留下?
这二字的威力不可小觑。
陆千昱的脑海中甚至有那么一刹那浮现出了二人同床共枕的场景。
可,她怎么可能会松口让他留下?
陆千昱很快冷静了下来。
果不其然,就听萧暖卿道,“我的屋子让你,我住隔壁。”
上回陆千昱中毒昏迷不醒,她又瞎了双眼的时候,就是住在隔壁屋子的。
两间屋子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屋内的床都靠着那堵墙放置着的。筆趣庫
隔音并不好,之前萧暖卿在隔壁住着的时候,能清楚听到石安等人守在陆千昱床边时说的话。
原本,碍着些许男女私隐,二人自然是不能这样住的。
萧暖卿实在是不忍心陆千昱去睡软榻,便只能松了口。
熟料,陆千昱却是摇了摇头,“不可,那屋子简陋,这几日床褥只怕都没晒过,你睡了会不舒服。”
想了想,陆千昱便又道,“我去睡吧!”
他知道萧暖卿的不忍心,若自己拒绝了她这一番好意,她定会内疚。
那屋子虽简陋了些,但对于他而言,什么没晒过的床褥都是极好了的。
在外办案的时候,睡在荒郊野外也是常有的事儿。
他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不怕这些。
眼见着陆千昱心意已决,萧暖卿这才点头应了声好。
她回屋,从衣柜里找出了今日凝儿抱回来的东西。
当时她并未看清,如今才知道,原来是陆千昱的换洗衣物!
这个凝儿,做事怎么越发跟石安相似了!
好在,陆千昱的衣裳并不多。
她一股脑儿地都抱给了陆千昱。
陆千昱上前接过,只是这交接的动作,令二人多多少少产生了肢体接触。
只是,二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
陆千昱道了声谢,便抱着自己的衣衫去了隔壁屋子。
还不等他进屋,身后就传来了萧暖卿关门的声音。
她还真是,半点都没有犹豫啊!
陆千昱嘴角露出几分苦笑,微微摇了摇头,这才进了屋去。
他并不知道,关上房门后的萧暖卿忍不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眉心微拧,他的手,怎么这么凉?
明明之前牵她的时候很暖呀!
是今日衣裳穿少了?
那他会不会着凉?
她要不要叫人给他送碗姜茶去?
想着,她却突然惊醒了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萧暖卿你做什么呢?
你这般关心他做什么?
他是习武之人,身子自然康健得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着凉了?
是你自个儿失心疯了吧!
暗暗骂了自己一通,萧暖卿气鼓鼓地上了床,翻了个身就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子里实在闷得不行了,她才又将被子拉下,露出了头来。
睁开眼,目光落靠床的墙上,脑海中不知不觉就想着此时此刻的陆千昱是在做什么?
他是不是也已经躺下了?
也如她这般面对着墙?
脸颊不自觉就烧了起来。
萧暖卿忙是翻了个身面朝外,只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怎么动不动满脑子都是陆千昱了?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倒也是成功了的。
不多久,她便有了几分睡意。
只是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隔壁有动静。
像是什么东西在抖。httpδ:Ъiqikunēt
萧暖卿皱了皱眉,仔细听了听。
应该是床碰撞墙壁的声音。
如若隔壁不是陆千昱一个人的话,她说不定还真得误会些什么。
但眼下……
陆千昱不可能睡得好好的突然摇床啊!
联想到他冰凉的手,萧暖卿暗道一声不妙,立刻起身朝着隔壁而去。
陆千昱果然是出事了。
只见躺在床上的人身子笔挺,却是整个人都在发着抖,就如同是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连带着他的身躯也被调动了起来一般。
萧暖卿立刻冲上前抓过陆千昱的手腕搭脉。
好凉!
他手腕上居然没有一点儿温度,如同死人一般!
而因着他身子抖得太厉害,萧暖卿连脉象都没搭稳。
但好在还是诊出来了。
陆千昱是中了毒。
萧暖卿忙是拿出银针,用萧家的独门针法为陆千昱祛毒。
只是这毒好似很机灵,竟能巧妙地躲着萧暖卿的针灸。
无奈之下,萧暖卿只能将陆千昱的手指划破。
鲜血顺着指尖流下,她便再次施针,将陆千昱体内的毒往他手指伤口处逼。
约莫一炷香之后,随着黑色的血液从陆千昱的手指处流下,他剧烈的抖动方才渐渐停止。
只是,身子依旧好冷。
萧暖卿摸了摸陆千昱的脸颊,只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便立刻去了自己屋子将炉火拿了来。
她紧闭起门窗,将炉火靠近床边。
不多久,屋内的温度便有明显的提升。
可,陆千昱的身体还是很冰。
毒虽已解,可毒的作用却还在继续。
这样刁钻的毒会是什么人下的?
萧暖卿的脑海中,冒出了两个字。
可,那人为何要给陆千昱下毒?
萧暖卿将自己房间的被子也拿来给陆千昱盖上了,甚至尝试施针替陆千昱回温。
但似乎陆千昱的身体忘记该如何维持体温,连着唇色都开始发白了。
眼看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萧暖卿心一横,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她紧紧贴着陆千昱,伸手抱住陆千昱的身体,想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
过了一会儿,觉得效果不理想,她索性又脱掉了自己的衣裳,只留下一件肚兜,让自己的肌肤与他的肌肤紧密贴合着。
好冷啊!
她抱着陆千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的就好似抱着一具尸体似的。
可,似乎是有些用处的。
被她用身体温暖过的部位在慢慢回温,哪怕等萧暖卿换到了陆千昱的另一边的时候,先前被她暖过的手臂都还能保持着正常的体温。
所以,这样才是有效果的。
这一晚,萧暖卿用自己的身体将陆千昱从头到脚都暖了一遍。
直到第二日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屋外一声鸡鸣,伴着晨曦的第一缕曙光照进了屋内。
陆千昱的意识还未彻底转醒就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他当即睁开了眼,一下就看到了那玉白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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