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给人算卦了》 第1章:只可惜命中有一大劫 > 本命玉佩热了。 柳臻颃感受着玉佩在掌心散发出的热度,瞳眸瞪得溜圆,向四处不断扫视着。 这是 命定之人的踪迹。 柳臻颃单手掐指,算出方位便追了过去。 没多远,她一眼就瞧见站在树下的男人。 对方穿着黑色短袖作训服,也就一两厘米的板寸头,皮肤比小麦色更深点,叼着只烟,边走边垂眸睨着手机,出口便是:“靠,马上调几个人去。” 和她擦肩而过,对方传到她耳中的嗓音紧绷冷沉的很:“我要最短时间内将市区封锁,尤其是火车站、汽车站这种地方,全力找人。” 柳臻颃是等男人挂断电话后才拦住他的。 可他还是不耐烦的垂眸,薄唇蹦出两个字来:“让路。” “终于找到你了。”双眸放大,柳臻颃伸长手臂才堪堪拽住他的衣袖,阻止他继续前进,温凉的嗓音噙着几分软意:“师父让我下山就是为了你,命定之人。” 瞿啸爵低眸,一眼便瞧见个矮冬瓜站在自己跟前,不过是一米六七的身高,穿着件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道袍,更不清楚洗了几水,颜色早就发灰泛白,道帽宽宽大大的,几乎盖住她半张脸,衬得她整个人灰扑扑的,最多是那双眼睛干净的几乎能够看穿人心。 也不知道她胡乱说些什么,男人没有听清,不耐烦至极的挑眉:“有事?” “有事啊。” 柳臻颃点点头,眼巴巴瞧着他。 果然如师傅所说的,他的右眉峰处有一道两厘米左右的刀疤,颜色略深,配上平阔的眉宇,高挺的鼻梁,明朗的骨角,完全是一副大贵之相。 “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丈夫,我这次下山就是专门为了找你的,对了”柳臻颃小手一翻,掏出来个罗盘,上面的指针不断抖动着:“我还想问问你的生辰八字,然后再算算你的” 什么命定不命定的? “?” 瞿啸爵没等她说完,颇为烦躁的低咒了句:“老子现在没空理你,想要犯病出门左拐,去精神病院,那里多的是人陪你。” 柳臻颃见他不信。 不施粉黛却白嫩的小脸凑到他跟前,仿佛是向他证明般:“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信啊?瞿家从商,而你是瞿家三代长子,十六岁就进了基地的尖刀营,是” “看来你是查清楚才来接近我的。” 瞿啸爵嗤笑了声,丝毫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咬着烟,微眯着眼睨了她一眼:“那我直接告诉你,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喜欢腰细腿长抱起来舒服的,而不是你这种胖的连腰线都没有的主儿,你要是为了瞿家来接近我,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柳臻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 怎么可能? 她可是师兄弟中最瘦的了。 柳臻颃歪歪头,不甚明白的展颜一笑,抱紧自己的罗盘,语调清淡:“我就要生辰八字,不要” 又一次,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大掌从天而降,拎着她后颈处的衣服便将她提了起来。 距离拉近,她能够清楚的瞧见男人下巴泛着青涩胡茬,棱角透着冷光,就连胳膊上的肌肉都蓬勃着,散发滚烫的温度。 可是下一秒 她就被扔到了一边。 瞿啸爵大踏步离开的时候,除了青白烟雾外,柳臻颃什么都没能追上。 罗盘的指针还在不断抖动着。 柳臻颃回忆了下自己和男人的身高差,满脸懊恼的摸了摸盘身:“小盘,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师父不是说他是我命定的丈夫,他肯定会喜欢我的吗?那他现在是为什么” 罗盘像是回应般震动了下。 柳臻颃差点萌生出回山上,找师父问清楚的冲动。 只可惜,接下来她还有亲生父母要相认 柳臻颃眼巴巴地看着瞿啸爵离开,她抿了抿唇,悻悻的将本命玉佩收起来。 此时,一个妇人匆匆忙忙从她身边走过去,也不知道正和谁通着电话,神色慌张:“我在小区里找了三遍,都没能找到小少爷,他肯定是早就被人贩子带出去了,早知道谁” 正说着话,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头,吓了她一跳。 “你干什么?” 柳臻颃巴掌大的脸蛋凝视过去:“你在找人?” 温凉的嗓音像是秋日里的溪水,让帮佣模样的妇人稍稍冷静下来几分:“恩,我家小少爷半个小时前走丢了。”妇人找出来男孩的照片,递到柳臻颃面前:“你见过他吗?” 照片里的男孩,眉毛稀薄柔顺,眉心开扬宽阔,三亭匀称,看起来便是个祖业丰厚,六亲兄弟得力的有福之命。 只可惜命中有一大劫,渡过去百事顺通,一旦渡不过去 柳臻颃指尖摩擦,又倏然停顿,眉心微蹙起来。 男孩从卦象上看……竟和她命定之人有兄弟血缘关系。 至于大劫,怕就是这次。 第2章:那位亲缘浅薄,终身财源不通的假女儿 > 柳臻颃如实的摇摇头:“没见过,但我可以帮你算算。” 妇人下意识露出失望的表情:“不用了,我没有功夫……” 但柳臻颃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垂眸,她用手指轻轻摩擦罗盘,指针便急速跳动旋转起来。 哪怕是妇人站得近,也无法瞧见细密的格子里标注的字迹,更无法看清楚指针的具体指向。 妇人心头一颤,再看看柳臻颃身上的穿着,还有翻转的指决:“你是……” “身高176公分,穿蓝色上衣黑色长裤,同色运动鞋,手中提着旅行袋。” 妇人一愣:“什么?” 柳臻颃又语气冷静的重复了遍。 涉及到卦象,她巴掌大的小脸皆是冷清和认真之色:“半个小时内赶到火车站,或许还能截下带走你主家小少爷的人贩子,一旦过了这个时辰,再废多少工夫都是回天乏术了。” “那我们家小少爷?”bipaic0 柳臻颃摇摇头,收起罗盘,不肯多说:“我言至于此,其他的……恕我不能泄露。” 说完,她没有等妇人的回应,转身,道袍的衣角在空气中微微划过一道弧度。 她能做的事情已经到此结束了,再多说什么,怕就要沾染上因果轮回。 哪怕这个男孩和她命定之人有兄弟血缘…… 她也是不愿的。 “你乱跑什么?让你在原位等着,你听不懂人话?” 一道不耐烦的训斥声,劈头盖脸的压了下来。 柳臻颃闻声转眸过去,便瞧见穿着标准管家西装的男人大步的赶过来。 管家额角挂着几滴汗珠,很明显是找了她不短的时间,颇有几分恼怒的情绪:“这里是富人区,你什么都不懂,到时候随便冲撞了谁都是吃罪不起的。” “哦。”柳臻颃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还是好脾气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刚……” “我告诉你,虽说你是先生太太的亲生女儿,我只是个管家,但我和柳家是雇佣关系,没有人要理所当然的惯着你的大小姐脾气,你明白吗?” 头顶的夏日炎热,晒得管家心神愈发的烦躁。 他用根本不隐晦的视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更不要说,你和小姐之间本就是云泥之别,我劝你最好不要试图和小姐争夺什么,否则的话……”> 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柳臻颃便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侧,反问:“你中的‘小姐’就是当年被柳家抱错的假女儿吗?” 她云淡风轻的嗓音像是戳到管家什么痛点。 管家的嗓音略带几分咬牙切齿:“什么假女儿,小姐虽说当年被抱错,但却是南城区公认的名媛千金,又岂是你能相提并论的?你回了柳家,最好离小姐远点,别带坏小姐。” “哦。” 柳臻颃语气轻飘,又是这么一个字的回应。 她慢慢仰脸:“可这位所谓的名媛千金,的确是鸠占鹊巢了二十年的假女儿啊,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你这么护着她,如果不是我算得出你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话,我都要怀疑当年的抱错不是一场意外了。” 在阳光下,柳臻颃白嫩的脸蛋溢出几分笑意来,却平白能让管家从中看出轻而薄的冷蔑: 他怒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污蔑,我是可以告你的。” “所以呢?” 柳臻颃眸底蓄着几近于狐疑的面无表情,好像是真的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护着假女儿?是因为她当年忽悠柳家要辞退你,后来又假模假样在众人面前保你?还是因为,她偷拿走你亡妻的戒指,后来跳下泳池帮你捡回来?” “你……”管家的语气一度结巴,心头浮现出一层淡淡的躁意:“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是听谁说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会算命的啊。” 柳臻颃似乎是不满管家对她的话过耳既忘,有些不高兴。 长长的道袍几乎拖地,她垂眸瞧了眼,孩子气的用脚尖在地上碾了碾:“现在你能带我去柳家了吗?我想要见见那位亲缘浅薄,终身财源不通的假女儿呢。” 闻言,管家身侧的手指恐怕不住的微颤,说实话他有些害怕,那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的警惕感。 他强撑着气势,瞪着那张过于白净的脸蛋:“你不是自称能掐会算吗?那你就自己去找回柳家的路啊。” “你真的让我自己算?” “你不是有本事吗?” 柳臻颃点点头,好像是明白什么般:“哦,我知道了。” 然后只见她垂着眸,纤细的手指开始掐指起来,再配上那身灰扑扑的道袍,颇有几分电视剧里坑蒙拐骗的半仙模样。 几秒后,她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转身离开。 管家暗骂了声,但又不敢跟丢,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陪在身后。 他现在就等着柳臻颃无计可施,来找自己求饶的那一刻。 第3章:我能帮你化解的,可我……不愿意啊 > 不到两分钟,柳臻颃捻着手指,看似漫不经心的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的停在一家别墅门口。 她抬脚想也不想走进庭院里,敲门:“你好,我是柳臻颃,请开门。” 听到动静,帮佣很快赶了出来,开门瞧见她也是一怔。 帮佣也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只能略显尴尬:“您回来了?” “恩,谢谢开门。” 柳臻颃杏眸微微瞪大的微笑,朝帮佣点头后连鞋都未曾换,便走进了别墅。 可临过玄关前,她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倏然回眸,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就这么直愣愣的看向管家。 管家被无故吓了一跳,语气磕绊了下:“有……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在来的路上帮你算了一卦。” 说实话,整个过程中管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臻颃是真的不靠任何人,自行找到柳家别墅的。 他浑身僵硬,下意识的张口:“什么?” 柳臻颃开腔极度的平静:“我算出你最近两天会有血光之灾,记得一定不要开车哦,否则……我怕你下半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说完,她歪头笑,摆着无辜又生动的眉眼。 可落在管家眼中,却冷清的残酷。 他还想要说什么,就看着柳臻颃精致的容颜恢复到温懒的姿态,抬脚就继续往客厅的方向走,徒留下一句:“还有,不用谢谢我,毕竟我能帮你化解的,可我……不愿意啊。” 她脆生生的嗓音说的最为残忍却轻快的字眼,留下满脸错愕惊恐的管家。 柳臻颃闲庭信步的走进客厅,此时此刻沙发上正端坐着一位贵妇人,保养得当的手指端着一杯茶水,哪怕是在家中也从头到脚打理的一丝不苟,从盘发用的发夹到手腕带着的饰品,无一不彰显着她贵太太的身价。 听到动静,闫姿絮连眼皮都没有抬:“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故事说来很是狗血。 柳臻颃本是柳家的亲身女儿,但在出生时却被阴差阳错的抱错,而后又被抛弃,幸好她被师父捡了回去,和师兄弟们靠着那点子清汤寡水养到现在。 柳家是在两个月前发现的事实,后又破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柳臻颃找到。 “恩,如果你们柳家的dna检测没有错的话,那我应该就是你的女儿。” 柳臻颃的眸子直视着对方,眼神过于有穿透力。 令闫姿絮冷不丁抬眸对视过来,心跳一快,平白有一种心思被看穿的感觉。> 她心头顿生几分难堪,茶水杯重重放桌上一放:“你看看你穿的这叫什么衣服?你师父还说将你养的挺好,我看简直就像是街边要饭的,管家……” 闫姿絮扬声,旁边的管家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她喊了两三声,他才连忙应:“太太。” “走什么神呢?”闫姿絮甚是不满的瞪了管家一眼,然后命令式的吩咐:“明天去帮大小姐置办几身像样的衣服,看她身上穿得破,要被其他人看见的话,整个柳家就要成为南城区的笑柄了。” “是,太太。” 听着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对话,柳臻颃其实不太明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母亲为什么这般嫌弃自己的衣服。 扯了扯衣角,她仰脸朝闫姿絮笑,带着与生俱来的坦然感:“我觉得这衣服还挺好的,还是我师父做的,他……” “你刚刚说什么?” “是我师父给我做的。” “柳臻颃。” 闫姿絮几乎都要维持不住她豪门太太的模样,尤其是柳臻颃这幅比她想象中还登不上台面的举止。 她眸底的厌恶化为实质:“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是山上讨饭吃的孤儿了,别一口一个师父的,你是我柳家的女儿,柳家规矩多,你别把你师父那里的臭毛病带进柳家,听见没有?” 抿抿唇,柳臻颃想也不想便反驳:“可师父教给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修行要诚实,我不觉得这是什么臭毛病啊,就像是我看得出你祖业凋零,衣禄天数有亏,晚景凄凉,无子息伴架送终,我也会实话实说的告诉你啊。” “柳臻颃。” 闫姿絮脸色大变,更为暴怒的嗓音伴随着一杯茶水直接砸了过来。 破碎开的陶瓷渣滓散发着滚烫的热力。 柳臻颃动作很是敏捷的躲闪开,没有被溅到半分。bipai 倒是管家的小腿被淋了个七七八八,烫得他龇牙咧嘴,将呼痛的声音强压下去。 他抬眸间不经意和柳臻颃对视上,她就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灰扑扑的道袍在阳光的斜射下洒上淡淡的金色,更衬得那双杏眸黑白分明,就像是个局外人般看着他。 倏然,柳臻颃进门前的话再度回响在他耳边。 【你最近两天会有血光之灾,记得一定不要开车哦。】 一种慌乱恐惧的寒意倏然顺着脊髓侵入管家的神经之中。 客厅里有着几秒钟的死寂,只剩下闫姿絮略带怒意的呼吸。 倒是有人听到动静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裙子,设计不算繁复,但很明显出自大家之手,柔顺的长发下巴掌大的脸蛋铺就着一层笑意,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气和敌对。 一下楼,柳琪夏便亲昵的扑进闫姿絮的怀中,仿佛是察觉不到客厅里的异常般:“妈,我今天得到钢琴老师的夸奖了,我相信,几个月后的钢琴比赛我一定能顺利获奖的。” 第4章:强行添亲,会对我寿数有损的 > 面对自己亲手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闫姿絮哪怕知道是抱错的,也有着下意识的心软。 她用手圈住柳琪夏的肩头,嗓音变得慈爱:“琪夏今天这么辛苦,我已经吩咐厨房给你炖了燕窝补身。” “谢谢妈妈,我就知道妈妈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柳琪夏先是搂着闫姿絮的脖子娇笑,而后仿佛才发现柳臻颃的存在般,吓得几乎是下意识收回了手。用一种试探又悻悻的眼神:“这位就是……妈亲生女儿吗?长得和妈妈很像呢,我……我……” 不过是瞬间,她眼眶就抑制不住沁出豆大的泪珠,锁骨下方的胸口起伏,看着娇弱无比。 闫姿絮心疼不已,连忙哄着:“柳臻颃是女儿没错,但你也是女儿啊。” “可是她已经回来了,我就不能继续当女儿了……我这两天就搬出去,我不会继续在这里碍事的,更不会影响她和妈之间的感情,我……” 柳琪夏说着,便仿佛承受不住般再次扑到闫姿絮的怀中:“妈,我以后能不能常来看你啊,我真的很舍不得你的。”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傻话。” 闫姿絮原本那副高高在上的贵妇姿态全都消散不见,此时就像是最普通的母亲般,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着眼泪:“谁说你不能继续当女儿,就算柳臻颃回来了又怎么样?怎么能让你搬出去住?” “可是我继续待在家里,姐姐一定会有怨言的啊。” “她敢。” 闫姿絮横眉,分神瞧了眼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行为方式都入不得她眼的柳臻颃。 她保养得当的轮廓透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意:“柳臻颃这幅样子根本就不适合在圈子里出现,能够将她接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要是对你有任何芥蒂,那便是她不懂事。” 柳琪夏怯生生的从她怀中冒了个头,泪眼朦胧:“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闫姿絮好不容易将柳琪夏哄好,又吩咐管家端来一盏蜂蜜水给她润喉。 然后她才重新恢复到一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姿态,凝视着柳臻颃那张没甚表情的脸:“你看看你一回来就弄得家里乱糟糟的,就连你妹妹哭,你也只会傻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过来哄哄,还真是个榆木疙瘩。” 柳臻颃歪了歪头,含笑的杏眸对上她的眼睛,温凉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漠。 她轻声反问:“柳琪夏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要哄她?” “你……” 如果不是dna报告放在那里,闫姿絮真想直接将人赶出去。> “她哭了,你看不见吗?” “看见了啊。”柳臻颃摊摊手,温凉的嗓音茫然无辜的很:“可她哭关我什么事情?” 闫姿絮看着她的脸,稚嫩却温凉的眉目间的情绪敛着毫不收敛的讽刺,平白令人觉得刺眼至极。 “你就算是被养在山上,这些人情世故也不懂?” 闫姿絮惦念着早就准备好的打算,深呼吸,尽量平复暴躁的情绪:“算了,你既然已经被接回来了,到时候我会在宴会上公开承认你,不过……我会说你和琪夏是双胞胎,当年出生时不慎将你丢失,现在才找回来而已。” 柳臻颃凝视着她们并肩坐在一起的母女两人,没有出声。 倒是柳琪夏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悄无声息的朝着她挑眉,明目张胆的挑衅。 柳臻颃没有理会,更是直言不讳:“不好意思,师父给我算过命,说我命中并无姐妹,只有一个比我大四岁的哥哥。” “柳臻颃。”闫姿絮重重的拍在茶几上:“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直说,在这里撒谎骗人是什么毛病?看来从小在外面长大的孩子,果然是一副下等人的德行。” “我说的是……” 闫姿絮根本就不给柳臻颃反驳的机会,语气加重了两分:“我告诉你,你也别不情愿,就你这幅做派,就算我们承认你,圈里也没有多少人看得起你。与其到时候你处处碰壁,连累整个柳家跟着你丢脸,倒不如让琪夏带着你,少走点弯路。” “可我说的就是实话啊。”柳臻颃不解的眨眨眼,眼神噙着几分清冷坦然却又笃定的姿态:“我命中无姐妹,强行添亲,会对我寿数有损的,我还不想这么早死呢。” 客厅里再次出现一刹那的安静。 柳臻颃身上蓄着某种无形的气势,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咄咄逼人,而是一种从内到外的笃定和信誓旦旦,仿佛世间所有的事情皆可掌握,她说出来的所有话语都会如数实现。 不知为何,闫姿絮看着,心头有种惴惴之感。 最后,柳臻颃还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话:“而且柳琪夏印堂发黑,天生断眉,人中窄狭,是亲缘淡薄的面相,和她亲近者必会遭祸的。” 柳琪夏听着这番话,脸色变了又变,然后泪珠一下子便滚了下来,咬牙切齿:“妈,你看她……” “不哭不哭。”闫姿絮被折腾的头疼,强行将心头的情绪压下去,狠狠的瞪了眼:“你在这里瞎说什么,如果你再敢胡乱说话,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说完,她眼不见心不烦的连忙摆手:“管家,抓紧时间送她回房间,不到晚餐不要让她出来。” “好的,太太。” 因着刚刚的事情,管家也不敢轻易得罪柳臻颃。 他凑到她跟前,用近乎尊重的态度:“小姐,您这边请。” 第5章:平常一顿吃三个馒头 > 安排给柳臻颃的房间位于二楼,面积很是宽敞,落地窗使得光线充足,整体装潢以灰白为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饰品,看起来根本不像精心准备的,反而像是随意找了间客房来充数。 但对于柳臻颃而言,这已经足够让她受宠若惊了。 她眸底的震惊抑制不住的泄露出来:“这么大的房间,我和几个人同住啊?” 管家按捺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这是小姐您一个人的房间。” “哦,那我可真幸福。” 说着,柳臻颃外衣也没有换,便直接坐到了床上。 软绵绵的触感,几乎让她深陷其中,黑白分明的杏眸瞬间亮起来,瞪圆,略带惊喜:“这床竟然是软的啊。” “当然了。”管家轻笑了下,努力不带恶意:“床自然是都是软的。” 怎么会? 她在山上时,就是和五个师兄弟同住的。 别说是床,哪怕是枕头都是硬邦邦的,睡一夜起来脖颈生疼。 柳臻颃面对这么好的生活条件,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和师父显摆下。 可管家就站在她眼皮子底下,怎么也不肯离开。 她转眸,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理所当然的询问:“你还不走吗?你已经打扰到我了。” “啊?”面对这般直白的言语,管家微怔了下,连忙反应过来:“小姐,我承认我一开始对待你的态度并不太友好,但……我有心改错,也算是知错就改。有句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知道你是否能够帮我……” “帮你破灾?” “是的。” 管家的眼神一亮,一副期待的模样盯着柳臻颃。 可柳臻颃却垂下小脑袋,一双细白的小腿暴露在道袍之下,时不时的晃动着。 然后她笑出了声:“我和你说过了啊,我不愿意的。” “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啊……” “那关我什么事情啊。” 柳臻颃歪头,双手撑在软绵绵的床褥上,床品入手丝滑,让她很是舒服。 她心情愉悦的仰着小脑袋:“你欺负我,我就反欺负回去,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吗?而且我也没有给你下符或者是坏你运道,只是让你提心吊胆的生活罢了,你为什么会不高兴啊?”???bipai 说着,柳臻颃一脸疑惑的望着管家。 她明明已经听从师父的话,下山后多动嘴少动手,不要轻易使用符咒或改变其他人命数。> 尤其是在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 但为什么这些人在欺负了她之后,还要求她以德报怨呢? 柳臻颃不解的挠了挠自己的侧脸,淡淡的想,她又不是个。 得不到满意的结果,管家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再次得罪,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几分钟后转身离开。 等他反手把门关住,柳臻颃便立刻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摆弄了半天才找到软件里的视频通话功能。 当她看见手机屏幕里师父那张略显苍老却依旧抖擞精神的脸庞时,惊得眸子瞪圆,惊呼着:“这个东西真的能千里传音啊,我当时还以为是师父您骗我呢。” 还未等师父说什么,视频那里便挤满了脑袋,各个溜圆反光,毛发不生。 “师姐,下山的日子好不好玩?” “就是,有没有什么新鲜事给我们说说?” “当然好玩啊。”柳臻颃兴致勃勃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眯着眸子笑得皆是得意:“这么大的房间就我一个人住,可舒服了,而且这里的木头都是软的,就像是塞了棉花一样。” “真的?那我也想要下山,到时候我也能够……”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只布鞋一脚踹了出去。 溅点尘土的同时还响起师父略带沙哑的嗓音:“小兔崽子们,还不滚去练功?” 穿着湛蓝色干净道袍的师父,追着打发了一群偷懒的徒弟后,随便捡了个树桩坐下,花白的长发绑起束在后脑,用同色系的带子系好,花白的胡子微长,垂在胸前。 他笑着嗔骂:“你这猴崽子,和你命定的丈夫见面了?” “对啊。”柳臻颃点头,倏然又想到什么,神情莫名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寡淡的落寞:“师父,我恐怕要减肥了。” “为什么?” 腮帮子鼓起,她暴露出几分不满来:“命定之人嫌我胖,他说我没有腰,他说他不喜欢我。” 说着,柳臻颃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满手滑腻软嫩的肉。 闻言,师父先是微怔,然后朗笑起来,胸膛起起伏伏,格外的愉悦。 他用手指捻着自己的胡须:“这样也好,你总归是个女孩子家,平常一顿吃三个馒头,比你师兄弟吃得都多,也是时候该减减了。” 前后不过分别两天,就算柳臻颃有很多见闻想要告诉师父,师父却没这个耐心:“行了,你别在这里耽误老夫练功的时间,好好跟你的命定之人相处,你命中劫坎事端,有他帮忙的话,逢凶化吉的几率也高些。” “我也知道啊,可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房间的门被敲响。 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瞿家老爷子来了,太太请您下去。” 第6章:一百三十四样嫁妆,能不能娶我呀 > 瞿家老爷子是谁,柳臻颃并不清楚,但一听到“瞿”这个字,她的第一反应便是…… 命定之人。 如此想着,她连下楼的脚步都轻快了两分。 但管家跟在身后,弄出的动静还是引起客厅所有人的注意。 就连瞿家老爷子都转过头来看向这里,他的位置正背对着楼梯,转头间身子竟然没有动。 柳臻颃一惊,杏眸微眯。 这是…… 狮子回头格。 此乃大富大贵之相,她以往听师父谈起过,但在现实生活中却还是第一次见。、 再配上瞿老三阳平满,人中较深的面相,想必是祖荫丰厚,一生福禄清贵的命数,这辈子最大的坎坷,便是长子先故的悲痛。 此时,闫姿絮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满眸慈爱的连忙招手:“臻颃,快来见过瞿老。” “瞿老。” 柳臻颃乖乖的喊人,但很明显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她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瞿啸爵。 黑色作战服紧贴在瞿啸爵的身躯上,肌肉微微紧绷着,将线条勾勒的分明又硬朗,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野性和凌厉。 柳臻颃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凑到他跟前,嗓音惊喜:“命定之人,我们又见面了。” 闻言,瞿啸爵掀眸瞧了眼她,还是那件破破烂烂的道袍,不过可能是视线高低的问题,这次他清楚的瞧见袍下露出两截嫩藕般的小腿,光是看着都觉得手感不错。 他语调缓慢,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模样:“矮冬瓜?” “我不矮的。”柳臻颃瞪大杏眸,一副不满的姿态:“我一米六八,还能再长高的。” “哦?二十岁还能继续长个?” 说着,他抬起紧裹在牛仔裤里的两条长腿,懒洋洋的搭在面前长几上,语气间都是戏谑。 柳臻颃义正言辞的点头:“能啊。” 毕竟师父给她算过的。 顿了顿,她才想起正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双手抱拳:“你好,命定之人,我乃经师父点化,特下山来寻你的。师父给我准备了嫁妆:神像、法坛、香炉、令牌、令旗、令箭、如意、红腰、玉册、朝筒、法扇、法衣、兵马图经书……” 零零散散的,在场人目瞪口呆的听着她数了近百样。 然后,瞧着柳臻颃将小拳头往瞿啸爵跟前凑了凑,满脸期待:“不知你可否满意,一百三十四样嫁妆,能不能娶我呀。” 这样的表白,在场所有人还是第一次听见。 朗笑声的响起更衬得瞿啸爵那张俊脸黑沉的不行,隐隐都能够看见冒出的寒气。 她那双浓墨晦涩的眸子盯着她可恶的脸:“矮冬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臻颃。” 还未等她说话,闫姿絮便连忙阻拦。> 她心头一阵不满,觉得丢脸至极,但当着瞿家人面却不得不强撑着仪态,语气冷了几分:“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我在让命定之人娶我啊。” 面对这样的情况,柳臻颃似乎懵了懵,狐疑的看着众人。 她本来下山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瞿老却觉得有趣至极,招招手:“小丫头,你过来。” 说实话,柳臻颃其实挺不愿意的,但看在瞿老是瞿啸爵爷爷的份儿上,靠近:“瞿老。” “听帮佣说,下午就是你看了眼照片便直接点出人贩子的衣着和地点,让我们成功救出毅嵘的啊。” 瞿毅嵘也就是被人贩子拐走的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柳臻颃毫不谦虚的点点头,巴掌大的小脸在阳光下精致:“恩,的确是我。”歪头:“所以,你是要感谢我吗?” 她的直白毫不做作,似乎引得瞿老更多的好感:“是啊,你救了我的小孙子,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在不伤天害理的情况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真的?” 柳臻颃双眸瞪大,纤细而卷曲的睫毛颤抖了下,噙着毫不掩饰的喜色。 瞿老颔首:“当然。” “那……” “臻颃。” 闫姿絮连忙出声阻止,哪怕是瞿家人的视线凝视过来,她也在所不惜。 天知道瞿家的承诺具有什么意义,就相当于是进入上流社会最顶尖圈子的一张门票,如果使用得当,怕是整个柳家都会更进一步。 闫姿絮的视线死死盯在柳臻颃的脸上,暗示道:“你救了瞿小少爷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和家里说一声,怕是你这孩子刚刚回家还有点害羞,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事情要记得和爸爸妈妈商量。”新笔趣阁 也就是说,瞿家的这个条件,柳臻颃要拿出来无条件让柳家使用。 可柳臻颃根本听不懂暗示,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蹙了下眉,嗓音淡淡的:“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商量,这不是瞿家给我报酬吗?” 闫姿絮的手指不断攥紧,在掌心里毫不留情的印下月牙形的印记,嗓音加深:“可你是柳家的女儿。” “世间因果轮回,如果我种下去的因,我得不到果的话,我岂不是亏了?” 说着,柳臻颃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那不行,师父说了不管做人还是做事都不能做亏本买卖。” 就是这样一张脸,哪怕是穿着全场最破烂的道袍,也遮挡不住清净白皙的五官,漂浮着淡淡的疑惑和无辜,温度不达眼底,噙着凉意。 闫姿絮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深呼吸:“好,就算你不亏本,瞿老给你的条件你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不如我们……”从长计议? “我想出来要什么条件了啊。” 那双杏眸被柳臻颃瞪得圆溜溜的,她转头回来,认认真真看着瞿老,缓慢的一字一句:“我想要嫁给命定之人。” 九个字。 每个音节清晰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咬得冷静而郑重。 就像是在天地间立下什么誓言。 第7章:我观你本月内有一大劫 > “瞿老。” 闫姿絮在所有人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率先开口。 很明显,她脸上的慈爱表情快挂不住了:“臻颃刚刚回柳家,很多事情都不懂,您不要介意,到时候我会细细教导的。她的话,您也就当做是小孩子的戏言,不要放在心上。” 闫姿絮这话的意思就是,柳臻颃所说的条件不作数。 瞿老并不喜欢这样明显暗藏攀附的言论,但也不点明。 他只是笑眯眯着一双略显浑浊却精明的眸,看向柳臻颃:“小丫头,你说呢?” “我已经把我的条件说了啊。”柳臻颃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同意不同意就行了啊,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瞿老被柳臻颃反问到一愣,手指相互摩擦了下:“你母亲的意见……”bipaic0 “她是她,我是我,怎么能放在一起一概而论呢?” 所有人的视线中,柳臻颃噙着淡淡嘲弄的脸色,语气茫然:“而且是我救了人,你要谢我,而不是谢她啊。” 这话说的好像也没有错。 瞿老再次朗笑,都没有给闫姿絮再次反驳的机会,大掌在膝头摩擦了下,扬声:“啸爵,这件事你是如何想得?” 瞿啸爵倏然被点名,很明显不在状态,唇部薄而润,懒洋洋的掀眸,用一种极散漫却富有侵略性的目光在柳臻颃身上绕了绕。 而后,他发出一声嗤笑:“爷爷,您让我娶个又胖又矮的冬瓜,是不准备让您曾孙子长个了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瞿啸爵实在是有些夸大其词了,柳臻颃虽不像是现在有些小姑娘般,纤瘦到一阵风便能刮跑,但也是纤秾合度,恰到好处。 “说得什么话?”瞿啸爵不仅没有丝毫反悔之意,反而表情还多了几分玩儿味,嘴角挽起弧度:“我说的是实话,我放着外面那么多环肥燕瘦的女人不去抱,非要捡着个矮冬瓜回家当媳妇儿?您老晚上还准不准被让我回家睡觉了?而且我也不是个拽着什么命定当借口的。” 这话很明显是说给柳臻颃听得。 闫姿絮和柳琪夏两人的眼眸,更是刹那间覆盖上一层嘲弄的笑意,用一种近乎于恶意的眼神凝视着柳臻颃。 倒是瞿老心存几分不忍,语气平和着圆场:“丫头,你让我考虑下,到时候再给你回复,如何?” “好啊。” 柳臻颃点头,肉眼可见没有任何的恼怒或喜色,面无表情的小脸如果细看的话,只有着几分淡淡的慵懒,像是事不关己的陌生人般。 瞿老恍惚间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也没在意。 他抬手摸了摸旁边小男孩的脑袋:“毅嵘,就是这位姐姐救了你,你要和她说些什么?” “谢谢姐姐。” 瞿毅嵘捯饬着两条小短腿,从沙发上蹦下来,一下子扑到柳臻颃的怀中,抱着她的腿,仰脸:“姐姐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哥哥不愿意娶你,那我今后娶你好不好?”> 柳臻颃被逗笑了,蹲下身去,和他平高:“不行啊,姐姐只能嫁命定之人啊。” “那我当姐姐的命定之人不就行了?” 瞿毅嵘的脸蛋稚嫩,噙着的全然都是濡慕之意。 对比人心叵测的勾心斗角,柳臻颃的确更喜欢这般的童言童语。 她的唇角勾起的弧度多了几分真实和温柔,伸手抱了抱他:“我观你和我有缘,我也没有什么可送给你。这样吧,我送你清心咒十遍,也省的你今晚做噩梦。” 说着,柳臻颃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翻手变出来蒲团和木鱼,然后盘腿往地上一坐。 木鱼声和念珠捻动的声音伴随着念经声同时响起。 但可能是所有人的耳朵同时出了问题,他们竟然一个字都听不清楚是什么。 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心跳逐渐平稳了下来,所有或高涨或恼怒的情绪皆化为乌有,只剩下几分平和和放松。 瞿老的眸子逐渐眯了起来。 难不成…… 不过短短两分钟,柳臻颃就从蒲团上起身,拍了拍道袍上不存在的尘土:“我念完了,你放心,你今晚不会做噩梦的。” 瞿毅嵘虽说不太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但还是懵懵懂懂的点头,乖巧极了:“谢谢姐姐。” “不客气。” “你将清心咒读了十遍?” 瞿老出声询问。 虽说他对此没有什么太多了解,但总归时间太短了些。 “对啊。”柳臻颃挺着小胸膛,理直气壮的道:“我语速快,你们听不清也很正常啊。” 而且,没有人说念经是要把每个字都念到让外人听清楚的地步。 瞿家人前后在柳家待了半个小时,闫姿絮其实是想要留瞿家人吃饭的。 但瞿老却笑着拒绝:“不了,毅嵘刚刚被救回来,家里事情比较多。” 闫姿絮也不敢强求,只能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到庭院里。 原本她是命令管家看好柳臻颃,不要让其跑出来再惹是生非,但谁曾想事与愿违…… 柳臻颃怀中抱着一物,蹬蹬蹬的凑到瞿啸爵跟前,献宝般送过去。 她眉眼弯弯:“我观你本月内有一大劫,这个护心镜送给你挡挡劫。” 第8章: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做母亲的? > 瞿啸爵第一反应是拒绝的,但瞿老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啸爵。”瞿老叫着他的名字,视线在护心镜上绕了绕,吩咐道:“既然是柳小姐送给你的,那你就收下。” “可是爷爷……” “谢谢柳小姐的好意。” 瞿老伸手帮瞿啸爵收了下来,态度更平添了几分慈爱之色。 柳臻颃也不在意究竟是谁接下的,仰脸,瞧着瞿啸爵命宫的色泽逐渐变浅,便清楚他的劫数已经得以缓解。 如此,她便心满意足,咂咂嘴:“好的,希望你能安安全全的回来呀。” 说实话,瞿啸爵对护心镜是嗤之以鼻的,坐在车中,骨节分明的大掌捏着护心镜,手指在上面弹了弹,听到的全是金属震动的声响,但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 他将修长的双腿毫不客气的交叠在一起,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落拓不羁的气场,嗤笑了声:“爷爷,那个矮冬瓜不过是误打误撞救了小嵘一次而已,你就真的信她会算卦啊。”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相信这个。 可瞿老的脸色却愈发的沉,大掌放在膝头,轻轻:“你有没有听清她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 “希望我安安全全回来?” “你出国的事情,除了我和你的队友外,无人知晓。” 就连他,都是偶然得知而已。 瞿老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眯了眯:“她竟然一口便说了出来,你觉得也是误打误撞?” 但瞿啸爵还是不信,将后座的车窗按了下来,夏风吹了进来,给燥热的夏天带来少许清凉。 手臂搭在车窗上,他轮廓分明的脸掀出少许不羁的俊美,垂眸瞧了眼护心镜,随意扔到一边:“再说吧,是不是误打误撞,等我回来之后就知道了。” …… 待瞿家离开后,柳臻颃没有给闫姿絮任何怪责的机会,转身便回了房间,一次次尝试着手机中的各种操作,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这也不怪她。 在山上的时候,消息闭塞,她根本就没有摸过这薄薄的类似于板砖般的东西,就连见都很少见过。>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柳臻颃隐约听到楼下的争吵声,才停止手中的动作。 “今天把女儿接回来,你连饭菜都没有准备?”柳浥轻的声音恼怒到不行,但还有着最基本的理智压制:“我今天有个重要的合同要谈,是你说会全权安排的,这就是你安排的结果?” “你光知道怪我,那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回来的第一天就给我多大的难堪?” 闫姿絮也同样委屈至极,强撑着她贵妇的姿态,梗着脖子:“她不仅是在家里咒我无子送终,更是当着瞿家人的面不听我的话,不给我面子。这些事情她既然能够做得出来,就不要怪我不喜欢她。” 回来之前,柳浥轻大致听司机说过家里发生了些什么。 他用手指按了按眉心:“臻颃从小长在外面,有些性子和脾气都是很正常的。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现在既然找回来了,自然是要用心的教着些。” “她找回来还不如不找回来,一下午的时间,柳臻颃不仅是不给我脸面,更是诅咒琪夏,说和她亲近的人必会遭祸,你说她小小年纪就心肠歹毒到……” “你是怎么给臻颃说的?” 闫姿絮被打断,微怔了下:“什么?” 柳浥轻虽说心生几分不耐,但还是维持着温声:“琪夏留在家里的事情,你是如何和臻颃说的?” “我……我说……”闫姿絮磕绊了两下,在柳浥轻的视线中,脸皮觉得火辣辣的:“我就说会将她认回来,但会说她和琪夏是……双胞胎。” “双胞胎?你还真敢说啊。” 柳浥轻心头郁结着的怒意彻底爆发出来,一把将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这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做母亲的?” 之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将柳琪夏留在身边也就罢了,现在还理所当然的将双胞胎的心思说给亲生女儿听。新笔趣阁 闫姿絮想让柳臻颃如何想? 难不成,是准备让她欢欢喜喜的接受不成? 然后成为整个南城区的笑柄,无论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 柳琪夏瞧见氛围不太对,巴掌大的小脸立刻端着几分担心和慌张,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显得娇弱又委屈:“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她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愿意离开……” “我怎么做母亲了?” 闫姿絮被气昏了头,完全不顾柳琪夏的阻拦,扑到柳浥轻面前,举拳就砸在他的肩头:“哪怕你心疼柳臻颃在外面漂泊了二十年,那你也要看看她沾染了一身什么臭德行,怎么可能和我的琪夏相提并论。还有,要知道琪夏可是……” “够了。” 第9章:你是我生理学的父亲 > 柳浥轻站在客厅正中央,脸上抵触和排斥的情绪表露无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你喜欢琪夏,觉得她从小养在你身边,在圈子里是个标准的名媛千金,更是将郭家继承人的心拽的死死的,方方面面都能够满足你的虚荣心……可这都是你的事情。” “我只知道,我的亲生女儿从小在外面受尽了委屈和艰辛,她回到我身边我自然是要当做是掌上明珠一样宠着的。”柳浥轻愠怒到不可控制:“你养了琪夏二十年,不忍心将她送走的话情有可原,但也请你将心态放平,至少公平的对待两个孩子。” 说完,他根本就不给闫姿絮任何反驳的机会,转头看向柳琪夏。 微皱的眉凌厉了他的五官,变得寒凉中略显阴鸷:“还有你琪夏,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很清楚你心中想着什么,如果你打着鼓动你母亲厌恶臻颃的主意的话,我劝你还是省了这份心思。” “爸……” “行了。” 柳浥轻无视她滴落下来的眼泪,黑沉的脸色微微缓和:“我和你母亲说好了的,你只要乖乖的不惹事,我会抚养到你出嫁的,该给你的都会给你。” 意思就是,不该柳琪夏得的,她也不要去妄想。 柳浥轻性子温和儒雅,结婚这么多年,闫姿絮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的愤怒。 再加上这件事本就是她的过错,她的气势一下子就瘪了下来,语气迟疑磕绊:“琪夏在我身边养了这么多年,我亲近她也是很正常的……”在男人的视线中,她停顿,不情不愿:“我以后会注意的。” “恩,记住就行……” 话音未落,柳浥轻眼角余光倏然瞥见楼梯上多出一道身影,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穿了件鹅黄色的裙子,和他有三分像的脸蛋清冷平静,居高临下,无形间就像是个看客般。 他顿了顿,试探性的唤:“臻颃?” “爸爸好。” 柳臻颃的嗓音兀定,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过来。 尤其是柳琪夏,她的眼眸中泛着红血丝和泪珠,身侧的手指攥的很紧,看得出整个人如同一张紧绷的弓弦。 但这对于柳臻颃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四目相对,她脸上唯有淡淡的慵懒感,看着眼前一家三口的争吵就像是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可能还有着几分不耐烦的不喜,更多的情绪便不再有了。 柳琪夏死死的咬着唇瓣,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黑色长发下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 过了几秒,她才低声唤着:“爸,你说的我明白了。” “恩,你能懂事就好。”> 柳浥轻眼眸深深的看了眼柳琪夏,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柳琪夏年幼时,正值他事业的上升期,他并没有经常陪在她身边,所以当他发现她被闫姿絮养得势利而骄横时,他就算有心管教也无济于事。 原本他还在想,今后给柳琪夏找个脾气秉性上乘的丈夫,能够一辈子包容着她也就罢了。 可谁曾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出抱错的乌龙。 收敛所有的心思,柳浥轻轻唤着柳臻颃的名字,带着些许不甚明显的试探:“臻颃,我能这样叫你吗?” “可以啊。” 柳臻颃不甚明白的抿了下唇,微微一笑:“你是我生理学的父亲,你想要叫我什么都行啊。” 生理学上? 闫姿絮厌烦得不行:“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 柳浥轻按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接下去的话。 虽说年过四十,可柳浥轻的轮廓依旧属于温和内敛的英俊,勾唇:“这个时间点,你应该也饿了,你妈妈对于你的回来的事实太过高兴,所以忘记嘱咐给你准备饭菜了,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柳臻颃看着那双慈爱到几乎能够沁出水的眸,还有温和的嗓音带着一股诱导,其实挺不明白的。 为什么面前这个人要说谎话? 任何人都能够看得出来,闫姿絮对她一点都不欢迎,可放到男人的口中就仿佛变了一种意思。 还有她自己…… 怎么心脏感觉闷闷的不舒服。 柳臻颃在心中不动声色的念了一遍清心咒。 清除心底那点异样后,她愉快的仰唇笑:“好啊,我想去圣华苑。” “你喜欢圣华苑的饭菜?” “不啊。”柳臻颃理所当然的摇头,然后丝毫不掩藏:“我算到我命定之人今晚会在那出现,我想要和他见面啊。” 圣华苑的装潢如同店名般豪华,从水晶吊灯到桌面上随意摆放着的小装饰,处处都透漏着张扬雅致,笔墨难以形容的富丽堂皇。 可从侍者在门口迎他们,一直到包厢,都未曾如柳臻颃所言见到瞿啸爵。 第10章:只有畜生听不懂人话 > 闫姿絮保养得当的手指掀开菜单,视线不紧不慢的扫视着上面的内容,丝毫没长记性,语气中敛着几分讽刺感:“看来你算卦也不是很准嘛,否则怎么没有见瞿少呢?” 柳浥轻倏然掀眸看过去的视线冷冽,但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柳臻颃散漫的嗓音随口敷衍着,连眼皮都没有掀一掀:“不是没有碰见,是时候未到。” 被顶撞,闫姿絮不服:“那什么时间才是你口中的时候。” “等我去洗手间的时候。” “我看是你痴心妄想,还扯出什么……” “妈。” 柳琪夏及时用手搭在她手臂上,阻止她说出更过分的言辞。 她微软着嗓音提醒:“我想吃杭州牛柳,你帮我点一道好不好?” 闫姿絮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下意识朝柳浥轻睨了眼,看着他脸上的儒雅已经被黑沉所覆盖,她便立刻调整表情,努力让自己慈爱又端庄起来。 “好,你最近练琴的确累了,你爸爸也工作辛苦,不如我们再点道栗子鸡汤。”停顿了下,闫姿絮仿佛作秀般,笑盈盈的面对柳臻颃:“臻颃,你喜欢吃什么?” 被点名,柳臻颃笑容温婉乖顺,却丝毫不懂得客气,盯着菜单,洋洋洒洒点了三四道菜品。 有的是她平日里在山上吃过的,也有纯因为好奇。 听着菜名,柳浥轻却皱了皱眉:“怎么都是素菜,你是不食荤腥吗?” “不知道啊。” “不知道?” 柳臻颃点点头,随手将及腰的长发挽起来,举手投足间清净温凉的很:“我从未没有吃过肉,师父也没提过这件事。” 既然没有提过,那就应该是的。 然后柳臻颃便诡异的瞧见柳浥轻眸底多了抹细细密密的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浓重深沉的让她的心脏都一瞬间的不太舒服,便听见他又在她刚刚点的菜品上多加了两道。 闫姿絮不太愿意:“点这么多,我们会吃不完的。” “没关系。”柳浥轻自始至终语气都很温和,语调清晰平稳着,噙着说不出来的慈爱和心疼:“这里的菜品不错,臻颃一会儿尝尝,如果喜欢的话,以后我们经常来。” 这是在和她说话? 柳臻颃下意识的掀眸,猝不及防便撞入一双黑湛湛的深眸中。 里面的情绪是她读不懂的复杂。 她不知道如何回应,便没有回应,只是抿唇淡淡的想,难不成…… 这就是父爱? 肉食的味道的确是要比素菜香得多,在厨师的加工下,比往日里更具有诱惑力。 香味一点点钻入柳臻颃的呼吸系统,摇曳着蛊惑的意味,但她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的夹着素菜,视线都未曾在肉食上停留半分。> 不过就算是如此,当菜品进口的一瞬间,她的眸子还是一亮。 随即她巴掌大的脸上漂浮出按捺的欣喜:“这里的素菜做得好好吃,比师父做得好多了。” “这是当然。”柳浥轻被她逗笑了,用公筷夹了些菜心放到她盘中:“这家店的厨师都是世界上获过奖的,你如果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再来。”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最后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闫姿絮抢了先。 她也不知道夹了些什么,语气含笑:“你师父的厨艺又怎么能和这里的厨师相提并论,好不容易来一趟,每道菜都尝尝,也不算……” 公筷上的菜品即将要在柳臻颃的碗盘上着陆,手腕就被利落的截在半空中。 柳臻颃扣着闫姿絮,视线在筷子上沾过肉腥的土豆上转了转,土豆表面还附赠着一块肉皮。 她眸底净是冷意:“师父说过,只有畜生听不懂人话,我说过我不食肉的,你为什么也听不懂?” “柳臻颃,注意你说话的用词。” 被形容成畜生,闫姿絮瞬间炸毛,用力的挣脱间,筷子上的菜品掉在桌面上,溅起淡淡的油渍。 包厢里回荡着的都是她恼羞成怒的嗓音:“我不过是好心给你夹菜,你嘴里不干不净说着些什么呢?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亲生母亲,这是你和我说话该有的态度?” “你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啊。”柳臻颃是真的不甚明白,歪歪头,嗓音沉静如水:“师父还说过,如果发现技不如人,要么学会隐忍蛰伏,要么学会走为上计,可你为什么反其道行之?” 本身又菜又喜欢率先挑衅。 “你……” 闫姿絮被气得语噎。 可柳臻颃也没有任何得意表情,反而是小脸一绷,倏然双手撑着桌面起身,椅腿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但丝毫遮挡不住她略带几分喜色的嗓音:“时间到了,我该去上洗手间了。” 说完,她不顾一室的凝滞和死寂,转身匆匆忙忙离开包厢。 等到柳臻颃赶到位置时,正巧碰见有人缠着瞿啸爵。 不,准确来说,是缠着瞿啸爵身边的男人。 在不算狭窄的走廊里,华清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单手插在口袋中,身上散发出来的圆滑算计被掩藏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几分温和感。 但柳臻颃却清楚,华清不管是从面相还是从通身气质来看,都是位精于谋算之人。 安静的氛围中,只听得他低笑了下,嗓音浅薄:“我从未提过郑少的名字,你是如何知晓的……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你已经暴露了。” 女人也是个聪明的,立刻媚眼如丝的笑:“华少,看您说的,郑少的大名可是圈子中赫赫有名的,我也只是听闻过而已,怎么?这就证明我认识郑少?” 第11章:算卦掏钱,天经地义 > 女人死不承认,华清也无可奈何。 他就只能在话中不断的下套,企图让女人暴露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可还未开口,就听到一道脆生生的嗓音插了进来:“命定之人,我果然在这里碰到你了。” 也不知道是否是华清的错觉,他竟觉得其中有着过于没心没肺的凉薄。 掀眸,瞿啸爵一眼就瞧见矮冬瓜换了身小裙子,颇有几分俏生生的姿态站在不远处。 说实话,柳臻颃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再加上他更不喜欢她这般窥探他的行踪并死缠烂打。 他眸底森冷幽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盯着她,嗤笑一声:“怎么?在这里碰见我也是你算出来的?” “对啊。”她点头,丝毫不隐瞒:“我算出来你会在这里吃饭,所以我就过来了啊。” 她将类似于跟踪的话说得太过光明正大和坦诚,倒是令华清别有趣味的勾唇笑了下,语气微微低沉下来,带着几分蛊惑:“小妹妹,你说你是算出来的?你会算卦?” “是啊。” “那你能不能算算我?” 话音刚落,瞿啸爵用手肘轻轻撞了华清一下。 华清侧眸过去,就听见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摇曳着瞿啸爵那张不羁的俊脸,他不顾场合的吸了口,语气意味不明:“难不成她说什么你都信?还有没有点分辨能力?” “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嘛。”其实华清很清楚瞿啸爵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便继续,笑得温和有礼:“怎么样?能算出来吗?” “能啊。” 就瞧见面前穿着鹅黄色裙子的柳臻颃有些傻乎乎的点头,然后理所当然的摊手,掌心朝上,白皙柔软的很。 弄得华清难得怔了下:“什么?” “给钱啊。”手指蜷了蜷,柳臻颃看着华清那副掩饰不住惊讶的面孔,嫌弃的撇了撇嘴:“算卦都是要收钱的,不然我容易遭天谴,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不都是街边那些骗人的话术吗? 华清将无语情绪压制下去:“你算一卦多少钱?” 这倒是真把柳臻颃问到了。 她在下山之前,还真没有给被人算过卦,具体该收多少钱她也不清楚。 考虑了下,便模仿着师父的口吻随意说了个数字。 十万。 不多但也真的不少。> 华清觉得自己是被当做冤大头了,眸底划过点淡漠,隐匿着的讥讽。 但他的语气依旧:“那如果算不准的话,是不是就不要钱了。” “这当然。” 算卦掏钱,天经地义,她不是那种奸商的。 “那好啊。”华清慢悠悠的伸指,点了点刚刚缠着他的女人,眯着双眸,波澜不惊:“这样吧,我给你十万,你帮我算算她的过往如何?” “可以啊。” 再次掌心向上,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先给钱。” 说实话,华清见过不少女人,攀附他们或出自真心,或假意为钱,但都披着一张天下最纯洁的伪装,还从未有人将要钱展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他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下:“你放心,自然少不了你的。说不定,你算不准还不能收我钱呢。”bipai “怎么会,我一定算得准。” 可能是涉及到钱,柳臻颃颇为卖力的将袖子撸起,面色冷清的看向女人:“说下你的出生年月。” 女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柳臻颃颇有耐性的再次询问,她才反应过来,语气迟疑将出生年月报了出来。 然后便瞧见柳臻颃像是电视剧里装神弄鬼的神婆般,开始掐着手指,红唇蠕动,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 没几秒,就听见她自言自语:“体卦为兑卦,用卦为艮卦,上互卦为离卦,下互卦为坤卦,变卦为坎卦。” 这都什么跟什么? 众人满脸皆是疑惑。 “通过卦象,我判断你幼年顺遂,家中唯你一女,你母亲虽说在生你时伤及身体,不能再有孕,但你父母恩爱,也未曾有什么龃龉。这变故是发生在你十三岁那年,母亲患病,父亲为挣医药钱一人打三份工,积劳成疾病得下不了床,后为了不拖累你,曾经一度想要带你母亲一起。” 柳臻颃的嗓音缓慢清晰,是一种接近于温柔的冷酷。 如果一开始女人还处于一种不屑一顾的状态,那么现在就捂着嘴,惊讶到后退两步。 可柳臻颃却仿佛瞧不见般,低垂着眸,看着手指掐着的停卦之处,语调干净凉薄:“你现在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一个姓郑的男人,他给钱让你接近华清,想要从他的口中套出瞿家和华家准备合作,有关于南城区中心商业街建设底价。甚至对方还将你的身世包装了下,至于你是怎么和姓郑的男人联系上的,是由于……” 柳臻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女人像是经受了什么折磨般,脸色一变,连招呼都不打便转身匆匆忙忙便跑走了。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踏踏踏的声音,颇具有几分仓促感。 “你别走啊。”柳臻颃阻拦,蹙着眉:“你还没有说我算得对不对呢。” 要不然华清赖账怎么办? 如此想着,她便如此转眸询问:“我算都算完了,你不会赖账吧?” 第12章:十万块,能不能给现金啊 >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质疑他。 华清心底徒生淡淡的异样情绪。 他的嘴角敛着薄笑,张扬而斯文,睨了眼走廊里落荒而逃的背影:“看来你是真的会算卦。” 那当然啊。 被质疑本事,柳臻颃略有些不高兴,白嫩温软的脸蛋皱了皱,狐疑的挑眉:“你怎么还不给钱?难不成是真的想赖账?” 走廊里听得一声嗤笑,意味不明,但柳臻颃也不管不顾。 “我告诉你,赖账是不可能的,货物既出概不退还。而且……”她顿了顿,语气有着故意的压低,像是没什么杀伤力的幼崽,鼓足勇气的威胁:“你可千万不能坑我,否则小心我坏你运道哦。” 这样的话语,放到华清耳中就是笑话。 不过,他也没有展现出来,只是略带几分打趣的睨了眼旁边的瞿啸爵:“你刚刚叫他什么?” “命定之人啊。” 柳臻颃不明所以的回应。 “既然你说爵爷是你未来的丈夫,而我是爵爷的兄弟,你觉得你给你未来丈夫的兄弟要钱合适吗?” 华清的嗓音循循善诱着。 他一看便知晓柳臻颃是那种涉世未深的类型,所以他很有信心能够将其绕进去。 但谁曾想,柳臻颃用一种近乎于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嗓音不快不慢:“你是你,他是他,你又不是我命定之人,我凭什么给你免费呢?” 然后她也不由华清分说什么,再次摊手:“给钱,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还真是华清第一次见这样认钱不认人的女人。 他有些无奈,逗趣不成,便只能掏出手机:“你的银行卡号是多少,我直接给你转账。” “银行卡号?” 这完全涉及到柳臻颃的知识盲区,她下山前从未听过这个词。 迟疑了下:“你说的是存折吗?” 也就是师父每次交给自己的,上面显示的数字便是自己的存款金额。 华清蹙眉,敏锐的察觉到些什么:“你不知道银行卡?” “不知道啊。” “那你是……” “华清。”他的话还没有套完,瞿啸爵那只骨节分明隐约带着点干燥的烟草味道的大掌落在他的肩头,微微用力:“你还有事,你就先走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这么多年的兄弟,华清自然明白瞿啸爵话中的意思。新笔趣阁 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打转,他收起手机,似笑非笑着:“行,今天的帐也你来买。” 不管是包厢的账单,还是欠柳臻颃的十万块。 说完,他便抬脚和柳臻颃擦肩而过,薄唇轻勾,带着几分狐狸般狡猾的算计。> 可他此时心中想着些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不算狭窄的走廊里,瞿啸爵就站在柳臻颃的对面,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有着无法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他依旧是那件黑色作战服,但动作间除了原本的傲痞外,更平添了份触目惊心的冷矜之色。 可那种眼神,研究疑惑,令她看不透。 “你……” “你出来的时间不短了。” 他将她的话抢过去,单手插在口袋中,氤氲着青白烟雾的香烟还叼在口中,浑身都带着一股落拓不羁的气场:“你在哪个包厢,我送你回去。” 但柳臻颃没有动,蹙着眉,有些困惑的打量着他。 男人也跟着停下脚步,任由着她打量,甚至站累了,还随意的靠在墙壁上,削薄的唇勾勒着的弧度端着无情的色泽。 半晌,他才掀唇:“看够了吗?” 她摇摇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开口:“十万块钱是你给吗?能不能给现金啊,我不喜欢存折上冷冰冰的数字,我喜欢现金的。” 走廊里一度寂静。 瞿啸爵还以为柳臻颃能和自己说出什么样的话。 毕竟她是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表白的人,更不用说现在两个人难得的单独相处。 不过这倒也有趣。 站直身子,瞿啸爵徒手将香烟掐灭,随意弹到一旁的桶里,不疾不徐着嗓音:“钱,我明天安排人给你送过去,现在我先把你这个矮冬瓜送回包厢。” “我不矮的。” “的确。”他拖长的音调,随意瞧了眼她只到他肩头的身高:“半残的身高,的确是比冬瓜看起来高上那么一点。” 柳臻颃难得被气得有些情绪起伏,正考虑是组织语言回击,还是直接一个擒拿手将瞿啸爵按在地上,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隐约的妇人嗓音,略带点虚弱:“我最近颈椎疼的厉害,还胸闷气短,可去医院查又查不出来什么,还白花你这么多钱,实在是没有必要啊。” “妈。”旁边扶着的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颇有几分书生气,但肌肉也很健硕,只是隐在衬衫下不甚明显:“您不用在意钱的问题,只要能够给您治病就行。” “子航啊,我这一趟医院下来,可要花好几千,甚至上万。” 妇人面色担忧,但戚子航却不以为然,哄劝着:“只要能够治好您的病,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您就……”放心吧。 “真的?” 戚子航最后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一道略带惊喜轻薄的嗓音插了进来,淡然到沁人心脾:“我能治啊,你把这个钱给我吧。” 闻言,戚子航的第一反应便是哪儿来的女人,不长眼色还不知天高地厚。 但侧眸过去,一眼就瞧见瞿啸爵站在女人半步远的位置,举手投足间带着复杂的痞气和血腥,两者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却合理的融合在一起,混成粗狂而浓烈的成年男人味道。 哪怕是他,也给略带恭敬的垂眸唤:“爵爷。” 但瞿啸爵完全没有理会他。 反而,他的动作中敛着几分生疏的熟稔,在柳臻颃头顶上拍了拍,笑骂道:“前脚刚赚了华清十万,现在又准备赚戚家的钱,你是掉钱眼里了?” 第13章:厨房属火,卫生间属水 > “对啊。”柳臻颃回应,没有丝毫羞赧的情绪,语气理所当然到没心没肺:“因为我很穷的。” 穷? 瞿啸爵不可置否的挑眉。 她虽说是柳家刚找回来的亲生女儿,但柳家应该也不会没品到亏待她的地步。 戚子航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态度,一时间也拿捏不准态度,便试探性发问:“爵爷,这位是?” “柳家的。” 圈子中数得上号的便只有一位姓柳的,自然不会让人产生什么误解。 戚子航点头:“那两位是……” “没有关系。” “我在追求他。”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前者不耐烦,后者倒是噙着几分轻快。 可话中的意思却让戚子航微怔。 “你倒是好意思说出来。” 瞿啸爵再次倚在墙上,黑色作战服被他抬手拽了拽,露出古铜色的胸膛,姿态很是随意,显得又从容。 柳臻颃不解的歪头:“我为什么不好意思啊?你是我命定的丈夫,你不喜欢我,所以我追求你,有什么错吗?”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干净而坦荡,哪怕是被瞿啸爵用晦暗的眼神盯了几秒钟,也没有丝毫改变。 半晌,瞿啸爵略显烦躁的重新点燃根香烟,烟雾静静的散开后,他启唇:“盯着我看什么?不是要挣戚家的钱吗?还不抓紧时间?” “哦。” 怔楞楞的应了声,柳臻颃才重新凝眸回来,手指垂在身侧掐了个决:“你家住在名庭别墅三栋十八号,七室五厅五卫的户型,分上下两层,除正常家具外,客厅摆有鱼缸、飞镖盘……” 她花费了五分钟的时间,详详细细的将戚家的布置全部讲述了遍。 闻言,戚子航对其嗤之以鼻,这些摆设只要是去过他家,或者是用心打听一下,便都能够得知,根本做不得数。 但奈何,戚老太太深信不疑,苍老的脸上皆是惊喜,上前一把握住柳臻颃的手:“简直是神了,那两块玉佩是我今早随意扔在茶几上的,这你都能够算出来。” 柳臻颃却丝毫不知收敛,温软着嗓音:“还有,戚先生,你最近和亲戚之间应该多有争吵吧?” 戚子航一怔,他都未曾来得及回应,戚老太太便连忙点头:“对,他今早出来的时候还和他二叔吵了一架。” “这就对了。”柳臻颃的嗓音清晰而缓慢,有条不紊着:“这全是因为你们三个月前改动了别墅的布局,导致中餐厨房正对着卫生间。厨房属火,卫生间属水,二者皆是浊气产生之地。若是厨房门正对厕所门,会导致夫妻不和、家口不宁。” 戚子航现在还未娶妻,那便应在家口不宁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戚子航的眉头蹙的愈发的紧。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哪来的这些封建迷信? 可戚老太太却彻底沦陷。 哪怕是戚子航阻挠,她也执意要将柳臻颃带回家,让她好好的布置下家中的风水。 直到坐到车上,柳臻颃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似乎是把瞿啸爵给忘在餐厅走廊了。 懊恼的一拍脑门,她连忙掐指算了起来。 这一举动自然被旁边戚老太太瞧见,好奇的出声询问:“柳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给瞿啸爵算卦啊。” “给他算卦?” “对啊。”柳臻颃随口应着:“我算出他最近有一大劫,虽说我送了他护心镜,但如果他一不留神死在外面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守寡了?” 这话,她说的轻快又百无禁忌,仿佛根本就没有过脑子般。 而后看见她温静白嫩的小脸上没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却收起手指,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戚子航:“戚先生,你帮我给瞿啸爵说一声,让他出门不要夜行西南方,容易出事的,谢谢。”???bipai 说实话,现在戚子航看柳臻颃,就像是在看个坑蒙拐骗的神棍。 闻言,他的嗓音更是嘲弄:“柳小姐,你竟然没有爵爷的?” “我为什么要有他的?” “你不说口口声声说,他是你命定的丈夫吗?” “对啊。”柳臻颃温凉的嗓音沁人心脾,夹杂着不解淡淡的响起:“这是命数,跟我是否有他的有什么关系?” 她是真的不明白其中的关联。 可落在戚子航眼中就是胡搅蛮缠,恼得他嗤笑一声,将头偏到一侧去,根本不愿和她再多说什么。 哪怕是进了别墅大门,他也行色匆匆,只是随意撂下一句:“妈,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你们了。” 戚老太太看着儿子上楼的背影,语气中夹杂着点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子航这孩子事情比较多,不是故意给你难堪的。” “没关系啊。” 只要给她结账,柳臻颃根本不在意对方是什么态度。 对于她而言,这都是财神爷。 由戚老太太陪着,柳臻颃在别墅里转了一圈,果真找到不少问题。 第14章:风水是综汇性极高的一门科学学术 > “横梁压顶,会影响到主人家的事业、财运。” 柳臻颃看着戚老太太房间床铺上方那突兀出的横梁,掐指算了算:“你的床应该是在一个月内动过地方,你最近胸闷气短也是因为横梁压顶的缘故,倒不如将床摆放在北方。” “你说的太对了。”戚老太太眼眸一亮:“半个月前,我听说床头最好是南北朝向,才专门让帮佣挪动的,也是在这之后出现难受的症状。” “恩,挪床后在床尾放置两盆绿萝,可以帮助睡眠。” “那我一会儿就安排人去买。” 绕了圈,除了早就说过的厨房门正对厕所门外,柳臻颃还在西餐厨房门口停下。 她蹙着眉:“厨房凌驾于客厅、卧房之上,有步步下跌,退财之虞。” 戚老太太一时间没有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戚太太,您仔细观察一下,这间厨房的地面应该是比其他地方高出半厘米左右,只不过是有推拉门作为掩饰,没有被发现而已。” 戚老太太尝试进出厨房好几次,都没有感受到所谓的半厘米的区别。 她便将戚子航从书房里叫了出来,直接了当的询问:“厨房的地面被垫高了?” 戚子航也是一怔,思考了半晌才回忆起来:“当时为了走管道,的确将地面垫高了,也就不到一厘米,根本感觉不出来。” “什么感觉不出来。”戚老太太颇有怒意的拍打了下他的手臂:“怪不得,你最近两年工作努力,却没有什么职位变动,原来是犯在风水上了,还真是步步下跌。” 听着自己母亲满嘴的封建迷信,戚子航有些无奈:“妈,这都是什么话?工作都是我该做的,没有职位变动也是没到时间,再加上没有空位置,怎么能说是风水的问题。” 可戚老太太根本不理会他,转头看向柳臻颃:“柳小姐,这步步下跌的风水局要怎么破啊?” “要么选择个吉日将其他地方皆垫高半厘米,要么在家里铺上地毯,要那种毛长在四厘米以上的。” 两种方法,自然是选择后者。 戚老太太欢欢喜喜的按照柳臻颃所说的去安排。 只剩下戚子航站在不远处,眯着眸,满脸的不悦和阴沉浓郁的几乎要溢出来,张口:“柳小姐。” 柳臻颃掀眸:“有事?” “既然你这么用心打听了我所有家事,那想必你应该也清楚我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吧。”bipai> “当然。”温言软语的腔调,柳臻颃就像是说着什么普通事一般:“所以你有一身功德,污秽不沾,邪祟不侵,看来你应该救过不少人。” 戚子航一阵无语。 他的脸色愈发冷冽,浓重的压力之余便是警告式的阴沉:“既然你知道,还在我面前弄这些封建迷信?” “谁说这是封建迷信?”柳臻颃根本抓不住重点,巴掌大的小脸有些不满的委屈,唇不自觉的稍稍撅起:“这可是都有科学作为辅助的。” “科学?” “当然啊。” 看在对方给钱的份儿上,柳臻颃不介意给他科普下。 “就拿厨房地面不得高于客厅来讲。”她指着地面,认认真真的解释:“一是因为,在端菜时一般人的注意力都在手中,从而容易忽视脚下的高低问题,这样的高低差,很容易导致摔倒,造成无时无刻的紧张感。” “二是因为,厨房一旦高于其他地面,厨房的空气便容易倒灌入客厅卧室等私密空间,影响环境,长期在这样的情况下居住,会让人身体状态下降,就更不要说是在财源和地位上的获取。” 柳臻颃的嗓音有条不紊,倒是让戚子航多多少少听进去些。 可这还没有完。 “再比如你母亲房间床褥上方的横梁……” 梁是建筑物主体结构之一,主要由钢筋混凝土组成,当指南针放在梁下,指针立刻会改变方向,这说明横梁会产生明显的物理磁感应作用。同时,人如果长期睁眼便能看到上方的梁,会造成压抑感,让人心理产生不适。 “风水说到底是集地理学、环境学、建筑学、规划学等众多学科为一体,综汇性极高的一门学术,只不过是古往今来很多人觉得深奥,才会慢慢变成你口中的封建迷信。” 当然,也不失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为了一己私欲,将风水深化到旁人不懂的地步。 将这些真凭实据摆在戚子航面前,他琢磨了下,也觉得事实如此。 眸底酿出的寒色慢慢消退,他单手插在口袋中:“不好意思,我……” 可戚子航的话还没有说完,戚老太太便兴冲冲的从客厅回来:“柳小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让帮佣去购置地毯了,你看……” 她搓了搓手,似乎是有什么不太好说出来的话。 柳臻颃理解的微笑:“等你们收拾好后,我会再来看一次的。” 售后服务嘛,师父给她讲过,她懂得。 第15章:招桃花?洗头洗脸收拾仪表 > “我不是这个意思。”戚老太太压低着嗓音:“我听说你们这样的风水师都是会画符的?” 柳臻颃点点头,也不隐藏:“会啊。” “那你能不能给我张招桃花的。” 戚老太太满脸都是跃跃欲试的兴奋:“我儿子都三十好几了,还没能给我找个儿媳妇,所以我想……” 剩下的话,不用说便都能懂。 戚子航无奈的很,上前,单手环住戚老太太的肩头:“妈,您别这样……” “我说的不对吗?”戚老太太丝毫不买账:“要是你自己能争气,我用得着豁出这张老脸跟人家小姑娘说这话?” 说完,她又将期待的眼神投向柳臻颃。 “想要招桃花?”柳臻颃含笑的对上戚老太太的视线,绯色的唇瓣轻轻扬起:“很简单啊,常出门社交,洗头洗脸收拾仪表。” 如果像是戚子航这样放假从不出门的主儿,就算满屋贴上招桃花的符咒,也没有用啊。 戚老太太被说得一怔,倒是戚子航在旁边朗笑出声,用一种有趣的眼神盯在柳臻颃身上。 将柳臻颃看得一阵狐疑。 她说得没错啊。 戚老太太还不甘心:“那能不能给张事业符?” “这个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他努力提高破案率。” 难不成还能弄死顶头上司,自己上位不成? 戚子航的笑声愈发的愉悦,戚老太太也满脸的失望:“就没什么符是能用的吗?” “有啊。”柳臻颃思索了下:“辟邪镇宅符,要不要?” 戚子航亲自开车将柳臻颃送走时,几次三番的通过后视镜观察她。 直到她被看得有些不耐烦,出声询问:“有什么事想要我说吗?” “一张镇宅符,你卖给我母亲五万块,还真是敢要啊。”略带点打趣的嗓音,戚子航随手打着方向盘转弯,肌肉在衬衫的衬托下微微鼓起:“比起华少所付的十万块,我应该感到庆幸,你没有坑我是吗?” “五万块买一份心安,不划算吗?” 柳臻颃鼓了鼓腮帮,有着几分不满:“而且我从不坑人的,我们这行讲究因果轮回,我不能折损自己的功德。” “功德?那你无偿帮人岂不是功德更深?” 戚子航这话调侃的很,但柳臻颃听得却很不舒服。 她那双黑亮的眼神带着格外的认真:“如果无偿帮人的话,那我图什么?图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到自己身上,导致三缺五弊?还是图吃糠咽菜,修转世富贵?” 全程,柳臻颃容颜温静,却字字句句接近于刻薄。 戚子航张张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更不要说,他清楚的从后视镜中瞧见她那双眸子带着冷锐的逼视:“朋友间帮忙还讲究人情往来,为什么到了我这个陌生人身上,却要求我无偿奉献?我也只是个凡人,而且……我说过,我很穷的。” 被毫不客气的呛声。 接下来的行程里,戚子航都未主动和柳臻颃说过话。 不过柳臻颃也丝毫不在意就是,下车招手,嗓音很是乖巧:“十天后见。” 十天后? 这个时间限制博取了戚子航的好奇心,主动按下车窗,脸上没什么表情:“为什么是十天后?” “因为你到时候会需要我帮忙啊。”柳臻颃无辜的瞅着他:“你放心,我到时候收费会很低的,毕竟你也是老客户了。” 老客户是什么鬼? 但戚子航还没有来得及多问,柳臻颃便再次朝他摆摆手,抬脚走进别墅里。 客厅里灯火通明,柳臻颃一进门就看见柳浥轻坐在沙发上,膝头放着份文件,手臂搭在扶手上,微垂着眸,完全是一副温润儒雅的姿态。 但他似乎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通身透露着两个字。 等待。 听到动静,柳浥轻立刻抬眸看了过来,唇上噙着慈爱的笑:“臻颃,你回来了?” “你在等我吗?” 还真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恩。”柳浥轻丝毫不显年纪的脸上挂着一层浅笑,拍拍身边的沙发:“坐。” 柳臻颃乖乖的按照吩咐做事。 柳浥轻丝毫不提柳臻颃今天将他们三人扔在餐厅的事情,反而是在笑:“今天出去玩的开心吗?” “开心啊。” “只要你开心,爸爸也就满意了,毕竟爸爸错失了你二十年,现在将你找回来,不求任何,只求你能够平安快乐就好。” 有很多话柳浥轻是没有办法当着全家人说出来的,但似乎是想到什么,眼角挑出丝丝冷意:“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你妈妈不是很喜欢你,毕竟她养了琪夏二十年,母女感情深厚了些。不过你也不要伤心,你们是亲母女,血浓于水,总有一天是会变好的。” 柳浥轻的嗓音略有些深沉,可柳臻颃却感受不到。 她温柔坦然着眉眼,理所当然的回应:“我不伤心啊。” “什么?” 柳浥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不伤心啊。”柳臻颃重复,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我一直都清楚我的亲缘不深,尤其是母女缘分浅薄到几乎没有,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啊。” bipai 第16章:生而不养,断指可还 > 柳浥轻看着说话间漫不经心的亲生女儿,眯起眸子,不知是种什么心态:“你们总归是亲生母女……” “可是她现在不喜欢我,以后也不会喜欢我的。” 柳臻颃狐疑的睨着他,歪头:“所以你是准备劝我孝顺她吗?不可能的啊,她命中无子伴架送终,我不可能逆天而为,这会导致功德亏损的。”停顿了下:“还是说,你准备让我还她的生恩?” 这一番番的话,一时间令柳浥轻不知如何回应。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钟,就瞧见柳臻颃仿佛明白什么般,小手一翻,一把反射着寒光的出现在掌心,高举,又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的手指砍去。 惊得柳浥轻心脏几乎都提到嗓子眼,连忙去拦:“你这孩子是疯了?” 怕伤到柳浥轻,柳臻颃紧急收手。 秀眉蹙起,她看起来不明白的很:“是你让我还生恩的,生而不养,断指可还。” 所以只要她砍了手指,老天便默认她和闫姿絮间的因果断裂。 她也算是还清恩情了。 “明明是你让我还恩的,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拦我?” 瞧着柳臻颃那双杏眸中毫不掺假的疑惑,柳浥轻胸膛盘踞着的都是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无奈,抬手揉了揉额角:“我什么时候让你还生恩了?” “那你在客厅等我是为什么?” 他……他只是…… “算了算了。”挫败感愈发的浓重,柳浥轻将拿了过去,起身:“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柳浥轻虽说身为父亲,但也是个男人,所以只将柳臻颃送到房间门口。 但说实话,在他看来,她住的房间并不大,至少一眼望过去,便可以看清楚全貌。 他的情绪有些沉闷:“你的房间太偏了,我明天和管家说,帮你换个房间。” “好啊。” 柳臻颃脆生生的回应,噙着笑意。 她虽说并不重视这些,但有更好的住宿条件,谁会傻到拱手送出去。 又嘱咐了两句,柳浥轻抬脚刚准备,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臻颃。”他唤她,嗓音中染上几分笑意:“你说你早就知道你母女缘分不深,所以你应该也能算到我今晚会劝你才是。” 也就是说,刚刚的事情都是她在做戏。 “不啊。”柳臻颃不知是否明白他话中的深意,仰脸,长发挽起,愈发显得脸蛋白嫩:“我们这行算卦不算自身的,否则是会造天谴,而且我还会吐血。” “那你亲缘不深的事情?” “师父算得,他在捡到我的时候就帮我算过命了。” 否则她也不会这般巧的刚好姓“柳”,就连名字也是师父给起得。 得到解释,柳浥轻勾唇,嘲笑自己的多思多虑。> 伸手,他想要表示亲近的去摸柳臻颃的头,却被她毫不留情躲了过去。bipai 他也不气馁,轻哄着:“行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可柳臻颃并不回应,反而是摊开白嫩的掌心到他的跟前。 他一怔:“怎么了?” “我的还给我。”她清脆的嗓音条理分明:“那是我师父送我的东西,你无权拿走的。” …… 按照在山上的习惯,天刚擦亮,柳臻颃便睡醒了。 沐浴、诵经…… 百遍以后,她将手中的木鱼往旁边一扔,便欢欢喜喜的去和师父开视频去。 刚学会这项软件功能,她还正在兴头上。 “师父。” 她隔着屏幕,嗓音愉悦的很:“你心爱的徒弟来看你了。” 对此,师父没有丝毫的表情,坐在树下,手中捻着一串念珠。 柳臻颃的目光落在念珠上,口中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从始至终师父都是双眸微闭,对此没有丝毫反应。 直到她说到没有吃闫姿絮夹来的肉,那双眼才倏然睁开。 下一秒,念珠便朝着镜头飞了过来。 还有底气十足的训斥声:“你这猴崽子,有肉不吃,难不成是个傻得?知不知道,你师兄弟在山上都没肉能吃。” 四周念经练功的声音顿时一停,数百双眼睛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柳臻颃对此委屈的不行,腮帮子鼓起:“我当初在山上没有吃过肉啊,师兄弟们也没有吃过肉,所以……” 她还以为她只能食素。 “蔬菜白面便宜,还是肉便宜?用你的猴脑子好好想想。”师父起身将念珠捡回来,恢复他宝相庄严的模样:“你们师兄弟这么多张口,尤其是你这个饭量大的,为师要是给你们开了荤,怕是砸锅卖铁都喂不起。” 所以,吃什么肉? 白面蔬菜不香吗? “但你现在不同,你吃多少都吃不到为师身上,你要是还不敞开了吃,那就真是个蠢货。” 被指名道姓说是蠢货,柳臻颃委屈极了。 所以,她下楼的第一句便是…… “我要吃肉。” 第17章:琪夏的项链真是你偷的? > 可奈何,此时此刻客厅里闹哄哄的,谁也没有功夫理会柳臻颃。 柳琪夏站在正中央,满脸都是假装出来的委屈,娇气的跺了跺脚:“妈,那条项链可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现在却莫名其妙丢了” 她停顿了下,视线环视四周,若有似无的在柳臻颃身上绕了绕。 然后依偎在闫姿絮怀中:“你们是谁拿的就抓紧时间放回原位,否则我和妈是不能容忍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待在家里的。” 其实,柳臻颃都不需要算,都知道这件事是冲着自己来的。bipai 果然,很快便有个帮佣站出来,语气状似迟疑:“太太,小姐,我今早看到臻颃小姐似乎去过小姐的房间” 一听这话,闫姿絮都不需要验证,厌恶的视线就直冲冲的朝柳臻颃看了过去:“柳臻颃,琪夏的项链真是你偷的?” 旁边柳琪夏也跟着红了眼眶,漂亮的脸蛋隐忍委屈。 她没等柳臻颃回应,便将额头抵在闫姿絮的肩头,拖着几分哭腔:“妈,要不这件事我们就不要追究了,那条项链就算是我送姐姐的,省的爸爸回来说我们针对姐姐。” 柳琪夏的言语状似大方,但委屈的语调,就仿佛被全世界都欺负了般。 闫姿絮的心头克制不住涌出无数的恼怒,手狠狠在拍在扶手上:“查,必须要查,我要让浥轻看看,柳臻颃已经登不上台面到什么地步。” 说着,她便带着帮佣去彻底搜查柳臻颃的房间。 柳臻颃全程没有任何的阻止或者是辩解。 甚至面对柳琪夏和她擦肩而过时,抛过来某种近乎于畅快得意的眼神,她也无动于衷。 要知道,这是柳家的地盘,人家想要搜查自己的地盘 关她什么事? 可一行人集聚在柳臻颃的房门口,不管她们怎么按压转动门把,也无法将门打开。 闫姿絮的嗓音有些尖锐:“你把房门锁了?” 柳臻颃闲庭信步慢悠悠从后方踱步而来。> 闻言,她温凉随意的回应:“没有啊。” 众人让路,柳臻颃上前,抬手将门框上方贴着的符摘掉。 然后她侧身一步,笑眯眯的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现在可以进了。” 闫姿絮狐疑的看着她。 再按动门把,门果然缓缓被推开了。 整个过程都泛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闫姿絮的心跳刹那间快了一拍,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是柳琪夏不甘心的在旁边推了推她,轻声提醒着:“妈,我们还是算了吧。我怕爸爸回来会责怪我鼓动你苛责姐姐的。” 这话落在闫姿絮耳中,就像是一只大掌,拽出她心底最深处那抹母爱。 维持着贵妇人的姿态,她轻哼了下:“你姐姐手脚不干净,你爸回来也只会责怪她,怪不到你身上的。” 说着,她推门进去,一声令下:“给我搜。” 前后不过十分钟,帮佣将整个房间里弄得乱糟糟的,可无论是谁都没能找到那条所谓的项链。 直到有人要去动柳臻颃放在衣柜里的包裹。 是真的包裹,老式的交叉打结的包裹。 柳臻颃这才面无表情的上前阻拦,嗓音有着绝对的冷淡:“这是我的东西,不能乱动。” 里面都是师父给她准备的法器,不能胡乱被其他人碰触的。 可她这幅样子,最大限度引起了闫姿絮的怀疑。 只见她秀眉一横,保养得当的脸上敛出阴沉甚至带着仇视的表情:“柳臻颃,是不是你偷了你妹妹的东西?就藏在这里面了?” 第18章:出门被车撞,这样的惩罚就很好 > 柳臻颃依旧重复:“这是我的东西,不能乱动。” “你说这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说着,闫姿絮便伸手准备过来抢。 但手腕却被利落的截在半空中。 柳臻颃扣着她,眸底净是讽刺:“我说的不要乱动,你是真的听不懂人话?” 说着,柳臻颃手上微微使着劲儿,剧痛立刻蔓延开。 闫姿絮平日里养尊处优,自然受不住,按捺不住的尖叫:“柳臻颃,你松开我。” “好啊。” 轻描淡写的嗓音,她轻轻松手,然后顺势一推。 闫姿絮穿着家居拖鞋,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柳琪夏及时扶住她。 柳琪夏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眼眸瞪大,略带几分不可思议:“柳臻颃,你疯了?这是你亲生母亲,你竟然敢推她?” 红唇一抿,柳臻颃掀了掀眸,眸色淡得透明:“是我推得她又怎么样?如果没有你设计陷害,怕也没有现在的事情。” 柳琪夏心头一慌:“你说什么呢?” “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的项链到底在哪儿吗?那我可以告诉你,在她手中。” 柳臻颃的手指指过去,人群里有个年轻的帮佣下意识瑟缩,差点腿软摔在地上。 柳琪夏脸色难看,唇瓣轻轻张合,似乎想说什么。 可柳臻颃却丝毫不给她机会。 她歪脑袋笑着,嗓音清淡却带着冷锐的咄咄:“你今早五点钟将项链交给她,让她找机会偷摸放到我房间里。为的就是,事情闹大后,你可以破坏我和我亲生父母间的感情。但你却不知道,我离间后,习惯性用符将房间锁住。” 除非她亲手将符揭下来外,谁都打不开。 柳琪夏感受到闫姿絮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刺入自己的手腕内侧,很重。 她情绪立刻高涨起来:“柳臻颃,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一通,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假话?” “项链在她床头抽屉第三层的粉色盒子的夹层里。” 平静的面容,清冷的嗓音,混合在一起就变成绝对的信服力。 在闫姿絮的示意下,立刻就有人跑到帮佣的房间里,果然按照柳臻颃所说的,在夹层里找到项链。 这下,柳琪夏是百口莫辩。 “妈”她立刻抱紧闫姿絮的手臂,微红的眼眶颇有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只是我只是”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柳琪夏再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可看着她脸上明显的泪痕,以及睫毛上沾染的泪珠,闫姿絮还是下意识心软下来,胸腔缠绕着复杂到无法形容的情绪。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她用手拍了拍柳琪夏的手臂,抬头:“行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她要给我道歉。” “什么?” “师父说过,做错事是要道歉的。”柳臻颃眉头拧起:“怎么?你连这个都不懂?” 质问的言语,在众人都在的空间里,就像是一巴掌般落在闫姿絮的脸上。> 她脸色一下子垮下来:“她是你妹妹,就算是真的做错了事,我也会慢慢教她。”说着,她咬重语调:“我说这件事到此结束。” 像是宣告般,闫姿絮拉起柳琪夏便抬脚朝外走。 可柳臻颃却向来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她拦住她们的去路,眸色看似温淡,却无形间溢出咄咄的冷光,重复:“我要她道歉。” 恼羞成怒,闫姿絮瞪圆眼眸:“你竟然不听我的话。”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我是你亲生母亲。” “那不好意思,你还真是高估了你在我这的地位。” 柳臻颃轻笑,隐约噙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场,说不出来却绝对浓烈:“我昨天愿意礼让你三分,是因为师父教导我不能随便动手,但柳琪夏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她在我这连屁都不是。”bipaic0 吐着脏字,她歪脑袋笑:“柳琪夏既然敢出手欺负我,就要有承担后果的思想准备。当然,她也可以不给我道歉,不过就不要怪我亲手收拾她了。” 柳臻颃面无表情的环视四周,无人敢有任何的反应,甚至无人敢和她对视。 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她一字一句道:“我觉得出门被车撞,这样的惩罚就很好” “臻颃。” 两个字,从门口传过来。 视线挪移过去,柳浥轻就站在那里,此时他正皱着眉,一双噙着说不出情绪的眼眸盯着字字句句踩在别人心尖上的柳臻颃。 他身后还站着一位。 黑色的作战服换成了同色系的衬衫,皮肤是常年日晒的古铜色,五官硬朗,斜靠在墙壁上,通身上下透露着浓烈的荷尔蒙。 “命定之人?” 柳臻颃的眸子一亮,没有丝毫被看破的羞愧,就仿佛刚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般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瞿啸爵神色复杂的睨着柳臻颃。 虽然他不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认知中姐妹间的小打小闹应该也严重不到什么地步,可她刚刚的话语已经几近刻薄恶毒,和他所受的教育大相径庭。 半晌,他才扯了扯唇:“来给你送钱。” “是吗?钱呢?” 柳臻颃就仿佛察觉不到他的情绪波动,白嫩的掌心摊开,颇有几分兴致勃勃的模样。 瞿啸爵手指一勾,身后立刻就有警卫员模样的人物提着一个铁箱上前,打开:“柳小姐,这里是十万现金,请你清点一下。” 她只需扫一眼,便能够知晓里面的张数。 一分不少。 她美滋滋的收下,顺便将铁箱搬到柜子里藏起来。 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弯起,像是半个月牙,笑起来温婉无害的很,丝毫看不出刚刚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瞿啸爵平白觉得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刺目。 目的达到,他转身就走。 他今天本来就有正事要做,送钱只是顺便而已。 柳臻颃也没有阻拦,白皙的肌肤渲染着颜色浅薄的血色,头都没有抬,扬声:“对了,今天不要去万悦中心,否则会有祸事降临。” 第19章:等一年后缘分散尽,我再算总账 > 瞿啸爵的脚步一顿。 他转眸回来,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变深,像是夕阳落下的昏暗:“你为了攀上瞿家,还真是不择手段啊,无时无刻的打探着我的行踪。” 柳浥轻身为父亲,怎么能够容忍有人这般诋毁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蹙眉,立刻开口:“瞿少,臻颃她……” “但我说的话,你会信啊。” 柳臻颃将话头抢过去,蹲在地上藏着箱子,笑颜明艳,一如既往的抓不住重点:“你放心,我不和你要钱的,毕竟你是我命定的丈夫嘛。” 瞿啸爵定定的盯着她的身影看了会儿,最终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但他的脚步声微重,任由谁都听得出他暗藏着的怒意。 死寂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可能只剩下柳臻颃还能美滋滋的藏好钱箱,站起身来,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她愉悦的宣布:“我出门了,你们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哦,小心会有报应啊。” 擦肩而过,柳浥轻叫住她:“你要去哪儿?” “我有个师妹也在山下,我准备去见她啊。”bipaic0 只不过对方下山的时间比她早两年而已。 只要不是去见瞿啸爵,柳浥轻便不反对。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今天我回来是因为忘了嘱咐管家给你换房间,但没想到撞见……”他停顿了下:“你刚刚说琪夏的话……” “会实现的啊。” 柳臻颃杏眸注视着他,一眨不眨,带着理所当然的姿态:“她欺负我并不知悔改,我教训她,这不是很正常的道理吗?”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但…… 柳臻颃的手段未免有些太过狠辣了些。 一场陷害换来的则是一场车祸。 柳浥轻愈发的头疼,深沉失望的眼神看向柳琪夏,嗓音冷然:“琪夏,我昨天是怎么和你说的?还不给臻颃道歉?” 说实话,柳琪夏是真的被这样的阵仗吓坏了。 她哭得泪眼朦胧,被点名时还在抽泣:“爸,我知道错了。”转头看向柳臻颃:“姐姐,我一时鬼迷心窍,你原谅我好不好?” 可柳臻颃却撇了撇嘴,丝毫不掩饰嫌弃:“我和你说过,我命中无姐妹,你是想要让我早死吗?” 柳琪夏语噎了瞬,惯坏了的性子下意识想要反驳,但下一秒便察觉到柳浥轻睨过来的眼神失望的意味愈发的浓重。 她不得已乖顺下来:“臻颃,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但同时间,她身侧的小手攥紧,心中无比期望着柳臻颃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这样才更能衬得她懂事听话。 可谁能想,柳臻颃随意一笑,温软轻松:“好啊。” …… 师梦瑶是柳臻颃两岁左右时,被师父捡回来的女童,说是正好走丢到他跟前的。 所以她们两个人虽说是师姐妹,但实际上师梦瑶还要比柳臻颃大一岁。 “想吃什么,随便点。”师梦瑶将菜单递到柳臻颃面前,仗义的拍了拍胸脯:“今天师妹请客。” “真的?” 有饭吃又不用掏钱。 双重喜悦令柳臻颃眼眸一亮,开心到杏眸眯起,点着菜单,指点江山般画了一片:“这些我全都要。” 满满一整页的菜品。 侍者听着都有些胆战心惊,试探性的提醒:“小姐,我们餐厅的菜量并不算少,这么多菜,你们两位恐怕吃不完的。” “没关系,我饭量大。” “对。” 师梦瑶也跟着在旁边点头。 她可是见识过臻颃师姐的饭量的。 当初在山上,她便吃到让师父拿着棍子追着满山跑。 追不上,师父回来还抢了两个师兄吃到一半的馒头,口口声声的说是臻颃师姐吃的太多,所以要从他们身上省口粮,否则明天所有师兄弟便都要喝西北风了。 趁着菜品还没有上桌,柳臻颃便将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讲述给师梦瑶听。 听得师梦瑶双眸瞪得愈发圆滚,然后猛然一拍桌:“靠,这女的好心机啊。” 她的声音不小,惹得不少邻桌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师梦瑶后知后觉缩了缩脖子,抱歉的双手合十。 然后她扭过脸来,压低着嗓音:“师姐,你就没有给她一个教训?当初师兄弟谁要是敢招惹你,你可是转头就让他们摔跤的摔跤,喝水被呛的被呛,怎么现在变得心慈手软了?” 虽说点了菜,但柳臻颃还是舍不得菜单。 她托腮研究着,杏眸微弯,随口应:“她和我亲生母亲有着短暂的母女缘分,大概还会延续一年左右,等一年后缘分散尽,我再算总账。” “你是怕因果报在你亲生母亲的身上?” “当然啊。”柳臻颃点头,一派冷静:“她作的恶,她身边的人都会被波及的。”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师梦瑶的面相对比两年前似乎有所变化。 第20章:第一次吃肉,她成功将自己吃撑了 > 手中的指决掐了掐,柳臻颃询问:“你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啊。” 师梦瑶认真思索了下,眼眸一亮:“我半个月后要参加一档唱跳节目算不算?” 她自从下山后便当了个小明星,可两年时间过去,她都还未遇到师父所说的命中贵人,所以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 她的经纪人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认为凭她的外形条件,不知为何就是火不起来。 所以没办法,经纪人便帮她报了个女团选秀节目,准备再拼一把。 “算啊。” 柳臻颃垂眸,手指在指腹上不断游移着,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着些什么。 师梦瑶也没有阻挠,毕竟她早就山上便见惯她这幅模样。 中途侍者还将她们点的菜送上桌,鞠躬,态度恭敬:“两位小姐轻慢用。” “谢谢。” 师梦瑶礼貌的回应。 直到柳臻颃睁眸望过来,她才声调抬高,出声询问:“师姐,你算到什么了?” “你去参加的节目里,有个姑娘和你天生反冲,对方姓中带口,证明你们之间会有口舌之争的。”柳臻颃清净的五官很是恬淡,但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被餐桌上的饭菜分去一半:“还有,你已经和你的家人见过面了。” “真的?那我怎么不知道?” 师梦瑶噘了噘嘴,有些不开心:“师父当初就说我下山会遇到我的亲生父母,但再多的信息就不肯告诉我了,说是一旦说破,怕很多事情就不灵了。” “师父不告诉你,那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柳臻颃捏起筷子,冲着桌面上的肉食便夹了过去。 贵妃酥肉。 炸得是外焦里嫩,滑爽酥脆,令柳臻颃一双杏眸像是猫儿般,先是瞪得溜圆,而后又幸福的眯起。 她按捺不住的吐槽:“怪不得师父以前不让咱们吃肉。” 要真是尝了这个味道,怕是把整座山都卖掉,都不够他们师兄弟的口粮。 “是吧。”师梦瑶笑嘻嘻的又给柳臻颃夹了一筷子烟熏龙利鱼,甜腻腻的唤:“师姐,你看在我请你吃饭的份儿上,要不……我亲生父母的事情,你再透露我点?” 烟熏龙利鱼可要比贵妃酥肉还好吃。 咀嚼着满口的软嫩鱼肉,柳臻颃想想,似乎师梦瑶的话也有道理。 “我不能多透露什么,只能说你的贵人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再多说……怕就会改变你的命数了。”新笔趣阁 将鱼肉吞下肚,柳臻颃伸手:“给卦钱。” 这是他们的规矩,师梦瑶耳濡目染,自然知晓。 她不太甘心的从口袋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个硬币,放在柳臻颃的掌心:“两块钱,记得帮我捐一块钱出去。”> “放心吧。” 毫不客气的收下,柳臻颃也不再提这件事,面对满桌的饭菜大快朵颐起来。 可能是第一次吃肉菜,她成功的将自己吃撑了。 叼着一杯柠檬水消食,酸酸甜甜的口感让柳臻颃喜欢的不得了。 她用素白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幸福的眯着眸笑:“真希望每天都能吃肉……最好还不要钱。” “能啊。”师梦瑶随口应着:“只要你开家餐厅,就能每天吃肉都不要钱。” 这一下,就仿佛点醒柳臻颃般。 她倏然坐直身子,漂亮的杏眸皆是惊喜之色:“对啊,我开家餐厅不就好了。” 说干就干,她立刻就要拉着师梦瑶去看餐厅的选址。 她要好好的算一算,选出个风水宝地来,保证餐厅财源滚滚,这样她天天吃肉才有底气可言。 可谁曾想,刚从餐厅出来,迎面就撞见了瞿啸爵。 他身边除了警卫员,还跟着个女人,身姿挺拔,一举一动干练至极,睨过来的眼神淡薄,就像是一把出了刃的利刃。 不用想,都知道和瞿啸爵从事同一个职业。 两拨人四目相对,有这短暂的沉默。 “好帅啊。”略略兴奋的尖叫声,师梦瑶拽着柳臻颃的手臂:师姐,那个男人竟然比娱乐圈里的小鲜肉都帅……他在看你啊,你们认识?” “恩。” 柳臻颃点点头,丝毫不掩藏:“他就是师父算出的命定之人。” 瞿啸爵主动靠近,嘴角咬着一根未燃的烟,刚劲的身躯懒散,到她跟前便是一声嗤笑:“你不让我去万悦中心,原来是为了在这里和我来个偶遇啊。” 南城区数得上的商场,除了万悦中心外,也只有他们脚下的海天商厦。 被讽刺,柳臻颃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平淡解释着:“哦,我和我师妹来这吃饭。” “你觉得我会信?” “你不信吗?” 瞿啸爵没有回应,只是用冷淡的眸光扫过她们两个人,狭长的眸光泛着幽冷淡漠却咄咄逼人的色泽。 索性柳臻颃也没有等,自问自答:“恩,你不信的。” 不过她无所谓,点点头,摆手:“那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她拽着师梦瑶的手臂,两个人扭头就朝电梯方向走去。 动作干脆利索,没有半点欲拒还迎的停留。 瞿啸爵心头那点子不爽感又被勾了起来,想也不想抬脚再次将两个人拦了下来。 第21章:这里就会因为你而发生枪战 > 垂眸,瞿啸爵便瞧见柳臻颃那张白净的脸庞,没有娇嗔的笑意,也没有得意的骄傲,只有着最平淡的疑惑。 甚至,她还歪歪头:“命定的丈夫,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手指垂在身侧相互摩擦了下,瞿啸爵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自己心头那点子不爽感从何而来,但他向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儿。 他叼着烟,嗓音缠绕着某种低笑:“你就不准备解释到我信?” “不准备啊。”她的嗓音清凉:“我师父说过了,信你的人会信你,不信你的人不管怎么解释都不会信你,除非……对方是你的客户。” 送钱的主儿,他们当然要多费点口舌。 瞿啸爵有一瞬间的语噎,但还是不甘心:“你不是说我是你命定的丈夫吗?” “哦。” 柳臻颃的语调依旧淡得几乎没什么情绪,但这次却低头掐指,又似乎嘟囔了什么。 然后,她仰脸,用一种近乎于嫌弃的眼神看着他:“你还真是命运多舛,去万悦中心的话,你会遇到花盆意外从空中坠落。可来了这里……你要是再多待十分钟,这里就会因为你而发生枪战。” 这怎么可能。 无论是谁听到这话都觉得不可思议。 包括师梦瑶在内。 她素日里是听习惯师父和师姐算卦的,但这次眼角眉梢也覆盖上一层诧异。???bipai 她轻轻拽了拽柳臻颃的袖口,低声:“师姐,枪这个东西在南城区是违禁品,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出现在大街上的。”停顿了下:“要不……你再算算?” 闻言,瞿啸爵也是一声嗤笑,脸色更不如一开始好看:“我还以为你要怎么取信于我,竟然是胡说八道。” 说着,他掏出打火机,幽蓝色的烟火将香烟点燃,含在唇齿间吸了口,烟雾飘散在空中。 “如果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待十分钟。”柳臻颃却不为所动,甚至还摇摇头:“不对,就只剩下八分钟了。” 等就等。 反正柳臻颃在瞿啸爵这里,是没有半点信任度可言。 更不要说是什么装神弄鬼的算卦了。 最多也就只能糊弄糊弄老爷子而已。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瞿啸爵垂眸瞧着手机上的时间再次变化了个数字,轮廓紧绷的线条立刻放松下来,可眸底却覆盖上一层阴鸷讥讽的意味。 他掀眸:“时间到了,你所说的枪战呢?人长得不高,糊弄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完,一声女人的尖叫,倏然间划破本就嘈杂的商场内部。> “抢孩子了……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啊……” 因着昨天瞿毅嵘被拐卖的事情,瞿啸爵对此类事件深恶痛绝,想也未想便冲了出去。 说来也巧,人贩子的逃跑路线正好经过他的身边。 没有任何的防备,人贩子就被瞿啸爵从后面揪住了衣领。 对方下意识想要挣扎。 瞿啸爵剑眸一眯,立刻用手肘重重击打在对方太阳穴上,动作凌冽快速,根本就来不及躲闪。 呼痛声夹杂着重物落地的声音,瞿啸爵顺手将孩子捞到怀中。 那是个不到一岁的婴儿,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却因为经受了刺激,哭得撕心裂肺。 瞿啸爵接受过不少的训练,什么样的人都能够对付,但还从未接触过这样软绵绵的婴儿。 就连瞿毅嵘出生到两三岁之间,他也因为出任务全都错过了。 幸好孩子的母亲及时赶来,眼眶通红,长发凌乱,千恩万谢的从瞿啸爵手中接过孩子。 母亲慌乱的言语磕磕绊绊:“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怕是……” “没事。”瞿啸爵掸了掸身上因为匆忙而落下的烟灰,随口:“以后注意些,尤其是在这样的公众……” 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他瞳孔骤缩,几乎是下意识的抱着身边的女人和婴儿趴在地上,就地打滚到石柱之后。 大理石地面上,立刻平添子弹大小的窟窿。 还有瞿啸爵泛着浓重戾气的嗓音:“红狼,有人。” 下一秒,整个楼层乱了起来。 除了子弹破空的声音,便是女人害怕的尖叫声。 红狼也就是刚刚陪在瞿啸爵身边的女人,她迅速的从腰间掏出枪来,毫不犹豫的反手便开始回击。 一连放了三颗子弹。 对方满打满算不过三个人,还包括已经被瞿啸爵击晕倒地的那个。 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斗力。 前后不过两分钟,红狼和警卫员便压着另外两个趴在了地上,连带他们的武器全部缴走。 警方也迅速赶来,封锁警戒,顺便挨个安抚情绪并进行笔录。 可瞿啸爵怎么也想不通这场莫名其妙开始的枪战究竟是为何发生的。 眸底还有着层未消散的暗色,瞿啸爵的视线在四周扫视,寻找柳臻颃的身影。 第22章:我并不能确定,你跟人贩子是否是一伙 > 只瞧见柳臻颃和师梦瑶此时正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每个人手中还端着盘小蛋糕,五颜六色的奶油沾染到脸上,活像是只小花猫。 柳臻颃坐的位置比较靠里,脚沾不到地,便在半空中随意晃悠着。 小腿线条很漂亮,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瞿啸爵靠近,高大挺拔的身形投射下来的阴影将她彻底笼罩其中,暗哑着嗓音:“你……” 他的话都未说出口,她便仰脸笑:“你回来了?要不要吃蛋糕啊,很好吃的。” 说着,她还将蛋糕往他面前送了送,一派不谐世事的模样。 看得他平白生出一股躁意,粗糙的手指将蛋糕推到一边去:“这场枪战为什么会发生?” “你想知道?” “当然。” “很简单啊。” 她将蛋糕往旁边一放,毫不避讳的伸手就往他腰间摸。 这里有什么,瞿啸爵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几乎是下意识就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力气不小,她被攥的有些疼,但也不恼,反而嗓音平和着:“就是因为这个,你动作幅度太大,腰间的东西被随身携带枪的两个人给看见了,他们身上背着血案,枪也是自制的。他们以为你是来抓他们的,便准备先下手为强。” 瞿啸爵听出来点其中未说的意思:“所以……人贩子和另外两个人不是一伙儿的?” “当然。”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说整场枪战都是因为瞿啸爵而起。 如果没有他的话,人贩子会被现场见义勇为的群众一拥而上的抓住。 至于另外两个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自然也不会贸然出手。 柳臻颃腕内滑嫩的肌肤和瞿啸爵粗粝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垂眸睨了眼,又倏然松开,嗓音不知为何更为粗哑了三分:“商场里还有没有他们的同伙?” “没有了啊。” 她语气兀定的很。 重新将蛋糕端起,她仿佛又想起什么:“哦,我可以白送你一条消息,人贩子是个组织,你如果想要将其一网打尽的话,可以去人民东路396号看看。” 瞿啸爵微怔,眼神暗得厉害:“你还知道些什么?” “无可奉告。” 四个字,说得理所当然。 她是好心帮忙,却不想置身于恼人的纷争之中。 瞿啸爵从柳臻颃口中套不出再多的东西,但却也不甘心,故意开口:“既然如此,你需要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我并不能确定,你跟人贩子是否是一伙。” 他眉目不动,故意浮现出一层冷漠的凶意:“我也见过不少犯人为了脱身,故意供出些真实信息,来减轻自己的可疑程度。”> 哪怕是被怀疑,柳臻颃也觉得无所谓。 倒是师梦瑶在旁举手,像是个乖孩子般地询问:“我能不参与吗?” 她经纪人就批给她三个小时的假,一会儿回去还需要训练呢。 瞿啸爵连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她,随口应着:“可以。” “谢谢。” 师梦瑶挽起一双眼眸,加速将手中的蛋糕吃完。 她起身:“师姐,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说着,她还不放心的拿起柳臻颃的手机,确定通讯录里保存了自己的号码。 凑到柳臻颃的跟前,她手把手的教着:“师姐,你只要按这个,再找到我的名字,点击一下就能够拨通我的电话,记住了吗?” 柳臻颃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哼哼唧唧的应了声。 师梦瑶是真的来不及了。 她拿好自己的东西,临走前朝瞿啸爵摆摆手:“命定的师姐夫,我师姐就交给你了,她刚下山不久,有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你记得安全把她送回去啊。” 说完,也不等瞿啸爵回应,便蹦蹦跳跳的转身离开。 命定的师姐夫? 这是什么要命又难听的称呼。 瞿啸爵英俊的脸上覆上一层淡淡的戾气,垂眸视线凝视在椅子上坐着的柳臻颃。 此时,她正埋头苦吃,长发披散,只剩下个发旋落在他视线范围。 居高临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够清楚的瞧见她白皙的脖颈,还有脊背处姣好的肌肤和蝴蝶骨。 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下,瞿啸爵眯眸,用脚尖随意踢了下椅子:“还不快走,磨蹭什么呢?” “马上。” 她脆生生的应,加快速度将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口中。 然后她端着盘子往上一举。 瞿啸爵一时间没懂:“什么意思?” 只瞧得她仰脸,脸蛋染了一层薄薄的绯红,杏眸黑白分明,就这么巴巴地看着他:“蛋糕呢?能不能再来一份?” 最后,瞿啸爵安排警卫员又去买了块巧克力蛋糕,才成功哄得柳臻颃跟他离开商场。 蛋糕甜腻的味道充斥在整个车厢。 哪怕是开窗通风,也挥之不去。 瞿啸爵姿态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眼睁睁瞧着柳臻颃在十分钟内将蛋糕分为八等份,然后吃下其中两份。 掀起眼皮,他湛湛的黑眸落在她的脸上,嗤笑:“我终于知道你胖到没腰的原因了。” 第23章:你好啊,我抓到你了 > 一提这事,柳臻颃才仿佛想起什么般。 主动去拿第三块蛋糕的手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她的嗓音磕磕绊绊的:“我以前没有吃过这个……” 她是想要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但那无处可逃的视线令她心虚的不行。 恼得她一把将剩余的蛋糕推到旁边,气鼓鼓的双手环胸:“我不吃了还不行?” “行啊。” 瞿啸爵立刻吩咐警卫员将蛋糕处理掉。 说完,他老神在在的将手臂搭在车窗上,身上矜贵的黑色衬衫将他衬得愈发的桀骜,深邃的眸无声息的盯着她,好似随口般:“你说我接下来能一举将人贩子的窝点捣毁吗?” “能啊。”柳臻颃虽说还在闹脾气,但气势淡而从容:“只不过会有一个人贩子从后门逃跑,如果你不想留后患的话,可以安排人过去堵截。” 这怎么可能。 警方在得知消息后,已经布置了大量了警力来侦办此案。 他们自然也是研究了这里的地形地貌,不可能知晓有后门,还不安排人手蹲守抓捕的。 如此想着,瞿啸爵自然将疑问说出口。 却得到柳臻颃一个嫌弃的眼神,嗓音轻柔,却有着兀定:“狡兔三窟,他们又不是,自然是会给自己安排退路的啊。” 所以,后门是他们自己安排的地道,地图上没有标注,怎么可能会有人注意到。 瞿啸爵也没有说究竟是信还是没信。 只是在警方开始行动后,将临街一侧的车窗降了下来,看着乱糟糟的街道,眸深如墨:“你知道人贩子所谓的后门在哪儿吗?” “知道啊。” “我们去看看。” “不要。” 瞿啸爵都准备下车了,却没想到被柳臻颃一口拒绝。 他准备去开车门的大掌戛然而止,凝视过来的黑眸带着几分冷气场:“为什么?我需要知道原因。”新笔趣阁 柳臻颃端端正正就坐在那里,也不说话,脸蛋白嫩,一双眼眸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可停留最多的还是警卫员随手放在置物柜里的蛋糕。 瞿啸爵瞬间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瞬间,他心头覆盖上一层说不出的无语。 他磕眸,骨节分明的大掌捏了捏眉心:“我一会儿让警卫员将蛋糕送到你家里去。”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等他再睁眼,柳臻颃已经站在车外,清净标致的五官堆满了笑意。 她还朝他招手,嗓音欢愉的很:“快下车啊,我带你找准备逃跑的人贩子,再晚可就抓不到了。” 柳臻颃所说的后门就是处下水道。 她还担心瞿啸爵不信,一本正经的解释着:“人贩子租的是一楼小院,他们原本是想要在墙体上开个小门的,但害怕动静太大被邻居发现,就只能将后院的井盖搬开,通过下水道找了条最方便逃离的路。” 说着,她蹲了下去,指了指井盖:“大概还有两分钟吧,他就会从这里钻出来了。” 看着柳臻颃和井盖的距离,瞿啸爵黑眸狠狠一眯,几乎是下意识就准备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扔到一边去。 这么近的距离,是等着人贩子出来后,当炮灰不成? 但他的手指接触到她后颈,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今天穿的是裙子。 如果这么贸然将她提起来的话,她怕是就要走光了。 毕竟这样的行动,肯定不可能瞿啸爵单独完成,他身边除了红狼外,还有几个警卫员。 皆为男性。 瞿啸爵下意识收手,手指却不小心刮过柳臻颃后颈的肌肤,覆盖着薄茧的手指微微带着粗粝感,和指尖感受到的温软滑嫩有着太过明显的差别。 他心头那股烦躁感愈发明显,敛眸怒斥:“矮冬瓜,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还不赶紧站起来。” “我怎么了?” 柳臻颃仰脸,满脸不解。 她这幅样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以前在山上,也经常和师兄弟上山砍柴下河洗衣,从未有人说过她的不对啊。 瞿啸爵对上那双懵懂不解的杏眸,后知后觉的回忆起调查里对她的描述。 从小养在山上,无人教导,不懂规则和礼仪。 就更不要说是这样的男女大防了。 “红狼……” 他刚准备喊人去将柳臻颃拽起来。 井盖下方便倏然传来窸窣的挪动声,还隐约有着金属碰撞金属的声音。 对方随身携带着武器。 有了这样的认知,瞿啸爵的脸色瞬间阴沉警惕下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就准备将正处于危险中的柳臻颃拽过来。 可谁曾想到,柳臻颃竟傻乎乎的主动帮人贩子将井盖挪开。 露出黑洞洞的道口后,她还探头,言笑晏晏的朝满脸错愕的人贩子招手:“你好啊,我抓到你了。” 第24章: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柳臻颃真的是疯了。 瞿啸爵脸色变化,迅速将她拉起来护在怀中,而后冷声吩咐:“抓人。” 红狼和警卫员的动作很快。 哪怕人贩子随手拿着扳手作为武器,也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人贩子被按在地上时,还看见瞿啸爵眉心褶皱的厉害,将怀中的柳臻颃拽到距离井盖十米远的地方,脸色覆盖着层厚重的阴霾。 “你是疯了?”他高声呵斥着,情绪暴躁:“你知不知道如果人贩子反应快些,一把将你拽下去当人质的话,你的生命安全可能都得不到保证?” 瞿啸爵的动作虽然粗鲁蛮力,但通身都噙着属于男人才有的雄性荷尔蒙,过于,也过于强势。???bipai 如果换做是其他女人,先是被英雄救美,又被如此的关心,怕早就沉沦在他的魅力之中。 但柳臻颃就只被他阴戾十足的嗓音吓到。 她先是懵懂的茫然了几秒,而后才歪头:“可是他打不过我啊。” 她很厉害的。 当初她可是凭借着武力便将所有的师兄弟收拾的服服帖帖。 “他是仓皇逃窜的罪犯,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会拼死一搏,你觉得你这粗胳膊粗腿是他的对手?” 无故被骂,柳臻颃本就有些不太开心。 现在她不开心的情绪便更为高涨。 毕竟,瞿啸爵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忘记说她胖。 心情不爽,柳臻颃就不愿意理会他,捂住耳朵转身就走。 似乎还隐约听见点瞿啸爵在后面的呵斥声,但她都全然不管不顾。 直到瞿啸爵追上来,眼眸中的墨色愈发的浓重,捏着她手腕的力气也加重:“我和你说话呢,你捂耳朵干什么?”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回应:“我要去拿我的蛋糕,然后回家了。” “你找得到回家的路?” “没关系,师父说过,鼻子底下是嘴,我找不到路可以问人。” 柳臻颃完全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实在不行,我可以拼着吐血,算一算我今晚要在哪儿露宿街头。” 这话是彻底将瞿啸爵逗笑了。 他虽然已经信了柳臻颃会算卦,但却觉得这不过是她的玩笑话而已。 侧眸,他瞧了眼已经收队的警方,还有正在和警方交接的红狼,淡淡的撩起薄唇:“不用算,我都知道你今晚不用露宿街头,等会儿我把你送回去就是。”> 说到做到,瞿啸爵拒绝了一起去庆功的建议,亲自开车将柳臻颃送回柳家。 路上偶遇红灯,他停车等待。 侧眸,他状似随意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像是只小松鼠般不断朝嘴里填食的柳臻颃,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了下:“你真的会算卦?” “真的啊,我早就和你说过的。” 她低头专心吃着蛋糕,随口应,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这次瞿啸爵对于蛋糕的出现,并未出言再说什么。 只是他深沉的眉宇间敛出一片内敛的锋芒,低声:“那你算出我这段时间有一大劫也是真的?” “当然。”也许是涉及到算卦,柳臻颃将口中的蛋糕咽下,才认真回应:“我们是不能说假话的,否则会被反噬,有报应的。” “是么?” 瞿啸爵语气淡淡,素日里桀骜痞气的俊脸难得流转出深沉莫测,辨别不出情绪,只是透着股令人看不懂的意蕴。 接下来的车程里,两个人未再说话。 瞿啸爵是不想,柳臻颃则是完全顾不得。 直到她下车,蛋糕还剩大半个。 她提着盒子,随手朝瞿啸爵打了个招呼,蹦蹦跳跳就往别墅里走。 目送着她的身影,直到看不见,瞿啸爵才将视线收回来,没有发动车子,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夹着根点燃了的香烟。 半晌,香烟只剩下点烟蒂,他才按灭在掌心。 眼眸深得像是黑洞般,一通电话拨了出去,安静的车厢里只听得他的嗓音晦暗:“红狼,半个小时后老地方开会,我要调整下任务计划。” …… 今早柳琪夏折腾出来的事情闹得整个柳家人心惶惶的,闫姿絮没心情吃晚餐,自然也没有帮佣敢主动给柳臻颃准备饭菜。 不过,柳臻颃倒也无所谓。 毕竟甜滋滋的蛋糕她可以再吃半个也不腻歪。 但第二天早晨还没有人给她准备早餐,她就不愿意了。 闫姿絮是被楼下吵闹的动静给惊扰的。 她穿着得体的家居服,肩头披着件外套,站在楼梯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 就连她的嗓音都有着贵妇人的威严:“大清早,在这里吵什么?” “是臻颃小姐。”听到动静,帮佣先告状:“我说过您吩咐的,今天的早餐要往后延迟。可臻颃小姐根本不听我们解释,非要现在吃早餐,厨房还没有准备,我们也没有办法变出来早餐啊。” 第25章:你今天喝水会被呛,还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 柳臻颃才不信这点推辞。 她亲眼瞧见柳浥轻在早晨七点半吃过早餐去上班的。 她不过是念了百遍经,隔了半个多小时下来而已。 怎么就没有早餐了? 柳臻颃坐在餐桌前,也不和帮佣废话那么多,掀眸直接朝楼上看去。 她的那双杏眸眯得狭长,逼仄又冷淡,一字一句:“我要吃早餐,现在就要。” 闫姿絮有着瞬间的僵硬。 因为昨天早晨的事情,她此时心情复杂的厉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臻颃。 她的手指抓着外套,微紧。 得不到回应,柳臻颃便再次重复:“我饿了,我现在要吃早餐,现在。” “田婶。”闫姿絮努力维持着淡定从容的气势,不再去看柳臻颃:“我现在已经醒了,我希望二十分钟后能够吃上早餐。” 田婶被点名,虽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回应:“好的,太太。” 二十分钟,柳臻颃还是等得起的。 但并不代表,她二十分钟后能够接受闫姿絮面前放着碗皮蛋瘦肉粥,而她面前的只是碗清粥。 当然,粥名她是听田婶说得。 甚至,那位田婶还有条有理:“臻颃小姐,您说过您不能吃肉的,所以我们特意将给您的皮蛋瘦肉粥换成了清粥。” 不能吃肉? 她现在能吃肉了啊。 一开始的时候,柳臻颃还以为田婶是好心,便乖乖地解释:“没关系,我问过我师父了,师父说我可以吃肉的。” 只不过是她每次吃肉前,还专门念念经。 也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告诉师父,她在山下吃肉是多么的快乐。 但她此话一出,田婶立刻皮笑肉不笑起来,若有所指地挑拨:“这么说的话,臻颃小姐当初说不能吃肉,是故意引起先生的怜悯心了?那您还在餐桌上骂太太,导致先生回来和太太小姐她们生了好大的气。” 田婶的话立刻引得帮佣的窃窃私语。 就连闫姿絮也狠狠的将手中的筷子拍在碗盘上,似乎是回忆起什么,用一种近乎于恶意的眼神盯在柳臻颃的脸上。 后知后觉,柳臻颃这才明白田婶是故意的。 不过,她却没什么情绪波动,随意将清粥推了过去,嗓音低净:“哦,那现在能够给我换碗皮蛋瘦肉粥了吗?” “喝什么皮蛋瘦肉粥。” 闫姿絮像是忘记昨天的事情,和柳臻颃有三分相像的眼眸睨过来,遍布着一层讽刺:“果然是从外面找回来的孩子,简直就是个谎话精。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能吃肉,那就把你的谎话贯彻到底。从今往后,你在柳家别想吃到一口肉。” “可是我和你解释过了啊。”柳臻颃单手托腮,嗓音有些不解:“我以前不知道,所以我专门问过师父,师父说我……”bipai> “别一口一个师父的,谁知道这个师父是不是你杜撰出来的。” 想想昨晚柳浥轻和她在卧室爆发的争吵,闫姿絮便愈发的看柳臻颃不顺眼。 就连她的言语都控制不住的恶毒下来:“你以前指不定是在哪个山沟里卖的,好不容易被浥轻找到,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就连忙换了个身份跟着回来,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狐媚子招数来博取男人的同情。” 这话说的在场看热闹的帮佣都有些不太舒服。 她们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亲生母亲用如此不堪的字眼来说自己的亲生女儿。 但柳臻颃就从洋洋洒洒的一番话中提炼出一个中心。 “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喝皮蛋瘦肉粥了?”她渐渐皱起秀眉,有些不太高兴:“以后也不准备让我吃肉?” 说得闫姿絮倒是一愣。 她反应过来后,想也不想:“吃什么肉?你要是再不听话,就让你滚出去喝西北风。” 这下,算是彻底触及了柳臻颃的不满点。 她将面前的清粥往前一推,像是宣告般:“你们惹我不高兴了。” “不高兴就滚出去,柳家容不下……” 闫姿絮的话还没有说完,柳臻颃就站起来,半磕着眸,精致的五官泛着难得的烦躁。 她红唇一抿,表情很是认真:“既然你们惹我不高兴了,那你们也不能高兴。” 只瞧见她伸手指向闫姿絮:“你今天喝水会被呛,还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不等其他人反应,她又将手指转向田婶。 “还有你。”绯色的唇瓣张合,柳臻颃却没有说出一句好话:“你出门会摔跤,磕破脑袋,买东西会丢钱包……” 洋洋洒洒说了三四个人,要么是早晨阻挠她吃饭的,要么就是昨早帮助柳琪夏作恶的。 说完,她抬腿冲上楼。 两分钟后,在众人的视线中,柳臻颃便拎着她的包裹还有昨天瞿啸爵送来的钱箱,头也不回的走出柳家别墅。 临走前她还记得摆摆手:“我滚出去了,拜拜。” 餐厅里足足安静了几分钟。 闫姿絮才一把将面前的碗盘推出去,发出刺耳的陶瓷相撞的声音。 同时伴随着她怒意腾腾的嗓音:“这个丧门星,有本事就滚出柳家再也不要回来。”说着,她还看向帮佣:“我警告你们,那个丧门星回来时,你们谁敢给她开门,我就解雇你们谁,听见没有?” “听见了,太太。” 田婶主动应着,表示忠心。 实际上心中也对柳臻颃恨得牙根痒痒。 她竟然敢诅咒自己…… 第26章:算卦,不准不要钱 > 柳臻颃离开柳家后,先通过询问路人,去了趟慈善基金会。 全程靠走路,所以她到的时间并不算早。 但正赶上慈善基金会上班。 她将钱箱搬上工作人员面前的桌子上时,对方也惊了下:“小姑娘,你拿的是现金?” “对啊。”柳臻颃温凉的嗓音疑惑:“现在不让捐现金吗?” 工作人员一怔,连忙摇头:“让,当然让。” 只不过是现在网络发达,很少有人出门带现金而已。 工作区并没什么人,柳臻颃很顺利的填表走流程。 工作人员接过捐款单时,顺嘴夸奖道:“小姑娘这字写得真不错啊,你捐多少钱?” “七万五千零一块。” 这数字…… 虽说捐款单上也写着相同的数字,但工作人员还是按捺不住的抬高嗓音:“你捐多少钱?” “七万五千零一块啊。” 瞿啸爵的十万,戚子航的五万,还有师梦瑶的两块。 她现在一共有十五万零两块。 捐一半的话便是七万五千零一块。 她没有算错才是。 等到柳臻颃再次从慈善基金会出来时,钱箱里的钱便已经少了一半。 她轻轻松松提着装钱的箱子,又随便找了个餐厅吃了顿大鱼大肉。 等到一切都心满意足后…… 她拖着所有的家当走上天桥,用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粉笔头在地上写了七个字。 算卦,不准不要钱。 这样不伦不类的摊位一出现,立刻引起旁边不少摊主的嘲笑声。bipai 当然也有好心的摊主,语气略带调侃:“姑娘,你是不是和家里闹脾气了?但也不要来这里胡闹,不然警察容易过来把你抓走的。” “我没有胡闹啊。” 柳臻颃眨眨眼,很认真的解释:“我是真的会算卦的。” 但换来的,却是更为热闹的笑声。 其中有个摊主摆摆手:“行了,咱们也不用理这小丫头,让她经历经历社会险恶就会乖乖回家了。”> 众人一哄而散,当然也有不少私下里窃窃私语的。 柳臻颃耳力好,他们说的是什么,她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但她听不太懂就是。 不过她也不在意,认认真真坐在钱箱上,啃着随手从街边买来的糖葫芦。 她啃一口,便眯着眸子笑一会儿。 山下的日子还真是好啊。 柳臻颃一连在这里摆了三天的摊,但前来算卦的人却寥寥无几,最多也是站在她的摊位上停留几秒钟便抬脚离开。 时间长了,其他摊主也大概知晓柳臻颃是和家里人闹脾气,一气之下跑出来的。 他们便会偶尔给她带点东西吃,还有人会询问她:“你这三天都是在哪儿住的啊?” 闻声,柳臻颃抬起正吃着麻辣烫的小脑袋,乖乖的回应:“希尔酒店。” “乖乖的。”这回答,令头发已经近乎花白的男人一惊,惊叹:“那一晚上要好几百块吧。” “老李。” 都不需要柳臻颃回答什么,旁边便有人在男人肩上拍了拍,失笑着:“你听这小丫头胡说吧,她要是有钱住酒店,怎么会来这里摆摊呢?不过是为了不让咱们担心,胡诌的罢了。” 旁边立刻就有人笑起来,还有人给柳臻颃介绍便宜又安全的旅馆。 可又继续埋头吃东西的柳臻颃却淡淡的想。 她说的就是实话啊。 她喜欢香香的房间,也喜欢软软的床。 但柳臻颃去丝毫不知,柳家为了她离家出走的事情,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 柳浥轻是在事发后第二天才知晓的。 头天晚上他回来的比较晚,瞧着柳臻颃房间的灯是关着的,便以为她已经睡了,原想着第二天好好陪陪她,但谁曾想…… 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客厅的死寂。 柳浥轻向来儒雅的脸上泛着阴沉的暗色:“闫姿絮,你是疯了?臻颃才二十岁,你竟然放纵她一个人离开家?” 在闫姿絮的叙述中,柳臻颃是不满早晨的饭菜,闹脾气非要离家出走的。 “那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闫姿絮坐在真皮沙发上,左脚脚踝处有着明显包扎过的痕迹,四周红肿着,看起来很是严重。 一提到柳臻颃,她眸子就有着按捺不住的恨意和少许惧色,梗着脖子:“柳臻颃的性子有多么嚣张不受训,你也清楚,她前两天张口就能诅咒琪夏出门被车撞,我不过就是说了她两句,你看看我的脚……” 这伤,柳浥轻当天晚上就发现了,但问闫姿絮怎么回事,她却不肯说。 现在倒是听见闫姿絮咬牙切齿着:“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就诅咒我从楼梯上摔下来,还诅咒田婶出门摔跤,结果我和田婶都不小心灵验了。我当时要是敢拦她,我说不定都不可能活着坐在这里。” 第27章:有钱又有灾,是客户的最佳人选 > 一提这事,柳浥轻便愈发的头疼。 但他也懒得多说什么,起身拎上西装外套,迈开长腿便朝外走去。 闫姿絮眉心一皱,出声阻拦:“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能眼睁睁看着臻颃离开,我做不到。” 不管柳臻颃的性子有多么古怪,总归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必须安排人将她找回来。 调取出来的监控画面里,早晨八点半的小区几乎没什么人影了,再加上这里是略显偏僻的富人别墅区,很少有人烟往来,更不要提出租车。 柳浥轻便眼睁睁的瞧着视频里柳臻颃纤瘦的身躯一手提着沉重的包裹,一手拎着铁箱出现在马路上,步履艰难,走上一阵还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心头泛着淡淡的疼意,他磕了磕眸:“能调取出我女儿离开别墅区后去哪儿了吗?” “不好意思,柳先生,我们这里只有咱们小区的监控。” 也就是说小区外的监控,物业无能为力。 柳浥轻垂在身侧的大掌逐渐跳跃出隐隐的经脉,但他还控制着,点头:“好的,谢谢你们。” 但他从监控室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拨了个号码出去:“王秘书,现在安排几个人出去,我女儿走丢了,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她人在哪儿。” 盛夏里,正午的天空湛蓝无云,淡金色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干净却也躁动。 所有出去寻找的人都出了满身的汗,但换来的却是同一个消息。 “对不起老板,我们……还需要点时间。”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没有任何,没有身份信息,就连搜寻的大致方位都不清楚。 南城区人口超过两千万人。 这么盲目的找下去,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 柳浥轻现下心情已经沉到最低点,但他撑着一口气:“管家呢?” 当初闫姿絮是安排管家接的柳臻颃,说不定管家会有她的手机号码。 可足足等待半分钟,也无人应答。 最后还是个胆大的帮佣站出来:“先生,管家在开车的途中出了点车祸……” 倒也没有多严重,但却折了根肋骨,怕是要在医院住上几天了。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柳浥轻揉了揉眉心,淡淡的嘱咐:“让他好好休养,所有费用柳家会支付的。” 说完,他便像是倏然间想到什么般,也没等帮佣回应,叫上王秘书就朝外走。 正常情况下,失踪是需要48小时候才能立案,但并不代表柳浥轻不能托关系拿到柳臻颃的身份证号码,从而查询是否在南城区里使用过。 很快的,柳浥轻便从警局到希尔酒店,又通过前台的指引,找到天桥。 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晚了一步。> “你是丫头的爸爸?” 老李撇着嘴瞧了眼柳浥轻西装革履的模样,按捺不住的教育着:“你们现在做家长的也实在是太不负责了,小丫头才多大啊,你们就放任她自己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不是我说你,现在社会这么复杂,丫头身上又没带什么钱,要是被拐走怎么办……” “老李,你说什么呢。” 直到旁边有人拽了老李一把,他才停止自己的喋喋不休。 旁边人还圆场般笑着:“不好意思啊,老李家也有个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一时心情急切,你见谅。” “无妨。”bipai 看着鱼龙混杂的天桥,柳浥轻虽然心知柳臻颃并未受什么委屈,但还是按捺不住的心疼。 他压低着嗓音:“我想询问下,我女儿她去哪儿了?” “我们也不清楚啊,就瞧着她刚刚收拾东西,朝东边去了。” 柳臻颃去哪儿了? 她当然是去追大客户了。 面部整体轮廓细长,但天庭额宽,鼻梁丰起,很明显是张衣食丰隆,安享晚年的长寿之相。 只可惜,鼻子气色呈赤红,说明最近一段时间里犯小人,有破财受灾之嫌。 这样的面相的人有钱又有灾,是成为柳臻颃客户的最佳人选。 柳臻颃动作迅速的拦住他的去路,睁着黑白分明的杏眸看着他,张口便是:“申先生,我观你二十分钟后有血光之灾,要不要我帮忙化解一下?” 说实话,面前突然蹦出来个女人,换做是谁都会被吓一跳。 申超心中虽说不爽,但好歹还秉持着几分绅士风度:“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找别人行骗吧。” 行骗? 柳臻颃愣了下,再次拦住申超的路。 小脸有些不满的蹙眉,她的眼神也跟着凉了几分:“申先生,我们不骗人的,你二十五分钟后真的有血光之灾。” 接二连三的被拦,申超那点脾气被勾了上来。 他眯了眯眸,浑身透着一股二世祖的痞气,挑眉:“你认识我?” 柳臻颃认真的摇头:“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你张口就唤我申先生。” 申超嗤笑一声,皆是似笑非笑的玩味:“还有,你下回骗人的时候,麻烦把时间说准了。不管你是想要制造偶遇获得我的注意,还是想要来愉,我现在都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着你在这玩……” 停顿了下,他抬脚和她擦肩而过,脏字出口:“麻溜的给老子滚。” 又是二十分钟,又是二十五分钟的。 还真把他当冤大头了? 第28章:保命符好不好用? > 看着申超远去的背影,柳臻颃怔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但关于时间,她并没有说错。 一开始的确是二十分钟,但因为她插手这件事,所以血光之灾便自动后延五分钟。 这就是因果论啊。 柳臻颃脚步加快,再次追上申超。 但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属于男人的低咒声就传了过来:“你还有完没完?”申超单手捏着手机,脸上全是烦躁:“老子让你滚,你是没听见还是怎么得?现在女人都倒贴到这种不要脸的地步了?” 已经近乎于辱骂的字眼。 柳臻颃却依旧淡淡的微笑,同时递过去一张符,解释道:“这个保命符送给你,你一定要记得随身携带,不然你你真的会因为车祸而住院三月的。” 说着,她也不等申超拒绝,将符直接塞进他的手中。 然后她转身离开,摆摆手:“如果你觉得有用的话,可以去天桥找我哦。” 一寸长黄色的纸张,用料略显粗糙,就像是胡乱从小学生作业本上撕下来的。 上面还有红色的字体,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画着些什么。 申超垂眸睨了眼,他自然是不信这些的,但奈何他赶时间,便也没有多想,转身离开时将黄纸随手揣进裤袋中。 等到柳臻颃捏着根糖葫芦回到天桥时,一眼便瞧见来找她的柳浥轻。 西装革履,和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 “臻颃。” 柳浥轻见到人,心头那块大石头才真正落地。 他不敢暴露出任何的责怪情绪,温和着五官,嗓音中噙着一股诱导:“你在外面玩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倒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啃噬着糖葫芦,弄得脸上沾着点糖渍,看起来像是个不谐世事的孩子。 闻言,她睁眸看着他:“为什么要回去,我在外面玩得很开心啊。” “你是我的女儿,我有义务要照顾你的。” “可……是她让我出来的啊,这不代表你们选择放弃了吗?” 旁人不太能听懂两个人的意思,但柳浥轻却大致能够明白。 在柳臻颃的心中,他和闫姿絮是夫妻,是一体的。 所以闫姿絮让她离开柳家,便证明他们夫妻两人都自动放弃和她的血缘关系。 柳浥轻突然意识到…… 可能柳臻颃并不是被迫赶出柳家的。> 她甚至还对此感觉很高兴。 柳浥轻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哄着:“爸爸当时并不知道你离开的事情,知道后便第一时间安排人手来找你。如果你有什么不高兴,可以直接和我说。” 他说着,停顿了下,惦念着场合,便压低声音:“至于你妈妈……你也知道她不太喜欢你,所以你无须理会她。” “我没有不高兴啊。”柳臻颃面不改色,咬了口糖葫芦,含含糊糊地询问:“你不愿意解除关系?” “当然不愿意。” 这次,柳浥轻回应的很快,甚至脸色都沉了几分:“你好不容易回到爸爸身边,爸爸想要照顾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愿意和你解除关系?” 闻言,柳臻颃咬了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 她认认真真的想…… 如果柳浥轻不愿意解除关系的话,那她的确是需要回到柳家。 否则柳家徒生什么变故,报应是会牵连到她身上的。 最近跟柳臻颃认识的摊主也纷纷在旁边劝着:“丫头,既然你爸爸都来接你回家了,你就别犟,抓紧时间跟他回去吧。” “我的确是要跟他回去啊。” 柳臻颃将手中最后一口吃干净,竹签扔到桶里,擦干净手指上的糖渍,抬脚就朝天桥下走去。 走远点,瞧见柳浥轻没跟上来。 她回眸,绯色的唇瓣勾出点微末的笑意,招手:“不是说要回家吗?还不走?” 虽说时隔三天,但别墅其他人对待柳臻颃的态度依旧很是抗拒,甚至还多了股警惕的敌意。 他们私下里的窃窃私语,柳臻颃不是没有听见过。 不外乎是说些她是实打实的扫把星,诅咒谁都会灵验之类的。 这样的流言愈演愈烈。 就连柳浥轻在别墅里发了通火,也没能很好的抑制。 但对于柳臻颃而言,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最起码无人敢在面上得罪她,唯恐她一不高兴便又说出什么诅咒人的话来。新笔趣阁 吃吃睡睡念念经。 柳臻颃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直到几天后的中午,她端着杯蜂蜜水,将自己缩进阳台的懒人沙发里晒太阳时,才突然想起件很重要的事情。 “申先生啊。” 她捧着手机,笑意绵长:“保命符好不好用?” 第29章:靠,你动我方向盘干什么? > “你是……大师?” 闻声,申超几乎从沙发上蹦起来。 他穿着件略带褶皱的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顶着一头微乱的黑色短发,原本外貌的光鲜亮丽已经被颓废所覆盖。 喜不自胜,他的嗓音拔高:“大师啊,我每天都去天桥找你,可你都没有在,我还以为联系不上你了呢。” 天知道,他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谈笑风生间便迎面驶来的车辆,强烈的撞击感,和被汽油味包裹的呼吸,形成他最近无法摆脱的噩梦。 他们一车四个人,送到医院后就只有他毫发无损。 不。 他也有变化。 那便是他裤袋里化成粉末的黄纸…… 申超现在夜夜从窒息感中被逼醒,如果再联系不上柳臻颃,他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胡乱抓了抓自己的短发:“大师,我现在知道您有真本事了,您能不能再帮帮我?”bipai 两个人约在小区附近的餐厅见面。 柳臻颃刚到的时候,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从后方倏然停到她身边,两座还是敞篷的。 看起来便很。 但柳臻颃却很是喜欢。 她笑眯眯的看着驾驶座上的申超,又指了指空着的副驾驶座,眉梢挑起,好奇地问:“我能坐坐吗?” 申超现在巴不得跟柳臻颃搞好关系。 他没有半分犹豫的点头:“当然可以。” 甚至,他还亲自下车给柳臻颃开车门。 座椅很舒服,柳臻颃很兴奋的东瞧瞧西瞧瞧,又望向仪表盘:“你能开给我看看吗?” 虽然他们约好吃饭,但既然柳臻颃如此提议,申超自然也没有其他意见。 红色的玛莎拉蒂跑在柏油马路上很是引人注目,甚至还有偶尔路过的车,故意将车窗降下来,轻佻的朝柳臻颃吹口哨。 可柳臻颃全都没有理会过,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申超身上。 准确而言,是在看他的每个动作。 申超一开始还以为柳臻颃是喜欢玛莎,便主动建议:“大师,上次您救了我一命,不如我将这车送给你如何?” “送我车?” “对啊。”> 申超清俊的轮廓铺就着一层痞气,哪怕是接连没有休息好而略显狼狈,也丝毫不折损他的魅力。 他眯着眸,若有所指的笑:“您放心,这车我也就开过两次。您要是愿意的话,一切的手续都包在我身上,就当是您救我一命的报酬了。” 红色显得很是漂亮喜庆,柳臻颃的确喜欢,但她为什么要啊? 她很实诚的摇头:“我不要。” “您不要?” 这话倒是出乎申超的意料,侧眸朝她看了眼,语气试探:“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顾虑?没有啊。”柳臻颃倚在座椅上,软软的触感让她心情愉悦:“我要它又没有用。” 不能吃不能喝,还不好捐出去。 难不成是要她将车从中间锯开,捐个车头出去? 停顿了下,她黑白分明的杏眸仍是专注的盯着他的动作,嗓音温凉随意:“而且还有三分钟,这辆车就要变丑了。” 她喜欢漂亮的东西,不喜欢丑的。 这话说的申超听不太懂。 他似笑非笑地调侃:“那您一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准备让我以身相许?” 闻言,柳臻颃嫌弃的撇了撇嘴。 “不好意思,我有命定的丈夫了。” 任由风从她的脸上吹拂而过,令她白皙的脸蛋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嫣红。 她单手托腮,随意地应着:“我看你,只是想要学学怎么开车而已。” 这世界上谁可能如此聪明,开车这种事情,瞧瞧便能学会的。 申超只当柳臻颃在开玩笑,将话题导到正途上:“大师,您上回说我有血光之灾,那我现在还有……” 他的话都未曾说完,柳臻颃突然伸手,将他手中的方向盘朝顺时针方向转了圈。 猝不及防,申超瞪大眼睛,脏字瞬间出口:“靠,你动我方向盘干什么?” 下一秒,一辆速度极快且逆向的车子猛地撞了过来,恰如其分的和玛莎拉蒂铁皮蹭了过去,硬生生剐蹭出刺耳的声音,尖锐又令人毛骨悚然。 申超反应极快的一脚踩下刹车。 即使有安全带,两个人也被刹车的惯性带得整个人向前倾去。 但逆向的车子却没有这么好运…… 在剐蹭了玛莎后,车子冲破护栏,直接撞到街边的大树上。 引擎盖整个内凹,形成一种诡异的弧度。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在短短几秒钟内,等到申超反应过来时,便瞧见个满身倦意的男人从报废的车子中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可置信的抱头蹲在地上,陷入一种悔恨又懊恼的状态。 第30章:没有用的,你这是犯小人 > “大师,这……” 申超后知后觉的想到,如果刚刚柳臻颃没有动方向盘的话,那他恐怕便再次躺到送往医院的救护车上了。 毕竟按照之前的车速和角度,这么两车相撞,他就算不死也给伤。 双手发抖,他的嗓音颤颤巍巍:“大师,您……您又救了我一命?” “对啊。”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她说过的,这车三分钟后就变不漂亮了。 毕竟都被刮花到这种地步。 申超双腿发软的从车上下来,强打着精神联系了管家来处理这件事,然后不顾形象的瘫坐在人行横道上。 他额角还噙着细细密密的汗珠,眼神发直,很明显还没有缓过来:“大师,您说我这两天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出车祸,是不是该找个什么庙去拜拜。” “没有用的,你这是犯小人。” “犯小人?” “对。” 柳臻颃在申超身前半米的地方蹲了下来,平静的眼眸跟他对视,提议道:“要不要我帮你化解一下?” 这话,柳臻颃前两天也和申超说过。 当时的他不屑一顾,现在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 他的眼眸一亮,大掌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很用力:“大师,求你帮我化解,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的。” 顿时,柳臻颃巴掌大的小脸漫出层层的笑意。 很好,大客户到手。 说到这个小人,申超也是认识的。 那便是申家的养子。 申豪。 申豪明面上说是申家的养子,实际上却是申父的私生子。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发奇想,觉得只要申超一死,他便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申家的大少爷,今后继承申家所有的家产。 “申豪真的是我父亲的私生子?” 申超一双眼睛几乎迸发着怒火,薄唇溢出冷笑,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那他藏得还真是深,不仅说服我爸将他带回来,还逃得了我调查。” 毕竟申豪是将近十五岁才被带回家的。 申父对外给的解释是,申豪是他多年不见的老友的孩子,老友临终托孤,他才迫不得已。 可申母稳坐这么多年申家主母的位置,自然也不是好对付的。 “我妈在申豪被带回来的第一时间,便秘密安排人去验证我爸和申豪的dna,确定两个人不是亲生父子后才接受申豪的。”> “哦。”柳臻颃蹲累了,动了动脚,轻描淡写的回应:“那是你爸帮的忙,申豪的亲生母亲是你爸当年的初恋情人。” 申超言语间那股咬牙切齿的滋味愈发明显:“这么说,我妈倒成了棒打鸳鸯的罪人了。” 卦象所显示的内容,柳臻颃都原封不动告知给申超。 然后她便沉默无语的陪在申超身边,直到管家驱车赶到,她才心满意足的从对方手中接过一百万的支票。 一双杏眸欢愉的笑起来,如同月牙般弯着。 哪怕是她在慈善基金会里转了圈,手中的一百万变五十万,也丝毫改变不了她的好心情。 她走路回家,一路上都念着经,淡淡的想。 大客户还真是比想象中的更为大方呢。 柳臻颃走进庭院时,还因为巨额资产有着几分心不在焉,隐约间听见凉亭里有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 她原本是不准备理会的,但奈何他们交谈的对象恰好是她。 “哲哥,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臻颃姐姐看我就是不顺眼,甚至几次三番的诅咒我,弄得妈妈现在都不愿意和我亲近了。” 透过隐绰着的灌木丛,柳臻颃瞧见柳琪夏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上挂着两行清泪,混着她低低的啜泣声,形成一种深邃的委屈。 只是她越是做这样的表情,她的人中便愈发的狭窄,那易将祸事牵连到身边人的面相便愈发的明显。 倒是她对面的郭哲,一张标准的祖业微丰,少年福禄双享,中年晚景一般的面相。 但奈何他的鼻梁不平,眼球深陷,近期怕是会有惊吓和灾厄。 柳臻颃眼前猛然一亮。 看来这又是个大客户。 郭哲瞧着自己女朋友这幅受了天大委屈和欺负的模样,心疼的将其拦在怀中。 “叔叔阿姨怕都是被蒙了心智,才会一时间委屈你的。”他温柔着嗓音轻哄:“毕竟我的琪夏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他们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疼,去疼爱个山沟沟里出来登不上台面的女人。” “可我现在要怎么办啊?” 柳琪夏软软的靠着,尾音拖长:“爸爸本就更喜欢他的亲生女儿,现在妈妈也不护着我了,我怕是在柳家待不下去了。” “怎么会?”一听这话,郭哲心底那点子保护欲全部都勾出来:“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去和叔叔阿姨沟通,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bipai “哲哥……” 柳琪夏感动到眸底泪光浮动。 她伸手搂住郭哲的脖颈,娇艳欲滴的唇瓣主动凑上去:“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剩下的声音便消失在他们相贴的唇瓣之间。 从柳臻颃的角度,虽然隐约能瞧得见他们的动作,但看得并不真切。 再加上她的心思全都放在大客户的卦象上,所以根本就没有没有理会他们的行为。 直到一道女声划破天际。 第31章:可以先送你张压惊符 > “柳臻颃……” 柳琪夏和郭哲从凉亭里出来,迎面就撞见柳臻颃坐在不远处的秋千上,单手握着秋千的绳子,身形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可柳琪夏却很清楚,从柳臻颃的角度是能够看见他们的。 被无故,柳琪夏的小脸涨红,恼羞成怒:“你这个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师父的确是教过这个的。 柳臻颃有些惭愧,从秋千上跳下来:“我刚刚没有看你们,但我的确是听到你们说话了,我朝你们道歉。” 说完,她左手抱右手,向前轻推,身子磬折四十五度,并说了句:“对不起。” 这是她们相对隆重的礼仪。 柳臻颃觉得自己的态度端的非常严肃。 但落在柳琪夏和郭哲眼中,这便是个笑话。 “你这是在嘲笑我?” 柳琪夏心底不可抑制的涌出一股屈辱感,她伸手拽了拽旁边的郭哲,咬咬牙:“哲哥,怎么办?她要是去爸爸面前胡乱告状的话,我一定又会被爸爸骂的。” “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郭哲将柳琪夏护在身后,面朝柳臻颃,眸底溢出的皆是恐吓:“你就是柳臻颃?” “我是……”柳臻颃。 “你是谁不重要。” 郭哲根本就没给柳臻颃任何回应的时间,俊脸冷沉下来,情绪外露的打量着她,眼神犀利:“我警告你,你别试图招惹琪夏,也不要试图毁坏琪夏的名声,否则小心我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放在小说中,他这话便妥妥的是霸总的标配。 只可惜,柳臻颃听不太懂。 她先是皱眉,随即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最近运道不好,还会接连受到惊吓和灾厄,怎么还有时间管我看不看得见太阳?” “你……” 两个人简直鸡同鸭讲。 柳琪夏却在旁眉梢紧蹙,抱着郭哲的手臂,忧心忡忡:“哲哥,她这是在诅咒你。” “我没有啊。” 怕流失大客户,柳臻颃连忙解释:“是你的面相显示你中年晚景一般,而你的岁数正好是青年到中青年的过渡期,这时不管是财运还是事业都在逐渐走下坡路,最近的灾厄便是前兆,容易……”> “够了。”怒斥声赫然响起,郭哲的五官变得恼怒起来:“你竟然敢诅咒我?” “我真的不是诅咒,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先送你张压惊符,到时候你觉得好用可以再来找我。” 总归是大客户,柳臻颃觉得自己先付出点蝇头小利也是可以的。 但黄色纸张刚送到郭哲的手边,就被他一下子打落到地上,顺势还用脚碾了碾。 纸张被撕破,和泥土混合到一起。 “我警告你,你再在这里搞这些封建迷信,就别怪我不看柳伯父的情面,让警察过来把你抓走了。” 说着,恼羞成怒的郭哲拽住柳琪夏的手腕:“琪夏,我们走。” 夕阳落下,只剩下点点余晖。 柳臻颃站在微风中,看着郭哲怒气腾腾恨不得撕了她的背影,有些不解。 她明明没有算错卦啊。 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当晚,这件事就被捅到柳浥轻和闫姿絮的面前。???bipai 闫姿絮的脚伤还没有好全,却在和郭哲交谈过后,与柳琪夏恢复到亲密母女的状态。 她此时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优雅的蔑视着柳臻颃:“浥轻,我就说柳臻颃登不上台面,你还不愿意承认,现在不过是和郭少见过一面,就把人得罪得死死的,如果郭家因此针对我们,你说该谁来负责?” 说话间,柳琪夏就坐在她身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裙子,指甲是新做的,透明的钻石在光线下反射着漂亮的光芒,更衬出她满脸的骄傲得意。 “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过了。” 柳浥轻抚了抚额头,温和的嗓音中带着一股倦意:“既然我想在一个月后举办宴会,用来公布臻颃的身份,那现在她的礼仪和规矩就必须学起来,我会安排家教老师来教她相关知识。” 说着,他将视线凝视到柳臻颃的身上,用商量的口吻:“你放心,时间不会太长,每天下午两个小时左右,你觉得怎么样?” 柳臻颃倒是无所谓。 反正她在山上也是有午课的,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形式而已。 闫姿絮却立刻提高嗓音:“浥轻,公布身份的事情,我不是说过我不同意吗?你为什么不和我再商量商量?” “因为和你商量不出什么结果。” 双腿交叠,柳浥轻语调依旧温和,但却有着股说不出的强势:“姿絮,你要清楚臻颃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她好不容易被我们找回来,你不格外照顾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敌视她,甚至该给她的身份都不愿意给?” “那你也不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情绪着急,闫姿絮一不小心将她在背地里的字眼也带了回来。 第32章:矮冬瓜,跟我们走一趟吧 > 闻言,柳浥轻重重的拍在沙发扶手上:“姿旭,你刚刚说什么?” 柳琪夏看情况不对劲,连忙劝着:“妈妈,你刚刚说姐姐的话,的确有些严重了,还不赶紧和爸爸解释下?” “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闫姿絮嗤笑了下,回忆着郭哲给她的保证。 只要她能够将柳臻颃赶出柳家,或者是让柳浥轻厌弃了柳臻颃,郭哲便会上门求亲,并将许诺给柳琪夏的彩礼加重一倍。 闫姿絮姿态轻蔑的笑了下:“要知道,你的宝贝亲生女儿得罪的可是郭家,这话也是郭少亲口说的。” 夫妻两人语气微呛,互不相让,正陷入不可调和的矛盾中。 正好别墅的门铃响了,才冲破这略显凝滞的氛围。 这么晚了,谁会过来?bipaic0 帮佣立刻去开门。 几秒后,帮佣的嗓音拔高:“爵爷,戚先生,两位快请进。” 两个人并肩走进来的时候,柳臻颃正托腮靠在沙发上。 她一眼便瞧见瞿啸爵穿得依旧是那件作战服,单手提着个箱子,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起落,像极了只未被驯服的野兽。 他太过放肆的个人气势,倒是将旁边的戚子航衬得略有些平平无奇。 柳浥轻立刻起身相迎:“瞿少,戚先生。” “柳伯父。” 两个人也没有自恃身份,很是礼貌的回应着。 柳浥轻的视线扫了眼扫了眼瞿啸爵随身携带着的箱子,不知为何感觉像极了钱箱。 清了清嗓子,他询问:“不知两位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么晚来叨扰,还真是不好意思。” 戚子航主动开口,态度有着几分对长辈的尊重:“实在是我们有点事情想要麻烦柳小姐配合一下。” “你说的是……臻颃?” 柳浥轻的语气不太确定,但却得到戚子航点头的动作。 柳浥轻的第一反应便是…… 柳臻颃在外闹出什么事情了,竟然连戚少都给惊动了。 心思狠狠的一沉,他脸上陪着几分试探的笑意:“不知道两位找臻颃这孩子是有什么事情吗?她刚回南城区,有很多规矩和事情都是不懂的,如果不慎冒犯两位的话,可以直接和我说,我来教训她。” 这是来源于一个父亲的维护。 戚子航能够明白。 但并不代表他能够解释那么多。 颔首,他给了个抱歉的眼神:“不好意思,恕我不能透露,还请柳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这么公事公办的态度,柳浥轻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平白的慌意在心口蔓延开来。 瞿啸爵更是大踏步的走到柳臻颃的面前,用作战靴的鞋尖碰了碰柳臻颃垂下来的小腿肚,似笑非笑着:“矮冬瓜,跟我们走一趟吧。”> 闻言,柳臻颃只是掀了掀眸,除了些许困倦外,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点头:“去哪儿?” “警局。” “哦。” 她应了声,从沙发上起身,连件外套都没有拿,更没有去看任何人,直接朝外走。 这般无所畏惧的态度…… 如果不是瞿啸爵很清楚,算卦之人无法算自身命运的话,怕是以为她什么都知晓了。 但柳浥轻还是不放心。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拽住柳臻颃的手腕。 但他却没有看她,反而是凝眸在戚子航身上,用商量的口吻:“戚先生,臻颃年纪还小,不如我陪着她一起去?” 此话一出,立刻换来闫姿絮不赞同的反对:“浥轻,你这是干什么?” “闭嘴。” 柳浥轻顾不得场合,两个字砸了过去,然后才重新回眸:“戚先生,你看?” “不好意思,柳伯父。” 戚子航的回答还是这七个字,就能覆盖很多解释。 最终,柳臻颃还是被一个人带走的。 直到上车,戚子航凝视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眼神不知为何复杂至极,噙着明显的深意。 半晌,他开口:“柳小姐,晚上好。” “整十天,戚先生,我没有骗你吧。” 夏日里,哪怕是夜晚也带着淡淡的燥热。 柳臻颃穿着件薄而宽松的单衣,半倚在座椅上,嗓音温凉的厉害,语调上扬,带着若有似无的炫耀。 她上次和戚子航道别,便说过十天后会再见。 现在便是灵验之时。 这话令戚子航眼神愈发沉淀出异样的情绪,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解释:“柳小姐,我们来找你,主要是为了请你帮忙调查个嫌疑犯的行踪。” 说得好听点是调查。 实际上是想要让柳臻颃帮忙算卦。 可柳臻颃一没有要罪犯的资料,二没有看罪犯的照片,只是清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老客户,我这次给你打个九折,先办事后付账,你记得啊。” 这幅看钱不看人的嘴脸,还真是被瞿啸爵猜得准准的。 只听得瞿啸爵嗤笑一声,眼眸眯得狭长深邃:“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说着,还将手中的箱子扔到她脚下。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打开看看。” 只听得“咔哒”两声,箱子被打开。 一垒垒的红色钞票,再加上一块造型漂亮,泛着香甜气息的蓝莓蛋糕赫然出现在柳臻颃的视线范围中。 第33章:那你测个字吧 > 柳臻颃那双杏眸一亮,下意识想要朝蛋糕伸手,却努力克制自己。 绷着小脸,故作冷静,她仰头:“这是帮你们谁啊?” “都有。” 对方是个国际间谍,瞿啸爵在出任务前的最后一项工作便是协助抓捕。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只要一半的价格就好了。” 一半? 闻言,瞿啸爵挑眉,漫不经心地看过去:“怎么?不和我要钱?” 柳臻颃点着小脑袋::“对啊。” 说着,她伸手将蛋糕拿出来,美滋滋的用银色叉子送了一口蛋糕入嘴。 含含糊糊的语调,她用着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毕竟你是我命定的丈夫,以后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为什么还要你的钱啊?” 这幅信誓旦旦的意嘴脸,还真是跟其他意图攀附他的女人一模一样。 瞿啸爵原以为自己会多么的厌恶,但刹那间,只有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从心头升起。 略微粗糙的指腹相互,他垂眸下来,令人瞧不清楚他眸底的神色:“那当初华清的十万块,你还找我要。” “一码归一码啊。” 卦是华清算得,帐也是华清欠的。 不管他找谁帮忙还,都是需要填上这项因果。 接下来,瞿啸爵没有再言语,但却收敛脸上所有的表情,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因着晚餐已经吃过,所以柳臻颃吃蛋糕的速度并不快。 直到到了地方,她手中的蛋糕还剩一半。 戚子航队里的其他成员都大致听他提起过柳臻颃的,所以见到她本人也没有表现出异色,动作麻利的将相关资料送到她手边。 从照片到相关记录,应有尽有。 但在这之前,柳臻颃还是签订了份保密协议,一式三份。 她的长发及腰,单手端着蛋糕不肯撒手,另外一只手捏着签字笔,偶尔还有长发散落下来,甚至还稍微沾染到甜腻腻的奶油。 瞿啸爵面无表情盯了几秒钟,倏然开口:“你有没有皮圈?将头发扎起来,都掉蛋糕里了,脏不脏?” 皮圈? 她从来不带那个东西啊。 以前在山上时,一般都是随便找根树枝,将头发盘起来的。 但现在签字笔她还在用。 她不断在文件上签着自己的名字,随口应:“等会儿吧。”> 等会儿? 他现在都快看不下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柳臻颃这么邋遢的女人。 转身,瞿啸爵眸色微暗的随便找人借了个黑色皮圈,走到柳臻颃的身后,抬手帮她将长发拢起。 整个过程中,柳臻颃都淡定自若的干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丝毫没有察觉般。 很明显,瞿啸爵这是第一次帮女人绑头发,动作生疏至极,随便以手做梳拢了两下,便用皮圈将其绑住。 他没什么经验可言,更绑的没什么美感,只是单纯凭着直觉保证它不会掉下来而已。 签完名又按了手印。 柳臻颃才算真正的接触到罪犯的资料。 照片上男人的额头向内倾斜,眉毛粗重,微微上扬着,再加上颧骨突起明显,略微有些像是返祖的猴子。 柳臻颃单纯的看了眼基本资料,其他的文件都未曾动过,便直接开口:“他出生在a国,从小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长到三岁后被养父收养,并在六岁开始对他进行专门的训练。” “五年前入境,在南城区接连虐杀过三名女性,因为具有良好的反追踪反调查的训练,一直都未曾被侦破。半个月前,他因递出去的情报被截获才被发现真实身份。” 虐杀过三名女性? 戚子航的身躯狠狠一震,眉心拢得很是紧。 他很明显有些恼意,就连嗓音都嘶哑起来:“晓晓,去把五年里未破获的案子全部拿过来,看看究竟是哪三件?” “好的,戚队。” 黎晓转身便去资料库,但却被柳臻颃叫住了,声线温凉:“不用这么麻烦的。” 紧接着她说了三个日期:“黎小姐,你去把这三个时间点的文件拿过来就行。” 黎晓将信将疑的去资料库,果然按照柳臻颃所说的找到这三份文件。 交到戚子航手中时,她还满脸的震惊,压低声音,悄悄开口:“戚队,你请来的高人还真是神了,如果不是我清楚这三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侧写都是男性,而她是个女孩子的话,我都要以为这些事情是她犯下的。” 否则不会熟稔到如此的地步。 “去你的,瞎说什么呢。”bipaic0 戚子航责骂了句,翻开手中的文件大致阅览起来。 但不出三分钟,他便宣布:“这三起案子跟国际间谍案并案处理,将这三起案子的所有资料全部找出来,我们要重新梳理遍作案细节。” “好的,戚队。”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动了起来。 戚子航将手头的资料交给旁人,可那双眸子却深谙了下去,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般。 他望过来:“柳小姐,我想知道现在这个人在哪儿?” “那你测个字吧。” 第34章:右边为金字旁,左边为皇头帝足 > 一听测字的事情,办公室里不少人都侧耳。 戚子航还真是第一次这般工作,有些不习惯:“说什么字啊?” “你随意。” 他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电脑上自动弹出来的新闻弹窗,说是文物院最新出土了一批文物,其中最稀有的便是三色以上纬丝织成的宋锦,是近百年来数量最多的一批。 借着新闻,戚子航随口道:“那就用锦字吧。” 说着,他在纸上写下“锦”这个字。 “锦和今同音不同字,右边为金字旁,左边为‘皇’头‘帝’足,说明他今天还躲藏在南城区最繁华的地段,但并不是普通的房屋或建筑物中,而是金属制的外壳中。” 也就是说…… 铁质集装箱。 戚子航立刻便让人开始搜查南城区哪些繁华地段有铁质集装箱的。 这种情况非常少见,所以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接下来,瞿啸爵和戚子航两拨人马联手,按照柳臻颃提供的具体位置,前后不出半个小时便将罪犯抓捕归案。 最值得庆幸的是,所有出任务的人员无一人伤亡。 “这次我们还真的要多谢柳小姐,如果没有她,我们怕还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呢。” 戚子航进了审讯室,瞿啸爵则进了监控室。 其他放松下来的组员便将柳臻颃围了起来,各个两眼放光:“柳小姐,你能不能给我们也算算?” “可以啊。”bipai 柳臻颃点头,但巴掌大的小脸上泛着认真:“不过我是要收费的。” 这个是自然的。 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路边的算卦摊子。 黎晓也跟着笑起来,倒了杯水放在柳臻颃的手边,语气轻快调皮:“我刚刚听队长说,他还没有给柳小姐结账呢,不如我们把帐都算到队长的头上?” 这个建议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 柳臻颃更是无所谓:“那你们是想要算卦还是测字?” “都行。” 其实她们也是好奇。 柳臻颃展现出来的本事,他们也仅仅局限于一些传闻或者是长辈所描述的故事中,还真是第一次亲身经历。 只是大家一时间不知道算些什么。 黎晓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男人:“家伟,你的耳机不是丢了好长时间了吗?让柳小姐帮忙找找呗。” 这肯定是没有问题。 柳臻颃让王家伟说了发现丢耳机的时间。 然后众人便瞧见她垂下眸去,左手为盘,开始推算起来:“得大安,吉,失物在东方,与水和木亲近。” 所有人的视线下意识放到东边的洗手间。> 的确是和水亲近了。 但和木亲近…… 停顿了几秒,似乎有人反应过来:“木不就是树吗?说的应该是……纸?” 果然,众人在洗手间的纸抽盒里发现丢失已久的耳机。 “还真是神了。” 王家伟拿着失而复得的耳机,和众人稀罕了半天后。 他转眸过来,眸底堆砌着复杂的惊喜,询问:“柳小姐还能测别的吗?” “能啊。” 就这样,在戚子航和瞿啸爵去工作的过程中,柳臻颃给办公室里超一半的人都算了卦,他们或求姻缘,或问仕途。 柳臻颃都没有任何隐瞒的如实相告。 其中自然也有令人不满意的卦象,柳臻颃能帮忙破解的,也都丝毫不吝啬的帮忙。 一时间,她获得整个办公室的喜欢。 等到戚子航和瞿啸爵从审讯室出来,便瞧见柳臻颃面前的桌面上堆满了零食。 而柳臻颃此时正拿着薯片塞进口中,腮帮鼓鼓的,听到动静她还侧脸过来,无辜又软萌的眉目张扬着孩子般的欢喜,怎么看都令人觉得娇懒到不谐世事。 瞿啸爵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擦了下。 他走到她跟前,环顾四周:“矮冬瓜,你是来协助破案的,还是来这里进货的,恩?” 柳臻颃现在都对“矮冬瓜”这三个字免疫了。 抱着零食不肯撒手,她睁着明眸,嗓音温懒又乖顺:“他们送给我的啊,我为什么不能要?” 就像是当初在山上,她凭本事抢到手的馒头,为什么要还回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晚上应该是吃过晚餐出来的。” “但我还吃得下去啊。” “所以你明天早晨起来就会发现你又胖了两斤。” “我乐意。” 三个字呛回去。 柳臻颃最讨厌别人干涉她吃东西。 慢慢挪动着身子,她将后背对准他,原本温静的眉目多了几分不满的嗔怒,甚至还不轻不重的“哼”了声表示自己的情绪。 瞿啸爵掀了掀眼皮,无语的瞥了她一眼,但总归是没有再说什么。 戚子航顺手拿着记事本走到柳臻颃跟前,硬朗的面容还残存着几分审讯时的严肃:“柳小姐,我们现在谈谈报酬问题。” 说着,他将一张a4纸推到她跟前。 他轻声:“这是我们对外发布的通告,柳小姐可以看一看。” 上面没有什么太多的内容,最重要的便是,提供有效信息的市民可得到最高五千元,以及锦旗的奖励。 “鉴于柳小姐的杰出配合,所以我特意向上级申请,将柳小姐的奖励提高为六千元,不知道柳小姐是否满意?” 第35章:不按套路出牌,却自有她的一番规矩遵守 > 其实,戚子航猜着柳臻颃会说不满意的。 毕竟她可是在他家走一圈都坑走五万块的人。 但谁曾想,柳臻颃眉间慢慢拢起,淡淡然的语调听不出情绪:“麻烦给我张纸。” 戚子航随手在记事本上撕了张给她。 然后她便捏着签字笔低头开始写起来,都是一堆数字,看起来却颇具骨力,丝毫不像是出自女孩子之手。 几秒后,柳臻颃将写好价格的纸推回到戚子航的跟前。 她重新抱住薯片,小腿细长皓白,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着:“这是账单,如果没有问题,可以付账了。” 戚子航瞧了眼,金额出乎他的意料。 “你只要2650元?” “对啊。” 柳臻颃以为戚子航要赖账,白皙的小脸微凉下来,嗓音干净:“这个价格不能再低了,你们提供的奖金是五千块,其中你和瞿啸爵是各占一半的。” 她说过她不要瞿啸爵的卦钱,那便是两千五百元。 “你是老客户,我给你打九折,再加上他们刚刚找我算卦,说是你付账。”柳臻颃朝算卦的四个人指了指,杏眸一声不响的盯在戚子航身上:“他们每人一百,不能打折,共计四百元。” 两部分费用相加便是两千六百五十。 她脸色严肃,白皙的掌心摊开朝上:“请付账。” 账单戚子航是看懂了,但…… “他们为什么算卦每人才一百?” 他的嗓音略微有些提高。 这样的情绪波动令柳臻颃不解的歪头:“怎么?你觉得多?” 怎么可能是多,简直是太少了。 比起上次坑他的五万而言。 对此柳臻颃很冷静自若的给出解释:“他们没有你有钱,所以他们算卦,每人一百。你当初是看风水外加一张符纸,两者共计五万,这很合算的。” 针对不同的人,卦钱自然是不同的。 就比如师梦瑶,她们是师姐妹关系,以前同在山上时也经常算卦,所以每卦都是两块钱,为的是方便捐出去一半。 再比如申超,他是位大客户,所以一出手便是一百万,柳臻颃也不觉得多。 “但他们的帐都算在我身上。”戚子航狐疑的视线直白得毫不收敛:“你不是该借机坑我一把吗?” “为什么要坑你?” 柳臻颃轻轻咬了下唇:“他们算的卦,他们欠的钱,自然是按照他们的身价来给钱啊。” 这样的思维逻辑,戚子航还真是第一次接触。 其实,他觉得柳臻颃挺奇怪的。 不按套路出牌,却自有她的一番规矩遵守。 …… 空手而来,但满载而归。 柳臻颃觉得自己这么一趟也还挺值得。 就是没有用到瞿啸爵准备好的那箱子钱。 哪怕是回去的路上,她的嘴也一直没有停,块糖果,荔枝味道很是浓郁,让她很是喜欢的眯眸。 “你命宫的颜色浅了不少,看来你这次出行大致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她的眼神朝瞿啸爵瞥了两眼,含含糊糊的嗓音淡懒。 瞿啸爵正开着车,闻言分神睨她,薄唇噙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怎么?又是不舍得用我的钱,又是这么关心我,你是喜欢我?”> 喜欢? 舌尖发力,将口中的糖果换了个位置。 柳臻颃将自己往柔软的靠背深处窝了窝:“你是我命定的丈夫啊。” 这不是瞿啸爵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车子偶遇到九十秒的红灯,停在了十字路口处。 单手扶着方向盘,瞿啸爵掀起眼眸,从喉骨哼出低低的笑声:“所以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啊?”柳臻颃抿唇,和他的视线对视上也丝毫不躲闪:“你又不会伤害我的不是吗?” “你就这么确定?” 瞿啸爵觉得好笑至极。 她是哪儿来的信任。新笔趣阁 他们从见第一面到现在,也不过认识十天而已。 她为什么觉得他就一定会如她所料想的一般? 接近午夜十二点,但主干路上依旧有不少的车流。 窗外路灯和车灯交织在一起,勾勒出柔和的橘红色灯光,隐隐绰绰的投射到柳臻颃身上,衬得她白皙的脸蛋上似乎覆盖着层说不出的绯红水媚,五官精致,皮肤是他从未见过的嫩,哪怕是这样的距离也几乎看不到毛孔的存在。 瞿啸爵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下。 然后下一秒,他耳边便清晰的听到,柳臻颃清冷着嗓音“恩”了声。 瞬间,他感觉脑袋中的一根弦似乎绷断了。 单手解开安全带,他的身子朝副驾驶座靠了过去。 过于修长健硕的身形在这般逼仄的空间里,形成一种浓重的侵略感。 但柳臻颃就似乎感觉不到一般,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朝他看过去,启唇皆是水果糖的香甜味道,仿佛疑惑的挑眉:“瞿啸爵?” “你喜欢我,这么晚还敢坐我的车……” 瞿啸爵的大掌落了下来,泛着炙热,抓住她的手臂。 两个人的距离缩近。 他低笑起来,携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脸上,每个字出口都被咬的低沉缓慢,仿佛噙着蛊惑:“你不知道,这样的晚上,孤男寡女很容易出事吗?” 说着,那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便压了下来。 柳臻颃从始至终都在细细品尝着水果糖的甜味,杏眸睨他,不闪也不避,没有任何的波澜。 眼角余光瞧见红绿灯变色,她还伸出根手指,戳了戳瞿啸爵的胸膛,轻快着嗓音提醒道:“哦,你该开车了。” 仿佛是验证她的话一般。 下一秒,后面便有车按响了喇叭。 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也同样唤醒瞿啸爵的理智。 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他所有的情绪全部浇灭了。 接下来,组装精良的悍马在路上行驶的很是平稳。 直到将柳臻颃安全送回家。 她甚至还没心没肺的朝他摆手:“拜拜。” 瞿啸爵没有回应。 他望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眉眼才刹那间阴森可怖下来,大掌猛然砸在方向盘上。 ,他是多久没碰女人了? 竟然夜黑风高的,看矮冬瓜也颇有几分姿色。 第36章:毕竟不出一年就会出事的 > 深夜十二点,客厅依旧灯火通明。 柳臻颃才走进去,就有道视线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臻颃。” 从柳浥轻薄唇间吐出来的两个字,温和关切。 他从沙发上起身:“你没事吧,戚少将你带走是为了什么事?” 因为签了保密协议,柳臻颃是无法告知他具体内容的。 所以她便含含糊糊的应:“找我帮了点小忙。” 其实,柳臻颃能够安全回来,柳浥轻便知道她没什么事。 一颗高悬了一晚的心终于回到原位。 “折腾了一夜,想必你也累了,赶紧回房间休息吧。”停顿了下,他似乎又想到什么:“家庭教师的事情,只要你没有意见,我吩咐秘书明天就帮你安排。” 柳臻颃摇摇头:“我没意见。” 她当然没意见,因为刚下山,很多事情都没能修改通讯地址,所以她现在除了算算卦外,闲得很。 通过王秘书之手选的家庭教师,自然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柳臻颃安安心心的学习了三天,瞿家的邀请函就送到了她的手中。 “小姐。” 管家在敲门后走进来。 上一任管家因为车祸而住院了,现在这位是柳浥轻刚聘请的。 他对待她的态度很是恭敬:“这是瞿家老爷子安排人送过来的。”新笔趣阁 说着,他递上来一个信封。 里面除了一份邀请函外,还有一张画。 倒不是什么名画,而是一份有些稚嫩的涂鸦之作。 很明显是出自于瞿毅嵘之手。 “瞿家邀请小姐去参加晚上的宴会,太太和琪夏小姐已经出门做造型了,不知小姐……” 想必是瞿家也担心柳臻颃被闫姿絮无视,甚至根本不带着她来参加,才会临时又送来份请柬的。 至于瞿毅嵘的画…… 应该是他自己放进去的。 不过很显然,柳臻颃对这画更为感兴趣,随意摆摆手:“你帮我挑件衣服送来就行,我穿什么都一样。” 管家脸色一滞:“小姐,那你的妆容?” “提前半个小时找人来给我化下就行了。” 说实话,柳臻颃对这些真的不是很在意。> 甚至她在管家走后,将她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三个小时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直到快到出发时间,管家着急的一而再的敲门,她才施施然的开门。 管家急得有些冒火:“小姐,您在做什么?怎么才出来?” “在画画啊。” 她今天下午没有安排课程,所以闲着没事便玩了会儿。 柳臻颃清淡的笑了笑:“怎么了?” “去参加瞿家宴会的时间快到了,您快换上衣服,我已经安排化妆师在车上为您化妆了。” 纯白如雪的晚礼服,裙摆下方镶嵌着熠熠生辉的钻石,整体看上去很是少女。 柳臻颃穿上,哪怕不化妆也一点都不显违和,与她通身白皙的肌肤映衬成一种极为养眼的舒适。 他们是需要先去找闫姿絮汇合的。 其实柳臻颃挺不懂这样的安排,但却也没有插手。 她只是敏锐的察觉到,柳琪夏在看见她第一眼时,眼神猛然暗了下来,眸底深处翻滚着恼怒愤恨混杂在一起的嫉妒。 闫姿絮瞧着她倒也有几分惊艳,不过却很快被嘲弄覆盖。 车子重新驶动起来,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着。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和琪夏亲近必会遭祸的。” 闫姿絮的脸色冷漠又噙着淡淡的讥讽,将手搭在柳琪夏的手臂上:“前段时间琪夏陪我弄了个美容院,你可不知道,开张才两天,便已经进账小十万了。” “妈,这哪是我的功劳,这明明是你保养得好,圈里的其他贵太太才会相信你开的美容院啊。” “还不是我的乖女儿和郭少交好,你未来的婆婆可是带着不少太太一起去的,这是在给你捧场啊。” “妈……” 拖长的语调,娇滴滴的嗓音。 一提到郭哲,柳琪夏看起来有些女儿家的羞赧:“我和郭哲只是男女朋友,还没有订婚呢。” 这下,闫姿絮笑得更为愉悦:“可是依妈看,郭少说不定很快就会上门提亲了,毕竟放着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女朋友,谁都想要早点娶回去啊。” 在不算狭小的车厢里,穿着同色不同款晚礼服的两个人,举止亲昵,宛若是亲母女一般。 但等她们一唱一和的说完,便不约而同的掀眸朝柳臻颃看来。 却只瞧见柳臻颃杏眸黑白分明,漾着凉凉的笑意,就仿佛嘲笑般。 甚至,她还轻薄开腔:“哦,那我劝你抓紧时间关了,毕竟不出一年就会出事的。” “你这个乌鸦嘴。” 闫姿絮立刻呵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是哑巴。” 旁边的柳琪夏虽然不敢责骂什么,但细白的牙齿咬上唇瓣,瞪过来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恼怒和愤恨的意味。 因为这事,临下车前闫姿絮还在嘱咐:“我告诉你,到了瞿家少说话。要是丢了柳家的脸,你爸也饶不了你。” 第37章:这么说,啸爵这次任务必……死 > 虽说柳臻颃对闫姿絮的话并不在意,但宴会上的甜点还是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她也是此时才知晓,除了蛋糕外,竟然还有别的糕点也一样的好吃。 一块接一块的停不下来。 直到侍者来请她:“柳小姐?” 她分神睨了眼:“你找我?” “是的,柳小姐。”侍者客气又恭敬:“瞿老有事找您,所以想要请您上楼一趟。” 瞿老? 命定之人的爷爷。 有了这样的认知,柳臻颃才忍痛放下甜点,跟着侍者上了楼。 书房的布置很是古朴,清一色黄花梨的家具色泽温润,纹路紧致且细腻,一看便知道年岁长久却保存完好。 尤其是办公桌上摆着的黄花梨手串…… 很适合给她当念珠使用。 柳臻颃淡淡的想着。 瞿老瞧见她进门后也不看自己,那双杏眸漆黑,噙着明媚的光芒在满屋的家具上扫视着,最后还落在他精心准备的手串上。 他立刻朗笑起来,捡起手串:“你喜欢这个?” “恩,我观此物和我有缘。” 柳臻颃毫不客气的点着小脑袋,杏眸挽起,笑容恬然。 使得瞿老的笑声更加的愉悦:“可惜啊,这手串是我的,恐怕是跟我更有缘些。” 柳臻颃也不气馁,在沙发上坐下,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透着说不出的精致又超然的韵味。 她伸手在脸侧摸了摸,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化妆:“没关系,我觉得你会送给我的。” 那点小心思被看穿,瞿老也不生气。 “没错,我的确是想要送给你的,不过……”他停顿了下,略显浑浊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你却要帮我点小忙。” 他的要求很简单,帮忙算下瞿家的今后。 这个问题说的轻松,但概括面非常广。 但柳臻颃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在桌上找了张纸递了过去:“写个字。” 这是要测字。 瞿老听闻过,指腹在钢笔上摩擦了下,写下个“串”字。 纸条被拿到自己跟前,柳臻颃秀眉蹙起,不自觉的加深。 瞿老觉得不太好,低声询问:“有什么解释?” “瞿啸爵命中这一劫不好过。” “串”字被一竖从中分开,分为四口。 “尤其是你这一竖写得非常用力,这证明现在有一把刀正悬在瞿家的头上,如果落下,瞿家将会只剩下四口人。”柳臻颃纤细的手指点了点纸条上的字:“这里的口特指男丁,正好和瞿啸爵命中大劫应对上。” 瞿老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一紧。> 就连他出口的嗓音都按捺不住嘶哑起来:“这么说,啸爵这次任务必……”死? “这也不一定。” 柳臻颃摇摇头:“这一竖如此用力,可以看做是一把刀,也可以看做是强行的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 “对,而且这串字又有‘双中’之意,也就是瞿啸爵的生死和瞿家的未来是相辅相成的。瞿啸爵活,瞿家今后一片辉煌,如果瞿啸爵死,那么瞿家会很快走向灭亡。” 说实话,瞿老是不想要相信柳臻颃的。 但他并不是无缘无故将她请到书房里来的。 申超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奇,也太过令人信服。 瞿老的嗓音如果细听,则有着两分颤巍:“那可有破解之法?” “这就是第二卦了。” 突如其来的转折,令瞿老一怔:“什么?” 柳臻颃笑得温淡:“刚刚的测字是送给你的,如果你还要再问问题的话,那就要收钱了。” 她的一双杏眸素来黑白分明,坦荡荡的看过去,毫无虚与委蛇的意思。 倒是将瞿老逗笑了,言语带着打趣:“你不是喜欢啸爵吗?我是他爷爷,你也要和我算这个?” “当然啊。”柳臻颃理所当然的点头:“他是他,你是你,一码归一码啊。” 其实柳臻颃觉得还真挺奇怪的。 为什么总有人和他说这个。 现在的瞿老是,当初的华清也是。 瞿老倒也不介意这些:“行,你只管算,卦钱我自会给你?” 这下,柳臻颃真正放心下来。 根据瞿啸爵的生辰八字,她垂眸掐指算了起来。 书房安静了将近半分钟。 然后,瞿老便瞧见柳臻颃所有的表情凝固僵硬,本来还算红润的脸色刹那间泛起几分死寂。 “柳丫头,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柳臻颃便感觉胸口一阵血气翻滚上涌,喉头腥甜,都未曾来得及去抽纸……???bipai 偏头,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将灰色地毯染得猩红一片。 瞿老惊得连忙起身,拿纸递水:“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柳臻颃摆摆手。 老毛病,她不能算有关于自己的卦象的。 那抹血色还在明晃晃的刺激着神经,可柳臻颃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磕了磕眸再睁开:“瞿啸爵的一线生机就是我。” “你的意思是……” “如果他不想死,便需要我去帮他。” 第38章:瞿老,我观此物与我有缘 > 说实话,这和瞿老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从柳臻颃口中听到,他便多了一重安心。 “柳丫头啊。”瞿老苍老的声线略有些沙哑,但显得很是慈爱:“虽说啸爵出任务是机密,但我们也不可能放任他的性命不管,尤其你是他生死大劫的转机,所以……我老头子托大,能不能请你去帮他一把?” “当然可以。” 脆生生的嗓音没有半分犹豫。 瞿老的眸子一亮。 他感谢的话刚准备脱口而出,便听见她认真又冷静的嗓音继续:“需要给钱的。” 这次,瞿老彻底没按捺住,失笑出声。 他唇瓣弧度上扬,虚空用手指点着她:“你这小丫头爱财这点,倒很是像我瞿家人。” 可瞿老却将柳臻颃说的懵了懵。 她不爱财啊。 与人消灾,不就给拿人钱财吗? 这样钱货两讫,否则就会牵扯上因果关系啊。 她不想被瞿家牵连,也不想要牵连瞿家。 她有什么错吗? 但瞿老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先是将早就准备好的支票递到她面前。 柳臻颃垂眸睨了眼,面值很大。 三百万。 超过她现在手头所有的钱。 然后听见瞿老嗓音缓慢:“这是今天你帮忙算卦测字的报酬,等你真的顺利将啸爵从边境带回来后,我还有重谢。” 柳臻颃点点头,这件事就算是合作成功了。 但她心头还一直牵挂着一件事。 “瞿老。” 头顶上的光线柔和,更衬得柳臻颃略带着点冷清的温柔:“我还有件事想要和您说。” “什么?” “下午我收到瞿毅嵘的一幅画,从中得到了点创作灵感,所以准备动手画幅画,明年送去参展。”bipaic0 “毅嵘的画?” 瞿老是知晓瞿毅嵘下午送了张画给柳臻颃的。 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摆摆手:“他不过是小孩子涂鸦之作而已,你随意拿去用就是。” “不行。”柳臻颃表情很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明年没得奖也就罢了,如果得奖,我会告知主办方这件事,并会将奖金分给瞿毅嵘一半。” 瞿老并不认为画画比赛,哪怕是的将能有多少奖金。 甚至还比不过他每个月发给瞿毅嵘的零花钱多。 “这件事你做决定就好。”他的眸色是不掩饰的不在意:“不过,送你去帮啸爵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告知给其他人。” 毕竟瞿啸爵的所有行动都是保密的。 柳臻颃自然的颔首:“我知道。” “那就好,我明天安排人手,后天就送你离开。”> 瞿老又和柳臻颃敲定了些具体的细节。 柳臻颃临走前,仿佛想起什么,忽然转眸回来,眼巴巴的瞧着桌面上的黄花梨手串。 待瞿老发现她时,她也丝毫没有害羞。 细白的手指朝手串点了点,她温凉浅笑:“瞿老,我观此物与我有缘。” 又是这句话。 将瞿老再次逗笑,面色装出几分苦恼的随手将手串扔过去,嗔怒着:“拿去拿去。” 此物本就是瞿老给柳臻颃准备的谢礼。 谢她上次救了瞿毅嵘。 其实,瞿老和柳臻颃都心知肚明,她将手串拿走后,她救了瞿毅嵘的恩便一笔勾销了。 也就是说,瞿家暂时不准备同意她嫁给瞿啸爵。 …… 得了件宝贝,柳臻颃开心的不行,就连下楼的脚步都轻快了三分。 她到底是将这几颗黄花梨的珠子,安在哪条念珠上比较合适? 窝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她细细的琢磨着。 说实话,柳臻颃来这里不过是走个过场,她无心招惹任何人,但…… 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愿意放过她。 “你就是柳臻颃啊?” 一道听起来便高高在上的声音,在她三步远外响起。 柳臻颃没有理会,但对方却不依不饶:“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是耳聋还是听不懂人话?” 瞧着柳臻颃不管如何都不理会她,女孩彻底急了,上前便准备伸手来推柳臻颃肩头。 但手还没有碰到,柳臻颃便倏然掀眸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不声不响,黑白分明中暗藏着冷静又深沉的凉意,令人莫名脊背一寒。 半晌,才听到柳臻颃温淡开腔:“找我有事?” 足足一分钟,都无人应答。 柳琪夏轻轻碰了碰女孩的手臂,温声劝着:“盈盈,要不我们就算了吧。” “她这么欺负你,怎么能够算了呢?” 许盈不肯承认自己害怕了,梗着脖子,维持着居高临下的大小姐姿态:“柳臻颃,我警告你,你虽然被柳叔叔带回了柳家,但你不要弄错你自己的身份,更不要试图和琪夏比肩,我们这些人的圈子可不是你这样的下等人能够踏足的。” 鼻梁塌,下巴短小,地阁尖薄。 许盈的面相一看就是做事没有原则,处事没有定力,行事退缩短视的命数,家中略有资产,却到头来会被她倒贴一空。 和这样的人,柳臻颃没什么好说的。 她又重新垂眸下来,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一颗黄花梨珠子,姿态慵懒随意。 没错,瞿老刚给的黄花梨手串已经被柳臻颃拆了,变成了一颗颗的珠子。 毕竟她要中间那根绳也没有什么用。 接二连三的被漠视,许盈的脾气是彻底上来了。 用力的跺了跺脚,她伸手便准备来抢柳臻颃手中的东西,冷笑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不理我,信不信我……” 第39章:这墙面……可是水泥的 > 下一秒,许盈的手扑空了。 柳臻颃的身影不紧不慢的出现在沙发的另一侧,依旧维持着她原有的姿势,但气息却愈发清冷不耐。 她淡淡的掀唇:“师父说过,遇到听不懂人话的,便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 至少许盈没听懂。 她只知道自己失了面子,愈发的恼怒:“你不过是个孤女罢了,还敢……” 一颗珠子,用肉眼不可及的速度从柳臻颃的指尖弹出。 许盈的话都没说完,膝盖上便传来钻心的疼意。 伴随着音调略高的尖叫,她单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盈盈。” 柳琪夏一惊,连忙去搀扶。 这样的动静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可看到的不仅是双膝跪地的许盈,还有灯光下柳臻颃那张温凉恬静的脸蛋,就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姿态懒散的窝在沙发上,没有半点想要去帮忙的意愿。 珠子掉落在地上的声响,再加膝盖上的青紫,许盈怎么可能不明白。 她朝柳臻颃怒目而视的发难:“是不是你……一定是你,这里除了你以外没有第三个人。” 就连柳琪夏也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睨向柳臻颃:“臻颃姐,盈盈只是心直口快而已,如果她真有让你不高兴的地方,你可以直接给我说,怎么能够用这种手段让盈盈在宴会里丢脸呢?” 哪怕是如此,柳臻颃也不过是抬眸看着她们,抿唇,巴掌大的小脸近乎温凉到毫无温度。 半晌,她绯色的唇瓣才轻轻扬起:“我警告过你的。” “警告?” 许盈是家里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姑娘,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更不要提膝头的青紫在白皙如玉的腿上显得格外的刺目。 “你根本就没有和我说过话,哪来的警告?”她几近于炸毛,嗓音尖锐:“我倒是要问问,柳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知不知道我是谁?” 可柳臻颃依旧线条温淡,慢慢的重复:“我警告过你的。” 一模一样的话。 后知后觉,许盈才反应过来,这话是说给柳琪夏的。 就连柳琪夏都没想到。 她立刻蹙眉,仿佛是抑制不住的委屈,却还是按捺着:“臻颃姐,我并没有想要招惹你,毕竟你有爸爸撑腰,我怎么敢呢?” “琪夏,你可是柳家的正牌小姐,何必对被你家收养的孤女这么委曲求全?” “盈盈……”> 待许盈的话说完,柳琪夏才拦住她,温言软语的腔调颇有几分可怜:“你别这么说,我爸很喜欢臻颃姐的。”停顿了下,她又欲盖弥彰的添了句:“我也很喜欢臻颃姐的,毕竟臻颃姐……”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却留给众人无限的畅想之意。 一个小小的孤女,为什么会让柳家家主这般的维护,甚至不惜委屈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难不成…… 众人的视线在柳臻颃的脸上绕了绕。 这个孤女的确颇有几分姿色。 满意的瞧见众人别样的神色,柳琪夏拽着许盈的手臂:“盈盈,我们还是先走吧,我怕臻颃姐一会儿再生气。” “琪夏,你还是太好性子了,要是换做我……”许盈那双噙着厌恶的眸子盯在柳臻颃的脸上,讥笑:“我早就将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打出去了。” 但从始至终,柳臻颃都坐在原位没有动静,唇上仿佛噙着笑意,但却透着一股淡漠的冷清。 哪怕是被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嘲弄,她也好似听不懂般,没有任何明显的怒意浮现。 的确,柳臻颃不太能听懂两个人夹枪带棒暗指了些什么。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新得的黄花梨珠子。 她决定了,就把它们安置在她那串菩提子手串上。 想必一定会合适的。 直到面前的两个人要离开了,柳臻颃才仿佛被惊动,五官略有起伏。 她掀眸,平仄的嗓音命令:“把我的珠子捡起来。”bipaic0 “什么?” 许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眸瞪得溜圆:“你让我给你捡珠子?” 柳臻颃现在不该诚惶诚恐的给她道歉吗? 怎么敢让她捡珠子? “珠子是用来教育你才被弹出去的。”柳臻颃单手撑着脑袋,吐字清晰:“你该捡起来还给我。” “你做梦,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女人……” 又一颗珠子擦着许盈左边脸颊,正她身后的墙壁上。 戛然而止的嗓音。 脸颊边火辣辣的感觉,许盈下意识伸手去摸,除了淡淡的红肿痕迹外,她什么都没有摸到。 转眸,她身后的墙壁上多了个直径两厘米左右的窟窿,一颗略显紫红的珠子便嵌在里面。 这墙面…… 可是水泥的。 第40章:不好意思,这太白尊的确是仿造的 > 许盈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你……你……” 但柳臻颃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姿态,半眯着眸笑:“把我的珠子捡起来。” 这次,许盈不敢再多说什么。 拖着条受伤的腿,她蹲下去将珠子捡起来,又回眸瞧着墙壁里的那颗珠子。 她抠不出来…… 最后还是柳臻颃上前,看似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镶到墙体里的珠子拿了出来,又面无表情的重新坐回原位,恢复到那副谁也不理睬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柳臻颃这一手震慑了所有人,接下来倒是无人再敢来随意招惹她。 今天是瞿老八十大寿。 在宴会正式开始前,瞿老自然是要在众人面前露面的。 也自然会有人提前将礼物送到瞿老跟前,为的不过是在瞿老面前混个眼熟。 哪怕是柳臻颃坐得远些,照样也听到男人恭维的嗓音:“瞿老,我听说您喜欢康朝的太白尊,我前段时间恰巧得了这么一尊,放在我手里也是浪费,还不如借花献佛,看看是否和您的眼缘。” 那是一尊大红袍太白尊。 豇豆红的色泽,胎质细润致密,再加上通体的圆度,的确价值不菲。 很明显,这很合瞿老的心思。 他接过,半浊的眼眸亮了起来,难得赞了句:“这礼物……你有心了。” “只要您喜欢就好。” 主客皆欢的场景,引得柳臻颃睨了眼。 然后,她重新垂眸下来,绯色的唇轻描淡写吐出两个字:“仿的。” 这话虽说是自言自语,但不可避免的被旁边人听见。 那人立刻扬声:“你竟然说瞿老手中的太白尊是假的?” 此话一出,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柳臻颃的身上。 或轻视,或讥讽。 柳浥轻自然也没有想到柳臻颃敢如此大胆,下意识走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他勾唇浅笑的模样温和又风度翩翩,帮忙解释着:“不好意思,臻颃刚刚到南城区,很多东西都不是很懂,胡乱几句还请大家不要介意。” 殊不知,他这幅维护的姿态,落在众人眼中,便正好印证柳琪夏刚刚所说的。 柳臻颃和柳浥轻有别样的暧昧关系。 倒是瞿老瞳眸缩了下,不紧不慢的朝柳臻颃招手:“柳丫头,你刚刚说这太白尊是假的?”> 哪怕是被点名,柳臻颃依旧坦然的坐着。 杏眸挽起,她笑眯眯着:“恩,太白尊是假的。” “那你可要给大家好好的解释解释,否则你这丫头可就是在我的寿宴上捣乱了。” 这看似施压的态度,却有着说不出的亲昵。 更何况,柳臻颃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惧意。 她缓缓起身:“首先,太白尊烧造技术很难掌握,成功率极低,一般只供宫廷御用品,所以釉下暗刻团螭纹。” 何为团螭纹? 是传说中的一种没有角的龙,张口、卷尾、蟠屈。 “如果大家细看,可以看出这团螭纹的张口方向是错的,它朝向了尾部。” 柳臻颃纤细的手指在太白尊的瓶身上点了点,白净的脸庞一片淡淡的深意:“还有,瓶底所落的款识的确是六字三行楷书款,但‘製’字的竖提和捺应连在一起,而非现代的楷体,正儿八经的分开书写。” 这两处,如果柳臻颃不说,在场的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但就算如此,送礼物的男人依旧满脸不悦:“这太白尊可是我找人专门鉴定过的,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 柳臻颃看着男人的眼睛,淡淡的笑开:“那看来你是被人骗了。” “怎么可能?” 男人自然是不信。 可瞿老却悄无声息的将太白尊放到了一旁。 这幅态度已经很明显能够说明很多事情。 男人如此费尽心思,目的便是想要讨好瞿家。 可现在…… 他自然是不甘心。 “瞿老,我……”突然想到什么,他用手狠狠的在腿上拍了下:“瞿老,我记得任小姐今天也来了,她可是关老的徒弟,是文物这方面的专家,不如让她来鉴别一下真伪?” 瞿老自然是没有意见。 任佳佳早就听到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将柳臻颃刚刚的话尽收耳底。 一开始她还不信面前这位青涩张扬的小姑娘能够有多大的能耐,但当她将太白尊拿到手中…… 她脸上的所有的表情慢慢凝滞。 半晌,她垂眸下来:“不好意思,这太白尊的确是仿造的。” 将东西放在桌面上,任佳佳脱掉手套,红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用一种格外复杂的眼神看向柳臻颃:“如果不是柳小姐将伪造之处一一点明的话,我怕是都会鉴别错的。” 第41章:我在书上看见过啊,很简单的 > 这话一出,全场略有哗然。 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柳臻颃有这样的本事。 但现在…… 送礼的男人脸色更是难堪,唇瓣蠕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 但他出口便是道歉:“瞿老,我也是受骗,将这样不值钱的物件儿送到您跟前,我……” “谁说这个不值钱的?” 突如其来的嗓音打断男人的话语。 只瞧着柳臻颃仰着软绵绵的脸颊,笑得随心所欲:“这太白尊虽说是仿制的,但也是出自民国时期的大家之手,虽说没有康朝这般值钱,却也很值得收藏。” “民国时期的大家之手?” 任佳佳拧眉,这些她都没有看出来。 “对啊。”柳臻颃捏着瓶身,随意指了指:“这处藏着大师的落款,和团螭纹融合在一起,很难分辨而已。” 任佳佳不信,接手过来,很认真的瞧了半天,才在团螭纹中看出柳臻颃所说的名字。 的确是民国一位善于仿制的大师。 瞬间,她看向柳臻颃的眼神沉了下来,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神色,混杂着无数复杂的情绪。???bipai 要知道,她可是关老手下最得意的弟子,无论是从眼力还是判断来说,更不要提修复的技艺,都是师兄弟间最优秀的。 可就算是如此,她还是不敌柳臻颃远远瞧上一眼。 “你师从哪位?” 跟着柳臻颃走到角落里,任佳佳按捺不住的询问。 可柳臻颃专注于台面上新添的糕点,双眸亮晶晶的,没能听到。 直到任佳佳再次出声,她才转过半边身子,侧脸清凉:“我没有老师啊。” “没有老师?” 这怎么可能? 扎实的基本功,精准的眼力。 任佳佳不信:“那你是如何看出太白尊是伪造的?” “我在书上看见过啊,很简单的。”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回应。 当初,山上无杂事纷扰,她便喜欢去师父的书房看书。 这些知识…… 书上都有啊。 任佳佳怔怔的,眉目还有着轻微的不可置信,但通过这么短时间的接触,她大致也清楚…… 面前的女孩不屑于撒谎。 灯光下,柳臻颃的五官略显青涩温凉,素白的小手端着精致的甜点,每尝上一口便幸福的眯眸笑起来,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无辜,仿佛好接触极了。 但如果细看,那眼眸,无论是看向谁都凉薄无物,倒映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手指相互摩擦了下,任佳佳尝试性的询问:“不好意思,我能加你的吗?” 闻言,柳臻颃的眸子凝视了过来,没有言语,带着几分不解。> 任佳佳连忙解释着:“你在文物鉴别上很有天赋,我正好也从事相关工作,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相互交流下。”停顿了下:“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引荐我的老师。” 可柳臻颃却满脸的疑惑:“?” “对啊。”任佳佳颔首:“就是微信号。” 微信号? 那是什么? 如此想着,柳臻颃便如此说了出来。 换来的却是任佳佳错愕的眼神,还以为是柳臻颃不想要给她,赌气道:“你把手机拿出来,我不信你没有微信。” “给。” 柳臻颃仿佛丝毫不介意任佳佳会不会她手机内容,交出去后,抬眸睨着不远处透明的高脚杯垒起的一层层的塔,妖冶的红色在玻璃杯中荡漾出艳丽的色泽。 柳臻颃抿了抿唇。 那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任佳佳将手机拿到后,才发觉柳臻颃并未说假话。 连个锁屏都没有的手机,桌面除了几个卸载不掉的应用外,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你都不玩手机吗?” “不玩啊。” 对于手机,柳臻颃最多会使用自带的视频通话功能。 哦,她好像还学会个上网搜索。 任佳佳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还能遇到这般的老古董。 而且还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她叹了口气,花费了些时间帮柳臻颃下载好软件,注册登录,又手把手的教她该如何使用。 “这个是视频通话,只需要花费一定的流量,比手机自带的视频通话功能要更方便些。” 说着,任佳佳还示范般的拨了通出去。 柳臻颃看着接通后屏幕上出现的自己,在灯光下白皙的肌肤渲染上一层浅薄的血色。 她惊得杏眸瞪圆:“这个看起来很好玩。” 任佳佳颔首,原本还准备演示付款等功能,四周的灯光便暗了下来,一束追光灯直射高台正中央。 宴会正式开始。 虽说这是柳臻颃第一次参加宴会,但听着公式化的开场白只觉得无趣至极。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高台上,她偷偷溜了出去。 临走前,还不忘顺手端走一块蛋糕。 盛夏里,庭院里光线昏黄,夜风噙着少许凉意,但吹拂在身上却不是很舒服。 至少柳臻颃是这么感觉的。 她随意捡了个凉亭坐下,但蛋糕还未送进口中,便瞧见不远处两个人并肩而来。 男人西装革履,白色衬衫笔挺的一丝不苟,单手插在口袋中,年轻却噙着上流社会独有的傲慢。 他垂眸睨着面前的女人,皱眉,冷漠至极的唤着她的名字:“薇安,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第42章:别把你的无力反驳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 “我应该出现在这里,那我该出现在哪里?” 汪薇安穿着一袭白色礼服,举手投足间矜持端庄。 闻言,她也只是无声的笑笑,语气生疏:“卢少,既然你不愿意来见我,那只好我找机会来见你了。” 卢瑞河眉梢蹙得更紧:“抱歉,宋昕介意我和你的关系,所以不愿意我去见你。” “无所谓。” 汪薇安丝毫不介意宋昕的态度,更不介意卢瑞河在和她恋爱时劈腿宋昕。 她眼眸弯起,态度一如既往的大方温婉:“不过我相信你爸爸说过,你暂时不能和宋昕公开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 “这并不难猜啊。” 汪薇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睫毛动了动:“毕竟汪家刚刚破产,你身为我的准未婚夫,如果立刻传出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消息……” “汪薇安。”都未等她说完,卢瑞河便打断,眼神中绽放出的全是厌恶:“你知道的,宋昕不是小三。” “那你应该也知道的,你和宋昕在一起的时候,还未曾和我分手。” 卢瑞河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可汪薇安似乎看不见般,轻笑了下,包无数讥讽之意:“这件事不管通过什么方法传出去,你卢少,甚至卢家都是忘恩负义之辈,你的宝贝新欢也是个插足的小三……” “汪薇安。” 又是被点自己的姓名。 “卢少除了叫我的名字,是不会说别的了吗?还是说……”汪薇安的脸色微凉下来:“你不承认卢家受过汪家提携?又或者是……你觉得卢家是靠自己爬上现在的地位?” 汪家是破产不假,但也是因为老爷子徒然去世,汪家内斗又被外界联手打压。 破产前,汪家可是南城区数得上的显赫。 卢瑞河和她在一起的这些年里,汪家分给卢家多少利益,卢家也心里有数。 商人的确重利,但也讲究一个义字。 毕竟谁也不想随时有可能被合作者反咬一口。???bipai 卢瑞河烦躁的拽掉领带,看着汪薇安的视线全是失望:“你变了,你现在这幅模样还真是令人恶心。” 身侧的手指微颤,汪薇安按捺着心尖的抽搐,唇上的弧度不断加深:“卢少,别把你的无力反驳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没有变。” 上前一步,她仰着无暇的脸,一字一句:“毕竟曾经谈的是感情,而现在……谈的是钱。” 人情债,卢家必须还。 剩下的,汪薇安没有说出口,但卢瑞河却懂。 这一刻,他心底涌出一股完全的陌生,就仿佛他从未了解过汪薇安一般。 他转身,不算是落荒而逃,但也没了最开始的趾高气昂。 汪薇安凝视着卢瑞河的背影,眼眸忽然涌出一股无法抑制的酸涩。 她眨眨眼,不知何时,濡湿感滑落脸颊。 “你缺钱吗?”> 突如其来的嗓音打断她的失落。 顺着声音望过去,汪薇安瞧见凉亭中坐着个小姑娘,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淡妆适宜,那双看过来的杏眸很漆黑,铺就着一层凉薄的笑意。 就是不知道,在凉亭里坐了多久? 瞬间收拾好情绪,汪薇安维持着名媛淑女的端庄,挽唇:“你是谁?” “你缺钱吗?” 还是这个问题。 令汪薇安一愣,反问:“你不认识我?” 柳臻颃将最后一口蛋糕送进口中,歪歪头。 自己该认识她吗? 柳臻颃第三次问出相同的问题,汪薇安的唇角才酝酿出不声不响的凉意,回应:“缺啊,汪家破产,负债三千万。” 三千万? 柳臻颃眨眨眼,这钱还真是多啊。 汪薇安却笑:“怎么?你准备资助我?” “不啊。”柳臻颃理所当然的摊手,杏眸黑白分明的睨过去:“我也很缺钱啊,而且我也没有三千万的。” 这番太过坦然的话,令汪薇安一怔。 那她还主动找自己说话? “不过,你可以自己挣啊。” 头圆额平宽广,双目清秀明澈,田宅宫阔而富,这是很明显善抓机遇的女强人面相。 路灯投射下来的光线略显昏暗,将柳臻颃本就懒散的小脸衬得更为闲适,她随口道:“毕竟你六亲骨肉皆无靠,求财却如水流来。” 这是…… 算命? 汪薇安觉得自己是被债务逼疯了,才会愿意听面前的女孩胡说八道。 纤细的手指将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她嗓音覆盖着一层笑意:“这位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但外面蚊虫多,还是早点回宴会厅吧。” “你不信我?” “我该信你吗?” 柳臻颃有些不高兴,鼓着腮帮:“你别寄希望于卢家了,他家的资金一个月内不会给你。” 这怎么可能? 汪薇安眸底划过一抹嘲弄,她手中可是捏着卢家的把柄。 恐怕不出三天,卢家就会将资金打到她的账户上。 而且她也不要太多,五十万足以。 柳臻颃起身,将纸质蛋糕盘抛进桶里,漫不经心着:“那你就等着吧,我恐怕要下周才能回南城区,到时候你可以来找我哦。” 第43章:柳臻颃,是柳家找回来的亲生女儿 > 柳臻颃的嗓音太过兀定,仿佛是在说着什么既定的事实。 擦肩而过,令汪薇安心下一慌,几乎是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臂,张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柳臻颃偏眸看她,眼神温凉:“还有事?” “你是哪家的?” 她都不知道名字,该怎么找? “哦。”抽出手臂,柳臻颃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柳家,柳臻颃。” 这个名字,从未在南城区听闻过。 汪薇安分神想着这件事。 可当她刚踏进宴会厅,就听到高台上瞿老略显苍老的嗓音喊着同样的名字:“这位是柳臻颃,是柳家找回来的亲生女儿。” 柳家的亲生女儿。 那原来的女儿便是……假的? 几乎是下意识,众人的视线集中在柳琪夏的身上。 许盈更是捂着嘴,惊讶至极的瞪圆眸子:“琪夏,你不是说柳臻颃是你爸爸带回家的孤女吗?还是你爸爸的小……”三。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柳琪夏便脸色微变的连忙阻止:“我没有这么说过。” 只是她的态度过于急切,出口的声调自然也变得尖锐起来。 将许盈吓了一跳。 她脸色不满的嘟囔着:“没有就没有嘛,这么大声做什么?”???bipai “我不是故意的,我……” 柳琪夏咬唇站在原地,看着柳臻颃同瞿老站在高台上的身影,羞耻心令每根神经都火辣辣的。 同样袭来的还有众人的议论声。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耳鸣了般,只能看到四周一张张嘴在不断的蠕动着,却无法分辨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终于,她按捺不住的视线模糊起来,卷曲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琪夏……” 闫姿絮放心不下,也跟着快速离开。 柳臻颃冷眼睨着这一切,好看的眉头不声不响的挑起,但心情却没有什么起伏。 倒是瞿老打趣道:“觉得开心了吗?” “开心?” 她为什么要开心? 瞿老没看柳臻颃的表情,便自顾自的解释着:“你父母很明显没想公开承认你,虽说有你继妹从中作梗,但也侧面证明你父母识人不清。现在我从中推了一把,也算是给你这丫头的谢礼了。” 柳琪夏的多番针对,还有闫姿絮的偏心。 瞿老去过一趟柳家,多多少少也是看在眼中的。 他以为柳臻颃就算没有非常介意,也总归心里会有不舒服。 但奈何,他偏首时未能从柳臻颃的脸上找到丝毫的情绪变化,只是杏眸微眯,噙着几分不解。 待从高台离开后,瞿老将柳臻颃叫到身边。 他蹙眉,轻声询问:“刚刚的事情,你心疼他们了?” “为什么要心疼?” 柳臻颃窝在对面的沙发里,眨眨眼,嗓音像是蓄着笑,很浅很薄。 “我当众揭穿你的身份,会让你父母成为南城区的话题。” “那是他们的事情啊。” 她的嗓音温软,可言辞却理所当然到没心没肺。 瞿老不轻不重的握住沙发扶手,浑浊而有深意的眼看向她,嗓音缓慢:“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是你的父母,你就不心疼他们?” 第44章:只要给钱,一切都不是问题 > 柳臻颃觉得瞿老还挺奇怪的。 她神色淡漠着:“他们虽然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满打满算,我和他们认识也不过数十天,哪儿来那么多心疼可言。” 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过凉薄了。 瞿老眸色瞬间复杂起来,顿了几秒后又笑出声,通身不怒自威的气势,无论谁跟他对视,都会生出一股莫名的心虚。 但柳臻颃却是个例外。 她波澜不惊的掀唇,把玩着黄花梨珠子,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瞿老也未曾多说什么。 只是让侍者毕恭毕敬的将她送了出去。 柳臻颃刚从书房离开,便瞧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半倚在走廊墙壁上,单手捏着手机,似乎是在回着什么消息。 听到动静,戚子航掀眸朝她看过来,语气斯文平和:“柳小姐。”???bipai “你在等我?” 他点头:“是的,想要找你再帮个忙。” “好啊。” 柳臻颃的眼眸一亮。 送上门的客户,不要白不要。 两个人甚至都没有离开宴会厅,随意找了间休息室落座。 侍者瞧见后询问:“请问两位喝点什么?” “一杯鸡尾酒,一杯……” “我要那个。” 纤细的手指指向外面。 正是柳臻颃心心念念由高脚杯垒成的塔。 戚子航睨见,有些不太赞同的阻拦:“柳小姐,那是酒……” 他的话还没说完,柳臻颃便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水,满心欢喜的抿了口。 下一秒,她的眉尖蹙起,很不喜欢这个味道的咳嗽两声。 然后,她眼眶微湿的仰脸,带着鼻音:“这个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喝。”> 这般娇里娇气的嗓音,还真像是个孩子。 戚子航失笑:“我和你说了,这是酒。” 说着,他侧眸:“帮她拿杯果汁,或者是牛奶。” “好的,请您稍等。” 半分钟后,柳臻颃从两者中选择了果汁。 酸酸甜甜的口感,令她眉眼勾出愉悦的笑意,软糯糯的小脸靠在手臂上:“有什么事找我?” “想让你看个监控视频。” 手机推到柳臻颃面前,屏幕上是一男一女正在交谈,画质比较模糊,看不太清楚容貌,只能大致看出衣着。 柳臻颃倒是瞧出视频里的男人是谁。 她挑眉:“需要我做什么?” “看你能不能算出他们交谈的大致内容是什么?” 柳臻颃觉得戚子航是疯了。 她的确实会算卦,但…… 她不是神仙。 瞧着柳臻颃毫不掩饰嫌弃情绪的小脸,戚子航嘴角含笑的从口袋中掏出五张红色纸币,推到她面前。 “这是定金。” 柳臻颃杏眸瞬间放光,狠狠吸了口果汁。 她虽然不是神仙,但…… 只要给钱,一切都不是问题。 眼眸黑白分明,她就这么盯着视频,轻轻浅浅的复述道:“东西藏在南郊废屋的地窖里……书页是你的生日相加……告诉上头,需要福尔摩斯码三层解密……” 这话仿佛是平地惊雷。 其实,戚子航一开始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但现在…… 他脸上的震惊抑制不住的泄露出来。 他瞳眸骤缩,嗓音略略沙哑:“你这都能够算出来?” 第45章:可我发现,我还是个穷人 > 柳臻颃将最后一口果汁喝完,杏眸半眯的嗤笑:“这怎么可能算出来?我会点唇语的。” 戚子航身边不是没有会唇语的人。 实在是视频太过模糊,再加上两个人都是侧对着监控的,唇部动作根本就看不清楚,令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他都未曾反应过来,就瞧见柳臻颃将果汁杯子放在桌面上,然后朝他摊开掌心:“结账吧。” 不过寥寥数语,就花出去一千元,还要亲自将人送回去。 戚子航算算,都觉得自己亏了。 车灯笔直的照射前方,在已经完全被笼罩的夜幕里,落下淡淡的昏黄。 看着前方的路,柳臻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偏首,笑眯眯着:“戚先生,你知道哪家餐厅现在转让吗?” 她以前攒的,再加上今晚从瞿老手中得到的三百万。 算算,她现在可是个小富婆。 “转让的餐厅?” 这个戚子航的确没有关注过。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手机:“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 “好的,麻烦你了。” 不出十分钟,戚家管家便将南城区繁华地界上有意向转让的餐厅整理好,以文档形式发送了过来。 文档最下方,还附带着各个餐厅的发展方向及性价比总结。 至少让柳臻颃这样的门外汉都能够看得懂。 但越是豪华的餐厅,转让价格就越贵。 千万都是小数。 柳臻颃伸手摸摸口袋里还未焐热的三百万零一千,觉得有些心累。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引来戚子航的侧眸:“怎么?想开餐厅?”新笔趣阁> “对啊。” 柳臻颃点点头表示赞同,靠在车窗上,眨巴着杏眸:“可我发现,我还是个穷人。” 这副幽怨的小模样。 戚子航低笑了下,侧脸线条干净,斟酌的劝慰道:“南城区的物价比较高,你一时间适应不了也是正常的。” 柳臻颃没再回应,捧着手机研究,时不时撅着唇嘟囔两句,在略显昏暗的车厢里一派恬然娇俏的少女模样。 戚子航偶尔分神瞧上一眼。 慢慢的,他一贯平静严肃的俊脸暴露出几分温柔,薄唇勾着的弧度是浅浅的无奈。 “我决定了。” 直到快下车,柳臻颃才倏然出声,语调带着几分义正言辞:“我要买这家璐式西餐厅。” 璐式西餐厅? “转让价六千五百万。”戚子航缓缓的将车停在别墅门口,薄唇噙笑:“一千平的门面,包含土地使用权,你确定?” “当然。” 她解开安全带,动作迅速的下车。 深夜里,四周寂静无声,纯白裙子奔跑的身影格外的明显。 她还不忘回眸朝他招手:“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取点东西。” “你慢点。” 匆忙回到别墅,柳臻颃一眼便瞧见客厅里闫姿絮正哄柳琪夏的身影,柳浥轻坐在不远处,双腿交叠,一言不发又深沉莫测。 客厅很安静,只有琪夏隐绰的哭泣声。 所以柳臻颃一进门,所有人的视线集中了过来。 闫姿絮更是恨得双眸瞪大:“柳臻颃,你还有脸回来?” 第46章:你不敢的,毕竟……我有你的生辰八字 >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柳臻颃有点疑惑,但惦念着事情,朝他们摆摆手:“我回房间拿点东西。” 说着,她连鞋都未曾换,便朝楼上跑去。 哪怕是闫姿絮在身后咬牙切齿的叫她的名字:“柳臻颃。” 她也都视若无睹。 “浥轻。” 闫姿絮几乎克制不住心头翻滚上来的怒气,搂着柳琪夏,偏首:“你看看你找回来的好女儿,不说她是如何的目无尊长,不学无术。就说今天的事情……柳家的脸是彻底丢到整个南城区了。” 柳浥轻没有言语。 头顶上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衬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沉来。 如果细看,能够清楚的瞧见他指尖微微颤抖着,却又努力克制。 几秒后,闫姿絮彻底按捺不住,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便扔了过去:“柳浥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水果落在沙发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衬得柳浥轻的嗓音愈发沙哑,出口微轻:“这件事……臻颃可能也不知情。” “不知情?你到现在还护着你的宝贝女儿?” 想起宴会上所有人看她的异样眼神,闫姿絮连掐死柳臻颃的心思都有了。 她深呼吸:“瞿老既然敢当众宣布她的身份,必定是和她沟通过的,更是为了给她出气。只要她心里有半分柳家,就肯定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但你看看她……” 闫姿絮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柳臻颃的脚步声匆匆从楼上下来。 对比刚刚,她手中多了些东西。 一个盒子,也不大,看样子装不了多少物件儿。bipai “臻颃。” 柳浥轻出声唤她。 这次柳臻颃倒是停下脚步,但没有靠近的意思:“有事吗?” “你坐下,我想要和你说说今晚的事情。” 今晚?> 她好像没做什么事吧。 有些不太明白,柳臻颃抿了抿唇,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好啊,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戚子航,他还在外面等着呢。” 戚子航? 柳浥轻不过是愣神的时间,柳臻颃便再一次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中。 下一秒,柳琪夏控制不住的啜泣声再次响了起来,配合着哽咽感,无端透着深入骨髓的委屈。 “浥轻。” 闫姿絮变得更为恼怒和暴躁,要不是怀中搂着柳琪夏,她恨不得直接将茶几掀了:“你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娘俩一个解释,我就……我就和你离婚。” 柳家已经闹成了一锅粥。 可柳臻颃却仰着脸,笑得温凉,将盒子中的东西递到戚子航手中。 “这是……存折?”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两张存折。 金额共计六千六百多万。 看每笔金额的存款日期,从五年前到现在,虽然不清楚柳臻颃是如何赚取的,应该是她的所有积蓄。 “对啊。”柳臻颃毫不犹豫点着小脑袋:“我过两天要出去一趟,所以想麻烦你帮忙将璐式西餐厅买下来。” “让我?” 戚子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这么相信自己? “对啊。”柳臻颃脸上是惯有的冷静,温凉的嗓音毫不在意:“你在南城区有一定的名声,如果你出面的话,说不定还能帮我便宜点。” 这幅贪财的样子,还真是半点不曾收敛。 骨节分明的手指弹了弹存折,戚子航意味不明的失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钱全部卷走?” “不怕啊。” 摇头表示不赞同,柳臻颃那张白嫩的脸蛋没什么表情。 甚至,还凑到他跟前,黑白分明的杏眸认真:“你不敢的,毕竟……我有你的生辰八字。” 第47章:天地宗亲师,她柳琪夏算哪位? > 柳臻颃想着,等到从边境回来后,她就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餐厅,便开心到杏眸挽起。 走进客厅,头顶上的灯光倾洒下来,更显得她明艳的神色如灼灼的桃花。 却成功的刺痛了闫姿絮那颗敏感的心。 眉宇间落下一层厚重的阴霾,闫姿絮厉声呵斥道:“柳臻颃,你过来跪下给你妹妹道歉。” 柳臻颃准备迈进来的腿停滞在半空中。???bipai 几秒后,收回落地,连带着她脸上所有的表情。 这是第一次,柳臻颃的五官真正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戾气。 红唇勾起,她似乎是在笑,但杏眸底全是深刻的讽刺:“师父教过我,下跪只跪天地宗亲师,请问她柳琪夏算哪位?” “我这个做母亲的让你跪,你还敢不跪?” 闫姿絮毫不客气的拿身份压制,保养得当的脸全是浓郁的怒火:“而且你敢说今晚的事情不是你一手算计的?” 柳臻颃根本就没有理会闫姿絮的后半句。 她掀眸朝柳浥轻看过去,语气轻描淡写的冷蔑:“爸爸,你也是这么想的?” 当初她被重新找回柳家,是因为柳浥轻不肯放弃和她的血缘关系。 而且她也担心会受到因果牵连,才会同意回来。 但这并不代表她要完全受他们的控制和摆布。 柳臻颃已经想好了,只要柳浥轻敢点头同意她下跪,她立刻断指,和柳家彻底断绝关系。 柳浥轻就坐在沙发上,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西装,深色的衬衫和熨烫平整的西裤,看起来风度翩翩。 可他干净的浓眉却重重的皱了起来。 半晌,他才启唇,语调低沉,覆盖着层淡淡的质问:“臻颃,今晚瞿老宣布你是柳家亲生女儿的事情,有没有提前告诉给你?”> 他问,她便答。 她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 柳琪夏像是被刺激了般,脑袋从闫姿絮的怀中抬起。 之瞧着她满眸皆是痛苦和狠意,扬声反驳:“宴会开始没多久,瞿老就将你叫去他书房了,你敢说不是商量这件事?” “不是。” “那你说,你和瞿老都谈了什么?” “无可奉告。” 柳臻颃嗓音相当冷淡,毫不掩饰着自己的不悦。 瞿老嘱咐过她,去营救瞿啸爵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晓,她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可柳琪夏就像是抓住什么把柄般:“你是不能说,还是说不出来?让我丢脸,让整个柳家丢脸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别敢做不敢当。” 柳琪夏将“让柳家丢脸”几个字咬得极重。 因为她很清楚,柳浥轻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瞿老揭发了她并非柳家亲生女的事情,而是这件事被瞿家揭发,成为了南城区的笑柄。 说到底,柳浥轻在乎的是柳家的声誉。 但柳臻颃却考虑不出这么多。 她的视线环视整个客厅,最后和柳浥轻对视上。 那张白净的脸庞极冷,她一字一句:“我说我没有。” 两个人的眼神无声无息间对峙,一个深沉复杂,一个凉薄冷淡。 第48章:你这是要护着柳臻颃? > 直到柳琪夏按捺不住哭起来,咬牙切齿:“爸,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真的没脸在圈子里待了……还有郭哲,郭哲他……” 她语无伦次的哭诉包极大的愤怒。 闫姿絮的脸色更是黑得厉害,压制着的厚重暴躁彻底爆发。 一杯茶水直接被她掷了出去。 陶瓷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她愤怒的训斥声:“把柳臻颃给我抓过来,我今天非要她跪下来给琪夏赔罪不成。” 帮佣被吓得在原地怔楞了下。 惦念着柳臻颃乌鸦嘴的特性,她们没敢在第一时间上前,唯恐被记住后诅咒。 可谁知道,闫姿絮是将积压了数日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 她再次呵斥:“都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我抓过来,我非要……” “够了。” 柳浥轻面无表情的阻止,英俊的脸冷沉如水,密布着暴躁和阴霾。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按眉心,他极力按捺着情绪:“还闹什么?今天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到此结束吧。” “浥轻……” “爸爸……” 两道声音都噙着不可置信。 闫姿絮完全没有想过柳浥轻会临阵倒戈。 她眼睑落下一片阴影,眸子瞪圆:“怎么能到此结束呢?柳臻颃联合外人让咱们家丢脸,她可是……”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臻颃主动安排的这场闹剧?” 要知道,柳家亲生女的事情是瞿老宣布出来的。 可柳臻颃怎么可能随意使唤瞿老? 闫姿絮不甘心的反驳:“琪夏亲眼看见柳臻颃进入瞿老的书房,难不成这还……”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琪夏看到的就是真相?”> 接连两个问题,彻底让闫姿絮哑口无言。 她搂着柳琪夏的手不断收紧,恼羞成怒:“你这是要护着柳臻颃?” “我不是护着臻颃。”柳浥轻有些头疼,捏了捏眉心:“是这件事根本就无法定论,更何况瞿老说的本就是事实。” “浥轻……” “行了。” 柳浥轻温淡的声音沉得厉害:“我本来就准备公开宣布臻颃的身份,是你一直不同意。现在看来,也无需我们费心了,瞿老都帮我们做出选择了。” 暂短的沉默,闫姿絮在柳浥轻冷冽的视线中,不甘心的偏过去脸。 只有柳琪夏不甚甘心,眼眶中蓄着泪水,嗓音缠上几分隐忍的哭腔:“爸,那我就真的没脸在圈子里待了,郭家也肯定不愿意……” “我明天会去郭家一趟,争取让你和郭哲按计划订婚。” 只是争取。 不是确定。 柳琪夏自然不满意,但她启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柳臻颃平静淡然的脸庞,又看着柳浥轻冷沉的姿态,原本就虚弱到摇摇欲坠的神经彻底在两人的轮廓间全面崩塌。 现场唯一不受影响的,可能就只剩下柳臻颃。 她的五官温凉,带着一种接近于木然的冷静。 不知为何,柳浥轻睨上一眼,心头泛开的皆是复杂晦涩。新笔趣阁 半晌,他才启唇:“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好啊。” 灯光下,柳臻颃的嗓音带着女孩特有的温软和清脆,不带丝毫情绪的微笑,淡然的转身。 小手搭上楼梯扶手时,她才杏眸挽起,笑眯眯的想。 等她的餐厅开起来,她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真棒。 第49章:容易留下终身残疾的 > 对于营救瞿啸爵这样的秘密行动,瞿老没敢安排过多的保镖陪同。 一行五人,搭乘着私人飞机直接降落到边境附近。 这里距离瞿啸爵大致还有二十公里左右,需要他们徒步前往。 “柳小姐,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半,我们大致休整一个小时,吃点东西后出发,你看怎么样?” 宋强是瞿老身边最信任的保镖,也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闻言,柳臻颃抬眸朝远处看了看,入目皆是一望无垠的林海,郁郁葱葱,斑驳的光影洒下来,随着树叶的曳动而泛出诡秘的氛围。 她摸了摸指腹,身子靠在粗壮的树干上,半带着慵懒闲适的笑意:“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安营扎寨比较好。” 宋强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半小时后会有暴雨的。” “这怎么可能?” 他们来之前都看过天气预报的。 三日内没有任何下雨的可能性,而且宋强也是在森林里生活过的,能够大致感受到空气的潮湿程度。 他打了个手势,让其他人先行休整。 然后,他用严肃到毫无平仄的嗓音:“柳小姐,降雨的可能性非常低,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传言,但你不能因为这点猜测而破坏整体计划。” 临走前,瞿老给他嘱咐过,让他万事和柳臻颃商量着来,还说过柳臻颃会算卦。 但并不代表她能够信口胡诌。 还有算卦…… 这更是无稽之谈。 宋强要是不信,柳臻颃也没有办法。 她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那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吧。” 而落到宋强的眼中,这就是柳臻颃的退让。> 他在心头嗤笑了声,面色却不显山露水,平静的颔首:“那我先安排人给柳小姐准备吃食。” “谢谢。”柳臻颃礼貌的点头,睫毛纤细卷曲,慢悠悠的开腔:“还有……希望你一会儿小心行事。” “什么?” 宋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柳臻颃慢慢抬眸看过来。 她凉凉的笑:“你今天有血光之灾,虽说有贵人相助,但稍有不慎,还是容易留下终身残疾的。” 宋强的心跳下意识快了一拍:“你胡说什么呢?” “你如果不信,就当我是胡说吧。” 柳臻颃随意揪了片树叶,放在掌心里把玩:“我只是担心你受伤会耽误行程而已。” 否则,她才不愿多嘴呢。 宋强的眸色深了深,薄唇微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一个小时后,队伍准时出发。 柳臻颃手中却多了把用树枝和叶子编成的伞,不算太精致,但至少足够遮风挡雨的。新笔趣阁 对此,宋强嘴角扯出无形的嘲笑,环视其他人:“二十公里,大约三个半小时,大家加快脚步。” 二十公里对于成年人而言,需要走路四到五小时。 就更不要说是在这样的丛林之中。 宋强所说的时间是完全按照他们经受过特殊训练的保镖而言的。 其实,他本就是想要给柳臻颃一个下马威。 但奈何他很快发现,无论他用多快的速度前进,柳臻颃都能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距离大概维持在两三米,提着她那把小雨伞,姿态闲适又随意。 头顶上的阳光倾洒下来,透过树枝,衬得她本就白净的脸蛋愈发生动。 宋强的眼神恍惚了下。 下一秒,便听到脚边的草丛中发出细微的金属弹簧收缩的声响。 第50章:现在戴上,否则你容易死 > “强哥小心。” 惊呼声的同时,旁边人用力拽了宋强一把。 顺着力道,宋强整个人朝身后跌去,身子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不少泥土。 草丛里,铁质捕兽夹狠狠的合住,发出巨大的声响。 尖锐的铁刺在阳光下泛着寒意闪闪的冷光,仿佛能够将一切都撕碎般。 “强哥,你没事吧?” 旁边有人来搀扶他,他顺势起身,用力的深呼吸。 但刚刚柳臻颃说过的话,不受控的回荡在他的耳边。 【虽说有贵人相助,但稍有不慎,还是容易留下终身残疾的。】 他这是被说中了? 几乎是下意识,宋强抬眸朝柳臻颃看过去。 只瞧着她那张白皙的脸蛋依旧泛着面无表情的从容,却不知为何,落在宋强眼中,就是一种可怖的冷静。 “没事。” 他出口便是略显嘶哑的嗓音,走到柳臻颃跟前,慢慢吐字:“柳小姐。” 柳臻颃只是摆摆手,漫不经心的微笑:“你运气很好,这血光之灾算是过去了。” “那暴……”雨? 最后一个字眼还未落地,就听到天空响起一道炸雷。 柳臻颃慢条斯理的将简陋的雨伞撑开,歪头:“这不就来了?” 随着深蓝色的闪电在天空划过,大雨倾盆,像是要将整个森林淹没一般。 一行五人,除了柳臻颃外,其他人都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 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宋强语气诚恳道:“柳小姐,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问她啊? 柳臻颃抚了抚伞柄:“一公里外有一处山洞,不如我们去那里避避雨?” 这次,没有人再反驳她的意见。 等到暴雨过后,他们通过热成像,花费了四个小时找到了瞿啸爵的行踪。> 看见柳臻颃的第一眼,瞿啸爵便瞬间眯起剑眸,眸底有着浓郁到溢出来的阴暗。 他大踏步的靠近,呵斥道:“你疯了?这里是你胡闹的地方?” “我没有胡闹。” 柳臻颃眨眨眼,理直气壮的道:“我是来救你的。” “我用你救?” “你戴护心镜了吗?” 瞿啸爵没有理会她的问题,掀眸,暗哑透了的嗓音带着命令:“立刻把人带走,这里不是她能够来的地方。” 但宋强都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瞧见柳臻颃一把拽住瞿啸爵的手腕。 她仰脸,看着他。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心慌感在她心头油然而生。 咬着唇,她眼神冷清:“我问你,有没有戴护心镜?” “没有。” “现在戴上,否则你容易死。” 也许是柳臻颃的嗓音过于冷,又或者是瞿啸爵想到了什么。 他眸色深深的凝视了她几秒钟,气息隐匿着寒凉,最终招手:“去把护心镜取来。” 身后保镖的动作很快。 瞿啸爵接过,又将护心镜戴好在衣服里。 他穿着件迷彩服,衣角沾染着少许的血液,呈现暗红色,衬得他通身的强悍和桀骜都幻化成浓重的血腥和阴鸷。 视线落在柳臻颃白净的脸蛋上,他呼吸加重:“我已经戴好了,接下来我会安排人手把你送走,希望……” “趴下。” 急促的嗓音出自于柳臻颃之口。???bipai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按命令行事。 下一秒…… 一颗子弹没入瞿啸爵身后的树干中。 第51章:柳臻颃啊,还真是个蠢货 > 一场枪战,以谁都始料不及的速度开始。 轻微的火药味飘散在四周。 瞿啸爵毫不犹豫的开枪反击,接二连三的子弹出膛却经过消音器的闷声后,他视线在四周扫视。 然后,他戾呵:“去保护柳小姐。” “是。” 慌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回应的。 对方的人手不算太多,枪战落幕的速度不算太慢。 可偏偏是快要接近尾声时。 保镖惊呼的嗓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小心,有狙击手,三点钟方向…” 枪响。 刺耳的枪响。 没有消音器的枪响。 毫不收敛的就像是炫耀得意一般,正瞿啸爵的心脏。 重物落地的声音。 温热的血也在一瞬间溅了出来,落在泥地里,混合成一种猩红的肮脏。 所有人的瞳眸都在这一刻涣散。 “爵爷……” “瞿少……” 喊叫声一片,在森林里惊起一群群的麻雀。 将狙击手解决后,所有人都围了上去,还有人大声嚷着:“去找……” “行了。” 淡淡的嗓音将他们的慌乱打断。 寻声看去,柳臻颃就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白净的脸蛋没什么表情,但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闲适意味。 四周都乱糟糟的,唯独她身边维持着最原始的干净。 就仿佛…… 没有半点被波及般。 柳臻颃拍了拍身上溅落的尘土,起身:“他又没有死,难不成我给他戴的护心镜是吃素的?”> 护心镜?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同时,瞿啸爵也捂着心口慢慢坐起来,身上的衣物褶皱,再加上他此时的神色,看上去透着一股狼狈感。 他咳嗽了下,嗓音沙哑:“我没事。” 只有护心镜的正中央,多了颗像是镶嵌上去的子弹。 她真的救了他一命。 瞿啸爵双眸复杂的看向柳臻颃,晦暗的眼神深邃到极点。 半晌,他才吐出几个字:“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不用。” 柳臻颃摆摆手,丝毫不放在心上:“瞿老给了我三百万,救你一命,很划算的。” 闻言,瞿啸爵脸上划过失笑的痕迹。 先是安排众人打扫战场,然后他们撤离到安全区域。 等到一切安顿好了,瞿啸爵才有时间和柳臻颃安稳的说两句话。 他靠在树干上,眼角眉梢染着几分桀骜,挑眉冲她笑:“矮冬瓜,你说是我爷爷给了你三百万,让你来救我的?” “对啊。” 柳臻颃点点头,似乎想到什么,双眸立刻防备起来。 她后退一步:“我告诉你,你别想耍赖将钱要回去,这是我和瞿老的交易,不关你的事。” 有时候,瞿啸爵还真像撬开柳臻颃的小脑瓜看看,里面都装着些什么。 他看起来像是在意三百万的人? 扯了扯唇角,他嗤笑一声:“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如果成为我的救命恩人,岂不是更能博取我的好感?” “恩?”柳臻颃没反应过来,不解:“可我已经拿钱了啊。” 顿了顿,她杏眸瞪圆,一把将手中的树叶扔了过去:“你说来说去,还是窥探我的三百万。我告诉你,没门,那钱早就被我花出去了,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bipai 瞿啸爵脸上失笑的痕迹愈发的浓郁。 柳臻颃啊…… 还真是个蠢货。 柳臻颃正考虑着如何令瞿啸爵忘记三百万的事情。 宋强便轻声靠近,语气恭敬的汇报:“瞿少,我们抓住一个活口。” 第52章:一颗匹配的心脏,我想是能找出来的 > 男人既然能够在这样诡异森寒的森林里,当刀尖舔血的雇佣兵,口风是可想而知的紧。 反正瞿啸爵过来前,其他人已经审过一轮,却没有从对方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甚至他瞧见瞿啸爵的时候,还满眸不屑的偏首朝地上吐了口吐沫:“草,老子只是一时不察才落到你们手中,有本事你们杀了老子啊。” 瞿啸爵的队伍是不会随意动手杀人的,尤其是对待战俘。 这是男人笃定的一点。 所以才敢如此的嚣张。 “你……” 立刻就有人被激怒,上前就想给他一脚,却被其他人拦住。 瞿啸爵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眼眸像是一口古老幽深的井,隐隐泄露出浓而无形的杀意,却又不得不按捺着。 他敛眸:“把人关押起来,等到回去……” “要不我来试试?” 不温不火的嗓音慢悠悠打断瞿啸爵未说完的话。 柳臻颃靠近,视线只是温淡,却又显得锐利。 瞿啸爵不太相信:“你来?” “对啊。”她仰脸,语气兀定着:“我要是帮你知晓有用的信息,你就不要这么小心巴拉的计较三百万的事情了。” 瞿啸爵心头泛起淡淡的笑意:“就为了三百万的事情?” “当然啊,不然谁费这个力气?” 她毫不客气的翻了他个白眼。 当得到同意的表态后,柳臻颃丝毫不介意的席地而坐,单手撑着脑袋,一副不大在意的姿态问男人:“你叫什么啊?”> 男人只是瞧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哦,我知道了,你叫里克斯。” 刹那间,里克斯的眉梢有着微弱的蹙起,却很快恢复,依旧绷着一张脸。 柳臻颃漫不经心扫视着他的面相,眉眼浅弯了起来:“你父母早亡,就剩比你小十岁的妹妹和你相依为命。看来你做这行就是为了你妹妹啊,毕竟她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大量的金钱和良好的医疗,更不要说是住在最昂贵的疗养院里……” “我警告你,你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也不知道提到哪个字眼,里克斯突然的暴起,差点让旁边的人都没能按住他。 瞿啸爵几乎下意识准备挡在柳臻颃的身前。 却被她拽住。 “你吓到我了。”她腮帮子鼓起,语气不满的嘟囔着:“而且,我为什么要打你妹妹的主意?我明明能够帮她的啊。” 里克斯喘着粗气,整个人沉溺在不受控的暴虐中。 闻言,他肩膀一僵:“什么?” “我说我能够帮她啊,一颗和你妹妹匹配的心脏,我想瞿啸爵还是能够找出来的。” 说着,她仰脸,看向瞿啸爵,笑眯眯着:“你说是吧。”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夕阳早已落下,只剩下淡淡的余晖在天边。新笔趣阁 瞿啸爵垂眸,睨着柳臻颃那张温凉白净的脸蛋,泛着一层恰到好处的明媚漂亮。 他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下,应了一个字:“是。” 很快,里克斯便都将知道的都交代出来。 红狼来汇报的时候,柳臻颃正窝在山洞里烤火。 可瞿啸爵的脸色慢慢森凉下来,骨节分明的大掌捏着枝木棍,拨弄了下火,仿佛随口般:“你觉得我们何时进行突袭?” 第53章:我要多放孜然,会香 > 虽然没有点名,但众人的视线下意识集中在柳臻颃身上。 她正窝在不算松软的折叠床上。 闻言,她伸手指了指自己:“你在问我?” 瞿啸爵的视线始终冷静:“不然呢?”新笔趣阁 她伸了个懒腰,随口应着:“半夜两点吧,成功率比较高。” “这是你算出来的?” “这还用算?” 柳臻颃嫌弃的瞥了眼瞿啸爵:“半夜两点,是人体最为困倦的时候。这个时间点,只要不是对方有所防备,成功率都是最高的,你懂不懂科学啊。” 这个时候,她讲起科学来了。 瞿啸爵神色略有无奈的将突袭时间确定在半夜两点钟。 可得到确切的指示后,红狼还没有离开。 她用一种狐疑到毫不收敛的眼神看向柳臻颃,语气也不客气:“柳小姐,刚刚的枪战里,你似乎没有被波及,能够给我一个解释吗?” 这是他们打扫战场时发现的。 当时柳臻颃是坐在一棵树下的,但以树为中心,方圆一米内没有丝毫子弹的痕迹。 她进来前也询问过。 全程没有任何人去保护过柳臻颃。 “红狼,这件事……” “可能是我的存在感太低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柳臻颃歪头看向红狼,突然展颜一笑,嗓音微懒着:“或者是对方觉得我弱到不屑于让他们开枪,你觉得哪个解释你更容易接受些?” 这样的答案…… 红狼眸色一凌:“柳小姐,我的问题请你认真回答。” “我就是在认真回答啊。” 不然她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要告诉红狼,她往身边摆了个小型的阵法,可以保证所有人忽略她的存在? “柳小姐,这件事不是你能够……”> “红狼。” 两个字,从薄唇中吐出来。 瞿啸爵刀工神斧的侧脸桀骜却寒冽,不声不响间勾勒着极为浓郁的警告意味。 他嗓音淡淡的:“这件事无需追究,你先出去安排今晚的事情。” 红狼虽然不甘心,但却听命令做事。 她垂首:“是。” 轻盈的脚步声转身离开。 不知为何,山洞一时间安静下来,渗着淡淡的死寂。 直到有只麻雀不小心闯进山洞,扑腾着翅膀,划出的弧线圆润有力。 瞿啸爵的动作迅速,一把将其抓住。 他侧脸,削薄而形状完美的薄唇噙着几分笑:“矮冬瓜,今晚有烤鸟肉当加餐,吃不吃?” 吃肉? 柳臻颃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就这么歪头看着他,一时间没有言语。 瞿啸爵却后知后觉想起她的身世,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逐渐松开:“你在山上长大,应该是向来食素的,那我就把……” “吃。” 清脆的嗓音从红唇中吐出,带着异常的兴奋。 在瞿啸爵的视线中,柳臻颃黑白分明的眸挽起,眉目明艳:“我要多放孜然,会香。” 很快,肉质的香气逐渐在山洞里蔓延开。 偶尔还有油溅落在火苗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瞿啸爵专门将烤好的鸟肉,用刀分成小块送到柳臻颃的面前,嘱咐道:“小心烫,如果觉得味不够,还有辣椒粉。” “谢谢呀。” 柳臻颃毫不客气的接下,杏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但她没有立刻开动。 小手一翻,她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串念珠,就这么对着一小盘鸟肉,开始…… 念经。 第54章:前嘴相信科学,后嘴便掐指一算…… > 柳臻颃的语速极快,甚至瞿啸爵都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几分钟后,就瞧见柳臻颃将念珠一丢,杏眸亮晶晶的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淡橘色的火光影射到她脸上,衬得她不施粉黛的小脸有着说不出的轻懒娇媚,肌肤更是嫩得能够掐出水来。 瞿啸爵灼灼肆意的视线停顿了几秒。 鬼使神差,他伸出微微有些粗糙的大掌,想要上她白皙的脸颊。 但还未触及,柳臻颃便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 响亮而清脆的巴掌声。 还有着她不满的嘟囔:“吃你自己的,别惦记我碗里的肉,我是不会分给你的。” 这是瞿啸爵第一次挨女人的打。 虽说不轻也不重。 他的大掌停顿在空中几秒钟后,收回。 眉骨跳了跳,他失笑着:“看来你是真的会算卦啊。” 虽说他之前一直不肯相信。 “不啊。” 柳臻颃的心思停留在肉上,随意的回应着。 却令瞿啸爵一怔:“不?” “外面摆摊算卦的人只会捡着好听话给你说,你不要随便相信的,那些都是封建迷信。”柳臻颃吃着鸟肉,含糊不清着口齿:“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要相信科学。” 瞿啸爵觉得这些话从柳臻颃口中说出来很是令人发笑。 如此想着,他真的笑出声,用木棍拨弄了下火苗:“那你还说我命中有一劫?” “你要出任务,肯定会受伤啊,无论哪里受伤都是劫难。” “那护心镜?” “对方想要你的命,肯定会朝你的脑袋和心脏开枪。”柳臻颃嫌弃的白了他一眼:“送个头盔多丑啊,还不如送面护心镜,好看。” 这倒是被她圆回来了。 不过说到护心镜。 “哦,对了。”> 柳臻颃将最后一口鸟肉送到口中,拍拍手上沾着的孜然粉。 她眼眸都没有掀,语气温凉随意:“我掐指一算,你的大劫还没有完全过去,护心镜还要继续戴着。” 前嘴相信科学,后嘴便掐指一算…… 瞿啸爵撇过脸去,侧颜的线条要笑不笑。 女人的话啊…… 信不得。 晚上的突袭行动,瞿啸爵并没有准备带上柳臻颃。 索性,他们临走前,她正窝在行军床里睡得香甜。 半夜两点,突袭准时开始。bipaic0 从悄无声息到硝云弹雨。 子弹射出枪膛的声音此起彼伏,在静谧的森林里传得很远。 这场血腥的厮杀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 直到空气中漂浮着股淡淡的血腥味,粘稠浓郁,压抑着一种噬人的侵略感。 红狼踩着尸体和泥土靠近,脸颊有着明显被利器划过的痕迹,还渗着血。 她语气恭敬的汇报着:“爵爷,我们的人,三死九伤。俘虏三十一人,为首的詹姆斯逃跑,已经安排人手去清点和追查了。” “好,你布置人手,防止对方……” 瞿啸爵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莫名的寒意倏然涌上脊髓。 几乎是下一秒。 他剑眸狠眯,戾呵声响起:“趴下。” 灼热的子弹瞬间将树干射穿出一个窟窿。 同时,草丛中传来一阵异动。 一道健硕的男人身影,没有任何防备的被人从树林里踹了出来。 人在飞出去的同时,他所持的枪脱手,在半空中旋转下落。 却被一只素白柔软的小手接住。 第55章:这里一不留神都是会死人的 > 柳臻颃两步上前,白皙的手指和黝黑的枪身形成鲜明的对比。 抬高手腕,又重重落下,她用枪托狠狠击中男人的太阳穴。 重物落地的声音沉闷。 也溅起淡淡的尘土。 与此同时,柳臻颃的身子一旋,杏眸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抬手便是一枪。 子弹擦着红狼的身侧而过,正射中正后方一名躲在草丛里白人男子的眉心。 男人应声倒下时,手中的枪滚落到一边,额头多了个窟窿,双眸瞪圆,仿佛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般。 前后不过十秒钟,柳臻颃便撂倒两个侥幸躲过枪战,却妄想偷袭的雇佣兵。 全程动作干脆利索,脸部的线条冷清又凌厉,没有半点拿枪的生疏或害怕。 就像是…… 常年摸枪的。 直到,柳臻颃凑上前来,将上了膛的枪扔进瞿啸爵的怀中。 她先发制人的腮帮鼓起,杏眸瞪圆的大声嚷嚷:“不是我要跟着你来的,而是你们太吵了,把我都吵醒了。” 她自以为找的借口天衣无缝。 但她却不明白,什么叫做…… 不打自招。 瞿啸爵没有言语。新笔趣阁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眸色足足暗了一层,隐隐酿出浓郁的戾气。 也许是刚刚经历过厮杀,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极致的血腥和暴虐感。 那眼神也过于犀利,似乎是能够将她所有的心思看穿。 “好嘛。”顶着这样的视线,柳臻颃下意识咬唇:“我不是怕你死了?” 说着,她似乎找到什么有利的证据:“你看看,要不是有我,你的脑袋早就开花了。”> 躲在草丛中的白人男子,他的枪口可是对准瞿啸爵的脑袋的。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瞿啸爵想要将面前丝毫不知道危险的柳臻颃揍一顿。 他磕了磕眸,强行将心头的情绪压制下去,英俊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溢出狠劲儿,深呼吸:“你跟我来。” 将后面扫尾的事情全权交给红狼。 瞿啸爵带着柳臻颃走到安全地带,靴子踏在泥土上,几乎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里……” 略带嫌弃的嘟囔声戛然而止。 纤细的手腕被泛着粗粝的大掌狠狠的攥住,柳臻颃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瞿啸爵狠狠的按在树干上。 “柳臻颃。”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俊脸透着浓重的阴鸷:“你知不知道,这里一不留神都是会死人的?” “我知道啊。” 她歪头不解:“可我要保证你的性命啊。” 先不说他本就是她命定的丈夫,就单说瞿老给的三百万,这都是她任务范畴内的事情。 “的性命。” 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字眼刺激了,瞿啸爵的情绪瞬间高涨暴躁起来。 他眸底的晦暗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嗓音暗哑,又渗着夜色的冷:“老子需要你保证?你个矮冬瓜自己都保护不好你自己,还妄想来保护老子?你又有什么资格来保护老子?” “你是我命定的……” “命定?你命定个屁。” 出口便是脏话连篇。 柳臻颃看着瞿啸爵已经怒到极致的脸庞,有些不太明白。 自己到底怎么招惹他了? 难不成是自己挣瞿家三百万…… 他还耿耿于怀? 第56章:在我眼中比垃圾还要廉价 > 其实柳臻颃还挺想插嘴的。 既然瞿啸爵这么生气,要不…… 她把三百万退回去一部分? 柳臻颃在心中算了算,她最多可以退出去三分之一,再多的话…… 她是真的拿不出来了。 “这样吧,我把……” “又或者是说,为了个破命定的噱头,你就喜欢我喜欢到这种不要命的程度?” 瞿啸爵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掐着她手腕的力道不断加重:“那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倒贴的女人,在我眼中比还要廉价。哪怕是你真的为救我而死,我也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 夜色昏暗,死寂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 四周静谧,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凑得近,他能够清楚的瞧见她娇嫩的脸蛋上有着细细的绒毛。 只是她的神情仿佛平静,又仿佛噙着慌张和惶恐。 他咬着牙,眸深如墨带着冷意:“说话。” “啊?”柳臻颃正想着别的事情,下意识回应:“说什么?” “你还敢不敢喜欢我了?” 她没听清他前面都说了些什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她便用试探性的语气:“敢?” “柳臻颃。” 又是连名带姓的叫她,沉重的呼吸落在她耳边。 他黑眸眯起:“你还真是犯到这种程度了?都被这么骂了,还敢来救我,还敢喜欢我?” “对啊。”柳臻颃点点头,认真:“我能保护自己,而且你是我命定的……”丈夫。 “够了。” 最后几个字都没能说出口,就被阻拦。 柳臻颃还正想问瞿啸爵都发生了些什么,就瞧见他倏然笑了。> 薄唇掀起弧度,他却嘲讽至极:“算了,和你这种自甘犯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他后退一步,不再将她压制在树干上。 瞟了眼她在昏暗光线中看不太清楚的脸蛋,他语气淡淡的:“现在,滚回山洞里。” 说完,瞿啸爵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徒留下柳臻颃一人在原地懵懵懂懂。 他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是嫌她退回去一百万少吗? “爵爷。” 不过走出十几米的距离,便听见略带迟疑的唤声。新笔趣阁 瞿啸爵掀眸,一眼看见宋强身形僵硬的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听了多长时间。 他现在根本没心思计较这么多,嗓音冷了一层的吩咐:“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中应该有数。” “是,爵爷。” 宋强立刻低头。 但他停顿了下,还是试探性的出声:“爵爷,今晚柳小姐救了您,您实在是不应该这么对柳小姐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何尝不知道? 但是…… 磕了磕眸,瞿啸爵的眼前立刻出现柳臻颃为了他不顾一切的身影。 她实在是不应该为了他那般的拼命,仿佛…… 早已将她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更何况…… 瞿啸爵的面容寡淡,身侧的大掌不受控的攥紧,眸底却不自知的蓄起不可名状的复杂。 他今晚近乎于异样的行为和言语。 令他不敢多想。 第57章:那我不喜欢你,不就行了? > 这场反绞行动一直持续到清晨。 此时的阳光不烈却暖,偶尔还吹拂过舒服的微风。 按理说,剩下的扫尾工作本不用瞿啸爵参加的,但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全程跟了下来。 哪怕是他们搭乘飞机撤离,他都未曾再和柳臻颃说过一句话。 直到红狼俯身附在他耳边:“瞿队,我听说柳小姐回山洞后,要了酒精和纱布,应该是受伤了。” 她受伤了? 瞿啸爵下意识转眸看去。 柳臻颃就坐在他斜后方的位置。 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她整个人蜷缩在座椅上,曲着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看着窗外的云层。 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姿态。 瞿啸爵思索了几秒,终于还是踱步上前。 他居高临下,维持着面无表情:“你受伤了?” “啊?” 柳臻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瞿啸爵又重复了遍,她才将手腕伸到他眼皮子底下:“被你捏紫了呀。”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又嫩,现下多了道青紫的淤痕,一眼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瞿啸爵垂眸看了眼,语气不明:“我都这么对你,你还准备喜欢我?” 柳臻颃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她将手收回来,态度随意着:“哦,你不想让我喜欢你,那我不喜欢你,不就行了?” 太过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的态度,令瞿啸爵瞬间一噎。 那股不受控却令人很是不爽的复杂感再次弥漫上来。 指腹相互摩擦了下,他眯了眯眸,眸光深谙到极点,一言不发的盯着柳臻颃,意味不明,却令人发毛。 良久,他才撂下一句:“你记住就行。”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回他的座位。 直到下飞机,瞿啸爵都未曾再和柳臻颃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再分过去半分眼神。> 哪怕是宋强主动上前询问:“爵爷,柳小姐那边……” 他也只是俊脸冷静,薄唇轻扯了下:“你安排人直接送回去。” 宋强微顿了下,没有及时回应。 瞿啸爵淡淡睨了他一眼:“有问题?” “没有。”寒意窜过脊柱,宋强立刻垂首:“我立刻安排。” 但宋强还没有来得及行动,瞿老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主要目的就一个。 将柳臻颃带回瞿家。 闻言,瞿啸爵瞳眸紧缩了下。 停顿了几秒,他才淡漠的开腔,命令的口吻:“让她去坐后面那辆车。” 就这样,两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一前一后同时朝瞿家驶去。 偶遇红灯,两辆车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柳臻颃闲来无事托腮看着外面,倏然间,一抹略显瘦弱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范围中。 那张和记忆中相似的侧脸,令她杏眸一亮,几乎是下意识就捏指掐算起来。 “是他,真的是他。” 她下意识的喃喃,引起宋强的注意力。 宋强通过后视镜看过来,询问:“柳小姐,是谁?” 可柳臻颃根本就没有功夫理会他。bipai 视线中那抹身影在人行道上转了个弯,瞧不见了踪影,她便想也不想推开车门便追了出去。 车上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柳臻颃会忽然下车。 毕竟现在虽说是红灯,但却是马路正中央。 惊得宋强立刻唤:“柳小姐……” 但柳臻颃根本就没有听见,甚至连前面只剩下几秒钟的倒计时都没有注意。 车流已经开始驶动。 第58章:阴曹地府喝孟婆汤,走轮回道 > 突发这样的事故,宋强第一时间便联系了红狼。 “爵爷。” 红狼捏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冷冽。 她对上瞿啸爵的视线,一字一句:“柳小姐私自下车,追着一个男人离开了。” 什么? 瞿啸爵的瞳眸重重一缩,浑身的肌肉下意识的紧绷起来,就连呼吸都是刹那间压抑的粗重和紊乱。 侧眸朝窗外看去,柳臻颃的身影已经走到马路正中央。 另外一边,一辆白色轿车朝这边驶来,但柳臻颃丝毫没有注意到,更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 “柳臻颃……” 隐约听到动静,她下意识回眸。 阳光色泽明媚,倾洒下来衬得她的侧脸温凉却又娇软,漂亮的不可一物。 刺耳的鸣笛声。 柳臻颃的衣角翻飞。 那一刻,瞿啸爵想也不想的推开车门便冲了出去。 保险杠堪堪贴着柳臻颃的膝头停了下来。 车主惊慌却也恼怒,降下车窗,探出头来破口大骂:“你没长眼……不知道看车?” “不好意思。” 柳臻颃连忙道歉。 可她丝毫没有理会赶过来的瞿啸爵,不肯放弃的追着那抹只是一闪而过的身影。 擦肩而过的每个行人都步履匆匆。 柳臻颃却在转弯处彻底失去了那抹身影的踪迹。 她不甘心的来回张望,手腕却倏然被只大掌攥住。> 对方的力道很重,捏得她生疼。 “柳臻颃,你是想找死?” 几乎是从喉骨中挤出来的嗓音低沉嘶哑,骨节分明的大掌恨不得直接将她原地捏死。 被迫转身,柳臻颃对上瞿啸爵那双阴沉到沁出水的黑眸,森寒的表情丝毫不亚于上一次在森林里。 不知为何,柳臻颃有种莫名的心虚感,她抿了抿唇:“我是来找人的,他是师父命中……” “闭嘴。” 两个字毫不客气的压了过来。 他不想再和她交流任何一个字,扣着她的手腕就径直往回走。 哪怕柳臻颃再不想,却依旧不是暴怒中的瞿啸爵的对手。 她被他拖着走。 她有些不开心,蹙着眉嚷嚷:“瞿啸爵,你先放开我。” 瞿啸爵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柳臻颃秀眉越蹙越紧,不管她怎么叫嚷他的名字,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得已,她反手攥住他大拇指,顺势往下一掰。 受到攻击,瞿啸爵下意识收手。 他脚步后退,可那双眸却落在了她的身上。 瞿啸爵的眼神幽深,哪怕是在阳光下都透着一种无法言喻而又深埋于骨的寒意。 柳臻颃却察觉不到,脸上的所有表情收敛,只剩下最原始的温凉:“瞿啸爵,我知道你要带我回去见你爷爷,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麻烦你……” “什么事情重要到让你连命都不要?” 睨着柳臻颃红唇蠕动,似乎要说出什么,瞿啸爵毫不客气的讥诮:“别给我提什么命定,什么命中,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字眼,你还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要是那车直接撞死你,你是不是就去阴曹地府喝孟婆汤,走轮回道了。”bipai 他这话说得难听。 但柳臻颃却仿佛想到什么,杏眸一亮,抬脸看他:“你是不是能帮我找人?” 第59章:为什么还要提要求,你给钱的 > “我帮你?” 三个字,被瞿啸爵说得咬牙切齿。 “对啊。”柳臻颃丝毫没有感受到那股盘旋着的低气压,理所当然的点头:“你既然能给里克斯的妹妹找心脏源,自然也能够帮我找人啊。” 停顿了下,她白嫩的脸颊终于挂着点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找的,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到时候是你或者是谁,想找我帮忙,我都是无偿的。” 为了一个男人,她刚刚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现在又肯轻易背上因果轮回…… 就仿佛只要是能够找到那个人,她愿意为此做任何事情一般。 瞿啸爵只觉得自己刚刚所有的怒火,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就像是她丝毫不会明白,他看着她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时,有多么的担心。 瞿啸爵一句话都没有说,高大挺拔的身形矗立在原地,漆黑的眸就这么低低静静的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哪怕是柳臻颃眨眨眼,满脸不解的询问:“这笔买卖,你不亏的。或者是说,你想要什么条件,只要不伤天害理,我都可以满足你的。” 他也只是单手插在口袋中,眼底所有的光全部敛住。 半晌,他吐出一口气:“走吧,先回车上。” 说完,瞿啸爵也没有管柳臻颃,转身便走。 柳臻颃摸了摸被他捏得生疼的手腕,迟疑的跟在身后,看着那道不知为何有些狼狈的身影,抿了抿唇。 他这是…… 答应还是没答应啊? 为什么不给她个准话? 再次上车,瞿啸爵跟柳臻颃坐在了同一辆车中。 车厢里无人敢说话,静悄悄的朝瞿家驶去。 哪怕是宋强,也只是敢偷偷朝后视镜瞧上几眼。 柳臻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依旧身形懒散的窝在座椅中,巴掌大的小脸温静清冷的,手指翻飞还掐算着什么,红唇张合,自言自语的念叨。> 倒是瞿啸爵…… 他线条完美的下巴紧绷到极点,偏首似乎是在看窗外的景色,但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却有着几分描绘不出的疲倦和复杂。 “爷爷,我回来了。” 作战服包裹着的长腿大步走进客厅,瞿啸爵凌冽逼人的脸噙着收敛的寒色。 “好,好啊。”瞿老看见瞿啸爵完好无损的回来,浑浊的眸底闪过一抹庆幸和喜色,但依旧秉持着该有的冷静,拍着他的手臂:“啸爵,你能够平安回来,爷爷心中这块大石头也算是彻底放下了。” “恩。” 瞿啸爵上前扶住瞿老,不动声色:“这多亏柳小姐的护心镜,前后保了我好几命。” 这下,瞿老笑得愈发愉悦。 他朝柳臻颃招招手:“柳丫头,你过来。” 柳臻颃正想着事情,倏然被打断,她也没恼,上前:“瞿老。” “这些啸爵的事情多亏了你。” 瞿老脸上带着慈爱,看向柳臻颃的视线也很是满意:“你如果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和我提,也算是感谢你接二连三救啸爵。” 这几天里,瞿老想得很清楚。 柳臻颃能掐会算已经是确凿的事实,那么有这样能力的人自然要收拢到自己手中才更为放心。 总归她喜欢啸爵,只要她再次提出想要和啸爵结婚,他便答应下来。 毕竟光是订婚仪式就足够准备小半年的。 答应她的要求,既是让她吃颗定心丸,保证近半年来她可以安稳的帮瞿家在商场上大步向前,也算是一个考察期,足够他观察她到底还有没有真本事。 如此想着,瞿老便看见柳臻颃歪头。 她满眸不解,直言不讳:“为什么还要提要求,你给钱的。” 钱货两讫。 他们谁也不欠谁的。 第60章:我师父命中有一子 > 面对如此不解风情的答案,瞿老咳嗽了下:“钱是钱,但你救了啸爵的恩情是另一件事。” 这般,柳臻颃便眨了眨眼:“我真的什么要求都能提?” “当然。” “那……” 柳臻颃抿唇一笑,嗓音透露着喜色:“我想你帮我找个人。” “好啊……什么?” 找个人? 不是跟瞿啸爵结婚? 瞿老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下意识将视线投到瞿啸爵的脸上。 他虽说依旧平静到面无表情,但如果仔细看,依旧能从那眸底看出蠢蠢欲动而压抑着的怒意,像是翻滚着的岩浆。 “柳丫头想找什么人?” “一个男人,比我大两岁,大概……” 柳臻颃的话还未曾说完,瞿啸爵便“蹭”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未曾看柳臻颃一眼,但通身混杂着暴戾的痞气毫不掩饰,更显不耐烦的厉害:“爷爷,我先回房了,有事您再叫我。” 说完,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他径直大踏步的离开。 长子英年早逝,瞿啸爵便是瞿老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很了解他。 但却又装作不了解的样子。 瞿老声线略显苍老:“柳丫头,啸爵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 看着瞿啸爵的背影,柳臻颃是真的懵懂不解。 仔细回忆下,他好像从车上开始就是这幅样子。 难不成是……记恨她麻烦他帮忙找人的事情?> 惦念着心头的事情,柳臻颃将这些无关紧要都放在一旁。 “瞿老。”她重新唤:“我让你帮忙找的人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四,长相嘛……” 柳臻颃描述不太出来,索性就找来纸笔,凭借着记忆中的样子画了下来。 瞿老接过。 他看着画上的男人,倒是没有瞿啸爵轮廓那般的硬朗分明,反而有着股温和淡然,看着颇有几分绅士的贵公子姿态。 是和瞿啸爵完全相反的类型。 瞿老不着痕迹的笑了下:“画我收下了,会安排人抓紧时间去找的,不过……”他停顿,一双眸凝视在柳臻颃的脸上:“这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我师父命中有一子,但早年间无意走散,幸好此人和我尚算有缘,还希望瞿老能够帮忙寻找,也好让他和我师父重续父子情缘。” 原来是类似于师兄弟的关系。 瞿老略略高悬的心放了下来,看着画像上的人也多了几分顺眼。 他收下:“你放心吧,只要这人还在南城区,我这老头子便保证能帮你找到。” 柳臻颃杏眸一亮:“那就谢谢瞿老了。” “没事。”瞿老摆摆手,语气更多了几分试探:“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愿望?” 就比如…… 嫁给瞿啸爵? “其他的愿望?” 柳臻颃抿唇,无辜的瞅着他,然后展颜一笑:“没有了啊。” 柳臻颃不开窍,瞿老也没有办法。 他只能又拽着她闲聊了两句,便安排人将她送走。 从瞿家离开后,柳臻颃直奔璐式西餐厅。 但谁曾想到,路上她竟看到老李正在被人纠缠。 老李,也就是当初她在天桥摆摊时,隔壁摊位的大叔。 凑近,便听到纠缠老李的女人不断叫嚷着,甚至当街便像是个泼妇般要朝老李扑过去:“你在家里打我也就罢了,在外面竟然也想要朝我动手?我跟你拼了……” 第61章:因为她赌博 > 五指成爪,女人说着就要朝老李脸上抓去。 围观的人均指指点点,却无一人肯上前来帮忙的。 幸好柳臻颃及时拽了老李一把,令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也让女人的手指落了个空。 否则他今天非当街破相不可。 “小丫头?” 很明显,老李也认出来柳臻颃,瞧着她身边依旧没有跟人,一身衣服又微微凌乱脏兮着,眉头立刻一皱:“你又离家出走了?看你这一身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泥地里滚了一圈呢。” 顺着老李的视线,柳臻颃也才注意到自己的穿着。 她可不就是在泥地里滚了圈。 还不止一圈。???bipai 当时出发去救瞿啸爵的时候,她没有带换洗衣服。 之前身边的人,从瞿啸爵到保镖都是如此,她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倒有些嫌弃了。 拽了拽衣角,她略略撇了撇嘴:“我没离家出走,这衣服只是……” “看来你不仅嫌弃我们母女俩,还在外面养了小妖精啊。” 女人尖叫的声音打断柳臻颃未说完的话。 她双手叉腰,一双深陷的眼眶瞪着:“小妖精这么年轻,看来你没少在她身上花钱吧,怪不得那么长时间你都不肯给我一分钱,还天天往外跑,我看就是……” “够了,你说什么呢?” 老李将手中的东西重重的砸在地上,粗重着呼吸,双眸闪烁着怒意:“人家小姑娘跟咱闺女一样大,你也好意思往她身上泼脏水?我不给你钱是为什么,你心中没数,那是因为你……因为你……”> “因为她赌博。” 轻描淡写的嗓音将老李未曾说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额头平浅,眼小偏细长,鼻梁凹短,这样的面相说明女人性格固执,易受到赌博的引诱。且猜忌心重,赌起来犹豫还脾气重,结果便是越赌越惨,越惨越赌。 徒听“赌博”两个字,众人指指点点的声音倏然间全部收敛。 “好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 被揭短,女人更为恼羞成怒,伸着手便打过来:“老娘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那架势,连老李都没能拦住她。 伸出来的手却被柳臻颃干脆利落的截在半空中。 她那双杏眸黑白分明,无声无息的犀利,仿佛一眼就能够看穿女人一般。 她无声无息的轻笑:“输了十三万的感觉怎么样?被人压在赌桌上,口口声声说不还钱就要你一只手的感觉怎么样?” 女人的眉眼立刻流露出震惊和慌意。 “你原本是想要去家里偷房产证的,但奈何你丈夫将重要证件都带在身上,所以你才来大闹特闹,为的就是用舆论的力量逼着你丈夫帮你还钱。” 说完,柳臻颃外轻描淡写的笑着,无辜生动的眉眼睨着女人:“我说的对吗?” “十三万?你疯了?” 老李满脸震惊的上前。 柳臻颃自然放手。 女人被柳臻颃的话吓得有几分心虚,但却梗着脖子:“我只是今天运气不好才赌输了,你帮我把十三万还了,等明天……明天我就能把这钱给赢回来了。” “你怕是没有那个运气,也赢不回来这个钱。” 第62章:十五万?连本带利也不过是十三万 > “你这个小人说什么呢?” 女人大声叫嚷着,又准备冲上来。 这次却被老李拦了回去。 他大声的呵斥道:“站那,你还嫌丢脸不够是不是?” “你嫌我丢脸了是不是,你为了那个小人都开始嫌弃我了。” “但我说的是实话啊。” 柳臻颃略带轻薄的嗓音响起。 她就站在原位,缓缓徐徐的笑:“你财帛宫塌陷,这辈子都无偏财运,如若你肯踏踏实实工作也就罢了,可你却喜欢上赌博,这会令你家破人亡的。” 女人偏头朝地上“呸”了下,依旧色内厉荏:“你别这里胡说八道,我不过是一时手气背而已,不可能……”???bipai “两分钟后,你女儿会被讨债的堵在家里,并给你打电话。” 柳臻颃眸色相当淡的扫了眼女人:“如果不信的话,大可等着就是。” “我……我等着就是。”女人还在垂死挣扎的嘟嘟囔囔:“要是没人打电话,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四周围观的人无人散去,都用一种近乎于看戏的警惕眼神看向柳臻颃。 两分钟后,手机铃声如期而至。 女人接电话时差点将手机砸到地上,看着来电显示,心中狠狠“咯噔”了声。 “开免提。” 此时柳臻颃再说话,女人下意识便行事。 她出口的嗓音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虎……虎哥?” “姓刘的。”电话那头虎哥嚣张的嗓音毫无保留的传了出来:“你欠老子的十五万什么时候能够还老子啊?” “什么十五万?” 女人惊呼,不可置信都压过了惶恐:“我明明就借了十万,连本带利也不过是十三万。”> 电话里,虎哥轻笑了下,讥讽的不行:“原本是十三万的,但现在老子都亲自来你家了,这跑腿费你不给看着给点?” “你……” “十五万,我要一个小时内一分钱都不少的见到,否则的话……” 虎哥在电话那头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人踹了被绑起来的女孩一脚。 小腿生疼,女孩出口的嗓音都有着几分哽咽:“妈,你救救我,他们闯进家里来了,你救救我啊,妈……” 女孩语无伦次的话语立刻让女人慌了起来。 她手足无措着:“虎哥,我女儿还年轻,你别动她啊,我欠你的钱,我一定还给你,我一定还给你的。” “是吗?”虎哥扯了扯嘴角:“这话你从借钱开始就一直说。我告诉你,我就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抓紧时间带着十五万回来,否则我可不保证会对你女儿做什么事,毕竟……” 虎哥语气意味深长着:“毕竟你女儿还挺漂亮的。” 说完,他都不给女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干脆利索的将电话挂断。 这下,女人是彻底慌了神。 她一把拽住老李的手臂,再不复刚刚的跋扈,语无伦次着:“老李,我们的女儿在虎哥手中啊,你不能不救她的……只要十五万,你给救救她啊。” 十五万? 老李的拳头攥紧。 他去哪儿弄这十五万? 下意识的,老李将视线投向柳臻颃。 她单看衣着便知道是富家千金,就更不要说当初来找她的男人更是西装革履,随身都带着秘书。 这十五万对于她们这些富家千金来说,怕就只是每天的零花钱而已。 面对女人的哭泣,老李从始至终都不吭声,就这么瞅着柳臻颃。 瞅到围观的人都琢磨出这其中是什么意思。 第63章:不出三分钟,你必有血光之灾 > 唯独柳臻颃自己看不懂,甚至清冷着一张小脸:“这种事情,我建议报警处理。” “不能报警,我会被抓紧去的,真的不能报警。” 女人的眉目间的情绪尖锐,死死拽着老李的手臂:“老李,只要这次把十五万还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真的不赌了,你帮我还了……” “你还会赌的。” 轻描淡写的插嘴,柳臻颃眉宇间铺陈开一层嘲弄的色泽。 她轻笑着:“你心性易被蛊惑,不出三个月,你依旧会继续赌得。更不要说你眉心发黑,不出三分钟,你必有血光之灾。” “我说不会就不会……” 女人被柳臻颃眸底那抹轻描淡写却又锐利的笑,刺激到再度愤怒,想也不想的就朝她冲了过去:“小人,你再敢胡乱说什么,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这次老李并没有拦女人。 但女人也丝毫没有碰到柳臻颃。 只瞧着柳臻颃轻轻侧身,女人一下子冲过头,高跟鞋踉跄,直接摔趴在地上。 她的脑袋狠狠撞在盲道的凸起部分。 柳臻颃蹙眉,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倒是老李连忙去搀扶女人,但却她额头泊泊流血的伤口给吓了一跳。 三分钟内,血光之灾。 全部都应验上了。 他心中狠狠“咯噔”了下,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女人抓住了手臂,力道很重。 耳边还有女人咬牙切齿的憎恶声:“小人,你敢诅咒我,还害我受伤,你要赔偿我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否则我就告你,让你去坐牢。”> 刚刚的事情,众人都是看在眼中的。 怎么可能不清楚女人这是自作自受,甚至还栽赃诬陷。 有人想要出言帮忙。 却听见柳臻颃漫不经心的温笑开腔:“你想要多少钱?”bipaic0 女人以为是自己吓到了柳臻颃,捂着伤口,立刻得意的笑起来:“我要十五万,不,我要二十万。” “是么?” “我警告你,你别妄想耍什么花招。二十万对你这种富家千金来说就是毛毛雨,你随意拿出来点钱,就不用去坐牢了,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很……不划算。” 女人得意的脸色瞬间一僵:“你说什么?” “我说不划算啊。” 柳臻颃含笑的眸对上她的眼睛,冷清中带着几分轻描淡写的冷意。 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既然你想让我去坐牢,我又觉得不划算,那不如我们找警方来解决这件事,如何?” 说着,施施然的在拨号键上按下“110”三个数。 女人瞳眸骤缩,也不顾自己是否受伤,想也不想准备爬起来:“小人,你还真敢……” “你少说两句吧。” 老李拉住女人,本来憨厚老实的脸黑沉一片。 女人似乎还有些不满,但看着老李的脸色,悻悻的嘟囔了两句,没敢再说什么。 老李搓搓手,满脸尴尬为难的上前:“丫头,整件事你也知道的,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所以我想……”他停顿了几秒,硬着头皮:“能不能和你先借十五万。” 第64章:破灾不收钱,是要给自己招难的 > 面对老李近乎不要脸面的行为,围观的人群中发出异样的声响,还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起来。 老李见状,连忙继续解释:“你放心,这钱我一定是会还你的,到时候就算我砸锅卖铁也都会还你。” 说实话,老李早就打定了这样的主意。 虽说只在天桥短短接触过三天,但他大致已经摸清柳臻颃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也许是被富家生活娇养出来的,她通身有种不谐世事的好糊弄。 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就是愚蠢。 至少,老李觉得自己的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她一定是会答应自己的。 但谁曾想,柳臻颃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想弄到十五万?” “当然,我女儿还等着我去救呢。” “很简单啊。” 老李的眼眸一亮:“你肯借我钱?” 柳臻颃摇摇头。 她温凉冷清的视线睨过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的朝老李伸手:“想要破灾,需要给卦钱的。” 老李一怔:“什么?” “卦钱啊。” 柳臻颃站在原地,身形透着一股淡漠的超然,轻笑:“我和你只接触过三天,刚刚的卦全部算白送给你的,就当是你当初照顾我的因果。接下来你想要破灾,是需要给钱的。” 破灾不收钱,是要给自己招难的。 柳臻颃觉得自己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 老李彻底被她的话弄糊涂了。 倒是旁边的女人叫嚷起来:“你伤了我,还想讹我家的钱。” “是破灾,不是讹钱。” 柳臻颃眉目温淡,眸底铺就着的底色温度:“如果需要,请给卦钱。如果不需要,那我还有事。” 说完,她转身便准备离开。> “别走。” 老李却下意识叫住了她。 柳臻颃重新扭过头来,浅薄挽唇:“想好了吗?” 老李和女人面面相觑。新笔趣阁 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愈发高涨起来。 唯独柳臻颃站在那里,维持着冷静的姿势,绯色唇瓣弥漫着冷清的笑意,毫无温度,是一种无法用文字形容的气息。 最后,老李准备死马当活马医。 他硬着头皮:“多少钱?” “两块。” “两块?” 这么少? 如果不是事态紧急的话,老李肯定不可能在这里和柳臻颃纠缠。 甚至,他都打着平白被坑一笔,然后让她连本带利还回来的准备。 但谁曾想,卦钱只有两块钱。 他摸了摸口袋,两张纸钞递了过去。 柳臻颃毫不客气的收下:“拿着你的房产证去三条街外的竹林中介,那里正好有个穿着棒球服的男人急着想要买房,只要你们开价合适,半个小时就可以走完手续,不耽误你救你女儿。”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别说众人惊叹,就连老李都觉得不可思议。 柳臻颃倒是坦然:“抓紧时间去吧,我就在这等着你,如果卦不准,可以回来找我。” 停顿了下,她继续嘱咐:“记住,第一要快,第二开价一定要合理。” 老李和女人将信将疑。 他们也不管头上已经止血的伤口,转身相互搀扶着离开。 当然,也有不少好事的人跟在身后,准备一探究竟。 第65章:就是卖了她,也拿不出来 > 盛夏的天,格外的燥热。 等到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就瞧见柳臻颃站在树荫里,兴致勃勃吃着冰淇淋。 哪怕她身穿一身略显凌乱的迷彩服,也丝毫掩饰不住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干净到毫无瑕疵。 老李脸上的震惊根本掩饰不住,就连女人都不敢再和柳臻颃正面对视。 攥紧手中的包,老李的手指有着细微的颤抖,嗓音激动:“真的,真的有个棒球服的男人,他真的当场付钱买了我的房,我……” 对此,柳臻颃没有丝毫惊讶。 她的语气淡淡的:“快去还账,救你女儿吧。” 距离虎哥所给的一个小时的期限,不剩多少时间了。 等到老李夫妻离开后,柳臻颃也准备功成身退。 却不想,被围观的人神情兴奋的堵在了原位。 “大师,麻烦也给我看看面相吧。” “我最近运气特别差,大师能帮我转转运吗?” …… 等到柳臻颃真正脱困,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她垂眸看着手中几十块钱,每张都是一元的纸币或硬币,她毫不介意的随手揣进口袋中。 璐式西餐厅的招牌已经撤了下来。 柳臻颃到达的时候,进进出出都是忙碌着的人,戚子航就站在店门口,穿着一身便装,好似正和旁边的人嘱咐着什么。 “戚少。” 听到动静,戚子航转身回来,眸底带着几分惊喜:“你回来了?” “恩。” 看着属于自己的餐厅,柳臻颃心情舒畅,笑眯眯的:“多谢戚少帮忙,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后我可以免费帮你一次。”> 戚子航倒是不在意这些。 但他的话刚出口,柳臻颃的小脸立刻板起,蹙着眉,很认真的看着他:“不行,你帮了我的忙,我理所当然欠你的人情,你不能不要,我也不能不给,会坏因果的。” 戚子航倒是忘了她非常在意这个。 他失笑着:“好,以后我如果有事一定找你。” “放心,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是会免费的。” 得,他还给谢谢她的大方。 戚子航也没有询问柳臻颃最近几天离开南城区是为了什么,而是谈论起店铺的花销。 他将存折和各式账单递了过去:“你的账户里还有十万,是给你留的流动资金链,但餐厅里还有四个包厢还未进行装潢,大致费用在一百万左右,你看看准备怎么办?” 一百万? 柳臻颃鼓了鼓腮帮。bipai 就是卖了她,也拿不出来。 蹙眉,她摇摇头:“太贵了,我不装了。” “不装了?” 店面连装潢都还未完成,怎么能够顺利开张? “对啊。”但柳臻颃却丝毫不担心:“反正我手里没有钱,到时候谁有钱,谁自己装修吧。” 这是什么意思? 戚子航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就被柳臻颃岔开了话题:“下个星期三是个好日子,到时候就可以开张了。” “下个星期三……会不会太赶了?” “不赶啊。” 柳臻颃逛着餐厅,兀自的笑着:“反正所有的设施和人手都是现成的,只不过是将西餐厅改成中餐厅而已,招几个厨师就可以了呀。” 但事情哪有柳臻颃说的那么简单。 第66章:八卦聚灵阵 > 璐式西餐厅地理位置极好,占地面积也比平常的餐厅要大很多,如果不是老板的儿子犯了事,老板也绝对着急出卖并举家出国,柳臻颃这算是捡了漏。 但整个餐厅的布局都偏西化,设施也略有老旧。 如果柳臻颃继续开西餐厅,沿用之前的风格和人手,还有可能赶在下周三重新开张,可她偏生要将西餐厅改为中餐厅…… 这完全就是不伦不类。 戚子航甚至都可以预想到这家餐厅最后的结局。 他尽量用委婉的话劝说。 但柳臻颃却摆摆手,笑意轻薄,毫不在意:“没关系,反正只是个吃饭的地方,我看这样的装潢也挺好看的啊。” “但有些顾客是接受不了的。” “他们慢慢就会接受的。” 戚子航见劝不动,便也不再多言什么,只是默默的在心中盘算。 如果今后柳臻颃开不下去了,他就再帮她找人卖出去。 总归不至于让她血本无归就是。 想通,戚子航也不继续纠结:“你给餐厅起个名字吧。” 名字? 柳臻颃没想过,便随口着:“卦餐吧。” “卦餐?” “对啊。” 她今后可以用来算卦的餐厅。 多好记。 拒绝戚子航想要送她回家的想法,柳臻颃以在餐厅参观为借口,看似漫不经心的随意走动着,实际上却连续弹出几块玉石钉入庭院的角落里。 最后一颗玉石从柳臻颃指尖弹出,阵法立刻形成。 八卦聚灵阵。> 这是一种可以自动聚集四周天地元气的风水阵,用于调养五脏气场,长时间处于风水局中,可达到修身养性调养身体的效果。 笑眯眯看着自己亲手布下的风水局,柳臻颃拿着新出炉的营业执照回了柳家。 一进客厅,便听到电视里有娱乐记者念着八卦标题:“娱乐圈师姓小花私会肖家大少,两人一前一后从酒店出来,疑似师姓小花被包养。” 然后节目里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师姓小花和肖少的桃色新闻,就好像是他们亲眼所言一般。 柳臻颃朝电视瞟了眼。 图片配的是一张很是模糊的背影图,就连男女主都需要用红色圆圈标注才能看得出来。 但柳臻颃还是一眼便瞧出女主角的背影属于师梦瑶。 可她却没有暴露出丝毫担忧的表情,就仿佛什么都没看到般,在玄关换了鞋子,便准备朝楼上走去。 这个时间点就只有柳琪夏在家。 或者是说,她根本就没有脸面出去继续交际。 毕竟现在南城区各种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柳家真假千金的事情。 听到动静,柳琪夏投射过来的视线没有任何的伪装,带着嫉妒和厌恶。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出自于什么心态,盯着柳臻颃即将上楼的背影,突然开口:“师梦瑶是你的师妹吧。” 柳臻颃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媒体都报道师梦瑶被包养,你却无动于衷,看来你还真是个冷血的人。” “哦,所以呢?” 柳臻颃抬眸,脸上因为餐厅到手而彰显出来的兴奋未曾消失。 落在柳琪夏眼中,却刺眼的很。 “她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吧,她现在出事,你都不帮她?” “我为什么要帮她?明明这是件好事。” “好事?”柳琪夏拔高嗓音:“你将包养当做是好事?” 停顿了下,她倏然间想到什么,敛着几分不可置信:“还是说你都习以为常了,因为你就是这么被包养过来的,又或者是说……你们山上所有人都是被包养过来的。” 第67章:难不成是想让她随礼? > 太过刺耳的嗓音令柳臻颃有些不喜,眉梢轻蹙了下。 这本来就是件好事啊。 通过这次捕风捉影的娱乐新闻,师梦瑶可以找到她自己的亲生父母。 难道不是件好事? 柳臻颃懒得解释,甚至觉得柳琪夏脑子有问题。 不想理会,她转身再次抬腿。 就听见柳琪夏又唤她的名字:“柳臻颃,你给我站住。” 出于礼貌,柳臻颃停留在原地。 但她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侧脸,嗓音都极其的寡淡:“还有事?” “我……我马上就要和郭哲订婚了。” “哦。” 柳臻颃的身形没有半分动弹,冷冷淡淡的睨过去。 柳琪夏说这些……关她什么事? 难不成是想让她随礼? 柳琪夏狠狠咬了下唇:“我告诉你,哪怕南城区众人都知晓了你的身份,但我已然可以嫁给郭哲,到时候我就是郭太太。” “就算你是柳家真千金又如何?你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更不懂世家里的人情世故,没有哪家会愿意娶你的。”柳琪夏高昂着脑袋,噙着骄傲:“虽然我出身不如你,但我依旧是你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越听,柳臻颃的眉梢蹙得越紧。 难不成在柳琪夏的心中,她们之间的对比就必须靠嫁人来体现?bipaic0 说实话,柳臻颃不太懂这其中的关系。 但她不说。 她淡淡的望着对方,淡淡的道:“说完了吗?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这幅凉薄沁骨的姿态,令柳琪夏有些抓狂。> “柳臻颃,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啊。” 柳臻颃歪歪头,眉眼弯弯,弧度是笑着的,但却令柳琪夏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她情绪愈发的急躁:“你……” “好了。” 柳臻颃温凉的声音打断。 她随意的摆摆手:“我真的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望着她的身影,柳琪夏就算恼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真的再出手挑衅什么。 一连三天,就算偶尔会被闫姿絮冷嘲热讽一番,但柳臻颃觉得过得还是挺开心的,尤其是新来的厨师,做得一手的好菜。 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松鼠桂鱼,外脆里嫩,酸甜可口。 念完经,她随手将木鱼扔到一边,正准备要份皮蛋瘦肉粥。 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小姐,您的邮政包裹。” 地址是山上。 柳臻颃眼眸一亮,原以为是师父因为思念她而寄来的东西,但谁想到一拆开竟然是文物局的。 她的新地址没有和文物局打过招呼,所以将包裹再次寄到了山上,又由师父转寄了过来。 信上说,最近出土了一批文物,除了以往的鉴别工作外,文物局的修复部门还想请她帮忙出面修复受损文物。 和信一起来的,除了一沓子文物的照片外,还有上次鉴别文物的报酬。 将钱收起来,对于其他的…… 柳臻颃眸底的色泽极其的寡淡,甚至连一眼都懒得扫过去。 直到她离间。 杏眸瞪圆,她兴致勃勃的唤:“张厨,我想吃小笼包和皮蛋瘦肉粥。” 第68章:把你名下的股份转给她 > 这件事直到两天后才被柳臻颃再次想起来。 索性她最近也没有事,便按照信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忙音响了三下后,被人接了起来,对方嗓音缓慢,有些沙哑:“哪位?” “关先生,你好,我是于飞。” 于飞,她的别号。 也是师父给她起名的出处。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 电话那头的关老立刻将放大镜放到一边,浓郁的喜色覆盖在眉宇间:“你是于飞?竟然是个……小姑娘?” 他和于飞认识四五年的时间了,一直都是书信往来,但不管从信上的硬笔,还是对于文物知识的渊博程度,都令他推断于飞是位上了年纪的文物爱好者,甚至有可能居住在深山里修身养性。 却怎么也想不到…… 听声音,她应该也只有二十来岁。 柳臻颃轻笑了下:“关先生放心,我应该还没有有钱到会被人假装的程度。” 关老立刻被逗笑了。 因着关老手头还有工作,所以两个人约好晚上在圣华苑见面。 哪怕盛夏的天气再热,在空调房间里也是凉丝丝的。 柳臻颃挂断电话后,闲来无事,便跑到刚布置好的画室里去画画。 这是她给柳浥轻说过的。 将画室建在花房,夏日里扑鼻而来的花香气掩盖不了浓郁的颜料味。 画布掀开,血红色的颜料在画纸大面积铺就挥洒着,有种扑面而来的血肉模糊的观感。 可柳臻颃却视若无睹,开始调配着颜色,准备开始涂抹第二层底色。 直到天色接近黄昏,余晖洒下淡淡的金色。 柳臻颃才走出花房,抬眸便瞧见客厅里灯光通明,隐约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 “郭家既然嫌琪夏的身份低,那我们就开场认亲宴,将她认作是养女不就好了?” 闫姿絮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然后你再多陪送点嫁妆和股份,也当是给琪夏涨脸了。” “臻颃回来的时候,你千方百计的阻挠我,不让举办宴会公开她的身份,反倒是让瞿老先我们一步,弄得柳家现在成了南城区的笑柄。” 柳浥轻的语气听起来温淡,但却有股低气压盘旋着:“现在为了琪夏,认个养女,倒是迫不及待的宴请所有人,到时候让南城区怎么想柳家?” 这么看,柳浥轻对认柳琪夏为养女一事并无异议,倒是对认亲宴的事情保持否定的态度。 “那又怎么了?” 最近几天,闫姿絮都不爱出去聚会,生怕有人提及真假千金的事情。 现下,她的情绪更是不满的很:“琪夏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不是亲女但胜似亲女,更何况还跟郭家联姻,嫁妆股份等一系列都是不能少的。” 柳浥轻抿唇,脸色压抑而烦躁,只是在素来温和的五官映衬下不甚明显。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嫁妆也就罢了,再给股份是不可能的。” 他在柳琪夏十八岁成年礼上,已经转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到她的名下。新笔趣阁 他是不可能再多给的。 “这怎么能行。” 闫姿絮不悦的情绪高涨:“琪夏名下也就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么点到了郭家可是要受委屈的。” “那你就把你名下的股份转给她。” 闫姿絮作为柳浥轻的妻子,名下也是有百分之五的。 柳浥轻如此说,闫姿絮也不乐意。 她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我手头的股份到时候我还留着傍身呢,怎么能轻易转让啊。” “那你就不要再提陪嫁股份的事情。” “可……” 闫姿絮的话还没有说完,柳浥轻将已然不平静的视线投射过去,她张了张唇,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第69章:你妹妹订婚,你就随一千块? > 当柳臻颃踏进去的时候,沙发上的两道视线都直直的落在她身上。 柳浥轻率先出声,语气尚算温和:“臻颃画完了?先回房间休息下吧,半个小时后开饭。” 柳臻颃冷静的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和人约好了,晚上出去吃。” 孩子能有自己的交际,柳浥轻做父亲的自然高兴。 他眉目舒展开:“好,如果身上的钱不够了,可以再给我说。” 说实话,柳浥轻和闫姿絮的确都坐在沙发上,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相隔很远,也没有丝毫夫妻间该有的亲密动作,显然有着几分关系不睦的迹象。 但柳臻颃却没有半点想要提醒的意思,应了声“好”后,便朝着楼上走去。 “柳臻颃。” 再次有人唤她的名字,是闫姿絮的声音。 柳臻颃停住脚步,温凉的杏眸看向她,无波无澜。 “你爸准备往你名下转百分之五的股份,算是补给你的成年礼物。” “姿旭……” 柳浥轻不悦的嗓音打断闫姿絮的话,虽说他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总归清楚她不安好心。 闫姿絮脸色僵了僵,依旧维持着她贵妇人的姿态,不甘心的继续:“你妹妹马上就要和郭家订婚了,你既然身为姐姐,应该随份大礼才是。” “哦。” 这次柳臻颃听懂话中的意思了。 眼神在闫姿絮身上淡淡掠过,她眼眸带笑:“我会随礼的……一千够吗?” “百分之二的股……什么?” 闫姿絮惊得差点将手中的杯子砸了,恼羞成怒:“你妹妹订婚,你就随一千块?” “对啊。”柳臻颃摊摊手,无辜的不行,眯着眸淡淡的笑:“先不说柳琪夏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有,我身上就只有十万块了,随一千还不够吗?” 一千块钱,够她吃好几顿肉了。>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琪夏可是你妹妹,她……” “够了。” 柳浥轻听不下去,用极其不耐的语气打断。 他拧着眉嘱咐:“臻颃,你先上楼。”???bipai “好的。” 柳臻颃也不理会接下来客厅里会不会发生争吵,身影很快在楼梯转角消失。 奢华的水晶吊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华丽,下方悬挂着的钻石在光线的反射下愈发熠熠生辉。 “请问您有预约吗?” 走进圣华苑,侍者主动上前询问。 柳臻颃报了关老的名字。 然后由侍者带路,进入包厢。 虽说关老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见柳臻颃时还有抑制不住的惊讶。 他主动伸手:“没想到,和我书信往来了五年的于飞竟然真的这么年轻。” “关老好。” 两个人坐下后也没有多废话,一沓照片便被摆在桌面上:“这是我们最新挖掘出来的一批文物的图片,我请你来,就是希望你帮忙鉴别一下。” “既然是从墓里挖出来的,为什么需要鉴别?” 平常他们寄来的图片,都是各地上交的文物,需要鉴别真伪和年份。 这还是第一次让她看最新出土的文物。 可谁知,她的话音刚落,关老的面色瞬间冷下来。 他缓慢着嗓音,一字一句:“因为我怀疑这些文物……被人掉包了。” 第70章:你快要被人杀了 > 在文物局将文物掉包,这根本就不是件小事。 柳臻颃迅速冷静下来,将手边的照片铺开,一张张的看过去。 按照老规矩,每件文物都拍摄不下十张照片,各个角度和方位都有,保证做到无一缺漏。 从出土的文物来看,墓穴的主人应该是官宦之家。 陪葬品除大量铜币外,还有四季衣衫、铁质武器、饮茶器皿等,最为珍贵的还要属黑釉盏。 可通过柳臻颃仔细的辨认,这碗…… “的确被人掉包了,这是个仿货。” “仿货?” 虽说关老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确切答案,他心中还是不免“咯噔”一声。 他脸色不渝:“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真正的黑釉盏釉面上的块状窑变斑应为紫红色,但这图片上的颜调偏红了些,你可以使用多角度色差仪来鉴别下。” 一开始,柳臻颃也不太确定,颜色差异是否是因光线而产生的色差。 但当她将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时,结果便了然于心。 “古代斗茶之风骤起,黑釉茶盏才应运而生,单纯是因为白茶入黑盏最便于观色。” 柳臻颃将盏内和盏外两张照片推到关老的面前:“但此盏却没有泡茶而呈现出来的色差感,通身一色,怕是连水都未曾下过。” 剩下的物件儿,她也毫不留情的一一说出仿制的理由。 然后,柳臻颃也不管关老是什么样的脸色。 她慵懒的淡笑:“这批物件儿百分之六十都被换成了仿制品,我的鉴别工作已经完成了,我能吃饭了吗?”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知晓这么大的事情,怕是早就没了吃饭的心思。 也就于飞…… 看着早就被摆好的菜品,关老无奈的勉强勾了勾嘴角:“吃吧。” “好的。”> 等关老出去打了个电话又回来,柳臻颃已经解决了桌面上近一半的菜色。bipaic0 她拿纸巾擦了擦嘴,嗓音懒洋洋着:“谢谢关老请客。” 关老倒也没有介意她的行为。 他重新坐下:“是我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帮忙,等到这批物件被收归库里,怕是这件事便无人知晓了。” 不过,这些东西既然能够被人掉包,想必文物局里一定是有内应。 他一定要将这个人给抓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关柳臻颃什么事情了。 停顿了下,关老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那还有把古琴一直没修复好,我记得你对琴类略有涉及,能不能帮个忙?” “给钱吗?” 关老被逗笑。 他和她认识五年,自然知晓她的脾性。 他便一口答应下来:“给,五千。” “成交。” 鉴别加修复,一共是一万块外加一顿饭。 柳臻颃觉得自己赚了的。 “于飞,你既然能够和我见面,想必你已经搬到山下来住了吧。” 关老的嗓音刚落,便听见“叮”的一声电梯打开。 柳臻颃没有回应,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毫无波澜的看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男人。 西装革履,在光线的衬托下,英俊的脸淡漠冷峻到极点,又仿佛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压抑。 但落在柳臻颃的眼中,男人的天中塌陷,眉宇有聚,但却泛着淡淡的黑色。 “你快要被人杀了。” 和男人擦肩而过,柳臻颃倏然开口,嗓音轻薄,带着兀定。 第71章:你儿媳带着你孙子跟别的男人跑了 > 突如其来的七个字,让四周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男人淡漠着脸庞,瞬间拧起眉头,眼神不善的盯向柳臻颃。 关老也是微微一怔。 而后,他几乎是下意识护在柳臻颃身前:“不好意思,她并不是说……” “你不信?” 但关老的话还未说完,柳臻颃便从他身后再次冒出个小脑袋。 她的语气很是漫不经心:“你也应该猜到才是,你手里掌握着某些人的罪证,他们既然敢约你来这里,就一定有把握让你出不去。” 男人的眉眼皲裂开某种裂纹,令他看上去更为阴鸷:“你是哪家的人?” 通过这些话,男人怀疑柳臻颃是哪家派来游说他的,否则也不可能将事情知晓的如此清楚。 但柳臻颃却是摇头,发丝在她脸颊边散落:“我哪家的都不是,我只想救你的命。” “救我?” 男人嗤笑了声。 他也不管柳臻颃究竟是哪家派来的,索性将话说明:“我今天既然敢来,自然也打定了万全的准备,回去告诉你老板,别想玩这点小心思,我还看不上。” “万全准备?” 柳臻颃光明正大的掐指算了算,倏然笑了下,纤细的睫毛掀了掀:“你说的是,你将备份u盘交给你朋友的事情?” 男人的表情一顿。 柳臻颃便知道自己算对了:“他早就被你今天要见的人收买了啊,只要等你死了,所有的证据就都跟着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不可能。” 男人对柳臻颃的话,一个字都不肯相信。 毕竟他朋友可是跟他二十多年的铁兄弟。 人各有命。 柳臻颃从未奢求他相信自己的话。 她耸了耸肩:“好吧,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在餐厅的停车场门口等你半个小时,你要是来不了,那就算你倒霉了。”> 说完,她抬脚走进电梯里。 瞧见关老还愣在原地,她摆摆手:“关老,我们走了。” 直到电梯门关闭,冰冷的铁质内壁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关老才试探性的开口:“你刚刚那些话……都是真的?” “对啊。” 柳臻颃没有半分隐藏的意思:“不过我看他眉尾的颜色变淡了,今晚的死劫应该不会应验了。” 闻言,关老下意识看向柳臻颃。 电梯里的光线不算多明亮,但丝毫不影响她通身凉薄又平静的气息,仿佛无所畏惧。 “那你……会算卦?” “会啊。” “那你算算我。” 说到底,关老还是不太相信。 他笑了笑:“算算我的家庭背景就行。” 柳臻颃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到关老跟前。 关老微顿;“怎么了?”bipaic0 “卦钱。” 关老笑了下,也没有推诿:“多少钱?” “五十。” 关老掏出钱包,将五十递了过去:“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柳臻颃毫不客气的将五十元收下,借着停车场昏暗的光线认真看了眼关老的面相。 “你命中有一子,但婚后第三年出车祸去世了。” 关老的心头狠狠一跳,却维持着冷静的表情:“你打听的消息可出错了啊,那场车祸去世的不仅是我儿子,还有我儿媳和我那一岁多点的孙子。” 可谁知,柳臻颃立刻摇了摇头,淡静的继续:“你儿媳带着你孙子跟别的男人跑了,你儿子是在寻找她们的路上出的车祸。” 第72章:我就只是想要救你的命 > 此话一出,关老的脑袋“嗡”的一声,眼睛蓦然瞪大,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他扶住柳臻颃伸过来的手臂,眼神热切:“你是真的……真的会算命。” “对啊。” 柳臻颃不明所以的看着关老:“我是不骗人的。” 他一开始以为,她只是开玩笑而已。 但她却清楚的说出车祸背后的真相。 毕竟,他当初为了掩盖这种丢人之事,说的是一家三口全部殒命在那场车祸中了。 关老抓着柳臻颃的手愈发的收紧,眼神死死的盯在她的脸上:“我的孙子他……” “他还活着。” “真的?” 关老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喜和期待,但又似乎想到什么,很快失落下去。 柳臻颃不懂他脸色变化是什么意思,但她也没有询问的心思。 扶着关老走到停车场门口,看着他神色依旧恍惚,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她也没有管,漫不经心的看着偶尔才会有人影的街道。 人生百态,世事无常。 良久,才听到关老的嗓音再次传来:“我想知道,我孙子……是我亲生的吗?” 他之所以没有继续去找儿媳和孙子的踪迹,反而主动让他们在那场车祸中一起“去世”,就是因为觉得孙子可能不是亲生的。 毕竟儿媳和别的男人离开时,还专门带走了孙子。 所以,孙子很有可能是那个男人的…… 柳臻颃侧脸,瞳眸很是平静,启唇:“是啊。” “真的?”关老不可置信:“那还要带他一起离开?” “那我怎么知道。” 柳臻颃摊摊手。 她是会算卦,但又不是神仙,无所不知。> “我只是算出你命中有一孙,到现在也应该二十出头了。” “那他现在在哪儿?” 关老看着柳臻颃抿唇没有言语,立刻从钱包中翻出百元大钞:“我知道,我给卦钱,你帮我算算。” 但柳臻颃却没有收。 “不是我不说,是因为你们命中会牵扯出来些事情,我怕我说了,会干扰你们的缘分。” 关老略显苍老的眼眸瞬间亮了:“你的意思是,我和我孙子还会见面?” “你的面相是这么显示的。” “那就好,那就好……” 关老喜形于色,拽着柳臻颃的手臂刚准备继续说什么,就看见有人从昏暗的停车场里踉踉跄跄跑了出来。 对方脚步虚浮,额角全是细密的汗珠,脖颈上还有一道猩红的划痕,往外淌着血,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在空旷偌大的停车场里,更是透着一股慌张和诡异感。 柳臻颃瞧见他,杏眸挽起,心情显得格外愉悦:“关老,我们等的人终于来了。” 但萧时却直接摔在他们面前,扶住关老下意识伸过来的手臂,面色阴沉,咬着牙:“一切都被你们说中了,他们要杀我。我可以和你们幕后的老板合作,但你们要先保住我的命。” 闻言,柳臻颃立刻蹙眉,散发着淡淡的不悦:“我和你说过,我没什么老板的,我就只是想要救你的命。” 她的嗓音就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姑娘,轻盈又干净。???bipai 可萧时却没有这个功夫欣赏,随口附和着:“不管你有没有老板,先救我的命再说。” 说着,不远处便传来脚步声。 听着情况,应该是追兵赶来了。 萧时的眸色刹那间一凌,也不顾得被下药而导致疲软的身子,挣扎着起身:“救我。” 柳臻颃的脸色依旧轻松的很,也不想方设法搀扶萧时离开,反而蹲下,也不知道从哪儿随便捡了个小石子,伸着手臂,在地面上画了个圆圈。 然后从口袋中掏出几个类似的石头,摆在圆圈的各处。 她的动作很快,前后不过十几秒钟。 然后她站起身,仰着一张脸蛋看他,语调没什么起伏:“你进去吧。” 第73章:律师也会算账的,对吧 > “什么?” 萧时用近乎于狐疑的眼神看柳臻颃。 她现在这幅样子,就像是西游记里,孙悟空用金箍棒在地上画了个圈,让唐僧进圈一般。 “对啊。”柳臻颃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可笑的事情般:“进去,他们就看不见你了。” 这怎么可能? 萧时还想要反驳什么的。 但背后已经逐渐明显的脚步声,根本不容许他说那么多。 他咬咬牙,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就算真的被逮到,下场也不可能再恶化了。 身穿统一黑色西装,人高马大的保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老一少站在停车场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般。 老者还甚是不耐烦的询问年轻女人:“这都多长时间了?司机去趟厕所需要这么久?” “人有三急,再等等吧。” 年轻女人随手把玩着两个小石头,头也没有抬的回应。 瞧见他们两个人,保镖相互对视了眼,神色萦绕着几分警惕。 几秒后,有人主动上前:“喂,你们两个人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从这经过?”新笔趣阁 “你们不都是男的?” 柳臻颃眼皮都没有抬,语气凉薄嘲弄:“一个男人没看见,倒是看见好几个男人。” “你……” “行了。” 关老蹙着眉,主动开口,面带训斥:“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和谁说话都这么呛。等回去,我非让你爸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收拾我?等他能收拾得了我再说吧。” 一老一少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弄得其他人一句都插不上。 保镖们也没有这个工夫听他们在这废话。 为首的保镖挥了挥手:“萧时应该还没有离开停车场,我们回去再找。”> 说着,他们转身便匆匆离开了。 全程,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三米外支撑柱下狼狈坐着的萧时。 就连萧时本人也很惊奇。 但直到上了车,他才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刚刚那些人……都看不到我?” “对啊。” 柳臻颃半倚在座椅上,姿态懒懒散散着:“我说过的,我能救你。” “那他们为什么看不见我?” “你想知道?” 柳臻颃突然凝眸过去,面带笑容:“你似乎就是因为知道太多,所以才被追杀的。” 这类似于调笑的言语,令萧时立刻就收敛所有的表情。 “你这样能力的人,不是随便人能够请得动的,所以……你幕后真的没有老板。”半晌,他若有所思:“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刚开了家餐厅啊。” “餐厅?” 这关救他什么事情? 瞧着萧时满脸疑惑的模样,柳臻颃解释的更为清楚些:“我的餐厅缺个算账的。” “可是……我是个律师。” 萧时沉默了两秒钟,默默的启唇:“算账应该找会计才对。” “哦。” 柳臻颃依旧维持着她打瞌睡的姿势,慢悠悠抬眸看过去,回应:“律师也会算账的,对吧。” 她的那副样子,仿佛只要从他口中听到一个“不”字,就能将他从车上扔下去般。 萧时狼狈的咳嗽了下。 他强迫着自己点头:“是,我会算账的。” 闻言,柳臻颃重新磕上眸,扯唇随意的笑着。 “不管你是做什么的,能算账就行了。” 第74章:天雷无妄,鸟困笼中,下下卦 > 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里,柳臻颃便已经提出和萧时合作的条件。 不外乎就是,萧时在柳臻颃身边担任律师兼会计的职位,她则帮他解决他现在所面临的难题。 “对方的势力很庞大,如果不是见识过你的本事,我实在是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萧时犹豫,语气有着短暂的停顿:“而且……你知道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就答应要帮我?” 柳臻颃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想知道你发生什么事还不简单?” “你说。” “你眉疏色弱,兄弟宫微鼓却单薄,看样子是有个亲生妹妹。疾厄宫有断裂之相,但却不是由你而起,那应该是被你妹妹牵连导致的。” 所以总结起来,便是萧时的妹妹受了某些委屈,又或者是卷进了什么事端之中,所以萧时想方设法的收集证据,来帮他妹妹报仇。 萧时的脸色瞬间复杂起来,酝酿出一种被看穿的复杂。 他薄唇微抿成一条直线:“那你能算出我妹妹发生过什么吗?” “不能。”柳臻颃摇头:“我给见见她才能知晓。” 闻言,萧时嘲弄一笑:“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什么帮我?”???bipai 被质疑,柳臻颃来了点脾气。 她坐直身子,眼神温凉又认真:“你竟然小瞧我。” 说着,翻手,六枚铜钱静静的躺在掌心里。 是那种古代的青铜铜钱,外圆内方,很是古朴。 “你想着心头事,占一卦来。” 萧时见识过柳臻颃的本事,所以也没敢当做是玩笑。 他认认真真的接过六枚铜钱,然后双手合十,眼眸闭上,在心中默默想了几秒钟,才将铜钱扔了出去。 铜钱落在真皮座椅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六枚铜钱,除前三枚正面朝上外,最后一枚也正面朝上。 只一眼,柳臻颃瞬间蹙眉:“天雷无妄,鸟困笼中,下下卦。” 虽说萧时听不懂柳臻颃口中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下下卦”三个字还是令他心头“咯噔”一声。 他呼吸微缓:“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鸟困笼中难出头,占着此卦,一切皆不自由。” 柳臻颃将六枚铜钱收回,在掌心里摩擦了下,掀眸,嗓音很是轻薄:“你妹妹……被人强迫了?” “没有,我去的早,所以她并没……” 不经理智而脱口的话,将真相差不多和盘托出。 萧时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有些狼狈的将视线偏到一侧,喉结滚了滚。 半晌,他才开腔:“你是怎么知道的?” “卦象告诉我的。” 柳臻颃看了他几秒钟,神色没有变化:“占到此卦之人,易因女人或死亡之事起纷争,建议和解,否则易招凶。” 萧时现在便是应验。 如果今晚没有柳臻颃的话,他怕是便会死在马董手中。 “而且卦象显示爱情和身体皆不顺遂,或有被伤害之凶象。” 萧时在扔卦时心中默念的一定是他妹妹。 再将爱情、身体和伤害两者结合…… 听着柳臻颃的解释,萧时苍白着一张脸,神色也跟着灰败下去。 半晌,他薄唇蠕动着:“我妹妹她……她是无辜的。” 第75章:你的恩怨,你肯定想要亲手报仇 > 事情说出来很是狗血。 萧家父母是最老实本分的农民,并不能给予萧时太好的物质条件。 全凭着萧时性情淡漠踏实,才能够提前两年研究生毕业,进入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工作,甚至还供萧悦来南城区读大学。 萧时长得斯文俊美,萧悦作为他的亲生妹妹,自然也不会差。 而且萧悦还乖巧听话,还在萧时的建议下,到专业对口的公司进行实习,勤工俭学并提前接触社会。 但谁曾想,就是萧悦通身干净乖巧的气质,引来外人的觊觎。 对方借着年会的机会,找人将她灌醉并下药。 幸好,萧悦被灌醉前和萧时联系过。 所以萧时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情况下,强行闯入酒店,才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可觊觎萧悦的马纵是马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子。 马氏集团有钱有势,自然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将萧悦生生诟病成攀龙附凤主动爬床的女人。 马纵不仅以此为借口高调开除萧悦,还给萧时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施压,要求萧家不得追究此事。 萧悦被打击到休学在家,天天以泪洗面。 萧时则想尽千方百计,哪怕是失了工作也想要讨回公道。 他更是耗尽多年人脉,才获得马氏集团的一点把柄。 今天,便是萧时用把柄来威胁马董的会面。 他想让马董在马氏集团和亲生儿子间做个选择。 但谁想到,马董两者都没有选,反而是选择对萧时赶尽杀绝。 “我哪怕是死,也绝不和解,这件事更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过去的。” 萧时恨得咬牙切齿,又倏然想到什么,抬眸朝柳臻颃看过来:“你既然肯救我,肯定是愿意帮我的。你不管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出手帮我和我妹妹。” 这件事并不难。 “不过……”> 柳臻颃笑眯眯的:“你真的什么都肯答应?哪怕我让你给我算一辈子的帐?” “当然。” 萧时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困难的。 毕竟,柳臻颃的本事,他是亲眼见到过,他在她身边工作,他肯定不会吃亏。 “那好啊。”柳臻颃表现的很高兴,单手托腮:“那你是想要亲手扳倒马氏集团,还是想让我替你出手啊?” 他还能选择? 萧时心头泛出一丝惊喜。 停顿了几秒,他反应过来:“扳倒马氏集团?” “对啊。” 柳臻颃靠在椅背上,温软的嗓音茫然无辜:“你的恩怨,你肯定想要亲手报仇才对啊。” 难不成…… 她猜错了? 如果让她出手,那就很简单了。 只要她找机会见马董一面,便能够根据他的生辰推算出他偷税漏税的资料藏在何处,到时候直接通知给戚子航就行。 “我选择亲手报仇。” 萧时咬咬牙,俊美淡漠的眉心皆是恨意:“只要我能够推翻马氏集团,就可以让我妹妹站出来告马纵强奸未遂。” 没有马氏集团的避讳,马纵根本就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可以,不过你亲自报仇给需要点契机,大概三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等?” “能。”新笔趣阁 萧时一口答应下来,眼神锐利,气质沉稳。 距离这件事发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黑暗的一个月他们都熬过来了,就不害怕再等三个月。 第76章:他们甚至用……我父母的骨灰来威胁我 > 等他们商量好后,车子已经停稳在柳家别墅门口。 萧时同柳臻颃一起下车。 看着陌生的环境,萧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语气淡淡的:“老板,你晚上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你还不能走。” “啊?”萧时微怔了下,看着柳臻颃平静的眉眼,他仿佛明白什么,勾唇轻笑了下“老板放心,我不会自投罗网的。” 今晚马董没有成功的抓到他,肯定会安排人手在他家附近蹲守。 但他早就将萧悦安置在只有他知晓的安全地方。 现在,他不会回家,而是去找萧悦。 可是…… 柳臻颃考虑的根本不是这些。 她懒洋洋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是负责算账的,你要是走了,一会儿的帐谁来算?” 一会儿? 等萧时跟着柳臻颃走进别墅客厅时,他便明白了一切。 头顶上的灯光柔和,映照在女人的身上,衬得她更为端庄傲居。 汪薇安就坐在沙发上,她的五官属于清净标志型的,淡妆,抹胸式的长裙将精致的锁骨完美的展现出来,也同时毫不掩饰她通身的傲慢和……慌张。 她看见柳臻颃进来,第一时间起身,仰着脸浅浅的笑:“柳小姐,我是汪薇安,我们上周在瞿家的宴会上见过的。” 停顿了下,她继续:“我在这等你很久了。” 折腾了一天,柳臻颃有些犯困,垂下眉眼,随口询问:“有什么事情吗?” 但这话落在汪薇安的耳中,有些刺耳。 不过她表情冷静,什么情绪都没有流露出来:“柳小姐说得对,卢家的确不肯给我任何的补偿和资助,卢瑞河也不接我的电话,他们甚至用……我父母的骨灰来威胁我。” 中途,汪薇安的嗓音停顿了下,像是背负了巨大的压力和屈辱。> 但她的表情从始至终都从容坦然,仿佛她才是被求的那位。 “哦。” 柳臻颃没有丝毫的惊讶,黑白分明的丹凤眸因为犯困,沁出淡淡的水意。 她打了个哈欠:“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资助我。” “好啊。” 两个字,让汪薇安眸底沁出一抹惊喜:“真的?” 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到汪薇安都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她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一切可能会出现的刁难。 “柳小姐放心,我要的不多,三百万即可。”微微有些紧张感,汪薇安绯色唇瓣张合:“当然,柳小姐要是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摆出来,我们商量着来。” “三百万?”柳臻颃眉目带笑,神情却是无辜的很:“可以啊,但……我现在没有钱。” 什么? 没有钱? “对啊。”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点头,眨了眨眼:“我当时就和你说过的,我没有钱,我的钱全部投到餐厅去了。” 汪薇安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但她当时还以为是柳臻颃不肯给她投资,而扯出来的谎言。 “那……” 她岂不是白来一趟? 抬眸,汪薇安看着柳臻颃依旧是那副要困不困的懒散模样,红唇抿了抿:“柳小姐,所以你准备以什么形式资助我?” “我可以帮你迅速得到三百万。” 第77章:算卦之人从不担心背叛和搞鬼 > 柳臻颃说的信誓旦旦,但汪薇安却不敢再轻易相信。 她嗓音试探:“不知柳小姐有什么方法?” “我说过的,你六亲骨肉皆无靠,但求财却如水流来。” 这是汪薇安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她不明所以,脸色微微难看的失笑:“我现在背着三千万的债务,别说是财如水流来,我现在连三百块钱都掏不出来了。”bipai “没关系,三天后早晨六点,你去滏河边走走。”柳臻颃的嗓音随意又兀定:“到时候你会见到位昏迷的老人,救了他,三百万便到手了。” 甚至汪薇安还可以将对方发展成今后稳定的客源。 这位老人便是汪薇安命中的贵人。 只不过,按照正常的命运,这位贵人会在三年后出现。 闻言,汪薇安身侧的手指下意识蜷缩,抿了抿唇:“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柳小姐说得如此笃定,是不是……有些令人无法置信?” “但你信了。” 柳臻颃不喜欢上流社会的勾心斗角,就连说几句话都要试探和拐弯抹角。 而且…… 尽说些令她听不太懂的话。 她蹙眉,有些不太高兴:“你要是信,就按我说的做,要是不信……门在那,我也不拦着你。” 说实话,汪薇安是真的不太相信。 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她不相信。 狠狠心,她点头:“我会按照柳小姐所说的去做,那柳小姐需要我回报些什么?” “回报的事情,你和他谈吧。” 说着,柳臻颃往旁边站了站,将身后西装凌乱,脖颈缠着白绷带,模样实在略有狼狈的萧时暴露在汪薇安的视线范围中。 柳臻颃点了点萧时,介绍道:“他是我的会计,你跟他谈就行。” 萧时咳嗽了下,俊脸狼狈却又格外的淡漠矜冷,提醒着:“老板,我是律师。” “不管是什么,你替我谈就行。” 柳臻颃随意摆了摆手,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中。 至于她,折腾了一天,现在自然是准备回房间睡觉。 如此想着,柳臻颃便真的如此行动。 萧时现在算是明白柳臻颃将他带回来的目的。 他的新老板看来是位万事不想沾手的懒人。> 否则他也不会二十分钟前刚走马上任,现在就被安排了工作。 “老板。” 萧时看着柳臻颃的行动路线,连忙上前唤住她。 他的脸色沉稳,压低着嗓音:“谈合同前,你需要告诉我,你希望汪小姐帮你做事的最低标准是什么?” “就是我做老板,她帮我打工啊。” 柳臻颃有些不明白的蹙眉歪头:“就像是你一样。” 否则她费劲扒拉的救他们有什么用? 不就是,又想开餐厅吃好吃的,又想过轻松日子? 萧时点点头,职业性很高:“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回去睡觉了?” 柳臻颃指了指楼上。 在得到萧时同意的回应后,她困倦的杏眸挽了起来,迈着欢快的脚步继续往楼上走。 “柳小姐。” 但下一秒,又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柳臻颃有些不耐烦。 她闭了闭眼,没有转身回来,气呼呼地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汪薇安自然察觉到她嗓音中的不悦,停顿了下:“柳小姐,如果你算准了,那你就不怕我得到三百万后……转脸不认人吗?” “不怕啊,我信你。” “你信我?” 汪薇安有些错愕。 她和柳臻颃满打满算这是第二次见面,柳臻颃哪来这般信誓旦旦的信任? 柳臻颃也没有解释,泪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嗓音温软的重复:“对,我信你。” 说完,她抬脚朝楼上走去,似乎是担心再次被人叫住,脚步飞快没有丝毫的停留。 将自己扔进柔软的床褥里,柳臻颃睡前迷迷糊糊的还想。 与其说她是相信汪薇安,倒不如说是她相信她自己。 她能够让汪薇安白得三百万,自然也能够让汪薇安神不知鬼不觉的失去三百万甚至更多。 毕竟,算卦之人从不担心背叛和搞鬼。 如果发现,以牙还牙便是。 第78章:于飞,隐世大师 > 等到第二天睡醒后,柳臻颃就觉得她一时兴起救萧时的行为,简直是无比的正确。 和汪薇安签订的合同里有很多内容是她不太能看懂的,但并不妨碍她理解中心思想。 那就是,汪薇安得到三百万,并将汪家所欠的三千万债务全部还清后,将会给柳臻颃打至少二十年的工。 当然,也不是完全无偿的。 里面有明确的规定,如果柳臻颃需要,汪薇安必须在不涉及法律禁止的情况下,无条件完成柳臻颃安排的所有工作。 如果汪薇安要自己创立公司,则需要分给柳臻颃最低百分之六十的原始股。 这就意味着,汪薇安这位命中带财的主儿,要将今后财运的百分之六十都分给柳臻颃。 能够白得这么大一笔财富,柳臻颃高兴的多喝了碗皮蛋瘦肉粥庆祝。 胃里有些撑涨感,她便选择按照关老给的地址,走路到文物局修复部。 “于飞,你来了?” 关老穿着一身简单的便装,登记后将柳臻颃接了进来。 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黑青,很明显是昨晚没有睡好,但他的精神头却很是不错:“走吧,我直接带你去古琴修复室。” 关老引着路,还同时讲解着院中的布局。 “柳小姐,你怎么在这?” 几分钟后,一道声音倏然传来。 任佳佳看着柳臻颃独自站在古琴修复室里,秀眉微蹙:“这里是修复室,不是能随便进来的地方,柳小姐还是快跟我出来吧。” 任佳佳身边还有四五个同事,也都拿不太赞同的眼神看向她。 但柳臻颃却没有理会。 寻常的笑着,她嗓音温凉平静:“我就是来修复古琴的。” “修复古琴?”任佳佳有些惊讶:“谁带你来的?” “关先生。” “那关老师他……” “临时有些不太舒服,去洗手间了。” 虽然柳臻颃如此说着,但任佳佳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那柳小姐先出来,我们等关老师回来后……”> “琴弦应该用乌桕蚕丝、马桑蚕丝和桑蚕丝以1:1:3的比例混合绞股所致。” 柳臻颃点了点桌面上所放着的琴弦,撇了撇嘴:“蚕丝品种选错了,比例也不合适,容易导致左手滑音时摩擦声过大,且余韵过长,音偏甜腻。” 嗓音颇有几分嫌弃,她说着又将视线看向琴身:“而且,这是把焦叶式古琴,修复所用的木材不能用这种树龄只有五十多年的,而该用出土的乌木才足够匹配。” “柳小姐,这些话不能随便……” “出土的乌木都被各个博物馆珍藏,怎么可能拿来给你修复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关老的嗓音传进来带着几分调侃,同时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越过众人,走到柳臻颃的身边,视线在被毁了近乎一半的瑶琴上绕了绕:“琴你已经看过了,能修好吗?” 修好指的不是单纯将另外一半补上,而是将琴修复的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的痕迹。 难度不亚于古代琴师做出一把绝世好琴。 可柳臻颃却没有丝毫谦虚的点头,温软着一张小脸,一口应下来:“能。” “你需要多长时间?” “五天。” 这个时间比预测中的还要少。 心中大概有数,关老才面向众人。 “既然大家差不多都在这,那我就一次性介绍了。” 他用手指向柳臻颃,面露喜色:“这位是我从外面请来的修复师,大家可不要小瞧了她,她是……于飞。”bipaic0 “于飞老师?怎么可能?” 闻言,不少人惊呼出声,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柳臻颃。 要知道,于飞是他们所熟知的一位隐世大师,当初有好几样被送来的文物,整个院里从上到下都拿捏不准的,最后还是拍照送到于飞老师那里,才被准确无误的鉴别出来。 在他们心中,于飞可是要比关老还厉害且低调的大师。 院里也不是没有动过请于飞老师出山的念头,只不过是一而再的被拒绝罢了。 现在,竟然告诉他们,面前这个面容温凉恬静,不施粉黛,甚至略有些青涩张扬的小姑娘…… 便是于飞大师。 第79章:赤口卦,失物在西方 > 这样的认知令不少人一时间呆愣在原处。 倒是有个男人快速反应过来,抬脚靠近。 “于飞老师好,我叫周城。” 他颇有几分帅气的俊脸噙着恭维的笑意:“老师,我觉得木头这种东西笨重,您在修复期间,使用起来怕是也费事,不如……我这几天来做您的助理,你看如何?” 这话说得妥帖又不失理由。 就连关老都有几分动心。 他试探性的看向柳臻颃:“于飞,你说呢?”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柳臻颃干脆利索的拒绝,没有半分的犹豫。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凝,周城更甚。 但他很聪明的没有泄露出分毫,英俊的容颜温淡下来:“于飞老师,我能询问原因吗?” “当然。” 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凝视到他的身上,迎着光线,令人无法真切的看清楚她眸底的色泽,只觉得淡静而锐利。 然后,便听见她有条不紊启唇:“因为……我不想和贩卖文物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全场一片哗然,响起来的全是窃窃私语。 周城心里也慌张,却还是挺直脊背,咬着牙:“于飞老师,我敬重您是修复界的前辈,但并不代表您能够血口喷人。毕竟您随意说上一句,便可以断送我全部的前程。” 关老略显浑浊的眸色也是一凌。 他想起昨晚柳臻颃在圣华苑种种行为,心头多了几分笃定:“于飞,你有什么证据吗?”???bipai> “他鼻翼横张,鼻孔气色黄明,看来是最近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 “我的确是中彩票得了笔钱,大概一百多万。” 周城都不等柳臻颃说完,便连忙解释。 他的瞳眸缩紧,语气有些刻意:“这并不能够证明我是偷了院里的文物,你的话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 “但你的眼球外凸,奸门凹陷,这些都是最近有偷盗行为之人才会拥有的面相。” 柳臻颃红唇勾着的弧度泛着漠漠的凉薄,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两者相结合,再加上你每天都在文物院工作,应该能够猜到你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眼球外凸,你这是随口诬陷。” 周城通身翻滚着明显的恼怒:“保不齐……是你有偷盗行为,却要平白无故的安在我的身上。你敬重你是前辈,但并不代表你能够随意构陷于我。” 说实话,除了关老外,众人都是不肯相信的。 阳光下,柳臻颃明媚的脸蛋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态度,杏眸寒凉平静。 她盯着他的脸,视线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轻笑:“你不承认?” “我当然不肯承认。” 柳臻颃也不慌,侧脸,语气淡淡的:“关老,现在几点了?” 关老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将时间精准到秒钟。 柳臻颃便拿关老所报的时间起卦。 “赤口卦,失物在西方,跟金有关。” 她掐着手指,掀了掀眼皮:“想必你偷盗的证据,就位于院内正西方的更衣室,一个金属制的小盒子里。” 第80章:算卦准到头皮发麻,暗器更是神出鬼没 > 柳臻颃将位置说得如此精准。 周城几乎下意识将身侧的大掌收紧,微不可闻的一震,整个人如同坠落冰窟一般,神情中蔓延开的皆是无穷无尽的慌乱感。 也有和他关系好的同事不服气:“我们先去找证据吧,如果没有证据,于飞老师说得再神乎其神,也都不可信。周城……你说是不是” 停顿了几秒,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同事蹙眉,伸手拍了拍他:“周城,我喊你呢。” 下一秒,所有人都瞧见周城脸色变了。 他像是被刺激了般,一把推开旁边人,拔腿就朝外面跑去。 同事被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这下,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任佳佳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她下意识惊呼:“不能让周城跑了……” 立刻便有人抬脚准备追出去。 却听见柳臻颃漫不经心的开腔:“不用追。” “怎么不用追,如果周城他真的……那他跑了,就是整个文物院的损失啊。” 柳臻颃没有回应。 只瞧见,她掌心一翻,柔软的指腹捏着一枚类似于棋子般的东西。 弹出,空气中冷光划过。 下一秒,不远处便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柳臻颃穿着件款式经典的运动服,袖口被挽起,干净的布料下肌肤白净如玉,手指纤细修长。 可就是这样一双手,仅凭着一枚棋子,便能够将几十米外的男人击晕。> 众人看向她的视线复杂。 她却轻飘飘的垂下眼睑:“关老,将他交给相关部门审讯,我想很快便能够知晓幕后指使的究竟是什么谁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哪怕是关老也有着瞬间的混沌。 他原以为,于飞不过是位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鉴别大师而已,最多还有着一手出神入化的修复经验。 现在看来…… 她不仅是算卦准到令人头皮发麻,一手暗器更是神出鬼没。 “关老?” 直到柳臻颃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反应过来。 “你们俩先将周城关起来,我会给有关部门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手这件案子。”他咳嗽了下,定了定心神:“其他人不要乱跑,在事情结束前,老老实实的待在古琴修复室里,好好观摩下于飞是如何修复文物的。” “好的,关老师……” 回应的声音有些几分零散和胆怯。 柳臻颃完全没有将他们的反应放在心上。 待关老离开后,她安心的坐下,开始古琴的修复工作。 三个小时后,周城的确犯了盗窃文物罪的消息传来,众人对柳臻颃的敬佩升到最高点,看着她的眼神也格外的热切。???bipai 当然,也有不少人想要成为她的助手。 但都被她礼貌的一一拒绝了。 “这次的文物盗窃案多亏了你啊,才没有造成更为恶劣的影响。” 关老将一面锦旗送到柳臻颃手中,面带笑容,眼眸浑浊却明亮:“院里为了表示感谢,特意让我将这面锦旗送给你。” 匠人精神,以心换新;正义卫士,心细如丝。 红底黄字,流苏坠在两侧,显得格外的漂亮。 第81章:我说话向来都是这幅德行 > 柳臻颃也格外的喜欢。 她美滋滋的将锦旗拿在手中把玩:“等我回去就把这个挂在卧室里。” “你喜欢……” “命定之人?”bipai 关老的话还未说完,柳臻颃却瞥见一道格外修长桀骜的身影。 瞿啸爵站在几米外,身子半倚在树干上抽烟,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都没有系上,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过于明显的粗狂不羁。 他此时正面无表情,身边的人喋喋不休说了不少的话,他也就淡淡的回答了几句。 柳臻颃兴高采烈的抱着锦旗凑过去,笑盈盈的仰脸:“你怎么在这啊?你的脸色有点……” “我为什么在这,关你什么事?” 毫不客气的嗓音,令她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她平常是反应迟钝了些,也不太能明白上流社会那些拐弯抹角来骂人的话。 但她就是再愚蠢,也能清楚的感知到瞿啸爵话中的厌烦。 柳臻颃不解的抿了抿唇角,歪头:“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谁,我说话向来都是这幅德行。” 瞿啸爵侧眸,瞧着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倒映出自己的容貌,嗤笑一声。 “你要是觉得不爽,就麻溜的滚蛋,别天天抱着所谓命定之人的借口来靠近我。”他刻意将烟雾喷在她的脸上,嗓音偏冷:“就好像换个人是你命定的丈夫,你也能为了他不要命一样,平白惹人厌烦。” 柳臻颃从来没有抽过烟,被呛了下,就偏头咳嗽。 眼眶生理性的湿润,她扁扁嘴,觉得挺委屈的。 明明她刚过来和他说话。 她也没有招惹他。> 抱着锦旗,柳臻颃沉默了几秒钟,呐呐的应:“哦,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少抽点烟,师父说过抽烟不好,我还不想早早的当寡妇。” “柳臻颃。” 瞿啸爵眉头紧蹙起来,漆黑炙热的眸似乎能够将她直接看穿,指尖的香烟明灭了下。 哪怕是当着其他人,他也毫不客气的嗤笑:“几天不见,你依旧是痴心妄想到了极点。” “我似乎从未同意你追求我,更不相信什么所谓的命定。如果你还是抱着这种念头,我劝你……”他身上带着阴郁又干燥的烟草气息,微微俯身下来,一字一句:“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也不知道柳臻颃是听懂还是没听懂。 她就这么抬着脸,杏眸红红的,有些湿润的痕迹,看起来…… 全然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瞿啸爵冷眼看着,心头不知为何,没按捺住升起一阵软意。 眯眸,他捏着香烟的力道重了些:“你……” “可是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呀。” “什么?” 瞿啸爵指尖的香烟差点掉了。 他呼吸加重,视线紧锁在她的脸上,酿出几分逼迫:“我喜欢上谁了?” “我啊。” 柳臻颃用手指了指自己。 她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反而还有几分理所当然的抿唇:“我瞧着你红星鸾动了,时间并不长,算算应该是从我出现开始。” 柳臻颃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啊。 他们是命定的夫妻,只要经常接触,就会相互喜欢的。 第82章:猪是怎么死的?蠢死的 > “瞎说,矮冬瓜果然喜欢胡思乱想。” 瞿啸爵强行压下心头的情绪,瞳眸缩了缩,淡淡的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和关老认识,过来逛逛啊。” 关老正好去处理文物贩卖案后续的事情,柳臻颃便随口应着,并没有详细说明。 她将小脸凑到瞿啸爵的跟前,净是明艳艳的笑容:“我现在已经逛完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瞿啸爵看着那张乖巧又神采飞扬的小脸,眼前倏然倒映出火光冲天的那一夜,隐约还有硝烟味弥漫在鼻尖。 她明明又矮又胖,却肯为了自己,毫不犹豫的夺枪一击毙命…… 那副果决和勇敢。 但想想,如果换做另外一个男人是她命定的丈夫。 恐怕她依旧会…… 手指捻灭香烟,瞿啸爵没按捺住心头莫名泛起的暴虐情绪。新笔趣阁 他戾呵:“离我远点。” 柳臻颃被吓了一跳。 她后退两步,不明所以:“又怎么了?” 瞿啸爵现在的脾气好大啊。 扁扁嘴,她心中嘟囔着。 “男女授受不亲,你师父没教过你?” “哦,所以呢?” 柳臻颃不明白。 瞿啸爵便恼了:“那还不离我远点?” 柳臻颃乖乖的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她那副类似于小媳妇的姿态,瞿啸爵心头那口堵着的气才稍稍舒服了点。 忙完手头的事情,关老走过来,张口询问:“啸爵怎么来了?”> “关老好。”瞿啸爵的态度也很礼貌:“我正好在和戚队交接间谍案的相关事宜,听说这边有案子,便跟着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来了,子航倒是没来。” “戚队出现场去了。” 关老点点头,用一种颇为趣味的视线在他们身上绕了绕:“你们俩认识?” 瞿啸爵停顿了两秒才回应:“见过两面。” 关老笑而不语,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过什么舆论绯闻。 “那正好,这丫头是走路过来的,我原本还在头疼谁把她送回去。”他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语气轻快着:“既然你们俩认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瞿啸爵没有拒绝,但也没有正面回应。 他只是从口袋中摸出车钥匙,面无表情的瞥了眼柳臻颃:“既然要送你,那就抓紧时间,我等下还有事。” 说完,他抬脚率先朝前走去。 但走出去几米远,却发现身后没有半点跟上来的动静。 回眸,就瞧见柳臻颃还满脸迷茫的站在原地,一副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小表情。 看着平白都令人生气。 “柳臻颃。”他咬牙切齿的低声唤她:“还不跟我走?” 直到越野车宛若是离弦的箭般飞驰出去,柳臻颃还没能反应过来。 她拽着安全带,颇为委屈的扁扁嘴:“是你说让我离你远点的。” 现在他又让她跟着走。 后半句,柳臻颃没有说出口,但瞿啸爵却能清楚的猜测到其中的意思。 胸腔里有股蠢蠢欲动无法形容的暴躁,他睨了她一眼:“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如此简单的脑筋急转弯,柳臻颃也从未听过。 她认认真真的思考了几秒,摇摇头,满脸求知欲:“怎么死的?” “像你一样,蠢死的。” 第83章:地气环绕,助主人寿长福高 > 瞿啸爵这是在骂自己。 柳臻颃听得出来。 她垂眸,满脸都是不高兴,不加半点掩饰:“我决定了。” “什么?” 瞿啸爵分神睨了她一眼。 然后就听得柳臻颃哼唧了声:“我决定不告诉你,你一会儿会受伤的事情。” 瞿啸爵看着她满脸义正言辞的模样,抬手捏了捏眉心,带着点无奈。 她还真是活脱脱的蠢货。 车子行驶到一半,瞿啸爵的手机倏然响了起来。 干净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华清的号码。 瞿啸爵因为开着车,便接起后开了外放。 他凉凉的道:“有事?” “你有柳家柳臻颃的电话号码吗?” 听到“柳臻颃”三个字,瞿啸爵下意识朝副驾驶座上看了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方向盘:“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这么多年的兄弟,华清瞬间便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柳臻颃在你身边?” “恩。” “柳小姐。”华清的嗓音转为正经,带着尊重:“不好意思这么和你联系上,是我有点事情想要找你帮忙。” “可以啊。” 柳臻颃嗓音脆生生的,一口便答应下来。 还未等华清在电话那头勾出笑容,又听见她嗓音轻描淡写的继续:“十万。” 她开价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事情比较紧急,华清便也没有推诿:“如果柳小姐真的能够帮忙的话,我翻倍给柳小姐当感谢费。” 翻倍? 那就是二十万。> 柳臻颃的眸子猛然一亮,声音缠绕着某种懒怠的喜色:“真的?那我还想要吃肉,我饿了。” 二十万都答应出去了,一顿饭算什么。 华清自然应允。 就这样,瞿啸爵的方向盘一转,重新驶向华家。 略显偏僻的别墅区,背靠度假区,幽静,空气也好得很。 旁人只会觉得此处远离市区,又依山傍水,才会显得空气清新。 但落在柳臻颃的眼中。 山形高大肥满,主富贵,走向坐西北、延东南,地气环绕,助主人寿长福高。 还真算是天灵地秀。 正扒着车窗看风景的柳臻颃突然眨巴着眼睛,转脸回来,嫣然笑开:“这里的房子贵不贵啊?” 在别墅区内,车速比较低。 瞿啸爵看着那双杏眸潋滟着明媚色泽,心跳漏了一拍。 但他却依旧维持着冷傲的态度,硬朗着脸部线条:“怎么?你看中这里的别墅了?” “对啊,我很喜欢的。” “贵。” 啊? 那她现在岂不是买不起? 柳臻颃也没有再问具体的价格,只是有些失望的重新扒在车窗上,抿着唇,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自己的长发,鼓着腮帮。 直到下车,她的情绪还未收敛。 看得瞿啸爵有些莫名的烦躁,骨节分明的长指扒拉了下短发,眉梢极快的掠过一抹戾气:“不就是一套别墅吗?买不起就买不起,耷拉着张脸做什么?” “什么?” 可谁知道,柳臻颃根本就没听清他说些什么。 她纳闷的抬脸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瞿啸爵看着她仿佛没事人一般的眉眼,那股烦躁感更盛。 他索性站在原地,动作不疾不徐的点燃了根香烟,任由烟灰掉落到地上,他才兴致缺缺的掀唇:“你刚刚在想什么?” 第84章:我说过的,你今天会受伤 > “我在想,我需要工作多长时间,才能买得起这里的别墅啊。” 柳臻颃鼓了鼓腮帮子。 她的钱全都投到餐厅里了。 但暂时没钱,并不等于不能努力赚钱。 就比如今天,她就能赚华清二十万。 瞿啸爵神色冷凝深沉的盯着柳臻颃,骨节分明的指间的香烟缭绕出袅袅的烟雾:“你就在想这些?” “对啊。”柳臻颃有些不解:“不然我还要想什么?” 那她为什么耷拉着脸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给她气受了。 柳臻颃薄唇动了动,刚准备继续说什么,瞳眸便猛然一缩。 香烟直接脱手,掉落在地上。 瞿啸爵一步上前,铁臂拴上柳臻颃的腰身,她便被拥入一道泛着炙热的怀抱。 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男人吃痛的闷哼声。 还有陶瓷破碎的动静。 迎出来的管家被这样的场景惊得连忙叫人去找医生。 他凑上前,也不敢妄动:“爵爷,您没事吧?” “没事。” 瞿啸爵死撑着的嗓音低沉沙哑。 但管家还是不放心,毕竟从三楼掉落下来的花盆,如果一个不慎可是会砸死人的。 哪怕是瞿啸爵平日里身强体壮,猛然挨这么一下,背部的骨头还是蔓延开痛感,额角更是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但他还是咬着牙,将怀中的柳臻颃拉开了点。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视了眼:“你有没有被砸到?” 柳臻颃摇摇头,脸蛋白净,眉眼温软,看起来难得有些乖顺。 瞿啸爵瞧着,心头软了软,连带着背部的疼意都觉得消减了三分。 “你没事就好。”他后退一步,看着碎了一地的陶土花盆,眉心微皱,难得多安慰了句:“别害怕,应该是被风吹下来的。” “我不害怕啊。”> 可谁知,柳臻颃立刻歪头回应。 甚至她还摊摊手,很是无辜:“我说过的,你今天会受伤。” 闻言,瞿啸爵的眉眼倏然一凝,仿佛是想到什么,嗓音冷沉下来:“所以你都猜到了?” 然后……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救她,生生被从三楼掉下来的花盆砸个正着? 闻言,柳臻颃又如实的摇头:“事情关于我,我只能算出你会受伤,但算不出你为什么受伤的。” 但她还是很清楚他会为了她受伤。 瞿啸爵也不知道心头究竟是一种什么情绪,那张英俊的脸逐渐阴寒下来,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一种无言的窒息感在四周弥漫开来。 就连全程旁观的管家,都按捺不住后退了一步,将呼吸放轻。 也就柳臻颃什么都察觉不到的唇畔含笑,杏眸底还有着星星点点的得意:“让你再骂我蠢,我就不告诉你。” “柳臻颃。” 瞿啸爵今天不止一次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 柳臻颃这位正主还不知所以的回应:“怎么了?” “你……你真是个好样的。” 瞿啸爵眼眸阴沉到恨不得撕了柳臻颃。 但他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死死盯了她几秒后,眸底掠过厉色,转身便大踏步的朝别墅里走去。 徒留下柳臻颃一人。 她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有着懵懂的迷茫,喃喃自语:“他为什么又生气了?今天的气性好大哦。” 这话…… 令旁边的管家脚下一个踉跄。 柳小姐哎。 您还嫌爵爷气性大。 如果这事换到别的男人身上,怕是动手的念头都有了。 第85章:被借了寿,还有两个月可活 > 等到柳臻颃走进华家,已经不见了瞿啸爵的踪迹,只有华清陪着一位老者坐在客厅里。 老者花白着头发,手中拿着根龙头的拐杖,一张脸饱经风霜的苍老,哪怕是强撑着身体坐在黑色沙发上,也透着股衰老感。 柳臻颃听见华清唤对方“爷爷”,然后又伸手指向她:“这位就是柳小姐。” “柳小姐。”华老的嗓音略有些沙哑和虚弱,但神色还算慈祥:“仓促间将你请过来,是我们的过失,还希望柳小姐不要介意。” 华老丝毫没有因为柳臻颃的年纪就对她有任何的轻视。 这种毫不托大的态度令柳臻颃很喜欢。 她笑眯眯的看着华老的面相。 青气自发际直下印堂,双眸浑浊,口角干黄。 “哦,你是流年犯太岁,再加上被借了寿,所以就只还有两个月可活。” “什么?” 完全超出认知范围的对话内容,使得华清略显激动。 他大掌捏紧沙发扶手:“你说……被借寿?” “对啊。” 柳臻颃坦然的淡笑,没有半点紧张感:“最简单的话来说,华老爷子被人用秘术抽取了寿元。” 也不知道华家是招惹了谁,对方才使了这种阴毒手段。 原本这一切该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完成,哪怕是通过现在的医学手段,也会检查出是自然衰老,但没想到正碰到华老流年犯太岁,阳气虚浮,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听着柳臻颃的解释,华清斯文英俊的脸瞬间阴鸷下来,浓郁得几乎能够滴出水来。 怪不得爷爷的病来势汹汹又无迹可查。 原本他们也没有想要请柳臻颃的,只是偶然听说申家的事情,才死马当活马医。> 现在,华清却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 别说是华清,就连华老爷子,当年一手打拼出偌大华家,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此时也惊讶到瞳眸骤缩。 他大掌攥紧拐杖,秉持着最后的冷静:“柳小姐,那你有没有办法帮我?” “是啊,还请柳小姐帮忙,哪怕是看在啸爵的情分上。” 华清也顺势张口求情。 柳臻颃的性子有多么的肆意随性,因为见过一面,华清也大致能够摸清一些。 他连忙开口补充:“当然,二十万酬劳我们一定会如数给你,如果不够,我们可以再谈。” 可谁曾想,柳臻颃的脸色竟然冷淡了些。 令华清心中没由来的“咯噔”一声,下意识出口:“柳小姐是对报酬不满意吗?” “说好的二十万就是二十万。” 秀眉紧蹙,她绯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仿佛有些不悦“我一分钱不会不少要,但你们也没有必要多给,否则就不合理了。” 闻言,华清微怔。 反应过来,他又连忙附和着:“好的,我明白。” 但他眉目间却覆盖上淡淡的狐疑。 上次见面,柳臻颃有多么的贪财,他也是看在眼中的。???bipai 但谁能想到…… 她竟然放弃拱手送到跟前的钱财。 不过现在却不是他考虑这些的时候。 “我需要毛笔,朱砂,还有带有灵气的玉石。” 第86章:只要给钱,这都不是问题 > 柳臻颃开口索要,并精准要求了毛笔的笔毛品种,朱砂的纯度等一系列零散要求。 说到她有些口干,便端起茶杯,喝了口早就准备好的茶水。 上好的龙井,稍微放凉了点。 满口的苦涩感,令柳臻颃嫌弃的撇了撇嘴,重新将茶杯放回原位,她眼不见心不烦的抬脸:“除了这几样外,其他的我可以准备。” 这幅模样,落在华老的眼中,令他高悬的心思稳了稳。 “华清,你先去按照柳小姐所说的去准备。” “好的,爷爷。” 然后,华老又指挥管家:“我看柳小姐应该是喝不惯茶水的,去帮她换杯蜂蜜水来。”新笔趣阁 管家的动作很快。 蜂蜜水也很甜。 柳臻颃喝的出是上好的桉树蜜,便喜滋滋的挽起杏眸,一口接一口的喝起来。 这种甜甜的味道,才叫喝水嘛。 华家家大业大,不出半个小时,柳臻颃需要的物品就摆在了她的面前。 华清不懂什么叫做有灵气的玉石,便准备了各色的玉制品到她跟前。 柳臻颃从中挑选了一样,伸手拿起来,举高又重重摔在地上。 瞬间,一块好好的翡翠白菜的玉质摆件就碎成一块块的渣滓。 任由谁看了都不免有些心疼。 但他们谁都没有多言半分。 只瞧着柳臻颃蹲下,将地上的渣滓收拢起来,放到一个小布袋中。 然后她又拿起毛笔,蘸着朱砂,在黄纸上开始画符。 符纸的历史长久,真正盛行起来却是在汉唐时期,传闻有驱邪祛病等功效。> 但在很多现代人的眼中,符纸便是神棍玩把戏的手段。 那是他们不明白,并不是任何人画符都是有效的。 就比如柳臻颃现在。 她拿着毛笔,合眸静坐半分钟,调整着周身的灵气,深吸一口气然后才敢缓缓落笔。 画符的全过程不能有任何的打扰,意念集中,心念密语,否则哪怕是画成,也会变成一道空符。 一连九道符成,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将毛笔重新放回原位。 “柳小姐,这符咒是给我爷爷的吗?” 华清平日里不算是鲁莽之人,但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 在一片茫然中,他们的行为难免有些失态。 柳臻颃也没有计较。 她将灵气收回,手指捻起九张符咒,淡笑了下:“这是给借寿之人的。” 说着,她往前递了递:“你还要吗?” 华清知晓自己都柳臻颃逗趣了,却也不恼,眉目清明的微笑:“那我就不要了,还请柳小姐哪天心情好了,给我爷爷多画几张化灾符吧。” “只要给钱,这都不是问题。” 柳臻颃脆生生的应下,又起身朝门外走去。 华老爷子和华清自然也跟上。 就瞧见柳臻颃拿着符纸走到庭院里,找了个风景秀丽的地方,翻手一把桃木剑出现在掌心里。 然后她弯腰,用桃木剑在地上画着阵法。 不知为何,华家一老一小仅仅是旁观,就觉得一股无形的风迎面朝他们吹来,尤其是柳臻颃将刚刚摔碎的玉石埋进九大阵眼之后,这股风便更甚。 最后,柳臻颃站直,转眸回来,指了指地上:“华老,麻烦你坐在这里。” 第87章:金光速现,覆护真人,破 > 虽说不清楚柳臻颃究竟想要做什么,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尤其是面对柳臻颃这样有超凡本事,却随心所欲的人。 华老也没有询问半分,就按照她安排的坐在指定的位置。 柳臻颃也跟着盘腿坐在阵内。 九张符咒也以毫无规则的位置钉在她的周围。 然后便看见她收敛了所有表情,神色清明,目光坚定的开始手指翻飞,指上成印,动作熟练,速度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楚。 华清是门外之人,他不懂这些。 但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位门内人,瞧着柳臻颃坐在阵中不动如山,手印变化的模样,怕都会为之震惊。 要知道,从古代流传至今的手决有数百道之多,可各大教派最多只还原出七十二道。 可世间无人能够连续打出二十九道以上,哪怕是借助各大本命法器,也最多只有五十八道。 但柳臻颃…… 在区区十分钟内,在没有任何法器助力的情况下,已经连续了九九八十一道指决,就连阵中的气场都已经变化了。 又过五分钟,风起,四周的树木花草却没有任何的摇摆。 唯独在场三人的衣角被轻轻的扬起。 华清不敢言语,却听见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起初他还下意识寻找声音来源,但慢慢视线就集中在柳臻颃的身上。 那声音便是从她和华老正中央的地带发出来的。 但…… 那里除了草皮,空无一物。 很快,金属碰撞的频率愈发的高涨刺耳,就像是天崩地裂般的振聋发聩。> 最后一次的声音砸下来,令华清差点没有站稳。???bipai 身子摇晃,他下意识捂住脑袋,将痛苦的闷哼声压在舌底。 也就是在这时,柳臻颃坐在阵中,倏然睁眸,杏眸底全是锋利,双手掐出最后一个指决,大声戾呵:“金光速现,覆护真人,破。”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九处埋在地下的玉石齐齐崩出。 无人操控,却在空气中一同炸成粉末。 而阵法所画的草坪,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下来,就仿佛被刹那间抽取了生气般。 同一时间,一个穿着唐装的男人仿佛感知到什么般,脸色猛然一变,喉头微甜,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溅到旁边的绿植身上,猩红配上翠绿,令人有种心惊肉跳。 “唐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人连忙上前搀扶。 可唐大师还未开口解释,又是两口血咳了出来。 这次似乎还带着肉块,呈现隐隐的黑色。 看着那两口血,又看着唐大师蜷缩身体,用手捂着腹部的姿势,旁边的人被吓得不敢言语。 直到唐大师自己缓过来,感受着浓烈的灼烧感在胸腹部乱窜。 他脸色怒到极点:“南城区竟然还有人能够破我的阵法。” “破阵?” “对。”唐大师怒的咬牙切齿,喉头又是一股腥味,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我帮你抽取华老头的生机和寿元,看来是被他们发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请来的高人,竟然顺着阵法反伤了我。” 旁边的人有些忐忑,试探性的询问:“那他们岂不是知道是我们做的了?” 第88章:山医命相卜,最基础的五术 > “愚蠢。” 唐大师呵斥:“对方虽然能够伤了我,但绝不可能凭着踪迹找上门来,不过……”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唐大师微微凹陷的眼眶中竟泛出邪佞的笑意,像是只盯上猎物的野兽般,倏然咧嘴大笑起来。 “好啊,非常好……从我出师门到现在,还从未遇到过对手,真是好啊。” 癫狂的笑容,略显狰狞的脸色,再配上面前一大滩的血迹。 男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唐大师有些疯了。 但他不敢说,只能恭恭敬敬的道:“唐大师,您的意思是……” “她竟然敢伤我,那就要做好伤我的后果。” 唐大师咧嘴:“就是不知道她那身沾着灵气的血肉,是不是比旁人更补……” 等破阵成功后,柳臻颃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 一旁的华清也连忙将华老爷子搀扶起来,看着华老稍微红润点的脸色,嗓音干净斯文的试探:“柳小姐这是成功了?” “恩,成功了。” 柳臻颃那双还未消散锐利的杏眸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声,寿元脱离的时间较长,所以哪怕是还回来也会略有折损的。”新笔趣阁 那也总好过只剩下两个月可活。 华老深邃的眸子看向柳臻颃带出点炙热感:“柳小姐看我还有多长时间可活啊?” 仅一眼,柳臻颃便瞧出华老的目的。 她挑眉:“想增寿?” 华老颔首,丝毫不拐弯抹角:“人老了,难免想要活得更长久些,也好多庇佑下面的子子孙孙。” “简单。” 柳臻颃窝到沙发里,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兀自的笑:“行善,养气,保持身心畅快。” 行善。> 华老能听懂,但后面养气是什么? “这样吧,我帮你开道补身的方子,然后你平日里多在家里打打太极。” “这么简单?” 面对华老略有质疑的言论,柳臻颃给他简单解释了下。 养气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最少也需要调整呼吸方式,打坐入境等等。 但这对于华老这样失了寿元的人而言都不太合适,但幸好这片别墅区的环境好,依山傍水形成增寿之象。 所以在这里打太极,便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法。 她说完,拿起毛笔快速的写下一张方子。 华老和华清凑上前,就瞧见那落在纸张上的字迹下笔有力,颇有几分不受束缚的纵意,粗细藏露皆铁划银钩。 华老双眸瞪大,忍不住赞了句:“好字。” 吹干墨迹,柳臻颃将药方塞进华老的手中:“每天一剂,喝五天隔一天,连喝三十天。” 可华老的心思全然不在药方上,反倒是对着字迹爱不释手。 倒是华清凑过来,单手插在裤袋中,眸底尽是兴致浓厚的斯文。 他垂眸看她:“没想到柳小姐还会开方治病?” 闻言,柳臻颃抬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山医命相卜,最基础的五术,师父都是教过的。虽说我治病没有其他方面学得精,但区区一个补方,还难不倒我。” “那看来柳小姐在山上的日子过得也算逍遥自在,就是……不知道为何下山啊?” 他睨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勾唇浅笑,亲和力外颇有一股循循善诱的滋味。 如果换做是旁人,早就不经意间将自己山上的生活讲出来了。 但柳臻颃的杏眸却覆盖上一层跃跃欲试的兴奋。 她仰脸:“我在山上总是吃不到好吃的,所以……我现在能开餐吃肉了吗?” 第89章:别人打拳是要钱,你打拳是要命 > 意料之外的回答,令华清微怔。 倒是华老在旁边抚掌朗笑:“好,既然柳小姐饿了,那我们就开餐吧。” 不过瞿啸爵还在楼上的休息室,柳臻颃便去叫他一同下来吃饭。 休息室的门是紧闭着的,她伸手敲了敲:“瞿啸爵。” 里面传来瞿啸爵略显暴躁的嗓音:“出去。” 柳臻颃顿了顿,偏偏反其道行之。 “我进来了。” “不许进来。” 她也不理会他的话,推门走了进去。 瞿啸爵正对着沙袋练拳,袖子被高高挽起,狠狠落下一拳,除了碰撞声外,还有铁链“咯吱”作响,似乎下一秒便能够散架。bipai 角落的光线阴暗交错,正衬得他侧脸溢出强悍和凶狠,那通身的野蛮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简直像是只令人心悸的孤狼,嚎叫着最原始的兽性。 听到动静,他回眸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饰折腾着的杀意:“我不是说不让你进来吗?” 柳臻颃也没有害怕,甚至还有理有据的反驳:“你的确不让我进来,但我不听啊。” 低咒声伴随着沙袋被击打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比之前还要凶。 柳臻颃其实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好像真生气了。 她歪歪头:“该吃饭了。” “我不吃。” “有肉的。” “我说了我不吃。” 柳臻颃站在原地了几秒钟,盯着他的视线狐疑又清明。 然后她的鼻尖动了动,好像嗅到了什么香味,也没再劝,反而欢快的朝他摆摆手:“好吧,那我去吃饭了,我闻到红烧肉的味道了。” 说完,她都没有等他反应,便转身将门从外面关住了。 她就这样走了。 在仅仅问了他两遍后。> 一股莫名的恼羞成怒从心底最深处油然而生,就像是幽蓝色的火焰燎过长满荒草的原野。 没按捺住,瞿啸爵一拳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沙袋上,力道极重。 咯吱咯吱作响声中,不堪重负的铁链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报废。 柳臻颃还未走到楼下,就听见铁链散架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她被吓了一跳。 就连华清和华老也下意识朝楼上看了眼,试探性的开口:“啸爵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可能是心情不好?” 柳臻颃摇摇头,从最后两节台阶上蹦下来,坐到位置上,杏眸瞪得溜圆:“我们不用管他的,今天都有什么肉啊?” 一顿饭,主客皆欢。 唯独瞿啸爵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坐了近一个小时,眼睁睁看着外面的日头从正上方逐渐向西偏移。 他心头不由泛起一阵阵的冷笑。 那个矮冬瓜还大言不惭的说喜欢自己,当初都敢不顾死活的在枪战中救自己的命,现在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受伤,还为了几块肉将自己扔在这里不管不顾。 他看她,也就是上来意思意思。 出气的沙袋已经彻底的报废了,可心头这股子暴虐的烦躁感却挥之不去。 他想也不想的一通电话打出去,耷拉着眼皮:“滚出来,陪我打拳去。” “我说爵哥,爵爷,你看我这个小身板是陪你打拳,还是被你打死啊?” 申超哭哭啼啼的哀嚎声不绝于耳:“别人打拳是要钱,你打拳是要命啊。” “别废话,出不出来?” “在哪儿啊?” 瞿啸爵报了个他们经常去的拳击场。 电话那头便传来申超穿衣服的动静:“好嘞,我半个小时内赶过去啊。” 挂断电话,瞿啸爵拎着他的手机,大掌按下门把,开门就准备出去。 可下一秒,柳臻颃的脸便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第90章:换做其他人,早就不愿意跟你玩了 > 柳臻颃手中端着个托盘,上面简单放着三菜一汤。 红烧肉在盘中堆的尖尖的。 看到瞿啸爵,柳臻颃还娇里娇气的抱怨,毫不客气:“你帮我端着点,很沉的。”bipaic0 瞿啸爵蹙眉,但还是依言将托盘接了过来。 直到他跟着她走到茶几前,他才反应过来,冷着嗓音:“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饭啊。” 她回应的理所当然。 然后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份米饭,正准备动筷子,才仿佛想起什么般。 她仰脸看他:“你还不赶紧坐下一起吃?” 瞿啸爵的眉头蹙的很紧,视线扫过饭菜,又扫过她的脸庞:“我说了我没有胃口。” “师父说过,浪费粮食是要倒霉的。” 被她气得,他怒极反笑。 俯身,他将冷淡的俊脸凑到她跟前:“矮冬瓜,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吃饭?” “为什么?”她抿着唇,似乎真的是在思考:“难不成是你心性阴阳不定?” “我心性阴阳不定?” “对啊。” 柳臻颃难得放下筷子,掰着手指数给他听:“你自从我救了你之后,你的脾气便大得很,动不动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就是我性子好,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怕早就不愿意跟你玩了。” 听着她颇为孩子气的话,瞿啸爵眯眸,伸手便捏住她的腮帮。 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思,指腹感受着滑腻的软肉,薄唇吐出四个字:“现在,吃饭。” 柳臻颃立刻拾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但整个过程都看着气呼呼的,很明显不愿意跟他说话。 她动作快,吃香勉强算是斯文。 瞿啸爵难免分神朝她多看了两眼,脸蛋不施粉黛,却依旧白净,睫毛卷曲微微颤抖着,有着几分说不出的温软乖顺来。 停顿了几秒,他想起一件事。> 夹起一块土豆放进口中,他慢悠悠着:“你自愿上来给我送饭的?” “对啊。” 柳臻颃咬着香喷喷的肉块,理所当然又美滋滋的回应:“我来给你送饭,就能跟着再吃一顿,这么划算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啊。” “矮冬瓜……” 瞿啸爵的脸色再次黑沉下来,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下一秒,他就伸手过来,狠狠的在她脸颊上捏了把。 她疼得惊呼:“你干什……” “再吵,我就不让你陪我吃这顿饭了。” 瞿啸爵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腮帮,还有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心头那口气微微顺畅了些。 重新拾起筷子,他还得寸进尺的夹了块她碗中的肉,放进口中,细细的咀嚼着:“果然好吃。” “你是个坏……” 柳臻颃的“人”字还未说出口,就看见瞿啸爵的筷子再次在她碗中夹走一块肉。 他竟然又吃她的肉。 刹那间,一种无法言喻的委屈感翻滚上来。 微红着的眼眶,在明亮的光线下,毫无遮掩的落入了瞿啸爵的视线中。 没由来的,他心头一慌,下意识伸手过去。 微微覆着薄茧的手指擦拭她眼下的湿润,他蹙眉,嗓音微低的训斥:“哭什么?不就是吃你两块肉?一会儿我给你买蛋糕还不行?” “要两块。” “行行行,就两块。” 几乎是立刻,柳臻颃便重新眉开眼笑起来,但还是护着自己的碗。 她仰脸朝他假模假样的恭维:“你可真是个好人,快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去买蛋糕。” 得,平白生一场气,还倒贴两块蛋糕。 他这可是供了个祖宗。 第91章:双面三异绣的屏风,拍卖价为三千万 > 两块蛋糕,一块蓝莓冰淇淋,一块巧克力。 立刻将柳臻颃哄得服服帖帖。 但她还是转头就蹲在一块猫咪样式的蛋糕前,瞅了几眼后,仰脸眼巴巴的看着瞿啸爵,嗓音带着几分软意:“这个看起来也很好吃。” 这一举动,将瞿啸爵逗笑了。 不过,他却立刻收敛所有的表情,故作冷漠的姿态:“你说只要两块蛋糕,我已经买给你了,不能出尔反尔。” “可它真的很好看……” “要不你就用你手里的蛋糕来交换?” “我不要。” 柳臻颃在护食这件事上无师自通。 她扁扁嘴,要不是她出门没有带钱的话,也不会拜托到瞿啸爵身上。 “等你送我回家后,我会还你的。”她顿了顿,有些肉疼:“两倍还你。” “你觉得我稀罕那点钱?” 瞿啸爵挑眉,居高临下睨着那张温静秀致的脸蛋,满脸似笑非笑的痞气:“别说两倍,就算是十倍,也不可能。”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柳臻颃有些泄气,不想理瞿啸爵,但又舍不得猫咪蛋糕,一时踌躇犹豫的厉害。 从瞿啸爵的角度,他能清楚瞧见她脸上所有的小表情。 一时间,捏她脸颊的满手软滑感再次涌上心头,他摩擦了下指腹,只觉得喉咙有些紧绷和发干。 他盯着她的脸,声音沉了两分:“你让我……” “大不了下次你再生气的时候,我不还嘴就是。” 说着,柳臻颃还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好,也没看瞿啸爵的脸色,自顾自的点头:“你的性子那么阴晴不定,指不定哪天就又朝我发火了,到时候我不找你要补偿了,行不行?” 还行不行? 一时间,瞿啸爵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猫咪蛋糕最终还是被买了下来。> 手机没电了,瞿啸爵是掏现金买下来的。 柳臻颃美滋滋的提着蛋糕上车,顺手将一方手帕塞进了他的手中。 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蛋糕上,漫不经心的开口:“这个当做是回礼,送给你。” 真丝的布料薄而软。 瞿啸爵垂眸,随意了下,轻笑:“现在谁还用手帕啊?” 不过,这手帕倒也好看。 正面是只活灵活现的波斯猫,倒是和蛋糕上的图案有着几分神似。 瞿啸爵好像有那么几分知晓,柳臻颃为什么非要买这个蛋糕了。 她喜欢猫。 手帕翻过去,反面的图案却是一只黑白大熊猫,憨态可掬的啃着竹子。 “双面绣?” “对啊。” 瞿啸爵的眸色深了两分:“这是你从哪儿买的?” 柳臻颃的心思都在蛋糕上,也没有认真听他说的是什么,便点头:“是啊。” 然后没等他再问其他问题,便将蛋糕送到他跟前,黑白分明的丹凤眸噙着软哒哒的笑意:“蛋糕,你要不要尝尝?” “不了,你吃吧。” 他对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不感兴趣。 有了这样的小插曲,瞿啸爵也没有继续纠结手帕的问题,随手揣进口袋中,发动车子,缓缓朝柳家别墅驶去。 但,如果瞿啸爵继续认真观察的话,便会发现,这双面绣不仅是图案正反不一,就连针法和色调都不一样。???bipai 这是一方双面三异绣的手帕。 整个南城区会此绣法之人不超过三人,且都已经年过五旬。 上次双面三异绣的屏风,拍卖价为三千万。 第92章:爵爷喜欢的人是廖小姐 > 夏日里,车外的知了声给本就燥热的氛围平添了不少躁动。 但车里开着空调,倒也舒适。 就是可怜了申超。 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拳室里,欲哭无泪听着电话那头机械的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爵哥,你约我出来,却手机关机……新笔趣阁 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直到瞿啸爵将柳臻颃送回家,也没想起有关于申超的事情。 但他临走前,却被她再次拦了下来。 他摘下墨镜,手臂随意搭在车窗上,看着清贵又落拓,就这么漫不经心的笑:“还有事?” 这时,柳臻颃难得露出几分小女孩的羞赧来,一手提着两个半没有吃完的蛋糕,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腰。 她抬脸格外认真:“我现在一顿饭只吃两个馒头了,我很快就会瘦成你喜欢的腰细腿长的类型,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啊?” 这次瞿啸爵倒也没有太过激动的态度,只是嘴角咧开轻薄的嗤笑,有着几分邪气,也有着几分痞气。 他扫了眼她手中掂着的蛋糕,毫不客气的讽刺:“是,你现在每顿的确只吃两个馒头了,但吃完还能再吃下两个蛋糕。” 柳臻颃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瞿啸爵这话是在呛她。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再努努力吧。” 说着,她扁扁嘴:“我先回去了,拜拜。”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 掂着蛋糕的背影,看不出来丝毫被拒绝后的难堪,反而还有张扬而出的喜色和高兴。 冷眼看着,瞿啸爵慢悠悠点燃了根香烟,青白烟雾将他整个笼罩。>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后,她都未曾回眸看他一眼。 他勾唇笑了笑,烟灰掉落到车窗外的泥土上,从高处坠落,碎裂的不成样子。 却听到他的一声轻笑:“呵,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蠢货。” 换了鞋,柳臻颃正琢磨着剩下的蛋糕如何分配,在楼梯拐角处便碰见了柳琪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眸底带着明晃晃的嫉妒,伸手将柳臻颃拦下:“我都看见了。” 没头没脑的话,令柳臻颃不解:“看见什么了?” “你还想装?” 柳琪夏有着几分恼怒,反正家里没有人,她丝毫不介意的将嗓音拔高:“我看见是爵爷将你送回来的。” 爵爷? 柳臻颃反应了下,才明白柳琪夏说的是瞿啸爵。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也没有隐瞒,莞尔淡笑:“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你别以为爵爷真的会喜欢你,不过是一时贪你新鲜而已。” 柳琪夏咬着唇,就连呼吸都沉了三分:“南城区谁不知道,爵爷喜欢的人是廖小姐,她才是和爵爷最相配的女人,爵爷的脾气也只会在她面前收敛。” 一番话,说的柳臻颃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面无表情,就连眸底的光芒也晦暗而复杂。 柳琪夏以为自己戳中柳臻颃心底最按捺的伤疤,便更为自得起来。 她垂着眼皮,讥笑着:“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别到时候让廖小姐打了你的脸,你才知道丢人,明白了吗?” 长篇大论的话,令柳臻颃有些不耐烦,秀眉微蹙:“你说完了吗?” 她的蛋糕快化了。 第93章:吃饭打喷嚏,约会非常不顺利 > 巧克力和猫猫的还行,最主要的是蓝莓冰淇淋蛋糕。 柳臻颃垂眸,瞧了眼手中的蛋糕盒子,已经微微有些水汽附着在包装盒表面。 店员嘱咐过她的,要快回来将蛋糕放进冰箱里。 “我说完又怎么样?”柳琪夏嗤笑,用一种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你登不上台面就是登不上台面,爵爷不过是玩玩你而已,他喜欢的是廖小姐,你也就……” “瞿啸爵喜欢谁,关我什么事?” “你说什么?” 柳臻颃觉得柳琪夏很奇怪,就因为瞿啸爵开车将自己送回来,就说些有的没的。 她杏眸眯起,狭长:“我说,瞿啸爵喜欢谁不关我的事,反正他最后都是要娶我的,他是我命定的丈夫。” “你……你做梦。” 柳琪夏的情绪爆裂开,她根本就没有听懂柳臻颃话中的意思,还以为柳臻颃是信誓旦旦的能够将瞿啸爵拿下。 她那张本就只是清秀的脸蛋,被极重的嫉妒和恼怒拉扯的有些狰狞:“瞿老爷子是不可能容许你这样的女人嫁给爵爷的,你别在这里痴心妄想了,小心我告诉给……” 柳臻颃才没有功夫陪柳琪夏在这里站着,张口:“你明天车胎会爆,走到哪儿都会堵车,吃饭打喷嚏,约会非常不顺利。” 撂下一系列令人心惊肉跳的话,柳臻颃没有再理会任何,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徒留下柳琪夏在原地,咬牙切齿的唤她的名字:“柳臻颃,你竟然敢诅咒我。”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作为对于柳琪夏叫嚷声的回应。 “人。” 恼羞成怒,柳琪夏立刻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着上面自己东拐西拐才要到的电话号码,狠狠心直接拨了出去。> 等了大概十几秒钟,电话那头才被人接通:“你好,我是廖青青。” “廖小姐,我是柳家的柳琪夏,我有点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说……” 师梦瑶和肖家大少一前一后从酒店出来的新闻很快就被定性为谣言。 不仅师梦瑶的公司出面解释,就连肖家的盛晚集团官方账号也对此做出了回应。 他们声称肖家大少肖听盛暂时还未有恋爱的打算,入住酒店完全是为了公事。经调查,和师小姐被拍到的事情也纯属意外,谢谢大家的关注。 澄清舆论,被狗仔记者困在家中足足三天的师梦瑶终于得以解放。bipai 第一时间就拽着柳臻颃去夜遇好好放松放松。 迷离的光源,强烈的鼓点,旖旎暧昧的人群,灯红酒绿。 柳臻颃还是第一次来酒吧这种地方。 她眉目间噙着兴奋色泽,看着舞台上群魔乱舞,又看了看师梦瑶面前呈现出三种颜色的液体,跃跃欲试的很:“我能尝尝你的饮料吗?” “师姐,我这是酒。” 师梦瑶护着自己的杯子。 她可是没忘记,当初在山上,师姐偷喝过师父自酿的米酒,结果非要拉着师父比试算卦,最后还在房间里昏睡了两天的事情。 从那以后,师父明令要求所有人看着师姐,不允许她碰任何一滴酒水。 扁扁嘴,柳臻颃有些不太甘心,但还是端起面前的果汁,抿了口:“好吧,不让喝就不喝。” 那副委屈的小模样,令师梦瑶忍俊不禁。 靠过去,她正准备出言安慰,眼角余光就扫到一抹身影。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不是师姐夫吗?” 第94章:你去帮爵爷点支烟 > 瞿啸爵? 柳臻颃下意识朝人群中看去。 熟悉的身影,在杂乱的人群中本就鹤立鸡群,无论是外形,还是气度都足以令人一眼便能看到,甚至都无需寻找。 昨天将申超一个人忘在拳馆,瞿啸爵为表歉意,今天特意过来负责付账。 他推开包厢门,里面已然烟雾缭绕,坐着不少的人。 毕竟申超攒的局,南城区二世祖们皆会纷纷响应。 不过他们荤素不忌的很。 掀眸,瞿啸爵便瞧见不远处有不少公子哥在和女人玩嘴对嘴吃东西的戏码。 眼不见为净。 他随意在申超和华清身边捡了个位置坐下。 立刻就有人恭恭敬敬送上来酒水,谄媚的笑:“爵爷,您来了。” “恩,来晚了。” 瞿啸爵抬手往酒杯中加了两块冰,眼皮都没有抬,嗓音不紧不慢:“路上有点堵。” 堵车? 在深夜快十点的时候。 这么拙劣的敷衍,自然不会有人信,但也无人敢置噱什么。 倒是申超看起来颇有两分气性,将酒瓶往面前的茶几上一砸。 他毫不收敛嗓音的嚷嚷着:“我说爵哥,你昨天平白将我扔在拳馆两个小时,你自罚三杯不过分吧?” “不过分。” 瞿啸爵也没有推诿,抬手,三杯酒水很快下肚。 但他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反倒还漫不经心的出声:“听说你把你家里那个养子给收拾了?” “放屁,什么养子,给私生子冠个好听的名头罢了。”> 一提这事,申超就火大,语气中也毫不客气:“申豪三番四次的想要害我,老头子竟然还想要护着他,那我能答应?我明面答应好好的,然后转身就把这事捅给我妈了。” 他就不信,凭他母亲的手段还收拾不了一个暂时还不成气候的私生子。 瞿啸爵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你自己斗不过申豪?” “那是我不稀罕。” 申超梗着脖子。 当初他觉得他是申家独子,不管浪荡成什么样子,总归整个申家都是他的。 哪怕是今后申豪结婚,也不过是给点房产和钱财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但谁曾想,申豪的理想不止这点,甚至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那他还能容得下申豪? 胸口闷着一口气,申超烦躁的摆摆手:“好不容易大家凑到一起,别说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倩倩,你过来。” 闻声,不远处沙发上的女人起身。 灯红酒绿的场所,名叫倩倩的女人反倒是穿着一袭白裙,五官精致娇俏,化着淡妆,看起来有着格外的柔顺。???bipai 她凑近,怯生生的唤:“申少。” “这位是爵爷。”申超伸手指了指瞿啸爵,咧开笑意:“你去帮爵爷点支烟。” “是,申少。” 年轻貌美的女孩,慢慢走过去的时候,脸颊还带着几分娇羞的模样。 她主动走到瞿啸爵身边坐下,纤细的手指按下打火机,娇声娇气的:“爵爷。” 瞿啸爵没说话,任由幽蓝色的火焰将他的香烟点燃。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双腿随意交叠着,哪怕是昏暗的光线,也丝毫抵挡不住他通身泄露出来的邪痞。 足以令女人无比的着迷。 倩倩还以为瞿啸爵任由她点烟便是默认,便得意洋洋的又唤了声“爵爷”,然后准备主动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第95章:柳小姐……上热搜了 > 但倩倩的手臂还未环上瞿啸爵的脖颈,就被他的大掌给拦住了。 她有些意外,咬着艳丽的红唇:“爵爷,您这是……” 这动静,将旁边的申超和华清全都惊动。 两个人的视线睨过来。 申超疑惑:“爵哥,你准备食素了?” 他上个女朋友分手不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吗? 近一年里,他因着任务忙碌,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也属正常事。 但没必要守身如玉到连送上门的都不搭理吧。 但华清眸光微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慢悠悠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摘下,垂眸擦拭着:“你先去一边吧。”???bipai 没有指名道姓,但倩倩却明白说的是自己。 她有些不甘心的咬咬唇,但她也清楚这些人不是她能够招惹起的。 于是,她便点点头,乖乖重新回了位置。 申超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神色不甚明白:“爵哥,那可是我专门给你挑的,保证干干净净。” “我最近没兴趣。” 瞿啸爵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随口敷衍着:“以后这种事,你愿意玩就自己玩,别拽上我。” “以前你虽然也不玩,但也没有……” 申超不解的还想说什么,却被华清按住手臂。 申超的视线下意识睨过去。 在昏暗的光线中,华清的侧脸依旧斯文,却莫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锐利,就像是看穿了什么一般。 然后听到华清慢悠悠的启唇:“啸爵,你真喜欢上她了?” 这话令人听得莫名其妙。> 但瞿啸爵却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他看起来烦躁的不行,眉梢掠过一抹蠢蠢欲动。 “她就是个矮冬瓜,天天抱着所谓的命定当犯花痴的借口。要不是我爷爷非让她去救我,我都不想和她扯上任何的关系。” 可能申超听不太懂他们说的是谁。 但华清却明白。 他轻笑,斯文的镜片下,一双眸深邃至极,若有所指的一字一句:“啸爵,我似乎没有提柳小姐的名字。” 对上瞿啸爵猛然睨过来温淡冷锐,却又暴露出几分狼狈的眸子,华清的手指在膝头敲了敲。 他轻笑:“不是吗?” 这场局并没有结束,但瞿啸爵却陷入一种不知名的静默之中,神色冷沉,单手捏着酒杯,酒水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妖冶,却愈发衬得他神态诡异深然,就像是常年不见光的深海。 直到快结束,华清才倏然捏着手机凑上前来,眉心微褶,看起来有些烦躁。 “啸爵。” 他将手机递上来:“柳小姐……上热搜了。” 前两天,柳臻颃给路人算卦的视频就被挂到了网上,但那时并未掀起什么风波,点击量也不过是寥寥几十而已。 可今晚…… 【视频里戴蓝帽子的就是我,我彩票中了五千块,真的跟大师说的一样,最近可以小发一笔。】 【我当时也在现场,大师说我父母宫晦暗,让我带爸妈去检查检查身体。我当时还没当回事,结果我妈真的检查出胃癌,幸亏是早期……谢谢大师。】 【还有我……大师说我会遇贵人,昨天我真的被提拔了。】 一开始,网友还没当回事,以为是水军带节奏。 但半个小时前,拥有三百万粉丝的大v竟然也转发了这条微博。 【原本抱着打假的念头去算卦的,结果……后悔没听大师的话,不要深夜坐车。】 配图是一张大v本人坐轮椅的照片,还有医院就诊的诊断证明。 瞬间,“算卦大师究竟是何方神圣”的词条便空降热搜第一。 第96章:他的八字听着顺耳啊 > 视频里,柳臻颃的穿着打扮,举止行为,全被一一扒了下来,网民们企图从中筛选有效信息来分析她究竟是谁。 二十一世纪,很多信息在网络面前都是无处遁形的。 所以很快,柳臻颃的名字,身世,背景都被扒了出来。 就连柳家一直想要捂着的真假千金的事情,也丝毫没有被放过。 柳臻颃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没有在看见瞿啸爵后,主动找到包厢去。 毕竟她不太懂这些。 就连微博,还是师梦瑶手把手教着开通的。 她们离开酒吧,找了个清净点的地方,师梦瑶以柳臻颃的口吻回复了一条点赞量最高的评论。 【呵,这是人设吧,恐怕下一步就是要进娱乐圈了。不过……立什么人设不好,非要立算卦人设,小心崩掉。】 【不好意思,不进娱乐圈,不立人设,走红纯属巧合。】 师梦瑶回复完,同时又在微博里发布了一模一样的内容,并将其置顶。 “师姐。”师梦瑶将手机重新赛回到柳臻颃的手中:“我已经帮你回应完了,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柳臻颃点点头,刚接过来,手机便响了起来。 屏幕上是个未备注的号码。 柳臻颃想要接起,却被师梦瑶下意识阻止,有着几分明星的警惕心:“师姐,这电话你先不要接,说不定是骚扰电话呢。” “但这个号码我认识啊。” 当初萧时除了合同外,还留下了一张名片,上面印着的就是这个号码。 “你认识?”师梦瑶疑惑:“那你怎么不备注名字啊?” “备注?” 柳臻颃睁着明眸,无知的眨了眨:“怎么备注啊?” 师梦瑶有些无奈的将手腕搭在额头上。 是她忘记了。 师姐对这些电子设备的接受程度比老年人还要差。 曾经,师父也是想要教她的。 但最后,还是却被气得满山追着她打。 这难道就是……> 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总归是要给你关闭一扇窗吗? 师梦瑶正思索着,柳臻颃便按下绿色的接听键,语气随意:“有事吗?” “老板,我这边已经找好了餐厅的厨子,您什么时候来面试下他们?” 果然是萧时的声音,从声筒里传了出来。 对于厨师的面试很简单,不外乎是品尝他们做菜的手艺,从中选择个最好的。 但柳臻颃却将车窗降了下来,看着外面霓虹灯闪烁,脆生生的笑:“我现在就可以面试,你把他们的生辰八字都报一下吧。”???bipai 什么? 选厨师要看生辰八字? 幸好萧时让他们填写过个人信息,他找出来,挨个念了一遍。 八字不是很全,三个人全部只填写到日期而已。 但对于柳臻颃而言已经足够了。 她掐指算了算,毫不犹豫地道:“我要第二个人。” 这干脆利索的态度,令萧时迟疑了下,向来淡漠的俊脸出现裂缝。 他试探性的开口:“老板,您不再面试一下了?” “不用了。” “那您选择厨师的标准是?” “他的八字听着顺耳啊。” 还真是这个。 这般随意的程度,萧时有一瞬间都怀疑自己上了条贼船。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轻咳了声:“汪小姐那边按照您所说的,已经得到了三百万的支票,看您这边是否有下一步的安排?” “你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开公司,做投资,玩股票,汪薇安自己选就是。 反正不管怎么做,都是只赚不赔的。 柳臻颃就负责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到时候,她睡醒睁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吃肉数钱。 那样的日子,柳臻颃想想都兴奋到杏眸瞪的溜圆。 第97章:知恩图报这项基本素养,我暂时还不缺 > 萧时似乎有点习惯柳臻颃这幅不负责任的态度。 他淡漠的身形挺直脊背,失笑了下;“好的,老板,我会安排下去的。” “恩,你看着管吧。” 等挂断电话,萧时将手边准备好的文件袋推到对面。 他眯着一双幽深冷漠的眸,语气很公式化:“这是你需要的资料和相关证件,希望汪小姐能够快速回笼你所需的三千万。” 汪薇安盯着面前的袋子,眸底闪过一抹忌惮。 要知道,现在卢家不仅翻脸不认人,甚至拿捏着她父母的骨灰,想要成为压死骆驼的稻草,肆无忌惮的朝她伸手。 萧时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替她搞定一系列的证件…… 这手段可想而知。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翻看文件袋里的东西,抬了抬下巴,傲居的挽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萧先生应该也是那晚和柳小姐认识的吧。” “有什么问题吗?” “我其实不太明白,萧先生为什么非要屈居于柳小姐手下工作,她名下的产业满打满算也就那间小破餐厅而已。” 萧时有些不太耐烦,哂笑:“汪小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没必要在这里拐弯抹角。” “萧先生痛快。” 汪薇安笑开,双腿交叠,裙摆有着轻微的浮动:“我的意思是,萧先生大可和我一起合作,我们拿这三百万当本钱,再加上我汪家在南城区的人脉,我想我们很快可以闯出一条路的。” 她停顿了下,观察着萧时的脸色。 也不知道是萧时本性淡漠,连带着脸上也不会透露出多少神情,还是说他刻意收敛着情绪。 总归汪薇安是没有观察出来什么。> 她挽唇继续:“萧先生放心,只要你愿意和我合作,我自然不会委屈你,到时候利润我们三七开,如何?” “汪小姐。” 萧时的眸色微凉,带着几分意有所指:“如果我没有忘记的话,你恐怕还和老板签订着合同,你往后的利润有百分之六十都是属于老板的。” 汪薇安眸底闪过一抹嗤笑。bipaic0 她身子前倾,丹凤眸底极快的掠过一抹浓稠的嘲弄来:“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就算她手中有那份合同,我想凭借着萧先生的本事,也可以将其变成无效的,不是吗?” 说实话,萧时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汪薇安。 她是世家出身,从小娇生惯养,接受的精英教育,令她太过心高气傲,也太过性情凉薄。 哪怕是有了汪家破产的事情,也丝毫不折损她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傲气。 这样的人,就算有着雪中送炭的情谊,也像是只喂不熟的狼,随时有可能反咬你一口。 推开桌子,萧时起身:“不好意思,我怕是不能接受。” “凭你的本事,你就甘居柳臻颃之下?” 萧时原本是想要离开的,闻言才微微侧首过来,一双冷漠幽冷的眸眯起,没什么表情,更不提怒意。 他就维持淡到好似没有的笑:“汪小姐恐怕没有弄清楚一件事,老板是我的救命恩人,也即将成为我一家的救命恩人,知恩图报这项基本素养,我暂时还不缺。” 虽然,这也是他在权衡利弊后作出的选择。 但丝毫不影响他准备跟随柳臻颃一辈子的决定。 这话是讽刺。 汪薇安听得出来。 她也没有恼,跟着起身,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格外的高高在上:“既然如此,我就看萧先生是否有后悔的一天。” 第98章:好奇是爱情的初露端倪 > 面对萧时和汪薇安在背地里的争吵,柳臻颃并不知晓。 她还在兴致勃勃的翻看着她微博下的评论。 在师梦瑶送她回家的半个小时车程里,她的微博粉丝已经暴增了三十多万。???bipai 还有不少人在她微博下留言求卦的,也有不少将她当做是锦鲤来拜拜的。 柳臻颃捡着一条靠前的评论回复。 【不在网上算卦,如果想要找我,可以去卦餐。】 顺便还附了卦餐的详细地址。 当然,不过也引来不少人的嘲讽。 【的确不进娱乐圈,但却是为了餐厅开张来故作玄虚宣传的。】 这样的话不止一条。 但柳臻颃都没有理会。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庭院里,柳臻颃才将手机收起来,抬眸就瞧见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半倚在车门上,指尖的烟火明灭着,脚下也有两三根烟头,看样子应该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瞿啸爵?” 柳臻颃兴高采烈的下车。 但还未凑到他跟前,就对上一双略显晦暗复杂的黑眸,眼神笼罩在夜色中,有着说不出的深意。 瞿啸爵伸手,泛着粗粝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嗓音微低:“你去哪儿了?” “出去玩了呀。” 柳臻颃还以为脸上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毫无旖旎的用手背蹭了蹭脸蛋。 她鼓了鼓腮帮,埋怨的嘟囔着:“就是没能喝成酒,她拦着不让我喝。” “他?是谁?” 瞿啸爵下意识的掀眸。 车灯开着,迎着光,他无法看清车里坐着的究竟是谁。 倒是师梦瑶很有眼色的主动关闭车灯,降下车窗,身子探出来,招手打招呼:“师姐夫,是我啊。”> 师姐夫?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瞿啸爵心底没有太多的反感情绪,甚至是朝她颔首:“恩,谢谢你今晚带矮……臻颃出去玩。” “没事。” 师梦瑶摆摆手,毫不在意。 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师姐夫刚刚的话…… 好像是丈夫感谢妻子的朋友般。 重新坐回驾驶座里,师梦瑶晃了晃脑袋。 她在想什么呢。 师姐很明显还没和师姐夫在一起,她的感觉都是错觉罢了。 打了声招呼,师梦瑶很快掉转车头离开。 但她却不知道的是,当时看到微博后的第一时间,瞿啸爵便准备离开。 华清却将他拦了下来,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啸爵,你是真的喜欢上柳小姐了?” “没有。” 到这个时候,瞿啸爵还在反驳,英俊的五官面无表情,但很快覆盖上一层痞气。 他满不在乎的轻笑了下:“不过,我不否认身边突然出现个和其他女人都不同的,我对她有那么几分兴趣。” 他金汤匙出生,年少时身边就围满了女人。 他虽说没有申超那般的荤素不忌,但也好歹交往过两个,大致能够分辨现在的心境。 闻言,华清却笑了起来。 “啸爵。” 华清就这么淡淡的睨着瞿啸爵,一字一句:“你别忘了,感兴趣是喜欢的开始,好奇是爱情的初露端倪。” 说着,华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柳小姐的能耐超出寻常,如果你没有确定心思前,还请不要随意招惹她,否则我怕大家都承担不住后果。” 虽说瞿啸爵并没有非常明白华清话中的意思,但他还是决定,先和柳臻颃接触接触。 第99章:跟瞿啸爵接触,怎么能有睡觉重要? > 瞿啸爵的身高比柳臻颃要高出近二十公分。 他居高临下,能够清楚的瞧见她温软的脸庞,长发散落在肩头,有着几分其他女孩不曾有的通透和清明。 “微博的事情我都看了,餐厅什么时候开张,我带人过去捧场。” “真的?” 有人送上门的钱,不赚白不赚。 柳臻颃笑盈盈着:“后天开张。” “买餐厅的钱是柳家给你的?”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细发,触感很好:“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借给……” “那都是我自己攒的。” 柳臻颃将头发从瞿啸爵的大掌里抽出来:“我手里还有十万,不用你借我了,还要记得还,太费脑子了。” 瞿啸爵没有询问这笔钱柳臻颃是如何攒出来的。 但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他却东拉西扯说了些有的没的。 在柳臻颃耳中,这些都是废话。 她从鼻腔中哼出了两声,有些困倦:“对了,上次我拜托瞿老帮我找的人找到了吗?” 瞿啸爵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人是柳臻颃师父的独子。 他单手插在口袋中,温和的低笑:“找到了,他叫岳仲。” “真的?” 柳臻颃眼眸一亮,下意识伸手抓在瞿啸爵的手臂上:“真的?那他现在在哪儿?” 虽说瞿啸爵清楚岳仲和柳臻颃毫无关系,甚至两个人都未曾见过,但瞧着她这般兴奋的情绪,他心头还是有点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柔弱无骨,微微噙着点凉意。 他低笑了下:“爷爷调查到岳仲的行踪时,他已经出国了,应该是旅游,但归期不定。”> 柳臻颃感觉有些可惜,但缘分这件事向来都令人捉摸不定。 她也没有多在意瞿啸爵握自己手的事情,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眉眼有些倦意。bipai “我困了。”她毫不客气的仰脸赶人:“你走吧,我想回去休息了。” “小没良心的,我为了微博的事情特意赶过来安慰你,还没有十五分钟,你就要赶我走?” 瞿啸爵俊脸上似有失笑的痕迹,逗弄般捏了捏她的手指:“你就……不想和我多待会儿?” 那刀工神斧的五官近在咫尺。 柳臻颃睁着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很是不解:“为什么要安慰我?” 他被问得怔楞了下:“微博上的事情?” 有很多不明所以的网民说话都很是难听。 柳臻颃第一次接触这些,难免没有异样情绪和心理压力。 但谁曾想到,她眉目间皆是漫不经心:“我不在意啊。” 她歪歪头:“师父说过的,让我下山后,不用太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也不要随意动手,怕我会有因果报应,会形成大劫的。” 更何况,她现在真的困了。 她想回去睡觉。 跟瞿啸爵接触,又或者是微博上的言论,怎么能有睡觉重要? 柳臻颃的眸色清净,几乎能够倒映出瞿啸爵深眸中的所有情绪。 他恍惚间发现,她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四目相对。 瞿啸爵原本还想说什么,就听见隐约的尖叫哀嚎声,划破深夜的宁静。 第100章:面色微青,颧骨塌陷,一派死相 > 寻声找出去。 在不远处的树下,就瞧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别打我……求你,别……” 女人虚弱的哀嚎求饶声被男人置之不理。 瞿啸爵还没来得及动作,眼角余光就瞧见柳臻颃像是脱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下一秒,响起的便是男人被一脚踹翻在地的动静。 “靠,谁偷袭老子。” 柳臻颃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反而是俯身,朝女人伸出了手:“你没事吧?” 女人应该是被家暴很久了,炎炎的夏日中还穿着长袖长裤,但隐约还是有青紫色的伤痕暴露在外。 柳臻颃都已经尽量放软了嗓音。 但她还是宛若惊弓之鸟般,瑟缩成一团,也不敢说话,只是拼命摇着脑袋。 抗拒之意非常明显。 “臭娘们,你竟然敢动老子。” 被踹倒在地的男人似乎也反应过来,挣扎着爬起来。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刺鼻,视线涣散着,处于明显的醉酒状。 他看也不看,伸着大掌扇下来:“打死你,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厉……” 再一次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 比上次力道还要狠厉。 男人的脊背狠狠的砸在地面上,疼得他五官扭曲,张大着嘴哀嚎,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瞿啸爵收回踹出去的腿,素日里英俊痞气的脸阴沉得几乎能够滴出水来。 他嗓音暴戾:“你倒是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也不知道是接二连三的疼意,还是瞿啸爵的声音,终于令男人回过神来。 等男人看清楚眼前的人,吓得都不会说话了:“爵……爵爷……您怎么在这?” “我在这看你耍威风啊。” 瞿啸爵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嗓音不咸不淡的:“你是哪家的?” “苗家的苗阳。” 苗家? 瞿啸爵隐约想起来点,眉心蹙起,嗤笑:“跟申超混的?” 苗阳连忙点头,也不敢继续耍酒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哈腰着:“爵爷,今晚打扰到您了,我保证没有下次,没有了。” 说着,他还朝蜷缩在树下的女人呵斥:“你还不赶紧起来,在爵爷面前,装什么死人呢?” 朱雅夕被吓得浑身一颤,却也不敢迟疑,更不敢违背,双手撑着地爬起来的姿势格外的狼狈。 柳臻颃此时才看清楚她的面相。新笔趣阁 面色微青,颧骨塌陷,一派死相。 “你快死了。” 柳臻颃眸色凉沁,轻描淡写的嗓音,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渗人。 朱雅夕被吓了一跳。 苗阳更是瞬间恼羞成怒的呵斥:“你这个臭娘们胡说什么呢?老子非要……” 瞿啸爵脸色森然,大掌不动声色攥住柳臻颃的手腕,指尖甚至还在她腕内轻轻摩擦了下。 这般富含占有欲的姿态,令苗阳的话戛然而止,眸底浮现出几分忌惮和不甘心。 “爵爷,她是我妻子,我家庭内部的事情……” “你快死了。” 完全没有理会苗阳,柳臻颃再次重复,面向朱雅夕,嗓音没甚温度。 第101章:杀字为头,怖去掉竖心旁为底 > 因为有瞿啸爵在场,苗阳不敢朝柳臻颃发火,便将所有的火气都砸在了朱雅夕身上。 他的大掌在她的脊背上狠狠拍了把,嗓音狠恶:“爵爷的女人和你说话呢,你连礼貌都不懂?” “懂……懂。” 朱雅夕唯唯诺诺,抬眸朝柳臻颃睨了眼,又慌忙垂下去,颤抖着嗓音:“我没事,他下手是有轻重的。” 柳臻颃从未说过朱雅夕会被谁打死,但朱雅夕自己便直接联想到苗阳身上。 可见她平日里被家暴的多么严重。 柳臻颃将嗓音放轻了三分:“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 “不,我不会离开阿阳的。” 这次,都不用苗阳去呵斥,朱雅夕自己便摆手拒绝,神情慌张,对柳臻颃有着浓烈的抗拒心理。 看着朱雅夕这幅样子,柳臻颃下意识歪了歪头。 她其实挺不懂的。 朱雅夕都被家暴到这种地步,为什么面对解救,还是浓烈的抗拒,就好像是心甘情愿被家暴一样。 红唇抿了抿,柳臻颃随口:“要不然测个字吧,算算你什么时候死。” 朱雅夕想要拒绝,却不敢,便下意识看向苗阳。 “看老子干什么?”苗阳嗤笑:“让你测你就测,全当是陪爵爷的女人玩了。” 测字? 怕是爵爷的女人在无聊时学的小把戏,也不知道学了多长时间,就来这现学现卖。 还真是丢人现眼死了。 不过,权当是卖爵爷一个好。 朱雅夕还是有些不情愿,苗阳就拽了她一把。> 她一个踉跄,也不敢耽误的连忙道:夕字,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好。”柳臻颃点点头:“今天星期天,也可称为星期七。” 说着,她在空中写下这个字:“夕加七,距离死字只差最上面的一横,一步之遥的距离,可见你的死日就是一个星期后的今天。” 朱雅夕吓得身子一软,眼神迷茫惊恐的差点摔倒在地。bipai 苗阳动作粗鲁地拽了她一把。 当着瞿啸爵的面,他不敢朝柳臻颃发火,便怒斥道;“看看你测的是什么字,还不赶紧换一个。” “我测得不是夕,是希望的希。” “哦。” 柳臻颃勾笑,温凉又懒散:“希望的希,杀字为头,怖去掉竖心旁为底。可见杀你的人已经不爱你了,更指是你身边关系最亲密的人。” 柳臻颃的话,就差指着鼻子说“苗阳”这个名字了。 苗阳瞬间恼羞成怒,也顾不得瞿啸爵,侧脸往地上呸了口:“臭娘们,你在这瞎说什么?” 说着,巴掌便扬起,准备扇下来。 但在半空中,便被瞿啸爵干脆利索的截住。 他的唇角蔓延开冷笑,大掌微微使劲儿,立刻疼得苗阳嚎叫。 “爵爷……爵爷,您放了我吧,看在超哥的份儿上,您别和我计较……” 瞿啸爵对苗阳的求饶声无动于衷,反而是朝柳臻颃侧眸:“你还准备帮她吗?”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个“她”,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 摇头,柳臻颃当场打了个哈欠。 眼角还挂着生理泪水,她杏眸色泽相当淡的笑了笑:“我已经帮完了啊。” 第102章:应该是未来的……瞿太太 > 柳臻颃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 难不成,她还能当场喝令朱雅夕和苗阳离婚不成? 尤其是朱雅夕的态度。 她看起来,根本就不想离开苗阳。 仰脸,柳臻颃认真的解释:“师父说过,我们算卦之人,只能起引导辅助作用,不能强求其他人去做什么。一切的选择皆是命数,他们遇到我们也是命,我们是无法逆天改命的。” 就像是今晚,哪怕是她当场将朱雅夕拽走,只要朱雅夕不想,死局是依旧改变不了的。 瞿啸爵的大掌早就下滑,顺势拉住柳臻颃的小手。 她也没有在意,还用指头扣了扣他的掌心,杏眸有着生理性的湿漉,仰脸:“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觉。” 他瞧着,心口蔓延出一种说不出的软意。 松开掐着苗阳手腕的大掌。 他抚了抚她的发顶,薄唇勾出的笑意愈发的深:“行,我送你回去。” 可柳臻颃却嫌弃的推了推他,皱了皱小鼻子:“离我远点,你沾得一身烟酒气,臭烘烘的,难闻死了。” 瞿啸爵失笑。 她还有脸嫌弃他。 她不也是跟着师梦瑶到处去玩,虽说她自己没有喝酒,但身上也多多少少沾染了些酒味。 只是不臭而已。 “你还真是个难伺候的祖宗。” 瞿啸爵再次拉住她的小手,扯唇痞笑:“还有脸埋怨呢,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臭德行。” 柳臻颃正犯着困,并没有还嘴。 瞿啸爵便把她送到别墅门口,指腹蹭了蹭她的脸蛋:“回去早点休息,等店面开张了,我带人去给你捧场,恩?” 柳臻颃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迷迷糊糊的点头。 等到她将自己扔进松软的被褥之中,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瞿啸爵去给自己捧场? 那她是不是要嘱咐厨师多准备点食材? 因着热搜,卦餐开张的第一天,来打卡的人格外的多。 但其中六七成都被高昂的价位给劝退了回去。 “什么嘛?不就是个小破餐厅?连当初的西餐厅装潢都没有改,就敢一道菜卖出好几百的价格,这个老板也不怕遭雷劈,到时候……” “你挡路了。” 话还没有说完,一道肆意的嗓音便在身后响起。 女孩转眸。 一眼便瞧见瞿啸爵懒散的站在她的身后,穿着身黑色休闲服,戴着茶色的墨镜,遮住半张线条分明的俊脸,却依旧遮挡不住那通身的放荡不羁。 女孩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快了几拍,双眸呈星星状:“你在和我说话?”新笔趣阁 “不然呢?” 瞿啸爵的音调上扬,手指将墨镜拽下来,露出一双深邃却似笑非笑的眸:“吃得起就吃,吃不起可以直接走人。既然店铺没有强买强卖,你又何必站在店面前诅咒老板呢,恩?” 女孩就算再花痴,也听得出来话中对她的嘲讽之意,就像是个响亮的巴掌般砸在她的脸上。 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她的脸色一僵,眼眶瞬间湿润下来,头也不抬的便跑走了。 瞿啸爵也没有理会她,抬脚走进店里。 倒是身后几个被拽着来凑热闹的公子哥面面相觑,一时间弄不清楚状况。 他们不敢去询问瞿啸爵本人,平日里跟他们关系好的申超也没有来。 他们便大着胆子凑到华清身边。 “华少,爵爷今天来见谁的?” 闻言,华清眸底闪过一抹精光,轻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未来的……瞿太太。” 第103章:一份炒青菜,就要899 > “靠。” 几个公子哥惊到爆了脏口。 同时间,瞿啸爵也停住了脚步,墨镜在指间攥紧,脸上所有的表情销声匿迹,只剩下眸底寒芒湛湛。 店面里,柳臻颃和萧时正并肩站在一起,拿着一份文件样式的东西,也不知道正说着些什么? 但却瞧见萧时淡漠的眉眼温淡下来,抬手帮柳臻颃将脸颊边的发丝挽到耳后。 动作间有着说不出的亲昵和熟稔感。 “矮冬瓜。” 三个字一出。 柳臻颃和萧时都感觉到有一股异常强烈的气息迸射过来。 两个人都下意识侧眸看去。 就瞧见瞿啸爵修长笔挺的身形站在不远处,逆着光,令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感觉到一种无形而肃杀的气息。 萧时的眸色一下子淡漠凌冽下来。 就连柳臻颃想要肆无忌惮的上前,也被他拦了下来:“老板,你先别过去。” “没事啊。” “矮冬瓜,过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萧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柳臻颃和瞿啸爵是认识的。 柳臻颃迈着欢快的步子过去,尤其是在瞧见他身后跟着一大批人的情况下,笑得更是眉眼舒展:“你来给我送钱了?我可是不会打折的哦。” 她果然是在钱的事情上格外警惕。 瞿啸爵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将视线放在萧时的身上。 垂眸,他低醇的声线尽量温和:“今天第一天开张,好像没什么人啊。” 包厢的上座率暂时不清楚,但大厅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桌,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可柳臻颃却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没事啊,反正我也不是想靠这个挣钱。” 最初的时候,她不过是给自己找个,能够随时随便点菜的地方。 将这么一群人引进包厢,又拿了菜单给他们。 这群公子哥拿到菜单的第一时间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靠,怪不得其他人都说贵呢。” 他们平常也不是没有去过价格昂贵的餐厅,但像是这餐厅的价位,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先不说菜式名字的简单直白。 就光是一份炒青菜,就要899。 红烧肉更是2899。 带着手链的男人,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小声嘟囔着:“家伟,瞿嫂这餐厅简直是宰人啊。” “嘘,你别胡乱说话。” 王家伟的面色略显深沉:“反正轮不到你点菜,你就安安静静等着吃就行。” 瞧着菜单,瞿啸爵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异样。 众人轮着点了菜。 等侍者离开包厢后,瞿啸爵才仿若随口般:“刚刚的男人是谁?” “谁?”柳臻颃正和餐前附赠的小零食战斗,闻言仰脸:“你说谁?” “就是我刚到时和你说话的男人。” “哦,萧时,他是我的会计。” 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刚落,萧时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位侍者,手中的托盘里正是刚刚所点的菜色。 萧时淡漠着神情,姿态礼貌:“各位作为本店的第一批大客,为表感谢,店里送各位一扎果汁。” 瞬间,瞿啸爵便听出来萧时话中的深意。 他掀眸,视线盯在萧时的身上。 就连俊脸上那层温和也逐渐变成寒凉的暗色。 也许是他们平日里除正式场合,一般没带过正牌女友。 就算身边有女人,也都是小宠之类的角色。 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下单的酒水都是不适合柳臻颃喝的。???bipai 萧时这是假借送礼物之名,来给柳臻颃送饮品。 第104章:她本来就娇气啊 > 瞿啸爵脸色的异变。 整张桌子上可能也就柳臻颃没有察觉到,一心一意的吃着小零食。 华清很自然的安排人将饮品接过来,嗓音清淡:“谢谢经理。” “不客气。” 萧时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也没有多呆。 他微微颔首:“祝各位用餐愉快。” 说完,他也没有等回应,便又带着侍者重新退了出去。 瞿啸爵的脸色还没缓和回来,导致所有人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一时间,饭桌弥漫出淡淡的死寂。 见状,华清便主动调节着氛围:“啸爵,你嚷嚷着非要带我们来见识见识,现在既然到饭桌上了,你不介绍下?” 当初,瞿家的宴会,大多数人都是在的。 “柳家的柳臻颃。” 瞿啸爵抬起眼皮,手臂搭在柳臻颃椅子的椅背上,动作有意无意间,将她大半个身子都圈进了怀中。 他淡笑:“当初我堂弟差点被拐卖,就是臻颃救回来的。” 周围立刻响起夸奖应和的声音。 或真心,或假意,但被瞿啸爵亲自介绍的女人,不管众人心中是如何想得,总归是要夸奖的。 尤其是被公子哥带来的那些女伴,盯着柳臻颃的眼神更是泛着几分隐藏很好的嫉妒。 柳臻颃虽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但也总归坦然自若,没有失礼。 饭菜的味道的确不错,但也算不上多么顶级,尤其是落进这群吃过山珍海味的公子哥口中。 大家便愈发觉得,菜品标价定的很是坑人。 渐渐地,餐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 男人一般都是在吃菜喝酒谈事情,旁边的女人则帮忙倒倒酒,或者是凑到旁边的音响前选歌唱歌。 唯独柳臻颃是个特例。> 她不仅没有顾及瞿啸爵,反倒是自己吃到肆无忌惮的地步。 白净的侧脸,纤细的手指捏着筷子,速度虽然快,但吃相倒很斯文,对于所有菜色都没有半点挑剔。 偶尔吃噎住,她还喝水压一压。 瞿啸爵是亲眼瞧着她将酒当做是水喝了下去。 红酒,浓度并不算多高。 但她还是嫌弃的一口吐了出来,吐着舌头,自言自语的抱怨:“这可真难喝。” “这才是给你准备的饮料。” 瞿啸爵将杯子递到她的手中,眸底沁出几分轻笑:“还真是个蠢得。” 红石榴汁,颜色和红酒很是相似。 怪不得柳臻颃能够拿错杯子。 柳臻颃捧着喝了两口,勉强将口中那种怪异的味道压制下去,鼓了鼓腮帮子吐槽:“这么难喝的东西,你们也能喝得下去。” “难喝吗?那是你不会品酒。” 说着,瞿啸爵拿起她刚刚错拿的酒杯,给她演示了遍。 看得柳臻颃撇嘴:“算了吧,还是饮料好喝。” 酸酸甜甜的,她很喜欢。 她的嗓音不高不低,但足以让四周的人听清楚。 隔两个人的位置正好坐着个小姑娘,看样子是被从小娇宠惯了的,穿了件漂漂亮亮的裙子。 闻言,她轻嗤一声:“柳小姐,我们都喝红酒,就你喝饮料,你好意思吗?” 瞬间,瞿啸爵的脸色便冷沉下来。 都无需柳臻颃开口,小姑娘身边的王家伟便拽了她一把,凝眉:“乔乔,闭嘴,这不是你可以闹腾的地方。” “我说的不对吗?她本来就娇气啊。” 莫乔梗着脖子,带着浓重的不满:“大家都喝红酒,凭什么就她特殊?” bipaic0 第105章:你害死过人是吗? > 王家伟的脸色更为深沉,黑眸紧锁在莫乔的身上,复杂至极:“柳小姐和爵爷是朋友。” “那我还是你女朋友呢。” “莫乔,你别胡乱说话。” 他怎么能和爵爷相提并论。 更别说,今天他们能够聚在这里,也是爵爷为了给柳小姐捧场。 莫乔难道没瞧见,今天连圈子中最四六不懂的公子哥也不敢随意闹腾? 她真的是被莫家惯坏了,所以连这点最基本的眼力价都没有。 “王家伟,你先将人带出去。” 瞿啸爵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筷子,夹了块糖醋里脊送进柳臻颃的盘子中,嗓音斯调慢理的清淡:“什么时候教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也就是说,他暂时不想看见她。 王家伟听得出来弦外之音。 莫乔闹这么一出,算是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他下意识朝继续进食,旁若无人的柳臻颃瞧了眼,有些无奈的磕了磕眸。 深呼吸,他重新睁眸,冷静自若:“好的,爵爷,我知道了。” 说完,他拽着莫乔的手腕,拉着她便准备朝外走。 可莫乔又怎么肯轻易甘心。 她不断挣扎着,情绪有着几分尖锐感:“是她不懂规矩,凭什么让我出去,我不服……” 这样的场合,怎么可能有莫乔置喙的余地。 王家伟不敢分神朝瞿啸爵看去,因着莫乔的事情,他怕是招惹了对方的不喜。 黑沉着脸色,他准备强行将人拽走。 虽说女人的力气天生比男人小,但谁没想到,莫乔会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她一把将王家伟甩开,但自己也没站稳,踉踉跄跄后退了两步,直接朝柳臻颃摔了过去。> 瞿啸爵第一时间便想要护住柳臻颃的。 但柳臻颃手疾眼快,一把就攥住了莫乔的手腕,避免了对方摔倒的局面。 但她也不可避免的瞧见莫乔的面相。 黑白分明的丹凤眸中立刻就沁出来丝丝的疑惑,有着浓厚的兴味。 她高高挑眉:“你的面相好奇怪啊,有很多地方都是相互背驳的。” 鼻梁高挺丰隆,财帛宫丰厚。 但眼窝深颧骨低,却是一副体虚早夭之相,根本就不可能顺顺利利活到现在。 柳臻颃将不合理的地方一一指出,维持着攥着她手腕的姿态,单手托腮,好奇至极:“你这样的面相,我平生还未见过,不如你让我细细……” “柳小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有个怯怯的女声响起。 待到众人的视线挪移过去时,对方还瑟缩了下脖子:“我可能知道原因。” “为什么?” “可能是乔小姐整过容。” “你胡说……” 莫乔立刻恼羞成怒的嚷嚷起来。 甚至,她还去拉王家伟的手臂:“家,你别瞎听她们说,我绝对没有……”bipaic0 “你害死过人是吗?” 莫乔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别说是她,哪怕是整个包厢,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向柳臻颃。 莫乔更是慌乱又惊讶,嗓音磕磕绊绊:“你……你说什么?你这是诽谤。” “你的手相是这么告诉我的啊。” 柳臻颃看着莫乔的手,用极度冷静的嗓音说着近乎残酷的话:“距离现在大概一年半的时间,不是吗?” 第106章:你就是三角恋中的一角 > 一年半? 众人稍微回忆了下近两年里南城区的丧事,似乎并没有和莫家有关的。 唯独王家伟的脸色蕴藏着不明显的震惊。 莫乔用力的想要甩开柳臻颃钳制着她的小手。 但却无果。新笔趣阁 也许她素日里都是被家里捧在掌心里宠着的,所以就连眸底不可置否的慌乱都无法很好掩藏:“我根本就没有杀过人,你要是再敢乱说,我就让警察来抓你,到时候……” “我只说你害死过人,并没有说你杀人。” 板着脸,柳臻颃蹙眉,毫不掩饰的表示着自己的不满:“你好好听我说话,行不行?” 莫乔的眼眸滴溜溜的转着,也不知道瞧见了谁,梗着脖子:“柳小姐,既然你说我害死过人,那你倒是说说,这人究竟是谁?” “掌虽软,但灰气绕月角,鱼尾发青,兑宫有三角纹,说明因男女私情而害命,且为三角恋。” 柳臻颃的视线落在莫乔的掌心上,笑了笑:“艮宫有双横纹,且有分支,说明你父亲子嗣三人,其中有一个是私生女。” 莫家的事情,在场大部分人都了解。 莫乔的确是有个弟弟,但那个私生女…… 然后便瞧着柳臻颃眯着杏眸,懒洋洋的道:“想必你害死的那位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了吧。” “我没有。” 莫乔徒然起身,恨恨的看着柳臻颃:“你这是诽谤,我一定是会去告你的。” “你随意。” 柳臻颃摊摊手,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甚至,她还重新拾起筷子,夹了糖醋里脊送进口中。 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心情愉悦了不少,无谓的挑眉:“想告就去告啊,反正被你害死的人没有死成,到时候直接找出来当堂对质就是。” “咣当”两声。 莫乔狼狈的后退了步,恰巧踢到了旁边的椅子。 令人疑惑的是,就连王家伟也不知为何失手将旁边的高脚杯弄撒,妖冶的红色酒水淌了一地,远远看上去,跟血颇有几分相似。 可他却置若罔闻,睁着一双眼睛,怔楞的看着柳臻颃。 这时莫乔也顾不上管王家伟,拿起她的包,快步朝外走去,身形狼狈。 到了门口,她还不忘放下狠话:“别以为你是爵爷的女人,我就不敢动你,等着警察来抓你吧。” 这幅心虚却强行理直气壮的模样,令柳臻颃迷惑。 侧脸,她便朝瞿啸爵抱怨:“我又没有说错,你为什么要生气啊?” 你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戳穿莫乔害死人的事情了,人家怎么可能给好脸色? 众人面面相觑。 唯独瞿啸爵顺势抓住柳臻颃的小手:“恩,你说的都对,是她心虚了,等到……” “柳小姐。” 瞿啸爵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家伟便开口打断,语气有着说不出的凝重和期待:“我想让你帮我算一卦。” 莫乔摔门出去的声音令包厢里安静了一瞬。 反倒是衬得王家伟的嗓音尤为的突兀。 柳臻颃掀眸看了他一眼:“你想问她同父异母的姐妹的事情?”说着,柳臻颃的眼眸一亮:“你就是三角恋中的一角,对吗?” 第107章:好的,欢迎下次光临啊 > 被言中,王家伟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我应该如同柳小姐所言是其中一角。” 柳臻颃淡淡的垂眸:“我算卦是收钱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 “那好。”她随手一指:“坐,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 王家伟语调流利的将生辰八字说了出来,可见是来之前就有所准备的。 “命中带煞,婚姻不利,而且你惹上的是桃花官司。” 王家伟一惊,启唇似乎想说什么。 但柳臻颃却很快收敛了笑意:“山根淡灰色,眼角有黑线,想必你命中的劫数既让你遇到贵人,又是你桃花劫的开始。” 身侧的拳头攥紧,王家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全中。 整个故事要从多年前的一次绑架开始。 讲出来很是很狗血。 王家伟六岁时曾被仇家绑架,后来经过一个小姑帮忙才得以脱困。 被救后,王家伟也曾让父母凭着他塞给女孩的小金锁,去寻找过对方的踪迹。 但,很可惜并未找到人。 兜兜转转,三年前,王家伟在莫乔手中再次见到信物,便下意识的认为莫乔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因不喜对方的性情,便将她当做是妹妹般的照顾。 可谁曾想,后来他在阴差阳错之间见到了莫芍,才知晓小金锁是当年莫乔觉得好看,从莫芍手中抢走的,可是莫乔对此却不肯承认。 两方人各执一词。 王家伟是准备调查当年真相的,但还没三天,莫芍便因为意外去世了,而两家父母也未经过他的同意便订下了婚约。bipaic0 不过,看来王家伟并不觉得车祸是一场意外。 否则…… 也不会出现在柳臻颃面前了。 “你想要算什么?” “当年究竟是谁救了我?莫芍是否还活着?”> 柳臻颃捧着饮料,抿了口,语气漫不经心:“我没有从莫乔的手相上看出她救过人。” 也就是说…… 王家伟的眼眸一亮,手指将餐布捏出层层的褶皱:“救我的人是莫芍?” “我没有这么说过。”柳臻颃皱皱眉:“我只是说不是莫乔而已。” 至于莫芍是否还活着…… “三角恋里并未有人去世,如果想要寻人,可以朝西调查下。” 一口浊气被吐了出来,王家伟的肩头一松。 他想知道的事情,终于有所眉目了。 而其他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看着眉目懒散,姿态闲适喝着饮料的柳臻颃。 她仅靠手相和八字,就能够看出来这么多? 难不成她是真的会算卦? 但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王家伟是信了。 他起身,鞠躬:“谢谢柳小姐帮我算卦,今天这顿饭我付按两倍的价格,就算是给柳小姐的谢礼了。” 两倍。 也就是十万左右。 柳臻颃晃荡了下腿,心满意足的眯眸浅笑:“好的,欢迎下次光临啊。” 所有人在离开前,都有种三观被刷新的错觉。 如果说接受良好的,那恐怕就只有瞿啸爵和华清。 后者扶了扶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斯文微笑,状似不经意:“柳小姐有空的话,可以来华家坐坐,上次你给的药方可是被爷爷收藏起来,非说一字难求,连碰都不让轻易碰呢。” 也许柳臻颃听出来这是恭维的话,高兴的很:“我也喜欢你们这样的客户,如果下次还有类似的事情,可以接着找我啊。” 华清微怔,失笑。 类似的事情? 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最后是瞿啸爵将柳臻颃送回去的。 第108章:你不想杀我的 > 开启空调,淡淡的凉风吹拂在身上,很是舒服。 柳臻颃坐在副驾驶座上,兴致勃勃的翻着手机。 刚刚萧时可是塞给她一个小册子,上面栩栩如生的画着手机的一些基本操作,还教会她如何查看银行账户流水和余额。 不算厚,只有十几页,但也足够她研究好几天的。 但瞿啸爵却蹙着眉,看了她一眼:“这是萧时给的?” “是啊。” “今后离萧时远点。” “什么?” 柳臻颃认真玩着手机,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一张脸隐约黑下来,瞿啸爵再次重复:“离萧时远点,他对你的心思不纯。” “不会啊,他是我的会计,是帮我干活的人。” 柳臻颃表情无辜,眨巴着眼睛很明显不太明白,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哪怕瞿啸爵清楚她可能真的没有察觉出来萧时的心思,但他情绪依旧有着几分不满的复杂。 他眯眸:“如果你需要干活的人,我可以安排人手到你的餐厅去。” 柳臻颃摇摇头:“不用,我觉得萧时挺好的啊。” 最重要他眉毛短,耳垂肥厚,是只要认主便会忠诚的面相。 如若不然,换做是其他人,她都不一定会出手救人,毕竟容易卷入因果之中。 这话落在瞿啸爵的耳中,便是柳臻颃在变相说她看中萧时。 他的眼眸深邃下来,没有挑明,意有所指道:“你是觉得萧时比我选的人还要好?” 柳臻颃根本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她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否则我也不会将卦餐的所有事情都安排给他啊。”???bipai 方向盘猛然一打,强壮的悍马在车流中突然靠边停了下来。 哪怕是有安全带,柳臻颃的额头还是差点撞到前挡风玻璃上。> 瞿啸爵斯调慢理的松开将刹车踩到底的脚,胳膊上的肌肉蓬勃着,仿佛按捺着极大的怒意。 他伸手从储物柜中拿出盒香烟,幽蓝色的火光一闪,香烟明灭着,酝酿出徐徐的青白烟雾。 “柳臻颃。”他念着她的名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有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掐死你。” “你不想杀我的。” “什么?” 话题突然被转移,瞿啸爵都没有能够跟上思路。 “对啊。”柳臻颃很郑重其事的看着他,掰着手指数给他听:“你眉宇开阔泛红,纵骨耸起,和鼻骨相连,官禄宫隐隐发光,说明最近有着升官几率,没有沾染上丝毫牢狱之灾,所以你不会杀我的。” 她弯弯的杏眸黑白分明,荡漾着单纯的不解和讲述。 很是冷静的言语,令瞿啸爵原本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泄得干干净净。 狠狠吸了口烟,他眉眼噙着所剩无几的恼意:“恩,我的确不会杀你。” “那不就行了。” 柳臻颃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睨着他抽烟的模样,凌冽中自带着英俊的气场:“快送我回去吧,我还要琢磨怎么玩手机呢。” 她的指尖比他的肌肉软得多,嗓音也有着不自觉的娇嗔不满。 瞿啸爵磕了磕眸子,喉结接连滚动了两下,重新发动车子。 “靠。”他叼着烟,含含糊糊的低咒:“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 早晨六点,房门被敲响时,柳臻颃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念晨经。 “小姐,您的快递。” 帮佣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便以为柳臻颃还在睡觉,轻手轻脚的给她放在了门口。 等到诵经声停下来,柳臻颃整张小脸都木了。 今天多念了十遍。 腿好麻。 第109章:我是要为你养老送终把幡摔盆捧骨灰盒的 > 拖着又酸又麻的腿,柳臻颃刚将包裹拿到手机,手机便响了起来。 师父的。 她的眼眸猛然一亮,兴致勃勃接起视频,白嫩嫩的小脸抵在摄像头前:“师父,你终于给我打视频了。” 平日里,她找他十次,有八次都不被接通。 “猴崽子,你还有多少快递地址填的是山上?” 怒意腾腾的嗓音配上师父那张宝相庄严的脸,颇有几分不搭调:“你能不能让老夫省省心?老夫这么一把年纪,还需要搭钱给你转包裹,再这样下去,你师兄弟们都要吃不上饭了。” 他说得颇为严重。 可柳臻颃歪歪头,毫不客气的拆穿他:“你房梁上放着两张存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曾调皮爬上去看过,两张存折,不下五千万的存款。 师父隔着屏幕瞪了她一眼:“那是为师的养老钱。” “没事啊,我们说好的,日后我是要为你养老送终把幡摔盆捧骨灰盒的。”???bipai 虽说她有满山的师兄弟,但师父的入室弟子就她一人,等师父百年后,她是需要年年回去祭拜的。 “免了。” 师父盯着手机,但手里根本不闲着,随意捡起个石头子便扔了出去,也不知道砸到谁的脑袋,只听见一声吃痛。 师父冷哼:“老夫之前追着你满山跑,等老夫作古后,你还不将骨灰盒扔进粪坑里,以此泄愤?” “不啊。”柳臻颃理所当然的摇头,很郑重其事:“扔粪坑又脏又臭,我不划算的。不如压在后山底下吧,你最喜欢追着我往那跑,你到时候肯定喜欢日日看着那里的风景。” “孽徒。” 师父忍了忍,最终没忍住直接将视频挂断。 看着手机屏幕恢复到桌面界面。 柳臻颃敢怒不敢言。 师父坏,吃肉喝酒,还经常无缘无故追着徒弟暴打,今后她一定将他的骨灰盒放在后山。> 心中嘟囔着,柳臻颃将包裹拆开,里面是一张支票,还有一封信。 支票是上次剧本影视化的报酬,还有上上本历史正剧的年度分红。 至于信…… 她没什么兴趣。 等到银行开门后,柳臻颃第一时间便拿着支票去兑了现金,将一半打给了萧时,另一半存进了银行卡中。 刚走出银行的门,萧时的电话便追了过来。 电话里,他语气中噙着几分复杂和淡漠:“老板,这笔钱是……” “我喜欢玉石,给你钱,你再帮我开个店。” 柳臻颃也不知道够不够,财大气粗的很:“要是不够我再给你打款。” 她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萧时失笑,抬手揉了揉鼻梁:“老板,您就不怕我卷了钱就跑?” 一千万。 可真不是个小数。 柳臻颃有些狐疑,怎么总是有人喜欢问这个问题。 当初的戚子航是,汪薇安是,现在的萧时也是。 她摆摆手:“没事,我相信你啊。” 萧时这两天也多多少少打听了下有关于柳臻颃的事情,柳家的真千金,从小被养在山上,由老农民养大,不懂人情世故,也没上过学,完全一副吝啬的小家子气模样。 但这幅完全不将钱当钱的态度,任由谁看,也根本就不可能是老农民养出来的。 更何况,她是真的相信他。 毕竟大笔钱财手中过,如果没有监督,一般人不太可能真的保住底线。 叹了口气,萧时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的很:“好,开店的事情我会尽快落实的。” 第110章:泛黑,还带着浓烈的臭味 > 只可惜,玉石店还未曾有着落,卦餐第二天就被人给堵得水泄不通。 不是别人,就是前两天跟瞿啸爵一同来吃饭的公子哥们。 他们每个人表情都急切而紧张,却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眼眸瞪大,一见面就叫“小嫂子”。 “小嫂子,你给我们吃了什么?我们几个人第二天都开始拉肚子。” 泛黑,还带着浓烈的臭味。 他们一开始担心是吃坏了肚子,所以不约而同的去医院做了检查,但谁曾想,指标竟然比任何一年的身体检查都要好,就连私人医生都夸他们知道保养了。 “靠,这种感觉跟小说里所说的洗精伐髓似的,小嫂子,能不能把前两天的饭菜全部再上一遍?” 听着他们的讲述,柳臻颃没有丝毫惊讶,冷静的摇摇头拒绝:“不能。” 他们稍微有点着急:“小嫂子,我们付饭钱的,翻倍付。”bipai “不是付钱不付钱的事情。” 她皱了皱眉,抬手将脸颊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声线温凉:“你们现在再吃,起到效果不会这么明显了。” 他们吃饭的包厢是整个阵法的阵眼,开张当天元气聚集达到顶峰,所以哪怕他们不吃饭,只要在里面坐着,也都有蓄养身体的效果。 更不要说他们平日里熬夜喝酒爱好女色,本身体质就虚,所以效果才会格外的明显些。 否则,今天来找她的人里,也不会没有华清和王家伟他们。 柳臻颃将道理讲了遍,这群公子哥们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 这话怎么听得,都像是电视剧里坑蒙拐骗的神棍。 还元气,还阵眼…… 但,想想上次她毫不客气说出王家伟和莫乔他们的陈年往事,他们终究还是信了。> “没关系,效果不明显也无所谓,毕竟一边吃饭一边调养身体这事,可是多少钱都求不来的。” 闻言,柳臻颃安排厨师将菜色原封不动的上了遍。 这群公子哥们兴奋的落座,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柳臻颃的存在。 有人朝她招手:“小嫂子,你要不要坐下,大家一起吃?” 随意开口,他们心不在焉的只是客气一下。 但谁曾想柳臻颃眼眸一亮,眼眸噙着笑意,脆生生的应:“好啊。” 不要钱的饭,不吃白不吃。 众人怔楞了下。 刚刚说话的人很快反应过来,笑言:“小嫂子跟我们吃饭,是我们的荣幸,如果你还喜欢什么菜色,尽管点,今天我请客。” 柳臻颃在山上养成的习惯,根本就不挑食。 但有她在场,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些荤素不忌的虎狼之词,还给偶尔将话题抛向她,争取让她不感觉尴尬。 可慢慢的,大家便发现,柳臻颃满心满意都是饭菜,根本懒得跟他们攀谈示好,甚至被抛话题多了,态度都有些不耐烦,就好像他们打扰了她吃饭一样。 最后吃完,她还随手从纸抽中抽了张纸,动作迅速却不显粗鲁的擦了下嘴,起身:“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也没等回应,转身就离开了包厢。 等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中,才有人迟疑的张张嘴。 “柳小姐她……”说话的人组织了下描述性词语:“和女孩子相比,还真是特立独行。” 此话一出,旁边立刻就有人用手肘撞了撞他,提醒道:“这是爵爷的事,用你操心?” 柳臻颃根本就不知道包厢里在讨论有关于她的话题,因为她又被堵在店门口了。 第111章:《康朝传》稳居内地历史正剧播放量第一 > 这次是个不认识的男人,腹部已经颇有几分大腹便便的模样,不是太过严重。 看见柳臻颃的时候,他精明的眼睛一亮:“柳小姐?” 看面相,男人耳高眉扬,魁星突起,鬓角有着双竖纹,说明对方从事着文学创作方面的工作。 再结合柳臻颃那封并没有拆开的信件。 她颇为肯定的开口:“魏主编。” “柳小姐好啊。” 魏主编这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维持着笑眯眯的姿态,还有着几分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想要找你,所以在你兑换支票后,去查询了下你的身份,还希望柳小姐不要介意。”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说不定很反感被调查,但柳臻颃却无所谓。 她淡淡的笑:“所以呢?” 魏主编一怔,但很快笑了起来:“柳小姐年少有为,说实话,我在得知你的年纪后,还颇为吃惊呢。我怎么都没想到,写出三本爆款历史正剧的作者,竟然只是个女孩子,才二十岁。”新笔趣阁 满打满算,他们合作了五年,共拍摄三部历史剧。 《康朝传》开机到如今共三年,还稳居内地历史正剧播放量第一的宝座。 “所以我想要见见柳小姐真人,并且约下一部电视剧的内容,希望你依旧交给我们公司进行出版并拍摄。” 也就是把出版权和影视权都卖给他。 魏主编的面相并不是偷奸耍滑坑蒙拐骗之人,所以柳臻颃图省事便一口答应。 “我最近有事,刚刚将历史资料收集全,还未动笔写多少,如果你想要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手稿。” 手稿。 虽说魏主编很清楚近五年来他们收到的都是手稿,甚至当年还差点因为是手写版的剧本,差点放弃阅读。但他还是没按捺住的询问:“柳小姐,这次你可以不手写,使用电子版吗?” “电子版?”> 柳臻颃不懂这个名词。 魏主编点头:“对啊,就是输入到电脑上,以文档形式直接传过来。”说着,他还掏出手机:“我们先加个微信?” 微信是什么,柳臻颃知道,但电脑这个东西…… 她都还没有玩懂手机,又要接触新事物。 送走魏主编后,柳臻颃迷迷糊糊乘车去了电脑城。 商场门口就有不少拉客的店员,瞧见她后立刻都围了过来,他们七嘴八舌。 “想买什么?” “是不是买电脑?我来店里买,我可以给你便宜。” 柳臻颃跟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合。 她难得露出几分错愕局促的后退了一步,傻乎乎的抿唇:“我想买电脑,能够用文档的。” 她虽然不懂“文档”是什么意思,但其他人懂啊。 其中有个人连拽带哄的就将柳臻颃带到他的店里,热情的询问:“小姑娘,你想买个什么样式的啊?” 店面里摆着不少的电脑,不同型号,不同颜色,不同薄厚。 “随便吧,能用就行。” 仅几句话,店员就看出柳臻颃不懂电脑。 他笑呵呵的指了其中一个:“那就买这个吧,牌子货,虽然贵了点,但耐用啊。而且它内存大,不管你存多少文档都够用。” 柳臻颃也没有多看其他款式,点点头:“好啊,多少钱?” “不贵,一万三。” 第112章:我偶然会跟着师父下山化缘 > “好啊。” 柳臻颃傻乎乎的便准备从口袋中掏钱出来。 可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便拽住了她的手臂,头顶上的嗓音不咸不淡,略微有些嫌弃:“一万三的电脑,还不贵?你是有钱到没地方花了?” 仰脸,瞿啸爵那张落拓英俊的脸噙着属于男人的粗狂,黑色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松着,露出精壮且肌肉分明的胸膛。 大掌下滑,他顺势攥住她的手。 柳臻颃歪歪头:“你怎么在这?” “路过。” 话音刚落,身后不远处跟着的警卫员便“噗嗤”一声偷笑出声。 又察觉到瞿啸爵投射过去近乎于警告的视线,他连忙收敛所有表情,努力正色起来,就变成了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滑稽表情。 腮帮子鼓起,柳臻颃狐疑:“怎么了?” “没事。” “报告柳小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后者警卫员继续着,言语间甚至噙着点兴奋:“爵少是看见您进来后,临时停车跟进来的。” 也就是说,瞿啸爵专门为了柳臻颃而来的。 警卫员原本是想让柳臻颃为此感动。 但她根本就听不出来其中的深意,随口应着:“哦。” 然后,抬脸眼巴巴的瞅着瞿啸爵:“所以,电脑我是买贵了吗?” “你觉得呢?”他挑眉失笑,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就没见过你这种笨到,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的。” 柳臻颃皱了皱鼻子,有些不甘心的反驳:“我不笨,我只是没买过而已。” “那就不知道找人陪你?”>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抬手又拍了拍她的脑袋,才掀眸看向面前的店员,温淡的嗓音警告味十足:“你再把笔记本的价格报一下……” 店员讪讪的笑了下:“这款是新出的,会有溢价也很正常。” “那就不用了。” 话音落,瞿啸爵单臂拥着柳臻颃转身往外走。 店员连忙追出来,招手:“如果你们想买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便宜点。” 无人回应他。 直到上了车,瞿啸爵将手机递到柳臻颃面前,语调淡低:“你看看喜欢哪个?” 图片上有着许多款,各种牌子,近百种。 柳臻颃挨个翻阅着,然后杏眸瞪大,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我想要这个。” 粉红色的金属外壳,132寸,很小巧也很好看。 女孩子,果然喜欢漂亮的东西。 “可以,等晚上我安排人送到你家去。” 喉间溢出低笑,瞿啸爵收回手机,随口应着:“你又不会玩手机,又不懂电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二十一世纪,就算是深山里,也多多少少听说过手机这个东西吧。 “山上啊。”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挽眸,没有丝毫该有的自卑感,反而清净精致的五官绽放出笑容,落落大方:“我是被师父捡到,又抚养长大的啊。” “那你二十年里都没有下过山?” “有啊,我偶然会跟着师父下山化缘。” 化缘? 这话说的轻盈又随意,却令瞿啸爵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心底蔓延着。 他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挑高眉骨,俯身靠近:“能给我讲讲,这些年你是怎么生活的吗?” 第113章:柳臻颃可能连恋爱都没谈过 > 然后就瞧见柳臻颃鼓了鼓腮帮子,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看书打坐,跟着师兄们跑梅花桩。” 嗓音轻描淡写,她说的时候杏眸亮晶晶的,仿佛并不觉得这些是多么的无聊清苦的事情。 但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小脸猛然一木,伸手扒在瞿啸爵的手臂上,露出几分可怜巴巴的模样:“对了,我在山上还天天吃素,白菜豆腐还有馒头,可委屈了。”???bipai 瞿啸爵立刻被她这幅模样给逗笑了。 手指曲起,他刮了刮她的鼻梁:“所以你一顿吃三个馒头?” 吃得多,却矮的不行。 她仿佛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伸手拍在他的手背上,杏眸瞪得溜圆:“你嘲笑我。” “不敢不敢。” 瞿啸爵低头,英俊渗透着心疼的气息覆盖而来。 他也不敢过于靠近,只是将手臂撑在她的腰侧,完全将她纳入怀中,低声:“恩,补偿你,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好啊。” 柳臻颃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个人过于亲密的动作,反而兴奋的不行,脸颊微微泛着点红晕。 启唇,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有肉吗?” “有。” “那你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闻言,瞿啸爵一怔。 认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从未在她口中听到任何关于夸赞的话,不管是对于谁。 她永远都是那副冷静又过于清明的态度,偶尔犯点小迷糊,却也事事掌握在心。 他眼神瞬间暗得厉害,却低笑,胸膛起起伏伏:“我请你吃肉,你该不该谢谢我?” 说着,他伸手刮过她的脸颊,薄茧带着点粗糙。 “该。” 柳臻颃脆生生的应。 她自认为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拽着他的衣角,丝毫不知危险:“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瞿啸爵很清楚,自己对面前的小姑娘很感兴趣。 但她又不是圈子里世家女孩,懂分寸知进退,哪怕谈起来恋爱游戏,也知情知趣。 柳臻颃甚至可能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所以他下意识不想进度太快,而吓到她。 他的指腹蹭了蹭她柔软的脸蛋:“这样吧,你喊我两声,再夸夸我,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我要吃肉。” 柳臻颃义正辞严的瞪大眼睛。 在她的意识中,肉就是肉,不可以用“好吃的”这样的字眼来形容。 “好,带你去吃肉。”瞿啸爵被逗得笑了下,收敛着几分无奈:“现在能喊我了吧。” “瞿啸爵。” 连名带姓,他根本就不满意。 再一次的靠近,俊美的脸在她视线范围内放大,有着邪气逼人的蛊惑,眼神落下来敛着危险的暗茫。 他压低着嗓音,一字一句:“臻颃,你这么喊我,不感觉有些太生疏了吗?” “不生疏啊,你就叫瞿啸爵啊。” 柳臻颃不懂自己哪里出错了,眨了眨眼,不解的很。 瞿啸爵低头,看着她无辜又生动的眉眼,薄唇间溢出低笑:“一般带着姓氏喊人,都是不熟悉的点头之交。” 他停顿了下:“你把我的姓氏省略,再喊我。” “啸爵?” “恩,再喊。” “啸爵。” 他眼神暗得仿若是不见天日的深海。 嗓音愈发低得不行,他凝视着她的眸子,声线蛊惑人心:“再喊。” 柳臻颃觉得他语气中暗藏着别的内容,但又分辨不出来,就乖乖的唤:“啸爵。” 第114章:手机才是最难学习的东西 > “恩。”瞿啸爵胸腔里蓄着笑意,掐了掐柳臻颃精致的下巴:“现在该轮到夸我了。” 闻言,柳臻颃随口附和着:“你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再夸。” “你最棒?” 这么简单的言论,他似乎是有些不满:“夸得真情实意点。” 可柳臻颃有些不耐烦了。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眉目飞扬着:“我说的够多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哦。”新笔趣阁 瞿啸爵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低沉的嗓音蛊惑的哄着:“你想要吃肉,肯定是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的,这是你所说的因果,不是吗?” 好像…… 是这么个道理。 柳臻颃还是有些不痛快,她又从未夸过人,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抿了抿唇,瞧着瞿啸爵的面相,她像是想到什么般,瞳眸倏然瞪大:“我知道该怎么夸你了。” 他没有插嘴,洗耳恭听。 然后就看见柳臻颃笑得格外欢快:“你看看你,天庭饱满,印堂方正隆起,天仓地库皆甚丰隆,必定是富贵荣显之……” “停停停。” 瞿啸爵没按捺住的失笑。 他是让她夸自己,没让她给自己看面相。 不过,他也很清楚,她的夸奖之语的确就这么多。 大掌在她脸颊上抚了抚,瞿啸爵的眉宇间看似没有波动,但却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个小本子就扔进了她的怀中。 柳臻颃不解:“这是什么?” “手机的使用方法。” 翻开,里面是花花绿绿,排版规整的图片,要比手画的更为精致,页数也明显更厚些。 粗略翻看下,几乎把手机的所有功能都包含在内。 睨着柳臻颃挽起来的眉眼,瞿啸爵也跟着眯起眸:“这算是你刚刚夸我的奖励。”> 柳臻颃的确挺喜欢的。 要知道,她从小在各种知识的吸收和容纳上,从未遇过坎坷。 可现在二十岁,她才发现…… 手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学习的东西。 扁扁嘴,她有些苦恼,但还是笑眯眯的仰脸:“这是你亲手制作的?” “怎么可能。” 快速的回应,瞿啸爵的脸色难得多出几分欲盖弥彰。 下一秒,“噗嗤”一声毫不收敛的笑就弥漫在车厢里。 对上那双含笑的杏眸,他有些几分恼羞成怒的心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沉的嗓音略带点恶劣:“瞧瞧你的模样,我送个东西,你就这么高兴,恩?” “当然高兴啊。” 柳臻颃抖了抖小本子,振振有词着:“师父说过,让我下山后,多多送你东西。那么按照同样的道理,你愿意送我东西,肯定也是喜欢我啊。” 这话…… 听起来倒是颇有几分道理。 他还真是被她的歪理给打败了。 失笑的捏了捏眉心,又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他笑意不减:“走吧,我带你去吃肉。” “好啊。” 很快,悍马就在南城区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门口停下。 全英文的菜单,由侍者递到两个人的手中,语气恭敬:“两位请点单。”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视线不紧不慢扫了眼,瞿啸爵立刻蹙眉,抬手:“麻烦换个中文……” 话音还未落,餐桌另一边柳臻颃也跟着抬手,流利而地道的伦敦腔:“我要一份菲力炭烧牛排,意大利面,玉米浓汤,谢谢。” 瞿啸爵的眸底闪过几分错愕,却不动声色的点了同样的菜式。 侍者将菜单收回。 “好的,两位请稍等。” 第115章:念经声突然响起 > 等侍者退出包厢,瞿啸爵靠在椅背上,双腿毫不客气的交叠,颇带几分匪气。 手指不经意在桌面上扣了两下,他徐徐的开口:“你看得懂英语?” “看得懂啊。” 柳臻颃漫不经心的回应。 师父的书房里,这些书都是有的。 她虽然没上过学,但该学的知识还是学过的。 这幅坦然自若的模样,落在瞿啸爵的眼中,有着几分平白的惊艳感。新笔趣阁 他眯眸:“这件事,你怎么从未告诉过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颇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瞿啸爵好奇怪啊。 师父书房里的书千奇百怪,她都不知道自己都会些什么,又怎么可能告诉他? 瞿啸爵一怔,被堵得哑口无言。 柳臻颃的确是会英文,却并不耽误她第一次使用刀叉时略显笨拙。 瞿啸爵瞥了眼被切得凹凸不平的牛排,还有她那张老大不高兴的小脸,有些想笑,但他却隐忍住了。 他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包厢门再次被敲响。 “啸爵。” 是华清的声音。 他没有犹豫:“请进。” 包厢门被再次推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略施粉黛的容颜,精致而没有任何瑕疵,长长的睫毛密而卷,哪怕是穿着简单而经典的大牌连衣裙,也丝毫遮挡不住骨子里沁出来的高贵和傲气。> 模样娇软,气质温凉,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浪漫却端庄的公主。 但包厢里的两个人,视线仅落在她身上一秒,便双双被挪移走。 柳臻颃是专注于面前的牛排。 瞿啸爵则是转向华清,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怎么来了?” “我表妹昨天刚回国,今天原本是想要为她接风洗尘的。但她知道你在这里,便想着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华清不愧是八面玲珑的精明人。 一席话,既点出了是廖青青主动过来的,又指明了他的无奈。 毕竟华清在场,瞿啸爵也不好直言赶人。 门板推开又被重新合上,华清随便点了个餐厅主推的套餐,倒是廖青青不知道出自于什么心思,点了份和柳臻颃一模一样的。 然后她单手托腮,看着柳臻颃略显笨拙的动作,眉眼温凉的轻笑了下:“柳小姐是毕业于哪所高校啊?牛排不是这样切的,如果你不习惯使用刀叉的话,可以安排换双筷子的。” 在西餐厅使用筷子,说出去,怕是要成为整个南城区的笑柄。 瞿啸爵的眸色一暗,他动作迅速顺利的将牛排切好,语气清淡的阻止柳臻颃出口的嗓音:“这家餐厅的牛排做的很符合国人的口味,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常来。” 说着,他不动声色的将牛排递到她面前,又顺手将她没切好的牛排拿了回来。 虽然他并未说什么,但偏偏莫名透着维护和体贴的气场,生生刺痛了廖青青的眼睛。 廖青青的心头生出一抹嫉妒来,却装作若无其事,笑着挽眸:“柳小姐和爵哥是男女朋友吗?我看爵哥很护着柳小姐啊。” “不是啊。” 柳臻颃实话实说,也察觉不到场合里有任何的异样:“我和瞿啸爵是命定的夫妻,以后我是会和他结婚的。” 廖青青的手刹那间攥紧。 涂着粉红色丹寇,还有钻石点缀的指甲毫不犹豫的刺入掌心,带出点疼痛来。 她按捺着,脸色没有丝毫改变,继续云淡风轻的微笑:“那我看瞿家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柳小姐是……” 念经声突然响起。 第116章:怪不得既没有家教,又没有礼貌 > 突如其来的动静,令廖青青的话戛然而止,眸底溢出几分惊讶。 柳臻颃这是…… 但其他人,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你这是……” “青青。” 华清毫不犹豫将廖青青的干扰给拦了下来。 他将手指抵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眼神深墨,若有似无的敛着几分警告。 她表哥竟然向着外人…… 安静无声的包厢里微微萦绕着几分死寂。 就只听得柳臻颃的语速非常快,没有任何的字眼能够令人听清。 念完经,她将念珠往手腕上一戴,双手合十用力一拍,杏眸亮晶晶的:“师父,我要吃肉了。” 而你却没得吃。 真开心。 柳臻颃喜形于色的开始大快朵颐,反倒是廖青青心里憋着一股气。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用最为标准的姿势进食,脖颈的线条完美,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像是高高在上的天鹅。 她试图在无形中对柳臻颃进行打压。 可柳臻颃…… 就像是什么都察觉不到般,迅速却不失礼貌的吃掉了三块牛排。 三块。 廖青青下意识攥紧刀叉,眼神带着鲜明的不屑和鄙夷,优雅启唇:“柳小姐,你晚餐吃这么多……不会发胖吗?” 发胖? 柳臻颃咬着牛排的动作停顿了下。 静了静,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恋恋不舍的睨了眼空荡荡的盘子,抿了抿唇:“好吧,那我不吃了,我还要减肥呢。” “柳小姐并不胖。” 廖青青轻笑了下,淡淡凉凉的都是嘲弄:“可能只比我重十几斤而已。”> 这话说的…… 瞿啸爵的眼底掠过暗色的冷光。 他薄唇轻佻:“矮冬瓜,吃饱了吗?” “差不多。” “那就是没饱。” 说着,他将自己的面包推了过去,半磕着眸,不显山露水:“这是甜的,你应该喜欢。” “谢谢。”脆生生的嗓音,柳臻颃毫不犹豫接下,又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般重新掀眸,杏眸挽起,笑容温软恬静:“瞿啸爵,你还嫌我胖吗?” 对比他历任女朋友而言,柳臻颃的确胖了一圈。 不过…… 他的视线落在她纤秾合度的腰身上,顺势上移。 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肩膀,还有线条优美的脖颈。 也不知道是谁给柳臻颃准备的衣裙,半肩的黑色长裙,在外的手臂白皙如玉,长发垂到腰间,遮住小片的肌肤。 却不知,落在男人眼中,隐绰的风光才更为。 瞿啸爵垂眸,敛住眸底的暗茫,嗓音熟稔嫌弃:“乖乖的吃饭,胖瘦问题不是你需要考虑的。”bipai 没得到答案,她也不介意。 乖乖的点点头,她塞了口面包,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在口腔,她喜欢到挑起眼角的弧度。 睨着饭桌上廖青青单方面的剑拔弩张。 华清抚了下眼镜,垂下眸,遮住所有的情绪波动,不动声色:“啸爵,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事想要单独和你说。” “好。”瞿啸爵也没有询问,起身,大掌顺势在柳臻颃的发顶上摸了摸:“你老老实实在这呆着,我马上就回来。” 柳臻颃心思都在面包上,摆摆手:“你去吧。” 门板开合,待两个人离开包厢,廖青青立刻坐不住了。 刀叉放在位置上,她端庄的眉眼净是薄冷的讥诮:“听说你从小养在山上?” “对啊。” “怪不得既没有家教,又没有礼貌。” 廖青青眉梢挑起,唇瓣勾出毫不收敛的嘲弄弧度:“你这样死皮赖脸的缠在爵哥身边,会让他在南城区蒙羞的。” 第117章:她只是没有拒绝而已 > 这样的字眼已经接近于刻薄。 但柳臻颃反应了几秒钟,又塞了口面包,漫不经心道:“哦。” “你就给我这样的反应?”廖青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我是在讽刺你,你没有听出来吗?” “我听出来了啊。” 她是不太能听懂外拐抹角的讽刺言语,但并不代表她傻。 微笑,她好整以暇的单手托腮:“但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啊,死皮赖脸缠着的人不是我,是瞿啸爵。” 当初,她已经按照瞿啸爵所说的,不再主动喜欢他了。 毕竟他们是命定的夫妻,就算现在相看两厌,今后也会逐渐转变为喜欢的。 她又不着急。 到后来,是瞿啸爵又莫名其妙主动靠近她的。 她只是没有拒绝而已。 “你……” 这话落在廖青青的耳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觉得你得了爵哥的喜欢,就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瞿夫人?”廖青青重重的眯眸:“瞿爷爷不会允许你这样没家世没教养的人进入瞿家的。” 等待了几秒,没有等到柳臻颃的回应。bipaic0 廖青青从小便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从未受过这样的漠视。 她更为恼怒,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口:“不愧是在山上长大的人,还真是没有教养。看你的德行,想必你师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那你又是什么好货色?” 就在廖青青以为她将柳臻颃打压的严严实实,根本不会还嘴的时候。> 一道压抑着不悦的嗓音响起,毫不掩饰其中酝酿的怒意。 廖青青的脸色瞬间难堪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 人生在世,每个人心底最深处都有一道不能被触及的逆鳞。 柳臻颃也不例外。 她重重拧着秀眉,彻底冷下来一张漂亮的脸蛋,色泽冷艳寒凉:“你自以为有家世有教养,当初还不是用钱收买老师,来消除你挂科的成绩?在学校里,为了维持身边的朋友,还不是只会一味的用钱砸,却连一个真心朋友都收买不来?” “更何况,你幼年走失,在孤儿院里长到九岁才被找回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在孤儿院长大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柳臻颃黑白分明的眸定定的看着廖青青,干净到足以倒映出她伪装又狼狈的模样。 “你……” 廖青青语噎,半天竟然找不到半个可以反驳的字眼,脸色难得青白交错,看着那张温静却有着刻薄的嘴脸。 身侧的拳头越攥越紧,廖青青狠狠的咬着唇:“那又怎么样?哪怕如你所说,我在孤儿院里长到九岁,我照样还是廖家大小姐,华家外孙女。” 她挺直脊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格外的高高在上:“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说,我喜欢的人是爵哥。” “你喜欢就喜欢,不要胡乱攀扯我师父。” 柳臻颃冷哼一声,温凉中噙着几分嘲弄的撇了撇唇角。 “你师父?” 廖青青有一瞬间的迷茫。 她们不是在争夺瞿啸爵吗? 为什么又扯到师父不师父的? 第118章:你竟然不反感我喜欢爵哥? > “对啊。”柳臻颃却没瞧见廖青青脸上沁出来的疑惑,蹙眉对她表示嫌弃:“我师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不会允许你说他半分坏话。” 廖青青细细的捋了捋她们刚刚的对话,后知后觉的发现,柳臻颃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理会她,直到…… 她说了她师父后。 难不成瞿啸爵在柳臻颃心中还没有她师父重要? 廖青青觉得惊奇,又有心试探,故意开口:“你刚刚没有听清楚吗?我说我喜欢爵哥。” “你喜欢就喜欢呗,难不成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只要不涉及到师父,柳臻颃又重新恢复到她的懒散闲适,漫不经心的摆摆手:“那是你的事情,跟我说有什么用?” 廖青青眉目下压,惊讶的情绪生生将讥讽压制了下去:“你竟然不反感我喜欢爵哥?” “不反感啊。” 柳臻颃不解的蹙了蹙眉:“他是我命定的丈夫,你喜欢他,跟我今后嫁给他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当然没有。 不管有多少人喜欢瞿啸爵,反正最后只要是自己嫁给他,就达成命定目标了。 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柳臻颃漫不经心的思考着。 门外,倒是要比包厢里和谐的多。 “青青今天闹出来的事情,还希望你不要计较。” 高挺的鼻梁架着眼镜,看起来斯文温润,但却令人看不清眸底的思绪。 华清习惯性抚了抚眼镜:“她的事情,你应该多多少少听说过些,从小走散,再加上在学校里的那些事,她的性子演变成现在这种傲慢又孤僻的样子,我们做亲人的,也有一定的责任。” 瞿啸爵随意睨了他一眼,低沉懒散的扯了扯嘴角:“你觉得她们两个人最终谁会占上风?” 思索了下,华清失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青青敌不过柳小姐的。” 别看他们离开前,好似廖青青一直处于高高在上的碾压态势。 但那是柳臻颃不想与她计较,也是她没有踩在柳臻颃的底线上。> 一旦令柳臻颃恼火,怕是廖青青是廖家大小姐,最终也会被堵得哑口无言。 闻言,瞿啸爵半磕着眸,轻笑了下:“既然她未曾受到委屈,我自然也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 但…… 前提是柳臻颃没有受到委屈。 华清自然听得出其中暗藏的深意。 不过,这也算是达成了目的。 华清薄唇泛出点笑意:“对了,你的述职报告已经送上去了,按照这次的功劳,你应该会升衔吧。” “恩。”瞿啸爵淡淡的应:“已经找过我谈话了。” “那你们家老爷子怕是很快就会给你举办庆功宴。” “应该不会这么张扬。” 说着,瞿啸爵垂下眼皮,向来硬朗痞气的眉目泛着淡淡的凉意:“毕竟现在瞿家也是风雨欲来,我叔叔一家都在国外洽谈合作,只剩下老爷子和毅嵘在家,我想还是低调点为好。” 华清附和的跟着点头:“既然如此,两个月后我爷爷过寿,你可以带着柳小姐来玩玩,也算是在南城区其他人面前过过眼,省的到时候有不长眼的人再冲撞了柳小姐。” 瞿啸爵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从口袋中掏出香烟盒和打火机,幽蓝色的烟火在走廊里明灭,随之而来的便是烟雾飘散。 他双指夹着烟,吸了口,意有所指:“到时候再说吧。” 这话说得…… 华清狐疑的睨了他一眼。 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该谈的都谈完了,他转身准备回包厢,倏然便听到瞿啸爵低沉的嗓音再次唤他:“华清。” “还有事?” 华清回眸,就瞧见瞿啸爵英俊雅痞的脸庞落下淡淡的光芒,略显昏黄,就像是那种怀旧电影中的古老光线,懒散的嗓音慢条斯理,低喃道:“廖青青的性格……是经历过什么?” 第119章:漂亮又没个性的女孩会被欺负 > 瞬间,华清的身形一僵,眼底涌现出少许的晦暗复杂。 良久,他才缓慢启唇:“你也知道,长得漂亮又没有个性的女孩注定会被欺负。” 说起来也是令人不可置信。 廖青青从小走失,在孤儿院里长到九岁才被找回来。 虽说经历坎坷,但也算是万幸。 但奈何,他们却根本不知,在孤儿院那种没有安全感的地方长大的女孩,本身也丧失了对安全感的掌控。 更何况,廖青青回家后表现的乖巧又可人,没有任何无理的需求,甚至还小大人般的,偶尔会安抚他们。 廖家人本就忙碌,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金钱外,自然便忽略了对她的关心。 导致廖青青明明是廖家大小姐,却在初高中期间遭受到校园暴力,她也曾尝试性的和廖父廖母沟通过,但都因为各种事端而无果…… 后来,慢慢的,廖青青便将自己封闭在保护壳中,只剩下锋利的尖刺来面对外界的接触。 等到廖家众人发现时,她早已成为现在这幅孤僻却犀利的模样。 所以整个廖家,都对廖青青有一种愧疚感。 重新推开包厢门,就看见廖青青鼓着腮帮气鼓鼓的看着窗外,也不说话,明显是一副生气了的小模样。 倒是柳臻颃,标志的五官温静,窝在沙发里摆弄着手机,姿态懒散随意,也不知道瞧见了些什么,嫣然的挽唇轻笑。 听到动静,廖青青立刻回眸,起身挽住华清的手臂,半撒娇着:“表哥,她欺负我。” “是柳小姐欺负你,还是你欺负柳小姐?” 华清抬手碰了碰廖青青的发顶,温笑:“我可是帮理不帮亲哦。” “就是她欺负我的。” 廖青青跺跺脚,漂亮的脸蛋看向柳臻颃:“你说,是不是你欺负我?”> 说话时,柳臻颃正和手机较着劲儿,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闻言,她连头也没有抬:“哦。” 那副不咸不淡的敷衍态度,令廖青青的态度愈发的不满,假模假样的威胁道:“你要是再敷衍我的话,我可不告诉你新闻是怎么搜索的了。” 柳臻颃的小脑袋瞬间就抬了起来,杏眸黑白分明,带着期待:“对,我也欺负了你。” “表哥,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你骂我,我就骂你;你打我,我就打回去。”柳臻颃尤嫌不足的补充道,生怕其他人不相信:“所以你欺负我,我自然要欺负回去,恩,就是这个道理。” 说完,她自顾自的点头,加以肯定。 甚至还抱着手机,自以为完成任务般,哒哒哒的跑到廖青青的跟前,举起,笑眯眯的询问:“你再帮我搜搜师梦瑶的事情,谢谢啊。” “你……” 廖青青恼羞成怒,颇有一种捏死柳臻颃的冲动。 她这是解释? 这明明是火上浇油。 就连华清都没按捺住,将脸侧到一旁,轻笑出声。bipai 见状,瞿啸爵勾了勾手指,似笑非笑地唤:“矮冬瓜,过来。” “你能帮我搜?” 柳臻颃又凑了过去,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格外的乖巧:“我想看看有关于我师妹的事情。” “师梦瑶?”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她“恩”了一声,然后眼巴巴瞧着他,睨见他很熟练的使用手机时,杏眸中更是闪过一抹惊叹。 第120章:她很漂亮啊,我喜欢漂亮的 > 师梦瑶最近参加的选秀类节目名叫《千里挑九》,意思便是从一千个女孩中挑选九个出来,以组合的形式出道。 青春洋溢的女孩子使节目大火,就连微博上也有很多剪辑的视频和拍摄的幕后花絮,的确挺有意思。 师梦瑶在里面的表现也很亮眼,现在排名在第七位。 柳臻颃抱着手机兴致勃勃窝回到角落里,盯着手机,笑颜如花,哪怕是华清带着廖青青离开,她也丝毫没有察觉到。 还是廖青青似乎想到了什么,挣脱华清,主动靠近。 华清一度以为她要挑衅于人,下意识想要将她唤回来:“青青……” 可廖青青却没有理会她,语气难得没有过于尖锐的情绪:“喂。”她用脚踢了踢柳臻颃的脚尖:“我买了条手链,觉得不太好看,就送给你吧。” 说完,她将掌心朝上,伸了过去。 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钻石手链,在光线下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这般类似于示好的行为,令其他人都微微有些惊讶。 倒是柳臻颃宠辱不惊,仰脸,平静的看着廖青青,杏眸中倒映着钻石的光芒,略过极浅的惊艳。 而后,她便是礼貌的微笑:“很漂亮,我喜欢,谢谢。” 手链被拿走,刚刚还将自己堵得哑口无言的柳臻颃朝自己道谢,廖青青平白觉得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唇:“不用谢,这是给你的谢礼,是你应该得的。” 说完,她暗藏几分局促的回到华清身边,重新挽住他的手臂:“表哥,我们走吧。”bipai “你这是……” “我们俩没事。” 华清刚问一句,廖青青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儿般,跺了跺脚:“我累了,你送我回家吧。”> 那有着几分落荒而逃的背影,倒是令瞿啸爵有些狐疑的蹙了蹙眉。 “矮冬瓜。” “怎么了?” 柳臻颃学模学样的双击了下屏幕,确定暂停了视频后才仰脸,小小一团窝在沙发里,看起来格外的温顺。 瞿啸爵伸手,带着薄茧的手指她细腻的脸庞,嗓音难得温和,带着股诱导:“你和廖青青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她看起来对你……没了那份恶意。” “我欺负了她啊。” 到现在,柳臻颃还是按照刚刚廖青青半威胁让她说出的答案来回应。 瞿啸爵低笑了声,也不置可否:“那后来呢?” “然后……”柳臻颃在他掌心中歪了歪头,回忆了下:“我算出她三分钟后会被烫伤,可是她却不信我。” 结果,廖青青在抽纸收手的瞬间,真的一不小心将冒着热气的浓汤撞倒。 “我听到她的尖叫声,便拽了她一把,汤都撒地上了。” 柳臻颃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毯,有一大片的被浸湿的痕迹,只是地毯以黑色为主,不甚明显而已。 头顶上的光线柔和,瞿啸爵的视线落在她白皙如玉的脖颈上。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眉目不动:“她欺负了你,你还肯帮她?” 临走前,廖青青的行动没有任何的异样,想来肯定也是没有被热汤溅到一星半点的。 “她没有欺负我啊。” 绯色的唇角微微挽了挽,柳臻颃语气平静:“而且她很漂亮啊,我喜欢漂亮的。” 第121章:警告她不要针对柳臻颃 > 漂亮? 瞿啸爵对这个词并不感冒,抚着她下巴的大掌没有太用力:“你不是说,她欺负了你,所以你也会欺负回去吗?” “当然,谁叫她说我师父的坏话。” 柳臻颃突然义愤填膺起来,小拳头攥紧,难得眼角眉梢沁出几分愤怒的情绪来。 “那她说你师父,你还肯帮她?” “一码归一码啊。” 她下意识回应,酝酿着理所当然的语气。 过于温凉的眼神,挽起浅浅的弧度,她继续道:“她说师父的坏话,我也说她的坏话,我们就抵消了啊,她长得漂亮,我自然愿意帮她。” 那双杏眸黑白分明,干净的仿佛倒映不出人世间一切的罪恶,也好像什么光线都渗透不进去。 这样类似于歪理的话,令瞿啸爵失笑:“都是因为她漂亮?” “这还不够吗?” 柳臻颃不明白。 就像是她也喜欢瞿啸爵的相貌,比她见过的师兄弟都要好看,所以她对命定的姻缘不反感,甚至愿意主动亲近。 这都是一个道理啊。 只单纯是看外表,不掺杂任何的个人喜恶。 瞿啸爵大致清楚柳臻颃自有她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可能是跟她从小在山上长大的经历有关系,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埋单离开,路过前台,也不知道谁的手机正在看视频。 娱乐主持人的嗓音颇具有煽动性:“《千里挑九》的选手吴娇被拍到和导师深夜暧昧……” 同一时间,华清单手捏着方向盘,偏白的肤色倒映着红灯投射过来的光芒,他偏眸看了眼廖青青:“吵着闹着非要来见柳臻颃,见到后觉得怎么样?” 廖青青有些不满,鼓着腮帮子:“我……倒也没有多讨厌她。”> “恩,所以死心了吗?” “当然没有。” 廖青青嗓音立刻激昂起来:“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柳臻颃能够得到啸爵的喜欢,她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没学历,放在社会上本就是三无人员。” 华清平淡无奇的将视线重新放到前方,若有所指着:“其实你无须有什么嫉妒心,啸爵喜欢自然有他喜欢的理由,实在不行……你就当他是鬼迷心窍了吧。” 廖青青的脸色一僵。 鬼迷心窍? 虽说她不讨厌柳臻颃,但…… 她喜欢了瞿啸爵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甘心? 红唇蠕动,她刚准备说什么,华清便重新发动车子,眼神也没有分给她,只是嗓音状似漫不经心:“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哪怕你再不喜欢柳臻颃,也不要随便去招惹她,更不要出手陷害刁难她,毕竟……就算是爷爷在她面前也是端不起架子的。”新笔趣阁 那般神出鬼没的手段,华清亲眼见识过的。 所以哪怕不能和柳臻颃交好,也绝对不能令她生出丝毫的恶意来。 停顿了下,他眉目淡淡的,脸庞几乎没什么情绪变化:“青青,就算家里都宠着你,我依旧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对吗?” 这番话温淡,但提取一个最核心最直白的思想,就是…… 警告她不要针对柳臻颃。 廖青青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继续发脾气,只是窝在副驾驶座上,有些不太心甘情愿的抿唇:“我知道的,表哥。” 她是性子不太好相处,但她不是,更不是蠢货。 从柳臻颃言辞凿凿说她会被烫伤,又出手干脆利索,在紧要关头救了她一次。 她便清楚,柳臻颃…… 不是普通人。 第122章:师梦瑶被网暴了 > 师梦瑶滚出娱乐圈。 突降的头条轰炸了整个娱乐圈。 【幸好我老公和吴娇是亲兄妹,否则我的心都碎了。】 【师梦瑶滚出娱乐圈,我哥哥和娇娇的照片,真是不要脸。】 轰动半个网络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前两天吴娇被爆出来和导师顾池深夜暧昧,影帝顾池的粉丝便纷纷拥入吴娇的微博底下,开启疯狂谩骂模式,甚至为了评论都不惜点击了关注。 整整两天时间里,顾池和吴娇都没有发表任何的解释和声明,任由整个事件发酵着。 然后,今早微博便爆出了180度惊天大翻转。 顾池发博声称,吴娇是他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深夜见面也只是为了带她出去吃饭。新笔趣阁 吴娇更是为了节目公平,更是也不想靠家里支持,才会没有对外公布他们的关系。 至于不同姓氏…… 他随父姓,吴娇随母姓。 而他们见面,将照片爆料给各大媒体,占用两天公共资源的人便是…… 师梦瑶。 顾池还在微博配了两张监控截图,很清楚的显示,师梦瑶在两个人见面时出现在休息室门外,并进行了拍照。 现在,吴娇的评论区里全是一片诚挚的道歉声。 反而轮到师梦瑶的微博评论区被骂到满目脏字。 柳臻颃不擅长玩手机,根本就不关注这些事情。 她按照日常的作息,顶着清晨的阳光,敲着她的木鱼念经,哪怕是手机响起,她也无知无觉的。 快到七点,蠕动的红唇才渐渐停下。 将手中的木鱼一扔,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饿。> 蹦蹦跳跳的下楼,柳臻颃美滋滋的吃了顿早饭,还特意要了碗炒鸡蛋,等到她去摸手机时,上面已经有七个未接来电,来自于两个不同的手机号码。 她挑了个拨回去,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忙音,漫不经心的窝在沙发里:“喂。” “柳臻颃,你怎么才接我电话?” 声音有点耳熟,她一时间没听出来,撇撇嘴:“你是谁啊?” 电话那头的人咬了咬牙,语气平添了几分不悦,怒极反笑:“我跟你前两天才见过面,你就听不出来了?” 柳臻颃努力回忆了下,杏眸猛然一亮:“差点被烫伤的那个?” “我叫廖青青。” 什么差点被烫伤的那个? 这是什么形容词? “哦。” 柳臻颃漫不经心的晃荡着双腿,小腿在外,线条优美。 她眼睛里弥漫着笑意,语气随意:“有什么事情吗?” “师梦瑶被网暴了。” 咬紧最后三个字,廖青青心口涌出一股平白的怒意来,也不知道究竟是针对谁的:“你都没有看微博的吗?她已经被骂到快关闭评论区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廖青青有着被校园暴力的亲身经历,可以感同身受的话,她也没有这个闲工夫打这通电话。 毕竟她不是多喜欢柳臻颃,连带着也不是多喜欢师梦瑶。 但谁曾想,柳臻颃的态度相当平静,背对着阳光,点头:“哦。”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语气,就像是面对着一件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般,一下子便碾碎了廖青青所有的怒意。 廖青青咬着唇:“师梦瑶不是你师妹吗?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 “为什么要着急?”柳臻颃嗓音闲适轻松,双腿晃荡的频率愈发的快:“我之前就算到了啊,她和吴娇天生反冲,会有口舌之争的。” 现在不就是应验了。 第123章:困龙得水,上上卦,我可真棒 > “你根本就没有明白事情的重点。” 廖青青有些语噎:“现在的问题是,吴娇有顾池当靠山,师梦瑶却没有任何的资本支撑,她很快就可能被扔出局的。哪怕是你早就算到,到时候也无力回天啊。” “资本支撑?” 柳臻颃对这些特殊的名词不是很懂,便实话实说:“什么意思?顾池能够不让师梦瑶继续参加节目了吗?” “退出节目都是小事,甚至有可能被封杀?” “什么叫封杀?” 廖青青无语。 她花费了点时间给柳臻颃大致讲解了下这些名词的意思,稍微有点炸毛:“你要是再不懂的话,我也不想管你了。” “我听明白了。” 柳臻颃睁着一双眼,哪怕是廖青青看不见,她也重重的点着脑袋,像是乖巧的学生盘腿坐好:“那我是需要帮师梦瑶吗?” “你又不是什么资本力量?” “但我知道真相啊。” “行吧。”廖青青撇了撇嘴:“不过我觉得,就算你帮师梦瑶说话,也没有什么用,毕竟顾池不管是粉丝基础还是人脉,都远远超过你,你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正说着,廖青青听到类似于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微微有些闷沉。 她蹙眉,狐疑:“你在干什么?” “算卦啊。” 柳臻颃毫不隐瞒,睨着全是正面朝上的六枚铜钱,杏眸如同月牙般挽了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灼灼的桃花般漂亮至极。 “困龙得水,上上卦,我可真棒。” 她毫不客气的夸奖着自己,还有着几分小得意:“一切谋望皆如意,向后时运渐渐高,师梦瑶这次的事情肯定是会否极泰来的,她不会被赶出节目了。”> 哪怕廖青青清楚柳臻颃不是个简单的普通人,可她毫无保留的在自己面前算卦,自己依旧有些不太适应。 指腹相互摩擦了下,廖青青试探性的开口:“你的卦算得准不准?” “我不敢保证准,但暂时还未失手过。” 算卦之人,永远不能保证自己没有失手,脱离不了命运安排的一天。 说话留有余地,才是自保的上策。 柳臻颃挽起嘴角:“既然你感兴趣,要不要来算一卦?” “这……” “你放心,我不要你卦钱的。” 柳臻颃以为廖青青担心钱财的问题,连忙补充。新笔趣阁 倒是令廖青青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脸侧,停顿了下:“我昨天出言讽刺你,你都不记我仇?而且我喜欢瞿啸爵,跟你也算是情敌关系的。” “你昨天说我了?” 柳臻颃被说的满脸懵懂,白皙的肌肤渲染着颜色浅薄的血色,眯眸回忆了下,实在是回忆不起来,索性便放弃。 她将铜钱都回收起来,入手微凉:“反正我记得你送了我条手链呢,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隔着手机,廖青青看不见柳臻颃的表情。 但她很清楚自己昨天的言语有多么的过分,毕竟平日里被她讽刺到捂脸痛哭或愤然离开的人,数不胜数。 因此她身边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是那几个所谓的小姐妹,也不过是趋炎附势的马屁虫而已。 抿唇,廖青青说不清心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扣了扣指甲,语气有些不太自然:“你喜欢就行,你手腕细,戴上应该也好看。” “对啊。” 柳臻颃笑眯眯的应:“那些石头放在瓶子里,叮铃当啷的,特别好看。” 第124章:不想勾引我,用余光盯着我干什么 > 石头? 放在瓶子里? 廖青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把钻石……扣下来了?” “对啊。” 柳臻颃看着放在床头的小瓶子,在金色的阳光中,反射着淡淡的光与影的魅力,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她喜欢到眉眼轻挽,凌空的两条细腿又开始晃起来:“这样看起来最漂亮啊。” 说完,她也没等廖青青反应,便继续:“我送你一卦,你想要算什么?” 廖青青在电话那头语噎了几秒钟。 她的语气颇有些无奈:“既然是给我算卦,那我不给在现场吗?” 柳臻颃思索了下,觉得这话说得倒也没有错。???bipai 她试探性的挑眉:“那我们见一面?” “行吧。”廖青青这才略略骄矜的点头:“中午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吃肉。“柳臻颃条件反射般的瞪大眼眸,弥漫出喜色来,毫不犹豫:“我想吃肉。” 下意识,廖青青回忆起柳臻颃前天在西餐厅里,一连吃了三块牛排的壮举。 她突然觉得…… 自己亏了。 一直快到十二点,柳臻颃才慢悠悠的到达约定的餐厅。 她去的晚,廖青青去的也没有早到哪儿去。 可能是包厢都已经订出去了,她坐在靠窗的风景,精致如画的面容,单手托腮,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却不知自己俨然已经成为了一道风景。> 光是柳臻颃走近的半分钟里,就有两个男人上前想要和廖青青交换,但毫无意外的都被她用讥讽又高高在上的态度给拒绝了。 但也不知道男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廖青青的脸色倏然一变,笑意轻薄讽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配来警告刁难我?” “你……” 男人怒火中烧,脸色带着显然易见的恼怒。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可能是四周人都瞧着,他觉得脸面有损,声音立刻拔高:“我可是程家的程帼,得罪了我,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程家? 廖青青并未听说过。 她思索了瞬,却被程帼当做是害怕的乖顺。 他立刻伸手就想要去拽她的手腕,洋洋得意:“你这样假装矜持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我告诉你,你既然想要勾引我,就给按照我的喜好来,我喜欢那种热情奔放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谁想要勾引你?” 廖青青一把甩开程帼,气得胸膛起伏:“你这样的,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了博眼球,我都懒得多看你一眼。” “靠,你这个女人。” 刻薄侮辱的字眼,再配上廖青青高高在上的态度,彻底令程帼失了理智。 “你不想勾引我,那你用眼角余光一直盯着我干什么?”他双眸瞪大:“你虽然穿得人模狗样的,但不就是个假名媛?来这种地方消费,不就是为了让我来主动搭讪你?现在又装什么装?” 越说,程帼越发的恼羞成怒,再加上四周人异样的视线,他血气上涌,想也不想的大掌抬起,毫不客气的便准备扇下来。 廖青青下意识躲闪。 可那只甩过来的巴掌却没有如期落下, 而是被利索干脆的截在半空中。 第125章:加三点为溅,恐发生过血光之灾 > “谁?” “柳臻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柳臻颃慢慢从程帼身后走出来,穿了件漂亮又色彩明艳的碎发长裙,薄纱的外罩,隐隐可见白皙的肌肤。 任由谁看,这样的女孩子都该是温婉多情的。 但她巴掌大的小脸温凉逼近于冷漠,没有丝毫的表情。 手腕蔓延开疼意,程帼咬着牙:“你竟然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柳臻颃没有理会他,视线扫了眼他的面相后,微微蹙眉,捏着他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向外翻折。 疼的程帼“嗷”一嗓子,大声怒吼着:“靠,我说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你就是前段时间在网上火了的,那个会算卦的女人,又是一个喜欢攀龙附凤……” “报警。” 两个字,将程帼所有的话打断。 他下意识挣扎,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开柳臻颃的小手。 甚至令她不耐烦的加大了力道。 锥心刺骨的疼意蔓延开,哪怕程帼是个男人也承受不住。 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廖青青有动静,柳臻颃回眸,不施粉黛的小脸干净又冷漠,重复:“我说报警。” “哦。”廖青青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微微发白,手忙脚乱掏出手机:“你好,我这有人在公众场合意图妇女的,麻烦你们……” “他别墅中应该还囚禁了其他人,性别为……女。” 柳臻颃的嗓音不高不低,再加上整个餐厅安静,正好足够电话那头的警员听清。 对方立刻开始记录:“囚禁的事情,你们能够确定吗?是否能够提供具体的地址?” 廖青青将西餐厅的地址说了一遍。 但程帼的别墅位置……> 廖青青下意识看向柳臻颃。 抿着唇,柳臻颃双眸中噙着难得没有温度的冷意,睨着程帼:“说个字。” “老子凭什么说,你放开老子,信不信……” “说。”???bipai 柳臻颃瞬间加大力道,然后大厅里的其他人便听见骨头生生断裂的声音。 哪怕是廖青青,都不可置信的看向,轻描淡写便能够掰断程帼手骨的柳臻颃,她表情没有半点波动,就仿佛只是不小心掰断根树枝般。 程帼惨叫着,痛彻心扉。 柳臻颃有些不耐烦。 在落地窗投来的阳光里,那张没有瑕疵的脸蛋面沉如水,她不紧不慢的再次重复:“说个字。” “……”女人。 柳臻颃没有在给他说话的机会:“好,那就用字来测。” 左为“贝”,为一人受困之象,在古代也特指货币,而右边则为“钱”字少金,想必正处于要富不富的状态。加三点为溅,恐发生过血光之灾。 “有没有哪个小区,外人看起来是有钱人的聚集所,但实际上购房者大部分只处于中层阶段,小区地段不处于繁华地带,购买后不易出手,且发生过他杀案件。” 廖青青思考了下,突然反应过来:“城北的三合小区。” “恩,他就将人囚禁在那,具体的房门号,我想警方应该能够查到才是。” 加囚禁,这样的事情性质极其恶劣。 警方表示,请原地不要动,他们会第一时间赶到。 但廖青青刚挂断电话,程帼铁青着脸色,突如其来的一脚,朝着柳臻颃的腹部狠狠踹去。 柳臻颃下意识躲闪。 程帼趁机,立刻挣脱束缚,不顾手腕上的伤势,拔腿就朝外跑去。 第126章:白晴露光,準头有纹,他犯女色 > 但柳臻颃又怎么可能任由程帼随便逃脱。 只瞧见她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脚尖随意踢了下不知何时滚落到地上的筷子。 筷子就像是脱弓的箭般,重重的击打在程帼的腿窝处。 双腿一麻,他“扑通”一声狠狠摔在地上,低咒声立出,挣扎着还想要立刻爬起来。 柳臻颃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就地取材,她一把拽过旁边的桌布,上前,一脚踩在程帼的脊背上,动作不容反抗的用桌布将他的双手双脚捆绑在了一起。 桌布被抽出,但碗筷还安然无恙的维持在原地。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等众人反应过来后,程帼就像是只虾米般被在地上蠕动着,多余的布塞在他嘴里,弄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反观柳臻颃,巴掌大的小脸上依旧噙着温凉散漫的色泽,就连气息都没有变化分毫,仿佛只是随手做了件小事般,淡漠得无情。 廖青青心有余悸的上前。 她淡淡的唤:“柳臻颃。” 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睨过来,无波无澜。 不知为何,廖青青看着这双眸,平白有些心虚。 她觉得前两天柳臻颃待她还真是手下留情,否则就凭她那番近乎于挑衅的言语,恐怕也跟程帼一样,被利索干脆的收拾一顿。 她略略深呼吸,眸底还有未消散的慌乱:“你怎么知道他囚禁了其他人?” “阴骘纹深,地阁浅薄,说明为人偏执,情绪难以自控;而白晴露光,準头有纹,则说明他犯女色。” 两者相加,只能说明他贪恋美色,会在此上面犯错误。 “但他奸门发青,年上有黑雾,本月内会有服刑之兆,且手腕上有抓痕,是三天里不同时间里抓出来的,零零总总,我才能确定他是囚禁了人。”> 也正是因为他将人囚禁在家,才会在多次侵犯时,在手腕上留下不同时间段抓伤的痕迹。 面相加伤情。 这样的事情太过玄幻和微妙。 别说廖青青觉得不可置信,哪怕是在场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柳臻颃。 可没有任何人敢主动上前。 直到警铃声由远及近,戚子航带着人手走进来。 经理立刻迎上去:“戚警官……” “我们在三合小区五栋十三号解救了一名被囚禁的少女,现在来带程帼协助调查。” 先是出示了相关证件,而后戚子航朝柳臻颃点头,朗声:“谢谢廖小姐的报案,也谢谢柳小姐的帮忙,如果两位没事的话,还请随我们去做个笔录。” 他这是说给廖青青和柳臻颃听,更是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 廖青青自然是配合的,但柳臻颃闻言立刻皱眉,还颇有些气鼓鼓的不悦模样。 等到私下里,戚子航处理好其他事,才有功夫靠过来。 他瞧着柳臻颃鼓起腮帮子的模样,颇觉好笑:“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有脸说。”柳臻颃毫不客气,将面前的纸笔一推:“好不容易有个冤大头愿意请我吃肉,却被程帼和你生生打断了,难不成我还不能生气?”新笔趣阁 刚刚做完笔录的廖青青从审讯室里走出来。 好巧不巧的听到这句话,她满脸迷茫的站在原地。 冤大头…… 说得难不成是她? 第127章:地山谦,坤上艮下,上平卦 > 就连戚子航听到这句话也有几分错愕,肃杀的眉目敛着失笑:“冤大头?” “对。”柳臻颃毫不避讳的点头,脸蛋在灯光下白里透红:“谁请客吃肉,谁就是冤大头啊,我又没有说错。” “那你觉得,谁是最大的冤大头?” 她思索了下,随即一笑:“瞿啸爵。” 廖青青听着倒也没有生气。 她甚至大致能猜出柳臻颃的想法。 毕竟在柳臻颃心中,肉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主动请客吃肉的人,就是在主动分享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她们之前没有任何关系,还肯这般分享,不就是冤大头一般的存在? 廖青青如此想着,便主动询问出声。 此时,柳臻颃已经窝在厚而软的后座上,脑袋懒懒散散的靠在车门上,闻言掀了掀眼皮:“对啊,反正我是不会主动请其他人吃肉的。” “那你如果想要感谢我,准备请我吃什么?” 廖青青也不是真的缺这口东西,只是好奇而已。 巴掌大的小脸半眯着眸想了想,柳臻颃抿唇:“蛋糕吧。” 随即,她说了个牌子,兴致勃勃的介绍着:“他家的蛋糕特别好吃,我一个人能吃两块的。”新笔趣阁 不由得,廖青青有些想笑。 这个牌子的蛋糕,哪怕最小尺寸的三角切片,也顶上半份牛排的价格了。 正说着,柳臻颃突然想到什么,表情一下子正色起来:“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要算什么呢?” 廖青青挑眉,心情不错的打趣:“要不我算算姻缘?”> “好。” 柳臻颃摊开掌心,里面静静躺着六枚铜钱。 “掷一卦吧。” 廖青青第一次接触这个,觉得很稀奇,接过后郑重的双手合十,闭眸三秒,往真皮坐垫上一扔。 随手投出来的卦象很奇特,除第四枚铜钱外,全部都是反面朝上。 柳臻颃睨了眼,唇角微翘:“二人分金,地山谦,坤上艮下,上平卦。” 这都什么跟什么? 廖青青没听明白的皱眉:“所以,说明我婚姻会顺遂?” “你的婚姻的确会遂意,但需要你维持谦逊之态,才可承获良缘。” 闻言,廖青青的眉头拧得愈发的紧,像是下意识防备的刺猬:“你什么意思?你在讽刺我性情不够温婉和顺?” “你觉得呢?” 柳臻颃将铜钱一枚枚的拾起来,半点视线都没有分给她,就连语气都不咸不淡的。 可愈是如此,廖青青愈觉得不爽。 “柳臻颃,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愿意请你吃饭,并不代表我和你是朋友,更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对我的事情指指点点。”她坐直身子,天鹅颈仰得高高的:“我是廖青青,是廖家大小姐,请你对我放尊重点。” 她的脾气来得突兀,也令柳臻颃莫名其妙。 “哦。”柳臻颃淡淡的应,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捧着手机到廖青青跟前:“对了,你能帮我发个微博吗?” 看着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绯色的唇瓣挽起,一派恬然冷静,廖青青心头平白生出一种挫败感。 她肩头耷拉下来,有些恼羞成怒的锤了把座椅:“你都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第128章:心存良知,嘴上积德,与人为善 > “听见了啊。”柳臻颃回应的理所当然:“但关我什么事情,我只是单纯将将卦象内容告诉你而已,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命运也掌握在你的手中啊。” 这话说的没错,但却也太过的冷漠。 廖青青有些不甘心的抬眸,就看见柳臻颃依旧倚在车门上,跟她间隔着一段距离,眉目清冷,眼眸过于干净,仿佛一眼便能够将她看穿,更像是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廖青青顿生几分难堪,像是遮掩般,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恶声恶气的:“你想要发什么微博?我帮你发就是,说这么多话干什么?” 廖青青这又是在发什么脾气? 柳臻颃抿着唇,想不通,就没有理会。 她想发的微博内容很简单,不外乎是师梦瑶并不是爆料者,限顾池二十四小时之内,给师梦瑶道歉,并说出真相,还请其他人心存良知,嘴上积德,与人为善。 廖青青头也不抬:“你相信你师妹真的不是爆料者?” “当然。”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发了这个消息,你恐怕就会变成下个被攻击的对象,你不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柳臻颃语气坦荡,还歪着头去看手机屏幕:“谁做错事情,谁心中有数。真正该害怕的人,不是我,是顾池和吴娇才是。” 柳臻颃能说出这么一番大言不惭的话,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见识过,什么叫粉丝的力量。 廖青青也无意提醒,她心底甚至还暗暗叫好,她倒是想要看看柳臻颃自食恶果后的表情。 谁叫柳臻颃永远都是这幅冷静到仿佛万事皆在掌控的态度。 存着这样的心思,廖青青不介意将微博编辑的更为戳火些,毕竟柳臻颃也察觉不到其中的深意。 编辑结束,她便将手机重新递了回去,挑眉轻笑:“你看看内容行不行?行的话,直接按发送键就行。” 柳臻颃认真瞅了瞅,觉得没什么问题,细白的手指点了下屏幕:“你编写的很好,比我说的还要厉害。” 如果不是柳臻颃语气平稳且平淡的话,廖青青都以为这是反讽了。 她有一瞬间的分神,等反应过来,就瞧见柳臻颃不知什么时候鼓着腮帮,眼巴巴的望着她。> 她下意识咬了下唇瓣:“怎么了?” “你还请我吃肉吗?” 廖青青心思一颤,她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 她摆摆手:“请请请,我这个冤大头算是彻底被你坑上了。” 柳臻颃依旧毫不客气的吃了三块牛排,虽然拿刀叉的动作熟稔了不少,就连进食的姿势也没有半分失礼。 但三个盘叠放起来的高度,还是不免令人心惊。 廖青青早就停了下来,面包和浓汤也只食用了一半。 她单手托腮,随口询问道:“你吃这么多,不怕撑破肚子吗?” “不会啊。” “那你以前在山上……” 廖青青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两声。bipai 她拿起来看了眼,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将手机推到柳臻颃的跟前,她语气调侃:“看吧,你的微博果然被围攻了。” 一个多小时前,柳臻颃在西餐厅,帮助警方并揭露程帼囚禁其他人的视频,不知道被谁发布到网上。 算卦的噱头和不俗的武力值,令柳臻颃再次突如其来的爆火。 但谁想到,正当她获得一片好评时,她的微博突然发布了条,攻陷顾池力鼎师梦瑶的消息,立刻令评论呈现两边倒的趋势。 喜欢她的人,开始在评论区里求卦,或者是将她当做是锦鲤般的拜拜。 不喜欢她的人,或者是说顾池的粉丝,却毫不客气的用最恶毒的字眼问候她。 第129章:算尽则死,死有余责,乃殃及子孙 > 廖青青捡了几条评论,念给柳臻颃听,还观察着她的脸色。 但谁曾想,柳臻颃咀嚼着牛排,黑色的长发从肩头落下,垂到身上。没有半点被影响心情的痕迹,唇瓣撩着笑意,璀璨又慵懒。 廖青青语噎了瞬,不由得好奇:“你怎么都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他们这么骂你啊。” “那是他们的事情啊。”白皙如玉的手指捏着刀叉,柳臻颃语调仍然没有半分的变化,带着素日里的温凉随意,眼眸都没有抬起:“他们不修口德,今后是会报应到他们自己身上的,我为什么要生气?” 不修口德? 恍惚间,廖青青想到了自己。 因着曾经的事情,她平日里就喜欢用毫不客气的字眼来刺激其他人,对付人的手段虽称不上恶毒,但也丝毫不加掩饰。 哪怕身边的朋友,因此渐渐消失,她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些…… 是不是今后也会报应到她自己的身上? 或者是说…… “如果不修口德,他们的家人会被牵连吗?” “当然会啊。” 抽了张纸擦拭嘴角,柳臻颃巴掌大的脸蛋,虽说不施粉黛,但依旧白皙漂亮,字字清晰:“血脉相连,自然一脉相承。” 停顿了下,她那双过于干净的杏眸掀起,就这么盯在廖青青的脸上,唇瓣的笑意加深,语气却是寻常:“师父说过,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司命随其轻重,夺其纪算,算尽则死,死有余责,乃殃及子孙。” 这话翻译成白话文,对于廖青青而言,并不难听懂。> 她却下意识一哆嗦,手落在桌面上,白皙细长,指尖圆润,却有着微微颤抖,空茫的眼神,没有了焦距。 廖青青素日里根本不在意外人如何看待她自己,但这并不代表…… 她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祸及家人,哪怕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 廖青青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的埋单上车,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陪柳臻颃出现在商场里。 她脑袋空白了瞬:“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今天开心,所以想买几颗石头回去填充下瓶子。” 石头? 还是…… 廖青青垂眸看了眼绒布托盘里熠熠生辉的钻石,准确来说,是原钻。 就是那种只切割,却还未进行的镶嵌的钻石。 价格虽说没有同样纯度和克数的钻石手链或钻石戒指昂贵,但也不是说买就买的小玩具。 廖青青有些无语,她见过圈子里不少四六不懂的二世祖,败家子,但还真的从未见过如此败家的。新笔趣阁 看柳臻颃兴致勃勃的挑选着,廖青青悄悄拉了她一把,提点着:“如果你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可以去买类似的摆件,实在是没有必要花大价钱……” “她就是柳臻颃。” 廖青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倏然被一道尖锐的女声给打断。 掀眸,不远处两个穿着很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大声叫嚷着靠近,但看表情,就知道来者不善。 “她们应该是顾池的粉丝,我们还是先……” 廖青青小声告诫着,但话还未说完,两个女孩就已经冲到跟前。 第130章: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 黄头发女孩用手指着柳臻颃的鼻子,恶声恶气:“你就是柳臻颃吧?” 动静不小,自然招惹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柳臻颃扫了她们一眼,虽说妆容略浓,但看面相,应该还未成年。 她浅淡的笑:“恩,我是。” “你竟然敢诬陷我哥哥,支持师梦瑶那个小人。”黄发女孩双手环胸,言语间带着趾高气昂的吩咐:“我要你去给哥哥道一百次歉,顺便让师梦瑶那个小人滚出娱乐圈,听见没有。” 这就是书上所讲的,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中二期? 柳臻颃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有着几分嫌弃。 她淡淡地应:“哦,我没有听见。” 说完,她转眸,将银行卡递到导购的手中:“我刚刚挑选的,都要了。” 导购的眼眸一亮:“好的,柳小姐。” 但导购还没接过卡,一只小手便从天而降,就将卡一把夺走。 黄发女孩得意洋洋拿着抢来的银行卡,脑袋仰的高高的:“柳臻颃,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将你的银行卡直接掰断。” 廖青青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哪怕这话是冲着柳臻颃说得也不行。 她脸色一变,毫不客气的训斥道:“你算是什么牌面上的东西,还敢威胁我们……” 话音还未落,柳臻颃便按住廖青青的手臂。 只瞧见她眉目不动,就这么漠然的盯着对面两个女孩,提醒道:“这里是有监控的,你们刚刚的行为已经被如实拍摄下来了。” “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抢劫公私财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如果情节严重者,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说着,她侧脸,对导购道:“麻烦,帮我报警。” 导购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停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好……好的,柳小姐。” 说着,导购便准备掏手机。 “不准报警。” 黄发女孩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 她年龄还不大,遇到这种事情自然害怕。 更何况柳臻颃这般淡漠到无物的态度,看着她们就像是看着戏耍的跳梁小丑般,令她们难堪到极点。 她手忙脚乱的将银行卡重新塞回到柳臻颃的手中,脸色难堪却努力凶神恶煞:“我已经把银行卡还给你了,我没有抢劫,你没有权利告我。”bipai “你只是未遂而已,我依旧保留控告你的权利。” “我不管,你就是没有资格告我。”黄发女孩耍横,蛮不讲理:“我刚刚给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我让你去给我哥哥道歉,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污蔑了我哥哥。” “我也说了,我没听见。” 柳臻颃冷淡的嗤笑一声,面不改色的漠然着:“如果顾池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说明真相的话,那我不介意将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你有这些口才,不如留到那时候,安慰顾池吧。” 说完,她再次转头,将银行卡递过去:“帮我包起来吧。” “好的,柳小姐。” 导购拿过来刷卡机,输入数字,然后准备递到柳臻颃面前按密码。 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字眼刺激了黄发女孩,她看着柳臻颃淡静的背影,款式简单的米色长裙,长发披散在身后,衬得她纤细白皙的脚踝宛若是世间最好的玉器。 恶从胆边生,女孩想也不想,将手中的奶茶毫不客气的朝柳臻颃的背影泼了过去。 第131章:你跪下来,磕三个头,喊我一声妈 > 柳臻颃向来耳聪目明,听到点动静,便下意识旋身到一侧。 甚至,她还不忘拉了把廖青青和面前的导购。 结果,泼过来的奶茶便如数的倒在了柜台上。 那些亮晶晶的钻石在灯光下,浸泡在褐色的奶茶液体中,看起来狼狈又肮脏。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怔楞了几秒,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闯大祸了。新笔趣阁 她跟身边的朋友对视了眼,下意识想要逃离。 但才来得及动作,就被店长叫人直接拦下。 店长是年过四十的女人,板起来脸来颇有几分学校教导主任的意味,她恼怒着:“你们毁了这批fl无暇级钻石竟然还想跑?给你们家长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想要怎么样?” 女孩用力想要挣脱,眼眶微红,伸手指向柳臻颃:“我是想要泼她的,谁叫她躲了,如果她不躲的话,我就不会泼到钻石了,你们不能找我赔偿,要找就找她。” 这样类似于蛮不讲理的话,都没有换取柳臻颃丝毫的眼神。 手机铃声恰好响起,她看了眼屏幕,接起:“萧时?” “老板,卦餐被顾影帝的粉丝给围攻了,我安排厨师和服务生全部休息一天。” 原因,也不外乎是因为柳臻颃刚刚的微博内容罢了。 柳臻颃倒也没有在意,点头:“好,你安排就行,记得工资照付。” “我知道的。”萧时停顿了下,听着柳臻颃乱糟糟的背景音,淡漠的眉目蹙起:“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帮忙?” 闻言,柳臻颃这才淡淡扫了眼闹腾的女孩,重新漫不经心垂眸下来:“不用,我买点东西就回家了。” 萧时的确是她因为想要偷懒,才找来的会计。 但并不代表这点有的没的小事,也需要他出马。> 更何况,廖青青早就听不下去。 她踩着高跟鞋上前一步,下巴高高的抬起,高贵冷艳的睨着叫嚷着的小姑娘,似笑非笑:“怎么?只允许你们蛮不讲理的一杯奶茶泼过来,我们连躲避的权利都没有了?这是谁家的道理,还是说,你当谁都是你妈,给照顾着你的情绪?” “你……你们本来就不该躲,否则我就不可能招惹到这些事情。” “是么?” 廖青青讥笑了声,轮廓流露出弄浓稠的嘲弄:“你想让我替你赔偿也不是不可能。” 黄发女孩的眼眸猛然一亮,带着期望的看向廖青青。 却看见她勾起嘴角:“要知道,世界上只有当母亲的,可以无条件包容孩子。既然这样……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喊我一声妈,我就替你赔偿。” “你……”黄发女孩恼得满脸通红,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你侮辱人。”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廖青青摊摊手:“让你赔偿,你不愿意,我说我替你赔偿,你又说我侮辱你?” 说着,她上前一步,所有的表情收起,只剩下眸底一片冷光。 “你还真当你是个祖宗,我们所有人都给供着你不成?” 挂断电话,柳臻颃将银行卡拿了回来,抬眸便睨见廖青青将黄发女孩逼到哭泣的画面,淡淡的唤了声:“廖青青。” “怎么了?” 廖青青回眸。 柳臻颃没有回应。 只瞧见她温凉的眉目没有丝毫动静,嗓音在嘈杂的空间里不紧不慢:“既然这批钻石被弄脏了,那我就先不买了,等今后你们有新的,我再来。” 这样的大客户,店长自然不敢刁难,更何况…… 没瞧见她身边,负责作陪的是廖家大小姐吗? 第132章:就不该对柳臻颃抱太大的期望 > 店长面带歉意:“真是不好意思,让两位有不愉快的购物经历,下回两位再来时,我给两位争取最高的折扣,当做是补偿。” 这些都是小事,柳臻颃和廖青青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但黄发女孩看见两个人准备离开,就像是疯了般大声叫嚷着:“这不公平,不是我的错,是柳臻颃这个人非要躲,她不躲,就不会有这些事,你们不能怪我……” 柳臻颃的确是不喜欢上流社会的弯弯绕绕,甚至偶尔被嘲讽了,还不太能听得懂。 但这般光明正大的被骂,她自然也是不开心的。 还未走出店门,她倏然转身过来,兀自的冷笑了声:“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规定: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她不愿意私了的话,那不如报警处理吧。”bipai 说完,也不看女孩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她便直接离开。 依旧是摇曳的长裙,在空气中划过淡淡的弧度。 后知后觉,廖青青才反应过来。 整个过程中,柳臻颃就凭借着几句话,便将黄发女孩逼到现如今不可逆转的地步,简直可称得上是杀人不见血。 她略有几分触动,看着柳臻颃斜靠在车门上的姿势,和平日里那副冷静的模样对比,现在脸色不悦,略噙着几分低气压。 她试探性开口:“今天的事情都是你算出来的?” “什么?” 柳臻颃不解,也没有睁眼。 “泼奶茶的事情。”廖青青也不避讳:“你是不是算到对方会泼你奶茶,所以故意躲开,让她泼到钻石上?” “没有,我们是无法算自身命数和事端的。” 柳臻颃略略掀眸,脸蛋靠在冰凉的车窗上,扁扁嘴:“我只是听到动静,又不想被她泼到罢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对方纠缠不清的话,柳臻颃根本就不想和对方说话。 但廖青青还是不解:“那你不开心什么?” 明明是她们完胜,不是吗? “可是……我没有买到石头啊。” 枕在自己手臂上,柳臻颃的嗓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很清晰,委屈又闷闷的:“我明天早晨没法一睁眼就看到亮晶晶的瓶子啊,我还不能不高兴了?” 廖青青放在膝头的小手一下子攥紧,脸色莫测。 她就知道…… 她一开始就不该对头脑简单的柳臻颃抱有太大的期望。 这份不高兴,一直延续到柳臻颃吃过晚餐。 哪怕她一个人吃了一份半的小笼包,也丝毫没有抵消分毫。 当然,餐桌上也不止她一个人。 柳浥轻因为公司忙碌,经常不回来吃晚餐,闫姿絮就和柳琪夏坐在同一侧,冷眼瞧着柳臻颃恹恹的模样。 闫姿絮用纸巾擦拭着唇角,毫不客气的冷笑:“现在知道后悔,当初就不要瞎掺和进去,为了师梦瑶和影帝对峙,你也不看看你的分量够不够?” “可事实就是顾池说谎了啊。” 柳臻颃舀了勺粥送进口中,垂着脑袋,有着几缕发丝落了下来:“我给顾池机会了,他只要说出真相,就会没事的。” “说你蠢,你还真蠢啊。” 闫姿絮直接将纸巾扔在桌面上:“就算整件事是顾池一手操作的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证据?他是影帝,你充其量只不过是个网红,还是黑红的那种,你有什么本事和他相提并论。” 第133章: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 “妈,你别生气。”柳琪夏在旁劝着,语气温软,十足十好孩子的模样:“这件事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肯定是不可能善了了,我们就只能期待二十四小时后,姐姐能够收场吧。” “收场?我看她还怎么收场?” 闫姿絮恼怒的一把推开桌子,居高临下的警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牵连柳家,别说是我,哪怕是你爸,也饶不了你。” 说完,她脚步极重的上楼,任由谁都能够听得出她的怒意。 没了其他人,柳琪夏也不再伪装。 瞧着柳臻颃这幅发愁的模样,她毫不收敛的讥笑:“姐姐,也不知道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该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顾池是新晋影帝,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而你现在却和他,和他亲生妹妹对上,我倒是要看你如何收场?” 说着,她也学闫姿絮的模样起身,用一种近乎于高高在上的姿态,怜悯了瞧了眼柳臻颃:“我也不妨告诉你,哲哥已经快要说服郭家上门提亲了。我不是真的柳家大小姐又如何?反正我以后就是郭太太了,照样是你可望不可即的。” 洋洋洒洒的一段话说的颐指气使。 可再看柳臻颃的脸色,没有半点该有的触动,眼睫毛微垂着,说是委屈吧,又不太像,最多是闷闷不乐。 柳琪夏努力在她脸上找出伪装的痕迹,不甘心至极:“你也不用装的满脸不在乎,更不要妄想破坏我的婚事,否则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bipaic0 说完,她也将纸巾扔在桌面上,然后抬脚上楼。 徒留下柳臻颃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半趴伏在桌子上,有些小委屈的吃着包子。 包子是猪肉大葱馅的。 皮薄馅大,灌汤流油,真的特别好吃。 就是…… 可怜她的石头没有买到。 吃饱喝足,柳臻颃刚准备上楼,便听见门铃被人按响。> 帮佣连忙去开门,嗓音略显惊讶:“苗太太?你怎么来了?” 传来的嗓音狼狈,咳嗽了两声:“柳小姐在吗?” “在。” 虽然帮佣并不清楚苗太太究竟找的是哪位“柳小姐”,但柳琪夏和柳臻颃都在家,她这么说也不算错。 被称为苗太太的女人被迎了进来,刚走到客厅就瞧见站在楼梯上的柳臻颃。 她眼眸一亮,强撑着的身子再也撑不住了,踉跄着摔倒在地,哭腔溢出:“柳小姐,求你救我。” 柳臻颃看了她两眼,才想起来她是自己上个星期救得被家暴的女人。 名叫什么来着? “我叫朱雅夕,也不知道柳小姐是否还记得我?” “恩。”柳臻颃点点头,毫不避讳的直言:“你是又被家暴了吗?” 听到“家暴”两个字,朱雅夕整个人一颤。 也不站起来,她就趴伏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柳小姐,你要救救我啊,救救我……” 可接下来,柳臻颃不管问什么,她都不答,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话。 听得还挺令人心烦的。 “哭够了吗?”柳臻颃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蹙起眉来:“我不是不救你,是你什么都不肯给我说。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了。” 三阴气冷色寒,疾厄宫一片惨青之色。 看来她哪怕是逃到这里,只要什么都不愿意说,濒死之相依旧没有改变。 第134章:《太上救苦经》听过吗? > “不是我不愿意说。”朱雅夕哭哭啼啼着,看起来格外的委屈:“就算我和你说了,你也帮不了我的忙,苗阳他控制着我……”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都没等朱雅夕说完,柳臻颃便蹙着眉提醒:“你的死相尚有回旋余地,既然找我没用的话,你现在就抓紧时间去找其他人啊。” 说完,她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有些困了,我……” “柳小姐,你不能见死不救的。” 朱雅夕抽噎的声音一滞,挣扎着起身,表情有些恼怒:“否则,我真的死了,你可是推波助澜的凶手之一。” 脚步瞬间停下,柳臻颃回眸看向朱雅夕,眼神随之凉沁入骨。 这话,令她反感的很。 毕竟,如果朱雅夕非要强求的话,这便会幻化成她的孽缘。 这是一种很令人恶心的缘分。 柳臻颃面容寡淡,在灯光下明明面无表情,却有着一种外放而无形的气势,令人不敢与其对视。 “朱小姐,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是我在为难你一样。你要明白,是你不愿意透露,更不愿意和我说明真相,既然你执意找死,我肯定是不拦着的。” 停顿了下,她嗓音清晰而缓慢:“《太上救苦经》听过吗?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可以帮你念诵21天,保你脱离迷途,超出三界,悟得虚空,超出万象,即得解脱生死,免受轮回之苦。” 说完,她还颔首:“这都是免费的,不用谢我。” 朱雅夕表情凝滞,她似乎是没有想到,柳臻颃会心狠凉薄到如此地步。 她咬着唇,支支吾吾:“柳小姐,我不用什么救苦经,我……我能见见爵爷吗?” 终于,她还是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闻言,柳臻颃磕了磕眸子,有些不耐烦。 找瞿啸爵都找到她跟前来了。> “如果找瞿啸爵的话,我建议可以直接去瞿家,我联系不到他。”说着,柳臻颃仔细打量了下朱雅夕的面相,又掐指算了算:“你距离死期还有两个多小时,记得把控好时间。” 做到这步,柳臻颃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 但朱雅夕哭得更为可怜:“柳小姐,你要帮我,否则苗阳是真的能够打死我的,你不能见死不救……” 哀嚎声,令柳臻颃忽然觉得很烦躁。 她下意识碾了碾手指,有一种想要将朱雅夕赶出去的冲动。 幸好门铃再次响起。 “小姐,瞿先生找您。” 瞿啸爵? 朱雅夕一听这个名字,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带着期待的朝门口看起。bipai 倒是柳臻颃不耐烦的很,随意的摆摆手:“你找的人就在门外,你有什么事就直接给他说吧。” 朱雅夕也没有道谢,整理了下略微褶皱的裙角,转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在灯光下,不施粉黛的小脸依旧残存着胶原蛋白的清纯,长而卷曲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再配上她细柔的嗓音,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 柳臻颃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摆脱了这样的麻烦,她连上楼的脚步都轻快了两分。 重新窝进柔软的床褥中,她不开心的情绪一扫而空。 翻了个身,趴在床边,她美滋滋的摆弄着钻石,还考虑着多买点粉色的石头,会不会更好看…… 房门倏然被人敲响。 “小姐,您休息了吗?” “还有事?” 她累了,现在只想睡觉。 “那个……瞿先生要见您。” 第135章:柳臻颃觉得自己遇到了神经病 > 帮佣的态度有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瞿先生的情绪好像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您不肯去见他的缘故。” 她什么时候不肯去见他了? 柳臻颃觉得莫名其妙。bipaic0 下楼的脚步也没有刻意的收敛,远远就瞧见庭院里一点红光明灭着,地上隐约还有着两三个烟头。 瞿啸爵单手捏着烟,眉梢掠过一抹戾气,还有着隐藏不深的烦躁。 他冷眼睨着朱雅夕这张透露出一股讨好的期待脸庞,毫不客气的拒绝:“我不会帮你的,我虽然和华清是兄弟,但华家的事情我不会插手。” 朱雅夕咬着唇,双手合十:“可是,如果你不……” “终于舍得下来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委屈讨好,后者带着几分淡淡的阴郁。 柳臻颃对他们略显靠近的站位视若无睹,扁扁嘴:“你是来找我的?” “不然呢?” 瞿啸爵长腿一迈,越过朱雅夕,走到柳臻颃跟前,长指毫不客气的捏上她的脸颊:“一天都不回我电话,胆子大了,恩?” “电话?” 柳臻颃蹙眉不解:“我又没有你的电话号码,你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怎么给你回啊?” “你再敢说我没有给你打电话?” 早晨一连三通的未接,柳臻颃是睁眼瞎,所以才没看见? 闻言,柳臻颃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早晨似乎是有两个不同号码的未接来电。> 她当时随意挑了个回拨,后来又和廖青青约着吃饭,所以根本就没有记起来。 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侧,却毫不尴尬,她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道:“我忘了啊,人都是有忘性的,你不能怪我。” 说着,她甚至还倒打一耙:“那你也没有再打给我,所以这其中也有你的责任。” “这是跟谁学的,都开始胡搅蛮缠了?”瞿啸爵捏着她软绵绵的脸颊,弯着嘴角,笑得有几分邪气:“要不是我来找你一趟,你是不是连记都记不起来?” 虽说,早晨他被临时叫走谈话,但他的确也是有心等着她来主动找他。 可谁曾想,等了超过十五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任何的消息。 攒了一肚子的火,刚刚还被朱雅夕莫搅蛮缠,瞿啸爵眼神淡漠,哂笑中敛着低哑的嘲弄:“看来矮冬瓜不仅个头矮,连记忆力也跟着不行。” 她这是被嘲讽了? 柳臻颃当然不甘示弱,垫着脚,将脸凑到瞿啸爵的跟前,瞪圆一双杏眸:“你才矮,你最矮,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矮的。” “我矮?” 瞿啸爵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用眼神睨了眼柳臻颃的发顶,毫不费力,甚至还需要微微垂下眼皮。 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毫不避讳的亲昵,刺痛了旁边朱雅夕的眼,她突然插言:“爵爷,真的,求求您救救我。” 朱雅夕再次凑上来,瞿啸爵就带着柳臻颃往后退了步,将距离拉远。 剑眸凉薄的掀起,他的语气没什么情绪:“我说了,我不会帮忙的。你要是再纠缠下去,我就让人将苗阳叫来,把你领走。” “你不能这么对我。” 朱雅夕惊得踉跄了下,眼神瞟到柳臻颃,好像是抓到什么把柄般:“刚刚柳小姐给我保证过你一定会帮我的,你们不能出尔反尔。”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柳臻颃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遇到了。 第136章:柳臻颃是真的敢送自己去死的 > 看着朱雅夕那张满脸泪痕,又神情恍惚的脸,柳臻颃杏眸眯起很是不悦,干净的嗓音清冷:“你一直在防备诋毁我,还试图跟我攀上因果,这令我很不开心。如果你有什么目的,可以直接说,否则……” 她素手一翻,一把和合扇也不知从何处滑落入掌心。 就算是扇面合着,也大致瞧见上面有毛笔墨迹,还有红色法印。 她没有开扇,单手执着,面无表情:“否则,我不介意全了这因果,在黄泉路上送你一段。” 话音刚落,朱雅夕被吓到,所有情绪一刹那间凝滞。 她看着柳臻颃年轻却凉薄的眉眼,红唇蠕动,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朱雅夕相信,柳臻颃是真的敢送自己的。 她身上蓄着某种无形却漠然的气势。 不是那种张扬的冷色调杀意,而是浓而无形对死亡的凉薄和司空见惯。 最后,她还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话:“你想好死法了吗?我可以成全你。” “不,我不想死。” 朱雅夕连忙摆手,看起来是真的怕了。 “并不是我想要纠缠,是……是苗阳……”她哽咽了两下,不敢再胡搅蛮缠,低着头:“苗阳以为爵爷上次出手救我,是因为……看上我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几分描绘不清的情绪:“我今天出门,没有告诉他,他就以为我是去跟爵爷约会了,所以……让我来要跟华家的合作资格。”bipai 说完,她捂着脸就开始新一轮的哭泣。 只不过这次却没有刚刚的欲说还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难过。 一听跟自己没关系,柳臻颃立刻收回和合扇,贴在手腕内侧。 她随意摆摆手,情绪松散:“这件事是冲着你来的,你自己处理吧。” 这幅甩手掌柜模样。 温热有力的大掌直接扣住她的手腕,瞿啸爵薄唇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挑眉:“你招惹出来的事情,让我处理?”> “怎么是我招惹出来的?” 柳臻颃不服气的鼓着腮帮:“他们明明是冲你来的啊。” “但这件事是谁一开始插手的?” 是柳臻颃。 否则,朱雅夕就算真的被苗阳家暴而亡,又关他什么事情? 还不是柳臻颃喜欢日行一善? 柳臻颃拧眉不悦的思索了好几秒,才妥协般的摊摊手:“好吧,那你说该怎么办?” 瞿啸爵不答反问:“你说呢?” “让他们离婚?”她试探性的询问:“反正他们已经没了感情,甚至还天天挨打,还不如离婚了呢。” 瞿啸爵没有反驳,只是意有所指的道:“你这问题不该问我。” 那该问谁? 柳臻颃下意识将视线转到朱雅夕身上,歪头:“要不,你们离婚吧。” “不,我不能离婚的。” 朱雅夕像是被莫名刺激了般,整个身子一颤。 后知后觉,她又找补:“柳小姐,你不知道,我父母没有工作,他们还要吃药。如果我跟苗阳离婚的话,我父母会活不下去的。” 可……这是柳臻颃能够想出最为稳妥的办法。 既然行不通,她便直言不讳:“不离婚,那你想要怎么处理?” “我……我只是想……”朱雅夕怯怯的抬眸看了瞿啸爵一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让今晚安全度过去再说。” 她的话外之音就是…… 让瞿啸爵帮忙劝说华家和苗阳合作。 第137章:星丘丰满,星纹隐约,最近有意外之财 > 说曹操,曹操到。 朱雅夕的嗓音刚落,一道醉醺醺的身影便踉踉跄跄的靠近。 “人,你果然来找爵爷了。”扑面而来的酒味,浓烈而呛人,苗阳双眸半磕着,脸颊通红:“我就说你和爵爷有一腿,你还不承认,你敢背叛我,我……” 话都没有说完,苗阳就被绊了一跤。 手中的红酒瓶直接跌落在地,摔得稀碎,玻璃渣滓划过他的脚踝,有着微微的刺痛。 瞿啸爵第一时间就护着柳臻颃后退两步。 哪怕是摔了酒,苗阳还在耍酒疯,可瞿啸爵早已顺势将柳臻颃揽在怀中。 他垂眸,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温柔的低声:“有没有被伤到?” “没事。” 柳臻颃摇头,视线却集中在苗阳的脸上。 认真瞧了两眼后,她狐疑的蹙眉:“他的面相变了。” “你说苗阳?”bipai “对。”柳臻颃掐指,又询问:“你知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这么点小事,瞿啸爵自然不清楚。 倒是朱雅夕似乎想说什么的,但欲言又止。 柳臻颃也没有多在意,毕竟就算没有生辰八字,她也能够算出来,只不过麻烦了些。 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她的眉头越蹙越紧,巴掌大的小脸噙着冷凝之色。 然后,便看见她手指猛然攥拳,一双通透的眸子就这么落在朱雅夕的脸上,声音平静:“竟然是你亲手杀了苗阳。” “怎么可能?” 朱雅夕快速的摇头,睫毛止不住的颤抖:“我没有的,今晚明明是我的死期,我怎么可能杀了他?” 就连瞿啸爵也一刹那的错愕。> 大掌抚着她的发丝,他猜测出声:“有没有可能是被打得狠了,朱雅夕忍不住还手,一不小心失手?” “不可能。” 柳臻颃反驳的语调兀定,上前攥住朱雅夕的手腕。 哪怕朱雅夕快速的抽手,柳臻颃还是瞧清楚了她的手相。 果然…… 星丘丰满,星纹隐约,看来最近发了一笔意外之财。 或者说是…… 不义之财。 庭院里路灯的光线偏昏黄又偏暖,洒在柳臻颃的脸上,勾勒出别样的冷静如斯,又仿佛无情的很。 瞿啸爵微微朝她靠近了点,呈现保护姿势站在她身后,俯身,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带着低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些痒意,但柳臻颃没有回眸。 她勾唇,弧度格外的凉薄,意有所指着:“事情的真相,不如等苗先生清醒后,一起解释吧。” 可苗阳已经醉成这幅模样,等他清醒…… 瞿啸爵刚准备安排人给苗阳醒酒,就听见一道突如其来的开扇声。 白底黑字的和合扇,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略微有些刺眼。 恍惚间,四枚铜钱从扇身中“咻”的一声射出,直刺入苗阳周身四大方位的青石板中。 柳臻颃的动作极快。 合扇,以柄为锤,一步上前,几乎同时在苗阳的额头上轻敲了下。 她目光微寒,戾呵:“醒。” 等到柳臻颃退回到原位时,苗阳已经踉跄着摔倒在地。 那副酩酊大醉的模样逐渐消退,眼神也由涣散慢慢恢复成清明,苗阳看起来仿佛是变了个人般。 第138章:坎宫变为绝地,主祸事短寿 > 脑中一片混乱,头晕恶心,还有着隐隐的刺痛。 苗阳没忍住的抱住脑袋,回忆翻滚,像是电影般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没几秒,一声“靠”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他瞪大眼睛:“我竟然被算计了……” 后知后觉,他仿佛才想起来柳臻颃和瞿啸爵的存在。 他连忙抬脸,维持着坐姿,开口讨饶:“爵爷,柳小姐,我不是冲你们骂的,之前的事情也不是出自于我本意……” 他越说越乱,整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令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解释。 索性也不解释,一巴掌直接扇到自己脸上。 很响亮的巴掌声,干脆利索。 他眼神清明真诚:“爵爷,您相信我,我在怎么四六不懂,也不会干出来这么恶心没品的事情啊。” 家暴,醉酒,认为瞿啸爵跟朱雅夕有一腿,甚至还借此讨要华家的合作。 现在想想,他还真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瞿啸爵的眸色漆黑,英俊的脸无表情。 他没有理会苗阳,反而垂眸看着柳臻颃白嫩的侧脸,屈指蹭了蹭:“这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苗阳被算计了啊。” 柳臻颃仰脸,生怕他听不懂般,细细的解释着。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利用朱雅夕在苗阳身边布下风水阵局。” 说着,她指向苗家别墅的方位:“小区里别墅都是坐北朝南的,原本白虎方位为吉,但风水阵却生生将次子主位的坎宫变为绝地,主祸事短寿,更何况对方还对宫离位上埋了煞气所染的玉石,这更会加剧阵法的威力。” 苗阳为苗家次子,多番手段会令他变得暴躁易怒,逐渐失去理智,快则三月,慢则半年便会完全跟随着幕后之人的想法行事。> 想必上次,他们看到的家暴场景,应该就是对方设计好的引子。 以此能够保证在朱雅夕“失手”杀了苗阳后,他们可以作为证人,以防苗家再继续深究,或者是闹腾出其他事情。 至于…… 幕后之人的目的? 那就不是柳臻颃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她哈欠连天,杏眸泛出生理泪水:“剩下的事情,你应该都清楚了。” 瞿啸爵抬手,用手指帮她拭去眼下的湿意,温软滑腻的肌肤令他心思软了软:“那面相是可以伪装出来的?” 尤其是朱雅夕还差点骗过了柳臻颃的眼睛。 “她应该是化妆了。” 柳臻颃也反应过来,琢磨了下仰脸,抿唇:“瞿啸爵,我觉得幕后之人应该也会相面,甚至……” 她突然想起来华家发生的事情。 这样损阴德的手段,很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新笔趣阁 柳臻颃将华家的事情告知给瞿啸爵,过程中有警卫员靠近,将朱雅夕带走,还顺便请苗阳去协助调查。 朱雅夕并不是没有挣扎或试图逃脱,但却被警卫员手疾眼快的直接捂住了嘴,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强行拖拽带离。 柳臻颃的手指握着秋千的绳子,身形随着前后节奏摇晃着,一双杏眸更是挽成月牙,仿佛对荡秋千这项活动乐在其中。 说完,她还做着最后的总结:“我在此之前从未下过山,更不可能得罪过人,所以对方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但你就不同了……” 她晃了晃小腿,表情难掩有着几分幸灾乐祸:“你可是有危险了。” 第139章:师梦瑶是无辜的,有什么证据? > 夏日里,哪怕是深夜,风也敛着一股燥热。 更何况,一整晚都乱糟糟的。 瞿啸爵的视线落在柳臻颃的身上,她洗漱过,长发胡乱披散着,锁骨精致,穿着家居服,裙摆只到膝头,小腿弧度优美,细长到这么大半夜,很容易令人衍生出某种旖旎的想法。 他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下,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轻咳了下,指尖的烟火明灭,他深吸了口,挑眉:“我被人针对,你好像很开心?” “没有啊。” 柳臻颃自然不肯承认,鼓着腮帮子,一脸认真:“我只是觉得你们都是潜在客户,而且还是大客户。” 就像是华清,轻而易举给她送了二十万。 顺便还请她吃了顿饭。 想想都很划算。 闻言,瞿啸爵低低的失笑,语气调侃:“你就这么在意钱?” “对啊。”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和衣摆,她在秋千上晃悠着,直言不讳:“我很穷的,我有师父要养,还有一群师兄弟。他们已经很可怜了,当初师父觉得洗发水费钱,就逼着他们都剃成了光头,师父还大言不惭,说这样省水又省钱。”???bipai 柳臻颃笑得欢畅,说起师父便眉飞色舞起来。 是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样子。 瞿啸爵的指腹相互摩擦了下,启唇:“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替师梦瑶说话?” 柳臻颃没能听懂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狐疑的歪头,她语气中的笑意还未彻底散去:“我想赚钱,跟我发微博有什么关系啊?而且,我师妹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受诬陷?”> 瞿啸爵的眼眸瞬间狭长阴暗了下来。 风中传来她的发香,极淡,若有似无,却令他好似克制不住心底蠢蠢欲动的躁意。 他也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情绪,只是觉得…… 如果柳臻颃真的喜欢钱的话,在他看来也无伤大雅,只不过是因为她从小的生活环境而已。 但实际上,她却有比金钱更为在意的东西。 师父。 师梦瑶。 柳臻颃对两者的在意,远远超过对他所谓的喜欢和追逐。 这样的认知形成,对于从小金汤匙出身的瞿啸爵而言,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压抑,沉闷,甚至还有着几分挫败。 他薄唇轻启,嗓音在寂静又空旷的庭院里显得荒芜:“你现在替师梦瑶说话,无疑是得罪了绝大部分的资本,有很多人都会不愿意和你打交道,更是无形中断了你的财路。” 如果没有上午廖青青的普及,柳臻颃甚至都可能听不太懂瞿啸爵这番话。 不过她也无所谓,晃荡着一双细白的小腿,在昏黄的灯光中发出盈盈的光芒:“没事啊,钱永远都是赚不完的,我不介意的。” 瞿啸爵不清楚,柳臻颃所说的“不介意”,是不介意帮了师梦瑶,还是不介意因为师梦瑶而断了财路,又或者是两者兼备。 他垂了眉眼,眸底掠过嘲弄的笑意,也不知道到底冲着谁:“你说师梦瑶是无辜的,有什么证据?” 证据? 柳臻颃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第140章:那你亲亲我吧 > 从秋千上跳下来,柳臻颃凑到瞿啸爵的跟前,不施粉黛却白皙到连毛孔都找不到的脸庞透露出一股讨好的期待,双手合十,娇生生的唤:“瞿啸爵。”bipai 闻言,瞿啸爵掀眸看了她一眼,瞳眸倒映着那张温静乖顺的脸庞。 他似笑非笑:“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我倒是有点不习惯。” “我想让你帮个忙。” “你先说说看。” 柳臻颃眨眨眼:“我想要馨传娱乐顾池私人休息室的监控,行不行?” 馨传娱乐。 也就是《千里挑九》的主办公司,节目里出现的所有场地都是由他们公司提供的。 此话一出,瞿啸爵立刻就联想到师梦瑶的事情上。 他眉梢挑的更高,嗓音兀定低沉:“你所说的证据,就是监控视频?” “对啊。” 柳臻颃毫不掩饰的点头:“这可是真相,是……” 她努力斟酌着字眼,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廖青青教给她的词汇。 “实锤,对,就是实锤。”她说着,自顾自的点头:“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整件事是顾池和吴娇自导自演的戏码,只要有监控,他们就辩驳不了了。” 瞿啸爵坐在石凳上,而柳臻颃是蹲在他面前的,他只需要垂眸就能够瞧见她精致的锁骨,还有衣领隐约露出来的雪白肌肤。 神经一刹那如同火烧般,他喉咙愈发的紧绷和发干。 努力将视线只集中在她的脸上,瞧着她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表情,他开口的嗓音微微有些哑:“如果我没有来找你,等二十四小时后,在没有实锤的情况下,你准备怎么办?” “可……你一定会帮我的啊。”> 柳臻颃沉默了几秒钟,有些疑惑,又有着理所当然:“你是我命定的丈夫,你不帮我,还要帮顾池吗?” 说话间,她像是个不谐世事的孩子般,单纯的歪头看他。 她是真的不懂人性复杂,也是真的喜形于色,愚蠢肆意。 瞿啸爵眼底敛着复杂,烟灰掉落到草坪上,在近乎于死寂的夜中有着淡淡的声音。 两个人距离的近,瞿啸爵吸上一口,那股浅薄却存在感强烈的烟草味便毫不客气的侵入她的呼吸。 柳臻颃抬手扇了扇,身子后退了点,用略带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好呛人啊,你竟然喜欢这么奇怪的东西。” 同时,警卫员也靠近,靴子靠脚的声音很响亮:“瞿少。” 瞿啸爵不咸不淡的看过去:“有什么事情?” 说着,他不动声色的顺势将香烟掐灭。 “瞿老说有事找您,请您现在回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香烟蒂被随意放在石桌上,他朝她勾了勾手指,笑意玩味:“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调取监控?” “对啊。” 柳臻颃乖乖的凑过去,点点头。 瞿啸爵立刻俯身凑过来,双臂将她困在胸膛和石桌之间,眉眼勾出点笑意,意味不明:“那你亲亲我吧,你只要亲了我,我就立刻就安排人去做。” 其实,瞿啸爵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想要从柳臻颃脸上看到其他的情绪波动,不管是害羞,还是微嗔,哪怕是恼羞成怒也行。 这样至少可以证明,他在她心中是截然不同的。 第141章:爆料给媒体,以师梦瑶小号的名义 > 第一时间,柳臻颃并没有动作,只是用一种令人看不太懂的神情盯在他的脸上。 似乎是在考虑亲到什么地方。 他心弦微动,并没有刻意的拉近距离,只是低沉的嗓音变得愈发的蛊惑:“亲我一下,我就给你安排妥当,恩?” 她眨眨眼:“好啊。” 然后她没有丝毫的羞赧的向前靠了一步,小手搭在他的膝头,就直接吻上了他的脸颊。 她似乎不懂什么叫做亲吻。 红唇微微噙着凉意,机械的磨蹭了两下。 然后她退回到原地,看着他湛湛着深意的黑眸眯的狭长,她神色自然的红唇噙笑:“我亲完你了,你要记得帮我调取监控哦。” 她这话说的,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杏眸黑白分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局外人一般看着他。 瞿啸爵用指腹蹭了蹭还留有触感的地方,舌尖顶起腮帮,带着几分的痞气。 亲也亲过了,但心头堵着的郁气就是疏散不开。 维持着这样的距离,温热的气息喷薄而下,瞿啸爵盯着她的神情:“我让你亲,你就真的肯亲?” 是不是换做其他人,只要能够帮她,让她亲,她都肯亲的? 平白被控诉,柳臻颃有些莫名其妙的瞪他:“你是我命定的丈夫,你让我亲你,我为什么要拒绝啊?” 这是拉近距离的好机会啊。 可他却眯眸:“那换做是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其他人帮你。” “我为什么要让其他人帮我?”柳臻颃歪头,有些不太明白:“他们又跟我没什么关系,不是公平的钱货两讫,我肯定是不愿意做的啊。” 说完,她露出一副嫌弃他的表情,按着他的膝头起身。 她撇了撇嘴:“你话好多哦,到底能不能帮我找监控啊?”> 这幅德行。 柳臻颃刚站起身,腰肢就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揽了过去。 瞿啸爵将她整个抱在怀中,戏谑的低笑着:“人不高,脾气倒是不小。” 虽说刚刚的解释不是特别满意,但他多多少少被哄得稍微顺心了点。 伸手,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监控明天就会发到你的手机上,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给我说。” “好。” 柳臻颃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睁着一双惺忪的眸,她仰脸看他:“我现在困了,这算是需要吗?” 她真的好困啊。 她从小的习惯便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现在能熬到深夜十一点多,已经是颠覆性的进步了。 柳臻颃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的走回到房间的,但等到她第二天念完晨经后,便发现手机里多了两段监控视频。 点开第一条。 里面出现两道身影,看样子应该属于顾池和他的助理。 “池哥,刚刚那个姓师的选手从门口过去,应该是发现你和娇娇见面的事情了。” “师梦瑶?” 顾池双腿交叠而坐,一身笔挺的西装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帅气。 他单手捏着手机,提到“师梦瑶”三个字时,眉心微微褶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现在人气还挺高的,排名第七?” “恩。”助理点头,翻看手中的平板,又舒了口气:“虽说师梦瑶瞧见你和娇娇见面,但应该也没有拍照或录像。今后就算她说出去,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不过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 助理说着,似乎还在考虑是否启动应急方案。 但顾池却轻笑了下,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 “不,小李。”他唤:“现在就把我和娇娇见面的照片,爆料给各大媒体,以……师梦瑶小号的名义。” 第142章:这叫做男人味,你个矮冬瓜懂什么 > “什么?” 助理小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谁曾想,顾池坐直身子,语气带着跃跃欲试:“现在娇娇的人气排在十位左右,虽说我可以带着她进入总决赛,但总归是会落人口实,不如我们可以想办法曝光点事情,帮她一把……” 剩下的内容,便是顾池和助理计划着如何实行曝光行为,又如何将整件事嫁祸到师梦瑶的头上。 手机传输列表里还有另外一段视频。 柳臻颃也看了眼。 画面同样也是顾池和他的助理,但又多了道女人的身影。 顾池唤她为“娇娇”。 视频播放结束,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通过电流,瞿啸爵的嗓音含笑,透着几分不明显的亲昵:“下楼。” “恩?” 柳臻颃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走到阳台朝庭院里看了眼,就瞧见瞿啸爵立在车边,穿着件黑色作战服,也不知道来之前做了什么,汗珠顺着额角淌下,古铜色的肌肤,肌肉精壮虬结着,在阳光下略略有些反光。 她在阳台冒个小脑袋,他自然也瞧见了她。 随手将电话挂断,隔空朝她勾了勾手指,唤她:“矮冬瓜,下来。” 虽说听不见声,但看着他的嘴型,柳臻颃皱了皱小鼻子,有些不开心的转身吐槽:“真可怜,今天有受伤的风险,却还不自知呢。”> 哒哒哒的下楼,她穿着件米色的家居服,气息温凉,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也不靠近:“找我有事?” 瞿啸爵靠在车门上,一只手插在裤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闻言,他朝她挑眉:“站那么远干什么?靠近点。” 她听话的乖乖上前一步,鼻端便冲进来一股男性的味道,掺杂着少许的汗味儿。 奇怪的是柳臻颃并不觉得太过难闻。 但她也就止步于此了,不管瞿啸爵再怎么说,她也不肯再靠近,甚至还嫌弃的撇嘴:“你太臭了。” “臭?”瞿啸爵伸手就去揉她的发丝:“这叫做男人味,你个矮冬瓜懂什么。” 说着,他还扔给她一条毛巾:“帮我擦擦汗。” 柳臻颃自然不乐意,又将毛巾扔了回去。 好巧不巧,就砸在他胸膛上,将作战服的领口砸歪了些,露出点古铜色的胸膛,带着令少女面红心跳的健硕阳刚感。???bipai 毛巾滑落到瞿啸爵的手中,他垂眸睨了眼,倒也没恼,嗓音似笑非笑着,意味不明:“你确定不帮我擦?顾池虽说是娱乐圈的人,但总归是个影帝,手中有点人脉,可不是好对付的,说不定今后还需要我帮忙找证据呢。” 说着,他重新靠在车门上,有着浓重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中沁出几分说不出的雅痞,朝她挑眉:“今天你要是嫌弃我的话,以后再想让我帮你,可没有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柳臻颃眨巴着眼睛,思索了下。 瞿啸爵的话,好像……也对。 更何况,她就算是帮他擦了汗,照样还可以等着看他受伤的惨状,甚至还可以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这么一算,并不亏的。 第143章:有的是法子对付你这样的垃圾 >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吧。”柳臻颃立刻接过毛巾,不掩饰情绪,眉飞色舞起来:“我就勉强帮你一回吧。” 看在你今天会受伤,我却不告诉你的事实上。 她乖乖拿着毛巾,凑到他跟前,慢慢踮起脚尖,很认真的帮他擦拭起来。 杏眸黑白分明,在阳光下,她温婉耐心的模样像极了个贤惠的小妻子。 而瞿啸爵英俊冷痞,从下巴到指尖无一不彰显着男人的完美和强悍,微微伸着手扶住柳臻颃的手臂,让她借着力,也不至于垫脚太过辛苦。 两个人,一个挺拔伟岸,一个纤瘦干净,远远看上去,像极了偶像剧的画面。 至少在外人眼中是这般的唯美。 柳琪夏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指甲毫不留情的刺入掌心,眼角眉梢泛着明晃晃的嫉妒。 凭什么? 凭什么她从小克制努力,好不容易跻身南城区的名媛,费尽心思才笼络住郭家继承人的喜欢。 可柳臻颃,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什么规矩分寸都不懂,就像是个乡村野妇般,却能够轻而易举的令瞿啸爵喜欢上她。 瞿家在南城区是什么样的存在,郭哲怎么可能和他相提并论? 听着手机里的铃声,柳琪夏漂亮自持的脸蛋上浮现一层算计的笑意。 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她嗓音略有讨好:“廖小姐,我是柳琪夏。” “哦。”廖青青懒洋洋的窝在床上,穿着真丝睡袍,眼角眉梢藏着些不明显的讥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不想随意打扰您的,但我实在是看不惯有人觊觎别人喜欢的人,更何况是以年幼无知为借口,肆意的动手动脚……”> “你说的是柳臻颃?” 都未等柳琪夏说完,廖青青便毫不客气的打断。 廖青青微怔后点头:“对,虽然她是我姐姐,但我并不能……” “行,这件事我知道了。”廖青青根本就没有这么耐性陪着柳琪夏耍小心思,看着指甲上涂着的大红色丹寇,眉目间有着轻薄的嘲弄色泽:“还有什么事情吗?”???bipai “廖小姐,您不生气吗?”柳琪夏心思不纯,语气试探:“您跟爵爷也算是青梅竹马,却莫名其妙被我姐姐……” “行了,收起你的挑拨离间吧。”廖青青轻嗤一声,毫不客气:“我警告你,别试图将我当枪使,柳臻颃会不会收拾你我不清楚,但我可有的是法子对付你这样的,明白吗?” 刻薄的字眼,恶毒的嗓音。 柳琪夏的心口猛然窜起一团火,但她就算再恨得咬牙切齿,也不敢真的说什么。 毕竟她在二十年间,曾经冷眼旁观过太多的权贵翻手为云的场景。 她懂身为豪门名媛的游戏规则。 至少比柳臻颃懂得多。 “廖小姐,您误会我了,我只是看不惯而已。” “闭上你的嘴吧,我管你是因为什么,记住我说得话就行。” 懒得再理会,廖青青动作干脆利索的将电话直接挂断。 手机里只剩下一阵重复的忙音,将柳琪夏心头的恨意激发到最高点。 小手攥紧,手机被直接砸在床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第144章:我打赢你,你就主动亲我一口 > 柳臻颃完成瞿啸爵布置给她的任务,刚准备将毛巾递回去,头顶上就响起了男人的声音:“矮冬瓜。” “恩?” 她抬脸,睫毛轻颤。 两个人的距离足够的近,她能够清楚看见他右眉峰处的伤疤,但这伤疤却没有令他失去原本的英俊,更平添了几分属于男人的落拓和不羁。 他低头朝她逼近距离,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要说什么?” 柳臻颃歪头,不解风情:“说你都臭了,最好回去洗个澡?” 刹那间,瞿啸爵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瞳眸微微缩紧,泛出几分挫败的失笑。 “你这矮冬瓜还真是……”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咬紧后槽牙:“有的时候,我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些什么,或者是直接揍你一顿。” “揍我?” 柳臻颃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兴致勃勃的瞪大眼睛,攀着瞿啸爵的手臂凑近:“好啊,我们打一架吧,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她从小就跟着师兄弟们站梅花桩,马步打拳样样不拉,但除了师父和师兄弟外,她还从未和外人交过手。 她是真的好奇,使用武力将师兄弟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她,究竟是不是瞿啸爵的对手。 这次,瞿啸爵是真的没有按捺住失笑出声:“跟女人动手,我倒不至于没品到那种程度。” 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素日里任务事忙,再加上年少时性情比现在还要桀骜些,所以最多也就是带女朋友去购物吃饭,再多的就没有了。 可,零零散散交往过的女人中,想要和他打架的女人,还真只有柳臻颃一个。> 不是那种所谓的妖精打架,而是正儿八经的拳脚搏击。 闻言,柳臻颃却不乐意的很:“那你别把我当女人不就行了?”说着,他还言辞凿凿的点头:“我觉得我能打得过你。” 瞿啸爵垂眸看了眼她的小胳膊小腿,狭长的眸里酝酿出模糊的低笑:“就你?” “我怎么了?”柳臻颃梗着脖子,满脸倔强的不服气,挥舞着小拳头:“信不信我能够将你打趴下。” 把他打趴下? 大掌捏住她的肩头,瞿啸爵一个转身,便轻而易举的将柳臻颃压在了车门上,膝盖压制着她的腿,微微的垂首,的薄唇染着似笑非笑:“矮冬瓜,现在是谁把谁打趴下?” “现在就准备开始打架了?” 她拽着他的衣领,杏眸亮晶晶的,看起来清净又狡黠。 说着,她便准备开始动手,小手攥拳,就朝瞿啸爵的面门袭来。 哪有她这么心急的人。 瞿啸爵连忙阻止她的动作,看着她唇角的弧度被头顶上的光线镀上了一层金边,酝酿出几分得意到不行的小模样。 平日里,他对那些所谓名媛的傲居自持很是不屑一顾,但此时,他偏偏没有丝毫的反感。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唇角淡笑的弧度一点点晕染深了,指尖轻轻她的脸庞,语气低缓,散发着强烈荷尔蒙的蛊惑:“我们光是打架的话,太过没意思,不如我们添点彩头?” “彩头?” 柳臻颃的思绪顺势被瞿啸爵带跑,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下:“你想要什么彩头?” 瞿啸爵俯身下来,五官携着慵懒透了的,压低着嗓音,一字一句:“这样吧,如果我打赢你,你就主动亲我一口,恩?” 第145章:说你蠢都是夸你 > 打一架,输了便亲一口。 只要她不输,这场买卖好像就不亏。 柳臻颃对于自己赢的结果,抱有十二分的坚信。 她刚准备点头,手机倏然响了起来。 没有动,她就这么窝在瞿啸爵的怀中,接起电话:“喂?” “老板,有两个小姑娘今天早晨偷摸把餐厅的玻璃给砸了,我已经把她们拦下来了,她们自称是顾池的粉丝。” 出了事,萧时的嗓音在电话那头依旧慢条斯理:“所以,我想请您来商谈下赔偿问题。” 一块玻璃而已。 柳臻颃觉得用不到她出马。 但既然萧时打了这通电话,她便准备过去一趟。 至于怎么过去…… 她的视线集中在瞿啸爵的身上,杏眸弯弯,试探性的唤:“瞿啸爵。” 距离的近,瞿啸爵自然听得见萧时说了些什么。 他故意挑眉:“有事?” “你能不能帮个忙?” “送你?” “对。”柳臻颃点点头,眉目间染着笑,双手合十乖乖的:“帮个忙吧,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落在他的耳朵中,心底最深处某种本就潜伏着的邪肆,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有些按捺不住的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庞。 “矮冬瓜。” “恩,怎么了?” 杏眸挽起,她朝他笑眯眯着。 瞿啸爵看着自己的俊脸倒映在那双单纯到不加丝毫情绪的眸底,他不着痕迹的神户,半晌:“好,等我回去洗漱下。” “不用了。”柳臻颃笑着推他:“有人把我的落地窗给砸了,我是要去算账的,不能晚的。”> 瞿啸爵承认,他晨训完是故意来找柳臻颃的,但却没想到,她连洗漱的时间都不给他留,就安排他充当司机的角色。 偶遇红灯,他将悍马停在十字路口。 侧脸,看着那张清净娇软的脸颊,白皙的肌肤渲染着浅薄的血色,他按捺着用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两下:“我发给你的视频看了吗?” “看了。” 柳臻颃点了点小脑袋,埋头折腾着手机,抿唇:“我准备先将第一段视频发出去,可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上传视频的地方。” “说你蠢都是夸你。” 瞿啸爵伸手,一把将手机拿过来。bipaic0 单手操作着,他漆黑的眸底蓄满笑意:“怎么还什么都不会,我给你的手机使用手册,看没看?” “看了。”巴掌大的小脸摆出苦恼的情绪,她有些愤愤的叹了口气:“那些字我都认识,可换到手机上,我就……不太会了。” 闻言,瞿啸爵分神睨了她一眼,干净英挺的眉目间净是星星点点的笑,倒也没再说嫌弃的话,反而挑眉:“没事,这也好。” 柳臻颃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她也懒得询问,扒头看向手机的方向,询问:“上传好了吗?” “马上。”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视频上传成功”六个字,瞿啸爵随手翻看了下她的微博内容,微微蹙眉:“你的头像还是张系统默认的照片。” “恩,我没有换过的。” “那我帮你换一张。” “好啊。” 柳臻颃点头同意。 她以为,瞿啸爵会随意帮她挑张网络照片,但谁曾想,他举起手机,对准她便拍了下。 她就算再不懂手机,也知道他是在拍自己。 “你拍了我?让我看看。” 但柳臻颃没有丝毫该有的羞赧,反而格外有兴致,扒着瞿啸爵的手臂,就要看照片。 照片上,柳臻颃就随意倚着车门,脸蛋不施粉黛,却依旧白皙如玉,窗外淡金色的光线在她身上落下一层明媚,配上她身上浅色系的衬衫牛仔裤,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舒服养眼。 但如果细看的话…… 第146章:父母宫内陷,父母一方多年卧床 > 柳臻颃的唇形是下意识上挑的,似乎酝酿出浅薄的笑意,可下意识看向镜头的眼神却温温的,不带过于外露的情绪,冷清平静又黑白分明,仿佛没有任何事物都能够倒映渗透进去。 看着照片,瞿啸爵心底那股子没有任何理由的心慌感再一次浮现上来。 就像是昨晚一样。 他磕了磕眸,深吸一口气。 正巧红灯变绿,身后响起催促的喇叭声,他随手将手机扔回到柳臻颃的怀中,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车子驶离十字路口。 瞿啸爵的情绪转变,柳臻颃丝毫没有察觉到。 她捧着手机,瞧着已经变成头像的照片,干净的眸亮如星芒,喜滋滋的自我夸奖着:“我可真好看啊,一点都不矮,也不胖。” 柳臻颃的后半句是说给瞿啸爵听得。 但他心思沉浮着复杂和烦躁,根本就没工夫搭理她。 她也不在乎,美妙的心思一直维持到车子停在卦餐门口。 下车,就瞧见餐厅外墙上,红色油漆喷着醒目的“滚”字,还有零星恶毒的咒骂,另外一边的落地窗被砸得粉碎,渣滓散落在地上,显得格外的凄凉。 柳臻颃瞧上一眼,立刻觉得心疼。 这重新装修起来,可都是钱呢。 她整个人立刻气鼓鼓的冲进店里,刚进门就听见穿着一身名牌的小姑娘大言不惭:“我告诉你,赔偿不是问题,我就是看不惯柳臻颃诋毁我们家顾池哥哥,丑人多作怪,我看她就是利用这种方法来吸引顾池哥哥的注意力,还不是个觊觎我家哥哥的人。” “你放屁。” 三个字砸下来,带着来势汹汹的气势。 逆着光,柳臻颃快步靠近,脊背挺直的仰着脸,眼角眉梢都是毫不掩饰的凉薄讥诮:“你父母宫内陷,想必父母必有一方多年卧床养病,天中带坑,日月角倾斜,是家境贫寒,奔波劳碌只能图个温饱的面相,你再敢说你家有钱?。”> 这样的小姑娘,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赔偿不是问题。 她怎么赔? 难不成还要去从父母的苦苦赚来的医药费里去抢? 柳臻颃堵住两个小姑娘能够离开的路线,清透冷静的眸咄咄逼人,开口吩咐:“萧时,去报警。” “不能报警。” 听到这话,穿着一身名牌的小姑娘终于有些慌了,扑上前便准备抓萧时的手臂。新笔趣阁 但萧时后退一步,眼神半点都没有分给她,动作很快速的拨通电话:“你好,我要报警……” 闻言,小姑娘脚下一慌,脚踝外歪,一下子摔在地上。 尝试了两次,她都没能顺利站起来。 可能是破罐破摔,她索性坐在地上,用近乎愤恨的眼神看向柳臻颃,破口大骂起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诬陷哥哥,我没有把你的店拆了都是你这个人的福气……” “闭嘴。” 瞿啸爵看不下去,长臂一伸,将柳臻颃拽到自己身后。 低沉的两个字压过去,那双剑眸带着警告式的阴鸷,无声无息又震慑感十足。 小姑娘肩膀缩了缩,似乎不甘心,但却被旁边的同学拉了下:“依凡,你别说了。” 安依凡一把将同学甩开,憋屈的怒火毫不留情的发泄了过去:“要你多嘴,哥哥有你这样不能帮他出头的粉丝,还真是哥哥的耻辱。” “我不管你们谁愿意帮顾池出头,破坏我店面的赔偿,还麻烦你们支付一下。” 第147章:影帝身份全面塌房 > 说着,柳臻颃从旁边撕了张纸,用钢笔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伸手递过去。 她的语调淡淡的:“外墙重新粉刷三万,落地窗七万,一共十万,请问怎么付款?” 看见单子,安依凡表情也是一滞。 她一把将纸张甩在地上,强装厉色道:“十万块,你怎么不去抢啊。” “不好意思,抢劫犯法,我从来不做犯法的事情。” 柳臻颃也不恼,轻轻袅袅的失笑:“十万块,是我看在你只是个大学生的份儿上,并没有给你算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 安依凡被呛得哑口无言,最终双手环胸的耍赖:“那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赔偿这笔钱的,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玻璃是我砸的。” 她早就看过了,这餐厅外面是没有安装监控的。 话音刚落,萧时打完电话靠近,垂着眸,淡淡扫了眼安依凡她们,面色不动的汇报:“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警方十五分钟内会赶过来。” 说着,他停顿了下:“还有,顾影帝那边和我联系了,说他们半个小时内赶过来,想要当面和你洽谈下微博的事情。” 否则,他也不会为了砸玻璃这么点的小事,就让柳臻颃跑一趟。 萧时很清楚,按照柳臻颃的脾性,不可能无的放矢,所以今早就已经和顾池的工作室联系过,说他们如果想要商量的话,可以来卦餐。 当时,顾池工作室的人员还颇有几分趾高气昂的姿态,但刚刚再打电话过来时,就变成一副小心翼翼的试探。 “什么微博?” 安依凡像是听到什么重要字眼,立刻找出手机打开软件。 都无需她去搜索,微博弹窗便是……> 【顾池亲自栽赃师姓选手,影帝身份全面塌房。】 点进去,各大媒体都在转发柳臻颃发布的视频。 视频里,日思夜想的哥哥的声音,安依凡不至于听不出来。 但,从顾池口中吐出来的每个字她都能够听懂,可合到一起,她却听不明白了。 底下的评论也是混乱。 【这视频是假的吧……我不相信。】???bipai 【我老公竟然是为了妹妹,不惜陷害选手的人,真是恶心。】 【难受,我能接受你有妹妹,也能接受你想要帮妹妹,但无法接受你为了妹妹利用我帮你去攻击其他人,好聚好散。】 【脱粉了,再见……】 “不,这不可能……”安依凡拼命的摇头,眼神疯狂:“哥哥是不可能利用我们的,这一定是人的诬陷,一定是……” 柳臻颃其实看安依凡还挺不顺眼的,毕竟她砸了自己的店面,还一个劲儿的骂自己。 柳臻颃不开心的扁了扁嘴,捡了张椅子坐下,单手托腮,好整以暇的垂眸看着她:“你不相信也没有用,我发的视频就是事实啊。” “你也听见了的,顾池现在根本就不敢回应,因为什么呢?因为他心虚,他害怕我还有后手,他万一在微博上说错什么,就会被我的实锤砸的更不可能翻身。” 说着,柳臻颃脸上的笑容更生动了些,只是覆盖着层浅薄的嘲弄滋味:“而且,他还给主动找上门和我商谈,想必是要拜托我不要继续把事情闹大,你说对不对啊。” 柳臻颃承认,她就是故意说这些话的。 反正安依凡让她不开心,她就也要让安依凡不开心。 第148章:找律师过来,我要她三年都出不来 > 餐厅里难得出现淡淡的死寂,只剩下安依凡喘着粗气的声响。 倒是萧时看着柳臻颃眉目间的无辜和生动,淡漠的眉眼染着轻薄的温和,配合的附和:“老板,顾影帝说还是十分钟就到了。” “哦,那看来他是着急了。” 柳臻颃的话刚刚落音,安依凡就像是受到什么打击般,瞬间炸毛,也顾不得脚踝处的伤情,随手拿起旁边的东西,想也不想的直接扔了过来。 “老板。” “矮冬瓜。”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其中一道身影立刻挡在她的身前。 鼻尖微微撞上健硕的肌肉,温热又坚硬,烟草和汗味混杂在一起的气息也紧随其后的涌入呼吸道,有着几分熟悉。 柳臻颃呆了呆,便听到头顶上瞿啸爵发出极其轻微和压抑的闷哼声。 “瞿啸爵……” 她下意识唤他,就被他提着衣领直接拽到另一侧的安全地带站好。 这时,柳臻颃才算是看清楚瞿啸爵的模样。 被安依凡随手摸到的是金属制的喷漆罐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后,生生砸在瞿啸爵的后脑勺上。 淡淡的血色隐匿在黑色短发之中,他伸手摸了下,便有着黏腻感沾染在指尖。 这还是他第一次,不是在任务中受伤。 瞿啸爵看了眼安然无恙的柳臻颃,又冷眼看着依旧跌坐在地上的安依凡,薄唇噙着淡漠又暗藏杀意的冷蔑。 不过,对付这样的小角色,他还不屑于亲自动手。 他淡漠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里不紧不慢的吩咐:“找律师过来,我要她三年都出不来。”> 守在门口的警卫员立刻上前应是。 安依凡这个时候才真的知道怕了,下意识想要求饶,但却被进来的警卫员包围住,真正做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新笔趣阁 柳臻颃瞧着瞿啸爵那张阴鸷寒凉的俊脸,也没有害怕,只是咬着红唇,白嫩的脸蛋上似乎浮现着点点的歉意。 瞿啸爵自然是瞧见的。 “我没事。”他的语气很寻常,手指朝她勾了勾,唇角多了点笑意:“店里有没有医药箱,过来帮我消下毒。” 医药箱是店里常备的,为的是以防万一。 萧时找出来,递到柳臻颃的手中。 她哒哒哒跑过来,在牛仔裤的衬托下,小腿的弧度纤细,长发披散在肩头。 医药箱被打开,她半跪在座椅上,嘱咐他低头,用棉签小心翼翼的帮他涂着消毒水,偶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伤口上,呼气声轻微,生怕他感觉疼。 濡湿的药水,轻柔的气息,还有温凉柔软的指腹偶尔从他的肌肤上擦过。 在瞿啸爵的耳中,店面已经安静的没有其他的声响。 只剩下柳臻颃鼓起腮帮的嘟囔:“早知道,我就把你要受伤的事情告诉给你了。” “什么?” 他下意识出声反问,眉心狠狠的蹙起,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也没有避讳,抿唇,很直白的再次回应:“我早晨一照面就看出来你会受伤啊,只不过你总是骂我矮冬瓜,所以我一不开心,就没有告诉你。” 她…… 瞿啸爵难得语噎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拽住她的手腕,也不顾伤口究竟有没有消毒完,掀眸,盯着她的脸蛋,恶声恶气:“你就忍心看我受伤?” 第149章:是瞿啸爵身边养着的小宠罢了 > “谁叫你总是喊我矮冬瓜。”柳臻颃下意识反驳,哪怕是手腕被攥着,也颇为理直气壮:“我没有主动害你,便不会产生因果。我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 “柳臻颃。” 瞿啸爵怒的咬牙切齿,抬手,一个脑瓜崩弹在她的额头上:“我帮你找证据,帮你收拾人,你算算,我帮你多少忙,怎么?我连个矮冬瓜都不能喊了?” 末了,他也不等她的回答,兀自冷笑一声:“也是,你本来就不识好歹,心里就只有你师父,我帮你这么多都是喂了狗了。” 柳臻颃语噎了瞬,将棉签扔到桶里,小声咕哝着:“你看,你现在还骂我是狗。” 瞿啸爵瞥都没有瞥她一眼。 他有的时候很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瞿少。” 警卫员敲门后走进来,语气恭敬:“门外有位名叫顾池的男人,想要见您和柳小姐。” 一听到“顾池”两个字,安依凡激动的睁大眼,再次嚷嚷起来:“哥哥来救我了,我就说哥哥不可能像视频里一样无情无义,等到哥哥……” 剩下的话消失匿迹,想必是被警卫员不懂怜香惜玉的堵住了嘴。 瞿啸爵面无表情,缓缓的开口:“请进来吧。” “是,瞿少。” 墨镜,口罩,顾池走进来时全副武装,气质的确如同电视上一般干净优雅,经典的三件式西装,显得衣冠楚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颁奖典礼出来的。 他身后跟着个女孩,一身休闲偏淑女的衣裙,淡妆,没有聚光灯下的精致,只能称得上是清秀雅致而已。> 进入室内,两个人立刻摘了口罩。 顾池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柳臻颃,最终落在瞿啸爵的身上。 此时,瞿啸爵还被不悦的情绪包围,丝毫不避开顾池的视线,却对他维持无视状态,双腿交叠,唇角下压,是那种矜贵又睥睨的姿态,带着最低调的傲慢。 对此,顾池很快速的做出判断…… 哪怕柳臻颃在网络上走红,也不过是瞿啸爵身边养着的小宠罢了。 所以他很自然的越过柳臻颃,和幕后大佬直接对话。 态度维持得很谦卑,他微微颔首:“瞿先生。” 可谁曾想,瞿啸爵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丝毫。 骨节分明的大掌从裤袋中摸出打火机,幽蓝色的烟火明灭过后,他叼着烟,没什么表情的嗤笑:“矮冬瓜,你瞧瞧,视频明明是你放出去的,但人家根本就不拿你当回事。”???bipai 这般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柳臻颃倒也没有在意。 她仔细打量了下顾池和吴娇的面相。 看来,两人如同爆料所言,的确是亲生兄妹,不过眉目秀而疏,恐怕还有其他同胞兄妹。 “柳小姐比视频里还要漂亮,我相信,只要柳小姐愿意进入娱乐圈,不出一年怕就会成为一线当红小花。” 顾池不愧是能够混到影帝的人物,很自然的将眼神转到柳臻颃的身上,态度平和的恭维:“这次,我为了我妹妹玩得小手段,给柳小姐和你的朋友添麻烦了,还请柳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当然,如果两位需要什么赔偿,可以尽管提,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自然是愿意补偿两位的。”他说着,稍稍停顿了下:“我只是希望柳小姐能够看在我诚心的情况下,不与我计较,也顺便在微博上澄清一下。” 第150章:你应该调查过我,我是不缺钱的 > 零零散散七拐八拐的一番话,柳臻颃废了半天的劲儿才听懂。 她皱着眉,略带点不满:“你的意思是……你给我点好处,然后让我帮你说话?” 娱乐圈里,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事都会披上一层伪善的外壳。 顾池更是很久都没有听过如此直白的问话。 他一怔,但面上还是维持温和的笑意:“我只是提出一个对我们双方都比较妥善的建议而已。”???bipai “那爆料的罪魁祸首究竟要怪谁?” 在廖青青的普及中,粉丝是不喜欢这般粉饰太平的结果的,甚至可能反过头去,肆意攀咬师梦瑶,说她没有实锤,说是顾池大度,才不和师梦瑶计较。 顾池抿唇:“这件事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被淡忘的,柳小姐不必太过介意。” 他说话时,牵动着面部肌肉。 柳臻颃多瞧了两眼,他两颊饱满,无纹无斑,年轻时财路亨通,名声鹊起,只可惜下巴窄削,怕是从现在开始就准备走下坡路了。 至于吴娇…… 日月角明净,眉形细中带清,清中含浊,说明父母兄长得力,可为贵人相助,但最终无疾而终。 想想,这面相应得便是这件事。 “我不要什么补偿,你只需要承认你做过的事情即可。” 柳臻颃单手托腮,端着萧时送过来的蜂蜜水润喉,甜滋滋的味道令她唇瓣挽笑:“你来之前应该调查过我的身份,我是不缺钱的。” 嗓音中漫不经心的姿态,她是一点都没有掩饰。 顾池自然是感觉到的。 他调整了下呼吸,刚准备继续劝说,就听见吴娇按捺不住骄纵的脾性,直接开口:“柳臻颃,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和我哥哥来是看得起……” “娇娇。” 顾池立刻呵斥住吴娇。> 但他也没有责怪的意思,一双湛湛着深意的眸子对上柳臻颃的眼睛,别有深意:“柳小姐,这件事应该不是你做主才是,我想师梦瑶才应该是最终的决定者。” 柳臻颃就这么看着他,歪头笑,七分懒散三分随意:“你的意思是……” “还是让师梦瑶过来一起商量吧。” 柳臻颃自然是乐见其成,正好她还省事了。 萧时立刻去联系师梦瑶。 倒是柳臻颃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了过来。 她朝不远处睨了眼,温凉的嗓音懒散:“你的粉丝砸了我的店面,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算?” 安依凡被点名,立刻泪眼朦胧的看向顾池,原先的嚣张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委屈可怜,眼泪都哭花了妆容。 她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替你出气而已,真的……” 顾池磕了磕眸子,心口梗着一口气发泄不出去。 他的粉丝年龄偏小,这一点他很清楚,就是因为如此,他平日里利用她们去撕别家的爱豆时,才格外的顺手。 但他从未想到,有一天这样的战斗力也会落到他的头上。 “砸了你的店面,我们可以协商如何赔偿,这一点……” “她还砸伤了人。” 顾池身侧的大掌猛然攥紧。 深呼吸,他的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掠过,蹙眉问道:“砸伤谁了?” “我。” 淡淡的一个字,带着浓重的压迫和犀利。 第151章:一万?你打发叫花子呢? > 瞿啸爵依旧端坐在椅子上,手指间夹着烟,深吸一口,吞云吐雾间敛着致命的。 和顾池对视上,他单挑眉:“怎么?用不用我给顾影帝展示下伤口?” “瞿先生说笑了。” 顾池说着,有一瞬间的心烦。 如果换做是别人,可能还或多或少的对他的身份买账。 但面前这个男人,俊脸几近于完美,轮廓落拓硬朗,带着典型世家公子哥的桀骜难训,很明显是高高在上,令人得罪不起的人物。 “顾池哥哥,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安依凡又在旁边哭了起来:“他们说你坏话,我只是一时气不过。” 对上顾池那双不悦的眼神,她低头,似乎还有些不甘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伤人是既定的事实。”喝着蜂蜜水,柳臻颃言笑晏晏,轻描淡写:“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柳小姐,这件事……” “说得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顾池,后者已经在门口看了不短时间的戏了。 戚子航缓步走进去,穿着,身形被衬得格外修长,但难掩精瘦而分布均匀的肌肉,眉目敛着几分熟稔的笑意:“你们谁报的案?” “我。” 柳臻颃立刻举手,就像是小学生回答问题一般的兴致勃勃:“她故意伤人,伤口在瞿啸爵的后脑勺上,我们可以配合做伤情鉴定。” “不能抓我,我都是为了哥哥,我……” “柳小姐。”迫于场合,顾池不得已的开口:“她年纪还小,你实在是没有必要如此严苛。如果真的闹到警局,给她留下案底,那就毁了她一辈子了,所以能不能高抬贵手……”bipaic0 “不能。”> 柳臻颃理直气壮的拒绝,杏眸瞪圆:“就是她年纪小,才有被教育的必要和价值。” “可是……” “顾池哥哥,你不用屈尊去求她。” 安依凡再次嚷嚷起来,小脸倔强的很:“她不过是仗着有两个臭钱就在这里欺负人,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柳臻颃的下巴搁在柔软的掌心中,听着安依凡的肆意诋毁,也不恼。 她偏头扬声:“戚少,你听见了吧,她当众污蔑诽谤我,这是不是可以数罪并罚?” 戚子航也有心配合。 他刻意扳起一张脸来:“可以,我们将人带回去后,会第一时间通知学校和家长,安排他们过来进行配合。” 闻言,安依凡的脸色一瞬间难堪下来。 青白交加,红唇蠕动,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种情况,顾池自然是不可能不插手的。 无论如何,在外人眼中看,安依凡是为了他才砸了卦餐的玻璃,如果他真的置之不理,明天关于他的流言怕是就要满天飞了。 偶像为粉丝的行为买单,在娱乐圈里也不是第一天见。 “柳小姐。”顾池很头疼,尽量用商量的口吻:“她们的年纪都还小,不懂事,你实在无需吓唬她。如果需要任何赔偿,你可以和我说。” “你赔?好啊。” 一听这话,柳臻颃来了兴趣。 她温凉的语调有着几分欢快:“你觉得,赔偿多少钱合适?” 主动权交到顾池的手中,他反而拿捏不准,语气试探:“我现在手边就带了一万出来,不知道……” “一万?”柳臻颃杏眸一瞪,拧着眉瞧他,格外不满:“你打发叫花子呢?” 第152章:你再威胁我两句,我保证还能听出来 > 顾池的脸色难堪了瞬,但还是维持着应有的风度,询问:“那柳小姐说需要赔偿多少?” “十五万。” 十万块的赔偿,五万块的精神损失费。 柳臻颃觉得还挺合理的。 下一秒,顾池的脸色有着瞬间的凝滞,紧接着酝酿出愤怒的冷意。 哪怕他是影帝,十五万对他而言也不算是个小数。 更何况,是替别人掏出来的。 深呼吸,他的视线凝视在柳臻颃脸上,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柳小姐,我承认这件事是我理亏在先,但你漫天要价未免有些过分了……师梦瑶是个很讨喜的女孩,在节目中的人气也很旺,只要我肯花心思帮帮她,她就一定能够脱颖而出的。” 顾池这是在拿师梦瑶威胁她? 柳臻颃的杏眸猛然一亮,不知为何,有着几分令人不懂的激动:“你这是在威胁我?” 顾池自然不肯承认,只是语气平和:“柳小姐,我是实话实说。” 那他就是承认了。 柳臻颃开心到手指相互摩擦。 这是她第一次被别人阴阳怪气,却能够听懂其中深意的。 这是不是说明她有进步了? 丝毫不加遮掩,她眸色黑白分明,直勾勾的看着顾池,一脸雀跃:“那你再威胁我两句,我保证还能听出来。” 顾池一时语噎。 这都什么跟什么? 现在轮到他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未免多说多错,顾池闭口不言,维持着缄默。 同一时间,师梦瑶驱车赶到。 哪怕最近两天被网友骂到差点关闭评论功能,但她的状态看起来依然不错。 逆着阳光靠近,她眉目间落下一层笑意,扬手打招呼:“师姐,师姐夫。”> 说着,她还将一份小蛋糕递了过来,语气亲近:“我路过蛋糕店,看见这个冰淇淋蛋糕,觉得师姐你一定会喜欢,就买来给你解闷的时候吃。”bipaic0 “谢谢。” 两个字的语气和伸手接过来的动作迫不及待。 柳臻颃的表情再不似面对其他人时的冷静,唇形微微上挑,眼角眉梢更是淌着一层说不出的雀跃和狡黠,肆意到不知收敛。 她也顾不得其他,当场就拆开。 用金属制的叉子插了一小块蛋糕,小心的送到自己嘴边,她后知后觉仿佛才想起了什么。 “瞿啸爵。”她抬起眸,试探性:“你要不要也吃一口?” 她虽然这么说着,但面前的蛋糕却没有半点要推过去的意思。 在阳光下,渲染着少许血色的小脸,明明没有吃蛋糕,但呼吸中却已经沾染淡淡的甜腻香甜,眉目娇憨,令瞿啸爵心下顿时一软,哪怕是清楚她刚刚故意看着他受伤,也生不起气来。 可他还是神色冷淡着,嗓音加重的回应着:“吃,我要一半。” “啊?” 她卷曲的睫毛眨了眨,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本就不大的蛋糕,心中有万般的不舍。 最终,她撅着唇,打着商量:“一半太多了,你不如少吃一口?” 她伸出手指,用大拇指和食指拉出小小的距离。 落在瞿啸爵的眼中,这幅样子…… 实在是太蠢了些。 他伸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把,故作嘲弄的语气:“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吃这么腻死人的东西?吃你的吧。” “那你可真是个好人。” 柳臻颃仰着脸蛋,讨好笑着恭维,然后连多余的眼神都不分给他,低头快速的将叉子送进口中,好像担心瞿啸爵下一秒就能反悔一般。 可她这话…… 刚收回手的男人又重新看过来,额角的筋脉隐隐跳动着。 他勾起她的下巴,将脸凑到她跟前,眯眸,蓄着少许的危险:“你什么意思?不吃蛋糕就是好人,那吃了蛋糕,是不是就是天下第一大坏蛋了?” 第153章:师梦瑶是怎么死的,我知道啊 > “我可没有这么说。” 她嘴里塞着蛋糕,含含糊糊的嘟囔:“你可真多想……”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同意。” 毫不客气的讥诮声,将柳臻颃的嗓音打断。 视线投射过来,就瞧见师梦瑶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眉梢挑起,好整以暇的姿态泛着冷意:“顾影帝,你为了吴娇不惜用自身做资源,这件事我能够理解,但踩着我上位,我就不敢苟同了。” “我说了,这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师梦瑶重重的眯眸,红唇泛出冷淡的嘲弄:“我和你应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才是,如果不是我师姐,我现在怕是早就滚出娱乐圈了。你这幅要彻底断我生路的模样,可不像是你口中所说的误会。” 面对师梦瑶,顾池可没了那副好脾气:“师小姐,我专门来一趟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你商量的,你可别得寸进尺,否则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停顿了下,他故意缓和了语气:“《千里挑九》是个不错的节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师小姐现在的人气只排在第七位。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在下一环节,将你选到我的战队里来,到时候我能够一路保证你进入前五名,如何?” “我,这道题我听懂了。” 泛着蛋糕香味的柳臻颃慢悠悠举手。 在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时,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顾池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将这件事粉饰太平,他就保证你进入前五名,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他现在就动用手段淘汰你。” 说完,她还一派娇憨得意地拍拍胸脯,语气雀跃:“师妹,我现在也是能够听懂冷嘲热讽的人。” 她是不是特别棒? 亮晶晶的眼眸盯着师梦瑶,仿佛是期待她夸夸自己。 师梦瑶想笑却不敢笑,憋着实在是有些难受。 她便侧过脸去,笑到双肩抖动。> 看着这幅情景,柳臻颃有些不明所以的下意识转脸看向瞿啸爵,歪头,不太确定:“她是在笑话我?” 别说是师梦瑶,哪怕瞿啸爵都按捺不住。 眉骨跳了跳,他失笑的看着她迷糊的小脸,哄劝道:“没有,你吃你的蛋糕。” 可师梦瑶明明就有。 他们都在骗她。 柳臻颃皱着眉,恶狠狠的咬了口蛋糕。 被这般接二连三的打扰,顾池的脸色是彻底黑沉下去,失了耐性:“师小姐,我能够专门来一趟,就足以证明我的诚意,我是希望我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的。” “那我只能说不好意思了。” 师梦瑶眯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的粉丝有权利知道真相,我也有义务给她们一个交代。” 事实究竟如何,她又是被何人冤枉。 她的粉丝既然在她被骂时,自发抱团,努力维护着她。 那她无论如何,都要还给她们一个清明的结果。 “师梦瑶,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哥哥可是影帝,他给你面子是你的荣幸,你要是继续拿乔……可别怪我,让你最后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这一次,顾池没有再阻止吴娇脱口而出的讥讽,甚至眉梢微抬,带着显然易见的高傲。???bipai 只可惜,师梦瑶懒得搭理她,抬手:“既然如此,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师梦瑶最后是怎么死的,我知道啊。” 第154章:这种话,就是最简单的挑拨 > 也不知道哪个字,惊动了柳臻颃。 她条件反射般的仰起脑袋,打断师梦瑶的话。 也令顾池和吴娇不约而同的蹙眉。新笔趣阁 “师父给她算过命,她一生顺遂,无病无灾,最终寿尽而终。”停顿了下,柳臻颃神态平静软和,格外认真:“换句话说,她最终会因为年迈,身体机能退化的……老死。” “啊。” 顾池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 以柳臻颃为最。 拽着吴娇的手臂,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哎,你们别走啊。” 柳臻颃连忙扬声叫住他们,朝不远处扬了扬下巴,提醒着:“你粉丝砸店的事情,你还没有处理完呢。” “处理什么处理?”顾池失了耐性,像是变了一副脸孔般,嫌弃的瞥了眼脸上还有泪痕的安依凡:“是她砸了你的店面,你该报警就报警,该赔偿就赔偿,又不是我指示的,找我做什么?” “顾池哥哥,你刚刚……”明明就不是这么说的。 安依凡看着顾池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的身影,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陷入惶恐的情绪之中。 但吴娇似乎还不嫌事大。 她突然扭头回来,要笑不笑的讥诮:“十五万赔偿,就算是卖了你也赔不起,你现在这样的结果可不是我哥造成的,要怪你就怪师梦瑶,如果不是她那么多事情,我哥哥就不会遭到大面积的退粉,你也不会来砸她朋友的店面,你说是不是?” 这种话,就是最简单的挑拨。 但奈何安依凡年纪小,又是顾池的死忠粉,想也不想的便顺着吴娇的思路,用一种近乎于仇视的眼神看向师梦瑶。 然后不知道随手摸到了什么,像是感觉不到痛楚般,从地上一跃而起,脸蛋狰狞便朝师梦瑶冲了过来。 她微哑的嗓音怒吼:“师梦瑶,你这个人,吧……”> “师小姐……” 一道声音,两道人影同时冲了过来。 戚子航一脚踹飞安依凡手上的玻璃碎片,更是反手将人直接压制在地上。 安依凡还试图挣扎叫嚣着:“放开我,我要弄死师梦瑶那个人,你放开我……” 尖锐的玻璃砸落在地上,摔得更为稀碎,但尖头上沾染的那抹血色,散发着淡淡的腥味,清晰的落在众人的视线中。 柳臻颃将师梦瑶挡在身后。 她对上师梦瑶那双还有着几分惊魂未定的眸子,刚准备出声安抚,就听见师梦瑶一声尖叫。 “师姐……” “怎么了?” 柳臻颃手臂外侧有抹刺眼的红色, 师梦瑶下意识抬手去摸,全然的温热粘稠。 她抿唇,紧张的再次唤:“师姐,你受伤了。” “没事。”柳臻颃随意瞧了眼,没放在心上,反问:“你没事吧?” 师梦瑶木然的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 柳臻颃似乎还想说什么的,但下一秒,餐厅的椅子就被男人一脚踹翻滚落到一边。 巨大的声响,令所有人心头都是狠狠一颤。 柳臻颃下意识抬眸,就瞧见一张英俊却有着赫然阴沉冷漠的脸出现在视线范围中,指尖的香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掐了,明明身上还散发着烟草味道,但却被一种令人心悸的温怒所覆盖。 瞿啸爵迈着修长的腿靠近,一把将柳臻颃从师梦瑶手中夺了过去,打横抱起。 第155章:我不想看见脑残在外面兴风作浪 > 公主抱。 柳臻颃第一次体会。 她下意识环住瞿啸爵的脖颈,鼻尖都是略略熟悉的男性气息,烟草和汗味的混合。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线条,不知为何,心脏有种莫名的窒息感,一瞬而逝。 他在生气? 她不懂,便呐呐的询问:“你怎么了?”bipai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瞿啸爵的眸色足足暗了一层,酝酿出浓重的戾气:“舍命救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死在这,你才满意?” “我没有……” “闭嘴。” 他现在不想听到她说任何一个字。 开始时,他的确对她跟顾池之间的交锋,全程秉持放任不管的态度,只需要适时的插上两句话,做足靠山的派头。 那是因为,他觉得,哪怕是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跟交际圈。 只有两个人齐头并进,才能维持感情的和谐。 但并不代表,他能够眼睁睁看着她做出这样不顾性命的蠢事。 抬脚朝外走,瞿啸爵低沉的嗓音有着赫然的吩咐:“把人扔进去,我不想看见这样的脑残还在外面兴风作浪。” 脑残是在说谁,戚子航很清楚。 他看着被他,却依旧不断挣扎的安依凡,他应了声:“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吴娇,追究她故意教唆罪。” “恩。” 戚子航连忙应。 顾池和吴娇见状不对,早就离开了,但不影响戚子航立刻安排手下人去对吴娇进行依法传讯。 师梦瑶瞧着瞿啸爵毫不顾忌的抱着柳臻颃往门外走的模样,迟疑了两秒,快步追了上去,挡在他面前:“师姐夫。” 柳臻颃是为了救师梦瑶才受伤的。> 瞿啸爵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眯起一双幽深的眸:“还有事?” “师姐受伤了,现在还是先包扎吧,小心……” 挺拔桀骜的男人根本没工夫听她说完,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迈着长腿径直离开。 师梦瑶是还想要阻拦的,却被戚子航拽住手腕,低声劝阻道:“爵爷现在心情正不好呢,我劝你最好不要现在上去触霉头。” “可我师姐……” “有爵爷照顾。” …… 说实话,手臂上的伤口并不大,只是柳臻颃的肤色偏白,且出血量稍多了点,所以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瞿啸爵一言不发的柳臻颃被抱上车,从车厢里翻找出医药箱,打开,找出消毒水和绷带。 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粗鲁,弄得医药箱里叮铃桄榔的。 窗外的阳光正好,柳臻颃看着那张英俊的脸面沉如水,满脸都写满了老子不想和你说话的意思。 她迟疑了下:“你生气了?” “看不出来?” “那你为什么生气啊?” 柳臻颃是真的不懂,慢慢的抿唇:“我好想没有得罪你。” “柳臻颃。” 他干脆冷淡的唤着她的名字,嗓音颇有几分恶声恶气:“你真是我祖宗,我到底为什么生气,你难道不知道?” 闻言,柳臻颃低头,努力的思考着。 瞿啸爵俊脸从始至终阴森寒凉着,但手上的动静却尽量放轻。 擦拭伤口,消毒,上药。 偶尔,他还命令道:“抬胳膊。” 阳光明媚,淡金色的光线透过车窗倾洒进来,柔和了他脸部所有硬朗的轮廓线条。 柳臻颃有一瞬间觉得呼吸凝滞,手指慢慢爬上他的膝头,戳了戳他:“瞿啸爵。” 第156章:柳臻颃,你真他妈是我祖宗 > “想清楚了?” 瞿啸爵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依旧处理着伤口。 柳臻颃乖乖点头,看着他的侧脸,试探性的说出自己的答案:“是因为我救了师妹,没有救你?” 他神色不动,反问:“你觉得呢?” “可我不是故意不救你的啊。”bipai 柳臻颃感觉有些委屈,扁扁嘴:“师妹什么功夫都没有学过,当初跟我们跑跑步就算是强身健体了,安依凡发了疯,师妹仅凭借她自己是躲不过的,玻璃如果真的划上去,她会毁容的。” 而且,柳臻颃也略略有些自责。 毕竟从师梦瑶进入卦餐后,她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蛋糕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师梦瑶面相的变化,否则这次的事端,是完全可以躲过的。 可柳臻颃的解释,根本没有令瞿啸爵消气。 那双湛湛着晦暗的眸子凝视过来,眼神愈发的幽深,似乎蓄着某种说不出的意思。 他不言语,她便莫名有些发慌。 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她小声嘟囔着:“你别生气了。” “我敢和你生气?” 瞿啸爵嗤笑一声,薄唇下压,勾勒点微末的自嘲。 柳臻颃从早晨见面便清楚他会受伤,却能够因为一句“矮冬瓜”,眼睁睁看着他被砸中后脑勺。 可同样的事情,换到师梦瑶身上…… 她却肯奋不顾身。 “你就是在生气啊。”柳臻颃鼓了鼓腮帮,有着几分抑制不住的委屈:“我的确是没有提醒你受伤的事情,但我也受伤了啊,比你伤得还要重,看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也该开心,该消气了吧。” 开心? 瞿啸爵觉得柳臻颃真正想说的词,应该是“幸灾乐祸”才对。>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瞿啸爵突然开口唤她:“柳臻颃。” “怎么了?” 她的视线集中在他的脸上,只看着他的五官英俊冷漠,眸底寒意森森,却又特别的平静。 不知为何,他突然轻笑了下,嗓音没有丝毫平仄的道:“柳臻颃,你真是我祖宗。” …… 瞿啸爵生气了。 在这样的已知条件下,柳臻颃彻底大火。 尤其是有媒体收到自称是卦餐工作人员的爆料,说柳臻颃是真的会算卦,且卦餐里所有人员的生辰八字都需要柳臻颃过目后,才能被聘用。 一时间,卦餐再次成为整个南城区的打卡地。 当然,高昂的定价也成功的全退一大部分的人,但并不影响其他人的兴致。 “小嫂子,今天人这么多,还有位置吗?” 那群以吃饭为手段,实则保养身体的公子哥们又来了,看着店里人声鼎沸的模样,讨好的笑笑:“要不我们还去固定包厢?” 他们自从拉肚子却发现身体指标变得更好后,便经常相约来吃饭,偶尔还会带着家里老人一同,可称得上卦餐的第一波忠实客户。 柳臻颃刚点点头,还未说话,就看见萧时便行色匆匆的靠近。 “老板。”他唤,俊脸斯文,声音微微压低:“那边有人想要请你算卦,问您方不方便。” “算卦?” 巴掌大的小脸猛然一亮。 送上门的买卖。 她当然愿意做。 第157章:土星有青光,出轨且伴随女祸 > 推门走进包厢时,里面坐着位中年男人,身材微微发福,面色焦急,却努力不想表现出来,但垂在身侧相互的手指依旧出卖了他。 “柳小姐。” 瞧见柳臻颃走进来,他立马起身,虽说态度摆得很是客气,但眼底却有着几分颓靡。 很显然,他是遇到事情,来找柳臻颃也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柳臻颃面露笑意,径直坐到沙发上:“陈先生,请坐。” “你怎么知道我姓陈?” 陈磊一怔,眸底浮现淡淡的防备。 柳臻颃倒也没有介意,垂眸一笑:“夫妻宫隐有紫光,主妻贵强势,而你眼昏眉黄,山林发青,说明最近赔了一大笔钱财,金额不低,且是国际贸易。”bipai 综上所述,在南城区圈子中找一找,也不难确定人选。 更何况,她曾在瞿家寿宴上见过他,仅有一面之缘,且他也不知为何,寿宴还未开始便匆匆离开了。 当时她便注意过他的面相,却没想到还能够在这里继续相见。 柳臻颃解释完,慢悠悠的端起蜂蜜水抿了一口,态度悠然从容,但落在陈磊的眼中便是一种无法言说却令人不容小觑的气势。 “上次瞿家寿宴,没能和柳小姐相见,真是我的遗憾。” 陈磊连忙伸手,自我介绍:“陈磊。” 柳臻颃也伸出手来,却在两手相握的瞬间,顺势一翻,将他的掌心朝上。 眼神落上去,她便笑:“掌硬,太阳丘上出现岛纹,土星有青光,看来你是且伴随女祸。”> 陈磊几乎是刹那间就将手抽了回去,脸色大变。 他压着嗓音:“柳小姐,这件事非同寻常,你可不能乱说。” “事实如此,陈先生怕是比我更清楚才是。” 单手托腮,她慢条斯理的眯眸,视线在陈磊脸上认真看了会儿:“眼尾青暗,却无十字纹,看来你次数只有一次,不过山根出现诉讼纹,你现在应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企图敲诈你的钱财,对吗?” 全中。 身侧的大掌刹那间攥紧。 如果不是陈磊敢保证,那晚的事情除了他以外,再无第二人知晓。 他都要觉得柳臻颃是他妻子找来试探他的人。 “柳……柳小姐,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柳臻颃指了下茶几,示意道:“抽个签吧。” 这个包厢是早就准备好的待客包厢,本就是为了算卦而布置的,所以很多这方面的必需品,比如签筒,铜币等。 陈磊的心思略有几分恍惚,但还是勉强定神,双手合十的默念了几秒钟,从签筒里抽了一支签出来:“第四十一签,戊甲,上吉。” 说着,他长舒一口气,兴致勃勃的递到柳臻颃跟前:“这是不是代表我的事情有转机?” “的确。”柳臻颃接过挂签,也没有看,重新投回到签筒里:“签曰,你今年诸事皆不顺,女色纠缠,导致你无暇分心在婚姻内。再加上你今年本就婚姻不利,易犯小人,双重加持下,你有妻离业散的风险。” “这不行啊。” 陈磊急得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面色着急:“柳小姐,我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的位置,我的公司也即将准备上市。我妻子势强,她从不肯帮我,都是我一点一点拼搏到现在,我不能失去所有啊。” 第158章:婚姻如同入赘,我也忍了 > 哪怕陈磊急得满屋乱转,柳臻颃也垂着眼皮,连看都不看一眼,好整以暇的端着自己的蜂蜜水小口抿着。 灯光下,她白皙的脸蛋没有半点表情。 “柳小姐,你别不说话啊,需要多少钱我都愿意付给你,只求你能够帮我这一次。” 说实话,柳臻颃不喜欢这种有婚外情的男人,他们薄情又无耻。 但陈磊的情况不甚相同。 他是被算计的,且只有一次,便再没有行差踏错过。 再加上,她哪怕不帮他,他命中也有太乙贵人相助,只不过付出的代价要远比现在更为沉重而已。 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陈磊瞧着柳臻颃从始至终不肯说话,慌得脚尖踢到茶几腿,身形踉跄的摔坐在沙发上。 他也没有再起身,满脸颓色的坐在那里,垂头丧气:“柳小姐,我这次的女灾是不是避不过了?” 柳臻颃没有回应。 他也没有期待她的回应,半晌,自嘲般的笑了笑:“算了,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本就是无望的。” 这倒是令柳臻颃略有几分兴趣:“这话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陈磊抹了一把脸:“柳小姐刚刚一口便说出我的姓氏,恐怕也是听闻过我的事情。” 他早年丧母,从小便和父亲相依为命,原以为他只要肯努力,今后便能够接过养家的重担,不求大富大贵,但至少也能够和父亲顺遂的过一辈子。> 可谁曾想,父亲一朝迷恋上赌博,借下高利贷,利滚利一直到三千万,父亲才告知给他。 三千万。 这个数字,对于当时快要研究生毕业的他,这简直宛若晴天霹雳。 但,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追高利债的人砍手剁脚。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郝萍萍突然找上门来,说她可以帮忙还这三千万,却要求他娶她,并以独生女为借口,要求他在婚后住到她家去。 “我和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我忍了,婚姻如同入赘,我也忍了,我努力打拼事业,她半点不肯帮忙,我更是忍了,可最后……” 陈磊深吸了好几口气,隐藏了多年无人诉说的心事一朝被揭开,他也不觉得尴尬和难堪,反而还有着几分说不出的畅快:“我偶然间得知,当初我父亲迷恋上赌博,竟然是郝萍萍安排人引导的,就因为她看上了我,所以如此的不择手段。” 多年的感情竟是一场骗局,更是如此的肮脏龌龊。新笔趣阁 陈磊当时便如同晴天霹雳,再去看妻子那张保养得当依旧姣好的脸,恨得牙根痒痒,甚至偶尔都想半夜爬起来,和她同归于尽。 后来,他被这件事压迫得无法喘息,便去酒吧买醉,可没想到…… 陈磊抱着头,满脸的痛苦和挣扎:“等我第二天醒来时,李璐就躺在我身边,我知道我犯了错,所以就拿一笔钱打发了她。但她后来竟然找到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 陈磊和郝萍萍结婚十三年,不曾生养。 郝萍萍是公司总裁,资产丰厚,独掌公司大权,所以自然不肯因为生育而耽误事业和公司的发展。 “我今年三十八岁,我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这有错吗?” 第159章:命主显贵,但暗中却有贪狼星入命宫 > 陈磊像是被什么刺激了般,猛然抬眸,眸底皆是一片猩红:“我承认我因为李璐怀孕把她养在了身边,导致有人利用这件事来威胁我,但一切的起因全部都是郝萍萍,是她引导我父亲赌博,是她非要让我娶她,如果没有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一切都要怪她……” “既然这次我逃不过去,那我索性就不逃了。”陈磊冷笑一声,神色阴冷至极:“柳小姐,你帮我算算到底是谁威胁我,是谁想要彻底毁掉我,我要跟他同归于尽,连带着郝萍萍,我都要他们在黄泉路上陪着我。” 可能是陈磊觉得自己难逃此劫,索性发起狠来,眼角眉梢噙着的都是决然,甚至天中隐隐有发青之相。 这是牢狱之灾的初始。 整个经过,柳臻颃大致都心中有数。 所以她才会说他情有可原。 乌黑的发丝软软的垂在肩头,柳臻颃挑眉轻笑:“陈先生,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场灾,你躲不过去了?” “你说什么?” 那决然愤怒的嘴脸刹那间凝滞。 陈磊实实在在体会了把什么叫做峰回路转,双眸紧锁在柳臻颃的身上,灼热疯狂:“真的?我的事业能够不受影响?我该怎么做?或者是说,我该怎么配合你?” “我的确能,但你却需要先找到你命中的贵人。” “贵人?” 柳臻颃掐指算了算,眼角眉梢噙着几分高深:“对,你命中有两次太乙贵人的帮助,一次在十年前,另一次就是现在。陈先生,你可以好好想想,十二年前到底谁曾在你遭遇大劫时帮助过你。” 当然,如果他想不起来的话,柳臻颃也可以用其他方法算出来。> 十二年前的事情,陈磊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他努力回忆着,但最终却露出茫然的神色,摇头:“十二年前?我二十六岁,刚结婚没多久,除了总是和郝萍萍吵架外,并没有其他太过于印象深刻的事情。” 这不应该啊。 柳臻颃重新掐指算了算,五官沁出一层冷静:“你生于甲寅日壬子时,以拱贵格论,虽命主显贵,但暗中却有贪狼星入命宫,如遇辛亥月癸丑日生人,此命显贵,否则,也只有徒有虚名而已。” 换句话来说,陈磊命格贵重,却命中自带劫难,需要遇到辛亥月癸丑日所生的人,否则再哪怕命格贵重,也没有任何用途。 “你身边有没有辛亥月癸丑日出生的人。” 茶几上放着命盘,陈磊寻找了下辛亥月癸丑日指的是什么时间,然后脸上的表情猛然一变,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瞳眸骤缩,他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怎么能够是她?” “是……你夫人,对吧。” 柳臻颃的语气肯定,虽说她没有拿到郝萍萍的生辰八字,但能够对陈磊先天命理起到帮助的人,恐怕也只有跟他最为亲近,日夜都待在一起的陈夫人。 “这不可能。”陈磊连忙将命盘扔回到茶几上,头脑一懵,感觉宛若是被五雷轰顶般:“我命中的贵人怎么可能是郝萍萍,我创业十二年来,她从未帮助过我,甚至对我冷嘲热讽,我……” 柳臻颃没有回应,任由陈磊发泄着他内心的激动和不可置信。 他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在包厢里来回乱转着:“是郝萍萍令我父亲迷恋上赌博,是她让我如同入赘,她根本就不是爱我,是恨我,她简直毁了我一辈子。” 柳臻颃垂着眼皮,看着陈磊的样子,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感慨来,不禁反问:“她为什么要令你父亲染上赌瘾?” 第160章:虎啸而谷生风,贵命也 > “当然是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嫁给我。” 陈磊的嗓音很是兀定。 但柳臻颃却不以为然,笑容浅淡着:“恕我直言,如果我是郝小姐,背靠着郝家,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得到你,几句话下去,就多得是人愿意逼着你娶我。何必自己出手做出这样的事情,给你们之间的感情埋下一颗定时炸弹?”???bipai “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陈磊梗着脖子,不肯深想。 或者是说,他不敢深想。 毕竟他这些年将对婚姻的憧憬全部寄托在仇恨上,他不愿意轻易去推翻他的固有思想。 “陈先生,你有陈太太具体的生辰八字吗?” “有。” 陈磊没有考虑,很流利的报出。 “虎啸而谷生风,贵命也。”柳臻颃只垂眸瞧了眼,便立刻笑起来:“陈太太是女生男命格,确实为人强势,掌控欲十足,但为人坦诚,少有阴险手段,也呈夫荣妻贵之相。” 所以说,按照郝萍萍的性子,当年陈父沉迷赌博之事,很可能跟她毫无关系。 “而且,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十二年前你之所以感觉创业一切顺利,也是这位贵人在背后相助的缘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磊从沙发上蹦起来,暴跳如雷般的反驳。 烦躁感充斥头颅,他攥着拳:“我是亲耳听到,郝萍萍和她的秘书谈论我父亲当年赌博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是真的?更何况,她对我的态度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冷嘲热讽,她根本不可能在暗中帮助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赌博之事,尚需要确凿证据。但她帮你的理由很简单啊。” “什么?” “她喜欢你。” 四个字,说得轻描淡写。> 却像是一颗惊雷般,狠狠的砸在陈磊的心头。 他下意识摇头反驳:“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柳臻颃单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看着陈磊:“她是郝家独生女,从小定下来的继承人,除了这个原因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她做出这些赔本买卖。” 陈磊听着柳臻颃这些话,一时间有些发愣,薄唇蠕动:“不,我不相信……” “陈先生,你没必要这么快反驳我,你可以静下心来想一想始末原委。” 柳臻颃歪歪头,笑容平淡,不具有丝毫的攻击性:“当然,我这并没有时间限制的。” 陈磊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放空。 等他真的静下心来去回忆时,竟然发现,记忆中他也从未给过郝萍萍任何好脸色看,冷淡漠然,甚至故意说些话来刺激她。 而郝萍萍的自尊心强,且掌控欲重,可就算是如此,她也从未想过要和他离婚,更没有半点的迹象。 要知道,她是名圈子中难得的女总裁,身材姣好,年轻貌美,外面也有不少心思不正的男人想要通过她少奋斗几十年的。 瞧着陈磊的脸色缓和下来,柳臻颃动作缓慢的将水杯放在茶几上,缓缓开腔:“陈先生,如果你想要度过这次难关的话,就请去找你太太吧。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她是一定会帮你的。” 陈磊不愿和柳臻颃对视,颇有几分逃避的姿态。 好半天,他才抹了把脸,语气自嘲:“但愿如此吧。” 说完,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柳小姐,谢谢你今天听我说这些,我埋藏在心中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外人谈及。”停顿了下,他从胸腔里叹出一口气:“对了,酬劳的事情……怎么算?” “解惑需五万,剩下的一半,等你度过此次难关再说吧。” 柳臻颃有预感,陈磊回家后一定会和郝萍萍提及此事。 而他们…… 还有再见面之时。 第161章:也是同样的欠揍 > 等到陈磊离开包厢,柳臻颃整个人便放松起来,皓白的手腕搭在扶手上,五官飞扬,带着娇嗔和得意的骄傲。 半个小时,五万块。 要是师父知道了,肯定是要夸她的。 毕竟,她刚刚可是做到师父所说的直戳人心。 柳臻颃正考虑着要不要给师父打个视频电话,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 “老板。” 萧时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修长的手指搭在门把上,眉头紧蹙:“外面有人闹事,嚷嚷着餐厅的饭菜令他吃坏了肚子,我已经安排大堂经理去处理,但我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突发事件,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如果闹事者背后有人指使,那便是卦餐立威的好机会。 大堂正中央,一个神情憨厚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单手捂着肚子,额角噙着汗珠,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一般。 他旁边还站着位略显清瘦的男人,手舞足蹈着:“我不同意,我哥是在你们店里吃坏的肚子,你们就给赔偿,别想要推卸责任。” “李榕先生,只要您兄长是在我们店里吃坏的肚子,我们自然是会承担责任的。” 经理不慌不忙,咬紧“我们店里”这四个字:“这样吧,我们先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病因。您放心,所有的医药费,我们全权负责。” 李榕大掌一挥,耍着横:“我们不去医院,谁不知道医院是跟你们一伙儿的,专坑我们老百姓。” 经理见李榕软硬不吃,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李榕先生,请您明白,如果您执意不肯去医院,非要让我们拿钱赔偿的话,那就有恶意敲诈的嫌疑,我们接下来可能会报警处理。” “我告诉你,你别拿报警吓我,我可是被吓到的。” 李榕冷嗤一声,转头:“哥,你看他们,饭菜不干净,让你吃坏了肚子,还这样推卸责任。”> 盛夏的天,深蓝色,几乎没有什么云。 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倾洒进来,照在李榕这幅近乎于耍无赖的脸上,令柳臻颃瞬间想起来当初在山上,经常找事的那几个师弟。 也是同样的欠揍。 挑眉轻笑了下,但她却没有立刻动作,而是老神在在的站在旁边,杏眸黑白分明,神色悠闲淡然,宛若是看戏般。 “阿榕,你别闹了。” 神情忠厚的男人出声阻止,嗓音微微有些嘶哑,但极力安抚道:“你放心,哥没事的。” 说着,他抬眸,不好意思的朝所有人笑笑,解释道:“我们兄弟俩早年丧母,我妻子又常年患病卧床,周围的邻居难免对我家指指点点,阿榕这个性子是从小为了不受欺负才养成的。今天他也是担心我,给大家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虽说弟弟无赖,但哥哥善解人意,还亲自道歉。 周围正在就餐的人连忙摇头,表示理解。 经理也见缝插针地道:“李洸先生,不如我们先叫救护车吧。” “放心,我刚刚已经叫过了。” 李洸抬脸看向经理,可眼神却若有似无的越过经理,看向不远处的柳臻颃。 柳臻颃此时正玩着手机,娇俏的脸蛋不施粉黛,长发披散,五官噙笑,有着肉眼可见的明媚朝气。 李洸故意咳嗽了声,也没有换来她的注意力。bipai 救护车很快就到,但令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是……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辆警车,打着警灯呼啸而来,直接停在了卦餐门口。 第162章:这饭菜里被放了泻药 > 经理见状,脸色刹那间难堪下来,下意识看向李洸。 可李洸却恍若无闻的笑了笑:“我吃坏了肚子,所以请医生和警察来一趟,不算过分吧。” 从警车上下来的人,柳臻颃并不认识,但瞧着他们神情格外严肃,一进门就环顾四周:“谁报的警?” “是我。” 李洸举手,忍着难受,简单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旁边的医护人员也第一时间对菜饭进行取样检查,看着机器里分析出的样品成分,脸色一变:“胡队,这饭菜里被放了泻药。” 泻药? 众人一听这话,几乎是下意识就将手中的碗筷扔到桌子上,表情厌恶又后怕。 议论声也刹那间响了起来。 “我就说这种网红餐厅不正规,打着什么算卦的名头来吸引客户,还说经常在这吃饭,身体会越来越好,看来都是骗人的。” “就是,要不是柳臻颃爆出顾影帝诬陷师梦瑶的视频,我也不会知道这家餐厅。” “既然柳臻颃开的餐厅给客人下泻药,说不定顾影帝也是被冤枉的。” 闻言,那被称为胡队的男人立刻严肃上前:“你们谁是店里的负责人,我们现在要对她进行依法审讯,请她配合。” 话虽这么说,但胡队的眼神却是直直看向柳臻颃的。 很明显,他知道她是卦餐的老板。 柳臻颃微微挑眉,并没有主动言语。 反倒是萧时主动挡在柳臻颃的面前,眼眸微沉着,依旧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自然是配合调查,不过我们并不承认泻药的事情,这是一场诬陷。”> “诬陷?” 胡队一听,被气笑了:“他为什么要诬陷你,你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冲突吗?” 萧时现在还在被马董的人追查,所以他平日里尽量不出门,更不可能认识李家兄弟,怎么可能有过节? 但胡队根本不听萧时的解释:“看来你就是这家店的负责人了,行,那你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说着,他大掌一挥,身后立刻有人走出来,拿着手铐就要将萧时带走。 萧时自然不肯,瞳眸骤缩,一张俊脸阴冷下来:“我可以配合调查,但你们凭什么拷人?” 萧时一边怒喝,一边扫视四周。 已经有不少的顾客掏出手机,准备拍视频发布在各种社交软件上。bipaic0 这些视频只要一发出去,幕后之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毕竟,生意人最怕的就是惹上官司,尤其是这样的食品官司。 如果今天任由这帮警察将人拷走的话,恐怕明天卦餐就会倒闭关门。 “你说我凭什么拷人?”胡队戾呵一声,郑重威严:“就凭你们开餐厅,却给人下药,就足够你们进去蹲几年的。” 说着,胡队也不听萧时分说,朝柳臻颃一指:“还有她,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才是卦餐真正的老板,把她也给我铐起来。” “你们不能动我们老板。” “不能动?今天不管是谁来,我们也要将这害人的餐厅给查封掉。” 说着,就有两人拿着手铐朝柳臻颃走过来,他们都五大三粗的,柳臻颃这样纤瘦的身材,在这两人面前很明显不是对手。 第163章:印堂发红,28岁必见刑伤 > 餐厅里的议论声更为洪亮。 但众人的视线焦点处,柳臻颃却依旧冷静自持,唇线维持着微笑,半靠在墙壁上,素白的小手把玩着手机,无论怎么看都慵懒闲适的很。 她身上蓄着某种气势,无形却浓郁。 不是那种外放的咄咄逼人,而是一种由内到外的笃定轻松,就仿佛一切都被掌握在手中,令人不敢轻易跟她对峙。 哪怕是两名警察已经走到她面前,她也视若无睹。 “你好,我们将依法对你进行传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两个人拿着手铐,不由分说的要往柳臻颃手腕上扣。 柳臻颃没有挣扎,只是轻描淡写的掀起了眼皮,轻笑了下。 她的笑声很淡,眼神也浅,明明没有任何的多余动作,但两名警察却僵在原地。 他们竟然…… 动不了了。 这种情况并不是一瞬。 而是足足十秒钟。 直到胡队不耐烦的唤他们:“把柳臻颃拷上后,咱们就收队,我们不能容忍这样的危险分子逍遥在外,从而危害人民群众。” 闻言,两名警察哭丧着脸。 他们哪儿是不想将柳臻颃拷上,而是他们根本就拷不上。 索性,也没有等他们回答,柳臻颃就慢悠悠的上前一步。 他温凉的眼神敛着几分看戏般的轻快,似笑非笑着:“胡队这话没有错,自然是不能容忍危险分子逍遥,但……” 胡队立刻打断她:“我告诉你,你不要试图在这里和警察说好话套近乎,我是不会……” “胡队,你确定……你是真的警察?” 咬紧最后六个字。> 全场刹那间安静下来。 就连胡队的脸色也有着一瞬间的恼羞成怒,身侧的大掌攥紧,怒斥道:“你在这里胡说什么,按照你的意思,难不成我还是假警察不成?” “你就是假警察。” 刹那间,柳臻颃表情冷沉下来,嗓音像是秋日里潺潺的溪水,凉沁入骨:“你眼昏眉黄,天中发青,怕是有过牢狱之灾,印堂发红,28岁必见刑伤。像你这样有过坐牢史的人,怎么可能通过警察政审?怎么可能成为警察?” 手机被捏在掌心里,安静的运作着摄像功能。 但在场所有人都怔楞住,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站在最中央的柳臻颃。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刚柳臻颃说的是什么?新笔趣阁 天中?印堂? 难不成…… 她真的会看相算卦? “还有你们。” 柳臻颃没有停顿,转眸看向旁边两个拿着手铐的男人:“你们应该是亲兄弟,面相是有共同之处的,眉毛杂乱,奸门凹陷,这是有过偷盗史;左眉高右眉低,想必母亲已经不在人世。” 准,全都准。 “我虽然不清楚你们幕后指使的人究竟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假扮警察,犯的是招摇撞骗罪。冒充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招摇撞骗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权利;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还有……” 柳臻颃精致的眉眼突然荡漾出笑意,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带着几分嘲弄,还有几分洋洋得意:“作为一个守法的好公民,在餐厅出现纠纷后,我第一时间就报警了哦。” 说完,她还晃了晃手机,眉目舒展,笑容得意璀璨。 几个假警察,脸色立刻铁青。 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 就在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 一辆救护车和一辆警车再次相伴而来。 第164章:腮骨横长,脾气暴躁,有家暴倾向 > 车子同样停在卦餐门口。 可这次为首的队长却是戚子航。 他进来的第一时间便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出什么事情了?”bipai “我知道。” 柳臻颃举手回答,笑容满面,肆无忌惮:“李家兄弟二人受人指使来我店里闹事,后来还串通这几个人假扮警察和医生,为的就是坐实餐厅食品安全问题。” “你们是警察?” 戚子航偏头朝那几个穿着警察的男人看去,气场压迫而冷冽,眼神锋芒令人不敢对视:“你们是哪个分局的?出示下你们的警官证。” 胡队他们几个早就被柳臻颃戳穿是假扮的,现下遇到真警察,更是吓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他们也不知道头脑如何一热,竟然想也不想转头就准备跑。 只可惜,他们还没有跑出去三步,就被早就布控好的人直接按在了地上,连带着那几个假医生和李家兄弟。 将所有人押解上车,戚子航转过头来,朝柳臻颃颇为熟稔的笑了笑:“你请放心,我们将人带回去后,一定会尽快询问出幕后指使者是谁的。” 对此,柳臻颃并不太在意。 她歪头,重新靠在墙边,用很慵懒和温淡的姿态:“不用了啊,我已经猜到幕后指使是谁了。” “谁?” “我最近好像只得罪过一个人。” “顾池,顾影帝。”> 围观的人群中立刻有人喊出这个名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嚷嚷着:“他当初为了捧吴娇,能够诬陷师梦瑶,现在自然也能够打击报复,用这样的手段来逼卦餐关门。” 就是没想到踢到铁板上了而已。 此话一出,旁边附和声一片,议论声鼎沸。 柳臻颃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定。 倒是萧时主动站出来,收拾残局:“戚队,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请几位医生帮忙当场化验下我们的饭菜,算是安一安在场食客的心,也省的今后有心人利用今天的事情来攻陷我们餐厅。” 这个要求并不突兀。 戚子航一口答应下来。 医生的动作也很快,看着打印出来的化验单,轻轻摇头:“戚队,我们并未在样品中检验出任何异样成分,甚至样品数据非常符合《食品卫生法》所规定的卫生标准。” 这下,所有人心中那点芥蒂都消散的干干净净。 逮捕了嫌疑人,戚子航很快就收队。 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柳臻颃今天之内要记得去警局做笔录。 等大厅重新恢复一片安静后,有人举着手机,按捺不住的询问:“柳小姐,我看你好像从一开始就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你是不是一直都清楚李家兄弟是骗人的。” “当然啊。” 柳臻颃坦然的挽起杏眸,宛若是月牙般温婉无害:“李洸上眼皮下压,鼻子塌陷,说明他好赌;牙齿稀少缝隙大,叫门户不严,破财之象,他恐怕欠有赌债;鼻梁有节,腮骨横长,脾气暴躁,有家暴倾向。这样面相的人,是绝不可能表现出一副憨厚之态的,所以他不是刻意伪装,就是另有所求。” 面相,又是面相。 嗓音没有落下,柳臻颃轻描淡写的继续说道:“李洸的戏演得不错,但是很可惜,人的面相是改变不了的。” 第165章:你们要相信科学 > 一番话,令所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面面相觑后,有人呐呐的询问:“柳小姐,你是真的会看相算命吗?” “会啊。” 闻言,柳臻颃下意识点点头。 然后便瞧见对方的眼神猛然一亮,兴致勃勃的询问:“柳小姐,那我能够通过看相来改运吗?或者是说,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改变运势的?我最近总觉得有点水逆。” “改运?”柳臻颃笑眯眯的,黑白分明的眸,更衬得眉目明艳:“当然有东西能够改运。” “什么?” 不仅是问话的女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柳臻颃的身上。 然后便看见柳臻颃明媚精致的脸蛋露出一抹肆意的笑容,利落的把口袋中几张钞票拿了出来,在空中甩了甩:“钱啊,足够的钱,别说是改运了,只要够多,都能够改命。” 全场微怔,而后哄堂大笑。 柳臻颃将钱收了回去,转身,纤瘦的身形,配上淡色系的碎花长裙,看起来颇有几分软萌的意味。 她随意的摆摆手:“你们可别去网上学习那些封建迷信,没用,大部分都是骗人的,你们要相信科学。” …… 经过这一次,卦餐火了,柳臻颃更火了。 尤其是萧时在善后时,做主给每桌都送了菜品,并同时嘱咐他们,如果发视频到各大平台时,一定要将视频发完整,否则很容易造成误解,平白令卦餐的名声受损。 也不知道是好吃的菜色起了作用,还是众人被柳臻颃这一手相面算卦的能力所震撼住。 反正各大软件中,视频导向全都是正面且积极的。 尤其是戚子航通过官方微博发布了本次事件的调查结果。 带有钢印的文件以照片行事出现,是最有利的证据,来证明卦餐在食品方面的安全程度。> 只可惜,案件还在审讯调查中,并未有最后的结果。 但并不妨碍各大博主将柳臻颃给几个骗子看面相的视频画面剪辑到一起,做个了合集,却又在众人为之震撼时,突然播放她的至理名言…… 你们要相信科学。???bipai 评论区里笑声一片。 【我只能说,柳臻颃在说这话时,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柳臻颃,一边掐手指看面相,一边跟我讲要相信科学,呸,鬼都不信你。】 【问题不是咱们相不相信,问题是……她自己信了,看她最后得意骄傲的小眼神。】 所以,想要找柳臻颃算卦的人突然倍增。 弄得她不得不设下规矩。 在卦餐消费满十万即可排队算卦,一天三卦,绝不多算。 可就算是如此,卦餐一天的流水还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看着银行卡里入账的数字,柳臻颃将那双杏仁状的眸挽成月牙,头顶上的灯光洒下来,给她脸部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萧时在旁陪着,不由自主也跟着温和了眉眼,轻声建议道:“老板,今天大家也都辛苦了,不如月底的奖金翻倍如何?” “好啊。” 柳臻颃脆生生的应。 想让马儿跑,就给让马儿先吃草。 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掀眸,她看向萧时,像是想起来什么:“对了,你的奖金也翻倍,格外我再送你卦餐的一成原始股。” 第166章:你要把她们都驯服成听话的狗 > “股份?”萧时下意识蹙眉,有些不太赞同:“奖金可以,股份就算了吧。” 他还以为柳臻颃不懂什么叫做股份,下意识解释道:“股份代表对公司的部分拥有权,尤其是原始股,价值昂贵。如果不是必须,你不要轻易送人。” “我知道啊。” 柳臻颃头也没有抬的回应,轻轻袅袅的嗓音漫不经心:“就是因为价值昂贵,我才想要送给你啊。” 萧时整个人蓦然的僵住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 不管白驹过隙,他发生过什么,他一直都记得此时望向她的感觉。 干净的侧脸,璀璨明艳的笑容。 经年累月,不毁不灭。 …… 虽然戚子航还未调查出指示李家兄弟来闹事的人,但柳臻颃的脾性向来小气,她毫不犹豫的将手机里的第二段视频公布了出去。 她的微博里就发布过两段视频,都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员,只不过是衣服换了身而已。 根据右上角的时间显示,这段时间应该是吴娇被爆出深夜跟顾池亲密的第二天。 监控中,助理小李低头看着平板,嗓音微微有些担心:“池哥,现在粉丝的情绪比较高涨,事情闹得也比较大,我们要不要着手开始解释?” “不用。” 顾池摆摆手,英俊的脸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随口应:“就是要将事情闹大,反正原本的计划就是给娇娇带热度,只有事情闹得越大,粉丝才能在真相大白后对娇娇生出越多的歉意和心疼,后期慢慢转化为对她的喜欢。” “池哥,您玩得这手……” “虐粉懂不懂?那些粉丝就是犯,只有虐得越狠,她们才会越发对你死心塌地。还有那几个狂热粉,你要把她们都驯服成听话的狗,指哪儿咬哪儿……” 剩下的一分钟里,都是顾池侃侃而谈的给助理传输虐粉小秘诀。> 嗓音轻快,有条不紊。 这段视频发布时还附带着一条微博内容。 【我的回击,光明正大,慢走不送。】 十二个字,很符合柳臻颃的性子。 都不需要大神去验证视频的真假,网友们下意识都相信其的真实性。 然后微博再次一度沦陷瘫痪。 之前还为顾池打抱不平的女友粉也彻底炸了。 她们的确是在追星的道路上有些无脑,但并不代表她们不要脸。 【我喜欢了你整整三年,刷数据,剪视频,熬过多少个夜晚,生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粉丝混成粉丝头子,结果……我在你眼中只不过是一条听话的狗……】 【虐粉?虐你p,脱粉了,再喜欢你我就真是狗。】新笔趣阁 【不好意思,我这条狗反咬了。】 一夜间,顾池的不少大粉纷纷删号清理内容,有的还修改了简介:祝你不回头,我也不回头。 而戚子航亲自出警,将顾池请上警车的照片曝光,更将整个事件推到了一个新高潮。 顾池这两个字。 彻底变成了“劣质艺人”的代表。 如同柳臻颃所料的一般,李家兄弟的确是顾池找来陷害卦餐的,就连那几个假警察和医生也是他找来的小混混。 “顾池说,他其实很不明白,他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 事后,戚子航特意来找了柳臻颃一趟,颇觉有趣的提及此事:“他说他在事前调查过你,你只不过是柳家找回来,却不肯对外公布的真千金,身边也没有几个朋友,只不过是运气好跟了个金主,手中有点小钱罢了。” 第167章:恩,三年有期徒刑 > “谁说我什么都不会的。” 一听这话,柳臻颃立刻就不开心了。 她懒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怀中塞着个抱枕,一头漂亮的长发垂落在深蓝色的衣裙上,眼眸半磕着,看起来平白像是只慵懒的猫。 腮帮子鼓了鼓,她愤愤的嘟囔着:“我可是会算卦的,这一点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我怎么说都算是个小网红呢。”新笔趣阁 小网红? 在顾池这样的影帝眼中,这些身份都是不值一提的蝼蚁。 “他觉得你会算卦,只是个人设而已,为了今后进娱乐圈方便。” 戚子航看了她一眼,修长的双腿交叠,轻薄的布料勾勒出腿部的肌肉:“所以他通过调查,发现你什么身份都没有。但没想到,他果断出手后,却是踢到铁板上了。” “但我觉得顾池的调查挺对的,我的确是没有什么身份啊。” 闻言,柳臻颃慢慢的掀眸,蹙眉,很是不解:“我除了算卦,其他的都不是很精,跟不会没什么区别的。” 按照廖青青所说,她是个连学都没有上过的三无人员。 这话,令戚子航咳嗽了下,线条硬朗的脸庞掠过一抹失笑:“你在开玩笑吧,你还什么都不会?” 柳臻颃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 他负责过文物院的运输工作,自然也接触过关老。 如果不是关老得意洋洋的给他炫耀,他还不清楚鼎鼎有名的于飞竟然就是面前身形纤瘦,行事随心闲适的柳臻颃。 他说着,微微挑眉:“更何况我还听说,你曾帮过华家?” “对啊。” 一说这事,柳臻颃好像是想起什么般。 她脸上的笑容更为真实了几分,咂咂嘴:“你别说,华家的东坡肘子还挺好吃的。” 戚子航微怔后,按捺不住的低笑出声。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哪怕能够跟华家扯上半点关系,都要上赶着宣传。> 也唯独只有柳臻颃,满脑子能想起的,就只有东坡肘子。 他笑着摇头:“也算是顾池倒霉,凭他新晋影帝的地位,暂时还打听不到瞿家和华家的消息,所以自然不清楚跟你交好的人家都是什么角色。” 但在柳臻颃看来,那些都是小事。 她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对了,给顾池定罪了吗?” “恩,三年有期徒刑。” 说着,戚子航蹙眉:“顾池这方面是证据确凿了,倒是吴娇。” “她怎么了?” “她被起诉的罪名是教唆杀人未遂,但她私下里付给安家一大笔钱,导致安依凡将大部分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被判了五年有期。至于吴娇,只被拘役十五天。” 一个入狱,一个被拘。 柳臻颃算了算,她这次也不算亏。 瞧着柳臻颃那张不太放在心上的小脸,戚子航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行了,闲话聊完,该说正事了。” 文件不算厚,寥寥的四五页,大部分还都是照片。 “原本是不想要麻烦你的,但单位各部门通力合作,在各个地点进行摸排,还是没能找到嫌疑人的踪迹,实在是没办法……” 说实话,以戚子航的身份,说出这些话来都感觉自己能力不足。 但奈何犯罪嫌疑人对各个路口的监控了然于心,总能在保证自己不暴露在监控的情况下,快速逃脱转移。 当然,戚子航也很清楚柳臻颃的脾性,连忙补充道:“你放心,卦钱我照付的。” 他是老客户,柳臻颃自然放心。 “想怎么测?” “还测字吧。” 上回测了个“锦”字,让他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第168章:只测吉凶、断生死,不揣活命之术 > 柳臻颃闻言一笑,测字是最简单的。 这笔钱,她赚的可真轻松。 “好啊。”她坐直身子,细白的手指拿了张纸推到戚子航的面前:“你写个字吧。” 戚子航随意在纸上写了个“朝”字。 重新推回去,他薄唇噙着笑:“这个字,我看你怎么测。” 柳臻颃睨了眼,下意识微微眯眸。 下一秒,她启唇:“你不用去抓他了。” “什么?”戚子航下意识蹙眉:“这是为什么?” “十天后,黎明时分,你带着人等在单位门口,他会主动送上门来。” 停顿了下,柳臻颃嗓音仍然温软,强调道:“机会仅此一次,你一定要抓住,否则过期不候。” 这跟戚子航想的毫不相同。 他以为柳臻颃又会给他报出什么具体的地点。 有了点好奇心,他便凑近询问:“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我不明白,一个朝字,能够看出这么多?” “可以。” 对于老客户,柳臻颃总归是有点耐性的。 素白的手指点着落在纸上字迹,她道:“你看,朝字左半部分,无论从上至下,还是从下自上,都可看作是十日,说明时间是十天后。” “那黎明时分……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朝字有日有月,且日字上头一个十,下头一个十,挟持着日和月,不正是日月交暝时刻吗?” 可戚子航还是不懂:“那你怎么判断他会出现在公安局门口?” “日月换青天,放在古代指的是衙门,那放到现在……” “机会仅此一次是为什么?” 柳臻颃掀起眸,眸色冷清,落在戚子航的脸上,倏然轻笑了下:“朝字左半部分可以看做是十日,也可看做是十日十,既然颠来倒去都一样,那你就把整个字横过来看。”???bipai 戚子航依言。 纸张被倾斜四十五度。> “两个x中间口字多一道,口被封,死降临。” 也就是说,如果十天后戚子航没能及时接到犯罪嫌疑人的话,就可能永远都接不到了。 戚子航略略有些心惊,泛着粗粝的指腹轻轻纸张边缘。 停顿了几秒,他语气试探:“那……有没有解救他的办法?” “不好意思,没有。” 柳臻颃摇头,没有任何起伏的嗓音显得格外冷静凉薄:“测字,只测吉凶、断生死,不揣活命之术。也就是说……你从选择测字开始,便再无回旋余地了。” 包厢里有着几秒钟暂短的死寂。 门板突然被人敲响。 柳臻颃没再看戚子航,扬声:“进来。” “老板。”经理出现在门外,态度恭敬:“有客人想要见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方便。” 柳臻颃起身,随手将抱枕扔到沙发上,杏眸漆黑,铺就着一层凉薄。 越过戚子航时,她随口:“我先去忙,我的卦钱你记得给我放在桌子上。” “柳臻颃。” 等到她快走到门口时,戚子航倏然出声唤她。 她回眸睨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爵爷出任务了,你知不知道?” 如果不是瞿啸爵不在南城区,顾池也不敢快速而贸然的动手,毕竟他多多少少要顾及一些瞿啸爵这个金主的势力。 柳臻颃点点头:“我知道啊。” 瞿啸爵的工作性质,出任务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那他给你打招呼了吗?” “没有啊。” 她歪歪头,眼神中的狐疑色彩着毫不掩饰,甚至反问:“他为什么要给我打招呼啊?” 他们现在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第169章:一如诰命,风火驿传 > 戚子航原本还想问柳臻颃对瞿啸爵的不告而别,不感觉生气吗? 但他倏然被她这般反问,一时间语噎住。 半晌,他才回应:“你们吵架了?” “没有吧。” 柳臻颃伸手摸了摸脸侧,认真回忆了下:“哦,好像有吧,但我哄他了啊,我说了不少好听话呢。” 难不成…… 他现在还在生气吗? 面对柳臻颃那副睁着杏眸,无辜又无知的样子,戚子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至少他听说,爵爷出任务的当天是带着气走的,阴沉着一张脸,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和他随意搭腔。 这就是柳臻颃口中的哄他了? 反手关住包厢门,柳臻颃便将这件事忘却到脑后,随着经理的指引往其他包厢走去。 半路,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萧时呢?” 平常都是萧时帮她处理这些杂事的。 “萧总?”经理回忆了下:“我今天好像一直没有见到他,是不是有事请假了?” 不应该的。 萧时的性情虽说淡漠,但行事向来稳重,根本不会连招呼都不打,便无故消失的。 闻言,柳臻颃立刻停下脚步,红唇抿成一条直线:“那你给萧时打个电话,看他会不会接。” “好的,老板。” 经理立刻掏出手机,一通电话拨了出去,重复而缓慢的忙音带着令人心慌的心跳,平白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接连三通,都未曾有人接听。 “老板,你看……”> 柳臻颃的脸色瞬间冷清如水,下巴紧绷。 思索了几秒,她挑起唇角嘱咐道:“我去准备点东西,你到萧时的办公室拿件他用过的物品,然后到包厢找我。” 两个人分头行动,动作很快。 等到经理拿着萧时的西装外套再次敲门进来时,就瞧见茶几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清空了,摆放上几样她根本不认识的物件儿。 她怔楞了几秒:“老板……” 柳臻颃也没有抬眼,嗓音凉静:“把东西放到正中央,然后退到三米外,无论发出任何动静,都不要胡乱出声。” 她这是准备开坛寻人。 其实方法并不难,只是设坛的物件儿稍多了点,坛桌,坛布,主次香炉,三茶五酒,法铃,黄纸,朱砂等等。 然后经理便瞧见柳臻颃用黄纸点燃香烛,然后口中念念有词:“灵宝官属,守卫神祗,一如诰命,风火驿传……” 然后法铃便无人自摇起来,发出的叮铃声很是清脆。bipaic0 经理几乎是下意识在旁捂住了自己的嘴,瞳眸骤缩,带着几分惊惧。 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柳臻颃磕着眸,口中继续念着,将三茶五酒一点点倒在几个香炉里。 最后笔沾朱砂,笔走龙蛇的在黄纸上画下一个符,又咬破手指,将血按在最后一笔上。 抬手,一道黄光突闪。 与此同时,主香炉里插着的香刹那间被无端点燃,袅袅的烟雾在无风的包厢里并不是直摇而上,而是飘向东南方。 柳臻颃立刻得知这其中的含义。 收起黄纸,她朝供桌行了一礼。 她抬脚往外走,扬声嘱咐道:“我出去一趟,你别随便让人进这个包厢。” 看着眼前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场景,经理呐呐:“知……知道了,老板。” 第170章:那就一起上吧,节约时间 > 半个小时后,柳臻颃到达暮色的门口。 暮色,南城区有名的销金窟,灯红酒绿的外表下也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旖旎苟且。 现在天色还早,暮色并未营业,大门紧闭,听不到丝毫的动静。 但柳臻颃才不管这么多,上前就直接出手砸门。 粗重的铁链到了她的手中好像就是儿童玩具般,被她拽了几下就应声断裂,随手被她扔到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声。 等到这边强行破门而入,几个在一楼休息的保镖才被惊动。 他们手持棍子赶了出来,一眼就瞧见站在大堂里的柳臻颃。 一席深蓝色的长裙,长发披散,微风拂过,裙角被轻轻撩起。 那通身的清冷笃定,跟这样霓虹闪烁,嘈杂凌乱的环境简直格格不入。 保镖面面相觑,警惕的询问:“你是谁?” “我要见你们老大。” “我们老大是你想见就能见得?” 说实话,柳臻颃是没有那么多耐性的,冷着一张小脸重复:“我再说一遍,我要见你们老大。” “你这个小妞是听不懂人话?” 保镖也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偏头啐了一口:“我劝你还是早点滚蛋,小心我们人多欺负你人少,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闻言,柳臻颃的眉尖蹙得更紧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深与凉。 她视线环顾,毫不客气的单腿后退一步:“那就一起上吧,节约时间。” 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主动找揍的人。 尤其是个女人。> 几个保镖对视一眼,秉持着最后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只有一个人冲了出来。 但却瞧着柳臻颃唇角扯开一抹笑容,主动迎了上来,动作极快的攥住保镖的手腕,紧接着手掌一翻。 只听见“咔吧”一声。 保镖的手肘就整个向外翻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变形姿势。 前后不过十几秒,柳臻颃便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的胳膊给扭断了。 大堂里有着刹那间的死寂。 柳臻颃退回到原位,衣裙都未曾沾染半分褶皱,杏眸黑白分明,不含丝毫杀意,同时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启唇,温凉的嗓音静静的响起:“你们还是一起上吧,我们速战速决。”新笔趣阁 她的嗓音冷静,不是挑衅,而是在陈述某种事实。 为首的男人自然是受不了如此的挑衅,目光一沉,主动站出来,戾呵:“你到底是谁,竟然敢来暮色的地盘捣乱,我们宏哥可不是你能够随便招惹的,小心……”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影就直接飞了出去。 近百公斤的男人,一脚被柳臻颃踢飞,直直的撞上其他的保镖。 一群人纷纷倒地,还牵连了不少的桌椅。 场面一时间闹哄哄的,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柳臻颃是真的赶时间,她没有功夫在大堂里多待,礼貌的朝倒地不起的保镖颔首示意:“不好意思,我下手重了点,不过没有伤到你们内脏,养两天就好了,我先上楼了。” 但谁曾想,楼下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楼上。 更何况,还有监控的存在。 所以柳臻颃还没来得及上楼,就被涌下来的新一波保镖给重新挡住,就连手中的棍子换成长刀。 还真是打了一波又来一波。 第171章:你竟然骂我? > “你是谁?敢来找我们暮色的茬……” 差不多的保镖,说着差不多的台词。 杏眸半磕,柳臻颃实在是有些不耐烦。 她都未曾等对方说完话,一言不发的再次出手,游走在十几个保镖中间,出手比刚刚更很辣了些。 一时间,长刀落地的铿锵声接连响起。 而柳臻颃暂时还不想见血,也没有去捡刀,只是随意捡了个棍子当做武器。 但每次挥舞落下,便能够清楚听见骨头碎裂的声响,轻微却格外的刺耳,在本就嘈杂的环境中令人毛骨悚然。???bipai 三分钟后,除了柳臻颃外,再无站立的人。 瞧着满地痛苦哀嚎的保镖,柳臻颃杏眸淡漠轻漫,转了转手腕,缓解了下微酸之感。 这次,她连招呼都不打,抬脚再次朝楼上走去。 然后就碰见了第三波保镖。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瞬间,一股厌烦的情绪便涌上心头,蠢蠢欲动的情绪如涨潮般的升起,暴力的充斥在胸膛间。 柳臻颃还未言语什么。 就看见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对准她。 “你是什么人?” 这波保镖比前两拨的穿着更体面些,黑色西装格外的正式。 为首的男人大声呵斥,带着浓烈的警告意味:“竟然敢在暮色闹事,是活得不耐烦了?” 虽说这是柳臻颃平生第一次面对,但表情却看不出丝毫的惧意。 红唇下压,她磕了磕眸,躁郁地歪头:“我不太喜欢你这东西对着我,麻烦收起来,谢谢。” “抓紧时间滚出去,不然的话……” “我说。” 瞧着对方丝毫不将她放在眼中的模样,柳臻颃有些恼怒,掀眸,眼神不声不响仿若漆黑无物:“把枪收起来,我不喜欢。”> 她的眼神冷而寒,温淡无物,令人从心底最深处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被吓到,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他偏头啐了口:“,老子说话你是装听不见?还不赶紧……” “你竟然骂我?” 男人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令柳臻颃本就不爽的心情平添几分委屈。 她素手一抬,安静的大厅里只听见她一字一句:“既然如此,你这条胳膊就别要了。” 说完,全场的保镖都先是一怒,而后脸色猛然变成惊骇。 他们竟然…… 动不了了。 尤其是为首的男人,高抬举枪的胳膊僵硬在原地,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一点点向外翻转,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掌操控了般。 然后,几秒后众人便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 男人痛到表情惨白扭曲,冷汗直流,张大了嘴巴想要嘶吼,却一个音节都泄不出来,像极了垂死挣扎的困兽。 这怎么可能? 其他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最后说一遍,我要见你们的老大。” 柳臻颃黑白分明的杏眸深邃,像是不见底的旋涡。 嗓音抬高,她抿着唇:“说实话,我现在已经很不开心了,你们要是让我继续不开心的话,我就把你们这一窝全端了。” 这对于柳臻颃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反正像是这样的娱乐场所,多得是阴煞之气聚集。 只要通过秘术将阴煞之气引一点到人身上,对方便彻底动弹不得。 如果再布个阵法,将阴煞之气全部聚集起来的话,恐怕不出三天,整个暮色便都会死于非命。 只不过这样的手段太过毒辣,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而且还要承担被反噬和报应的后果。 但,就凭刚刚那点小手段,就足以将所有人给震慑住。 第172章:天中隐约赤色,身上背着人命 > 整个大厅里有着一种诡异的死寂感。 半晌,被打倒在地的保镖才慢悠悠的爬起来,不敢再嚣张,态度恭敬的不行:“我……我马上去楼上叫宏哥,您稍等一下,行吗?” 要是他们早这么好说话,不就行了? 柳臻颃收敛脾气,点点头。 等男人越过一群无法动弹的保镖后,她随意捡了张完好的沙发坐了下来。 尚且还能动弹的前两拨保镖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走到距离柳臻颃最远的角落躲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就被引着从楼上下来。 四方脸,额头宽大,颧骨平整,眉尾聚而不散,是一副做事认真,为人仗义的面相。 他似乎被提前告知过,路过那群无法动弹的保镖时,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神色。 慕宏在柳臻颃的对面落座。 双腿交叠,他面容冷肃:“柳小姐,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今天如此行事,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慕宏,南城区最大保镖公司的老板。 听说他的公司跟不少豪门集团也有合作,甚至还有传言,他在边境养了一支雇佣兵队伍。总归在南城区,无论谁见了都要给三分薄面。 他身边还站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站立时双手很自然的背后,形成跨立状。 对方脸上还有道疤痕,从左眼一直贯穿到下巴,很深也很乍眼,看着格外的骇人,隐隐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柳臻颃只扫了他一眼。> 山根上部有痣,天中隐约赤色,身上背着人命,还做过牢。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柳臻颃磕眸,打了个哈欠,眼眶沁出点生理泪水,弄得整个人都泛着几分疲倦,没了刚刚的气势。 她半倚在沙发上,颇为懒散的道:“你抓了萧时。”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闻言,慕宏眯眸:“柳小姐和萧时是什么关系?” “你抓人前都不调查一下的吗?”柳臻颃歪头:“他是我的会计,没了他,我会平添很多麻烦的。” 要不然,她才懒得跑这么一趟。 可慕宏才不会这么简单承认,语气平平淡淡,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哦,如果这位萧先生失踪了,柳小姐大可去报警,又为何来找我?我似乎并不认识什么萧时。” “哦?不认识?” 柳臻颃眉梢挑起,似笑非笑:“不是你还能是谁,要不然就是你在抓人前连名字都没有打听。” “柳小姐,我性情温吞,好言好语和你说话,却并不代表怕你,或者是怕你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说着,慕宏眼神若有似无的朝不远处一动不动的保镖扫了眼。 很显然,他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神是非。???bipai “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我不想和你计较。”他将大掌搭在膝头,目光沉沉,给人一种沉沉的压迫感:“不过你伤了我这么多兄弟,我也不能坐视不理。这样吧,只要你付了今天闹场的钱,我自然会放你安全离开,如何?” 自然是……不如何。 柳臻颃的杏眸一寒,再也抵挡不住那股流露出来的不耐烦,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口:“你们俩都快死了。” 第173章:怎么?你是准备和我打一架? > 七个字。 令宽敞的空间席卷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战栗。 可柳臻颃却丝毫不受影响。 慕宏喜怒不露,却唇角下压:“柳小姐,你这话可就有诅咒的嫌疑了。” “我说的是实话。”新笔趣阁 柳臻颃轻哼了声,语气闲适:“你们俩人鼻梁皆现赤筋,下颚凹凸不平,黄煞缠身,不出五日,便会遇到生死攸关的大难。” 大堂里安静了一瞬。 慕宏眉心褶皱加深,很明显不相信这些。 或者是说,他遇到的事情多了,从不相信生死轮回,天道好报应这种无稽之谈。 半晌,慕宏身后的男子嗤笑一声:“你这丫头片子,我看你是昏了头,才敢来我们面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先死?” “爱信不信。” 接连被骂,柳臻颃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不耐烦的起身,她直接摆手:“既然如此,你们就等死吧,反正五天后有的是人给你们收尸。” 说完,她抬脚离开,一时间无人敢拦。 直到她快走到门口,慕宏的声音才慢悠悠的传过来:“柳小姐,你说我快死了,总归是要有证据的,否则我如何相信你?” 他自认为已经给柳臻颃台阶下了。 但奈何柳臻颃根本不想理会他。 反正等慕宏安排人将萧时交到马董手中后,她再打到马董家门口,照样也能将萧时救出来,何必在这继续浪费时间。 还耽误自己见客户挣钱的时间。 冷眼看着柳臻颃还差最后一步离开,慕宏彻底按捺不住了,轻声:“阿庆。” 刹那间,他身后的男人就冲了出去。> 瞳眸骤缩,五指成爪,狠狠的朝柳臻颃的肩头按下。 距离拉近,就在众人都以为柳臻颃会被阿庆按在地上时,她垂在身侧的手毫无预兆的抬起,带着那么点散漫悠闲,看也不看的抓住阿庆的手腕,然后狠狠往地上一磕。 快狠准。 只听得“砰”的一声,肌肉蓬勃的手臂就这般被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抵在地上,压得他血脉受损,骨头脱臼,软趴趴的垂了下去。 杏眸掀起,柳臻颃慢悠悠看向慕宏,意味不明地道:“怎么?你是准备和我打一架?” 不知为何,慕宏从她的嗓音中听出一股跃跃欲试来。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自然是无意和柳小姐作对,不过……” 哪怕是现在,慕宏的脸上依旧平和冷静:“你主动上门挑衅,打了我的人,砸了我的场,还诅咒我五日内必死。柳小姐,如果你不留下给我个交代的话,我怕是今后在圈里也无法立足了。” 他解释的清楚,柳臻颃考虑了下,颇为同意的点点头:“那好吧,我可以给你解释,但你……要给钱的。” 一句话,把慕宏给气笑了。 柳臻颃踩了他的脸面,砸了他的场子,最后还从他这里讹钱。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狗胆包天的人。 不过,他不介意就是,反正最后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轻笑,他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好。” 柳臻颃抬脚,却又似乎想到什么般的收回。 侧眸,她看向阿庆:“你的手腕脱臼了,需要我帮你吗?” 受到攻击,她下意识出手重了些。 阿庆慢慢站稳身子,可怖的面孔浮现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令人分辨不清。 半晌,他才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动作干脆利索的将手腕狠狠一提,然后仿若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重新站回到慕宏的身后。 第174章:眼下无肉,主命中无子 > 这次,柳臻颃稍稍有点做客的模样,面前多了杯茶水。 她端起来抿了口,一股茶叶特有的苦涩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她不喜欢的吐了吐舌,又将杯子放了回去。 一连串的动作做得一点都不隐秘,看着像极了不谐世事的孩子。 慕宏看着,有些无奈的提醒道:“柳小姐,你该给我解释了。” “哦。”柳臻颃重新窝回到沙发里,静静的瞳眸,神色温凉:“你十三岁时父母双亡,到如今十七年,身边只有个女人陪着你,她名下还有个孩子,男孩,今年七岁了……” “柳小姐。” 还未等柳臻颃说完话,慕宏便出声打断她。 只瞧着他嗤笑一声:“你在招摇撞骗前没有打听过吗?我不喜女色,身边从没有女人出现,更不要提还有个七岁大的儿子。” “你有,他们母子住在海边别墅,你一个月会回去三趟。” 刹那间,慕宏的瞳眸骤缩了起来。 就连嗓音多了几分嘶哑,他缓声:“这些……你都是从哪儿打听到的?” “我算出来的啊。” 柳臻颃回应的理所当然:“你眼尾深陷,且隐约有疤,是未结婚,身边有固定女伴的面相啊。” 虽然柳臻颃说的全对,但慕宏还是不相信她真的会算命。 毕竟提前摸清楚情况,再来欺诈的路数,也不是没有。 他气息沉沉:“这跟我五日后的大劫有关系?” “当然。”柳臻颃突然敛去笑容,神色格外认真:“你眉毛断裂,眼下无肉,主命中无子,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混账。” 一个茶杯直接飞了过来,又被柳臻颃一脚踢了出去。???bipai 落在墙角砸了个粉碎。 慕宏还未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倒是阿庆先露出怒色。> 他指着柳臻颃的鼻子就开始骂:“你打了我们兄弟也就罢了,现在还来诅咒宏哥,我看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才是真的死到临头了。” “你们又骂我。” 柳臻颃瞬间恼怒起来,五官冷冽寒凉,脾气上来一把就将茶几给掀了,茶水溅落一地。 她毫不客气的单脚踩在茶几腿上,眯着一双杏眸,脸蛋绷得很紧:“你给我道歉,你凭什么骂我?” 就连把她养大的师父都不曾骂过她。 “给你道歉,给你道多着呢。” 阿庆的大掌在腰间一摸,手中便多了一把枪。 抬手,眼看就要对准柳臻颃。 却被慕宏突然拦下,古铜色的大掌按着阿庆的手腕,嗓音温淡却带着命令:“把枪收起来。” “宏哥。” “收起来。” 慕宏加重语气,阿庆才一脸不满的重新塞回腰间,语气愤愤:“算你这个黄毛丫头好运。” 空有一身武力,头脑简单的阿庆看不出来,但慕宏却是察觉到那么点意思。 面前的柳臻颃可能…… 是真的会这些阴阳鬼怪之术。 “柳小姐,阿庆并不是有心的,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不接受。”柳臻颃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满:“你是你,他是他,你又不是他爹,凭什么能够替他道歉。” “黄毛丫头,你说什么……” “阿庆。” 慕宏再一次阻止,不紧不慢的吩咐:“朝柳小姐道歉。” 第175章:顺便安排下DNA检测 > 阿庆瞬间炸了:“宏哥。” “我说,让你朝柳小姐道歉。” 听着慕宏嗓音中的深意和不悦,阿庆这才满脸不爽的站好,嘟囔着:“道歉就道歉,对不起行了吧。” “阿庆,认真点。” 这次,都不需要柳臻颃开口,慕宏便再次出声呵斥,语气加深。 闻言,阿庆狠狠的瞪了柳臻颃一眼,虽说依旧不满,但不敢太过造次。 “道歉就道歉。”他恶意的咬着字眼,直接一鞠躬:“柳小姐,对不起。” 态度到位了,可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劲。 不过柳臻颃也无所谓。 气消了大半,她重新坐回去,脸蛋白净的哼了下:“你们别不要再骂我了哦,否则我是真的会生气的。” “这是自然,请柳小姐放心。” 说着,慕宏一挥手,立刻就有人将面前的狼藉收拾干净。 新换的茶几,新上的茶水。 这次慕宏专门嘱咐给柳臻颃端了杯奶茶,还是有人特意跑出去买的。 他了拱手,笑容温和:“我看柳小姐年纪还小,应该不喜欢龙井之类的茶水,所以让人去买了你们女孩都喜欢奶茶,不介意的话可以多喝点。” 奶茶? 柳臻颃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她颇有几分新奇的盯着茶水杯中的褐色液体,底部还有黑溜溜的小球,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端起来喝了口,那股醇厚的香气就在舌尖绽开,甜而不腻,尤其是底部软软糯糯又很有嚼劲的小黑球,更是令她喜欢的不得了。> 心情瞬间大好,她挽起杏眸,笑眯眯的:“我承认不喜欢你们,但我从不骗人的,你是真的快死了。” 被指名道姓的说死,慕宏也不恼,反而循循善诱地道:“那我是被谁,因为什么原因杀得?” “被你的女人啊,那个孩子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她又和孩子的亲生父亲联系上,所以想要杀了你,拿着你的钱带孩子远走高飞。” 至于死因吗? 柳臻颃嚼着珍珠,漫不经心的开腔:“五天后是你的生日,她给你做的饭菜里下了药,就连他……” 说着,她朝着阿庆的方向指了下:“也因为参加你的生日宴,被连累毒死了。” 五天后的确是慕宏的生日,他也的确准备带着阿庆一起回海边别墅。 但这一点外人从不知晓。 毕竟他身居高位,还经营着保镖买卖,自然得罪的人不少,外面也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所以他对外公布的一切消息都是假的,从生日到喜好,还有家庭背景。 脸色微沉,慕宏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bipai 但几秒后,他偏头,轻声吩咐道:“阿庆,你亲自带人去调查下柳小姐所说的事情,顺便安排下dna检测,我要第一时间拿到报告。” “好的,宏哥。” 他们的确有相熟的医院,但做检测总归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待阿庆离开后,慕宏嘴角噙笑:“不知柳小姐现在方不方便,我想请你吃顿便饭。” 说着,他停顿了下,若有所指:“你放心,我也安排人手去帮你找萧先生了,我们可以边吃饭边等一等。” 他这话说的格外有技巧。 如果经过调查,柳臻颃刚刚所说的全是真的,那萧时也会顺利的被他的人找到。 但,如果一旦证实话中有任何胡言乱语的地方,不仅萧时找不到,柳臻颃可能也不会面对什么好结果。 第176章:一手奶茶,一手酸梅汤 > 这话中的深意,也不知道柳臻颃到底听懂没听懂。 她抱着奶茶,白净的脸蛋精致而养眼,眼角眉梢噙着的都是笑意,毫不客气的询问:“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给钱吗?” 对上慕宏那双略显复杂的眸子,她理所当然的点头:“虽然你请我吃饭了,但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你自然是需要补偿我的。” 要知道,她为了萧时的事情,可是放着找她算卦的客户没有见。 慕宏给双倍补给她,才算合理。 闻言,慕宏笑了笑:“当然没问题,卦钱翻倍如何?” “好的。”柳臻颃端着奶茶,起身就主动往楼上走,背影看起来要多乖顺就有多乖顺:“那我们去吃饭吧,我想吃肉。” 瞧着她那副反客为主的模样,慕宏摇头失笑了下。 也跟着起身,却想起了点其他事情,他出声唤:“柳小姐。” “还有事?” 柳臻颃回眸看他,眼神迷茫。 “的确还有点小事。”慕宏的眼神挪移到站在不远处,从始至终无法动弹的保镖:“如果柳小姐方便的话,还请放了他们。” “那不行。” “为什么?” 柳臻颃立刻鼓起腮帮,一副指责的表情:“他们骂了我,都没有给我道歉,我凭什么要放了他们?” 慕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柳小姐,他们现在没法动,没法说话,就算是想给你道歉也没有办法啊。” 柳臻颃考虑下,不满的扁扁嘴:“好吧,那我放了他们,他们要记得给我道歉。”>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我可以给你保证。” “恩。” 说着,柳臻颃淡淡的扫了保镖一眼,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僵在原地良久的保镖们立刻恢复了正常。 麻木了的手脚,刚解开时,他们差点崴脚摔倒在地。 但就算如此,也无人敢埋怨丝毫,连带着胳膊被掰断的男人,全都毕恭毕敬的朝柳臻颃弯腰:“对不起,柳小姐,我们不该骂你,请你原谅。” 闻言,柳臻颃没有回应,而是轻描淡写的转身,抬脚朝楼上走去。 察觉到慕宏没有跟上来,她还转眸回来,不满的催促道:“你不说请我吃肉吗?还不走?” 她折腾了这么长时间,都饿了。bipaic0 通过短短一个小时的接触,慕宏大致察觉到柳臻颃是一副孩子心性,喜恶分明,所以特意嘱咐手下人将菜色安排得丰富些,多上些酸甜口的菜品,连饮品都从酒水换成了酸梅汤。 果然,瞧着满桌的饭菜,柳臻颃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等满足了味蕾后,她变得格外好说话,就连慕宏有心试探,她也丝毫不在意。 “柳小姐,我有个得力手下生了病,不知你能不能帮忙测测凶吉。” “行啊。” 一手奶茶,一手酸梅汤,柳臻颃杏眸微弯,眉眼冷清又乖顺:“你说个字,我帮你测一下。” “那就……新旧的新。” 柳臻颃就着吸管喝了口奶茶,咬着软软糯糯的珍珠,细长皓白的小腿随意晃荡着。 她琢磨着字,懒懒散散的道:“新字是左右结构,左为‘亲’,亲人之意,右为‘斤’,指开刀动手术之事,此字无凶险,只要动个手术,就无性命之忧。不过……” 第177章:两份样品的亲权指数<0.01% > 柳臻颃停顿了下,挑眉:“这场手术应该在一个星期前就做完了,而且你所说的人并不是你的手下,是你的亲人吧,你的……亲生妹妹。” 刹那间,慕宏眸底有着暗流缓缓涌过。bipai 他亲生妹妹从小走散,是三年前才寻回来的,除了阿庆,旁人绝不可能知晓这件事。 但柳臻颃全部都测准了。 捏着筷子的大掌无声无息攥紧,慕宏极为认真和审视地看向柳臻颃,有着意味不明的深意。 半晌,只听得他轻笑一声:“柳小姐,这道糖醋里脊不错,你可以多吃点。” 直到饭局快结束,阿庆才匆匆忙忙赶回来。 此时,他看柳臻颃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同时递到慕宏手中的还有两份文件。 附在慕宏耳边,他低声:“小勇和嫂……那个女人已经被看管起来了,小勇的亲生父亲,我安排了人去调查,今天应该就会有结果。” 阿庆说的清楚,慕宏的大掌有着刹那间的收紧。 可他还是不肯死心的磕了磕眸,僵硬了几秒后,翻开报告。 一堆看不懂的数据,最下面附着一句话。 【经鉴定,两份样品的亲权指数<001,不属于亲生父子。】 最后七个字,形成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绪充斥在慕宏的心头,有着伤痕的大掌一点点将报告捏出层层褶皱。 几秒后,他突然推开椅子,起身,面色阴沉着:“不好意思,柳小姐,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怕陪不了你了。” “那萧时呢?” 柳臻颃头都没有抬:“现在你可以放了他了吧。” “柳小姐放心,萧先生已经找到了,我的手下正在护送他过来。” “还有我的钱。” 就在慕宏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柳臻颃再次出声。> 和他无法抑制的暴怒相比,她语调轻松明快,仰脸,漫不经心:“你答应给我的,可不要赖账哦。” 慕宏克制的深呼吸。 他现在只觉得柳臻颃聒噪的很,尤其是那张明媚干净的小脸,落在他的眼中刺眼至极。 但惦念着她神出鬼没的把戏,他只能敷衍的回应:“支票会和萧先生一起送到柳小姐的手中。” “谢谢。”柳臻颃露出个笑容,狮子大开口:“一百万,没问题吧。” “没问题。” 慕宏觉得自己的耐性几乎到了尽头。 他的眼神紧锁在柳臻颃的脸上,每个字几乎都是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一字一句:“柳小姐,现在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柳臻颃朝手机看了眼,觉得差不多,便单手托腮,摇头:“没有了,你放心,过不了几分钟,你就会发现这笔钱你花的很值。” “那我还真是谢谢柳小姐了。” 慕宏眸色深深,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撂下这么一句后,转身离开。 徒留下柳臻颃一个人面对满桌的美食。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满意他的态度,轻声嘟囔着:“我都说了,你会花的很值,你又不信我。” 说实话,慕宏现下胸口的冷静已经被吞噬的所剩无几,只剩下暴虐的躁动,根本无暇理会柳臻颃。 大踏步的往外,他气息不稳:“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在停车场。” “好。”脸上翻滚着戾气,他眉眼深寂的轻笑一声:“等查出来那个男人是谁后,就把他给我抓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这对是如何双宿……” 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刹那间扑面而来。 泛着热力的车体碎片直接擦着慕宏的耳边飞溅了过去。 第178章:矮冬瓜,你记得来机场接我 > 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车子爆炸了。 纯黑的浓烟,溅过来车身的碎片,钛合金,狠狠的扎入了慕宏面前的地面上。新笔趣阁 哪怕是慕宏,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宏哥。” 阿庆扶住他的手臂。 “我没事。”他摆手:“爆炸的威力不大,你去处理一下,看有没有伤亡,再调查下原因,还有……” 慕宏突然想起来什么,眸色倏然一变。 原来…… 柳臻颃刚刚是故意拖延时间的。 否则根据时间来算,车子会在驶离暮色,开往海边别墅的车流中时爆炸。 按照这样的威力,怕是车上的人都绝无生还的可能性。 怪不得她说…… 【过不了几分钟,你就会发现这笔钱你花的很值。】 值,的确很值。 阿庆还不明所以:“宏哥,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去看看柳臻颃走了没有,如果没有,去把她请下来……” 停顿了下,慕宏担心阿庆这样的暴脾气会惹恼柳臻颃,连忙嘱咐着:“你记得一定要客客气气的,今天要不是有她,咱们兄弟俩怕都给交代在这里。” 阿庆不明所以糊里糊涂的上楼,但包厢里早就不见了柳臻颃的身影。 支票都到手了,谁还在这里多待。 至于没了萧时,慕宏要怎么给马董交代,那就不关柳臻颃的事情了。> 出了门,她转手就将支票递到了萧时的面前。 萧时微怔了瞬。 可能是他被绑架时挣扎过,在外的肌肤上有着几片青紫,就连额角也有一块,再配上他淡漠俊美的脸,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老板,您这是?” “入账啊。”柳臻颃回应的理所当然:“你不是会计吗?” 萧时已经不想提醒自己是个律师的事实,抬手接过来:“我将卦餐的流水和你算卦所得的钱财各设了一个账户,详细账单已经在昨晚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查看一下。” “哦。” 柳臻颃随意地应,丝毫不放在心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萧时却颇有触动,看着侧颜精致却清冷的柳臻颃,薄唇轻启:“今天的事情谢谢老板,你又救了我一命,不过从今往后,我也不用躲躲藏藏,避着马董的人手不敢轻易露面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毕竟,慕宏抓他又放他的事情,很快便会传遍整个南城区。 慕宏都不敢接有关于他的事情,只要马董有脑子,都会在他不曾再次挑衅前,暂时选择按兵不动。 萧时零零散散说了不少的话,但从始至终柳臻颃都没有回应。 她就这么巴巴的趴在车窗边上,瞅着外面不断后退的风景,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模样。 萧时无奈失笑:“老板,你看什么呢?我在和你商量……” 他的话还未落音,就瞧见柳臻颃便猛然坐直身子,杏眸激动,伸手就拍前排座椅,嚷嚷道:“停车,我看到奶茶了,停车,快停车……” ……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柳臻颃刚结束晨经。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掐着点打来的。 干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还是未保存的陌生号码,柳臻颃接起,就听见电话那头男人的嗓音低沉轻佻,还有着几分晦暗:“矮冬瓜,我还有三个小时飞机落地,你记得来机场接我。” 第179章:瞿啸爵,我好像……找不到路了 > 今天是瞿啸爵离开南城区的第七天。 站在接机区口,他单手插在口袋中,微寒的眼风扫了眼人群,却没有找到他期待的那抹身影。 身后的陆秉主动凑上来:“找谁呢?” 他的语调缓慢,颇有几分懒洋洋的味道,声音粗噶沙哑,一点都不好听。 瞿啸爵连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毫不客气的呛声:“关你屁事。” “出了一个星期的任务,你让我瞧了一个星期的黑脸,我总归给知道究竟是谁让我受这委屈吧。” 陆秉低笑了下,挑眉:“你女人?长得怎么样?” 瞿啸爵没回应,但也没否认。 视线再次环视一圈,确定柳臻颃真的没有出现后,他掏出手机,一通电话就拨了出去。 人来人往的机场,瞿啸爵快一米九的身材高大颀长,简单而利落的板寸,配上硬朗落拓的轮廓,散发着淡淡的戾气,微微竖起的衣领,露出一小片脖子和喉结。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充斥着一股成年男性的荷尔蒙,引得不少路过的女孩子忍不住的犯花痴。 当然,也不是没有自持漂亮的女孩上前试图讨要,却都被瞿啸爵毫不客气的拒绝。 第二通电话在即将挂断时才被接通。 瞿啸爵的嗓音低沉:“在哪儿呢?” “飞机场啊。” 柳臻颃声线懒散含糊:“你不是让我来接你吗?” “那我怎么看不见你?”瞿啸爵蹙眉,又往四周环顾了一圈:“你在哪个接机楼?” “我……我也不知道啊。” 举着冰淇淋,柳臻颃扁扁嘴,看着四周行色匆匆的人流,模样有些说不出的委屈:“瞿啸爵,我好像……找不到路了。” 还真是个小废物一枚。> 等瞿啸爵带着一队人马找到她时,她正窝在座椅里,开开心心的吃着冰淇淋,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冲淡了她身上那股冷清,卷曲而纤细的睫毛,明媚又娇媚。 也不知道是不是腿短,她的脚够不到地,就那么晃啊晃的,小腿线条很漂亮,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一众行人的视线中。 瞿啸爵脸色瞬间一黑,大踏步的上前,脱下冲锋衣就搭在柳臻颃的腿上。 削薄的唇瓣下压,有着极端的不悦,他呵斥:“裙子穿这么短,也不怕走光?” “不短啊。” 没头没脑的话,令柳臻颃歪歪头。 她虽说今天穿的不是长裙,但也到膝盖,怎么可能称得上短。 瞧着瞿啸爵不言语,柳臻颃有些不满:“真的不短,你看看。” 说着,她就要将冲锋衣掀开,给他展示一下。 “盖好,别乱动。” 修长的大掌重新按住,瞿啸爵蹙拢的眉心几乎组成了一个川字,沉着嗓音,强行转移话题:“飞机场就这么大,让你来接趟我也能迷路,看来你今天都没带脑子出门。” 被骂,柳臻颃不高兴的嘟起红唇,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我只是瞧见有人吃冰淇淋,所以也想给你也买个,谁知道走得太远……我就找不出去了。” 给他买? 他看是她自己想吃吧。 还套上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垂眸,他瞧着她手中已经被吃了大半的冰淇淋,挑眉:“那你给我买的冰淇淋呢?” “谁叫你来得太晚,所以被我吃了啊。” 这话被柳臻颃说得理直气壮,甚至还不着痕迹的把剩下的小半个往身后藏。 动作不算多隐秘,瞿啸爵看着只觉得可笑。 屈指,他刚准备敲她个脑瓜崩,陆秉突然凑上前来:“这位就是小嫂子吧。” 第180章:眼尾处有十字纹,主佳偶无缘 > 闻言,柳臻颃也不拘泥,晃着小腿,落落大方的笑:“你好啊。” “小嫂子好。”陆秉略挑起一侧眉峰:“我是爵哥的兄弟,陆秉。” 瞧着柳臻颃那张不施粉黛,看起来就单纯的小脸,陆秉刚准备套话,有道修长的身形便不着痕迹的挡在他面前,将他和柳臻颃隔绝开。 “哎,瞿啸爵,你什么意思?” 陆秉伸手拨拉,粗哑的嗓音不满:“我跟小嫂子聊聊天又怎么了?” “不怎么了。”瞿啸爵叼着根烟,也不点燃,撩着眼皮子:“我让红狼陪你回去一趟,顺便送你个立功的机会。” 陆秉一皱眉:“说人话。” “我有点事,让红狼陪你回去做述职报告,这次的功劳也记在你头上。” “你看我长得像冤大头?” 陆秉一脚踹了过来,只不过没有沾到瞿啸爵半片一脚。 陆秉自诩脾性要比瞿啸爵好得多,虽说不算是平易近人,但也不至于到瞿啸爵桀骜难驯的地步,但现在他打一架的冲动都有:“你让老子一个人去,你想要陪你女人,难不成我不想要去陪我女人?” “你还没有女人。” “放屁,老子正在追呢。” “你追不上的。” 最后五个字,不是出自于瞿啸爵的口,而是柳臻颃。 只瞧着她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眸,美滋滋的咬了口冰淇淋,嗓音温懒。 陆秉没有朝女人发脾气的习惯,尤其是柳臻颃还跟瞿啸爵有关系,但他眉眼还是沉了沉:“小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述事实啊。”> 柳臻颃仰脸朝他笑:漫不经心的姿态有着股兀定:“你面有桃花,但眼尾处有十字纹,主佳偶无缘。所以不管你怎么努力,你也是追不上的。” “怎么可能?”陆秉下意识的反驳:“她很明显对我也有意思,明天还邀请我一起去吃饭。” 否则,他也不可能这般信誓旦旦的称呼为“我女人”。 可柳臻颃只是耸了耸肩,笑而不语,一派看戏的兴致盎然。 愈发如此,陆秉心头愈发沾染上几分惴惴不安,他磕了磕眸:“小嫂子,有什么话你可以给我直说,不管应不应,我都不会介意的。” “行啊。”柳臻颃翘了翘嘴角,将最后一口冰淇淋吃完,白嫩的掌心抬高:“不过,我不能白算卦的。” “那你要什么?” 陆秉下意识询问,又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是卦钱多少?” “不不不,我不要卦钱。”她摇着小脑袋,悄咪咪的瞥了瞿啸爵一眼,小声嘟囔着:“我就是想再吃份冰淇淋。” “不可能。” 还未等陆秉反应,瞿啸爵眉眼一沉,想也不想的反驳。 手指曲起,在柳臻颃的额角敲了个脑瓜崩,他教训道:“都吃了两份冰淇淋,再吃你还要不要肚子了。” “一份冰淇淋就那么一点,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两份。” 她伸手,大拇指和食指拉出一丢丢的距离,白净的脸蛋露出不满:“我就知道你不愿意给我买,我找其他人买也不行?” “不许再吃了,等晚上回去你闹肚子就知道后悔了。” “我不,我就要吃。” 她全程坐在椅子上,瞧向谁都处于仰脸的弱势地位,但偏生梗着脖子,透着一股子蛮不讲理的倔强劲儿。 瞿啸爵磕了磕眸,他倏然觉得,面对以前女朋友的耐性现下全都消失了。 第181章:矮冬瓜,你是不是欠收拾? > 而对待柳臻颃这种女人,瞿啸爵还是冷着脸教训一顿来得比较实在。 但他还没开口,柳臻颃就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娇里娇气的晃着:“我要吃冰淇淋,我就要吃冰淇淋。” 这幅模样,对比她平日里而言,可以称得上是撒娇,小眼神巴巴的,就好像不给她吃冰淇淋就是虐待一般。 眯起深邃的眼眸,他看着她生动的五官,从离开那天积攒到现在的暴躁烦闷情绪慢慢沉淀下来。 闭了闭眸,不战而败,他认命的道:“行了,冰淇淋不行,我让陆秉给你买热果汁。” “可,我还是想吃……冰淇淋。” 瞿啸爵听到这话,心头又窜出了火苗,眉目间覆盖上一层恼意:“矮冬瓜,你是不是欠收拾?跟三岁小孩一样由着自己的性子,是不是真给生场病才知道收敛,恩?” 他真的恼了,她才收敛一点,嘟着红唇:“真的不能吃冰淇淋?” 瞿啸爵的表情更凶:“不能。” “那好吧。”柳臻颃扁扁嘴,带着几分不情不愿:“我不要热果汁,我想要奶茶,多放珍珠。” “行。” 现在柳臻颃只要不嚷嚷着非吃冰淇淋,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瞿啸爵也能认命的答应下来。 偏首,他看向陆秉:“热奶茶。” 他连句“谢谢”都没有说。bipaic0 虽说是被吩咐,但瞧着素有“杀器”美称的瞿啸爵,现下这幅吃瘪的模样,陆秉还是挺高兴的。 他动作不慢,三分钟后就将一杯多要小料的奶茶递到柳臻颃手中:“小嫂子,现在你能够给我解释下了吗?” 吸了口奶茶,甜滋滋的味道令她开心的晃着腿。 未曾抬眸,她轻描淡写的解释:“因为她会在明天和你吃饭时,碰见个更有钱的男人啊。”> 这般简单的理由令陆秉一怔。 “就为了钱?” “当然啊。”柳臻颃不咸不淡的点头:“她本来就是为了嫁入豪门的,你暂时是她接触中最有钱的男人,她自然对你亲近。等你不再是了,她的亲近也就消失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陆秉还是不怎么肯信。 柳臻颃也无所谓:“反正等你明天吃完饭就知道了啊。” 停顿了下,她又想到什么提醒道:“你俩命中无缘是早就定好的,如果你非要使用什么手段来延续缘分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 在陆秉期待的眼神中,她笑眯眯的继续:“你最终不仅得不到这份缘分,今后可能也会错过你的正缘哦。” 也不知道陆秉是信了,还是不信,反正瞿啸爵趁机将回基地汇报的任务交给了他。 上了车,瞿啸爵发动引擎,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嗓音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有着几分跃跃欲试地道:“我带你去玩会儿,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文物院。” “文物院?” 柳臻颃点了点小脑袋,抱着奶茶,嗓音笑盈盈的:“对啊,我今天和关老约好修复古琴的,只不过是中途抽空来接你一趟。” 文物院对她的管束本就不强,再加上她根本就没想到接了他还有别的事情。 闻言,瞿啸爵眉目间的褶皱加深,嗓音也变得低沉:“所以你就是单纯过来接我一趟?” “不然呢?”她不明所以的反问:“你就只让我过来接你啊。” 瞿啸爵偏眸看着窝在座椅中,闲适随意到不行的小女人,眼眸微微一眯,咬牙切齿。 但最终,外形硬朗的悍马还是驶入了文物院的大门。 第182章:多读书,多看报,少说废话 > 修复的工序复杂,并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结束的。 中途关老来找过柳臻颃一次,瞧见瞿啸爵在场时也是微怔,但随即就朗笑开:“啸爵怎么来了?” 瞿啸爵面色自然,随口应着:“闲着没事过来坐坐。” “那巧啊。” 关老眼明心亮,对于南城区那点子传闻也大致知道些。 他乐呵呵的道:“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要找你帮忙,半个多小时的事情。” 瞿啸爵没有理由拒绝。 但他却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学生模样的男孩走了进来,手中还掂着两杯奶茶,一身休闲的打扮格外年轻帅气。 “于飞老师,您今天的饮品我给您送到了。” 柳臻颃头也没有抬的回应:“谢谢。” 阳光下,柳臻颃的侧脸几近完美,精致的轮廓格外认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矜冷淡定,也不知道古琴修复到哪一步,但她的动作从始至终都熟稔轻松,仿佛只不过是在做一点小事而已。 唐远的眼神有几秒钟的恍神,然后面带崇拜的主动凑上前来:“于飞老师,您比我还年轻些,但您的知识储备量却远远在我之上,也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 “哦,那可能是因为我看书多。” 她动作不停的随口:“你平常没事多读书,多看报,少说废话也能做到。” 这话…… 漫不经心到,如果不是唐远清楚她没有讽刺的意思,都以为她是在看不起自己。 他心头一梗,还是强撑出温笑:“平常文物院的事情也比较多,我都是学习实习两兼顾。”> 在外人看起来,唐远是个不可多得的踏实男生,学习努力,工作前景远大,还是文物院所谓的铁饭碗。 但落在柳臻颃眼中,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甚至脑子好像还有点不太灵光。新笔趣阁 一点点打磨着手中的木头,她几乎没什么表情:“哦。” 没了话题,唐远也不放弃,温声继续着:“于飞老师,您上次送我的木牌,我一直戴在身上,希望能够保佑我。” “你光寄希望于这上面是不可能的,还是要……” 柳臻颃的话没有说完,唐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听动静,应该是有人唤他去帮忙。 唐远也没有继续赖在这里,和柳臻颃打了声招呼后便快速离开了。 原本她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还没两分钟,门外两个小姑娘交谈的声音便隐约传了进来。 “怎么可能?于飞老师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和唐远相互喜欢?” “这怎么不可能。” 另外一道稍轻快的嗓音信誓旦旦:“不管于飞老师怎么厉害,都还是个二十岁的女生,被唐远这样优秀的男生吸引也是正常的吧。” “哇,那唐远还真幸运。他要是真跟于飞老师在一起,今后的路子怕就要好走很多了,能够学到真本事,认识大人物不说,就凭于飞老师的身价,他真是少奋斗三十年呢。” 她们的对话,被柳臻颃一字不落的听见。 水墨描绘般的眉眼轻轻蹙起。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们说的唐远是谁?” 第183章:于飞老师,您真的不喜欢唐远? > 突如其来的嗓音将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 她们本就是背地里说人,更何况还被正主给抓个正着。 被心虚感充斥,个头稍高点的小姑娘讨好的笑了笑,唤:“于飞老师好。” 柳臻颃没有理会她的笑容,半磕着杏眸,重复:“你们刚刚说的唐远是谁?” “您不认识唐远?” “我该认识他?” 这副狐疑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试探性的开口:“唐远就是最近一周里给您天天送奶茶的那个,您真的不认识他?” 说到奶茶,柳臻颃才稍稍有点印象。 她恍然大悟:“哦,他就是唐远啊。” “恩,就是他。” “那你们为什么说我和他相互喜欢?” 她命中的丈夫明明是瞿啸爵。 关唐远什么事? 也许是柳臻颃表现的比较平易近人,两个小姑娘也不怎么害怕了,凑近了点:“因为您不仅不拒绝唐远的奶茶,还送给他木牌,这不就是相互交换礼物吗?” 如果柳臻颃单纯接受唐远的奶茶的话,可能院里的流言也没有这么多。 毕竟柳臻颃是关老专门请来的修复大师,大家上赶着讨好,想要多从她身上学习点本事也说得过去。 可她偏生单独送给了唐远礼物。 这便让其他人无从解释了。 当然,他们也曾从旁打听过这件事。 可唐远从始至终都没有反驳,只是笑而不语,摆出一副默认的模样,实在不行便将话题岔开。 这么一番下来,才使院里的流言更甚。> 从头听到尾,柳臻颃是满脸的疑惑。 挑眉,她淡懒的嗓音略略烦躁:“因为他给我送奶茶啊,我喜欢奶茶,他给我送到手边,我自然想喝。” “不过,我师父教过我无功不受禄,所以我才在他说想要学习进步的时候,送给他一只刻有文昌帝君的木牌。”她满脸的理所当然,鼓着腮帮子嘟囔:“如果真的算价格的话,我可是亏了的。” 也许是柳臻颃这幅计算钱的小模样,也许是她掰着手指细数的态度,总归是将两个小姑娘给逗笑了。 她们大着胆子发问:“于飞老师,唐远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成绩也好,人品也不错,您真的不喜欢?” “不喜欢啊。” 柳臻颃坦然的摊手:“我有命定的丈夫的。” 这话,好巧不巧的被匆忙赶回来的唐远听得清清楚楚。 他脚步一滞,眼神有着几分不可置信:“于……于飞老师。” 等到柳臻颃瞧见人,才真正的将姓名和人脸对上。 “你就是唐远?” 这是疑问句。 唐远的心思一沉:“对,于飞老师,我就是唐远。” 他们虽说工作单位是文物院,但也不是完全不跟外界联系的,更不要提上周微博上热闹哄哄的卦餐事件。 现在“你要相信科学”这句话,已经变成了网络流行语用。 所以,他很清楚柳臻颃会算卦,也清楚她口中所说的“命定”一定令她格外信服,不会轻易更改。 但他还是不甘心:“于飞老师,我能冒昧问一下,您所说的命定丈夫究竟是谁?” 柳臻颃倚在门框上,巴掌大的小脸没有因为唐远的喜欢而有丝毫改变,就这么懒散的睨着他,认真回答:“你知道也没有用啊,你又不认识他。” 他不认识? 那对方一定不是文物圈里的人。 “于飞老师,那我还是希望您考虑一下我,我年轻,和您也有共同话语,今后大家一起出门……” 第184章:不太懂得顾忌脸面的重要性 > “我不考虑的。” 还未等唐远的话说完,柳臻颃就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你红鸾未动,还是不要喜欢我了。” 没有半点犹豫的话,彻底打击了唐远的自尊心。 他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 等到站定,他深呼吸,一鞠躬:“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脚步匆匆。 光从背影上来看,难免有着几分仓皇之意。 可柳臻颃却半点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转身回了修复室,一眼就瞧见放在茶几上的奶茶,褐色的茶汤一看就好喝的不行。 但这是唐远送来的。 犹豫了几秒钟,吸管便了杯中。 柳臻颃眯着眸,坐在沙发上,迎着阳光,美滋滋喝了口。 她已经给唐远付过钱了,那块木牌的价值,可要比这四五天的奶茶钱多得多。 她喝得一点都不亏心。 …… 关老说是找瞿啸爵帮忙,但快一个半小时都还不肯放人。 拽着瞿啸爵,非要带他转转文物院,了解文学历史,但实则…… “我给你说,于飞这丫头可真是厉害,对文物的鉴定和修复就不提了,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算卦之术更是令人啧啧称奇啊。” 得意洋洋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关老现在的神情。 他兴致勃勃的给瞿啸爵讲述着那晚将萧时救下来的惊心动魄,还讲起柳臻颃是如何信誓旦旦说出他儿子殒命的真相。 “于飞还真是神了,她说我很快就会和我孙子见面,结果……”> 关老一拍大腿:“我因为周城贩卖文物一案去警察局录口供的时候,就遇到了我亲生孙子,他简直和我儿子长得一模一样,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那天是他孙子从外地被临时借调过来的第一天,目的是协助南城区警局侦破一件大案。 而涉案人员恰好就是贩卖文物组织里的一员。 后来,关老将整件事捋了捋,幸好当初他没有求着柳臻颃插手,否则一旦事情出现丝毫偏差,他孙子都不会被借调来,他这辈子更不可能和他孙子有见面相认的一天。 “她真的是太厉害了。” 关老翻来覆去,将这话说了两三遍才勉强停下来:“我已经和领导申请过了,过段时间就把于飞的名字报上去,让她真正成为文物院的外聘人员,每个月领点工资,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点感谢。” 瞿啸爵见识过柳臻颃的手段,并不比关老的少,自然也不感觉多么的惊讶。 但他眉目间还是流露出少许的骄傲来,气场矜贵的身形有着几分与有荣焉,薄唇勾勒着的弧度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 不过,他却帮忙劝着:“关老,矮……臻颃不是个喜欢拘束的人,您向领导申请之前还是和她商量一下吧。”???bipai 最重要的是,柳臻颃不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名媛,她随性而不谙世事惯了,不太懂得顾忌脸面的重要性,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瞿啸爵担心,到时候柳臻颃一个不高兴,驳了关老的脸面,事情便会闹得不太好看。 “你看我这个记性,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关老这才反应过来:“你放心,我……” 关老的话还没有说完,瞿啸爵便越过几个人头,看见柳臻颃安安静静站在院门口的树下,杏眸黑白分明。 头顶上光线略显昏黄,却将她身上颜色极淡的粉色裙子,与肌肤的白皙映衬成一种很养眼的舒服。 只是…… 她手中那杯奶茶,并不是之前在飞机场的那杯。 谁给她买的? 还有…… 她不远处站着个男人,令人感觉格外刺眼。 第185章:这样可以吃肉,还不用还的好事 > 可能称其为男人都有些不太合适。 对方面容青涩,举止还有着股学生气,身形干瘦,像是根竹子一般的杵在那。 眯眸,瞿啸爵用波澜不惊没有平仄的声音询问:“那是谁?” “他啊。”关老也远远瞧了眼,介绍道:“唐远,学习努力,做事踏实,可算是个好孩子啊。” “孩子?” 瞿啸爵薄唇勾出几分笑,眸底的意味不明,却勾出点漠漠的阴暗,表面又毫无声色:“果然是个孩子。” 这话别有深意。 瞿啸爵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反而先一步和关老告别,抬脚朝停车场走去。 关老多多少少能够猜出瞿啸爵的心思,但却没有戳穿,只是朝人群凑近点。 “于飞老师,您在等谁?” “瞿啸爵啊。” 啜了口奶茶,柳臻颃回应,还仰脸笑了笑:“你认识他吗?” 唐远认真在脑海中回忆了下这个名字,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便摇摇头:“于飞老师是在等瞿先生来接您吗?瞿先生还真是公事繁忙,否则也不会让您在这站了十几分钟。” 不着痕迹的上眼药,他最后总结:“于飞老师不如给瞿先生打个电话,说不定瞿先生只是路上堵车?” 打电话? 柳臻颃倒也想。 她苦恼的垂眸看了眼怎么都按不亮的手机。 她没有充电的习惯,所以手机自然也没有,没电还能继续使用的功能。 柳臻颃气恼的狠狠咀嚼着珍珠:“没事,我再等等他吧。” 反正等她把这杯奶茶喝完,他再不出现,她就自己回去。 可唐远却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试探性的提出想法:“于飞老师平日里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明天带过来送给您。”> 停顿了下,他担心她会有什么芥蒂,便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修复室太过冷清,我可以拿些于飞老师喜欢的东西来装饰下,只有心情好了,工作效率才会更高。” 喜欢的东西。 柳臻颃似乎想到什么,杏眸弯起,就连脸蛋也染上一层薄薄的嫣红:“我有喜欢的东西啊。” “什么?” “钻石。” 两个字一出,唐远的脸色刹那间一僵。 四周也随之响起“噗嗤”的偷笑声。 众人并不觉得柳臻颃说这话有多么真实,最大可能性便是她想要以此来当做借口拒绝唐远而已。???bipai 毕竟,钻石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唐远这样的普通学生能够轻而易举负担起的。 唐远身侧的拳头攥紧,不甘心地咬着牙继续:“除了钻石外,于飞老师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柳臻颃认真的考虑了下:“东西没有了,不过……吃肉算吗?” “当然算。” 好不容易找到个他能够负担起的,唐远兴奋的立刻邀约:“那我明天请于飞老师吃饭行吗?烧烤,有很多种类的肉。” 其实柳臻颃是不太想和唐远有多么牵扯的,不过一提到吃肉,还是很多种类的肉…… 她的心思便蠢蠢欲动了起来。 琢磨了下,她好不容易碰见个除廖青青外的冤大头,更何况看他的面相,微紫侵驿马,主外调遇贵人,怕是后天就有外派的消息传来。 这样可以吃肉,还不用还的好事…… 她自然不能错过。 她眯眸,开开心心的笑起来:“行啊,那我明天……” 突如其来的刹车声,直接打断柳臻颃还未说完的话。 第186章:他在吻她 > 一辆黑色路虎就停在不远处,天色有点暗,头顶上橘红色的路灯已经开始工作,斜斜的倾洒下来,映照到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身上。新笔趣阁 瞿啸爵穿着深灰色的风衣外套,笔直休闲的黑色长裤,头发很短,眉骨上方有着淡淡的疤痕,深邃的五官,英俊桀骜,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冷漠。 他逆着车灯走近,毫不客气的搂住柳臻颃的腰,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无视所有人,他垂眸,嗓音淡淡的;“听说……你要和别人出去吃饭?” “对啊。” 柳臻颃丝毫不加隐瞒,仰脸,颇有几分得意洋洋的小模样:“他说带我去吃烤肉,是很多种类肉的那种。” 她好像忘了请她吃肉的冤大头叫什么了。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柳臻颃便准备再喝一口奶茶。 但还未来得及动作,奶茶杯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夺了过去。 她下意识蹙眉,不悦的唤:“瞿啸爵。” “什么东西你都敢进嘴?” 瞿啸爵生生将奶茶杯子捏瘪,随手扔进一旁的桶里。 盯着她的脸,他语调很不满:“也不怕碰到什么脏的臭的,到头来弄得你自己恶心。” “奶茶怎么会脏会臭,你扔了我一杯奶茶,一会儿你给再赔我一杯。” 半杯换一杯。 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柳臻颃听不懂瞿啸爵话中的深意,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听不懂。 那话中的嘲弄意味像是一股寒意般渗透进唐远的骨髓,他按捺不住打了个哆嗦,看着瞿啸爵毫不避讳的环着柳臻颃的腰身,半磕着眸,动作缓慢的擦拭指尖沾染的褐色液体。 这幅姿势,无形中将柳臻颃整个锁在了瞿啸爵的怀中。> 语气沉静,却有着太过强势而浓烈的存在感,更不要提这其中的占有意味。 唐远身侧的手攥得愈发的紧。 他并不觉得这样的男人真的适合柳臻颃。 她面容稚嫩,性子温淡随意,比起这种进攻性太过强烈的男人而言,举止温和包容的才更为适合她。 深呼吸,唐远强撑起气势,刚准备开口说什么。 就听见瞿啸爵嗤笑了声,伸手捏住柳臻颃的腮帮:“矮冬瓜,在我眼皮子底下,你竟然还敢吃别的男人的饭,我看你还真的是欠收拾。” “有肉为什么不吃。”柳臻颃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你傻我可不傻,我要吃肉。” 吃肉,吃肉…… 她的脑容量小到可笑,芝麻大点,怕也就只能容得下吃肉这么一件事了。 大掌下移,当着所有人的面,瞿啸爵薄唇扬起,酝酿出极其冷冽轻佻的弧度。 他低哑着嗓音:“矮冬瓜,是你嚷嚷着要吃肉的,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肉吃。” 俯身,温热的唇瓣便落在她的唇瓣上,沿着她唇线的弧度暧昧辗吻。 柳臻颃怔怔的睨着英俊的面孔在眼前放大。 后知后觉,她才反应过来…… 他在吻她。 着自己唇瓣的男人逆着光线,英俊如斯,微微泛着都粗粝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喷薄下来的气息炙热,仿佛是带电一般麻痹着她的神经末梢。 这种感觉是柳臻颃从未经历过的。 她下意识感到害怕。 所以…… 下一秒,人便被她一把推开了。 第187章:所以,我亲你的时候,你讨厌吗? > 没有任何防备,瞿啸爵往后退了一步,靴子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四周的人还在看着,面对突如其来的举动,发出惊呼声。 而瞿啸爵盯在柳臻颃脸蛋上的眼神也一点点的变深,深沉晦涩,像是夕阳落下前所剩无几的余晖和昏暗。 半晌,他薄唇轻启:“为什么?” 三个字,明明没什么攻击力,但却令人平白有着一种心悸感。 纤细卷曲的睫毛动了动,柳臻颃磕磕绊绊,绞尽脑汁找着借口:“我……你抽过烟,都是烟味,难闻死了。” 这样的理由怎么看都有些荒诞,尤其是在所谓的情敌面前。 但奈何柳臻颃说完便咬着唇,莫名的透露出一种服软的可怜巴巴的模样,小手还攥着他的衣角,一切都不自知,却很自然。 甚至,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她还下意识收手,有些委屈,无端的委屈。 瞿啸爵怒极反笑,看着她这幅样子,就算心头有再多的恼意也都发泄不出来。 大掌在她头顶上拍了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的道:“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说完,他抬脚就朝车的方向走去。 一身偏深色调的衣服,仿佛和昏黄的光线融为一体,无比契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察觉到柳臻颃没有跟上来,瞿啸爵停下脚步。 回眸,他挽着薄唇,渗着些凉意:“你不是想吃肉?上车,我带你去吃肉。” 车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但现下却没有人欣赏。 系着安全带,柳臻颃偏脸睨了眼瞿啸爵淡漠至极的侧脸,还有如同打翻墨砚般的黑眸,隐约明白他生气的原因,却又隐约不明白,只是觉得心头有着说不出的堵意,莫名其妙,没有由来。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她也很是不爽。 瞿啸爵不同她说话,她也索性不同他说话。 两个人就像是赌气的孩子般,任由车厢里蔓延开一片死寂感。 十字路口,红灯明亮。 瞿啸爵缓缓踩下刹车,然后突然转过脸来。> 柳臻颃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仰脸,怔怔的问:“怎么了?” “你就没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她该说什么? 迟疑了几秒钟,她乖乖摇头:“没有。” 他眸底的笑意愈发的明显,寒意也跟着愈发的深,嗓音不紧不慢:“既然没有,那就算了。” 车子重新被驶动,车灯穿透黑暗。 瞿啸爵的确依言带柳臻颃去吃烤肉,虽说不是路边的自助店,但油和烤盘相遇发出的滋滋啦啦的声音,也极具人间烟火的气息。新笔趣阁 而柳臻颃一瞧见烤肉,什么事情都忘却到脑后。 美滋滋的将肉裹在菜叶中,然后一口塞进嘴里。 兴奋的眯眸,甚至她还因为不够吃,伸手就拍瞿啸爵的手臂:“你动作快点,我又吃光了。” 这个“又”字,还真是格外的贴合。 为了烤肉方便,瞿啸爵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衫,袖口挽起。 柳臻颃的手就这么直接搭在了他蓬勃的肌肉上,掌心温热,柔弱无骨,就连嗓音也娇娇软软的…… 只可惜,眼神没有分给他半分,全都眼巴巴的盯着烤盘里的肉。 瞿啸爵默不作声的将烤好的肉夹进她的碗中,然后又在烤盘中放进去新的,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肉好吃吗?” “好吃啊。” 七分熟,再加上恰到好处的调料,简直是美味在舌尖跳舞。 她觉得她还能再吃三盘。 杏眸挽成月牙,她毫不吝啬的夸奖道:“你是见过最会烤肉的人。” “是吗?” 他慢悠悠的回应。 她似乎也就吃过他一个人烤的肉。 然后,只听见他低笑了下,随口道:“所以,我亲你的时候,你讨厌吗?” 第188章:你亲我的时候,电了我一下 > 没有戛然而止的动作,也没有磕磕绊绊的嗓音。 柳臻颃遇到肉,便没心没肺到理所当然。 闻言,她还仰脸看了瞿啸爵一眼,黑白分明的杏眸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要说实话吗?” “当然。” “你竟然电我。” 瞿啸爵有着刹那间微怔。 很显然,这样的答案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他下意识蹙眉:“什么?” “你就是电了我啊。” 柳臻颃加快速度,将最后一口菜卷肉塞进口中,一张被烟火气渲染出薄薄绯红的小脸立刻耷拉下来,很忧愁的扁扁嘴:“你亲我的时候,竟然伸舌头了,你还拿舌头电了我一下……” “反正我那一瞬感觉浑身都麻了,手脚都抬不起来的感觉,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我不喜欢……” “你肯定是准备电完我,趁着我没有还手能力的时候,就打我一顿……毕竟你总是莫名其妙生气,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招惹你了。” 她喃喃自语的,眼神混着委屈,抿着的唇酝酿出几分控诉:“所以我才推了你一下……结果你不仅想打我,打不成我,你自己还生气,我好难过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瞿啸爵就这么睨着委屈完又连忙去吃肉的小女人,一股深长而浓重的无奈感在心头蔓延开,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刚想要说什么,柳臻颃就又巴巴的凑过来。 她嗓音单纯又狐疑:“瞿啸爵,你到底为什么要电我啊?” 瞿啸爵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深邃的瞳眸睨着她。 那微微发颤的睫毛下杏眸没有任何防备和伪装,她是真的毫不知情的迷茫。 他闭了闭眼,这让他怎么解释。 手臂从柳臻颃的身侧伸了过去,以环着她的姿势帮她夹肉,又裹好菜叶,送到她嘴边:“我没有电你,也没有胡乱生气,以后不能躲着我,更不能推开我了,恩?”> 她看着他略显冷峻的五官,原本还想问什么的。 但散发着辛辣味道的肉送到嘴边,她一口咬上去,开开心心的咀嚼着,便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 一口吃完再去咬第二口。 他便拿远了些。 看着她白净的侧脸,他的嗓音很低,带着点蛊惑的味道:“我刚刚说的,知道了吗?” 柳臻颃的眼神跟着瞿啸爵的大掌移动,也不听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快速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然后,心满意足的第二口就到嘴了。 肉香四溢,滑嫩焦酥。 真棒。 …… 饭后,瞿啸爵驱车将柳臻颃送到家门口。 原本他是想要停留一会儿的,但申超的电话如夺命连环扣般的打来。 他冷着脸接起:“你现在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我。” “爵哥,爵爷,我被人算计了,你快来救我啊。” 申超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哭天喊地的。 一听这话,瞿啸爵的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沉色:“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bipai “暮色三楼,我在这……” 申超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挂断的,还是被其他人强行挂断。 第189章:我说滚开,没听见? > 偏暗的光线洒在瞿啸爵面料矜贵的深灰色冲锋衣,令他通身的暗色调深寂。 收起手机,他伸手拉住柳臻颃的手腕,低声:“申超有事,我需要过去一趟,你晚上早点休息。” “好呀。” 她仰脸,俏生生的应。 大抵是见她乖顺,他紧绷的下巴稍微放松两分,顺势将她拉近了两分:“那……晚安。” “晚安。” 她学模学样的回应。 话音落,轻薄的吻,伴随着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肌肤上。 他原本是想要吻她的唇瓣的,却担心她不适应,便临时将唇转向她的脸侧。 这次没有电,柳臻颃也没有再推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心跳莫名有着几分轻飘和快速。 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柳臻颃看着庭院里车灯调转方向,朝远处驶去的车影,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新笔趣阁 瞿啸爵没有电她,她为什么还是不舒服? 晚风将她的裙角吹起,微热,却不躁。 她认真思索了下,又晃了晃小脑袋。 然后…… 打了个哈欠。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睡觉。 同一时间,瞿啸爵驱车赶到暮色。 车钥匙随手扔给侍者,他抬脚就朝申超在电话里所说的包厢走去。 还未到门口,就有保镖模样的人阻拦他:“瞿先生,前面的包厢今晚已经有客人了,还请您不要靠近。” 看穿着,这些保镖并不是暮色的人。 那就应该是…… “滚开。”> 冷冷的两个砸下来,挺拔高大的身形,有着最原始的压迫感,眸底蓄着浓稠的躁意。 “不好意思,瞿先生,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麻烦您不要……”难为我们。 “我说滚开,没听见?” 瞳眸缩起,瞿啸爵五官一沉,张扬出冷色调的杀意,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刀子。 他强行想要闯入,保镖自然是要阻拦的。 但他们还未靠近,就被瞿啸爵一记反掌手刀,直劈在脖颈处,同时伸脚狠狠踏在两人的腿弯处。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略显刺耳。 两个保镖躺在地上,瞳孔涣散,刹那间便晕了过去。 而瞿啸爵…… 则目中无人的直接从两个人身上垮了过去。 无人阻挡,修长而笔直的腿直接踹开包厢的门,冷漠的视线扫视,瞿啸爵一眼就瞧见坐在沙发上的申豪。 “申超呢?” “爵哥。” 申豪遥遥的举起酒杯,双腿交叠,姿态格外沉稳的笑:“打了我的保镖,闯了我的包厢,爵哥就是为了这么点事情?” “我再问一遍,申超呢?” 眯眸,瞿啸爵淡漠的嗓音透着十足的危险气息。 “他在里面房间。” 申豪的话音刚落,瞿啸爵抬脚就准备进去。 但还未到门口就又被两个保镖给拦了下来。 瞿啸爵眉头狠狠一皱,刚准备动手,就听到申豪淡笑了下:“爵哥,你实在是没必要冲我发脾气,我也很委屈的,毕竟我不过就是个奉命行事的人。” “奉命行事?”瞿啸爵冷笑,斜眸过去,英俊的脸透着一股锐利和阴鸷:“奉申叔的命?” “爵哥和我都是心知肚明。” 申豪晃动着酒杯:“父亲说,要让超哥涨涨记性,省得他都快三十的人,行事还如此的稚嫩,喜形于色,连掩饰都不太会。” 申家内部的事情,瞿啸爵不能贸然插手。 但他却听得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第190章:我说,把人给我送出来 > 自从申超将申豪私生子的身份戳穿后,申母便第一时间便开始转移资产,并同时提出要和申父离婚的诉讼。 作为过错方的申父,自然不肯白白将百分之七十的家产都拱手送到申母的手中。 所以他安排申豪出面,第一是为了扶持申豪,第二便是要让申母知晓轻重,已达到警告她的目的。 此事涉及到长辈,瞿啸爵唯一能做的便是…… 将申超带走。 他连看都没看申豪一眼,双腿交叠而坐,微微垂首,始终没什么表情,几近命令的口吻:“现在把申超送出来。” 申豪一直都清楚瞿啸爵看不起他。 但以往却从未像是现在一般的直白过。 他捏着杯子的力道瞬间加重,深呼吸:“爵哥……” “我说,把人给我送出来。” 冷漠如水的声音无波无澜,连半个字都没有给申豪机会说。 申豪脸色一僵,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直接能将酒杯重重的砸在茶几上,转脸就将火气洒在保镖身上:“爵哥的话没有听见,还不把超哥带出来?” 保镖的动作很快,但…… 被送出来的申超双眸紧闭,呼吸平稳,虽无外伤,却很明显处于昏迷状态。 申豪惊得下意识起身。 他怕瞿啸爵迁怒,先发制人的恼怒道:“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吩咐过你们要好生对待超哥,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的?” 保镖被骂的面面相觑:“二少,我们只是把大少关在房间里而已,什么都不曾做。” “那超哥是怎么昏迷的?” 他们怎么知道? 他们只是听吩咐做事而已。 保镖觉得自己很委屈,申豪也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撇了眼瞿啸爵的脸色,看着对方深沉中敛着怒意的眸暗得几乎能够滴出水来,他语气停顿了下:“爵哥,我并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请医生来。”> 头顶上的灯光明亮,倾洒下来形容淡淡的阴影,却丝毫暖不了温度冷冽的包厢。 医生检查的时间越长,死寂的氛围便愈发浓郁。 申豪在旁陪着,身形僵硬:“医生,他昏迷到底是什么情况?” “通过检查,显示申大少身体并无任何情况,只是……睡着了。” “这怎么可能?” 申豪下意识的反驳。 如果单纯的睡着,怎么可能叫都叫不醒? 难不成…… “超哥在装睡?” 此话一出,瞿啸爵轻轻扣着茶几的动作戛然而止。 引得申豪下意识朝他看去,连忙解释:“爵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瞿啸爵没有说话,面色看上去很是平静,但一双眸却诡异深然着,就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令人即使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寒而栗。 靴子踏在地上,他起身,缓步走到医生身边,语气冷漠:“把你的检查结果再说一遍。” 医生是申家的私人医生,自然也清楚瞿啸爵的身份,连忙称呼着:“爵爷,大少的各项生理数值显得他正陷入沉睡中,他身上并无外伤,肯定不是遭受过重击都导致的昏迷,至于他为什么叫不醒……这就不得而知了。” 顿了顿,医生连忙补充着:“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将大少送到医院进行具体的检查。” 见状,申豪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试探性的抬眼:“爵哥,你看……” “我会安排人先将申超送到医院去。”bipaic0 说着,瞿啸爵侧脸,狭长幽深的眸眯起,看向申豪:“至于你,去把暮色的监控调来,我要看。” 几近于命令的口吻。 抛开家世背景不谈,申豪觉得自己和瞿啸爵也算是能力相当,平起平坐。 可他现在这幅态度…… 很冷,又带着理所当然毫不掩饰的傲慢和瞧不起。 第191章:只要柳小姐肯过来,监控无条件调取 > 最终,申豪咬牙还是将这口怨气给吞进腹中,乖乖去和经理交涉,商谈调取监控的事情。 可谁曾想经理丝毫不给他脸面。 阿庆手臂上的肌肉发达又精壮,哪怕是穿着衬衫坐在办公桌后,也没有半点商人的气质,反而黝黑的肤色更衬得他一副大老粗的模样。 他看着手中的报表,嗓音略显粗哑:“申二少请回吧,暮色的监控并不是说调就调的,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你们大可报警,等警察来了,我们暮色自然无条件配合。” “我哥在你们包厢昏迷,还不算是大事?” 他面色阴沉,颇有几分恼怒的情绪:“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怕你也是担待不起的。” 申豪是私生子的事情,在申母提出离婚诉讼的时候,便已经在整个南城区传的沸沸扬扬。 阿庆也有所耳闻。 闻言,他嗤笑一声,抬起眼来:“申二少,你可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做是,申大少是被你堵在包厢的,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也是你最清楚,暮色又何必担责任?” “你……” 申豪被堵得哑口无言,咬着牙:“今天的事情爵哥也在场,如果你们暮色真的不想配合的话,那我们就等事情结束后,看到底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撂下狠话,申豪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等一下。” 他刚抬脚,就被阿庆叫住:“爵哥?你是说瞿啸爵瞿少也在?” 申豪没想到自己站在阿庆面前,他都没有不给脸面,而瞿啸爵只是搬出了个名号…… 虽说不甘心,但申豪还是点头:“没错,爵哥现在就在包厢等着结果呢,监控也是他要求调取的,你要是做好承担后果的结果,大可继续拒绝。”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申豪还在用威胁的语气。 阿庆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 包厢里,瞿啸爵就坐在沙发里,单手捏着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微信的界面。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只瞧得他眉目间是浓稠绵长的阴鸷,五官凉薄无物,听到动静也只是随意的掀眸看过来。 阿庆推门进去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和瞿啸爵打招呼,而是环顾了一圈。 在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那道身影后,他毫不客气的启唇:“瞿少,柳小姐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柳小姐? 听到这三个字,瞿啸爵倏然抬眸:“你说谁?” “柳小姐啊。” 身为暮色的二把手,阿庆虽说比不得瞿啸爵出身显赫,但面对瞿啸爵也没有必要卑躬屈膝。 他能放着一大堆的事务不处理,专程过来一趟,为的就是能再和柳臻颃见上一面。 当然,他不是为了他自己。 而是慕宏。 自从闹出来养了七年的儿子并非亲生子的事端后,慕宏就想要拜托柳臻颃再帮他算一卦,就算…… 他命中究竟有无子嗣。 闻言,瞿啸爵半眯着幽深眼眸,暗藏警惕,不答反问:“臻颃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bipai 阿庆性子直,没工夫搞那些弯弯绕绕。 他将一个u盘直接扔在茶几上,金属和玻璃碰撞的声音很是清脆。 堂而皇之的坐下,手臂上肌肉经络凸显,他不太习惯的扯了扯衬衫衣领,粗声粗气:“瞿少,这件事恕我无可奉告,我只能说……只要柳小姐肯过来,我暮色的监控任你们随意调取,如何?” 第192章:拿女人去换取利益的习惯 > 当然是…… 不如何。 无视申豪突然亮起的眼眸,瞿啸爵手指相互,淡漠的脸星火燎原般噙着几分烦躁和阴沉。 他还没有拿女人去换取利益的习惯。 两条包裹在黑色长裤的腿交叠在一起,瞿啸爵徒然挽起的唇角,冷漠中携带着浓重的讥诮。 “庆总。”他启唇:“臻颃是个女孩子,暮色这种地方,她还是不来的好。” “既然如此……” 阿庆变了脸色,毫不客气冷笑:“暮色的监控,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调取的。” 四目相对,两个男人,已经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气势。 “那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如此说着,瞿啸爵直接起身,眼神没有任何波动,抬脚就朝外走。 同时,他还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戚队,我在暮色,稍微出了点事情,所以我建议……暂时查封暮色。” 电话全程,瞿啸爵都没有走出包厢。 很显然,这通电话就是他打给阿庆听得。 “瞿少。” 阿庆突然出声,唤住他后,面色很明显有被激怒的表情:“既然你有心惊动戚队,暮色肯定是该查封就查封,该配合就配合调查,不过……” 他声音一沉,刻意外泄出浓重的压迫感:“还请瞿少明白,如果戚队带人查出来什么端倪,我暮色自认倒霉。但如果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查到,那我暮色也是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 这是威胁? 瞿啸爵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外壳上轻点着,眸底掠过一抹兴味。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威胁过他了。 “是么?那我就等着庆总的善罢甘休。” 说着,重新往外走的身影一顿,瞿啸爵仿佛想起什么般,转身回来。> “庆总。”他故意挑眉,毫不客气的讥笑出声,嗓音深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慕老大前两天似乎亲自动手收拾了一批人,这事情虽说闹得不大,但依旧有迹可循……” 说实话,到了慕宏这样的地位,如若大事,是不会轻易亲自出。 所以…… “你觉得,这个中缘由,我能不能调查出来?” “瞿啸爵。” 戾呵声。 暮色的确是不怕瞿啸爵的报复。 但并不代表慕宏被戴了绿帽子的事情,便能够嚷嚷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包厢里,一时间只剩下阿庆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他瞳眸倒映着瞿啸爵的身影,穿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却怎么都阻挡不住通身的落拓不羁。 阿庆之前没有和瞿啸爵打过交道,但现在看来,他如同传闻中一般重情重义没错,但骨子中却是桀骜且猖獗的,最受不了的便是威胁。 想着慕宏的事情,阿庆不得已服软:“瞿少,我找柳小姐的确是有事情,这样吧……” 他尽量用商量的口吻:“你替我给柳小姐打通电话,我亲自和她说,不管她来与不来,这层楼的的监控都可以任由你们调取,如何?” 当然,他们不是没有联系过柳臻颃。 毕竟凭他们的身份,想要找个电话号码,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接连三天打过去的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且都没有被回拨过。 他们不由得考虑,是不是柳臻颃并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所以,现在才不得已拜托到瞿啸爵的身上。 纯黑色的薄款手机被放在桌面上,干净的屏幕正处于通话界面,赫然显示的是对柳臻颃的备注。 矮冬瓜。 嘟嘟的忙音,响了六十秒后自动被挂断。 接连两通无人接听的通话,第三通快到结束才被接了起来。 第193章:这幅样子……倒有几分像是中邪了 > “喂,谁啊?” 属于柳臻颃的嗓音,略泛着点倦意,顺着电流传了过来。bipai 阿庆的眼睛猛然一亮,快速将手机接了过来。 流畅紧实的手臂线条,随着他动作收缩紧绷,他连忙唤:“柳小姐,我是阿庆,你还记的吗。” “阿庆?” 说话时,柳臻颃正趴在床边,黑色的长发披散,青丝铺枕。 她歪着头认真的思索了下:“是谁啊?我没有印象了。” 阿庆无奈的憨笑:“就是上次在暮色被你磕到骨头脱臼的那个。” 一提骨头脱臼,柳臻颃立刻想了起来。 清脆的嗓音笑出声,很悦耳却也没心没肺,她挽着一双眸:“哦,原来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我找你,是宏哥想找你帮个忙。” 停顿了下,阿庆想起来慕宏的嘱咐,连忙补充道:“当然,事后的谢礼肯定不会少,想必上次柳小姐也是体会过的。” 慕宏的确不是个抠门的人。 一出手便是一百万。 所以这样送上门的买卖。 不做白不做。 柳臻颃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抱着枕头,她懒洋洋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眼眸半磕着:“等明天吧,我今晚困了,要睡觉。” 阿庆通过慕宏的点拨,也知晓柳臻颃应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情,便没敢强求。 “好,不知柳小姐明早方不方便,不如我安排人去接你?” “好啊。” 柳臻颃没怎么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随即柔和下来,还噙着几分商量的口吻:“对了,我还有一件事。”> “柳小姐请说。” “你家上次的糖醋里脊还挺好吃的,明天能帮我带一份吗?我想当早餐。” 通话从一开始便打开了扩音。 柳臻颃的声音便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把糖醋里脊当早餐…… 阿庆如约的将视频监控交到瞿啸爵的手中。 虽说这里是包厢,但依旧是有非常隐秘的监控摄像头。 阿庆对此的解释是:“暮色家大业大,想要设计陷害的人有不少,暗藏祸心的人也不是没有,我们总归是要有几分防备,才不至于被人算计死还不知道对手。不过瞿少不用担心,这些监控我们轻易是不会查阅的,只是以防不时而已。” 瞿啸爵自然不能有什么微词。 否则,他们也根本查不到事情的原委。 双击视频,包厢的原貌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申父虽说有心安排申豪教训申超,但也不敢下死手,所以监控里,申豪也只是小人得志般的说了些风凉话,便吩咐人将申超送进了房间里。 手机被砸,人生自由被禁锢,申超自然是不满,刚进房间就开始大闹起来。 到这,一切都很自然又合理。 直到申超闹累坐下来,喘着粗气闭上眼,搭在办公桌上的手指蜷缩,然后一下子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事情突变。 刹那间,他浑身肉眼可见的一僵,呼吸平稳下来,闭着眼,像是全身肌肉都被禁锢了般,直挺挺的站起身来,机械式的朝床褥走去。 整个过程,他就像是被人为操控的提线木偶般,甚至薄唇蠕动,好似说了些什么。 只是声音太小,监控里听不太清楚。 接下来,监控画面仿佛定格了般,直到保镖再次进入,将昏迷中的申超带出去。 “这幅样子……”阿庆沙发扶手,眸色微深:“倒有几分像是中邪了。” 谁说不是呢。 第194章:指标越是正常,事情便越不正常 > 但瞿啸爵只是动作沉稳的将电脑合上。 顶着明亮的光线,他半磕着眸,表面风平浪静却无比深寂的眸掀起:“监控视频只是辅证,申超具体是犯了什么病,还要等医院检查后才能确定,不过……” 脸上彻底暗了下来,他盯着申豪的脸:“整件事,无论怎么看,恐怕都和申二少脱不了关系。” “这怎么能怪我。” 申豪下意识的反驳,却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极暗的眸中。 心悸了瞬,他有些不太甘心:“爵哥,我只是按照父亲的吩咐……” 但瞿啸爵根本无暇理会他,起身,抬脚往外走,薄唇不疾不徐的吐出几个字:“照顾好申二少。” “是,瞿少。” 申豪此时才发现,他原本安排在包厢里的保镖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替换成了瞿啸爵的人。 他们听吩咐做事,第一时间便将他拦在了包厢里。 他拼命挣扎,恼怒涨红着脸叫嚷:“瞿啸爵,你这是非法拘禁,我是可以告你的……” 可这般的吵闹不休,也根本没换来瞿啸爵丝毫的回眸。 纯黑色的靴子慢慢踱步进入电梯,手指拨了个号码出去,只听得他声线低沉:“申伯母,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一夜之间,申家热热闹闹的将股价降低了八个百分点。???bipai 申父丝毫顾不得姿态和申母闹起来,怒的面红耳赤:“你这个毒妇,你知不知道,你这场对冲,平白使家里公司蒸发了一个多亿的资产?” “我知道。” 申母也是世家出身,这么点的常识还是有的。 她丝毫不显慌乱的摆弄着她贴着钻的丹寇,保养得当的脸庞恍若三十出头。 “申志鹏,我曾经警告过你的。”她掀眸轻笑:“既然你不听警告,将爪子伸到我儿子身上,那就不要怪我毁了你的老底,反正你不是不愿意分给我百分之七十的家产吗?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谁也别要。” “你……”> 申志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中全是怒火:“我只是让阿豪教训教训小超而已,他也太不将我这个老子放在眼中了。” “你教训你儿子没问题,那我也只不过是教训教训你而已,你也不太将我这个妻子放在眼中了。” 原封不动的话还回去,气得申志鹏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但两个人闹得如何不可开交,申超终究还是没有醒。 医院方面给的报告也表示他只是陷入了深度睡眠,除此之外,一切生理指标都是正常的。 可指标越是正常,事情便越不正常。 从加护病房走出来,瞿啸爵无意识的伸手捏了捏眉心,眼下呈现着淡淡的黑青,很明显泛着一夜未眠的疲倦。 他淡淡的唤:“柴政。” “瞿少。” 柴征是瞿啸爵身边警卫员的队长,前段时间奔丧顺便休假,昨天才刚刚回来。 “备车,我去趟柳家。” “瞿少,您是去找柳小姐?” 瞿啸爵颔首。 柴征立刻回复道:“柳小姐今早已经被庆总的人接走了,现在应该在暮色。” 暮色? 瞿啸爵恍惚间回忆起来。 昨晚就说好的,慕宏找柳臻颃有点事情。 既然如此…… “那就备车去暮色。” 正好,到时候他便将事情一次性全部解决掉。 第195章:命中有一子一女,且是龙凤双胎 > 有着热腾腾的糖醋里脊当早餐,柳臻颃心情愉悦到全程翘着嘴角。 甚至,她瞧见慕宏的第一眼,便主动开口:“你找我来是问子嗣的?” 话音刚落,慕宏便是一怔,然后下意识看向阿庆。 阿庆连忙摆手:“我没有和柳小姐说过此事。” “他的确没和我说过,是我猜的。” “哦?”慕宏有些好奇,落座后,面带笑意:“我能知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吗?” “你三光明朗,眉形清而正,主白手起家,一生富贵无忧,前两天又刚刚度过死劫,正是顺风顺水,事业兴隆的时候,所以从你的面相上来看,除了子嗣的事情外,我还不清楚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算卦的。”新笔趣阁 柳臻颃的嗓音不紧不慢,但每个字都落在慕宏的心坎上。 闻言,他朗笑出声:“柳小姐还真是每次见面,都能刷新我对你的认知,没错,我的确是想要你帮忙算算我命中是否有子?” 说着,立刻有人将一张支票送到了柳臻颃的跟前。 柳臻颃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是要了慕宏的八字后,开始排盘起卦,推演起来。 天盘到六壬,梅花易数,繁复多变,过程也略微有点长。 最后,那秀气的眉目紧皱深重。 慕宏看不懂纸上写的是什么,但却瞧的懂柳臻颃脸上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试探性的开口:“柳小姐,结果如何?” 柳臻颃轻轻摇头,毫不避讳:“大凶之数。” “什么?” 慕宏虽说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还是按捺不住脸色一暗:“这么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柳臻颃还是摇头。 慕宏略略有点心急:“柳小姐,这个大凶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凶之术并非应在你身上,而是应在你子女身上。” 慕宏还是不懂。 “你命中有一子一女,且是龙凤双胎,现已在人世,但他们三岁时会被你的仇家绑架,虽你拼尽全力救助及时,但他们还是会虐杀而亡。” 柳臻颃从不会捡着好听字眼来讲述给求卦之人。 曾经不会,现在自然也不会。 “虐杀”两个字,落在慕宏耳中,令他狠狠一震,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脸上的情绪变化,半晌沙哑隐忍的嗓音才从他的喉间溢出:“柳小姐,你的意思是那对双胞胎已经出生了?” “对,卦象是这么显示的。” “那他们在哪儿?” 他这些年来虽洁身自好,一般不近女色,但也是有生理需要的,除海边别墅外,这些年好像也就只有那么一夜…… 柳臻颃又垂眸睨了眼命盘,淡淡的道:“你想找到他们?” “这是当然。” 如果真的放任他们在外继续漂泊,怕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柳臻颃又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全是一些旁人看不懂的数字。 大约半分钟,她将笔扔回到茶几上,重新窝进沙发:“十三天后,你中午十二点出门,东南方向,十公里内必见子嗣。” 通过上次的事情,慕宏对柳臻颃深信不疑,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但他很快又想到什么:“柳小姐,那这两个孩子的死劫可有破解之法?” “不好意思,没有。” 第196章: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无需言谢 > “什么?” 闻言,慕宏心头一惊。 可柳臻颃却毫不避讳的点头。 昨晚睡得比较晚,她略微有些犯困,伸手梳理了下自己的长发,嗓音轻懒的回应:“对啊,暂时没有。就算想破解,也给等我见了那两个孩子吧,否则现在怎么算都是无用功。” “对,这也对。” 大悲到大喜,慕宏总算是在短时间内统统体验了一遍。 但他很快定下心神,恢复到那副处事不惊的模样:“这次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感谢柳小姐。”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无需言谢。” 柳臻颃这才将支票拿到手,屈指在上面弹了弹,听着纸张的脆响,双眸挽起,肤白璀璨的笑着。???bipai 慕宏现下是越看柳臻颃越顺眼,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受控的浮现心头。 “柳小姐。”他试探性的开口:“我和你因为萧先生的事情,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既然如此有缘,不如……” “宏哥,瞿少来了。” 手下人突然的汇报,将慕宏未说完的话打断。 他倒也没有露出半点恼意,扬声:“请瞿先生进来。” “是,宏哥。” 听见“瞿少”这两个字,柳臻颃便转眸看向门口。 没几秒,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男人走了进来。 她还没有开口,就被一双手臂拥入了怀中,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发顶,低笑声带着放松的调侃:“早晨的糖醋里脊好吃吗?” 一提糖醋里脊,柳臻颃的眸子刹那间亮了起来,手指无意识的拉住瞿啸爵的衣领,小脑袋捣蒜般点着:“好吃,我真的可喜欢了。” 说完,她还好像想起来什么般,眼巴巴的瞅向慕宏:“慕总,我能跟你买那个厨子吗?我想让他去给我做饭。” 说着,她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支票重新递了回去。> 仰着小脑袋,她实打实一副大款的模样:“多少钱,你可以开个价。” 微微垂首,瞧着还没有被柳臻颃捂热乎的支票又回到自己跟前,慕宏没按捺住的失笑。 他手下不仅暮色这么一点事业,但三十年来,有跟他要过钱权的,有跟他要过女人男色的,就连买命卖命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干过。 但…… 给他要厨子,这还真是头一遭。 将支票重新推回去,慕宏微笑:“柳小姐喜欢,就是暮色最大的荣幸。你帮过我不少,这么点小事说钱就生分了,我一会儿安排人将厨子给你送到卦餐去,如何?” “真的?” 白皙滑嫩的小脸多了抹真心实意的喜色,柳臻颃动作快速的将支票收了回来。 白送厨子还不要钱的好事,竟然都被她捡到了,真是开心。 不过,她记得师父说过的话。 无功不受禄。 抿了抿唇,她唇角勾出微末的笑意:“这样吧,既然你不要钱,那等下次你再找我算卦的时候,我就免费帮你,就算是换你的厨子了。” 这感情好。 慕宏只不过是想要借机卖个好给柳臻颃,却没想换来这么大的回报。 “那我就提前谢谢柳小姐了。” “不客气。” 柳臻颃摆摆手,看起来格外的大方。 一卦换一个厨子,这样的赔本买卖,可能也就只有柳臻颃做得出来。 但瞿啸爵也不阻拦,骨节分明的大掌把玩着她的小手,干净的眉目间多了几分难得的惬意:“对了,我中午定了餐厅,带你去吃饭,他们家的蛋糕听说还不错。” 一听到有蛋糕吃,柳臻颃的注意力立刻集中了过来。 第197章:七煞锁魂咒 > 仰着脸,从柳臻颃的角度能够清楚的看见瞿啸爵轮廓分明的五官,哪怕一夜未眠,也只是多了层不明显的落拓和疲倦。 “真的?” 她兴致冲冲的问,伸出手指比划了下:“那我想要两个蛋糕,行不行?” 闻言,他的视线漫不经心的在她腰间绕了绕,痞气的嗓音染着笑意:“前两天是谁嚷嚷着要减肥的?吃两个蛋糕不怕胖了?” “啊?” 柳臻颃不满的扁扁嘴,瞅着自己两根手指半天,才勉为其难的收回一根:“好吧,那我就吃一个好了。” 这幅小模样,就好像是谁欺负了她一般。 瞿啸爵没按捺住的挽起嘴角,眉梢轻挑:“我给你个机会,能让你吃两个,怎么样?” 一听这话,柳臻颃兴奋起来:“什么机会?” “帮我个忙。” 瞿啸爵缓缓的将申超昏迷的事情说出来,还将监控视频摆到了她面前。 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柳臻颃脸上那层娇憨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最原始的温凉和冷静。 “青丝游走,两眼血红,他是中咒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 瞿啸爵蹙着眉:“中咒?” “对,七煞锁魂咒。” 这是一种极为阴险的咒法,由魑魅魍魉魈魃魋这七煞困守,人看似是陷入沉睡之中,但实则却被拘在睡梦中噬心夺魂,就如同遭受千刀万剐的酷刑般,而且中此咒的人不会立刻死去,却会在睡梦中慢慢熬干生命。 一听这话,瞿啸爵眼中就阴鸷的宛若是磨墨的暗色,但在柳臻颃跟前,他还是尽量放缓着嗓音:“这样阴毒的咒,你能解吗?” “能啊。” 纤细的睫毛在脸蛋上透着淡淡的阴影,柳臻颃点头:“不过我给去趟医院,给当面解。”> “会对你产生影响吗?”瞿啸爵还是不放心,语气缓和,漆黑的眸底尽是担忧:“如果对你有影响的话,我们再找其他方法。” “为什么会对我产生影响?” 柳臻颃狐疑的眼神直白得毫不收敛:“这个咒虽说恶毒,但也不算难解啊。” 不难解? 怎么可能? 光听咒的名字,就能够感觉到其中暗藏的杀意。 状似随意,瞿啸爵伸手撩开她脸颊边散落的发丝,瞧着白皙的侧脸,轻声询问:“这咒的解法,是你跟你师父学的?” “当然不是啊。” 她歪了歪头,慢慢走出暮色,嗓音凉薄慵懒:“他总说我笨,但他可要比我笨多了,这咒他都不会解,还大言不惭的说,这咒世间没几个能解的,我看就是他不想学而已。” 一时间,瞿啸爵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难不成柳臻颃就没有想过…… 她师父说的,可能都是真的。 半个小时后,两道身影走进加护病房。 瞧着病床上申超的脸色,柳臻颃便彻底肯定自己的猜测。 印堂黄,延伸至发髻,耳轮枯黑,命不过二十日。 瞿啸爵陪在她的身边,瞧着她面色一点点变沉,心思也跟着深下来:“需要准备什么?我安排人帮你准备?” “符纸,香炉,贡品,还有……” 柳臻颃说着,翻手一只罗盘出现。 盘身金光护持,元气悠长,徒然接触空气时,还有着刹那间的金光大盛,令人不敢直视。 第198章: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 茶几充当临时的案桌,青烟袅袅的香炉下旁放着写好申超生辰八字的黄纸。 柳臻颃让所有人都退出了病房,连同监控一起关闭。 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瞿啸爵就守在门口,望着窗户里的人影。 长发盘起,在外的锁骨让柳臻颃的身形透着几分纤瘦,红唇蠕动,似乎在念着什么,杏眸猛然掀开,素手将罗盘高高扔起,仿佛地心引力不存在般,罗盘没有任何支撑,漂浮在半空中。 刹那间,空气清新浓郁,炸裂开的金光晃得人眼都睁不开。 五枚铜钱也同时间被射出,在空中划过弧线,然后镶嵌入申超四肢和头颅相对应的位置。 金光成网,将申超完全包裹在其中。 在这茫茫金光中,柳臻颃静立在原地,双手不断掐诀,衣角翻飞,身后恍惚间出现五道影子,身穿玄色龙袍,头戴十二冕旒,无声无息却又震慑感十足。 鬼哭狼嚎声乍起,鬼影扭曲狰狞,面目可憎,在申超的身上拉扯又被压制。 就在两方僵持中,三清铃倏然响起。 每一下都都清脆又沉闷,如同秋风树叶下落的悠长深远。 还夹杂着柳臻颃的念经声:“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半个小时后,病房门才再次被打开。 瞿啸爵立刻上前,扶住柳臻颃的手臂,泛着粗糙的手指去触她的脸侧,入手微凉。 他立刻关心道:“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没有。” 柳臻颃下意识回应,又仿佛感觉到什么,反口:“我肚子很不舒服。” “怎么了?是着凉,还是……”> 刚刚替申超破咒的时候,受了什么伤? “都不是。”柳臻颃摇摇头,仰脸瞧他,眼巴巴的模样像极了某种小动物,扁扁嘴:“我就是花费了很多气力……有点饿了。” 微怔,瞿啸爵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怎么得。 只能在她脸上捏了把,心弦微动,他轻声低哄着:“我在和你说正经事呢,如果饿了,一会儿我再带你去吃饭。” “我说的也是正经事啊。” 吃饭还不够正经? 然后就瞧见她原本就可怜的模样慢慢变得愈发委屈,瞪圆一双杏眸,微微湿润地盯着他:“你答应给我的饭,还有我的两块蛋糕,可不能不认账。” “好好好,我当然认账。”bipai 这下,柳臻颃才心满意足的笑起来,半靠在他怀中,懒懒散散的嘱咐:“申超两个小时后会醒,不过元气被七煞吞噬了不少,身体会比较虚弱,最近这段时间静养为宜。” “好,我会转告给……” “啸爵。” 一道女声传来,打断瞿啸爵的话。 抬眸,一位保养得当的女士靠近,合身的套装,配上干练却不失女人味的妆容,有着十足十的韵味。 闻言,瞿啸爵朝她颔首:“申伯母。” “小超怎么样了?有没有检查出来什么?” “申超暂时没有大碍,大概两个小时后会醒。” 瞿啸爵将刚刚柳臻颃的话转述给申母,她肉眼可见松了口气,像是悬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般,但却不肯让旁人看出她的软弱,得体的微笑:“这次的事情,我要多谢你的帮忙,如果不是你,小超怕是现在还处于生死未卜的情况呢。当然……” 说着,她又将眼神挪到柳臻颃的身上。 第199章:她和瞿啸爵是情侣? > 最近微博上闹得热火朝天的事情,申母不是没有听说,只是没放在心上而已。 但真的等事情轮到自己身上时…… 她又不得不相信。 “还有柳小姐。” 她率先笑出了声,是一种岁月沉淀出来的从容:“小超的事情多谢你出手相帮,他平日里不学无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和你们两个人成为朋友。” 恭维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的真诚。 同时,她亲手递上来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这是我亲自去挑选的礼物,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还有一张支票,如果你不嫌弃就一并收下吧。” 柳臻颃静静的听完说完,精致的五官荡漾着笑意,视线落在支票上。 面值很大,至少比她见过的都要大。 五百万。 可她却没有流露出半点喜色和觊觎,轻轻的晃了晃小脑袋:“不用了,瞿啸爵已经给过我报酬了。” “啸爵?”申母温笑:“他给了你什么?” “两块蛋糕。” 柳臻颃兴高采烈地伸出两根手指,杏眸挽成月牙状,笑眯眯的样子显得娇俏又得意,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捏一把。 也同时说得申母一怔,不可置信:“两块蛋糕?” 那蛋糕是金子做得不成? 否则怎么可能比支票还值钱? “申伯母。” 瞿啸爵连忙出声,没能让柳臻颃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他眉骨微跳,伸手将支票和礼物接了下来,态度礼貌:“谢谢申伯母,东西我替臻颃收下了,如果后续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话,我们自然也义不容辞。” 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柳臻颃的手臂,低哄道:“还不快谢谢申伯母。”> “啊?”柳臻颃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学着点头:“谢谢申伯母。” 瞧着两个人般配的模样,申母眼角沁出一缕笑意,打趣道:“你们收下就好,我先去看看小超,就不打扰你们这对小情侣的情趣了。” 她和瞿啸爵是情侣?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柳臻颃微怔,刚想要询问,申母便和她擦肩而过走进了病房。 徒留下她满脸的不解,直到坐上车也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男人英俊硬朗的侧脸,红唇张了张:“刚刚……” “五百万的支票,你要不要?” “这不是给我的,我为什么要啊。” 闻言,她第一时间便皱起了眉头,思路也被带偏:“我的报酬是两块蛋糕,你还没有给我,支票是你收下来的,自然是你的,关我什么事情?” 瞿啸爵眸色沁出几分逗趣,将支票在她眼前晃了晃,蛊惑道:“这可是五百万,能换数不清的蛋糕。” 柳臻颃实在不懂瞿啸爵为什么要这么说。 但她还是歪歪头,重复着同一句:“那关我什么事情?我就想要我的两块蛋糕。” 他看着她狐疑的表情,薄唇挽起,直接被逗笑,那是一张由内到外的愉悦。 收起支票,他屈指在她脸上蹭了蹭,很明白该如何哄她:“今天我们再打包个蛋糕,做明天的早餐好不好?” “真的?” 果然,那张小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明媚又漂亮,溢出来几分少女毫不掩饰的雀跃和欢喜。bipai 瞿啸爵如约给柳臻颃点了两个蛋糕,一个黑森林,一个榛子百香果。 但端上桌,却跟她的认知中的模样截然不同。 标准白瓷盘上,端端正正放着四分之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 也就是三角形的切块蛋糕。 “你骗人。” 第200章:让她多吃两口蔬菜,他也是费尽心思 > 柳臻颃脸上的表情僵住,杏眸恼羞成怒的将叉子拍在桌面上,直呼他的名字:“瞿啸爵,你是个大骗子。” “我哪儿骗你了?” “这根本就不是蛋糕。” “这不是蛋糕是什么?”瞿啸爵却没有丝毫心虚,老神在在的挑眉,饶有兴趣:“还有,我问你,这两块蛋糕是不是你亲自点的?” 她扁扁嘴,不情不愿的点头:“是。” 但她又快速反驳:“但我不知道蛋糕这么小。” 两块蛋糕加在一起,也就以往半块蛋糕的量,满打满算也就四五口的事情,根本就填不饱肚子。 瞿啸爵微笑,循循善诱的解释道:“蛋糕是你亲自点的,口味是你亲自选的,现在反过头来要怪我,矮冬瓜,你要讲道理的。” “你……” 她说不过他,气得像是只炸了毛的猫儿,毫不客气的伸出小爪子:“我不管,你就是骗了我,我要补偿。” “补偿?”他叹息般失笑:“想要什么补偿?” “我要……” 柳臻颃犹豫了几瞬,突然杏眸瞪圆,伸出三根手指:“明天早晨吃三个蛋糕。” 瞿啸爵浓密的眉头重重的皱起,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我最多让你打包两个。” “我要三个。” “最多两个。” “我不管。”柳臻颃耍赖般的摊手:“我就要打包三个,你不给我买,我就自己买。” 瞿啸爵盯着她,按捺着脾气,好声好气:“矮冬瓜,你不要得寸进尺。”> “是你骗人在先。” 她才不管这么多,毫不客气的呲着牙,装出一副很凶残的小表情:“我要是再听你的,你就会觉得我好欺负。” 瞿啸爵扶额,有些无可奈何。 谁会愚蠢到见过她的真本事,还会觉得她好欺负? 怕是动一动心思,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眯眸,伸手掐了掐她脸上的软肉,态度又爱又恨:“我们吃完饭再讨论这件事。” 说着,他便拾起筷子,慢条斯理的捡着桌上的菜色放进口中。 柳臻颃自顾自的闹了会儿脾气,瞧见没人理会她,便气鼓鼓的重新筷子,像是故意和瞿啸爵作对般,不管他去夹什么菜,她都要跟着去夹,还刻意的夹他筷子已经夹住的菜品。???bipai 瞿啸爵有心让着她,她便觉得自己赢了,喜滋滋的将夹到的菜品一扫而空。 但如果她能多长个心眼的话,就会发现,自从她开始和瞿啸爵抢菜,吃下去的大部分菜品便都是绿叶蔬菜。 想让柳臻颃多吃两口蔬菜,瞿啸爵也是费尽心思。 她的动作虽然快,但吃相乖巧斯文。 瞿啸爵坐在一边看着她,白净的侧脸,精致的下颚线条,黑发披散,看起来静谧却又傲娇。 不知为何,胸腔处蓬勃而生出点说不出的滋味,蠢蠢欲动着叫嚣。 他伸手帮她将脸颊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引得柳臻颃朝他睨了眼,还气鼓鼓着:“反正你要是不让我打包三个,我是不会理你的哦。” 瞿啸爵有点说不出的好笑。 她也就在吃食上气性大的不行。 平日里,也没少见柳琪夏招惹她,她都过眼云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第201章:她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 > 瞧着瞿啸爵不说话,柳臻颃便拿脚尖轻踢了他一下:“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瞿啸爵算是败下阵来,认命的哄着:“今天先打包回去两个,剩下的,我明天晚上让人给你送过去,当后天的早餐,好不好?” 这样她似乎就有两天早餐了。 柳臻颃算了算,觉得自己并不吃亏。 她美滋滋的重新挽眸,五官清净,脆生生的应:“好吧,我都听你的。” 都听他的? 她这样的倔性子,什么时候听过他的? 有着蛋糕做润滑剂,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是难得的和谐,柳臻颃更是乖巧的让吃什么菜品便吃什么,半点都不挑食。 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饭菜吃到一半,又有人敲门,斯文的嗓音唤着他:“啸爵,我是华清。” 门板开合,华清带着廖青青走进来的身影,恍惚间和上一次重叠。 冷眼睨着,瞿啸爵的眉目掠过一抹极快且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就不明白了…… 怎么每次他想要单独和柳臻颃吃顿饭,都要有人来打扰。 可很明显,廖青青这次不是冲着他来的。 廖青青进门后,视线只是从他身上一闪而过,便直接坐到柳臻颃身边的位置上,睨了眼餐桌上的蛋糕,啧啧了两声:“这么高热量的蛋糕,你竟然敢吃两块,也不怕明天胖两斤。” “不会啊。” 柳臻颃咬着叉子歪头看她,不施粉黛的小脸笑起来,清冷渐退,温软又精致:“你要不要也点一份,我觉得榛子百香果的特别好吃。” “那行……” “矮冬瓜。” 未等廖青青说完话,瞿啸爵便出声阻止。> 他皱眉看她,有着几分不悦:“廖小姐就算点了蛋糕,那也是她的,你别想跟着一起吃。” 他将她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心思被拆穿,柳臻颃倒也没有什么羞愧之色,抿了下唇,唇红齿白漂亮极了。 她叉了块蛋糕送进口中,不满的嘟囔着:“好嘛,不吃就不吃,这么凶做什么?” 他为她着想,她竟然还嫌他凶了。 他还真是难伺候。 这边瞿啸爵好不容易将柳臻颃的心思压制了下去。 旁边廖青青便偏生跟着掺和。 她故意叫进来侍者,连菜单都没有看,直接吩咐道:“将柳小姐刚刚点过的蛋糕,再给我上一份。” 哪怕是华清有心阻止也没有来得及。 侍者的动作很快。 两盘造型漂亮,散发着甜香味的蛋糕就摆在了桌面上。 然后就瞧见廖青青当着柳臻颃的面,故意将两块蛋糕吃得缓慢又津津有味,甚至还振振有词的评价着:“甜而不腻,百香果的味道很好的将奶油的甜味冲淡了,我觉得这一块我都吃得完。” 柳臻颃在旁边看得眼热,眼巴巴的瞅了瞅蛋糕,又瞅了瞅瞿啸爵。 没有说话,但其中的意味很是明显。 瞿啸爵此时正和华清说着两家的合作案,察觉到,便似笑非笑的回了她一眼:“怎么?想吃?” 柳臻颃眼眸亮晶,还以为有希望的连忙点头,跟小鸡啄米般的可爱。 可惜,瞿啸爵没有丝毫心软,屈指在她脸上蹭了蹭,柔声提醒着:“那你想好,如果今天一口气都吃了,明天早晨就什么都没有了。” 今天中午,还是明天早晨…… 这样的选择落在柳臻颃面前。 她难以抉择,顿时无言。 她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 第202章:不过……可能是最近恋爱了 > “那我还是明天早晨吃吧。” 说着,柳臻颃眼不见为净的推开椅子,起身:“我先去趟卫生间。” 瞿啸爵清楚她心中想着什么,也没有阻拦,只是嘱咐着:“卫生间在走廊尽头,快去快回,注意着点,别让人欺负了。” 虽说现在是大中午,那群四六不懂的二世祖宿醉还没有醒,但难保餐厅里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 毕竟柳臻颃在微博上小有名气,也算是个小网红,总归是会有人蠢蠢欲动的惦记着。 这话并没有被柳臻颃放在心上,软声软气的应了声,身影很快消失在包厢里。 但谁曾想到,她前脚刚出包厢门,后脚廖青青也跟着站了起来。 精致美丽的妆容也遮掩不住她眸底薄薄的光芒,噙着几分跃跃欲试感,扬手随意打了个招呼:“哥,我也去趟卫生间。” 华清聪明,瞬间便明白她的用意。 眉目下压,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青青,你别乱来。” “我没有乱来啊。”廖青青脸色不变:“我的确是想要去找柳臻颃,但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瞧着廖青青不听劝,华清的语气愈发加深:“青青,柳小姐的脾气好,但你也别玩过火了,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你。” “我知道。” 廖青青摆摆手,不再给华清任何说教的时间,动作迅速的开门走了出去。 拦是拦不住,华清有些恼廖青青的任性妄为。 但烂摊子还是要收拾的。 他主动看向瞿啸爵,语含歉意:“青青这丫头被家里人给惯坏了,如果她真的惹出来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会收拾她的。” 闻言,瞿啸爵只是挑眉,嘴角噙笑,有种说不出的恶趣味:“你觉得她欺负的了矮冬瓜?” 华清哑然。 这话说得……似乎也对。 瞿啸爵撩着唇角,笑得有几分得意,几分痞,将侍者叫进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着桌面:“来一份红丝绒和芒果班戟。” “是,瞿少。”> “怎么?”华清偏头过来:“你是准备给柳小姐打包带走?” 瞿啸爵摇了摇头,也没回应。 等到侍者将蛋糕送了进来,华清就瞧见瞿啸爵捏着银叉,将蛋糕碟子拿到自己跟前,慢条斯理的将蛋糕从中间分开,其中一半送进自己的口中。 蹙眉,他略显低沉的嗓音略带着点嫌弃:“太甜了。” 嫌弃还吃。 华清搞不懂,便顺口问了一句:“你不是讨厌吃甜的?” “没错,不过……” 瞿啸爵那双眼敛着似笑非笑的光芒,低醇的嗓音噙着笑意,漫不经心的应:“可能是最近恋爱了。” 恋爱? 华清瞬间就明白:“和柳小姐?”bipai 瞿啸爵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除了她,还能是谁? 柳臻颃丝毫不清楚包厢里两个人的对话,她从隔间里出来,微微泛着点凉意的水淋在手上。 “你跟爵哥在一起了?” 一句话突如其来的在身边响起,柳臻颃在手上打满泡沫,直起腰,偏头看了一眼。 廖青青好不容易追了过来,假模假样的跟着洗手,却从镜子中看着她。 闻言,柳臻颃下意识的回应:“没有在一起啊。” “没有?” 这怎么可能。 短短一个月,廖青青亲眼见到,瞿啸爵对柳臻颃的态度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上一次只是隐约的维护的话,那这次就是实打实的占有和不容反抗的亲昵。 廖青青没按捺住,嗓音抬高了点:“你们俩不是正在谈恋爱?” 第203章:瞿啸爵不喜欢我的 > 一说到谈恋爱,柳臻颃又想起来申母的话。 她不太懂,怎么一个两个都在说她和瞿啸爵恋爱了? 虽说瞿啸爵是她命定的丈夫,但他还挺讨厌自己的,就连脾气也阴晴不定。 怎么可能正在谈恋爱? 柳臻颃摇了摇头,实话实说:“瞿啸爵不喜欢我的。” “不可能。” 廖青青下意识的反驳。 哪怕瞿啸爵站在这里亲口和她说,她都不可能相信。 “爵哥看你的眼神都快要把你吞下去了,好吗?”廖青青有些不满的蹙眉,把水龙头关闭,甩了甩手:“你不要说假话骗我。” “我没有说假话。” 柳臻颃好脾气的回应,镜子中眼神清晰干净,甚至隐约带着几分谴责:“还有,吃人是犯法的,瞿啸爵就算再不喜欢我,他也不会贸然触犯法律,你别给他安莫名其妙的罪名。” 一听这话,廖青青无奈到极点的失笑:“我说的是形容词。” 后知后觉,她才发现柳臻颃好像真的不太懂男女感情这些事。 不过,想想也正常,柳臻颃从小是在山上长大,没有太多的男女大防,自然也没有任何的亲身经历。 泛着少许潮湿和凉意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廖青青睨着柳臻颃干净白皙的侧脸,试探性的开口:“那你喜欢爵哥吗?” 柳臻颃毫不犹豫的回应:“他是我命定的丈夫啊。” “我没有问你这个,我就是问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啊,他是我命定的丈夫啊。” 柳臻颃就像是个小复读机般,无论什么问题都能够拐到命定丈夫上来。 廖青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眸色复杂:“如果你的命定丈夫另有其人,你是喜欢你命定的丈夫,还是喜欢爵哥?” “当然是我命定丈夫啊。” 娇嫩的脸颊仰起,五官泛着少许青涩,却有着掩饰不住的胶原蛋白,明媚得五官在说这话时毫无防备,也真心实意。 然后,柳臻颃又认认真真的补充道:“但瞿啸爵就是我命定的丈夫啊,所以我会喜欢他的。” 并不是我喜欢他。 而是…… 我会喜欢他的。 多了一个字,其中的意思有着翻天覆地的改变。 手指相互,廖青青说不出现在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态,只觉得复杂至极。 就连看向柳臻颃的眼神也有着几分无法形容的情绪,半晌,她抿着唇:“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说实话,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瞿啸爵。 可能是他因着华清的缘故,经常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中。 也可能是她身边的狗腿子口中经常提到瞿啸爵这个名字。 总之她是喜欢上他,且一直不曾改变。 所以,当她听说瞿啸爵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特殊的女人时,她就认为,她是该讨厌柳臻颃的。 当然,她也从第一次见面就一直贯彻着这个原则。 不管是出言讽刺也好,还是暗中嘲弄也罢。 但柳臻颃却几乎从未和自己计较过,还不计前嫌的一而再帮助她,就连她信誓旦旦说出她喜欢瞿啸爵的话,柳臻颃也毫不在意。 廖青青很清楚自己家世显赫,曾经又发生过校园暴力的事情,所以心思敏感,接人待物都咄咄逼人嚣张跋扈,身边更没什么朋友……???bipai 直到她遇到了柳臻颃。 第204章:福德宫呈淡青色,会受点皮肉之伤 > 柳臻颃明明是个村姑出身,却丝毫不畏惧自己的权势和身份,说话间平等又冷静,甚至吵架时也棋逢对手毫不客气的碾压她嚣张的气焰。 说实话,廖青青是很想要和柳臻颃做朋友的。 垂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大理石面盆,廖青青小小声的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她原以为柳臻颃哪怕不感动,也会语气放软的和自己交流。 但谁曾想…… “你喜欢我?”柳臻颃的声音充斥着防备和惊讶,眉尖蹙的很紧:“你不能喜欢我啊,我是不可能娶你的。” 廖青青一瞬间愣住,哑口无言。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你娶我个鬼啊。” 她吐槽道:“跟你说话还真是对牛弹琴,算了,你明天有没有事情?” 柳臻颃擦干净手,蹙着眉听廖青青有些含糊的抱怨,闷闷的抿唇。 她明明说得都是实话。 但她还是乖乖的摇头:“我明天没事。” “那你陪我去逛个街。” 廖青青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下:“我看你好像也没有几条裙子,我带你去我常逛的店面里买几身。” 柳臻颃垂眸看了眼身上漂亮的裙子,浅绿色,半袖,长到脚踝。 她下山后的裙子,可要比在山上时所穿的道袍多多了。 但她聪明的没有反驳,点头:“好的。” “真乖。” 廖青青看着柳臻颃那副娇娇软软又冷静的模样,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痒痒,她按捺着想要去捏柳臻颃脸蛋的冲动,随手从包里掏出个小锦盒,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天鹅绒的锦盒被打开,里面有着六颗亮晶晶的钻石躺在绒布上,哪怕是洗手间这样的灯光下,也照样熠熠生辉。 廖青青看着柳臻颃眸底刹那间掀起的光芒,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妆容精致的脸蛋璀璨:“我知道你喜欢钻石,所以我找了几条不戴的项链,把上面的钻石扣下来了,你别嫌弃就行。” 她对待以往那些跟班也向来出手大方。 但这还是第一次送给别人自己用不到的闲置物品。 说实话,她还真有几分惴惴。 可如她所料,柳臻颃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兴致盎然的把每颗钻石都拿在掌心里把玩一下,然后又放到灯光下,笑得唇红齿白,长发披散,像是摇曳的水草。 要不是那眉目冷清干净,怕真是妩媚得要人命。 哪怕是廖青青瞧见,都不由生出几分心痒难耐来。 柳臻颃把玩够了,便将钻石收了起来。 然后素手一翻,一枚小小的三角形状的黄纸,上面有着朱砂的红色痕迹,静静地躺在掌心。 廖青青心头一颤:“这是什么?” “平安符啊。” 她递到她跟前,声音清而柔:“你福德宫呈现淡青色,这两天怕是会受点皮肉之伤,虽然并无大碍,但夏日炎热,伤口很容易留疤的。” 既然廖青青送了她礼物,她自然要还礼的。 虽说这完全出乎于廖青青的预料,但保平安的东西,谁会嫌多。 于是她便喜滋滋的收了下来,并挽着柳臻颃的手臂,颇有几分亲密的回到包厢。???bipai 一进门,柳臻颃便瞧见桌上多了两块被吃了一半的蛋糕,放在瞿啸爵的面前。 “瞿啸爵,你竟然背着我吃蛋糕。” 第205章:你叫我矮冬瓜,我叫你高竹竿 > 柳臻颃巴掌大的小脸刹那间板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底满满都是愤怒,又绞着垂涎。 挺矛盾,但又融合的恰到好处。 看着她那副炸毛的模样,瞿啸爵都被逗笑了,唇角勾着,有种说不出的恶趣味得到满足的邪气,但语调还是漫不经心:“这是给你点的。” “真的?” 柳臻颃偏冷的五官猛然沁出一抹惊喜。 窗外干净温暖的阳光洒进来,倾洒在她脸上,明媚得恰到好处:“你这是……给我吃的?” 他的确是特意给她点的。 但他听她对自己的称呼,有着几分别扭。 勾了勾手指,看着她乖乖靠近,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眯眸:“你叫我什么?” “瞿啸爵啊。” 她不假思索的回应,小眼神几乎都要被蛋糕勾了去,有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瞿啸爵愈发的不满,伸手掐住她的脸颊。 她低呼了声,抬手拍他,眼神终于落在他的身上,但全是控诉:“你掐我。” 他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明知故问:“想吃蛋糕吗?” “想啊。” “但你想想,你该唤我什么?” 她不知道,他也不提醒,好整以暇的坐在原位上,就这么闲适悠闲的看着他,黑眸底蓄着的全是笑意。 她绞尽脑汁,思索了半天,试探性的歪头:“高竹竿?”???bipai “柳臻颃。” 他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伸手再次掐她的脸颊:“矮冬瓜,你涨能耐了?” 她被掐得满脸的不开心,含含糊糊的嘟囔着:“你叫我矮冬瓜,我叫你高竹竿,这都是跟你学的嘛。” 她好的不学,非学这些七七八八的。 瞿啸爵冷哼了声,松开手,顺便帮她揉了揉,引导着:“你再好好想想,平日里我不叫你矮冬瓜的时候,都叫你什么?尤其是在外人面前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明显了。 可柳臻颃还是思索了半天才试探性的说道:“叫我臻颃?” “对。” 终于上道了。 还真是不容易的很。 瞿啸爵深眸锁着她的脸庞,低低的笑:“所以,你礼尚往来,该叫我什么?” “啸爵?” 这次柳臻颃无需指引就答对了。 瞿啸爵眉目舒展,心底敛着几分喜色,但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反而懒懒散散着语调:“既然你想要唤我啸爵,那我就勉强答应你了。” 不过是个称呼,柳臻颃一点都不在意。 倒是廖青青看不过眼,在旁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吐槽道:“堂堂瞿少,竟然费尽心思引着个小姑娘唤自己的名字,还说什么勉为其难,真是不知羞的很。” 闻言,瞿啸爵淡淡的掀起眼皮朝廖青青睨了眼。 他身为华清的朋友,哪怕廖青青无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青青。” 华清便主动压低声音,语气警告的唤了声:“注意你的言行。” 不然真的惹恼了瞿啸爵,他管你是姓廖,还是姓华,照样收拾你不误。 否则他“爵爷”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当初,他可是南城区人见人头疼的混世大魔王。 而且,华清还很奇怪一件事。 上次廖青青和瞿啸爵见面时,她不是还阴阳怪气的和柳臻颃说了些似是非是的话,表现出十足十瞿啸爵追求者该有的嘴脸。 可现在…… 她都敢这般的说瞿啸爵,就好像半点都不喜欢他了。 第206章:那你接下来可也要这么乖哦 > 对于华清的想法,廖青青并不知晓。 但就算她知晓,她也毫不在乎,甚至还能反驳一句:这就是女生的友谊,你懂什么。 而瞿啸爵那边,完全没有理会正在较劲儿的兄妹俩。 他正哄着柳臻颃:“再唤一声。” “啸爵。” 柳臻颃乖乖的唤,眨了眨眼,温软的嗓音渗着点不自觉的软,眉眼挽起:“我喊完了,现在能吃蛋糕了吗?” 说着,她还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这蛋糕也就三四口,我真的还能吃下去。” 本来这蛋糕就是瞿啸爵买来哄柳臻颃的。 现在还获得了意外之喜,他自然不再阻拦,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蛋糕推过去,唇瓣掠过薄薄的笑意:“吃吧。” 一顿饭外加三块蛋糕,成功的令柳臻颃喜笑颜开。 哪怕饭后瞿啸爵开车将她送回家,她也眉眼弯浅,毫不掩饰喜色,单手托腮靠在车窗上,小眼神偶尔瞟到两份打包的蛋糕上,精致的脸上蔓延着的全是肆意的轻松。 瞿啸爵偏头看了一眼,那笑的确灿烂,像是盛开的花,嫣然娇媚。 车子缓缓驶入庭院。 瞿啸爵轻踩刹车,嘱咐着:“今天就别去餐厅了,折腾了一上午,多休息休息。”bipai 尤其是给申超解咒,怕是耗费了不少体力。 说实话,柳臻颃也真的有些倦,便点头答应下来。 他瞧着面前温静秀致的脸庞,似笑非笑的俯身下去:“难得啊,变得这么乖。” 柳臻颃歪歪头,不明所以:“我本来就挺乖的啊,我师父总是追着我满山跑,一边跑一边夸我的。” 你确定,你师父是在夸你?> 瞿啸爵帮她撩了撩长发,失笑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楚瞧见那漂亮的下巴和精致的锁骨,顿时神经有着轻微的火烧。 一点点将距离继续拉近,他声音变得愈发低沉沙哑地哄着:“那你接下来可也要这么乖哦。” 就在柳臻颃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瞿啸爵噙着几分凉意的唇直接压了下来。 他怕她像是上次一般的抗拒,所以便只是单纯吻着她的腮帮和下颚,动作很亲昵也很温柔,仿佛压抑着心头的感情。 这一次,亲吻的温度和感官都无比的清晰,是柳臻颃从未感受过的体验,像是海水涨潮般,将她弄得七荤八素的。 哪怕在瞿啸爵的注视下抬脚走回别墅,神情也晃晃悠悠的,仿佛神识游离般。 直到柳琪夏出声唤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和你说话呢,你没有听见吗?” 柳琪夏直接将人拦了下来,心头终于克制不住涌出无数的恼怒,一双眼瞪着她:“你说,是不是你做的?” “我做什么了?” 没头没脑的怪责,令柳臻颃狐疑的很,恍惚的神情慢慢回笼,脸蛋还有着木木的。 “就是你。”柳琪夏怒火中烧,表情像是受过委屈的迁怒般:“你当初诅咒哲哥,现在灵验了,害得郭伯母把我骂一顿,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 “我诅咒?” 柳臻颃毫不犹豫的反驳:“这不可能,我不会诅咒人的。” 那是损阴德的事情,她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 “那我不管,你现在就跟我走,去给哲哥赔礼道歉,顺便去把你的诅咒收回来。” 不管不顾,柳琪夏伸手就来拉扯她的手臂。 第207章:鼻翼与面颊出现暗红,易便秘得痔疮 > 柳臻颃下意识躲过去,秀气的眉心微蹙,表示对柳琪夏的嫌弃和不满:“我说不会诅咒人的,你听不懂?郭哲近期本就会有惊吓和灾厄,我告诉过你们,是你们自己不放在心上,现在反过来要怪我?” 柳臻颃说的有理有据,可柳琪夏根本不信。 她一个劲儿的纠缠不休,说些怪责推诿且混乱不清的话来。bipaic0 柳臻颃最后被烦的不行,五官迅速冷了下来,年轻漠然,杏眸眯的狭长,泛着几分冷光面无表情从她脸上扫视过去:“我最后说一遍,我没有诅咒过任何人,你要是再喋喋不休,我就让你的担忧变成真事。” 刹那间,柳琪夏脸色一变。 但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咬着唇,似提醒,又似别有深意:“我看到你和爵爷接吻了。” “那又怎么样?” 柳臻颃反问。 柳琪夏却像是抓住什么把柄般,嗓音拔高:“我和你说过,爵爷身边是有廖小姐的,你要是不去给哲哥道歉,并保佑他今后一切顺遂的话,小心我把你和爵爷的事情告诉给廖小姐。” 廖小姐? 廖青青? 柳臻颃有些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威胁?还是求饶? 看着都不太像。 头脑一片浆糊,柳臻颃觉得她自己想不了这般深奥的问题,便随意的掀了掀唇角,无波无澜的开腔:“那你随意。” 说完,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柳琪夏不依不饶的想要追上去。 却见柳臻颃倏然侧脸回来,一种无形而外放的气势瞬间压制了过来,像是野兽般凶狠而凌人心悸。 柳琪夏的脚步下意识一停。 柳臻颃居高临下,笃定又冷静的启唇:“别再和我说话,小心我诅咒你。”> “你……” “你眉毛破相,有损贵人,这两天你就会在南城区丢面子,甚至失去交际圈子。” “柳臻颃,你竟然诅咒我……” 柳琪夏的话还未说完,柳臻颃便眸色漆黑,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的继续:“鼻翼与面颊之间的地方出现暗红,你最近会犯胃病,并易便秘得痔疮。” 气得柳琪夏脸色涨红,但半个字都不敢再说,只能够眼睁睁瞧着柳臻颃消失在她视线范围中。 …… 同一时间,经理敲开萧时办公室的门:“萧总,外面有个自称姓瞿的先生找您。” 一听见“瞿”这个字,萧时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瞿啸爵。 不过…… 他来做什么? 萧时刚走出卦餐的门,便瞧见瞿啸爵坐在高大的悍马驾驶座上,手指夹着根香烟,刚燃到了一半,青白烟雾缭绕着,给他整个人蒙上一层深不可测的薄纱。 听到动静,他面无表情的偏眸过来:“萧先生。” “瞿少。” 萧时漠然着五官,静静的称呼。 瞿啸爵也没有多说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张支票,递到萧时面前。 他没有去接,语气微微一顿:“瞿少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臻颃的钱,我送过来替她入账。” 五百万的支票。 不管柳臻颃想要还是不想要,总归是申母送给她的。 他替她收下来,却不能替她花掉。 第208章:萧先生懂得掌握分寸就好 > 萧时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接,高挺的鼻梁架着眼镜,非常客气的点头:“不好意思,瞿少,这件事我需要跟老板沟通确认一下。” 瞿啸爵没有阻拦,但萧时也没有打通电话。 瞿啸爵仿佛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无波无澜的表情,叼着半根没有抽完的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几秒钟,嗤笑一声:“没打通,那就收下吧。” 萧时无法,觉得这应该不是瞿啸爵故意算计自己的手段,便也没有犹豫便收了下来。 接过,他微笑:“我先收下来,之后会第一时间和老板沟通并入账,瞿少可以随时过来查账,这五百万的账目卦餐无条件为您开放。” 言外之意,除了这五百万外,其他的账目瞿啸爵则无权查看。 瞿啸爵也没有理会他话中那点小技巧。 手指弹了弹烟灰,等萧时说完,他轻笑了下,意有所指般:“臻颃好像很信任你。” 萧时心头没有来的咯噔一声。 他下意识开口解释:“瞿少说笑了,我是卦餐的会计,命都是老板救得,家中还有一些别的事情也需要拜托老板,所以自然要最大程度的获得老板的信任。这样,我才能在这个工作岗位上安稳下来。” 萧时不亏是律师,说话做事都格外会斟酌字眼。 总归是没有让瞿啸爵不舒服的地方。 但他还是有些介意萧时和柳臻颃之间偶尔流露出来的信任和亲昵。 他又抽了一口,嗓音像是渗透在烟雾中的低哑,意有所指:“萧先生懂得掌握分寸就好,毕竟有些时候有失分寸所需承担的恶果是你无法想象的。” 萧时立刻垂眸。 他的眼镜是透明的,但却无法令人看清楚他眸底的色泽,只听得他嗓音平静:“瞿少说得是,我明白您的意思。”> “这就好。” 瞿啸爵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将五百万成功转交到萧时的手上后,他便驱车径直离开。 徒留下萧时站在微风拂过的店门口,眼底深处若有所思,缥缈而令人摸不清头脑的笑意荡漾在唇间,仿佛在嘲笑,又仿佛是在自嘲。 对于两个男人间若有似无的较量,柳臻颃并不知晓。 她晨经结束,如约坐上了廖青青来接她的车子。 略略犯困的打了个哈欠,半倚在真皮座椅中,她半磕着杏眸,像是只懒懒散散的猫:“我给你的平安符带了吗?” 廖青青不明所以,但下意识摸了摸手包:“带了。” “我建议最好贴身携带,你福德宫色泽成熟,说明很可能今天就会出事。” “真的?”bipai 廖青青连忙将平安符拿出来。 昨天还只是单纯的一张三角黄纸,今天就被廖青青妥善的保存在一个红色绒布小袋里面。 她捏在手中,思索了几瞬,将绒袋直接挂在脖颈中,好好的掩藏在衣服里。 做完这一切,她轻轻的拍了拍心口:“这下行了吧。” “恩,应该是没有大问题了。” 廖青青是个喜好奢侈品的主儿,所以她是很多奢侈品店的,一露面,店长便亲自迎出来,恭恭敬敬的唤“廖小姐”。 第209章:我要是个男人,我都恨不得把你娶回家 > 环视一圈,店面里有不少是廖青青在画册中见过的款式。 她凭借着记忆,从中随意挑选出一条红色长裙,递到柳臻颃跟前:“这条不错,你可以试试。” “红色?” 柳臻颃拨弄了下,她还从未穿过这个颜色。 “没穿过?”廖青青似乎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挑眉调侃:“相信我的审美,我觉得你穿得肯定会很好看,去试试吧。” 虽说柳臻颃平日里的衣服都是素色系的,但她倒也没有拒绝,在导购的指引下,走进试衣间。 前后两分钟,她便试好衣服走了出来。 抬眸,便瞧见廖青青正百无聊赖的在店面里走动着,身后还有店长陪同。 头顶上的灯光格外的明亮,她的眼神漫不经心的落在衣架上,纤细白皙的手指偶尔拨一下,有看中的衣服便从衣架上取下来,递到店长跟前。 裙子、外套、裤子,甚至有的只看了一眼。 整个过程中,她侧脸从容傲居,带着不可侵犯的高贵, 都无需赘述,光从挑选衣服的行为就能够看出是,廖青青是如何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不明白金钱为何物,只懂得挥霍无度。 甚至这些衣服买回去,很有可能她都不会再看第二眼。 等廖青青察觉到柳臻颃出来,转眸看过来的第一眼便被惊艳到了。 她参加过不少的饭局宴会,更是见识过无数的名媛淑女,甚至她本人都是南城区的风向标。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柳臻颃通身的气势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相提并论的。 没有丝毫烫染又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肌肤白得晃眼,暴露在空气中,红裙妖冶,衬得眼角眉梢间除了清冷和正气外,多了抹小女人的娇俏,加上那张本就精致的小脸,一时间令人无法靠近。> “我说什么,我就觉得这件裙子你穿肯定会好看。” 廖青青觉得自己有一瞬间不能呼吸,语气戏谑道:“我要是个男人,我都恨不得把你娶回家,天天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有那么一瞬,廖青青有点明白瞿啸爵为什么会在相处中喜欢上柳臻颃了。 能力和本事先放在一旁不提。 就这张脸,像是那种陈放了千万年的珍珠,打眼看起来朴实无华,但如果一旦掸去上面的浮土,那足以颠倒众生的气质便会重现世间。???bipai 柳臻颃看着镜子中倒映着的自己,也跟着眉开眼笑起来,干净的眸亮如星芒。 偏头,她美滋滋的夸着:“我好看,我喜欢。” 店长也忙在旁边附和:“柳小姐长得好看,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那是。”廖青青得意洋洋:“也不看看是谁的朋友,是谁挑的衣服。” 说着,她从包中掏出银行卡,递了过去:“这条裙子,连同我挑的那些,一共付账。” “好的,廖小姐。” 但银行卡还没有递过去,就被柳臻颃扣住了手腕。 廖青青偏首,视线睨过去:“怎么了?” “我的衣服,我自己付就行。” 柳臻颃说着,也从口袋里摸出银行卡来。 但,这话落在廖青青的耳中就是见外。 第210章: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 廖青青承认,她一开始对柳臻颃还是挺敌视的,但现在她是真心想要和她交朋友。 她怔了一秒,立刻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和我有过多的交际?” 柳臻颃自然摇头:“你好看,我也很喜欢你。不过师父说过,无功不受禄。” 廖青青送的钻石,她用平安符还了。 如果廖青青再送裙子的话,她想不到还能用什么还。 “没关系啊,你陪我逛街,我当然是要买礼物送给你的,就当……” “我想要自己付款。” 廖青青的话还未说完,柳臻颃温柔的声音再度打断她的意图。 声线算不得多么强势,就连眉眼也漂亮温凉,但…… 字字句句都不容拒绝。 廖青青不适的皱着眉,看着柳臻颃那张就算不施粉黛,也照样自带气场的小脸。 她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拒绝礼物的人。 如果她没法送东西的话,她还要怎么跟柳臻颃交朋友啊。 “林佑,你竟然护着她?” 突如其来的质问声音,成功吸引了正在僵持中的两个人的注意力。 她们将视线挪移过去,就瞧见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站在一男一女面前,侧脸泛着几分不可思议和恼怒。 她抬手指着对面女人的鼻子:“林佑,你搞清楚,这个女人是小三,是她插足了我和你的感情。” “许欢,你冷静点。” 男人眉眼尚算英俊,当然比起瞿啸爵或者是华清而言,还是相差甚远。 短发垂在眉前,五官偏阴柔,细细看起来颇有几分阴郁气质来。 只可惜,他现下不耐烦的很,却努力不表现出来:“淼淼跟我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也不是小三。”> “她公然挽着你逛街,不是小三还能是什么?” 许欢根本听不进去解释,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怕都要破口大骂了。 她咬着唇,语无伦次:“她这么勾引你,你竟然还上钩,准备抛弃我们三年的感情,凭什么你要瞒着我跟她在一起,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竟然是她?”bipaic0 冷眼瞧着这么一场闹剧,廖青青挑眉:“为了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脸面,还真是恋爱脑附体。” 柳臻颃看着许欢的面相,又瞧了瞧廖青青的。 她想,她是找到廖青青福禄宫发青的根源了。 “你认识她?” “我的……”停顿了下,廖青青重新组织言语:“算是我朋友吧。” 当着柳臻颃的面,廖青青说不出“曾经的小跟班”这几个字眼。 廖青青原本是不想要理会这堆烂摊子的,但奈何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林佑伸手直接推了许欢一把。 许欢穿着高跟鞋,虽说没有摔倒在地,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踉跄了两下。 这下,廖青青还能忍?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对女人动手的男人。 “住手。” 将银行卡直接塞到店长手中,她快步朝不远处走过去。 店长就算接过银行卡也不敢贸然付账,试探性的看向柳臻颃:“柳小姐,您看……” 那边,廖青青已经将许欢拉到了自己身后,眉眼气场全开,居高临下,红唇噙笑,带着毫不客气的咄咄逼人。 而林佑,则仿佛是忌惮廖青青的家世和背景般,虽说恼羞成怒,但还是强撑着恭敬脸色,低垂脑袋,一时间不敢回嘴。 柳臻颃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银行卡也递了过去。 她语气平静:“我的裙子,我自己付钱,谢谢。” 第211章:因为后者不知礼义廉耻 > 柳臻颃付了账,又将裙子换了下来。 不远处,廖青青的长篇大论似乎才准备收尾。 整体的中心思想就是:林佑没有担当,脚踩两条船,看见美女走不动道,只要对方勾勾手,就上赶着巴巴的上钩。 她趾高气昂的仰着脑袋,张扬的不可一视:“就你这样,一副禽兽样还想装成道貌岸然的君子,我劝你还是要点脸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脑里长的是海绵体,下面长的是脑髓。于是一思考就大脑僵硬,一想女人就满裤子浆呢。” 几近恶毒刻薄的字眼,咄咄逼人的气势。 将林佑说到低垂着头,身侧的大掌攥得死死的,青筋暴起,却又极力按捺。 虽然廖青青说的是实话,但别说林佑,就连许欢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她不仅不感到解气,反而还有着几分愤怒的情绪。 拽了拽廖青青的手臂,她阴沉恼怒着一张小脸:“青青,你别这么说林佑……” 喋喋不休的廖青青一怔,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偏头:“什么?” “我说,你别这么说林佑,都是淼淼那个女人勾引的他,林佑还是爱我的。” 说着,许欢一把将廖青青甩开,慢慢挪步站到林佑的另一边,同仇敌忾的谴责着:“如果你让林佑生气了,他不再喜欢我了,难不成你还能赔我个男朋友?” 廖青青现在确定,许欢是个脑子没有花生大的恋爱脑。 “拜托。”她直接被气笑了,无语至极:“我全程都是在帮你说话,你明不明白现在的局势?” 可许欢还是梗着脖子:“我又没有让你帮我,是你自己愿意的。”> “许欢。” 脸色猛然绷紧,廖青青重重的咬着这个名字。 她是看在许欢曾经是自己小跟班的情分上,才帮她骂渣男的,谁曾想她不仅不知感恩,甚至反咬一口。 现在,廖青青倒变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听到廖青青的声音,许欢吓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但她又似乎感觉在林佑面前没有面子,咬着唇,壮着胆子,大声反驳道:“我说的是实话,我本来就没有让你帮我。” “好好好,我是自作多情行了吧。” 廖青青的脸色彻底凉了下来,再也不掩饰那股咄咄逼人的嘲弄,视线在三个人身上转了转,毫不客气的嗤笑:“你刚刚还有脸问凭什么后来者居上,还不是因为前者愚蠢无脑,后者不知礼义廉耻,当事者来者不拒?”???bipai 一句话,将面前三个人都说了一遍,有条不紊,堪称刻薄。 最后,她指着许欢:“说实话,你们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弄出恶心吧唧的三角恋,为了那点子爱情相互仇恨,甚至辱骂厮打。不过……你们做什么都可以,但你们最没有资格就是怪到我的身上。” 高跟鞋往前迈了一步,视线尽是咄咄逼人的威压。 在许欢慌乱的眼神中,她一字一句:“听懂没有?” 对面三个人全都像是封了口的鹌鹑一般。 哪怕许欢还有些恼羞成怒,却也被林佑给拽住了,咬牙切齿的压低着嗓音:“我警告你,你想死就自己,别拉上我。” 廖家家大业大,真的怪罪下来,任由谁都吃罪不起。 第212章:廖青青,你去死吧 > 同一时间,柳臻颃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店铺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略有几分惶恐的店长。 哪怕场面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氛围,但柳臻颃还是面不改色的唤:“廖青青,付完账了,我们该走了。”bipai 原本廖青青还满肚子火的,但一瞧见她这幅样子,没按捺住瞬间笑出了声。 “你怎么将袋子都拎出来了?” 说着,廖青青连忙指挥店长:“还不赶紧将柳小姐手中的袋子接过去?” 店长快速应和,还解释着:“我已经和柳小姐说过了,咱们店提供上门送货的服务,但柳小姐不信我们,非要自己拎出来。” 想起柳臻颃那副油盐不进,甚至还义正言辞嘱咐他们不要贪污她衣服的模样,店长便觉得这是自己工作史上的滑铁卢。 店长摸着两个人的性子,捡着字眼将事情重复了遍。 廖青青笑得更欢快了。 上前,她伸手就捏了捏柳臻颃的脸,取笑道:“你就买了一条裙子,再怎么贪污也不可能贪污到你身上,我买那么多裙子还没有担心呢,你害怕什么?” 柳臻颃将她的手打断,努力绷着一张小脸:“你笑话我。” “是啊,我在笑话你。” 廖青青笑得快直不起腰来。 她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当做是今天最大的笑点,讲给她堂哥听。 柳臻颃原本是想要计较的,但眼角余光瞧见不远处林佑恼羞成怒着一张俊脸,正在用略算刻薄的字眼数落着许欢。 而许欢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眼眸慢慢眯得狭长。 柳臻颃算了算时间,将想要分辨的言语暂时吞回腹中。 她拽着廖青青手臂一把:“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吧。” “行啊。” 购置的衣服可以由店铺直接送到家去,廖青青还想去买点别的东西。 两个人刚转身,就听到一道崩溃后歇斯底尖叫声响起,还有着无端仇恨的嗓音念着廖青青的名字。> “廖青青,你吧。” 刀尖在灯光下寒意湛湛。 许欢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把刀,像是疯了般,朝廖青青冲了过来。 她突如其来,廖青青更没有任何防备,有那么一刻的发呆,刀尖就擦着她的身子冲了过去。 额角刹那间沁出冷汗。 廖青青下意识看向柳臻颃。 如果没有她拽了自己一把,恐怕那把水果刀就已经刺入自己腹部了。 而且……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那刀子朝自己刺来的时候,她感觉身前的平安符放出一道热流,使她手臂下意识往里收了收。 这才导致刀子可以成功贴着她的肌肤擦边而过。 “臻颃,我刚刚……” 廖青青略带惊恐的话未曾说完,许欢便不依不饶的再次冲了过来。 这次,刀锋还没有挨到她们跟前,她的手腕就被一只小手握住。 细白的手臂纤瘦到没有一丝的赘肉,可却轻而易举的能够阻挡所有的危险。 这场力量的角逐中,许欢毫无胜算。 许欢在拼了命想要获得胜利中,偶然间看了柳臻颃一眼,她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眉眼冷静到就仿佛她面对的并不是危险。 那五官的漠然,也令她看上去有那么几分可怖。 那种感觉…… 就像是生与死在她眼中都是透明的。 第213章:日月角下陷,六亲不靠的面相 > 不知为何,看着柳臻颃那张脸,许欢下意识便泄了气。 人瘫软到地上,刀子也随之掉落,和地面撞击发出刺耳的声音。 见状,柳臻颃便收了手,后退一步,语气寻常:“你没事吧?” “没事。” 廖青青连忙摇头,语气有着几分惊魂未定。 不过,说实话,她除了一点惊吓外,连根头发丝都没有受伤。 “恩,那就好。” 柳臻颃点头,看了眼廖青青的面色,福禄宫已经恢复常色,想必这次的事端的确是过了。 如此想着,她慢条斯理的将裙子的包装袋拾起,看向现在才赶过来的商场保全人员,嗓音冷静的嘱咐道:“麻烦报警,杀人未遂,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说着,又掀掀眸,看向正在试图逃跑的林佑:“还有他,教唆杀人,同样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当柳臻颃被请到警察局去做笔录的时候,已经熟门熟路到,像是到了自家地盘一样。 还有不少人偷摸往她身前塞零食,故意压低声音:“柳小姐,你尝尝这个,上回你说这个好吃的。” “真的?” 一提到吃的,柳臻颃那张小脸瞬间亮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将泡芙塞进口中。 绵软的口感,甜而不腻的味道,令她喜欢到眯起杏眸,投桃报李地道:“对了,你刚刚查到的犯罪记录,并不是罪犯本人的,他有个双胞胎哥哥。” 黎晓微怔:“柳小姐,你的意思是……这次的罪犯是双胞胎中的哥哥?” 柳臻颃点着小脑袋,两条细白的腿晃啊晃的:“你们监控里拍到的男人兄弟宫淡红,日月角下陷,六亲不靠的面相,说明从小跟原生家庭分离,且生活艰辛。而犯罪嫌疑人身份证上的照片却是完全不同的面相。” “当然,如果想要区分两兄弟也很简单。”她咬着泡芙,嗓音含含糊糊:“两个人之间的生活背景不同,想必器官的磨损程度应该也不尽相同。” 就比如,生活艰辛的人群,牙齿的磨损程度会比正常人更严重些,这是他们吃食并不精致而造成的。> 被柳臻颃随便说了两句,黎晓茅塞顿开。 “哦,我明白了,就是哥哥从小送走,且养父母家庭条件不好,他便心怀恨意,假借弟弟的身份犯下一系列的案子。” 柳臻颃的嘴被泡芙填得满满的,没法回答黎晓的问题。 但大致的答案都是差不多的。 “谢谢柳小姐帮忙。” 黎明惊喜的将手中另外一袋泡芙,也塞进柳臻颃的手中,脚步欢快的转身:“这些都给你吃,我先去忙了。” 平白得到两袋泡芙,柳臻颃就像是个被哄开心的小孩般,开开心心的一口茶水一口泡芙吃得不亦乐乎。 当然,她也不忘廖青青。 心疼的分过去一小半,她睁着一双明眸,全然不舍,但还是坚持道:“给你吃,吃甜的开心。” 廖青青是世家里长大的女孩子,动刀的事情虽说不常见,但也不至于被吓到。 但她还是宛然一笑:“给我的?” “当然。” “那我就不客气了。” 廖青青捻起一个,当着柳臻颃的面,痛痛快快的咬了一口。 奶油的确绵软,但算不得最顶级的,味道对于她而言,也有些太过甜腻。 不过,廖青青却没有嫌弃分毫,反而用泡芙和柳臻颃碰了个杯:“你说得对,吃甜的,的确会令人开心很多,谢谢你了。” 可戚子航实在是不能对这样嚣张无比的事情熟视无睹。 抬手,他按住泡芙袋子。 第214章:我的本命玉佩发烫了 > 吃食被扣,柳臻颃几乎下意识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掀眸,眼神疑惑又询问。 戚子航低笑了下,语气戏谑:“短短一个月,来了警局三四趟,真当这是你家,时不时回来坐坐?” “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端起茶水,默默的喝一口,无辜的嗓音温软茫然:“而且都是那些人找我麻烦,我不想的。” “对,你不想,所以每次过来就又吃又喝的,恩?” 戚子航挑眉,视线在办公室里环顾了圈。 无人敢和他对视,纷纷将脑袋压低,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bipai 不是他们怕戚队,而是…… 心头有愧。 毕竟给柳臻颃送吃送喝的人,就是他们。 “所以……”柳臻颃扁扁嘴,瞅了瞅他,又瞅了瞅被扣下来的泡芙,老实的歪歪头:“剩下的泡芙我是不能吃了吗?” 看着她那副模样,戚子航直接被气笑了。 他是好心想要提醒她,这段时间南城区不太平,让她小心点。 可她满心满意就只有那点子吃食。 还真是个蠢脑子。 平白生出来点恶趣味,戚子航随手将泡芙收起来:“我先帮你收着,这次就别吃了,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再说。” “可……” 柳臻颃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借口。 那边黎晓便突然举手:“戚队。” 戚子航朝她瞧了眼:“说。” “戚队,泡芙就算放在冰箱里,保质期也就两天,怕是放不到下次柳小姐再来的。” 被自己队员拆台,戚子航没有半点尴尬情绪。 抬眸,他晃着泡芙袋子:“那我自己吃不行?你买泡芙都没有队长的份儿,你还好意思说。”> “戚队,我错了。” 黎晓给了柳臻颃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立刻重新将脑袋低回电脑跟前,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无人伸冤,柳臻颃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唉,原本我还想要……” 戛然而止的话,柳臻颃浑身瞬间一僵,白皙的脸上也翻滚出一层寒冰,像是一把出了刃的刀子般,抵在所有人的喉咙处。 相比于她平日喜形于色的脾性,现下已经是无形到肃杀的冷漠。 戚子航差点没按捺住自己反抗的本能,深呼吸:“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瞧见柳臻颃从脖颈里掏出一物。 圆形,玉质通透,隐约有只鸣飞的凰悬浮其中。 这是一枚玉佩。 柳臻颃捧着它,眼底迸射出几近墨色的暗:“我的本命玉佩发烫了。” “这是什么意思?” 本命玉佩。 自然是跟性命等人生大事有关。 上一次它发热的时候,是她下山后第一次见到瞿啸爵。 而这一次…… 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场合,柳臻颃连忙让戚子航帮她准备了间无人的房间,顺便关闭监控。 “你们两个也出去吧。” 闻言,戚子航和廖青青对视了眼,不约而同的摇头:“你现在的情绪不稳,我们担心会出什么事情,就在这里陪着你吧。” 停顿了下,戚子航连忙补充:“你放心,我们不会出声,更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急着寻人,柳臻颃便也没有管那么多,小手一翻,掏出罗盘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了,上面的指针急速抖动着,没有任何规律。 但柳臻颃却没有理会,将罗盘搁置在正确的方位,手指快速成诀,不顾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口中念着,牵动周身元气,以手为笔,虚空画出一道符来。 第215章:没关系,我死不了 > 如果有门内人在此的话,一定会万分惊讶。 符箓本事是每个门内人都该学习的,但根据天赋,学习程度不一,尤其是在元气稀少的现代,能够擅长以黄纸朱砂画符的人,便已经是少之又少,就更不要提虚空制符,怕是万中无一。 不到一分钟,符成。 柳臻颃朝着符内的仙鹤拱手,毕恭毕敬的道了一声:“晚辈急事寻人,得罪了。” 说完,她用刀割破手指,以指尖血为束,牵在仙鹤的脚踝上。 然后只听到一声鹤鸣,虚空的仙鹤刹那间消失。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可能是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 罗盘上的指针倏然停止,天、地、人,先后天八卦、二十四山向、六十四卦、天池才慢慢归位,最终形成正确的卦面。 柳臻颃目光一凌:“东方,光兰银行。” 同一时间,戚子航接到电话,里面黎晓汇报的声音急切:“戚队,光兰银行有三名男人身绑炸弹,正在抢劫银行,局里通知……” 一模一样的地址。 戚子航震住,眼睛蓦然睁大,视线落在柳臻颃的脸上,敛着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柳臻颃对南城区人生地不熟,所以是搭乘戚子航的顺风车达到了光兰银行门口。 原本戚子航在她提出这个想法时,是想要拒绝她的。 但她却仿佛提前预判般,拦在他身前,嗓音有着意外的冷静:“你不捎上我,我也是会去的,到时候你不要怪我没有事先通知你。” 戚子航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柳臻颃也没有着急,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耐着性子的等待,一股沉静和执拗感围绕在她的身边。 直到黎晓过来催促:“戚队,我们该出发了。” 戚子航才败下阵来,手指短发中,脸上尽是苦恼和烦躁:“柳臻颃,你要明白,抢劫犯的身上绑着炸弹,你非要同去的话,是会有危险的。”新笔趣阁> “没关系,我死不了。” 她回应的嗓音轻薄而沉静。 尤其是那三个字。 死不了。 轻薄到有着股对死亡的漠视。 戚子航发现,柳臻颃这个人,看起来性子随意又乖顺,但一旦触及到她的底线和特有的行为准则,那股骨子中的执拗感沁出,便会令人头疼不已。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安排人将廖青青送走,又将柳臻颃带上车。 光兰银行门口早就被警戒线围住,大批的警力赶到,还有专门负责拆弹的专家也随时候命,就连围观的人群也疏散的差不多。 柳臻颃一下车,便立刻抬脚朝警戒线里走去。 “你不能进去。” 从驾驶座下来的戚子航,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脸色微沉,语带警告:“柳臻颃,我知道你担心爵爷,但里面是正在抢劫的抢劫犯,你冲进去就是送人头,你要相信我们……” “放开,我要进去。” 还未等他说完,柳臻颃嗓音冷不丁的响起,冷静又噙着几分不容置噱。 戚子航自然是不放心,蹙着眉:“你进去没有用,那些抢劫犯会将你当做是警方的人。” 说着,他的眼神还往旁边瞟。 似乎是准备安排人来专门负责看着她。 “我说了,我要进去。” 柳臻颃再度撂下这么一句话。 然后,便瞧见她手指一掐,戚子航就像是触电般一下子脱力,踉跄了两下,靠在车门上,也完全失去了对她的束缚。 第216章:山根断,十日内必遭牢狱之灾 > 趁此机会,柳臻颃毫无阻扰的进入了银行抢劫案的现场。 当然,中途也是有人想要拦住她的。 但统一的结果…… 便都是不了了之。 柳臻颃的贸然出现,如何戚子航所说的一般,引起了抢劫犯的高度警惕。 他们第一时间便呵斥她,用炸弹威胁她站在原地。 柳臻颃自然听从,甚至还柔顺的将手举过头顶,神情平静如斯:“不用紧张,我是来帮你们的。” “来帮我们?”为首的抢劫犯拿着自制的手雷站在她的面前,语气生硬又嘲弄:“你当我们都是?还是说,你是来谈判的警察,能够保证我们能拿着钱逃出去?” 柳臻颃摇摇头:“不,我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你骗谁呢?” 男人明显不相信,嗤笑一声:“你要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突破外面警察的封锁进来?” 柳臻颃视线悄无声息的环顾四周,一眼就瞧见瞿啸爵坐在角落里,一米八几的身高太过鹤立鸡群,尤其是那头板寸格外的惹眼。 可能是他担心自己通身的气势会让抢劫犯太过警惕,便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蹲在一群被吓到颤巍发抖的人群中,双手抱头,状似将头埋在双膝间,但一双眼却在无声息的观察着四周。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眸底闪过一抹震惊和不悦。 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怕是都想冲过来,将她收拾一顿。 薄唇轻启,他咬牙切齿做着口型:“你欠教训?” 柳臻颃没有回应,无声的挑眉,带着隐隐的安抚和笑意,又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目的。 瞿啸爵气急攻心,俊脸阴霾浓稠,控制不住的泄露出冷色调的杀意。>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直接捏死她。 但惦念着时间和地点,他只能强压怒火,朝她做了个“注意安全”的手势。 这次,柳臻颃并没有回应,将视线重新转回来,落在抢劫犯的脸上。 明堂泛黑,眼突睛黄,山根断,十日内必遭牢狱之灾。 她慢慢挽唇,回应着对方的问题:“外面那些警察的确是想要阻拦我的,但我自有我自己的方法。” 说着,她面不改色,视线平静:“毕竟我未来的老公在这里,我必须进来。” “未来老公?”抢劫犯来了点兴趣,但手部动作丝毫没有放松:“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为了个男人,竟然不顾生死了?” 说着,他还兴致勃勃的在全体抱头,蹲在那里都抑制不住害怕神情的人群瞧了一眼,毫不客气的讥笑一声:“来,小妹妹,你告诉我,这里面哪个是你未来老公,我积德积福,帮你们这对有情人白头偕老。” 柳臻颃听得出抢劫犯话中的不怀好意。 但她只是温温的笑着,是一种很放松的神情,歪头:“你不认识我吗?” “我该认识你?” “我前段时间在网上很火的,凭借一己之力将顾影帝送进监狱的人就是我。”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抢劫犯看着她的脸,慢慢和记忆中视频中的那张脸重合。 他的眼睛一亮:“竟然是你。” 说着,他将旁边两个帮手叫了过来,其中一个还劫持着一名人质。 “你们快来看,这女的就是前段时间会算卦的那个。” 人,骨子中总归是有八卦的基因。 只要话题足够吸引,便能够无论场合。 对于男人同样适用。 第217章:也字可拆作三十一,指三十一岁遭困 > 三双眼睛聚集在柳臻颃的身上,打量又揶揄:“你真的会算卦?” “会。” “那你给我们算算。”新笔趣阁 说着,为首的抢劫犯哈哈大笑两声,指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炸弹,又展示了下遥控器:“我告诉你,你要是算得准也就罢了,要是算不准……” 他朝她挑眉,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柳臻颃盯着他几秒钟,闲适的挽唇:“可以,你想要算什么。” “你就算……我爹能够活多大岁数?” “好。”柳臻颃点头:“你说个字。” 男人迟疑了两秒:“我叫李也,那就‘也’字吧。” 听到这个字,柳臻颃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瞧着她的态度,李也有些恼,拿着炸弹遥控器,威胁似的朝她挥了挥:“你在笑话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死者为大,你实在没必要拿死者来试探我。” 李也和其他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语气多了几分急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早就死了。” 柳臻颃轻描淡写的开口,唇瓣勾着弧度,寡淡到没什么温度:“也字可拆作三十一,指的是三十一岁遭困。” “遭困并不代表就给死啊?” “你看也字,加水是池,走流转运;加人是他,走人和运;加土是地,走财帛运;加马是驰,走腾达运。” 柳臻颃说,还在空中给他们比划。 灯光下,她眉眼温凉冷静,不知为何,偏生有着股令人信服的气势:“而也字,恰恰什么也靠不上,所以你父亲是身处绝地,三十一岁命自当绝。”> 李也眉间流露出一抹不受控的震惊来。 真是绝了。 他爹还真是在他小时候就死了,算算年纪,正好是三十一岁那年。 可这在村里并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情,说不定她是提前打听好才进来的。 但即使如此,李也的呼吸还是略略粗重起来:“那你再帮我算一个。” “可以。” 柳臻颃回答的很爽快,看着那双眼眸中翻滚着的慌乱,微笑:“你还是需要告诉我你测什么,再提供一个字。” “测我娘……” 李也稍稍停顿了下:“你帮我测我病大概什么时候能好?就用……川字。” 柳臻颃这次稍稍掐了掐手指,抬眸,问了一个问题:“你老家是哪个村的?” “南江村。” “那就凶多吉少了。” “你放屁。” 李也一句脏字就骂了出来,捏着遥控器的手指控制不住的收紧:“我娘还在我家地里除草呢,怎么可能凶多吉少,你别瞎胡说。”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心中比我更清楚。” 哪怕面对炸弹在跟前,柳臻颃也没有丝毫的害怕情绪。 “川为水流,呈‘坎’象,主能量代谢有问题,‘川’字作腹部看,肠道不连贯,会有胞块梗塞。‘川’字作肺部看,呼吸也不顺畅。”她笑容收敛,只剩下最原始的温凉:“‘川’亦有刀痕之象,但未连接,最终会放弃手术,一个月后会好转,但最多只能活半年了。” 她看着李也瞳眸中倒映着的自己,静静的陈述:“而且,这难道不是你来抢劫银行的缘故吗?我不相信你不清楚的。” 第218章:我来当你们的人质 > 从柳臻颃口中说出的每个字,李也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 视线变得恍惚,就连大脑也有着刹那间的失重。 他的确是偷听到医生们的闲话,说他病情就算有所好转,也活不过半年的,这都是家境贫寒却常年辛勤劳作落下的病根。 他来抢劫银行,不过就是为了拿着这笔钱,在最后半年的时光里给他娘最顶级的生活。 瞧着那只拿着遥控器的大掌不断的颤抖,柳臻颃淡淡的道:“说实话,我是算到我未来丈夫会死,所以才特意闯进来的,只要你们保证不杀人,我也可以保证把你们送出去。” 几乎是下意识,李也询问:“你未来丈夫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 柳臻颃拒绝得简单直白:“如果我告诉你了,你拿他来威胁我怎么办?” 李也瞬间有些急了:“那你拿什么来给我们保证?” “这样吧。”柳臻颃看着他,有条不紊的陈述:“你们放了挟持的那个男人,我来当你们的人质,你们挟持个女人,总比挟持男人来的更加轻松,也更具有威胁性。” 闻言,李也下意识想要拒绝。 又后知后觉的考虑,现在被当做是人质的男人会不会就是柳臻颃未来的丈夫。 毕竟如果说到送命,那肯定是他首当其冲。 结果柳臻颃很轻易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瞧了眼被挟持男人可以称得上是瘦弱的身形,还有怯懦害怕的表情,有些莫名委屈的抿了抿唇:“你别想了,我不喜欢这个类型的。”> 她的这句话,直白的翻译过来就是…… 她看不上他。 挟持着人质的抢劫犯下意识看向李也,试探性的询问:“也哥,咱们怎么办啊?” 李也看着面前面容姣好,年纪明显还不大的柳臻颃,又回忆了下还在家等他的老娘,咬了咬牙:“换。” 说实话,他根本不想将自己的命拜托到别人手中,但他现在却不得不如此。 但在抢劫犯即将把刀抵在柳臻颃脖颈上时,李也突然又改变了主意:“阿虎,你过来。” “怎么了,也哥。” 李也将炸弹脱下来,套到阿虎的身上,大掌用力的按了按他的肩,嘱咐道:“我担心那女人会是什么阴招,所以我挟持她,你拿着炸弹保命,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按响,明白吗?” 最后几句,他将声音压了下来。 阿虎连忙点头:“我都听你的,也哥。”???bipai 李也亲自将刀架在了柳臻颃的脖颈处,看着她淡漠的身形在灯光下被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大掌威胁式的立刻收紧。 锋利的刀刃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划出伤痕,随之沁出的便是粘稠的血色,身后属于李也的警告声也同时间响起:“我警告你,你注意点,不要试图玩什么花招,否则小心我让你陪葬。” “你放心。”柳臻颃勾唇,虽说蓄着笑意,但却漫出一层闲适的漫不经心来:“止语是我们的必修课,一旦说假话,会有因果报应的,所以我说会将你送出去,就一定会将你送出去。” 事到如此,李也不信也给信。 第219章:真可惜,已经弄脏了,就不能用了 > 此时外面喇叭里传来警方的谈判:“里面的人听着,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炸弹,从里面出来,我们可以进行宽大处理。听见了吗?我再说一遍,马上放下炸弹出来。” “还宽大处理?我呸。” 李也偏头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用刀抵着柳臻颃,一步步的朝银行门口走去,准备用她当肉盾,来和警方交谈。 但步子还未迈出去两下,他倏然间浑身一僵,然后便感觉自己全身无法动弹了。 一种冰冷麻木感从脚底直升头顶,惊得他脸色大变:“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柳臻颃毫不害怕刀子般,随意歪了歪头。 她的确什么都没有做啊…… 只不过是花费了点时间聚集了点阴煞之气,又聚集到李也身上而已。 轻描淡写的回应,柳臻颃眉目温凉,透露出几分单纯无辜的笑意,然后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堂而皇之的转眸,和瞿啸爵隔空对视了眼。 一个闲适潋滟着柔光,一个冷冽阴沉着肃杀,隔空撞在一起,却颇有一种唯美的气息。 下一秒,瞿啸爵便宛若是一只蛰伏已久的狼,又像是本就潜伏在暗夜中的妖魔,刹那间朝身绑炸弹的阿虎冲了过去,每个毛孔里都张扬出一抹肃杀,眸底的黑暗也再也掩盖不住。 他一个飞跃,直接将阿虎扑在地上,骨节分明的大掌也死死掰着他的手指,防止他再次摸到遥控器。 至于柳臻颃,瞧着瞬间安静下来的场面,从口袋中随意翻出来样东西,看也不看的直接扔了出去。 棕褐色的长条物件儿,正好击中最后一名抢劫犯的后脑,在空中溅点血花。 就这样,人都没来得及有任何反抗,就直直倒地。 然后,柳臻颃便慢条斯理的将李也横放在她脖颈上的刀子推开,脚步轻盈的走到被击晕的抢劫犯的身前,俯身,将她的东西从地上捡起来。> 哦,是她的镇坛木。 看着上面沾染上的血迹,呈现淡淡的猩红色。 她叹了口气。 真可惜,已经弄脏了,就不能用了。 在一片死静中,柳臻颃和瞿啸爵以二对三的差距,将事情彻底结束。 三个抢劫犯被全部押送到警车中。 临走前,李也还叫嚣着:“你骗人,你答应会将我们安全送出去的,你竟然骗我……” 他原本还想要喊些“不得好死”之类的话语,却被旁边的警察捂住了嘴。 闻言,柳臻颃也没有生气,只是气定神闲的摊了摊手:“我的确答应将你送出来,但我没有说是以何种形式,你看你,现在不也平安走出银行了吗?我可没有撒谎。” 说完,柳臻颃自己还扁扁嘴,仿佛是被委屈了般。 这幅模样,倒是令戚子航忍俊不禁,偏头低笑了下。 但想着她今天的胆大包天,他还是努力扳起一张脸,上前:“你疯了,如果不是你和爵爷配合的话,今天你怕是都要折在里面了。” 戚子航常年面对犯人,周身自有一股颇具压迫的气势,冷厉而逼人。新笔趣阁 尤其是在他如此严肃之时。 他自以为柳臻颃会被吓到。 可谁想…… 第220章:再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 柳臻颃眨眨眼,瞅着戚子航的眼神茫然,嗓音温软:“哦,所以……我的泡芙,现在能还给我吗?” 戚子航被哽得微怔,那通身的气势一下子就散了,眉骨跳了跳,无奈道:“还还还,还给你就是了。” “那你还真是天下最好的人。” 略显敷衍的恭维,怎么听都太过不走心。 成功的令戚子航叹了一口气。 柳臻颃还喜滋滋的沉浸在泡芙回归的喜悦中,一转脸就对上瞿啸爵那张阴沉到极点的脸。 迎着光线,他淡漠的瞳眸盯着她,像是能够将她撕碎。 她下意识想要跑的,但却被拽住发尾。 她惊呼:“疼。” “闭嘴,忍着。” 他极其不耐烦的砸下来四个字。 凶狠又霸道,再配上他阴沉的眉眼,令人心悸不已。 可他拽着她的力道,还是下意识松了点,虚虚垮垮的。 接下来,他连招呼都不打,拽着她便朝车边走去。 他把她扔到副驾驶座上,又帮她系好安全带,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不轻不重的掐了把,沉着嗓音嘱咐:“乖乖坐在这里等我。” 她看着男人温淡到看不出喜怒,却无声无息透着危险十足的脸色,很识趣的抱着泡芙,老老实实的应:“我吃泡芙,我不乱跑的。” 瞿啸爵湛湛着深意的瞳眸中倒映出柳臻颃这幅带着卖乖痕迹的眉眼,虽说他很清楚她是故意的,但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稍软了几分。 “小骗子。” 咬牙切齿的骂声令她一懵。 纤细的手指指向自己,她狐疑的歪头:“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 他反问,她扁扁嘴,红唇蠕动,无声说着什么。 她以为他看不见,可谁知下一秒就被他捏住了脸:“你说我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bipai 含含糊糊的嗓音糯唧唧的,红唇的色泽在他古铜色手指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鲜亮,颇有几分任君采撷的味道。 剑眸瞬间沉了下来,他思索了几秒,俯身凑了过去,狠狠在她唇上碾了碾。 没敢深入,只是单纯的用牙齿啃噬了两下,力道控制在疼与不疼的交界处,制造出一种无法轻易形容的感觉。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杏眸下意识的扩大,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温软的唇瓣,清新的味道,令他心底那股子浓烈的躁意稍稍退却,他头颅后退了点,沙哑着嗓音:“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再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没等她回应,他反手将车门关住。 只留下一个呆愣愣的柳臻颃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神有着几分涣散的呆滞。 等她反应过来,手中的泡芙被捏着稍稍有些变形,奶油从酥皮破口处溢出来,沾在她指尖。 她可惜的连忙将捏坏了的泡芙放进口中,又将脏兮兮的奶油擦干净。 然后她才有时间往外瞅一眼。 透过车窗,便瞧见瞿啸爵正和戚子航交谈着,他背着自己,看不见嘴型也不清楚说些什么。 顺着风吹过来的嗓音也隐隐绰绰: “她的事情能不能压下去?” 戚子航蹙眉:“你是说她算卦的能力?” “对,我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瞿啸爵眸色深寂,指尖垂在身侧,不断的摩擦:“毕竟南城区还潜伏着另外一股势力,妄想控制世家的权利。” 从一开始的华家,到后来的苗阳,再到现在申超的昏迷。 无不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掌在幕后搅弄风云。 如果让幕后之人盯上了柳臻颃,那么她的清闲日子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221章:请保佑我赚得盆满钵满,这辈子都有肉吃 > 戚子航思索了下,缓缓摇头:“这不好办,银行里的人员太过杂乱,还有围观的人群,实在是没法保证。” 闻言,瞿啸爵眉眼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手指摩擦的速度加快,然后不知想到什么,他倏然掀眸:“这样吧,你到时候在结案报告上重点描述下柳臻颃的功劳,我再联系下上头……既然不能堵,那我们就疏。” “你的意思是……” “大肆宣扬。” 只要柳臻颃的知名度越广,她越在各大世家的掌权人心中占据重要的分量。 到时候,幕后之人就算是想要朝她下手,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分量,会不会因此引起上头的注意,令他们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 大致商量了下,戚子航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而落到柳臻颃的眼中,就是瞿啸爵和戚子航不知说了些什么,说到最后,两个人碰了碰拳,他便转身走回来。 坐上驾驶座,他绑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车子直接冲进了车流中。 车窗降下来,有风吹过,吹拂起她黑色的长发。 她侧脸,瞧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 不知为何,她心头有点说不出毛毛的感觉,明明男人的表情只是冷淡,但偏生就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 柳臻颃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出自于人类的本能,她趋利避害的下意识想要逃避。 于是…… 她坐直后,开始念经。 虽没沐浴净身,也没蒲团,但都没关系,毕竟…… 心诚则灵嘛。 手捻念珠,手敲木鱼,在瞿啸爵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念经声倏起。 她的语速极快,哪怕坐在旁边,也听不清楚每个字的发音。 车窗外的阳光颜色轻盈,照来,落在柳臻颃脸上有着淡淡的阴影。> 哪怕她念经时维持着最严肃的表情,但肌肤依旧酝酿出浅薄的血色,再加上阳光的描绘,还是有着股笔墨无法描绘的软媚。 身形也很纤细,长长的裙摆在脚踝处摇曳,肤如凝脂又有着说不出的漂亮。 很适合圈上一条金色的脚链,然后攀在自己的腰上……???bipai 闭了闭眼,瞿啸爵徒然意识到自己在幻想着什么东西,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下,暗流翻滚的眸子有些僵硬的重新放在前方。 他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注意她,也不知道要将她带到哪儿去,车子就是一味的朝前开。 直到柳臻颃偷摸摸的将杏眸眯出一条缝,悄无声息的去窥探他的脸色。 他才低笑了下:“念完了。” 柳臻颃重新将眼睛闭好,没有回应。 她只是想要下他是否消气了,谁曾想竟然被抓包。 抿了抿唇,她心头还有些忐忑。 要知道,她可是特意多念了几遍静心经的,也不知道他冷静下来没有。 但事到如此,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将百遍经收尾,柳臻颃将木鱼一扔,双手合十用力一拍:“无量天尊,弟子诵经百遍,请保佑我赚得盆满钵满,这辈子都有肉吃。” 这么朴实又接地气的请求。 顿时,一股无奈感在心头翻滚。 瞿啸爵薄唇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宠溺又随意地道:“你这是诵经百遍?这么短的时间?” “对啊。”柳臻颃理所当然的点头,看了眼已经空了的泡芙袋子,有些遗憾:“你不懂,我的语速快,短的就念全篇,长的就截一段,没多少的。” 瞿啸爵听着轻轻挑眉。 难道…… 这不是投机取巧? 第222章:毕竟人都是会死的啊 > 瞿啸爵如此想着,便如此问出了口。新笔趣阁 结果,立刻就得到柳臻颃的反驳。 “怎么会。”她蹙眉,哼了哼:“我今后可是要给无量天尊塑金身的人,那可是金身啊,他肯定喜欢我还来不及。” 这都是什么歪理。 红绿灯路口,悍马缓缓停了下来。 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瞿啸爵偏头看她,带着股淡淡的笑意:“你接下来有什么想做的吗?” 柳臻颃没有回答,反而是将小脸凑到他跟前,眼巴巴着:“你不生气了?” 这样的问题。 瞿啸爵眉骨上挑,反问:“你觉得我不该生气?” “我是真的不懂你在生气什么呀。”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明明是我冲进去救你的,我虽然算不得你的救命恩人,也算是跟你并肩作战了,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生我的气,我又没有打你骂你招惹你?” 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忽闪忽闪,覆盖着一层十足十的茫然。 她是真的不懂。 但她又怎么可能懂呢? 就连瞿啸爵自己都不懂。 可能是孤身一人的时间长了,当逆光而立,从天而降的柳臻颃落入他的眸底…… 金色的光线在她身后,衬得她裙角翻飞的弧度都仿佛计算好的,那一身干净明媚的素色衣裙,冷静沉稳的脸蛋,一双杏眸清冽,气息冷清又透着…… 同生共死的决心。 仿若是逆着光圈,一眼万年。 红灯变绿,车后有着催促的喇叭声。> 瞿啸爵连忙重新驶动车子,动作略略慌乱。 深吸一口气,他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嗓音噙着故意的痞气:“我生气能怪谁?还不是你,两天不见,胆子竟然大到这种地步,刚刚银行里有炸弹犯,你不知道?” “知道啊。” 柳臻颃靠在车门上,理所当然又波澜不惊的应着:“但你在里面呢,我肯定是要进去的啊。” 她的嗓音太过随意,却也太过令人心悸。 瞿啸爵眸底的暗色渐渐加深,却不动声色:“难不成,你是真算到我今天会死在那?” “我什么时候说你会死在这啊?” 柳臻颃皱了皱眉,仰脸:“我说的明明是你会死。” 他低笑了下,薄茧带着粗粝的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蛋:“两句话不都是一个意思?” “怎么可能是一个意思。” 她鼓了鼓腮帮:“你不会死在银行,但你的确是会死。” 毕竟人都是会死的啊。 不过瞿啸爵的大劫已过,接下来想要死,就只能等寿寝正终了。 这是在玩文字语言? 薄唇慢慢敛上一层笑意,瞿啸爵眼神暗得厉害:“那你来救我,就不怕把你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不会啊。” 柳臻颃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奇怪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然后她笑了笑,颇有几分得意洋洋的小表情:“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死翘翘呢,我师父给我算过命,说我是祸害遗千年,虽说他老人家的卦没有我算得准,但应该也差不了。” 现在想想,当初师父是拿着戒尺,追着她满山跑时说的。 不过应该也是准的吧。 第223章:活脱脱是一副贪吃鬼投胎的小模样 > 瞿啸爵怔了一下,随即没按捺住的失笑出声。 “瞿啸爵。” 念着他的名字,柳臻颃微拧着眉,小眼神瞪过来:“你在笑话我?” “我怎么敢。” 他讨好地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发,转变了话题:“现在距离吃饭的点还早,你这身衣服沾了晦气,我陪你再去买一身。” 一提衣服,柳臻颃才想起一件事,杏眸骤缩,惊呼:“呀。” “怎么了?” “我的衣服还在戚子航那里呢。” 廖青青给她挑的红色裙子。 可显瘦了,她可喜欢了。 实在是没办法,瞿啸爵只能掉转车头,重新跑了趟警局,将柳臻颃落下的裙子给取了回来。 但临走前,她却恋恋不舍的拉着黎晓的手,话里话外都是打听泡芙是在哪儿买的。 活脱脱是一副贪吃鬼投胎的小模样。 这么点小事,黎晓自然是毫无保留,甚至是担心她找不到店面,专门翻出来电子地图,手把手教她该如何过去。 剩下的时间,便是黎晓对柳臻颃赞不绝口的夸奖。 “柳小姐,你是不知道,前两天戚队非让我们从大半夜开始,在单位门口守着,说是会有犯罪分子主动送上门来。” 想当初,他们还嘲笑戚队来着。 说他是想抓犯人想疯了,准备借着天时地利人和不成?> “最后,还是戚队把你搬出来,说是你帮忙算得,我们才肯相信。” 但谁曾想,凌晨破晓,天边泛着墨蓝,闪耀出第一道阳光时,他们视线范围内便真的出现一道身影。 那张脸,跟通缉令上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罪犯的身形踉跄,脚步不稳,他们冲上去扶住他的时候,才发现他腹部有被刀子捅的伤痕,就连呼吸也都泛着微薄,完全是凭着最后一口气逃避着某人的追杀。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发现的话,他最后怕是会失血过多,横尸街头。 黎晓说着,便按捺不住竖起大拇指:“柳小姐,你简直是太神了,今后我能去卦餐找你……” “黎晓,注意你的身份,想想你身上这套衣服。” 话都没有说完,一只大掌突然搭在了她的肩头,头顶上也响起略带几分警告意味的嗓音。 仰脸,戚子航就站在黎晓的身后,面色微板:“里面那么多人的口供没有录完呢,大家忙得都恨不得再长出一张嘴来,你在这里倒是清闲。” 黎晓做出了个怕怕的表情,举手投降:“戚队,我错了,我现在就回去帮忙。” 然后她朝着柳臻颃点头示意了下,连忙转身跑远了。 徒留下戚子航眸底蓄着复杂的光,紧锁在柳臻颃身上几秒后,以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下。 “最近南城区不太平,你自己注意安全。”他轻声嘱咐:“如果有陌生人约你出去,你一定要慎重,不要仗着自己本事大就贸然出去。” “啊?” 柳臻颃怔了怔。 她没有觉得不太平啊。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但她还未回应,一条肌肉紧绷的手臂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无形中将她整个抱在怀中,沉沉的嗓音同时间在头顶上响起:“戚队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第224章:柳小姐很快就要失宠了 > 抬头,柳臻颃能看到瞿啸爵的下巴,线条完美,不知为何就是跟手臂一般,有些紧绷。 他察觉到她的视线,便垂眸下来,随手将提着的奶茶递到她手边,状似漫不经心:“拿着,回车上喝去。” 奶茶? 柳臻颃的眸底刹那间闪烁出惊喜。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随即她挽起大大的笑容,讨好又乖顺:“好的,我肯定乖乖的,不给你添麻烦。” 说完,柳臻颃两条纤细的小腿捯饬的特别快,一路小跑回了副驾驶座,像是半个多小时前在银行门口一般,看着阳光下两个男人背对着她交谈。 只不过这次戚子航的脸色似乎没有那么好看就是。 差不多半杯奶茶的时间,瞿啸爵才折返回来。 也不知道他们交谈了些什么,他通身气息平静,低头系着安全带,随口:“走吧,我带你去万悦中心逛逛。” “万悦中心?” 柳臻颃仿佛想起什么,嚼着黑色珍珠,倚在车门上,小脑袋晃了晃,轻轻袅袅的笑:“不,我不要去万悦中心。” “为什么?会遇到危险?” 虽然如此问着,但瞿啸爵还是开启导航,朝着海天商厦的方向驶去。 柳臻颃再度摇头:“这倒不至于,只不过是现在去万悦中心,可能会碰见一个人,我暂时还不适合碰见她。” “谁?” “不告诉你。” 下巴微扬,柳臻颃嗓音酝酿出几分小得意。 话音落,握着方向盘的大掌刹那间收紧。 瞿啸爵眸色深深,却没有深究和追问,只是朝她睨了眼。 说不出的深邃和晦暗……> 海天商厦也有瞿家的股份和名下的店面,瞿啸爵便直接带着柳臻颃到了店里。 是经理亲自接待的。 “爵爷。”对方满脸皆是笑意,视线若有似无的在柳臻颃身上扫视而过:“您是看男装,还是给柳小姐看女装?” 因着微博的缘故,经理自然认识柳臻颃。 “女装。” 瞿啸爵的视线随意往店里扫视了眼:“有哪些是这一季的新款,拿给她试试。” “好的,请您坐沙发上稍等一下。” 这一次,柳臻颃体会到陪廖青青一起逛街时截然不同的体验。 廖青青是不少店铺的常客,更是手持各种卡的,但就算如此,还需要亲自去挑选衣服,或者是看画册挑选。 可这次…… 专门的休息室,精致的茶点和茶水摆在手边的茶几上,八个身材相似的店员穿着不同款的衣裙,依次走进来,又排成一排。 这种感觉,就像是走秀一般。 旁边经理还将每件衣裙的优缺点讲解了遍,最终将选择权交到柳臻颃的手中:“柳小姐,您看您喜欢哪件?” 柳臻颃向来喜欢漂亮的物件儿。 从申超那辆火红的跑车到亮晶晶的钻石,现在出自于女人的本能,更是觉得每件都喜欢。 她仰脸,杏眸黑白分明,就这么直直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嗓音微软却直白的询问:“瞿啸爵,我哪件都喜欢,怎么办呀?” 经理指尖微颤,不可避免的露出点惊讶。 依他对爵爷的了解,他似乎并不喜欢这样骄纵又贪婪的女朋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这位柳小姐,很可能很快就要失宠了。 第225章:你亲我一下,就算是感谢我 > 但谁曾想,瞿啸爵不仅没有半分生气,反而挽着嘴角,笑容中泛着几分痞气,俯身,泛着粗粝的手指在她的脸蛋上蹭了下:“是?既然都喜欢,那就都要,你先捡一件最喜欢的去试试。” “好呀。” 柳臻颃脆生生的应,视线再次看了圈,最后选中一件黑色系蝴蝶结的。 她伸手一指:“我喜欢那件。” “拿件她的号给她。” 经理连忙敛眸,应:“好的,爵爷。” 在经理去外面拿裙子的间隙,柳臻颃毫不避讳的东瞧瞧西瞅瞅。 漂亮白净的五官,长发披散,眸底干净的只有对美好事物的喜欢,不掺杂丝毫的杂质,然后眯眸笑起来,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和软媚,成功的令瞿啸爵心口微微震了下,一股别样的情绪蔓延开。 还未等他细细体会,经理再次推门进来:“爵爷,这条裙子的绑带比较麻烦,我安排个导购进去帮柳小姐吧。” 柳臻颃还未回答,瞿啸爵便亲手接过裙子,低哑的嗓音拒绝:“不用了,她自己可以的。” 说完,将裙子递给柳臻颃的同时,他又放柔声音哄着:“一会儿如果绑带麻烦的话,你喊我,我进去帮你,恩?” 柳臻颃没有感觉让店员帮忙,和让瞿啸爵帮忙有什么区别,懵懵懂懂的点头:“好啊。” “真乖。” 瞿啸爵摸了摸她的发顶,夸奖道。 然后等她抬脚准备走进试衣间的时候,他又拽住她的手臂。 她回眸,困惑:“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但……” 他嗓音压低,俯身下来,嗓音似哄似劝,敛着十足十的温柔,也有着致命的蛊惑:“矮冬瓜,我陪你买衣服,到时候再帮你付账,你是不是……要感谢我。” 柳臻颃根本就没有瞿啸爵那么多歪心思,再加上鼻息间所能闻到的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她下意识点了点头:“对。”???bipai 闻言,他低笑了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漫不经心:“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柳臻颃看着凑到自己跟前,几乎要鼻尖挨鼻尖前的男人,抿唇认真思考了下,迷茫的摇头:“我不知道。” 下一秒,下巴被啃了一口,沾染上少许口水。 “啊。” 她惊呼,下意识将脑袋往后撤了撤,抬手捂住下巴,瞳眸骤缩,抱怨:“你竟然咬我。” 然后就听到瞿啸爵懒懒散散的语调,说着令人生气的话:“咬你是你活该。” 不开窍的小家伙。 但即便如此,男人的手还是老实的扣上她的腰,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 低头,他几乎要抵住她的额头,似笑非笑的循循善诱:“这样吧,你亲我一下,就算是感谢我了,好不好?” 柳臻颃原本是想要考虑一下的。 但瞿啸爵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扳起她的下巴,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加的缩近,眉梢挑起:“矮冬瓜,你还需要考虑什么,就这么决定了。” 柳臻颃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呼吸间的气息全都喷薄在她的腮帮处,温热又泛着几分说不出的痒意,像是真的被蛊惑了般…… 她垫脚,轻轻亲上近在咫尺的薄唇。 第226章:他真是替爵爷感到脸红 > 瞿啸爵一怔。 在他的幻想里,柳臻颃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推开自己。 如果实在被他催促的紧了,她也就是在他脸颊上亲上一下敷衍了事,但现在…… 他下意识收紧放在她腰间的大掌,想要加深这个吻,又犹豫着她会不会反抗。 结果,就他在迟疑间,柳臻颃便将小脑袋撤了回去。 脸颊泛着水媚的血色,她却埋怨的伸手去拍他的手,嫌弃的不行:“你好烦呀,掐疼我了。” “是?有没有受伤?” 惊得瞿啸爵下意识放手,又连忙去查看她的情况。 经理年过四十,已婚,且膝下有一子一女。 可就算是如此,他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幅带着哄骗又诱导的画面,还是忍不住磨了磨牙。 他真是替爵爷感到脸红。 先是哄人家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主动亲自己,现在又像是个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般,动作粗鲁,行事青涩。 哪儿还有堂堂瞿家大少该有的姿态。 折腾了这么半天,柳臻颃才走进试衣间。 瞿啸爵还未坐回沙发,刚刚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跃着的是华清的号码。 他接了起来,踱步朝窗户的方向:“喂,事情解决完了?” 今天他原本是和华清约好一共去银行的,但华清临时出了点事。> “恩。” 华清的嗓音略显疲惫,抬手自己的眉心,反问:“你没出什么事吧,我刚刚看到光兰银行的事情,柳小姐冲进去救你了?” “恩,倒是令我体会一次什么叫美救英雄,感觉还不赖。” 光是听着瞿啸爵的戏谑声,华清便清楚他应该是因祸得福,和柳小姐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替他感到高兴,华清随意说了两句打趣了两声,又无奈的深吸一口气:“你那边倒是进展顺利,反观我这边……” 他停顿了下:“人是被我带回来了,但这脾气的确是冲了点,愣是给我身上添了好几道伤。” 瞿啸爵似乎知晓华清说的是谁,薄唇勾了下:“两年不见,她的脾气似乎还没有收敛。” “至少比起柳小姐而言,是大了点。” 干净低冷的嗓音难得泛出一股倦意,华清又笑了下:“不过,她是什么样的脾气,我就怎么受着就是。上次只是老爷子出手阻止了一回,她便拿着五百万跑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她两年后终于记起来这笔钱的存在,我怕是到现在都不可能查到她的踪迹。” 这话倒是引起瞿啸爵的兴趣。 他慢悠悠的感受着窗外的阳光,很明媚泛着点点的燥热,心情不错的半依在窗边:“我还挺好奇的,你说苏小姐也不是贪图华老那五百万,为什么非要拿着钱离开你呢?” 苏晚糖,华清的初恋,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性子跳跃,和华清毕业于同在一所大学。 当初华清和苏晚糖交往时,他还专门将她领到饭局上正式介绍给大家,很明显不是玩玩,是冲着结婚去的。 但谁曾想,华老不过是私下见了苏晚糖一面,第二天她便拿着华老给的五百万在南城区彻底销声匿迹。 一连两年,这五百万的支票都没有被动用过,就连她名下的银行卡也没有任何的消费记录,所以很明显她和华清恋爱并不是冲着钱去的。 所以瞿啸爵便格外的好奇。 闻言,华清愈发的无奈。新笔趣阁 脑袋眩晕,连带着他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都没了原本清贵的气势,颇有几分懒散:“这个问题,我也问了她,她说……” 第227章:五百万和她的爱恨情仇 > “这叫五百万和她的爱恨情仇,只有她拿了这五百万,才符合各种言情小说中所描写的平民女孩跟豪门阔少交往后被砸钱的桥段,甚至……” 华清看着阳台下方波光粼粼的泳池,强忍着心头那股说不出的火气,慢慢的咬着字眼:“她说,她从跟我交往的第一天开始,就在期待我妈哪天私下见她,当众甩给她五百万的支票,并说出那句小说里千古不变的警告语。” 拿着这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只可惜,华母事忙,根本没这个闲工夫。 所以她等来的只有华老爷子。 原本华老爷子也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单纯想要看下孙子交往的女朋友,但谁曾想苏晚糖一见面就直接问,是不是要给她五百万?bipaic0 对此,别说是华清,就连瞿啸爵都有些无语:“所以,她拿了五百万之后,屁颠屁颠就离开你了?” “对,在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口口声声大喊,她拿了钱就给办事,不能有损跟老爷子的约定。” 电话两边都静默了一瞬。 瞿啸爵伸手摸了摸眉骨,很不客气的笑出了声,英俊的侧脸有着丝毫不收敛的幸灾乐祸:“得了,你自己找的祖宗,自己跪着也给伺候玩,好好收拾一顿,说不定就乖了。” “算了吧。” 华清无奈的失笑:“我再没品,也不至于强迫一个生理期的女人跟我睡。” 那就没办法了。 瞿啸爵还准备继续说什么的,但试衣间忽然咣当一声,紧接着便传来柳臻颃的低呼声。 连声招呼都没打,瞿啸爵直接将通话掐断,快速靠近试衣间的门,轻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我撞到膝盖了。” 里面回应的声音不太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碰到什么地方了,再次有着细微的抽气声。 旁边立刻就有店员有眼色的上前:“爵爷,您不用担心,我现在进去帮柳小姐。”> “不用。” 瞿啸爵的眉心狠狠一皱,拒绝后,又冲着试衣间朗声:“矮冬瓜,开门。” 哪怕是隔着门板,柳臻颃也能察觉出瞿啸爵话中的担心。 但她刚刚撞到的位置位于膝盖上方,靠近大腿的地方,所以她有些不太好意思让他进来查看伤口。 抿了抿唇,她还是拒绝:“不用了,我只是不小心,我马上穿好就可以出去了。” “柳臻颃。” 这次,他直呼她的名字,很严肃,也很正经。 闻言,她呐呐的不再吭声。 但他的嗓音很快又变得温柔起来,像是在哄她,又像是敛着几分命令:“乖,把门打开。” 瞿啸爵等了大概十秒钟,试衣间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自然也没有人给他开门。 这下,恼意瞬间席卷所有的情绪。 试衣间的门没有门锁,只单纯从里面反锁住的。 瞿啸爵后退一步,眯了眸,沉下去的语气警告:“矮冬瓜,你站远点,既然你不给我开门,那我就踹门了。” “别啊,你踹坏了,还给赔。” 他的话还没有落音,便从门缝里探出个小脑袋,委屈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瞪着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我都说了我马上就好,你稍微……” 瞿啸爵只是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推门,修长的身形不顾反对的强行走了进去。 反手,门砰的一声关住。 第228章:这是吵不过,就说态度? > 店铺里的试衣间是宽敞的。 但奈何,瞿啸爵身形过于挺拔高大,以至于可以将柳臻颃全部笼罩在其中,他一进来,整个空间都多了几分逼仄感。 “坐下,让我看下。” 闻言,柳臻颃蹙眉,抗拒着:“只是小伤,没什么事。” 只是膝盖磕到这点小痛,根本不及她小时候从梅花桩上摔下来时,那股锥心刺骨的疼意,如果不是猝不及防,她也不会吃痛出声。 但瞿啸爵却不肯善罢甘休,深黑色的瞳眸紧锁在她的脸上。 “矮冬瓜。”他唤她:“你是准备自己坐下,还是准备让我帮你?” “我说了……” 瞿啸爵不再给柳臻颃任何选择的机会,忽然抬脚朝前迈了一步,大掌按住她的肩头,迫使她乖乖坐了下来。 甚至,他还吐槽:“一点都不听话。” 她闷闷的有些不满,噘嘴,虽然不言语,但却很明显的表露出来。 瞿啸爵并没有注意,他俯下身来,大掌撩开她的裙摆,直接推到膝盖以上。 她的肌肤很嫩,是那种天生地养的吹弹可破,白皙如玉。 但现下,膝头却有着一片青紫色,一看就知道是撞出来的,落入眼中,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真的被撩了裙摆,柳臻颃反倒没什么害羞的心思了。 她也跟着扒头瞅了眼,轻笑了下,满不在乎的摆手:“我都说了,只是小事,你看只是青紫,连皮都没有破。” “只是青紫?” 男人湛湛着晦暗的眼神直接盯在了她的脸上。 他反问:“如果这是小事,那什么叫大事?” 柳臻颃原本是想要给他讲述,自己小时候是如何在结了冰的梅花桩上跑步,又是如何三步飞跃二十米的悬崖。> 但她掀眸,便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漆黑的眸里,视线不带半点侵略感,却强势得令人没有丝毫逃避的空间。 完全没有防备,她甚至刹那间生出一种直觉的心虚感。 手指轻轻在沙发上摩擦了两下,她很不高兴的看着他:“你干什么这么凶?” 这么凶? 她还有脸说他凶。 还是说,这是吵不过,就说态度? 瞿啸爵眯着眼看她:“你几岁了,没有人教你受了伤就要如实讲出来?想要隐瞒,还觉得是小事,你还有理了?” 他吵完她,也不等她回嘴,粗粝的手指在青紫处轻轻摩擦了下,便主动退让:“你先穿好衣服,等出去后,我给你上点药。” 柳臻颃撇了撇嘴:“哦。” 她刚想站起身,却又被他按在了原地。 她不解的仰脸看他。 他呼吸不变,瞥了眼她背后根本没系好的带子,起身,居高临下,眸光从一开始的晦暗和恼怒,一点点变化成另外一种感觉。 肆无忌惮,又勾勒出几分邪,他缓缓勾唇轻笑:“我帮你。” 试衣间是有镜子的。 整面墙的落地镜。 足以将两个人的身影完全倒映出来的落地镜。 柳臻颃坐着,被瞿啸爵整个抱在怀中,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腰身,伸到她的身后,古铜色的大掌捏着那根细细的带子,格外认真的挨个穿过孔眼,再一点点拉紧。???bipai 他黑色的头颅就轻轻压在她的肩头,只需要稍稍偏头,就能够到她后颈大片的白皙。 他按捺着,呼吸全都落在她的耳后,动作有着刻意的慢条斯理,仿佛亲昵,又仿佛折磨。 第229章:俗话说烈女怕郎缠,反过来应该也一样 > 柳臻颃原本还能坦然自若,可慢慢的,整个身体按捺不住僵硬起来。 那带着湿意的气息敛着温热,也同时卷着浓重的侵略感,就这般直白的在她肌肤上一遍又一遍的拍打,令她仿佛又有被电到的感觉,神经末梢有着刹那间的战栗。 她努力绷着脸:“瞿啸爵,你好了没。” “还没有呢。” 瞿啸爵的嗓音不高,却在她耳边响起,噙着淡淡的笑。 她有些待不住了,扬声提醒着:“那你快点,我想出去了。” “好。” 他这般应着,但还是将这个拥抱延长至三分钟后。 等到他将人从试衣间里抱出来,经理早就有眼色的准备好碘酒等一系列的药物,主动上前:“爵爷,需要送柳小姐去医院吗?” “不需要。” 还未等瞿啸爵开口,柳臻颃便先一步的回应。 就算他的眼神睨过来,她也理所当然的回应:“我不需要,我不喜欢医院,不想去。” “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瞿啸爵淡淡的附和。 他实在是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和她争辩,反正柳家和瞿家都有家庭医生。 如果伤情严重的话,到时候找家庭医生也一样。 说完,他将她抱到正中央的沙发上坐好,大掌撩起裙摆,原本是想要将裙子重新推到大腿处的,但似乎想到什么,动作戛然而止。???bipai 线条硬朗的俊脸偏过去,他看向经理:“现在暂时用不到你们,你先带着人出去,我有事会再叫你。”> 经理停顿了下,仿佛察觉了什么,连忙应是:“好的,爵爷。” 不就是不想让他们这些外人瞧见柳小姐的腿吗? 他都懂的。 等到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瞿啸爵才重新撩开柳臻颃的裙子,堂而皇之的半跪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放着棉签不用,用手指沾了药膏小心翼翼的给她涂在伤口处。 湿湿的药膏,炙热的指腹,还有他英俊干净的面孔。 柳臻颃冷眼瞧着,倏然想起下山前,她曾缠着师父,锲而不舍地询问:“师父,你非让我下山去找我命定的丈夫,那如果他不喜欢自己,怎么办啊?” 当时师父被自己缠得不耐烦,广袖一挥,边大步离开边扔下一句:“那你就缠着他吧,俗话说烈女怕郎缠,反过来应该也一样。” “可他要是还不喜欢我怎么办?” “那为师送你八个字:金诚所至金石为开。” 现在,难不成就是瞿啸爵被自己的诚意所打动了? 柳臻颃百无聊赖的思考着,瞿啸爵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他看也不看,随意接起,打开扩音就扔在沙发上:“谁?” “爵哥。” 申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冒着二世祖的痞气,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色短发,仅一天时间,身形便平白清瘦了三分。 他亲近的笑了下:“我今天都能下地走路了,你开不开心?” 闻言,瞿啸爵连眼皮子都没有掀:“恩,开心。” 敷衍意味过于浓重的回应,也没使申超失了好心情。 他穿着件略带褶皱的病号服,在病床上翻了个身:“爵哥,你是不是在陪大师啊。” 第230章: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 “大师?” 瞿啸爵挑眉,顺便朝柳臻颃睨了眼。 这是个什么称呼。 “对啊,柳大师,就是前段时间解救我于水火之中的柳大师,也是她看出我命犯小人,还把申豪这个私生子抓出来的。” 申超的语气中全是崇拜:“上次是她,这次又是她,她连救我两回。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申超。” 申超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名字就从瞿啸爵的唇齿间被挤出来,眯眸,语气敛着不悦的警告。 后知后觉,申超才察觉到失言。 “爵哥,我胡说的,你别生我气。” 他连忙道歉,胡乱抓了下自己的短发:“我的意思是,我特别想感谢下柳大师,不如什么时候我做东,你将柳大师带出来,咱们一起聚聚?” 瞿啸爵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反而将最后一点药膏抹好,低低懒懒的掀了下眸子,看向柳臻颃,询问:“你想不想去?” 柳臻颃原本还在神游天际,猛然听到问话,下意识眨眨眼:“什么?” “过两天申超组局,问你要不要去坐一坐?” 申超一听到柳臻颃的声音,立刻扯着嗓子,朝着电话大喊:“柳大师,我是申超,你连救我两回,我想要好好……”bipai 嘈杂的声音令瞿啸爵不满的蹙了蹙眉,伸手将扩音关掉。 然后,他俯身…… 一股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受伤膝头,伴随着呼气的轻微声响,全都来源于瞿啸爵。 他在帮她吹伤口。 柳臻颃几乎是下意识蜷缩了下腿。 下一秒,却被一只古铜色的大掌按住。> 他掀眸看了她一眼,又垂首继续着刚刚的动作,很随意的姿势,从容又的动作,漫不经心的笑:“躲什么?伤口不疼了?” 她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他。 这样完全超出她认知的事情,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那动作,那手,还有冰凉的药膏。 不知为何,柳臻颃徒然觉得自己的伤口被吹得发疼,还有一股无法抑制的酸涩感涌上心头,根本无法形容,像是针扎一般,微痒又疼,经久不散。 申超还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着。 瞿啸爵隐约听了一耳朵,上完药,他随手将东西放在一旁,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你还没回答我呢,申超组局,想邀请你去玩,你去不去?” 英俊的五官,覆着一层浅薄的笑意,明明是熟悉的五官,却凑近看她时,敛着一股深入骨髓的蛊惑和。 柳臻颃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绯色的唇慢慢得一点点抿紧,然后伸手,徒然将人一把推开。 无视他错愕的表情,她闭眼,在心中快速的念了一遍清心决。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 等她彻底冷静下来,她才重新睁眸,看着凑到自己跟前,隐约泛着点阴沉深寂的俊脸,杏眸黑白分明,就连眉目都明艳动人,笑眯眯地问:“饭局有肉吗?有肉我就去。” 看着面前徒然像是变了个人般的柳臻颃,瞿啸爵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眸逐渐寒凉下来。 他刚刚明明感觉到她已经被蛊惑了,可现在…… 他盯着她,一错不错,又随手从旁拾起手机,用很淡的语调:“臻颃说会去,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这件事可以往后放一放,到时候打通电话告诉我一下。” 也不知道申超在那边说了点什么,瞿啸爵没有功夫听,直接将通话挂断。 手机扔到一边,眉眼平静,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你刚刚在想什么?” 第231章:至少保证柳臻颃嫁进去衣食无忧 > “啊?” 柳臻颃没反应过来。 等瞿啸爵再问一遍,她便眼眸一亮,兴致勃勃的介绍:“清心诀,你听说过吗?” 她给他念了一遍。 任由他那双墨眸盯着她的脸,平静又深邃,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她根本没有注意,抬着下巴,温凉又明艳的笑着:“清心诀,可以让人清心定神、去烦止恶,避免徒增业障与心魔,很管用的。”新笔趣阁 柳臻颃越说,瞿啸爵的脸色就愈发的难看。 所以说,她将他的刻意勾引,当做是…… 一件需要去烦止恶的事情? 当天晚上,柳臻颃躺在床上时,还在思考一个问题…… 瞿啸爵为什么又生气了? 关老的电话是在柳臻颃晨经结束后打来的。 外面的天气很好,虽然烈日骄阳,带着点风,比较舒服。 瞧见明媚刺目的阳光,柳臻颃伸手将落地窗帘拉上一半,慢悠悠的窝在沙发里:“关老,你有什么事吗?” “于飞啊,今早刚得到消息,说是有个开发商在挖地基的时候,挖到一座古墓,面积好像不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一起勘察下。” “古墓啊。” 柳臻颃用手撩起长发,用发梢在自己脸侧轻扫着,百无聊赖的摇头:“我最近比较忙,恐怕没有时间。”> 魏主编催促的新剧本,还有一副未完成,准备送去参加比赛的画作。 这工作量可要比她在山上时多多了。 更主要的是,她对古墓没有兴趣。 关老自然清楚对她强求不得,只能随意交流了两句其他的,又不甘心的将话题拐回来:“听说行政部初步勘探的时候,说这座古墓的价值可能非常巨大,你确定没有兴趣。” 柳臻颃还是摇摇头。 关老在多番劝说无果后,才深叹一口气,挂断电话。 然后只瞧着她将手机往旁边一扔,拍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 起身,吃饭,她饿死了。 早餐是红豆粥,熬得甜香软糯,柳臻颃喝得很满足,如果没有庭院里传来的争吵声,怕是她会觉得更完美。 “我不管你是如何答应的,答应的又是哪家,都抓紧时间退掉。” 相对比平日里的优雅温和,柳浥轻此时的嗓音隐隐透着一股暗色气息,怒斥:“臻颃的婚事不是让你当做人情送出去的。” “你敢说我帮她找的婚事不好?”闫姿絮理直气壮:“虽说庞牧不太稳重,但庞家可也算豪门,至少保证柳臻颃嫁进去衣食无忧,不然你以为就凭她那副什么规矩都不懂的模样,能够在南城区找到多好的人家不成?” “庞家人口繁多,把臻颃嫁进去,可就像是把她推进火坑一般。” “什么火坑,庞家这样的火坑是多少人想要进都进不去的。” 柳浥轻只觉得自己对闫姿絮无话可说。 他是真的不懂,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母亲不爱自己亲生女儿,反而非要偏爱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 深呼吸,他强行将嗓音平静下来:“这件事,我不会同意的,臻颃不能嫁入那样的家庭,而且据我所知,她也是有自己喜欢的人的……” 第232章:卧蚕微鼓,光殿发亮,你的姻缘线动了 > “她喜欢的人?”闫姿絮不顾形象的嗤笑:“你还真以为她能够嫁进瞿家不成?瞿老爷子是什么态度,我想你也心知肚明。哪怕柳臻颃瞎猫碰到死耗子,救了瞿家的小孙子,瞿老爷子照样还是看不起她的,就凭她那样的德行……” “够了,姿絮。” 柳浥轻实在听不下去,出言打断,脸色冷冽:“说到底,你其实哪个女儿都不爱,这般偏心琪夏也不过是因为她比臻颃像是你喜欢的名媛淑女而已……” 两个人的争吵声,从一开始心领神会的维持在一定分贝范围,到后来已经有着几分收敛不住的趋势。 柳臻颃也没有细听。 她对这些都不怎么感兴趣。 但,当第四个小笼包进肚的时候,闫姿絮怒气冲冲的从庭院里走了进来。 哪怕是她瞧见柳臻颃,也没有半点的心虚,眼神都没有瞥一眼,家居鞋踏在地板上的动静显得格外的响亮,上楼的动静闹得人尽皆知。 还有个帮佣,小心翼翼在厨房朝外窥探了眼。 倒是柳浥轻,跟在身后,抬眸瞧见坐在晨光中的柳臻颃,猝不及防的后退了步,深墨色的眸底闪过丝丝的尴尬。 停顿了几秒,他唤:“臻颃,你起来了?” “恩。” 她偏头看他,白净的脸蛋不施粉黛,却依旧显得乖巧极了,淡淡的笑开:“今天的小笼包特别好吃,你要不要尝一点?” 说实话,柳浥轻的确没有吃早餐。 垂眸,瞧了眼银白色表盘上所显示的时间,他思索了几秒,坐下。 用筷子夹了个小笼包送进口中,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在她脸上窥视了圈,又试探:“刚刚的事情是不是吓到你了?” 刚刚的事情? “什么事?”> 她下意识询问。 超出预料的答案,令柳浥轻愣了下。 他摇头,安抚道:“不是什么大事,你没有注意到更好。” “哦。” 懒懒散散的回应,柳臻颃伸筷子去夹第五个小笼包,一双眸眯成了月牙状,咀嚼的闲暇间才有功夫去看坐在对面的男人。 两个月的接触,她大致对他也有了解,看似温淡内敛,但实则心中有着一杆很清楚的秤,办事不算多么一板一眼,但总归是不昧良心。 重新垂眸下来,在泛着油汤的包子中重重的咬了一口,她姿态自然:“面若桃花,卧蚕微鼓,光殿发亮,你的姻缘线动了。” “什……什么?” 柳浥轻差点被呛到。 略显狼狈的咳嗽了两声,他伸手抽了两张纸,擦拭着嘴角,保养得当的俊脸泛着几分责怪和无奈:“臻颃,我知道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但有些话是不要乱说的。” “我没有乱说啊。” 她狐疑的睨了他一眼,清净的脸上绽放开笑容:“命数如此,还是说你不想要和我妈离婚?” 坐在餐桌那端的男人掩饰性的再次咳嗽了下,嗓音低醇,有些无奈:“臻颃,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懂得。” 对于他们俩明明没什么感情,非要继续凑合在一起的事情,柳臻颃的确不懂。 她杏眸中绵延出几分迷茫:“可你们俩八字不合啊。” 如果两个人非要强行凑在一起的话,只会落得钱财散尽,六亲疏离的结果。 而且,柳浥轻命中必定是会离一次婚的,现在姻缘线动了,说明还有另外一段姻缘在等着他。 bipai 第233章:国际上也可称得上是呼风唤雨 > 柳臻颃言简意赅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一遍,并表示并不介意他们离婚的事情。 全程,柳浥轻眉心微微褶皱,敛着几分异样,但还是温和的朝她笑了下:“臻颃,我和你母亲的事情,你无须插手,也省的她总是将一些有的没的牵扯到你身上。” 说完他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公司。” 目送着柳浥轻的背影,柳臻颃耸了耸肩。 反正,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无所谓柳浥轻是如何想得。 唯独让她觉得不开心的便是…… 她手机响了,在她准备去吃第六个小笼包的时候。 害得她手一抖,不小心将最后一个小笼包掉在了桌子上。 气呼呼的接起电话,萧时的声音顺着电流显得愈发难以接近:“老板,陈先生和陈太太来了,说是想要见您一面。”???bipai 陈先生和陈太太? 后知后觉,柳臻颃才想起陈磊这个名字。 她就说过她们还有再见面之时。 现在不就灵验了? 柳臻颃是半个小时后赶到卦餐的,陈磊和郝萍萍早就被迎到待客的包厢。 中途,她被萧时稍稍普及了下有关于郝萍萍的家世。 怪不得陈磊曾说郝萍萍家世显赫,原来郝萍萍的祖父是y国大亨之子,曾受子爵爵位,祖父膝下三子,长子是内阁成员兼民院议长,次子是继承家族事业,她父亲则是备受宠爱的幺子,年轻时只身来到国内发展,和艺术世家的母亲结婚,现在经营着国际贸易。> 而郝萍萍是他们的独女,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现任集团副总裁一职。 这样的家族,只要不行大奸大恶之事,在国际上也可称得上是呼风唤雨了。 怪不得结婚十三年,陈磊没有一天觉得能够抬起头的。 推门进入,柳臻颃一眼就瞧见坐在沙发正中央的女人。 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纯手工制造,细节处彰显着高贵的妥帖,长发高高挽起,不再年轻的脸却保养的很好,哪怕四十多岁,也只有三十岁出头的模样,带着十足十的岁月风韵,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势,哪怕只是视线瞥过来一眼,也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但落在柳臻颃的眸底,只能瞧见郝萍萍夫妻宫发暗,但两眼有神,面色金黄,主婚事不顺,却有回天之术。 郝萍萍瞧见柳臻颃时,也略有几分惊艳,但很快收敛。 她起身:“柳小姐,你好。” “陈太太。” 两个人公式化的握了握手。 柳臻颃坐下时,瞧了眼陈磊的面相,眼昏眉黄,山林发青的情况缓和,倒是山根的诉讼纹消失不见,恐怕是的事情已经得到解决。 “不知两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郝萍萍眸底乍现一抹精光,轻笑:“不如柳小姐猜猜我们找你有何事情?” 柳臻颃睨了眼两个人相隔不远不近的距离,温凉如水的陈述:“的事情已经解决,公司也尚有回天之术,唯独夫妻宫颜色只深不浅,想必你们俩是为了此事吧。” 包厢有一瞬间的安静。 第234章:眉骨青白,山根略凹,完全是受牵连 > 然后郝萍萍笑了起来,露出满意的笑容:“柳小姐所说不错,我们夫妻间的关系冷了这么多年,误会也颇深,实在是没法子缓和,所以才想来找柳小姐的。” 她停顿了下,意有所指:“想必柳小姐当初见到陈磊的时候,也想过我们还会见面吧。” “想过。” 柳臻颃也不掩藏,绯色的唇瓣轻启:“不过,你们找我没有用,有些事情只有你们开诚布公的说开了,才有缓和的机会。” 然后,她便瞧见陈磊身侧的大掌蜷缩了下,就连郝萍萍的眉骨也跳动了下。 两个人都有秘密。 柳臻颃清楚。 可郝萍萍很快就扯了扯唇角,姿态有些不是特别客气,视线紧锁在柳臻颃的脸上。 “柳小姐。”她声音压迫:“我们来找你,自然是想要让你帮忙的,但你又将事情扔了回来,是否有些不太合适?” 闻言,柳臻颃疑惑的歪了歪头,清净又含笑的眸子对上郝萍萍的眼睛,斯调慢理的出声:“你们是夫妻,是想要接下来相处一辈子的人,你们之间的事情,让我一个外人插手,不觉得很奇怪吗?” 郝萍萍一时语噎。 她看着柳臻颃那张满是胶原蛋白,虽说略显青涩,但平静笃定到骨子中的脸蛋,就仿佛世间一切她都能够掌握在手,由内而外的傲居却内敛。 柳臻颃是郝萍萍见过的,这个年龄段唯一丝毫不畏惧和自己对视且不落下风的女孩。 如果换做她二十岁的时候,怕也对这样的人有着令人挠心挠肺的嫉妒。 深呼吸,她再唤:“柳小姐……”bipai> “既然你们来找我,那我就给你们一点提示。” 郝萍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臻颃打断。 她眉目凉薄,轻挑了下唇角,淡淡的道:“陈太太眉目清明,奸门色正,从未做过作奸犯科,奸掳掠的事情,也就是说当年并不是她有意引导陈先生父亲迷恋赌博的。” 陈磊的喉结滚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柳臻颃继续将视线转向陈磊:“至于陈先生,眼角无十字纹,说明只有一次,且为被动;眉头疏散,眉骨青白,山根略凹,此次的事情完全是受牵连……” 她停顿了下,笑着:“陈太太,他的事情可能是你的对手算计所为,且准备以此为突破口来攻击你的集团,请小心防备。” 一口浊气,不着痕迹的从胸口溢出。 若非如此,郝萍萍又怎么可能舍下集团一堆事情,特意亲自来找柳臻颃。 这段时间里,她也对陈磊的事情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幕后指使者来自于国外,背景深厚,就在她快接近真相时,线索彻底断了。 很明显,幕后之人是冲着郝家来的,又或者是说是冲着郝祖父来的。 郝萍萍已经将这件事告知给了祖父,由他那边出手调查,而她能够做的便是将国内的尾巴都彻底清扫干净,以防给祖父拖后腿。 到现在,郝萍萍是彻底相信柳臻颃会算卦。 她十指交叉,放至小腹的位置:“柳小姐,你既然能够算出这些,想必我们夫妻间的事情……” “我还是那句话。”再一次的打断,柳臻颃起身:“你们夫妻间的事情,自己解决,事已至此,开诚布公即可力挽狂澜。” 说完,她慢条斯理抬脚准备往外走,又似乎想到什么:“哦,如果两位不知道说什么的话,我倒是有几个时间可以供你们参考。” 第235章:被当选今年的见义勇为模范 > 柳臻颃启唇,前后报出十几个时间点,最远可追溯到十四年前,最近也在去年。 看着夫妻俩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她神色不变的轻轻颔首:“对了,温馨提醒,我的包厢是借给两位的,每小时一万,注意时长,最后另行付账,谢谢。” 说完,柳臻颃便反手将包厢门关住。 说实话,陈磊和郝萍萍觉得他们夫妻误会颇深,可实际上冰释前嫌的难度很低,而柳臻颃提供的这些时间点,便是夫妻俩曾经做过的一些偷偷帮助对方的事情,还有些重要信息的知情点。 柳臻颃算了算,这夫妻俩会给她提供大概两万块钱的额外收入。 想想,她都觉得开心。 杏眸挽起,她刚准备再找个地方窝着,经理突然朝她快步走来:“老板,各大媒体都在门外说要采访您,萧总正在接待,您快去看看吧。” 采访她? 她没犯什么事啊。 如此想着,柳臻颃主动迎了出去,无数的闪光灯倏然间的涌向她,同时而来的是递她嘴边的话筒。 她懵了一瞬:“有事吗?” “柳小姐,您在昨日光兰银行抢劫案中,勇于和炸弹犯搏斗,成功救下三十七名受困群众,您当时是怎么想的?” “柳小姐,有人爆料说您是凭借着算卦的本事,才成功炸弹犯的,这是真的吗?” 记者的话,瞬间令整个餐厅安静下来,一双双炙热的眼睛都紧锁在柳臻颃的身上。 落地窗外的阳光轻盈明媚,洒进来照射在柳臻颃白净而淡然的侧脸上,漂亮的不可一物,只听见她的嗓音轻描淡写,甚至带着几分不解:“我没有救那么多人啊。” 什么?> 难不成事情有翻转? 记者们面面相觑,然后便有记者很及时的继续发问:“那您不顾一切的冲进银行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有朋友被困在银行里,我冲进去是为了救他的啊。”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点头,姿态没心没肺到了极点:“其他人只是顺手,救我朋友才是我的目的,所以你们要实事求是,不能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我的头上。” 众人一时间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柳臻颃还在侃侃而谈:“我当时只打晕了其中两名抢劫犯,还有一个身上绑有炸弹的,是我朋友反扑压倒并夺下炸弹遥控器的,剩下的受困群众都是警察叔叔们救出来的,不是我哦。” 瞧着她这幅认真讲道理的模样,大家先是诧异,随即便是失笑。 有的媒体是现场直播的。 所以在柳臻颃看不见的直播弹幕里,网友们都在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bipai 【我笑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不顾自身安全,冲进银行救了这么多人,还要将功劳往外推的。】 【她懵得状态好真实啊,特别可爱,好像rua一把。】 【就算她是为了救认识的人,但也不妨碍她救了剩下三十六名受困群众,她依旧是英雄。】 当然,弹幕里也有不少不太和谐的声音,但都被热心网友及时教育了。 记者努力压制着自己想笑出声的情绪,身后的助理突然上前,凑到她耳边轻声低喃了两句。 只瞧见记者的眼睛瞬间一亮,随即看向柳臻颃的眼神也愈发的热切:“柳小姐,央视官微在三分钟前发布了一篇微博,说您是被当选今年的见义勇为模范和先进个人,您对此怎么看?” 第236章:我要怎么看……站着看吧 > 三分钟前的官微,一改往日里的干练精简风格,长长的千字小作文,简直令人怀疑它是否被盗号。 标题:小身躯承载着大能量,谁说女子不如男,凭借一人之力,挽救三十七名性命。 洋洋洒洒的一篇全是在赞美柳臻颃的,指名道姓的进行表扬。 配图是几张动图,看起来应该是银行的监控视频,大致能够将柳臻颃的救人过程串起来。 记者铺天盖地的提问,令柳臻颃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歪头启唇:“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啊,我要怎么看……站着看吧。” 四周顿时响起善意的笑声。 还有记者想要提问,便瞧见一辆警车停到了卦餐门口。 原来是戚子航带着锦旗和奖金赶了过来,在柳臻颃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他笑意莹然的将“南城区三好市民”的锦旗颁到了她的手中,各大媒体还进行合影摄像。 最后一点采访也是在这个时候结束的。 “柳小姐,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餐厅名字为什么叫卦餐?” 柳臻颃正准备将锦旗交给萧时,让他看着挂到哪面墙上比较合适。 闻言,她语调淡淡的疏懒,随口应着:“因为我的本职工作就是算卦啊。” 记者的眉头一挑:“所以你凭借着占卜之术,成功救下光兰银行的炸弹案的是吗?” 柳臻颃向来不说假话,点头:“算是吧,还有我朋友的帮忙。” 旁边又有一个男记者挤了过来,颇有两分贼眉鼠眼的模样,抬高的嗓音令人觉得很是不舒服。 “柳小姐。”他将话筒递过来,声音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你现在是三好市民了,行为做事都应该更为妥帖才是,那你有没有想过,卦餐的定价是比较高的,这对一些生活艰苦的人并不公平,更不能满足所有人想要前来捧场的心情。”> 这话稍稍有点引导性,一旦说不对,怕是会激起不少人的仇富心理。 萧时刚准备上前圆场,就被柳臻颃拦住。 只看见她睨着男人的脸看了几秒钟,然后眉目温凉下来,站在镜头前,散发出一种无端的倨傲和冷淡来,红唇轻启:“餐厅不是人民币,不能保证让所有人都喜欢,而且定价高自有定价高的原因,能强身健体的膳食不管放在何处定价都应该是高的,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男记者咬着这几个字:“如果真的要做到问心无愧的话,是不是降价更为合适一些?这样也更符合你现在三好市民的身份?”???bipai “做三好市民是我……” “我觉得不合适。” 一道声音从天而降,骨节分明的大掌也同时扣住柳臻颃的肩头。 瞿啸爵的身材高大挺拔,尤其是在镜头前,给人一种最原始的压迫感,鹰眸如炬,盯过去的时候气场摄人。 四目相对,对面的男记者忍不住瑟缩了下,心头打起鼓来。 倒是柳臻颃仰脸,眸底划过一抹惊喜:“瞿啸爵,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还不在这受死委屈?” 瞿啸爵瞥了眼被她自然而然抓住的衣角,闲着的手指在她脸蛋上揪了一把,然后掀眸,重复:“我觉得很不合适。” “要是臻颃真想做到问心无愧,是不是除了要将卦餐的价格降下来,还要将房价、医疗、衣食住行,甚至油价都降下来,才算是符合她现在三好市民的身份?” 四周已经响起偷笑的声响。 这话任由谁听都知道是讽刺。 第237章:一言不发就举报,魑魅魍魉都走开 > “更何况,你口口声声说生活艰苦的人,这样的人生活中笔笔皆是,你我他,谁不是在生活中忙忙碌碌,就为了填饱肚子,我也没瞧见你多么慷慨,倾全家之力去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瞿啸爵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着,不似往日里面对柳臻颃那股子痞气,反而有着说不出的睥睨感,一字一句:“这世间有没有富人,的确有,但那也是他们祖祖辈辈上百年的积蓄,你凭什么要求别人做赔本买卖,倾家荡产就为了你口中所谓的问心无愧?”bipaic0 记者被堵得哑口无言,身后同行者也露出不满的情绪。 倒是直播里的网友兴奋起来。 【好帅,三分钟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两个人之间好亲近啊,这位就是柳臻颃不顾生死都要去救的朋友吧。】 【配一脸,跪求两个人在一起啊。】 但记者还是不肯死心,梗着脖子:“你这是站在你自己的立场上,你有没有想过普罗大众,想过……” “你想过普罗大众,所以就拿着别人给的钱,来故意攻陷我?” “你……你这是诽谤。” 男记者瞬间跳脚,面色异常,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长发下俏落的脸蛋荡起没有温度的笑容,柳臻颃杏眸温凉却锋利,轻笑一下:“你两颊饱满而圆,无痣无斑,鼻孔大且外露,这说明你三天内发了偏财,不过这类偏财易散难聚,且伴有解雇之相,看来你很快就要被你的公司辞退了,且难在业内找到类似的工作。” 结合这两种情况来看,想必是男人收了钱故意在他的职业范围内做出点刁难人的事情,再加上他刚刚说出的那些话,很容易便能够推断出来。 男人身形狠狠一震,但却强行冷静下来:“你这都是瞎猜,你有什么证据,小心我告你。”> 听着男人状似底气十足的叫嚷声,柳臻颃平白只想笑。 于是她便真的笑出了声,眉目绽开缕缕的讥讽:“你忘了我是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了?如果你要证据,我便给你证据。” 就在大家都期待柳臻颃拿出什么确凿证据的时候,只见她抬手,嗓音脆生生的很是无辜:“戚队,我举报有人故意诋毁我名誉,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我请求警方介入调查。” 说完,还朝男记者睨了眼,眯着眸淡淡的:“反正你觉得我是在诽谤你,所以你肯定不介意我报警吧。” 【屮艸芔茻,硬核啊,一言不发就举报,魑魅魍魉都走开。】 【我是法学研究生,张口就是刑法具体条款和内容,小姐姐溜啊。】 成功搞定外面一群记者,就连故意挑衅的男记者也被黎晓带到一旁。 鉴于柳臻颃的专属包厢现在正在被陈家夫妇使用,所以他们一行三人直接进了萧时的办公室。 在沙发上落座,柳臻颃扒着瞿啸爵的手臂,从他的怀中冒出个小脑袋来,红唇不自觉的染上少许的笑意:“昨天的事情,你不生气了?” 不提还好,一提瞿啸爵胸口就不受控升起几缕怨念。 手指在她脸蛋上掐了掐,他斯调慢理的启唇:“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会生气。” 她嘟了嘟腮帮,眯着眸沉静的考虑了几秒。 然后,她仰脸看他:“难不成是你嫌清心诀太长,不想学?” 第238章:我手中还有些马氏集团漏税的证据 > “矮冬瓜。” 三个字被说得咬牙切齿,瞿啸爵现在掐死柳臻颃的心都有了。 深呼吸,他掐着她的脸颊不松手,眯眸:“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这里给我装不懂,恩?” 但,柳臻颃是真的想不出来他为什么生气。 他要她亲他,她便亲了,主动的很,没有后退,更没有把人一把推开。 他朋友的饭局,只要有肉,她也愿意去的。 她觉得没有什么是做得不对的。 委屈,她真是太委屈了。 但即便如此,柳臻颃还是耐着性子,绞尽脑汁的哄着:“清心诀其实并不难,我可以教你的,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是一定能够学会的。” 聪明才智? 瞿啸爵没按捺住失笑了下。 这样夸奖人的词,恐怕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瞿啸爵正准备旁若无人的哄着柳臻颃说些乖巧动听的话,办公室的门便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外面推开。 萧时拿着托盘走了进来,本就淡漠的俊脸不知为何覆盖着一层寒霜,哪怕此时稍稍软化,也有着难以接近的冷然。 托盘上放着两杯茶水,一杯蜂蜜水。 很明显是萧时按照柳臻颃的口味进行准备的。 而柳臻颃大致也能猜到萧时的情绪低落的原因,所以她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启唇:“萧时,你稍等一下。”> “老板,有什么事吗?” 柳臻颃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将蜂蜜水抱在怀中,甜滋滋的口感令她在看向戚子航时满脸都是笑意:“戚队,我上次在光兰银行的时候,瞧着银行经理的面相不太对,发了好几笔不义之财,且时间较长。” 她的话说得平淡自然,倒是令戚子航眉心微蹙了下:“你的意思是?”bipai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些企业可能会利用专业人员来进行偷税漏税。” 柳臻颃的手指在杯壁上轻敲了两下,长发下的五官不温不火,但语气中针对和犀利却格外明显:“就比如……马氏集团。” 最后四个字一出,萧时的眸子猛然一亮,像是想到什么般,一改情绪的低落,目光灼灼地望向柳臻颃。 说完,柳臻颃还单手举起,眉眼带笑,神情一派无辜:“戚队,我做为一名良好市民,知情上报,你是不是要夸我?” 戚子航怔楞了瞬,继而失笑:“你放心,我会立刻联系经侦科的同事,按照你提供的情况,着手调查此事。” “好呀,不过我不是会计,我不懂这些。” 柳臻颃红唇勾勒出轻薄的笑意,带着几分若有所指的意味:“戚队,萧时是卦餐的会计,不如让他跟着你们一起调查,也算是涨涨见识。” 戚子航是人精,经历过多少行行的事情,又怎么看不出两人之间打的哑迷。 但他双腿交叠,眸底掠过极浅的意外,而后便是一派了然,顺着点头:“可以,萧先生本就是学法律的,我同经侦科的同事商量一下,邀请萧先生作为外聘组员参与整个调查行动。” “谢谢威队。” 这次都无需柳臻颃开口,萧时便率先出声:“我手中还有些马氏集团漏税的证据,可以拿与你们做个参考。” 这下,戚子航的猜测总算落到了实处。 他笑:“那多谢萧先……” 他的话还未说完,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第239章:他竟然又伸舌头电她 > 黎晓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唤他:“戚队,队里有案子,打电话叫咱们回去呢。” “好的,我知道了。” 戚子航也没有多待,又稍稍聊了两句有关马氏集团的事情后,便转身离开了。 柳臻颃没让萧时在办公室多待,甚至未等他多言两句,温凉的脸庞便挂着清浅的笑:“既然你妹妹有事,就早点回去看看她,卦餐交给经理就行。” 身侧的大掌微微收缩,萧时倒是没想到柳臻颃竟连这点事情都猜得出来。 没错,三分钟前母亲给他打电话,说妹妹的情绪一再恶化,他们拿不定主意,就想让他早点回去。 原本他犹豫着如何和柳臻颃提上一嘴,没想到…… 眼眸低垂下来,萧时掩盖住心中的复杂,微微点头:“谢谢老板,那我出去了。” 门板开合,重新被关住,只剩下柳臻颃和瞿啸爵两个人窝在沙发上。 然后柳臻颃便发现自己的腰被圈住了,臀下也由柔软的沙发换成了硬邦邦的腿部肌肉。 那股属于瞿啸爵特有的气息混合着少许烟草味便直冲入她的鼻腔,经久不散。 她有些不太舒服,蹙着眉:“你把我放下去,你的腿太硬了。” “乖乖的,别乱动。” 他低沉的嗓音就咬在她的耳尖,温热的气息濡湿,席卷着少许的暧昧。 那种令人心悸的战栗感再次席卷,柳臻颃不太适应,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却被瞿啸爵看穿了小心思,大掌强有力的困住她的腰身,又握住她端着蜂蜜水的小手,垂眸轻笑:“蜂蜜水好喝吗?” 她虽然不到瘦骨嶙峋的地步,但奈何瞿啸爵肩宽腿长,她坐在他的怀中,愈发衬得纤细。 她还以为他也喜欢蜂蜜水,便捧着杯子往上送了送:“甜的,好喝,你要不要尝尝?”> 他没有去接杯子,也没有喝蜂蜜水。 反而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视线平白酝酿出一股蛊惑的,低低沉沉的笑声愉悦:“真的好喝?” 这样近的距离,柳臻颃的心跳不知为何有着刹那间的加快。 她再次念起来清心诀,抿唇:“你尝尝就知道了,甜而不腻,还挺……” 瞿啸爵的眸色不动声色的暗了一层,然后未等她的话说完,薄唇就压了下来。 柳臻颃的第一反应就是握紧杯子,省的蜂蜜水洒出来,怪浪费的。 第二反应便是…… 他竟然又伸舌头电她。 不似以前蜻蜓点水的亲吻,这次将唇舌撬开后,他的动作强势又带着蛊惑的温柔,像是安抚受惊的小猫,又好似引诱夏娃吃下苹果的魔鬼。 这是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 柳臻颃自然承受不住,下意识想要躲闪,可地方就那么大,她怎么都躲不过,只能任他重重的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头脑晕晕乎乎的,总有一种马上就要失重的错觉。 柳臻颃也不知道究竟被亲了多长时间,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直到瞿啸爵大发慈悲放过她的唇舌,但他也没有离远,将脑袋压在她脖颈处,呼吸带出来的炙热感直接喷洒在她颈后,说不出的烫。 空气很安静,逐渐升温,令柳臻颃不太自然。新笔趣阁 她抿了抿唇,稍微将身子后撤,试探性地启唇:“那个……我的蜂蜜水还没有喝完呢。”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那杯蜂蜜水。 第240章:雷火丰,小吉,运势正强,谋事可成 > 摊上这样的小吃货,瞿啸爵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恼,滚动的喉结带出缕缕的笑声,他伸指在她脸蛋上掐了掐:“喝吧喝吧,老子还真没想过竟然有一天会跟一杯蜂蜜水争宠。” 柳臻颃没太听懂他的意思,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眼神偶尔掠过瞿啸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过吻的缘故,他薄唇带着几分亮晶晶的,五官酝酿出慵懒透了的,就连下巴上放纵生长而出的清渣,也给他平添了丝丝的男人味。 也迫使柳臻颃又在心底念了遍清心诀,才彻底冷静下来。 瞧着他的视线总是落在自己手中的杯子上,她思索了两秒,将杯子捧高了点,歪头:“你想喝吗?你可以尝尝的。” 瞿啸爵一怔,而后悦耳爽朗的笑声响起。 “矮冬瓜。”他俯身,低哑的嗓音贴着她的鼻尖,蛊惑着她敏感的神经末梢:“要不是知道你没那个意思,我还以为你在邀请我吻你。” 柳臻颃没懂这两者之间的关联。 她认认真真的又问:“你到底喝不喝啊。” “不喝,我还不至于和你抢喝的。” 他是个骗人精。 明明刚刚还非要尝尝的。 柳臻颃不满的皱了皱小鼻子,按捺不住在心头腹诽着。 其实,瞧着柳臻颃的脸色,就大致能够猜出来她在想着些什么。 不过瞿啸爵也不恼,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抚着她的长发,慢条斯理的哄着:“我过两天要出任务,内容地点都不能告诉你,但不要担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出任务?” 像是听到什么重要信息般,柳臻颃仰起小脑袋。> “恩,难度不高,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似乎是从他的面相中看出了什么,柳臻颃的眸色慢慢温下来,伸手从口袋中掏出六枚铜钱,递在他的面前:“掷一卦。” 男人微怔了下,俊脸已经不似刚刚那般有着意乱的,眼神恢复冷静痞气,打趣道:“这么舍不得我?出个任务也非要帮我算一算?” 柳臻颃没理会,瞅着他掷出来的铜钱:“雷火丰,小吉,运势正强,谋事可成,名利双收,不过容易受困,造成乐极生悲。” 他屈指,蹭了蹭她的脸颊:“卦象也说我无……” “卦象显示,你的任务在南方,跟土与金有关……” 柳臻颃停顿了下,巴掌大标志漂亮的脸蛋沉思了瞬:“你的任务,恐怕是负责护送关老他们探勘古墓,对吗?” 他的瞳眸略微缩起,没有言语。 她也无需他告知,慢吞吞的将散落的铜钱收起来,细密的睫毛动了动,掏出手机,当着瞿啸爵的面,一通电话便打到了关老那里。 关老很快接了起来,嗓音兴奋:“于飞啊,上次我给你说的事情,你是不是想通了?” “恩。” 柳臻颃应了声,关老那头立刻笑了起来:“我就说,你这丫头肯定也对古墓感兴趣,如果初步勘探没有出错的话,那可能是座帝王墓,这中间的意义可就……” 还未等关老说完,她便淡淡静静的打断他:“不好意思,关老,我对古墓的确不感兴趣。” “那你这是……” “我只是算到这次的勘察容易造手折损,所以想帮忙一二而已。” 任由瞿啸爵的大掌抚着自己的长发,她绯色的唇瓣温凉:“如果院里同意聘请我当顾问的话,我想要一定不受控的权利,当然,建立在我对整体勘探行动不造成任何影响的情况下。” 新笔趣阁 第241章:关老,上面同意了吗? > 这也是为什么柳臻颃一开始不愿意参与的缘故。 她生性不喜欢受到拘束,要是真的参与文物院的勘探工作的话,哪怕有着顾问的名头,怕也会束手束脚的,甚至还可能有一二不服之人。 就像是当初在山上,就有不少师兄弟对自己挺不满的,觉得她年龄小,不能服众。 可文物院的人又不像是那些师兄弟,能够揍一顿长长记性。 关老那边停顿了下,似乎在思考,最终也没有给柳臻颃答案,只是说:“这件事我给跟上面领导商量一下。”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等到电话挂断,柳臻颃抬眸看向瞿啸爵,阳光下,眸光敛着少许的潋滟。 她刚准备说什么,门板恰好被敲响,还有经理试探性的嗓音:“老板,陈先生和陈太太出来了,想要再见您一面。” 陈磊和郝萍萍。 不说她都忘记了。 很明显,根据柳臻颃提供的时间点,陈家夫妻谈了很多。 此时,两个人并肩而立,对比最初多了几分不曾有的亲昵。 柳臻颃到的时候,陈磊正用别扭却温柔的嗓音,问郝萍萍要不要喝点水。bipai 郝萍萍依旧西装笔挺,压抑不住的威压,但眼角微红,似有哭过的湿意,眼神在陈磊身上落了几秒,没有拒绝。 她抿了两口水,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抬眸。 “柳小姐”三个字还未出口,瞿啸爵挺拔的身影便落入她视线范围中:“瞿少。”> 郝萍萍和瞿啸爵勉强算得上是同辈,不是世交,但家世也是不相上下,平日偶然在宴会场里见到,勉强也是点头之交。 郝萍萍倒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两个人公式化的握手。 瞿啸爵单手环住柳臻颃的腰身,不见往日里的桀骜,姿态和声音都显得太过温柔:“陈太太尽可无视我,我只是陪着臻颃随意走走而已。” 这话虽说令郝萍萍萌生出几分好奇,但她也不是不懂进退的人,看向柳臻颃的眼神更是温和了两分:“说到底今天的事情,我的确该好好感谢柳小姐的。” “陈磊的女娲和牢狱之灾,柳小姐没再提,想必我们也是避过去的,所以可以说没有你的话,我的这个家恐怕也濒临散场不远了。”说着,她从包中拿出一张早已写好的支票递到柳臻颃的跟前:“这点感谢还请柳小姐务必收下。” 支票上的字迹有力,带着几分女子的娟秀。 一看就是郝萍萍亲手所写。 一百万。 柳臻颃满意将一双干净的杏眸眯成月牙状,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半点没有推辞的便收了下来:“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欢迎再来找我啊。” 这么直白的话语,令郝萍萍眸底闪过一抹错愕。 很快收敛,她轻笑:“那希望下次见面是在哪家宴会上,我也好将柳小姐介绍给我的朋友认识。” 总好比,再因为点倒霉事,主动找到卦餐来。 因着瞿啸爵在场,郝萍萍原本准备再客道两句,但谁曾想柳臻颃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朝大家点头示意了下,而后走到角落里接起,嗓音清净,单刀直入:“关老,上面同意了吗?” 第242章:鸡吠逢重,有土不动 > 关老似乎早已习惯柳臻颃的直来直往,倒也没有介意:“经过商讨,领导的确同意了,不过也是有前提的……” “什么前提?” …… 古墓发掘点在郊区位置,的确如同关老所说,是一座帝王墓。 无论是从规格,还是从墓地四角所建造的貔貅,都能够窥探一二。 貔貅又称天禄,具有招财、化煞、辟邪的功效,自古就是负责为帝王守护财宝的神兽,又被称为“帝宝”。 可落在柳臻颃的眼中,貔貅的头往右歪,且犄角间无棕毛,这是…… 母貔貅。 想必这座墓中埋着的是一名女子。 且墓的四周弥漫着的淡淡阴煞之气。 她掐指算了算,恐怕是施工队在挖掘的时候,不小心坏了墓中的风水。 这样的墓,不宜久待。 柳臻颃的出现,令整支考古队伍都觉得不可思议。 跟她同处修复部,关系稍微熟稔的女生主动靠近:“于飞老师,关老昨天还给我们透露,说今天有位大人物来参与挖掘活动,没想到竟然是你,也不知道关老是怎么将你请来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不少人都发现,柳臻颃对文物的喜爱真的很浅薄,完全是将其当做是一份工作来完成。 但她的天赋和知识储备,却又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无论什么方面,什么难度的问题,只要求教到她跟前,她都能够有条不紊的帮你解答出来。 所以,一时间整个文物院都将她当做是学神一般的存在。 可柳臻颃却没有第一时间理会对方,环视四周,偏首,五官一下子温凉下来:“关老,您这是准备下墓?”> “对,正好你也来了,择日不如撞日。” 柳臻颃安静的听他说完,从容摇头:“鸡吠逢重,有土不动,今天为阴月阴日,忌动土,挖掘工作还是等明天吧。” 此话一出,还未等关老开口,倒是旁边一个小姑娘双手环胸,毫不客气的嗤笑了声:“什么阴月阴日,你这可是封建迷信,所谓的阴年阴月什么的,不过是我国古代根据地球和月亮的运转,而创造的一种计时方法而已,怎么到了你嘴中就成了所谓的玄学了?” 说话间,小姑娘被旁边人拉扯了下:“连迁,你别乱说。” “我乱说?” 连迁皱着眉,满脸的不屑一顾:“我说的是实话,如果她能反驳到令我信服的话,我也可以听她的。” 柳臻颃的视线挪移过去。 发际线参差不齐,眉眼下垂,山根过低。 一副遇人不淑,识人不善的尼姑相。 柳臻颃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红唇敛着温和的笑:“关老,你看呢?” “我也觉得……” “你看她,完全不理我,是不敢跟我分辨,还是根本就是在装腔作势,怕被拆穿?” 不顾旁边同学的拉扯,连迁再次出声,那股子咄咄逼人的气势愈发的浓郁,是完全不掩饰的敌对。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柳臻颃脸上。 关系稍熟稔点的是关心,但更多的则是看好戏。 毕竟参与这次挖掘工作的部门很多,有人自然对柳臻颃这个名字嗤之以鼻,觉得不过是个浑身沾染铜臭味的伪学者,真商人而已。 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拍马屁的本事,才进了上层领导的眼。 第243章:有一个算一个,我绝不拦着 > 夏风吹拂,只瞧着柳臻颃漫不经心的轻笑了下,掀起眼皮,嗤笑的意味浓郁:“如果你找死的话,大可现在就下墓试试。” 说着,她环视四周,一字一句:“还有你们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我绝不拦着。” 闻言,关老微微变了脸色:“于飞,你跟领导说好的,是要……”???bipai “现在是我不想护,还是他们不让我护。” 悦耳的嗓音清晰慵懒,但光是温凉中噙着几分嘲弄的气势便令人无法反驳。 她精致淡漠的脸,更是没有泛出丝毫的涟漪,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过去:“关老,强买强卖可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没错,保护古墓挖掘队伍所有人的性命,以及参与本次勘察任务后续的鉴别和修复工作,就是文物院领导所说的前提条件。 能够让柳臻颃有一定不受控权利的前提条件。 享受权利,便要承担义务。 这个道理,柳臻颃懂。 但并不妨碍她被人挟持把柄后的心情不爽。 更别提还有这般肆无忌惮针对她的人。 风声瑟瑟,只剩下一片没有声响的死寂。 柳臻颃可没有兴趣惯着他们的臭毛病,撂下话后,没等关老挽留,转身就走。 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她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一眼就瞧见瞿啸爵姿态慵懒的半靠在一棵树下,维持着等待的姿势,薄唇间叼着根香烟,没有点燃,只是单纯的咬着,似乎只为了过过瘾。 贴身的迷彩服,完美勾勒出他流畅硬朗的线条,混合着一股浓烈的成年男人的味道,眸光肆无忌惮,睨过来时敛着极为凌冽的侵略感。> 瞧见她朝自己走来,瞿啸爵将香烟取下,主动迎上来:“怎么?于飞老师刚刚可是大发了通神威的,现在为什么又这副委屈的模样。” “他们都欺负我。” 毫不客气的告状,柳臻颃红唇一扁,一改刚刚的凉薄咄咄,小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就像是全世界都欺负了她。 如果不是瞿啸爵围观了全程的话,怕真是信了她的鬼话。 伸指,他捏了捏她的脸蛋,笑:“还真是张小脸敢说,刚刚可是所有人都被你呛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 “明明是文物院院长觉得我算出此次行动可能会造手折损,所以想让我保住他们所有人的命,这点我就认了。” 毕竟柳臻颃中途参加,还要求有一定不受控的可能性,文物院要求多点也是应该的。 她越说越觉得不爽,哼唧了声:“但,文物院竟然不提前教她们学乖,哪怕跟我互不招惹也行啊。” 刚刚连迁的行为就像是熊孩子,不仅上蹿下跳的给你找麻烦,还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候拖你后腿,但你却偏偏要护着他们性命,任由他们时不时踩过界。 这种憋屈感…… 紧瞧着柳臻颃的表情,瞿啸爵大致便能猜出她想的是什么。 有力的手臂将她捞在怀中,漫天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压了过来,他在她唇上亲了亲,没有深入:“既然他们学不乖,那你就在必要时好好敲打一番,也省的你自己受了委屈,满脸楚楚可怜的来找我。” “肯定啊,他们要是再敢来招惹我,我一定还把他们呛得说不出话来。” 说着,柳臻颃仿佛想到了什么,趴在瞿啸爵怀中幽幽的叹了口气:“就是不能出手揍一顿,到时候院长会来找我麻烦的。” 就像是她当初在山上收拾不安分的师兄弟一般,一顿不行就再揍一顿,等到老实了,平日里见了她也就会乖乖的问安了。 第244章:矮冬瓜,你在我面前竟然也敢走思? > 也不知道哪个字眼将瞿啸爵无端取悦。 只瞧着他桀骜痞气的俊脸勾出浅薄的笑意,颇有一股颠倒众生的,古铜色的手指在柳臻颃脸上蹭了蹭,失笑:“你烦什么,该烦的人是我才对。” “啊?”她不懂的仰脸:“你烦什么啊?” “你说呢?” 柳臻颃认真思索了两秒,然后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啊。” 瞿啸爵差点被气笑了。 俯身下来,她身上那股特有的清凉而静谧,却又若有似无的娇媚气息飘进他的鼻腔,泛着粗粝的手指在她下巴上轻蹭着:“能让我烦的还不是你,说什么在古墓挖掘期间要跟我保持距离,暂时不能透露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我就这么让你拿不出手,恩?” 说着,轻薄的吻便落在了柳臻颃的耳侧,炙热的呼吸,被啃噬着的耳垂。 柳臻颃浑身不受控的抖了下,下意识想要推搡。 可瞿啸爵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提前预判般将她的小手攥住,笑意愈发轻薄暧昧:“再一再二,我怎么可能让你再三再四,岂不是显得我很傻。” “那你松开我点,这样我很热的。” 温凉又软的嗓音,落在瞿啸爵的耳中就是最上好的呢喃。 他的手臂搂上她的腰,他也没有继续欺负她,但俊脸依旧压低到她的脸前:“说,你要是给不了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呼吸紊乱,柳臻颃发现自己最近,尤其是在瞿啸爵面前,有点开始控制不住呼吸了。 她眉心不受控的褶皱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是严重呼吸系统疾病的前兆,不排除肺炎、支气管炎或者是肺气肿等疾病。 柳臻颃正考虑着等这件事结束后,要不要去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 瞿啸爵的大掌就不轻不重的在她脸颊上揪了一下,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矮冬瓜,你在我面前竟然也敢走思?” “哦。”> 她站得有点累,小眼神在四周瞅了圈,伸手朝一处指去,眉眼轻挽:“我想去那里坐会儿。” “矮冬瓜。”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嗓音再次响起。 他睨着她的眸色深深。 他和她说正事呢。 可她却一本正经的解释:“要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认识,你会耽误我很多事情的啊。” “我会耽误你事情?” “对啊。”她点点头:“这次行动中,你会受伤的。除你外,还会有其他人手的折损,我真要保住他们所有人是很麻烦的,你要是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是会分心的啊。” 这都是什么破理由。 不过…… 修长的手指她的下巴:“你是因为我可能会受伤,才参与此次行动的?” 柳臻颃如实的点点头。 瞿啸爵不由想多了些,眸色深下来:“所以我会伤的很重?” “不啊。” 她看着那双深邃漆黑的眸,抿唇:“你伤得不重,不过却伤在脸上,会留疤的,那样你就变丑了。” 变丑了,也就证明他不好看了。 她当初就是冲着他好看来的。 说完,她还郑重其事的摇头,抿唇,满脸都是对此事的不满。 bipai 第245章:古墓内部塌了 > “变丑?” 两个字,被瞿啸爵咬得极重。 当初柳臻颃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砸下来的花盆伤到,也毫不在意,现在就为了所谓可能会留疤,就眼巴巴的跟过来。 深呼吸,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矮冬瓜。”他不咸不淡的唤着她:“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么重视我的脸,如果哪天我真被毁容了,你岂不是拍拍就走?” 这番抱怨,酝酿着就连瞿啸爵本人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怨妇气息。 可偏生柳臻颃不懂其中所含的深意,听完他的话,还认真思索了几秒。 未等她说话,他便按捺不住再次伸手掐住她的脸,开腔,极具危险的淡笑:“矮冬瓜,有些话想好再说,否则……” 他不确定,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将她亲晕在这里。 但还未等柳臻颃再次开口,震耳欲聋的声音突如其来,激得人耳膜阵痛,同时脚下的大地也有着震动,倒不足以令人站不稳,却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 柳臻颃和瞿啸爵不约而同的对视了眼,然后快步朝古墓走去。 古墓旁围观的皆是人。 不知为何,他们再次瞧见柳臻颃时,眼神有着明显的躲避和心虚的意味。 柳臻颃倒也没有过多关注,快步走到关老身边,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古墓内部塌了。” 就如同柳臻颃刚刚所说,今天不适宜动土,更不适宜下墓。 否则按照刚刚的塌陷程度和方位来看,恐怕他们进去多少人便会折损多少人在里面,无一生还。 即使清楚自己躲过一劫,但关老还是按捺不住的叹气:“这一塌,不知道会损坏多少文物,也给勘察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柳臻颃没有回应。 待关老离开主持众人修复工作时,她默默无言的围着被初期预测的古墓外围走了一圈,再次回到关老视线范围时,挖掘机已经在初步清理现场。 “有什么收获吗?” 关老迎了上来,递给她一瓶水。 她拧开,喝了口:“我猜测,刚刚塌陷的全是古墓外围,真正的内墓和核心墓室并未受到影响。” “真的?”关老眼眸一亮:“你找到能够进行二次打探孔的位置了?” 柳臻颃摇头:“暂时没有。” 眸底那抹亮光立刻消失,他叹了口气:“算了,你这丫头能够探查到这些信息已经是难得了,我再去找……”???bipai “我暂时没找到,但并不代表找不到。” 突如其来的嗓音,令关老未说完上半句,就强行改了内容:“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先找到核心墓室的准确位置,再根据墓坑的大小,进行初步工作。” 这话说得轻松,谁能够准确的找到核心墓室的位置。 如果真有这样的能人,关老他们以前的勘察工作也没有必要每次都耗时那么久,后续的鉴定和修复工程更是…… 戛然而止的思绪。 关老瞳眸一震,像是想起来什么般,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面容姣好,长发随意挽起,穿着做工精细的浅蓝色上衣和牛仔裤,却衬得肌肤白得晃眼的柳臻颃。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 面前这个人似乎就会风水,还能掐会算。 第246章:风水中常说的“寻龙点穴” > 自古至今,墓地的位置向来是讲究风水的。 “墓穴的风水宝地,是由龙、穴、砂、水、向这五个大的要素构成的,缺一不可。” 柳臻颃将关老拽到高处,将四周大势指给他看:“依山傍水,山要四周环绕,护龙护穴,水要环绕墓穴,最好自东北丑字来,到西北亥字去。如此下来,墓地才能做到白云发龙,三台来脉,坐北朝南,背山面水,形成居高临下之势。” 说实话,关老被说得有些晕,但随着柳臻颃手指的方向瞧着群山绿水,似乎有那么点明白。 但他还是蹙眉:“你说了这么多,核心墓室的位置还没有找到啊。” “谁说没有找到。” 柳臻颃随意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在指尖把玩了两下,然后一道暗劲,直接弹了出去。 然后,只瞧着她眯眸浅笑:“我已经找到了。” 五大要素中的“穴”便是风水中常说的“寻龙点穴”。 通常情况下,核心墓室都是有气口的,吉气上聚,穴星特起,所以只要站在高处,便可找到太极晕笼罩的吉位。 等到关老跟着柳臻颃走到核心墓室的位置时,果然看见泥土中镶嵌着一块石头,正是刚刚柳臻颃弹出去的那枚。 她踩了踩地上的黑土,唇角挂着不温不火的弧度:“这里就是核心墓室的中心点,你们可以以此为根据,来确定墓坑的大小,从而进行第二次开掘。” 不管其他人信没信,但总归关老是信了。 他甚至都不需要柳臻颃出面,便主动承担起游说其他人的工作。 第二次的开掘工作很快便有条不紊的开展,但这就不关柳臻颃的事情了。> 她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拨通了和萧时的视频电话。 卦餐每天是接待三位消费过十万的客户算卦的,哪怕柳臻颃不在现场,这笔钱也不能不赚。 等到瞿啸爵抽出时间来找她时,她的视频电话已经接近尾声。 她纤瘦的身形懒懒散散窝在帐篷的角落里,睨着视频通话那端的人,嗓音温淡着:“‘刘’字,左文,右刀,文为已有手续,刀为记录在案,你所问之事可以中标。” 视频那头的刘先生眼眸猛然一亮,兴奋地搓手:“那就借柳小姐吉言了,如果准的话,我定会将您介绍我身边的朋友。” 柳臻颃随意附和了两句,视频便转交到萧时的手中。 他先是安排人将李先生送离包厢,而后才转眸过来:“老板,戚少一个小时前来找过您,说是黎晓黎小姐托他给您送了两盒泡芙,我给您放冰箱里了。” “好……” 才刚说了一个字,柳臻颃便抿了抿唇,像是想到什么般,眸底浮现出少许的沮丧:“算了,我两天内赶不回去,你要是喜欢就直接吃了,如果不喜欢,看送给谁合适,别浪费了。” “好的,老板。” 萧时应了声,眉目稍柔和了点:“我妹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马氏集团的事情,有关部门也在调查,我递交上去的资料……” 低低的咳嗽声,还未等萧时的话说完,便倏然响起,将其打断。???bipai 柳臻颃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瞿啸爵就站在距离她三步远的位置上,长身如玉,一双腿线条格外有力,尤其是他手中还拿着一盒…… “牛肉干。” 第247章:我能再来一碗吗? > 杏眸黑白分明,噙着的全是惊喜和乖巧,柳臻颃顾不得还未挂断的通话,直接冲到瞿啸爵的怀中:“牛肉干,是不是给我的?” 帐篷里的光线略显昏暗,却衬得她肌肤愈发的白皙,晕染出淡淡的血色。 瞿啸爵黑眸瞥了她一眼,将牛肉干高举起来,嗓音染上一层笑:“怎么?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瞧不见我,现在倒是能瞧见牛肉干了?” 她不好意思的讨好一笑:“我刚刚不是没注意嘛。” “现在注意到了?” “恩。” 她现在这幅瞅着他的幅模样,再乖顺不行。 不过小眼神从头到尾都集中在被高举的牛肉干上,只是偶尔才分他几秒钟。 这自然令瞿啸爵不爽极了。 搭在她腰间的大掌上移,掐了掐她的下颚,俯身,唇息洒在她的脸上:“啧啧,想要牛肉干,你觉得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柳臻颃不懂这话中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顺着心思发问:“那我要做什么?” 瞿啸爵的眸色微微暗下来,蓄着几分暗示性的内容,压低嗓音:“你亲亲我,亲亲我就把牛肉干给你。” 这个一点都不难。 柳臻颃觉得瞿啸爵这是在白送她好吃的。 然后,她单手缠上他的脖子,学着他曾经吻自己的模样,咬了下他的薄唇,又了下。 都没等瞿啸爵反应过来,她将小脑袋后退了点,垫脚去够被举高的牛肉干盒,吃吃的笑:“我亲完了,牛肉干给我。” 瞿啸爵眉心立刻褶皱起来:“你这也太敷衍了。”新笔趣阁> 他不肯轻易善罢甘休,她却不愿意了,嘟着嘴:“你说话不算数。” “是你偷工减料。” 淡淡撂下这么一句,他也不着急,就这么好整以暇站着,仿佛等她再次亲过来。 吃食就这么摆在面前却吃不到,柳臻颃有些不高兴,但最后还是踮起脚尖,又亲了他一下,时间略略拉长了几秒。 然后,白嫩的掌心朝上摊开,她鼓着腮帮:“我又亲了下,你这次不能说话不算数了啊。” 虽说还不怎么满意,但瞿啸爵也知晓不能继续拨撩下去,手指在她脸颊上蹭了蹭,额头抵住她的,嗓音叹息般的笑了下:“让你亲一下都这么麻烦,枉费我生怕你吃不下这里的饭,专门帮你带零食来。” 只可惜,这样的同情牌没有得到柳臻颃丝毫的回应,纤细灵活的身影没心没肺的将牛肉干塞进自己的口袋中,拽着他往帐篷外走去:“我刚刚听见有人喊开饭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刚刚瞿啸爵进来的时候没有人瞧见,出去时自然也避过所有人的耳目。 不过,瞿啸爵的担忧也不是无缘无故。 整个挖掘工程涉及人员非常广,人员也众多,后勤部用大锅做出的饭菜虽说没有特别差,但也绝对跟私房菜无法相提并论。 瞿啸爵原以为柳臻颃素来喜欢吃味道上佳的饭菜,会很不适应这样的大锅饭,但谁曾想…… “我能再来一碗吗?” 她捧着自己的碗,仰脸,有些眼巴巴地瞅着关老,似乎担心其他人嫌她饭量大,又很认真的解释:“我就再来一点,不会多吃的。” 这幅模样,有着几分无端的可怜。 令关老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连忙招呼后勤:“再帮于飞打一份来,多盛点肉菜。” 然后,他将托盘塞回到柳臻颃的手中,慈声嘱咐:“你现在还是长身体的年纪,多吃点,咱们部门什么都不多,就饭菜管饱啊。” 第248章:我们迷路了,这个地方已经走过三回 > 一听到“管饱”两个字,柳臻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认认真真的点头道谢。 十分钟后,她又要了第三份。 一顿饭的时间,上至专门赶来负责询问古墓塌陷因果的副院长,下至后勤部的阿姨,都知晓堂堂修复大师于飞,竟然是个小饭桶。 后勤阿姨承认,她的确是按照男女性别给的饭菜,但三份饭加起来,怎么也抵得过一个半男人的饭量了。 所以,第二天关老带着几个人组成第一梯队,准备首次下墓时,便有人出言打趣柳臻颃:“于飞老师,您要不要带点吃的,我们一下去,肯定是会错过午饭的,您到时候别饿的不行。” 瞬间,众人爆发出善意的笑声。 第一梯队的人员并不多。 两个关老的得意门生,加上连迁,还有两个负责安保工作的人员。 一行七个人。 其中就有瞿啸爵随行。 柳臻颃全程刻意拉远和瞿啸爵的距离,就连眼神都不分给他半点,哪怕连迁故意凑到他跟前娇里娇气的撒娇,她也视而不见。 “爵爷,我的脚踝是真的有点不舒服,要不你扶下我?” 一双欲拒还迎的眸子,颇有几分怯生生的滋味。 连迁伪装的还算不错,其他人只是觉得,她可能是疼得太厉害了。 闻言,瞿啸爵下意识看向队伍中间的柳臻颃。 手持电灯没有自然光线那般的明亮,却足以照出她懒懒散散靠在墙上的姿势。 纤细的手指捏着根牛肉干,她像是只小动物般认认真真啃着,窸窸窣窣的弄出来点动静,却丝毫没有注意这边近乎于勾搭的行径。 对于柳臻颃的漠视,瞿啸爵平白生出点恼意来。 不过,他还不会没品到利用连迁来刺激柳臻颃。> 他只是冷冷睨了连迁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情绪:“男女授受不亲,红狼,你来扶她。” “是,瞿少。” 红狼一个箭步,未等连迁开口拒绝,便直接扶住了她的手臂。 连迁原本还想说什么的,便听到一道温凉又随意的嗓音响起:“我们迷路了,这个地方已经走过三回。”新笔趣阁 “三回?” 别说是连迁,就连关老都露出少许吃惊的表情。 “对啊。”柳臻颃咬着牛肉干,含含糊糊的指向石壁:“那块凸起的石头,我在四十分钟,和一个小时前分别见过一次,现在是第三次。” 凸起的石头? 所有人顺着柳臻颃所指的方位看过去,光秃秃的石壁看不出丝毫所谓的凸起,更不要说分辨是否瞧见过。 “哗众取宠,这么大的事情,你还真是敢睁着眼说瞎话。” 连迁看柳臻颃不顺眼,自然而然地呛声:“这一个多小时里,你一直都在吃东西,怎么可能注意到旁边有什么东西,我看你就是想要出风头,在这胡言乱语。” 说着,她还扭脸看向关老:“关老师,你们可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 只可惜,今天和昨天不同。 没有人帮腔,更没有人用看戏的眼神睨向柳臻颃。 甚至关老还一脸凝重:“于飞,这件事你能确定吗?” “当然啊。” 在风干的牛肉干上咬上一口,劲道十足,肉香充斥口腔,让她满足的眯起双眸,满脸净是笑意:“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大可朝前继续走,看还会不会再经过这里。” 关老似乎有所意动。 连迁目光环视四周,狠狠地跺脚:“柳臻颃,我警告你,你要是指挥错了,可是要后果自负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 第249章:学海无涯,师父说过的 > “行了。” 连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关老打断。 “见深。”他点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又看向连迁:“连同学,既然你不相信于飞的话,那我们便再陪着你走一回,看会不会走回这里。” 事情太过诡异,不仅是陪着连迁,关老自己都需要亲身确定一下。 连迁原本是不愿意的,毕竟她害怕会出现什么危险。 但赶鸭子上架到这种地步,就算她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好的,关老师,我只是不信这些哗众取宠的人罢了。” 就这样,一行七个人兵分两路。 红狼负责护送关老他们再走一圈。 而柳臻颃则原地坐下,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不亦乐乎地啃着牛肉干。 这幅香甜的模样,惹得旁边的小姑娘多看了好几眼,也陪着蹲下来,试探性的搭讪:“于飞老师,我叫秋雪,您比老师形容的还要漂亮,看着年龄也比我小。” 徐见深和沈秋雪都是关老的得意门生,前段时间他们被外借到其他地区做演讲,前天才刚刚回来,结果立刻就被关老抓来做苦力。 他们对柳臻颃的认知全部来源于关老电话里的夸奖。 不过,见了真人,又经过昨天古墓塌方,和核心墓室确定的事情,他们不约而同对柳臻颃生出几分敬佩来。 被夸漂亮,柳臻颃还挺开心的。 她露出点笑意,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将口袋中牛肉干递了过去,笑眯眯着:“谢谢,要不要吃?” 在柳臻颃的认知里,请对方吃东西,便是她最友善的诚意。 沈秋雪客气的拿了一根,也不吃,拿在手中,试探性的开口:“于飞老师,不知道您有没有加入文物院的意愿,按照您的本事,不管想要去哪个部门,大家怕都是摇旗欢迎的。” 停顿了下,她瞧着柳臻颃没有反感,便又追加了句:“当然,您要是能够加入我们文物修复室,老师怕是会更高兴。” 闻言,柳臻颃扁扁嘴,嚼着牛肉干的力道加重了些。> 原来沈秋雪是来给关老当说客的。 并不是真心夸自己漂亮。 不开心,她便摇头,直接开口拒绝:“我不想进文物院。” “这……” 这样的答案完全不在沈秋雪的意料之中。 她偏首:“于飞老师,我能问下原因吗?” “因为我对文物方面只是略知一二啊。” “略知一二?” 沈秋雪准备将牛肉干放进口中的手就这么顿住。 她下意识看向柳臻颃,不施粉黛的脸蛋在黑色的长发衬托下,显得格外白嫩,清净的五官有着股无论何时何地都笃定和坦然,温静的嗓音令她有那么一刹那都以为是错觉。 将牛肉干含在口中,她笑了笑:“于飞老师,整个文物院都知道您的本事,您这还是略知一二?” “对啊,我又没有学习过,所有的知识都是在师父书房里看得。”柳臻颃的模样看起来认真极了:“学海无涯,师父说过的。” 而且,她现在对于算命术还未学精,又怎么敢说会其他方面。 这番话,对于沈秋雪而言是一种很大的冲击,她恍恍惚惚着神情,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bipai 但,这便不在柳臻颃的理会范畴了。 又一根牛肉干被消灭,的确是满口肉香,不过味道偏咸,她一连啃了好几根,不由得有些口渴。 歪头,她正考虑着是再吃一根,还是找点水,不经意间手背就碰到了个物品。 垂眸一看,一瓶酸奶不知何时放在了自己的腿边。 第250章:你们听说过鬼打墙吗? > 将酸奶拾起来,柳臻颃下意识抬眸朝瞿啸爵看去。 此时,他正低眸看着手机,仿佛对这边的动静丝毫不感兴趣,黑衣黑裤衬得他侧脸温淡矜贵,单手插在裤袋中,半倚在墙壁上,姿态桀骜慵懒,暴露出几分贵公子的姿态。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想要和他说话的冲动,但碍于场合,她抿了抿唇,按捺了下来。 刚将吸管去,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关老一行四人,果然又重新走回到这里。 瞧着柳臻颃坐在地上,瞅着他们的模样,四个人面面相觑。 这下,他们就算是不想相信,也不敢不信了。 连迁的脸色更是青白一片,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四人坐下稍稍休整了下,关老便心有疑惑的出声:“于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啊,这里被布置了九宫八卦阵。” 干净的声音淡淡懒懒,却给人极大的冲击力。 关老更是瞳眸骤缩了下:“什么是九宫八卦阵?” 柳臻颃用吸管喝着酸奶,身子往后靠,眯着漂亮的杏眸懒洋洋的笑着:“你们听说过鬼打墙吗?” 鬼打墙通常发生在坟地附近,四周墓碑耸立,相差无几,令人走进去很容易因为标志物而失去方向感,从而导致迷路。 而九宫八卦阵便是利用了这样的原理,以高度相似的标志物来制造假象,再配上“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将内部结构化为三行三斗九曲连,别说区区他们七个人,就算是十万精兵,怕都能抵挡得住。> “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 连迁觉得脸面过不去,连忙呛声:“还什么生死杜景,电视剧里的死门可都是致死的,我也没见这里有什么埋伏。” 柳臻颃其实挺不喜欢连迁的,她一而再的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哪怕她听见连迁说话,也就当做听不见。 连迁是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从小就被周围的男孩子追捧,哪儿受过这样的委屈。新笔趣阁 怔楞了几秒,她看着柳臻颃的眼神都泛着些恼羞成怒:“我给你说话呢,你没有听见?” “印堂发青,天庭发灰,阴暗不明,你很快就会倒霉的,甚至会牵连到别人。” 柳臻颃语气轻描淡写的没有任何波澜,连杏眸都没有掀:“我怕被你牵连,更何况,你因为喜欢瞿啸爵而针对我,所以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说话,请你闭嘴。” 连迁想要攀附瞿啸爵,是她自己的事情,柳臻颃管不到。 但她一而再的因此而针对自己,柳臻颃就不乐意了。 就像是当初的廖青青,虽然刚开始言语嘲弄了些,但很快就收敛了恶意,所以柳臻颃和她的关系还算不错。 这番直白到毫不掩饰的话语,就像是最尖锐的利剑,令所有人都面露尴尬。 连迁的脸色更是青白交加,指甲深入掌心。 半晌,她才强行维持着笑容:“于飞老师这话我听不明白,我的确喜欢爵爷,毕竟爵爷人帅能力高,我想很多人都会喜欢他的。但爵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何必要针对你?” 第251章:为什么针对我,你心里有数 > 连迁承认,她是在自拍的时候,不小心拍到柳臻颃和瞿啸爵在一起拥抱的照片,才知晓他们的关系。 一开始她只是心生嫉妒,但后来她又发现…… 在外人面前,这两个人装得好似根本不认识的模样。 不用说,她都能猜到是瞿啸爵嫌柳臻颃是村姑出身,登不上台面,所以他担心如果让其他人知晓两个人的事情,他会丢脸面。 所以她在赌,赌瞿啸爵不愿意和柳臻颃公开。 可柳臻颃就咬着吸管,淡淡的歪头注视她,那双杏眸干净到仿佛一切的心思都无处遁形,然后微笑:“为什么针对我,你心里有数。” 连迁眼眸一亮,她觉得她赌对了。 “于飞老师不如将话说得再清楚些,我到底为什么要针对你,你不说清,大家谁都不明白。” 柳臻颃其实并不想公开和瞿啸爵的关系的,毕竟这比她单纯当个顾问而言,要麻烦的多。 但她还没来得及言语,安静的甬道中,脚步声倏然响起,一双靴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仰脸,便瞧见男人俊脸微沉,眉宇桀骜,大掌摊开,伸到她面前:“起来。” 柳臻颃也没有迟疑,小手搭了上去。 瞿啸爵一个用力,便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长臂很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她的腰间,就像是往常一般将她拥入怀中。 仿佛宣示主权般,他还在她鬓角亲了记,然后才垂眸冷笑一声,看向连迁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视:“连小姐,现在你知道答案了吗?” 这下,还有谁能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瞿啸爵喜欢柳臻颃,而连迁觊觎瞿啸爵,所以才想尽千方百计的针对柳臻颃。 连迁则是心头一慌。 这怎么可能?> 瞿啸爵不是嫌弃柳臻颃的吗?不是不愿意和她公开关系的吗? 红唇张合,连迁刚想继续说什么,就瞧见瞿啸爵颀长的身形散漫的靠在墙壁上,屈指在柳臻颃脸颊上轻蹭着,嗓音敛着几分不甘:“矮冬瓜,我的身份就这么让你拿不出手,我都主动承认了,你连句话都不愿意说?” 这都什么跟什么? 柳臻颃颇为嫌弃的睨了瞿啸爵一眼。 但碍于他的坚持,她才环顾所有人,红唇吐词清晰:“恩,我介绍下,这是我未来丈夫。” 未来丈夫? 四个字,令所有人都不由有些惊讶。 他们原以为两个人只是单纯谈恋爱而已,但没想到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连迁还是不肯相信,但她又瞧着瞿啸爵唇瓣慢慢染上一层笑容,邪肆又轻薄,俯身,毫不忌惮场合,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在柳臻颃唇角亲了记。 亲完,他还掀眸看过来,嗓音低哑的冷笑:“连小姐,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身侧的拳头倏然攥紧,连迁紧抿唇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瞿啸爵不肯轻易放过她。 他挑眉,甚是轻佻的模样:“不过,我倒是要谢谢连小姐。如果没有你,我怕是任务结束都混不到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瞬间,周围响起些低低的嘲笑声。新笔趣阁 连迁只觉得脸面发热,她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配合的笑了笑,努力不让其他人看出来自己的尴尬和狼狈。 倒是关老现在有些后悔,当时就不应该抹不开面子,答应将让连迁成为第一梯队的一员。 他眸色微深的看了她一眼,将话题重新引回正途:“于飞,我们这一路的确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是不是因为八门没有全开的缘故?” 第252章:所以……给加钱 > “对。” 既然关老问了,柳臻颃也没有隐瞒,唇瓣含笑:“八门只开了生、惊两门,且迷门也只设了九个,为的就是给误入者留下一条性命。” 关老不太能听懂前面那些,但最后一句倒是听懂了。 他微微蹙眉:“那你能带我们进入核心墓室吗?” “当然可以。” 面对所有人眼底露出星星茫茫的光亮,柳臻颃侧过脸,清冷的眸对上关老的视线,绯色的唇瓣轻轻扬起:“不过……关老,我受委屈了。” 这话说的指向性非常高。 所有人的眼神下意识看向连迁。 关老稍微了解点柳臻颃的性子,失笑:“所以呢?” “所以……”柳臻颃仰着小脑袋:“给加钱。” 想走出这九宫八卦阵并不难。 尤其是在设阵之人并无任何恶意,只是单纯不想让他们进入核心墓室而已。 所以柳臻颃以石子为笔,在地上画出八卦阵,又以此为准,将几颗石子摆放进去,席地而坐,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然后,众人就瞧见,石子仿佛是有了生命般,一点点朝同一方向挪去。 最终统一停在了…… “生门在西方兑位,我们一直朝西走即可。” 他们是有指南针的,可朝西走到头,看见的便是一堵石壁。 徐见深上前敲了敲,听着“咚咚”的声响,眉心微微褶皱起来:“老师,于飞老师,这道墙是实心的,并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是出路。”> 闻言,连迁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刚准备说什么,就被旁边的沈秋雪拉了一把,压低声音警告她:“别乱说话,否则于飞老师真的生气了,就连老师都保不住你。” 如果单纯只精通文物鉴别和修复的话,柳臻颃只能获得众人的尊重。 可她会的却是五行八卦的算命之术。 在古老的传闻之中,这种算命之术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闻言,柳臻颃垂眸掐指算了算:“生门应该是被掩藏了。” “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不懂。bipaic0 柳臻颃也不解释,将最后一口酸奶喝完,在众人的视线中,任由瞿啸爵将酸奶盒拿过去,她两步靠近,站在石壁面前,手指虚虚在空中一划。 众人只觉得眼前平白闪过一抹金色,半空中好像出现了一道符,金色的符,然后伴随着柳臻颃的一掌,眼前的石壁倏然一晃,便变成了一扇门。 众人心惊不止,却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柳臻颃先行抬脚进去,瞿啸爵也紧接着跟着走了进去,其他人才面面相觑,试探性的跟上。 柳臻颃说的果然没错,从生门出来后,赫然是一间巨大的墓室。 头顶上还有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壁画雕刻精美,美轮美奂的记录着一代帝王是如何对一名女子一见钟情并宠爱一生的,只可惜红颜大多薄命,妃子年方二九便染病不幸逝世。 而这座古墓,便是帝王按照心爱女子的遗愿,耗费三年,为她修建的。 核心墓室里,按照陪葬品的种类,分为十二库,将西堂和东室包裹在最中央,里面是负责陪葬的宫女和太监。 最中央才是停放棺木的主棺室。 关老下意识想要上前确定古墓主人的身份,手刚探出去,便听见柳臻颃出声阻止,嗓音略有几分难得的紧张:“关老,不要动棺木。” 第253章:点豆成兵,幻化金甲士兵 > “什么?” 出于对柳臻颃的信任,关老下意识将手收了回来。 柳臻颃远远便瞧见棺木上刻画的符印,秀眉酝酿出几分温凉的沉静,重复:“不要动棺木,否则我们恐怕永远都要走不出去了。” “真的?”关老有些不敢相信:“有这么严重?” 柳臻颃点点头。 她伸手在棺木上轻抚了下,眸色微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百箭符的原型,早已失传许久,现代的很多攻击性的符咒都是在这符咒上演变而来的,一旦触发,便会万箭齐发,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略有几分不敢置信的惊呼。 不过也很正常,如果你是个皇帝,你肯让后世的人窥探你心爱的女人? 幸好,关老也不是非要确认身份不可。 于是他直接放弃动棺木的想法,用特制的手机,开始联系外面的人,让他们顺着自己留下来的标记进入,而且还在通话里特别提醒,这座墓有着九宫八卦阵的存在,让他们千万要小心。 整个通话时长不算短,毕竟外面的人有些不太相信,关老便废了点口舌给他们解释。新笔趣阁 其他人又都分散开进行初步的勘察,只有连迁,跃跃欲试的朝着棺木走去。 等到柳臻颃察觉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后退,到我身边来。” 掺杂了元气的嗓音直接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下一秒,所有人都真正意义上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万箭齐发,铺天盖地。 每个人的瞳眸都倒映出箭头闪烁的冷锐光芒,直直的朝他们飞射而来的画面。 就在所有人都怔楞在原地,想要尖叫却又恐惧到浑身僵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时候,柳臻颃快速从口袋中掏出几颗小石子,一手紧攥,另一只手掐了个指决,然后直接弹出。 金光一闪而过。> 光芒散去之时,几颗小石子就变成几名金甲士兵,成年人的体型,穿着沉重庞大的铠甲,手持利刃,将他们每个人都护在身后。 金属和金属碰撞的声音,沉重又刺耳。 有了金甲士兵的保护,几个人暂时无性命之忧,但他们都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始作俑者连迁更是跌坐在地上,手臂被箭头划伤,哭得梨花带雨不能自己。 见状,柳臻颃浑身覆盖着凉薄冷淡的气息,手指掐诀,头也不抬:“你握住我的手。” 她身边陪着的人是瞿啸爵。 他在符咒被触动的第一时间,便下意识将她护在怀中,是她挣脱了他后,才开始点豆成兵,幻化金甲士兵,争取最大限度的护住所有人的性命。 闻言,瞿啸爵下意识询问:“什么?” “握住我的手。” 古墓被封存的时间太长,阴煞之气太重,而瞿啸爵身上的阳气重,她现在需要借助一点。 骨节分明又炙热的大掌下一秒立刻握住了她的手,他还顺势将她搂在了怀中,薄唇附在她耳边低笑了下:“这样够不够?” 柳臻颃分神睨了他一眼。 对上的便是一双噙着笑意和打趣的眼眸。 抿唇,她按捺不住的默默腹诽。 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瞿啸爵这样不怕死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 但她的动作极为敏捷,指尖仿若有着金色的光芒,明亮又炫目,在虚空里快速画了一道符,又反手往地面一拍,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光屏瞬间展开,通天抵地。 同一时间,原本负责保护他们两个人的金甲士兵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利箭却像是被什么阻挡了般,在他们两步远的位置就纷纷掉落到地上。 第254章: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能够区分清的 > 做完这一切,柳臻颃的呼吸沉重了两分。 但她还是眯着眸,冷静的启唇:“所有人,快到我身边来。” 她仿佛知道其他人的担忧,立刻补充:“你们放心,你们移动,金甲士兵也会跟着你们移动的。” 关老毕竟比其他人更有阅历些,他第一个按照柳臻颃的嘱咐行事。 果然,金甲士兵成功的将他护送到保护圈后便凭空消失了。 剩下的人见状才壮着胆子陆续进入柳臻颃设下的保护圈,红狼在路过连迁的时候,还顺手拉了她一把。bipai 可能是人员集中到了一起,利箭也没了刚刚那般分散,从四面八方直直的朝同一处射来。 利箭集中的那么一刹那,柳臻颃就像是遭受到什么重击般,一口鲜血翻滚了上来,在喉头转了圈,却又被她强行压制了下去。 整个过程只在一瞬间,却还是被瞿啸爵眼尖地发现了。 他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将她笼罩其中,沉声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只是差点被反噬,暂时还能扛得住。” 但时间一旦长了,她便不能确定了。 这样的回应,立刻就让瞿啸爵眸底的颜色暗了一个度,但事件涉及到玄学,他又插不上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思索了几秒,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 “巧克力?” 惊呼声,外加亮晶晶的眸子都能彰显出柳臻颃的喜悦。 后知后觉,她又连忙捂住嘴,生怕别人听见后来抢她的。> 巧克力一直被瞿啸爵揣在口袋中,沾染着炙热的体温,微微有些发软融化,但还是令柳臻颃高兴到在瞿啸爵怀中蹦跶了两下,眨眨眼,轻快的夸奖:“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好人?”瞿啸爵睨了她一眼,嗓音失笑,暗藏满满的宠溺:“我怎么觉得,谁要是也给你一块巧克力,你也会这么夸他。” “怎么会?我又不傻。” 柳臻颃咬着巧克力,不满地嘟囔着。 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能够区分清的。 这时,连迁仿佛才回过神来,整个人像是秋风里的落叶,瑟瑟发抖着:“我受伤了,流血了,你们救我,你们要救我啊。” 大家首次勘察,的确是带着简单的医疗设备的。 但刚刚的情况太过混乱,背包早就被随手放在了一边,根本来不及拾起来。 关老看了下她手臂上的伤口,是被箭头划伤的,皮肉外翻,沾染上少许铁锈。 他无法确定箭羽封存在墓中上百年,会不会带有病毒,但他还是温声安抚:“不要着急,等我们出去了,立刻送你去就医,现在先帮你简单包扎止血。”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血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连迁更是慌了,她长相偏精致,嗓音细柔,虽说整个勘察过程中做了很多败好感的事情,但此时的确足够楚楚可怜。 关老瞧着有些心软,下意识看向柳臻颃:“于飞,你看……” 柳臻颃的确讨厌连迁,但她要保证所有人安全离开,才能拿到报酬。 为了钱,她觉得自己可以委屈一下。 第255章:以手为刀,鲜血加持 > 柳臻颃将没吃完的巧克力重新塞回到瞿啸爵的手中。 她靠近,一声不吭的直接攥住连迁的手臂,手指重重的在她内臂点了两下,在她吃痛的声音中,封了她心脉附近的经络,成功帮她止住了血。 然后,像是嫌弃般,柳臻颃快速将人甩开,手指在身上蹭了蹭,皱着眉:“好了。”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关老看着那张白净的侧颜,她又重新窝回到瞿啸爵的身边,仰着脸讨要剩下的半块巧克力,神情不由有些恍惚,原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经历这么一遭,连迁彻底是乖顺了下来,努力降低存在感,坐在角落的位置也不吭声。 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利箭的攻势没有减退半分,地上更是密密麻麻覆盖了一层箭羽。 关老有些坐不住:“于飞,这……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啊?” “我也不知道。” 柳臻颃实话实说的耸肩。 然后,倏然感觉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再往外看时,便瞧见箭雨的密度抬高了一个等级,飞射过来的力道也愈发的狠决。 “后退三步。” 似乎察觉到什么般,倏然响起的嗓音异常寒冽,令众人想也不想便起身朝后方走去。 柳臻颃站在所有人的正前方,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然后以手为刀,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的在手臂上划了一道。 血顿时涌出,她攥拳,将鲜红刺目的血滴入所画的阵法之中。 古墓在地底下封存了上百年,几乎没有什么元气可言,但柳臻颃也不能调取阴煞之气,毕竟阴煞之气一旦成罩,会对罩中的人造成无法逆转的身体伤害,所以她只能用血来进行加持。> 四周金光乍现,且有愈发耀眼的趋势。 足足耗费了上百毫升,察觉到阵法的加固,柳臻颃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后退一步便直接撞入瞿啸爵的怀中。 下一秒,干净的布条便裹到了她的伤口上。 她下意识的仰脸,就对上他那双阴沉又浓黑的眼眸中,他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可手中的动作却放得很是轻柔:“流这么多血,难不成还真准备为了个破阵法,把自己搭进去?” “我不是为了阵法。” 柳臻颃刻意压低嗓音,小小声地解释。 引得他又瞪了她一眼:“不是为了阵法,还能是为了什么?” 别告诉他是为了哪个男人。 说着,瞿啸爵不着痕迹的朝徐见深看了眼。新笔趣阁 他还是个研三的学生,通身的书生气令他看起来勉强称得上斯文而已,完全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体质。 可柳臻颃却神秘兮兮的朝他招手:“我给你说,我是为了……钱。” “为了钱?” “对啊。”柳臻颃很认真的解释:“只要我保证他们的性命,文物院就答应给我一笔报酬的,他们家大业大,肯定是不会小气的对吧,所以一点血换一笔钱,很划算的。” 看着她那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儿来的推销。 瞿啸爵正在给布条打结的手指一僵,湛湛着黑意的眸底皲裂出细密的无语,最终没好气的嗓音恶狠狠地道:“把嘴闭上。” 他觉得他再跟她说下去,恐怕是会折寿的。 第256章:今夜丑时末,尚有一线生机 > 箭雨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 等到四周的动静彻底停下来时,众人还有些不太适应,又在保护圈里等了几分钟,确定再无任何危险的情况下,大家才心有余悸的在四周查看。 “老师,这里所有的石门都被关上了。” “我这边也是。” 徐见深和沈秋雪扬声汇报,关老瞧着眼前同样关闭的石门,脸色暴露出几分担忧来。 门上没有任何的把手,更没有任何的机关。bipaic0 也就是说,他们被彻底锁死在这里面了。 也不知道何时养成的习惯,他们一遇到问题,便下意识看向柳臻颃。 只瞧着她盘腿坐在地上,手臂上绑着个漂亮的蝴蝶结,一手蜜枣,一手酸奶,正吃得不亦乐乎。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看起来就像是春游一般。 瞿啸爵陪在她身边,面色冷沉,仿佛谁招惹了他一般,可视线落在她身上时,还是重重一缩,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最终却又在她的询问声中,彻底败下阵来。 “还有枣吗?我还想再来一袋。” “有。”他叹了口气,像是变魔术般,从迷彩服的口袋中又掏出一袋,塞进她的手中,眯眸,冷冷淡淡的睨着她:“最后一袋,吃完不准再吃了。” 嘴里噙着蜜枣核,柳臻颃含含糊糊的应:“我知道了。” 反正这话他都说过两遍了。 他也就说说,她也就听听。 关老查看完四周的情况,背着手踱步走回来,简单的和柳臻颃说了下情况,又询问:“这下我们该怎么出去?”> 柳臻颃正吃着东西,听到声音才仰起一张脸蛋看他,嗓音自在的很:“用血赎罪啊,万箭符的作用便是让妄动棺木的人死在这里,这样存活下来的人便能够活着走出这里。” 可现在,连迁还活着,万箭符没有感受到丝毫该死之人的死气,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他们。 死在这里? 柳臻颃说得要多轻快就有多轻快,就跟聊天似的。 但生活在新社会的几个人,却狠狠一震,眉眼有着微妙的不可置信,看着嗓音轻描淡写的柳臻颃。 她杏眸黑白分明的清净,歪头,敛出几分懵懂,也有着令他们不敢窥探的淡漠。 而连迁立刻像是被刺激了般,躲在一旁,脸色灰败,几近慌张的摆手尖叫:“不能……你们不能这么做,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关老嘱咐沈秋雪去安抚连迁,他轻咳了下:“于飞,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 柳臻颃抿唇,垂眸掐指算了算,方才缓声慢慢地道:“今夜丑时末,尚有一线生机,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 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 而丑时末,特指两点半左右,也就是人体生理上最为困倦的时间。 古墓一入夜便阴冷得不行,偶尔不知道从哪儿吹进来的风,响在所有人的耳畔,令整个空间又泛着一股逼仄的鬼魅感。 一开始徐见深还妄想根据风声来判断是否有离开的路,但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风口,反而东奔西跑的令自己格外疲倦。 “见深。” 关老瞧不下去,出声唤他:“坐下来休息下,等到丑时末我们再出不去,再找其他的出路。” 没有其他办法,徐见深只能坐回到原位。 第257章:都多大的人了,舔手指也不嫌丢人 > 古墓里的阴冷气息浓重,但现在正值夏日,大家穿着都比较单薄,再加上四周的物品又都是文物,根本不能用来燃火,便只剩下抱团取暖这么一条路。 如果说,关老他们还略计较身份,只是单纯的背靠背相互依偎的话。 那瞿啸爵便可称得上是肆无忌惮。 他的铁臂长腿像是钳子般,将柳臻颃严严实实搂进自己的怀中,又将风衣一裹,将两个人严严密密的裹在一起。 其实,柳臻颃一开始是不习惯的,不仅是两个人之间密不透风,鼻尖还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 但奈何他体温高些,在这样的环境中便是个天然的火炉。 感受着周身涌来的暖意,柳臻颃勉勉强强没有抗拒,更何况他又往她手中塞了包饼干,便彻底让她满足。 只瞧见,她的两只小手小幅度从暖融融的风衣中伸出来,窸窸窣窣啃着饼干,白嫩的脸颊红润,整个人就像是被袋鼠妈妈兜着的小袋鼠。 瞿啸爵环着她纤细的腰身,已经略泛清渣的下巴抵在她肩窝处,眉眼深处渗出来的温柔宠溺,一改往日里的桀骜不驯,低笑着:“好吃吗?” “好吃。” 柳臻颃点点头。 她不挑食,什么都肯吃。 但脖子处的扎感还是令她不舒服的避了避,不满地扁嘴:“你的胡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话头就被瞿啸爵劫了过去:“既然好吃,就给我吃一口。” “啊?” 她一怔。 他给的饼干,他现在又要抢回去? 似乎是察觉到柳臻颃的不情愿,他的大掌在她腰窝里戳了戳,眯着眸:“怎么?我偷摸塞给你多少好吃的,现在轮到我想吃一口,你又不愿意了?”> 柳臻颃想了想,感觉似乎是这个道理。 便乖乖的将饼干袋往上捧了捧,她还小小声的提醒:“那你就吃一块啊。” 苏打饼干,带着淡淡的咸味,她还挺喜欢的。 也不知道是瞿啸爵的恶趣味发作,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听见,薄唇凑过去,一口就将剩下的两块全部都叼走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袋子,柳臻颃迷茫的掂了掂重量,又仰脸看了看他得意的眉眼。 她委屈巴巴的眯眸:“你说好只吃一块的。” 瞿啸爵口中咬着饼干,嗓音含含糊糊的,却满满的全是笑意,挑眉恶劣:“那是你说的,我可没有答应。” 她认真回忆了下,他刚刚好像真的没有答应。 所以…… 她的饼干是真的没有了。 腮帮鼓起,她眨了眨眼,迟疑了几秒,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摊开掌心,将饼干袋倒置,似乎是准备将饼干碎碎收集起来,再倒进嘴里。新笔趣阁 这幅可怜到不行的小模样,让人于心不忍极了。 瞿啸爵也连忙在她将小手凑近嘴边的动作前,将她拦了下来。 “都多大的人了,舔手指也不嫌丢人。” 他一边嫌弃的吐槽,一边将一块饼干塞进她的嘴里:“快吃,一会儿我就要反悔了。” 又到手一块饼干,柳臻颃也不嫌上面是不是沾了瞿啸爵的口水,三下五除二的塞进嘴里,腮帮鼓鼓的咀嚼着,心满意足地靠在他温热的怀中,眯眸。 但很快,关老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语气有着几分试探的意味:“于飞,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 第258章:一会儿你帮我拦着点其他人 > 柳臻颃没有回应,只是抬眸看了过去。 关老抬手朝最中央的棺木指了指,连迁在慌乱中甩出去的背包,赫然躺在上面。 “连迁的包是取不回来了,她所有的随身物品和食物都在里面,但她已经折腾了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而大家的压缩饼干也只带了一顿的量,所以……” 关老自然可能都觉得不太好意思,叹了口气:“想和你商量商量,能不能将你的压缩饼干匀给她?”bipai 关老也是从大局考虑。 很明显,柳臻颃和瞿啸爵所准备的食物充足且样式颇多,从早吃到晚,所以压缩饼干应该是丝毫没有动过的。 既然柳臻颃不想吃,而连迁又没得吃,所以不如…… 很明显,柳臻颃从始至终对连迁都维持着不喜的态度,现在更是毫不掩饰。 哪怕是关老出声询问,她也不回应,还往瞿啸爵的怀中缩了缩,捧着瞿啸爵给的第二块饼干,认认真真的啃着。 那副态度,额头上恨不得都刻着四个字。 不听不听。 一双杏眸更是微微迷蒙着,像是沁了水的宝石,哪怕关老也不忍苛责。 他并没有用什么团队意识来压她,转头回去,掰下自己的一半饼干递到连迁的手边,低声嘱咐道:“你抓紧时间吃,我们早点休息,养足精神等两点多的时候离开这里。” 关老不是不讨厌连迁,但他是老师,又是长辈,在这种关头,也不好多说什么。 连迁也不管吃食到底是谁分给她的,维持着最基本的理智,连忙道谢,又快速的开始进食。 说实话,她是真的饿了。> 关老虽说上了年纪,但食量并未减退多少,半块压缩饼干根本不能满足他饥饿了一天的所需量。 眼睁睁看着他手中的半块饼干很快就被吃完,柳臻颃从风衣里探出一只手来,脆生生的唤:“关老。” 关老闻声偏过头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她摇头,然后将手中的东西扔了过来,嗓音偏冷清:“这个给你。” 下一秒,一块压缩饼干便落入关老的怀中。 关老眸底闪过一抹惊讶,等他再次抬眸看向柳臻颃的时候,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干净又明媚。 她不愿意给连迁,但却可以给关老。 这并不冲突。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所有人都慢慢进入梦乡,逐渐均匀的呼吸令紧绷的神经很快安详下来。 头顶上夜明珠的光线柔和,一时令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深夜。 可时间到,正在沉睡中的柳臻颃赫然睁眸,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不远处连迁的脸上。 她刚准备从瞿啸爵的怀中起来,一只大掌就搭在了她的肩头,男人的嗓音也缠绕在她的耳边,带着几分困倦的低哑:“你准备做什么?” “嘘。”手指抵在唇上,柳臻颃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压低嗓音:“一会儿你帮我拦着点其他人。” 瞿啸爵也没有多问,任由柳臻颃在黑暗中如同潜伏已久的狼一般冲了出去。 越过所有人,她直奔连迁。 第259章:你疯了,你竟然要杀了我…… >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迫使连迁从睡梦中惊醒。 一睁眼,她便瞧见柳臻颃如同鬼魅般,蹲在她面前。 柳臻颃面色白净,笑容轻薄,黑白分明的杏眸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平静又深邃,就像是午夜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她被吓了一跳,张口就想要尖叫,但声音还未冲破喉咙,就被柳臻颃伸手捂住了嘴,将她牢牢的压制在地上。 浓重的惊惧感瞬间蔓延浑身,连迁下意识剧烈挣扎起来,却被柳臻颃轻而易举的控制住,那张距离极近,却轻轻袅袅的脸上勾勒出轻描淡写的笑意。 “嘘。” 她出口的嗓音轻薄到漫不经心,轻轻眨眼,无辜又随性:“不要嚷嚷,我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一听这话,连迁下意识怔楞了下,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指缝里沁出来:“什么方法?” “方法很简单。” 柳臻颃眯着眸,眸底淡漠到看不出任何波澜,像是睥睨的神邸般,看着脚下挣扎的蝼蚁。新笔趣阁 她启唇,一字一句:“就是需要你稍微牺牲一下,来祭奠……死去的灵魂。” 冰冷的嗓音,轻薄如同鬼魅,在这样的逼仄阴冷的环境中,将连迁吓到差点疯魔,哪怕是捂着嘴,那尖叫声也遏制不住:“你要杀我?你疯了,你竟然要杀了我……” 这边的动静自然将关老他们惊醒。 他们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倏然听见连迁的嗓音,他们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就连心跳都猛然快了两拍。 关老更是着急的上前阻止:“于飞,你不要做傻事……”> 但,瞿啸爵突如其来的出面阻拦,令他们谁都靠近不了。 “啸爵,于飞疯了,你也跟着发疯?” 关老不断试图突破,却都无济于事,只能大声嚷着:“连迁是有不对的地方,但她也不能杀人啊,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对于关老的责怪,瞿啸爵不置一词,面无表情,长臂伸直,不肯放任何人靠近。 全场唯一能够和他过两招的红狼,也不知为何,袖手旁观的站在一侧。 所以,所有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柳臻颃歪着脸蛋,精致的五官笑容可掬,却以手为刃,生生的划开连迁的手腕处的静脉。 粘稠的鲜血,腥味显得格外的刺鼻,连绵不绝的从手腕处流淌出来,像是一条红色的河。 任由谁闻见,都有一种反胃的作呕。 连迁感受到血液的流淌,害怕到极点,下意识开始挣扎,用力的挣扎。 可柳臻颃就那般生生的将她按在地上,毫不留情,更不给她留丝毫能够反抗的机会。 哪怕是四周众人不断的喊柳臻颃的名字,试图唤醒她的理智,也都无济于事。 渐渐的,连迁的挣扎和反抗慢慢消失,原本用力攥着的手指,现下关节泛白的无力摊开,眼眸瞪大,眼角流下悔恨的泪水,噙着凉沁入骨的绝望。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连迁咽气的下一秒,便听见巨大石头摩擦的声音倏然响起。 石门竟然开了。 第260章:蓬生出一种想要亲亲他的冲动 > 众人眼睁睁看着死亡在自己面前发生,皆空白着脑子,面面相觑。 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瞧见柳臻颃直接将连迁背到背上,快速朝外走去。 往外走了两步,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除了瞿啸爵外,竟然无人跟上。 她蹙眉,侧脸,面无表情得厉害:“还不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啊?” 有人下意识回应,却依旧恍恍惚惚。bipai 关老率先反应过来,一手拽住一个,快速跟着柳臻颃朝外走去。 所有人的动作都很快。 但他们前脚刚离开核心墓室,后脚石门就毫无预警的重新关闭。 不知为何,这次的声音格外沉重,就像是被激怒了般,随后响起的便是箭羽再次被发射的动静。 这样的情况,无人敢停下来说什么。 大家跟在柳臻颃身后,等到一口气冲出古墓后,才腿脚一软,瘫软在地上。 关老他们被困古墓,且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整个挖掘队伍都人心惶惶的,根本不敢轻易掉以轻心,一边组织救援,一边分批守着入口,等待消息。 所以,当柳臻颃带头冲出古墓时,立刻就有人接应,嗓音迫切:“你们终于出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臻颃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 疲惫感令她胸口微微有些起伏,眉目寂静,嗓音依旧吐词清晰:“我们被困在核心墓室里了,其他人都无碍,只有连迁受伤了,可能会有些失血过多,但绝无生命危险。” 对方一听,也不敢轻易挪动,立刻安排人叫来医疗人员。 关老也被赶来的领导叫去询问情况。 倒是瞿啸爵,没有第一时间凑到柳臻颃身边,而是找医疗人员要了碘伏和棉签。> 他靠近时,阴沉着一张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出口便是训斥:“满脑子光顾着救人,自己都受伤了也不知道?” 受伤? 柳臻颃下意识摸了摸脸,并没有摸到任何的伤口。 “动什么动,乖乖站好。” 男人修长的身形靠近,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而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才用棉签沾着碘伏,温柔细致的帮她涂抹在脖颈处的血痕上。 伤口很小,应该是被碎石划伤的。 但瞿啸爵的眉目却异常的认真,仿佛是在对付一场多么重大的手术一般。 两个人的距离靠得很近,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唇边喷薄而来的气息,温热中噙着他独特的味道。 不知为何,看着他俊朗的线条和漂亮的唇形,柳臻颃蓬生出一种想要亲亲他的冲动。 很突兀,但柳臻颃却不反感。 “瞿啸爵,我想……” “闭嘴。” 他现在满脸都是老子不想跟你说话的表情,还嫌她头发碍事,便将未用完的碘伏和棉签塞到她手中:“拿着。” 然后他走到她身后,动作尚且生疏的帮她将头发绑到了另一边。 等到他帮她消了毒,才再次低低沉沉的开腔:“这些事情,你完全是可以让我帮你去做的。” 不管是放血,还是带着众人往外冲。 他完全可以护着她的。 柳臻颃抿了抿唇,有些不解的歪头:“为什么让你帮我啊?” 第261章:他是个男人,是可以保护她的 > “为什么?”瞿啸爵觉得柳臻颃还真是个猪脑子,屈指在上面又敲了下:“你说是为什么?你都说我是你命定的丈夫了,你觉得为什么?” 一番话,语速稍稍有点快,令她懵了下,但还是乖乖的应:“哦,我当时没有想到。” 而且她也没有让别人帮她做事的习惯。 “没想到?” 瞿啸爵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凑近的容颜温淡到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眸色漆黑一片:“矮冬瓜,你这次只是擦伤,但并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出任何意外。你说过,你是算不出你自己命运的,明白吗,恩?” 柳臻颃思考了瞬,摇头:“可就算换做是你,也会有受伤的可能性啊。” 瞿啸爵望着她,再次靠近,鼻尖贴近她的鼻尖,扯唇漠然的冷笑,嗓音暗哑:“柳臻颃,这些我不在乎的。” 他从十六岁进入尖刀营开始,大大小小的任务受过无数的伤,身上更是伤疤遍布,甚至曾经几度濒临死亡。 他知道那种感觉,熟悉到可以置之度外。 可他却看不惯她出现任何意外。 或者是说,他无法容忍她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出现任何意外。 他是个男人,是可以保护她的。 下一秒,柳臻颃的唇角便被瞿啸爵吻住,没有深入,只是单纯了两下。 然后,他执起她的下巴,眸色深邃:“我说的,听明白了吗?” 说实话,柳臻颃其实并不太懂他为什么会生气。 她抿了抿唇…… 他现在这种情绪,应该可以称之为生气吧。 毕竟在她的认知中,无论谁做这件事,都是有受伤的几率的,具有强烈的不确定性,所以无所谓谁保护谁。> 但出于本能的第六感,她还是乖乖的点头:“我听懂了。” “听懂什么了?” 他启唇,便咬住她的耳尖。 带着点濡湿的热力,令她的神经末梢不由的战栗了下。bipai 她遏制住想要将人一把推开的冲动,唇角抿得愈发厉害:“以后如果有危险,就找你帮忙。” “对,就是这个意思。”瞿啸爵又亲了亲她,夸赞道:“真乖。” “恩。” 她点点头,将小脑袋往后撤了撤,秀眉微蹙,有点小委屈:“所以你能放开我了吗?你这个人好奇怪,总是电我。” 一开始是伸舌头电她,现在又咬她耳朵。 她又不好吃。 温软的嗓音,又不知不觉敛着三分嗔意,再加上话中的懵懂,令瞿啸爵唇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他倒也没有阻止她的后退,反而伸手在她发丝上揉了把,嘱咐道:“这两天伤口不要碰水,小心留下伤疤。” 她喜欢漂亮,闻言自然乖乖的点头。 瞿啸爵刚准备将她送回帐篷,关老便带着他的两个得意门生和领导走了过来。 靠近,便瞧见关老的眸色复杂极了。 “于飞。”他的嗓音略显生硬:“对于你割连迁手腕的行为,我们需要你解释一下。” 虽没说什么苛责的话,但他们来势汹汹,盯在柳臻颃身上的眼神颇有几分审视的滋味。 这令她很不舒服。 第262章:举头三尺有神明 > 柳臻颃按住瞿啸爵想要护住她的手臂,干净清透的眸睨过去,温笑:“关老,我说过丑时末尚存一线生机,是因为凌晨两点半是生理机能最困倦的时候,这种困,不仅仅包括我们人。” 这话说的别有深意,立刻便让所有人想到在墓中所经历的一切。 同时,她的视线扫视众人,轻描淡写:“连迁不顾我的警告,妄自去动了棺木,所以只有她的血能够一时蒙蔽,只有核心墓室以为连迁死了,才会放过剩下无辜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趁着丑时末割腕取血。 绝对的困倦感加足够的血量,会给核心墓室里的鬼神造成误解。 是柳臻颃唯一能够想出,既不杀人,又能脱困的办法。 闻言,副院长和关老对视了眼,就算他们不想相信,但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迫使他们不得不信。 关老叹了口气:“于飞,这种事,你是可以提前说的。” 实在是没有必要,闹得如此人心惶惶。 “提前说?”柳臻颃秀眉轻挑,杏眸静静的看着他们:“先不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如果提前说了,神明能听见,鬼怪照样也能听得见。就单说……” 她抿唇轻笑了下,就算嗓音再温淡,也无法掩饰其中略显嘲弄的意味:“如果我提前说,你觉得连迁会不会愿意配合?” 不配合就会挣扎,一挣扎事情便会败露。 要知道,放血只能做一次。 一旦失败,他们就真的要被困死在里面了。 此时,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因为他们很清楚,连迁贪生怕死,如果真的和她直说,她是一定不会配合的,甚至会把整件事闹得人仰马翻。 事情解释完,瞿啸爵终于能把柳臻颃藏在身后。> 他剑眸眯起,眸底暗流涌动着,却又不动声色:“事情不早了,我先送臻颃回去休息。” 副院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这是应该的,毕竟于飞……” “柳臻颃,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想杀了我……” 尖锐的叫嚷声将副院长的声音打断。 连迁不顾还未包扎的手臂,从临时搭建的医疗室里冲了出来,身形瘦弱,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激动的几乎要嘴唇咬出血。 她在瞧见副院长也在的情况下,临时改变脚步,冲到副院长的面前。 “副院,你要替我做主,柳臻颃她竟然想要杀了我,你看我的手腕……” 说着,她抬手,将腕上的伤口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看着的确有些触目惊心。 副院长稍微有些为难,毕竟结合整件事来看,连迁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如果她没有去妄动棺木,完全就没有这件事的发生。 轻咳了下,他朝着医疗人员使了个眼色:“连同学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先带她回去包扎下。” “好的,副院。” 医疗人员上前,搂住连迁的肩膀:“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情,等之后……” “你们竟然要包庇柳臻颃?” 可能是极致的恐惧,迫使连迁彻底没了形象。 她整个人不断的颤抖着,弧度不大,尖叫着:“整件事根本就是柳臻颃一手操控的,她就是为了杀我,只是没有成功而已。她这个杀人魔,报警,快报警啊,报警把她抓起来……” 第263章:这样有损阴德,所以千万不要学我哦 > 凌晨三点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 虽然柳臻颃刚刚解释了,但现下朝她投射过来的视线依旧带着谴责。 这种感觉令柳臻颃很不爽。 既然她不爽,她自然也不会让罪魁祸首好受。 “连迁。”直呼其名,柳臻颃的嗓音轻轻袅袅,就像在说某种既定的事实:“我师父教过我,广行阴德,慈向万物,一日有三恶,三年天必降之祸。所以,我就算不喜欢你,也不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来有损阴德。” “简单粗暴?” 也许是死过一次,连迁面对柳臻颃时有种天然的惧意,就连呛声都不敢太过强硬。 她咬着唇,格外可怜:“可那样的情况下,你如果真的杀了我,可以说是强势所逼,你能的。”新笔趣阁 柳臻颃的确能,但不屑。 就像是她以前收拾那些师兄弟,连理由都无需找,直接光明正大的揍一顿即可。 至于连迁…… 她漫不经心的摇了下脑袋,眉目无辜又敛着几分生动:“我不喜欢这么委婉的手段,毕竟我只需要掐掐指,便有很多方法能够收拾你,你要试一下嘛?” 连迁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没敢说话。 可柳臻颃却像是个金牌推销般,笑眯眯的眨巴眼睛:“你试一下吧,省的你总是找我茬,我很会烦的。” 下意识,关老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出声:“于飞……” 但这时已经晚了。 只瞧见柳臻颃毫不避讳地拿出一张符纸,两指夹着,在空气中晃了晃,温软的嗓音轻薄:“就像是这样……” 伴随着从她唇齿间泄出,任由谁都听不清的念念有词,这张符纸便在在众人的视线中无火自燃。> 纤细的手指一抬,符纸也跟着飞了起来。 而同一时间,连迁似乎是被控制了般,神色自若的从地上捡起一截树枝,抬手,狠狠的朝自己腹部戳去。 树枝很细,出了点轻微的疼痛外,什么都留不下来。 可这样的行为还是将所有人都吓坏了。 连迁更是在符纸熄灭后,吓得躲进旁边人的怀中,揪着对方的衣服,急促而沉重着呼吸,然后立刻崩溃失控的痛哭起来。 她好害怕。 早知道她就不去招惹柳臻颃了。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看见了没。” 符纸落在地上便化为一抹灰烬,柳臻颃也坦荡荡的扫视所有人,眉眼存着少许轻薄的笑意:“如果我真的对她起了杀心,不管是给她下咒,还是设阵,又或者是烧符,都能够达到目的,又何必亲自动手呢?”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看向柳臻颃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多了几分忌惮和惧意。 但柳臻颃却毫不在意,抿唇,瞅着他们:“师父说过,这样会有损阴德的,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学我哦。” 停顿了下,她继续:“还有割腕放血,纯属就事论事,还请连迁不要自作多情。” 说实话,柳臻颃现下是真的有些不耐烦。 折腾这么长时间,她本来就很累,再加上所有人一而再的阻拦她回去睡觉。 那轻薄的语调,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却带着股近乎咄咄逼人的嘲弄。 落在众人耳中,格外的驳脸面。 第264章:太极晕消失,核心墓室自毁了 > 尤其是副院长,他身居高位的时间长了,不由有些气盛。 于是,他也顾不得忌惮,脸色一变,立刻开始说教:“于飞,虽然这件事你占理,但你也实在是没有必要如此咄……” “占理为何不能咄咄逼人?” 瞿啸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将柳臻颃护在自己的身后,面无表情着一张脸,阴霾遍布。 他的语气警告的意味颇浓:“还是说文物院就是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地方?连迁一而再的针对,你们置之不理,现在臻颃救了所有人,反倒是要受到指责。” 他环视所有人,视线锐利到无人敢和他对视。 然后便听见他讥笑一声:“又或者是说,你们都认为受害者有罪论?谁弱谁就有理?” 如果单纯只是柳臻颃的话,副院说不定还有一番正义凌然的话等着她。 但现在换做是瞿啸爵…… 这样的身份,不是他在不绝对占理的情况,能够贸然得罪的。 他深呼吸:“算了,这件事就到此结束,谁都不要再私下议论什么了。” 无人应答。 瞿啸爵更是没有给副院长任何的好脸色。 他扶住柳臻颃的手臂,看着她疲倦的脸庞,温声哄着:“我先带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他的态度隐匿了所有的强势,是众人肉眼可见的温柔宠溺。 也同样令所有人都清楚的认识到…… 在柳臻颃和瞿啸爵这段感情中,并不是柳臻颃的刻意攀附,而是两个年轻人单纯的真心相爱而已。 否则,堂堂的爵爷,又有什么时候肯跌份掉价到如此地步? 这件事的确到此结束。 虽说偶尔还有人对柳臻颃的态度略有微词,但后来一听说古墓里发生的事情,便都哑口无言起来。 毕竟谁都不可能,只为了连迁的几句哭哭啼啼,便真的被牵连的同时,还要豁出自己的性命去。> 更何况柳臻颃为了保护大家,也同样割腕取血,听说出血量也不少。 所以两者一比较,不由显得连迁有些…… 但即便如此,柳臻颃还是发现,副院对她的态度便变了。 具体是一种什么感觉,她说不出来,但无论她说什么话,对方都会或多或少提出点反对意见。 就比如现在…… “核心墓室之所以会关闭,是因为之前有人妄动棺木,我们只要不再擅动,想必对勘察工作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 副院长自认有理,眼神若有似无的睨了眼柳臻颃,露出点笑:“于飞,我承认你这方面是有天赋的,但你参与挖掘任务的经验少,预判略有偏差也是正常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新笔趣阁 闻言,柳臻颃干净冷清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慢慢抿唇:“核心墓室现在不是能否进入的问题,而是你们根本就找不到了。” 元气散尽,太极晕消失。 想必是他们离开后,核心墓室自毁了。 “这只是你的一己猜测而已,还未得到证实。” 副院长蹙着眉,双手背后:“于飞啊,不是我说你,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要传播这种封建思想。” “哦。” 一个字的回应,轻描淡写。 柳臻颃精致的五官面无表情,身形透着一股淡漠的气息,没有任何怒意,也没有任何不满,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 她轻轻歪头:“既然你们不采纳我的意见,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参与本次的行动了。” “真棒。”她美滋滋的朝副院长竖了个大拇指:“我好困,就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也没等对方有任何反应,她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帐篷。 重新钻进已经冷掉的被窝,柳臻颃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在柔软的枕头上心满意足的蹭了蹭,慢慢打了个哈欠。 嘿嘿,回笼觉可真美。 她还真是要谢谢副院长。 第265章:小兔崽子,嫌我岁数大了? > 本次文物勘察的安保工作是瞿啸爵的任务,他自然不可能像是柳臻颃一般撂挑子。 第二次下墓勘察足足持续了十三个小时。 这中途,柳臻颃除了去吃了顿午饭外,全程都窝在床上睡觉。 毕竟她昨晚为了保护所有人,在割腕取血的同时,还生生逼出两滴精血来。 虽说并未到达元气大伤的地步,但多多少少也会使她感到疲倦。 等到她醒来时,帐篷外的天已经黑透了,床边还坐着道影子,黑色的迷彩服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修长挺拔,应该是刚进来没多久,携带着丝丝的寒意。 瞿啸爵将她扶起来,低声:“你醒了?” “恩,你回来了?” 柳臻颃盘腿坐着,伸了个懒腰,睡得心情舒畅,笑眯眯着:“是不是要吃饭了,我听说今晚吃茴香肉馅的饺子,可好吃了。” 她果然满脑子都只想着吃。 瞿啸爵失笑,顺手将床边的灯拉开,又俯身在她的唇角亲了亲:“你就不关心这次下墓的结果?” 结果? 她为什么要关心? 但她还是从善如流,格外敷衍:“结果是什么?” “如你所言,并未找到核心墓室的踪迹。” “哦。”柳臻颃点头,又眨眨眼,狐疑:“所以呢?” “所以一会儿副院会要来找你。” “找我?” 她用手指向自己,杏眸因为不解而睁大,抬眸瞧着他,扁扁嘴:“他找我干什么,核心墓室自毁了啊,就算找我,我也找不到的。” 因为长时间的睡眠,柳臻颃的脸蛋带着轻薄的绯红,黑白的杏眸敛着几分迷蒙,长发披散,略略有些凌乱,无论怎么看都染着层水媚感。 光是看着,瞿啸爵都控制不住喉头滚了滚。 他倏然间想起几个小时前听到的闲聊内容,眸色不受控的逐渐转暗,就连呼吸也跟着缓了一个度。 被紧盯着,柳臻颃有种莫名的心跳加快,下意识询问:“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也饿了?那我们去吃饭吧。”> 说着,她就要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 却又被瞿啸爵按住。 他的确是饿了。 但此饿非彼饿。 “你问我干什么?” 他重复着这句话,不知为何着重咬紧第四个字,轻笑了下。 这身黑色迷彩服柳臻颃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这次格外不同,也许是眸光中肆无忌惮的侵略,又或者是薄唇勾勒出的那几份邪气,有着浓重的男性荷尔蒙。 他逐渐逼近,俊脸在她面前放大:“矮冬瓜,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 “知道啊。”她咬着唇点头:“二十八。” 但柳臻颃今年才二十,他们中间足足差了八岁。 他修长的手指撩起她脸颊边的发丝,气定神闲的闻了下,唇角的笑意隐匿的很深:“我今天听见有人说,咱们俩的年龄差的有些多,今后恐怕会产生很多摩擦的,你觉得呢?” “这个我没有想过啊。” “那就现在想。” “哦。” 闻言,她乖乖的歪头思考了半天,然后徒然点头:“好像是哦,而且你恐怕会死在我前面呢。” 除非他能比她再多活八年。 看着那张懵懂又乖巧的小脸,瞿啸爵的后槽牙咬紧。 这根本就不是他期望听到的答案。 原本就略显黑沉的脸色彻底臭下来,他伸手就在她脸颊上揪了把,咬牙切齿着:“小兔崽子,嫌我岁数大了?” “啊?恩。” “你还点头?” 他恼羞成怒,低头便封住她的唇。 第266章:瞿啸爵,你这是说话不算数 > 柳臻颃只觉得瞿啸爵这次亲得好重的,那双黑到深不可测的眼眸还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吃掉一样。 她突然有点生气。 她明明说得都是实话。 他怎么能让人连实话都说不得了。 原本柳臻颃是想要控诉什么的,但唇被男人吻着,除了点含含糊糊的呜咽声外,什么字眼都说不出来。 所以,好不容易等他放开她,她便一把将人推开,又将小脸撇到一边去,根本不想搭理他。 可瞿啸爵却不依不饶,动作相当随意的扯了下领口,俯身握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拽回了自己的怀中。 他嗓音暗哑,敛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威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说?” 她伸手打在他手背上:“我生气了,你离我远点。” 瞿啸爵被推,却纹丝不动,没按捺住失笑的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腮帮子鼓鼓的,他低笑了下:“你说,你还敢不敢嫌弃我了?你要是说得好,我就给你块蛋糕吃。” “蛋糕?” 柳臻颃的杏眸一亮,也不顾之前的情绪,眼巴巴的瞅着他:“在哪儿呢?” “你先说,说完我再给你。” “那我要草莓蛋糕。” 听着她讨价还价的话,他耐着性子哄着:“好,你说什么味就什么味。” 说实话,她挺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的,但鉴于他之前的确变出来不少好吃的,她还是勉勉强强的点头:“行吧,你想让我说什么?” 什么叫他想让她说什么? 难不成她刚刚根本就没听他说话?> 他恼得恨不得在她脸上再楸一把,绷着脸:“我问你还嫌不嫌我岁数大了?” “不嫌不嫌。” 四个字,被她说出格外敷衍的情绪,连过脑子都不曾过,然后朝他一摊手:“我的蛋糕呢?” 他眸色一窒。 不用说,她绝对是冲着蛋糕才勉强跟他说“不嫌”的。 不过就她这样的性子,他也不强求过多。 屈指蹭了蹭她的小脸,瞿啸爵又凑到她跟前,亲了亲她的唇角,低哄着:“现在暂时没有,等什么时候任务结束,我们离开这里,我就给你买。” “瞿啸爵,你这是说话不算数。” 把人一把推开,柳臻颃气呼呼的将枕头直接扔到他身上,整个小脸皱成一团:“因为你骗我,所以我决定三天不要跟你说话。” 被砸,不痛不痒的,瞿啸爵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依旧凑过去,强行将柳臻颃抱在怀中,好整以暇的哄着:“你要讲理啊,我只是说给你蛋糕说,并没有说什么时候给你,所以我并没有说话不算数。” “那我不管,你就是在骗我。” 两个人僵持了大概五分钟。 瞿啸爵低眉顺眼地说了不少好听话,她的态度才稍稍软化点,哼唧的睨着他:“那我要两块蛋糕,要那种大的,特别大的。” 也省的他天天拿还不及巴掌大的小蛋糕敷衍她。 他没忍住,眉目染了些薄笑:“好好好,给你买大蛋糕。” “那行吧。” 扭头柳臻颃就将情绪忘得干干净净,然后拽着瞿啸爵起身,迫不及待的催促:“我饿了,赶紧走吧,省的饺子都被吃完了。”bipai 茴香肉馅的饺子,柳臻颃吃得满口留香,美滋滋的盛了第二碗,正准备开动,一道身影拦住了头顶上的阳光。 第267章:她向来只记得吃 > 下意识抬眸,柳臻颃便瞧见副院长和关老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跟前。 他们也是来吃饭的? 想着,她便往一边挪了挪,生怕挡了他们吃饭的道儿。 可谁知道副院长竟然唤了她的名:“于飞。” “啊?”端着碗,她仰脸,将口中的饺子咀嚼完才说话:“有事吗?” 副院长的眸色略有些复杂:“你这次没有参与勘察活动,可能不知道,核心墓室……的确没有被找到。” “我知道啊。”她理所当然的回应:“这次你们没有人手折损,不过却无功而返,这件事瞿啸爵和我说了啊。” “你叫我什么?” 还未等副院长开口,坐在她身边的瞿啸爵立刻皱眉出声,语气不满的扯了扯她的发:“你再喊一遍。” 他之前好不容易教了她半天,都教谁肚子里去了。 “啊?” 柳臻颃没反应过来,抿唇,无辜的瞅着他,默默的道:“你不是就叫瞿啸爵吗?” 她又没有给他改名改姓。 “我在餐厅告诉过你的,你应该怎么喊我?” “餐厅?” 她歪歪头,很苦恼的思考着,很明显对这段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对。”瞿啸爵咬着牙,却依旧耐着性子,嗓音敛着几分诱导:“那天我多给你点了两块蛋糕,还让你打包回家三块,当做是……” “啊,我想起来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便杏眸瞪圆,惊呼出声。> 捏着筷子的大掌不断收紧,他就知道…… 她向来只记得吃。 下一秒柳臻颃便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脆生生的嗓音亲昵又明媚:“我记起来了,我该叫你啸爵。” 她说着,还扬起娇软又灿烂的笑容,像是盛开的花,夭桃秾李。 然后她再次唤他:“啸爵。” 灯光下,她长发披散,水媚绵延。 就这么两个字,便令他心软得不成样子,所有的恼意都烟消云散,低叹了声,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腮帮:“你记得住就好,一天天都不让人省心。” “我记住了,啸爵。” 她又唤了声,彻底令他面色柔和下来,将碗中的饺子夹给她一个,温柔而愉悦的笑出声:“乖乖吃饭,等事情结束,我带你去吃肉。” “好啊。” 看着面前两个人一唱一和,副院长一阵牙酸。 他是来问事的,并不是来看他们小情侣甜腻腻的撒狗粮的。 清了下嗓子,他再度开口:“于飞,在初次勘查时,关老发现核心墓室里很多值得研究的资料,但现在核心墓室找不到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有啊。” 立刻回应的嗓音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委婉。 副院长面色一沉,努力循循善诱:“于飞,你应该有点大局观,如果能够将核心墓室里的文物开采出来,这对于文物界将是一次巨大的推动,是……” “核心墓室已经自毁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说实话,柳臻颃有点烦他们,觉得他们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瞧着副院长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样子,她不耐烦的阻止,眉目间笼罩下一片冷清:“我没有骗你们,我是要修阴德,修止语的,我不能说谎。” 第268章:你们给钱,我出力,我不委屈的 > 柳臻颃的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副院长也没有办法,轻咳了下,朝关老使了个眼色。 关老也很为难,但迟疑了几秒钟,还是启唇:“于飞啊,昨晚的事情是我们处理不当,毕竟危及到连同学的生命,所以我们谨慎些也是正常的。” 停顿了下,瞧着柳臻颃那张不解又丝毫不掩饰不耐情绪的小脸,劝说着:“虽然让你受了点委屈,但希望你不要将这些事情放在心里,也不要和文物院生疏了。” 闻言,柳臻颃立刻笑了起来,杏眸挽起,宛若是月牙般。 嗐,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没有啊。” 抬起脸蛋,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温温的浅笑:“我没有放在心里啊,毕竟我跟你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你们给钱,我出力,我不委屈的。” 也不知道是谁,听见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说是副院长,现下就连关老的脸面都有些挂不住了。 他神情变化莫测,强行挽尊:“于飞,你还说你不介意,你看你这话就是小孩子的赌气话。” “可我说的是实话啊。” 现在说实话都没人听得嘛? 还是说他们看她每顿饭都吃两碗,所以嫌她碍眼了。 柳臻颃设身处地的考虑了下,如果有人每天不干活,还吃她家两碗饭的话,她也不喜欢对方。 所以,她瞅了瞅碗中的饺子,琢磨了两秒,又塞了个进嘴。 快速咀嚼着,她含糊不清的回应:“如果你们觉得我当顾问不合适的话,可以把前面的帐给我结清,等我吃完这顿饭就立马走,都不用你们送的。” 反正她在这过得也挺不开心的。 还不如回去开店算卦吃肉。 “于飞,你不要……”>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给我结账啊?” 努力吃着饺子的女孩神情很是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浅黄色的上衣衬得她皮肤白皙,有着股格外养眼的舒适。 就是她出口的话…… 实在是让人无法回应。 瞧着柳臻颃这幅根本说不通的模样,副院长和关老对视了眼,满腹郁气的悻悻而归。 但他们又不可能真的让柳臻颃卷铺盖走人,毕竟这次勘察工作实在是有些诡异,如果没有她的话,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折损好几条人命进去。 所以自从这次后,两个人都未曾主动来找过她。 但…… 他们又对她所说的话,不再抱有任何怀疑。 毕竟她在这之后,又成功预警了两次塌方事件,还有一次机器事故。 前后折腾了足足半个月,对古墓的勘察任务才算是告一段落。 剩下的修复和鉴别工作,都需要在文物院进一步进行。 而柳臻颃回到南城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嚷嚷着要吃肉,还要瞿啸爵履行他的承诺,给她买两个大蛋糕。新笔趣阁 瞿啸爵还需要先回基地述职,便拿着蛋糕将她先哄回了家。 但谁曾想,她前脚才踏入小区,后脚便有辆车刚好停在了她的身边。 柳臻颃偏头看过去,车窗降下来,阿庆带着墨镜的脸便露了出来,咧着嘴,冲着她笑:“柳小姐,宏哥想要请您顿便饭,也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方不方便? 她微怔了下,突然想到什么,兴致勃勃的问:“那我能多点两道肉菜吗?” 第269章:西瓜换肉,她总不能让小姑娘吃亏 > 这是暮色平生第一次摆了场全肉宴。 不过,只要能够哄得柳臻颃这位娇客开心,慕宏倒也是愿意的。 “柳小姐给你介绍下。” 指着他身边坐着的两个小家伙,慕宏的面色比往日里更平和些:“男孩是哥哥,叫慕默,女孩是妹妹,叫慕洁。” 他们便是慕宏依据柳臻颃的卦象找回来的亲生子女。 慕默穿着缩小版的小西装,皮肤白嫩,带着小孩子特有的软香。 而慕洁更是精致漂亮,粉色的公主裙,西瓜头别着个小发卡,软萌软萌的。 也许是漂亮的事物总会让人心生喜欢。 柳臻颃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红唇勾出一抹笑意:“我来的比较匆忙,也没带什么见面礼。” 说着,她从口袋中掏出两块玉佩,还有两个三角平安符,一同递了过去。 她笑眯眯的解释:“你煞气重,两个孩子跟在你身边难保不会被影响,这两块玉佩是开过光的,给孩子们戴,可以辟邪消灾,平安符也可挡住小煞小灾。” 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更不要提是从柳臻颃手中拿到的好东西。 慕宏接过,亲自帮两个孩子戴到身上,并盯住保姆不要随意给他们摘下来。新笔趣阁 慕洁表现出对玉佩极大的好感,两只小手捧起来,把玩了几秒后,朝着柳臻颃露出个笑容:“谢谢阿姨。” “不客气。” 越过桌子,柳臻颃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 软软嫩嫩的,手感极好。 怪不得瞿啸爵总喜欢捏她的脸。 柳臻颃分神了一瞬间,便又听见稚嫩的嗓音轻轻的唤着她:“阿姨,给你瓜瓜。” 慕洁努力伸手,将一块西瓜递到她盘子中。 柳臻颃也同样回了个温软的笑容,接过:“谢谢,给你肉吃。” 西瓜换肉,她总不能让小姑娘吃亏。>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随意的一句话,便将小姑娘逗得咯咯笑。 “柳小姐。” 慕宏分神朝小姑娘睨了眼,语气别有深意:“看来慕洁很喜欢你,你们还真是有缘啊。” “缘分自有天定,有些时候是无法强求的。” 慕宏的嗓音刚落,就遭到柳臻颃的反驳。 她连筷子都放了下来,秀眉拢起,神情颇有几分严肃:“缘分涉及天道循环,善恶因果,你的一句话很容易给我徒增业障的。” 瞧着她情绪波动很强烈,他便连忙改口:“不好意思,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这个意思。” “不,你是故意的。” 柳臻颃温凉的嗓音像是潺潺的秋日溪水,一字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其实是想让我认你的儿女为干亲,我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的面相和我有所牵连,却又一触即离。” 什么叫一触即离。 意思就是柳臻颃会很明确的拒绝。 慕宏一听便明白了。 他也没敢强求:“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柳小姐,这也是我临时起意而已,还希望你不必介意。” 什么临时起意? 他们这些人惯会睁着眼说瞎话。 不过柳臻颃聪明的没有戳破。 点点头,她看着满桌的肉菜,顿了顿,又仰脸朝他笑:“那我拒绝你了……还能继续吃吗?” “什么?” “我说我能继续吃你的饭吗?” 慕宏平静的眉眼怔楞了瞬,没按捺住荡漾出几分失笑,连忙拱手:“当然可以,这顿饭本来就是为了感激柳小姐的。” “谢谢,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也是个特别好的冤大头。 第270章:死劫乃是人祸,指向亲缘 > 酒足饭饱,柳臻颃倒也没忘记正事。 窝在沙发上,她随手从口袋中掏出六枚铜钱,懒懒洋洋的用吸管搅拌着果汁:“来得急,我也没带其他的东西,你就凑合占个金钱卦吧。” “好。” 慕宏不太懂这些,自然是11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应着,抬手想要接过来。 可柳臻颃的手却往旁边一躲,任由窗外的阳光落下,给她整个人蒙上一层略显昏黄的色调,嫌弃的撇了撇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是算这两个孩子的大劫,自然是他们占卦更准。” 两个小孩也能够占卦? “当然。” 她似乎看出慕宏脸上的疑惑,朝照顾两个小孩的保姆招手:“过来。” 抱着慕默的保姆先靠近,她便将六枚铜钱塞进慕默的手中。 铜钱不算大,但胜在数量多,再加上孩子的手小,给双手捧着才行。 都无需柳臻颃指挥,慕默就像是得到什么玩具般,咧嘴露出一个笑,想要去抓铜钱,结果指缝一开,将铜钱都掉在了地上。 慕宏下意识蹙眉想要出声。 可柳臻颃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美滋滋的又吸了口果汁,挽唇而笑:“你看,这不就扔出一卦吗?” 说巧不巧,六枚铜钱除第一枚朝上外,其余皆朝下。 她睨了眼:“山地剥,中下卦,鹊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内先有鹰。” 虽说慕宏不太能听懂其他话的意思,但“中下卦”三个字他是听懂了的。 “柳小姐,这卦的寓意是不是不太好?” 柳臻颃也不隐瞒,将铜钱重新捡起来,点头:“小人得势,君子困顿,须顺应时势,并防小人陷害。” “那可有破解之法?” 她没有回应,而是将铜钱塞进慕洁的手中。> 慕洁比慕默更乖巧点,哪怕是铜钱塞进她手中,她也只是乖乖的捧着,不敢乱动。 最后还是在保姆的引导下,她抬脸看了看慕宏,又看了看柳臻颃,才将铜钱扔了出去。 第二三枚朝下,其余朝下。 “泽地萃,中上卦,游鱼戏水被网惊,跳过龙门身化龙。” 柳臻颃淡静的抿了下唇,突然询问:“忘了问了,这对龙凤胎你是从哪儿找回来的?” 手指在膝头敲了下,慕宏只是眸色稍暗了些:“孤儿院,当时我按照你所说的时间朝往东南方走,中途便遇到孤儿院的老师抱着慕默,想要拦车去医院。” “怪不得。” 这下柳臻颃便明白了:“卦象显示这两个孩子的死劫乃是人祸,指向亲缘。” 亲缘? 这对双胞胎唯一的亲缘就是他慕宏。 难不成是自己害死自己的孩子?bipai 慕宏蹙眉,下意识看向柳臻颃那张淡静到没有波澜的脸:“柳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臻颃淡淡的挑眉,不答反问:“这对双胞胎的生母死了吗?” 慕宏一怔,仿佛反应过来什么般,招手。 阿庆立刻上前:“宏哥。” “去拿那个女人的资料给柳小姐。” “好的,宏哥。” 到慕宏这样程度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尤其是他在这方面已经吃过一次亏的情况下。 阿庆很快带着一叠资料,递到柳臻颃跟前。 她接过,随意翻了翻。 第271章:陷害我的人是不是你? > 这对龙凤胎的生母名叫王玲,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三四年前,她曾和慕宏有过一夜情,原是打算借此攀附的,结果没想到慕宏是遭人暗算,且身边已经有固定的女伴,根本没心情理会于她,还拿了一笔钱将她打发了。 可她野心勃勃,又怎么肯善罢甘休,再加上一朝有孕,就想着生下孩子后上门要挟。 但谁曾想,她在快生产前,偶然听说南城区有两三家势力被慕宏清理吞并了,再一打听,那两三家就是当初合起伙来算计慕宏的。 王玲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竟被吓得早产。 双胞胎,再加上没有满月,两个孩子都是瘦瘦小小,哭起来就跟猫叫似的,一看就是养不活的类型,所以王玲在出院后,便偷偷将孩子扔在了孤儿院门口。 现在,她已经和比她大十五岁的男人结婚了。 再看照片,柳臻颃用手弹了弹资料:“嘴尖而薄,鼻子露骨,多疑福薄之相,两个孩子的死劫正是应在她身上的。” 话音刚落,慕宏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很淡却甚是明显。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唤了声:“阿庆。” 阿庆立刻就明白的上前,将资料带走的同时,也带走了房间里两三个保镖。 他们这是去做什么,柳臻颃大致能够猜到些,不过…… “不要闹出人命。” 她抱着果汁,用手撑着下巴,语气带着点凉薄的漫不经心:“否则闹出来的因果是会牵连到我身上的,哪怕只有一点,我也很不喜欢,你能明白的吧。” 这话不带威胁,却又比威胁更让人心惊肉跳。 即使是慕宏,眼皮也不受控的跳了下,再去看柳臻颃的时候,她眉眼间还是那副懒散的调调。> 他轻咳了下:“柳小姐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那就好。” 一杯果汁见底,柳臻颃还不甘心的又吸了两口。 听着空杯的声音,她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腰肢纤细,侧脸白净。 然后下一秒,她便笑眯眯的朝他伸手:“吃饱喝足,我困了,麻烦结账,我要回去睡觉了。” 一顿饭外加一百万。 柳臻颃心情愉悦到,哪怕刚进玄关便听到柳琪夏的哭泣声,也照样眉眼挽起,带着轻懒明媚的笑意。 甚至,她还无视客厅里的母女俩,抬脚就朝楼上走去。 “你给我站那。”???bipai 闫姿絮的声音倏然从后方传过来,敛着几分怒意。 但柳臻颃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往上走了两个台阶,便再次听见那道怒不可遏的嗓音:“柳臻颃,我给你说话呢,你没有听见?” “你是在叫我?” 柳臻颃被这中气十足的嗓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先是懵懂茫然了几秒,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有名有姓的,你为什么第一次不叫我的名字啊?” 柳琪夏此时趴在闫姿絮的怀中哭得不能自己。 她只觉得胸口被一团巨大的棉花塞得死死的,也不等闫姿絮帮她出头,便用一双憎恶的眼睛瞪向柳臻颃:“是不是你,陷害我的人是不是你?” 第272章:原来廖青青是来邀功的 >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令柳臻颃怔楞了下。 不解的眨眨眼,她狐疑:“我做什么了?” “就是你吧,联合外人算计我,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让我丢面子,差点还害得我……”差点被郭家退婚。???bipai 柳琪夏说得潦草,但柳臻颃却大致听懂了。 她居高临下,有些嫌弃的看着柳琪夏,皱了皱小鼻子:“这些我都跟你说过啊。” “你说过什么?” “说过你眉毛破相,有损贵人,是你自己没有听进去,现在又来怪我?” 柳臻颃站在台阶上,也不下去,甚至学着师父曾经宝相森严的模样,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双手背后,幽幽的叹气:“唉,这叫什么,这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 柳琪夏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怎么可能信柳臻颃的鬼话,她原以为那是柳臻颃故意说出来吓唬她的,却不想…… 竟然是真的。 想到自己在众人面前丢的那么大的脸面,她怒火中烧,重新扑到闫姿絮的怀中:“妈,你看姐姐,她竟然联合外人来欺负自家人,你都不管管她吗?是不是姐姐回来后,你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孩哭成这幅样子,闫姿絮心疼得不行,想也不想便训斥:“你还愣着做什么,吃里扒外的家伙,还不赶紧过来给你妹妹道歉?” 被骂,柳臻颃有些不爽:“凭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凭什么?” 柳臻颃觉得闫姿絮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太好使。 她站在台阶上,有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没有半点心虚的重新回应:“我不仅说她有损贵人,还说她易便秘得痔疮呢,她怎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 闫姿絮被绕晕了,喘了两口粗气:“你敢说不是你指使廖家的廖青青,让她故意欺负你妹妹的,你别以为廖青青是为了你好,你妹妹代表的可是咱们柳家的脸面,廖青青欺负她,是根本也不把你放在眼中。” 听了半天,柳臻颃就听懂一个信息点。 眉梢挑起,她小脸带着点笑,颇为嘲讽:“你得罪的是廖青青啊。” “你自己找的人,你自己不清楚?” 柳琪夏拖着哭腔,五官恼怒到有些扭曲:“柳臻颃,你不要以为廖青青这是为了你好,我告诉你,廖青青喜欢的可是爵爷,她现在能够收拾我,总有一天也能够收拾你的。” 洋洋洒洒的一番话,柳臻颃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她低垂着一张小脸,隐匿在阴影中,令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还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手指在上面滑动着,也不知道在翻看些什么。 柳琪夏以为自己终于压制住柳臻颃了,刚准备继续说些什么。 就看见她的脸色一亮,轻轻缓缓的勾起唇角:“啊,我找到了。” “什么?” “怪不得廖青青昨天给我发短信,里面说得尽是我看不懂的话。” 现在她倒是看懂了。 原来廖青青是来邀功的。 只可惜,她当时没看懂,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回应。 柳琪夏被柳臻颃这幅毫不掩饰讥诮嘲弄的态度,弄得心口一堵,下意识又想要趴到闫姿絮怀中哭。 帮佣突然靠近,有些迟疑的唤:“太太。” 闫姿絮抬眼看了对方一眼,不耐烦:“有什么事?” “庞牧,庞少的车已经快到门口了。” 第273章:如果给钱,一切都好说 > 一提到“庞牧”两个字,闫姿絮才稍稍定了定心神,朝着不远处的柳臻颃看了眼。 她就站在楼梯上,穿着条长到小腿肚的裙子,浅蓝色,黑色的长发垂在身后,虽说有些过于闲适,但更衬得她脸部线条漂亮慵懒。 虽说闫姿絮很不想承认,但她的眉目的确如画般精致,很能够抓住男人的心。 如此想着,闫姿絮便拍了拍柳琪夏的肩头,低声:“琪夏,你先上楼洗把脸,休息一下。” “妈。” 柳琪夏瞳眸泛出几分诧异,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你不准备帮我讨公道了吗?我……” “你冷静点,先听妈说。” 闫姿絮压低声音朝柳琪夏简单说了两句自己的计划,又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好不容易挑你爸去外地的时候将庞牧约到家里来,如果你继续哭哭啼啼,令庞牧对你姐姐的印象差了,使得她嫁不进庞家怎么办?” 虽说柳琪夏很想要让柳臻颃给她下跪道歉,但她更想将柳臻颃打发出去。 庞家也不失是个好选择。 人口众多,庞牧本身也文不成武不就。 只要柳臻颃嫁进去,她就可以一辈子将人踩在脚下。 “好吧。”她状似委屈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状似乖巧:“既然妈有事,那我就先上楼了。” “真是乖女儿。” 目送柳琪夏上楼,闫姿絮才恢复那副贵太太的端庄和高不可攀,端起茶杯抿了口,冷声朝还傻乎乎站在楼梯上的人吩咐道:“柳臻颃,还愣着做什么,下来啊。” 这次,她没有忘叫她的名字。 “啊?”柳臻颃歪歪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情愿:“我困了,不想下去,只想睡觉。” “睡什么觉。” 对于她的不听话,闫姿絮有些恼,蹙着眉:“家里来客人,你却在楼上睡觉,这成何体统?” 可柳臻颃根本不搭理她这个茬,抿唇,再次重复:“我困了,要睡觉。”> “你……” 面对这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柳臻颃,闫姿絮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 “我为什么不敢?” “柳臻颃,我是你妈。” “可是你废话好多啊。” 长发垂落下来,遮住柳臻颃的半张小脸,她哼了声:“你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要上楼睡觉了。” 说完,她便真的不管她,抬脚往楼上走去。 闫姿絮气得指甲狠狠扎入掌心,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收拾她一顿。 但现在庞牧已经快到门口了。 “你按照我的要求陪会儿客人,这个月我就给你零花钱。” 给零花钱? 她竟然还能从柳家拿到钱? 柳臻颃虽然有些困,但如果给钱…… 那就一切都好说。bipai 她立刻回眸,精致明艳的脸蛋挽起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问:“给多少?” 因着时间紧迫,闫姿絮也没讨价还价,最终以五千元换得柳臻颃安安稳稳坐在沙发上。 庞牧是一分钟后被帮佣引着进来的。 一米七几的身高,目测只有一百出头的体重,瘦得像白骨精似的,脸长,五官却有突出,所以显得尖嘴猴腮的。 如果非要找点优点的话,那就是他出身世家,举手投足间比常人多了点贵公子的优雅。 第274章:他……竟然摸她? > “柳伯母。” “庞少。” 两个相互打着招呼。 闫姿絮更是主动起身,做足当家主母的范儿。 反倒是柳臻颃还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窝在沙发里,手托着腮,时不时打个哈欠,连看庞牧一眼都不曾。 庞牧将视线睨过去,对她的无视有着淡淡的不满,却依旧按捺着情绪低笑了下:“柳小姐好像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 “怎么会?” 闫姿絮在庞牧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瞪了眼柳臻颃,但嗓音慈爱温和:“臻颃,庞少都已经来了,你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 说着,她又朝庞牧解释:“不好意思,这孩子正犯困呢,如有不好的地方,还请庞少多担待。” 闫姿絮都如此说了,庞牧自然一笑了之。 两个人坐下,庞牧的视线将柳臻颃从头至尾的打量了番。 五官漂亮,看起来也算是乖巧温顺,虽说举止还有点粗俗,但想必安排个老师教一教也就能够改善。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央视点名表扬的三好市民,娶回家去也能够增加他们这脉的竞争力。 总体来说,庞牧还是比较满意的。 于是,他主动伸手:“柳小姐好,我是庞牧。” “哦,我是柳臻颃。” 虽说柳臻颃没明白自己在这的意义,但看在五千块的份儿上,还是乖乖伸手和他握了下。 可两只手一触即离时,他的指尖竟然在她的掌心里摩擦了下,微微泛痒意。 他…… 竟然摸她? 柳臻颃瞪大眼睛,眉目刚酝酿出几缕不喜,就听到庞牧再次出声:“不知柳小姐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 什么? 他摸她竟然都不给她道歉? 她瞪着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顺眼。 抿唇,她用温凉到沁人心脾的嗓音,毫不客气的一字一句:“你刚刚用手指摸我掌心了,你要朝我道歉。” 别说是闫姿絮,就连庞牧都怔楞了下。 用手指拨撩她这件事,他的确是做了。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这么不懂规矩,不顾场合的直接拆穿。 还真是个山上来的村姑。 闫姿絮反应过来后,连忙打着圆场:“臻颃,庞少刚刚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 “我不管,你要朝我道歉。” 柳臻颃根本就没有理会闫姿絮,杏眸瞪圆,盯在庞牧的脸上。 说实话,庞牧心底已经对柳臻颃有着淡淡的不喜,但他还是秉持着刻意的风度:“柳小姐,刚刚柳伯母也说了,这只是个意外,还请你不要这么敏感,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所以……”柳臻颃蹙着眉:“你是不准备给我道歉了?” 手指不耐的在扶手上轻敲,庞牧眼眸微冷:“柳小姐,我想我刚刚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是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吗?” 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不仅不道歉,反而还骂她。 对,她听出来了,他的确是在骂她。 几乎是刹那间,柳臻颃心头那点小小的不满爆棚:“你才蠢呢,你不仅蠢,你还耳门发黑,人中平满,眼肚网纹,主纵欲过多,肾水不足。” 空气中一刹那间覆盖上死寂。 头顶上的灯光明亮,却怎么也暖不了四周冷下来的温度。 新笔趣阁 第275章:不出一年,必死无疑 > 庞牧的呼吸更是粗重下来,一双眸更是敛着怒意,暗得能够渗出墨来。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闫姿絮怕是都能指着柳臻颃的鼻子骂起来,可她现在却努力维持着尴尬的笑容。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转头,她又看向庞牧:“庞少不要介意,她只是……” “你不仅肾水不足,你还眉尾上翘,财帛宫下塌,虽有祖荫庇佑,却财源衰败,能力不足,很难聚财,更没有家主之相。” 这下,就算是闫姿絮也不知道该描补些什么。 她恼羞成怒的伸手就拍柳臻颃的手臂:“你这孩子,不会说好听话,也不要胡说八道啊。你以为学了两天算卦,就真成大仙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柳臻颃才不会让闫姿絮无缘无故的打到她,躲闪了下,秀气的眉头蹙起来:“你给我钱,只让我坐在这,并没有让我说好听话啊。” 早知道这五千块这么不好挣,她就不挣了。 扁扁嘴,她有些不耐烦。 这下,庞牧是彻底的恼了,身子往后一靠,讥笑一声:“柳伯母,你这是什么意思?鸿门宴不成?如果柳家不想要和我庞家结亲,可以直接说,我庞家也并没有非要娶你柳家的女儿不成。” 说完,庞牧都没等闫姿絮解释,就又看向柳臻颃,挑剔的将她从头看到脚。 “还有你,不过是山上来的村姑罢了,要不是有着柳家这层身份,你就算倒贴我,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刻薄的字眼,庞牧说的毫不客气:“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想要嫁到我家里来的女人多得是,我答应娶你是给你面子。” 他竟然又骂她。> 这让本就犯困不爽的柳臻颃彻底恼了。 巴掌大的小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容颜温静,可眉眼间压抑而不悦的情绪毫不掩饰:“你脸色猩红,面带桃花,已然形成桃花煞,最终会葬在女人之手,不出一年,必死无疑。” “,你竟然诅咒我。” 庞牧一下子站起身来,阴鸷的脸几乎能够滴出水来:“柳臻颃,你是不是找死?” “我不找死。” 柳臻颃也跟着站了起来,静静的瞳眸,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启唇:“你这是说不过我,就准备跟我动手吗?” 说完,她没等回答,歪歪头,看着庞牧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个死物,几近陈述的句式:“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因为……你打不过我的。” “柳臻颃。”新笔趣阁 咬牙切齿的嗓音响起,庞牧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冲了过来,巴掌高高抬起,抡圆了便准备朝柳臻颃扇过去。 可他都还没有靠近,就被柳臻颃一脚踹了出去。 腾空的身体,还维持着高扬手臂的姿势,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溅点的尘土。 闫姿絮被吓得控制不住的尖叫。 可柳臻颃还是安安静静站在原地,连表情都没有半分变化,唯独困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生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将睫毛都打湿了。 她自己擦了擦,歪头,温凉如水的陈述:“我都说了,你打不过我的,是你自己不信,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吗?” 第276章:再见啊,五千块 > 被撞得脊背生疼,庞牧再也按捺不住的爆粗口:“柳臻颃,你竟然敢踹我,弄死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弄死你。” “我不信啊。” 柳臻颃摇摇头,保持着一张认真脸:“我寿命挺长,不会半截死在你手中的。” “人,我明天就找人,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叽哩哇啦的,庞牧说了很多脏话。 有的柳臻颃听得懂,有的便听不懂。 她站在原地,瞪着双迷瞪的杏眸,稀里糊涂地听了半分钟左右,然后有了个认知。 哦,他就是别人所说的嘴炮啊。 光说不做。 困意再次涌上来,柳臻颃实在是困了,便又打了个哈欠:“我想上楼睡觉了,你是自己离开,还是我送你离开?” 回应她的还是一堆脏话。 柳臻颃彻底没了耐性:“好吧,你既然哪个都不选,那我就送你吧。” 说完她便抬脚上前。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单纯的靠近而已,可庞牧却如临大敌般,双臂挡在身前做防御状:“柳臻颃,你准备干什么?” “我送你离开啊,不是和你说了吗?” 说着,她伸手便要去拽他的衣领,可他却下意识伸手攻击。 不得已,柳臻颃只能又踹了他一脚,才让他彻底安静下来。 然后,惊恐的躲在一旁的闫姿絮便眼睁睁看着柳臻颃将庞牧拖了出去。 没错,真的是拖。 柳臻颃只不过是一米六七的身高,却拽着一米七几的男人的后衣领,将人直接拖了出去。> 看起来只是随随便便的动作,却让庞牧根本无法挣脱。 她将他一口气拖到庭院里,扔在庭院正中央的青石板上,拍了拍手,开开心心的道别:“再见啊,五千块。” 五千块? 什么五千块? 但柳臻颃却没有给庞牧解释的意思,转身蹦蹦跳跳的回了别墅。bipai 闫姿絮原本是想要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回房的,但奈何柳臻颃回来的太过迅速。 甚至,她还专门堵在她跟前,白嫩的掌心朝上,目光灼灼:“给钱。” “什么钱?” “你说我帮你招待客人,就给我零花钱的。” 柳臻颃眸底沁出点恼意来,烦躁的蹙眉:“五千块,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闫姿絮第一反应是不想要给的,但看着柳臻颃那张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的小脸,心头又微微一慌。 她连庞牧都敢打,会不会因为五千块也把她揍一顿。 她不敢赌的。 没办法,闫姿絮只能认栽,动作迅速的从房间里拿了五十张百元钞票递到柳臻颃手中,心有余悸:“你不是困了吗?该你的零花钱也给你了,你快回房吧。” 摸了摸厚度,柳臻颃便知道闫姿絮并没有骗她。 钱财到手,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喜滋滋的软声:“好的,那我回去睡觉了,以后有这种好事记得还喊我啊。” 好事?喊她? 闫姿絮又不是个,见识过她的武力值,又怎么可能再轻易招惹她。 就是可怜了柳琪夏,眼巴巴的在房间里等待着柳臻颃要跟庞牧订婚的消息,也等待着闫姿絮给她出气,结果…… 等来等去,等了一场空。 第277章:所以,应该是你眼瞎了 > 鉴于柳臻颃对庞牧的暴力行为,导致她这两天在柳家过得格外安稳,也没人敢来轻易找她麻烦。 直到她准备去申超攒的饭局上吃肉…… 刚下楼,还未走下最后一阶台阶,便听见柳琪夏用讥讽的嗓音嗤笑:“有些人,插上鸡毛就觉得自己是凤凰,穿这身去参加那些公子哥的聚会,也不怕丢脸。” 柳琪夏自从经历被廖青青当众侮辱的事情后,她便再也不掩饰自己对柳臻颃的不喜。 闻言,柳臻颃下意识看了看身上的裙子。 她穿的是廖青青上次帮她挑的红色长裙,黑色的长发也被她随手编起来搁在左肩,虽说没有化妆,但她照了照镜子,觉得还挺好看的啊。 歪歪头,她走下最后一节台阶,嗓音清晰明澈:“我这么穿,不好看吗?” 说实话,柳琪夏也不懂为什么从小在山上长大,常年经受风吹日晒的柳臻颃比她还要皮肤精致白皙。 就比如现在,明明不施粉黛,却在红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明媚可人。 她看了眼,嗤笑了声:“丑死了。” “哦,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柳臻颃一歪头,挽起灿烂的笑容,嗓音依旧淡淡的:“所以,应该是你眼瞎了。” 将柳琪夏呛得恼羞成怒后,柳臻颃开开心心的出门。 不过,她刚坐上副驾驶座,看着凑过来给她系安全带的瞿啸爵,便认真着一张小脸,询问道:“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 瞿啸爵系好安全带并没有动,黑眸锁着她的眼睛,低笑了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柳琪夏说我丑。” 她扁扁嘴,有些不满:“所以我不开心了。”> 他倒是没想到,她平日里没心没肺的,竟然也介意这个。 他将距离拉得更近了些,唇息炙热,大掌扣住她的脸蛋:“那如果我夸你好看的话,有没有什么奖励?” “奖励?”她眨眨眼:“你想要什么?” 说着,她还认真盘算了下,她前两天刚从闫姿絮手中挣了五千块,不管瞿啸爵想要吃肉还是奶茶,她都能负担得起。 于是她便很大方的一挥手:“说吧,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种夜场里一掷千金的二世祖。 瞿啸爵笑得愈发愉悦,伸手揽住她的腰,额头抵住她的,深眸紧锁:“那你亲亲我吧,亲我一下,我就夸你好看。” 以前是用亲亲换好吃的,现在是用亲亲换好听话。 柳臻颃觉得自己适应的很快。 下巴被抬起,她注视着他英俊完美的脸庞,还有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鼻尖,她感觉像是被蛊惑了般,主动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朝着薄唇便亲了上去。 而瞿啸爵半分迟疑都不曾有,毫不客气的用力扣住她的腰身,吻了上去。 其实柳臻颃只是想要亲一下的。 结果……bipaic0 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多久,直到她被亲的有些喘不过来,才窝在副驾驶座里哼哼唧唧:“我饿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好。” 瞿啸爵发动车子,很快便驶出了小区。 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柳臻颃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 第278章:犯起蠢来,勉强有那么几分好看 > 杏眸瞪圆,柳臻颃宛若只炸毛的猫,伸手拍在瞿啸爵的手臂上,气呼呼:“你说亲亲就能换你夸我好看的,你竟然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瞿啸爵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剑眸直直的看向前方,餍足的淡笑:“我亲完刚准备夸你,是你说饿了,要早点吃饭的。” “所以呢?” “所以我就忘了。” “那我不管。”柳臻颃顶着一张绯红未消的小脸,都快越过操作台,将小脑袋伸到他跟前了:“既然刚刚你忘了,那你现在要夸我。” 闻言,瞿啸爵低笑了下,醇厚的声线,恶趣味的挑眉:“夸你什么?” “夸我好看啊。” “好吧。”他稍稍偏过头去,又在她凑过来的唇上亲了亲,低哑的嗓音痞气又恶劣:“矮冬瓜犯起蠢来,勉强有那么几分好看。” 这算什么夸奖? 当车停进车库里,瞿啸爵亲自帮柳臻颃拉开副驾驶的门。 但柳臻颃还在自顾自的生气,腮帮鼓起,也不肯看他一眼,不声不响的朝电梯走去。 瞿啸爵连忙锁车,几个快步便追上她的脚步,不紧不慢:“怎么?生气了?” “对,你骗我。” 柳臻颃认真点头,掰着手指开始细数他的不对,竟然都将第一次见面的事情给翻了出来。bipai 如果不是到了包厢门口,她说不定还能喋喋不休说个没完。 她还朝他哼了声:“你知道错了吗?” 走廊的灯光不算多明亮,但白净的脸庞带着娇嗔的得意,还是令瞿啸爵按捺不住伸手捏了把。 在人再次炸毛前,他连忙将其搂在自己怀中,温柔的哄着:“别生气了,恩?等饭局结束,我给你买奶茶。”> 一听奶茶,柳臻颃立刻败下阵来,嚷嚷着:“我要双倍珍珠的。” “好。” 多两块钱小料就能哄好的小人。 推门进去包厢时,瞿啸爵突然觉得,他还挺喜欢有个这么肆意妄为吃货属性的小姑娘宠着的。 这局儿是申超做东攒的,他自然是早早便到了。 一瞧见柳臻颃进来,他立刻就凑了过来,颇为俊朗的脸上全是混不吝却又亲近的笑容:“大师啊,我可算是又见到你了。” 面色由乌转红,山根变鼓,看来申超最近身体调养的不错。 素手一翻,一枚黄纸三角百病符便静静的躺在柳臻颃的掌心里,她笑眯眯地递过去:“这个送给你,能够蓄养身体,如果真遇到什么事情,烧末化饮即可。” 就比如上次他被人下咒一般。 “谢谢大师,你接二连三救我的性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啊。” “给钱就行。” 一听这话,柳臻颃立刻就笑了:“我可缺钱了。” “这好办。” 申超将符咒收下,当场放入西装的内口袋中。 清隽的五官更是泛出几分熟稔,他刚准备继续说什么,就突然听见不远处一声轻薄又高傲的嗤笑:“对不起的事情都做了,对不起的话就实在没必要说了吧,卢少。” 视线看过去,就瞧见汪薇安端着一杯摇曳的红色酒水,一双丹凤眸在灯光下敛着似笑非笑的光芒。 她睨着对面的卢瑞河:“卢少,我说过的,破船还有三斤钉,是你自己不信,现在反过头来又要代表卢家和我谈什么合作,你自己不觉得脸红吗?” 卢瑞河有些气短,但想着家里人对他的警告,他还是按捺着情绪:“薇安。” “请叫我汪小姐。” 第279章:今年内有一大坎,不过触底重生 > 汪薇安的嗓音轻描淡写的,却敛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卢瑞河瞳眸骤缩了下,盯着那张傲居冷淡的脸,深呼吸:“汪小姐,当初的事情我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你这是在向我道歉吗?” 再一次毫不客气的打断,汪薇安敛着眸子,轻笑着慢慢摇晃酒杯:“如果是道歉的话,还请你有点道歉的态度,卢少。” 汪家破产的事情,南城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 有些家族惦念着旧情,也曾在汪薇安创业的时候帮扶过一把,当然,也有的家族秉持本分,又或者落井下石的都有。 但他们却不得不承认,汪薇安财运不错,仅凭着两三个月的时间,便将一摊新事业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可惜,她只是一介女流,眼界还是手段,都略有逊色。 但谁都没有想过,经历过如此的大起大落,她还依旧秉持着毫不掩饰的傲慢。 申超挑眉,啧啧了两声:“汪薇安这性子实在是让人……不敢苟同,这样总有一天,她会吃亏的。” 汪家就算全胜时,在南城区也不过是个二流靠上的家族。bipai 但汪薇安的性子端起来,怕是比瞿啸爵这样从小金汤匙出身的太子爷更胜。 申超用手臂撞了下瞿啸爵,询问:“爵哥,你说是不是?” 很明显,瞿啸爵对汪薇安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英俊的脸庞几乎没有任何神情,淡淡的应了声:“随她吧,等什么时候撞了壁吃了亏就知道了。” 不过,他倒是注意到柳臻颃的异常。 垂眸,他伸指在她标志漂亮的脸蛋上蹭了蹭:“你在算什么?” “算汪薇安的财运啊。”> 柳臻颃头也不抬的应着。 指尖在指腹上挪动着,令人看不懂。 算完,她又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今年内有一大坎,不过触底重生,也算一幸事。” 这话的意思是…… “大师,过了今年,这汪薇安这辈子的财运算是顺了?” 闻言,柳臻颃懒洋洋的将头靠在瞿啸爵的肩头,嗓音随意着:“对啊,她命主貔貅,八方来财,吞而不泄。” “这样啊。”申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着:“既然如此的话,我是不是要趁着她还未彻底起来的时候,先帮她一把,也好让她记着点我的好。” 这种事柳臻颃可管不到,只要汪薇安老老实实替她打工,替她挣钱就行,还有今后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更何况,今年的坎,汪薇安还不一定是否能过得去呢。 卢瑞河闭了闭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 如果不是汪薇安手中有个项目,卢家想要参与的话,他也没有必要被家族安排重新和她建立友好的关系,如果必要的时候,可以将她娶回家门,加以利用。 轻咳了下,卢瑞河试探性的出声:“薇安,其实跟你分手后,我想了很多,当时我们两个人之间有很多的……” “你不会告诉我,你还喜欢我吧。” 卢瑞河未说完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深情的眼神也这么生生的顿住。 然后就看着汪薇安拨了拨自己额角的碎发,撩唇而笑,嘲弄又讽刺:“卢少,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小三新欢呢,你要是在这样的场合跟我说这样的话,将你的宝贝宋昕置于何地。” “你……” 第280章:百分之六十的利润也打入了你的账户 > “我什么我?当初汪家破产,你对我弃之如敝,现在我重新爬起来,你就又像是只舔狗一般巴巴的凑上来?” 汪薇安挑眉,讥笑:“就你这般犯的德行,还不准许我多说两句了?” 这话,令卢瑞河的脑子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迫使他怒到极致,几乎要顾不得场合发作了。 可汪薇安又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再次启唇:“如果你是为了我手中那个项目来的,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别来我眼前晃悠,我可以给卢家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停顿了下,她仰起下巴,一字一句:“现在,你可以滚了。” 卢瑞河看着她,手指冰冷又僵硬,恼到眸底泛着几分猩红。 可他被她这般言语侮辱了番,却又发作不了。 最后只能恼羞成怒的转身走人。 而汪薇安站在原地欣赏了番卢瑞河狼狈的背影,刚准备抬脚离开,便发现柳臻颃他们站在不远处。 她微怔了下,但最终还是端着酒靠近。 “爵爷,申少。” 她迟疑了片刻,挽出个微笑,打着招呼:“柳小姐好。” 虽然柳臻颃懵懵懂懂不太懂圈子中这些规矩,但她也大致能够感觉出来汪薇安并不想跟自己扯上关系。 不过她也不在意,只要能拿到钱就行。 瞿啸爵和申超朝汪薇安点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 原本汪薇安是该寒暄两句后便主动离开的,但她却抿了口酒水,试探性的将眼神投到柳臻颃身上:“爵爷,我想和柳小姐单独聊两句,不知方不方便?” 闻言,柳臻颃狐疑的歪歪头。 汪薇安想要跟自己聊天,为什么要去问瞿啸爵? 瞿啸爵也下意识的蹙眉,伸手摸了摸柳臻颃的发,俊颜温淡:“臻颃,你想跟她聊聊吗?”> “可以啊。” 柳臻颃点头。 不管其他,就单凭汪薇安帮她挣钱这一点,她就挺愿意的。 阳台很宽敞,从落地窗望出去,楼下皆是渺小的人和车流,角落里的空调运作,靠的近还有些凉。 柳臻颃随意找了个沙发窝了进去,茶几上放着几种酒水,她挑了个看起来好看的,但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胃中,她被辣得直吐舌。???bipai 汪薇安在旁边瞧着,没忍住失笑了下。 靠近,她递了杯果酒过来:“柳小姐,你可以尝尝这个,酒精度数很低,你应该会喜欢的。” “谢谢啊。” 柳臻颃仰脸朝她笑了笑,接过来,尝一口,眼睛都亮了起来。 果然,这杯酒没什么辣味,反而满口都是浓郁的果香。 还挺好喝的。 柳臻颃抱着又喝了两口,忍不住的想着…… 谁说酒都很难喝的,这不,她就找到个不难喝的。 正沉醉于新饮料中,柳臻颃没有主动理会汪薇安,而汪薇安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由得,两个人之间气氛泛着几分微妙的尴尬。 最后还是汪薇安按捺不住,再次出声:“柳小姐,上个月的流水我已经给萧先生看过了,百分之六十的利润也打入了你的账户,剩下的则会作为公司的运营资金。” “哦。” 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有着萧时当会计,她一点都不担心的。 第281章:奶茶允许你再加一份椰果 > 被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个字,汪薇安心口堵了点气,出口的声音也跟着重了点:“柳小姐,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公司的运营不成?” 闻言,柳臻颃抬头看着倚在阳台栏杆上的汪薇安,波澜不惊的淡声:“你好奇怪,我为什么要关心那么多,要不然我为什么会救你?” 不就是图又能赚钱,又能省事? 不仅是她,连带着萧时也是因为这个。 你看,萧时不就做得很好? 汪薇安似乎还有点不甘心:“可是……” “谗言易入耳,邪言轻出口。”没等汪薇安说完话,柳臻颃便轻笑了下,连头都没有抬,嗓音温凉又冷静:“有些时候,有些人的话实在是没必要听,更没有必要来找不该找的事情。” 一句话,像是一记惊雷般狠狠在汪薇安心头炸开。 她的确从一开始就不服柳臻颃的,但却从未想过让她插手公司的事情。 毕竟做公司最高决策人,哪怕只领着相对较少的分红,也总比受制于人好得多。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突然觉得柳臻颃太过轻松,却要她所有利润的? 汪薇安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平日里在她身边经常说些闲言碎语的人。 如此想着,她下意识看向窝在沙发里的柳臻颃。 她不施粉黛,抱着酒杯就像是个小酒鬼一般,喝了一口又一口,长发绑起来,白皙的肌肤渲染出淡淡的绯红,笑颜如花的模样如同灼灼的桃花,有着低调却自成一派的美丽。 有那么一刹那,汪薇安觉得自己是比不过柳臻颃的。 “柳小姐,我……” “我知道。” 柳臻颃都不用等汪薇安说完话,精致的五官笑眯眯的:“你眉毛有散乱的迹象,你最近犯小人了。” 所以,她能理解。???bipai 不过……> “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她的确对能够替她赚钱的主儿,总抱有最大的好感和忍耐力的。 但这并不是漫无天际的。 …… 饭局很快就开始了,大家都根据自己在南城区的地位落座。 饭桌上,众人很快发现瞿啸爵像是变了一个人。 毕竟,往日里,整个南城区,论桀骜不驯,论目中无人,论邪痞,谁都压不过瞿啸爵。 这位主儿,不仅是南城区金字塔尖金汤匙出身的瞿家大少,更是尖刀营小队的队长,家世能力样样不缺,除了父母早亡外,谁都不敢与之媲美。 可现在…… 所有公子哥都没有想过,还有一天他们能够将“体贴”这样的字眼套到他的身上。 可偏偏在所有人都在的情况下,他英俊的五官温和闲适,先是盛了碗汤送到柳臻颃跟前,然后又低声哄着她少吃肉多吃菜,只要是他觉得有营养的便都会夹进她的碗盘中。 这种场合,柳臻颃倒也没有闹脾气。 虽然会偷偷将青菜夹到瞿啸爵的盘中,又或者是不喝汤,想要喝她放在手边的果酒外,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只可惜,她的小把戏每次都会被瞿啸爵看穿。 他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下,嗓音听起来很凶:“老老实实吃完,只要你乖,奶茶允许你再加一份椰果,那个也好喝的。” 椰果? 柳臻颃只喝过珍珠奶茶,还真是没喝过椰果的。 “说话算数?” “当然,说话算数。” 想着新奶茶,柳臻颃倒也没有对青菜这么抵抗了,一口肉一口菜吃得很开心。 第282章:我出两杯奶茶,买你不听瞿啸爵的话 > 看着她老老实实吃着他夹过去的菜,瞿啸爵低笑了下。 灯光下,不改桀骜的眉眼深处,毫不掩饰的透露出淡淡的宠溺,虽说一声不响,却像是空气般侵入所有人的视线范围。 让次桌上冷眼旁观着的公子哥止不住一阵牙酸。 他们偷偷摸摸的低声:“靠,爵爷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样子了?” “谁知道呢,最近爵爷都不出来玩了,我好像有快两个月都没见过爵爷了。” 停顿了下,那人下意识看向同样主桌上的廖青青,撇了撇嘴:“你等着看吧,爵爷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柳臻颃,廖小姐肯定是要炸的,咱谁不知道廖小姐对爵爷的喜欢啊。”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廖青青不仅没有当场暴怒,反而还兴致勃勃看着两个人,托腮打趣的笑:“一杯奶茶就满足了?我说柳臻颃,你还真是好哄啊。” 说着,她不嫌事大的伸出两根手指:“我出两杯奶茶,买你不听瞿啸爵的话,怎么样?划不划算?” 柳臻颃正吃着瞿啸爵夹到盘子中的菜品。 闻言,她猛然掀起小脑袋,杏眸亮晶晶的:“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我要两杯多加珍珠和椰果的。” “可以。” 廖青青财大气粗,自然不在乎那两三块钱。 “好的,那我就不吃了。” 柳臻颃将盘子里的菜统统夹回到瞿啸爵的盘中,动作很是迅速,怎么看都有着几分迫不及待。 瞿啸爵倒也没有多么生气,只是侧身将人抱在怀中,俯身,当众用额头抵住她的,低哑的笑:“小没良心的,怎么?你还真准备为了两杯奶茶就倒戈不成?”> 两个人靠得很近,他温热的气息吹拂过来,令她痒痒的。 “嘘,你听我说。” 她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干净的眸亮如星芒,靠在他怀中就像是只慵懒的猫儿似的。 她嘿嘿的偷笑了下,又软声解释道:“只要我们假意听廖青青的,然后等她给我买了两杯奶茶,我就分你一杯,好不好?” 她的确刻意压低了嗓音,但餐桌就这么大,她的声音就算再低,也没有被廖青青错过半个字。 更何况,她喜滋滋的仰着小脸:“毕竟有冤大头想要出钱,我们不喝白不喝。” “柳臻颃。” 廖青青一下子恼了。 柳臻颃说分一杯给瞿啸爵,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就是个恶意挑拨的,但柳臻颃说她是冤大头,她便坐不住了。 她板着小脸,看起来格外的凶:“你再敢喊我冤大头试试,我不是冤大头,你才是冤大头。” 可头顶的灯光落在柳臻颃脸上,衬得她满脸格外的认真,启唇解释道:“你说错了,只要我不给你买东西,我就不是冤大头。” “你……” 明明柳臻颃对上流社会的很多规矩都不懂,但偏生有一种呛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廖青青没挑拨成,反而自己生了一肚子的气,她将筷子放下,轻哼了下:“我原本还给你带了礼物,既然你这么说我,我决定不送给你了。” 礼物? 柳臻颃摸了摸自己的脸侧,看了看瞿啸爵,又看了看满桌的肉:“你送的礼物我喜欢吗?” ???bipai 第283章:鼻尖发暗,最近肠胃不太好 > 此话一出,众人微微吃惊。 毕竟他们还从未见过谁家收礼物的还要挑喜不喜欢。 但廖青青好像很习惯柳臻颃这样的脾气,略带得意的睨了眼她:“当然,我出手的礼物当然是你喜欢的。” 可柳臻颃却眨了眨眼睛。 她喜欢肉。 这一桌已经有很多肉了,所以她觉得她应该没有多喜欢才对。 她歪歪头:“那奶茶你还送我吗?” 一句话,将廖青青逗笑了:“你就不能有点志气?区区两杯奶茶,你还要记这么长时间?” 所以说…… 她是不准备送她了吗? “好吧。”柳臻颃抿了抿唇,又乖乖的将挑到瞿啸爵盘中的青菜挑回来,蹙眉,看起来有些委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吃菜吧,至少能保住一杯奶茶。” 这幅样子,落在众人眼中,便是赤裸裸的打脸廖青青。 她廖大小姐出手的礼物,还不如一杯奶茶来的价值高。 虽说廖青青没有这般想,但架不住有人替她火大。 “柳臻颃。”费浅腾的一下起身,恼怒的眸子恶狠狠的瞪向柳臻颃:“你别太过分,青姐愿意和你说两句话是看得起你,你不要蹬鼻子……” “费浅。” 都未等费浅说完话,廖青青便抬手阻拦,并用近乎不悦的眼神望向她:“你什么都不知道便不要乱说话。” 省得搅乱她好不容易和柳臻颃建立起的关系。> 边说,廖青青边从手包中掏出一条手链,质地非常纯净的红宝石,递到柳臻颃的跟前:“我猜到你会穿这条红色的裙子,便买了条红宝石手链送你,正好可以搭配。” 手链是白金的,上面镶嵌着一颗明艳夺目的红宝石挂坠,切割很是高调,也很是夺目。 但鲜艳欲滴的颜色和柳臻颃白皙纤细的手腕却足以相互映衬。 对此,柳臻颃表现出外露的喜欢。 明媚又灿烂的笑容蒸腾在白嫩的脸蛋上,落在谁的眼中都有着几分活色生香。 自然也引得不少公子哥投射过来的视线,甚至还有人喉结滚动,呼吸一瞬间沉了下来。 身为男人的瞿啸爵自然明白一种什么样专属于男人的生理反应。 他墨黑般的眼眸湛湛着深意,亲手帮她戴好,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始终在她细嫩的腕内,展露着足够的亲昵,又有着某种蓄势待发的危险。 可柳臻颃却完全感知不到。 她开心的晃了晃手腕,笑意盎然的朝他仰脸:“好看吗?”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两片唇瓣,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抚了抚她手感极好的发丝,终于嗓音极淡的浅笑,夸奖道:“好看。” 得到这两个字,柳臻颃便心满意足的晃着两条小腿,笑眯眯的掏出两枚百病符作为回礼放到锦盒中,推到廖青青的跟前。 “这个送给你,可以祛病养身的。”停顿了下,她又观察了下廖青青的脸色:“你鼻尖发暗,最近肠胃不太好,要注意饮食啊。”bipai “一条红宝石手链就换来两个破符,你还……” “大师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廖青青连忙将费浅拽住,给了她一个近乎警告的眼神。 只剩下申超语气状似不满,实则亲近:“我遭那么大的罪,你也就给我一枚百病符,廖青青只是送了条破红宝石手链,你出手就是两枚,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啊?” 第284章:天命姻缘,是注定要结婚的 > 廖青青一听这话,立刻就不满了起来:“什么破红宝石,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红宝石算什么。”申超对此嗤之以鼻:“告诉你,想当初我还准备送玛莎拉蒂给大师呢,只不过大师没要而已。” “你还想过送车?” 两个人争吵间,一道淡淡的嗓音插了进来,噙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申超的脊背瞬间一僵。 “爵……爵哥。”他转过脸来,全是尴尬却又讨好的笑:“我这不是没送成吗?没送成。” “所以说,你还是动过这样的心思。” 玩二世祖想要包养女人的那一套。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描淡写的在膝头轻敲着,瞿啸爵侧脸慵懒又痞气,但那双眸宛若是锋芒般令人不敢轻易对视。 哪怕是申超,在这样灼灼的目光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巧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他仿佛被人救了般:“有人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挪移过去,就瞧见华清身形清贵,单手口袋,正午的阳光特别明媚,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地板上。 他走进来,朝所有人颔首示意:“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们也刚准备开始。” 申超立刻招呼着华清入座。 而柳臻颃仿佛察觉到什么,吃饭的动作一顿,掀眸扫了华清一眼,瞬间笑了起来。 “柳小姐。”华清将视线投过来:“你对我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只是你面带桃花,最近姻缘线动了。” 华清去拿筷子的大掌僵在半空中,几秒后,他从容的夹了点菜:“哦?那我就好奇了,等吃过饭,柳小姐不介意跟我聊聊吧。” 说实话,华清今天来晚就是因为这点子事情。> 或者是说,他今天哪怕迟到,还特意赶来,就是为了跟柳臻颃见一面。 重新被他找回来的苏晚糖,还有华老安排他接触的余家小姐,他不确定到底哪个是柳臻颃口中所说的姻缘线。 还有就是…… 苏晚糖又跑了。 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骨,华清头疼的厉害,双腿交叠:“柳小姐,刚刚在饭桌上不太方便,现在你能否将姻缘线的事情再说一遍?” “能啊。” 柳臻颃手中端着一杯果汁,她美滋滋的喝了口:“你的姻缘是天命姻缘,是注定要结婚的,且结婚后不易离婚,若非要离,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bipai 这姻缘听起来有些玄乎。 华清蹙了蹙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温着嗓音:“那柳小姐是否能算出,我的天命姻缘究竟是落在谁身上了?” “落在谁身上?” 柳臻颃嫌弃的撇了撇嘴,往瞿啸爵怀里一靠:“原来你还是个喜欢的,面相倒是看不出来。” 什么? 华清怔了怔,继而失笑:“柳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同时接触了两个女孩子,我不确定姻缘线究竟指的是谁罢了。” 柳臻颃抱着她的果汁,仰脸抿唇,慢吞吞的朝瞿啸爵吐槽:“他还说是我误会了,他同时接触着两个人,不就是吗?” 柳臻颃的思想单纯,华清是跟她说不明白了,近乎无奈的眼神投向瞿啸爵。 瞿啸爵用手捏了捏柳臻颃的脸颊,薄唇敛起的笑容愈发的深:“华清的意思是,他身边同时出现了两位有接触的女生,但并不代表他在跟她们正在谈恋爱。” 对上她那双依旧迷茫的眼神。 他换了个解释:“就比如,你身边同时多出我跟萧时两个男人,能说你是脚踩两条船吗?” 其实,他是故意用萧时举例的。 第285章:吃醋能吃成这幅模样,也是没谁了 > 瞿啸爵很清楚柳臻颃对萧时并无意思,但同时,他也很清楚萧时看柳臻颃的眼神,并不是下属看老板的眼神,而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他觉得自己不得不防着点。 这下,柳臻颃倒是听懂了。 “我明白了。”她眼眸一亮:“就比如你的身边同时出现我和廖青青两个人,你不确定谁是你的天命姻缘,所以便想要确定下。” 廖青青? 瞿啸爵的眸色微深了点。 对上那张五官噙笑的小脸,他俯身,嗓音别有深意:“矮冬瓜,你为什么突然提到廖青青?” “因为她说她喜欢你啊。” 柳臻颃一本正经的解释着,换来的却是他低笑的嗓音,胸膛起起伏伏,仿佛很是愉悦般。 她不明白,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你笑什么?” 那满脸的温软疑惑,还有直接了当提到廖青青的模样,又直白又别扭,瞿啸爵感觉,吃醋能吃成柳臻颃这幅模样的,也是没谁了。 他心头止不住的发软,俯身在她唇角亲了记:“我的小孩啊,你这是吃醋了?” 吃醋? 她为什么要吃醋? 吃谁的醋? 但柳臻颃还来不及发问,就听见华清不轻不重的咳嗽了声,嗓音清贵打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的主角应该是我才对。” 将柳臻颃的注意力拉过来,他轻轻挑眉:“柳小姐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呢。” “啊?”她反应了下,迷迷糊糊的:“你也没有告诉我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啊,我怎么帮你算?” 华清知晓苏晚糖的,但余家小姐的,他便不是很清楚了。 可柳臻颃将苏晚糖的八字带入命盘中,进行排盘起卦,最终的结果…… 她坐直身子,摇摇头:“你的命定姻缘不是这个人。” 闻言,华清的脸色几度变化,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他有些不甘心:“柳小姐确定算对了吗?” 如果换做是平日里,被人质疑自己的本事,柳臻颃肯定是要生气的。 但看在华清是瞿啸爵朋友的份儿上,再加上她的确感觉有些头晕,刚刚思维迟钝到都差点将数字看错,便抿了抿唇:“我再帮你算一遍。” 华清不着痕迹的吐了一口气:“麻烦柳小姐了。” 然后,柳臻颃换了一种方法重新起卦。 整个过程的用时也不短,肉眼可见的,华清身侧的拳头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攥紧。 最后出结束时,他甚至有几分迫不及待:“结果怎么样?” “命定姻缘,的确不是她。” 刹那间,华清的呼吸紊乱起来,那双素日里精明的眸不再透亮,散发出淡淡的暗茫。 他深呼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这样,那麻烦柳小姐再算算余小姐的。” 这是他刚刚发短信,安排人打听来的。 “好。” 接过生辰八字,柳臻颃再次开始推演。 可结果…… 依旧对不上。 这次,就连她也按捺不住蹙眉,杏眸黑白分明带着疑惑:“这两个都不是啊,你身边是不是还出现了其他人,你却不自知的?”bipai “这不可能啊。” 他身边向来干净,也从没有圈里二世祖包养女人的习惯,最近能够和他扯上关系的女人就只有这么两个。 说实话,华清对于这样的结果是不甘心的。 他的内心有着很明显的倾向,但他也很清楚苏晚糖孤儿的出身,是家里是绝不会同意的。 所以他很想要借着所谓的“命定姻缘”来令家里容忍两分。 磕了磕眸,他思索了瞬,从手机里翻出两张照片,推到柳臻颃的跟前:“柳小姐,生辰八字一旦有误肯定是算不出来的,所以……你再看看面相?” 第286章:日月角右处有些偏,说明随母嫁父 > 柳臻颃倒也没有拒绝。 第一张照片的女孩子穿着件漂亮晚礼服,手端酒杯,正言笑晏晏的和其他人打招呼。 但落在柳臻颃的眼中…… 眉棱骨凸,奸门紧实,个性要强,善于观察分析,有着强烈的直觉性,是不算多见带着点男子气概的悍妻面相。 虽说不算多见,但柳臻颃也见过不少。 但第二张,却令她一怔。 “这张是谁的?” 华清心头也是一紧:“这张是苏晚糖的。” “她跟你倒是挺有夫妻相的。” “夫妻相?” “对。” 夫妻相,是指长时间生活在一起的夫妻间因心灵相倾,习惯趋同,相互影响而衍生出来的面容相似,是具有一定的科学依据的。 但从面相出发,夫妻相是天生的。 尤其是这种不曾长时间生活,甚至不曾有过交际,但面相却相似的情况,就被成为天命姻缘。 柳臻颃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温凉的嗓音缠绕着某种笑意:“找到了,她就是你的天命姻缘。” 华清的眸子一亮:“真的?” “恩。”柳臻颃语气轻快:“虽说我不清楚她的八字为什么和你对不上,但从面相出发,你们两个人若是能够在一起,呈相补相生之局,六畜钱粮皆丰盈,儿女双全好风光,肯定会十分契合的。” 闻言,华清一改刚刚的沉闷晦暗,通身温和舒畅的气息格外的浓郁。 他将手机拿回来:“今天的事情还要多谢柳小姐,至于卦钱,我一会儿就安排人打到你的账户里。” 虽说他跟瞿啸爵的关系好,但各论各的,才会维持住他跟柳臻颃良好的关系。 这一点,华清很清楚。> “那你不需要我帮忙找她去哪儿了吗?” 他温淡的笑了下:“不用了,柳小姐。” 说实话,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让柳臻颃帮忙找苏晚糖的,但现在…… 他又突然不想找了。 脸部线条愈发的温和,华清的手指在膝头敲了敲,若有所指着:“我突然觉得,有些时候可能过程要比结果更重要些。” 他话中的深意,柳臻颃倒是没听出来多少,不过她又想起一件事。 咬着吸管,她喝了两口果汁:“你是不是想要娶她啊?” 华清点头:“这是当然。” “她日月角低塌,且右处有些偏,说明随母嫁父,且幼失双亲。” 这样身世的女孩子,如果华老介意的话,怕是会成为很大的阻力。 幼失双亲,华清是知晓的,但随母嫁父…… “柳小姐的意思是,想让我帮她找到亲生父母?” “不啊。” 柳臻颃摇摇头,感觉头脑愈发混混沌沌,便打了个哈欠:“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而已,只要让你觉得物超所值,下次才会继续来给我送钱啊。” 这话一出,华清没按捺住笑了下。 同时,心头还涌出一股对瞿啸爵的同情,想必他平日里面对心思单纯的柳臻颃也多有诸多的无奈。 他开口提醒道:“柳小姐,南城区满打满算也就你一位会算卦的,就算你不让我物超所值,我一旦有什么事情还是需要来找你的。” “哦,那你岂不是亏了吗?” 她说着,摇摇头:“我不做亏本买卖,自然也不能让你做亏本买卖,这样会徒增业障的。” 她还真是有她自己一套为人处世的办法。 与常人皆不同。 第287章:还有,就是他们都太聒噪了 > 华清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徒留下瞿啸爵半拥着柳臻颃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的姿态毫不避讳,显得格外的亲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她的长发,偶尔指尖还会划过她娇嫩的肌肤,突然出声:“感觉怎么样?” 她没听懂,咬着吸管仰脸:“什么?” “第一次来参加这种饭局,感觉怎么样?” “肉好吃,饮料也很好喝。”她歪头认真想了想:“还有,就是他们都太聒噪了。” 这样的答案令瞿啸爵低低的笑了笑,却丝毫不觉意外。 柳臻颃看着不远处三三两两凑到一起,相互恭维又相互试探的画面,狐疑的询问:“他们都去说话了,就连廖青青和申超周围都有不少的人,你不用去跟他们说话吗?” 他陪着自己会不会耽误事情? “你这是在担心我?” 他的唇落在她的肌肤上,伴随着呼吸酝酿出少许的炙热,嗓音温柔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放心,这样的场合里我不需要那些的。” 素日里,只有其他人上赶着来恭维讨好他的。 除了老一辈外,还真没几个,是需要他主动上前攀谈的。 “哦。” 柳臻颃抿唇,刚想要继续说什么,就看见申超脸色略微晦暗的靠近。 他朝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压低声音唤:“爵哥。” “出什么事了?”???bipai 剩下的话是申超附在瞿啸爵耳边说的,具体内容柳臻颃没听清,也没有刻意去听。 但不知为何,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瞿啸爵朝申超挥了挥手,脸色晦暗不明:“把人带出去,我马上就去。” “好的,爵哥。” 申超深深长长的看了柳臻颃一眼,转身离开。> 正在她感到狐疑的时候,瞿啸爵突然伸手抱住了她,坚硬的胸膛,毫无缝隙的贴在她的身上,还有那手臂,就跟铁似的牢牢禁锢着她。 她一懵,手中的果汁都差点洒出来:“你干什么啊?” “没什么。” 男人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尖,满怀的温香软玉极具蛊惑性,令他原本只是想要抱抱她,现下却鬼使神差的将脸埋在她的肩头,深吸一口。 她从不用香水,身上却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很淡,但足以魅惑人心。 他沉默了两秒,嗓音压得很低:“你前两天是不是见了个叫庞牧的男人。” “庞牧?”柳臻颃完全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思索了两秒:“你说的是谁啊?” “他去你家,最后被你扔出来了。” “哦,你说的是五千块啊。” 她这下想起来了,扁扁嘴:“我的确见过他啊,但他还挺讨厌的。” “他是欺负你了?” “对。” 一提这事,柳臻颃就可委屈了。 她从瞿啸爵的怀里挣脱,掰着手指开始细数:“我都忘给你说了,他不仅摸我的手,还骂我,最后明明打不过我,却还想对我动手。” 虽然庞牧骂的话,她都不太能听懂,但她确定那就是骂人的话。 挥了挥小拳头,她愤愤地道:“所以我最后将他揍了一顿,顺便赚了五千块,这五千块可真难赚啊。” 瞿啸爵看着她恼怒到活色生香的小脸,唯有那双眸子黑白分明写满了不喜。 他低笑了下:“那他欺负了你,我帮你收拾他好不好?” 他原以为她会开心的点头。 但谁曾想…… 第288章:越想,瞿啸爵越觉得自己亏得慌 > 柳臻颃呆了呆,歪着小脑袋:“你为什么要收拾他啊?” “因为他欺负你了啊。” “但我已经揍他了啊。” 为什么要再收拾一顿? 不应该是一件事论一件事,有仇当场报吗? 瞿啸爵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望着她,那干净澄清的杏眸泛着微微的迷茫和不懂。 他便主动解释道:“他欺负你,你当场揍他是你勇敢,而我要再收拾他,是因为他欺负了我喜欢的人,我需要让他长记性。” 此话一出,柳臻颃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偏了。 她巴掌大的小脸徒然一亮:“你喜欢我?” “当然啊。” 他以为他表现的足够明显才是。 手指掐了掐她的下巴,他低沉散漫的嗓音卷着几分亲昵:“我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要给你买那么多好吃的,难不成我还真是个冤大头不成?” 她立刻弯眉笑了起来,脸蛋格外的干净,覆盖着一层浅薄的绯红,看起来傻乎乎的:“师父说得对,你果然会喜欢上我。” 说实话,可能是相处时间长了,瞿啸爵对“命定”两个字也有一定的信服。 否则,怎么解释他以前女朋友都是腰细腿长,长相美艳,身高一米七以上的类型,现在他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勉强算得上精致漂亮的矮冬瓜。 越想,瞿啸爵越觉得自己亏得慌。 俯身凑到她耳边,他气不过的朝着她的耳尖咬了口,感觉到她身体猛然紧绷,他便低笑了起来,嗓音恶劣:“我刚刚说的你都听懂了吗?” “啊?听懂了。” 柳臻颃连忙捂住耳朵,扁扁嘴,不满的很:“你喜欢我就喜欢啊,为什么非要咬我。” 得,她还是没听懂。> 虽然她说着相反的话,但那双眼眸依旧泛着毫不自知的懵懂,只顾着对他进行控诉。 不过也无所谓。 他也不需要她明白这么多,抬手摸了摸她的发:“没事,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就行,我很快就回来。” 她看着他深邃英俊的五官,迟疑的点点头:“哦,好的。” “乖,等我回来带你去买奶茶。” 他在她的脸颊上又亲了亲,起身快速离开包厢。 只剩下柳臻颃目送着瞿啸爵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后,垂首,开开心心地抿了一口手中的果汁。 眯眸,啊,这可真好喝啊。 就是不知道,果汁和放了椰果的奶茶相比,谁更好喝。 瞿啸爵让柳臻颃坐在这里等他,她便真的没有挪地,哪怕偶尔有人抱着各色的念头上前搭讪,她也不和对方多说话。 她自认为她为了奶茶已经足够听话了。 但谁曾想…… 还是有人喜欢不长眼的上前挑衅。 “乡巴佬,爵爷是不是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你了?” 闻言,柳臻颃迷迷糊糊的仰脸看向出声处,意识有些模糊,但是并不妨碍她看清楚来人就是刚刚在饭桌上替廖青青抱不平的费浅。 费浅头顶上多了顶水晶皇冠,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将她衬得宛若是个娇气的小公主。 她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没有,瞿啸爵去揍人了。”bipai “揍人?” 费浅皱了皱眉,在包厢里环视了圈,也没有发现少了谁。 她便以为是柳臻颃骗她,便生气的用鞋尖朝她坐着的沙发踢了一脚:“你这个乡巴佬,别想忽悠我,爵爷肯定是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 第289章:卦餐是我的,瞿啸爵也是我的 > 柳臻颃又喝了一口果汁,比蜂蜜更丰富的口感令她眉骨跳了跳。 她觉得费浅有些蠢,便大人大量不愿再跟其多说什么。 但费浅却不这么想:“乡巴佬,别怪我没有警告你,爵爷是青姐的,你可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妄想。” 然后,费浅等了几秒,没等到柳臻颃的回话,便怒冲冲的呵斥:“我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可能是思维迟钝的缘故,柳臻颃的眼神稍稍迷离的瞬。 呱噪的声音令她歪头,声音飘忽:“哦,然后呢?” “然后?”费浅瞳眸重重一缩,小脸泛出的恼意更甚:“然后青姐也喜欢爵爷啊。” “廖青青喜欢瞿啸爵的事情,我知道啊。” 所以…… 然后呢? 柳臻颃不懂费浅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最后简单又随意的四个字,落在费浅的耳中就是挑衅。???bipai 她生气到跺脚:“青姐喜欢爵爷,爵爷也喜欢青姐,他们两个人相互喜欢,你为什么非要插在其中,当小三让你很有不成?” “谁说瞿啸爵喜欢廖青青的?” 柳臻颃窝在沙发里,有些不解的抿唇,不知为何心头还生出一层薄薄的不快,她声音抬高点解释:“瞿啸爵不喜欢廖青青,他喜欢的人是我。” 对,他就喜欢她。 这是瞿啸爵刚刚自己说过的原话。 “你别在胡说八道,爵爷喜欢你?这怎么可能。”> 费浅不肯相信,甚至对其嗤之以鼻:“爵爷品味那么高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这个乡巴佬,你自作多情也要有分寸。” 说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您看不惯爵爷和青姐相互喜欢,所以故意要缠着爵爷?一定是,否则你这样个乡巴佬怎么可能开得起卦餐,那一定都是爵爷给你的钱。” “柳臻颃,我警告你,你攀附爵爷,为的不过是爵爷的权势地位,就算爵爷对你有几分兴趣,以后你也不过就是个外室,是个情妇。你要是不争不抢乖巧点也就罢了,你要是敢生出什么野心,小心青姐收拾你,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柳臻颃冷眼瞧着费浅这幅恼羞成怒的模样,有些不太明白她话中是什么意思。 瞿啸爵什么时候帮她开卦餐了? 她平常只是偶尔将瞿啸爵当冤大头宰两顿饭,或者是让他帮自己买点蛋糕或奶茶而已。 开卦餐的钱,可都是她二十年来凭本事赚的。 可能是因为思绪真的不受控了,所以柳臻颃觉得费浅的话好笑,便真的笑出声来,肆无忌惮又张扬。 成功将不少人的视线都引了过来。 其中就包括廖青青。 但柳臻颃却不知晓,她仰着脸,迷离的眸底掠过少许凉薄:“你好搞笑哦,卦餐是我的,瞿啸爵也是我的,你就算是喜欢,我也是不能送给你的,要问我能送给你什么……嗝。” 柳臻颃慢吞吞的抱着果汁打了个嗝:“我只能送给你一句话。你两颊泛灰,两耳光泽渐退,说明你要倒霉了。” 此话一出,四周围观的人都笑出了声。 嘲弄的声音,再加上投射过来的各种异样眼神,令费浅受不住的大声嚷嚷起来:“你竟然敢诅咒我,你才要倒霉,都要倒霉。” “我不倒霉的。”就算思维模糊,柳臻颃还是如同往常般认真解释着,嗓音缠绕着淡淡的肆意:“至于我全家……” 她想了想,想到闫姿絮和柳琪夏的脸色,点点头:“的确是会有人倒霉的。” 这样的对话,还真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第290章: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妄想和我抢人? > 费浅气得发疯,直接口不择言:“我告诉你,爵爷根本就不喜欢你,他今后是要和青姐结婚的,你这样的乡巴佬还是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费浅。” 廖青青暗道不好,下意识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柳臻颃抬手,便将手中喝了一半的果汁砸了过去。 玻璃落地,杯子碎成渣渣,而摇曳的红色液体全部沾染到费浅的裙摆上。 吓得她直接惊呼出声,嗓音有些尖锐:“你疯了,你竟然敢洒我一身酒水?” 说着,怒气胀满了整张小脸,她不管不顾的扬手便准备朝柳臻颃脸上甩下来。 旁边的人有下意识想要阻拦的,也有只顾看戏根本不插手的。新笔趣阁 但预料中的巴掌却没有响起。 廖青青还未赶到,柳臻颃便徒手将费浅的手腕截在半空中。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 柳臻颃冷清的嗓音敛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唇角下压,毫无温度,哪怕头脑微微有些不太清醒,那通身的森寒也足以震慑众人。 她一字一句:“瞿啸爵是我未来的丈夫,这是师父亲口说的,下山让我寻亲的事情也是师父决定的,既然师父让我嫁给他,那他就必须是我的,你明白了吗?” 包厢的门似有异动,但没人分神过去。 只瞧着柳臻颃眯着一双杏眸,通身再明显不过的恼意,翻滚出毫不收敛的杀气,就仿佛费浅再敢多说什么,她就敢将人掐死在原地。 几秒后,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也毫不在意,轻笑的挽起嘴角:“还有,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妄想和我抢人?”> “臻颃。” 廖青青连忙靠近,不敢贸然上前,只能轻声劝着:“费浅年纪小,如果口出狂言,你教训她一顿也就够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一般计较。” 费浅被吓得不轻,泪眼朦胧的看向廖青青:“青姐。” “闭嘴。” 廖青青想也不想的直接训斥,然后继续将视线投到柳臻颃身上:“你先把她放了,剩下的我来教训她行吗?” “就因为年纪小,才更该好好教训。” “关你……”什么事? 最后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廖青青偏眸就看见一道颀长笔挺的身形抬脚走过来,原本挡路的人相当自觉的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瞿啸爵身上纯黑色的西装不知为何略带褶皱,就连袖口处的袖扣也被解了,袖口挽到手肘的位置,单手插在口袋中,眯眸,俊脸溢出来一层阴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矜贵却戾气逼人。 他刚靠近,柳臻颃便放开攥着费浅的手,令费浅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然后她瞬间就像是遇到大人的小孩,软了眉眼,颇有几分委屈巴巴的唤:“你回来了?” “我刚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欺负你了?” 瞿啸爵伸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俯身吻了吻她的发,并没有去看任何人,视线只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在我跟前的时候脾气不是挺大的吗?怎么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就跟个小软蛋似的。” 小软蛋? 众人听到这三个字,都迷茫的相互对视了眼。 难不成是瞿啸爵的脑子坏了,还是他真没看清正常闹剧里到底谁占上风? 杯子也砸了,酒水也洒了,还将费浅逼哭到这种地步,这能够是软蛋? 第291章:你知不知道庞牧在洗手间被打的事情? > 柳臻颃有点头疼,靠在瞿啸爵的怀中,眉心褶皱,老大不爽:“他们总喜欢欺负我,你也喜欢欺负我。” “我跟他们不一样。”低低的笑从喉骨中溢出来,他又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我虽然欺负你,但我也给你撑腰。” 说着,他眯了眸,冷冽的视线像是一把出了刃的刀般,直直的朝还在哭的费浅看过去。 费浅就像是被使了什么定身法一般,整个人一僵,哭都不敢哭了,就连嗓音都结结巴巴起来:“爵……爵爷。” “趁着我哄我女朋友的时候,抓紧时间滚蛋,以后我也不希望你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现。” 瞿啸爵从来都不自诩是绅士,甚至他觉得自己连好人都算不上。 所以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不骂女人这么一项。 费浅被骂的眼眶又是一红,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呐呐的点点头。 剑拔弩张的氛围很快就散了。 费浅跟在廖青青身后,两个人走到偏僻的地方。 她在确保自己离开了瞿啸爵的视线范围后,扁扁嘴,满脸不忿的吐槽:“青姐,我真不知道爵爷被那个柳臻颃下了什么蛊,竟然这么护着她,明明……” “够了,得了教训还没学会闭嘴?” 廖青青突然发怒,两侧太阳穴都有着几分灼热感:“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行为举止丝毫不避讳任何人,你没瞧见瞿家的瞿老爷子对此都没什么反应,我也不折腾了,你还在这里作什么妖?”bipai “青……青姐。” 费浅有些委屈。 她明明都是为了廖青青。 闻言,廖青青闭了闭眼,不由得有些头疼。> 说实话,她身边从不缺跟班,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些跟班都是冲着廖家来的,更对她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数来数去,也就费浅对她还有几分真心。 否则,她也不会豁出一张脸去,替费浅给柳臻颃说好话。 不过,费浅年纪小,性子也单纯,是个没脑子的。 廖青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些:“费浅,你知不知道庞牧在洗手间被打的事情?” “啊?我不知道。” 这也是刚刚闹剧散了的时候,廖青青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廖青青掰开揉碎了讲给费浅听:“庞牧被打,是因为他前两天去柳家做客时,色心不改,摸了柳臻颃一把,柳臻颃当时就一脚把他踹了出去。但就算这样,瞿啸爵都不肯放过他,将人叫到洗手间又揍了一顿。” “这么狠?” 费浅面露几分害怕。 “对啊,否则你以为爵爷的称号是怎么来的?真以为他就只靠着瞿家才成为南城区名副其实的太子爷?” 人狠,心狠,手更狠。 十六岁,就敢进入尖刀营的男人。 十二年来,大小任务不断,可谓真的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廖青青深呼吸:“你想想,庞牧就摸了柳臻颃一把,就得到如此的下场,那你刚刚那么骂柳臻颃,瞿啸爵如果真的想要计较,你又会是什么下场?” 费浅是真的害怕了,一下子抱住廖青青的手臂:“青姐,我……” 但廖青青却狠心推开她:“再说柳臻颃,你没看到就连我堂哥都要尊称她一声柳小姐?我堂哥是华家继承人,如果单纯看在瞿啸爵的面子上,你觉得他至于如此?” 第292章:满身都是酒臭味,还敢说没有 > 费浅只是性子单纯,但并不是傻。 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不由得捂住嘴:“青姐,你的意思是……那些新闻上说的都是真的?” 柳臻颃是真的会算命? 廖青青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不然呢?你觉得我又为什么想要和她搞好关系?”bipai “那我怎么办啊?”费浅直接慌了,比刚刚更为慌乱:“柳臻颃刚刚说我会倒霉,难不成我真的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突然便响了起来。 将她吓得差点跳起来,手指有些颤抖的接起:“喂。” “费浅,你这个死丫头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瞿少告状的电话都亲自打到我这里来了,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接完电话,费浅满脸苦相,拖着哭腔:“青姐,我爸让我滚回去。” “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廖青青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不过还行,你爸就是脾气爆了点,刀子嘴豆腐心,回去最多将你关在家里几天,不会打你的。” 费家是很宠费浅这个女儿的,否则也不会将她养的性子如此单纯。 对于这点,费浅也清楚,但是害怕这种情绪,谁也按捺不住啊。 挂断电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瞿啸爵垂眸看向柳臻颃,嗓音轻快,颇有几分邀功的滋味:“我替你教训过费浅了,稍微开心点了吗?” “好吧。”没了果汁喝,柳臻颃有些无聊,把玩着瞿啸爵西装上的扣子,勉勉强强地回答:“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她的。” “没有人要求你喜欢她,更何况她以后也不敢再来招惹你了。” 乌烟瘴气的包厢让瞿啸爵有些不满,他俯身,嗓音噙着层宠溺,又泛着一股别样的深意:“我这么厉害,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奖励?让我……嗝。” 话都没有说完,她望着他,就打了个嗝。 而瞿啸爵却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酒香,很淡,但的确是从柳臻颃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下意识蹙眉,眉骨跳了跳:“你喝了什么?” “果汁啊。” 又打了个嗝,显然易见柳臻颃喝了不少,脸上弥漫上淡淡的红潮,睁着一双略显迷离的杏眸:“甜甜的,很好喝的。” “果汁?你家什么果汁都是酒味?” 瞿啸爵黑着脸,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舌尖在她嘴里绕了下,他果然尝到淡淡的酒味,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竟然喝酒了?” “我没有。” “满身都是酒臭味,还敢说没有。” 瞿啸爵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看着趴在他怀中的女人。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喝醉的柳臻颃有着种莫名的倔,脸蛋染着薄薄的嫣红:“你才满身都是臭味,都臭。” 说完,又喃喃自语的自我否定着:“不对哦,我好像以后也会是里的一员,我刚刚竟然骂了自己,好难过……我为了骂你都骂了自己。” 瞿啸爵闭了闭眸,额角的青筋不断跳动着,他现在都有捏死她的想法。 第293章:全程哼哼唧唧,死活不让人安生 > 瞿啸爵屈指,不咸不淡的在柳臻颃额角上敲了下:“我来的时候说错了,你犯起蠢来一点都不好看。” 说完,他起身,薄唇紧抿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长腿包裹在西装裤中,随着步伐的向前微微勾勒出肌肉的线条,准备朝往外走去。 女人的红色裙摆和男人黑色西装交织在一起。 尤其是,男人粗粝的长指还在女人腰肢上圈着,任由谁看都有一种暧昧的视觉感受。 如此非比寻常的冲击力,哪怕是申超也站在原地一怔。 然后,他才靠近:“爵哥,你要带着柳小姐走了?” “对,她把酒当果汁喝,现在已经醉了,我先带她离开。” 两人说着话,柳臻颃还睁着一双噙着湿意的杏眸,伸手在瞿啸爵的下巴上挠了挠。 他分神睨了她一眼:“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骂我?”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瞿啸爵嗓音凉凉的:“明明是你自己骂自己。” “哦。” 柳臻颃歪着头,似乎是反应不过来:“那我为什么要骂我自己啊?” “因为你蠢。” “你看你现在就在骂我。” 此话一出,她像是找到确凿证据般,大声嚷嚷起来,小脸上写满的都是显然易见的生气。 申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瞿啸爵朝他看了一眼,他立刻大掌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下:“爵哥,我没别的意思,就只是觉得大师喝醉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可爱?”瞿啸爵蹙着眉心:“都蠢到这种地步了,还能称之为可爱?” 说完,他抱着柳臻颃再次朝外走去,淡淡的道:“我先走了,如果华清问起来,你帮我给他说一声。”bipai “好的。” 瞿啸爵见过醉酒后大吵大闹的,也见过醉酒后乖巧睡觉的,就是没见过全程哼哼唧唧,死活不让人安生的。> 车子驶动还没一分钟,柳臻颃便将脑袋凑了过来,小声的嘟囔着:“瞿啸爵,我们能打一架吗?” 他没去纠正她的称呼,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为什么想跟我打一架?” “我想试试我跟你的身手谁好啊。” 她扁扁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手:“我以前时不时就会跟我师兄弟过过招,弄得师父总是满山追着我打,现在下山都三个月了,还没有跟人过过招呢。” 弄得她现在手痒痒的厉害。 他瞧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能。” 他还能不清楚她的小心思? 究竟是想要跟他过过招?还是想要借机揍他一顿? “哦。” 她很不高兴的瞧着她,眼巴巴的模样就像是没有得到满足的小奶猫,黑白分明的杏眸瞪着他,湿漉漉的,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好不容易窝在他怀中乖巧了两分钟,她又将小脑袋凑了过来:“那我能学开车吗?” 因着他们两个人都喝了酒,所以瞿啸爵便叫了司机过来。 闻言,瞿啸爵抬眸不咸不淡的朝着司机看了眼,凉凉的回应:“不能。” “哦。” 她点点小脑袋,也没有问为什么,然后绯红着一张小脸,乖乖的窝回到瞿啸爵的怀中。 又没两分钟,她也不知道看到什么,继续仰脸:“那我能去吃肉吗?” “不能,你刚刚吃过饭。” “哦。” 再过两分钟。 她将脑袋在他肩头蹭了下:“那我能出去玩吗?” 瞿啸爵是真的有想要捏死她的冲动,深呼吸:“你刚刚出去玩完,现在准备回家。” “哦。” 第294章:她还真是舍得诅咒他 > 就这么两分钟又两分钟无间断的闹腾着,最后瞿啸爵都懒得搭理柳臻颃了,兀自闭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膝头敲着。 直到柳臻颃在窗外不知瞧见了什么,五官一亮,再次凑到他跟前,眼巴巴的。bipai 他这才睁眸,轻描淡写的屈指在她散发着热力的小脸上摸了摸:“又有什么事情?” “奶茶呢?”她朝他一摊手:“你答应我加珍珠和椰果的奶茶呢?” 别看她醉得跟只不省人事的小醉猫似的,但该记得事情,是一点都忘不了。 但他却坏心思的没有回答,就这么眉目不动的看着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着,然后就看着她原本还明媚期待的五官一点点变得委屈下来,就仿佛是全世界都欺负了她般的委屈,黑白分明的杏眸很快便湿润起来。 但她也没有哭,反而是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大声嚷嚷着:“骗人精,你就是个骗人精,师父说了,骗人精都是要遭天谴的。” 遭天谴? 她还真是舍得诅咒他。 但他都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瞧着她挪动身子,挪到车厢另一端,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车门上了,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决心。 看得他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 瞿啸爵也没有第一时间去哄,而是揉了揉眉心,带着点无奈的朝司机吩咐:“路过奶茶店时停下车。” 司机一怔,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好的,瞿少。” 奶茶店路边有很多,尤其是在繁华地段里。 司机很快就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他原本是想询问需要他去买什么口味的奶茶,但他通过后视镜朝后座看去,便瞧见瞿啸爵单手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司机连忙按下车窗唤:“瞿少,您这是……”> “看好柳小姐,不要让她下车。” “哦,好的。” 然后,司机便亲眼瞧见瞿啸爵穿着纯手工制作的西装,侧脸轮廓硬朗,似乎有些不适应这般正式的装束,垂眸,漫不经心的褪下西装外套,挽起亚麻衬衫的袖口,矜贵又低调的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现在是晚上正热闹的时候,所以奶茶店门口有着不少人。 远远看过去,瞧不见他的神情,只能看见挺拔的轮廓和通身与生俱来的贵气。 可有些人本就有鹤立鸡群的能力,无论身形还是气度,足以令人一眼从人群中分辨出来。 更何况是出现在这样人头攒动的地方,瞿啸爵的出现,自然引起不少小姑窃窃私语。 奶茶店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见瞿啸爵靠近,也忍不住的脸红心跳:“请……请问您需要什么吗?” “一杯奶茶,加双倍珍珠和一份椰果。” 全程瞿啸爵都没有抬头,从皮夹中掏出一张纸币递过去,然后接过小票,转身施施然站在等餐区。 等他点的奶茶好后,他也只是颔首,薄唇轻启,温淡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不……不客气。” 这样一看就身价不菲的男人,屈尊来奶茶店给女朋友买奶茶,瞬间就点燃围观小姑八卦心理。 “啊,他好帅啊,现在帅哥也喝奶茶的吗?” “你是不是傻?”旁边的朋友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帅哥一看就是有女朋友的,奶茶想必也是给女朋友买的。” “那我更是实名羡慕了,你看见没,他的皮夹和手表可都是价值不菲的。老天爷啊,你什么时候也赐我这样一个这样有钱又疼女朋友的男人啊?” 旁边朋友的白眼翻得更明显了,毫不客气的吐槽:“我觉得你还是做梦来得快些。” 第295章:就她这破习惯,两块糖就能糊弄走 > 对于其他人的对话,瞿啸爵全然不知。 他拉开车门,径直对上柳臻颃那双期待已久的杏眸,闪着光。 但不是对他,而是对…… 他手中的奶茶。 他佯装不知,待司机重新驶动车子,他才晃了晃手中的奶茶,轻描淡写的提醒着:“你要的奶茶,加了双倍珍珠和椰果的奶茶。”新笔趣阁 “恩。”柳臻颃的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脸颊红扑扑的,眼巴巴瞅着他的手:“那这是给我买的吗?” 瞿啸爵原本是想要直接递给她的,但对上那双渗着水光的眸,他又心弦微动,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将视线从奶茶转向自己。 俯身,他低哑着嗓音:“我帮你跑腿,是不是很辛苦?” 她眨眨眼,思维跟着他走:“恩,很辛苦。” “我既然这么辛苦,那你是不是要亲我一下?” 柳臻颃的脑中早已形成亲一下就能换吃食的设定,哪怕是醉酒后,也没有被遗忘。 闻言,她没有丝毫迟疑,抱住他的胳膊,凑过去吧唧便是一口。 很响亮,还沾着点口水。 她开开心心的朝他再次摊手:“亲完了,我的奶茶。” 但瞿啸爵的脸色却不知为何又沉了下来。 她看着他也不动,不解的抿唇,嗓音几乎控诉:“我亲了你,你却不给我,你又要骗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阴沉着嗓音,大掌她娇嫩的肌肤:“以后是不是给你点好吃的,你就肯亲人家?” 就她这破习惯,哪天谁给两块糖就能糊弄走。> 但瞿啸爵却忘了。 柳臻颃这习惯究竟是谁给她养成的。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 下一秒,柳臻颃便爆出对他的称呼,嗓音沾满了醉酒后的软糯:“高竹竿,你是撒谎精高竹竿。” 说着,她还鼓起腮帮子,满脸都是自以为的凶狠:“你把我的奶茶给我,否则小心我给你下符哦。” 可她殊不知,她的这幅德行,落在瞿啸爵眼中,最多就是没出满月的小奶猫嗷呜嗷呜的叫唤。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低笑了下:“哦,看把你厉害的,准备给我下什么咒?” “小心我给你下听话符。”她伸手去拍他的手,不高兴的嘟囔着:“到时候我让你往东,你就不敢往西,欺负死你。” 那还真是厉害死她了。 瞿啸爵恶趣味的对醉酒后的柳臻颃逗了又逗,直到将人逗得快恼了,才将变得温热的奶茶递了过去。 得了奶茶,柳臻颃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 她调整了下姿势,窝在瞿啸爵的怀中,开始喝了起来。 车厢里也一下子便安静下来,瞿啸爵的大掌落在她特意编起来的长发上,发尾被绑成了个小揪揪,他便捏在掌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 他上车时便嘱咐司机先开去柳家。 可中途不足半个小时的车程,柳臻颃早已安静的睡了过去,奶茶都还没有喝完,一颗珍珠卡在吸管正中央的位置。 车窗外的路灯散发着暖色的橘光,落在她本就沾着绯色的脸蛋上,更衬出一份恬静来。 而瞿啸爵便站在车外,单手插着口袋,单手搭在车门上,用一种近乎于温静又强势的视线看着车里的小女人。 司机去叫门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第296章:不过……她的确是喜欢我的 > “瞿少。”司机试探性的开口:“柳家的帮佣说,柳先生和柳太太今天都不回来。” 闻言,瞿啸爵淡淡掀了下眼皮:“都不回来?去哪儿了?” “柳先生在国外洽谈合同,柳太太……” 司机停顿了下:“说是带柳琪夏小姐出去散心了,并未通知回来的具体时间。”???bipai 也就是说,柳臻颃喝醉后,柳家连个能够主事的都没有。 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司机都觉得柳太太有些过分了,放着找回来的正牌大小姐不培养,将一个冒牌货捧在掌心里当宝贝似宠着,还自以为南城区所有人都眼瞎会跟着一起喜欢冒牌货,排挤正主儿。 正当司机斟酌着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瞿啸爵的嗓音蓄着毫无温度的笑:“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我今晚住在柳家。” 这是柳臻颃第一次醉酒,所以一旦睡着,便睡得很沉。 连瞿啸爵将她抱下车,又抱也没有醒来。 站在床边,他看着她白净乖巧的睡颜,伸手在脸蛋上捏了把,恨铁不成钢的咬牙:“睡得跟只死猪似的,我要是趁机把你连人带皮都吃了,你也不知道。” 说完,他才后退一步,沉声嘱咐帮佣帮她洗漱,换身舒服的睡裙再喂点醒酒汤。 “好的,爵爷。” 帮佣应声,刚准备动作,瞿啸爵的手机便响了。 他又朝熟睡中的柳臻颃望了一眼,才走到阳台接起。 二楼的阳台,吹拂着微微的夏日晚风,还噙着少许的燥热感。 看着庭院里波光粼粼的泳池,亚麻色的衬衫衬得他少了几分硬朗的暗色,语气轻薄:“有事?” “爵哥,我刚刚从别人口中听到点事。”> “恩,什么?” 申超咽了咽口水,有些迟疑地道:“爵哥,咱俩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只听见大师说你必须是她的,但实际上,这之前还有一句。” 几乎是下意识,手指敲打栏杆的动作暂停了瞬,瞿啸爵似有察觉般,暗透了的利眸有着看不透的情绪:“还有一句什么?” “大师说的是‘既然师父让我嫁给他,那他就必须是我的’。” 申超语气有着股说不出的试探和谨慎:“爵哥,有没有可能,大师还并不喜欢你?”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 然后便响起打火机被按下的声音。 瞿啸爵吸了一口烟,青白烟雾在夜色中冉冉的散开。 也许正是这样,他半晌后出口的嗓音才略显沙哑:“你不懂,她是个小姑娘家家的,涉世未深又脸皮薄,可能暂时还不太懂什么叫做喜欢,不过……她的确是喜欢我的。” 涉世未深这一点,申超相信,但脸皮薄…… 听着电话那头安静得像是死寂了一般,他紧抿了下唇瓣,什么都没敢说。 当柳臻颃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她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懵,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一眼就瞧见坐在沙发上的瞿啸爵。 他就坐在她房间的单人沙发里,一只手撑着脑袋,身上亚麻色的衬衫没有换,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是解开的,露出点古铜色又健硕的胸膛,双眸闭着,呼吸均匀,哪怕正处于睡着的状态,浑身都透着一股浓烈的雄性荷尔蒙。 堂堂的南城区金字塔尖上的太子爷,瞿家大少,现在却偏生坐在狭小的沙发上,任由谁看了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深寂和落寞。 唯独…… 柳臻颃感觉不到。 第297章:矮冬瓜,你懂什么叫喜欢吗? > 柳臻颃从床上下来,连身上的衣服被换了都没有任何察觉,全程只朝沙发上的男人多瞧了两眼,然后便欢欢喜喜的朝洗手间走去。 她可要加快速度,洗漱完念经吃饭。 美好的一天从吃饭开始。 真开心。 可洗手间的门关上的瞬间,瞿啸爵便睁开了眼,没有半分初醒时的迷茫,清醒而锐利。 在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完全熟睡。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做任务留下的习惯。 而他装睡,也不过是想要看看柳臻颃在瞧见他后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 后槽牙用力的磨了磨,瞿啸爵觉得自己真是高看柳臻颃这只小兔崽子了。 所以当柳臻颃从洗手间里出来,再一次无视瞿啸爵的时候,他心口生出一股蠢蠢欲动却又无法描述的暴躁,冷声:“矮冬瓜。” “你醒了?” 柳臻颃这时才发现他,一脸欢快而惊喜的凑过来:“你刚刚睡得可熟了,所以我就没打扰你。” 他睡得熟?没打扰他? 她什么时候涨了这样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 他只觉得自己咬后槽牙的力道再次加大,却伸手环住她的腰,将人抱到怀中,低头睨着她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嗓音低沉:“臻颃,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她下意识的回应,几乎都不经大脑。 “喜欢?” 可她的回答却让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短发下俊脸阴暗交错着。 半晌,他才轻笑了下:“矮冬瓜,你懂什么叫喜欢吗?” 下意识,柳臻颃抬头看他。> 他此时面上一派素日里面对她的温淡宠溺,但眼角眉梢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和暖色。 她不懂他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都说喜欢了不是吗? 师父说他是她的命定丈夫,她便乖乖按照吩咐下山来寻找他,然后嫁给他。 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还是说…… 他现在要求她不喜欢他? 柳臻颃是真的不明所以,看着他眼底轻微的血丝,应该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有些迟疑的抿了抿唇:“你怎么了?是你发现你不喜欢我了吗?” 她停顿了下,都不给他回应的时间,便拽着他的衣角:“还是说,你以后不准备娶我了,你不能耍赖皮的哦。” 这都什么跟什么? 看着那清净又带着恼意的五官,瞿啸爵捏了捏眉心,他发现,他在她跟前就只有无奈的份儿。 不过,被这么折腾一回,他也无心再去计较那么多。 面上笑了笑,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俯身在她腮帮上不轻不重的亲了一下,姿态泛着说不出的亲昵,淡笑:“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吃饭。” 但下一秒就遭到柳臻颃的拒绝。 她推着他的胸膛,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摇着小脑袋:“不行哦,我还要念晨经呢。” 说完,她从他的膝头跳下来,转身跑回洗手间,一阵淅沥沥的水声过后,她又跑回来。 掐指算了算,算出方位后,她坐下开始敲木鱼念经。 红唇蠕动,她念得很快,反正瞿啸爵是听不清楚。 他坐在旁边陪着,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柳臻颃又重新回洗手间洗漱是因为…… 她嫌弃他脏。 第298章:完全就像是个男主人招呼客人般 > 可瞿啸爵这层薄薄的恼意,等柳臻颃念完经,将念珠一扔,伸手来拉他的大掌时,便全都烟消云散了。 被她兴致勃勃的拉着朝楼下走。 瞿啸爵隐隐约约的感觉…… 他似乎有点太好哄了。 今天的早餐是皮蛋瘦肉粥和小笼包,都是柳臻颃喜欢的,一勺粥一口小笼包吃得很是欢快。bipai 就连门铃声响起,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干饭大计。 帮佣前去开门,嗓音轻快:“申少,华少两位早。” 申超痞里痞气的声音传进来:“爵哥在这吗?” “在,正在吃饭呢。” 帮佣让路,申超和华清两个人并肩走进来,刚进餐厅便瞧见瞿啸爵正用筷子往柳臻颃盘中夹着小笼包。 得了好吃的柳臻颃自然开心,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娇艳灿烂,迎着阳光像是盛开的鲜花,两个人的视线正对上,颇有一股偶像剧慢放镜头的滋味。 看得申超一阵牙酸:“爵哥,怪不得你手机关机呢,原来是温香软玉在怀,跟大师腻腻歪歪,根本就顾不得我?” “手机关机?” 这件事瞿啸爵并不清楚。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还长按电源键试图重启,屏幕上却显示“电量低,请充电”的字样。 “没电了,昨晚忘记充了。” 其实申超也猜到了,所以在瞿家找不到人后,就拉上华清转头来了这里。 将手机放到一边,瞿啸爵很自然的开口:“吃早饭了吗?如果没吃就坐下一起吃点。” 说着,还嘱咐帮佣再去拿两双碗筷。 这幅模样,完全就像是个男主人招呼客人般。> 申超和华清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的眸底瞧见了类似的情绪波动。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便又听见别墅的门铃被按响。 帮佣又匆匆忙忙的去了,但这次的称呼却换了一个:“庞少,你怎么来了?” “柳臻……柳小姐在家吗?我来找她。” 帮佣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男人,又想着餐厅里坐着的那位,稍稍有点慌张:“小姐在是在,不过……” 庞牧没有等帮佣说完,便越过她走了进来。 但还未等他走到餐厅,便看见坐在餐桌前的那道身影,他的身子猛然一僵,也后知后觉明白帮佣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迟疑了几秒,他靠近:“爵爷,华少,申少,你们都在啊。” 他脸上努力堆着笑,但因着脸上的淤青,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但根本无人搭理他。 瞿啸爵更是端着帮佣刚泡好的蜂蜜水,偏身哄着柳臻颃:“蜂蜜水,多喝两口,能够缓解你宿醉的头疼。” 说着,他便将杯子小心翼翼的喂到她嘴边。 虽说是蜂蜜水,但水中却煮了不少的醒酒药材,所以说喝起来并没有那么好喝。 柳臻颃向来只喜欢喝甜滋滋的东西,对于这种别样的蜂蜜水就只是喝了两口,便皱着眉:“不好喝,我不想喝了。” “不好喝也再喝两口,谁叫你昨晚喝那么多的酒?” 柳臻颃眨巴着眼睛,试图和瞿啸爵讲道理:“可是它真的不好喝。” “这就是喝酒的下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把酒当果汁。” 柳臻颃自认理亏,蹙着眉又喝了两口。 然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昨晚也喝酒了,为什么你就不用喝这个?这不公平啊。” 第299章:为什么要跟将死之人计较呢? > 瞿啸爵的眸底沁出一抹笑意,伸手在柳臻颃的脸上捏了捏:“好的事情想不到我,这种事准给拉上我。” 对上她那双不满又理所当然的眸子,他又哄着:“你再喝两口,我肯定也喝得。” “好吧,你要说话算数哦。” 忍着难喝的味道,柳臻颃又灌了两口,剩下的三分之一她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便缩着小脑袋,嘟囔:“我不想喝了。” “行,那就不喝了。” 反正喝的量也差不多了。 然后,他便端着剩下的蜂蜜水,很自然的将其全部喝完。 两个人共喝一杯的事情,似乎将庞牧惊到了。 他连忙咽了两口唾沫,心里却按捺不住的恼怒。 要是闫姿絮早将瞿啸爵看上柳臻颃的消息告诉他,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爵爷的女人动手动脚动心思啊。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昨晚不仅挨了瞿啸爵一顿劈头盖脸的单方面殴打,更是回家后被老爷子好一顿的训斥,要求他来柳家,不得到柳臻颃的原谅,就不让他回家。 所以,好不容易能见缝插针说上一句话,庞牧便立刻低眉顺眼着:“柳小姐,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他觉得,他都当着爵爷的面给柳臻颃道歉了,只要她想要维持在爵爷心中的好形象,就一定会状似宽宏大量的原谅自己。 他出声,柳臻颃才将视线转过来。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笑了起来,笑得一脸灿烂:“是你啊,五千块。” 五千块? 这是什么破称呼。> 不过庞牧还是低头服小:“我是很真心来给柳小姐道歉,所以柳小姐能原谅我那天的过失吗?” “能啊。” 果然,他猜得没错。 可还未等他假意推脱两句,便她的嗓音轻描淡写的继续:“当然能够原谅你啊,毕竟你就剩一年可活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这样的将死之人计较呢?” 麻蛋,她又在诅咒他。 几乎是瞬间,庞牧心头压抑着的怒意便翻滚出来,加之前面瞿啸爵对他的殴打,还有家中长辈的怨怼,像是翻腾着的岩浆般刹那间爆发。 他忍不住的抬眸,脏字刚准备脱口而出,就猛然对上瞿啸爵那双无波无澜的剑眸。 瞿啸爵依旧穿着昨晚那件亚麻衬衫,只是略带了点褶皱,就那么坐在椅子上,在整室的阳光中,明明矜贵的一尘不染,却仿佛毫不掩饰的淡漠又暗藏杀意的冷蔑。 那种感觉,来势汹汹,又有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场。 吓得庞牧喉结一滚,便将所有的话全部吞回到了腹中。 紧紧的咬着后槽牙,他略略不甘心,却强装平和:“柳小姐说的是,谢谢柳小姐大人大量。” 说完,他又看向瞿啸爵,嗓音比刚刚更为尊重:“爵爷,我已经和柳小姐道过谦了,不知爵爷能否……” 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次。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大家都懂。 瞿啸爵淡淡的掀眸,只是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出去吧。” 而庞牧就像是获得释放了般,长舒一口气,连忙微微鞠躬:“谢谢爵爷。” 说完,他便转身过去。 可刹那间,他的脸色便是一凌,再也不掩饰心头的恼怒和狠意,脸色难看的匆忙离开。 第300章:谁家的兴趣爱好能够一笔赚三千万的? > 庞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全程不超过十分钟,倒也不影响众人继续用餐的心情。 不过申超在吃了个小笼包后,突然想起今天自己的来意。 “对了,爵哥。”他清了清嗓子:“昨晚你在洗手间里擦手的手帕是从哪儿弄的啊?” 瞿啸爵停顿了瞬,淡淡的眯眸:“怎么了?” “我昨晚也是快睡着的时候才想起来,你那块手帕上的花纹,竟然跟我妈上次花三千万拍卖回来的山水屏风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他兴奋的就差拍桌子:“靠,那可是双面三异绣,至秦大师亲手所绣啊,价值巨贵,而且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我就想问问你手帕是从哪儿搞到的,我也想去搞一块来。” 他买不起三千万的屏风,还买不起几万的手帕? 想昨天,他还嘲笑瞿啸爵拿块手帕擦手显得娘们唧唧的。 现在想来,蠢得人竟然是他自己。 瞿啸爵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停顿了下,然后用惊讶又掺杂着温柔的眼神,瞅了眼正在大快朵颐的柳臻颃。 这眼神,申超自然看见了,但他没能反应过来,蹙了蹙眉:“爵哥,我是问手帕,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不用大师帮忙算一卦的。” 但华清似乎反应过来,脸色微僵,泛出几分不可置信来。 可他很快便收敛起来,伸手拽了下申超,暗示道:“你觉得能被啸爵带在身上的手帕,会是谁送的?” 申超没脑子的看了华清一眼:“难不成是哪个女人?” 所以说,不能当着柳臻颃的面说? 华清还真是被申超的天真给打败了。 咳嗽了下,他直接了当的提醒:“啸爵的意思是,他的手帕是柳小姐送的。” “怎么可能?”申超惊得瞳眸骤缩:“这么说大师岂不就是至秦大师?”> 一听到“至秦”两个字,柳臻颃下意识反应了下:“啊?你叫我?” 她仰脸,漂亮精致的五官,干净又柔顺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头,还随着她的动作偶尔散落下来几根,迎着阳光,哪怕是申超这种见惯美女的人瞧见了,也不得不赞叹一句。 美人如玉。 只可惜,她口中还咬着半个包子,歪头看向他的时候噙着几分蠢兮兮的姿态。 申超错愕的看着她,震惊到有些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嗓音:“至秦大师?” “是我啊。” “爵哥的手帕?”新笔趣阁 柳臻颃刚刚根本没注意听他们之前的谈话。 所以,她歪歪头,神情狐疑:“我送的啊。” “那前两年拍卖出三千万天价的双面三异绣屏风?” “我绣的啊。” 否则她仅靠算卦和文物鉴别,怎么可能攒出六千六百多万的身家? 申超还是不可置信的咽了咽口水:“那大师你怎么不说啊?” 他相信,只要柳臻颃将至秦大师的身份往外一爆,整个南城区无人再敢小看她,更不会有谁敢再说她是村姑。 但柳臻颃的眼神却颇为嫌弃,将嘴里的包子吃完,又夹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应:“那只是我的兴趣爱好啊,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要往外说?” 谁家的兴趣爱好能够一笔赚三千万的? 如果有,请给他来一沓。 第301章:享受国家一级刺绣大师的待遇 > 申超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重新刷新了,艰难的将面前这个包子吃完,手指在筷子上,语气试探:“大师啊,那你现在手中有没有新的绣品啊,我能买一副吗?” “有啊。” 这样送上门的买卖,柳臻颃可是很喜欢的。 所以她连包子都暂时放下了,哒哒哒的跑上楼,下来时手中多了个盒子。 纸盒子,挺大的,不过包装却是很潦草也很脆弱的那种。 然后她将盒子往申超跟前一推:“这里都是我闲着没事绣的,你看你喜欢哪个,就要哪个吧。” 这……还能挑? 这可比申超想象中的待遇好得多。 然后等他打开盒子,便更是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里面叠放着少说十几件绣品,各种样式,各色花纹,应有尽有。 虽然柳臻颃说是随手之作,但每件都是精品,只要往市面上一投放,便都是遭人哄抢的稀罕物。 申超对每件都很喜欢,但他挑选了半天,最终选出两样来。 手指在上面,他满眼放光:“大师,我就要这两件,你看多少钱合适?” 面对主动上门送钱的客户,柳臻颃可是态度很好的。 她清净标志的脸蛋,还酝酿着浅薄的笑意:“你看着给吧。” 看着给? 市面上从未流通过这样的绣品,申超也只能估摸着。 “二十万?” “可以啊。”> 欢欢喜喜到账二十万,柳臻颃觉得自己开心的连吃包子也更有胃口了。 而申超也是对绣品爱不释手,稀罕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一件事:“大师,你手中有这么多绣品,为什么不卖几件出去?” 要知道,至秦大师只分别在五年前和两年前放出来两件作品,一条地毯和一件屏风,一件比一件拍卖价格高的惊人。 她本人更是收到国家级刺绣艺术研究院的邀请,想要邀请她成为研究院的客座老师,享受国家一级刺绣大师的待遇。 只可惜,刺绣艺术研究院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复。 不过他们官微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生气,甚至对外宣称说,他们清楚有能力的人总是有些孤傲性子的,所以他们可以等,等至秦大师突如其来的回复。 但想想也是。 全国会双面三异绣的人满打满算也就三人,除柳臻颃没有露面外,就只剩下两位年过五旬的老者,现下手眼都已经略略不听使唤了。 而因为这种技艺的难度过大,学习周期过于漫长,所以导致现下无人传承。 如果至秦大师不准备回应的话,怕马上就要面临失传的绝境。 闻言,柳臻颃连头都没有抬,近乎随意懒散的应:“为什么要卖?我又不缺钱。” 不缺钱为什么要卖自己的东西? 这样的答案不在申超的意料之中,却也不出意料之外。 果然跟柳臻颃的性子一样。 最终在柳臻颃这幅毫不在意的模样下,谁也没有将她至秦大师的身份说出去, 反倒是申超,对柳臻颃的崇拜日益加深,有事没事就要凑到她跟前说上两句话,弄得瞿啸爵对此隐隐有些不耐。 好不容易有一天申超也不闲着给她打电话唠嗑,瞿啸爵也有工作要忙,柳臻颃便终于能够清闲下来。 面对着画板,她又躲在花房里往上面涂涂抹抹。 第二遍底色刚干,她扔在一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第302章:他们的确是她的亲生父母 > 柳臻颃偏头瞅了眼,接起备注着师梦瑶的来电。 “师姐。”师梦瑶的嗓音顺着电流传过来,兴奋又雀跃,但隐隐也泛着几分踌躇:“我可能……可能找到我亲生父母了。” 半个小时前有人给她打电话,说是她的亲生父母,情绪很激动,又怕电话里一时间说不清楚,所以想要约她今晚一起吃饭。 闻言,柳臻颃的语气却无波无澜:“哦,所以呢?” 这她早就算出来了啊,也早就给师梦瑶说过的。 她不懂师梦瑶为什么这么兴奋? 柳臻颃温凉的嗓音,令师梦瑶稍稍冷静点。 她摸了摸脸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我一直期待着的事情,但当它真的来临时,我又有些担心,所以师姐……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跟他们见面啊,我有些害怕。” 说害怕也不太准确,她这可能叫近乡情更怯。 两个人约在下午五点。 柳臻颃准时达到餐厅门口,一眼便看见等待她的师梦瑶。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淡妆,淡色的衣裙,配上黑色的长发,显得她很是乖巧。 不过瞧见柳臻颃时,她还是露出几分往日里的活泼劲儿来:“师姐,你可不知道,我下午接到电话时都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拽着你一起来见见,也省的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们闹出什么幺蛾子的话,有师姐在,她也不至于受欺负。 “对了,师姐,你猜猜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 由侍者将她们往里引着,柳臻颃嗓音平静的道:“肖家的人。”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姐。”> 肖家,也就是上次和师梦瑶闹出来绯闻的肖少肖听盛所在的肖家。 而且她也早就说过,师梦瑶和肖家一定会有牵扯,甚至她父母便是她命中的贵人。 这不,就在一点点的应验。 推门,她俩一眼便瞧见坐在餐桌前的三个人。 肖家三口很明显都是盛装出席,熨烫平整的西装,精致的礼服,还有堆放在手边的礼物,无一不体现出他们的用心。 “听晚。” 一进门,肖母的情绪很是激动,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一双跟师梦瑶很像的眼眸噙着点点的泪光,却又自持身份而克制着。 看着师梦瑶那张略显疑惑的小脸,她又临时改口:“不对,你现在叫梦瑶,梦瑶,我是妈妈啊。” 肖母的情绪难以自持,肖听盛连忙扶住她,低声劝着:“妈,你不要这么着急,让妹妹缓一缓情绪,我们坐下来说好不好?” “好。” 所有人落座,有着柳臻颃的陪伴,师梦瑶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几分。 “梦瑶啊。”肖父满眸慈爱的将一份文件推了过来:“我知道这么突如其来的事情对你而言是一种惊吓,但你不要慌张,自从你小时候丢了后,爸妈找了你好多年。” 肖家的产业没有涉足娱乐圈,更从未关注过娱乐圈里的人和事。 如果不是上次闹出同住酒店的绯闻,他们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注意到师梦瑶这张跟肖奶奶有三四分相像的脸,更不会私下里去调查她的身世。 师梦瑶翻了翻被推过来的dna检测报告,最后附带着一句话。 【经鉴定,两份样品的亲权指数>9999,属于亲生父女。】 所以说,肖家夫妻的确是她的亲生父母。 第303章:不需要你捐肾捐骨髓 > 虽说,在来之前师梦瑶便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但再怎么说她的年纪也不大,真的看到充足的证据后,还是有着刹那间的迷茫。 肖父见状连忙补充,语调缓慢,带着浓重的安抚:“梦瑶,我知道你觉得事情很突然,也有很多疑惑,但你放心,我们不需要你像是什么电视剧里一般,捐肾捐骨髓,更并不需要你去联姻,我们只想要弥补你以前所受的委屈,想要好好照顾你,让你平安喜乐。” 这话说的很直白,也很清楚。 他们不需要师梦瑶有任何付出,只要享受他们的疼爱即可,因为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但同样的,平安喜乐四个字就证明他们也不可能让她插手任何家族企业。bipai 这一点,恐怕是肖家内部商量过的。 因为肖听盛看向师梦瑶的眼神中不带任何的敌意,甚至还有着心疼和做哥哥的担当。 师梦瑶下意识看向柳臻颃。 柳臻颃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缓慢的点了点头。 有了柳臻颃的同意后,师梦瑶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倾泻而出,脱口而出的“爸妈”也同样让肖家夫妻克制不住身份,跟着老泪纵横起来。 说实话,柳臻颃对于这样认亲的场面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她垂着眸,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但可能是耳边都是亲昵的交谈声,她一个人单独坐的久了,心头慢慢泛出一种无法言说却又绵长的酸涩感,就像是一根看不见的针轻描淡写的刺入了她的心尖。 她很清楚,按照常理,跟亲生女儿相认的场面应该就是如此温馨和热切才对。 而她…… 等等,她怎么闻到一股水煮肉片的味道。 一番相认的情绪波动后,肖家父子才将两个激动的女人安抚下来。 肖父抚掌朗笑起来:“今天是高兴事,弄得这么悲伤做什么?” “就是。”肖母也擦干眼角的泪,恢复到她端庄持重却不失慈爱的模样,伸手帮师梦瑶整理了下凌乱的长发,哄着:“听晚,那些是爸妈和你哥哥给你买的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肖听晚,肖家父母给师梦瑶起的名字。 师梦瑶满脸雀跃的立刻点头:“喜欢,你们买的礼物我都喜欢。” “乖孩子。” 又是一阵安抚,场面才彻底镇定下来。 柳臻颃心心念念的菜品也终于被端上桌。 果然有水煮肉片。 金黄色的油,汤中浸泡着各色蔬菜,还有鲜美的肉片,最上面漂浮着小米辣做点缀,简直让人馋的不行。 今天最重要的事情落幕,肖父才有时间睨了柳臻颃两眼,只觉得她有些眼熟:“听晚,这位是?” “哦,这是我师姐,柳臻颃。” 师梦瑶伸手环住柳臻颃的手臂,动作间有着毫不掩饰的亲昵:“上次顾影帝的事情,就是她帮我摆平的。” 柳臻颃? 肖父蹙了蹙眉。 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柳家新找回去的真千金,最近还常跟瞿家大少瞿啸爵并排出现。 但他却没有多嘴说些什么,端起酒杯,态度很是诚恳:“柳小姐,感谢你这么多年对听晚的照顾,我敬你一杯。” 听到有人唤自己,柳臻颃的眼神才堪堪从被端上来十分钟却没有动一口的饭菜上剥下来。 她端起果汁和肖父碰了下,黑白分明的杏眸凝视过去,温软的嗓音疑惑又认真地询问:“肖先生,认完亲了,所以……我们现在能吃饭了吗?” 肖父一愣,然后发出爽朗的笑声:“不好意思,是我招待不周了,动筷,我们吃饭。” 接下来,便是柳臻颃最喜欢的干饭时间。 第304章:财富宫色青,最近是犯小人了 > 不管肖家一家四口说些什么,柳臻颃全程埋头在自己的干饭大计中。 除了那道鲜麻可口的水煮肉片外,她特别喜欢的就是咸水鸭。 皮白肉嫩,鲜香味美,让她一连吃了三四块,然后又喝了两口鱼汤,幸福到将杏眸挽起,宛若是月牙般笑颜明艳。 直到师梦瑶动了动她的手臂,她才稍稍转移注意力:“有事?” “师姐,我特别好奇,师父能够给你取你原本的姓氏,怎么从你之后便都姓师了?” “因为他嫌每次算卦太麻烦。” 心情不错,柳臻颃笑眯眯着,穿着松软的裙子,五官干净明艳:“所以你们都姓师父的师,不过你的名字就是根据你原本的姓名取得啊。” 别说是师梦瑶,就连肖家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把你带回山上的第一晚,师父做梦梦见摇铃的声音,第二天他便说你叫师梦瑶,意思是师父梦见摇铃,但摇铃的摇不好听,就变成了瑶。” 而肖听晚,正好就是听见声音在晚上。 师梦瑶也算是将肖听晚反过来说了一遍。 所有人都被这样的解释逗笑了,肖母正想说什么,肖父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垂眸睨了眼,不知为何脸色微变,起身:“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柳臻颃和师梦瑶自然都不介意。 但门板开合,肖父的嗓音还是隐约传来半句:“你放心,该给你的货,我一定是会……” 一听这话,肖母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但她还是维持着笑意,用公筷往师梦瑶的碗盘中夹了点菜,慈爱着一张脸:“梦瑶多吃点,你这孩子还是太瘦了。”> “谢谢妈。” 师梦瑶对自己的新身份适应的很快,嗓音亲近的唤着“妈”字,立刻让肖母再次湿了眼眶,连忙应着:“好孩子,多吃点,等回了家,妈给你煮药膳好好补补。” 一旁的肖听盛也不甘示弱,快速的加了几道菜放进师梦瑶的盘中,只为了听师梦瑶唤他一声“哥”。 接下来肖母和肖听盛两个人就像是比试一般,你一筷子我一筷子。 直到肖父重新回来,他们两个才稍稍收手。 肖母朝肖父投过去一道关切的眼神,半掩饰性的询问:“没事了吧?” “恩,暂时安抚下来了。” “那就好。” 一顿饭很快就接近了尾声,肖母通身透着一股温和慈爱的气质,轻拍了下柳臻颃的手臂:“柳小姐,多谢你这些年来对梦瑶的照顾,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来肖家找我。” 他们虽说不常参加南城区的聚会,但多多少少也是听闻了些风吹草动的。 现在柳臻颃正和瞿家的瞿啸爵谈恋爱,虽说瞿老爷子方面并未有什么动静,但并不代表瞿家就秉持着赞同的心思。 如果让他们猜,瞿老爷子可能更多的则是放任不管。 反正男孩子在结婚前谈几场恋爱也是正常的事情,管他是否门当户对,只要不涉及婚姻大事,便都可以称得上是小事。新笔趣阁 所以肖母的意思是,如果柳臻颃在和瞿啸爵的恋爱中无法全身而退,而柳家又不愿意替她出头时,肖家愿意给她暂时提供遮风避雨的地方。 肖母说的隐晦,柳臻颃其实没听懂的。 她还以为是让她以后可以去肖家找师梦瑶玩。 于是,她乖乖的点点头,又露出一抹温凉懒散的笑意:“肖先生眉淡,且财富宫色青,看来最近是犯小人了啊。” 第305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等三分钟 > 还未等肖家三口反应过来,师梦瑶便先蹙眉:“师姐,我爸这是命中招小人,还是偶遇小人?” 师梦瑶跟柳臻颃认识的时间长了,在这方面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些的。 柳臻颃垂眸掐指算了算,淡淡的应:“不算命带,但却必有这么一遭。” “能化解吗?” “能。” 说着,柳臻颃将一张纸和一根笔推到肖父的面前,朝他颔首一笑:“肖先生,麻烦你写个字吧。” 肖父和肖母下意识对视了眼。 他们的确听说过南城区出了个算命师,好像还很受华家的追捧,但他们向来不相信这些,所以自然也没有关注过。 但谁曾想,她竟然主动撞到他们跟前来了。 瞧着肖父迟疑的模样,师梦瑶按捺不住的柔声劝着:“爸,我信我师姐说的吧,你是不是最近不顺,或者是生活和事业上多有事端,这都是我师姐所说的犯小人。” 如果换做是平日里,柳臻颃说不定也懒得插手这些事情,但事关师梦瑶的父母,她便多说两句。 眼神不温不火的看向肖家三口,她轻懒又漫不经心的嗓音再度响起:“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最近有一笔货物被扣,有人拿着证据去有关部门举报你货物质检不合格,还有公司已经有近十分之一的员工已经递交了辞职信。” “这都是你算出来的?” 肖父的眼神略有狐疑。 说实话,这些事情在南城区也不算什么秘密,只要用心打听一下也能知晓。 “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等三分钟。” “为什么要等三分钟?” “因为……”柳臻颃靠在椅背上,端着杯果汁,挽起眉眼,笑容轻巧又无辜:“三分钟后你公司的副总会给你打电话说辞职的事情。” 肖父的第一反应便是……> 这怎么可能? 副总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对其可谓有再造之恩,他相信整个公司的人都能离他而去,但唯独不相信副总也会如此。 所以肖父就用一种近乎随意的态度点点头,根本没有放在心中,甚至还招呼侍者进来埋单。 但他刚刚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手机便响了起来。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咯噔。 肖父更是一顿,签名的最后一笔划出去个小尾巴。 他挥手令侍者离开,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果然在干净的屏幕上跳跃着的便是副总的名字。 肖父一时间都不敢接起来。 还是肖母定着心神接起,开启免提:“任强啊,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嫂子。”张任强的嗓音到现在还很亲近,笑着:“肖哥在不在,我找他有点事。” “在,我马上给他啊。” 肖母将手机塞进肖父的手中,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说实话,肖父也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实在是事情跟柳臻颃说得高度相似,令他一时间不敢相信而已。bipai 他清了清嗓子:“任强,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肖哥,我的确是有点事情想要找你,我……实在是我对不起你啊。” 张任强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下:“我家里发生了点事,所以可能不能继续陪咱们公司走下去了。” 将辞职一事说的足够委婉,但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想要离开的心思。 肖父脸色一沉,将免提关闭后,抬脚离开了包厢。 第306章:人字遇口,便成囚 > 谁也不知道肖父是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不过肖母热切的眼神却睨了过来:“梦瑶,你跟你师姐一样,也会这些?”bipaic0 她实在是不好描述这样的本事,便只能用“这些”来概括。 师梦瑶摇了摇小脑袋,毫无芥蒂:“不是的,师姐可是天才,她学起这些可谓是信手拈来,但我对这些一窍不通,最多跟师姐时间长了,能比旁人多听懂些专业术语。” 闻言,肖母也没有多失望。 从小丢失的女儿,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剩下的,她都不苛求的。 直到肖父重新推门进来,那满脸的沉色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坐到柳臻颃的对面,呼吸略略有些粗,张口便是:“柳小姐,你能帮我算算我这犯小人究竟犯得是谁吗?” “可以。” 柳臻颃点了点早已摆好的纸笔,挑眉:“集中注意力,写个字。” 这是要测字? 肖父看着纸笔。 说实话,他相信柳臻颃也是所谓的困兽之斗而已,大批的货物被暂时扣押,合作方却像是商量好的般,一而再的催促货源,还有公司人员跳槽的事情…… 一件堆着一件,他平日里行事向来以和为贵,力求妥帖稳重,如果现在让他猜测犯小人犯得究竟是谁的话,他还真是猜不出来。 没有头绪,肖父也不知道写什么,索性便在纸上写下一个“你”字。 他的字体端正,有点偏宋体,却又比宋体更圆净些。 想必肖父为人也如字般,沉稳务实却不失圆滑的商业性子。 柳臻颃盯了纸张两秒,肖父便轻声询问:“柳小姐,有什么眉目吗?” “你字左右结构,分人和尔……” “人和尔?” 还未等柳臻颃说完话,肖父便重复了遍。> 柳臻颃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嗓音清冷的继续:“尔即汝,同是左右结构,皆属阴,所以肖先生所犯的小人想必是个女人;尔又通耳朵的耳,说明她在你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一个女人,又在肖父身边说得上话。 这样的人并不多。 肖父先是蹙了蹙眉梢,很快瞳眸就泛出一缕震惊和愤怒。 不光是他,连带着肖母和肖听盛在内,怕都已经猜到这个人究竟是谁了。 不过柳臻颃也无心打听具体的人名,纤细的手指在纸上点了点:“旁边的人字原本并无凶吉可言,但经过肖先生刚刚那么一念,便富有了意义。”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在场的人都不太能听懂。 柳臻颃便伸手,将“你”字重新拆开写下人和尔字,又在两个字的外面分别用口字框住。 “两个字出自你的口,人字遇口,便成囚,说明这个女人做事不干净,怕已经触犯到了刑法,肖先生如果利用得当,想必便是脱困的最好方法。” 至于尔字外加一个口,便不成字了,所以柳臻颃便将尔改成了汝。 “口加三点水,为呇,这可是用于地名,说明那女子便是从这里出来的,至于口加女,变为囡,她身边应该带了一个女儿。” 中,全中。 也能是包厢里开着空调,令肖父生生打了个寒颤。 “你不是也说尔也通耳吗?” 不知为何,现在轮到肖母神色有异,手搭在桌面上微微攥拳:“为什么非要将尔改为汝字?” 闻言,柳臻颃微微眯眸,对上肖母那双着急的眸子,轻笑了下。 顿时,肖母有一种被看穿的既视感,面色轻微有些狼狈。 然后便听见柳臻颃的嗓音轻漫:“耳加口,变为咡和咠,前者是口耳之间,而后者则是附耳私语的……谗言。” 第307章:书房不上锁,小人自现身 > 哪怕将尔改为耳,也能够应柳臻颃刚刚所说的,此人在肖父跟前是说得上话的。 肖家一家三口的神色都闪烁不定,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们所想的那个人。 但柳臻颃却动作缓慢的将桌面上的纸张收起来,慢条斯理的提醒道:“犯小人容易,抓小人难,如果你们没有想好的话,千万不要贸然出手,否则哪怕是我也无回天之术。” 这时肖家夫妻才好似反应过来,连忙道谢。 肖父也很快收敛情绪,温笑着对她:“感谢柳小姐出手帮忙,不知这卦钱如何算?” “两块。” “两块?” 虽说肖父不太相信这些,但他或多或少也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怎么可能如此便宜。 但柳臻颃伸出两根手指,眉眼一掀,慢悠悠的重复:“对,的确是两块。” 卦钱不收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会泄露天机而遭反噬。 但她本就是看在肖家夫妻是师梦瑶亲生父母的份儿上才多此一举,所以卦钱自然也按师梦瑶的来算。 都无需肖家夫妻出手,师梦瑶就熟练的从口袋中掏出两块钱递到柳臻颃手中,笑眯眯着:“谢谢师姐。” “不用谢。” 白让她吃了一顿饭,她才是要感谢的那一个。新笔趣阁 所以当柳臻颃临走前,扯了扯唇角,多嘱咐了一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你们还是不信的话,可以明天将其邀到家中,记住,只能是明天。还有……书房不上锁,小人自现身。”> 剩下的事情,就不在柳臻颃的插手范围内了。 但师梦瑶现在是肖家的女儿,自然会将第一手资料反馈给她。 “师姐,你可不知道那个小人竟然是我表妹,我该叫她表姨的。” 师梦瑶义愤填膺的攥着拳,隔着电话吐槽:“七年前,她带着个女儿哭哭啼啼的从老家过来,我妈可怜她,便让她在公司里当我爸的秘书,原本想着给她提供个工作,顺便也能看着点我爸,结果……她竟然利用职务之便勾结其他公司,还收了对方五十万的好处费。” 师梦瑶想着前两天表姨带着女儿来肖家,她女儿表面讨好,背地里趾高气昂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我爸收集了她所有出卖公司机密的证据,直接将人告到法庭上去了。” 她原本还想找肖母求情来着,却不想肖母连她的面都不肯再见。 现在她的女儿还在肖家门口嚷着闹着要见肖母呢。 师梦瑶隔着落地窗朝外看了眼,眉目泛出一层毫不掩饰的不喜来:“我爸也庆幸,他这些年来做生意都循规蹈矩的,从未敢做什么违法犯忌的事情,除了那些子虚乌有的证据外,没有被那个女人拿捏到什么把柄,否则他现在也不能逆风翻盘。” 说着,师梦瑶就笑起来:“师姐,我爸妈现在对你可信服了,还说让我跟你多学学。” 师梦瑶打电话的时候,柳臻颃还正犯困呢。 前后的话都没怎么听,就听清楚最后一句。 打了个哈欠,她懒洋洋的询问:“那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的。” “算了吧。”师梦瑶连忙摆手:“你要是像师傅那样教人的话,我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 直接将人往满是书的书房里一扔,半年时间不准出来,饭菜都定时定点的送进去,然后学多学少看自己的造化。 这样的经历,师梦瑶不准备再经历一次了。 第308章:在卦餐吃饭竟能治高血压 > “好吧。”柳臻颃在枕头上蹭了蹭,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应:“你不愿意就算了,你要是想学的话,记得给我说。” “好的,谢谢师姐。” 停了下,师梦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师姐,我爸妈说给你的卦钱太少了,所以准备去卦餐给你……” 剩下的话柳臻颃根本没听见,白皙的脸蛋枕在枕头上,呼吸均匀,早已熟睡过去。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师梦瑶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了。 因为肖家夫妻来卦餐给她送钱来了。 他们准备将师梦瑶的认亲宴定在卦餐。 这件事他们并未直接告知给柳臻颃,而是走正常的订餐流程。 “老板,肖家定在下周三,我建议在价格上打七折,这样也算是全了您和师小姐的情分。” 萧时站在距离茶几三步远的地方,柳臻颃看着递到她跟前的宴会价格表,一手托腮,另一只手端着水杯喝着蜂蜜水,姿态懒散:“这些事情你决定就好,只要别干赔本买卖就行。” 柳臻颃的要求不高,反正她开卦餐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个能够随时吃肉的地方。 萧时点头,刚准备继续说什么,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老板,萧总。” 经理推门进来,神色自若:“两个小时前,网上发布了条微博,说他连着吃了三个星期咱们卦餐的饭菜后,高血压竟然正常了,还配了医院的检查单。” 所以,这样令人不可置信的微博一下子就爆了。 “老板,现在外面好多媒体想要采访你。” 也许是被媒体围堵过不止一次,经理没有了最初的大惊小怪。 萧时也快速掏出手机。 微博实时热榜的第一条便是“在卦餐吃饭竟能治高血压”,旁边还配着“爆”的字样。> “老板,你看。” 萧时将手机递过来,柳臻颃略略的翻了翻,里面全是或不信或质疑的声音,还有人觉得这是炒作。 但也有少部分的人同样抛出自己的医院体检表,说他们的身体指标也的确比往日里更好了。 反正就是乱糟糟的,说什么的都有。 对于这些,柳臻颃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八卦聚灵阵是她亲手设下的,有什么功效她也很清楚。 所以她哪怕面对着各大媒体,还有伸到她嘴边的话筒,也问心无愧的认真解释:“我说过的,在卦餐待得时间长了是能调养身体的,就跟药膳是同样的道理,是你们没有注意过我说的话。” 各个记者相互对视了眼,视线更加跃跃欲试了起来。 “柳小姐,你能具体解释下卦餐能调养身体的原因吗?” “柳小姐,你的意思是卦餐的饭菜之所以贵,是因为这都是药膳。” “我没有这么说过。” 柳臻颃摇摇头。 她不骗人,饭菜里面没有放过药材,更提不上是药膳。 只是顾客在卦餐里就餐的时间长了,八卦聚灵阵所汇聚的天地元气,可以对身体进行滋养,才导致身体指标的好转,跟饭菜没什么关系。 当记者继续询问时,柳臻颃便认真着一张脸,老老实实的将事实解释了遍,但换来的却是所有人的不相信。 就连这样的报道发出去,得到的也是众网友的嗤笑。 【我看柳臻颃是想要立人设想疯了吧,这种话也敢说出来,八卦聚灵阵,不怕央爸爸转头把她查封了?】 【还三好市民呢,传播糟粕思想。】 第309章:他有预感,她不会怎么喜欢看电影的 > 这次有关于卦餐的事情闹得不小,就连瞿啸爵都按捺不住的出言询问:“最近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他说话时,柳臻颃正窝在他的怀中,百无聊赖的正玩着师梦瑶推荐的游戏。 俄罗斯方块。 很简单也有点令人上瘾。 “处理?”她怔了怔,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处理什么?” “这两天卦餐闹上热搜的事情。” “哦,这件事啊,为什么要处理?” 说着,她操控着手机,将一个“i”型的方块竖着放入孔洞中。 悦耳的游戏效果音瞬间响起,令她高兴的眯起双眸。 她可真棒,一下子消了四行。 但对于这件事,瞿啸爵只有他的考虑。 他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着她的长发,剑眸微眯:“这件事现下闹得有些太大,很容易引起……” “对了。”将手机扔到一边,柳臻颃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倏然开口:“我昨天听见有人请假,说是要跟她男朋友去看电影,电影好看吗?在哪儿看啊?” 这些东西,她当初在山上都是没有的。 所以她格外的好奇。 被这么一打岔,瞿啸爵倒是下意识给她解释起电影的意思。 可柳臻颃听来听去,只感觉是电视剧的简易版,时间大致就是两三个小时。 她想了会儿,抿唇:“电视剧不都是些书上有的知识吗?为什么还有人愿意花钱去看呢?”> “书上有的知识?” “对啊。”柳臻颃掰着手指给他细数:“比如《康朝传》啊,讲述的不过就是康朝那点历史,我看过的,挺没意思的。” “你说的那是正剧。” 瞿啸爵搂着她,失笑的蹭了蹭她的额头:“不过《康朝传》讲述的不光是历史,还有后妃前朝很多人的无奈和遭遇,否则不可能稳居正剧播放量第一的。” 不过他倒是听说,《康朝传》的作者不太擅长描写帝王和后妃的爱情故事,在拍摄前剧组安排编剧特意润色了一番。???bipai “除了正剧外,还有爱情片,喜剧片,动作片等等,这么多类别,大家总归是会发现自己喜欢的。” 一听这话,柳臻颃立刻来了兴趣。 仰脸,她眼巴巴的瞅着他,就连手中的果汁都顾不得了:“那我们去看电影吧,我还从来没有看过电影呢。” “可以是可以,不过……” 瞿啸爵垂眸,睨了眼银白色表盘上的时间。 现在是七点整,无论如何,电影最早也就八点左右开始,等到看完都要到十一点左右了。 他怕她到时候会犯困。 瞧着她那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他将她绵软的小手捏进自己的掌心,嗓音哄劝着:“今天太晚了,等过两天我让人给你的包厢里安装个幕布,到时候想看什么,我们都可以在这看,你要是犯困,也能够有个休息的地方。” 但,柳臻颃很利落的拒绝:“不要。” 她的态度强硬,他便只能败下阵来,叹息般的吻了吻她的脸庞:“好吧,既然你喜欢,那我就陪着你,不过到时候困了的话,可没有人陪你提前离场。” 不过他有预感,她不会怎么喜欢看电影的。 今天虽说是工作日,但电影院里的人依旧很多。 大部分都是手牵手的情侣,一对对的腻在一起,刻意压低着声音说着他们之间的事情。 第310章:光看有什么意思,我让你上手摸 > 说实话,瞿啸爵从未来过这样的场合,嘈杂的氛围令他有些不喜的眉心褶皱。 可身侧的柳臻颃却完全感知不到。 她此时正眼巴巴的瞅着墙上挂着的那几幅海报。 海报上的主人公侧着身,黑白色调完美的勾勒出男人精壮的身材,上衣湿透的贴身,足以令人清楚的看见腹部均匀分布着的六块腹肌,还有深入长裤的人鱼线。 注意到她在看什么,瞿啸爵的脸色几乎是刹那间黑了下来,抬手扣住她的小脑袋,强行让她的视线转向自己,挑眉:“怎么?那海报很好看?” “好看啊。” 柳臻颃的杏眸亮晶晶的,他控制下点头的样子完全没心没肺。 也成功的让瞿啸爵的脸色愈发晦暗下来:“好看?好看个头。” 不就是腹肌? 他也有。 所以他屈指,一个暴栗直接敲到她的额头上,在她都没有来得及哼唧的情况下,抓起她的手便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矮冬瓜。” 他低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尖,在这样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半哄半蛊惑着:“光看有什么意思,我让你上手摸摸,好不好?” 如果换做别的女孩,现下怕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害羞。 可柳臻颃的杏眸却猛然一亮,小脑袋拼命的点着:“好啊,我摸摸。”???bipai 那副样子,在头顶上灯光的衬托下,颇有几分小色狼的模样。 甚至,都不等他动作,她的手指便顺着他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柔软的指腹从腹肌一路上抚到胸肌,然后又轻快的重新下滑回来。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戳他的腹肌,她好像是在面对一个特别好玩的游戏,朝他眨眼:“你的肌肉好像比别人的都要好。” “比别人的?”瞿啸爵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呼吸略粗重了些:“除了我的,你还摸过谁的?” “我师兄弟的啊。” 她语气坦然,又戳了戳他的腹肌,略带嫌弃:“不过你的肌肉太硬了,没意思。”> 说完,她便将手指抽了出来。 但瞿啸爵的眸色却涌出一层令人看不懂的暗茫。 太硬了…… 她简直是把他往出丑的路上逼。 “小家伙,你是不是……” “我们一会儿看那个吧。” 都未等他开口,柳臻颃便蹦蹦跳跳走到一副海报下面,朝他笑着:“我觉得这个女主角好看,我想看这个。” 随着她的动作,瞿啸爵朝海报看了眼。 爱情片。 后槽牙咬的更紧了。 他敢保证,她刚刚一定是故意的。 在手机上购买完电影票后,电影很快就开场了。 索性,他们选的场次并没有很多人。 但寻找座位时,两个人还是出现了小小的失误,差点坐到别人的位置上。 柳臻颃睨着侧脸线条紧绷,动作略显生疏的瞿啸爵,忍不住挽起了眉眼,俏生生的笑着:“你都走错排了,是不是你也没有来过电影院啊。” “对,第一次来。” 瞿啸爵毫不避讳的颔首。 他的确没有踏足过电影院,毕竟他年少时性情比现下更为轻狂,心思都放在训练和任务上,颇有几分不近女色的姿态。 后来,瞧着身边的朋友都交了女朋友,他便也人云亦云的交过两个。 她们也算是半个圈子里的人,有着比较良好的教养和进退有度的处事。 所以恋爱中,她们给他若有似无的要过不少东西,合同、钱款又或者是人脉,但唯独没有邀他一起来过电影院。 第311章:他是不会组织语言,还是没有长嘴啊? > 就这样,两个毫无经验的男女,没有提前准备任何零食和饮品,干巴巴的坐在位置上等待电影的开场。 没几分钟,旁边就传来窸窸窣窣拆包装的声音,同时飘来一股浓郁的爆米花香,立刻吸引了柳臻颃的注意力。 她多看了几眼,小手在瞿啸爵的手臂上拍了拍:“你快看,那是什么?” 瞿啸爵顺着她的视线睨了眼,压低嗓音询问:“那是爆米花,怎么?你想吃?” “想吃。”她转头回来,整个身子都快越过中间扶手扒在他手臂上,哪怕是在昏暗的环境中,杏眸也亮晶晶的:“好香啊,跟蛋糕一样香,我都没有吃过。” 说着,她还肆无忌惮的吧嗒吧嗒嘴:“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虽说他并不觉得爆米花有什么营养和必要性,但既然她想吃,他也不介意去跑次腿。 不过……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凑过去在她的红唇上亲了记:“想让我去给你买?可以啊,要看你会不会说好听话了。”bipaic0 “我会说的。” 这种话对于柳臻颃而言,就是信手捏来。 她眉眼挽得更深了,为了吃食,嗓音变得甜腻腻的:“只要你帮我买爆米花,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好人。” 电影院里的光线很是昏暗,只有荧屏发出的微薄的光芒,所以就算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们也只是能够模糊的看到彼此之间的面孔。 但即使如此,那软哒哒的嗓音还是令瞿啸爵心思一下子软了下来。 他的唇角往上扬,微微粗粝的手指抚着她柔软的脸颊,挑眉吐槽:“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给你买,那我就不是好人了?” 柳臻颃一秒钟都没有停顿,杏眸依旧星芒闪耀,摇头:“不啊,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好人呢。” 毕竟瞿啸爵可是能经常请她吃饭,送她蛋糕的冤大头。 哪怕不买爆米花,也是好人。> 最后一个字落下,瞿啸爵倏然觉得,柳臻颃这张嘴,说起好听话来还真是足以令人身心愉悦,意乱情迷。 “好。” 他低低的叹息着,又在她唇角亲了下:“等着,我去给你买。” 爆米花在前台就有卖的。 瞿啸爵的脚程快,前后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 但等他再次回来,柳臻颃的表情都变了,从原本的欢快到现在毫不掩饰的疑惑和不喜。 他注视着她五官间隐匿着的神色,轻声:“怎么了?” 柳臻颃撅着唇:“这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好奇怪哦。” “怎么奇怪?” 他抓了两三颗爆米花放在掌心中,然后抬手喂到她的嘴边。 她看也没看的张嘴吃下。 柔软的唇轻轻蹭过他的掌心,像是羽毛般的,弄得他有些痒意。 满口香香甜甜的味道,令她紧蹙着的眉稍微舒展了点,指了指正在闹脾气的男女主角,歪头不解:“女生看见男生和别的女生一起吃饭,所以闹脾气了。” 她不懂这么点小事,电影里的女生为什么要闹脾气。 而且她更不懂:“明明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男生为什么就非要说‘你听我解释’,但偏偏就不肯直接解释呢?他是不会组织语言,还是没有长嘴啊?” 刚刚瞿啸爵去买爆米花后他们发生的争吵,现在已经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三四分钟了。 难不成这就是曾经有人说过的“水剧情”? 第312章:爱情片被柳臻颃变成了吐槽大会 > 瞿啸爵看着柳臻颃满脸疑惑的小表情,忍不住发笑。 将两个人之间的扶手抬起来,他长臂一伸,将她半抱在怀中,又喂了她两颗爆米花,轻描淡写的解释着:“很简单,他们都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所以……”柳臻颃侧过脸来,白净的脸蛋全是疑惑:“谈恋爱,不仅要没眼睛,还要没脑子和智商吗?” 这么危险的事情? 为什么还有人上赶着要凑热闹? 难不成真觉得眼睛和脑子都是摆设? 接下来两个半小时的电影时长里,柳臻颃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般,拽着瞿啸爵的衣角,杏眸色泽明艳,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眼巴巴的瞅着他,启唇,便是一系列迎面而来的问题。 “为什么男女主喜欢在下雨天亲亲?是都练过内功,不怕感冒吗?” “为什么男主非要提着扬声器,在小区里放电影插曲表白啊?没有人告他犯了《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五十八条吗?” 听着一句接一句的疑惑,瞿啸爵的眼眸深处翻出点微末的无奈。 他原本是想借着爱情片来促进两人之间的感情的。 现在好了,好好的一个爱情片,生生的被柳臻颃变成了吐槽大会。 哪怕是电影结束,她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窝在副驾驶座上,她抱着剩下的半桶爆米花,长发从肩头散落下来,遮住半张精致的小脸:“这些电影的剧情都好奇怪,编的一点都不贴合实际,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倒显得她干干净净着一张小脸出来,好似有着几分鹤立鸡群的独特。 闻言,瞿啸爵抬手捏了捏眉心,嗓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无奈:“看来下回不能带你来看爱情片,可能动作片或者是刑侦片更适合你。” “是电影拍的不合理嘛。” 柳臻颃扁扁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慢慢打了个哈欠,杏眸迷蒙上一层水雾。新笔趣阁> 她身子往旁边一歪:“我好困啊,想睡觉了。” 电影八点开始,十点半多结束。 按照她的生物钟,现在的确是到了睡觉的时间。 大掌捏着方向盘,瞿啸爵不紧不慢的在十字路口转向。 “既然困了,那就先睡。”他分神瞧了眼他清净的五官,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语气淡淡的哄着:“一会儿到了我再叫你。” “好。” 柳臻颃就应了这么一句,便磕上了眼眸。 很快,车厢里属于她的呼吸已经均匀下来,小脸枕在椅背上,疲倦恬静,毫无芥蒂。 只是那半桶爆米花,还被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一颗都撒不出来。 这幅样子,哪怕是被瞿啸爵瞧见,他也觉得习以为常的很。 直到车子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他才掏出手机,手指拨了个号码出去,似乎是怕惊扰了她睡觉般,嗓音低沉却不失命令,一字一句:“替我安排件事下去……有关于卦餐的消息,我不希望再在头条上看见。” …… 接下来的两天里,卦餐的消息彻底在微博里销声匿迹,就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但微博的热度能够压下去,而人的记忆却永远也抹去不掉。 很快的,整件事又迎来了新一轮的高潮。 越来越多的人用医院最真实的数据,来证明他们在卦餐吃饭后,身体逐渐变好的事实,其中还掺杂了不少病人的现身说法。 而将整件事再一次推上热搜榜第一名的,则是一位中风患者的爆料。 他因为接连一个月在卦餐就餐,病情竟由中度转化为轻度,同时他还在微博中附上了三四家医院的检查报告来进行佐证。 第313章:订包厢还要自己负责装修 > 因为没有卦餐官方的明确解释或者是辟谣,所以此事一出,网上的言论再次沸腾。 【不是吧,难不成柳臻颃所说的都是真的?】 【兄弟们,那还等什么,冲啊,几顿饭就能缓解病情,这么好的事情哪里找?】 一时间,卦餐再次成为南城区的网红打卡地,每天都是人满为患。 甚至还有不少人也不就餐,就在排队区待着,想要免费蹭蹭天地元气。 不仅是前来就餐的人暴增,就连很多媒体也争先再度采访。 不过,这次所有媒体都好似被统一口径般,所报道的全部都是正面言论。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萧时站在茶几三米远的地方,递过来一份名单:“老板,这些人想要长期在餐厅订下一个专属包厢,您看合不合适?” 当初卦餐开张时还有四个未装潢的包厢,到现在一直也没有使用过。 所以萧时不敢轻易给任何人回复。 柳臻颃连名单都不看一眼,便开心的笑起来,温凉的脸庞神采飞扬:“当然同意啊,送上门的钱,咱们为什么不赚?” “但那几间包厢没有装修……” “我知道啊。”柳臻颃嗓音懒散,却理直气壮的很:“我故意不装修的,这样他们不仅可以订包厢,还可以按照他们的喜好对包厢进行装潢,一举两得啊。不过……这费用嘛,需要自理的。” 她当初就说过的,包厢没装不要紧,到时候谁有钱,谁自己装修啊。 这不,就灵验了。 南城区还是第一次听说订包厢还要自己负责装修的。 不过,即使是如此,四个包厢还是刹那间订购一空。 都是柳臻颃按照八字从名单里选出来的人。 他们先按季预定,如果真的有调养身体的功效后,他们便季转年。 但不管怎么说,柳臻颃都是小赚一笔。> 所以,等瞿啸爵来文物院接她的时候,她便很豪气的拍了拍胸脯:“今天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啊。” 瞿啸爵还真是第一次被女人请客吃饭。 眉梢微微挑起,他俯身凑了过去,嗓音挑着点笑意:“请我吃饭?也不怕我把你吃破产了?” “怎么可能。” 柳臻颃得意的眼眸璀璨的很,阳光下笑得格外明媚:“你放心吧,我师父每次都嫌我吃得多,你肯定是吃不过我的。” 她自己都吃不破产,区区一个瞿啸爵算什么。 他自上而下看着她的小脸,没按捺住,眉目泛出一阵阵的失笑,就宛若是心头那般的软。 得,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饭量大,还这么骄傲的。 他帮她系好安全带,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既然这样,我就却之不恭了。” 半个小时后,车缓缓停进车库。 “梅府?” 柳臻颃看着门上挂着的匾额,呢喃的念了一遍。 这是一家私房菜,没有圣华苑的华丽装潢,也没有西餐厅的浪漫,它坐落在一家小胡同里,车子并排都无法通过的狭窄胡同。 不过,整体胜在环境宁静悠远,有着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像是那种古代山水画的古韵气息。 “对,梅府。” 瞿啸爵单手搂着她的肩头,将她往里带,薄唇微启,解释着:“这曾是古代一位王爷的旧居,被后代改为私房菜了,里面的家具都未曾动过,所以很多人来这里吃饭就是为了体验下王爷的生活。” 他原本今天是想要带她来尝尝鲜的,却没想到她竟然提出要请客。 “哦。” 柳臻颃慢吞吞的应了声。 说实话,瞿啸爵刚刚所说的都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 她偏了偏脑袋,一双明眸瞧过去,只有一个问题:“那……这里的饭菜好吃吗?” 第314章:你们这是在绑架人吗? > 梅府的价格哪怕是在南城区也算是昂贵的,不过贵却有贵的道理,饭菜好吃到令柳臻颃几乎想要将舌头吞下去。 就是量有些少,夹两筷子就没有了。 柠檬水酸酸甜甜的,柳臻颃喝了一口,杏眸按捺不住眯了起来,仰脸看向瞿啸爵:“你说我能不能把这里的厨师挖走,专门去给我做饭啊。” 说话间,她精致的小脸笑的明媚,在阳光下仿佛有着金光,任由谁都看得出她是真的在打这样的主意。 瞿啸爵没忍住失笑了下,伸手抽了张纸,帮她擦拭了下嘴角,柔声:“这恐怕不太可能,这里的厨师都是御厨的后代,他们和梅府都有很深的感情了。” “啊?那太可惜了。” 柳臻颃叹了口气,秀眉微蹙,颇有几分不甘心。 但很快的,她又在一块凤尾鱼翅下肚后,立刻将所有的情绪转化为干饭的动力。 可能是柠檬水喝得有些多,柳臻颃觉得小腹涨涨的,便轻拍了下瞿啸爵的手臂,示意他放开她。 走出去两步,她还不忘重新扭脸回来,颇为认真的嘱咐:“我去趟洗手间,你不要动我的菜哦。” 包厢里是没有独立洗手间的,共同洗手间设在走廊尽头。 柳臻颃刚推开洗手间的门,里面立刻传来手脚利落的打斗声。 说是打斗可能都有些夸张,准确点来说就是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正在试图将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带走。 男人不善拳脚功夫,全程都只是在竭力的反抗而已。 所以说…… “你们这是在绑架人吗?” 这样闹哄哄的场景,令柳臻颃的杏眸亮晶晶的,眼瞅着他们,格外的兴致盎然。> 两个保镖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的眸底看见几分惊讶。 其中一个似乎是想要动手的,却被另一个呵斥住:“小姐吩咐了,不要多事,把人打晕即可。” “好。” 动手的保镖靠近,一双漆黑的眼眸紧锁在柳臻颃的脸上,活动着拳脚:“小姑娘,一会儿别怪我下手重,谁叫你没看见外面正在清洁的牌子?”新笔趣阁 柳臻颃的确是没有注意到,不过…… 她退后一步,指了指洗手间上面女士的图标,一张精致明艳的脸轻描淡写的笑着:“好像是你们走错洗手间了。” 这里是女洗手间。 保镖一怔,嗓音愈发恼怒:“女洗手间怎么了?是你不该闯进来的,这叫天堂有路……” “行了。”他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同伴便蹙眉打断:“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动手。” 黑白分明的杏眸倒映着保镖缓缓朝她走来的模样,柳臻颃抿唇,很无辜的瞅着他:“你们要和我打架吗?” 打架? “对。”保镖讥笑了下,似乎是在笑她的自不量力:“不过我这不叫打架,只是想要单方面打晕你而已。” 说着,他便冲了上来。 然后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一道看似毫无力气的左勾拳给重重打到在地。 脑袋狠狠的磕在瓷砖上,他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直接昏了过去。 柳臻颃上前一步,淡色长裙下是一双平底鞋,看似不轻不重的踩在保镖的手腕上,她摊了摊手,眉眼噙笑,神情依旧是那副调调:“你呢?也想要跟我打架吗?” 真开心,她好久都没有活动手脚了。 第315章:反正我过意的去就行 > 剩下的保镖不敢再轻敌,整个身体呈现防备状:“这位小姐,这件事根本不关你的事,还请你不要贸然插手。” 从始至终,被绑架的男人没有朝柳臻颃说过任何一句求救的话,甚至还颇有几分急切的用眼神暗示她离开,似乎是不想将她卷进来。 奈何柳臻颃正在兴头上,朝保镖勾了勾手指:“快来,我们打一架,我刚刚才出手,他就被打倒了,还真是弱死了。” 颇为嫌弃的睨了眼躺在地上的人,她又眼巴巴朝剩下的保镖看过去:“你不会也这么弱吧。” 轻描淡写的嗓音说着近乎挑衅的话,哪怕保镖不想多事,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恼意。 他猛然冲了过来,紧攥着的拳头狠狠的朝柳臻颃的面门挥了过来,口中还不干不净:“你这是自己找死了……” 死字的音还未彻底落下,他的拳头便被一只小手给按住。 白与黑,纤细与粗壮的反差甚是鲜明。 保镖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柳臻颃揪住衣领,迎面便是一拳。 别看柳臻颃身形纤瘦,拳头哪怕攥起来也没有多大,可拳风凌冽快速,令人根本来不及躲闪。 一拳下去,便令保镖两耳嗡鸣,身形也跟着摇摇晃晃了起来。 紧跟着的便是第二拳。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保镖躺在地上,还被柳臻颃揪着衣领。 她干净的杏眸带着几分显然易见的不悦,像是个小孩子闹脾气般,伸手拍了拍他:“醒醒,你还没还手呢,快醒醒。” 瞧着两个保镖是真的唤不醒,她才起身,红唇溢出极浅的叹息。 从山上下来后,她便没有痛痛快快打过一个架。 难不成她真的要去主动挑衅瞿啸爵? 正当她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时,一道修长的身形靠近,温润的嗓音很是悦耳:“刚刚多谢你救了我。”> 柳臻颃抬起脸来,绯色的唇漾开轻薄的笑意:“没关系,我并不是为了救你。” 其实她就是手痒想要打一架而已。 闻言,男人低笑了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显得格外的斯文俊美,朝她伸手:“不管你为了什么,救了我的事实却是改变不了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停顿了下,男人笑了下:“我竟然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韩木卿。” 韩木卿? 柳臻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翘起,眼睛晶亮的看着他:“你就是韩木卿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韩木卿微微一怔:“你认识我?” “暂时还不认识。” 韩木卿觉得小姑娘挺有意思,什么叫暂时不认识。 他习惯性的抚了下眼镜:“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交换个手机号码,等我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后,给你打电话请你吃饭。”新笔趣阁 他现在身边一堆烂摊子,他不想将她也牵扯进来。 可谁曾想,柳臻颃竟然仰脸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吐出口:“不方便啊。” 她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韩木卿,他们现在还不合适认识呢。 这句话可把韩木卿给难住了,他迟疑了两秒:“那你给我留个银行卡号码,总不能让你白……” “你的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的。” “那你岂不是平白救了我?这样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没事啊。”柳臻颃睁着眼,笑眯眯地道:“反正我过意的去就行。” 至于他是否过意的去。 又不关她的事情。 第316章:准头犯青,最近怕是会有破财之兆啊 > 就在韩木卿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柳臻颃朝里面的隔间走了两步,似乎又察觉到什么,扭头回来,歪头:“我现在想上厕所了,你还在这里待着吗?” 瞬间,他的脸色微红了下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马上出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将两个保镖也拖出去。 从外帮忙关上门时,柳臻颃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出声唤他的名字:“韩木卿。” 他的动作停顿了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啊。” 她也不嫌脏,姿态颇为懒散的靠在洗手池边,朝他浅笑,模样很是无害:“我就是想提醒你,你天仓下凹、准头犯青,最近怕是会有破财之兆啊,要多多注意哦。” 韩木卿有些不明所以,但瞧着她的面色,也没有多问。 “好的,谢谢提醒。” 门板重新合上,韩木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柳臻颃的视线中。 等到她再次回到包厢时,瞿啸爵面前多了份蛋糕,表面覆盖着层淡淡的绿色,显得格外的好看。 “蛋糕?” “对。” 他坦然的坐在原位,从善如流的朝她招手:“快来,给你点的,梅府新出的抹茶味乳酪蛋糕,你尝尝好不好吃。” 瞿啸爵可真是个大好人。 如此想着,柳臻颃刚靠近,就被瞿啸爵手臂一捞,直接圈进怀中,坐到了他的腿上。 这样的经历,她还是第一次。 有些太不适应的动了动,她刚想让他将自己放下去,就被他从后面轻咬了下耳朵,同时还伴随着低笑声:“别乱动,这个蛋糕很难点的,我跟梅府的老板认识,他才让队拿到一块。” “这么珍贵?那一定很好吃。” 柳臻颃一下子就忘了自己的处境,也忘了今天这顿饭是她埋单。 可能是刚刚出去转了一圈的缘故,她的脸蛋呈现着淡粉色,细嫩的找不到任何的毛孔,她抬眸拉住他的衣角,笑眯眯着讨好:“你放心,我不贪心的,你分我一半就行。”> 瞿啸爵看着她整个身子都窝在自己的怀中,红唇也近在咫尺,仿佛一低头便能够吻上去,像极了只会撒娇的猫儿。 他眸色愈发的晦暗,嗓音也愈发的低醇:“不用你分,今天这块蛋糕全是你的。” “我的?” 她仰脸,嗓音娇娇软软的道谢:“那你可真好,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便准备伸手去拿叉子。 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握在了掌心里。 她动了动小手,没有挣脱出来,便不解:“我暂时还不能吃吗?” “当然能,不过……”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距离之近,温热的气息便能吹到她的脸上:“我帮你拿到蛋糕,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柳臻颃跟着他的思路思考了下,然后点头:“恩,我的确是谢谢你的。” “那你该说什么?” “谢谢。” 嗓音又娇又软,落在瞿啸爵的耳中,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不够甜。bipai 突然间,他想起刚刚在庭院里看到的那对小情侣。 他的唇瓣下意识往上扬,线条英俊的脸靠得更近,勾勒出几分蛊惑的意味,轻轻的唤:“臻颃,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说谢谢啊。” “你在谢谁?” 柳臻颃不明所以,便乖乖的应:“谢你啊。” 他唇角的笑意愈发的加深:“我是谁?” “瞿……”下意识的收音,瞳眸睁大了点,柳臻颃终于记住对他的称呼,便仰起大大的笑容:“啸爵,谢谢啸爵。” “喊哥哥。” “什么?” 第317章:我比你大,你不该喊我哥哥吗? > 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抚着柳臻颃的发,柔软的发丝从指缝中轻而易举的溜走,瞿啸爵压低着嗓音重复:“我比你大,你不该喊我哥哥吗?” 他觉得,从她口中溢出来的这两个字,一定比其他人喊得更好听。 “乖。”他看着她的眼睛:“喊哥哥,这块蛋糕就给你吃。” 这还不简单? 柳臻颃只愣了一秒,杏眸便像是月牙般挽了起来,小手拽着他的大掌,清脆的唤:“哥哥,谢谢哥哥。” 操。 瞿啸爵喉结滚了滚,有些紧绷和发干。 从这小丫头口中溢出来这两个字,果然好听的紧。 停顿了几秒,他连忙将人放到一边的椅子上,深眸染着点点炙热的火,他生怕再晚点,那点子火星便彻底燎原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柳臻颃自然没有那么多小心思,被放下后立刻美滋滋的去吃蛋糕,只剩下瞿啸爵端起一杯茶水,喂到嘴边慢慢的喝着。bipai “这个蛋糕果然好吃。” 她难得分神瞧了他一眼,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硬朗的轮廓泛着几分说不出的柔和。 他睨着她蹭到奶油的嘴角,淡声沙哑:“好吃的话,下回我们再来。” “好啊。” 她歪歪头,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上浮现着一层明媚又开心的笑,正要将小脸转回去,又徒然停下了动作。 她看向他,杏眸倒映着他的模样,然后脆生生的唤:“谢谢哥哥。” 瞿啸爵的身形一震,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操,从她嘴里喊出来,的确好听。 好听的都有些过头了。 维持着端着茶杯的姿势,他慢慢的才将身体的悸动安抚下来,掀眸,他不可遏制的再次看向柳臻颃。> 她眉目娇艳璀璨,皮肤白嫩,杏眸宛若是夜空的星芒般,闪烁着喜色。 不知为何,她明明不施粉黛,可他却觉得今天的她各外的好看,就像是她手中那块漂亮又可口的蛋糕。 就算不吃,光是看着都能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 柳臻颃用眼角余光发现瞿啸爵全程都盯在自己手中的蛋糕上,想了想,便推己及人的询问:“你是想吃蛋糕了吗?” 蛋糕? 瞿啸爵停顿了下,也不知道哪个字愉悦到了他,爽朗中略带沙哑的笑声立刻响起。 他再次俯身下来,嗓音附在她耳边有着说不出的低沉:“对,想吃,尤其是今天,我特别想吃。” 柳臻颃奇怪的睨了他一眼。 他想吃就想吃呗,大不了她分他一半就是,可他为什么要往她耳朵里吹气呢? 弄得她有些痒痒的,心里有些不太安宁。 一份蛋糕的分量不多,最多是柳臻颃二分之一个巴掌大,她吃干抹净准备付账走人。 但临走前,她却又看到了韩木卿。 准确来说,她是看到了韩木卿的背影。 他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位女生,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亲密,根本无法分析他们是什么关系。 说实话,柳臻颃的确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到韩木卿,毕竟在她的想法中,现在还不是和他见面的时候。 但她就算在卦象上再精通,也永远无法算及自身,而韩木卿总归是在南城区活动的,所以当她在肖家的认亲宴上再一次的看见他时,也不觉得怎么奇怪。 肖家的认亲宴办的很是盛大,几乎同阶层的人都遍发了邀请函。 柳臻颃自然也有收到,不过按照她的性子,对比觥筹交错的场合,她更喜欢躲在角落里,美滋滋的一口果汁一口糕点,吃得不亦乐乎。 可肖家却不可能冷落了她。 第318章:她可以开口让他们帮源清科技…… > 肖听盛主动端着酒杯凑过来,英俊的轮廓带着几分亲近,轻轻和她碰了下杯:“柳小姐,我家这次的事情,还真是要多谢你的帮忙,如果可以的话,过两天我爸妈想要专门请你吃顿饭。” 吃饭? 这是好事啊。 柳臻颃没有任何犹豫,点点头:“好啊。” 瞧见她同意,他今天的任务也完成了一半。 唇角勾出浅薄的笑意,他客道着:“如果柳小姐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可以和我开口,能够帮到你的,我都会尽力帮忙。” 这不仅是他的意思,更是整个肖家的意思。 柳臻颃却完全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中,有一搭没一搭听着肖听盛的絮叨。 视线随意的在大厅里扫了眼,一下子便瞧见站在人群中的韩木卿,他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手指间端着杯酒水,正在和别人应酬着,侧脸斯文,举手投足之间有条不紊。 柳臻颃停顿了几秒,肖听盛自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柳小姐认识韩总?” 柳臻颃没有回应,抿了口果汁。 肖听盛便继续:“韩总是源清科技的总裁,清源科技有一定的发展前景,不过暂时公司规模还偏小,从上到下也不过十几个人而已。” 而且,最近还听说源清科技似乎出了点问题,韩木卿正在四处拉投资。 他们肖家也不过是看在源清科技的发展前景,才邀请他来参加宴会的。 但就是不知道,等韩木卿拉来投资后,这源清科技是否还能由他全权做主。 肖听盛虽然不知道柳臻颃为什么对韩木卿感兴趣,但他总归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晃了晃手中的酒水,语气打趣:“柳小姐,其实我们肖家也挺看好源清科技的。” 所以,如果柳臻颃真的对韩木卿感兴趣的话,可以直接给他们说一声,他们倒也愿意帮上一把。> 此话一出,柳臻颃仿佛想到什么般,随即转过脸来,眨眨眼:“只要我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帮我的是吗?” 这完全在肖听盛的预料之中,他很自然地回应:“当然,柳小姐是我肖家的恩人,只要我们能帮上忙,自然是愿意的。” 所以…… 她现在可以开口让他们帮源清科技…… “你这个蛋糕很好吃,能把配方卖给我吗?” 这般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令肖听盛一愣,差点把喝下去的酒水呛出来。 他咳嗽了两下:“柳小姐想要当蛋糕的配方?” “对啊。” 柳臻颃杏眸清明,认认真真的睨过去,仿佛不明白肖听盛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虽说肖家包下卦餐开认亲宴,但并未用卦餐的人员,而是自带厨师和侍者。 所以她不贪心的,她说的是卖。 只要有了配方,她不就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看到时候瞿啸爵还用什么借口天天忽悠她。 对,的确是忽悠。 等从梅府回去后,她便把瞿啸爵往她耳朵里吹气的事情告诉给了师梦瑶。 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师梦瑶听她讲完后,竟然笑到满床打滚的地步,然后才颇有几分义正辞严的告诉她,瞿啸爵这是在忽悠她。 “如果你舍不得这个厨师的话,我可以退而求其次的。” 等了几秒,没等到肖听盛的答案,柳臻颃便设身处地的考虑了下,托腮用叉子在蛋糕上戳了两下,杏眸微弯:“我能安排人去你家学厨吗?” 第319章:有几分用过即丢的渣男模样 > 闻言,肖听盛下意识朝柳臻颃面前的盘子里看了眼,每块蛋糕都被她挖了一小口便没有再动,唯独那款金桔慕斯被吃得只剩下最后一口。 再联合她刚刚所说的话,她因为喜欢而想要挖人并没有错。 但…… “柳小姐不想要帮源清科技一把吗?” “我为什么要帮他?” 柳臻颃的眉目间生出几分疑惑:“他自己是可以缓过来的,我为什么要帮他啊?” 她太过理所当然的嗓音,令肖听盛微微蹙眉。 难道是他猜错了? “你们要帮谁?” 肖听盛还未反应过来,突如其来的嗓音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强势和冷锐。 肖听盛下意识朝出声处看过去。 只瞧着原本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所有人,现下像是约定好的般,全部相当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待身形修长矜贵的男人走过去时,还语气恭敬的唤着“爵爷”。 就连肖听盛也连忙起身。 整个大厅,可能就柳臻颃还堂而皇之的坐在原位上,将一口金桔慕斯塞进口中。 瞿啸爵是从柳臻颃的后方靠近的,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就褪下来,搭在手臂上,衬衫的扣子也被扯开了几颗,露出古铜色的胸膛。 当着众人的面,他站定在沙发后,姿态沉静的弯腰,从后面搂住柳臻颃,动作随意,但其中的占有意味却是十足十的。 他在她脸颊上亲了记,柔声:“你们刚刚说想要帮谁?” 这嗓音轻描淡写,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温柔之意,可却让肖听盛不由得心尖战栗了下:“爵爷,我们刚刚说……” “这个蛋糕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柳臻颃突然开口,伸手拽住他的袖口,主动的拉着他坐在沙发上。???bipai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将一勺蛋糕塞进了他的口中,然后笑眯眯着:“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瞿啸爵很清楚柳臻颃并不是有心帮肖听盛开脱,她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和他分享蛋糕而已。 所以他主动抱住她,低笑了下:“恩,果然好吃。” 回忆起刚刚不经意间听到的话,他原本是想安抚好她后再收拾其他人的,但谁曾想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将手机从口袋中掏出来,仅一眼,杏眸便亮了起来:“难得啊,我师父竟然给我打视频了。” 然后她都没有记得给他说一声,便起身,欢欢喜喜找个安静的地方接视频去了。 那副拔腿就跑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用过即丢的渣男模样。 瞿啸爵也没有追过去,视线冷漠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手指漫不经心的在膝头轻敲了两下,视线环顾所有人。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但却从身上渗透出一种深入骨髓的桀骜感。 在场的都是同龄人,偏生没有人敢和他对视,同时也清楚的感知到,哪怕瞿啸爵愿意在柳臻颃面前收敛性子,但他骨子中依旧是桀骜猖狂的瞿家大少。 最后还是肖听盛站出来:“爵爷。” 肖听盛只比瞿啸爵小上一岁,但他在对方跟前,却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唤上一声“爵爷”。 闻言,瞿啸爵才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刚刚我只是瞥见了清源科技的韩总,所以随意的和柳小姐谈论了两句。” “恩。” 瞿啸爵回应的嗓音轻薄到漫不经心。 这件事他并不放在心上,他现在只在意…… 第320章:你俩打一架,谁打赢我就放过谁 > 瞿啸爵的视线遥遥的集中在人群中某些人的身上,眉梢挑起,淡淡的笑:“你们刚刚谁说了什么,现在再给我重复一遍。” 人群中一片死寂。 足足一分钟,无人敢说话。 这下,瞿啸爵便彻底笑了起来,从沙发上起身:“怎么?有些人已经孬种到这种地步,敢说却不敢认?” 可能是他的身形过于挺拔,又或者是他朝前走了一步,总归是有一种最原始的压迫和危险感迎面扑来,令人群中的某些人刹那间软了腿脚。 “爵……爵爷。” 他们踉跄着步子走出来,脸色是比哭还难看:“我们不敢了,您别生气。”新笔趣阁 “不敢了?”瞿啸爵挑唇似笑非笑着,居高临下,有着说不出的睥睨感:“那你们说说,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我们……” 两个软脚虾般的公子哥不敢说话。 说实话,凭着肖家的层面是根本和瞿家搭不上线的,更是请不来瞿啸爵的。 所以跟肖家交好的这些公子哥们,也跟瞿啸爵根本不在同一个阶层,平日里连见都见不上,哪怕是想要巴结也根本找不到巴结的机会。 但任由谁都没有想过,今天竟然得罪的干干净净。 两个人相互搀扶才没能摔倒在地,也顾不得脸面,连忙求饶着:“爵爷,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们这次吧……” 他们觉得自己运气很背。 他们不过是瞧着柳臻颃的背影,意了她两句,便被从身后走过来的瞿啸爵听得清清楚楚。 睨着众人忌惮的眼神,瞿啸爵毫无温度的轻笑了下,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态度讥讽的很:“瞧你们这话说的,就好像不放过你们便是我的错一样。” “没有……我们不敢这么想……” “不敢?”他要笑不笑:“就还是会这么想?” 细密的汗从两个男人的额角滴下来:“没有的,我们……”> “这样吧。” 轻描淡写的打断,配合着中央空调吹出来的淡淡凉风,他眼眸出现了分明的讥诮,就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刀一般,直视过去:“我现在心情还挺不好的,不如你们俩打一架,谁打赢了我就放过谁,怎么样?”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爵……爵爷。” “打一架如何?” “爵爷,您别生气,我们真的……” “怎么?” 噙着淡淡躁意的两个字落下,横在面前的沙发就被瞿啸爵一脚踹出去。 虽说没有翻倒,但沙发腿和地板摩擦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 巨大的声响令半个大厅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就剩下他温淡的嗓音,嗤笑一声:“你们俩还真当老子的话是放屁不成?还是说……” 他掀眸:“你们俩都想死?” 空气中有一刹那的死寂。 接下来,也不知道谁先动了手,两个男人开始撕扯扭打在了一起,谁也没敢留手。 一片混乱中,瞿啸爵眯起剑眸,本就狷狂的五官染上某种危险的情绪,堂而皇之的坐在沙发扶手上,别有兴致的瞧着两狗打架的画面。 柳臻颃对大厅里的闹剧全然不知。 此时,她正笑眯眯的对着镜头,脆生生的唤:“师父,你都胖了。” 师父正在吃花生米的手一顿。 接下来,他底气十足的嗓音徒然暗藏了三分暴躁:“詹姆斯绘画奖的奖杯和奖金发到我这来了,需要我帮你转寄走吗?” 说实话,奖杯柳臻颃并不怎么感兴趣,但奖金…… 她立刻笑起来:“谢谢师父,你帮我……” “好说。”师父打断她,一粒花生米扔到口中:“给钱吧。” 第321章:砸死对面那个猴崽子 > 最后三个字砸过来,令柳臻颃懵了懵。 可师父却丝毫不心虚:“给跑腿费和快递费,老夫为了帮你转寄东西已经倒贴了不少钱,都快要导致你师兄弟吃不上饭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师兄弟饿死在山里吧。” “你明明……” “老夫的养老钱,你不要想。” 柳臻颃扁扁嘴,好像是有些不太情愿:“那奖金有多少?” “五千。” 这的确有点少。 然后便听见师父慢悠悠的加了一句:“美金。” 换算一下,也不过是三万多。 柳臻颃立刻财大气粗的一挥手:“那算了,师父你拿去吧,我不要了。” 停顿了下,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师父,你是准备拿这笔钱去养师兄弟吗?” 师父坐着的位置和摄像头有一定距离。 他颔首:“你既然将这笔钱给了老夫,那自然是由老夫自己支配。” “好吧。” 柳臻颃根本不计较这些,杏眸挽起:“只要是拿去养师兄弟就好,让他们吃好点,都要学师父你,你都胖了。” 她清脆的嗓音,再一次毫不客气点到“胖”字上。 下一秒,一粒花生米就朝她飞了过来。 柳臻颃下意识的躲闪,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这是在视频。 她巴掌大的小脸立刻哀怨下来:“师父,你竟然想用花生米偷袭我,你就我这么一个徒弟,你砸死我了,谁在你羽化之后帮你摔盆啊。” 后槽牙一瞬间咬紧,师父用力碾碎指尖的花生米:“免了,咱们并不需要这个。” “没事的,你需要的……” 柳臻颃乖乖地挽起大大的笑容:“主要是我还想看看不会,与天同寿的尸骨。” 五官紧绷,师父努力维持宝相森严的模样坐在原位,一只手却放在身后搓了搓。 他刚刚力气好像用小了。> 真恨不得砸穿摄像头,砸死对面那个猴崽子。 柳臻颃发现最近师父和她说话是越来越心平气和了,再也不像是以前一般,拿着棍子追着她跑遍整个后山。 挂断视频,她开开心心的回到大厅里,一眼就瞧见正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这是怎么了?” 刚靠近,她就被瞿啸爵一把搂在了怀中。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低笑了下,吻了吻她脸侧,五官是肉眼可见的温柔,轻声:“和你师父打完视频了?” “恩。”bipaic0 她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兴致勃勃的拽住他的衣角,两眼放光:“他们为什么要打架?是想要比拳脚功夫吗?我能不能也跟着玩一玩?” 她要玩? 还是要把这两个人往死里玩? 瞿啸爵的脸上似有失笑的痕迹,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脸蛋:“他们两个之间有仇,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说着,他抬脸:“肖少,还麻烦你安排人带臻颃去打包两份金桔慕斯。” 瞿啸爵这是要将柳臻颃支走。 肖听盛自然听得出来,连忙应是。 待柳臻颃再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瞿啸爵暗沉的眸底又蓄起毫无温度的冷笑。 他轻轻拍了拍手,正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才慢慢停了下来。 “爵爷。” 起身,他们脸上都挂了彩,身上也有刚刚在地上打滚的灰尘和褶皱,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瞿啸爵的五官没甚表情,就这么淡淡的睨着他们:“谁赢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下。 他们到现在也没能分出来输赢。 不过也是,让他们打一架没问题,但如果下死手…… 他们是不敢的。 第322章:反正她是一个都不放过 > “既然如此……” 等了几秒,瞿啸爵薄唇一点点抿出讳莫如深的意味:“那你们就一起吧。” 两个人还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闻言,不知为何只感觉到一股危险袭来,哆哆嗦嗦的询问:“一起什么?” 瞿啸爵也不回应,迈着修长的腿走了过去,眼神深不可测的,令人看不懂他究竟是在笑还是暗藏杀意。 但很快…… 突如其来的两脚,令两个人毫无预兆的腾空又飞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片惊呼声中,他连个解释都未有,拾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踩过柔软的地毯,走到正在蛋糕区正在挑选的柳臻颃的身边。 清冽的眉宇恢复平和,他抬手揽住她的腰身:“挑好了吗?” “挑好了。” 柳臻颃瞪着圆圆的杏眸,任由他扣着自己的腰,顺便和自己十指相扣,笑眯眯着抱怨:“我原本还想将肖家的厨师挖走呢,你一来,我都没有和肖听盛谈拢。” 闻言,他英俊如斯的俊脸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到处挖厨师,你那个小卦餐,我看到底能塞下多少厨师。” “越多越好,我又不嫌多啊。” 谁还嫌饭菜多? 又不是。 肖听盛就站在旁边,瞧这两个人旁若无人亲昵的样子,又瞧着瞿啸爵判若两人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些胆寒。 但他还是将打包好的蛋糕递了过去,插言:“柳小姐如果喜欢的话,我一会儿就安排厨师去卦餐报道。” “那好啊,谢谢你。” 柳臻颃接过后,抿唇而笑,温静乖巧的眉目暴露着显然易见的开心。 倒是衬得瞿啸爵波澜不惊,也没回应,只是偏过头来:“和你师妹见过了吗?” “见过了。” “那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柳臻颃思索了下,摇头:“没了。” 卦餐的一切事务都由萧时管理,她本就是来蹭吃蹭喝的,现在自然什么事都没有。 “既然如此的话。”瞿啸爵掀眸,不咸不淡的看向肖听盛:“如果肖少不介意的话,我就先带臻颃走了。” 肖听盛连忙应着:“自然是不介意的。” 说实话,肖听盛很清楚瞿啸爵是为了谁来的,与其像是外人口中所说,是给肖家这个面子,倒不如说是看在师梦瑶是柳臻颃师妹的情分上。???bipai 待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场上后,远远站着的韩木卿也慢慢将视线收了回来,淡静而斯文。 抬手,抿了一口红酒,他慢慢的想着。 柳臻颃。 原来救了他的人叫柳臻颃。 如果清源科技能够顺利度过这次艰难的话,他一定要请她吃饭,以报她的救命之恩。 可柳臻颃早就将韩木卿抛之到脑后,在朝车库走去的路上,时不时偷看一眼提在手中的蛋糕,笑得就像是偷了腥的猫儿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瞿啸爵不答反问:“刚刚在肖家的宴会上吃饱了吗?” “没有。” 柳臻颃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肚子,宛若是猫儿般的杏眸瞪得圆溜溜的,带着疑惑:“不过,那些人好奇怪,放着蛋糕不吃,我吃她们还在背地里说我。” “还记得她们都有谁吗?” 拉开副驾驶的门,他单手搭在门框上,剑眸底的阴鸷一闪而过,伸手又蹭了蹭她的脸蛋,低笑:“我帮你收拾她们好不好?” “好啊。” 柳臻颃向来不会委屈自己。 坐进车里,她等到瞿啸爵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中,便开始掰着手指数人。 知道名字的就报名字,不知道名字的就报穿着,任由瞿啸爵去查。 反正她是一个都不放过。 第323章:这个好吃,哥哥要不要尝尝? > 柳臻颃这幅记仇的小模样,不施粉黛却活色生香,引得瞿啸爵侧过身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矮冬瓜竟然这么记仇,以后我要是得罪你怎么办?” 闻言,她狐疑的睨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会得罪我?你是要吗?提前给我打预防针?” 她这是什么脑回路? 瞿啸爵抬眸看着面前的柳臻颃,有些无奈,但眸底全是绵延出来的笑意:“我是不是要,你岂不是一算就能算出来?” “说的也是。” 柳臻颃点点头。 她不过也是随口一说,然后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前方:“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俯身凑过去替她系安全带。 闻言,那双深邃的剑眸倒映着她的模样,他轻笑:“带你去约会,好不好?” “约会?” 她学舌的重复:“去约会?”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吻上去一般。 柳臻颃是杏眸,又大又圆,看起来清亮剔透,没有丝毫的杂质,眼角微微泛着红色,格外的引人怜爱。 他能够清楚的从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凌厉的大掌还攥在安全带上,无形间令她没有任何机会逃出他的手掌心,然后他隐匿了所有的劲道,宠溺的低笑:“对,我们去约会。” 按照瞿啸爵的计划,他先带她去梅府吃饭,然后再带她去游乐场。 她从小在山上长大,想必从未去过这样的娱乐场合,再加上她年纪小,他自然可以哄着她去坐各种刺激的项目,说不定还能体验一把她主动往怀里钻的美妙。 最后,快天黑时,他们可以去乘坐摩天轮。 欣赏城市夜景的同时,顺便在最高点接吻。> 瞿啸爵从未做过这些,却绞尽脑汁想要哄着柳臻颃去做。 说实话,瞿啸爵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们吃饭时会被戚子航撞见。 “柳小姐。” 戚子航面露几分惊喜,甚至都忽略了瞿啸爵的存在,敲门走进来:“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我还正说,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请你去帮个忙呢。” 戚子航找她帮忙,就等于给她算钱。 柳臻颃自然是愿意,仰起小脸,黑白分明的瞳眸仿佛蕴藏着星空:“什么时候啊?”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 咳嗽声突然响起,很突如其来,也颇有几分做作。 偏眸,瞧着瞿啸爵那一脸毛头小子般的煞有其事,戚子航这才仿佛意识到什么,忍不住失笑:“爵爷也在啊,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你觉得呢?” 毫不客气的反问,瞿啸爵那双眸子眯得狭长幽深。 他又将视线转向柳臻颃,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筷子,身子往后倾,薄唇似笑非笑着:“矮冬瓜,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去做什么?” 哦,他们是要去约会的。 柳臻颃歪着头认真考虑了下。 可……约会什么时候都可以,赚钱的机会却不是无时无刻都有。 她自然要抓住。 所以,她夹了一个如意卷送到瞿啸爵的盘子中,杏眸弯弯,柔软的手指也伸过去和他十指相扣,嗓音软糯糯的唤他:“这个好吃,哥哥要不要尝尝?” 第324章:他之前电她,现在咬她 > 听到“哥哥”两个字,瞿啸爵的眉眼立刻闪过危险的暗茫,视线紧锁在她的脸上:“你喊我什么?”新笔趣阁 “哥哥啊。” 柳臻颃歪歪头。 他不是让她这么喊的吗? 难不成她喊错了。 扁扁嘴,柳臻颃又试探性的唤了声:“那我喊啸爵?” “不用。” 如铁般的手臂直接伸过来,他揽住她的腰身往自己怀里带。 他的力道有点重,薄唇也紧跟着落了下来,覆盖着一层肉眼可见的喜色和欢愉,喃喃着:“你这么喊我就行,我很喜欢。” 柳臻颃靠在他怀中,也不挣扎,甚至还把脸蛋凑过去,学着他的模样也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软哒哒的问:“那我一会儿能去赚钱吗?” “赚钱?” 他挑眉。 她便理所当然的点头,还顺便指了指全程当看客的戚子航:“是啊,去赚钱。” 瞿啸爵完全没想到她难得的主动乖顺,都是为了戚子航。 哪怕他很清楚她惦念的是戚子航手中的钱,但揽着她腰肢的大掌还是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所以你是为了去赚钱才来哄我的?” 哄他? 她为什么要哄他? 似乎是瞧出她眉宇间的不懂,他低着嗓音解释:“你刚刚给我夹菜,又叫我哥哥,不是在哄我?” 柳臻颃并不明白这到底算不算哄他,但她知道她的确不太想让他不开心。 她仰脸看他:“那你同意我去赚钱吗?” 他没有吭声。> “哥哥。”她便去拉他的手,哼哼唧唧着:“我想去,赚了钱给你买蛋糕。” “我看想吃蛋糕的人是你才对。” 他又不缺那一口吃的。 伸手,他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英俊的五官在阳光下,线条硬朗干净:“要是我同意的话,你是不是要给我点好处?” “好处?” “对。” 都无需她主动,他便将她抱上膝头。 她整个人都被圈进散发着浓重男性气息的怀抱,后颈更是被一只微微泛着粗粝和炙热的大掌扣住。 脸颊边散落的碎发被手指拨开,瞿啸爵俯身下来,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伴随着炙热的鼻息,轻唤着她:“小东西,你是个商人,应该明白商人从不干赔本的买卖,你打乱了我的计划,准备怎么补偿我啊?” 柳臻颃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回答:“那我亲亲你?” 喷薄的气息直接撒在她肌肤上,弄得她有些痒痒的,他低沉的嗓音宛若是鼻音:“好啊,你亲吧。” 闻言,她便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将红唇送了上去。 这次,柳臻颃并没有一触即离,而是学着他往日的模样,微微有些深入。 可也不知道她的动作是触动了他哪条神经,一声低笑落在她耳边,紧接着扣着腰身的大掌猛然收紧,他猛然将她抵在桌边,反客为主的让她张口迎接他的侵入。 和往日都不一样,这次的吻强硬又带着浓重的占有欲,甚至还有着几分急不可耐。 很快就令柳臻颃软在了瞿啸爵的怀中,喉头发出了奶猫似的呜咽。 如果不是他扣着她的腰身,她也抓着他的衣襟,怕早就滑了下去。 等到他餍足后放开她,她便喘息着瞪他,杏眸水汪汪的控诉:“你竟然咬我。” 他之前就拿舌头电她,现在还咬她。 他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第325章:剩下的,他慢慢教就是 > 也许是亲得心满意足,瞿啸爵也不恼柳臻颃对这些不懂,瞧着她弥漫着水色的杏眸,低头又在上面亲了亲:“乖,是我的错。” “那你给我道歉。” “好。” 瞿啸爵从善如流的哄他,嗓音还噙着几分沙哑:“我的错,小祖宗,我给你道歉。”bipai 这下,柳臻颃才满意,甚至还对得寸进尺这项基本技能自学成才,指着满桌的食物,又戳了戳他:“那我明天还想吃这些菜,还有,我今天去赚钱,你不能生气哦。” 瞿啸爵低头,瞥了眼被她戳着的地方。 然后,他那双湛湛着黑意的墨眸挪移到她的脸上,视线有着说不出的深邃和幽深,就像是…… 暴风雨爆发的前奏。 不知为何,柳臻颃突然有点心尖微颤的感觉。 但还未等她将清心诀在心中过一遍,就看见瞿啸爵突然伸舌,舔了舔唇角。 很简单的动作,却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又有着难以名状的,就像是对吻她这件事意犹未尽,隐匿着想要将她拆之入腹的邪恶。 这下,柳臻颃彻底控制不住头皮发麻了。 两遍清心诀都没有将这种感觉压制下去,她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下意识翻手将念珠拿出来,又磕上眸,红唇蠕动:“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她这是…… 在念经? 瞿啸爵还穿着商务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有系,原本眉眼中氤氲着的漫不经心的邪气,现下便都化为失笑。 他开腔,嗓音沙哑透了:“你这又是再念什么咒?” 跟之前的清心诀好像不一样。> “净天地神咒。” 柳臻颃接连念了十遍,等到彻底心情平复下来,她才睁开眼,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感受了几秒,才松了一口气:“好了,我刚刚心跳莫名其妙的加速了,我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现下好了,我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瞧着完全不开窍的小丫头,瞿啸爵心尖泛出淡淡的无奈。 他还真是有着浑身解数,却使不出来。 算了…… 反正她是喜欢他的,剩下的,他慢慢教就是。 伸手,他的手指斯调慢理的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很是温柔,跟方才强势又不容拒绝的吻一点都不一样。 他嗓音温柔的低哄着:“我们先吃饭,等吃饱喝足才有精力去赚钱,对不对?” 戚子航早就在两个人开始腻歪的时候就退出了包厢。 等到他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柳臻颃倒是笑颜如花,干净的瞳眸全然都是兴奋。 反而是瞿啸爵,在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晦暗到极致,仿佛还挺不满的。 但瞿啸爵不满是正常的。 谁家精心准备的约会被破坏了,都会不爽。 戚子航瞧见就当瞧不见,任由黎晓将零食抱出来,堆到她面前,笑嘻嘻着:“谢谢柳小姐来帮我们的忙,你可不知道,这次的嫌疑犯,嘴硬的很,我们审了两三天,他就是死活不肯开口。” 队里都折腾了两个通宵,哪怕是轮班,都有些熬不住了。 按照平常的流程,柳臻颃先是签了一份保密协议,然后才看到卷宗。 这回是…… 杀人案。 第326章:眼呈鸳鸯,印堂低陷,得的是肺癌 > 嫌疑犯名叫张光耀,是多年前进城的务工人员,在工厂上班,工作还算稳定,暂时还未娶妻生子,也并没有暧昧的对象。 本案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和死者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际,就连生活圈子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轨迹。 可偏偏他在杀完人后,就坐在案发现场,拿着带血的刀子,抽着烟,冷静如斯的等着被逮捕走。 哪怕被提审,他也只是说自己看不惯死者,所以就杀了他。 再多的,他便一个字都不肯再答了。 戚子航伸手揉了揉眉心:“这种冷静又固执的嫌疑人最是让人头疼,口供根本就没法录,更调查不出幕后是否有人指使。” 柳臻颃看了看嫌疑人的照片,又看了看他的具体信息,温温静静着五官,仰脸询问:“他家人的档案有没有?” “有。” 戚子航立刻安排黎晓将档案盒抱过来。 张光耀的父母在老家种地,他是长子,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大概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听说都在相亲。bipai 不过…… 他们的面相…… 柳臻颃的眸光闪了闪,噙着淡淡的寒凉。 戚子航瞧着她:“柳小姐,这次的事你头绪吗?” “恩。” 柳臻颃不紧不慢的掀眸,嗓音一改在瞿啸爵面前的软糯,清冷的像是没有温度的溪水,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到面前的档案盒里:“我准备好了,我们进去吧。” 审讯室并不是能够随便进的。 尤其是这种对于杀人犯的审讯。 柳臻颃的事情,戚子航早就向上面报备过,所以…… “爵爷,还麻烦你到监控室等着吧。”> 闻言,瞿啸爵的脸色刹那间阴寒下来,几乎结出一层冰,却在柳臻颃面前按捺着,只是挑眉:“怎么?我不能进去?” “不好意思,爵爷,这回的情况比较复杂,你进去不太方便。” 说实话,瞿啸爵本来就对柳臻颃来帮戚子航的忙这件事颇有微词,只不过是碍于柳臻颃自己愿意而已,现在他又不能陪着进去。 但他都未来得及说什么,柳臻颃便伸手拉住他。 她抿唇,嗓音温软:“你先去监控室等我好不好,我会很快的。” 在那双杏眸的注视下,瞿啸爵俯身,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在她的腮帮上亲了亲,才不情不愿的点头:“好,我等你。” “恩。” 转身,柳臻颃的脸色重新温凉下来,在戚子航的陪同下,走进审讯室。 审讯室的位置一般只有两个,一个是审讯员,另外一个则负责全程记录。 柳臻颃进入后,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审讯员的位置上。 至于戚子航,则站在她的身后。 也不知道为何,张光耀对于柳臻颃的出现,微微有些惊讶,眼底一闪而过的皆是怀念,但很快就趋于平静。 柳臻颃看了眼张光耀的面相,黝黑暗黄之色比资料上的更为严重。 所以她嗓音轻薄,开门见山:“你得病了。” 肯定的语气,没有询问,而是在陈述着某种事实。 张光耀拳头有着下意识的紧攥,面色努力维持着冷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张光耀在赌,赌突然进来的这个女人是在诈他。 因为别人不可能知道他生病的事情,帮他看诊的医生是他老乡,还是私下里帮他检查的,并没有记录在电脑里。 “不。” 柳臻颃摇了摇头,精致的脸上披着一层寻常的笑,却有着兀定和漠然:“你眼呈鸳鸯,且印堂低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得的是肺癌。” 第327章:眼赤眉粗山根痕,是死于凶杀的 > 张光耀浑身一颤。 一不小心,手腕上带着的手铐和桌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下,别说是张光耀自己,恐怕全审讯室都知道柳臻颃是猜对了。 柳臻颃看着他紧绷又死死克制的面孔,轻声:“你命不过三月,所以你是想在最后时间里挣一笔钱,留给你父母弟妹是吗?” 或者是说,杀人就是他最后挣钱的法子。 张光耀死死咬着牙,面部肌肉微微颤抖着,翻来覆去还是那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你听得懂。” 说着,柳臻颃将死者的照片推到他跟前:“死者面皮枯白,色如纸又如油光,他是死于情杀的,而你的私生活干净,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你动的手。” 闻言,张光耀像是找到了什么借口,神色有些冲动,大声叫嚷着:“就是我杀得,这个男人欺负了我喜欢的女人,所以我要杀了他,我就杀了他……” 他的身子禁锢在审讯椅中,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牵连着手铐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又被其他人重新按了回去。 “是吗?” 从始至终,柳臻颃的面色都冷静轻薄,哪怕对上张光耀那双猩红的眸,她也只是轻笑了下,嗓音是惯有的温凉:“不好意思,我刚刚看错了,其实死者眼赤眉粗山根痕,睛中露赤,是死于凶杀的。所以……” 她掀眸,精致的眉眼酝酿出股不动声色却又咄咄逼人的气势,无形暗藏凌冽,红唇挽起:“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张光耀神色一顿,浓重的挫败和恼怒感充斥在他的脑海。 他像是被折辱的困兽般,发出狂怒却无力的嘶吼:“我都告诉你了,那个人就是我杀的,你为什么不信,治我的罪,我认了,给我判刑啊,判我刑……” “判刑……你就能拿到那笔钱了。” 温温静静的嗓音很是寻常,柳臻颃抬眸,黑白分明又平静的眼眸看向他:“我说的对吗?” 在这样的视线中,张光耀的心跳紊乱。> 他死死的克制着自己,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艰难的从嗓子中挤出来几个字眼:“人就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我认罪,判我刑吧。” 可柳臻颃并没有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她将死者的照片收回来,温凉的面庞淡然:“如果你的资料是正确的话,你上有父母,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是吗?” 也许是提到亲人,张光耀的神经稍稍放松了点:“是。” 然后他突然想到什么,瞳眸骤缩:“我爹娘还有弟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你不要去找他们。” “去不去找他们是警察的事情,不归我管的。” 将他父母亲人的照片挨个摆出来,就摆在张光耀的眼皮子底下,但他伸手却够不到的地方。 温笑,柳臻颃眼眸没有半分波澜:“你弟弟妹妹都还年轻,都是二十岁出头。” 最大的二十六,最小的二十岁。 跟她同岁。 “对。” 张光耀的眸底终于覆盖了层温情,也有着淡淡的追忆。 也许是看见柳臻颃的缘故,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他妹妹的照片上:“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好像看见了我妹,她跟你差不多大也差不多高,却没你白也没你好看。也不知道,我给她寄回家的护肤品她用了没。” 眼眶似乎红了,但他强忍着,手指攥的泛白:“女孩子,白点好啊,白点好找对象,以后嫁了人也就多了一个人疼她。” 审讯室里难得的温情脉脉。 众人都以为柳臻颃会以此为突破口来攻击张光耀的心理防线。 但谁曾想,她的眼神逼近于冷漠,绯色唇瓣掀起,一字一句:“她嫁不了人了,因为……她马上也要死了。” 第328章:你二弟会不小心打翻油锅 > 柳臻颃的话就宛若是一道惊雷般,让整个审讯室都炸了。 张光耀更是不可置信的怒吼,像是只被按住软肋的动物:“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努力想要扑向柳臻颃,却被审讯椅死死的禁锢在原地。 那双眼眸猩红一片,他死死的盯着柳臻颃:“你在说谎,她怎么可能死,她才二十,她不可能死的。” “我没有必要骗你。” 她接近于凉薄的杏眸对上他的眼睛,冷静又噙着浅薄的嘲弄:“她准头燥红,山根生赤,有火厄之惨。” 就在张光耀恐惧的视线中,她嗓音淡淡的继续:“不仅是她,你上下一家五口全都是这样的面相,他们全都会死在一场大火中。” “不……” 歇斯底里的惨叫从张光耀口中溢出来,手在不停的抖动,眼神中噙着一股崩溃后的无端仇恨。 他死死的盯着柳臻颃,仿佛下一秒就能够暴起杀了她一般,凶狠又尖锐:“你说谎,他们不可能死,我爹娘还没过上好日子,我弟妹还没结婚,不可能的……” 可就算口中嚷嚷着不可能,他的眸底还是噙着一种悲鸣。 他虽然没说,但他已经猜出柳臻颃的身份。 她就像是村里的神婆一般,能掐会算,她讲对了自己生病的事情,所以…… 双手抱头,张光耀将脑袋深深的埋在桌面上,喃喃:“我不信,你在骗我,不可能……”> 可哪怕是张光耀崩溃到如此地步,柳臻颃也没有任何触动,语气淡淡的:“那把火是从柴房烧起来的,你两个弟弟原本是有机会背着你父母跑出来的,但……院门被木头堵死了,他们被活活的困在院里,眼睁睁的看着火苗窜到身上,将他们身上的衣服……” “闭嘴。” 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神经像是有尖刀在一点点切割,逼得张光耀瞳眸皲裂开细密的恐惧,情绪彻底崩溃:“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可能信你的……”bipai 柳臻颃也不恼,兀自轻笑了下:“如果你不信我,就往家里打个电话吧。” “电话?” 张光耀仿佛是得到什么希望般,瞳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对。”柳臻颃点头,脸上的神色冷淡,垂眸掐指算了算,又重新仰脸:“五分钟后,你二弟会不小心打翻油锅,不过万幸,没有出什么事情,只是腿上被溅上了点。” 对于让张光耀往家里打电话这件事,戚子航稍微思索了几秒,便朝黎晓点头。 黎晓立刻安排人去拿张光耀的手机。 前后不到一分钟,手机便出现在戚子航的手中。 他双手撑在审讯椅上,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张光耀,手臂上的肌肉清晰的紧绷起来,有着毫不掩饰的强壮:“张光耀,我们不希望你耍什么花招,更不希望你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应该清楚,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够改变的。” 张光耀迟疑了几秒才点头。 接过手机,他从通讯录里找到标注着“娘”字眼的号码,直接拨了出去。 第329章:你可以自行选择信或者是不信 > 很快,张母略显苍老的嗓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光耀啊,咋这个时候给娘打电话了?” “没事,娘,家里现在还好吗?” 张光耀强行克制着嗓音,但嘴角的肌肉还是按捺不住的颤抖着,就连出口的声音都有着微不可闻的紧张。 张母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自然是了解的,所以她立刻皱眉:“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他们的通话全程都是被监听着的。 闻言,戚子航立刻暗示性的按住张光耀的手臂,如利刃般的眸子紧锁在他的脸上。 张光耀眸光闪了闪:“娘,我没事,就是这两天在工地太累了。” “没事就好,儿啊,你要保证好你自己的身体啊,你寄回来的钱都够用的……” 张母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听得张光耀的眼眶按捺不住的红了下来,黢黑的大掌狠狠抹了把脸,略略嘶哑着嗓音:“娘,你说的我都知道,你也要照顾好你自……” 张光耀的话都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重物落地和尖叫声。 “娘,你那咋了?” 张母也连忙循着声音赶了过去,一阵手忙脚乱的收拾和训斥后,她才想起来电话还通着,重新接起:“儿啊,没啥大事,你二弟不小心将油锅打翻了,也是万幸,他躲得快,就溅腿上两点,你别担心。” 事情竟然和柳臻颃所说的一模一样。 瞳眸皲裂开震惊的色泽,张光耀不可置信的看向对面坐着的柳臻颃。 她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温凉的面庞淡然的毫无表情。> 哪怕是张光耀挂断电话,用近乎躁动的眼神紧锁在她的身上,她也没有率先开口。bipai 还是张光耀按捺不住,嗓音是沙哑透了的狼狈:“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闻言,柳臻颃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你可以自行选择信或者是不信。” 张光耀又缄默了良久,久到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那沙哑粗粝的嗓音才再次响起:“如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们能保住我爹娘和弟妹的性命吗?” 这个问题戚子航无法帮忙回答,只能将视线投向柳臻颃。 她轻轻颔首:“只要你说的全面,我相信我可以的。” “那就行。” 张光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老了十来岁一般,脸色黢黑,双手抱着头:“我承认,的确是有人给我钱,让我杀了那个人的。” 他病了,很严重的病,活不过今年,所以他索性用他这条烂命来换一笔钱,留给他爹娘,保证他们下半辈子衣食不愁。 等到柳臻颃从审讯室里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街上依旧车水马龙,路灯隐绰着橘红色的灯光。 她其实并不想呆那么长时间的,但奈何张光耀要求她必须在场,才肯将真相吐露出来。 最后,她还帮忙安排了黎晓带队,去村里安全将张家一家五口带出来的计划。 这次的事情,对比她从小被师父带着到处算卦所经历的事情而言,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也许是听得、看得、经历得多了…… 她便都是司空见惯了的。 第330章:师姐,那你有没有夸奖师姐夫? > 正想着,头顶上属于瞿啸爵的嗓音温淡:“觉得累不累?” “我还好啊。” 仰脸,从柳臻颃的角度,瞧见瞿啸爵的唇角始终弥漫着笑意,但弧度却很是浅薄,不知为何有着浓重深沉的晦暗。 这个时间点,游乐场早就关门了,瞿啸爵所有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气势清贵又烦躁,橘红色的灯光投射下来将他英俊的五官拉得模糊:“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你快该犯困了。” 柳臻颃在山上养成的习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所以说这个时间点对于她而言,的确算是稍晚了点。 “哦,好的。” 柳臻颃乖乖的点头,可她看着俯身来给她系安全带的瞿啸爵,俊脸线条干净却带着几分矜贵。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好像挺不开心的。 她将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在心中认认真真地捋了一遍,终究没有找到让他不开心的关键点。 于是,她不懂便问。 缓缓调整着呼吸,她偏首,看着他的眼睛:“你今天是不高兴了吗?” 瞿啸爵从始至终都目视着前方,唇角勾出淡淡的笑容弧度,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啊。” 她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他了啊。 实话实说,她看着他淡漠至极的侧脸,心头莫名有着少许的堵。 腮帮子鼓了鼓,她直接伸手搭在他手臂上,软着嗓子再次询问:“我总感觉你好像很不开心,但我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瞿啸爵慢慢偏过眸来,瞧了眼她微微收紧的小手,又瞧了眼她狐疑的小脸。 等待了几秒,他才不紧不慢的将视线重新扭回去:“没有,我没有不开心。” “哦。” 面对这样的答案,柳臻颃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还是有着股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连念了三四遍清心诀都压制不下去,没办法,她便偷摸掏出手机。 组织了下言语,一条短信就发送到了师梦瑶的手机上。> 【瞿啸爵带我出来约会,他最后为什么好像不太开心?】 约会? 师梦瑶收到短信时,正疲倦的趴在床上,身上的礼服也不愿意换,只觉得困倦到闭上眼就能睡着的地步。 可一看到这内容,她兴奋的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双眸亮晶晶的,手指加快速度的回复。 【啊啊啊,师姐,你们都去干什么了?】 看着满屏的啊字,柳臻颃也不懂。 她跟瞿啸爵约会,师梦瑶兴奋什么。 但她还是回忆了下,如实的回应。 【吃饭,破案。】 这是什么约会节奏? 按照电视剧或者是小说中描写的,男女主去约会不应该是浪漫的法式大餐,外加游轮烟花和单膝跪地的浪漫表白吗? 师梦瑶是一个只有理论没有实际的恋爱小白花。 她回忆着小说中看到的那些,伸手梳理了下长发,疑惑的歪歪头。 难不成是师姐和师姐夫行为处事都太特殊了? 所以才有着与众不同的破案恋爱步骤? 不过她还是学着一个恋爱导师般,苦口婆心的解释。 【师姐,那你有没有夸奖师姐夫?】 夸奖? 柳臻颃的手机还呈现着短信界面,她抿唇疑惑的转眸看向瞿啸爵。新笔趣阁 他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线条干净英俊,哪怕是开着车,姿态依旧矜贵疏离,带着与生而来的桀骜,只是氤氲在略显昏黄的环境中,令人辨不清情绪。 她迟疑了两秒,回复。 【我为什么要夸他?】 第331章:你俩本无缘,全靠我帮忙 > 果然。 师梦瑶立刻瞪大眼睛,浑身的疲倦都散去了,努力用最简单的字眼解释。 【师姐,你想啊,这么一晚上师姐夫都带着你到处去玩,还带你去吃饭,他又出钱又出力是不是很辛苦,所以当他费钱费时间却没有得到任何夸奖的时候,肯定很沮丧啊,你应该夸夸师姐夫的。】 柳臻颃看着这么一番话,不知为何觉得怪怪的。 这么一晚上,除了一顿饭外,似乎都是她在挣钱。 不过,她还是虚心请教:“那我要怎么夸他?” 很快,师梦瑶的回复就到了。 【按照小说里男女主恋爱的剧情,你应该在最后下车时,给他说一句:“今天我过的很高兴的,谢谢你”,顺便再给他一个亲亲,我保证师姐夫肯定高兴的不行。】 停顿了下,手机很快又震动了起来。 都未等柳臻颃回应,师梦瑶的下一条短信立刻追加了过来。 【师姐,我给你说,男人就跟小孩子一样,都是需要夸奖的,你越夸他就越想为你付出,师姐,加油!】 说实话,师梦瑶都不确定按照柳臻颃的脑回路能否看懂自己短信的意思。 等了将近三分钟,也没有任何的回信,她刚准备再发短信,手机便跳出来一个新短信通知,是柳臻颃发回来的。 【好,我知道了。】 这下,师梦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心的朝后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啊,我可真厉害。” 她美滋滋的将她们两人的对话重复看了一遍,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她为了师姐和师姐夫可真是操碎了心。 还真是,你俩本无缘,全靠我帮忙。 就这样,两个毫无恋爱经历的小白,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等到临下车前,柳臻颃果然按照师梦瑶教给她的,伸手去拉了拉瞿啸爵的衣角。 “怎么了?” 瞿啸爵偏眸看过来,英俊的容颜很是温淡。 柳臻颃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起来乖巧又温软,娇滴滴着嗓音:“哥哥,我今天过得很开心,谢谢你呀。”> 说着,她还想要凑上前,去亲亲他的,但奈何安全带没有解开,限制了她的身形,自然也限制了她的发挥。 她便临时改变了主意,先去伸手折腾安全带。 然后,就听见从瞿啸爵口中发出一声很轻的嗤笑,温温淡淡却敛着没有温度的寒芒:“你说你今天过得很开心?” 跟他吃完饭后,几乎都泡在审讯室里,一整晚能分给他四分之一的时间都算是多说了。 就这样…… 还算得上是开心? 瞿啸爵那张俊脸弥漫着无法言说的恼意,哪怕是听见柳臻颃甜腻腻喊着“哥哥”,也都遮盖不住。 “对啊。” 柳臻颃闻言下意识的抬眸:“我的确挺开心的啊。” 赚钱了,为什么不开心? 瞿啸爵却似笑非笑:“因为什么?” “啊?” “因为什么你觉得开心?” 柳臻颃先是一怔,这个问题……好像并不在师梦瑶给的标准答案里。 但她随即便歪头,很自然的回应:“因为是跟你在一起啊,无论做什么,只要跟你在一起,不都该感到开心吗?” 这次,轮到瞿啸爵微怔了下,薄唇微抿,眸色再次晦暗了下去。 可这次的暗,跟刚刚的暗不是同样的意味。 同时,柳臻颃也成功的解开了安全带,没等瞿啸爵来得及做什么,便徒然凑上前,在他下巴上亲了一记。bipai 然后她推开车门下去,顺便朝他招了招手:“我困了,晚安呀。” 瞿啸爵坐在驾驶座上,湛湛着深意的黑眸眯得狭长,目送着她的身影。 半晌…… 操。 先说暧昧话,又在临走前怯生生的亲了这么一下。 真是太勾人了。 第332章:难道不想跟我一辈子都在一起? > 很自然的,等到柳臻颃第二日再见到瞿啸爵时,就被他拥入怀中,尽情尽兴又肆意的亲了个餍足。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条件反射般的想要挣扎,却被他大掌拴住腰身,轻而易举的困在了怀中。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亲,但他这次却跟往日里都不尽相同,就像是…… 品尝。 柳臻颃想了半天才在脑海中勾勒出这两个字。 却被瞿啸爵察觉到她的分心,他特意拉开了点距离,哑着嗓子低喃道:“乖,认真点。” 然后他又重新吻了下来,一点点,温柔又细致的着属于他的每一寸领土,那响在耳边的水声暧昧到令人心惊肉跳,又酝酿着属于男人的粗重紊乱的呼吸。 他的力道明明不大,但不知为何柳臻颃就是感觉自己挣扎不开。 哪怕是他把她放开,她整个人也微微喘着气,软哒哒的窝在他的怀中,任由他贴着她的唇瓣,低哑着的嗓音有着股说不出的:“让你昨天再拨撩我,活该的小家伙。” 她在懵懵懂懂间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满的抿了抿唇:“我昨天做什么了?” “你不知道你做什么了?” 她当然不知道。 她明明就只是按照师梦瑶教的方法夸了夸他而已,明明他昨天也挺高兴的啊。 要不然他今天为什么要带她来游乐场? 论今天所玩的所有设施中,她最喜欢过山车,那种一头冲下去,心跳紊乱的感觉特别刺激。 她也不过是坐了三遍而已,瞿啸爵就不愿意再陪她再坐一遍,非要拉着她来乘坐这个摩天轮。 这个从下到上转一圈,这个有什么好玩的? 面对她蹙着眉还挺不满的控诉,瞿啸爵失笑了下,俊脸温温淡淡的,大掌抚着她的长发,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很多人都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情侣会一辈子在一起。”> “所以……你刚刚在最高点才要跟我亲亲?” “对。” 瞿啸爵将距离拉近,额头几乎抵住她的额头,唇瓣勾着点痞气的笑意:“你难道不想跟我一辈子都在一起?” 闻言,柳臻颃歪了歪头,脆生生的嗓音透着一股理所当然:“我们本来就会在一起一辈子啊。”新笔趣阁 并不是她想或者是不想的事情。 他是她命定的丈夫啊。 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可瞿啸爵却将这话当做是她对他们感情的认可和表白,心思一动,低头又准备去吻她的腮帮。 但谁曾想他的手机突然间响起来,也将好好的旖旎情绪驱散一空。 瞿啸爵低咒了声,看了眼手机屏幕,还是将其接了起来:“有事?” “啸爵,柳小姐在你身边吗?” 电话那头是华清的嗓音,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掩饰性的咳嗽了下:“我是不是坏你好事了?” 瞿啸爵下意识朝怀中的小女人看了眼。 她正百无聊赖的窝在自己的怀中,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下面游乐场里的夜景,手中还拿着瓶刚买的牛奶,咬着吸管正喝得开心。 深呼吸,他的手指帮她拨开脸颊边的碎发,轻声:“有屁就放。” “好。” 多年的兄弟,华清自然了解他这幅臭脾气:“你们现在在哪儿呢?方不方便我过去一趟,我爷爷寿宴的请柬我原本是安排人送到柳家去的,但今天却偶尔听到有人说,柳家私下将我单独给柳小姐的请柬扣了下来,不准备带她出席。” 第333章:一看就知道是被男人吻肿的 > 柳家的事情,华清不便出手,就只能再给柳臻颃补上一份。 停顿了下,他继续:“啸爵,郑家的郑亚明三天前已经回国了,你和柳小姐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你觉得他会放过这么好打击你的机会?”bipai 所以,华清就是要将送请柬的事情做得光明正大,他就是要让外人知晓,华家愿意跟柳臻颃交好。 如果能借此令南城区某些不长眼的人对此多忌惮两分,华家也是乐意的。 华清未说完的话,瞿啸爵多少也能察觉到些,唇角的弧度下压了两分:“行,你过来吧。” 说完,瞿啸爵便报出了地址。 “游乐场啊。” 华清立刻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温淡精明的眉目多了几分矜贵的轻佻:“看来我还真是打扰到你约会了。” 调侃声肆无忌惮,可瞿啸爵半分神色变化都没有,熟稔的轻笑回去:“滚蛋。” 等他刚挂断电话,柳臻颃便立刻兴致勃勃地抱住他的手臂,指着下面:“你看那里的灯一直在变化颜色,那是在卖什么的啊。” 瞿啸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低头吻了吻她的腮帮:“那是卖冰淇淋的,你想不想吃?等我们下了……”摩天轮后可以去买一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红唇就凑了上前来,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嘴角,还有着淡淡的牛奶香味。 然后,她退后了点,眨了眨眼睛,得意洋洋着一张小脸:“我亲你了哦,你要给我买冰淇淋。” 一个亲亲换一个冰淇淋,她可真划算。 他原本就准备给她买冰淇淋的,现在却平白换来一个吻…… 瞿啸爵用手指摸了摸被吻到的地方,回忆着那长长的睫毛划过他脸庞的感觉,就像是一根羽毛落在湖面上,荡起阵阵的涟漪…… 他可真划算。> 所以当华清带着廖青青和申超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柳臻颃坐在长椅上,一只细白的手腕上绑着两个不同款式的氢气球,另一只手拿着只冰淇淋,纤细的小腿在空中晃荡着,裙角随着晚风摇曳,更衬得她通身惬意又自在。 就是旁边不见了瞿啸爵。 “柳小姐。” 华清上前,视线四周搜寻了下:“啸爵呢?” “他去给我买跳跳糖了。” 柳臻颃又啃了口冰淇淋,美滋滋的回应。 掀眸,她注意到廖青青的视线似乎落在了氢气球上,她便大方的将手腕伸出来,歪头笑了下:“你也喜欢吗?我送你一个呀。” 她有一个小熊的,有一个兔子的。 如果廖青青喜欢兔子的话,她就送出去,可廖青青如果喜欢小熊的话…… 这是她用两个亲亲换来的。 她有些不舍得。 廖青青对氢气球不感兴趣,视线落在柳臻颃明显肿起来的唇瓣上,没按捺住的偷笑了下。 又红又肿的。 尤其是在冰淇淋的冰镇下,愈发的打眼。 一看就知道是被男人吻肿的。 再配上柳臻颃这幅慵懒妩媚的模样…… 可想而知,两个人刚刚亲得是有多么的激烈。 第334章:你都要来加我女朋友微信了 > 如此想着,廖青青没按捺住露出一抹偷笑。 但她刚回神就对上柳臻颃疑惑的视线,她便摆摆手:“算了吧,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她早就过了玩这个的年纪。 “好吧。” 柳臻颃欢欢喜喜的将手腕收回来,正开心不用将氢气球分给其他人,申超便巴巴的凑过来:“大师啊,你接不接定制的绣图啊?” “定制?” 柳臻颃从未接过,自然也不懂,懵懵懂懂的看向申超。 “对。”申超飞速的点头:“我上次回家后,把你绣的手帕给我妈,我妈特喜欢,结果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我认识至秦大师,结果……” 申超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妈就逼着我跟你打好关系,看能不能定制一条带有她头像的手帕,也好让她去给她那些姐妹炫耀。” 柳臻颃考虑了下。 她向来绣的都是山水图画,从未绣过人物头像。 她正考虑着好不好绣,申超就伸出三根手指头:“我妈出三十万定制,也不知道大师方不方便?” 三十万? 柳臻颃的杏眸一下子就亮了,想也不想的点头:“方便。” “谢谢大师。” 申超兴奋的搓了搓手。 其实他很清楚柳臻颃不仅是看在钱的份儿上,更是看在瞿啸爵的份儿上才愿意接下来的,不然的话,她的手中积压了那么多的绣品,随便放出去两件,就能够引得南城区争相购买,千万起步,她还能缺这十万八万的? 不过,申超很自然的打蛇上棍,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笑眯眯着:“那大师,我们加个微信?我到时候把我妈挑好图片给你发过去当样本。”> 柳臻颃没想那么多,又吃了口冰淇淋,刚准备掏出手机,就听见一道男声从天而降:“当什么样本呢?” 循着声音看过去,众人便瞧见瞿啸爵迈着长腿从不远处回来。 刚靠近,他伸手重新将柳臻颃搂回到怀中,英俊而干净的脸压下来,一个吻就覆盖在她的脸颊上。 然后他又低哄着她少吃点凉的,才有功夫掀眸看过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什么样本?” 瞧见瞿啸爵,申超便知道自己想要偷摸加大师好友的希望破灭了。 他颇为埋怨的站远了点,简单将事情说了遍,又叹气:“爵哥,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非要掐着点来?” “怎么?” 瞿啸爵挑眉,眉眼毫不客气的渲染上一派凌冽:“你都要来加我女朋友微信了,我还阻止不得了?” “可以阻止,当然可以阻止。” 申超恨不得在心里啐他一口,又瞧着他掏出手机,才一怔:“怎么了?爵哥?” “不是要发什么图片吗?发给我就行。” 也省的他再用这个为借口,糊弄着柳臻颃加微信。 申超眼珠子一转,糊弄地笑着:“过两天吧,我妈还没挑好呢,等她挑好了我就给你发过去。” 他再拖一拖,说不定下次他就能找到机会要微信了。bipaic0 瞿啸爵对于申超那点小心思了若指掌,不过却也不拆穿,眸底覆盖上一层笑意:“你们怎么都来了?” 刚刚华清在电话里并未告知他同行的还有廖青青和申超。 华清抬手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从口袋中掏出块布擦拭了下,温声:“毕竟天色太晚了,我一个人来不太方便。” 第335章:华老喜欢木卯的百寿图吗? > 不管怎么说,华清是特意来找柳臻颃的,哪怕有瞿啸爵在场,传出去也怕有心人会说三道四。 但带上廖青青就不一样了。 至于申超,则是出门时偶然碰见的,一听说是来找柳臻颃的,他便嚷嚷着也要跟过来。 人数比较多,他们便找了家茶餐厅坐下。 华清这才将请柬推到柳臻颃的跟前,温声的笑:“柳小姐,我爷爷下周过寿,如果到时候没事的话,可以跟啸爵一起来玩。” 现在任何的宴会在柳臻颃的心底都跟免费吃喝画上了等号,所以她自然是愿意的。 她开开心心的收下,又仰起一张明媚的笑脸:“好啊,那华老喜欢什么,我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啊。” 这点倒是华清没想过的,斟酌了两秒:“爷爷向来喜欢书画,像是上回柳小姐的那一手好字,就被爷爷珍藏了起来。” 书画啊。 这个简单。 柳臻颃晃荡了下双腿,将最后一点冰淇淋吃完,擦拭着小手,神色漫不经心的:“那华老喜欢木卯的百寿图吗?我可以送他一副当做寿礼吗?” 这下,倒是令华清有些震惊:“柳小姐能弄到木卯的字画?他可是国内国画名手,那一手毛笔字更是一绝,他的所有作品都被各大收藏家收藏了起来,市面上几乎找不到的。” 就比如他爷爷手中,就有一副木卯的山河风光图,旁边还有木卯的亲手题字,是当年爷爷花了千万拍卖下来的。 只可惜,他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着唐装,束长发,铁面遮脸,无人知晓他的真面目。 但越是这样,众人才越发的好奇。 当然,市面上有传闻说是木卯从小就毁了脸,才苦心孤诣狂练国画,成就为一代国画大师。 但未等柳臻颃回应,申超便用手肘撞了撞华清的手臂,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别忘了,大师另一层身份可是至秦大师,虽说和木卯不是同一领域的,但他们这样层面上的人物一定都是相互认识的,手中有两三副木卯的字画还不是简单的事情?”> 这么解释也是通的。 虽说华清微微觉得有些异样,但却没有在意:“那就太让柳小姐破费了。”新笔趣阁 他们两个人说话间,柳臻颃正在看菜单,听到唤自己便愣了下,迷茫着一张小脸:“什么破费?” “木卯大师的百寿图,让柳小姐破费了。” “没事啊,不破费。” 反正也没多少钱。 就是一张宣纸的钱。 柳臻颃摆摆手,然后便托腮眼巴巴的瞅向瞿啸爵,嗓音也软绵绵的:“我想吃肠粉和糯米鸡,听着就特别好吃。” 这是一家广式茶点铺,并不算是特别正宗。 瞧着她巴掌大的标志漂亮的脸蛋,瞿啸爵伸手在她脸颊上蹭了蹭:“行,那再来一份饮料?” “好啊。” 柳臻颃愈发的晶亮,挽成月牙般倒映着的全是瞿啸爵的倒影。 趁着瞿啸爵正在点餐,廖青青起身,朝柳臻颃招招手:“我想去趟洗手间,你陪我去吧?” 闻言,柳臻颃微微偏过脸来,用一种近乎于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她,询问:“为什么呀?” 廖青青被柳臻颃问得一怔。 女生相互约着去洗手间,不就是一种友谊的象征吗?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 第336章:全面封杀吴娇和她有关的所有人 > 虽说柳臻颃没懂廖青青口中所谓的女生情谊,但还是乖乖的在隔间门口等着她。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廖青青的嗓音略微有些闷:“下周我会在华爷爷的寿宴上献钢琴曲,你要不要也学一学,跟我一起来个四手联弹?” 柳臻颃靠在洗手池的旁边,琢磨了两秒,歪头:“什么是钢琴?” 她从未接触过。 廖青青倒也不惊讶,冲了水从隔间里出来:“什么是钢琴,我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楚,不过钢琴并不难学。你要是跟我一起表演四手联弹,可以令你在南城区更有名,也会让其他人更忌惮些。” 廖青青斟酌着字眼。 最重要的是,只要跟她一起出现,就能证明柳臻颃和华家和廖家同时交好。 就连她这个曾经瞿啸爵的追求者都接受了柳臻颃,她倒是要看看还有谁不长眼敢动柳臻颃的。 也是因着柳臻颃性子过于单纯,根本不适应上流社会这套勾心斗角的规矩,所以他们这些她身边的人,就只能替她多考虑着点。 但谁曾想,柳臻颃却眉头皱得拢起,摇头:“可是我不想学啊。” “我早就猜到了。” 温水流到手上很舒服,廖青青甚至没有抬眸看向镜子,淡淡的笑出声:“算了,你不想就不想吧,反正不管是凭借着你自己,还是爵哥的能力,都足够将你照顾的好好的。”bipai 伸手抽了张纸,廖青青将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后,直接挽住柳臻颃的手臂,笑容灿烂的朝她挽唇:“走吧,我们回包厢去。” 柳臻颃懵懵懂懂的被廖青青带出包厢,又莫名其妙的被带回去。 全程她都不知道廖青青非要让自己陪着跑这么一趟有什么意义。 不过,她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走廊的电视里播放着娱乐新闻,她们回去的时候,正好播放出大标题。> 【吴娇再次和当红影星方存拍到牵手拥抱动作亲密,疑似是新恋情曝光。】 “这个吴娇,刚将他哥哥坑进监狱,现在又被爆出绯闻,还真是……” 廖青青啧啧了两声,剩下的便没有说出口。 可柳臻颃向来喜形于色的小脸立刻沉下来,温淡似凉水,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掐指算了算,瞳眸缩起,嗓音寒凉的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廖青青偏首:“什么意思?” “她竟然又准备招惹师梦瑶了。” 或者是说,吴娇通过上次的事情后,对师梦瑶和她依旧怀恨在心,所以不仅不吸取教训,反而还要重新复出,然后继续想方设法的针对她们。 如此想着,柳臻颃立刻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关老的号码。 头都没有抬,她清冷着嗓音:“你先回包厢吧,我去打个电话。” 这件事,廖青青很清楚柳臻颃用不到自己,便也没有多言。 可她回到包厢后第一件事,就是将事情告诉给瞿啸爵。 她抿着手中的茶水:“我看柳臻颃的脸色挺不好看的,你不过去瞧瞧她?” “好的,谢谢。” 瞿啸爵朝他颔首,然后起身。 长腿迈开,踩过柔软的灰色地毯上,他的大掌握在门把上,手指便捏着手机便拨出了个号码,嗓音透着浅浅的阴鸷:“替我放句话下去……全面封杀吴娇和她有关的所有人。” 瞿家不涉及娱乐圈没有关系,但瞿家有的是涉及到娱乐圈的人脉。 第337章:像是烦人的跳蚤,总在眼前蹦跶 > 此时,柳臻颃随意找了个角落,姿态懒散的靠在墙壁上,红唇的弧度下压,全都是毫无温度的冷清,语气直白着:“关老,你现在可以把我的身份爆出去了。” 自从上次古墓的事情后,柳臻颃和文物院的关系便有着肉眼可见的疏离。 但偏生柳臻颃的态度看起来依旧温淡随意,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令关老想要从中调和也找不到办法。 不得已,文物院便商量着要不要借着新修的贵妃墓遗址,将柳臻颃的名声打出去,也算是朝她别样的示好,借此缓和关系。 贵妃墓遗址。 就是他们参加开掘的那座古墓。 因为内部挖掘出大批珍贵的文物,所以经过上级批准,特修了一座贵妃墓遗址,4a级景区,半年后开始对外开放。 可这样的想法,刚和柳臻颃谈及,她便毫不犹豫的拒绝。 当时关老还不甘心的询问原因,她便一边修复着文物,一边干净冷清着一张小脸回复他:“很麻烦啊,我不喜欢麻烦的。” 现下,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愿意爆料。 关老对此自然是高兴:“怎么?想通了?” “没有。”柳臻颃不会撒谎,面无表情着,身形透着一股漠然:“我只是不喜欢某些人而已。” 她既然不想要浪费时间收拾吴娇,又不想对方继续惹是生非,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那就只能用更有震慑力的事件将其压制住。 这个方法,还是当初廖青青教给她的。 关老倒也没有询问那么多,一口答应了下来:“你放心,我立刻联系外宣部,用最快的速度将新闻稿发出去。” “好,谢谢关老了。” “没事。”关老摆手,嗓音很自然的询问:“最近的修复进度很快,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安排几个学生到你那,既帮你打个下手,又能让他们学习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柳臻颃是不需要人帮忙的,不过…… 她想了想,还是乖乖点头:“好。”> “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会立刻安排下去的。” “谢谢关老。” 挂断电话,柳臻颃转身,就瞧见走廊那头有着道修长如寒玉的身形。 “怎么这么不开心?”瞿啸爵靠近,平静的嗓音敛着安抚:“皱着个脸跟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样。” “你才七老八十。” 闻言,柳臻颃仰脸瞪了瞿啸爵一眼。 “好,我七老八十。”新笔趣阁 他失笑,和她十指相扣。 两个人慢悠悠的朝包厢走去。 瞿啸爵偏眸过来:“既然没有不开心,那能给我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柳臻颃扯了扯唇:“我就是不明白啊,师父总说山外有山,如果一旦发现不是对方的敌手,便要学会韬光养晦。但我却发现总有人像是烦人的跳蚤一样,总是在我眼前蹦跶。” 就比如吴娇,就比如柳琪夏…… 她倒不觉得有多么辣手,就是觉得还挺膈应的。 闻言,瞿啸爵停下了脚步。 柳臻颃也跟着停了下来,秀气的眉目挑起:“怎么了?” “我定了梅府的位,明天可以带你去吃。” “真的?” 满脸的不悦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话音落,柳臻颃伸手就抱住了瞿啸爵的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谢谢,你可真棒。” 第338章:这是什么爽文小说的人设? > 果然,柳臻颃就是这么好哄。 瞿啸爵的眸底沁出一抹笑来,大掌抚了抚她的发:“我已经安排人封杀吴娇了,她就算再想要蹦跶着碍你的眼,也蹦跶不起来了。” “你封杀了吴娇?” “对。” 柳臻颃将脑袋从他的怀中抬起来,腮帮子鼓起:“那怎么办?我也让关老帮忙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关老的动作非常快,不出一个小时,国家文物院的官微就发布了最新消息。 【论于飞老师的真实面目,一人之力摧毁整个贵妃墓。】 文物院的官微不但蹭了“贵妃墓”的最新热点,还艾特了柳臻颃的微博账号。 不过十几分钟,底下就一片回复。 【如果不是我点开,我都要以为我预约好的新景点被人摧毁了,狗头。】 【百分之八十的文物全部由于飞老师救出,还负责修复上百件文物,请告诉我于飞老师是谁,三分钟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bipai 【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官微竟然艾特柳臻颃了吗?所以说……】 伴随着这一句评论,整个评论区都炸开了。 【柳臻颃?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柳臻颃吗?】 【明面上的卦餐老板,口中说着相信科学,背地里却掐指一算,还竟是文物院亲口承认的文物修复专家,这是什么爽文小说的人设?】 不仅如此,两天后央视还专门推出了一期考古特辑,分三期讲述贵妃墓的挖掘过程,其中还特意讲述了柳臻颃是如何在整个过程中力挽狂澜的。 当然,其中有些事情是无法播出的,所以节目特意进行了美化。 不过,即便是如此,柳臻颃和卦餐还是迎来了新一轮的火爆,甚至都不能用座无虚席来形容,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遇到高峰期的时候,甚至能够等上两三个小时。 中央台还特意想要邀请柳臻颃做客某档很火的访谈类节目,但却被她给拒绝了。> 说实话,她后悔了。 如果她早知道瞿啸爵能够封杀吴娇的话,她就不用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用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弄得她现在外出还需要躲着人走。 毕竟两天里,她被路人认出来并包围了不下五回。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被人在停车场里偶遇了,被几个穿着五颜六色的花色衬衫,拿着棒球棍的小混混偶遇。 柳臻颃随意扫了眼。 他们额头过于扁平,眼距近,是一副有着小偷小摸习性,又被人收买的面相。 对方有四个人,嚣张至极的拦住她的去处,棒球棍在掌心里轻敲着,满脸的笑:“呦,这还有个美人呢?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去快乐快乐?” 说着,为首的男人用吊儿郎当的视线将柳臻颃从上而下扫视一遍:“美人,放心,哥哥保证你欲仙欲死的……” 他们嘴中花花着,可柳臻颃却丝毫的慌意,反而跃跃欲试的兴奋了起来。 这是他们主动挡住她的道,还想要挑衅她的。 那她是不是…… 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 计算着四个小混混能够在她手中坚持多少时间,她瞪大着眼眸:“你们是来劫持我的?” 劫持? 小混混们面面相觑了眼。 这是什么词? 不过也差不多,劫色也算是劫。 “对。” 男人直接点头,棒球棍被搭在肩上:“哥哥们就喜欢你这样柔顺的,你放心,哥哥们肯定会心慈手软好好对待你的。” 第339章:冲啊,谁都不能跟她抢打架的机会 > 可小混混们这幅嚣张的模样,落在柳臻颃的眼中就变成了配合又主动的讨打。 见状,她愈发的开心。 所以她决定了…… 虽然是他们先来劫持的自己,但他们最后受了伤,她可以大方的帮忙付医药费。 她朝他们歪歪头,漂亮绯红的唇瓣吐出兴奋的一句话:“你们是挨个上还是一起来啊?” 闻言,混混们先是一愣,然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错愕。 他们承认,他们的确是被人收买来玩一出英雄救美的,但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在遇到劫色还能这么配合。 他们下意识的询问:“那美女想要怎么样啊?” 柳臻颃思索了下:“那你们就一起上吧。” 这样她打起来也能更痛快些。 小混混们是真的迷糊了,下意识朝某个地方看过去,却忽略了柳臻颃左脚开步,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姿势。 躲在暗处里的郑亚明见状不对,连忙挺身而出。 “住手。” 他大声呵斥,高大的身形快步走到柳臻颃的身前,将她完全护住。 郑亚明计算过,这样的姿势,从柳臻颃的角度看过去,能够清楚的瞧见他硬朗分明的棱角,还有酝酿着矜贵又体贴的男性气息。 她一定会深深的爱上自己的。 可真的换到柳臻颃的眼中,只觉得……bipai 这个男人好丑好碍事啊。 自己打架的事情又泡汤了。 好烦。 郑亚明半垂着眸,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柳臻颃白净的侧脸,薄唇轻启,说着安全感爆棚的保护之语:“给你们两个选项,要么现在就滚,要么跟我过过招之后再滚。”> “呸。” 混混朝地上啐了口,心里感叹终于能够按照剧本演下去了。 他大声嚷嚷着:“就你这么个弱鸡,你还敢跟老子过招?看老子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说着,两方人便蠢蠢欲动的准备按照早就排演好的打起来。 但谁曾想,柳臻颃却突然扳起一张小脸,气呼呼的直接出手,紧拽住郑亚明的衣袖,微微使劲儿,便一把将他拽到了后面。 然后,她整个人就如同脱弦的箭一般冲了上去。 冲啊,谁都不能跟她抢打架的机会。 这样的场景是剧本中没有的,几个小混混也下意识愣在了原地。 可柳臻颃却不给他们任何反悔的机会…… 目光如炬,她一个箭步冲到最前面的混混身边,手肘狠狠朝他太阳穴的位置一撞,一声惨叫过后,男人和棒球棍同时便躺倒在地。 棒球棍弹了两下滚到了一边,男人的身子则有着略略的抽搐。 剩下几个混混一看,也不敢傻愣着等着挨打,纷纷轮着棒球棍就朝柳臻颃冲了上来。 越是这样,柳臻颃便越是兴奋,一手握住挥过来的棒球棍,身子凌空而起,落下时一脚踹飞一个混混,又将握着的手腕狠狠一掰。 顿时,宛若是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只瞧着其中一个混混的手腕被柳臻颃拧着压在了后背上,她的手只需要轻轻一转,怕就能直接废了他的胳膊。 四个混混,两个倒了,一个在她手中捏着。 就只剩下最后一个。 他就站在不远处,将手中的棒球棍高高举起,一双眸中全是惊恐又害怕的神色,踌躇着不敢贸然上前。 这场架,柳臻颃打的还算开心。 她便笑颜如花,璀璨又明媚,朝仅剩的小混混勾了勾手指:“快来,等我们打完,我送你去医院啊。” 第340章:多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小心点? > 这样的话落在小混混的耳中,无异于和威胁差不多。 他光是看着另外三个人被柳臻颃毫不留情的打倒在地,就足以清楚她的武力值,自然是不敢贸然上前,下意识用几乎求救的眼神看向郑亚明,唇瓣蠕动了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 郑亚明自然不可能给他戳穿整个计划的机会。 他连忙一步上前,用警告的语气呵斥:“还不快滚?” 小混混吓得一机灵,连忙将手中的棒球棍一扔,扭头就跑。 不管柳臻颃怎么叫他都叫不住。 看着那道一溜烟跑走的身影,她很不开心的抿了抿唇。 她打架的对象又跑了。 她还没有打过瘾呢。 于是,她便给被她抓着的混混一手刀,空气中立刻弥漫开闷哼声。 柳臻颃确定将人砍晕后才拍拍手,仰起脸,毫不掩饰灿烂的笑容:“那个……能帮我打个120吗?” 她没将手机带在身边。 她都保证了,要给这些人付医药费的。 清脆的嗓音令场面一度很尴尬。bipai 停车场的灯光略显昏暗,衬得郑亚明的脸色有着几分异样,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这位小姐,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身手,看来我是班门弄斧了。” “哦。”柳臻颃点点头,又歪着脑袋看他:“所以……你是不想要帮我打120吗?” 她是什么脑回路? 没想到,瞿啸爵这么重口味,竟然喜欢这样脑回路的女人。 郑亚明眸底掠过一抹嫌弃,却还是和颜悦色的掏出手机:“没事,我只是因为太过惊讶所以一时间忘记了而已。”> 说着,他便偏身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柳臻颃则在昏黄的灯光下,斯调慢理的将因为打架而弄皱的衣角捋平。 后知后觉,她才想起来,瞿啸爵还在餐厅里等着她呢。 她只是自报奋勇来车里拿点东西而已。 瞧着在一旁打电话的郑亚明,她决定将这些人交给他。 但,她刚抬脚往车的方向走,郑亚明的眸子就立刻瞧了过来,将话筒捂住,轻声:“你要去哪儿?” “拿东西。” 柳臻颃也不隐瞒,朝着车的方向指了指。 郑亚明倒没怀疑,挥了挥手,很是贴心的嘱咐:“那你小心点,我怕四周还有这些小混混。” 闻言,柳臻颃立刻挽唇笑起来:“没事。” 先别说四周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就算有…… 她杏眸瞪得溜圆,兴奋得立刻摩拳擦掌起来。 多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小心点? 等她取完东西,郑亚明已经将躺倒在地的小混混们都清走了,西装革履的站在原地,显得他整个人看上去修长挺拔,深灰色的衬衫更是酝酿出典型商场新贵的疏离和淡然。 但这些情绪,在看见柳臻颃的第一眼全都化为了亲近,温笑起来:“你回来了,我刚准备去找你,怕你再遇到什么危险。” 贵公子通身肉眼可见的温柔,再加上体贴的言语,怕是换作其他小姑娘就要为此沉沦进去了。 就连郑亚明也是抱着这幅念头。 但柳臻颃却偏生不是。 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看过去,她歪歪头,红唇一张一合地直言:“你好假哦。” 第341章:玫瑰配美人 > 假? 郑亚明的脸色一沉。 还从未有人这么说过他。 但他还是强压着怒火,深邃温和着五官:“救护车我已经叫了,想必很快就会过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等着。” 停顿了下,他单手插在口袋中,闲散着线条:“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郑亚明,不知怎么称呼你?” “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吗?” 柳臻颃不答反问。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郑亚明一怔,察觉到少许的异样,但还是眯着眸:“我们是见过面吗?不应该啊,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如果我见过的话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他们这些人为什么总喜欢说谎话? 柳臻颃歪歪头,有些不解的朝地上指了指:“这些小混混不就是你找来挟持我的吗?” 说着,她很大气的摆摆手:“你放心啦,就算你装作不认识我,我也会报销这些人的医药费的,毕竟是我打晕的,你到时候拿着单据来卦餐找我吧。” 说完,她便准备越过郑亚明,朝电梯走去。 郑亚明费尽心力折腾出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单单为了柳臻颃的医药费。 所以他立刻拦住柳臻颃,脸上挂着优雅温和的笑,徐徐缓缓的开腔:“这位小姐,我不太能听懂你的意思,我只是偶遇到你被这群小混混围堵而已,怎么又变成……” “你双眉相连,鼻头无肉且尖削,主幕后教唆,却无果而终。”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心胸狭窄,嫉妒心强,为人刻薄虚荣,最在乎自己的利益。 柳臻颃的话令郑亚明伪装出的温和脸庞终于露出几分凌冽的锋芒。> 他竟然忘了柳臻颃有相面算卦的本事了。 深呼吸,他将情绪强行压制着,然后坦荡一笑:“既然被柳小姐看出来了,那我就也不隐着瞒着了。我承认,我是因为喜欢柳小姐才想出这样的方法,想要和柳小姐得以亲近,如果吓到你,那是我的不好。” 说着,他脸上沁出抱歉的神色,看起来倒是挺真挚的:“但柳小姐,我是真心的,还希望能够和你交换个。” “可……”柳臻颃抿了抿唇,很认真的回应:“我不想和你交换怎么办?”bipai 郑亚明一噎:“没关系,如果柳小姐不想的话,那就算了,不过还请柳小姐收下我赔罪的礼物。” 说着,他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掏出一支玫瑰花。 玫瑰开得很是娇艳,花瓣层层叠叠,像是小酒杯般螺旋式绽放,上面还沾染着几滴水珠,衬得更加娇艳欲滴。 柳臻颃喜欢漂亮的东西,不管是人或者是事。 所以当郑亚明瞧见她蠢蠢欲动的神色时,便眸底闪过一抹得意,压低着嗓音蛊惑:“玫瑰配美人,梗上尖刺已经被我剔除干净了,柳小姐可以放心拿在手中把玩。” 柳臻颃看了看花,又看了看郑亚明,睫毛如同扇子般细细密密颤抖起来:“真的吗?可以送给我?” 那她是不是可以…… 把花送给瞿啸爵。 前两天她偶然瞥见正在播放的电视剧,里面男生好像就送了女生这样一束玫瑰,女生便高兴的抱着男生转圈圈。 所以…… 如果她将玫瑰送给瞿啸爵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抱着她转圈圈? 想想那样的场景,柳臻颃就觉得高兴。 第342章:你就是个小垃圾 > 瞧着柳臻颃这幅被蛊惑的模样,郑亚明得意的勾了勾唇。 这玫瑰,他原本是想要英雄救美后,再拿出来送给她的,也算是巩固他从天而降的英雄地位。 但谁曾想…… 她竟然拆穿他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当做是道歉礼也可以。 反正柳臻颃这样从小在山上长大的村姑,肯定是没有受到过男人的追捧的,哪怕她现在跟瞿啸爵在一起,也不过是她倒贴瞿啸爵而已。 所以他只需要微微略施手段,就足以让柳臻颃对他死心塌地。 如此想着,郑亚明都想好等到柳臻颃上钩之后,他要如何在瞿啸爵面前耀武扬威。 他的脸色变得愈发斯文亲近:“当然,这玫瑰本就是送给柳小姐的,还希望柳小姐喜欢。” “喜欢啊。” 杏眸亮晶晶的,柳臻颃伸手便将玫瑰拿了过来。 美滋滋的在掌心里把玩了下,她又仰脸,先是很诚恳的道谢,然后又摆手:“那我就先走了,你记得去卦餐报销医药费哦。” 这次郑亚明并没有阻止柳臻颃的离开,毕竟他从她那双漂亮又濡慕的杏眸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依恋和爱慕。 这么简单就上钩的女人…… 郑亚明嘴角缓缓勾出点嘲弄的笑意,手指垂在身侧,相互摩挲了下。 还真是个脑子不灵光的蠢货。 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拿着玫瑰回去,是生怕瞿啸爵不知道她有外遇不成? 果然,瞿啸爵一瞧见柳臻颃手中多了一束玫瑰,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眯着眸:“柳臻颃。” 他开口唤她的名字,脸上不悦的情绪浓郁到几乎溢出来:“你这是去哪儿捡了?” “你才捡。” 脸色一板,柳臻颃下意识便呛声,原本还开心的兴趣立刻就低沉了下来,用手指拨拉着花瓣:“还有脸说我蠢,明明是你蠢得要死。”> 后面的话都是她含在口中的嘟囔,瞿啸爵自然听不太清楚。 不过他就算听得清也根本不在意,那双湛湛着深意的眸子紧锁在玫瑰花上:“既然没有去捡,这玫瑰是从哪儿来的?别告诉我,是别人送的。” 玫瑰的寓意是什么? 柳臻颃心里没数? 这样的花也敢接? “是我想要送给你的啊。” 柳臻颃扁扁嘴,伸手刚将玫瑰递上去,手腕便被蓦然的扣住,抬眸就撞上男人冷峻阴沉的眉眼。 哪怕是和她对视,他也没有丝毫的缓和:“你说什么?送给我的?” 他的力道稍稍有点重,捏的柳臻颃有点疼。 扁扁嘴,她有些委屈,睫毛下的杏眸有着少许不知名的情绪,鼓着腮帮:“对啊,我原本是想要送给你的,但既然你说我是在桶里捡的,所以……你只配要桶里的东西。” 停顿了下,她想了想,又总结了个词:“你就是个小。” 可这番毫不客气的言语,瞬间将瞿啸爵给逗笑了。 他看着她有些气鼓鼓的小脸,阴沉的眉眼恢复到温淡,甚至还染着说不出的宠溺。 得,看来她不是不知道玫瑰的用意。 而是满心满意都是自己。 哪怕这支玫瑰是别人送的,她也只想着回来送给自己。 这样的情况下…… 对方怎么可能有机会? 如此想着,瞿啸爵拽着柳臻颃的手腕,将她拉到怀中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擦拭了下她的眼,嗓音轻柔:“rry,是我刚刚没有控制好脾气,让你受委屈了。” bipaic0 第343章:这一束,是他替她买来送给自己的 > 柳臻颃才不听这番话,腮帮子依旧鼓着:“你不是说我去捡了?” “可你也说我是个小了啊。” 瞿啸爵的唇瓣掀起抹弧度,黝黑的眸子盯着她干净的肌肤:“我凶了你,你也骂了我,我们扯平,然后我再给你道歉好不好?” 闻言,柳臻颃算了算,觉得自己不亏。 她便点点头:“好吧,那我原谅你了,谁叫你是我命定的丈夫呢。” 好不容易将她哄好了,瞿啸爵便将玫瑰花的来历细细的问了一遍,在听到“郑亚明”这三个字的时候,情绪有着很明显的不喜。 不过,他嗓音却很是不经意:“你喜欢玫瑰?” 柳臻颃将脑袋转了个弧度,目光投向被扔在一边的玫瑰花,点点头:“红色很漂亮啊。” 漂亮的东西,为什么不喜欢呢? “好。” 瞿啸爵似是非是的应了声,长指立刻拾起筷子,给柳臻颃夹了几道菜放在她的盘子中,低声哄着:“乖一点,咱们先吃饭。” 再漂亮的事物,在好吃的饭菜跟前也要靠后站。 玫瑰花的事情,也很自然的被柳臻颃忘在了脑后。 大概二十几分钟,瞿啸爵的手机倏然响了起来。 只瞧着他斯调慢理的抽了张纸擦拭了下薄唇,垂眸睨了眼手机,将其按灭后起身,又不放心的偏首嘱咐:“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你别乱跑。” 柳臻颃乖乖的点头,却没有目送他离开包厢,因为…… 她正跟泡椒脱骨凤爪在较劲。 酸辣爽口、皮韧肉香。 好好吃。 但没有三分钟,门板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柳臻颃头也没有抬:“谁?”> “矮冬瓜。” 三个字,下意识令柳臻颃掀眸。 入目便是瞿啸爵挺拔的身形穿着黑色的短袖,胸膛处的古铜色和他手中抱着的两束鲜艳欲滴的玫瑰格格不入。 对,他抱着两束玫瑰花。 每束都有五十二朵玫瑰,被黑色的丝绸围绕,和纯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上面还有着晶莹的水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漂亮的让人拔不开眼。 “好漂亮啊。” 柳臻颃按捺不住的发出惊呼,也顾不得手中的美食,扔下筷子便迎了上去,白皙的肌肤渲染出的都是淡淡的水媚,杏眸更是宛若月牙般的挽起:“玫瑰花,好大捧啊。”bipai 也许是有玫瑰的衬托,瞿啸爵的眼眸愈发的深邃晦暗,他眯了眯眸,因为洋洋得意的模样,通身带出一股邪邪的痞气:“怎么样?这么大束的玫瑰不比那丑不拉几的一支好看的多?” 瞧着她拼命点头,又眼巴巴望着的模样,他失笑,挑眉:“那你喜欢吗?” “喜欢。” 她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然后,瞿啸爵便将其中一束塞进了她的怀中,又用空出来的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既然你喜欢,那这束就送给你了,以后我每天都送你一支玫瑰好不好?” “好啊。” 脆生生的嗓音,柳臻颃抬起小脸,洋溢着的都是喜色。 爱不释手的在玫瑰花上摸了摸,花瓣娇嫩,淡红色的花汁微微沾染到她白皙的手指上。 她也没有在意,很快就学会得寸进尺,指着瞿啸爵怀中的另外一束,杏眸黑白分明,就这么不解的看着他:“那这束呢?你要送给谁?” 如果他说送给别人的话,她恐怕是会不高兴的。 闻言,瞿啸爵弯起嘴角,笑得有几分雅痞,伸手便将这一束玫瑰也塞进了她的怀中,低沉沙哑的嗓音轻笑:“宝贝儿,你刚刚不是说要送我玫瑰吗?现在我等着呢。” 也就是说…… 这一束,是他替她买来送给自己的。 第344章:垃圾本就该待在垃圾该待的地方 > 有了两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作为装饰,宽阔的包厢里难得泛出几分恋爱的甜蜜来,但不显高调和招摇,反而不声不响,却也能够渗透入所有人的眼底。 尤其是敲门进来的郑亚明。 他是掐着时间点来的,捡着他认为柳臻颃和瞿啸爵争吵最激烈的时间。 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说不定他今天便能够光明正大的给瞿啸爵羞辱,顺便将柳臻颃当做是战利品一样直接带走。 可谁曾想,他进来时看到的却是瞿啸爵动作自然的往柳臻颃盘子中夹菜的场景,甚至他英俊的眉眼还透露出温柔和宠溺,嗓音轻薄的哄着:“多吃点蔬菜,要保证营养均衡。” 郑亚明不可置信的瞳眸骤然一缩。 他只是零星听闻南城区的传言。 说瞿啸爵遇到真命天女,就连百炼钢都变成了绕指柔。 原本他是不信的,但现在…… 柳臻颃腮帮子一鼓,刚想要反驳什么,就瞧见瞿啸爵饶有兴趣的挑眉,看向门口的位置:“郑少,你怎么来了?” “瞿少。”bipai 郑亚明神色莫测的颔首,视线在不情不愿却又乖乖将所有菜品吃下肚的柳臻颃身上绕了圈,嗓音讳莫如深:“我刚刚送了一束玫瑰给柳小姐,后来担心瞿少会因此和柳小姐生出什么嫌隙,特意来解释一下。” 这一番话用词斟酌,但…… 他到底是来解释,还是来挑衅,那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瞿啸爵倒也没有生气,薄唇含笑,身子往后一靠,长臂随意的搭在椅背上,便若有似无的将柳臻颃搂在怀中,浑身透着一股懒散的劲儿:“哦,郑少说的是那束玫瑰啊?”> “恩,也不知有没有给两位造成什么误会,我可以……” “我扔桶里了。” 郑亚明黑眸瞬间一眯:“你说什么?” “对啊,扔桶里了。”说着,瞿啸爵便低低的笑,通身愈发显露出一股肆意又嚣张的痞子气质:“难道不应该吗?毕竟……本就该待在该待的地方。” 就像是郑亚明这个人一样。 弦外之音,他们这样环境下长大的自然都听得懂。 郑亚明身侧的大掌下意识收紧,却又很快松开,用近乎自然的态度轻笑了下:“瞿少,有些时候我倒是很羡慕你的。” “羡慕什么?”瞿啸爵勾起嘴:“羡慕老子比你这个败家子厉害?” “当然是羡慕你的品位和口味啊。” 郑亚明的视线若有似无的在柳臻颃身上绕了圈:“这样难登大雅之堂的主儿,恐怕也就你捧在手中当是个宝儿,你以为揪着文物院闹点声势,就能给她涨身份?就算有着个小破餐厅,也不过是骗骗那些普罗大众而已。” 他们这样圈子里的人,要的是什么? 要的就是懂规矩识分寸知进退,能够顾全大局。 但柳臻颃能够做到哪条? 说着,郑亚明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又掀着眼皮,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嗤笑了下:“都说富不过三代,你瞿家原本是有机会打破这句老话的,可现在看来……” 第345章:夫妻易生磨擦,桃花之中多是非 > 还未等郑亚明说完,柳臻颃便后知后觉的听懂了些什么。 小脑袋从青菜中,她迷茫着一双杏眸,指了指郑亚明,又指了指她自己:“我听出来了,他是在说我,对吗?” “对。” 瞿啸爵立刻笑开,坦然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因为郑亚明的话生出半点该有的反应。 甚至他还伸手拍了拍柳臻颃的小脑袋:“没想到你竟然变聪明了,他在变相说你坏话?你能忍吗?” “不能忍。” 柳臻颃最不能忍的就是委屈了。 她立刻气鼓鼓着一张小脸,将寒凉如水的杏眸投到郑亚明的脸上,也不知道在看着些什么,却低头开始掐指算起来。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态度,让郑亚明平白有一种小丑的既视感,当即冷笑一下:“瞿少,我好言相劝,你如果不听的话,最后吃亏的人还是你自己,到时候在南城区丢脸……” “你最近与水犯冲,会宅运不顺,易生不如意之事,钱财不聚易破财,家庭不睦,夫妻易生磨擦,桃花之中多是非,不出一周,必灵验。” 柳臻颃突如其来的嗓音将郑亚明未说完的话打断,音调不高不低,但偏生透着一股幽深清冷的凉意,顺着空调徐徐吹出来的风往他毛孔里钻。 这种感觉,立刻便令郑亚明生出一种恶感。 他的瞳眸死死的盯在柳臻颃的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毒,就仿佛是一条潜伏着的毒蛇般,却努力压制着情绪:“无稽之谈,我承认我欣赏喜欢柳小姐不假,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构陷于我,更不能在这里宣传这种封建思想。” 郑亚明说话间,柳臻颃不忘再吃两口。 长发垂落而下,遮挡住她半张小脸,就连语气都是嘟囔着:“你不信的话可以等一等啊,不出一周我所说的话就会应验了。”> 不说其他,就单说“夫妻易生摩擦,桃花之中多是非”这句,便很快就灵验了。 南城区最新一周茶余饭后的笑谈,全都是郑家家主在外留情,被女人挺着个大肚子告上警局的事情。 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很多家都存在的现象,但被人折腾到警局立案……新笔趣阁 郑家这还是第一例。 可以说是,郑家丢了大脸了。 这件事,哪怕是放在华家的寿宴上,也是被人津津乐道的。 柳臻颃捏着束玫瑰花,梗上的尖刺早就被处理的干干净净,她乖乖的等在餐台的旁边,等着厨师正在烤的肉食,就听见不远处两个人压低声音笑谈着。 “郑家和瞿家从老爷子那辈儿便是竞争关系,没想到现在瞿老爷子身子骨还算健朗,倒是郑伯父闹出来这么丢脸的事情。” “就是啊。” 身着粉色礼服的女孩子立刻回应,她戴着个礼帽,唇瓣涂着口红,看侧脸还挺年轻漂亮的。 她端着杯红酒,轻嗤一声:“你没看今天华老爷子寿宴,郑伯母都没有出席吗?这么好的场合,她为什么连脸都不露?不就是嫌丢人吗?我看啊,郑家就是比不过瞿家。” “只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爵爷有喜欢的人了。” 一听这话,粉色礼服的女孩立刻就皱起细细的秀眉,满脸的不屑一顾:“爵爷喜欢算什么?那也只不过是玩玩而已,我告诉你,爵爷和青姐才是最配的……” 第346章:她收集的是……厨子 > 剩下的话,柳臻颃没有听清。 因为,她早已拿着玫瑰,端着烤肉,找了个角落准备大快朵颐起来。 但她刚坐下,便有人唤她:“臻颃。” 掀眸,便瞧见闫姿絮朝她这边走了过来,端着一副无比慈爱的模样,语气熟稔亲昵:“臻颃,你怎么在这窝着呢?” 看着她,柳臻颃歪歪头,并未回答。 说实话,柳臻颃自己都不太懂闫姿絮对她的情绪转变,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能…… 是从文物院爆料后。 从当初的厌恶到现在的亲昵,没有半点的缓冲。 虽说她对此不适应极了,但她还是乖乖的应:“我刚拿了点……” 可都没等她说完,闫姿絮便立刻拿起她放在旁边的玫瑰,满脸的激动:“这是爵爷送给你的吧?” 自从郑亚明送她玫瑰开始,瞿啸爵依言每次见她,都会送一支玫瑰花当做礼物。新笔趣阁 就连今天这样的场合都不例外。 “恩,他刚刚在门口给我的。” “臻颃啊,你还小,很多事情可能都不懂。” 闫姿絮兴致勃勃的在她身边坐下,声线有些高亢,也颇有几分慈母循循善诱的模样:“虽说爵爷现在喜欢你,但你也不能恃宠生娇,平白惹了爵爷不高兴。” 柳臻颃没在第一时间回应,闫姿絮便蹙眉,有些不满:“你这孩子,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柳臻颃抿了抿红唇,随意应了下:“哦。” “你别耷拉着个脸,有多不高兴一样。你要知道,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瞧着她还算乖顺的侧脸,闫姿絮心头的火气这才稍稍降了点,几乎苦口婆心:“而且你也要清楚,就算你再漂亮再贤惠,对男人再有吸引力,这男人的喜欢也是不可能维持太长时间的,你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个好娘家,你看看郑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 说实话,闫姿絮这些话,柳臻颃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是真的没有明白,闫姿絮到底想要传达什么意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盘中的肉,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和淡淡黑胡椒的味道。 光是闻一闻,就觉得很是好吃。 只是不知道…… 华家允不允许她把他家的厨子给挖走。 按照瞿啸爵的话来说,她这是有…… 哦,收集癖。 只不过其他人收集的是化妆品、包、表这之类的,而她收集的是……厨子。 “我给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正漫无目的的神游着,旁边一股推力突然向她袭来。 柳臻颃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就将其扣住,另一只手顺势上移,扣住对方的肩头,然后狠狠的往后一掰。 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声音,混合着惨叫的吃痛声,将旁边不少人的眼神都吸引了过来。 闫姿絮死死的咬着唇瓣,一张保养得当的脸皱在一起,微不可闻的颤抖着,额角豆大的汗珠瞬间沁出,呼吸急促的仿佛下一秒就喘不过来了。 如果不是她惦念着场合,怕都要不顾形象的尖叫出来了。 用力的呼吸,她眉心紧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柳臻颃,咬着牙:“你这个死丫头,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就养出来这样一个对亲生母亲动手的白眼狼?” 平白被骂,柳臻颃抿了抿唇,有些歉意的恹恹:“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突然出手想要打我。” 她那是想要打她吗? 她明明只是想要推她一下。 第347章:等爵爷跟你分手时,要分手费不成? > 但闫姿絮还来不及说什么,柳臻颃就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捏着她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提,又重新将她的手臂接了上去。 做完,柳臻颃还稍微往后挪了挪,仿佛是害怕再次误伤她一般,冷静的回答:“你的胳膊只是脱臼而已,我现在又帮你接上去了,你动一动。” 闫姿絮稍稍活动了下,手臂果然没有了刚刚那股钻心刺骨的疼意,可她想想刚刚的事情,心头的火气便压制不住。 她烦躁的将玫瑰往茶几上一扔,语气不善:“我刚刚和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啊?” 柳臻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我看你是满脑子只记得吃,什么都记不住。” 闫姿絮伸手又准备去戳柳臻颃,但想起刚刚手臂脱臼的时候,又下意识收了回来。 她是有火无处发,自然嗓音就更加控制不住的厌恶:“我说让你给爵爷要几个合同给你爸,顺便介绍几个贵妇人来我的美容院做脸。我可告诉你,我让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自己,只有你娘家强大了,爵爷才不会看轻你半分。”???bipai 闫姿絮的语速偏快,一时间没能让柳臻颃捋清楚这其中的必然联系。 她迷茫着一张小脸,表情有些懵懂:“为什么要给瞿啸爵要合同?瞿家要是都将钱送给你们赚,他不是做了赔本买卖了?” 换做是她,做了赔本买卖,肯定讨厌死对方了。> “你是真傻,还是给我在这装傻?” 闫姿絮恨不得一指头戳到柳臻颃的脸上:“你要是不趁着跟爵爷谈恋爱的时候多往家里笼络点钱,难不成要等爵爷跟你分手时,给他要分手费不成?” 闻言,柳臻颃又歪歪头:“可我和他不会分手的啊。” “你还真当爵爷看得上你,他又不是眼瞎,放着那么多名门淑媛不挑,非要挑你这样的歪瓜裂枣?” 瞧着她那副完全不开窍的模样,闫姿絮咬着牙恶狠狠的骂道:“我告诉你,要不是有柳家这样的跳板,就凭你的姿色和能力,想要跟爵爷认识甚至是恋爱?下辈子做梦吧。” “柳臻颃,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不听我的,我立刻就把你赶出柳家,到时候别说是跟爵爷在一起了,就连你现在那个小破餐厅,只要我动动手指,你都不一定能够保得住。” 闫姿絮将手包放在膝头,高扬着下巴,完全一副傲慢又看不起的态度,嗤笑一声:“我劝你好好想想,只要你乖乖的去求爵爷,让他带几个他身边的婶婶伯母来我这做脸,我可以考虑等你以后被爵爷抛弃后,把你接回柳家,否则的话……” 闫姿絮的话还没有说完,四周的灯突然就暗了下来,只剩下一束追光直直的打在高台正中央。 廖青青缓步上台,穿着一席设计繁复奢华的红色裙子,化着淡妆,却最大限度的凸显了她精致的五官,长发披散,下巴微扬,哪怕收敛了平日里的嚣张,也有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矜冷。 “大家好,我是廖青青。” 她手持话筒,环顾四周后继续:“趁着华爷爷的寿宴还未开始,我先给大家演奏一首贝多芬的《第二十六钢琴协奏曲》,当做是开场,还希望大家赏脸一听。” 第348章:柳臻颃柳小姐也会乐器吗? > 灯光在第一个音符落下来的时候变得柔和起来,倾洒在廖青青的脸上,连最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十指搭在琴键上,显得愈发白嫩纤细,任由谁都要夸一句好看。 此时更是流畅自如的游走在钢琴的黑白之间,带来最纯粹绝美的钢琴音质。 只可惜,落在柳臻颃的眼中,都抵不过她眼前的这盘还没有动的烤肉。 她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廖青青身上时,连忙用叉子叉了一块送进口中,满口的嫩滑焦香令她杏眸一眯。 这块烤肉比瞿啸爵烤得好吃多了,油而不腻,令人垂涎欲滴……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不赶紧坐好了,丢死人了。” 柳臻颃心头的夸奖语还没有说完,闫姿絮嫌弃的眼神就瞪了过来:“你看看人家廖小姐,端庄持重,还有那首贝多芬的钢琴曲,让你听恐怕你都听不懂。” “我能听懂啊。” 柳臻颃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语气冷静自若:“不就是d大调第二十六钢琴协奏曲,莫扎特完成于1788年,共分为三个乐章,后来1790年10月,贝多芬在利奥波德二世加冕为罗马皇帝时当场弹奏过,所以并被冠以“加冕”之名。”???bipai 她吐字清晰镇定,侃侃而谈的姿态有条不紊,光是内敛着的气息就足以令人相信她所说皆是真的。 虽说闫姿絮不懂这些,但却用近乎于不可置信的眼神睨向她:“你竟然知道?” “对啊,师父的书房里都是有的。” 正说着,钢琴声落,四周的灯也随之被调亮了起来,随之爆发开雷鸣般的掌声。 廖青青站在高台上微微鞠躬,眼神冷静自若,尽显世家女的温静得体,矜持大方。> 她重新拿起话筒,刚准备说什么,就有人突然插言,带着几分显然易见的调笑:“青姐,你不是说柳臻颃柳小姐也会乐器吗?不如让她也来表演一下?” 柳臻颃刚刚见过的穿着粉色礼服的女孩慢慢走上台,仰着脸庞,视线在人群中搜索了下,最终落在柳臻颃的身上,肆意的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但廖青青的眉眼立刻就沉了下来,毫不客气的当场反驳:“陶玉,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青姐,你不用不好意思。” 名叫陶玉的女孩神采飞扬着,根本不管廖青青的阻止,伸手朝柳臻颃的方向指了过去:“柳臻颃,你敢上来表演一下吗?” 瞬间,四周的议论声起。 “柳臻颃?不就是和爵爷谈恋爱的那个吗?” “是啊,她还是卦餐的老板,而且前两天爆出来她在文物修复方面有点能力,是文物院的座上宾。” 旁边的人立刻附和,伸手摩擦了下下巴:“不过就算如此,柳臻颃也不过是个从山上来的村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点入了堂堂爵爷的眼。” 其他人如此也就罢了。 就连闫姿絮也在陶玉说话后的第一时间转身,还颇为嫌弃的扔下一句:“你别跟过来,别跟其他人说认识我。” 说完,她便走得远远的,就像是生怕被沾染到是非一般。 人群中唯独郑亚明端着一杯红酒,看好戏的视线若有似无的飘向柳臻颃,任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着,轻笑:“我倒是要看看你该怎么办。” 毕竟瞿啸爵早就被华清叫走了,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给柳臻颃解围的。 第349章:我会的是……瑶琴 > 高台上的陶玉根本不顾廖青青的脸色,再一次的唤柳臻颃的名字,嚣张无比的抬高嗓音:“我问你呢,你到底会不会乐器?会就抓紧时间上来表演一下,不会的话,就赶紧说,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陶玉,你够了。” 廖青青的神色彻底的阴沉下来。 而陶玉却仿佛看不到般:“青姐,我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廖青青的容颜温静下来,不悦的情绪毫不掩饰,包括她眉间的轻视。 哪怕是这样的场合,她也丝毫顾不得陶玉的脸面:“你算是什么东西,假借着我的名义行事,也敢说是为了我好?” 说到底,陶玉曾经也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小跟班而已,因为讨好了她,陶家才渐渐从廖家分得些合同,从原始的破落户爬到现在三线家族的地位。 她从未在公开场合表现过对柳臻颃的不喜,自然也不允许陶玉打着她的名号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陶玉看着廖青青那张高高在上的态度,还有几近刻薄的眼神,小手一下子攥紧话筒,有些话不过脑便直接脱口而出:“青姐,你别告诉我,你甘心看着爵爷跟柳臻颃成为男女朋友,她柳臻颃有哪点好的?能够让爵爷看上,她连最基本的乐器都不会。”???bipai “谁说我不会。” 可能是提到“瞿啸爵”这三个字,柳臻颃终于有了点反应。 那轻盈又娇软的嗓音从绯红的唇瓣吐出来,成功惊讶了所有人。 “你会乐器?你这样从泥地里爬出来的乡下户会什么乐器?难不成是你拍一我拍一的拍手不成?”> 面对尖酸刻薄的讥笑声,柳臻颃慢慢朝高台靠近,眸光淡淡的神色自若的很:“我会的乐器,怕你现在弄不来。” 陶玉一下子便怒了:“我弄不来?你只要你说得出乐器名,我就能给你弄来。” 闻言,柳臻颃杏仁状的眸立刻挽起,笑起来好似格外的无辜,红唇轻启,一字一句:“我会的是……瑶琴。” 最后两个字一出,四下皆静。 瑶琴,是我国传统拨弦乐器,有三千五百年左右的历史,属于八音中的丝,是世界公认最难学的十大乐器之一。 这种乐器,难学更难精,有人窥探不到门道,可能学一年还学不会一首曲目。 瑶琴里公认的世界名手便是年过花甲的耆老,谁要是能够得他指点一手,怕便足以受用终生。 陶玉更是听都没有听过,却不肯自认没脸,嚷嚷着:“就算我给你弄来了瑶琴,谁知道你是不是瞎弹两下糊弄我们,你这样的人最喜欢做这种事情。” 面对她的嘲讽,柳臻颃也没有恼,歪歪头,眼角眉梢绵长着的都是笑意:“那你说怎么办?” “你既然会瑶琴,肯定也会别的乐器,不如就拿钢琴来和青姐比一比,如果谁输了,谁就放弃爵爷的……” “不好意思。” 话筒里廖青青的嗓音突如其来的传了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自然而然的挪移过去,就瞧着她容颜上的温静被怒意所取代,淡妆无瑕疵的脸冷着,环视四周,一字一句:“闹腾了这么长时间,给大家带来不好的观感,实属不好意思,我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 说着,廖青青微微后退一步,15度鞠躬:“不过今晚的事情全部是陶玉自己的主观意愿,和华家与廖家毫无关系,请大家明确。” 第350章:那我就弹一首李斯特的《鬼火》吧 > 此话一出,几乎是将陶玉放在火架上烘烤。 众人投射过来的异样目光,更是令她难受的打了个哆嗦。 陶玉不敢相信,廖青青怎么能够这么对自己,自己只是借她的名头一用,她本来就任性刁蛮,就算再添点坏话又有什么关系?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廖家大小姐,就算杀人放火今后照样会被各家的公子哥追捧,不像是自己…… 陶玉用怨怼的眼神瞪了廖青青一眼,可已经事到如此,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咬咬牙,她捏紧话筒:“柳臻颃,你敢不敢用钢琴和青姐比一比?” “可是……我不会钢琴啊。” 柳臻颃实话实说,睫毛眨了眨,冷静的小脸令人辨不清情绪。 陶玉磨了磨后槽牙:“那也没有人能够证明你真的会瑶琴,你完全可以糊弄……” “我可以来做验证。” 蹩脚的中文突然从人群传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形也同时间往前走了一步,金发碧眼,头发略略卷曲。 这是个外国男人。 人群中立刻有认出他,嗓音略带惊呼。 “他竟然是奥克斯?世界级的音乐制作家。” “没听说他和华家有什么渊源啊?” “你好啊,美丽的东方小姐。” 奥克斯走到柳臻颃的跟前,瞳眸深邃,不管是看向谁,都仿佛能够将其溺逼,他伸手,想要执起她的手,来个吻手礼。 但他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被她很熟练的提前躲了过去,脚步往后一推,眉心微蹙的嫌弃:“有话就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这话…… 奥克斯一愣,和他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薄唇噙着的弧度愈发的明显:“美丽的东方小姐,我因为认识一个朋友的缘故,稍稍会那么一点点的瑶琴,我来做你的见证人怎么样?” 他伸手,大拇指和食指间拉出那么一点点的弧度,然后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她。 “行。”柳臻颃一贯温凉的眉目有些懒散,抬脚往高台上走:“不过麻烦你们快点。” 她很忙的。 再浪费时间,她的烤肉就该凉了。 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件事自然惊动了书房的华老。 原本瞿啸爵还想要上前的,但却被华清拦了下来。 他温淡的容颜带着几分精明的笑意,遥看着高台上的场景,意有所指:“啸爵,现在可是柳小姐在南城区立威的好时间,你如果过去,岂不是分散了她的威慑力?”新笔趣阁 瞿啸爵立刻明白其中的深意,黑眸眯的狭长幽深。 他的手臂撑在栏杆上,不放心的眼神投射过去,却只能叹口气:“那算了,我们就再等等吧。” 等这场闹剧落幕后,他再过去。 到时候他所要做只有…… 无条件替柳臻颃撑腰。 瑶琴很快就被搬到了高台上,柳臻颃坐在位置上,随意用指尖轻触了一根琴弦,发出细微的声音,她似乎是在尝试音质般,又或者在寻找感觉。 几秒后,她倏然掀眸,看向陶玉。 不知为何,明明柳臻颃的视线清冷,可陶玉偏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恐惧感。 只瞧着柳臻颃杏眸挽起,像是半个月牙般的漂亮,看起来温婉无害极了,可再温凉也掩盖不住其中的恶劣。 她一字一句:“既然廖青青刚刚弹得是贝多芬的《第二十六钢琴协奏曲》,那我就弹一首李斯特的《鬼火》吧。” 第351章:一场毫无厘头的噩梦 > 《鬼火》。 以乐曲诡异的音型变化和双音的交替,被世界公认为难度最高的十首曲目之一。 如果用钢琴演奏,单单一小节便设置了一百二十个双音,更有六七十个颤音,会使双手在弹奏中因为过于紧绷而导致受力不均,一旦一个音符出现问题,整首曲子便毁于一旦。 所以,世界上都不曾有过几个人将《鬼火》用88键的钢琴完成弹奏出来的,更不要说柳臻颃现在是用只有七根弦的瑶琴。 如果说钢琴只需要同时按下两个键来完成双音,那么瑶琴就要两双手来同时完成变调或颤音的改变。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一片惊呼声中,柳臻颃缓缓拨动第一根琴弦。 这一声,没有瑶琴该有的委婉连绵,更没有优美的旋律,有序的跳动。 而是宛若是恶魔般恐怖、阴森、疯狂,仿佛使人瞬间跌入了地狱的噩梦中,到处都是幽蓝色的火焰和可怕的恶魔,他们争先追逐着,灼烧着,紧紧勒住来访者的脖颈,使其窒息在这一片不见光日的黑暗中。 不受控的,在场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这样的挣扎和疯狂之中。 众人脸上的肌肉狰狞而痛苦起来,瞳眸涣散,大掌或是狠狠的攥紧,或是不由得拍打着身上,仿佛下一秒幽蓝色的火焰便能够将他们彻底的吞噬。 但毫无例外的是那副在看不见尽头的地狱中拼命奔跑的痛苦和疯狂,就仿佛是有一双手捂住了他们的口鼻。 直到…… 充满着释怀和喜悦的最后一小节。 就仿佛是噩梦中一个抽搐,突然间从床上坐起,才发现一切不过只是场梦。 一场毫无厘头的噩梦。 巨大的情绪差距和诡异的风格,使所有人就算是清醒后,情绪也是闷闷的,甚至有种控制不住的恶心感。 如果说钢琴弹奏出来的《鬼火》偏情绪差距的话,那么音色更偏东方,更质朴的瑶琴,便将那种地狱般的恐惧无限制的放大,甚至能够将人心底最深藏的恶感蛊惑出来。 “完美。” 当柳臻颃利落的完成最后一个音符后,奥克斯率先反应过来,用力鼓掌:“太完美了,我感觉就算是我都无法再教授你什么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将你推荐给耆老。只要你在他面前弹奏这么一曲,我相信,他绝对愿意破例收下你。”> “不用了。” 柳臻颃站起来,懒散的眉目落下一层凉意,轻缓的开口:“我这算是过关了吗?”bipaic0 “当然。”奥克斯张大手臂,环视四周:“谁要是敢不承认你的优秀,我都要替你谴责他了。” 他这番话无人反驳。 因为所有人的后背都隐隐有着湿意,看着柳臻颃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轻蔑,变成现在的赞赏。 不说其他,就光是这一手琴技,只要柳臻颃愿意,便可以瞬间成为享誉国际的音乐家。 “那就好。” 柳臻颃点点头,路过背靠支撑才勉强站立的陶玉,抬脚就准备往台下走。 她是真的要快点了。 烤肉要凉透了。 可不长眼的奥克斯再一次拦住她的去路,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有着几分深意:“美丽的东方小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话吗?我准备把你介绍给耆老,要知道耆老可是世界音乐第一人。” “我不考虑。” 柳臻颃摇头,毫不客气:“麻烦借过一下。” 但奥克斯却丝毫不肯让:“哦,美丽的东方小姐,我这么诚挚的……” “长话短说,别说废话。” 八个字毫不留情的砸过去,柳臻颃的小脸上浮现出一层不耐烦。 烦死了,她的烤肉真的要凉了。 可也是这八个字,令奥克斯眸底闪过一抹了然。 他瞬间恢复正色:“好吧,我只是想问,你拒绝我的原因是什么?” “哦,因为……我本来就是耆老的弟子。” 第352章:可,这就是人生常态 >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刚生出的那点佩服再一次转化为嘲弄。 陶玉更是强撑着身子站直,脸色青白交错;“柳臻颃,你吹牛皮也稍微靠近点事实啊,谁不知道耆老十三年前就已经不再收弟子了,你不过是四个月前出现在南城区的,怎么可能搭上耆老的线儿。”???bipai 柳臻颃的脸色稍稍有些不耐烦,目光直视过去,不答反问:“你好像很不喜欢我。” “我没有。” 陶玉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应。 上流社会是一个讲究人情往来的地方,就算背地里再有什么磨灭不了的深仇大恨,表面上也会维持着点头之交的冷静。 陶玉恼得咬咬牙,觉得柳臻颃还真是个土包子,竟然上来就直接说这样的话。 “不,你肯定有。” 柳臻颃才不会迁就陶玉分毫,眸色看似温良,却溢出层层的冷茫:“我说我是耆老的弟子,如果你不信,就去找到我说谎的证据,而不是在这里毫无凭证的污蔑我,而且……” 她慢慢往前迈了一步,脸庞毫无波澜,唯独眼眸暗了少许:“我挺不明白的,我和你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陶玉不知为何脊背生出一股寒意来,却依旧梗着脖子:“我说我没有。” “你就是有。”柳臻颃撇了撇嘴,环顾四周:“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虚假的很,明明都挺不喜欢我的,却偏生装出一副好像很平易近人的模样,被戳穿后还要打死不肯承认,这样活得不累吗?” 闻言,一小部分的人攥紧或垂在身侧或捏着酒杯的手。 另一部分的人则看着柳臻颃的眼神都噙着嗤之以鼻的讽刺,还有着自持身份的傲慢。> 可,这就是人生常态。 不仅是上流社会,就连普通人在这世间生存着,不都是要磨平着自己的棱角,掩藏着自己的不喜,装出一副平和又亲近的姿态。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是柳臻颃一样,活得肆意又轻松。 一时间,无人回应柳臻颃的话。 而她的视线最终再一次落在陶玉的脸上:“尤其是你,你不仅不喜欢我,更是厌恶我,恨我……”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的。 正说着,她的眼角余光瞧见瞿啸爵和华清并肩从楼上走下来,她刚准备抬手唤他们,便突如其来的听见一道暴躁的嗓音。 “对,我是恨你又怎么样?” 陶玉用力咬着唇,看着柳臻颃这张就算不施粉黛依旧精致白嫩的脸,只要她愿意,哪怕不站在灯光下,她也能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陶玉的呼吸愈发的用力:“我自认我的能力,家世样样比你好,你不过就是个被放弃的柳家亲女而已,凭什么你可以成为爵爷的女朋友,而我就必须在廖家大小姐跟前当个乖顺的小跟班,凭什么?” 所有的注视中,陶玉就仿佛是被刚刚那一首“鬼火”勾出心底最恶劣和狼狈的伤疤。 她脸色狰狞,大声叫嚷着:“我就是讨厌你,不仅我讨厌你,我还要让所有人都讨厌你,你有哪点比得过我,你就该像是下水道的臭虫一样滚得远远的,为什么还要出来招惹人眼。” “你说得对,她无论家世还是规矩都比不过你。” 第353章:陶玉得了分离性障碍 > 从天而降的嗓音粗哑,渗着夜色般的晦暗。 瞿啸爵抬脚靠近,所有人都自觉让开一条道,瞧着难得西装革履的他走到柳臻颃跟前,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垂眸:“有没有受委屈?” “没有。”柳臻颃如实的摇摇头,也不懂什么叫告状,语调很是寻常:“你听见我刚刚弹得曲子了吗?” “听见了。” 瞿啸爵伸手,帮她将脸颊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嗓音随意,但又笼罩着淡淡的宠溺味道:“你弹奏的很好,很好听。” “好听?” 柳臻颃撇了撇嘴,心中淡淡的漂浮起对瞿啸爵怀疑。 他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鬼火》如果没有最后一小节,明明就是一首宛若恶魔降临的诡异曲子,他竟然还觉得好听。 而陶玉却仿佛抓到了重点,一双濒临崩溃的眼眸骤缩着:“爵爷,你也觉得柳臻颃举止不堪入目,行为更是粗鄙不堪是不是?” 她说着,便自顾自的笑起来:“对,柳臻颃就是比不过我,你也不应该喜欢她,你应该喜欢的人是……” 想要脱口而出的“我”字被她强行咽了回去,她咬着唇,用一双近乎于含情脉脉的眼神睨着瞿啸爵:“你真正应该喜欢的人是青姐才是,对,是青姐才是。” 只可惜,瞿啸爵的话并没有说完。 “论家世,臻颃的确比不过你,但……她却比你心地更阳光,比你更健康。” 瞿啸爵眯了眸,冷冽的视线投射过去,就像是出了刃的刀般,手指略带粗暴的扯开自己的领带,讥笑着:“只有心思阴毒的人,才会面对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时,想的全是如何折辱打击对方,期待着将其拽下神坛来满足自己龌龊又阴暗的心理。” 停顿了下,他挑眉:“就比如你……”> 虽说柳臻颃自有她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但她却从未嫉妒过任何人,更不会利用她的能力来肆意攻陷算计没有的罪过她的人。bipai 哪怕是真的招惹得罪了她,她往往心里也有着一杆秤,只会给予相对应的惩罚。 不过假模假样的宽容,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放过。 但陶玉却没法接受刚刚这番话来自于瞿啸爵。 她脸色狰狞到极点:“不,你不该这么和我说话的,是柳臻颃,对就是柳臻颃,如果没有她的话,你绝对是不会这么对我的。” 说着,陶玉便赤手空拳的朝柳臻颃冲了过来,一张秀美的小脸呈现出冰冷的扭曲阴暗。 只可惜,她还未接近柳臻颃,就被瞿啸爵一脚踹了出去。 力道不重,只使陶玉踉跄了两下,摔倒在地。 但折辱性很强。 可即使是这样,陶玉还狼狈地坐在地上,双眼发直,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要杀了柳臻颃,瞿啸爵不可能这么对她之类的。 这样的闹剧,最终还是华清负责收场。 他先是安排侍者将陶玉扶了下去,又安排医生帮她诊治。 最后的结论是…… 陶玉得了分离性障碍。 简单点来说,就是柳臻颃刚刚那首《鬼火》将她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和疯魔给勾了出来,令她一时间失去了部分心理和生理的整合功能,使感知、行为和环境三者无法形成统一,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理紊乱。 说得再简单点,就是陶玉得了癔症。 第354章:“爵哥,我劝你……要点脸吧 > 一首钢琴曲,便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人的癔症勾了出来,一时间所有人看向柳臻颃的眼神都变了。 警惕又带着好奇。 而柳臻颃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她的烤肉是真的彻底凉透了。 真是烦死了。 “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能安安生生吃个肉呢?” 柳臻颃扯着瞿啸爵的袖子,忍着恼意:“这样的场合好假。” 他自然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否则南城区这么多的饭局和宴会,她也不会没参加过几场。 他伸手将她面前的盘子拿走:“既然凉了,那我们再去换一盘。” “不行。” 柳臻颃连忙抱住瞿啸爵的手臂,瞥了他一眼,怎么看着都很嫌弃的模样:“食物是不可以浪费的,烤肉只是凉了,又不是脏了,为什么不能吃?” 这种话的确很符合她的性子。 瞿啸爵也不反驳,摸了摸柳臻颃的发尾,轻声嘱咐她不要乱跑后,他起身,动作很快的再次取了一份烤肉。 重新在她身边落座,他将两个人的盘子对调:“你吃这份,刚烤出来的,我还让厨师撒了点白胡椒,你肯定喜欢。” 至于冷了的这份。 自然是由他处理掉。 杏眸幸福的挽起来,柳臻颃刚吃上两口,就瞧见廖青青带着费浅朝这边走来。 她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谁曾想,两个人竟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爵哥。” 廖青青朝瞿啸爵颔首算是打招呼,然后眼神集中在柳臻颃的身上,语气平和,就像是往日里说话一般:“柳小姐,今天真是不好意思,陶玉的事情只是个意外,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知道啊。” 柳臻颃又塞了一口,咀嚼完才掀起杏眸:“你天仓饱满,眼有神采,说明你问心无愧,跟今天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关系。” 有了她这句话,廖青青这才放心。 廖青青就怕柳臻颃因为今天的事情对华家和廖家心生芥蒂,毕竟柳臻颃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高深莫测,如果她真的心怀怨怼,怕是动动手脚,他们两家连怎么走向灭亡的都不清楚。 睨着又低头吃得开心的柳臻颃,费浅也连忙上前一步,态度稍显怯懦:“柳小姐。” 柳臻颃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她也没有半分的恼意,化着淡妆的小脸绵长着讨好的笑意:“柳小姐,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青姐和我爸都已经教训过我了,我也趁着这次机会给你道歉,还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可柳臻颃却歪歪头,长长的睫毛密而卷:“上次的事情,上次什么时候啊?”bipai “就是上次超哥组的局儿。” 后知后觉,柳臻颃才想起来。 “哦。”她随意摆摆手,态度闲适又懒散:“没事,我上次已经揍过你了啊,我们扯平了。不过……” 她停顿了下,鼓起腮帮:“不过你要是还嚷嚷着哥哥会娶廖青青,我还是会揍你的。” 说着,她举了举小拳头,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 但费浅却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头:“柳小姐放心,我不会再这么不知深浅了。” 倒是廖青青挑了挑眉:“哥哥?” “对啊。” 柳臻颃还以为廖青青不懂,便理所当然又没心没肺的回应着:“就是瞿啸爵啊,他让我喊他哥哥。” 对于她而言,反正只不过是一个称呼,喊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但廖青青却按捺不住替瞿啸爵感到脸红。 深呼吸,她抿了抿唇,意有所指:“爵哥,我劝你……要点脸吧。” 第355章:我用脸换媳妇 > 瞿啸爵也不是什么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了,还忽悠着柳臻颃喊什么“哥哥”,不过就是仗着她不懂这些而已。 可瞿啸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就穿着正装坐在那里,比起平日里漫不经心的痞气而言,通身更多了几分优雅矜贵,可一说话却还是暴露无遗:“脸是什么?能换多少钱?我用脸换媳妇,总比你哥死绷着张脸,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的强。” 甚至,他还低笑了下,朝柳臻颃凑过去,温热的气息覆盖在她耳边:“矮冬瓜,你说是不是?” 说实话,柳臻颃根本没听他们说的是什么,但还是头也没抬,便捧场的颔首,声调脆生生的:“是。” 得。 廖青青无奈的扶额。 他们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不过,当初她以瞿啸爵爱慕者的身份,觉得瞿啸爵还真是千好万好。 可现在她跳出这样的圈子再看的时候,发现瞿啸爵还真是个…… 不要脸的大尾巴狼。 廖青青刚将这件事当做是玩笑般的告知给华清,下一秒就听到泳池便传来惊呼的声音:“来人啊,郑少掉水里了。” 不少人匆匆忙忙往庭院里赶去,瞿啸爵的眉梢掠去一个余光,低笑了下,大掌碰了碰柳臻颃正埋头吃肉的脸蛋,入手娇软,轻声道:“有落水狗可以看,要不要去瞧瞧?” “落水狗?” 柳臻颃将小脑袋抬起来,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才反应过来瞿啸爵话中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是郑亚明?” “对,他落水了。”> “我早就说过了啊,他与水反冲啊,他为什么不听劝,非要是往水边走?” 两个人还未走到泳池边,就已经听到孩子的哭声,还有郑父略带警告的嗓音:“亚明,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不要闹得人尽皆知,是还嫌咱们郑家今天不够丢人是吗?” 郑父将小孩子搂在怀中,大掌在他身后轻拍着,以示安抚,压着嗓音说出最后半句,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郑亚明因为从小溺过水,所以本就怕水,再加上孩子哭哭啼啼的声音不绝于耳,所以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不过不需要先让他给我道歉吗?” “这是自然。” 郑父将怀中的孩子推出来:“今天的事情是你做错了,你不该衬你哥哥不注意,将他推下泳池的,还不给你哥哥道歉?” “我不要,不要……” 孩子扭动着身体,死活不肯上前,大声哭嚷着:“是他先骂我小种的,我不是种,我有爸爸妈妈,我不要道歉……” 场面一度闹哄哄的。 柳臻颃遥遥的站着,偶尔瞥见小男孩的脸,琢磨了下:“他是郑父的私生子吧。” 瞿啸爵的大掌搂着她的腰,饶有兴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日月角右处有些偏,头侧额窄,这样的面相放在古代,多半是庶出,现在看来便是私生子。” “对。”瞿啸爵点头:“郑母这两天因着郑父的风流韵事生气,甚至隐约流出几分想要离婚的念头,所以郑父便将这个私生子带回家,一算是威胁,二也有着培养新继承人的意思。” 只可惜,这个孩子长于情妇之手,见识短浅,刚出现在上流社会的地界儿上,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哪怕是今后长起来,今天的事情也会变成攻陷他的弱点。 除非…… 他能站到最高点,让所有人都谄媚讨好的最高点。 第356章:还是个年龄大的熊孩子 > 说实话,面对众人的围观,郑父的脸色也下意识流露出不耐,可他却无法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唇瓣微抿:“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商讨,你先去休息室换身衣服。” 也许是那首《鬼火》,将郑亚明心底最深处的恶感毫无保留的勾了出来,他脸色阴沉不渝的很,刚准备说些什么,眼角余光却睨见了不远处的柳臻颃和瞿啸爵。 瞳眸瞬间骤缩,他强行将准备脱口的话重新咽下去,然后改成:“好,我希望这件事爸最终能给我个明确的解释。” “你放心,会的。” “那就好。” 郑亚明转身刚准备离开,正在哭泣中的小男孩便像是魔怔了般,宛若是个小炮仗一般再次冲了过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直直的将郑亚明撞入泳池中。 泳池的水位线明明不算高,可他却像是落水的鸭子般在里面剧烈挣扎着,黑色的头颅不断沉浮,就连嗓音也断断续续着:“救……救命……” 这幅姿态,彻底丧失了所有贵公子该有的模样。 因为有了刚刚的经验,所以这次侍者救人的速度更加迅速。 郑亚明趴在泳池边咳嗽了好半天才顺过气来,然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拽住小男孩的后衣领,用力的将其直接扔入泳池中。 稚嫩的尖叫声瞬间响起,巨大的落水声伴随着男孩呼喊的嗓音交织在一起,格外的刺耳。 这样的家庭伦理大剧,在上流社会也算是难得瞧见,每个人都饶有兴趣的看到落幕才三三两两的散去,可口中的窃窃私语却是止不住的。> 就连华清也双腿交叠起来,颇有兴趣的挑眉:“今天的事情倒是诡异,郑亚明素日里是最会伪装的,没想到这次却被激怒到这种地步,落下这么大的口实。” “面对那样的熊孩子,怕是谁也忍不住吧。” 廖青青随意的将抱枕抱在自己的怀中,撇了撇嘴,按捺不住的吐槽:“竟然敢直接将人推到水中,不过就是任性妄为,觉得有人会给他收拾残局。”bipaic0 “还说别人是熊孩子。” 华清轻轻在扶手上轻敲了下,语调温淡中又噙着几分亲近感:“你当初不也是一个熊孩子的模样吗?还是个年龄大的熊孩子,要不是有柳小姐,你怕是也不会缓和多少的。” 廖青青被他说得讪讪,讨好的笑了笑:“哥,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好。” 华清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反驳:“你觉得呢?” “我现在不都尽量在改嘛。” 廖青青孩子气的哼唧了下:“我觉得我现在的脾气已经好多了,如果换做是以前,就陶玉今天的事情,怕早就被我骂的狗血淋头了。” “是是是。”华清颇为温和宠溺的轻笑着:“我们廖大小姐的确是脾性缓和了不少,前两天舅舅还为此夸了你呢。” 闻言,廖青青得意的扬起小脑袋,比起往日里的嚣张跋扈,倒多出几分骄纵的可爱来:“那是,不过……今天郑亚明的事情倒是挺令人惊讶的,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可能是因为……” 瞿啸爵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湛湛着深意的眸子抬起,斯调慢理的开腔:“臻颃弹奏出的那首《鬼火》。” 既然《鬼火》能将陶玉逼成癔症,自然也能将心怀不轨的郑亚明逼出几分不同寻常的额暴躁来。 第357章:宝贝儿,这位是谁? > “谁都没有想到,陶玉逼柳小姐弹场琴,倒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廖青青单手撑着小脑袋,语气中带着几分推崇。 不过,既然说到柳臻颃,她的视线就朝四周扫视了眼,然后疑惑的询问:“爵哥,柳小姐呢?” 一提到柳臻颃,瞿啸爵的脸色立刻柔和了下来,在灯光下有着几分肉眼可见的温柔:“她刚刚在楼下等新出炉的烤肉,马上就上来了。” “柳小姐果然是离不开……” 廖青青歪头,眼角余光一下子就瞧见下方水波粼粼的泳池旁两个相互说话的身影。 一男一女,距离不算远,但也不算近,可无论是态度和姿势都有着几分熟稔感。???bipai 廖青青立刻出声:“爵哥。” “怎么了?” 说话间,瞿啸爵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不紧不慢的放在嘴边,青白烟雾缥缈着,模糊了他俊美的容颜。 廖青青的视线依旧盯着落地窗外,嗓音有着几分惊讶:“你看,那是不是柳小姐,她好像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谁?” 瞿啸爵立刻凑过来,漆黑的剑眸倒映出泳池边相携散步的两道身影,手指的香烟徐徐的燃烧着,良久没有动静,烟灰掉落在地上。 也不知道奥克斯说了些什么,柳臻颃笑意立刻在眉眼间弥漫开来。 落在瞿啸爵的眼中,就显得过于的刺眼。 可事实上…… 奥克斯用着一口蹩脚的中文,眼角眉梢噙着笑意:“哦,美丽的东方小姐,我很清楚你是谁的。” “我是谁?” 柳臻颃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歪歪头:“我是柳臻颃啊。” “不,我的上帝,你可不是单纯的柳臻颃,我们除了在这场宴会上,曾经还见过面的。”> “见过面?” 柳臻颃停下脚步,认认真真看了半天奥克斯的脸,橘红色的路灯的照射下,她杏眸底水色潋滟着,然后摇头:“哦,那我对你没有印象。” “美丽的东方小姐,你再好好想想。” 咬紧最开始的七个字,奥克斯神采飞扬着,碧蓝色的瞳眸睁大看向她:“我们参加过同一档节目,还有你那一手瑶琴,我曾经听过的,就在耆老那里。” “是么?” 柳臻颃眉眼挽起,又认真打量了一番,抿了抿唇:“可我真的没有印象了啊,可能是你长得不好看,我向来记不得不好看的人。” 这话说的,连半点委婉都不会。 奥克斯夸张的抚了抚额:“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我们当初在……” “矮冬瓜。” 奥克斯的话还未说完,眼角余光就看到踩着大步朝这边赶来的男人,伴随而来的还有对柳臻颃特殊性的称呼。 柳臻颃也同时朝他招手:“我在这。” 奥克斯特意观察着柳臻颃脸上的神色。 微微敛着几分惊讶,也有着欣喜,却唯独没有少女该有的娇柔和羞赧。 不知为何,奥克斯突然想起耆老对柳臻颃的评价。 不谐世事,却遗世独立。 可即使如此,柳臻颃这样的表情也足以证明赶来的男人对她而言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瞿先生好。” 奥克斯率先开口。 却没有得到瞿啸爵的任何回应。 他第一时间赶到柳臻颃的身边,动作很是顺其自然的环上她的腰,将人带入怀中,动作不重,身形透着一股桀骜的冷漠,薄唇染笑:“宝贝儿,这位是谁?” 第358章:你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傻子 > 柳臻颃没察觉到隐约流动在空气中的异样,很自然的回应:“哦,他说他叫奥克斯。” 他说他叫…… 这样的回应,令瞿啸爵稍稍满意几分。 他睨着她乖巧的模样,这才掀眸,幽深的瞳眸盯在奥克斯的脸上,俊脸上却几乎呈现不出来任何笑意:“奥克斯先生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未婚妻谈的吗?”???bipai “未婚妻?” 奥克斯表情夸张:“哦,我的上帝,瞿先生,我仿佛并未听说你订婚的事情?” 瞿啸爵的剑眸眯得愈发的深,垂眸睨了眼柳臻颃全程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俯身宣告式的在她脸颊上亲了记:“臻颃,我来告诉奥克斯先生,我们是不是未婚夫妻?” “是啊。” 柳臻颃想也没想,便脆生生的应。 他们是命定的夫妻,现在还没有结婚,可不就是未婚夫妻。 瞿啸爵钻的就是这样的语言漏洞,徐徐的笑开:“如果奥克斯先生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当着我的面直接说,免得事情出现什么纰漏,臻颃回头再和我闹脾气,责怪我耽误她的事情。” 奥克斯并没有回应,似乎是看穿瞿啸爵所有的心思般,湛蓝色的瞳眸中敛着几分笑意,毫不掩饰的嘲弄着他的年少轻狂。 虽说瞿啸爵已经二十八岁,但对于奥克斯的三十五岁而言,的确还是年少了些。 奥克斯面上带笑,双手举起,做投降状:“瞿先生对我不必有太多的敌对心思,放心,我只是有点事情想要和美丽的东方小姐确定而已。” “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奥克斯挑眉:“瞿先生觉得呢?” 夜风徐徐的吹来,有着夜色特有的寂静跟清凉。 瞿啸爵立刻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柳臻颃的肩头,再度看向瞿啸爵的视线中,寒芒隐匿在眸底最深处:“是没有确定,还是说……我在这里妨碍到你们了?”> “这倒没有,只是有些事情,在东方小姐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我也不好告知给你。” 有条不紊的陈述完,奥克斯没有等瞿啸爵的回应,直接朝着柳臻颃颔首:“我说过的话,还希望你能回忆一下,不过就算你回忆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总归还是会见面的。” 下次,他再在耆老那里见到她时,一定不忘加深一下印象。 说完,他姿态平淡的又朝着瞿啸爵点了下头,转身径直离开了。 徒留下瞿啸爵面上看似温淡从容,可实际上通身隐匿着几乎要藏不住的不爽感。 只瞧着他桀骜的五官噙着一层淡淡的躁意,伸手,大掌扣住她的脸蛋,低低的唤:“臻颃。” “啊?” 柳臻颃仰脸看他,白嫩的脸蛋覆盖着一层没反应过来的迷茫。 他的大拇指便在她的脸上摩擦了下,无声无息的引导:“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将脸靠在他的大掌里,认真的思索了下:“他说他见过我,问我还有没有印象。” “那你说什么?” “我说他长得丑,所以我没有印象。” 原本瞿啸爵面上还沁出一层淡淡的冷意的,但这么一句话后,他瞳眸微微紧缩,然后瞬间笑开。 不着痕迹的舒了一口气后,他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 不过,就是因为是小,他才能更加放心。 可这话立刻就让柳臻颃不爽了。 她瞪大了杏眸,腮帮鼓起:“你才是,大……” 他没有给她说完最后两个字的机会。 第359章:借刀杀人这招,她可是会的 > 瞿啸爵扳起柳臻颃的脸蛋,眼底还残留着浅薄的醋意,便这么俯身吻住了她。 这个吻,丝毫没有顾忌场合,肆无忌惮又张狂。 她的第一反应并没有闭眼,所以清楚的瞧见近在咫尺间的幽蓝色火焰,就跳跃在他的眼眸中,明明灭灭的,似乎能够燃烧一切。 四周已经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可瞿啸爵都不在意,直接将柳臻颃整个人搂进自己的怀中,令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不到她的身上,动作间有着自然而然宣示主权的意味。 等他餍足,好不容易松开她时,她的脸蛋带着红扑扑的水媚,淡色的唇也微微有些红肿,长发披散,喘着气。 她将气息喘匀后,瞪他一眼,嗓音娇软带着不自知的媚:“你好烦哦,亲得我好疼。” 得她舌根发疼。 瞿啸爵低低的笑开,甚至伸舌舔了舔唇角,低哑着嗓音,从善如流的道歉:“好,都是我的错,我下回注意好不好?” 她这才勉强点点头。 “所以……”他用手指帮她将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将距离再次拉近,轻声,像是魔音一般全是蛊惑:“小,你下次再见到奥克斯的时候,要记得夸他长得丑,知道了吗?” 这话,引得她又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很:“知道了,你太啰嗦了。” 她脸上的水媚还没有消散,似恼非恼的眉眼很是生动。 他轻描淡写的应是,然后拥着她往休息室走,墨眸轻松下来:“那我考考你,你以后见了奥克斯要说什么?” “你长得丑。” 瞿啸爵愣了下:“谁丑?” “你啊。”柳臻颃回应的理所当然,酝酿着几分故意的成分:“你长得丑,这可是夸你的话。” “这不是夸奖。” “你刚刚说了,这就是夸奖。” 所以,当华清和廖青青再度见到他们两个人时,他们就像是三岁小孩般拌着毫无意义的嘴。> 就类似于…… “你长得丑。” “我不丑。” “你就是丑。” 见状,廖青青没按捺住笑出声,毫不留情的嘲笑他们:“如果有个镜子的话,我非让你们俩好好的照照,你俩现在的样子,加起来都没达到上小学的年纪。” 柳臻颃立刻转眸过去,眨眨眼,隐隐带着故意的挑衅:“他刚刚夸你长得丑。” “什么?” 廖青青向来在意自己的容貌,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 只辛苦瞿啸爵连忙解释:“我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有。”他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柳臻颃再度抢了过去,仰起脸,肆意的笑:“你刚刚说长得丑是夸人的话,所以你就有。” 后知后觉,瞿啸爵反应过来了。 他伸手便掐住柳臻颃的腮帮,眯着眸,低沉散漫的嗓音卷着几分噙着淡淡恼意的笑:“小,你是故意的。”bipai “对啊。” 柳臻颃也不掩藏,语调含含糊糊的哼唧:“谁叫你刚刚说我傻得。” 借刀杀人这招,她可是会的。 她不傻。 当晚,柳臻颃不仅以一首《鬼火》,成功的令南城区大部分的人对她的评价都变了,更是用一副木卯的百寿图当做华老的贺礼,成为了华老最新的心头宝,当众便是一阵大夸特夸。 她所具有的音乐天赋,就算对她心生嫉妒或敌对的人,也只能在她是耆老弟子这件事上进行攻陷。 但谁曾想,第二天上午十点,耆老已经将近一年未曾有过动态的微博上突然更新了一条新消息。 第360章:给我往死里宠! >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十三年前所收的关门弟子:柳臻颃。】 耆老在这条消息后,还专门艾特了柳臻颃的微博,甚至配了几张两个人曾经的合影。 照片上的小柳臻颃完全是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团,穿着一身缩小版的道袍,表情十分认真瞧着镜头,精致漂亮还肉嘟嘟的。 这样的微博一出,不出二十分钟,耆老的其他弟子纷纷也跟着附和,几乎是相同的格式,就好像是商量好的般。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师妹:柳臻颃。】 然后是艾特柳臻颃本人,外加配上两个人的合照。 耆老的弟子虽然少,满打满算也是一只手数得过来的,年长的已经近五十岁,年轻些的也都三十多,但他们中成就最低的也是当红的歌手,甚至还有不少工作于国家话剧院或者是歌舞团,成就斐然。 所以这样的阵仗一出,差点让微博瘫痪。 评论区更是炸了。 【有生之年,我竟然看到这么多大佬统一艾特一个人。】 【短短一个星期里,柳臻颃先后被国家文物院艾特,而后又世界音乐第一人耆老和诸多歌界大佬艾特,给你送上我的膝盖。】 【柳臻颃的境遇像不像是言情小说里,某某家十八代才生出个娇娃娃,老爷子下命令“给我往死里宠!”】 而柳臻颃的微博也是两个小时内涨粉千万。 只可惜,她在两个小时内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因为……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师梦瑶兴奋的在电话那头尖叫:“师姐,你这次是真的红了,我经纪人刚刚还打电话问我,看你有没有走娱乐圈的意思,说有着我们师姐妹这层关系,能不能提前把你签下来?” 她跟肖家相认后,肖家专门走了关系,给她安排了个经纪人。> 闻言,柳臻颃淡淡懒懒的窝在沙发里,消化着胃中的食物,慢悠悠的回应:“哦,我不走娱乐圈的。” “我知道。”师梦瑶在电话那头点头:“所以我直接帮你拒绝我经纪人了。” 说着,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趴在抱枕上:“不过师姐,你在微博上不要忘记回应耆老和你的那三位师哥,不然会显得你很不好相处的。” “该怎么回应啊?” 早餐多吃了个小笼包,柳臻颃正分心考虑着要不要来杯酸梅汤促进消化,随口应:“我只学过发消息,没有学过该怎么回应消息。”???bipai “很简单的,你只需要找到他们艾特你的微博,然后在下面留言回应。” “怎么找?怎么留言?” “搜索他们的名字,点进入不就行了吗?” 后知后觉,师梦瑶才想起来柳臻颃在手机方面非常不在行,叹了口气:“算了,师姐,你直接将账号和密码给我,我帮你处理这些。” 可柳臻颃依旧歪歪头,在茶几上摆着的橘子上认真挑选了下,回应道:“我不知道啊。” 得,这真的很符合她师姐的性子。 没办法,师梦瑶只能使用手机号和验证码登陆。 手指快速在屏幕上点着,她口中念念有词的嘱咐:“你一会儿把短信里的验证码给我,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好的。” 漫不经心的回应着,柳臻颃笑眯眯的盘腿坐好,挑选了个看起来就很漂亮的橘子,捏在手中一点点的剥开,橘子应有的清香立刻散发开。 中途,她只分心给师梦瑶说了个验证码。 她刚将橘子果肉表面的那层白丝处理干净,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第361章:你奸门泛黑,主口舌官非 > 门外帮佣的嗓音恭敬:“小姐,太太让您下去一起挑东西。” 挑东西? 手机是外放的,师梦瑶自然也听到了。 她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便随口应着:“师姐,你先去吧,我挂了啊。” “恩。” 柳臻颃也随意应了声。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她将手机扔到一边,看着好不容易剥好的橘子,决定…… 一口把它塞进嘴里。 甜滋滋的汁水瞬间炸开,她杏眸宛若是月牙般眯起且快速的咀嚼着。 啊,可真好吃啊。 客厅里,闫姿絮正在挑选客厅的壁画,一边挑还一边和柳琪夏商量着:“你说这幅艺术照挂在客厅里,是不是会更优雅些?” “妈选得的确好看。” 柳琪夏配合的点头,然后将视线挪移到一副鹦鹉学舌的壁画上:“要不然选这副也行,会显得很生动活泼。” “这倒是也不错。”闫姿絮看着两幅壁画犯难,抬眸便瞧见了柳臻颃,自然而然的招呼着:“臻颃,你快来,看看这两幅哪个好看?” 柳臻颃也没有凑过去,只是隔得远远的瞧了眼,摇头,实事求是:“我觉得两幅都不好看。” 难得,闫姿絮也没有恼,将两幅壁画放下,笑盈盈的:“既然你觉得两幅都不好看,那不如你提供一副木卯大师的山水画,也不需要多大,像是昨晚你送给华老的那幅大小,我找人装好外框,挂在客厅里怎么样?”bipai 柳臻颃的视线在果盘中看了圈,没有找到比刚刚那个橘子更好看的,难免有些泄气。 她抿了抿唇,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可我不能提供啊。” 毕竟,她手中已经没有木卯的画作了。 但闫姿絮瞧着她这幅样子,还以为她是不情愿,下意识脸色不悦下来:“你有画作送给外人,就不能给家里用用?”> 她的话刚说完,柳琪夏便想到什么,连忙在一旁阻拦,压低着嗓音:“妈,姐姐送华老,那是人情,也算是咱们柳家的人情,你没有必要生气的。” 停顿了下,柳琪夏脸上的笑意看起来有些古怪:“妈,你不是还有事情要问姐姐吗?” 这下,闫姿絮才想起来。 她微微拢了拢手臂上的薄纱,重新恢复了她贵太太的脸面,视线凝视在柳臻颃的脸上:“臻颃,既然耆老发微博承认你是他的弟子,那之前你说你会算卦,我就勉强信了。” 柳臻颃抬眸看着对面两个人,抿唇没有出声,精致的五官面无表情。 她不懂,耆老的弟子和她会算卦有什么直接联系? 可闫姿絮非要将两个人混为一谈:“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的美容院会赔钱,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啊。” 柳臻颃单手托腮,视线认真的在闫姿絮的脸上绕了一圈,温凉的语调沁人心脾,绯色的唇瓣轻启:“你奸门泛黑,主口舌官非,你现在不仅会赔钱,还可能会惹上官司的。” “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赔钱,那可能是美容院经验不善。 但惹上官司…… 闫姿絮烦躁的抿紧唇角,她严重怀疑是柳臻颃瞎说的,目的就是为了吓唬自己,从而泄愤。 她深呼吸了下:“既然你会算卦,那你帮我算算,我因为什么惹上的官司。” “可以啊。”柳臻颃回应的嗓音轻描淡写又清脆,停顿了下:“不过……” “不过什么?” 然后就瞧见柳臻颃年轻又凉薄的眉目兴奋了起来,坐直身子,白嫩嫩的掌心直接朝闫姿絮伸了过来。 闫姿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干什么?” “算卦可以,给钱啊。” 第362章:生出来就是来找她讨债的 > “给钱?” 闫姿絮和柳琪夏对视了眼:“我是你亲生母亲,我找你算个卦,也需要给钱?” “当然啊。”柳臻颃轻挑了下唇角:“我师父找我算卦还要给钱呢。” 毕竟这种窥探天机的事情,弄不好可是要折寿的。 说实话,闫姿絮挺不情愿的,但介于柳臻颃刚刚所说的面相,她迟疑了下:“一卦多少钱?” “五千。” 柳臻颃伸出五个手指头。 这不算贵。 闫姿絮大方的轻笑了下:“行,你先算吧,我最后再给你钱。” 可柳臻颃却立刻摇头:“不行。” “怎么?我难不成还能欠你的帐不成?” “对啊。”柳臻颃终于在果篮里挑了个好看的橘子,刚拿到手,便听到自己淡淡的嗓音在客厅里回荡着:“你本来就不靠谱啊,颧骨突出,耳朵大小不一,主为人自私,做事心口不一,易信谗言。”bipaic0 停顿了下,她眉尖微蹙了下,朝闫姿絮看过去:“你自己不知道吗?” 闫姿絮瞬间恼到气息紊乱。 孽女,活脱脱的一个孽女。 生出来就是来找她讨债的。 柳琪夏瞧着闫姿絮的脸色不对,连忙见缝插针的开口:“妈,姐姐不是故意要说你的,五千块,姐姐可能只是借此机会给你要零花钱而已,毕竟你平日里都给我零花的。”> “别人有什么她就给要什么,那她怎么不学学你的贴心?” 闫姿絮直接将五千块甩到茶几上,眸底的恼羞成怒愈发的明显:“钱给你了,该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了吧。” 反正钱都到手了,她们两个一唱一和些什么,柳臻颃也懒得理会。 美滋滋的将橘子吃完,她才抬起眼眸,朝上伸开的掌心里躺着六枚铜钱,温凉婉约的笑着:“心中默念问题,然后掷一卦来看看。” 闫姿絮半信半疑的将铜钱握在掌心里,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了两句,便将铜钱扔在了茶几上。 第一二五枚铜钱正面朝上。 柳臻颃瞧了一眼:“风水涣卦。” 闫姿絮没听懂:“这卦是好还是不好?” “下下卦。” “就是最不好的卦象?” “对。”柳臻颃将茶几上的铜钱一一捡起,静静的瞳眸,倒没什么表情:“隔河望金,河宽水深,钱财难得,日夜费心。 捡完,她才掀眸,杏眸黑白分明,就这么凝视着闫姿絮,温凉认真:“此卦涉金,指美容院最新近的那批器材有问题,害人害己,易惹官司,你们最好抓紧时间报警整顿。” 柳臻颃说的过于冷静,也过于漠然,哪怕闫姿絮下意识不想要相信,也不得不思索了下。 倒是柳琪夏的情绪似乎有些高涨:“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怕你和妈不亲近,也不能这么诅咒妈啊。” 柳臻颃审视着柳琪夏那张清秀的脸,微微笑了下,嗓音轻薄,但话锋却有些冷锐:“你不吭声,我倒是忘记你了。” 闻言,柳琪夏愣了下。 柳臻颃眯着眸,重新窝在沙发里:“我刚刚睨了眼你的掌纹,天纹和家风纹对冲,导致家风纹中途断裂,所以不出三个月……你就要被退婚了。” 第363章:也就是说我这次出差一无所获 > “柳臻颃。” 这下柳琪夏彻底坐不住了。 她怒目而视,蠢蠢欲动的朝柳臻颃的方向迈了一步:“你竟然敢诅咒我和哲哥的感情,信不信我……” “信你什么?” 柳臻颃瞧着柳琪夏这副架势,立刻兴奋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要动手吗?好啊,我们来打一架。” 柳琪夏可是听说过柳臻颃是如何将庞牧从别墅里打出去的,立刻吓得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强装着气势:“谁要给你打架,跟个泼妇似的。” “那你到底是打不打啊?” “不打。” “真没意思。” 柳臻颃鼓了鼓腮帮,不施粉黛的小脸颇为嫌弃,顺手拾起被她看中的橘子,抬脚朝着楼梯走去。 刚上一阶,她似乎想起什么,回眸:“哦,对了,半个小时后爸爸就回来了,中午会准备好吃的吗?” “浥轻半个小时后回来?” 柳浥轻出国洽谈生意,走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归期不定,中途偶尔给闫姿絮打过电话,却从未说过具体回来的时间。 不由得,闫姿絮抿唇:“你是怎么知道的?” “算出来的啊。”柳臻颃回应的理所当然,然后歪头又问:“中午到底吃不吃肉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身为名媛千金,天天把肉放在嘴边,也不嫌别人笑话。” 闫姿絮又说她。 柳臻颃有些不开心。 既然她不开心,她也不会让闫姿絮开心。 下巴微微绷紧,她整个人好端端冷清下来,轻哼了下:“刚刚我还有一点忘记告诉你了。” 楼下两个人的人视线立刻集中在了柳臻颃的身上。> 她挺直脊背,浅浅微笑,却带着说不出的讥讽滋味:“就是因为你,婚姻不济,合伙无利,内宅不宁,所以连累爸爸这次无功而返,公司周转出了问题。如果你再惹上官司的话,他很快就会破产了。” “柳臻颃。” 闫姿絮不可置信到唤着她的名字。 她也无所谓,耸了耸肩头:“喊我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啊。” “你疯了?是不是仗着我相信你会算命这件事,什么不好听就说什么?” 气急败坏,闫姿絮随手拿起一个茶杯,便将其直接报废在柳臻颃的脚边,砸得四分五裂。 可不管闫姿絮再砸多少东西,也挡不住…… 柳浥轻在半个小时后真的走进了家门。 他身上的西装略有褶皱,往日里岁月沉淀下来的温和气息现下都变成淡淡的疲倦,眼下更是分布着淡淡的黑眼圈。 他回来后就靠在沙发上,大掌眉心,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 但奈何闫姿絮一而再的追问他此次国外之行的成果,柳浥轻才用力的闭了闭眼,嗓音满满都是厚重的躁意:“这次的洽谈都进行到最后签合同的环节,琼斯先生却突然调查到咱们家的一些事情……” 他停顿了下,叹了口气:“他觉得公司后方不稳,便选择暂时延后这场合作。” “延后?” “对,也就是说我这次出差一无所获。” 这样的回答,令闫姿絮宛若是被雷劈般的不可置信。 竟和柳臻颃所说的一模一样…… 她真的算准了。 可柳臻颃对此并不知晓。 因为她出门了。 闫姿絮恼了她,都不愿意给她肉吃了,她为什么还要在家继续待着? 不过她却没有料到耆老的微博能够发酵出多大的影响。 第364章:像极了电视剧里男女主相遇的名场面 > 柳臻颃还没在公众场合里待三分钟,就被人群团团围住,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格外的兴奋。 “你是柳臻颃吗?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 “你真的是耆老的弟子?十三年前,你好像才七岁,你是如何拜在耆老门下的?” 拍照录像的人笔笔皆是,他们的好奇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的记者。 哪怕是柳臻颃都有些招架不住,最后还是师梦瑶将她从人群中拯救出来的。 师梦瑶带着柳臻颃熟练的躲进洗手间,戴上墨镜和帽子,并嘱咐她走在商场里也尽量不和其他人对视。 直到坐进餐厅包厢里,她们才脱掉伪装。 柳臻颃对此很不习惯,伸手戳了戳太阳镜,语气闷闷的:“难不成我以后都要这么出门吗?戴这么多东西?” “不会,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师梦瑶坐在对面偷笑,垂眸看着菜单:“主要是今天微博才爆出你是耆老弟子的事情,有热度,大家自然会注意到你。” “好吧。” 柳臻颃状似泄愤般,一连点了三道肉菜,整顿饭吃得是心满意足。 最后她还点了杯柠檬水,一边咬着吸管,任由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绽开,中和着肉类的腻味,一边和师梦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可是,突然…… 有个人从窗户翻进了她们的包厢里,双脚落地,躲在了窗户下面,一抬眸就和她们对视上。 这幅画面,像极了电视剧里男女主相遇的名场面。> 只可惜,她们两方都是女人。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眼,来访者连忙朝她们做出了个“嘘”声的手势,压低着嗓音苦苦哀求:“我并不是坏人,是有人在后面追我,我想要借你们这里躲一下行吗?” 师梦瑶下意识看向柳臻颃。 柳臻颃脸色淡淡的,还未来得及说话,就隐约听见门外有男人的声音传进来:“经理,我刚刚瞧见张网易躲进这个包厢了。” 不仅柳臻颃听见了,就连名叫张网易的女孩也听见了。 她的表情一下子难看下来,情绪挣扎了几秒,像是放弃般慢慢站直了身子:“算了,他们既然知道我躲在这间包厢里,就一定会进来检查的。你们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的,你们直接把我交出去吧。”bipaic0 她的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敲响,还伴随着一道尚算客气的男声:“不好意思,刚刚是不是有人翻窗进去了?如果可以,我们能进来吗?” 这下,张网易的脸色是彻底灰败下来。 她朝前走了一步:“今天事发突然,吓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我……” “蹲回去。” 突如其来的嗓音令张网易一愣:“什么?” 柳臻颃还抱着她的柠檬水,神色淡然,语调也平稳得没什么起伏:“蹲回去,一会儿不管如何都不要吭声。” 可能是柳臻颃的语调很自然又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命令的味道,所以张网易便傻乎乎的听从她的吩咐蹲回了角落里。 然后就瞧见柳臻颃随意从口袋中掏出几枚绿色的小石头子,神态漫不经心着,手指随意一弹,石子便精准无误的落在了她的四周。 门外的人又敲了两下,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便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最后一枚石子归位,门也被推开了。 第365章:我说,谁让你们进来的? > 柳臻颃抬手不紧不慢的端起柠檬水,垂着眸,素来温凉娇软的五官沁出一层冷意,未等来人说话,开口毫不客气:“谁让你们进来的?” 门外的人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师梦瑶和柳臻颃。 前者是《千里挑九》出道的三线小艺人,还是肖家刚找回去的小公主。 如果说肖家在商界不算什么,他们娱乐公司仗着身后那位得罪也就得罪了,可后者却是耆老和众多大佬点名道姓的艾特,明目张胆要护着的人。 他们得罪不起的。 王钢一进来,脸色立刻就变了,变得谦卑又警惕起来:“肖小姐,柳小姐,没想到这包厢是二位的。” 柳臻颃并不认识王钢,自然丝毫不给脸面:“我说,谁让你们进来的?” 王钢被一噎:“不好意思,我们是为了找人才贸然闯进来的,如果给两位小姐带来任何不便,还请谅解。” 如果换做是别人,可能轻拿轻放,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但奈何柳臻颃丝毫不给他这个脸面,杏眸噙着淡淡的不悦,举手投足间散发很轻薄却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忽视的威慑力:“那你看看,我这个包厢里有你要找的人吗?” 包厢不算小,但也是一览无余的。 王钢为了保险,还特意去掀看了桌底和所有能够藏身的地方,结果…… 他一无所获。 这么说就奇怪了,刚刚是有人亲眼看见张网易进来的。 不过王钢也算是会做人,在遍寻无果后,立刻低头认错:“不好意思两位,可能是我们看走眼了,今天这顿饭算在我的账上,算是给两位赔罪了。” 有人愿意当冤大头请客吃饭自然是好事。 柳臻颃这才眯了眯杏眸,态度缓和了点,没再开口说什么,任由王钢带着人转身离开,甚至还帮她们反手关住了门。> 包厢里足足安静了一分钟,张网易才慢慢的从角落里探出小脑袋,试探性的询问:“他们走了吗?” “走了。” “真的?” 张网易立刻兴奋的从地上站起来,抬脚就准备朝餐桌这边靠近。 可刚迈出一步,就听见柳臻颃清冷着嗓音:“把我的玉石给我捡回来。” 还能重复利用呢。 张网易又颠颠的转身,乖乖的将所有的小石头捡干净,放在柳臻颃面前的餐桌上。 说实话,她主要是见识过柳臻颃的能力,稍微有点害怕和她接触。 怕柳臻颃动动手指,就真将自己变没,就像是刚刚她让所有人都看不见她一样。 还是师梦瑶招呼她坐下。 师梦瑶又从旁边的吧台上拿了副碗筷给她,托腮漫不经心的询问:“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啊。” 闻言,张网易迟疑了下,但还是定了定心神,开口道:“因为……我发现公司私下里有给男女星拉的习惯,全公司上下百分之六十左右都遭遇过。” 拉。 也就是公司出面,将男女星介绍给各大老板或者是投资商认识,让两者展开一段非恋爱又比恋爱更深入的关系,从而换取大量的圈内资源。 这百分之六十里,大部分都没什么家庭背景,或被经纪人劝说,或被其他人影响,才自愿接受这种事情。???bipai 毕竟眼睁睁看着和自己同期的其他艺人在那些老板的帮助下,获得更好的资源,跻身更高的咖位,是个人都会不受控的心生嫉妒的。 第366章:你可以给我下咒的,我不害怕 > “那你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 面对师梦瑶的询问,张网易迟疑了下,抿唇:“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可能会将这件事爆料出去吧,如果有大众的施压,他们可能会有所收敛。” “你说的也是可能。” 师梦瑶是娱乐圈里的人,她很清楚那些埋在光鲜下,不为人知的潜规则,语气中也有着几分义愤填膺:“你现在是在和资本做斗争,与其寄希望于大众,还不如找一个能够战胜资本的资本。” 张网易其实明白师梦瑶的意思。 每个公司都有竞争者,她手中这份资料如何才能爆发出最大的影响力…… 那就是放到另一个资本的手中。 能战胜资本的只有资本本身。 可是她要去哪儿找到这个所谓的资本…… 停顿了下,张网易福灵心至,突然将眼神转向柳臻颃,眸子没按捺住直接亮了起来:“柳小姐,我们之前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柳臻颃终于肯放下她的柠檬水,看向她,眼神中的色泽着毫不掩饰的生疏:“哦,不记得。” “魏主编那里啊。” 张网易神经有着几分还未消散的紧张,又融合着跃跃欲试的兴奋:“我当时还是魏主编的助手,你和魏主编洽谈新剧本的时候,我进办公室给你送过一次水。” 张网易描绘的很清楚。 可柳臻颃回忆了下,还是摇头:“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 张网易摆摆手,她只是个小人物,柳臻颃不记得她是很正常的。 她语气试探:“柳小姐,我人微言轻,如果贸然去找能够对抗资本的资本,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希望你成为这个资本。”> 换句话说,张网易希望将自己找到的证据交给柳臻颃,由她爆料出去,或者是由她直接出手,将这样肮脏的公司彻底铲除。 闻言,柳臻颃的红唇慢慢勾出点弧度,淡漠又随意,很直白的询问:“那……我帮你有什么好处呢?” 她不喜欢随意帮人。 或换物,或得钱。 总归是要她有所得才行。 就连当初主动帮萧时和汪薇安,也不过是前者图能力,后者图钱财。 这话却将张网易说得一愣。新笔趣阁 “我……”她磕磕绊绊了半天,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般:“柳小姐,我可以做你的助理。” “助理?” “对。” 张网易点着小脑袋:“你有文物院的工作,还需要撰写剧本,名下还有一家餐厅,现在你被爆料出是耆老的弟子,甚至还有可能会接到各种节目组的邀约。” “你才到南城区四个月,便已经有这么多的事情,以后的资产和工作只会越来越多,你总不可能都是自己来处理这些杂事吧,所以需要一个人来帮你打理的,我就可以的。我做了很多年的助理了,这些事情我都得心应手。” 说着,她拍着自己的胸脯,毛遂自荐,又停顿了下:“我知道我这么贸然,柳小姐肯定不相信我,所以……你可以给我下咒的,我不害怕,下那种只要我一做不利于你的事情,就让我疼得打滚的符咒。” 张网易言语间很是诚恳。 可柳臻颃却只是睨了她一眼,表情颇为嫌弃,毫不客气的吐槽道:“以后少看点无良电视剧,你所说的符咒早就消失了。” “那怎么办?”张网易咬了咬唇:“我是真的想要……” “不过,我手边有颗功能差不多的药丸,你愿不愿意吃?” 第367章:我是在替你们生气啊 > 说着,柳臻颃伸手,白嫩嫩的掌心里躺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跟电视剧里的一模一样,光是看着就有一股无法描绘的危险感。 她单手托腮,杏眸漆黑,认认真真的盯在张网易的脸上,语调没有任何起伏,轻轻袅袅:“提前说好,我是没有解药的,只要我想,你的内脏就会慢慢腐烂,全程活不过三天,这三天里你也会极其的痛苦,却没有……” 柳臻颃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网易就伸手将药丸塞进了口中。 她闭着眼,视死如归的咀嚼,却在两下后僵硬住一张小脸,不可置信的慢慢睁开眼:“柳……柳小姐,这药是不是过期了,它是酸的。” “对啊。”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点头,又拿出一颗一模一样的黑色丸子,毫不犹豫的扔进口中。 只瞧着她杏眸挽起,眉眼显得无辜又生动,嗓音格外的清脆:“山楂丸当然是酸的啊,都让你少看点无良电视剧了,你就是不听,活该上当。” 这样的小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恶劣,甚至盯着张网易的眼神都有一股看笨蛋的嫌弃。 却让张网易反应了下,瞬间眉开眼笑起来:“柳小姐,您的意思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了?” “答应我成为你的助理。” “恩。” 柳臻颃点头,还不忘故作老练的嘱咐:“那你要好好工作哦。” “柳小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 张网易的话还没有说完,门板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敲响,还是王钢的声音:“柳小姐,我现在方便进去吗?” 说完,他都没有给里面人任何回答的机会,直接按下门把,将紧闭的包厢门打开。 那道有些发福的身形就堵在门口,他望着坐在餐桌旁的张网易,毫无意外的挑眉,得意洋洋:“柳小姐,你刚刚不是说没看见过张网易吗?怎么现在都能够坐在一起吃饭了?” 门外的不仅是他,还有不少穿着黑衣黑裤,看起来像是打手般的人。> 这话,落在柳臻颃的耳中就是挑衅。 啊…… 她开开心心的挽起眉眼。 这可是个打架的好机会。 柳臻颃唯恐别人抢了她的机会,连忙站起身来,明艳的笑脸上有着几分兴奋的慵懒和软媚,歪歪头:“所以……我骗了你们,你们是想要打架吗?” 王钢微怔了下。 说实话,如果不是有着背后的人,他是得罪不起柳臻颃的。 现在他想的也是将张网易带走,尽量不和柳臻颃发生冲突和摩擦。 所以,他稍稍缓和了点脸色:“柳小姐,我无意和你为敌,只要你将张网易交给我们,我们立刻就……” “你废话好多哦,我骗了你们,你们该生气,该跟我先打一架再说啊。” 说着,她都不给对方任何机会,主动出手攻击了过去。 等到两个人被柳臻颃一拳撂倒在地,他们才反应过来。 为首的旺哥更是怒不可遏:“靠,你是不是找打?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打架了?” “我是在替你们生气啊。” 柳臻颃停下来,一脸认真的解释,杏眸黑白分明:“骗人是不好的习惯,我既然骗了你们,你们是不是就很生气?是不是就该跟我打一架?所以……”新笔趣阁 她摆出来一个攻击的姿势:“我们来打一架吧。” 哪怕旺哥认为这都是歪理,但…… 这群男人还是和柳臻颃混战在了一起。 第368章:谢谢你八辈祖宗 > 被说柳臻颃,哪怕是师梦瑶也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模样,她时不时在旁帮忙敲暗棍,甚至还有工夫招呼张网易往后站,小心误伤。 以旺哥为首的打手不少,一开始他们还没有将柳臻颃放在眼中,觉得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们? 可当躺在地上哀嚎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这些人就彻底的慌了,其中有人喊着:“旺哥,这娘们太厉害了,我们打不过啊。” “操。”旺哥偏头朝地上啐了一口,连忙吩咐着:“别慌,大家一起把这娘们包围住。” 一个两个单独上的时候,她能够打得过。 他就不信,他们十几个人一起出手,她还能是对手。 师梦瑶在旁看着,语气带着几分紧张和担心的唤:“师姐,小心啊。”bipai 张网易愣了下,也学模学样的唤:“老板,小心啊。” 但下一秒,十几个人还未来得及同时出手,就被一道看不见的气劲儿莫名得震飞了出去。 是真的震飞。 不是受攻击时的踉跄,而是像电视剧般,整个身子往后飞去。 就连有人想要伸手去接他们,也被力道撞得离地飞了出去。 一群人,有的砸到墙上,有的砸到玻璃上。 一时间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气短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显得他们格外的狼狈。 最终还维持着站姿的人,除了她们三人外,就只剩下王钢。 王钢瞧着柳臻颃朝他的方向迈了一步,立刻吓得连忙后退,就连嗓音都磕磕绊绊了起来:“柳……柳小姐,我错了,我不抓张网易了,你……你放我一马吧。” “我并没有要打你的意思啊。”> 就算这么高强度的运动,柳臻颃也没有丝毫疲惫的意思,反而颇为欢快的笑了起来,如同星芒般闪亮的笑,她轻轻的歪头:“我只是想要感谢你,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打一架了。” 说完,她还心满意足的挽唇:“谢谢你哦。” 是我谢谢你。 谢谢你八辈祖宗。 王钢听着最后四个字,心底飘过一阵无奈和挫败,可表面还要装作一副荣幸的模样:“柳小姐说这话太折煞我了,我马上就走,帐我会帮您买,还希望您能够用餐愉快。” 王钢已经选择放弃了,可旺哥却咽不下这口气。 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口中骂骂咧咧着:“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暮色的人,敢得罪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让都搬出南城区?” 他的身子刚靠近,哪怕没有丝毫攻击的意思,却还是被柳臻颃毫不客气的一拳打翻在地,然后伸脚踩住他的脊背。 力道明明看起来不重,可旺哥就是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他口中还在叫嚣:“放了我,不然我一通电话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柳臻颃却没有理会他。 暮色? 那不就是慕宏的地盘吗? 所以,她一通电话直接拨到慕宏那里。 是慕宏的私人号码。 慕宏很快就接了起来,嗓音颇为熟稔:“柳小姐好,今天天气很不错,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你吃个便饭?慕洁那个小丫头一直嚷嚷着想要见你。” 第369章:他竟然骂我,我现在就只想告状…… > 慕宏并没有非要和柳臻颃见面的要事,但并不妨碍他和她找时间联络感情。 毕竟她为人随性,又实在是能力莫测,更重要的是…… 她只用几顿饭就能收买。 便宜又好懂的很。 踩着脚下的人,柳臻颃眉眼遍布着一层开心的笑意,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打架打得开心,还是听闻有好吃的。 不过,因为剧烈的运动,她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绯红,嗓音轻快:“好啊,等我到时候和你约时间哦。” 她现在可是有助理的人了,这种事情可以交给助理安排。 停顿了下,她才想起正事:“我想要和你打听一个人呀。” 说着,柳臻颃碾了碾脚下的人,很认真的询问:“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我是你旺哥。” 他在骂她,她却点点头,继续朝电话里询问:“你认识一个叫旺哥的人吗?” “旺哥?” 慕宏在电话那头蹙了蹙眉:“我没听说过,柳小姐,你等我问问啊。” 说着,他招手叫来阿庆:“旺哥是谁?” 阿庆也是一脸懵。 他们到了这样的份儿上,能够被他们称为“哥”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他用力的思考了一阵,突然想起来,大掌一拍脑门:“宏哥,你说的是不是兴旺?”新笔趣阁 慕宏将“兴旺”两个字原封不动的递到柳臻颃跟前。 柳臻颃也不知道脚下踩着的人到底是不是“兴旺”,便再度用脚尖点了点他,询问:“你是不是兴旺?”> 旺哥并没有认真听柳臻颃说的是什么,毫不犹豫的反驳:“我是你祖宗。” 这次,柳臻颃听懂了。 她的红唇一扁:“你竟然骂我。” 她立刻就不开心了。 所以,她脚下一个用力,一口血就从旺哥的口中喷了出来,喷在大理石的地面上,颜色刺目的令人心惊。 “你敢踩老子,老子一定要让你……” “慕宏问你到底是不是兴旺。” “死无葬身之……” 戛然而止的话,旺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临时改变的话差点让他咬到舌头:“你刚刚说谁……慕……宏哥?” “对啊。”柳臻颃白净的脸蛋还有些恼意:点头,然后点开扩音:“慕宏,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兴旺。” “没关系。” 慕宏沉稳平静的嗓音顺着电流传过来,他温笑着:“我手下没几个名字中有‘旺’的,既然不是兴旺,我就安排阿庆再去筛查一遍,不过……柳小姐找这个旺哥有什么事情吗?” 根本瞧不见脚下男人愈发难看的脸色,柳臻颃无辜着眉眼,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原本是想要找你表扬他的,因为他陪我打了一架,他手下有好多人都陪我打了一架,可刚刚……他竟然骂我,所以我现在就只想告状……” 柳臻颃的话还没说完,旺哥立刻就出声求饶,嗓音慌张的不行:“柳小姐……柳小姐……我就是兴旺。” 说着,他扬声:“宏哥,我就是兴旺啊。” 得了人名,对方也道歉了,柳臻颃便立刻撤了脚。 兴旺从地上爬起来,嘴角还挂着血丝,满脸的懊恼和后悔,却还是脸凑到柳臻颃跟前:“柳小姐,您刚刚就当我是在放屁,别跟我一般见识。” 要早知道柳臻颃跟宏哥认识,他怎么可能大言不惭到刚刚的地步。 现在想想,他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第370章:把这家公司搞垮后吞并了就是 > 因为有着慕宏的出面,整场闹剧结束的非常快。 就算王钢再怎么不甘心,也还是老老实实的退出了包厢,不敢暴露出丝毫怨怼的情绪。 包厢门被重新关住,张网易望向柳臻颃的眼神充斥着星星般的崇拜:“老板,你好厉害,竟然能够打那么多人还不落下风。”bipai “那是。” 师梦瑶在旁边附和:“当初师姐可是横扫众多师兄弟的,这算什么。”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彩虹屁,吹得柳臻颃格外的得意。 她高高仰着小脑袋,白净的脸庞带着娇嗔的笑意,小手一挥:“你把证据给我,明天先去卦餐找萧时报道,以后我有什么事情会直接给你打电话的。” “好的,老板。”张网易立刻应是,然后又迟疑了下:“可……如果王钢他们背着你再来抓我呢?” 柳臻颃想了想,翻手一枚符咒出现在她的掌心。 “这个送给你。” “这是什么?” “类似于传讯符,你只要将其撕坏,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感知到,并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说着,柳臻颃还掏出手机,翻出个号码推到张网易面前,杏眸挽起,格外的漂亮:“这个号码是阿庆的,你如果真有什么事,也可以给他打电话。” “谢谢老板。” 张网易这下彻底放心下来,美滋滋的将其收下,认真的保管好。 可师梦瑶心头一直存着个疑问,等到目送着张网易骑着小电驴离开,她才轻声开口:“师姐,你最开始时为什么要帮张网易啊?” 要知道,她师姐向来不是个乐于助人的性子。 说话间,柳臻颃就靠在真皮座椅上,精致的眉眼净是疏淡的慵懒,嗓音中有着独属于她的某种轻笑和温凉:“很简单,因为我看出来,她的面相和我有所牵连啊。” 师梦瑶反应了下。 也就是说,柳臻颃从一开始就知道张网易最后会成为她的助理,所以她就等着张网易自己说出来。> “高啊。” 师梦瑶竖起大拇指,小脸上全是惊喜:“如果你率先开口的话,她会因为掌握着公司证据,从而下意识觉得你对她有所图谋,但她自己主动提及就不一样了,她觉得你帮了她的忙,这样她今后在工作中才会更加的用心。” 说着,师梦瑶将小脸凑到柳臻颃的跟前:“师姐,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闻言,柳臻颃却摇了摇头。 “师姐,我说的不对?” “不对。”吃饱喝足,柳臻颃缓缓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几滴生理泪水:“我不先开口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 有助理和没助理,对她而言并无大碍。 甚至多个助理,还可能多点麻烦。 可听着张网易游说她时所说的话,她又倏然觉得…… 有个助理,似乎也还不错。 所以她才肯张口答应下来。 停顿了下,柳臻颃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肖家是不是在考虑开娱乐公司?” 师梦瑶被认回肖家后,不肯为了当肖家大小姐,而放弃打拼了很久的事业。 肖家又因为心疼她,不肯强求,便只能顺着她,又为了能够更好的护她周全,所以才准备进军娱乐圈。 “对,不过我家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所以我爸正在计划找个经理人,不过就算准备的再快,也给明年了。” “找经理人?不用这么麻烦。” 说着,柳臻颃直接将手中张网易给的证据递到师梦瑶跟前。 她出口的嗓音懒散又轻描淡写,可每个字落在别人心尖时,又有着足够的凌冽。 她说:“证据给你,直接把这家公司搞垮后吞并了就是。” 第371章:没错,他们今晚在这里赛车 > 柳臻颃将证据交给师梦瑶后便没有再插手这件事。 但并不代表,王钢所在的公司就会轻易的放过张网易这个,随时可能会将他们带入万劫不复的不定时炸弹。 所以张网易出事的时候,柳臻颃正在和瞿啸爵约会。 但这次他们并不是去游乐场这样欢乐又浪漫的地方,而是被申超一通电话叫到了郊区。 他们到的时候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是各种公子哥,和他们带着他们的女伴,动作间都是毫无避讳的亲密调笑,场上还停着不少改装过的名车,呼啸着引擎,将场面烘托的愈发狂热。 没错,他们今晚在这里赛车。 申超偏过头来,满脸都是咬牙切齿的表情:“爵哥,我也不是非要故意打扰你和大师约会的,实在是姓郑的一而再的挑衅,还在言语中给我下套,我才不小心中了他的计。”bipaic0 视线中,一辆宝蓝色的迈凯伦从远处倏然高速冲了过来,然后紧急刹车,完美的停在对应的赛道上。 全场又是一阵尖叫声,迫使申超扯着嗓子:“爵哥,我求求您老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瘆得慌。我真不是故意的,是郑亚明非要用南郊那块地来做赌注,我答应他后,才知道他找来了个赛车手,实在没办法……我才惊动你的。” 临开赛前,再去找赛车手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申超才把瞿啸爵这尊大神请出来。 “可以。” 瞿啸爵面无表情的应,英俊的脸沉沉如水:“不过我要分十个点。” “行。”申超一口答应:“南郊那块地能拿下来,别说分你十个点,就算分你二十个点,我也能再赚四分之一个申家。” 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没脑子的被郑亚明圈进来。 闻言,瞿啸爵缓慢掀眸,隔得远远的,一眼便瞧见另外一边的郑亚明。 他看起来依旧西装革履的斯文,修长的手指端着一杯荡漾着红色液体的酒水,举杯敬过来,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的道:“这一场我赢定了。” “是么?”> 瞿啸爵眸色深深,挑眉敛出一股邪邪的痞意,朝对方讥讽一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说完,他重新垂眸下来,嗓音轻柔:“这样的场合,适应吗?” 申超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后脑勺:“有什么不适应的,我几乎每个月都能瞧……” “谁问你了?” 瞿啸爵不耐烦的打断他,伸手抚了抚柳臻颃的脸蛋,轻声哄着:“我去玩一把,等赢了钱带你去吃肉好不好?” 除了郑亚明口中南郊的那块地外,奖池里还堆着三百多万。 虽说对他们这些公子哥而言,这钱并不算多大的数目,但却有着不同的意义。 “好啊。” 柳臻颃毫不犹豫的答应,两个字透着一股绝无仅有的信赖,仰脸,淡金色的夕阳下有着特有的温软和乖巧:“那我在这里等着你。” “恩。” 瞧着她的脸,他心思微动,微微泛着粗粝的指尖,在她脸颊上碾了下:“矮冬瓜,你往那边看。” 说着,他手指了一个方向。 眼神所及之处,也有个要上场的公子哥,穿着特制的赛车服,年纪不大,虽说没有瞿啸爵俊美,但也显得意气风发。 他身边的女伴正帮他整理着衣服,整理完毕,便拽着他的衣领,垫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留下点唇膏的红色印记。 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相视一笑起来,看起来倒是格外的甜蜜。 瞿啸爵附在柳臻颃耳边,轻声引导着:“你看到了什么?” 第372章:没有规则,不限手段,不讲道义 > 柳臻颃歪头思索了下,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亲亲?” “对。”瞿啸爵唇角勾勒出微末的笑意,嗓音暗哑下来,引诱的意味更加浓重:“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闻言,她立刻通透的点头,看着男人隐约透露着期待的脸色,学着刚刚女人的模样,垫脚凑上去亲了一口。 温软的唇瓣很轻盈的蹭了一下就离开了。 痒痒的。 不过,却立刻抚平了瞿啸爵心头微末的烦躁,然后便听见她娇娇柔柔着嗓音:“你要加油哦,等你赢了,我们就去吃肉。” “好,我一定赢,带你去吃肉。” 整场比赛分上下两场。bipai 上半场奖金一百万,谁先冲过终点,谁就算赢。 而下半场,奖金则提高到三百万,可随之而来,规则也变了。 还是谁先冲到终点,谁就是赢家,不过这次…… 没有规则,不限手段,不讲道义。 总之便是…… 生死不论。 所以,上半场一般都是世家惜命的公子哥们来玩玩,享受一把急速的疯狂。 而下半场则是那些黑市里要钱不要命的赛车手,他们在整条赛道上,毫不掩饰他们的凶狠和想赢的欲望,但伴随而来的,也经常有车毁人亡的画面出现。> 刚在换衣间换好赛车服,瞿啸爵从隔间出来,就瞧见郑亚明故意等在门口的位置,红色液体在杯中晃动着,透着点点的妖冶,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像是蛰伏在暗处的毒蛇般。 他却温笑,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温和,抬手招呼:“瞿少。” “郑少怎么有功夫来找我了?是收拾好你的家务事了?” 瞿啸爵对镜整理着衣角,嗓音低净,平缓得令人听不出丝毫的恶意:“孩子的年龄还小,想必教一教还是能够改正好的,不过将人丢到水中这样的行为的确是过激了些,也不知道郑少这样的教育手段,那孩子的亲生母亲是否能接受,恩?” 他散漫着眉眼,看向镜子中的郑亚明。 这样的模样,还真是漫不经心到令人厌恶。 华老的寿宴上,郑亚明当众将郑父的私生子扔进水中,虽说郑父顾念着场合,并没有当场发作,可也不代表这件事能够如此轻易的结束。 想想回家后,那私生子的母亲唱念做打的惺惺作态,还有被剥夺了的经理位置,郑亚明对瞿啸爵的恨意便愈发高涨。 可他脸上却显露不出丝毫,反而还抿了口酒水,温笑起来:“瞿少说得是,不过我也没想到申少竟能把你找来,原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谁想申少竟然当真了。” “南郊那块地……”瞿啸爵戴好手套,慢慢挑眉:“郑少开玩笑的代价实在是有点大啊。” “无妨,输了赢了,就当是朋友之间送礼了。” “是么?” 瞿啸爵俊朗的眉眼噙笑,懒洋洋的模样实在是又恶劣,吹了个口哨,他抬脚往外走,嗓音越来越远:“那就提前谢谢郑少的礼物了。” 更衣室的门重新关上。 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郑亚明才缓缓的抿唇,眸底露出一抹阴毒的色泽:“不谢,反倒是我……该好好谢谢申少的。” 帮他在弄死瞿啸爵的计划,往正轨上狠狠助了一把力。 第373章:人中泛暗,眉目带凶,会出现危险 > “大师,你是不是还从没见过赛车比赛呢?” 申超瞧着柳臻颃东瞅瞅西瞅瞅,像是只对世界充满好奇心的猫儿似的模样,没按捺住打趣了声:“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爵哥只比一场,很快就会抱着胜利者的光环回来的。” 四周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看着赛道里各式各样的赛车,柳臻颃轻轻歪头:“赛车很难吗?” “反正不简单。” 瞧着柳臻颃对此好奇,申超便帮忙普及起来。 说实话,单纯的开车并没有什么难度,而赛车难就难在对极速中的车辆的掌控,尤其是赛道有很多的弯路,一个不小心便是车毁人亡。 听着,柳臻颃便一点点的追问。 比如如何控制车辆,各种车辆都有什么样的性能,等等。 两个人正闲聊着,一阵马达高速转动的声音便由远及近。 十几辆各色的赛车呼啸而来,却又心照不宣的让出一条路来,令一辆通身银白的法拉利如同一只猎豹般,从一众车流中脱颖而出。 一个急刹,他驶到最中央的赛道上,半个车身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车窗被按下,只瞧见瞿啸爵单手搭在车窗上,湛湛着黑意的眸子眯起,往日里本就凌冽的五官现下更是镀上一层危险至极的情绪,令他整个人看上去至极,又透着一副都包裹不住的野性和桀骜。 全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可这样的模样落在柳臻颃的眼中。 人中泛暗,眉目带凶。 他在这场赛车中会出现危险。 她立刻眯眸,黑白分明的杏眸透出点温凉冷锐来,伸手刚拽住申超的手臂,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肆意争吵的声音。 下意识往那边看了眼,她便瞧见一个男人朝另外一个男人竖了个中指,然后两个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 “大师,怎么了?”> 听着申超的询问,柳臻颃不懂就问,脸蛋懵懂:“竖中指是什么意思?” 申超吓得立刻咳嗽起来。 他脸色微微有些涨红,惊叹于她的问题,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应:“就是……鄙夷的意思,可以形容对方弱的像是只菜鸡。” 申超绞尽脑汁的编合适的答案,却瞧着柳臻颃仿佛受教般的点点头,意味深长的朝他看了过来,突然转变了话题:“你开来赛车了吗?” 申超的脑子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下意识回应:“开来了啊。” 说着,他还给柳臻颃指了下。 就在不远处,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 他最喜欢的颜色和牌子。 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刚刚做完保养和检修。 瞧着柳臻颃点头的模样,申超心头泛出淡淡的疑惑,刚准备询问什么,郑亚明的声音便突然插了进来:“看来柳小姐很喜欢赛车啊,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睨见郑亚明,申超下意识将柳臻颃护在了身后,眉眼恼着:“你来做什么?” “申少何必这么警惕,我只是因着和柳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来打声招呼而已。” 越过申超的肩膀,柳臻颃朝郑亚明瞧了眼,瞬间眯眸。 他果然又是那副双眉相连,鼻头无肉且尖削的面相。 哪怕头顶上的光线略显昏暗,却丝毫不影响郑亚明长身如玉,显得格外风度翩翩,对上柳臻颃的视线,他温笑:“柳小姐,你觉得我说的对吗?”bipai 只可惜,柳臻颃完全没有听他说了些什么。 她秀眉挑起,很是兀定的点头:“哦,原来还是你。” 第374章:都说好狗不挡路,你到底是不是好狗 > 没头没脑的话,令在场的两个人都怔楞了下。 “柳小姐在说什么,难不成是觉得我比瞿少更适合你?” 郑亚明朗笑了下,一双黑眸看起来格外的深情款款,将所有的视线全部投射到柳臻颃的身上,一字一句:“说实话,我也挺爱慕柳小姐的,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能够得以亲近罢了。” 说着,他的眉眼便按捺不住渗出点得意来。 今天还真是顺利极了。 不仅将瞿啸爵骗到了赛场上,马上就要亲眼看着他的生命结束在这片荒郊野岭里,顺便还有点意外之喜,竟然马上就能得到柳臻颃。 说实话,柳臻颃对于郑亚明而言,不仅仅是一个战利品这么简单。 他打听过,她的确是有些算卦的本事,还有几样别的能耐,是被央视都提名表扬过。 所以总体而言,她要是乖乖的帮他,他勉强愿意让她成为郑家的主母,成为可以和他并肩出现在南城区的女人。 只可惜,柳臻颃完全对郑亚明的话不感冒。 甚至她都无视他,重新垂眸下来,红唇蠕动,不知道念念有词些什么。 另外两个人也只能瞧见她手指快速的翻飞着,然后眉心一点点皱起,紧接着…… 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血喷在泥土上,猩红混杂着肮脏,不知为何令人有一种别样的心惊。 申超下意识就去扶她,语气担忧:“大师,你怎么了?” “没事。” 柳臻颃却仿佛没事人一般,用手背将嘴角的血擦干净,嗓音轻快缥缈着,像是告诉申超,又像是告诫自己般:“放心,我算过了,我死不了的。” 然后,她反客为主般的拍了拍申超的肩膀:“我有点事,一会儿再来找你哦。” 说完,她转身便准备离开。 却被郑亚明挡住了去路。 “柳小姐。”不知为何,郑亚明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眯着眸,深邃晦暗:“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你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不如我来做你的向导。”> “轮不到……” “用你管哦。” 在申超之前,柳臻颃毫不客气的呛回去。 她巴掌大不施粉黛的小脸依旧温凉,仰脸看着他,眉眼浅弯:“所以……你现在是要拦我的路吗?那好啊,我们打一架吧,等我打你一顿,你就不会挡路了。” 说着,柳臻颃就摆出一个攻击的姿势。 就仿佛郑亚明只要一点头,她便立刻能够发出攻势。 身侧的拳头攥紧,郑亚明看着她这幅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模样,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从上次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时,他便发现,柳臻颃跟正常女人都不一样,一提到打架她便格外的兴奋,下手更是尤为狠利。???bipai 更何况,他还担心事情闹大惊动了瞿啸爵,从而破坏自己的计划。 所以,他便只能缓和着语气:“柳小姐,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让不让路啊。” 柳臻颃不耐烦着一张小脸,收回架势,撇了撇嘴:“都说好狗不挡路,你到底是不是好狗啊?” 狗? 郑亚明咬紧后槽牙,额角的青筋不断跳跃着,大掌攥的愈发的重。 可柳臻颃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瞧着他不动,便直接转弯越过他。 甚至还走远点后,不放心的扭头回来嘱咐:“你不要跟着我哦,好狗不挡道,也不跟人,你要乖乖的。” 好一个“好狗”。 看着郑亚明成功森寒入骨的脸,申超终究没按捺住直接笑出了声。 操,大师还真是太牛了吧。 这简直是骂人不带脏字啊。 第375章:总而言之,今天他必死无疑 > 但如果申超将这话讲给柳臻颃听,她便只会摇摇头,然后很冷静的强调一句……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距离比赛规定的时间还剩最后五分钟。 所有的赛车都已经就位,一眼扫过去,各色经过改装的跑车很是招摇,轰鸣着发动机,蓄势待发等着即将到来的比赛。 可就在这时,一辆线条流畅的红色赛车姗姗来迟,停在了赛道最中央的位置,也就是一白一蓝两辆车中间。 它的速度相对于其他车辆而言宛若是蜗牛般的缓慢,不难看出车中的人还是个新手,甚至还有些分不清到底方向盘该朝左还是朝右。 四周的人看着,不免发出嗤笑声。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竟然敢把车停在爵爷和郑少请来的那位赛车手中间。” “就是,她没瞧见那里明明有车道,却无人敢沾染吗?” 车窗没有被摇下来,从外面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景象。 所以根本无人知晓这辆车究竟是谁的。 唯独一人例外。 那就是…… 申超。 他一声脏话直接飙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那不是我的玛莎拉蒂吗?谁竟然这么找死动了我的车?” 他下意识便揪着工作人员询问此事。 但,得到的确是对方满脸的惊慌:“申少,不是您让柳小姐来帮忙取车的吗?” “你说谁?”申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小姐?柳臻颃?”???bipai “对。” 伴随着工作人员这个字,信号枪响起。 赛道上白色赛车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如同脱弦的利箭般。> 瞿啸爵就坐在驾驶座上,身上那股复杂的痞气和血腥此时毫不掩饰的张扬出来,却和他骨子中的矜贵混合在一起,哪怕做着如此危险的事情,也有种粗狂而危险的荷尔蒙。 而瞿啸爵身后紧跟着的就是赛车手那辆宝蓝色的迈凯伦,换挡再轰油门,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隐匿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 至于申超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 则像是个刚学会走的婴儿般,远远的落在最后的位置,七拐八拐的,似乎还没有找到开车的技巧。 只可惜,郑亚明今天绕这么大圈子的目的根本不是区区的比赛。 他点了点挂在耳上的耳麦,出口的嗓音很轻:“我改变主意了,你身前那辆属于瞿啸爵的赛车,我要你把他直接逼下悬崖。” 整个赛道中后段,有一截长达八公里的盘山公路。 “你放心,只要你做得好,我会再给你一倍的报酬。” 从郑亚明口中说出的清晰指令,换来的则是赛车手冷静的两个字:“收到。” 结束通话,郑亚明一改往日的温和有礼,瞬间露出一抹尽在掌控的得意笑容。 对于明目张胆的撞毁一辆车而言,他现在更喜欢看见车毁人亡。 一白一蓝两辆车很快就将绝大部分的车甩在身后。 在马上进入盘山公路的时候,只听见那辆宝蓝色的迈凯伦轰鸣声瞬间加大,不仅没有减速,反而一口气将油门踩到底,尖锐的破空声后,他猛然超过瞿啸爵一个车头。 赛车手快速换挡,占据着靠近山体的位置,看着后视镜挑眉一笑,出口的嗓音自信又猖狂:“不好意思,既然有人出钱买你的命,那么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说完,他将车身所有的重量都压制在右后侧轮胎上,然后以它为中心,猛然将整辆车狠狠的朝瞿啸爵甩过去。 赛车手觉得自己已经算好了。 如果瞿啸爵不躲,那么他就会被整辆车推着逼近悬崖边。 如果他躲…… 悬崖之上,哪里有能够躲藏的地方。 总而言之,今天他必死无疑。 第376章:我干得可真漂亮 > 事情果然如同赛车手所预料一般。 碰撞声,加上轮胎猛然摩擦地面的声音,差点令瞿啸爵失去对方向盘的控制。 感受到右侧轮胎的悬空感,车窗外还有着隐约碎石掉落的声响。 瞿啸爵的眉目刹那间冷冽下来,在只有车灯照耀的昏暗中,溢出浓重的强悍和凶狠,大掌攥紧方向盘,眼神暗如鬼魅:“,想要老子的命?你还弱了点。” 说完,他嘴角挑起一抹邪笑。 脚下故意猛踩刹车,待车子落后一个车身后,油门一轰,他操控着车子加速朝迈凯伦的车尾撞了过去。 前后距离极近,而且瞿啸爵本身就没有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 迈凯伦完全避无可避。 只听得一声巨响,宝蓝色的车子直接撞出几米远,车尾凹陷进去一个大坑,车身在跑道上翻转了几圈后,才勉强停在了悬崖边上。 耳麦里郑亚明嗓音略显急切:“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 赛车手看着一骑绝尘的白色法拉利,将口腔中的唾液连同血味一同咽了下去,表情变得凶狠下来:“准备好你的钱,你放心,我一定会弄死他的。” 说完,他重新加速追了上去。 可谁曾想,赛车手再次看见了瞿啸爵的车尾时,从后方突然冲出来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炫目的颜色,还格外嚣张的按着喇叭,似乎是要让他让路。 赛车手本就在盛怒之中,被这般挑衅,自然控制不住脾气。 所以他毫不客气的占据着跑道的最中间,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山体,他倒是要看对方怎么超过去。 有本事就飞啊。 可下一秒,赛车手清楚的看见后视镜中红色玛莎拉蒂一边车轮倏然腾空,像是杂技般,整个车体九十度竖直,仅用着一侧的车轮,从他的车和山体中间,蹭的一下便超了过去。> 这样的技巧,玩得不好,一不小心就会车毁人亡的。 仅两秒钟的时间,玛莎拉蒂就占据了领先的位置,也像是刚刚赛车手一般,将车子开在跑道最中央,左右两边距离都令车过不去。 赛车手恼羞成怒的狠狠砸了一把方向盘,口中不干不净着:“,竟然敢坏我好事。”bipaic0 于是,他便准备学着刚刚瞿啸爵的模样,用撞击车尾的形式,将对方直接撞出跑道。 但玛莎拉蒂仿佛早就猜到般,在他突然加速的同时,猛然换挡急刹,旋转方向盘。 两车毫不意外的相撞。 玛莎拉蒂在巨大的推力下,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直接转换了车头方向,也同时将整个车身紧贴在山体上。 这下,迈凯伦失去了撞击目标。 赛车手察觉不好,下意识想要控制车辆速度时,已经彻底来不及了。 车子早已失控的连车带人冲出了悬崖,在巨大的声响中掉落在一块凸出来的崖案上。 安全气囊弹出,车子在巨大的撞击中已然报废,连带着赛车手也趴伏在方向盘上昏迷了过去。 看着后视镜中的这一幕,柳臻颃坐在耀眼的火红色玛莎拉蒂中,开心的朝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我干得可真漂亮。” 她不仅干得漂亮,算得还准。 能够精准无误的将那辆宝蓝色的车从预定好的地方撞飞出去。 保证既不伤人性命,又能给对方一个教训。 恩。 她果然是最厉害的。 第377章:应该都是对她的崇拜吧 > 柳臻颃眉目飞扬,美滋滋自言自语将自己夸奖了一番,然后动作生疏却丝毫不慌乱的重新调转车头,发动机轰鸣的同时,还不忘给申超打了个电话。 申超早就急疯了,接起电话更是大声喊叫起来:“大师,你是不是疯了,你都不会开车,去凑什么热闹?” 这下,柳臻颃就有些不开心了。 她鼓着腮帮反驳:“我不是凑热闹,有人想要撞死瞿啸爵,我是来帮忙的。” “你说什么?” 都不用思考,申超便立刻相信了柳臻颃的话,还锁定了目标。 余怒未消,他看着不远处维持着一贯温和而风度翩翩的郑亚明,连气息都沉得厉害:“大师,爵哥现在没事吧?你需不需要帮忙?我立刻安排人去找你。” “没事,我都已经把人撞到悬崖底下了。” 嗓音得意洋洋着,柳臻颃颇有几分炫耀的得意语气:“你快安排人过来救他吧,还有二十五分钟,他的车子就会爆炸的。” 因为上半场参加的都是各家的公子哥,所以救援队是随时准备着的。 闻言,申超眸色深深,嗓音颇有几分意有所指的意思:“大师,你注意安全,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好的。” 柳臻颃脆生生的应,刚准备挂断电话,又倏然想起什么。 “申超。”她唤,嗓音倏然清淡下来,没什么情绪波动,就像是在叙述什么事实:“我给你打电话是让你救他,所以你会将他安全救出来的,对吧?” 这话,申超瞬间便明白是什么意思。新笔趣阁 他攥着手机的大掌紧了点:“大师……” 柳臻颃慢慢眯起了杏眸,没有戴赛车特制的帽子,长发披散,嗓音是素日里的温凉,就这么懒懒的笑开:“你要记得救他哦,毕竟我希望你不要损我的阴德,否则我是会很生气的,你不希望我生气的对吧。”> 这话已经是警告了,独属于柳臻颃的警告。 申超听得懂,他眉宇紧皱:“大师,可他却对爵哥……” “我知道。” 三个字打断他,柳臻颃还是不太熟练的操控着车子,但车子却很是平稳得朝前驶去:“但这件事既然我已经插手了,就不能让他死的,至少不能死在车子爆炸中。” 也就是说,如果申超他们想要教训人的话,也必须给把人从车子中救出来。 只要救出来,剩下的柳臻颃就不会再管了。 申超的眸色瞬间亮了起来,低笑了下:“我明白了大师,我现在就安排救援队去救人。” 挂断电话,柳臻颃唇角微翘,杏眸晶亮,觉得自己简直是厉害炸了。 如果瞿啸爵知道自己丰功伟绩的话,一定会非常佩服她的。 到时候她一定要坑他一顿。 恩,就这么说定了,没有两顿烤肉,她绝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如此想着,柳臻颃一路兴高采烈的将车子驶到了终点。 终点及起始点。 柳臻颃遥遥的望过去,终点处停着几辆早已抵达的车辆,其中就有瞿啸爵那辆银白色的法拉利。 至于瞿啸爵,穿着赛车服,将他本就线条分明的肌肉更加清晰的勾了出来,单手提着头盔,长身如玉地站在车边,身边还有申超似乎是正朝他说着些什么。 但瞿啸爵是背对着柳臻颃,她也不太能够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她猜…… 应该都是对她的崇拜吧。 第378章:不紧不慢的竖了个中指 > 郑亚明用钱买通的那个赛车手也被救了回来,车子是彻底报废了,但所幸人没有大碍,只是稍微受了点轻伤,走路看起来一瘸一拐的。 车子驶过的时候,柳臻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特意将车子停了下来,又将车窗按下。 然后…… 其实,自己那辆宝贝玛莎拉蒂赛车回来时,申超就已经发现了。 瞧着车身上各处的擦痕和撞击过的痕迹,他心疼得厉害,便立刻出声提醒道:“爵哥,大师回来了。” 闻言,瞿啸爵下意识转眸看去。 就瞧见柳臻颃特意将车窗按了下来,当众伸出条细细的手臂来,在明亮的大灯的照射下来,显得格外的漂亮柔美。 尤其是从瞿啸爵的角度,能够清晰的瞧见她从车窗缝中露出的额头和眉眼,杏眸挽起,宛若是月牙般,带着恬净却得意到不行的狡黠,就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儿般。 这笑,落在他的眼中,就宛若是往本就滔天翻滚着的巨浪中投下一枚小石子。 看似无波无澜毫不起眼,实际上却荡漾出更为疯狂的水纹,令人心头有种微妙的沸腾着的感觉。 瞿啸爵的眸色渐深,刚抬脚准备上前,就看着那只素白的小手…… 不紧不慢的竖了个中指。 手指纤细匀称,还有着轻漫到不行的嗓音从车里传出来:“鄙夷你哦,弱得像是只菜鸡。” 申超原本是准备喝水的,闻言一口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瞿啸爵立刻心领神会,侧眸看过去,有着几分邪痞的挑唇:“你教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谁能想到大师竟然学会了。” 最重要的是…… 还用在这种场合。> 被一个女人这般毫不留情的讽刺,郑亚明的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阴霾遍布眉间,后槽牙很明显咬紧了些,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反倒是瞿啸爵将头盔往申超怀里一扔,上前一把将柳臻颃从车里揪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柳臻颃才不明所以,清风吹拂起她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乖顺又兴奋,她得意洋洋的昂着脑袋:“你是不是来感谢我的?不用谢,我……” “你觉得我该感谢你?” 突如其来的嗓音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修长笔挺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还穿着赛车服,英俊的五官温浅,甚至牵起嘴角,用黑色的眼眸盯着她轻笑。 但不知为何,柳臻颃感觉不太对劲儿,歪了歪头:“你怎么了?是刚刚被撞坏脑子了吗?” 瞿啸爵直接被气笑了,却还是那个问题:“你觉得我该感谢你?” “不该吗?” 柳臻颃反问,咬住唇瓣:“明明是我救了你,防止你在这场比赛里受伤,可你这幅样子,看起来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啊。” 她有一种动物般最直白的第六感,然后凭着感觉就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觉得你没……” “爵哥。” 申超跟瞿啸爵从小长大,瞧着他这幅模样,便清楚他已经在盛怒中了,连忙出声阻拦:“爵哥,有什么事情,我们找个私密点的地方再说,这大庭广众之下的,真闹出来什么就不好了。”bipai 环顾四周,虽说下半场已经在准备阶段,但还是有不少的视线投射过来。 于是,瞿啸爵拽住柳臻颃的手腕,一路将她拉到换衣间。 房门一关,便成了独立的私密空间。 第379章:他现在简直想要咬死她 > 申超离开的下一秒,瞿啸爵便俯身靠近了柳臻颃,低沉的嗓音就压在她的耳边,很是暗哑,也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矮冬瓜,我给你一分钟,好好考虑你自己错在哪儿了?” 她哪儿有错? 柳臻颃不解,心情也很是不爽。 于是,她下意识用手去推搡瞿啸爵的胸膛,口中哼哼唧唧着:“我没错,我考虑什么考虑?” 瞧着她这般的嘴硬,他的眸色瞬间浓郁的像是泼墨般。 他伸手用力的掐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你真觉得你没有做错?抢申超的车,不跟任何打招呼便私自参加车赛,柳臻颃,你摸过车吗?知道这条车道一年能埋葬多少尸骨吗?你是会死的,你知不知道?”bipai 最后两句,声调徒然拔高,气势愈发的咄咄逼人。 可柳臻颃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从未有朝任何人报备的习惯,此时更像是只被主人批评,从而炸了毛的猫儿。 “你放开我。” 她用力的去拍打他的手,口中嘟嘟囔囔:“我救了你,你不仅不感谢我,还要在这骂我,早知道我就不要救你了,就让你受伤好了。” 这样,他下个月的任务也出不了,从而耽误好多事情。 可瞿啸爵的大掌如铁一般,她拍不开,也挣脱不开,巴掌大的小脸立刻就恼了,仰着脸:“瞿啸爵,我让你放开我,你听见了没有,你欺负我,我不要喜欢你了,我们俩来光明正大的打一局,我要……”揍死你。 瞿啸爵根本没有听完她说了些什么,只听见那句“不要喜欢你了”,眸色便徒然变得阴鸷下来,五官都蓬生出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可怖。 他穿着黑色的赛车服,通身有着惊人的戾气,脚步往前,故意将柳臻颃逼退到一个角落里,出口嗓音的嗓音非常淡,却掩饰不住那股极强的危险:“柳臻颃,你刚刚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就是有本事,我就要再说一遍……” 柳臻颃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儿,恼羞成怒的小脸肆无忌惮:“我不要喜欢你了,你放开我,我要揍死你。” 不喜欢?> 这三个字像是魔咒般,成功的令瞿啸爵阴鸷下来一张脸,整个人萦绕着一股穷凶极恶的暴虐,却被狠狠压制着。 半晌,他才淡淡的笑开:“揍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的声线低沉又淡漠,有着股毫不掩饰的轻视和恼怒。 柳臻颃还想要呛声的,但下一秒,一只大掌就扣住了她的后脑,红唇被异常凶狠的吻住,吞噬掉她所有即将出口的词汇。 他在吻她。 但这次,柳臻颃从吻中感受到的不是电流般的酥麻,而是…… “瞿……瞿啸爵……你竟然咬我……” 他竟然敢咬她,咬的她好疼。 可瞿啸爵却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咬她? 他现在简直想要咬死她。 刚刚受的委屈,再加上舌尖传来的疼意,在柳臻颃的心头交织成一股说不出的意味,就像是被针戳了下的酸涩和刺痒。 很复杂,也很令她不喜欢。 柳臻颃心烦意乱,所以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回去,趁着瞿啸爵吃痛停顿的瞬间,抬手一把摁住他的手臂,身子翻转,一脚踹在墙角上,然后身子腾空,朝着瞿啸爵的胸口便是一脚。 她的动作全程都没有任何的预兆。 瞿啸爵也只能下意识的抬臂阻挡,却还是被实打实狠狠踹得倒退了两步。 等他站稳后,便看见柳臻颃抬手用力在唇瓣上蹭了下,似乎是要蹭掉属于他的气息,然后怒气冲冲着一张小脸,眉眼飞扬着:“我现在很不开心,来吧,我们先来打一架。” 第380章:被我打败的话,会很难看的 > “打一架?” 瞿啸爵现下也处于盛怒中,头顶上的灯光将他脸部线条拉扯出令人心悸的阴暗。 闻言,他活动了下手脚:“既然你一直想要和我打一架,那我满足你这个愿望。” 说着,他便不打招呼的快速出手,毫不客气的一记手刀砍在柳臻颃脖颈的穴位处。 柳臻颃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肩头便受到极大的撞击力,纤细的身子朝后踉跄,直接撞到墙壁上。 轻微的恶心感从腹部涌上来,可她却轻晃了下脑袋,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全是兴奋。 真好。 她终于能够毫不客气的打一架了。 如此想着,她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来,躲过来自于瞿啸爵的攻击后,两只手用力的按住他的脖子,然后快速朝前跳跃翻身,想要借助着身子下坠的力量,直接将他的脖子拧断。 可瞿啸爵也丝毫不是吃素的,骨节分明的大掌用力的拧住她的手腕,顺着她下坠的力道也同样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察觉到他的想法,她下意识伸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腹部。 两个人不约而同后退了两步,撞到沙发和墙壁上,才勉强停住了身子。bipai 相隔几步的距离,两个人对视一眼。 柳臻颃摸了摸发疼的肩头,歪头,轻描淡写的笑起来,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凉娇软:“瞿啸爵,你最好认真一点哦,否则被我打败的话,会很难看的。” “是吗?” 瞿啸爵的唇角更是噙着淡淡的笑,看似漫不经心,修长的手指将赛车服的拉链拉开,眼神晦暗着,宛若是深夜中的鬼魅一般,轻笑:“你放心,我不会难看到哪儿去的。” 话音落,他的身形便快速移动,一拳狠狠的朝她的太阳穴砸下来。 柳臻颃也下意识做出反应,偏头,又抬手抵挡。 骨头和骨头碰撞的声音轻微又刺耳,震得她手臂发麻,可她却顾不得这么多,不慌不忙却又动作极快的防御格斗起来。> 两个人缠斗起来的杀伤力极大,更衣间更是一片狼藉。 柳臻颃随手扔出去的物件儿,就能够连带着将玻璃都砸碎,瞿啸爵踹出来的一脚,也足以将茶几掀翻在地。 巨大的动静,令申超放心不下的敲门探头朝里面看了眼, 他看着他们扭打在一起的身影,瞳眸吓得都骤缩:“爵哥,大师……” “滚蛋。” “出去。” 申超的话还没有说完,两道声音就同时传了过来。 瞿啸爵还顺手砸过来一样东西,“砰”的一声,吓得申超连忙将头缩了回去。 可越打,柳臻颃便越发的发现…… 虽说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不分胜负。 但瞿啸爵是个男人,还是个接受过训练的男人,所以他每一招都蕴强大的力量。 如果说硬抗的话,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所以…… 她故意露出个破绽,在瞿啸爵下意识朝她攻击过来的时候,两只手狠狠的扼住了他的脖子,大拇指大力掐住他的咽喉处。 他的喉骨被压得发出轻微错位的声音,她却丝毫不放手,任由额角的汗珠不断的滚落,眼眸亮得厉害,绯色的唇瓣兴奋的吐出三个字。 “你输了。” 只要她再用用力,他便能够窒息而亡。 所以她是赢了的。 第381章:谋杀亲夫的动作就做得很流畅啊 > 可,瞿啸爵哪怕是被掐得脸色已然发白,却还是维持着肆意和戾气,兴味十足地挑眉,嗓音嘶哑:“你觉得我输了?” 柳臻颃没敢掉以轻心,璀璨的眸子眨了眨:“不然呢?” “你往下看。” 她顺着他的话,将视线下移。 一把刀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了她的小腹上,只要她再往前一步,就能够在她腹部开个窟窿。 而且还是一把三棱刺刀。 光是目测深度和出血量,要是被捅上一刀,她怕是都走不出这间更衣间。 对视一眼,两个人默契的均后退了一步。 瞿啸爵将刀子快速收回,古铜色的俊脸已经被掐到发白,大掌扶着墙,弯腰咳嗽起来,再加上身上衣服的凌乱,颇有一种邪气的狼狈感。 更衣间早已被他们破坏到没有落座的地方,柳臻颃便只能气喘吁吁的席地而坐。 喘匀气,她的语调便保持着兴奋的状态,杏眸璀璨,亮晶晶的看向瞿啸爵:“打完架了,我们能去吃肉了吗?你有没有得第一名,有没有钱请我?” 瞿啸爵就这么看着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小脸,站直身子,捏了捏眉心:“打爽了?” “对啊。” 柳臻颃的小脑袋晃了下,颇有种小动物的即时感:“还是跟你打架打得痛快,下次我还找你哦。” 这幅没心没肺的模样,气得瞿啸爵直接在她腮帮捏了一把。???bipai 然后他看着她惊讶又气恼的小眼神,白嫩的肌肤覆盖着层运动完的绯红,有种别样的活色生香。 他心头的恼意才稍稍降了点,淡淡的道:“下次找我?我看你这次谋杀亲夫的动作就做得很流畅啊。” “可我又没有真的杀了你。”> 她鼓了鼓腮帮,有些不满的揉了揉自己的肩头:“而且你也差点杀了我啊。” 那个三棱刺刀在灯光下还反光呢。 说到底,两个人其实也算半斤八两。 心头的火气发泄出去,瞿啸爵彻底平和了心态,在柳臻颃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嗓音放软了少许:“臻颃,我们谈谈。” 她仰起脸,眼眸睁大了点:“谈什么?”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很危险?” 瞧着他平心静气,她便也乖顺了很多。 “对啊。”她窝在他的肩头,点点头:“我只是想要保护你而已,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生气啊?” 这是她最不理解的地方。 “你喜欢我,所以想要保护我并没有错,可……” 他考虑着她性子单纯,便语气清晰平稳的将所有事情剖析的清清楚楚:“你需要清楚前提条件,你从未摸过车,更没有开过车。今天是你侥幸从郑亚明安排的赛车手中活了下来,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还在暗处安排了别的人手呢?” 柳臻颃趴在他的胸膛上,乖乖的听着。 从她的角度,能够清晰的看见他的侧脸,英俊如斯,高挺的鼻梁,唇角微勾,带着肆意又嚣张的痞气,哪怕是喉咙处有着被掐的青紫,却也丝毫不折损他的形象。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一种想要亲亲他的念头。 很强烈,却令她丝毫不觉得反感。 “就连正儿八经接受过训练的赛车手,也不能够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安全无虞的从跑道上下来,更别说你这样完全的新手……” 正说着,瞿啸爵便发现柳臻颃早就走思了。 他伸手又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无奈的失笑:“想什么呢?” 第382章:撅什么嘴啊,惯你这毛病 > 想亲亲你啊。 睫毛细细密密的颤抖了下,柳臻颃歪头,迟疑了下,不知为何没有将心里话说出口。 她只是将视线依旧盯在瞿啸爵的唇瓣,哼唧着回应:“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闻言,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被气得似笑非笑了下:“怎么?你还算过不成?” “当然啊。” 她理所当然的点头:“我出发前特意给自己算了一卦,大安卦,主万事无恙。” 否则,她那口血是白吐的不成? 怒极反笑,瞿啸爵眯着眸:“说来说去,你还有理了。” “我就是有理啊。” 她有些不明白他的逻辑,不由得撅起嘴来。 瞿啸爵的视线在她的红唇上盯了几秒,喉结滚动了下,牵扯出轻轻的刺痛,却愈发的激发出他的欲念。 闭了闭眼,他深呼吸,轻斥:“撅什么嘴啊,惯你这毛病。” “你现在好凶哦。” 柳臻颃仰脸看他,杏眸带着点娇气的不满,黑白分明渗着淡淡的水意:“你现在不仅和我动手,还时不时就吵我,这是不是……” 她认真思索了下,才想起师梦瑶曾经给她说过的话。 “哦,这是不是你腻了,所以想要冷暴力和我分手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瞿啸爵不免有些头疼,恼怒的情绪无处发泄,便俯身,一口咬在她的耳尖上,炙热的呼吸落下,嗓音恶劣:“小东西,你那嘴要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如果真觉得没地放的话……”???bipai 说着,他拉开点距离,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往这放,我不给你收钱的。”> 一听这话,柳臻颃心底翻滚上一层淡淡的悸动和战栗,小手也按捺不住的拽住他的衣角。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亲他? 他好厉害哦,竟然能够看穿她的想法…… 但她的迟疑,落在他的眼底便是闹脾气的不愿意。 不过,他也不恼,轻笑了下:“不愿意?没事,不愿意的话,我亲你就是。” 说完,他喉结滚动了下,俯身就掐住她的下巴,薄唇覆盖了上去。 那股独属于瞿啸爵的气息便这般压了下来,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从她的呼吸道毫不客气的侵占入内,仿佛凶狠又仿佛温柔。 柳臻颃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变快了,甚至都有些不受她的控制。 她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肌肤,令他在亲吻中低笑了下:“乖,闭上眼。” “哦。” 她乖顺至极的应。 然后整个人被直接抱到了他的腿上,困在他的臂弯之中,攻势愈发的猛烈,只能令她四肢莫名发软的慢慢靠在他的胸膛上。 如雷般的心跳声响在两个人的耳边,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谁。 最后直到柳臻颃呼吸困难,瞿啸爵才餍足的稍稍退开了点。 居高临下,他盯着她那张酝酿着令人无法忽略的软媚绯红,嫩得几乎能够掐出水的小脸,格外的娇滴滴,心思软得一塌糊涂。 叹了口气,他用手指板着她的下巴,轻声:“小祖宗,你以后给我收敛点,如果下回再闹这样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话听起来仿佛格外有杀伤力,可最后五个字…… 却轻的全是无奈的笑。 他对她是真的无可奈何。 第383章:除了哄着,我能怎么办? > 这件事就算这么落幕了。 等瞿啸爵重新拥着柳臻颃走出更衣室的门时,一眼就瞧见申超满脸担忧的等在门外。 他瞧见他们时,更是用视线上下扫视了眼,生怕他们是缺了胳膊或少了腿。 最后,他才长舒一口气:“爵哥,大师,你们没事吧?” “情侣之间闹脾气,能有什么事情?” 瞿啸爵说的轻描淡写,可申超却撇了撇嘴,对他的话是半个字都不肯相信。 谁家情侣之间闹脾气,把整个更衣室都差不多给拆了。 要论唯一还能保留下来什么? 那就只有那扇门了。 等柳臻颃去拿她落在车里的手机,瞿啸爵便单手插在口袋中,站在原地,顶着一头乱发,英俊中掺杂着几分颓然,通身还有着残存的凶狠。 他随手将一张银行卡扔到申超的怀中:“更衣室需要赔的钱直接从里面刷。” “好的,你们都拆成这幅样子了,人家肯定是要让赔钱的。” 申超自然而然的接下应是,又凑上前两步:“爵哥,你和大师打了一架有什么结果吗?” “结果?”瞿啸爵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温淡矜贵的眉目没甚温度:“要什么结果?” “大师好像根本就不觉得她这件事办得不妥当。” 最重要的是,她这么贸贸然的闹腾这么一次,令多少人跟着担心。 “恩。” 一说这话,瞿啸爵又感觉有些躁意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想要抽支烟,却从身上没有摸到烟盒,指腹相互碾了碾:“以后尽量看住她,被让她再碰车了。” “然后呢?”> “然后什么?” 申超一脸诧异:“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不然呢?我能怎么办啊?” 瞿啸爵掀眸,看了眼隔得不远的身影。 下半场比赛早就开始了,四周都是尖叫和呐喊的声音,大灯明晃晃的有些刺目,可愈发是如此,就愈发衬得柳臻颃的身形纤瘦,侧脸白皙得宛若是最上好的玉,只要不闹脾气,便看起来乖顺的不像话。 瞿啸爵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无奈的浅笑:“除了哄着,我能怎么办?” 不远处,柳臻颃成功的从车座底下找到了她掉落的手机,将其拾起来,她刚准备转身,便倏然感觉到指尖一阵发热。 她下意识凝眸,站在原地没有动,开始掐指算起来。 待瞿啸爵察觉到不对劲靠近时,她眸底的温度已经急剧下降到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仰脸:“我的传讯符被撕了,在南郊,我现在要过去。” “好。” 瞿啸爵一口便答应下来,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没有两分钟,那辆火红色的玛莎拉蒂就飞驰离开。 中途,柳臻颃还接到了阿庆的电话,他那边似乎也乱糟糟的,但嗓音却一如既往的洪亮:“柳小姐,刚刚有个自称是你助理的女孩给我打电话,说她遇到了危险,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因着阿庆之前并未知晓柳臻颃还有助理这件事,所以下意识打电话确认一下。 闻言,柳臻颃点头,温凉的嗓音宛若是夜色般,冷得沁人心脾:“恩,我现在正在朝南郊走,大约还有二十分钟。” “好,那我们南郊见。” 两方人虽说认识的时间短,但这点信任度还是有的。 但谁都没有想到,当他们赶到南郊时,面对的却是一片荒无人烟。 也就是说,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更不要提是遇到危险的张网易。 第384章:八门金锁阵 > 被骗了? 这是阿庆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所以他下意识看向柳臻颃。 只瞧着她正垂着眸,十分认真的在指腹上点着,跟电视剧里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一模一样,却在下一秒狠狠的蹙眉,出声的嗓音冷清:“他们转移了,四十分钟后张网易有生命危险。”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西北方,三公里外,铁皮仓库。” 前后四辆车再次出发。 可这次不知为何,明明三四分钟就能达到的路程,却生生走了六分钟却还没有看到对应的建筑。 阿庆立刻就感觉到不对劲,安排所有人将车停了下来。 “柳小姐,我们好像迷路了。” 他下车环顾四周,又将手机递了过来:“你看下定位,我们这几分钟里竟然都是在原地打转。” 柳臻颃没有结果,也没有看。 视线朝四周扫了眼,她巴掌大的小脸面无表情,身形都透着一股异常的清冷,兀定的开口:“不是迷路,这是八门金锁阵。” “八门金锁阵?” “对。” 对比当初在古墓里的九宫八卦阵而言,这个阵法更是结合了占星术的奇门遁甲,曾经诸葛孔明就是根据此阵法,绘制了著名的八卦图。 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由生、景、开入门为活;由伤、惊、休入门为伤;由杜、死入门为死。 略略解释过,她拽着瞿啸爵的衣袖,仰脸,嗓音稍稍软下来少许:“我们的车在前面引路,一会儿你按照我说的开车。” 早就在古墓里经历过一次,瞿啸爵显得也异常镇定。>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脸蛋,轻声安抚:“好,你别担心,能赶上救人的。” 八门金锁阵最大的特点就是,八门的阵法是一直变化着的。 也就是说,在这阵法里稍有不慎便可能由生变死,连反应的时间都不曾有。 所以一路上柳臻颃的神经都高度集中,手中的罗盘快速旋转着,密密麻麻的字样令人应接不暇,由此也令她在变幻的阵法里不断调整着位置。新笔趣阁 只要阵位一变,罗盘也跟着变化。 可慢慢的,她却发现瞿啸爵似乎天生方向感极好,偶尔甚至都不需要她指挥,他便能够立刻做出反应。 下意识,她偏眸朝他看了一眼。 现在是半夜,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隐约着的月光倾洒下来,落在他的侧脸上,比往日里的痞气,更平添了几分无形的肃杀,就像是凌冽着的刀锋,抵在喉头的危险。 柳臻颃稍稍分神,便感觉到车子被猛然踩下了刹车,连带着瞿啸爵攥着方向盘的大掌也下意识的收紧。 她刚准备出声,手中的罗盘便再次旋转起来。 “左拐。” “好。” 瞿啸爵立刻根据她的话做出反应。 待车子转弯,柳臻颃才有心思回眸看了眼,立即发现刚刚的阵位竟由景门转变为杜门。 她心头刹那间一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念头。 瞿啸爵不会是……也有感知吧。 否则,他怎么会在阵位还没有发生变化前,就先行停车。 就连她也给靠着阵位变化后才能知晓,临时调转,从而避险。 如此想着,她便直接询问出口:“你也懂阵法?” 第385章:那是……蝎子和蜈蚣? > “阵法?我不懂。” 闻言,瞿啸爵淡淡的开腔,语气稍显晦暗。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停车?”柳臻颃不解,抿了下唇:“在阵位还没有变化前,你就停了车。” 听着她的询问,他分神睨了她一眼,大掌伸过来,在她的发顶上揉了把:“我刚刚只是感觉不太对劲儿,并不是懂阵法,停车也是下意识的行为而已。” 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下意识的眯起。 如果瞿啸爵所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只能说,他的感知超出常人很多倍。 也就是说,他如同常年厮杀的野兽般,对危险有着天然的感知。 可…… 瞿啸爵是一个人,这种如同兽类般对危险的敏锐感知,又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遭遇过多少生死危险才能养出来的? 心底最深处,那股令她说不出的酸涩感再次冒了出来,细细密密的,宛若是针扎般的难受。 可这次又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bipai 总之,柳臻颃稍稍偏过头去,感觉鼻头有些莫名的酸意。 但她也来不及多沉浸在情绪中,便感觉到罗盘的发热,她立刻掀眸,看着不远处的树,大声:“朝着那棵树冲过去。” “好。” 瞿啸爵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询问,脚下的油门轰鸣,直直的冲着树就撞了过去。 树及生门。 待他们撞过去时,便成功的从阵法中脱身。 历时十四分钟,他们才成功的抵达铁皮仓库。 仓库外是有人看守的。 但那些人并不是阿庆的对手,他带来的人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全部打晕堵嘴,双手反束的捆了起来。 “柳小姐,我们进去吧,你的助理应该就在里面。” 也许是今晚见识过常识以外的场面,所以阿庆此时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点,伸手就帮柳臻颃去开门。 柳臻颃却感知到了什么,瞳眸骤缩,几乎是立刻出声大喝:“别碰那个门。” 可她出声时已经晚了。> 阿庆早已伸出手去,哪怕是临时收手,却还是触动了机关…… 一罐黑黝黝的东西不知从何处飞过来,突然便在眼前炸开,带着淡淡尸油的味道。 柳臻颃一步上前,一把将阿庆拽到身后,巴掌大的小脸冷漠的宛若是寒冰般,没有任何的躲闪,手指快速成诀,手臂抬高,直接将面前所有的东西全部震了出去。 连带着,地面都似乎有着轻微的震动。 待大家反应过来时,那黑黝黝的罐子便直接砸到五米外的地上,罐盖是打开着的,里面还有蠕动着的东西,争先恐后的的从罐中爬出来。 “那是……蝎子和蜈蚣?” 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哪怕阿庆性格鲁莽,跟着慕宏这些年走南闯北,也颇有几分杀人不眨眼的潜质,此时也不由得有些心尖发颤,深呼吸:“柳小姐,这些是不是都被下了咒了?” “你有没有沾到?” 柳臻颃不答反问,黑白分明的杏眸睨了他一眼,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阿庆立刻在身上检查了下,然后才摇头:“没有。” “那就好。” 柳臻颃重新转眸回去:“你们都站远点。” 待所有人撤出两步后,她才掏出一张符咒,夹在指尖,红唇蠕动着,用快速到几乎令人听不清的声音念了几句。 然后就瞧见那张符咒漂浮在了半空中,快速的朝黑罐飞去,肉眼可及的形成一道金色的网罩,将所有的毒物拢在其中。 “燃。” 红唇最后吐出一个字来。 那道符咒便立刻无火自燃起来,所有的毒物在火中噼里啪啦作响,隐约还有油流出来。 同时,那股尸油味也越来越重。 所有人都旁观着,看着火中挣扎扭曲着的毒物身影,不由有些头皮发麻的胆寒。 唯独柳臻颃闻着尸油中夹杂着火烧蝎子蜈蚣的肉香味,肚子…… 咕噜一声。 怎么办,她饿了。 第386章:他这是准备用阴煞杀人 > 但这不并能怪她的。 柳臻颃平白感觉到有些委屈。 原本说她和瞿啸爵好的,待他比赛赢了他们就去吃烤肉。 现在烤肉没有,反倒是由一堆烤蝎子…… 柳臻颃咽了咽口水,将视线往旁边偏了偏,不再敢看那堆火苗。 “走吧,现在能进去了。” 仓库的门被推开,发出非常沉重老旧的“吱”的一声。 众人一眼就瞧见,张网易被绑在最中央的架子上,垂着头,看起来是处于昏迷状,四周都被放满了祭品和蜡烛,头顶上的灯光有些昏黄,便更衬得蜡烛的火光摇曳旺盛,将最前方的黑色罐子拉扯出扭曲的影子。 如果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黑色罐子里盛满的都是油脂浸泡着的毒物。 跟刚刚被柳臻颃火烧的那罐很是相似,却又比那罐更为阴毒。 整个仓库很宽敞,却足以令人一眼就看清楚全貌。 除了个穿着唐装的男人坐在最中央的地板上,便再无任何人了。 柳臻颃敛眸,轻声嘱咐道:“我自己进去,你们留在这里。” 对方一看就是门内人,如果让他们这些门外人陪同的话,只会变成现成的把柄。 阿庆自然是没意见,唯独瞿啸爵俊脸覆盖着层厚重的郁色和担忧,骨节分明的大掌在她后颈上捏了捏,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但鉴于场合,他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最后只化为四个字:“注意安全。” “放心。”她仰脸朝他笑了起来,眉目终于生动起来:“我还没有遇到过斗法能伤了我的人呢。” 不过……> 她停顿了下,伸手攥住他的衣角,抿唇,表情刹那间温软下来,杏眸睁得圆溜溜的:“等我解决完这堆事情,我们能不能去吃烤肉啊?” 将所有人留在门口,柳臻颃抬脚靠近,坐在地板上的唐装男人也慢慢睁眼,微微凹陷的眼眶中泛出几分邪佞的笑意,视线盯在她的身上,像是野兽看到上好的食物一般:“没想到,有能力伤了我的人竟然只是个小女娃娃。” “伤了你?” 柳臻颃站定在五步远的地方,不解的歪歪头:“我什么时候伤过你?你长得丑,如果我见过你的话,肯定是会记得你的。” 一口郁气直接堵在男人的胸口。 “你这女娃娃不仅能力高,就连嘴皮子也厉害的很。” 他咧嘴笑起来,脸色略略有些狰狞:“不过越是这样,你这身沾着元气的血肉,便越会比旁人更补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尝了。”???bipai 说完,他连一声招呼都不打的便直接攻击了过来。 他手中的指决几番变化,仓库里顿时席卷出一阵阴风,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可怖感,将深夜中的阴煞之气幻化成刀子,若是不小心割到,便会被顷刻间吞噬掉一身元气。 他这是准备用阴煞杀人。 只可惜,他能用阴煞,柳臻颃自然也能用。 就看谁玩的更厉害便是。 她小手一翻,一把天皇尺便出现在掌心。 都未等男人看清楚,她便高高跃起,用天皇尺朝着阴煞之气重重的劈下。 门内,天皇尺有召神、召告、镇坛的作用,左刻“六甲神将,斩妖伏怪”,右刻“六丁神兵,驱邪押煞”。 冷眼瞧着,男人不由得嗤笑了声,露出个癫狂的笑来:“小女娃娃,你想要用区区法器来破我的阴煞之气,想的还太过简单了些。” “是吗?” 柳臻颃轻笑了下,眸光寒凉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杀意:“那我们就来试试吧。” 第387章:用活人的性命作为祭品 > 连劈三下,昏暗的仓库中倏然一道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晃得男人不受控的眯眸,他刚准备加持手决,却发现所有的阴煞之气竟然都不受控了…… “这怎么可能?” 他不可置信的瞳眸骤缩,手指间成诀的速度不由自主的加快。 可即使如此,凶戾的阴煞之气还是不受控的朝柳臻颃涌去。 但并不如男人一开始预料的一般将她整个人包裹并吞噬,而像是受训的野兽般,在她的天皇尺下幻化成水,并逐渐被驱散。 男人目光惊骇,下意识的后退,瞪着柳臻颃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什么怪物般:“你果然厉害,怪不得上次能破了我抽取生机和寿元的阵法。” “哦,原来对付华家的人就是你啊。” 柳臻颃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手持天皇尺,依旧站在不远处的位置上,看着他的眼神很是不喜:“难道你的师父没有教过你《一百八十戒》?戒律要求,不得恃强凌弱,不得作恶厉声,你犯戒了。” “那又怎么样?” 唐大师闻言便是一声嗤笑,从地上起身,他脚边的黑罐子中还有着毒物折腾的声响。 他用一种几乎嘲弄的眼神盯着柳臻颃:“你的确是遵循戒律,可你现在还不是要靠着男人才能勉强开个小破餐厅度日?” 好像所有人都认为,卦餐是柳臻颃靠着瞿啸爵的帮忙才开起来的。 “小女娃娃,你刚下山可能还不懂这些。我告诉你,在现在这个社会,钱才是万能的,我只要轻轻动动手,就有大批的人争先恐后的往我手中送钱,至于你……”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眼神也逐渐变得阴毒下来:“则是我挣钱路上的绊脚石,所以,你连带着你今天带来的人,全部都给死在这里。” 说着,他的手指一抬,那黑罐子中的东西就如同被指引般朝柳臻颃飞了过去。 不仅如此,他还立刻驱动着阵法,试图再次收集阴煞之气,用双重攻击来彻底抹杀柳臻颃。 但,柳臻颃的反应很快,她单脚后撤,手指在空中虚虚的一划,指上成印,元气的金色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刺眼。> 也看得唐大师心头一颤。 这是…… 虚空制符。 这怎么可能? 他今年四十五,五岁拜师,足足四十年里都未曾参透过虚空制符的方法。 他曾经一度认为虚空制符只存在于多年流传的故事中,却不想今日竟在这样二十岁的小女娃娃身上瞧见。 空中,“滋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毒物和虚空打出来的符咒相撞,前者自然无法匹敌,刚刚靠近就变成一阵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唐大师不肯轻易言败,两步走到阵法前,将一碗东西浇到最后一根蜡烛上,刹那间火光亮起来,同时间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也随之蔓延开来。 柳臻颃鼻尖轻动了两下,突然想到什么,眸色彻底一寒:“你这是在生祭?” 生祭。 这是门内最阴毒的手法,就是用活人的性命作为祭品,来增添自己的元气。bipaic0 比当初使在华老身上的抽取寿元还要更为狠辣阴毒。 柳臻颃第一眼并未瞧出也有情可原。 这种方法是门内秘术,没有任何记载,也根本无法学习,她也是曾在书上看到过一眼。 “对,我就是准备生祭。” 唐大师大笑起来,脸色狰狞的宛若是癫狂:“王钢原本只是找我帮忙从这个小丫头手中拿到他所需要的证据,但谁叫这丫头竟然跟你有关系,那就不要怪我对她不手下留情了。” 第388章:生祭不能结束,那我们换个人吧 > 闻言,柳臻颃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看着张网易身上开始被抽取的元气,眉目间隐隐泄露出浓重却无形的杀意,红唇下压:“我原本并未想要对你下杀手的,现在是你自己找死。” “你杀不了我的。” 唐大师颇为信誓旦旦,神色讥讽:“当然,你也救不了这个小丫头,生祭一旦开始,便没法结束了。” “是么?”bipaic0 柳臻颃的嗓音轻描淡写,杏眸微磕,小脸隐藏在暗色中,令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半晌,她的红唇轻启,似乎溢出微不可闻的笑意:“既然生祭不能结束,那我们换个人吧。” “什么?” 唐大师没有听清她最后几个字。 但也不需要他听清了。 只看着,柳臻颃徒然掀眸,眸底迸射出凉薄却浓郁的冷蔑,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然后手指为刀,挥手便朝着他的手臂狠狠一斩。 一道血线刹那间飞溅屋顶,一条胳膊也应声掉落到不远处的地板上。 唐大师丝毫没有想到柳臻颃会徒然出手,一声凄惨的叫声后,手脚就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双脚一软,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并不回应,他便只能忍着剧痛垂眸查看。 可下一秒,他却发现阴煞之气不知何时侵入了他的筋脉。 如此快速且突兀,不用想都知道是顺着他肩头的伤口侵入的。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手脚都没法用了。 他眸色刹那间一凌,浓重的怨怼之下隐匿着几分害怕,大声的嚷嚷起来:“你想要做什么?你刚刚还说我犯戒,你现在不也在犯戒吗?” 不得恃强凌弱。> 现在柳臻颃不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是么?”柳臻颃红唇轻笑了下,无视唐大师愤恨的目光,五官起伏的很是冷清:“那我一会儿还真要好好的给祖师爷上柱香,道个歉,至于你……” 停顿了下,她的目光如炬,在昏黄的光线下蔓延开说不出的杀气:“还是先去见祖师爷吧。” 说完,她提起他的衣领,便要将他往阵法最中央的位置扔去。 但唐大师自然不肯如此轻易赴死,像是发了疯一般,在手脚都受控的情况下,拼了命的挣扎起来,口中还有着不甘心的叫嚷:“生祭是不可能换人的,不可能……” “老实点。” 柳臻颃大力将他重新摁在地上,动作没有丝毫的温柔,声调冷淡:“山外有山,你不能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能。” 这话像是激发了他心头最后的疯狂,不管不顾张嘴就朝柳臻颃的脖颈处咬下去。 他现在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可柳臻颃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上半身快速后撤,然后抬脚便将他直接踹到阵法最中央。 生祭的确是不容打断的。 哪怕是徒然被破坏,四周的蜡烛也瞬间疯狂摇曳起来,蜡油噼里啪啦的作响,跳动的火苗看着就骇人不已。 柳臻颃站在阵前,以天皇尺为刃,虚空画符。 阴冷的环境中,雪光接连闪动,短短一分钟内,三十六道符咒连降,生生令生祭阵法所抽取的元气全部归于原位。 这样的做法看似简单。 但实际上,就是柳臻颃凭借着一己之力,将一台大型机器生生停住,并逆着机械的力量将其倒转回去一般。 稍有不慎,便会元气反噬,从而伤及自身。 索性张网易被抽取的元气也并不多。 第389章:瞿啸爵便知道……他完了 > 待元气各归各位后,柳臻颃直接在阵中制下一道符,暂时性的牵制住阵眼,然后她两步跃入阵中,以极快的速度将张网易从架子上救下来。 看着她的动作,唐大师这时才真正感觉到恐惧。 在全身都无法动弹的情况下,他用力的哀嚎着,仿佛是在试图唤起柳臻颃对他的怜悯之心:“你不能将我独自扔在这里的,你不能这么做……” 可柳臻颃却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带着张网易快速离开后。 牵制阵眼的符咒只能坚持三分钟。 时间一到,火苗再度摇曳起来,并发出尖锐的鬼哭狼嗷,伴随着唐大师哀嚎的声音,有着魄人心魂的凄厉感。 柳臻颃将还处于昏迷的张网易交给阿庆,简单的嘱咐道:“叫个救护车,看她有没有事情。” “好的,柳小姐。” 再度亲眼见识柳臻颃的本事,阿庆的嗓音变得更加尊重和恭敬。 停顿了下,他看了眼在阵法中狰狞着面孔的唐大师:“那他……” 柳臻颃顺着阿庆的视线也往后瞧了眼,红唇勾出微末的弧度,清淡的回应:“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二十分钟了。” 正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仓库里泛开淡淡的尸臭和血腥的味道,唐大师也在众人的视线中被一点点抽取元气,两只眼睛愈发浑浊,本就苍老的皮囊更像是缩了水般,皱皱巴巴,肌肉萎缩导致皮肉耷拉下来,像极了丑陋的树皮。 柳臻颃只是睨了他一眼,白皙柔软的小手就主动去握住瞿啸爵的,眉目温软下来,唇角掀起弧度,笑眯眯着:“好了,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我们能去吃肉了吗?” 她都饿了。> 前后不过三分钟,柳臻颃那通身酝酿出的杀意便消散的干干净净,现下只剩下柔美可人的乖顺。 瞿啸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瞳眸不受控的微微骤缩了下,嗓音暗哑:“可以,不过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烤肉店开门。” “那我们就去找找吧,我今晚好累哦,好想吃肉的。” 说着,她拉着他的手就朝外走去。 从瞿啸爵的角度,能够清楚的瞧见她的侧脸。 白嫩的脸蛋,红唇勾着弧度,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一身乖乖巧巧的裙子,连半点血都没有被溅上,在略显昏黄的光线中,原本凌冽中噙着杀意的五官现下都温凉了下来,失去了攻击性,却让他的心跳不受控的加快了速度。 就这么一瞬,瞿啸爵便知道…… 他完了。 但,柳臻颃心心念念的烤肉,最终也没没能吃上。 并不是没有烤肉店在深夜开门,而是闫姿絮一通电话将她叫去了医院。 柳浥轻突发心脏病,正在急救室急救。 医院的走廊里常年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幽冷中透着一股令人绝望的死寂。bipaic0 柳臻颃赶到时,闫姿絮和柳琪夏都早就站在急救室门口,两个人身上穿着的都是家居服,很明显整件事发生的徒然,令两个人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爸爸怎么样了?” 柳臻颃靠近,询问的话刚出口,闫姿絮就像是找到什么发泄口了般,徒然转身,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眸子直接瞪了过来:“你还有脸来?要不是你,你爸能够被气到住院?” 第390章:你们是什么货色,我就是什么态度 > 不仅是闫姿絮,就连柳琪夏也一改往日里贴心女儿的模样,站在一旁用同样怨怼的眼神看着柳臻颃,举手投足间的厌恶完全不加掩饰。 “你天天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道回家,就知道跟男人在外面鬼混,我看你完全就是个扫把星,真不知道当初你爸为什么非要将你找回来。” 闫姿絮的手在身侧无意识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情绪全然都是失控:“你爸这么一心一意的对你,可他现在被送来急救,你都不知道早点过来,是不是要等你爸死了,你才过来帮他收尸啊?” 无视闫姿絮前后矛盾的言语,柳臻颃那张不施粉黛却依旧漂亮的脸蛋还是慢慢冷了下来。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再加上她没有吃上心心念念的烤肉,现下心情不爽得很,开腔便呛声道:“爸爸的心脏病是在家里犯得,我不在家,所以并无法提前知晓。如果你不想让我过来,可以不给我打电话,如果你想让我早点过来,可以早点给我打电话,还有……” 停顿了下,视线如利剑般直逼了过去:“今晚只有你们三个人在家,爸爸究竟为什么犯心脏病,我觉得还是你最清楚。” 换句话说,柳浥轻的心脏病如果不是本身疾病的话,那就跟面前这对相互扶持的母女脱不了关系。 “你……” 闫姿絮被呛得哑口无言,可能也有心虚的成分在其中,瞳眸瞪大:“柳臻颃,这是你该跟我说话的态度?” “那我需要什么态度?” “我是你妈,是我生了你……” “那又怎么样?” 柳臻颃反问着,脑中倏然闪过瞿啸爵上次跟其他人的对话,好像形式跟现在差不多。> 于是,她便学着他的模样,用一种桀骜嚣张又肆无忌惮的眼神,将对面的母女俩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嗤一声:“你们是什么货色,我就是什么态度,如果有任何意见,先去外面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再回来跟我说话。” “孽女……孽女……” 闫姿絮被气得心口发疼,如果不是柳琪夏在旁边搀扶着她,她怕是都能够倒在地上。 柳琪夏更是在旁边满脸的不满:“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呢?她无论如何都是长辈,她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心有不愿……” 柳琪夏的长篇大论,柳臻颃没有那个闲工夫听,但她却找到可以反驳的话。 依旧是学着瞿啸爵的模样,她没有领带可拽,便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毫不客气的讥笑:“只有地沟里恶心的老鼠,才会用言语暗戳戳的挑拨离间,来满足自己龌龊又阴暗的心理,你说是不是?” 母女两个都被气得头脑发昏,脚步踉跄着。 闫姿絮捂着心口:“孽女,你……你不得好死……” 柳琪夏更是被新仇旧恨冲得两眼发蒙,想也不想便伸着巴掌准备扇过来。 可都未等柳臻颃伸手,她的手腕就被从天而降的大掌给直接拍开,来人动作嫌弃到连碰都不愿意碰她。 瞿啸爵墨眸蓄着毫无温度的笑,几近警告的睨了她们一眼,才单手搂在柳臻颃的肩头:“有没有受委屈?” “没有。” 柳臻颃脆生生的应,小眼神颇有几分得意洋洋的:“我很厉害的,我直接把她们气得半死。” 第391章:她选的竟然是……麻辣烫 > 说话间,柳臻颃白净的脸庞带着娇嗔的笑容,看着便足以令人心生喜欢。 瞿啸爵将她圈入自己的怀中,五官英俊温淡着:“别担心,你父亲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术后会将他直接转入病房,如果出现任何意外,南城区各医院这方面的专家便会立刻过来会诊的。” 所以,她可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谢谢你啊。”她靠在他的怀中,仰脸露出个轻快的笑容:“不过,我没有担心,我在来的路上也帮我爸算过了,他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所以会逢凶化吉的。” 说到人祸。 两个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扫过对面的母女两人。新笔趣阁 如果说她们在柳臻颃面前能够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话,那么现在…… “爵……爵爷。”闫姿絮的嗓音都有着几分发虚,却努力挺直腰身,维持着自己应有的姿态:“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你,我是臻颃的母……” “你是谁不重要。” 瞿啸爵完全没有那个耐性听她说完。 冷淡的眸光泛着面无表情,他毫不客气的讥诮:“现在,你只需要……闭上你的嘴。” 不轻不重的字眼砸下来,却令闫姿絮下意识缩了缩肩头,面色看起来不甘心却又不敢说什么,手指还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握紧柳琪夏的手腕。 但下一秒,她们便眼睁睁看着瞿啸爵护着柳臻颃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然后屈尊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握住她微微泛着凉意的小手。 肉眼可见,他通身舍去一身桀骜,眉目温柔地轻哄着:“我问过医生了,手术怕是会进行很长时间的,你不是想吃烤肉吗?我帮你点个外卖好不好?” “外卖?” 这个词对于柳臻颃而言也是新鲜的。 “对。”他掏出手机,点开刚下的外卖软件递到她手边:“软件里有很多吃食的,你看你想想吃什么?” 面对新鲜事物,柳臻颃抱有极大的好奇心,兴致勃勃的抱着手机,晃荡着两条小腿挑选起来。 看着很多她都没有吃过的美食,挑选了半天终于选中一个。> 她立刻伸手去拉瞿啸爵的衣角,眼巴巴的瞅着他,嗓音温软:“我想吃这个,好不好?” 他一看,她选的竟然是…… 麻辣烫。 这可算得上是食品。 可,当他对上她晶亮的杏眸,还有泛着淡淡水媚的脸蛋,终于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化为一句话:“好。” 外卖软件,瞿啸爵还没来没有用过。 他便垂着眸,一步步的按照手机提示来购买。 下单付款成功,他刚将手机收回去,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阿庆的来电。 他的声调在电话那头带着几分放松:“柳小姐,你的助理已经醒了,检查过并无大碍,只是吸入了过量的乙醚,需要静养几天。” “好,那你给她说,这两天让她好好休息,不用去卦餐了。” “你放心,我一定转达到。” 阿庆停顿了下,语气带着几分迟疑:“柳小姐,我们小姐出了点事,所以想要等您忙完手边的事情,请您过来一趟。” 阿庆口中的“小姐”就是慕宏的亲生妹妹。 柳臻颃也没具体问,鉴于慕宏经常当冤大头的事迹,她应的很是干脆:“好,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那就谢谢柳小姐了。” “不用谢,反正我是要收钱的。” 面对这样的大客户,是她要谢谢慕宏才是。 第392章:她可是要找人来揍你的 > 挂断电话后,柳臻颃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瞿啸爵聊着天。 瞿啸爵不仅做到句句有回应,骨节分明的大掌还和她十指相扣,湛湛着深意的黑眸凝视在她的脸上,轻笑中裹着旖旎。 柳琪夏就这么站在不远处,冷眼睨着他们。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明明并没有多亲密,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能从瞿啸爵的眉眼中看到随时随渗透出的温柔宠溺。 一声不响,却刺目的很。 这种无形间被柳臻颃比下去的感觉,令柳琪夏嫉妒的有些发疯,身侧的拳头逐渐攥紧,她侧脸朝闫姿絮说了两句后便悄无声息朝楼梯间走去。 察觉到她的动作,柳臻颃垂着的脚伸过去,在瞿啸爵的腿上轻轻踹了下,小小声:“柳琪夏好像要叫人来。” 他伸手就抓住她的脚踝,微微粗粝的手指在上面摩擦了下,低笑:“你看出来的?” “不是,是算出来的。” 可能是本能反应,所以柳臻颃下意识将柳琪夏离开的时辰带入卦中,结果卦象显示客自东南,弱且无害,时间在四十分钟以后。 她将卦象原封不动告诉给了瞿啸爵,他似乎有所猜测般,在她身边坐下,面不改色的将她搂到怀中:“那你猜猜是谁?” “难道她是准备找帮手来?” 说着,柳臻颃故意笑了起来,小表情凶巴巴的:“那你可要小心了,她可是要找人来揍你的。” 活色生香的小脸近在咫尺,令他喉结滚动了下,手指在她脸颊上掐了一下,轻笑:“怎么?就这么期待我被揍?” 他明明是顺着她的话说的,到头来却被她嫌弃地瞪了眼:“你好傻,我都说了来人弱而无害,怎么可能揍得了你啊?你骗你的话,你竟然都信了。”> 虽说两个人都清楚柳琪夏的不怀好意,但他们终究还是没能猜出来四十分钟到达医院的人竟然是…… “阿哲。” 柳琪夏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眼角眉梢故意流露出亲近和娇羞,挽住郭哲的手臂,语气若有所指地道:“我刚刚在电话里都说你不用来的,没想到你还是放心不下我。” 话音落,郭哲神色复杂的睨了她一眼,薄唇蠕动了下,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接下来,他秉持着晚辈该有的礼节,走到闫姿絮面前:“伯母,伯父的病情怎么样了?” “浥轻还在手术室里,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 郭哲说了两句安抚性的言语,又道:“如果伯母有什么需要的话,尽可告诉给我,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忙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闫姿絮用纸按了按眼角,态度要多慈爱就有多慈爱:“不过你放心,不管浥轻的病情怎么样,你和琪夏的婚事一定不会耽误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和你爸妈坐一坐?我们商量一下订婚的时间和具体的流程。”新笔趣阁 说实话,一般的婚事都是男方主动的,不管是见家长,还是父母间的约谈。 可闫姿絮前前后后等了四个月,都没有等来郭家父母的主动开口,所以她不得已才借着这个机会主动提及。 郭哲究竟还是年轻,闻言脸色微微变化了下,然后温笑:“伯母,这件事先不着急,现下是伯父的病情重要。” “可琪夏之前说……” “妈。” 第393章:说来说去,原来郭哲是来拉投资的 > 闫姿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琪夏夺了过去。 她紧紧的挽着郭哲的手臂,努力牵起嘴角的弧度,若有所指着:“现在爸还在手术室呢,什么事情都没有他的病情要紧。”bipai 闫姿絮虽说平日里偏心了些,但也并不是个。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视线转到柳琪夏脸上看了眼,半晌才出声附和:“对,等你爸养好病,再说这些也不迟。” 两方人都各怀鬼胎。 郭哲更是礼貌性的将闫姿絮应付完,才将视线转向他深夜里跑一趟医院的目的。 瞿啸爵…… 外卖是先于郭哲到达的。 所以当他的视线转过来时,瞿啸爵正夹了一筷子的蔬菜放到柳臻颃的米饭上,温声哄着:“少吃两口那些丸子,不健康的。” “我知道,可它们都好吃啊。” 柳臻颃自然也能吃出各式各样的丸类都有着工业加工后的味道,但并不妨碍它们在麻辣烫的汤底里溢出来的美味。 她说着,美滋滋的咬了口蟹棒,倏然间眼角余光就睨见瞿啸爵不赞同的神色。 心头莫名的“咯噔”了下,她抿了抿唇,都没有来得及思考,便立刻乖乖的将丸子放下,又将蔬菜塞进口中。 做完这一切,她仰脸,朝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我吃了哦,你可不能莫名其妙的生气。” 什么叫“莫名其妙”的生气? 不过,既然她吃了,他便也不计较那么多,对上那双笑意盎然的杏眸,他又将剥好的虾送到她的碗中:“真乖,这是奖励给你的。” 两个人的氛围正好,一抹身影便突然挡住了头顶上的光线,还有声音同时响起:“爵爷,我是郭家的郭哲,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郭哲双手捏着一张名片便递到了瞿啸爵的面前。> 郭哲一上来便将姿态放得很低,不仅是因为郭家在瞿家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更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盘算。 他在赌,赌瞿啸爵就算如同传言中所说的桀骜不驯,嚣张痞气,也会在柳臻颃面前有所收敛,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好人模样。 只要瞿啸爵稍有好脾气的迹象,他便可以乘胜追击,完成他来的目的。 只可惜,他赌输了。 瞿啸爵全程只掀了掀眼皮,嗓音慵懒的开腔:“我现在很忙,有话就说。” 郭哲一顿,手中的名片半天才收回来:“爵爷,我的确是有事想要找您,不知方不方便……” “不方便。” 三个字,就这般淡淡的打断郭哲接下来的话。 也令他眉目瞬间蹙起,却不敢暴露出丝毫的不满,平稳着语气:“爵爷,您应该也听说了,绥辉实业最近在资金上有些周转不开的情况,不过事实并不是传言中那般,只是因为我家公司接手了一个大合作的缘故。” “虽说公司现下出了点意料之外的纰漏,但平心而论,我家无论是底蕴还是人品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也是我家能够在南城区立足的原因……” 郭哲的话絮絮叨叨,瞿啸爵根本没有耐性,一个冷眼扫过去,面无表情:“给你三十秒,说重点。” 郭哲的手垂在身侧,指骨猛然用力蜷缩。 他以前从未和瞿啸爵打过交道,却不想他竟然真如传言中所说,完全不将人放在眼中。 但郭哲现下只能忍。 他深呼吸,维持笑意:“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家愿意让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来换取您对绥辉实业的注资。” 说来说去,原来郭哲是来拉投资的。 或者是说,他愿意被柳琪夏一通电话叫来的原因,也是因着瞿啸爵在这的缘故。 第394章:公主抱,这还是柳臻颃第一次经历 > 当然,柳琪夏将郭哲叫来,也不是没有她自己的盘算。 不外乎就是想要在暗地里借着瞿啸爵的名号,压着郭哲主动提出和她订婚,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柳臻颃登记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妹妹。 能够和瞿啸爵成为连襟,那是南城区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可惜,不仅柳臻颃不认柳琪夏这个所谓的妹妹,就连瞿啸爵也丝毫不遮掩他骨子中的冷傲,又夹了点菜到柳臻颃的碗盘中,低声哄着她:“别老是偷吃丸子,吃不完就剩下,现在太晚了,不要积食。” 那嗓音温柔,跟面对郭哲时毫不相同。 郭哲等了两分钟都没有等来任何的回应,僵着一张脸,再度开口:“爵爷,您考虑的怎么样?” 郭哲问,瞿啸爵便将眼神落在他的脸上,突兀的笑了下,有着说不出的意味:“哦,我不考虑。” 郭哲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僵住,下意识朝柳琪夏看了眼,皮笑肉不笑的:“既然这样,就不打扰爵爷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又拽着柳琪夏的手臂,将其拉到了角落里。bipai 两个人聊了些什么,无从可知,但看脸色便知道过程不怎么愉快就是。 索性,有瞿啸爵坐镇,接下来无人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 手术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手术室头顶上那盏一直亮着的红灯终于熄灭了,手术室的门也从里面被打开。 闫姿絮和柳琪夏的动作极快,一下子就围了上去,语气紧张:“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柳太太。” 医生将医用口罩摘下,长期的神经高度紧张令他眸底布满了血丝:“柳先生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但这段时间需要静养,且今后不要轻易受到刺激,否则很容易因交感神经过度兴奋引起窦性心动过速、早搏等情况。” 闫姿絮紧绷的神经终于一点点松弛开:“那他现在是不是没事了?”> “理论上说的确如此,不过柳先生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那就好。” 说完,闫姿絮因着疲惫感,不由得踉跄了下,柳琪夏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妈,你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了,现在爸既然没有事情了,那你就休息会儿吧。” 闫姿絮倒也没有反驳什么,慢慢舒缓了一口气,点头:“好,等你爸醒了,你就给我打电话。” “恩,那就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随着走廊里的人逐渐离开,瞿啸爵便将柳臻颃拥入怀中,低头轻哄着:“我也送你回去吧,回去早点休息。” “我不回了。” 她用手臂抱着他的脖子,杏眸盯着他英俊的脸庞:“反正都快天亮了,我在爸爸的病房里待一会儿后就要去卦餐了。” 今天早就定好的,要给人算卦的。 说实话,瞿啸爵是不太愿意她这般劳累,但奈何她执意如此,他便只能败下阵来。 幸好他安排的病房是套间,外间的客厅里有沙发可以暂供休息。 “那我先送你去病房。” 说完,他便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公主抱。 这还是柳臻颃第一次经历。 第395章:正好,我也想要亲亲你啊 > 柳臻颃按捺不住的惊呼了一声,看着自己和地面的距离,杏眸中全然都是兴奋和刺激,双手环在瞿啸爵的脖颈处,嗓音软糯:“好好玩,你以后经常这么抱抱我吧。” 这么肆无忌惮的吩咐,令他直接在她的腰间拍了下,暗哑的嗓音染透了失笑:“你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你这么重,我抱得会很累的。” “那证明你还是个菜鸡。” 柳臻颃不满的哼哼了两声:“如果换做是别人,一定是能够抱动我的。” “你想要换谁抱你,恩?” 柳浥轻在术后便被转入了病房,客厅里是有透明玻璃可以看到病房里的动静的。bipai 用脚踢门,瞿啸爵把柳臻颃放在沙发上后却不肯松手,逼近,气息交缠在一起:“恩?说啊,想要哪个男人抱你?难不成是萧时不成?” 柳臻颃不懂瞿啸爵为什么会提起“萧时”,但她已经很敏锐的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抿了抿唇,便学着他的模样哄他:“你不要生气,乖乖的,等明天我带你去吃肉。” 说完,她还用手掐了掐他的脸蛋。 这幅样子,立刻令瞿啸爵低笑了起来,喉结滚动,嗓音颇为漫不经心:“吃肉?我现在就想吃肉怎么办?” 此吃肉非彼吃肉。 可柳臻颃听不懂,拧着眉想了两秒钟,建议道:“那我们点个外卖?” 懵懵懂懂着一张小脸,她没等到他的回应,还疑惑的歪了歪头,脸蛋白皙透着健康的血色,落在瞿啸爵的眼底显得格外。 他想要亲她。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 但他却没有做。 只是将手臂收紧,让她整个人趴在自己的胸膛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着她的长发,发质很好,如同流水般从他指间流泻而出,叹息般笑了下:“明天吧,把今天没有吃到的烤肉全部补上。” “好呀。”> 从柳臻颃的角度仰脸,正好能够看见他线条完美的下颚线,还有微微滚动的喉结。 她觉得有些好玩,便抬手摸了上去,肌肤微凉,骨头有着棱角的硬度…… 但她还未来得及好好感受,小手就一把被他攥住。 他在她面前难得拧起眉梢,呼吸微微急促:“你别乱碰。” “为什么?”她眨着眼,不解的很:“你就经常捏我的脸啊,为什么我不行?” 瞿啸爵无奈的磕了磕眸。 他是掐她的脸,但她却做了什么…… 摸男人的喉结,就跟给男人暗示一般。 但凭她的小脑袋瓜根本就考虑不了这么多,他就只能简单解释着:“因为你摸我这里,我会有想要亲你的冲动。” “可以啊。” 她的话刚落音,她便将小脸凑了过来,朝他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又温软的道:“正好,我也想要亲亲你啊。” 看着她那张敛着卖乖的小脸,眉目间酝酿出的都是狡黠的色泽,瞿啸爵喉头更是不自觉的滚动了下,深呼吸,缓缓俯身…… 然后,他用手蹭了蹭她的脸蛋,轻声:“明天你去卦餐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送你。” 说完,他起身,柔声嘱咐她早点休息后便抬脚离开。 房门开合,反手将门关上的瞿啸爵站在明亮的灯光下,眸底的内容全部都被收敛起来,只剩下深邃和晦暗。 他承认他很想要亲她,但…… 她父亲还在病房里躺着。 在她父亲面前,他希望给予她的全部都是尊重和爱护。 第396章:哦,所以好到被送来抢救? > 迷迷糊糊等待着亲吻的柳臻颃,看着被关住的房门,满眸都是毫不掩饰的失落,就像是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不过这种情况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 柳浥轻醒了。 他身体虚弱,所以导致动作很轻,刚准备去摸放在床头的水杯,就被推门进来的柳臻颃给吓了一跳:“臻颃,你怎么在这?” “因为我没有走啊。” 柳臻颃回应的理所当然,看着他的动作,反应了下:“你想喝水?我给你倒啊。” 说着,她倒了杯水送到他的手边,还不忘嘱咐:“你小心点,不要再犯心脏病了,半夜抢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这么别别扭扭的关心令柳浥轻没忍住笑了下:“你放心,爸爸身体很好的。” “哦,所以好到被送来抢救?” 一句话,就将柳浥轻呛得咳嗽出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他半埋怨的瞪着柳臻颃:“你这丫头,就不能说点好听话哄哄我这个当爸爸的。” “好吧。”柳臻颃的表情极其的敷衍,顺手将水杯接了过来:“你的身体还真是棒棒的。” 虽她在说话中带着点说不出的孩子气,但柳浥轻却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被拉近了不少。 他慢慢靠在枕头上,望着柳臻颃那张和他有几分相像的小脸,感慨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受了不少委屈吧。” 闻言,柳臻颃微怔了下,懵懵懂懂着:“为什么受委屈?谁能够给我委屈受?” “难道你妈没有针对你?” 不应该啊。 他这次突发心脏病就是因为和闫姿絮吵架的缘故,她将他没有洽谈成合约的事情全部怪责到柳臻颃的身上,并言辞凿凿的要求他将柳臻颃赶出柳家。> 他一时气恼便和她争吵起来,却没有想到…… “她是挺不喜欢我的啊,但是她又说不过我。” 柳臻颃眉眼挽起,语气格外的轻快:“她不仅给不了我委屈受,反而还经常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啊。” 说着,她仿佛是反应过来什么般,用一种不可置信的小眼神睨着柳浥轻:“不是吧,你是因为吵不过她,才被气到心脏病发作的啊?那你还真是太弱了。” 自从学会“弱鸡”这个词,柳臻颃已经是今晚第三次使用了。 柳浥轻又掩饰性的咳嗽了下,就算现下斯文的脸上稍有病容,也有着一股岁月沉淀的成熟感,摆手:“算了,我就算再说什么也是对牛弹琴,反正你这丫头向来就吃不了亏,不过……以后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跟我说。”新笔趣阁 他是她的父亲,前二十年里没能好好照顾她,接下来的岁月中便会尽力的弥补。 说实话,闫姿絮在言辞凿凿说着那些话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动过相信的念头,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坦然。 就算他所有的产业和金钱都被柳臻颃克没了,又能怎么样? 反正父母赚钱都是为了让儿女能够过更好的人生,他现在也只要柳臻颃开心快乐就是。 至于剩下的…… 他暂时也在乎不了了。 睨着柳臻颃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小脸,柳浥轻重新躺下:“行了,你也别在这里,早点回去休息。” “哦。” 柳臻颃抿着唇,白净的脸蛋难得沉冷下来,她想着自己的事情,刚出医院的大门,一眼就瞧见瞿啸爵的车停在马路对面。 里面还坐着个人,正是…… 瞿啸爵。 第397章: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心疼 > 那辆低调的悍马就停在昏黄的路灯下。 瞿啸爵坐在驾驶座上,俊脸半隐半现,身形往后仰着,躺在放倒的座椅上,双眸紧闭,呼吸均匀,明显就是睡着了。 也许是四周的环境都太过幽暗,衬得此时的他格外的深寂。 他怎么在这? 这是柳臻颃的第一反应。 但当她刚靠近,他便立刻警惕的下意识睁眸,眸光如炬,锐利又清明,像是只深夜中潜伏的狼,却又在看见她的瞬间软化了下来。 “你这么早就要去卦餐?才刚刚五点多。” 瞿啸爵下车,睨着柳臻颃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裙,他立刻拿了件外套将她裹在其中,蹙眉:“晚上凉,下回记得常备件外套。” 可柳臻颃全然顾不得这些,杏眸瞪大,仰脸:“你没回去?” “反正天快亮了,我就索性没有回去,在车里眯一会儿,到时候也好送你去卦餐。” 瞿啸爵的嗓音格外的轻描淡写,嗓音没有压低,却带着温柔和磁性。 从柳臻颃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瞧见他的下颚线条,还有屈指蹭着自己脸颊的动作格外的轻柔,顿时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在她心底盘旋着,不似以往的酸涩,却又更为强烈,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攥住一般。 细细的品一品,柳臻颃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 可她现在就只想亲亲他。 于是,柳臻颃踮起脚,在瞿啸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红唇压在了他的薄唇上。 她的唇沁着点凉意,他只是微怔了一瞬便立刻反客为主。 天知道,他早就想要亲她了。 就在他大掌扣住她后脑勺,将她压在车门上肆意亲吻的一瞬,柳臻颃心中紧绷的神经像是突然被松开了般,小手主动环上他的脖颈,闭着眼,任由自己淹没在他略微沉的呼吸中。 他吻了很久才停下来。bipai 低笑的嗓音粗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勾了下她的下巴,他挑眉:“怎么?这么主动,是心疼我了?”> 柳臻颃看着他很明显酝酿出淡淡倦意的脸庞,眼神恍惚了瞬,又很认真的点头:“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心疼,但我现在想让你早点回去睡觉。” 瞧着她难得的模样,他存心逗他:“那你怎么办?不准备去卦餐了?还有客人等着你去算卦呢。” “我……” 她没有迟疑,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仰脸:“我不去了,我想陪你回去睡觉。” 他眸色瞬间加深:“你的意思是……去我家?” “对啊。” 她歪歪头。 她陪他,不就是去他家吗? 不掩饰又过于直白的话,哪怕瞿啸爵清楚这不是邀请,却也成功的令他吞咽了口口水,宛若是个毛头小子一般,心跳加快,一句话都未曾说,便再次附身吻了上去。 瞿啸爵平日里是不住瞿家老宅的,他有着自己的住所。 刚进门,郭婶便立刻迎了上来,在看见柳臻颃时一怔,却立刻笑开:“先生,我刚熬了粥,您和这位小姐要不要吃些再休息?” 虽说昨晚吃过夜宵,但这几个小时里也的确耗费了不少体力。 瞿啸爵颔首:“什么粥?” “今早是皮蛋瘦肉粥。”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粥品正好是柳臻颃喜欢的。 她闻言便立刻眉开眼笑,也不羞赧:“好啊,我能再要个荷包蛋。” “好的。” 郭婶立刻应。 瞿啸爵看着柳臻颃瞬间变得欢快生动的眉眼,低低失笑,指腹蹭了蹭她的小脸,哄着:“我们先上去洗漱下,再来下来吃饭,恩?” 第398章: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 瞿啸爵的动作很快,他随意冲了个澡后便下楼走进厨房。 郭婶围着围裙正在忙碌,见状连忙出声:“先生,您怎么下来了?” “粥好了吗?” “好了。” 见郭婶正在煎11想吃的荷包蛋,他便亲自盛了两碗粥,又等了半分钟左右,将煎好的荷包蛋放到托盘中,然后端着走进了客卧。 客卧的装潢比较简单,主要是以灰白为主。 瞿啸爵刚进去,便听到浴室中有着淅淅沥沥的水声。 柳臻颃在洗澡? 他端着托盘的大掌一紧,然后下意识记起…… 她是没有带换洗衣服的。 这样的念头刚蹦出来,水声就停了,浴室里隐约还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走动,又像是布料的摩擦。 小腹倏然升热力,瞿啸爵只觉得等待的这一分钟格外的煎熬。???bipai 然后他便眼睁睁看着……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水气和香味旖旎,柳臻颃单手扶着门框,身上穿了件属于他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宽,露出线条姣好的肩和锁骨,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布料下肌肤白皙得像是上好的玉石,刚及大腿,袖子有些长,哪怕是挽起都盖住她的手背,形成一股极为养眼的舒适。 也带给瞿啸爵极大的冲击力。 可,柳臻颃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穿着有任何不妥,拿着毛巾擦拭着微湿的长发,瞧见他手中还未放下的托盘,杏眸都是一亮:“能吃饭了吗?” 说着,她便准备抬脚靠近。 可他几乎是下意识,低呵:“站住。”> 柳臻颃懵懵懂懂的:“怎么了?” 瞿啸爵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着,他站在原地,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两下,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又将她手中的毛巾接过来,站到她的身后,动作不慎熟练的给她擦拭着长发。 蹙眉,他的嗓音不高不低:“出来也不知道把头发吹干,到时候如果头疼可别抱着我哭。” 有中央空调运作的房间温度正适宜,洗过澡的女人在乖乖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颇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吹风机的嗡嗡声在耳边响起。 他拿吹风机的动作明显透着生疏,一看就是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柳臻颃没忍住抬眸朝他看了眼。 察觉到她的视线,瞿啸爵微微垂眸一点:“怎么了?” 难不成是感动于他对她的体贴? 结果,她换了个姿势,扁了扁嘴:“你好麻烦啊,还没有吹完吗?我想吃饭了。” 瞬间,他额角的青筋跳动的更为厉害了。 得,他就知道在她身上,他不应该幻想那么多。 但他还是略微暗哑着嗓音低声哄:“等一下,马上就好。” 说完,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又顺着她的头顶一直看到莹白蜷缩的脚趾,那通身噙着的无声无息的妩媚气息,就这么乖乖的坐在他跟前的沙发上,像是份待拆的礼物。 等待着他去…… 闭了闭眼,他自顾自的动作着:“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对啊。” 柳臻颃点头,也不尴尬,甚至还有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小模样:“我没有带衣服,所以就去找了件你的。” 瞿啸爵的动作有着微不可闻的停顿,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和她的相近:“你什么时候进了我的房间?” 第399章: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起睡 > 柳臻颃发质柔软,就这么从他的指缝中流淌而过,嗓音脆生生的:“我没有进你的房间啊。” 左侧的头发已经吹得差不多了,瞿啸爵便换了个位置:“那你是怎么拿到的?” 说着,他的手指悄无声息的划过她的肌肤。 感觉到脖间微有些痒意,她便瑟了瑟脖子:“你的衣服都在阳台挂着呢,我就随便拿了件。” 郭婶年龄大了,对比烘干机烘干的衣服,她更喜欢自然晾干。 也就给了柳臻颃可乘之机。 瞿啸爵嗓音低哑的轻笑了下,刚准备说什么,柳臻颃便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和他面对面着:“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唐大师的身份背景?” “能,这件事我早就安排下去了,应该这两三天内就会有结果。” 说实话,他比她更担心唐大师幕后还有其他人,可能会对她不利。 但谁曾想,柳臻颃想得根本就不是这件事。 她任由他将吹风机扔到一边,然后将自己抱到膝头坐好,她小脸皱成一团,带着几分不满:“那个唐大师手段太过阴毒,不管是借寿还是生祭都是不允许的禁忌,所以我要告他师父,就算他死了,也要将他驱逐师门。”新笔趣阁 这话说得气势汹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柳臻颃不矮,身形纤秾合度,此时被抱在男人的怀中,颇像是只伸着利爪要挠人的猫儿。 只可惜,一天天小脑袋里从不想点正事。 瞿啸爵端起粥碗塞进她手中,失笑的嗓音难得沁了点嫌弃:“行了,一切都交给我,现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乖乖吃饭。” 干饭向来都是柳臻颃最喜欢的事情。 一碗饭吃得干干净净,此时她正躺在床褥靠里的位置,侧身抱着被子,浅浅打了个哈欠,俨然是一副准备入睡的模样。 瞿啸爵站在床边,看着灯光下她温软恬静的小脸,薄唇微抿了下:“早点睡,我已经嘱咐郭婶,等午饭好了再上来叫你。卦餐那边,我也让萧时将所有的安排往后推了。” “哦。”> 柳臻颃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杏眸中噙着点水光,瞧着瞿啸爵帮她掖好被角后端着托盘出门的背影,翻了个身。 可能是和唐大师斗法实在是耗费了精力,她似睡非睡了几分钟,然后倏然想起…… 瞿啸爵怎么还不回来? 难不成送个托盘,也能在他自己家走丢? 如此想着,她便又等了几分钟,实在是等不来人,她便晕晕乎乎着小脑袋起身。 她以为他在餐厅,但找了一圈,里面都没有人,便站定后想了想,又转身去了他的房间。 可里面的床褥整整齐齐的,没有丝毫睡过的痕迹。 就在柳臻颃正在狐疑的时候,她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走廊尽头的房间似乎没有关好门。 她便走过去,轻轻推开。 里面没有开灯,微微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投来,和书桌上的台灯交相呼应,将瞿啸爵的俊脸拉扯的有些模糊。 听到动静,他第一时间便掀眸看过来,见她在书房门口,眸底微微闪过一抹诧异,起身,嗓音温柔:“怎么过来了?是睡不着,还是认床睡不习惯?” 她摇着小脑袋,主动迎了上去,伸手就环住他的腰身,看了眼他书桌上摊开的文件:“你不睡吗?” “还有点工作没有做完。” 他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帮她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发丝。 她抿唇:“还需要多长时间?” 他停顿了下,不答反问:“怎么了?” 闻言,她仰脸,比在医院门口更清楚的看见他眸底的倦色和血丝,哪怕丝毫不折损他该有的矜贵桀骜,却也比往日里略显狼狈了些。 瞬间,那股说不出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柳臻颃咬了咬唇,小小声的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起睡。” 第400章:这四舍五入就算同居了吧 > 坐在瞿啸爵的怀中,柳臻颃的嗓音有些软,软到他心头都有些发颤。 哪怕他再清楚不过她这并不是邀请,但还是没有按捺住,将脸凑了过来,蹭了蹭她的:“你今天怎么这么粘我?” “我也不知道啊。” 柳臻颃睁着一双明眸,无辜又纯粹:“反正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想要你陪陪我才能开心,所以……” 她又去拉他的手臂,仰脸,五官要多乖顺就有多乖顺:“你现在陪我去睡觉好不好?” 操。 瞿啸爵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 柳臻颃真的没学过怎么勾引男人吗? 就这么一句话,就把他勾得心脏痒痒的。 忍了又忍,他薄唇在她脸上亲了下,低低的道:“好,那我陪你回去睡觉。” 说完,他又将她打横抱起,直接迈开长腿朝卧室走去。 这次是主卧。 也就是他的房间。 房间的装潢宛若是瞿啸爵这个人一般,每一处都透着低调的奢华,依旧是以黑白为主,但大到家具,小到茶几上随意放着的杯子,都价值不菲。 从衣柜里又抱出一床被子,瞿啸爵亲自帮柳臻颃铺好,然后他就翻身坐在床边,朝她勾手:“好了,过来睡觉吧。” 头顶上的光线明亮,将他脸部的线条映照的干净又温润,仿佛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男性特有的蛊惑。> 柳臻颃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快了一拍,才乖乖走过去。 刚躺下,噙着少许凉意的手臂从她脖颈下方穿过去,然后下一秒,她就被他捞到了怀中,他的大掌还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赶紧睡,你困得都快睁不开眼了。” 可能是他的薄唇太过贴近她耳边的缘故,明明是平常的语调,却偏生被他说出一股致命的低沉来。 咬了咬唇,柳臻颃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不太自在,鬼使神差的,她微微将脑袋往后仰了仰。 瞿啸爵立刻便察觉到,眯眸:“怎么了?” “没什么。” 她立刻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情绪,便胡言乱语了两句:“哦,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还挺好用的。” 他盯着她略微泛着点绯红的小脸几秒,薄唇不动声色掀弧度,挑眉:“怎么?你借着我的名头去吓唬那母女俩了?” 没有指名道姓,但两个人心中都知道说的是谁。 “不是啊。”柳臻颃笑开,眉眼还挺得意的:“我只是学你说话而已,结果把她们俩气得够呛。” “恩,好用就行,以后都给你用就是。” 瞿啸爵慢悠悠的应着,又重新将她搂回怀中,大掌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行了,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男人的胸膛宽阔又硬朗,散发着徐徐的热力,比中央恒温的房间里热了不少,还有心跳和呼吸声,并不是一个能够熟睡的好环境。 但柳臻颃偏生觉得很舒心,额头抵在他的肩头上,脑海中迷迷糊糊的想着,闭眼便直接睡了过去。 同床共枕的事情在机缘巧合下被申超得知,他惊得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靠,爵哥,这四舍五入就算同居了吧。” 新笔趣阁 第401章:这不是骗人,只是善意的谎言 > 瞧着申超的大惊小怪,华清有些无奈,手指捏了捏鼻梁:“你怎么不说,四舍五入算是结婚了。” “那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申超转移到瞿啸爵身上的视线颇有种老父亲的既视感:“爵哥都二十八了,还没开过荤,也是时候结婚生子了,你到时候可要记得生个小姑娘,认我当干爸。” 越说越离谱。 可瞿啸爵却不禁回忆起那天醒来后,入目便瞧见的柔顺的青丝,还有白净的脸蛋,自己的小丫头就穿着属于自己的白衬衫,乖乖的躺在自己的怀中,就连身上隐约散发出若有似无的幽香,都和自己出自于同一款沐浴露,就像是…… 全身上下都贴着自己的标签。 如果真的结了婚…… 想想,瞿啸爵都觉得身心愉悦。 申超越说越兴奋,凑到瞿啸爵身边:“爵哥,大师今天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聚聚?” 回过神,瞿啸爵抬手往酒杯中夹了两块冰,调整了下坐姿,不紧不慢的晃动了下:“她被慕宏的人接走了,说是有事找她。” 此时,柳臻颃就坐在开往医院的车中。 相对而坐,慕宏随手从车载冰箱中取了瓶果汁递到柳臻颃的手边,温声:“上次请柳小姐吃饭时,见柳小姐很喜欢这款果汁,这款在市面上并未流通,我就私自做主让阿庆送了些到你那去,等你什么时候喝完可以再跟我说,我再给你送。” 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柳臻颃开心的收下,拧开喝了口,浓郁的芒果味顿时在口腔中乍开。 她眯起眸,白嫩的掌心朝上对着慕宏摊开:“把生辰八字给我吧。” “什么?” “你这次找我,不是想让我帮你算你妹妹的命数吗?”新笔趣阁 她其实想过这件事。> 慕宏的亲生妹妹患有心脏病,天生体弱,虽说三年前被找回后精心养着,前段时间也做过手术了,但还是不适宜做剧烈运动。 柳臻颃自认没有那份医术,无法缓解他妹妹的病症,通身也就算卦这点本事能够拿得出手,所以慕宏找她不是想要她帮忙算卦,还能是什么? 慕宏也反应过来:“柳小姐误会了,我找你并不是单纯想让你帮我妹妹算卦的。” “不是算卦,还能是什么?” “我想让帮忙开导下我妹妹。” 慕宏的亲生妹妹叫慕萌,人如其名,长相偏可爱,哪怕是心脏病导致她身体消瘦,脸蛋上还是有些婴儿肥,令人看着就足以心软不已。 可她的命运却多舛的很,从小走失就先不提,好不容易谈场恋爱,却被男方人格打击到自卑,甚至对生活都丧失了信心,被分手后,一度未遂。 而慕宏找柳臻颃也是为了这件事。 “柳小姐。” 他出声唤,嗓音难得带着点严肃和郑重:“我这次找你,是希望你能够帮我劝劝我妹妹,让她找回点对生活的希望。” 说实话,慕宏说了这么多,柳臻颃还是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抿唇,她吸了口果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可以直接说。” “我想要你帮我……哄哄她。” 说实话,慕宏是真的无计可施了,所以才除此下策。 他觉得,如果柳臻颃能以算卦的角度来预言慕萌今后的人生会美满幸福的话,说不定她就会找到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可谁曾想,柳臻颃闻言立刻蹙眉:“你想让我帮你骗人?” “这不是骗人,只是善意的谎言。” “不管是善意,还是谎言,说到底这都是骗人,我从不说谎话,也从不做骗人的事。” 第402章:八字伤官过重,日支与岁运相合 > 柳臻颃的声音不算大,态度也没有多么的尖锐,但微蹙的眉和通身散发出的拒绝意味却很是浓重,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说到底,慕宏找柳臻颃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所以,他听到她拒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情绪,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身子往后一仰,单手搭在额头上,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郁气。 半晌,他才低沉着嗓音开口:“既然柳小姐不愿意,我也强求,不管如何,谢谢柳小姐今天跑这一趟。” 说完,他扬声:“阿庆,掉头送柳小姐回去。” “好的,宏……” 阿庆的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柳臻颃就突然将其打断:“那个男人你怎么处理了?” “那个男人?” 慕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柳小姐说的是谁?” “就是打击了你妹妹的那个男人。” 慕萌的前男友啊。 慕宏现在也没有半点隐瞒的心思,随口道:“扔进暮色里轮了两回,又扔到海里……” 戛然而止的话,慕宏后知后觉想起来柳臻颃是不喜欢杀人的。 他将手腕放下来,视线投射到柳臻颃的脸上,成熟的脸庞似乎覆盖上一层不悦:“柳小姐,你不会插手这种事情吧?” 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柳臻颃毫不客气的撇了撇嘴:“你又不给我钱,我为什么要管闲事?” 说着,她垂眸,将果汁拧好,放到旁边的茶几上,然后掐指算了算,又仰脸:“你有那个男人的资料吧,给我看看。” 事关他亲生妹妹,慕宏肯定是要提前调查清楚的。> 慕宏虽说不明白柳臻颃的目的,但还是依言将一沓a4纸送到了她的手中。 柳臻颃翻看了两眼,又掐了两下指:“八字桃花多现,五行过燥,主生性风流,私生活混乱,命带八尾,却无牢狱之灾,三年后见贵人加以改正。”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不仅喜欢贬低女朋友的人格,还喜欢让女朋友以来证明对他的爱,前前后后交往过八届,一直未曾有事,更不曾为此进过牢,直到三年后才收手。 虽说柳臻颃不清楚中间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他导致命运更改,但…… “你妹妹是这个男人的第三任女友,所以你的举动算是间接救了其余五个女孩的性命,算是功德一件。”bipai 那又怎么样? 慕宏不以为然,他现在就只想让他所剩无几的亲人能够快快乐乐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难得深吸了一口气,他声线低沉,那股压抑的情绪毫不掩饰:“谢谢柳小姐宽慰,我今后……” “我想看看你妹妹的八字。” 瞧着慕宏下意识蹙眉,柳臻颃轻描淡写的解释着:“如果她八字好,你自然不用费尽心思的骗她,如果她八字不好,也可以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何乐不为?” 慕宏下意识用手敲了敲膝头,思索了瞬,很快做出选择,递上来另外一份文件:“这是我妹妹的资料。” 柳臻颃接过,入目便是慕萌那张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可能是不经常在外活动的缘故,她的脸色略显苍白,齐肩的发扎成丸子头,有些零碎的发丝散落耳边,为她的虚弱平添了点俏皮。 只可惜…… 太阳穴凹陷,山根有横纹。 就连八字也伤官过重,日支与岁运相合。 也就是说…… “慕萌身虚体弱,三十后会有好转,同年桃花而水多,异性缘佳,婚姻却难以坚守,多有波折,最后以男方而离婚收场……” 第403章:她……就是你今后的女儿 > 这话,令慕宏的脸色愈发的黑沉,瞳眸重重一缩:“柳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不要将这些话告知给我妹妹,我怕她会一时间想不开,到时候……” 还未等他说完话,柳臻颃倏然间掀眸,温凉漆黑的杏眸凝视过去,绯色的唇瓣轻轻扬起:“命差,但我却从未说过她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半个小时后,柳臻颃是独自一人进入病房的。 慕萌就被关在这间病房里。 对,的确是关。 她因着有的倾向,所以慕宏便安排人将房间里一切能够伤人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就连窗户都被从外面死死的封住。 如果不是衣食供应不缺的话,都要以为这是间牢房了。 慕宏似乎提前告知过慕萌,所以她对柳臻颃的进入一点都不感到好奇,一个人自顾自的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穿着的病号服单薄,神情呆滞,一动不动,就像是失了魂的提线木偶一般。 而柳臻颃也没有主动上前搭讪,反而是拿着一块画板,盘腿坐在沙发上,细白的双腿全部收进散开的裙摆之中,手中捏着一根素描笔,在画纸上移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偶尔,她还抬眸看一眼慕萌的侧脸,然后重新垂下眸去。 两个人一时间各不打扰。 画完,柳臻颃便懒洋洋的疏散了下筋骨,起身,随手将画作放在慕萌视线可及的地方,然后转身走进洗手间里。 但她并不是真的需要使用洗手间,而是给慕萌一个独立的空间。 坐在马桶上,她给师梦瑶回了通短信,才慢悠悠洗手,推门。 “你很喜欢这幅画?”> 突如其来的嗓音,将慕萌吓了一跳。 她连忙收回视线,脑袋重新埋进自己的双腿之间,躲避着柳臻颃的眼神,摇头:“我没有。” 慕萌的谎言,柳臻颃并没有相信,却也不拆穿,她擦了擦潮湿的手:“行,这幅画我原本是想要送给你的,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拿出去扔了。” 说着,柳臻颃便准备伸手去拿那副画。 一开始慕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直到柳臻颃的手按在门把上,她才慌忙开口,嗓音很低,带着胆怯:“那副画……你不是要送给我吗?” “是啊。” 柳臻颃维持着姿势,缓缓回眸:“但是你说你不要的。” “我……”慕萌在柳臻颃的视线中缓慢收紧手臂,将自己抱得越来越紧,好像这样才有安全感一般,迟疑了良久才咬着唇:“我现在想要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 柳臻颃并没有为难她,将画放回了原位,睨着慕萌很明显害怕的表情,便重新窝回到沙发里,语调近乎慵懒着:“你知道她是谁吗?” 慕萌原本是想要龟缩在她的小世界里的,但还是抵不住好奇心,慢慢看了柳臻颃一眼:“她是真人?她是谁?” “准确来说,她现在还不算是真人,因为她在五年后才会出生。” 单手撑着脑袋,柳臻颃看起来一副不大在意的姿态,但温凉的嗓音却宛若惊雷般,一字一句的道:“她……就是你今后的女儿。” bipai 第404章:癸日辛酉时生,入禄马飞天格 > “我的女儿?” 慕萌有些不可置信,终于肯将视线挪移到柳臻颃身上。 柳臻颃颔首:“慕宏应该给你说过我的,我会算卦,我也会画画,所以我能准确画出你今后的女儿不是什么难事。” 慕萌是信了的。 但她不知道想着什么,盯着那副画看了良久。 画上小女孩长着张软萌的小脸,粉雕玉琢的一小团被画的栩栩如生,精致漂亮,眉眼中还跟慕萌有着几分相像。 病房里静默了几秒。 慕萌才总算露出点表情,偏过脸来,很认真的询问:“那她……也跟我一样有心脏病吗?” “没有。” 柳臻颃摇头,语气平常,只是单纯的叙述着一件事:“她的命比你好得多,她是癸日辛酉时生,入禄马飞天格。年幼便初现帝旺状态,癸又以戊为正官,以丙为偏财,所以一生顺畅无虞,亲戚得力,其人聪明博学,衣食俱丰,婚姻幸福,命中一子一女。” 听着,慕萌的眸子越瞪越大,表情有稍稍丰富了些:“那她今后会从事什么工作?她丈夫对她好吗?她的孩子聪明孝顺吗?” 果然如同柳臻颃所料,没有任何人会对自己今后子女的事情不感兴趣。 她撩着唇角,半眯着杏眸笑:“我不知道她从事什么行业,但她四柱喜水,应是从事有关水的事业或职业,如外行海,旅游,运动家,记者,旅社等。”> “她的日支为偏印,所以配偶为人精明干练,聪明而善于改变,两人日干支相生,夫妻和睦,相互之间多有助益。” 停顿了下,柳臻颃的眸光直直的看过去,笑得很是清淡:“至于她的子女,不如你今后亲自看看他们孝不孝顺?” 慕萌听得正入迷,闻言便突然一愣:“我亲自看着?” “对啊。”柳臻颃点头,语气循循善诱:“你想要给你今后的女儿起名,再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也需要经历怀孕生子的过程。你只有保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看着她这辈子幸福美满啊。” 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哪个字眼,慕萌看着柳臻颃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双臂环着双腿的动作再度紧绷,她颤着嗓音:“你是我哥派来劝我的?” “是。” 柳臻颃对此丝毫不加隐瞒,哪怕慕萌对此下意识警惕起来,她也波澜不惊,随意撩着唇角笑:“看在你哥请我吃饭的份儿上,我才愿意进来劝你,但我从不说谎,哪怕是你,也不能令我破戒。” “你的命的确不好,体弱且婚姻不幸,但只要你肯悉心保养便可长寿,也可亲眼瞧着你女儿的命运是不是如同我所说的一般,当然……” 柳臻颃起身,仍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却平白给人一种万事尽在掌控的笃定感:“你也可以现在就为了一个男人而,我有很多手段可以助你成功。” 说着,她翻手,茶几上便出现一张黄纸,上面画着旁人瞧不懂的符咒。 “只要你把这张符压在枕头底下,不出三天,你会心脏骤停的暴毙而亡。”柳臻颃不温不火的开腔,语气不重:“不过,你要清楚,这样的话,你的女儿就再也没有机会来这个世界上走一遭了,你现在可以自己选了。” 说着,她往后退了两步,摊了摊手,任由慕萌自选。 第405章:这幅画便是她努力活下去的动力 > 慕萌远远看着茶几上的黄纸,表情似有意动,抱着双腿的手指一时攥紧,又一时松开的。 这样的举动,令监控外的慕宏一时间都要按捺不住想要冲进去的念头。 但他一忍再忍。 脑海中回荡着的都是他和柳臻颃在车上的对话。 当时柳臻颃并没有隐瞒她的想法,将大致计划和盘托出,可他听完却按捺不住的蹙眉:“柳小姐,你的方法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些?”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柳臻颃靠在座椅上,好像有点犯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如果你想让我帮忙,那就保证无论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贸然进来,除非我叫你。” 慕宏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仅思考了几秒便做出决定:“柳小姐,你能保证我妹妹的人生安全吗?” “这个是自然的。” “那我答应你。” 慕宏当初答应的很利落,但柳臻颃却从未告诉他,她竟然要让他妹妹自己选择生死。 慕萌坐在床上,迟疑了良久,才慢慢下床,朝着茶几的方向走了过去,伸手…… 然后…… 她一把抓住柳臻颃的手臂,灰败的脸上闪过点点的期待:“她的一辈子真的会很顺遂幸福,对吗?” “对。” 慕萌的小脸亮了点:“是不是只要我好好的养身体,我就能看着她结婚生子,看着她无灾无难的度过这一辈子。” “是的。”柳臻颃再度点头:“但你如果选择了她,就会在她五岁那年离婚。” 慕萌抓着柳臻颃手臂的力道一下子重了不少:“如果我离婚,她会跟着我吗?” “会。” 哪怕男方想要争夺抚养权,只要有慕宏在,他也不会眼睁睁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就好。” 慕萌一下子笑开,是那种近乎于解脱般的笑容,松开柳臻颃的手臂,身子虚弱的朝后踉跄了两下。 柳臻颃连忙扶住她,将她扶到床上躺好,又按了床头的铃。 趁着医生还未来,柳臻颃伸手帮慕萌把了把脉,温声:“你的脉象端直以长,肝气郁滞不畅,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配合检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谢谢柳小姐。”慕萌回以微笑,又突然想到什么:“柳小姐。” 柳臻颃垂眸下来:“怎么了?” “我是选择她的。” 慕萌似乎是担心柳臻颃不明白般的强调,语气虽然依旧很虚弱,但却有着一股从骨子中散发出的强韧:“只要有她在,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怕的。” “好,我知道。” “那柳小姐……”bipai 慕萌停顿了下,视线看向那副画,上面的小女孩笑得格外的灿烂,哪怕是窗外接近黄昏的光线下,依旧漂亮软糯。 她慢慢再次开口:“这幅画能够送给我吗?” 距离女儿的出生还有好几年的时光,所以这些年岁中,这幅画便是她努力活下去的动力。 “当然可以。”柳臻颃难得露出个很温柔的微笑:“这幅画本来就是准备当做礼物送给你的。” 肉眼可见,慕萌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下来。 慕宏带着医生也很快推门进来。 柳臻颃便借此机会,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将茶几上的黄纸一起带走。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走廊里清冷的灯光和明晃晃的纯白,她心里有些闷闷的不太舒服。 具体的原因,她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如此想着,她有些不开心的蹙眉,抱着手机一通电话拨到了瞿啸爵那里。 第406章: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 也不知道瞿啸爵在做什么,电话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也有点嘈杂,却衬得他的嗓音格外温柔:“臻颃,忙完了?” “你怎么才接我电话。” 柳臻颃有些闷闷的抱怨,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你在做什么啊?” “和华清他们聚聚。”他的嗓音哪怕是通过电流也低沉好听:“既然你忙完手头的事情,那我接你过来坐坐?申超一直在念叨你。” “不了。”柳臻颃抿了抿唇:“师妹一会儿有事找我。” “好。” 瞿啸爵的嗓音莫名沉寂了下去,幽深的眸静静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酒杯,双腿交叠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头轻敲了两下:“那等你和师小姐忙完了,我再去接你。”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直到不远处突然传来房门开关,还有慕宏唤她的声音,她才下意识抬眸:“我在这。” 她朝慕宏招了招手,又重新温软着嗓音:“我先挂了,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 瞿啸爵轻笑了下,从鼻腔里挤出个“恩”的音调,又倏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诱惑着:“挂断前,你不亲我一下吗?” “亲你?” 他又不在她跟前,她怎么亲他? “对。”他不紧不慢着,看着眼前嘈杂的环境,难得觉得身心舒畅:“你要去先去见了师梦瑶,才来见我,我都被排在师梦瑶后面,你不该奖励奖励我吗?” 闻言,她懵懵懂懂着:“亲你不该是见面再亲吗?” “隔着手机也是可以的。” “哦。”> 她应了声,怕自己不会,便将掌心伸到了唇边,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然后,她眉开眼笑:“我亲完了。” “再亲一下。” 柳臻颃又发出了吧唧的声音,很清脆也很响亮,令正在靠近的慕宏都是一怔。 待她挂断电话,慕宏眉眼难得带着点外泄的笑意:“是瞿先生的电话?” “对。”柳臻颃也不掩饰,脸色娇俏生动:“你妹妹没事了吧。” “好多了,现在开始愿意主动和外人交流,刚刚还说饿了,点了两道菜让阿庆给她送。” 一提到慕萌,慕宏脸上的神色愈发的真情实感,眸色也略显温柔下来:“今天的事情还要多谢柳小姐,如果没有你,我真怕这个妹妹就保不住了。” 他能够强行给她治病,也能输着葡萄糖来续命,可她一心求死,他真怕他哪天一个没看住,能做的就只剩下收敛她的骨灰了。 “总归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也可以放心些。” 说着,柳臻颃的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璀璨:“你说好请我吃的饭,要给我送的饮料不要忘了。” “这是自然的。” 对于柳臻颃现下只记得吃食这件事,慕宏已经很习惯了。 “世人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我原本还不太信,现在倒是……”他说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是我欠柳小姐一个大人情,除了答应给你的报酬外,今后无论任何事,只要你开口,我都一定会倾尽全力的帮忙。” “好。”柳臻颃很认真的点头:“我记下了。”bipai 原本跟瞿啸爵通过电话后,她的情绪缓和了不少,但又不知为何,从医院离开后,那股如鲠在喉的堵塞感再次翻滚上来,在她心口挥之不去,就像是塞了团棉花般闷闷的。 第407章:你师姐应的正是幼而无父的‘独’ > 所以,当坏情绪被师梦瑶察觉时,柳臻颃也没有掩饰。 将今天的事情大概讲述了遍,她蹙着眉,很是直白:“按理说,帮了慕宏一次,得钱又得人情,我原本应该高兴的,但我就是烦躁的很……” 搅着手中的果汁,师梦瑶不知想到什么,眸子一亮,隔着桌子就按住柳臻颃的手臂:“师姐,你的心情难受,是不是从慕萌为了还未出生的女儿,便愿意接受命运,坚强活下去开始的?” 柳臻颃细细琢磨了下,点头。 “你后来是不是又因为慕宏的一句‘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而又开始心情不好了?” “好像是吧。” 柳臻颃也不太确定,但大致感觉差不多。 可谁曾想,师梦瑶一下子便笑了起来,是那种毫不掩饰的笑容。 幸亏她们所待的是包厢,否则还真怕其他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们。 “你笑什么?” “师姐,你这是开始懂什么叫感情了。” 否则,师父当初也不舍得将他唯一的弟子赶下山,还在明知道她母亲会苛责她的情况下。 目的也不过是让柳臻颃在红尘里亲身体会一下这世间的亲情和爱情而已。 不由得,师梦瑶想起在她临下山前,师父将她拉到一旁,私下里说的话。 “梦瑶,你应该也清楚,我和你师姐这一行,卜术会泄露过多的天机,所以多命犯三缺五弊。” 三缺为钱、命、权。 五弊即是鳏、寡、孤、独、残。 老而无妻为鳏;老而无夫为寡;老而无子为孤;幼而无父为独;五官不灵,四肢不全为残。 “你师姐应的正是幼而无父的‘独’,甚至我还算出她命中有‘寡’和‘孤’的迹象,也就是说,待我走后,她很可能就会孤孤单单独活一世。”> 当时师梦瑶并不了解那么多,却还是担心不已:“师父,这怎么办啊?” “我已经给你师姐的亲生父母泄露了些消息,等到他们来找你师姐时,我就会用她命定丈夫的事情来逼她下山。” 师父说着,幽幽的叹了口气,花白的长须衬得他略显苍老:“只不过我担心的是,你师姐甚少接触世事,心思恪纯,是百年难得一见学卜术的天才,可她下了山,怕就要接触很多杂乱之事,所以……今后还需要你多照顾些了。” 师梦瑶记得当时她是一口答应下来的。 现在,她看着面前吃的正香的柳臻颃,不由得笑了下:“师姐,我说你已经开始懂什么是感情了,你怎么都没点反应?” “那我要有什么反应?” 柳臻颃将在锅子中涮了一块羊肉,几秒后送了自己的口中,幸福地眯眸:“而且我本来就懂感情啊,我孝顺师父,照顾师弟妹,喜欢瞿啸爵,这不都是感情?” 师梦瑶不信的挑眉,将半份豆皮下入锅中,慢慢的开口:“如果现在你发现有个女人喜欢师姐夫,你有什么感觉?” 这不就是当初的廖青青吗? 所以柳臻颃看起来满不在乎:“无所谓啊,反正他是我命定的丈夫,他今后只会娶我一个人。” “那……”师梦瑶将刺激升级:“如果你看到有个女人趴在师姐夫的怀中呢?” 下意识,柳臻颃的神经有一瞬间的紧绷,但她很快又撇了撇嘴,将涮好的丸子送进口中,颇有几分隐匿的恼意,咀嚼着:“如果他真跟别的女人抱在一起,那我就……” 师梦瑶投射过去期待的眼神。 然后柳臻颃红唇微掀,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揍他。” 这话,令师梦瑶一愣,又随即笑开。 得,她师姐的确是开窍了,但又没有完全开窍。 师姐夫啊。 还有得熬呢。 第408章:爵哥,你现在特别像是个怨妇 > 同一时间,耳边没了女人温软的嗓音,瞿啸爵倏然觉得四周乌烟瘴气的氛围令他有些不喜,不由伸手捏了捏眉心。 申超见状凑了上来:“爵哥,大师不过来?” “她还有别的事。” “行吧,我原本还想要找她……” “爵爷,申少。”还未等申超的话说完,便有人靠近,一张脸讨好的笑,格外的谄媚:“我是苗阳的朋友,名叫鲁凯,曾经有幸见过两位一次,也不知道两位还有没有印象。” 瞿啸爵没有回应,倒是申超掀了掀眼皮:“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瞧着两位都有些无聊,那不如我找两个漂亮的过来陪陪两位?暮色里的女人都干净,还有不少小明星,环肥燕瘦,保证爵爷和申少满意。” 闻言,瞿啸爵和申超都没有发作。 瞿啸爵只是靠在椅背中,手指眉心的动作加快:“你们玩,我坐坐就走。” 他今天来,本来就是看在申超的情面上。 旁边的申超更是半点脸面都不给,直接挥手:“不用了,不要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们身边凑。” “不好意思,爵爷、申少,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转身,鲁凯啧啧了两声。 没兴致? 他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偷腥的男人。 转身,他便躲进洗手间的隔间里,一通电话打到郑亚明那里。 待电话接通后,他压低着嗓音:“郑少,我试过了,瞿啸爵这个人太过冠冕堂皇,这样的场合他是不会同意我帮他找女人的,既然我这条道是行不通,不如郑少您直接安排个人?” 电话那头,郑亚明正低头漫不经心的翻阅着面前的资料,随口:“那你觉得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南城区向来都说瞿啸爵桀骜不驯,为人嚣张,我想他喜欢的女人应该是那种乖顺又听话,指东不敢往西的类型吧。”> 轻笑了下,郑亚明没说对不对,只是道:“既然你心里有主意了,那就去做。记住,做的逼真点,瞿啸爵身边有个会算卦的女人,说不定他耳濡目染也学了点,小心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郑少,我做事您放心。” 挂断电话,鲁凯哼着歌从隔间里走出来,拧开水龙头洗了个手,甩着水珠就转身离开洗手间。 可他却不知道,待他离开后,旁边的隔间里缓缓走出来一道身影,眸色深深,敛着几分说不出的深意。 正是…… 韩木卿。 而鲁凯不知道的还有…… 郑亚明在挂断他的电话后,手指又按了几个键,拨出去另一通电话,眼皮都没有抬,看着手中的报表,语气轻快:“暮色三楼的包厢,把柳臻颃引过去……” 待鲁凯将一切准备就绪后,瞿啸爵正巧待不住,准备起身离开。 申超还在挽留:“爵哥,大师那边还没有结束,你不再坐会儿了?” “不了。”瞿啸爵眼神极快的扫过四周,态度冷淡着:“我先去外面醒醒酒,等臻颃那边结束,我就去接她。” 闻言,申超认真打量了下瞿啸爵的五官,不知为何偷偷摸摸自顾自的笑出了声。 瞿啸爵侧眸看了他一眼:“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爵哥,你现在特别像是个怨妇,等丈夫回家的怨妇。” “滚蛋,听你在这放屁。” 两个人一边随口呛着,一边打开包厢门,但还未走出去,对面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bipai 从光线阴暗的包厢里跑出来个女人,衣服被撕扯的有些狼狈,隐约都能够瞧见点点软白春光。 女人瞧见瞿啸爵时,瞳眸骤然一缩,呼喊声惊恐:“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第409章:这样英雄救美的剧情,瞿啸爵一点都不感冒 > 从对面包厢冲出来的不仅有这个女人,还有另外两个男人。 他们长得很是凶神恶煞,一人拽住女人的一条胳膊,还用大掌捂住女人的嘴,将她紧紧的扣在身边。 其中一人抬眸狠狠瞪了瞿啸爵一眼,恶狠狠的语气中敛着警告:“别怪老子没有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小心……啊。” 女人很明显是个性格刚烈的。 哪怕是受制于人,她也努力挣扎着,甚至还找机会抬脚狠狠踹在两个男人的胯下,趁着男人吃痛跳脚的时候,她一把甩开他们,朝着瞿啸爵便冲了过来。 只可惜,这样英雄救美的剧情,瞿啸爵一点都不感冒。 他神情有着极度的漠然,穿着一件黑色的圆领t恤,一张俊美的脸没有半点表情,瞧见女人扑过来,他便是一步后退。 女人便娇嫩着一张小脸直接扑进了申超的怀中,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泪眼朦胧的哭喊着:“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是陪酒的,我不想陪他们……” 女人以最美的角度抬脸,入目才发现不是她意料之内的人。 她的眸底闪过一抹惊讶,却很快收敛的干干净净。 巴掌大的小脸清纯,又若有似无的有着几分水媚,怎么看都能够激起男人极大的保护欲。 申超也不能免俗,他刚准备将女人护在身后,他的手腕便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掌截住。 从包厢走出来的华清斯文着眉目,薄唇噙着笑,但一双眸格外的锐利:“申超,你先等等,我有话要说。”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申超一听这话便知道华清察觉到了什么,他哪怕有些心疼于女人,却还是松手后退了一步。 站在最前面的,只剩下华清和抽抽搭搭的女人。 可华清却没有分给女人半点视线,而是用一双黑眸近乎审视的看着对面两个男人:“你们是哪家的?”> 两个男人没有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了眼。 其中一个快速反应,偏头就朝地上啐了一口:“看来今儿你们是非要多管闲事不成?我警告过你们,既然你们不听劝,那就不要怪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但华清完全不理会他这套,立刻讥笑出声:“怎么?做戏不做全面?不知道自己是哪家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们听不懂?” 华清淡淡的扫了对面三个人,连带着那个女人在内:“南城区大半家族的人都在这,不如你们好好认认谁是你家主子,只要你们说出个一二三,我立刻就将这个女人洗干净送你们床上如何?”bipai 女人一怔,下意识想要哭起来。 却被华清不轻不重的看了眼。 明明华清没有说话,但她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慑力,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这样的戏码不是他们计划中的,两个男人不知该如何发展下去,便几乎是下意识用眼角余光看向鲁凯求助。 鲁凯躲在人群中,瞳眸骤缩的瞪回去,近乎警告。 可这样的瞬间,还是被华清逮个正着。 顺着视线看过去,他手臂环胸,慢悠悠的朝着鲁凯一笑,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便挑眉:“那位,不出来解释一下?” 被点名,鲁凯不得已站出来,陪着笑:“华少,您叫我?” “不然呢?我不叫你,难不成是叫鬼?” 第410章:被人一眼看出来就很没有挑战性 > 这般毫不客气的嗓音,令四周的人窃窃私语的笑出了声。 鲁凯脸上瞬间泛出火辣辣的难堪,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华少,您说笑了,不知道您叫我有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 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华清整个人看起来亲和力十足,只可惜不给鲁凯丝毫的好脸色:“那我就和你直说,解释下,他们两个看你是什么意思?” 鲁凯心里将华清骂的狗血喷头,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华少,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并不能说明什么的。” “是么?” 华清也不恼,手机恰好响了下。bipai 他掏出来,垂眸睨了眼,薄唇立刻挽出浅薄的笑意:“既然你觉得不能说明什么,但不如再给我解释下……” 他说着,将手机递了过去。 上面有着几张图片,点开后正是两个男人名下银行卡的账户信息,最近一笔交易记录是在十分钟前,转入一笔大额现金,而转账人正是…… 鲁凯。 华清看着他,视线中的色彩毫不掩饰着讥讽:“下次再玩这样的把戏时,先收拾好自己的尾巴,被人一眼看出来就很没有挑战性。” 说着,华清扬声,看向瞿啸爵:“你说是吧,啸爵。” “是。” 单手插在口袋中,瞿啸爵眯着眸,异常的淡静,整个人将情绪内敛着,显得格外的戾气逼人。 倒是申超有些摸不到头脑:“爵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不对劲儿的?” “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一开始?”> 这么早?他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瞿啸爵眉梢挑起,慢悠悠的点燃一根烟,叼在口中,嗓音嫌弃:“你们的戏做得实在是有些假,妆容太干净,衣服撕扯的不够,手腕和脸上都太过白嫩,没有半点该有的淤青和伤痕,实在是不足以令人取信。” 闻言,申超下意识朝泪眼朦胧的女人看过去。 他也算得上是圈子中二世祖的头头,自然很清楚他们这些人仗势欺人起来是多么的猖狂,女孩哭得越厉害,身上出现越多的伤痕,他们就会越兴奋…… 只是他没想到,仅一眼瞿啸爵和华清便都看出来这是一场做戏。 全场也只有他…… 跟个傻缺一般还想要英雄救美呢。 被揭穿,鲁凯浑身的血液僵硬了瞬,却还是维持着冷静:“爵爷,华少,对面两位小兄弟我的确是认识,给他们转钱是因为他们给我打电话借钱的缘故,但谁曾想,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就给两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是我不好,我给两位道歉。” 三言两语,鲁凯就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倒是令瞿啸爵眯起眸来,看着他,视线像是淬了冰般,抬手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你觉得你这么说,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说实话鲁凯现下心中如打鼓,却不得不强装镇定。 他微笑:“爵爷,玩这样的把戏,我讨不到任何的好处,我实在是没有必要得罪您的。” “是么?”柳臻颃眸底没有丝毫的情绪,指尖的香烟还在燃着,他便兀自冷笑了下:“申超,去找经理来,我要调暮色的监控。” “好嘞。” 申超转头就准备走,鲁凯垂在身侧的手也下意识攥紧。 但他没有吭声,因为他在赌…… 赌暮色不肯轻易将监控交出来,这是他们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可鲁凯却根本不清楚,瞿啸爵身边有天然的外挂,那就是…… 第411章:您想要背着她偷吃两口也是正常 > 柳臻颃。 她多次帮过慕宏的忙,所以现在只要搬出她的名字,整个暮色从上到下都要给三分薄面,更对她的基本要求丝毫不会拒绝。 不过,申超去的时间有些长。 鲁凯的脸色从一开始略微的忐忑,逐渐演变成毫不掩饰的得意,搓着手:“爵爷,申少的动作有点慢,不如我们回包厢等?一直待在这也不是个事儿,您说是不是?” 瞿啸爵不急不缓的再次点燃根香烟,微凉的嗓音唤着他的名字,莫名带着一股渗人的可怖:“鲁凯,我一贯觉得聪明人才能活得更长久。所以,你现在……是在找死?” “爵爷说笑了。”鲁凯面带笑意:“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您不能因为看我不顺眼,就将所有的事情安在我头上吧。” 说着,他还停顿了下:“我知道您是有女朋友的,不过那位柳小姐是个村姑出身,哪怕是被柳家认回去,也不过是个三流家族,您想要背着她偷吃两口也是正常的事情,咱们都是男人,大家都会……”新笔趣阁 “爵爷。” 还未等鲁凯说完,一道声音倏然在人群中响起。 有人靠近,其余的人便下意识让出一条道,然后在众人的视线中,韩木卿缓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一身西装革履,脸上没什么表情,干净俊朗的眉眼斯文却也透露着淡漠。 他靠近后颔首:“爵爷,没有必要等申少来,我有证据。” “你有证据?” “是的。” 他可能是最近运道比较背,接连遭受算计和绑架,所以处处都涨了心眼,在听见鲁凯和陌生人打电话的第一时间,便用手机将其录了下来。 原本他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准备拿出来的,但奈何鲁凯自己作死,将话题引到了柳臻颃的头上。> 柳臻颃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录音中,鲁凯得意洋洋的嗓音将自大和狂妄展现的淋漓尽致,同样也使他现在的脸色愈发难看下来,唇瓣甚至都在细微的抖动着。 鲁凯不敢得罪瞿啸爵他们,便用恶狠狠的眼神盯在韩木卿的脊背上。 录音刚放完,申超也从电梯里出来,拿着一瓶好酒,扬着手中的u盘,神采飞扬着:“爵哥,我原以为调取监控给多费事,没想到这回庆总特别客气。听说是你要的,就连忙让人拷贝好,还给我拿了瓶好酒,说今晚的消费全部都免费。” 那是。 瞿啸爵可是柳臻颃的人,阿庆能不照顾好吗? 现在申超还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是沾了谁的光。 将u盘接过来,入手有着金属特殊的冰凉触感,瞿啸爵垂着眼皮,薄唇微张带出一片烟雾:“鲁凯。” 他淡淡的唤:“现在还需要我再给你放一遍吗?” 瞿啸爵就只是站在那里,暗沉的墨眸里蓄着毫无温度的笑,但气场过于摄人,令鲁凯不受控涌上一股心悸。 他整个人发颤:“爵……爵爷,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是……是想要送您个女人,又不知道该如何送,所以才会出此下策的。” 这样的解释…… 鲁凯说完,还想要去拽瞿啸爵的衣袖,但刚上前就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跤,踉跄的直接摔倒在地,就摔在瞿啸爵的脚边。 “想要送我女人?” 头顶上,瞿啸爵语气轻描淡写的,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下香烟。 仿佛巧合般,掉下来的烟灰正好落在鲁凯的后颈上,烫的他龇牙咧嘴,却又不敢泄出任何呼痛的声音,磕磕绊绊着:“是,只是想送您个女人,我只是猜着……您会喜欢这样乖顺一点的。” 第412章:怎么?是准备瞒着我不成? > “那……”迷彩裤下是擦得锃亮的黑色军靴,瞿啸爵上前一步,不轻不重的踩在鲁凯的手腕上,面无表情:“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口中的郑少是谁?” 瞿啸爵的动作漫不经心,根本没有看出来用力,可就这么一脚,疼得鲁凯再也按捺不住惨叫的声音:“爵……爵爷。” “恩?” 瞿啸爵淡淡的应,看着地上已经面色狰狞的鲁凯,慢悠悠的继续:“怎么?是不准备瞒着我不成?” “郑亚明”三个字,鲁凯不敢轻易吐露出声,只是梗着脖子:“爵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要……啊。” 尖叫声中,伴随着骨头生生断裂的声音。 在所有人的注目中,瞿啸爵就这么站得笔挺,单手捏着香烟,面容淡漠如水,轻描淡写就将鲁凯的手骨踩断,面无表情的模样就仿佛踩断的只是一根路边随处可见的树枝般。 众人心中都难免“咯噔”了下,他们清楚瞿啸爵性情桀骜又狷狂,却从未想过他竟然还有如此暴虐的时候。 就在所有人心尖发颤的时候,瞿啸爵撤了脚,姿态闲适的吸了口烟:“现在想起来了吗?” “爵爷,我是真的……” 还未等鲁凯说完,那只锃亮的军靴便再次踩到他的另一只手腕上。 头顶上属于瞿啸爵的嗓音格外的心平气和:“既然你想不起来,我看你这只手腕也无需要了。” 说着,他便逐渐加重脚下的力道。 那轻微又刺耳的手骨断裂的声音再度在安静的走廊里响起。 光是听得,都足以令人头皮发麻。> 鲁凯这次是彻底忍不住了,疼得他几乎想要在地上打滚,额角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滚落:“爵爷,我说……我说……” “你说吧,我听着。” “是郑亚明,是他,是他安排我的。” 鲁凯的语速很快,当初还不想说,现下就像是竹筒倒豆子般:“是他见不得你和柳小姐感情深厚,便让我找个女人挑拨你们。” 听到“郑亚明”三个字,瞿啸爵才不紧不慢的撤了脚,指间的香烟才燃了一半多,垂下眸来:“还有吗?”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他只安排了我做这件事情,如果他还安排了别的,那我也不知道啊。” “现在给他打电话。” 鲁凯不敢反驳,用疼得几乎无法控制的手,艰难无比的掏出手机:“爵爷,我打过去说什么?” 瞿啸爵没有再分给他眼神,漫不经心的应:“告诉他,你应该完成计划了,问他还要安排你做什么?”bipaic0 “好。” 电话被打了出去,嘟嘟嘟的忙音就仿佛是响在众人心尖上的,无人敢说话,但心跳却不由得快了一拍。 全程,瞿啸爵都站在半米外,小麦色的皮肤,高大健壮的身形,勾勒着足以令少女脸红心跳的男性荷尔蒙。 只可惜,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欣赏,眸底皆浮现出一种复杂。 瞿啸爵没有拿刀,更没有拿任何具有威慑力的武器,甚至连血都不曾见,可偏生就足以令人骨子中生出一种恐惧来,敛着令人心悸的野性和暴虐。 第413章:求求您,容我待在爵爷身边好不好 > 最终,通话无人接通。 不知是郑亚明没听见,还是根本放弃了鲁凯。 但鲁凯却几乎是要哭出来:“爵爷,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他边叫嚷,边在地上艰难的挪动着,似乎是想要拽住瞿啸爵的裤脚。 华清见状,主动靠近,瞥了一眼鲁凯,低声提醒道:“啸爵,今天的场合不适宜再继续了。” 说实话,面对这样手法粗糙的闹剧,一开始的时候瞿啸爵并未曾生气,最多只是抱着一种看戏的状态,直到…… 鲁凯提到柳臻颃为止。 所以华清知晓瞿啸爵恼怒的是什么。 “恩。” 瞿啸爵随口应了声。 华清立刻便安排人将他们带走,鲁凯和那两个男人直接被反扣手臂的带离了,只剩下躲在一旁的女人。 她巴掌大的小脸还挂着泪痕,泫然欲泣的模样再配上她一身的狼狈,怎么看都楚楚可怜,令男人不受控的升起一抹保护欲。 只可惜,瞿啸爵和他身边的这几个,丝毫不吃她这一套。 就在保镖准备来抓她的时候,她找准机会,哭着便朝瞿啸爵扑了过去:“爵爷,我愿意伺候您,我可以什么都不求的,只要您放过我,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靠。” 闻言,申超不由得瞪大眼睛,压低声音吐槽道:“我爵哥还是个没碰过女人的雏儿呢,真是要让你伺候的话,不知道是爵哥赔了,还是你赚了。” 申超的嗓音虽然小声,但还是被瞿啸爵灵敏的捕捉到。 他抬眸不咸不淡的回眸看过去。> 申超立刻后退一步,讨好的笑了两下,又伸手拍了下自己的嘴:“爵哥,我乱说的,你别放心里……”新笔趣阁 申超的话还未说完,女人便再次哭嚷起来,说着相似的话。 同时,“叮咚”一声,电梯达到本楼层,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道身影。 两个人一前一后。 位于前面的人黑色长发披散,素净的脸蛋不施粉黛,干净又白嫩,长裙的裙摆摇曳,将她衬得清冷温凉到逼近于冷漠。 眼角余光瞥见,申超不由自主的唤了声,敛着几分不可思议:“大师,你怎么来了?” 几乎是下意识,瞿啸爵立刻掐灭指尖的香烟,在火光明灭的瞬间,柳臻颃那张疑惑中又噙着一种复杂情绪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他心跳莫名慢了下,快步靠近,原本肃杀的嗓音此时全然软化了下来:“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吗?怎么自己来了?” 腰间第一时间便搭上一只强有力的大掌,柳臻颃看了眼不远处柔弱着身形的女人,秀眉微蹙,仰起杏眸,嗓音狐疑着:“她是怎么了?” “你不用管她,我带你……” “柳小姐。”女人见状冲了过来,哭哭啼啼着:“我只是想要爵爷救我而已,您永远都是爵爷的女朋友,我是绝对不会和您抢地位的,求求您,容我待在爵爷身边好不好,我求……” “操。” 粗口的同时,原本还在苦苦哀求的女人被瞿啸爵一脚踹翻滚到了一边。 他从来都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然后,他扭头就朝柳臻颃解释:“你别听她瞎说,是他们合起伙来要算计我。” 看着眼前的一幕,柳臻颃慢慢的反应过来。 抿着唇,她扭脸看向趴在地上的女人,嗓音有些闷闷的:“你是……想跟瞿啸爵上床?” 第414章:现在,多少给他留点面子 > 四周被口水呛到的咳嗽声接二连三的响起。???bipai 就连腹部疼痛难忍的女人也愣了下,然后继续维持着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摇头又点头,看着很纠结的模样:“柳小姐,我只是想要爵爷救我而已。” “所以呢?” 女人害羞的看了眼瞿啸爵,又低下头去:“救命之恩,我自然要涌泉相报。” “哦。”虽然女人说得委婉,但柳臻颃还是明白了,语气加重了一层:“所以说……你果然是想要和瞿啸爵上床。” 柳臻颃突然想起来一个多小时前师梦瑶在餐厅和她说过的话。 “师姐啊,今后如果师姐夫主动也就罢了,但如果是碰上主动往师姐夫怀里钻的女人,你一定记得不要心慈手软,心里不舒服就要发泄出来,只有你表现出对师姐夫的在意,他才能更喜欢你……” 当时师梦瑶洋洋洒洒说了不少,但柳臻颃只顾着吃,绞尽脑汁也就只能记住这么点。 但这就够了。 感觉着自己心口从踏出电梯就翻滚上来的憋闷感,她咬着唇,刚想要一步上前,瞿啸爵便拦住了她。 他抬手,用粗粝的手指安抚性的她的脸蛋,语气放软,又有着几分无奈:“小祖宗,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等到时候,他再给她好好解释。 现在,多少给他留点面子。 他拦她,她的眼神呆了几秒,然后重新聚焦,突然发问:“你喜欢她吗?” 这都是什么要命的问题。 瞿啸爵也顾不得现场有多少人,俯身,薄唇在她的唇角落下一个吻:“你别多想,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所以……”柳臻颃一把将瞿啸爵推开,转脸朝女人走去,小表情愤懑不平的很:“现在我要揍她。” 说完,柳臻颃就像是个街边的地痞流氓般,一把拽住女人的衣领,在她发怔的时候,小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拍了拍,故意压低着嗓音:“我警告你,瞿啸爵是我的人,你要是再敢惦记他,小心我揍你,到时候再把你的三魂拘起来,天天对着你念五雷咒、玄冰咒、火云咒,轮番来,让你彻底变成个疯子,明白吗?”> 两个人距离的近。 可能别人看不见,可柳臻颃却能够清楚的瞧见女人眸底一闪而过的不屑,就仿佛是在嘲弄她的自不量力一般。 虽然女人没有说话,但柳臻颃心口那股郁气却愈发的浓烈。 她强忍着,蹙眉:“你没有明白?” “柳小姐。”女人的泪潸然而下,哭得梨花带雨:“你相信我,我并不是来和你抢爵爷的,我真的不会撼动你在爵爷心中的地位,所以……你放过我好不好?” 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看来这个女人是听不懂人话。 柳臻颃那双冷静又漠然的眸凝视在她的脸上:“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究竟听懂没听懂?” 女人咬着唇:“柳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很好。” 柳臻颃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生气了。 她原本温凉的眉眼此时净是薄冷的凌冽,语气颇重:“既然你不听警告,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不要怪我了。” 说完,她站直身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双手掐诀,面无表情的红唇蠕动:“念起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 念经声如同钟声般,一下下的回荡在众人的耳边,狠狠敲在心头,沉重低鸣,就好似是无形的大掌将心脏攥紧。 就连空气都刹那间弥漫开一股浓重的水气,浸透潮湿的凌冽。 就在大家不舒服的面面相觑之时,天空平白炸开一道惊雷,伴随着幽蓝色的闪电,令整个走廊白光一闪。 第415章:你是准备再体验一把遭雷劈的感觉吗? > 竟然真的打雷了? 众人的瞳眸骤缩,都不受控的泛出惊讶。 可窗外幽蓝色的天空中,惊雷和闪电依旧接二连三的闪过,还仿佛有什么声音混在其中,令人听得并不太清晰,却感觉心脏被一下下的敲着闷棍,不舒服至极。 瘫在地上的女人更是有些被吓到:“柳……柳小姐……” “我最后问你一遍。” 柳臻颃眉眼下压,酝酿出的色调和温凉的嗓音组成一种极致的冷意,精致的五官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很是干净,却徒然令人感觉到浓重的危险。 她一字一句:“离我命定丈夫远点,你听没听明白?” 说实话,女人的神经已经很是紧绷了,但想着转入自己银行卡的那笔钱,她还是咽了咽口水:“柳小姐,你可能误会我……” 下一秒,天空又炸开一道惊雷,将头顶上的灯光炸得一明一暗,所有的人影子被拉扯又被放大。 女人直接打了个寒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瞬间加快,就连眼前也有着人影的重叠,好似人影,又好似鬼影,长发阴森,面孔狰狞,然后…… 一道只会在天空中出现的惊雷,顺着光源直接劈到她的头顶上,将她的发型瞬间改成了爆炸头。 她竟然…… 被雷劈了。 在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 女人更是瞳眸放大,结结巴巴:“你……你……” 柳臻颃的红唇翘起,愈深就愈发的冷淡:“怙恶不悛,人神共愤,必遭天谴,所以……”> 她指尖再次掐成诀,缓慢的歪头:“你是准备再体验一把遭雷劈的感觉吗?” 说着,头顶上的灯再次一明一暗起来,还有着电流声滋滋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再次降临到女人头上。 女人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看着柳臻颃那张挑着狭长冷笑的脸,突然放声尖叫起来,像是疯了般,一把将人推开,快速朝电梯冲去,行迹慌乱,模样狼狈。 柳臻颃没有追上去,虽说只是不轻不重的将人劈了一把,但她心头的恼意也消散七七八八。 抿唇,她的视线刚收回来,腰身就被如铁般的手臂抱住。 那股瞿啸爵特有的烟草味道混杂着淡淡沐浴露味道的气息将她环绕住,低声悦耳的嗓音透着一股愉悦:“小祖宗,你收拾人的手段还真是别致。” 用雷劈人。 亏得她想得出来。 柳臻颃仰脸,眉尖微蹙,如玉的脸蛋酿着点不开心:“怎么?你是要吵我吗?” 吵她? 他怎么敢。 “我夸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吵你。”瞿啸爵低笑着连忙解释,俯身,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看着她眸底属于自己的倒影:“只不过,你这是……吃醋了?” 吃醋? 她只是看那个女人有些不爽而已。 柳臻颃也说不清自己心底的情绪,鼓起腮帮,伸手在他胸膛上戳了戳:“你别想转移话题,我告诉你,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但如果你再招蜂引蝶,我可是要揍你的。”bipai 说着,她指了指地毯上被雷劈黑的那块,瞪圆杏眸,看起来奶凶奶凶的:“看到没?那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第416章:还真是半点脸面都不给我留 > 柳臻颃的声音不高不低,虽然是说给瞿啸爵听得,但围观的人却同样也听得清楚。 闻言,他立刻有些无奈,心思一动,便凑近去吻她的腮帮,大掌扣着她的腰身,感受着温香满怀,低笑:“我的小丫头,还真是半点脸面都不给我留。” 不过,这也无所谓。 反正他也不靠着这点子脸面过活,更何况,南城区也没有人敢笑话他。 倒是柳臻颃…… 虽说言辞状似凶狠,但娇里娇气的模样有着不加掩饰的亲近,就像是只露着尖爪的猫儿,聪明娇气,看似没什么脾气,但如果惹了她,她便会抓你个满脸血。 但,他很喜欢就是。 “好。”他温热的薄唇毫不避讳的在她脸颊上辗转着:“那我以后遇到除你以外的女人都躲得远远的,绝不多靠近一步,恩?” 这话中有着认真,也有着打趣。 如果换做是其他小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怕是会羞赧。 可柳臻颃却没有。 她认真的敛眸思考了几秒,然后仰脸点头:“好啊,公平起见,以后我也会离除你以外的男人远一点。” 闻言,瞿啸爵挑了挑眉梢:“包括萧时在内?”bipai “当然啊。” 柳臻颃狐疑的歪歪头。 萧时是个男人,自然算在其中。 “真乖。”瞿啸爵薄唇立刻扯开一抹笑,用手指帮她捋了捋脸颊边散落的发丝,眯着眸子温柔的哄:“那你稍等我两分钟,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说完,他才掀眸看向不远处的韩木卿,眼神不复面对柳臻颃时的温柔,不声不响仿若漆黑无物般。> 视线落在韩木卿的身上,令他脊背一寒,下意识出声:“爵爷?” “明天给这个人打电话,他会给源清科技注资的。” 说着,瞿啸爵指间夹着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具体金额,你和他详谈。” 韩木卿虽说行事为人都较为严谨,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得审时度势。 他立刻上前接过名片,面带恭敬:“谢谢爵爷。” “不谢,这是你今晚应得的。” 瞿啸爵颔首淡淡的,然后重新垂眸,用指腹蹭了蹭柳臻颃的小脸,垂眸,半带慵懒的启唇:“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 柳臻颃并没有分给韩木卿视线,就仿佛从未见过一般,转身任由瞿啸爵拥着离开。 在路过师梦瑶的时候,瞿啸爵还看了眼满脸姨母笑的师梦瑶:“师小姐是怎么来的?需要我找个人也送你回去吗?” “不用不用。”师梦瑶连忙摆手,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下来:“我有开车,你们不用管我。” “好,师小姐可以再玩会儿,今晚的消费全部记我账上就行。” 听到有人给付账,师梦瑶的眼睛也是一亮,连忙应:“谢谢师姐夫。” 走廊就这么长,所以哪怕两个人走远了些,还隐约能传来他们的对话。 柳臻颃噘着嘴,似乎是在抱怨:“我现在还不想回家,我能不能也留下再玩会儿?” “不能。”瞿啸爵一口便拒绝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那师妹为什么能继续玩?” 听着这格外怨念的小语气,瞿啸爵似乎低笑了下,抬手按下电梯下行键,疏淡微哑着嗓音:“因为……你年纪比她小,像你这样的小朋友,应该做到早睡早起,才能长高高,明白吗?” 第417章:把单纯小姑娘叼回窝的大尾巴狼 > 哪怕是被瞿啸爵哄着,柳臻颃还是有些不情愿,嘟嘟囔囔都是想在外面多玩一会儿。 只可惜,这样的念头被瞿啸爵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了过去。 他的眉眼桀骜却温柔,矛盾也奇异的融合成一种独特的宠溺,微微泛着粗粝的指尖她的脸颊,嗓音低缓,像是蛊惑:“你要是想玩也可以,这样吧,我带你去我家玩,好不好?” 柳臻颃半点都没有听出来这其中暗藏的深意。 她迟疑了两秒,蹙眉:“你家有什么好玩的吗?” 她去过一次,好像也没什么能玩的。 瞿啸爵思索了下:“你不是想看电影吗?我布置了个影音室,还让郭婶准备了不少水果和零食,你肯定喜欢吃。” 一提到有吃的,柳臻颃便不假思索的点头,就连抓着他手指的力道也跟着加重,软哒哒的仰脸:“那有蛋糕和奶茶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是不愿意去的。” 闻言,他眯了眸,趁着电梯还未到,便俯身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嗓音微哑:“当然有,你想要什么都有的。” 可,瞿啸爵却完全忘记现在是大半夜,就算是他想买,也好像无处可买。 但柳臻颃却信了。 她脸蛋清净又水媚,笑得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好啊,那我跟你去玩。” 然后,瞿啸爵就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将柳臻颃成功的拐进了电梯里。 目送着两个人的身影,申超没按捺住啧啧两声:“华清,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华清偏眸看了他一眼:“什么不对劲儿?”bipai> “爵哥啊。”申超没由来的冷笑一声:“我一直都觉得爵哥是只孤狼,现在看来,他的确是只狼,只不过……是只大尾巴狼。” 把单纯小姑娘叼回窝的大尾巴狼。 …… 瞿啸爵第二次成功的将柳臻颃拐回了别墅。 比上次更熟门熟路,柳臻颃一进门就换上双粉色的拖鞋,哒哒哒的快速朝冰箱靠近,在里面寻摸了一圈,红唇扁起,有些不满:“你骗人,没有蛋糕和奶茶。” 他也换好拖鞋,淡蓝色,和她脚上穿的是一对的。 “别着急,我已经订了外卖,现在还在路上。” 靠近,他的胸膛贴在她的脊背上,用手指将她的脸蛋扳到自己这边,像是想到什么般,低笑:“矮冬瓜,不知道你会不会系领带?我过两天要参加场宴会,可能会穿西装。” 头顶上的灯光明亮柔和,在柳臻颃白皙的脸蛋上落下淡淡一层明媚。 她闻言,歪了歪头:“我不会啊。” “既然不会,那我给你找视频,你学一下。” 他牵过她的手,嗓音依旧温柔,却似乎暗藏些了什么:“要是你以后一直不会的话,我连个领带都没得系,出门是会丢脸的。” 就这样,瞿啸爵将迷迷糊糊的柳臻颃成功的牵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从衣帽间里随意挑了条领带塞进她的手中,又点开教学视频。 两个人窝在床上,连衣服都未曾换,他便从后面将她拥住,使她整个人靠在自己的怀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发丝:“我相信我的小家伙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够学会的,你也不想我过两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对吧。” 第418章:这根本就不是给我的奖励 > 距离很近,柳臻颃都能清楚的感觉到瞿啸爵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耳后,微微泛起些痒意。 她用手摸了摸,以这样的姿势被他圈在怀中,乖乖的点头:“恩,你放心吧,我肯定是不会让你丢脸的。” “真乖。” 瞿啸爵似乎很满意,低头在她的腮上吻了下。 明明说好是来看电影的,可柳臻颃却莫名其妙的被拐到床上来,认真又努力的和领带做着斗争。 而她却丝毫没有想过…… 瞿啸爵是瞿家三代的长孙,哪怕不从商,却也是从小见识着上流社会的繁华,经历各种宴会的。 又怎么可能…… 连个领带都不会系? 当然,这件事瞿啸爵也不给她机会去想的。 感受着温香软玉,他单手环着她,单手捏着手机,处理着零散的事务,偶尔还拨出去电话,说着些工作上的事情。 可这些都丝毫影响不了柳臻颃。 不过,她是真的性情聪颖,前后不过几分钟,便跃跃欲试的转过脸来:“啸爵,我会了。” “好,这件事就先这样处理,挂了吧。” 三言两语将电话挂断,瞿啸爵原本还敛着淡漠和杀伐的眼神立刻转变为温淡,落在她身上:“真的?我就知道你肯定一学就会。” “那是。”柳臻颃得意洋洋着小脸,伸手就要将领带往瞿啸爵脖颈处套:“我给你试试。”> “好。” 他并未拒绝,看着她捏着领带上的手指很是熟稔,三两下便将领带系好。 系好后,她还将小身子往后挪了挪,摸着下巴认真瞧了两眼,自我感慨道:“跟视频里的一模一样,我可真厉害。” 说完,她便将得意洋洋的小眼神投向他,杏眸瞪得圆溜溜的,仿佛是在等待夸奖的猫儿。 瞿啸爵自然不吝啬,但却不是言语上的。 他薄唇泛笑意,下一秒,大掌伸过去,扣住她的腰身,狠狠一用力,便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小脸被另一只大掌抚着,薄唇便压了下去。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一时间升了起来,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瞿啸爵仿佛是被蛊惑了般,将一切的念头都抛之脑后,咬着柳臻颃的唇,只想着深入再深入,又凶又狠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将其吞之入腹。 但,就算如此,当电话铃声在耳边响起时,他还是及时抽身。 喘着粗气,他灼热的眼神紧锁在她的脸上,敛着显山露水的疯狂和炙热,又分明有着克制压抑。 而失去依靠的柳臻颃早就躺在了床上,黑色的长发披在纯白的床单上披散开,脸蛋水媚,杏眸眯起,酝酿着轻懒又娇媚的笑意,鼓着腮帮朝他嘟囔着:“你又骗人,这根本就不是给我的奖励,是奖励你还差不多。”bipai 看着那张红潮未退的小脸,瞿啸爵努力磕了磕眸,平复着心头蠢蠢欲动的欲念。 他暂时还不能碰她。 她年龄还小,曾经生活的环境又单纯保守。 所以在他们结婚前,他绝对不能…… 第419章:他还能做一回窃玉偷香的伪君子 > 如此想着,瞿啸爵任由额角的青筋跳动,接起响了第二遍铃声的手机:“喂。” 听着电话这头粗哑又带着狠利的嗓音,外卖员吓了一跳,停顿了几秒才开口:“瞿先生,您的外卖到了,我在您小区门口,还请您给保安说一声,放我进去。” 是外卖到了。bipai 瞿啸爵给保安嘱咐了声后挂断电话,慢慢的下床,瞧着躺在充斥着他生活痕迹的床上的柳臻颃,没按捺住俯身在她唇角啄了下,低哑着嗓音:“我去拿外卖,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准备好就上来叫你,恩?” “好。”柳臻颃慢悠悠打了个哈欠,生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却还忘不了那口吃食:“蛋糕是什么味的,好吃吗?” “买的是草莓的,你应该会喜欢。” “那我再躺两分钟,你记得来叫我哦。” “好。” 也许是柳臻颃今天真的累了,等到瞿啸爵拿了外卖,又亲自准备好一干吃食后,再上楼,便发现她早就靠在白色的枕头上,呼吸均匀的熟睡了过去。 精致又乖巧的五官,带着灯光加持下的显得格外静谧,整个卧室只剩下呼吸而带出的微弱响声。 瞿啸爵站在床边,垂眸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半晌,最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在床褥另一侧躺下,伸臂将她捞在自己怀中,随之闭上双眼。 …… 第二天早晨,瞿啸爵是被吵醒的。 被念经声吵醒的。 按照他的设想,他在清晨睁眸便能瞧见柳臻颃那一头柔顺的青丝,还有白净的脸蛋,娇憨恬静的睡颜。 说不定,他还能做一回窃玉偷香的伪君子,用吻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但他从未想过,柳臻颃比他醒的还早,现下便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入定模样,坐在窗户下,手持念珠,敲着木鱼念经。 这还真是幻想和现实的巨大差距。 瞿啸爵坐在床头盯着柳臻颃瞧了两分钟,见她毫无反应,他便只能先行起床,简单洗漱了下后下楼。 这个时间点,郭婶已经在张罗早餐了,瞧见瞿啸爵便立刻扬声:“先生,早餐我准备了煎蛋和三明治,您看您是想喝粥还是煮杯咖啡?” “煮粥吧,肉沫粥,臻颃喜欢,多煮点。” 听到这话,郭婶一愣,下意识抬眸朝站在客厅的男人看去,他身上披着层晨光,眉宇间依旧敛着平日里的桀骜和冷漠,可说起“臻颃”两个字时,又噙着太过自然的温柔。 郭婶直接笑起来:“柳小姐也在吗?” 所以说,她昨晚是在这里过夜的? 瞿啸爵没在意,颔首:“恩,她喜欢肉食,如果可以,再蒸点小笼包。” “好的,先生。” 早餐还未做好,门卫便打开电话,说是瞿老爷子来了。 瞿老爷子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瞿毅嵘,他穿着件小西装,打着领带,看起来又软萌又乖巧。 一进门,瞿毅嵘便奶声奶气的唤:“大哥。” “恩。”瞿啸爵顺手在瞿毅嵘的发顶上揉了把,抬眸:“爷爷,您怎么来了?” “原本是想要带着毅嵘去正在动工的学校瞧瞧,正好路过你这,就过来先看看你。” 瞿老爷子在沙发上落座,笑眯眯着:“你这混小子虽说最近没回老宅,但我耳边可没少听说你的事情。” 第420章:我看你似有破财之相,不算严重 > 不用瞿老爷子点明,瞿啸爵便知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都二十八了,爷爷不也催着我早点长个对象结婚吗?”他挑起眉梢,嗓音轻快:“而且,我记得爷爷也是喜欢她的。” “自然是喜欢的。” 瞿老爷子只是眯着一双略显浑浊却精明的眸笑,并没多言语什么。 说实话,他一开始没有拒绝柳臻颃追求瞿啸爵是看中她一手出神入化的卜术,这样的人如果能够收为己用,瞿家至少还可以再延续三代。 却没想到,现下倒是促成了一段好姻缘。 正当瞿老心中正想着自己的小算盘时,柳臻颃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出现在楼梯上,还脆生生的唤:“啸爵,早餐吃什么?我想吃昨晚的蛋糕。” 仰头,瞿老便瞧见穿着件漂亮的淡蓝色裙子,长发编起,踩着拖鞋的小姑娘就这么出现在楼梯上。 他是真的没想过,偶尔的心血来潮,竟换来这么大的惊喜。 “柳丫头。” “瞿老。” 柳臻颃没有半点撞见男方家长的尴尬,从楼梯上下来后,便径直走到瞿啸爵身边,拽住他的衣角,仰脸:“我早晨能吃蛋糕吗?” “大早晨就吃甜食,也不怕长蛀牙。” 瞿啸爵也丝毫不在意瞿老爷子是否在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柳臻颃的腮帮,薄唇噙笑:“到时候要是难受可别找我。” 柳臻颃扁扁嘴,反驳道:“吃完我会认真刷牙,不会长蛀牙的。” 瞧着她一下子落寞下去的五官,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心软。 于是,他率先败下阵来,抬手按了按眉心:“算了,只要你一会儿多吃两口蔬菜,我就让郭婶切一小块蛋糕当早餐。” “真的?” 看着他点头,她脸上的笑容愈发娇艳灿烂,忍不住的双手挽住他的手臂,夸奖道:“那你对我可真好。” 给蛋糕就好,那不给蛋糕是不是…… 就不好了?> 有着这样的认知,瞿啸爵失笑着垂首逼近她,温热的气息覆到她的耳尖,嗓音粗哑又:“矮冬瓜,那你说,这个世界上你觉得谁对你最好?” “当然是你啊。” 柳臻颃毫不犹豫的答,嗓音脆生生的。 闻言,他却挑眉,进一步的询问:“那我和你师父比呢?” 她也依旧没有停顿,抬手搂住他的脖颈,笑颜如花:“和师傅比的话,也是你,你是天底下最好的。” 要知道,师父让她天天吃的是馒头,在蛋糕、奶茶、烤肉等美食前简直是弱爆了。 所以…… 能够长期免费提供肉和蛋糕的饭票。 当然是天底下最好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瞿啸爵倒也没有忽悠柳臻颃,亲自盯着她吃完一小碗蔬菜,就安排郭婶在饭后给她送了份草莓蛋糕。 分量倒也不多,最多四五口的事情。 不过,柳臻颃难得在吃蛋糕时有些不太专心,任由甜滋滋的奶油顺着喉管滑落入肚,小眼神聚集在瞿老爷子的脸上,偶尔又掐指算算。 瞿老发现后,眉心微微敛起褶皱:“柳丫头,你总是看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新笔趣阁 被点名,她便歪歪头,淡淡的建议道:“你要不要掷一卦?” “什么?” “掷一卦。”她再次解释:“我看你似有破财之相,不算严重,但一旦处理不当可能会染上人命官司,所以我建议你可以提前化解一下。” 而这种牵扯过多的事情,光看面相是看不出来的。 当然,如果瞿老不愿意也没关系。 反正之后的事情,他总归是会找上她的。 但瞿老对柳臻颃的本事是相信的,所以对于她如此直白的话语到也没有生气,反倒像是想起什么般,浑浊的眸底划过一抹笑意,打趣道:“那我算这一卦,你会收钱吗?” 第421章:山泽损卦,下下卦 > 哪儿有算卦不收钱的? 柳臻颃又送了一口蛋糕进口,掀眸奇怪的瞥了瞿老一眼,嗓音温凉:“你是准备不给我钱了吗?可以啊,不过……那你可要小心了,我会抢劫你的。” 她这话说的认真又清晰,看得出来是出自本心的,令坐在一旁的瞿啸爵没忍住偷笑了下。 就连瞿老也抚掌微笑,有些无奈:“我怎么说都是啸爵的爷爷,今后你和啸爵结了婚,也就是你爷爷,有这样的关系,你还准备给我要钱?” “为什么不要啊?” 柳臻颃实在是没懂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杏眸漆黑,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们:“你是你,瞿啸爵是瞿啸爵,你们又不能混为一谈。” 再说了,她要嫁的人是瞿啸爵,又不是瞿老。 让她做赔本买卖,她肯定是不干的。 得。 瞿老脸色无可奈何的用大掌抚了抚膝头,柳臻颃这丫头跟四个月前还是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见状,瞿啸爵出声圆场,笑意轻薄随意着:“爷爷,您要是不想掏这份钱,那我替您付就是。” “你这臭小子。”话音刚落,瞿老便假意的恼怒起来,瞪着一双精明的眸子:“你究竟是在帮我,还是在变相的说我?” 他要是连这点给小辈儿的钱都不想出,那还真是没这个老脸继续坐在这里了。 更何况,他给和瞿啸爵给又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从左口袋里掏出来,然后放进右口袋里吗? 说笑过后,话题便回到了正道上,瞿老用手点在茶几上:“这次怎么算卦?是还测字吗?”> “扔个铜钱卦吧。” 柳臻颃昨晚来的匆忙,身边并未带签筒,便翻手将六枚铜钱掏了出来。 瞿老接过,将铜钱收于掌心,双手合十,默念了两句,然后扔了出来。 铜钱落在茶几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呈现一正三反两正的卦象。 仅瞧了一眼,柳臻颃便立刻蹙眉:“山泽损卦,下下卦。推车掉耳路难行,心中打算力不能,占此卦者,事费力之兆也。”新笔趣阁 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是一件吃力且不讨好的事情。 “上卦为艮,艮为山;下卦为兑,兑为泽,以泽水侵蚀山脚为戒。” 再配上瞿老的生辰八字和现在的时辰,她推算了下:“瞿老八字沾土,名誉大涨,可见此事为你身边的动土之事,且地方依山傍水,事情损中有益,益中有损,先益后损。” 也就是说,这件事在计划中是既能带来大笔的利益,又能够带来名誉。 瞿老思索了下,浑浊的眸子便是一亮:“你指的是……正在动土筹办的贵族学校?” 因为招收学生的阶层不同,所以学校建在偏郊区的位置,背靠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呈环抱之势,不远处还有条潺潺的溪水,风景秀美。 面对瞿老灼灼的目光,柳臻颃却认真的摇头,杏眸黑白分明:“我不知道,事情有些麻烦,给去亲眼看看才能确定下来。”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 瞿老立刻建议道:“我今天本是准备带着毅嵘去工地的,如果你们没事的话,不如一起跟去?” 可这话落在柳臻颃的耳中,就变成了…… “出去玩?”她的杏眸瞬间晶亮,眼巴巴瞅向瞿啸爵:“我能出去玩了?” 第422章:连犯两局,三年内必死两人 > 这样的反应,令瞿啸爵微怔了下,随即笑开。 他的声线低沉,有着天生的好听,尤其是带着温和宠溺时,抬手摸了摸他的发:“这不是出去玩,是去让你帮忙的。” “我觉得都差不多啊。”柳臻颃随意摆摆手:“我能去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 瞿啸爵颔首:“等结束后,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在那附近逛逛。” 按理说,女孩子都是喜欢逛街的。 “好啊。” 可能是昨晚不让玩而留下来的怨念太大了,现下她立刻脆生生的应,又将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口中,欢欢喜喜的拽住他的手:“走吧,我准备好了。” 但瞿啸爵没有动,坐在原位上挑眉:“你确定准备好了?” “当然。” 吃饱喝足,衣服完整,这不就准备好了。 “你再想想。”瞿啸爵的嗓音中染着笑,敛着几分勾魂夺魄的:“你忘了刚刚答应我什么了?” 柳臻颃迷迷糊糊的:“我答应什么了?” 她果然忘了。 瞿啸爵再度挑眉,起身,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蛋,恨铁不成钢的一字一句:“现在……去刷牙。” 瞿啸爵为了柳臻颃的身体健康也是殚精竭虑,所以出门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可车子越是靠近工地,柳臻颃的秀眉便愈发蹙紧。 直到带好安全帽进入工地时,她环顾四周,才清冷着嗓音缓缓开口:“瞿老,你安排人去东方三公里的山上看看,确定那里是否有一处烧焦的土地。” “好的。”> 瞿老闻言立刻安排人手,而趁着这段时间,柳臻颃便在工地上转了一圈。 整个工地井然有序,虽说有不少人对他们的突如其来而感到好奇,但却也未曾出现擅离职守的情况。 但柳臻颃很快便发现,靠近工地住所的附近,摆放着有很多水桶,里面水质清澈,却不像是食用水。 柳臻颃偏头,看向工地负责人:“这是什么?” 工地负责人连忙搓手,有些尴尬:“柳小姐,如果这个地方不行的话,我立刻让他们整改。” 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令她蹙眉,温凉的脸庞淡然:“我只是问这是什么水?” 这事负责人自然不清楚,便招手叫来个人。 对方上了些岁数,脸庞苍老黢黑,看起来有些局促,脸上腆着笑:“这水是我们平常用来洗手洗澡的,都是旁边那条河里的水。” 话音刚落,去东边山上的人也赶了回来,有些气喘吁吁地汇报:“瞿老,我看过了,东边山上果然有一片烧焦的地方,大概是半径为十米的一个圈,里面没有任何植物,就连野草都没有。” 这下,就连瞿老也察觉到不对劲儿:“柳丫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所学校背靠山势,可山背皮毛焦硬,土色虚浮,龙神凶败浅薄,正犯了十大风水凶局中的天魔和天枯之局,连犯两局,三年内必死两人,祸及四家,且犯火势和抢劫之灾。” 原本天魔和天枯两局加持,劫难应在初动土之时,便有所展露。 而现下整个工地还平安无事的原因就应在这水上。 “这水?” 瞿老蹙眉,看着水桶中清澈的几乎能够倒映出人脸的溪水。 “对。”柳臻颃颔首,眼眸没有半点波澜:“五行中,虽说土克水,但水生木,木克土,又因溪水下流朝东,才演变现在这幅相生相克之相,相互牵制之相。” “原本两者只是相安无事,可这些工人将溪水放在工地里,且长期洗脸擦身,才助长了水的作用,暂时将两凶局之相压制下来,时间也延缓到三年以内。”bipai 所以,她才会在三年前的现在,从瞿老的脸上窥探到破财之相。 第423章:不,应该说是抢一送一 > 这下,不止瞿老,就连身边的所有人也下意识变了脸色。 瞿老蹙眉发问:“那这要怎么办?” “凡流水必须绕抱左右而去方为有情。” 柳臻颃红唇勾勒出淡淡的笑,用树枝在地上画了简易的工地地图,阳光将她的五官镀上一层深凉之色:“如果想要破解天魔和天枯两大凶局,便要将溪水的渠道延长,和山脉呈环抱之势,在山上固定的位置种下香樟树,已取两者相互平衡。” 不过是开条渠,种几棵树的事情。 瞿老立刻答应下来:“只要这样,那些灾难就能化解了?” “是的。” 风水本就是一种很玄幻的事情。 “不过……”柳臻颃说着将杏眸眯起,眉目间敛下一片清冷的凉薄:“那片被烧焦的土地应该不是意外形成,所以瞿老你可以调查一下,究竟是谁拍板将这块地皮建造成学校的。” 还是贵族学校。 三年内,如果学校里的孩子应了劫难,出了安全问题,学校名誉跟着受损也就罢了,怕就怕学生所在的家族联合起来针对瞿家,这对瞿家而言,会成为一件烦心事。 所以,柳臻颃猜这应该是针对瞿家的一项计谋。 闻言,瞿老眼眸瞬间骤缩,虽说浑浊,却宛若是鹰隼般锋利,如果他看谁一眼,都足以有本事令人双腿发颤。 但他很快就缓和了下来,欣慰地伸手轻轻拍了拍柳臻颃的肩头:“柳丫头啊,今天的事情多亏有你了,给你的报酬我会安排秘书打到你的账户里的,你放心。” “谢谢瞿老。” 一提到钱,柳臻颃的脸色便立刻笑意盎然起来:“如果今后还有这样的事情,记得还找我,钱货两讫,保管手到事除。” 瞿老被逗笑了起来,颇有几分慈爱,隔空虚点着她:“你这丫头,还真是有着商业头脑,这点颇有点像我。” 他正说着,柳臻颃的眼角余光便瞥见他手腕处缠着一串手串。 六道木材质,虽说用料不是多么名贵,但稀奇在木料有着三百多年的树龄。 她眸底的光芒瞬间亮了起来,长而卷曲的睫毛颤了颤,掀眸:“瞿老。” 视线和她对上,瞿老微微停顿:“怎么了?”> 柳臻颃伸手指了指他的手腕,嗓音恬静又噙着期待,抿唇一笑:“瞿老,我观此物和我有缘啊。” 瞿老一愣。 这话他听过的。 当初在他的寿宴上,他和柳臻颃在书房见面时,她就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结果便拿走了他一条黄花梨的手串,现在又说这话…… 他晃了晃手:“你喜欢这个?” “喜欢。” 柳臻颃毫不客气点着小脑袋,她有很多材质的手串,六道木的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还真未曾有三百年树龄的。 她停顿了下,露出个乖巧讨好的笑意:“瞿老,我可以用你给我的报酬跟你买的,你就卖给我吧。” 说买就太见外了。 不管怎么说,面前的小姑娘很有可能成为自己以后的孙媳妇。 如此想着,瞿老毫不犹豫的将手串褪了下来,递过去:“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了。”???bipai 说着他睨着柳臻颃漂亮又开心的小脸,一挥手,身后秘书模样的人便立刻捧着一个锦盒上前。 打开,里面赫然放着条钻石项链,上面镶嵌着的钻石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美轮美奂。 “我听说你喜欢钻石,便做主帮你挑了条,原本是想交给啸爵的,但既然你今天也在,便亲自送给你吧。” 秘书双手捧着锦盒,走到柳臻颃面前递给她。 咦? 瞿老这么大方? 她这是买一送一? 不,应该说是抢一送一。 真棒,她可赚大发了。 第424章:你要是不让我吃肉,我就引雷劈你 > 柳臻颃心中全是窃喜,没有半点推辞的接过,然后伸手去拉瞿啸爵,仰脸,全是欢快:“事情解决了,我们去吃肉吧。” 可瞿啸爵却没有动,反而是当众低头凑近她,深邃如海的眸底噙着几乎能够将人溺逼其中的宠溺感,骨节分明的手指挑了下她的下巴,调侃道:“今天你赚钱了,是不是该你请我吃饭了?” “行啊。”柳臻颃爽快的点头:“你想吃什么?” “既然你让我选,那我们不如……” 瞿啸爵故意停顿了下,眼角挑起邪气的笑意,慢条斯理着:“去吃素菜吧,有益于身体健康。” “啊?” 柳臻颃先是懵懂茫然了几秒钟,然后眉眼慢慢酝酿出几分委屈来,用试探商量的口吻:“我们能不能不吃素,我想吃肉……” 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和刚刚的温凉冷清大相径庭,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别说是瞿啸爵,哪怕是瞿老也被逗得低笑了下。 瞿啸爵没有回应,只是站直身子,眸底噙着笑意地看向瞿老,低沉散漫的道:“爷爷,我先带臻颃回去,就不跟你们一辆车了。” 距离远了些,瞿老他们还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柳臻颃的声调有些委屈,哪怕嗓音抬高也更像是嗔怒:“我不管,我就要吃肉,你要是不让我吃肉,我就引雷劈你,我告诉你,我可凶了。”bipai 现在,她俨然忘记自己才是那个请客的人。 瞿啸爵依旧没有回应。 柳臻颃变得更为委屈,抿着唇勾勒出几分控诉的意味,抬脚就踹在他的小腿肚上:“我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理我啊,大不了……” 她停顿了下,像是做出什么巨大的让步般:“荤素各点一半,我今天多吃点菜还不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 他总算是等来这句话了。> 帮她系好安全带,他没有将身子撤回去,而是安抚性的在她唇角亲了亲:“这么?不开心了?” 她也学着他的模样,用黑白分明的杏眸瞪着他:“等着吧,你不让我吃肉,我今晚就用雷劈你。” 他有些哭笑不得,半叹息又半安抚的又亲了亲她:“那我给你赔罪,等下我带你去一家特别好吃的川菜馆好不好?” 香辣麻鲜,好吃到足以令人一边抹汗,一边停不下筷子。 一听这话,柳臻颃眼眸立刻亮了起来,刚准备回应,放在车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两个人被打断,瞿啸爵拿起柳臻颃的手机瞧了眼,干净的屏幕上连个备注都不曾有,只有一串数字。 他递过去:“这是谁?” “哦,我妈妈啊。” 柳臻颃只是看了眼便接起:“喂?” “你这个丫头,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你都不接,是不是在外面乐不思蜀,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闫姿絮的嗓音顺着电流显得怒气冲冲:“你快回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柳臻颃轻描淡写的回应:“有什么事直接说,我准备去吃川菜呀,没有时间跟你浪费呀。” “你……”闫姿絮被气得够呛,咬牙切齿:“这件事事关整个柳家,你回来之后我再给你说。” 柳臻颃蹙了蹙眉:“真的这么严重,你直接在电话里说就好了呀,我回去还给好长时间呢,要真有事可就耽误了。” 可闫姿絮还是一直在强调:“你回来之后再说。” 她不清楚闫姿絮为什么非要让她回去,但她却不理会对方这样的毛病。 毫不客气的将电话直接挂断,将手机扔在一旁,柳臻颃鼓着腮帮嘟囔:“她这个人好奇怪,明明说得情况特别严重,为什么不肯在电话里说呢?” “因为她美容院的仪器坏了。” 第425章:一卦一千,童叟无欺 > 针对瞿啸爵所说的话,柳臻颃反应了下。 但她还未来得及说话,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她接起,发现闫姿絮的语气更为恼怒:“柳臻颃,你竟然敢挂我电话?你还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我是你亲生母亲,你怎么敢……” “你美容院的仪器坏了。” 兀定的言语,让闫姿絮戛然而止,心头也随着狠狠一颤,语气不由自主的弱了下来:“这是你算出来的?” “不是,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 柳臻颃也不说谎,直言不讳的道:“瞿啸爵。” 电话那头停顿了瞬。 然后就听见闫姿絮的嗓音刹那间软化了下来,像是噙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臻颃,你现在和爵爷在一起呢?” “对啊。” 杏眸黑白分明着,她并不掩饰,接过瞿啸爵递过来的棒棒糖,便随手将手机开了扩音,放在一旁。 垂眸,她开始和棒棒糖纸作斗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还有事要忙呢。” 忙着一会儿去吃肉。 可能是有瞿啸爵在旁坐镇,闫姿絮也不再敢和她呛声,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臻颃,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肯定是不会害你的,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也只是想让你帮我算算,我最近会不会摊上什么事情。” 美容仪器是在给一个贵妇做脸时坏的,猝不及防到根本无法预料。 最重要的是,那位贵妇对此不依不饶,说是脸上火辣辣的疼,如果过两天脸部的泛红还未消退的话,就要找她们事情。 闫姿絮也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想到柳臻颃的。 糖纸被撕开,柳臻颃将粉色的糖果塞进口中,腮帮子一边鼓起,嗓音含含糊糊着:“你想让我帮忙算卦?” “对。”> “可以啊,一次一千。” “柳臻颃,我是你妈,你竟然……” 闫姿絮躁怒的字眼还未说完,瞿啸爵就在一旁咳嗽了声,而后目视前方,微微一笑,状似随意的提及:“宝贝儿,刚刚爷爷送你的手串还喜欢吗?”新笔趣阁 “喜欢啊。”柳臻颃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分散了过去,晃了晃小手,看着腕上的六道木,杏眸弯弯,白皙的脸蛋在窗外阳光的倾洒下渲染上淡淡的金色:“爷爷的手串挺好抢的,项链也挺好看的,对了……” 她似乎想到什么,立刻将小脸凑了过去,嗓音带着含糊不清的软糯:“我还看中了你们家庭院里那棵树,我做人不贪心的,我不多要,只要点树根行不行?实在不行,我可以掏钱买下来。” 这还叫不贪心? 都惦记到别人家的树了。 微微粗粝的手指刮了下她娇嫩的脸蛋,他却淡笑着:“行啊,你是我爷爷亲自认定的孙媳妇,只要你开口,爷爷肯定是会满足你的。” “真的?” 柳臻颃杏眸亮晶晶的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口中的棒棒糖甜滋滋的,令她勾起个大大的笑容:“爷爷真是个大好人。” 这是她发得第几张好人卡了? 还未等瞿啸爵取笑她,手机里便传来闫姿絮试探性的嗓音:“臻……臻颃,你开的是扩音?” “对啊。” 柳臻颃任由瞿啸爵的手指拨弄着她的长发:“你还找我算卦吗?一卦一千,童叟无欺的,你要不要……” “不用了。” 闫姿絮的嗓音莫名泛着点慌张,连连反驳。 闻言,柳臻颃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好好的赚钱机会,就这么白白的错失了。 真是可惜。 第426章:我是觉得守寡会很开心吗? > 瞿啸爵自然而然睨见她这幅不开心的小模样。 说实话,他从一开始递给她棒棒糖,令她自然而然开了扩音,到后面主动开口,不外乎都是在闫姿絮面前帮她撑腰,却没想到倒是让闫姿絮害怕退缩。 所以,他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居高临下盯着手机,浅笑:“柳太太。” 三个字,平白隔着手机,都使电话那头的闫姿絮打了个寒颤:“爵……爵爷,好久不见。” 瞿啸爵没有理会她的场面话,黑眸眯起,狭长幽深的开腔:“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柳太太,做人做事要有始有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嗓音虽说不高不低,但闫姿絮也算有着几分小聪明,轻易便听出里面的深意。 半晌后,她试探性的出声:“臻颃,我还是……算上一卦吧。” 虽说柳臻颃不懂这赚钱机会是如何失而复得的,但她还是眉目覆盖上一层愉悦:“好啊,你说个字吧。” 闫姿絮思索了下:“刘。” 那位贵妇人就姓“刘”。 “‘刘’字,左文,右刀,文指的是你有官司纠缠,刀说明你会因此事而受伤。” 意思就是,那位贵妇人的脸很可能因为这次机械事故而受到伤害,所以她会向有关部门状告闫姿絮。 闫姿絮的脸色先是一僵,脱口而出的恼意被生生堵了回去,她深呼吸:“臻颃,你不能因为对妈妈心怀不满,就在这种事上胡言乱语,小心妈妈是会生气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 被污蔑,柳臻颃立即有些不高兴,眯着杏眸嘟囔:“对方从找你麻烦到告你,全程不超过三天,距离现在不超过一个星期,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说着,柳臻颃便准备气呼呼的挂断电话,可临时又想事情,索性便压低嗓音,恶声恶气的警告:“你要记得给我卦钱,否则我可是会诅咒你的哦。” 纤细的手指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后,直接按下红色挂断键。 等收起手机后,她还凶巴巴的嗦了口棒棒糖,然后就咬牙切齿的低喃:“她要是不给我钱的话,我就把她的生辰八字压在坛子底下,每天对着她下咒。” “今天怎么这么凶啊?” 他掐了掐她脸蛋,唇瓣扬起,似愉悦般的调侃道:“是不是下回我让你不开心了,你也要压我的生辰八字?” 他的话音落,她便伸手去拍他,小表情中都是嫌弃,口齿伶俐的反驳:“你是不是傻啊,你是我命定的丈夫,压你的生辰八字,我是觉得守寡会很开心吗?” 这话倒是将瞿啸爵逗笑了,瞥她一眼,拽了把领带,衬衫凌乱了少许,更衬得五官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他低笑:“呦,小丫头还是有点远近亲疏之分啊。” 停顿了下,他才想起一件事:“对了,你要不要买套房出去住?” “出去住?” “对啊。”瞿啸爵点头,薄唇弥漫着薄笑:“闫姿絮和柳琪夏母女看不惯你,你也不喜欢她们,与其住在一起天天发生摩擦,倒不如买房搬出去住。” 这倒是柳臻颃从未想过的。 但她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她搬出去住,那岂不是没有人帮她做饭了? 收拾房间和洗衣服这两件事,她在山上经常做,可做饭,她实在是不会…… 第427章:行,老子去给你买两个 > 柳臻颃刚准备询问,瞿啸爵便好似看穿她的小心思般,趁着红绿灯将车子停下,身子侧过来,薄唇在她脸上印下个吻。 他重新坐回去,舔了舔自己的唇,眼角眉梢都敛出几分痞气:“别担心,到时候我会帮你安排好帮佣,她们会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厨师更是什么菜系都会,保证你会喜欢的。” “这么好?” “当然。”他的指尖他的脸蛋,循循善诱的蛊惑着:“我一切都会帮你安排好,所以……要不要搬出来住?” 柳臻颃立刻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要。” 择日不如撞日,连川菜也不吃了,瞿啸爵立刻驱车来到天麟别墅区的售楼部,和他所住的别墅区只有一墙之隔。 原本他是想要安排人帮她购置住所的,但她非吵着想要亲自挑选。 而刚下车,她又看中街对面的肉饼,吵着嚷着非要吃一个。 他哄着她,说是等到订了别墅再去买,但她却不愿意,拽着他的衣角:“不要,我现在就想吃。” 他睨了眼距离还有十几米的售楼部,又瞥了眼她,哄着:“等我们订了别墅后,再出来买,到时候你想吃几个就吃几个,好不好?” 等她订了别墅,他也算是安心了。 可柳臻颃却还是摇着小脑袋,哼哼唧唧着:“不好,肉饼的味道太香了,我现在……唔。” 下颚被掐住后又抬起,噙着少许凉薄的薄唇就这么当众压了下来。 瞿啸爵黑沉着一张脸,舌尖在她的口中快速的了圈,才将黑色的头颅撤了回去,伸手又掐了掐她的脸蛋,终于顺心了点,勾了勾唇角:“行,吃,现在就吃,我现在就去给你这个小祖宗买。” 一听这话,柳臻颃立刻不介意他刚刚所做的事情,抱着他的手臂,眉目璀璨着笑意,伸着两个手指头:“那我想要一个吃两个,行吗?” 和她单纯无辜的视线对视上,他又伸手掐了掐她,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老子去给你买两个。”> 不过,瞿啸爵还是让柳臻颃先进售楼部坐一会儿,顺便逛逛有什么喜欢的户型。 毕竟现在的阳光太过毒辣,走到街对面再排队买肉饼,怕到时候肉饼没买成,倒是将她晒晕过去。 但瞿啸爵前脚刚走,柳臻颃后脚就接到廖青青的电话。 廖青青的嗓音顺着电流传过来噙着几分惊讶:“柳臻颃,你竟然要开分店了?” “分店?” 这件事柳臻颃都不知道,自然而然的反问:“什么分店?” “卦餐要开分店了,你竟然告诉我,你不知道?” 对此,廖青青是半个字都不肯相信。 她点了点平板上的今日头条:“都出新闻了,说是卦餐分店今日选址,两个月后分店正式开店,同步还有一个叫‘古卦’的店铺,专卖古董文玩,现在你的事业是越来越大,怎么?你还准备藏着掖着不成?”bipai 越说,柳臻颃越发的迷糊,歪着头思考了几分钟:“我对这些事情是真的没有印象啊,这些都是萧时在管的。” “萧时?” 廖青青重复着这个名字,终于从记忆里找到对应的人脸:“他不是你卦餐的经理吗?” “对啊,还是我的会计。” “那一个会计就能越过你,主动对外公布卦餐开分店的事情,还有那个名叫古卦的店铺,连你都不知晓,那这难不成是……萧时借着你的名义开的?” 廖青青越说越觉得古怪,蹙着眉:“说不定是萧时在玩什么花招,甚至很可能借此转移你的资产,用不用我帮你调查一下?” 第428章:直接告诉导购,你要买楼王 > 可柳臻颃等着廖青青情绪激动的把话说完后,轻描淡写的摇着脑袋:“不用啊,我相信他的。” “你相信他?” “对啊。”柳臻颃随便在台阶上坐下,白嫩的脸蛋就算隐匿在阴影里也掩饰不住温凉娇软:“我当初找他回去当会计,就是把店铺里所有的事情都交付给他啊,自然是他觉得可以开分店的时候就可以开啊。” 至于那个名叫古卦的店,他觉得可以开就开啊。 这有什么需要调查的。 廖青青在电话那头一噎:“你这找的不是会计,是个职业经理吧,还是个你全权信任的职业经理。” “不都是一样的吗?” 柳臻颃不懂这两个称呼之间有什么不同,不过红唇却泛出笑意:“那他拿一份钱,做两份事情,我还赚了。” 有人帮她管事,有人帮她赚钱。 她只需要享受就行。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好吧。” 既然这件事柳臻颃丝毫不知请,也算是翻篇了。 廖青青停顿了下:“你现在在哪儿呢?” “售楼部。” “你去那干什么?” 柳臻颃闻言如实的回应:“瞿啸爵让我买套房,从柳家搬出来,这样就可以不跟闫姿絮和柳琪夏母女吵架了。” 对于瞿啸爵那点小心思,柳臻颃看不出来,廖青青怎么可能也看不出来? 她不由得唾骂一声瞿啸爵是真的不要脸,竟然找这样破的理由哄着柳臻颃搬出来住,但眼珠子一转,她又笑了起来:“柳小姐,我给你说啊,这买房也是有技巧的。” 柳臻颃心思单纯,尤其是在这些不懂的领域,便应了声:“有什么技巧啊?”> “整个小区最好的位置,你知道在哪儿吗?” “在哪儿?” “在楼王的位置。” 柳臻颃不懂什么叫“楼王”,廖青青也不给她解释这么多,就只是说:“你进去也不用管到底哪栋别墅是楼王,就直接告诉导购,你要买楼王,然后让瞿啸爵帮你交钱就行。” 她就不信,柳臻颃都直接开口了,瞿啸爵还能不掏钱买下来。 兜兜转转,她帮柳臻颃坑了瞿啸爵一笔,也算是舒心了。 廖青青说什么,柳臻颃便乖乖的记下什么。 不过,她刚挂了廖青青的电话,还未踏进售楼部,萧时的号码便紧接着拨了进来。 她接通后,便听见萧时的声音依旧淡漠斯文,却噙着几分显然易见的喜色:“老板,你看见新闻了吗?” “没有。” 柳臻颃坐着有些无聊,用鞋尖在地上蹭了蹭:“但廖青青给我说了,你要开分店和文玩店的事情。” “对。”萧时就知道柳臻颃对此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嗓音不由得轻笑了下:“老板,您忘了?我上个星期让您签过有关文件的,就连分店的地址也是您亲自选的。” “我选的?” 柳臻颃有些惊讶,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发,蹙着眉用力的回忆了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索性,萧时对此早有准备:“您手机相册里有所有文件的照片,您可以阅览一遍,如果有问题,我们再及时调整。” “哦。” 柳臻颃动作乖巧又生疏的调出相册,果然几张文件照片躺在里面。 她随意看了两眼,有些能看懂,有些看不懂,便也懒得再看:“你决定就好,我信任你。” 说完,又想起什么,她继续:“对了,记得把到时候员工的生辰八字给我,我需要看一下的。” “好的,我到时候整理好就发到您的手机上。” 第429章:她的衣服……好像很显瘦的样子 > 正事说完了,萧时终于有机会提起他心中的大事了,就连语气也跟着轻快了三分:“老板,您知道吗?马氏集团已经因贪污受贿等多项罪名被查封了。” 此事一出,马氏集团的股价快速下跌,已经跌出每股一元的价格。 资不抵债的情况下,马家父子名下的大部分财产,全部充公。 就连马氏父子两人也因为他提供的各项证据,正在经历法庭审判,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便是锒铛入狱。 “我和我妹妹心中的这口恶心总算是出了,这都要感谢您啊,老板。” “谢我做什么?” 柳臻颃单手撑着脑袋,嗓音格外的漫不经心:“要谢就谢你自己提供的证据吧,我只是帮你和戚子航提了一嘴,剩下的,都是你亲手做的。” 这是他们最初时说好的,让萧时亲手复仇。 两个人都懂这话其中的深意。 萧时没按捺住垂首,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眉眼淡漠,两者融合成一种说不出的色泽:“老板,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和我妹妹想要请您吃顿饭。” 如果不是她的话,他怕是早就死在被马董的保镖追杀那天晚上了。 柳臻颃却完全没有考虑这么多,一听到“吃饭”两个字,杏眸都亮了:“行啊,什么时候?” 两个人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后,萧时又想起一件事:“老板,我趁着这两天抄底购买了马氏集团百分之五十六的股票。” 因为最近的事情,股民们纷纷抛出手中的股票,才给了萧时这样的漏子可钻。 “现在只需要待马氏父子进监狱后,我们卦餐就能入驻马氏集团,做到对马氏集团的全权控股。” 从一个被马氏父子追击到抱头鼠窜的无助哥哥,到现在马上要成为马氏集团新总裁的年轻精英,这中间的蜕变不过短短半年时间。> 柳臻颃应了声。 说实话,她对这些不感兴趣,点头:“既然你愿意,那就放手去做吧,资金不够自己在卦餐的流动资金里面抽取,就算是提前预付你的年底分红了。” 柳臻颃以为萧时报仇心切,想要彻底占据马氏父子的所有东西,但她却没有注意到,他所说的是“我们卦餐”…… 也就是说,马氏集团的股票,他不是以他个人名义购置的,而是以“卦餐”的名义。 哪怕他借此对马氏集团进行控股,也不过是柳臻颃的执行经理而已,最多再占百分之十的分红。 可以说,萧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拓展柳臻颃的事业。bipaic0 而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告诉她,更无需她知晓这么多,他唯一能做的便是…… 做好她的后盾,无坚不摧的后盾。 可殊不知,柳臻颃坐在售楼部外台阶上接电话的身影被里面的导购看得清清楚楚。 她们身为别墅的销售者,闲着无事便喜欢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习惯性的将顾客分为三六九等。 尤其是柳臻颃这样不施粉黛,长发披散,虽说看起来干净又娇媚,像是被有钱人捧在掌心里把玩的金丝雀,但穿着实在是太过简单,还丝毫不嫌脏的随地乱坐,一看就不像是多么有钱的主儿。 不过,她们看她有些眼熟就是。 所以,当她们瞧着柳臻颃从台阶上起身又进来时,便随意推了个实习生过去。 实习生穿着统一的黑色职业装,衣领呈v字,腰身微收,衬得腰肢纤细,妆容精致,凑近后便微笑:“您好,请问您大致想要多大平数的别墅啊?我们天麟别墅有315平至700多平不等,看您有没有什么喜好?” 柳臻颃的视线在实习生身上绕了绕,觉得她的衣服…… 好像很显瘦的样子。 第430章:您是在等您男朋友过来帮您付款吗? > 柳臻颃琢磨了几秒,想着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弄一套来穿,便又听见实习生试探性的开口:“这位小姐,您有什么心理预期吗?或者是您可以看看我们的图册,选一下是否有喜欢的户型。” 闻言,她微微一笑,直白地询问:“你们这里……哪栋是楼王啊?” 实习生一愣,这才发现柳臻颃眉眼酝酿着浅薄的笑容,明明无声无息,却令人对视一眼都感觉到心中“咯噔”一声,就仿佛有着天生沉稳不惊的气度。新笔趣阁 她努力沉了沉心,笑容更为真诚:“您是说楼王吗?我们楼王价格偏高,如果您预算不够的话,可能会有些负担的。” “价格偏高是多高?” 柳臻颃的视线在售楼部正中央的沙盘上扫了眼,认真的发问。 她现在身边大致有六千多万,都是这小半年来她算卦挣来的,还有卦餐的部分营业额,如果再贵的话,她怕是就买不起了。 实习生看着语气冷静的柳臻颃,眼神微微有些复杂,却还是立刻回应:“楼王别墅是七百三十平,是地上四层,地下一层的设计,共十室五厅六卫,室内自带电梯,如果您家里没有这么多人的话,也可以设计成儿童房或者是书房,南北通透,总之设计非常合理,价格也比较美丽,七千万,如果您今天全款的话,可以给你打九折。” 也就是六千三百万。 说着,实习生将图册递到柳臻颃手中,还耐心帮她一点点解释着。 说实话,别墅整体设计的都非常漂亮,自带庭院设计,屋外的泳池波澜着水光,价位也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所以她垂着眸子,抿唇微笑:“行,那我就要这套了,今天付全款。” “好……好的。” 实习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连样板间都不看,光凭着个介绍图册就拍板买下楼王的主儿。> 六千多万啊,她这辈子都赚不出来。 她语气结巴了下,笑得满面红光:“小姐,那这边请,我们来下手续。” “好。” 柳臻颃点头,往前走了一步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出门是没有带卡的习惯的,她通常都将卡扔在卦餐办公室的抽屉里。 所以她叫住实习生,不施粉黛的小脸精致明媚,温凉的嗓音噙着几分歉意:“不好意思,我银行卡没在身上,现在打电话让人送一下,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当然可以。” 楼王的价格是整个别墅区最高的,别说是半个小时,就是等半个月也不会有人买的。 实习生兴高采烈地献殷勤:“那您在休息区坐一会儿,我立刻给您准备饮品,也不知道您是喜欢奶茶,还是咖啡?” “奶茶。” 一提到这两个字,柳臻颃的杏眸都跟着弯了下,比起刚刚的温凉沁人,现在更显得单纯无害。 “好的,请您稍等。” 实习生立刻去安排,可帮她将奶茶端到桌面上的却是另外一个导购。 她身上职业装的布料显得更为少了些,不仅裙长要比刚刚实习生的少了两寸,只到大腿,就连v型衣领也更深了些,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在灯光下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她放下奶茶后也不离开,温声着:“这位小姐,您是在等您男朋友过来帮您付款吗?” 第431章:把男人当作战利品,主小三之命 >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柳臻颃不知为何莫名有些不喜。 她孩子气般的鼓了鼓腮帮子,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可女人丝毫听不懂她话中的抗拒,继续笑着:“那就是您的丈夫?您的福气可真好,丈夫能够掏六千万来给您买别墅。” 柳臻颃总觉得女人话中有话,但她听不出来,心情便更加的不悦,放下奶茶,直白地赶人:“麻烦你让刚刚那个导购来帮我买房,谢谢。”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面部肌肉抖动了下:“这位小姐,我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吗?您直接给我说,我会加以改正的,那位导购还在实习期,我怕她会……” “我说了,还麻烦换刚刚那个实习生来。” 虽然实习生讲解时还有点生疏,但最少面相正直善良,没有那么多小心思。 女人狠狠咬了下红唇,面上也沁出点不满来:“小姐,这套房毕竟是你男朋友帮你拿钱,所以我想选择谁服务你们应该……也是你男朋友说的算吧。” 她将声音压低了点,保证这些话除了她们两人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听见。 柳臻颃的眸色暗了暗。 这话,她倒是听懂了:“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由衷的劝告而已。”女人微笑,别有深意:“当然,我现在也可以找实习生来,不过……等你男朋友进来后我再过来,到时候换导购可就难看了,不是吗?” 女人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以为如此便能够威胁到她:“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挣个提成而已,小姐,你说是不是?” “所以……”柳臻颃杏眸一眯,坐在沙发上,五官精致安静,透着温凉的冷意:“你是想勾引我男朋友?” 如此直白又锐利的话,令导购脸色有一刹那间的难堪,她僵硬了瞬,“这位小姐,你说这可是污蔑了,我只是向你正常寻问购房意愿而已,还请你不要用如此肮脏的心思揣测我,否则我是可以告你的。”新笔趣阁> 导购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足够四周的人听见。 也许是男人天生对相貌漂亮的女人有同情怜悯之心。 所以对于面容姣好,身材曼妙的导购,他们下意识便将责任归结于背对着他们,看不清面容的柳臻颃身上。 杯子被重重放在茶几上,有人嗤笑着:“现在竟然还有人无知到来售楼部找存在感,人家小姑娘只是从事服务行业,并不代表可以随随便便欺负。” “就是,要是真有本事的话,把气往哥几个身上撒撒试试,看哥几个不削死她。” 旁边出声的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满胳膊的刺青,光是瞧着都足以令人打冷颤。 主动挑衅的导购更是在旁人瞧不见的角度,朝柳臻颃得意的挑眉,酝酿着近乎恶意般的畅快:“你现在还敢污蔑我吗?” 别说…… 柳臻颃还真敢。 她身形散漫地在靠在靠背上,用没有平仄,冷清到凉薄的嗓音陈述:“你眉心带痦,颧骨高耸,易见异思迁,善用手段笼络男人,把男人当作你的战利品,主小三之命。” “你瞎说。” 女人几乎是下意识起身,噪音也随之尖锐起来。 这噪音自然惊动了不少人。 可柳臻颃却不慌不忙,温凉又嘲弄的眼神睨过去:“眉目带箭,感情散乱,易朝三暮四,做小三对这种面相而言是家常便饭。” 第432章:山根破损,乃克妻之相 > “我告诉你,你这可是诽谤。” 导购被气得浑身发颤:“只有像你这样心思龌龊的人,才会看什么都带着有色眼镜,你说我是小三?那你呢?你浑身上下不管是衣着还是配饰都不值钱,怎么能够拿出六千多万来买房,我看你才是被包养,当小三的那个人吧。”???bipai 她的嗓音将旁边那桌江湖气息特别重的男人给惊动了。 他们纷纷起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泪眼朦胧的导购护在身后。 为首的男人手腕上挂着大金链子,手指就直指柳臻颃的鼻子:“我看你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污蔑人的话,你要是这么没家教,也实在是没必要在这买房,住进去也只会令人看不起你。” 四周的人也都下意识偏向弱者,对柳臻颃指指点点。 导购更是委屈楚楚的连忙鞠躬:“谢谢几位仗义执言,否则我今天可真是委屈死了……如果这位小姐投诉的话,我可就要被辞退了。” “你放心,我们这些人就是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人,这件事我是管到底了。” 面前英雄救美的戏码不错,可柳臻颃只是掀眸看向他们,眼神逼近冷漠,轻笑了下。 “你。” 她伸手指向为首的男人,声调平静至极:“山根破损,眉头紧锁,乃克妻之相,青年丧妻,仅留有一女,半年前姻嫁线闪动,今日买房是为结婚而准备,只可惜……” 男人下意识回应:“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你们有缘无份,半年后你女朋友的初恋回归,她会和你分手的。” “怎么可能,她说她和初恋断干净了。” 这么一句话,便足以众人知晓,柳臻颃是算准了的。 就连男人的朋友也有些惊讶:“你不是说,你和你女朋友是一年前认识的?”> 男人有些懊恼的抹了一把脸,用一种近乎于惊讶和慌乱的眼神看向柳臻颃,唇瓣蠕动了几下:“我不是怕时间太短,你们该劝我不要这么早决定结婚,再等等之类的话吗?我是真想和她结婚的。” 全场鸦雀无声。 既然柳臻颃说男人说得如此准,那么刚刚说导购的那番话…… 众人不约而同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女人。 女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身子,下意识帮自己辩解:“你们一定是串通好了的,说不定是谁花钱雇来的,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损坏我的名声。” 透过玻璃,柳臻颃并未瞧见瞿啸爵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心烦,再加上导购在旁诡辩,她便没忍住轻笑了下,嗓音是独属她的温凉冷漠,还缠绕着某种嘲弄意味:“还有三分钟。” 正在绞尽脑汁找解释字眼的导购愣住:“什么三分钟?” “还有三分钟,你位于附近别墅区的情夫的妻子就来找你麻烦了。” 导购通身一僵虽说她刚刚解释半天,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晰,柳臻颃所说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 三分钟后,她真的会被人堵在这里。 那她的名声……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转身将手中的托盘塞进同事手中,语气慌张着:“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会儿,你帮我顶替半个小时。” 但她殊不知,她现在的离开,落进众人眼中便宛若掩耳盗铃。 而且她现在反应…… 已经晚了。 第433章:金主和她的小狼狗 > 导购刚准备抬脚离开,就恰好瞧见门外有个女人正面色怒气冲冲走进来,手中还拽着男人的手臂,力道极大。 差点面对面的撞上,导购立刻慌不择路的躲到石柱后面。 柳臻颃冷眼睨着,杏眸无声无息弯起了点弧度,带着点懒散的嘲弄意味。 进来的女人应该不到四十,如果仔细打扮起来依旧很是年轻,尤其是能够住在这边别墅区的家庭,根本就不缺打扮的金钱和时间。 可她只穿着件很简单的连衣裙,还有隐约的奶渍和油渍,从眉眼中泄出来的怒意和怨气另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她堵在大堂门口,双手叉腰,“姓李的,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这里面哪个是高美,我倒是要看看长得多么的如花似玉,才能成为你包养的小三?” 高美,也就是刚刚那个导购的名字。 女人气得整个人近乎癫狂,连说话都带着喘气:“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天非要将整个售楼部给你翻过来不可。” 女人手中拽着的男人脸色阴沉,有些难堪,也有些不耐烦,一把将拽着自己的手给掀开,心虚的怒吼道:“你是不是疯了?有什么话不能回家好好说?非要在这里闹腾?” “回家和你好好说?” 女人已经恼到口不择言:“我好好说的结果只会让你将所有的家产拱手送给那个狐狸精,我替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却在外面包养狐狸精,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在发泄式的怒吼,就连五官也因为绝望而扭曲着。 男人不说话,女人便反反复复说的都是差不多的话。 在众目睽睽之下,男人只觉得颜面尽失,一把想要甩开女人独自离开,但女人却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死死的拽住他。 最后,他们夫妻俩还是在经理和保安的劝阻下,才一个面色阴沉,一个气急败坏的离开。 场面一度混乱,而柳臻颃就坐在一旁旁观,杏眸冷漠,黑白分明只倒映着无章的画面,却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瞿啸爵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身上还隐约沁着点肉饼的香味。 她立刻眸色一亮,白嫩的小手摊开:“肉饼呢。”> “肉饼,肉饼,你眼中就只有肉饼。” 他语气愤愤,却还是将隔了两层纸的肉饼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掌心,轻声嘱咐着:“刚出炉的肉饼,小心烫。”bipaic0 她乖乖的点头,又捏着肉饼咬了一小口,入口全是饼的咸香,还有牛肉酥鲜韧嫩,还带着微微的汁水。 “好好吃。” 她歪头靠在瞿啸爵的肩头,不顾现场的嘈杂,慢悠悠的朝他告状:“为什么最近有人觊觎你啊,就好像是那种武林中被争夺的宝典。” 这都是什么奇怪比喻。 不过,瞿啸爵却听出其中的深意,挑眉:“怎么?你觉得心里不舒服?” “对啊。” 柳臻颃毫不避讳的点点头,啃着肉饼,红唇噙着层淡淡的油光,然后捧高了点:“好好吃,你要不要也尝尝?” 他在她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 肉饼的确好吃,他咀嚼了两下,视线在大堂里环顾一周,察觉到不少投射过来的视线,他瞧见也就当做没瞧见,随口询问:“看中哪套了?” “楼王。” 她说着这两个字,杏眸眨都不眨:“六千三百万,我已经打电话给萧时,让他给我送银行卡了。” 此话一出,四周看向他们的视线纷纷都变了。 原本众人以为他们这对是金主和包养的金丝雀。 可现在看来…… 原来是金主和包养的小狼狗。 第434章:该教的不教,不该教的瞎教 > 瞿啸爵丝毫不知晓外人的心思,闻言只是蹙眉:“为什么要等萧时给你送银行卡?” “因为我没带啊。” 柳臻颃说的格外理所当然,咬着肉饼,轻懒又漫不经心着嗓音:“只有他知道我银行卡放在哪儿了。” 说着,她似乎反应过来点什么。 她好像曾经答应他要离萧时远点的。 所以,她仰脸,试探性的启唇:“那我换个人来给我送?” 她好像还有个生活助理。 叫什么来着……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见着她的刻意避嫌,瞿啸爵的眸色柔和下来三分,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指尖夹着一张银行卡便递了过去,嗓音很低:“宝贝儿,其实你可以选择刷我的卡的,这样既不用麻烦外人,又能够满足你的心思。” “刷你的卡?” 柳臻颃不知道想到什么,蹙了蹙眉,然后挽唇笑起来,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不行哦,师妹说了,除了吃饭和出去玩,不能随便用你的钱,否则会被像电视剧里一样被甩支票,然后说成……拜金的。” “拜金”这两个字,她回忆了半天才回忆起来。 当时师梦瑶在餐桌上喋喋不休说了很多,她专注于吃饭,没听进去多少。 听着她语笑嫣然的嗓音,瞿啸爵后槽牙都不受控的咬紧了:“什么甩支票?什么拜金?这都是什么玩意?”bipai 柳臻颃还满脸正色的解释:“师妹说了,电视剧中都是这么演的。” 瞿啸爵磨后槽牙的声音更响亮了。 好一个师梦瑶…… 这教的都是什么玩意。 真是该教的不教,不该教的瞎教。> 他微微深呼吸,俯身,低哑着嗓音循循善诱着:“小家伙,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是我命定的丈夫啊。” 吃着肉饼,柳臻颃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小腿欢快得晃着,杏眸眯起,学着师梦瑶的口吻还加了一句:“哦,我们还是男女朋友。” “对,既然我们是男女朋友,甚至还相互见过家长,那就代表我们在有一定感情基础的情况下,下一步就可以准备订婚结婚的事情了。” 瞿啸爵幽深如渊的眼就这么盯着她,薄唇勾着笑:“你觉得对不对?” 柳臻颃心思都在吃上,他问,她便迷迷糊糊的点头。 “既然我们是准夫妻,那买套房用谁的钱还需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好像不需要。” “那就对了。”瞿啸爵将银行卡塞进她的手中,大掌锁住她的腰肢,温和宠溺却不失桀骜的挑眉:“现在,你乖乖的拿着我的银行卡去付款,然后一会儿跟着导购去手续。” “哦。” 柳臻颃口中只随意的应,然后继续一心一意的啃着肉饼,没有丝毫该有的动作。 瞿啸爵又唤了她一声,得到的依旧是她不过脑子的回应,令他不由得伸手揉了揉眉心。 他觉得这就是…… 报应。 他从小可谓是金汤匙出生,南城区金字塔尖上的太子爷,虽说年幼时父母早亡,但凭着他自己的本事,令整个南城区人人尊称一声“爵爷”。 可能就是这二十八年来,老天爷嫌他性情太过桀骜和难训,不管是他上司还是他爷爷,都不敢太过插手管教他,所以才会从天而降这么一位祖宗。 没办法,自己选的妻子,只能自己受着。 所以他便亲自唤来导购,面对外人时,五官线条偏凉:“刚刚是谁为这位的,麻烦再叫她过来一趟。” “好的,请您稍等。” 第435章:穿这件衣服和结婚有什么联系 > 等待中,瞿啸爵重新偏首,再次和柳臻颃随口聊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可这一幕,落在四周旁观者的眼中,都不由有些惊叹…… 他们还真是第一次瞧见,男女方未结婚,男方上赶着要掏钱给女方买别墅的。 而且,听他们刚刚的对话,这套别墅好像只落在女方一人名下。 那可是六千多万啊。 所以,众人看向瞿啸爵都仿佛是在看冤大头。 直到那位实习生眼角还噙着哭过的泪痕靠近,大家窃窃私语的声音才略略消减,她脸上全是亲近的笑意:“小姐,这是我给您准备好的购房合同,您只需要签字刷卡即可。” “好的。”bipaic0 柳臻颃递上去一张卡,原本是想要在合同对应的位置签上自己的名字,但却发现手指上沾得全是油渍,刚准备开口要一张湿巾,便听到瞿啸爵略带嫌弃的嗓音:“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吃得到处都是。” 说着,他修剪干净整齐的手指便抓住她的手腕,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垂眸,一根一根帮她擦拭着。 从她的角度,能够清楚的看见他的侧脸,英俊的一塌糊涂,薄削的唇瓣和线条完美的下巴,结合在一起完美的无可挑剔。 这张脸,她已经瞧了五个月,但不知为何,就在此时…… 她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下。 擦完,他瞅见她略有些呆滞的目光,失笑的戳了戳她的脸:“愣什么?还不赶紧把合同签了?” 难不成真等着萧时过来给她送卡不成? 她懵懵懂懂的应声,又傻乎乎的在纸张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一切尘埃落定,实习生喜笑颜开:“请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手续。” 柳臻颃没有言语,将最后一口肉饼塞进口中,腮帮鼓鼓囊囊着,望着实习生的背影看了好半晌,突然启唇:“她的衣服是不是很显瘦?” 瞿啸爵倒也没有注意,此时正回着消息,随口应:“恩,黑色的,应该都显瘦。” 不过,不像是柳臻颃的风格,她更喜欢素色一点的衣服。 “既然显瘦,那我要不要也买一件穿?”> 柳臻颃倏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喃喃自语着:“说不定我穿上也能够像她们一样,瘦的像是纸片人。” 柳臻颃穿? 诱惑? 瞿啸爵眸色瞬间漆黑清晰,集中在她的脸上,在最深处赤果果的散发着某种说不出的暗茫和肆意。 他眯了眯眸:“你想穿?” “当然啊。”柳臻颃理所当然的应:“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恩。” 瞿啸爵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扯唇低笑了下,敛着少见的邪气和某种颠倒众生的,单手搂过她的肩头:“既然喜欢,那我吩咐人去购置一批类似的服装。” 这种黑漆漆的不算多好看的。 柳臻颃皮肤白皙,哪怕是凑近都几乎找不到毛孔的娇嫩,如果到时候换上医生的大白褂,或者是空姐的衣服…… 怕是会更好看。 他心中默想着,按捺不住的挑眉:“不过,我们现在还未结婚,那些衣服……如果你想穿的话,等我们结了婚再穿。” 柳臻颃虽然没明白,穿这件衣服和结婚有什么联系,但还是乖乖的点头:“哦。” “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 他将脑袋靠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落进她的脖子和肩膀上,低低沉沉着:“答应穿那些衣服给我看。” “为什么不答应?” 这本来就是她想要穿得。 多显瘦啊。 谁还不喜欢让自己看喜欢瘦一点嘛。 第436章:你还是别笑了,我感觉慎得慌 > 现在的柳臻颃根本还不清楚自己迷迷糊糊都答应了瞿啸爵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签了合同后,和他吃了顿川菜,才美滋滋的回了柳家。 一进家门就瞧见闫姿絮坐在客厅里,那张慈爱又温柔的脸上带着笑,冲着她招手:“臻颃,你回来了?” 柳臻颃瞧了眼闫姿絮那张仿若换了一个人的态度,又环顾四周,看着别墅里一如往昔的装潢,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门了。 所以,她连回应都未曾有,重新转身离开。 在别墅外站定五秒钟后,她心中默念着净心神咒,才再一次推开别墅门。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闫姿絮那张保养得当却强装温和的脸,柳臻颃停顿了两秒,才默默的换鞋。 头也没有抬,她直言不讳:“你是得什么病了吗?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冲着我笑?你还是别笑了,我感觉慎得慌。”???bipai 此话一出,闫姿絮身侧的手指不受控的攥紧,心中暗骂柳臻颃的得寸进尺,但还是强迫着自己保持微笑:“臻颃,你这是做什么?妈妈只是觉得这段时间委屈了你,才想要好好和你谈谈的,倒是你,难不成还要跟妈妈生分不成?” 只可惜,柳臻颃完全不吃她这套,眉目温温凉凉,吐词清楚:“如果你要说的是美容院的事情,那我已经说过了,对方会告你的,你现在无需考虑要怎么遮掩过去,最好的方法就是赔偿吧。” 说着,她便准备上楼休息。 可她刚踏上台阶,闫姿絮便再次唤她的名字,语气有着难得的示弱:“臻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不成你不准备帮帮妈妈吗?” 柳臻颃狐疑的眯眸:“帮你?” “对。”闫姿絮颔首,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显,甚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妈妈现在只能靠你了。” 那位姓刘的贵妇人,虽说家世显赫,但放在瞿家面前却是完全不值一提的,所以只要柳臻颃肯找瞿啸爵帮忙,她的问题便能够迎刃而解。> 闫姿絮还担心柳臻颃不懂上流社会这些弯弯绕绕,便将事情掰开揉碎了告知给她。 可却没有换得她丝毫的表情,黑白分明的杏眸就这么看向闫姿絮,眼神逼近于冷漠,语气缓和,一字一句:“哦,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冲我笑的话,那我拒绝。” “妈妈就知道你是个懂……什么?你拒绝?” 闫姿絮蹙眉,有些不可置信。 在她的预设中,柳臻颃从小在山上长大,是极度缺失父爱母爱的,所以她只要从指缝里泄出点对她的感情,她便一定会主动帮忙的。 但不曾想…… “臻颃,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妈妈去受刁难和磨难吗?”闫姿絮蹙眉:“你这个丫头怎么会这么狠心?” “仪器会出问题的事情,我是告诉过你的,是你对我的提醒置之不理,我自然没有责任帮你收拾烂摊子。” 柳臻颃掀眸,精致的脸庞渗出轻薄的笑意,就事论事地道:“而且,做错事就应该承担对应的责任,放心,你只要赔了钱,对方是不会让你坐牢的。” 这是坐不坐牢的事情吗? “可妈妈手中没有这么多资金啊。” 闫姿絮深呼吸,眼角微微湿润下来,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你也知道,你爸爸最近公司出了点状况,资金链快要断裂了,妈妈是全职太太,本就不富裕,所以这笔钱……”你可以帮妈妈出吗? “哦,你可以去贷款。” 第437章:请问是刷卡还是转账? > 轻描淡写的嗓音将闫姿絮想要说出口的话哽在脖颈处,她停顿了两秒:“臻颃,你不懂,妈妈总归是柳太太,如果贸然去贷款的话,会让其他人看笑话的。” 柳臻颃不懂这些,便信了,清浅的嗓音继续建议着:“那你也可以将你的首饰卖出去一部分,还能……” “那怎么可以。” 这次柳臻颃的话都未曾说完,就被闫姿絮毫不犹豫的反驳。 她的宝贝首饰怎么可能卖出去? 闫姿絮蹙眉:“你这些方法都不可以,会有损我的脸面的。” 闻言,柳臻颃便有些不太开心,抿唇,直接了当:“既然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现在你能够做的,就只剩下等着对方起诉你了。” “臻颃,你真准备袖手旁观,不帮帮我?” 闫姿絮再次唤她的名字,有些不满的加深眉目间的褶皱:“如果我真的因此成了南城区的笑话,你觉得你会不受牵连?臻颃,你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在外人眼中,你和我都是一体的。” “还有……”她停顿了下,意有所指:“如果这件事真的闹开,爵爷到时候会不会觉得你丢人,瞿家还会不会同意你嫁进去,这一切可都说不准了。” 闫姿絮这是威胁。 还有这话中的弦外之音,柳臻颃都听懂了。 她巴掌大的小脸瞬间便冷冽下来,嗓音也随之渗出不知名的凉沁入骨:“所以……这笔钱,你是准备让我替你还?” “臻颃,妈妈要的并不多,一千万就够了,这笔钱对于你而言,应该并不是个大数目吧。” 闫姿絮的脸色再次温柔下来,嗓音颇带点循循善诱的意味:“妈妈知道,你名下的卦餐还挺赚钱的,更何况你是爵爷的女朋友,耆老的关门弟子,只要你愿意,跟他们说一说,他们肯定都愿意借给你的。” 闫姿絮说的头头是道,可柳臻颃却像是感知到什么般,原本懒散的轮廓一点点散发出一股过于冷静的气息:“好,这笔钱我可以替你付……” “妈妈就知道臻颃是个懂事的孩子。”> 都未等她说完话,闫姿絮立刻兴奋起来,双眸有神:“这笔钱宜早不宜迟,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妈妈?” 全程,柳臻颃不施粉黛而依旧明艳的小脸漠然,闻言更是深深长长的看了她一眼:“我随时可以给你,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生而未养,拿我这么一大笔钱,是会削弱我们母女情分的。” 什么情分不情分的,哪有一千万来的重要? 但闫姿絮却没有如此说。 她丝毫不介意的摆摆手,红唇勾起的模样显得更加慈爱:“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可是亲生母女,缘分断了都可再续的,又怎么会担心只是单纯的削弱呢?” 可事情哪有闫姿絮说的如此简单。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缘分都是生而注定的,一旦断了,想要再续,可便是宛若刀山火海般的艰难。 不过…… 这些真相柳臻颃不准备告知给闫姿絮,她痛快的从口袋中掏出银行卡,无声息挽起杏眸:“既然你已经清楚了,那好啊,请问是刷卡还是转账?” 最终,柳臻颃给闫姿絮转了九百九十九万九千块。 瞧见这个数,闫姿絮立刻下意识询问:“怎么少了一千块?” 当然会少钱啊。 柳臻颃慢条斯理的将手机收回去,理所当然的回应:“我需要扣除你所要付的一千块的卦钱啊。” 她当时在车上说了:一千一卦,童叟无欺。 闫姿絮还没有给她呢。???bipai 所以,一千万减去一千块。 不就是剩下这个金额了吗? 第438章: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 得了钱,闫姿絮眉眼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也丝毫不在意那一千块,但还是嗤笑了下:“不就是个卦钱吗?我是你亲生母亲,你还跟我计较这么多。” 但谁知柳臻颃闻言却很是认真颔首,温凉娇软的字眼从绯红的唇瓣中吐出来:“对啊,因为我穷啊,而且我还小气。” 闫姿絮撇了撇嘴,看在银行卡到账数额的份儿上,未再多说什么。 倒是柳臻颃冷清如水着一张小脸,转身默默的离开。 直到走到闫姿絮瞧不见的拐角处,她眉目才瞬间弥漫出浓重到几乎可以滴出水的喜色。 哇塞,她可真是开心到炸了。 一千万,几乎削弱了她和闫姿絮之间全部的母女情分,只剩下那微薄的几缕,怕是闫姿絮再闹腾两回,便彻底能够断的干净了。 她的钱花的可真值。 说实话,她也是在谈话间倏然感应到的。 那是一种很玄妙,也根本说不上来的感觉。 否则她又怎么可能理会闫姿絮。 至于她为什么要绷着张脸。 那自然是要骗老天爷啊。 她又不傻。 老天爷要是个讨人厌的,看着她开开心心的,万一不给她断怎么办? 那她岂不是财缘两空? 她很亏的。 柳臻颃开心到就差哼着歌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推开门,她的杏眸挽起,视线下意识的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小脸刹那间便沉冷下来。 眸子依旧是稍弯的弧度,好像是在笑,但那笑意半点不达眼底。 因为……> 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柳臻颃的记忆力向来好,所以仅一眼她便能够看出书桌上的东西被人翻动过,然后对方又尽量将其归回原位。 她快步靠近,拉开抽屉,抽屉里的书稿还好生生的待在原位,但看书页褶皱程度,应该是被人一页一页翻看过。 这个人不用想都知道是…… 柳琪夏。 柳臻颃也没有慌,一通电话拨了出去,干净的声线清淡:“魏主编,我的书稿被人偷看了。” “什么?” 魏主编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连忙询问:“原稿还在你的手中吗?是不是也被人偷了?” “没有,原稿还在我手中。” 她不擅长手机电脑方面,所以平日里的剧本都是亲手书写。 想必柳琪夏也是担心将原稿偷走后,会引起她的恼意,甚至可能会得不偿失,才未曾这般行事。 “那还好。”魏主编长舒了一口气,以前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缓着嗓音:“既然原稿还在你的手中,那现在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什么?” “第一,将书提前出版,出一本纯政史版的初稿。” 柳臻颃所写的书稿都是朝代正史,中间几乎不掺杂后宫情爱,所以他们每次收到稿子后,都需要安排编剧再在其中加入感情元素。 魏主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柳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这次可以将声势造起来,新书签售会和丛书上中下册,上册为纯正史版,中册为纯后宫版,下册为是两者兼具,我想你的书迷会很受用的。” 魏主编说完停顿了下,见柳臻颃未曾言语,便继续道:“第二种办法就是我们直接进组拍摄,可这种正剧拍摄周期较长,所以如果一旦出现任何问题,你需要一位有权有势者帮你背书。” 他能想到这种办法,也是想到柳臻颃还认识耆老这样的人。 柳臻颃思索了下,单手托腮,窝在沙发上,慢悠悠的开口:“那就第一种吧,我什么时候将书稿给你送过去?” “宜早不宜迟,现在如何?” 魏主编的行动力向来强,立刻约好了见面地点。 第439章:有狗仔偷拍 > 魏主编选择的是一家咖啡厅。 柳臻颃落座后,随意将牛皮纸袋递过去,鼓鼓囊囊,很厚:“这是原稿,交给你后,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出版?” “这是有多方面因素决定的,就比如稿件的字数,难易,体裁等。如果说正常情况,出版周期是3-6个月,而你这本是长篇小说,所以可能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也就是说半年才行。 柳臻颃自然是嫌时间长,魏主编也瞧得出来,便笑了笑:“咱们需要这么长时间,对方也需要……” 他的话稍作停顿。 他突然想到,如果对方身后有人的话,是不是会压缩出版审核时间,又或者是直接压下他们的申报。 琢磨了下,他看向柳臻颃:“柳小姐,明天我去趟出版局,你要不要一起?” 他的确也认识些出版局的人,但柳臻颃最近刚爆出瞿老弟子的名号,所以他希望她同去的情况下,能够借此增加一下自身的筹码。 柳臻颃倒是没什么意见,点头:“可以。” 魏主编微笑,刚准备继续说什么,眼角余光便瞥见不远处突然有闪光灯亮起。 两个人下意识看过去,就瞧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举着单反朝他们拍摄,当和他们的视线对上时,他下意识的便转身逃跑。 “有狗仔。” 魏主编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快,但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柳臻颃不知何时就从他身后冲了过来,一把拽住狗仔的后颈,狠狠的将其摔在地上。 狗仔逃离是专捡小道儿穿梭的,所以哪怕是被逮住,四周也不会有什么人围观。 “我的相机。”他下意识将相机护在怀中,口中嚷嚷着:“你们干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这是对我进行故意伤害。” “故意伤害?你随意我们,我们照样可以告你侵犯肖像权。”> 魏主编的话,令狗仔脸色难堪了一瞬,但还是嚷嚷着:“谁说我拍的是你们,我只是随意拍了两下风景,如果你们入镜那也是……” 柳臻颃却懒得废话那么多。 她毫不客气的用一只手将其控制住,然后夺下相机,递到魏主编的手中:“麻烦把我和你的照片都删掉吧。” “你们不能这么做……” 无视狗仔的嚷嚷,魏主编拿着相机操作,但很快就蹙眉:“柳小姐,这部相机是自动上传至云端的,通过这部相机是无法删除云端照片的。” 云端? 虽说柳臻颃未曾听过这个字眼,但大致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她眸色淡淡的,缓慢起身,在狗仔下意识想要爬起来的时候,直接用脚踩住他的肩头。 狗仔明明是个男人,却不知为何,根本撼动不了柳臻颃的力气,只能做些无谓的挣扎。 他恼羞成怒的低吼:“你就算是耆老的弟子,也不怕得罪媒体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没有曝光率,过不了多久,你的卦餐就等着倒闭吧。” 素日里向来有用的威胁,在柳臻颃面前就像是放屁。 她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绯色的唇瓣吐出几个轻描淡写的字眼:“是谁安排你来的?”???bipai “谁也没有安排我,是我无意间拍到你们的,这不算什么……” “你日月角处色泽暗昧,主父母有疾厄,家里有人生病了?” 狗仔的话戛然而止,脸色瞬间一凝,柳臻颃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眉眼色泽很淡的笑起来:“既然如此,你拍我就是为了钱,我只需要查一查你的账户最近有没有大额转账就可以。” 还跟他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第440章: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可笑 > 说着,柳臻颃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一通电话拨给了戚子航,待接通后便毫不客气的开口:“戚队,麻烦帮我查个人的账户记录。” 至于狗仔的姓名,翻下他包里的身份证就知道了。 戚子航清楚柳臻颃做事有分寸,便只是简单询问了下状况,看着电脑上的记录,有些惊讶的挑眉:“你说的没错,王辉的账户的确在今天下午进账五十万,而转账人竟然是……你家那个养女。” 柳琪夏? 柳臻颃并不觉得意外。 她既然能够偷翻自己的房间,自然也能够安排人自己。 至于目的…… “戚队,能帮我冻结他的账户吗?” 戚子航也没有推诿:“可以,不过我只帮你冻结四十八小时,而且你注意分寸,不要将事情闹得太大。” “好的。” 一听到“冻结”两个字,王辉在柳臻颃的脚下便挣扎起来,几度求饶的话不绝于耳。 可柳臻颃却对其丝毫不理会,挂断电话后,便后退一步,看了眼魏主编,几缕发丝被风吹拂起来:“把相机还给他,我们走吧。”新笔趣阁 “好的。” 相机还了回去,可王辉却不依不饶,拦住他们的去路:“你们不能走,冻结了我的银行卡,你们要我怎么办?那是我后续治疗费,如果我妈为此出了任何问题,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魏主编稍稍有些动容,但柳臻颃却唇角依旧微勾着,充斥着毫无温度的笑容:“那五十万的确是你母亲的医药费,但同样也是你拍照用来诬陷我的劳务费,我身为受害人,没有找你赔偿已经是不错了,怎么还不能暂时剥夺这项不义之财?”> “你有钱啊。” 王辉说的理直气壮,双眸瞪大,恼羞成怒的厉害:“你就算一时被诬陷,但你的卦餐还是一样的挣钱,你没什么损失的。” “是吗?”柳臻颃有些不耐烦,杏眸底躺着冷冷的讥诮,毫不掩饰着凉薄,偏首:“魏主编,一会儿帮我发布条微博,我要爆料王辉多次收取钱财,肆意编造谎言诬陷各大明星,组织水军等事实。” 魏主编点头:“好的,我正好在这方面有点人脉,绝对会……”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 王辉想也不想就要扑过来,却被柳臻颃一脚踹到了地上。 她杏眸微眯,携带着浓重的冷意:“怎么?被说出真相,就恼羞成怒想要动手了?” 王辉自知打不过柳臻颃,他捏着相机的大掌不断收紧,狠狠咬着后槽牙:“你这是想要逼死我,如果你真的爆料出去,我还怎么在这一行混?我病情是没有办法……” “王辉。” 柳臻颃淡淡的唤他的名字,好整以暇的挑起眉梢:“我似乎只是做了你对我做的事情,而且你是诬陷,我是陈述事实。所以……” 她停顿了下,笑了笑:“你在劝人大度,却又在自己受到同等待遇时失控,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可笑。 说完,不等王辉有任何反应,柳臻颃叫上魏主编,一起抬脚离开原地。 魏主编现下心中有着几分说不出的感觉,偏首看着柳臻颃的侧脸,白净又淡然,就算不施粉黛,也有着最天然的精致和冷媚,却又在昏黄的夕阳中,显得那般的冷漠和漫不经心。 他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欲言又止。 第441章:我在打人啊,你看不出来? > 倒是柳臻颃率先开口:“魏主编,明天上午十点在出版局见,我先走了。” “好。”停顿了下,魏主编想起什么:“你刚刚说爆料王辉的事情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 柳臻颃没有菩萨心肠,更是没心没肺的扯唇笑起来:“他已经成年了,应该明白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法律并没有明文规定要求,如果有什么苦衷就可以免罪吧。” 魏主编定定的盯着她几秒,最终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待柳臻颃坐上出租车后,她才慢悠悠编辑了条短信。 【解冻王辉的卡吧,顺便往他卡里打一块钱,谢谢帮忙,下次算卦给你打折。】 接收者:戚子航。 只要看到转账记录,王辉便可以知晓银行卡可以使用的消息。 不过他也开心不了多长时间。 柳臻颃默默的收起手机,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毕竟,看他的面相,他母亲的性命也就只剩七十二小时左右。 她不能因为王辉的过错,就无情的剥夺那五十万带给他母亲治疗的最佳时机。 正想着,她似乎瞧见了什么,杏眸倏然瞪大,晶亮又弥漫着喜色,连忙出声唤:“麻烦停车。” 街边的新店开张,喇叭里嚷嚷着泡芙半价的消息。 柳臻颃付了车费后匆忙下车。 半价的泡芙。 她赚了。 所以,当柳臻颃再次回到别墅时,手中拎着满满一袋子的泡芙,口中还咬着半个,正在细细的品尝。 那股甜腻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令闫姿絮不太喜欢的蹙眉。> 不过她看在一千万的份儿上,忍住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训斥,转变成:“厨房还给你留着饭呢,你要是没吃的话,可以去吃。” “哦。”新笔趣阁 因为买别墅的事情,导致柳臻颃吃午饭的时间比较晚,便随意的应了句,视线又在客厅里扫过:“柳琪夏呢?” “什么柳琪夏,那是你妹妹。” 闫姿絮眉梢蹙得更紧了:“她在楼上呢,你去多找找她也好,家里就你们两个孩子,你们姐妹情深,我们当父母的也能够安心些。” 柳臻颃并没有回应,换好鞋后,抬脚上楼。 睨了眼她的背影,闫姿絮正在暗喜她好似开窍时,楼上便倏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是柳琪夏的。 她声音中似乎是痛极了:“柳臻颃你疯了?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安排狗仔去我。” 当闫姿絮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柳臻颃一脚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柳琪夏再次踹出去的画面。 柳琪夏狼狈的瘫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捂着腹部不住的喊疼。 至于柳臻颃,单手提着泡芙袋子,嘴角似乎还沾染着奶油痕迹,长发披散,脸上酝酿出毫无温度的笑,冷艳淡然,明明毫无杀意,却在明亮的光线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可怖。 闫姿絮的语气不受控的磕绊了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柳臻颃回眸睨了她一眼,嗤笑:“我在打人啊,你看不出来?” 说完,她一步上前,直接拽住柳琪夏的衣领,杏眸眯得狭长,语气轻薄却带着十足十的警告:“你给我听好了,我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往日里你朝我说点似是非是的话,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但你要是再敢将主意打到我头上,我还揍你,往死里揍,听见了没?”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柳琪夏那点小心思。 不就是想要让狗仔些暧昧的照片,从而冤枉她,挑拨她和瞿啸爵之间的关系吗? 这已经触碰到她不能容忍的底线了。 第442章:没出轨,没暧昧,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 也不知道柳琪夏是不是瞧见闫姿絮来了,梗着脖子就是不肯承认:“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我打什么主意了?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不信你问妈妈。” 说完,又泪眼汪汪的看向闫姿絮,仿佛求救一般:“妈,你看姐姐,她也不知道听说了什么,这根本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 见状,闫姿絮心疼坏了。 可她是见识过柳臻颃的武力值的,曾经单手就能将庞牧拖出去,所以她根本就不敢上前,只能站在原地,苍白的出声:“柳臻颃,你是不是疯了不管你妹妹做了什么事情,你们都是亲人,你怎么能……” 闫姿絮的话还未说完,柳臻颃便回眸一个冷眼扫了过去,吓得她随即不敢再言语什么。 只能眼睁睁看着柳臻颃伸手拍了拍柳琪夏的脸,慢条斯理着:“我再问一遍,我说的,你都听懂了吗?” 柳臻颃的性子是不会拐弯抹角的,更不懂得什么叫迂回,只明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所以,她反击的手段放在上流社会而言,可谓是简单粗暴的很。 但就是这样,她才觉得更具有震慑力。 一次揍不服,那就再揍第二次。 就像是驯兽一般,总有一次能够将对方打的彻底乖顺。 而柳琪夏,从小娇生惯养,连委屈都没有受过,又怎么可能挨过打,很快就蔫哒哒的颔首:“我听懂了。” “那就好。” 柳臻颃这才撤了腿,居高临下,将眼神落在柳琪夏的脸上,几秒后又转向闫姿絮。 看了半晌,她突兀的笑了下:“说实话,你们俩还真是像亲生母女。” 都是一样…… 又菜又爱主动挑衅。 柳琪夏和闫姿絮面面相觑。 但无人敢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柳臻颃转身离开了房间,左手全程都在拎着泡芙的袋子,一直未曾松手。 当晚,柳臻颃的微博便发了条莫名其妙的动态。> 【没,没暧昧,出门后便大道朝天各走一边,纯属合作关系,谢谢。】 一时间,所有的粉丝都没有读懂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底下的留言纷纷。 【谁能读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求解析?】 【这微博怎么看都像是辟谣……可似乎最近没有谣言啊。】 【不好意思,就我不知道柳臻颃的男朋友是谁吗?】 紧接着,瞿啸爵的电话便拨了进来,温淡低沉着声线,唤她:“小家伙,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臻颃倒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遍。 她整个人窝在大大的椅子中,连一双腿都蜷缩着:“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柳琪夏打架太菜了,我都没有怎么出手,她就哭得不行。” 这话立刻将瞿啸爵逗笑,他温柔的低哄着:“没关系,你再忍一段时间,我安排人尽快帮你将别墅装修好,到时候就可以搬过来了。” “好叭。” 柳臻颃咂咂嘴,小手在旁边的袋子中摸了个泡芙,咬了一口:“我明天不能陪你去吃饭了,我要跟魏主编去趟出版局。” “我明天也需要回趟基地,可能给两三个小时,等我结束后去找你?” “好。” 两个人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前前后后快两个小时才终于将通话挂断。 此时,微博上早已掀起了一阵风波。 不为别的。新笔趣阁 就因为半个小时前,微博上有位大v附图爆料。 微博标题为…… 【柳姓网红跟陌生男子同喝咖啡,全程有说有笑,关系状似亲密。】 第443章:开局一张图,过程全靠编 > 这种爆料,如果放在往日里,评论区里可能是满屏谴责的话语。 但轮到柳臻颃的身上…… 【原谅我笑得不行,这爆料者时间观念不强啊,当事人提前一个多小时就解释过了,用不用我给你指路,你去瞅瞅?】 【柳臻颃:我掐指一算,今晚有人爆我绯闻,不行,我给提前解释一下。】 【照片朕阅了,不暧昧也不亲昵,只是单纯坐在一起喝喝咖啡,正应了一句话:开局一张图,过程全靠编。】 这种反馈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就连不少路人在了解过前因后果,也加入了嘲笑爆料者的队伍里。 当晚十一点多,“柳臻颃提前发博解释”的关键词便空降热搜榜第一。 这样的情况,便导致第二天她和魏主编去出版局时,也有不少人认出了她。 “你就是柳臻颃柳小姐吧。” 出版局负责接待的人笑盈盈的朝柳臻颃打招呼,还拿出张纸:“我女儿特别喜欢你,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签个名啊?” 柳臻颃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微怔了下后才应了下来。新笔趣阁 待签好后,对方接了过来,仅一眼,瞳眸深处便划过一抹赞叹:“这字可真好看,一点都不像是女孩子写出来的,还真是别有一番风骨。” 柳臻颃礼貌的颔首:“谢谢夸奖。” 也许是魏主编的人脉好用,又或者是柳臻颃的脸自成一张名片,所以这次的事情显得格外的顺利。 相关的负责人是魏主编的好友,他在他们说明情况后立即点头答应:“你们放心,我们是绝不会允许这种盗窃他人知识产权的行为出现的,如果在你们之后还有人递交上来相同或相似的书稿的话,我们会第一时间将其按下来,到时候可能会走对应的法律程序。” “这自然是没问题。” 魏主编点头,又和对方寒暄了两句。 他们刚准备离开时,突然有人从外敲响门,洪亮的嗓音中气十足:“于飞,我刚刚隔着窗户瞧着就像是你,你来这干什么来了?”> 是关老。 他的出现,令魏主编的朋友也连忙起身,语气恭敬的唤:“关老好。” “你好。” 关老随意的朝其招招手,又将视线集中在柳臻颃身上。 她倒是没有其他人那份恭敬,只是淡淡的仰脸,有条不紊地道:“我过来办点事情。” 关老也没有追问,视线在办公室里扫了眼:“办完了吗?” “办完了。” “那走吧,我带你去见见我的老朋友,你可不知道,他就是个臭棋篓子,我看见你之前都赢他三四盘了……” 柳臻颃和魏主编打了声招呼后便和关老一起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重新关上,好友神色略带点兴奋的看向魏主编:“你怎么不说柳臻颃认识关老?要真是有这份关系,你们还用这么跑一趟?也就是打个电话的事情。” 说实话,魏主编不太认识关老究竟是谁。 他询问,好友便自动为他科普:“关老是文物院的二把手,跟我们一把手是多年好友,两个人时不时就凑到一起下棋的,只要关老肯帮忙传句话,这件事我们一把手就一定会亲自监督的。” 关老的确是径直将柳臻颃领进另外一间办公室,推门就得意洋洋着嗓音:“老许,快来看,我把活着的于飞给你带来了。” 许老跟关老的年龄差不多,都是爷爷辈的人物,长相慈眉善目的。 不过对比关老,许老的五官更多了份书香气的文人风骨,瞧着柳臻颃,也是柔了眉眼,都是笑意:“于飞小友,听老关提了好多次你,今天终于得以见面了。” 柳臻颃礼貌的颔首:“许老好。” “好,这丫头真有礼貌。” 许老摸了摸手中的棋子,下一秒,眸光一闪,张口便是:“丫头多大年纪了,有没有男朋友啊,如果没有的话,让我这个老头子给你介绍一个好不好啊?” 第444章:怎么眼瞎到瞧上瞿啸爵那个兔崽子? > 接二连三的问题如同炮弹般砸了过去,令柳臻颃一怔。 她瞧着许老这幅期待的模样,不知为何,感觉他颇有几分童话故事里,蛊惑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巫婆气质。 都无需等柳臻颃回应,关老就直接将手边的东西扔了过去,嗤笑道:“你这个许老头,知不知道于飞的男朋友是谁?你要是真敢把她推销给你孙子,信不信那个混世魔王都把你这办公室都给你拆了。” 许老的确平日里不太接触旁人,更不参加上流社会所谓的宴会。 他一把摘下老花镜,冷哼:“我还不知道南城区除了那个兔崽子外,还有谁敢动我办公室的。” “我说的就是你口中那个兔崽子。” “什么?” 许老惊得眼眸瞪大了些,视线在柳臻颃身上扫了眼,刚刚的欣赏都变成牵连的嫌弃:“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眼瞎到瞧上瞿啸爵那个兔崽子?” 自己当年不过是在教瞿啸爵军事爆破时,看他性情太过桀骜不驯,根本不适合基地这样的地方,所以特意着手磨了磨他的性子。 可谁曾想到,课程结束后,瞿啸爵那个兔崽子就敢摸黑进他的办公室,给他的书桌上安了枚没有火药的哑弹,还把他的办公室给他拆了。 这件事,现在想起来,还令他恨得牙根痒痒。 许老叹了口气:“得,被那个兔崽子瞧上的小姑娘,可千万别让我孙子见了,否则我孙子哪天缺了胳膊短了腿的,我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说着,许老又打量了两眼柳臻颃,瞧着她乖顺又安静的模样,突然出声询问:“丫头,会下棋吗?” 柳臻颃颔首,又下意识询问:“什么棋?” “看你吧。”许老也不倚老卖老:“象棋、国际象棋、围棋,实在不行,五子棋也行。” 柳臻颃考虑了下:“围棋行吗?” “可以。” 桌面上还摆着许老和关老刚刚未曾下完的棋盘。> 两个人将棋子收好后,便开始新的一轮。 一开始,许老还并不怎么上心,觉得柳臻颃是个小丫头,就算会点围棋也不会高超到什么地步。 但慢慢的,他的态度便从漫不经心变成专心致志,又到举棋不定。 可柳臻颃,从始至终都像是个乖巧的小学生般在他对面的位置,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捻子落棋,动作不紧不慢。 许老微微有些心惊,睨着她黑色长发垂下而半遮住的脸颊,蹙眉:“小丫头,你知不知我是谁?” “不知道。” 柳臻颃又下一白子,语气随意的近乎于懒散。 许老被噎了下:“你是跟着关老头来的,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哦,那你是谁啊。” “我可是这出版局的一把手。” “哦。” 一个字回应,柳臻颃认真的敷衍完他,又重新敛下眸下来,静静的盯着棋盘,提醒道:“该你下了,你快输了。” “谁说的?” 不知为何,许老有些气急败坏,但就是不落子:“我都自我介绍了,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她能有什么想和他说的? 柳臻颃认真的思索了几秒,温淡的摇头:“没有。” “你这丫头。”许老气得瞪眼:“你要是没事,那来这出版局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玩的?”bipaic0 哦,他说的是这个啊。 第445章:我宣布,我赢了 > 柳臻颃终于反应过来,睫毛眨了眨,兀自笑了起来:“那我的确是有点事。” “这就对了嘛。”许老拍了拍膝头,示意性的瞧了眼黑子寥寥无几的棋盘:“你可以给我说说,说不定我就能帮上你呢。” “但我都解决完了啊。” 理所当然的回应着,柳臻颃歪了歪头,漂亮的脸蛋就算是近距离看也瞧不出什么瑕疵,狐疑的表情毫不掩饰:“你这个人好奇怪,我为什么要找你帮我?” 说完,她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杏眸底掠过淡淡的凌冽:“你别想分散我的注意力,该你下子了,你还有三步就要输了,我是不会让你赢的。” “你这丫头。” 许老的小心思被说破,恼得吹胡子瞪眼:“尊老爱幼懂不懂?你这不是让,是维持优良传统。” “哦,那我不懂。” 直白的几个字毫不客气的呛回去,柳臻颃直接起身:“既然你不想下,那按照规则也是可以宣布结果的。” 说着,她自己举起自己的手,眉目间掠过一抹开心的笑意:“我宣布,我赢了。” 瞧着眼前这一幕,许老略显浑浊的瞳眸瞪得更大了些。 还真是个不知变通的小丫头。 他耍赖般的将棋盘一推:“不行,这局不算,我刚刚注意力没有集中,你只是侥幸赢得,我们三局两胜。” “好。” 柳臻颃并没有拒绝。 她重新坐下,新的一轮再次开始。 但许老的话很快就从“三局两胜”改为“五局三胜”,最后他一拍桌子,拿出他那副不怒自威的气势,大声的呵斥:“这局不算,我们七局四胜。” 柳臻颃慢悠悠的捡着白子,闻言颇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你这话已经说过三遍了。”> “那我不管。” 年过五十,许老却将耍赖展现的淋漓尽致:“你这丫头棋艺不错,只可惜,好好的小姑娘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关老在旁没按捺住的笑出声:“于飞,你让让老许头,你出版书稿的事情,就让他压在一个月内完成如何?” 说实话,都无需柳臻颃自己说明,早就在他们瞧见她的时候就将事情询问清楚了。 就在他们都觉得柳臻颃会同意的时候,便瞧见她再次摇头:“不如何。” 两个人都有些惊讶:“你不愿意?只是让你让着点他,又不是什么大事。” “恩,我不愿意。” 柳臻颃如实的点头,白净的脸蛋线条冷清,安安静静的启唇,不带任何温度:“棋局如人生,只能全力以赴,不能畏缩退让。不管是让我谦让,还是让我假意输棋,都是对围棋的不尊重,只有尊重围棋才能论胜负。” 这么一番宛若是老学究的话术,令两位老者微怔了下。 可他们却没有半点尴尬,许老甚至还将赞许的目光投到她身上,轻笑了下:“我原本听关老头说你是个正直却不太懂变通的小姑娘,我还不肯信,现在倒是不得不信了。” 所以,他们设下这样的一个局,就是为了验证一下她。 如果换做是旁人,一听见这样的好事,怕是早就打蛇上棍,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柳臻颃反而将他们教育了一顿。 不过,他想尽办法都赢不了柳臻颃倒是真的。 许老刚准备开口让柳臻颃教教自己,她的手机便倏然响了起来。 然后,在场的两个人就瞧见柳臻颃那张冷清又认真的小脸,刹那间变得温软妩媚下来,捏着手机,嗓音中噙着不着痕迹的笑:“你忙完了?” bipai 第446章:知不知道里面是怎么驯狼的? > “恩。” 电话那头,瞿啸爵懒散的靠在车门上,单手插在口袋里,五官轮廓深邃立体,透着股深入骨髓的桀骜不羁,令来来往往的小姑娘都不受控的将目光紧锁在他的身上。 他倒是毫不在意那些,声线带着点鼻音:“我在出版局门口,你在哪儿呢?我进去找你。” “我在……” 柳臻颃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哪间办公室,便下意识求助的看向关老。 但还未等关老开口,许老便屈指敲了敲桌面,气势一下子便沉了下来:“你还给他指路?他对这可比你熟悉,让他麻溜的滚进来。” 许老的嗓音中气十足,就算是隔着手机,瞿啸爵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下,挑眉:“你跟许头在一起?” 许头? 柳臻颃思索了下:“他的确说他姓许。” “那我就知道了。”瞿啸爵锁上车门,迈着长腿往前走:“你乖乖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好。” 待柳臻颃挂断电话,抬眸便对上两双不赞同的眼眸。 她微怔了下:“有什么事吗?” “你这丫头怎么被吃得死死的。” 许老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我告诉你,瞿啸爵那小子就跟匹野狼似的,桀骜不驯的很,你在他面前一味的乖巧根本就行不通,看过《动物世界》吗?知不知道里面是怎么驯狼的?” 柳臻颃没有回应,许老也根本不需要她的回应,便自顾自的说着:“只有将他揍服了,他才肯听你的话,你们小情侣之间肯定不能动手打架,那就逆着他,让他学会听你的话,只有这样……” “许头,你是觉得现在的办公室待得太舒服了,想让我帮你变变装修风格吗?”> 嚣张至极的嗓音都未等许老将话说完,便传了进来。 转眸,便瞧见瞿啸爵踱着步子迈进来,面容英俊,下巴上有点放纵生长的清渣,给他浓重的男性气息中平添了抹。 他进门,也不顾在场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便直接搂住柳臻颃的腰身,略沙哑的嗓音带着亲昵的笑:“臻颃,今天有没有受委屈?有的话,我把这里给拆了替你出气。” “你敢。” 许老立刻瞪眼:“怎么?我说错你了?你敢不敢将当年那些事说出来,莽夫一个,我倒是要看看这小丫头还喜不喜欢你。” 只可惜,瞿啸爵根本就没有理他,将视线集中在柳臻颃身上,搂着她腰身的大掌微微用力:“事情解决了吗?如果没事了,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解决了。” 一听最后几个字,柳臻颃立刻喜上眉梢,都无需瞿啸爵催促,便拽着他的手臂准备往外走。 这一招,瞿啸爵屡试不爽。 完全将柳臻颃的注意力夺过来后,他挑衅般的朝许老挑眉:“我就不说,你能拿我怎么办?我的人,不管说不说都是我的人。” “小兔崽子。”许老嫌弃的摆摆手:“赶紧滚蛋,小心我一会儿拿着棍子揍你。” “那我走了。” 拥着柳臻颃,瞿啸爵抬脚就朝外走。 临出门前,他又倏然停下脚步,冷峻的脸庞微微转回来,正大光明的轻笑了声:“许头,你似乎忘了件事。” 许老蹙眉:“什么事?” “你好像根本就……打不过我。” 许老微怔,拿起手边的东西便砸了过去,口中嗔怒道:“抓紧时间滚蛋,你这小兔崽子。” 新笔趣阁 第447章:你这都是从哪儿学的? > “想吃什么?” 坐上车,瞿啸爵俯身帮柳臻颃系上安全带,气息也跟着笼罩下来,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川菜还是火锅,吃完饭,我再待你去逛家具店,购置点你喜欢的小物件儿。” 柳臻颃考虑了下,好似想起了什么,仰脸:“我能吃别的吗?” 瞿啸爵自然颔首。 “想吃什么?” “汉堡。” 她前两天刚在电视上瞧见了广告,金灿灿的肉排一看便肉质软嫩,配上酱汁,想想都好吃。 吞咽了下口水,柳臻颃伸手拽住瞿啸爵的袖口,漂亮的明眸眼巴巴地瞅着他:“行不行,我还挺想吃的。” 瞿啸爵微微蹙了蹙眉:“那些快餐并不健康……” 他的话都还未说完,柳臻颃便凑上前来,吧唧朝着他的薄唇亲了下,巴掌大的小脸噙着水媚,嗓音软绵绵的:“你最好了,行不行呀。” 操。 这话便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了瞿啸爵的心尖上,他的眼眸重重一眯,线条透出十足的危险:“你这都是从哪儿学的?” “师妹教的啊。” 柳臻颃无辜的歪歪头。 师妹说这个很管用的啊,可为什么瞿啸爵看起来都没什么反应? 就在柳臻颃还在迷糊的时候,下巴猛然被掐住,唇瓣被男人直接撬开,带着浓重强势意味的蹿了进去。 她的身子被安全带固定着,可就算是这样,她的脑海中还是莫名泛出轻薄的失重感,就连神经末梢都有着点止不住的战栗。 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尤其是瞿啸爵灼热的呼吸就这般洒在她的肌肤上,令她不受伸臂圈上他的脖子。> 不知道亲吻了多长时间,直到手机铃声愈然响起,才彻底惊动深陷其中的柳臻颃。 她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腔,小声呜咽着:“有……有人打电话。” 他低咒了声,这才松开她。 七荤八素的感官还泛着晕晕昏昏,脸颊水嫩嫣红,是言语无法描绘的慵懒,柳臻颃接起手机时嗓音都带着不自知的媚:“喂。” 未等电话那头的人回应,手机便被瞿啸爵伸手拿了去,语气冷沉:“有什么事吗?萧先生。” 他不是不想让柳臻颃接电话,而是暂时不能。 毕竟她一点都不清楚,她微微变调的嗓音有多轻软娇糯。bipaic0 听着瞿啸爵的声音,萧时在电话那头微微停顿了瞬:“瞿先生,麻烦让老板接下电话。” “我开的是扩音,你说吧,她能听见。” “老板。”萧时这才启唇:“有客人出十倍的价格,想让您现在帮他算上一卦,您看您是否方便。” 十倍的价格? 一听数字,柳臻颃有些蠢蠢欲动,下意识看向瞿啸爵。 他立即明白她的意思,轻声:“想去?” 她点点头,杏眸都不受控心出碰到冤大头的兴奋色泽。 “那你答应下来吧,请对方去包厢等待,我马上送臻颃过去。” 瞿啸爵主动启唇回应着,语气有着太过自然的,完全站在男主人的角色上。 令萧时没由来的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出口的嗓音更为冷漠:“好的,瞿先生,我马上安排下去。” 这种情绪转变,瞿啸爵自然有所察觉,却完全不将其放在心上。 第448章:男人是受人指使来算卦的 > 至于午餐,在柳臻颃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叫了外卖,直接送到了卦餐里。 同一时间,柳臻颃也见到了那位出十倍价格的冤大头。 对方穿了身剪裁合体的西装,看起来颇有几分文质彬彬的模样,不过他在瞧见瞿啸爵时倒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敛出恭敬的笑容:“爵爷,柳小姐,我不知道两位正在约会,真是不好意思。” 约会被打断,瞿啸爵心情很是不爽,外加对男人没有半点印象,便连个回应都没有。 “这些快餐没什么营养,这个月里只许吃这么一顿。” 五官暴躁着,他将外卖袋子放在桌面上,动作却贴心的帮柳臻颃将大大小小的盒子摆好。 半晌,他瞧着她不吭声,便转眸看过去:“你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吃的话,我就让你这个月都吃素。” “那不行。” 柳臻颃立刻瞪圆杏眸反驳,却在瞿啸爵湛湛着深意的黑眸的注视下,扁扁嘴,不情不愿的点头:“好嘛,我这个月不再吃了。” “听话点。”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凶着一张脸:“要是敢不乖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过,一月一次也足够柳臻颃吃够本。 毕竟,按照她的喜好,她怎么可能光要一份汉堡,薯条鸡米花蛋挞,只要是她觉得图片好看的,统统点了份,摆了满满一桌子。 她欢欢喜喜的捏了根薯条,沾了番茄酱放进口中后,精致的眉眼荡漾出喜色,才有功夫看向对面的男人:“你不是想算卦吗?想算哪方面的?” 男人完全惊讶于瞿啸爵和柳臻颃的相处模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柳臻颃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应,便再次出声:“你不算卦了吗?” “算。” 男人下意识的反应:“柳小姐觉得我想算什么?” 下一秒,他便和瞿啸爵那双犀利又晦暗的眸子对视上,他立刻将双手举起,解释道:“爵爷,我花了十倍卦钱,总归给让我知道柳小姐是有真本事的人吧。” 这话听着的确没错,瞿啸爵才重新耷拉下眼皮,身子随意朝后靠去,长臂搭在椅背上,无形中将柳臻颃搂在怀中,那副模样跟面对柳臻颃时有着天壤之别,像是只巨大的狼王般,浑身都散发着淡漠危险的气息。 而柳臻颃沉浸在美食中,连头也没有抬,态度随意到漫不经心:“你是典型的宽耳面相,天庭开阔而早发,性格稳重踏实,一辈子虽称不上富贵非常,却也是父慈子孝衣食无忧,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要算些什么。”???bipai 不过她有一点未曾说明。 那就是男人是受人指使来算卦的,且像他这样的,她最近遇到了四五个。 男人因为柳臻颃的直白而语噎了瞬,依旧维持着微笑:“柳小姐,我如果无事算卦的话,又怎么肯花十倍的价格见你一面?” “因为……”柳臻颃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将口中的薯条咽下去,凉薄的嗓音渗出几分轻笑:“你会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啊。” 他在她身上花十倍的卦钱,恐怕就会有人补给他数十倍,甚至数百倍。 这样的情况,瞿啸爵从旁听着,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都未等男人反应,一脚便将面前的茶几踹了出去,直接将男人卡死在茶几和沙发中间,起身,他单腿踩在茶几上,唇瓣扬起笑,清晰的字眼从喉间溢出:“说,是谁指使你来的?又有什么目的?” 第449章:他是对柳小姐有好感,想要追求柳小姐 > 男人的双腿被卡死,根本站不起来,脸上不得不扬起讨好的笑意:“爵爷,您别着急,我向来不是骗人的料,所以也根本没想过要骗两位,实在是我妈瞒着我将对方的报酬收下来,我才不得已过来……” 瞿啸爵眼神暗如鬼魅:“回答我的问题。” “我并不清楚对方是谁,我们都是电话联系的,至于对方的目的……” 男人停顿了下,将视线挪移到柳臻颃的身上。 她可谓是整个包厢最平静的人,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正心无旁骛的吃着鸡米花,一张明艳又精致的脸蛋看着清纯又无辜。 似乎是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她这才抬起小脑袋,杏眸懵懂,温软的嗓音茫然的很:“看我干什么?指使你的人当然是想要算计我了,难不成他还能喜欢我不成?” “恩,就是喜欢你。” “你再说一遍。” 瞿啸爵刹那间眯眸,整个人像极了被侵犯了领土的孤狼,每个毛孔都张扬出晦暗的暴虐感。 吓得男人立刻举手,字眼也略有结巴:“爵爷,我说的是真的,对方虽然并未直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出来,他是对柳小姐有好感,想要追求柳小姐,所以安排我来,也是给柳小姐送钱的。”???bipai 否则,就凭他的身价,又怎么可能叫出十倍卦钱这样的话。 英俊却噙着暴风雨前宁静的五官阴冷,瞿啸爵菲薄的唇动了动:“给我你的手机。” 男人全程非常配合,将手机交过来,又说清楚是哪个号码。 瞿啸爵的手指一动,直接按照号码重新拨了过去,但换来的却是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头顶上的灯光明亮,斜斜的倾洒下来,映射到他的侧脸上,溢出属于男性的强悍和狠利。 整个包厢里,男人心悸到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看着瞿啸爵一通电话拨了出去,目光淡漠:“红狼,帮我查个号码。”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他随意从鼻腔里哼出个音节,又将号码念了遍。> 包厢里安静了近两分钟,全程通话未曾挂断。 半晌后,红狼才摇头汇报:“头儿,这个是境外号码,身份用的也是假身份,且处于关机状态,暂时确定不了具体位置。” “好。” 挂断电话,瞿啸爵的眼神变得冷漠至极。 男人察觉不好,刚准备继续说什么的,突如其来的一声饱嗝直接将其打断。 饱嗝…… 在这样的场合里,离谱又合理。 柳臻颃摸了摸自己已经吃饱的肚子,长发下巴掌大的小脸盈盈的笑着,声线清凉:“萧时,送客。” 萧时立刻明白的上前,眼神从瞿啸爵穿着的军靴上掠过,语气淡淡的:“先生,请这边走。” 这种情况下,瞿啸爵不得不放下踩着茶几的脚,待萧时引着满脸都是劫后重生的男人离开后,他才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微微耷拉着眼皮,像是只暴躁到蠢蠢欲动的凶兽。 没几秒,坐在一旁的柳臻颃凑过来,仰脸看着他。 他用眼角余光隐约能够睨见她的动作。 但他没有动,等待着她软声软气的来哄他。 他都想好了,她在主动亲他第几次的时候,他才会心软。 可…… 一只白皙纤细的小手伸过来,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肩,温软着嗓音唤他:“哥哥,你带我去洗手吧。” 第450章:别人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情? > “你别想我这么快……什么?” 瞿啸爵眸色一暗,转眸盯住柳臻颃的脸:“你刚刚让我带你去干什么?” “去洗手啊。”她黑白分明的杏眸瞪着他,理直气壮的道:“我吃的满手都是油,当然要去洗手啊。” 她竟然都不知道哄他。 瞿啸爵额角的青筋跳动着,只觉得自己的一腔感情都喂了狗,不受控的怒火中烧,起身,恼羞成怒到极点的拔腿就走。 走出去两步后,他察觉到她还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便再次扭头回来,面色冷沉到没法看,从喉头挤出来的每个字都格外的重:“在那愣着做什么?你不是要我带你去洗手吗?” 包厢里是有独立洗手间的。 瞿啸爵将柳臻颃拽到水池边,站在她的身后,骨节分明的大掌从她的腰身两侧伸过去,拧开水龙头。 这样的姿势,无异于拥抱。 水声淅沥,却掩饰不住他恶狠狠的嗓音:“还不赶紧洗手?你那满手油要是沾到裙子上,看你还能不能再穿。” “哦。” 她没有半分反驳的乖乖应。 打湿了手,又挤了点洗手液,她看着镜子中的他外泄着压抑又不悦的眉目,抿了抿唇,用不太确定的嗓音:“你是在生气吗?” 瞿啸爵连眼皮子都没有抬,大掌捧着她的小手相互揉搓着,硬邦邦的回应了两个字:“没有。” “你就有。” 柳臻颃鼓着腮帮反驳:“你现在满脸都写满了你在生气,你别想骗我。” “是么?”他的眉骨跳了跳,这才掀眸睨了她一眼,态度是不加任何掩饰的恶劣:“那我是不是该夸夸你?夸你眼明心亮,现在才看清楚?” 闻言,她迟疑了下,慢吞吞的试探性开口:“你是在骂我吗?” 一下子,他被气笑了,是那种怒极反笑。> 他半磕住眸,轻嗤一声:“猪是被蠢死得,你也是。” “瞿啸爵。” 柳臻颃像是抓住什么把柄般,嗓音瞬间高了起来,心中气呼呼的:“你果然是在骂我,亏得我还给你……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肩头就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得并不算重,但也足以留下一个明显的齿痕。 他的脸色阴沉如水,随意帮她冲洗了下手上的泡沫,便按着她的肩头,让她转身,维持成和自己面对面的姿势。 俯身,他凑到她跟前,低醇的声线嗤笑了下:“呵,柳臻颃,我要不是知道你的性子本身就是如此的话,我都要以为你是故意的,有人觊觎你,怎么?还不允许我生气了?” 哪怕瞿啸爵将话说得直白如此,柳臻颃也不太明白。 毕竟当初廖青青喜欢他的时候,她也没有生气到这个地步。 如此想着,她便歪歪头:“别人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情?我又不是神仙,管不住所有人的心思的,而且我有喜欢的人呀,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啊。”bipai 这般近乎直白的表白,再加上她茫然又无辜的杏眸,宛若是一盆冷水下来,将他心头所有蠢蠢欲动着的情绪瞬间浇灭。 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苗。 他扣着她脸蛋的大掌放松了点,可深眸依旧晦暗:“那如果有其他人追求你,你也只会喜欢我?” “当然啊。” 柳臻颃没有丝毫迟疑的点头:“你是我命定的丈夫,不管谁喜欢我,我都只喜欢你的。” 命定的丈夫。 丈夫…… 对,他要跟她结婚。 第451章:作为今后的瞿太太的资格和权利 > 如此想着,瞿啸爵那双剑眸瞬间漆黑下来,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似乎能够将一切都席卷其中。 直到现在,他才清楚的意识到…… 只有他们结婚后,她才会完完整整的属于他,就算其他人想要觊觎,也没有任何的机会。 正好柳臻颃也已经年满20了,是可以领结婚证的。 脑中将所有的想法捋了一遍,他才彻底冷静了下来。 俯身,他的薄唇轻轻的在她脸上落下个吻,唇息炙热,嗓音噙着若有似无的叹息:“抱歉,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又从旁边抽了张纸,他垂眸帮她擦拭着还有些湿意的小手,不动声色的询问:“你师父说过你嫁人都要收什么彩礼吗?” 对比柳家夫妇而言,瞿啸爵觉得柳臻颃可能更在意她那位将她从小养到大的师父。 虽说柳臻颃不清楚话题为什么转的这么快,但她还是摇摇头,如实的回应:“没有,师父说了,谁要是能够收了我,他可以倒贴钱的。” 闻言,他嗓音松快的笑了下,帮她擦完水后,随手将纸扔进桶里。 重新搂住她的腰身,他亲了亲她:“你师父是开玩笑的,他要是嫌弃你,怎么可能将你养这么大,这辈子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 他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下时间,提议道:“我过两天休个长假,带你回山上一趟好不好?你也可以带我见见你师父。” 柳臻颃不清楚瞿啸爵打着什么主意。 但一听可以回山上,她眼眸都亮了起来,瞧着开心的不行:“好啊,我种在后山石榴和葡萄都已经熟了,我回去正好摘了,否则其他人会给我都偷吃光了的。” “恩。” 他牵着她走出洗手间。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和她说清楚。> 于是,两个人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叹了声:“臻颃,我刚刚吃醋了,你知不知道?” “吃醋?”她果然不解的拧眉:“为什么?我没有喜欢其他人啊。”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并不是你喜欢上其他人我才会吃醋。” 他嗓音似哄似慰,循循善诱带着浓重的蛊惑:“如果有人喜欢你的话,我也是会吃醋的,甚至你和别人走得过于亲近些,我都会吃醋。” 这是一个男人无法改变又最原始的本性,不管是出自于爱,还是出自于占有欲。 柳臻颃懵懵懂懂的反应了几秒钟:“所以有人出钱雇人来找我算卦,给我送钱,你就吃醋了?” “对。” 瞿啸爵也丝毫不掩饰,温淡的嗓音节奏有些慢:“如果你以后看见我和别的女人走的近,你也可以吃醋,可以和我无理取闹,无论在任何场合里,这是你作为我的女朋友,作为今后的瞿太太的资格和权利。” 当然,他以后是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新笔趣阁 柳臻颃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张英俊又温柔的面孔,对比往日里漫不经心的痞气,此时更多了几分正色的矜贵来,莫名令她心跳快了几拍。 这是第一次…… 她心情微乱,却没有半点念清心咒的想法。 “臻颃?” 他见她没有回应,便出声唤她。 抿了抿唇,她认真的点头:“我记住了,以后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瞿啸爵英俊的五官瞬间镀上一层淡淡的笑,泛着粗粝的大拇指拂过她的脸颊:“那我考考你,都记住什么了?” 第452章:他想亲她,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 被提问,柳臻颃就像是个小学生般正襟危坐,认真的回应:“我记住不允许别的女人和你靠得太近。” “真乖。”瞿啸爵夸她:“那你呢?该怎么做?” “也不和其他男人靠得太近。” 他达到了他的目的,俊脸终于恢复到往日面对她时的温淡和宠溺,还不忘嘱咐一句:“记住后要照着做,你是我未来的瞿太太,你有义务帮我斩断除你之外所有的桃花运的。” 停顿了下,他又低声恐吓着:“你要是让其他女人靠近我,她们骗光了我的钱,我可就没钱帮你买蛋糕奶茶了。” “那不行。” 一提这个,柳臻颃反应比刚刚都快激烈几分,杏眸骤缩的反驳:“你买的零食都是我的。”bipaic0 得,他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这句来的有威慑力。 不过,瞿啸爵早已习惯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有些不满的用了点力:“既然不想失去蛋糕奶茶的话,那就乖乖的看好我。” “好。” 她重重点着小脑袋,比刚刚好似更认真了几分。 “行了。”这件事解决,他的视线朝茶几上的外卖包装袋睨了眼:“吃饱了吗?吃饱我们就走吧。” 这时柳臻颃似乎才想起来什么,伸手拽住瞿啸爵的衣角:“你等下,你还没有吃饭呢。” “没事。”瞿啸爵随意应了句:“我回去让郭婶给我下碗面。” 他对吃食向来没什么要求。 毕竟出任务时,也不是没有吃过虫子,喝过脏水。 “可我这些都是给你留的啊。” 说着,她伸手扒拉了下外卖袋,里面所有的食物都整整齐齐留着半份,还认真的用保温袋装好,似乎生怕凉了。 嗓音闷闷的,她似乎有些不太开心,仰脸:“你不吃吗?” 刹那间,他攥着她手臂的大掌收紧。 瞿啸爵是亲自点的外卖,所以他很清楚所有的食物他都只点了一人份,虽说样式稍多了点,但凭柳臻颃的胃口,她是能够吃完的。> 而现在…… 他的视线从半份食物转到她的脸上。 一个音节都未曾从唇齿间溢出,大掌下移,他直接扣住她的手腕,然后倾身压了上去,顺便将她两只手的手腕全部扣在头顶上,薄唇就这么亲了上去。 她这么做,可真是太撩人了。 所以…… 他想亲她。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 不过很快,瞿啸爵想要带柳臻颃回山上的想法便落空了。 因为,基地临时安排他出任务。 听说他为此还在领导办公室闹了一通,令所有领导班子头疼不已。 坐在正中央的老领导瞧着眼前那道明明是人身,却像极了顽固又桀骜的野狼的男人,最终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的砸过去:“抓紧时间滚蛋,等你安全回来后,我就给你批一个月的长假,到时候爱陪对象上山就上山,下海就下海,滚得越远越好,别在我跟前碍我的眼。” “空口无凭。” 瞿啸爵才不信这一套,快速从迷彩裤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拍在老领导跟前:“我们签字画押。” 这是一张休假条,上面并未写明具体的日期。 领导一看就立刻明白了。 抓起签字笔在对应的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其扔到瞿啸爵的怀中,他像是赶人一般摆摆手:“行了,该给你的都给你了,拿好抓紧时间滚蛋,别让其他小分队都等着你一个人。” “得嘞。” 眉骨挑起,得了想要的,他也不继续纠缠,将休假条装好,转身离开。 不过,他还是有点遗憾。 那就是任务来得急,他都没来得及给柳臻颃打个电话,也不知道他发的短信,她什么时候都能够看见。 第453章:不好意思,你要输了 > 手机短信铃声响起时,柳臻颃正被几位老者团团围住。 以许老为首,连带着关老在内,都坐在她的对面,个个摩拳擦掌。 “小许说上回你连赢他三局,老子就不信,肯定是他看你年轻,给你放水了。” 说话的老人年约七十,头发已然花白,身体却依旧硬朗如初,走路也无需拐杖,步子迈得大马金刀,眼眸宛若鹰隼般锋利。 是那种,他看谁一眼,都有本事令人双腿发颤的类型。 他布满沟壑的大掌狠狠的按在棋盘上,嗓音洪亮:“小丫头,敢不敢和老子下上一盘。” 许老闻言立刻在一旁抱屈:“董老领导,你能质疑我的能力,但不能质疑我的人品。” “滚蛋,老子问这小丫头呢。” 柳臻颃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到,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慢悠悠的点头:“行啊。” 棋局被摆上,董老大刀阔斧的先下一子,柳臻颃便紧随其后。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黑白两子在棋盘上焦灼着,柳臻颃所下的白子再也没有当初和许老对下时的速战速决,反而隐约有点败退的痕迹。 董老眸底闪过一抹骄傲,拍着大腿朗笑:“我快要赢了,我就说小许当初是给你这丫头放水了,他的棋艺再臭,也不可能连输三局才是。” “老领导,我是真的没……” “怎么不可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是许老略带无奈和抱怨,后者声线懒散,仿佛随口而出。 董老立刻蹙眉,下意识抬眸朝柳臻颃看去,只瞧着她乖乖巧巧的坐在对面的位置上,黑发披散,杏眸清明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伸手,纤细的指尖比白子还要白皙三分,缓缓的落在棋盘上。 然后,她才掀眸,微笑:“不好意思,你要输了。”> 随着她那枚白子的落下,不知为何,棋盘上所有的局面全都焕然一新。 定定的看着棋盘半分钟,董老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开始时并不是白子不敌而节节败退,反而是她故意设下的埋伏,为的便是诱敌深入,全面翻盘。 “你个格老子,竟然还是个小骗子。” 白子在指尖捏着,柳臻颃漂亮的红唇抿出狡黠的弧度:“不出十步,你就输了,还要再来一局吗?” “当然来。” 董老不肯轻易认输,将棋子收干净后,新的一局再次开始。 战况依旧很是焦灼,虽说这次董老不肯轻易掉以轻心,但结果还是不出意外的被柳臻颃骗进了包围圈中。 又是一局惨败,董老将棋子放回原位,锋利的眼眸中全是欣赏:“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但这一手棋下得倒是不错。” “谢谢夸奖。” 柳臻颃温静乖巧的应了下来,视线在四周各位老者的身上环顾一圈:“还有谁要下一局的吗?” 对面的位置上接二连三的换人,可结果无一例外。 全部惜败。 从日头正盛下到黄昏时分,柳臻颃饿得肚子咕噜作响,心思都涣散得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她下完最后一局,面对不服输的对手,耍赖般的将棋子扔回棋盒中:“我不下了,我饿了,要吃饭。” 对面的王老不依不饶着:“你这丫头怎么可能赢我,我可是下遍大院无敌手的。” “哦,那是你没有碰见我。”新笔趣阁 柳臻颃委屈巴巴的摸了摸很扁的肚子,眉头蹙得有点紧:“我们能去吃饭了吗?” 第454章:福泽深厚,虎观狮视国将军的面相 > “吃什么吃?”王老正在兴头上,收好棋子后便准备再来一场:“我都快要弄清楚你的棋路了,再来一局我肯定能够赢你的。” 但柳臻颃却没有动,小眼神有些不开心,摇着小脑袋:“可我已经不想玩了,没什么意思。” “你这小丫头,做事不能半途而废的。” 王老一个人将棋子收拾好,按照棋局规矩将黑子递到柳臻颃的跟前:“我还没有认输,我们三局两胜,等你赢了再让你吃饭。” 可柳臻颃是真的玩不动了,她一对多,被车轮战了一下午。 她也不动,用近乎于谴责的眼神盯着他们,满脸毫不掩饰的写满了委屈:“你们这些人真的好坏啊,自己不吃饭,也不让我吃饭,饿死我对你们没有好处的。” 对面这群老人可能是平生第一次被称呼为“坏”,面面相觑了几秒种后,不约而同的朗笑起来。 其中以董老为首。 毕竟他常年身居高位,性格又是那种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的,所以膝下无论子女还是孙辈都对他毕恭毕敬,还从未有过如此肆无忌惮骂他的。 笑完,他五官刹那间板起,毫不掩饰的肃杀混杂着近乎于血腥的气势就朝柳臻颃铺天盖地压了过去,就连嗓音也宛若是凌冽的刀锋:“小丫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哦,我不知道。” 哪怕面对如此的威压,柳臻颃也面不改色,饿到整个人靠在沙发里,清净的五官懒洋洋的:“不过你双颧插天庭,燕颔虎额,气色黄红,是福泽深厚,虎观狮视国将军的面相。” 再加上许老曾称呼他为“老领导”,那么结果显然易见。 董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性子的小姑娘,没按捺住的恐吓道:“你既然已经猜到我的身份,那你不怕我?” 就比如基地里的那群小崽子们,听见他的名字都闻风丧胆。 “为什么要怕,你是要抓我吗?”> 闻言,柳臻颃歪歪头,有些不解的询问。 甚至她还歪头思索了下,抿唇:“我遵纪守法,相信科学,名下的卦餐也按时交税,你根本没有理由抓捕我的。所以就算里面管吃管住,但我想,我是不愿意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董老有些跟不上柳臻颃的脑回路。 一群人对视了几秒,在拿她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便只能安抚住王老,转移到包厢先吃饭。 索性他们身处的位置是卦餐,萧时早就算着时间让厨师将餐食提前准备好了。 餐桌上有不少柳臻颃喜欢的菜色,她眉眼处的阴霾很快就消散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宛若是星芒般的喜色。 待老人们纷纷动筷后,她才立刻拿起筷子,快速而准确的夹着自己喜欢的菜品。???bipai 没几分钟,一群老人们便觉得喝着果汁不太尽兴,其中一人摆手:“萧老板,你们这有没有茅台,给我们上一瓶。” “有……” “你们不能喝。” 萧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臻颃轻巧的打断,说着截然不同的话。 老人们立刻板脸:“小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吃饭怎么能不喝点小酒呢?你管的有些宽了。” “不是我管得宽。” 柳臻颃将口中的事物咽下,倒也没有见恼怒,只是眉眼挽起,轻声慢语着:“是我看出你们所有人都是奸门颜色黯淡,眼白发黄的面相,说明你们的肝功能不好,不宜饮酒。” 说着,她指向王老,嗓音沉静又兀定:“还有你,今天如果喝酒的话,必进医院。” 第455章:所以这就产生了你棋风上的弱点 > 王老被说得一怔,虽说没有恼,但还是丝毫不信的挥手:“你这小丫头未免有些太过信口开河了,不过是喝点酒而已,怎么可能折腾到医院去。” 关老倒是反应过来,在旁劝着:“老王,我和你说过我孙子的事情,于飞她是……” “没关系,我今天少喝两口不就行了?” 王老将眉头皱起,执意坚持己见。 见状,萧时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下意识看向柳臻颃征求意见。 她也没有再劝,只是笑了笑,眉目瞧着有些凉薄:“去拿酒吧,顺便将手机准备好。” 到时候可以随时拨打急救电话。 “好的,老板。” 萧时的动作很快,回来后还亲自启瓶,替柳臻颃帮每位老人都将酒满上。 酒过三巡后,董老慢悠悠的又给自己倒了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般,如鹰般的眸子就算沁着酒意也依旧锐利无比,看向柳臻颃:“小丫头,老子倒是挺好奇,你那一手棋术都是跟谁学的?” 柳臻颃吃累了,浅浅打了个哈欠,单手托腮,疲惫的随口应着:“我自己学的。” 师父那满书房的书籍里杂七杂八的什么类型都有,她粗略翻过几本。 “这怎么可能?” 董老明显不信:“你自学成才,就足以打败我们几个?” “这不难啊,你们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 “哦?”董老来了兴趣,就连筷子都放下了:“那你说说,我们挨个都有什么弱点?” 下了一下午的棋,柳臻颃困到脑袋眩晕,清净的五官显得颇为懒散,窝在椅子上,随口道:“就比如许老,他性格看似活跃,实则稳重,所以在棋局上也追求建立实地优势,行棋踏实,喜欢后发制人,导致整局看起来均衡,并没有明显的短板。” 整桌老人听着柳臻颃的评价,觉得她是在夸奖。> 董老也皱眉:“既然没有明显的短板,那你是如何赢他的?” “许老的棋局看似没有短板,实际上便是最大的短板。” 众人不懂。 柳臻颃便继续:“因为他的稳重和均衡就代表没有长处,所以我只需将所有力量化为一股利剑,只要打破了他的一处平衡,就会令所有位置的布防节节败退。” 许老听着,心脏骤然一缩,跳慢了一拍。 因为他很清楚,柳臻颃说对了。 他曾在基地组织对抗赛时输过两次,事后复盘时,他总结出了原因…… 全部都是因为对手将中坚力量整合针后,专门针对他的一处布防,而其余分散小队则负责牵制。当对手将他的布防打开一处缺口时,便如同狼入羊圈般,开始随意的厮杀。 自从那两次后,他便有意调整自己的习惯。 却怎么也想不到…… 他只是跟柳臻颃两三盘棋,就被她发现的清清楚楚。 几位老人曾经也是过命的交情,自然清楚对方的弱点。 不约而同,众人看向柳臻颃的眼神略带点谨慎和欣赏。 董老又指了指自己:“那老子呢?你评价评价,老子的棋风如何?” “跟你的脾气一样有些执拗和暴躁。”bipai 柳臻颃根本不会捡好听话说,怎么直白怎么来:“你在棋局上会形成一种令对手非常不舒服的贴身肉搏式,就是喜欢贴着对手穷追猛打,且善于将棋局导入复杂形势,辅以其强大的心理对战能力,令对手自身崩溃而产生疏漏。” 董老眉毛一跳:“那是其他人心理承受能力差,不怪老子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恩,所以这就产生了你棋风上的弱点。” 第456章:没关系啊,我可以养他的 > 无视对面众人脸上愈发沉重的色泽,柳臻颃语气缓慢而清晰:“肉搏式棋局看似无懈可击,但却远远忽略了远程攻击,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我在刚刚的棋局上看似是在对战时处于下风,但所有的下风都可化为同一个圈套,将你引进来,做到关起门来打狗。” 慢条斯理的,柳臻颃在前后十分钟里,将在场所有人的棋路都分析了一番。 精准又直击要害。 刹那间,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彻底不同了。 她不仅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众多对手的棋局分析的头头是道,更重要的是,能因此来改变自己的棋路。 如果说前者只是体现了超强的分析能力,那么后者便是一种近乎超凡的临场指挥能力。 就算是放眼整个基地,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bipai 董老心痒难耐的厉害。 他保证,如果柳臻颃不是个小姑话,他现场就敢把她弄到基地里。 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董老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小丫头,你有没有想过在围棋方面为国争光。” 柳臻颃直白的摇摇头:“没想过,我现在赚的钱足够我花销了,而且我只喜欢吃喝玩乐。” 董老微怔。 他还真从未见过有人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堕落。 “赚钱和为国争光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做人是需要点梦想的。” “可我的梦想就是吃喝玩乐啊。” 柳臻颃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摆着一张很是认真的脸蛋:“董老,如果真的到国难临头,或国家利益受到损失时,我能够出力便一定会义不容辞,但现在……我只想要吃喝玩乐。” 这样的思想…… 董老还真是第一次碰见性情懒散到这种地步的人,不由得板起脸,中气十足:“那老子如果让你男朋友劝你呢?” 她眨眨眼,似乎明白什么:“你是准备拿他威胁我吗?” “可以这么说。” “他不会劝我的。”> 柳臻颃对此笃定的很,笑着:“他了解我,所以他不会劝我。” “老子倒觉得他会劝你。” 董老的表情也很是确信,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毕竟他还有工作。” 所以他是准备拿瞿啸爵的工作来逼瞿啸爵来劝她了? 柳臻颃一想,立刻挽眸笑起来:“那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对啊。” 柳臻颃点头,杏眸宛若月牙般,使得本就精致的脸蛋愈发明媚起来。 董老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她的笑是完全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假装或者是掩饰。 他不解:“你男朋友都没有工作了,你还能这么开心?” “当然啊。”柳臻颃理所当然的点着小脑袋,看起来温婉无害的很:“他如果真没了工作,就可以天天陪我了。” “那他也没有了收入。” “没关系啊,我可以养他的。” 他吃得只比她多那么一点,不费钱的。 就算加上他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她想,她只要少吃两口,绝对是能够养他的。 “你……” 董老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重重一哼:“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小丫头,老子跟你说什么都是白说。” “哦。” 柳臻颃丝毫也不恼,看着桌上剩下的饭菜和酒水,又是一个哈欠,眼角沁了点泪水:“你们还吃吗?我困了,想送客了。” “格老子,你这丫头……” 第457章:也就是说,王老吐血了 > “老领导。”关老连忙按住董老的手臂,帮忙解围:“您通过今天下午的了解也该清楚于飞这丫头就这个性子,当初发掘贵妃墓的时候,她那脾气更是令副院长都不敢去招惹她,您何必和她一般计较啊。” 关老敢说这些,也是很清楚董老根本没有真的生气,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董老果然立刻再次冷哼一声:“老子都能大这小丫头三四轮了,当她爷爷都绰绰有余,又怎么会跟和她计较这么多。” 关老立刻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 浑浊的瞳眸一亮,他立刻转向柳臻颃:“于飞,还不赶紧叫董爷爷。” 柳臻颃正处于犯困中,被唤名也没有反应过来,懵懵懂懂的仰脸:“啊?” “啊什么啊,怎么?老子让你喊声董爷爷,是能亏了你不成?” 虽说柳臻颃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让唤她便唤,嗓音乖顺的很:“董爷爷。” “恩。” 董老瞧着应得很是勉强,但眸底却没有遏制的沁出笑意,伸手从桌下摸出把,递了过去:“给,也不能白让你这个小丫头喊老子爷爷,送给你的见面礼。” 这把一看便是个精品,寒光闪闪的。 可柳臻颃接过来却略略迟疑。 她不确定这到底是绑在腿部,还是放在军靴中? 后者…… 会不会臭烘烘的。 吃了顿饭,便认了一圈爷爷,也收了一堆见面礼。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柳臻颃便偏首,嗓音冷静清晰的朝萧时嘱咐:“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萧时立刻想起她半个小时前说过“喝酒必进医院”的话。 颔首,他默不作声的起身退出了包厢。 等到三分钟后他才再次回来,朝她汇报道:“老板,我已经安排人在门口接应救护车了,一会儿会直接带到包厢来。”> “好的。” 餐桌上推杯换盏着,好好的局面是在十分钟后徒然变化的。 王老不知是第多少杯酒下肚,然后脸色猛然一变,单手扶着桌子,弯腰,胃部翻滚,“哇”的一声张口便吐了出来。 未消化的食物夹杂着酒精的味道有些难闻,更重要的是…… 呕吐物中夹杂着猩红的血。 也就是说,王老吐血了。 旁人虽说没有遇过这样的状况,但也没有慌到手足无措的地步。 董老一把将人扶住,沉声嘱咐:“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 旁边的人还未来得及应是,包厢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是经理带着急救人员进来了。 等到众人七手八脚将王老送到急救车上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柳臻颃最初时说过的那句话…… 【还有你,今天如果喝酒的话,必进医院。】 竟然…… 准了。 众人回眸。 现在是黄昏时分,夕阳正落下,从头顶上落下来的光线薄弱到虚幻,斜斜的将卦餐笼罩其中,店面的招牌没有像是四周其他店面一般有着霓虹灯装饰。???bipai 可越是如此,在一片晚霞中便越显得神秘莫测。 而柳臻颃就站在店面前,影子被拉得有些长,侧颜神色自若,明明近在咫尺,却偏生令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烟火气息,冷清又寂静,就像是…… 所有光线都探不进的深渊。 第458章:不好意思,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 因为柳臻颃提前拨打了急救电话,所以王老的病情并无大碍,只不过是酒精引起的急性糜烂出血性胃炎,医生嘱咐戒烟戒酒休养至少半年以上。 待王老的病情稳定后,他的子女自然也掂着很多谢礼上门感谢。 只不过柳臻颃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因为手稿被盗窃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对方是一个小传媒公司,不温不火的开了两三年的时间,未曾有任何违纪的行为。 至于卖书稿的人…… 当柳臻颃提着传媒公司送过来的小礼物打开柳家别墅的大门,一眼便瞧见柳琪夏倚在闫姿絮的肩头,两个人亲昵的手挽手:“妈,你看这珠宝衬得你皮肤多白,可比电视剧里那些所谓的明星好看多了,一会儿爸回来,肯定看你都不带错眼的。” “瞎说什么呢?一天天就只会哄我。” 闫姿絮假意嗔怒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过你这孩子买的珠宝的确挺让我喜欢的,你有心了。” “妈从小把我养到大,我送您生日礼物不是应该的吗?”说着,柳琪夏伸手搂住闫姿絮的脖颈,母慈女孝的很:“过两天我再请妈去吃饭。” “好好好。” 似乎是听到动静,闫姿絮这才抬了抬眼皮,嗓音倒也没有变化多少:“臻颃回来了?” “恩。” 柳臻颃随口应着,踢哒着拖鞋,一派悠闲慵懒的态度,抬脚便准备上楼,却突然被柳琪夏唤住:“姐姐。” 她原本是没有停下脚步的。 但奈何闫姿絮对此表示出不满:“臻颃,没听见琪夏在叫你吗?”> 柳臻颃这才姿态随意的靠在扶手上,眼皮也不抬的回复着瞿啸爵的短信。 她平常几乎不用手机,所以三天前的短信现下才瞧见。 【临时出任务,照顾好自己。】 她想了想,慢吞吞的点着手机屏幕。 【好,我帮你占了一卦,地风升,大吉,得此卦者,运气升腾,谋事有成,名利双收,不过最好不要往北去,容易与运势相冲……】 她还没有编辑完,就听到闫姿絮略略提高着嗓音:“臻颃,我叫你呢,你听见没有?” “哦。” 颇有几分无动于衷的态度,柳臻颃睨着手机屏幕上发送成功的短信,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还有什么事情吗?” 闫姿絮似乎是想要生气的,但柳琪夏却及时将她拦下,一双漂亮的眸子抬起,笑盈盈的道:“姐姐,下周就是生日了,你准备送什么礼物啊?”新笔趣阁 柳臻颃怔了下,随即挽唇:“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买给你。” 她实在是不太清楚闫姿絮的喜好,与其等到时候送的不合心意,还不如现下问清楚。 可闫姿絮眉梢却狠狠一蹙:“礼物送的是心意,你与其在这问我喜欢什么,跟直接给我钱有什么区别?” “你想要钱?” 柳臻颃听出这话的弦外音,垂眸淡淡的瞧着她,稍微歪了歪脑袋,笑:“不好意思,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停顿了下,她挑眉:“而且你们似乎也从我身上得到了不少钱。” 第459章:如果说到你的痛处,真是不好意思 > 不管是给闫姿絮的一千万,还是柳琪夏偷书稿而换取的钱,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话似乎是刺激到了闫姿絮,她拍着扶手直接站起来:“我是你亲生母亲,我过段时间生没有任何表示也就罢了,现在还说这话来刺激我,是真准备把我气死不成?” “如果我说到你的痛处的话,那么真是不好意思。” 柳臻颃一头漂亮的青丝随意的披散着,颇为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扫了眼柳琪夏买的礼物:“我到时候买个价值差不多的礼物,行吗?” 闫姿絮脸色不渝的很。 她原本是想要拒绝的,毕竟柳琪夏送她的珠宝也就几万块钱的事情,毕竟柳琪夏还靠着家里给的零花钱生活,并没有太多的收入。 可柳臻颃却不一样。 她名下有着卦餐,还有瞿啸爵当男朋友,手头肯定有不少的资金,否则也不会轻易拿出一千万来给她。 可闫姿絮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就瞧见柳臻颃垂眸敲了两下手机,然后又打了个哈欠:“我已经将这件事安排给助理了,我有些累了,就先上楼休息了,晚安。” 然后,柳臻颃朝她们淡漠又生疏的点了下头,抬脚朝楼上走去。 这次,她并没有再因为闫姿絮或柳琪夏的唤声而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意思。 简单洗漱了下,柳臻颃刚进自己扔进床褥中,无意间便瞧见下面的雕花大门被缓缓的打开,一辆瞧着很是昂贵的豪车缓缓试了进来,打着大灯,在夜色中不太能看清楚车牌号。 但看外形,不属于柳家任何人的。 不过柳臻颃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中,将被子裹在身上,小脑袋往柔软的枕头里扎了扎,浓重的困意瞬间就翻滚了上来。 思绪昏昏沉沉的刚陷入浅睡眠,便有人在门外敲门:“小姐,庞家的庞先生和庞太太来了,想要见您一面。”> 庞家的? 柳臻颃混沌着脑子在床上翻了个身,嗓音含糊:“不见,我已经休息了。” 门外的帮佣语噎了瞬,似乎还想要劝什么,但终究没能说出口。 就在柳臻颃以为她能够安安生生睡觉的时候,门板再次被人敲响。 这次门外的人换成了闫姿絮。 她的语气完全没有帮佣那般的客气,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臻颃,你庞伯伯和庞伯母都在楼下,你怎么能够躺在床上睡觉呢?” 柳臻颃没有回应,闫姿絮便毫不客气的拧开门把便走了进来。 察觉到有人进入她的领域,柳臻颃警惕的直接从床上坐起,理智还没有完全清醒,手中随便从旁摸到的杯子便直接砸在了闫姿絮的脚边。 玻璃炸开的声音很是清脆,在安静的环境中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刺耳。 玻璃渣滓从腿边划过,虽说没有划伤她的皮肤,但还是将闫姿絮吓了一跳。 她往后退了两步,眼眸放大,嗓音拔高:“你疯了?我就是来叫你一声,你竟然想用玻璃杯……” “出去。” 闫姿絮的话还没有说完,柳臻颃便厉声呵斥。 她不喜欢有人无缘无故进入她的私人空间,尤其是在她犯困的时候。 安个带指纹的防盗门应该不错 > 此话一出,闫姿絮仿佛是威严受到挑衅,倏然间恼怒起来:“柳臻颃,你有没有点礼貌?长辈在楼下等你,你还在这里拿乔,是不是非要等到……” “我说出去,你没有听见吗?” 柳臻颃直接从床褥上坐起来,灯光下巴掌大的小脸清冷的仿佛没有任何的表情,那股浓重的不耐烦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冰冷刺骨的很。 她的态度似乎把闫姿絮吓住了。 呼吸微微有些凝滞,闫姿絮停顿了几秒钟,用一种近乎于指责的语气:“庞家要比咱们家的门第高些,不是咱们随便可以得罪起的,如果你……” “那关我什么事?” 六个字的回应,闫姿絮一噎:“关你什么事?难道你不是柳家人?如果柳家得不到好的话,你觉得你能够靠着柳家继续在南城区作威作福?如果没有这个名头,怕是瞿家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bipai 可如此的长篇大论,得到的只有柳臻颃一个浅薄的“哦”字。 她缓缓打了个哈欠,脸上除了浓浓的倦意和困意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内容:“不好意思,我困了,麻烦出去帮我把门关上。” “你……” 闫姿絮被气得胸膛起伏,可看着柳臻颃,她也无计可施。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好似倏然想到什么般,略略扬声:“你不是想要零花钱吗?那我给你个挣零花钱的机会。” 一说到“钱”,柳臻颃才稍稍清醒点,单手托腮,坐在被褥中。 她眯起一双狭长的杏眸:“怎么个挣钱法?” “楼下是庞家人,他们是专门为了庞牧一事来的,只要你肯下去一趟,他们带来的礼品……”> 看着柳臻颃瞬间失去兴趣的双眸,闫姿絮连忙更改:“我给你零花钱,五千够不够?” “五千?”柳臻颃掀起眼皮,眸色相当淡,直接开口:“我要五万,你转账我就下楼。” 闫姿絮前两天才从自己手中弄走一千万,五万块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个大数。 闫姿絮却瞬间瞳眸骤缩了下:“你之前还只要五千的,现在怎么就变五万了?我告诉你,你可别学外面那副坐地起价的恶心嘴脸。” “我就是要五万。” 柳臻颃昏昏欲睡着,脸色凉沁入骨:“如果你觉得合适,那给钱我下楼,如果觉得不合适,那我就继续睡了。” 说着,她便准备重新躺下,那副姿态,似乎不是简单以此做威胁的。 闫姿絮不敢轻易得罪庞家,实在是没办法,才深呼吸:“五万就五万,我给你。” 这下,柳臻颃略略提精神,掏出手机让闫姿絮现场转账后,才从床上爬起来,刚准备换衣服,便睨见闫姿絮站在原地没有动的身影。 看在钱的份上,她挤出个好脸色:“你是准备在这里看我换衣服吗?” 闫姿絮有着刹那间的语噎,冷哼一声:“你想让我看,我还不稀罕看呢。” 说着,她踩着重重的脚步离间,顺手还将门板“砰”的一声关上。 目送着她的背影,柳臻颃咂咂嘴。 她突然想换个房门了。 安个带指纹的防盗门应该不错。 第461章:这幅模样,将见钱眼开表演的淋漓尽致 > 柳臻颃的动作很快,不施粉黛的小脸还有着几分睡眼惺忪的模样,未到客厅便听到闫姿絮悦耳的笑声:“庞太太说笑了,爵爷跟我女儿的确是男女朋友,但婚事暂时还未定下来,也借你吉言,希望今后能够尽快和瞿家洽谈这件事。” “这儿女都是债,如果我们不替她们多考虑点,那么还有谁能够想着她们。” 另外一道落落大方又不失端庄的女声缓缓响起。 不用想,都能猜到是那位庞太太。 “的确是这个道理。”闫姿絮笑着附和:“不过爵爷倒是来过家里几趟,虽说南城区都传他行事桀骜不驯,但我瞧着那孩子不管是言谈还是举止都还挺妥帖的,以后应该也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爵爷来过?那看来两个人应该好事将近了,还是你福气好啊。” 庞太太话中多了几分惊讶,还用手拍了拍闫姿絮的手臂,姿态更是多了几分亲近:“有这样的女儿和女婿,看来你以后可是享福的命。” 几句话便将闫姿絮说的飘飘然,她完全忘记瞿啸爵来过柳家的事情是她胡编的。 她眼眸挽起,状似随意的摆摆手:“现在还早呢,等两个孩子真的订下来,我再给你说,到时候你可不能舍不得红包啊。” “那是自然的。” 庞太太似乎还想说什么,眼角余光便睨见柳臻颃,连忙主动起身,语气有着自然而然的亲近:“这就是臻颃吧,长得真标志,就算不化妆也是个美人坯子。” 庞太太的行事圆滑,哪怕是柳臻颃随意的应了声,然后姿态懒散的窝进旁边的单人沙发中,她也没有露出丝毫介意的表情。 甚至,她还在闫姿絮张口准备训斥的时候,帮忙将其拦下,劝慰着:“吵孩子做什么,孩子这是真性情,这也说明她跟我们亲近啊。”> “这孩子也是被我们惯坏了,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闫姿絮面色不虞,却还要强忍着笑意,主动介绍道:“臻颃,这位是你庞伯父,这位是庞伯母,来,唤人。” “庞伯父,庞伯母。” 这次,柳臻颃倒也没有多说什么,颔首唤人,模样看起来倒还算乖巧听话。 庞父体型微胖,不算多清晰的轮廓彰显了他深刻而毫不掩饰的不悦,全程都板着张脸坐在原位,从鼻腔中哼出个音节就算打过招呼。 旁边庞牧的态度也没有比他好多少,只不过那削薄的阴沉中多了几分谨慎和惧意。 全场也就只有庞母依旧维持着言笑晏晏的模样,将手边包装精美的礼物推了过去:“臻颃,这是我专门去给你挑的礼物,伯母没有女儿,所以也不知道你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喜不喜欢这些。” 送上门的礼物,不要白不要。 秉持着这样的念头,柳臻颃道谢后,当场将礼物拆开。 盒子倒也不大,红色的绒布上静静的躺着条珍珠手链,颗颗圆润又漂亮,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任由谁瞧过都清楚价格不菲。 挣钱又拿礼物,这可是从天而降的好事啊。 柳臻颃立即挽起杏眸,原本的冷锐一扫而空,露出明媚又温软的笑意,就连嗓音也柔了不少:“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幅模样,将见钱眼开表演的淋漓尽致。 第462章:这是……能告状的节奏? > 垂着眼皮,庞父睨了眼软了态度的柳臻颃,才勉强屈尊启唇道:“听说你上次给小牧算了一卦?” 闻言,柳臻颃努力回忆了下。 “你是说……他脸色猩红,面带桃花,不出一年,必死无疑的事情?” 语气轻描淡写的又将卦言说了一遍,庞家三人的脸色瞬间都难看了下来。 庞父原本是想要发怒的,但庞母伸手按住他的手臂。 “臻颃,伯母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庞母的话说的亲昵又慈爱,一双眼眸盯在旁人身上,具有别样的亲和力:“所以我们特意过来一趟,想知道你所说的卦象有没有办法破解?” 庞母是标准的柳叶眉,耳珠厚大,下巴丰满,是非常典型的旺夫相。 但庞家至今也只是徘徊在二三流家族的夹缝不上不下的原因,全是由于庞父是位扶不起的阿斗,心急气躁易得罪人,最重要的是根本记吃不记打。 柳臻颃扫视着对面三个人的面相,五官凑出个笑容,摇头:“不好意思。” 四个字,说的似是非是,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 “姓柳的,你是不是在耍我?” 可庞父却彻底按捺不住了,他膝下就庞牧这一个儿子,如果庞牧真的一年内必死无疑的话,那他也算是绝了后。 拍桌而起,他的态度很是暴躁:“别以为小牧的事情只有你能够解决,世界上可不止你一个人会卜术,大不了我们再换一个就是。” 说着,他便准备抬脚离开,口中还骂骂咧咧的。 “庞先生,你消消火……” “阿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属于闫姿絮,脸色略显慌张。 后者便是庞母,语气冷静又自然,仿佛随口一唤,却成功的使庞父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虽说庞父性情暴躁,但最大的好处便是听庞母的话。 他瞧着庞母朝他摇头,他便是再不耐也老老实实重新坐了下来,还帮自己打圆场:“姓柳的,我们人也到了,礼也送了,你就算是没有办法也给想出办法来。” 从始至终,柳臻颃都神色淡然的坐在原地,素净温凉的脸庞没有丝毫该有的表情,头顶上的灯光明亮,落在她侧脸上,看上去平添了几分清冷。 哪怕她当场就将珍珠手链带到了手腕上,也没有见有多么爱不释手。 种种迹象都表明,柳臻颃的确不怕他们。 “臻颃。”庞母思索了下,重新启唇,将原本柔和的语气改为商量:“我希望你看在礼物和我们诚意的份儿上,告诉我们一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 还未等柳臻颃言语,她便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是因为小牧曾经做过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情的话,你尽管开口,要打要骂我们都能接受。” 总好比丢了一条命来的划算。 原本他们也是不信这些的,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容不得他们不信。 肾水不足,财源衰败,招惹不该招惹的女人。 条条款款正中柳臻颃当初所说的话。 闻言,柳臻颃的杏眸猛然一亮,精致好看的眉目全是跃跃欲试的笑意。 这是……能告状的节奏? 如此想着,她便歪了歪头,指向庞牧,用一种近乎谴责的语气:“他故意摸我,还骂我,甚至想要打我,这让我很不开心。” bipaic0 第463章:用别人的委屈来成全自己的高尚 > 柳臻颃的言语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傲居孩子气。 庞母眸底划过一抹果然的明了,立刻伸腿碰了碰庞牧,柳叶眉蹙起:“我平日里是如何教你的?臻颃不说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这般不尊重女性,还不赶紧给臻颃道歉。” “庞太太,这就没必要了吧。” 闫姿絮忙不迭的阻拦,脸上挂着笑:“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不小心碰到又起了几句口角,哪有必要这般上纲上线的,你说是不是?” “柳太太,这都是庞牧的不好。” “没有没有,也有臻颃性子太过急躁的缘故。” “我原本还惊讶臻颃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本事,现在我怕是找到答案了。” 庞母似乎是被闫姿絮的话愉悦了般,唇角渲染开笑意,单手搭在闫姿絮的身侧,显得很是亲近:“原来是柳太太本身就不俗,言传身教之下才教出这样优秀的女儿,真是让我敬佩。” 闫姿絮被恭维的很是舒服,随即身子往后靠了靠,扭头朝向柳臻颃半训斥道:“臻颃,人家庞伯母已经拿出诚意了,你这孩子何必因着一点小事计较这么多呢?” 说着,她还想伸手去拽人:“听我的,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去跟庞少握手言和吧。” 只可惜,她的手落了个空。 杏眸黑白分明,柳臻颃就像是个局外人般冷眼睨着她们自顾自的表演,五官没有浮现出特别的表情,凉薄又傲居,似笑非笑。 待闫姿絮说完后,她极度冷静的微笑了下,一句话未曾说便直接起身。 毫无预兆的离开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 闫姿絮更是恼怒:“柳臻颃,你这是要去哪儿?” “出去住酒店啊。”> 太过理所当然的嗓音温淡闲散,对上闫姿絮那双不渝的眼眸,柳臻颃眉目间渐生出点冷艳的锐利,混合着困倦的烦躁,令她言语直白的厉害:“用别人的委屈来成全自己的高尚,师父说过,给离你这样虚伪的人远点,我怕我会忍不住直接引雷劈死你。” “你……” 闫姿絮被气得浑身一哆嗦。 可柳臻颃却依旧不觉得解气,困倦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视线看向庞母:“还有你。” “柳小姐。”庞母眸色闪过冷意:“我似乎没有得罪你吧。” “你的确是没有直接得罪我,但我又不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再忽悠闫姿絮,将她当枪使。” 黑色长发披散,柳臻颃温凉的脸蛋初看只是乖巧,但眼神只要对视上便有着无形而深刻的冷漠和睥睨。 就仿佛一切的人或物,在她眼中皆为蝼蚁。 她轻笑:“庞太太,你敢说庞牧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你都不知道?” 庞母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我不知道……” “是么?”柳臻颃眼神清冷:“说远点,五年前的王姓女子是谁用钱封的口?四年前的女大学生又是谁出钱摆平的?说近点,去年庞牧对娱乐圈里一名三四线小明星始乱终弃,又是谁用权势威压,要求对方打掉腹中孩子的?” 这些庞母怎么可能不知道? 庞家人口简单,她因为行事圆滑,筹谋得当几乎成为庞家的主心骨,所以大部分的人和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新笔趣阁 不过往日里她丝毫不在意这些钱财和资源,毕竟庞牧也算有眼色,看中的也不过是些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子,给点补偿赔点钱也就没事了。 但谁曾想,会在柳臻颃这里踢到铁板。 第464章:恐怕是大凶之卦,九死一生 > 睨着庞母青白的脸色,还有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柳臻颃咂咂嘴,略略有些骄傲。 平日里瞿啸爵总说她蠢。 她哪里蠢? 没看她将庞母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吗? 她可真是聪明极了。 再次转身离开的柳臻颃眉开眼笑的给瞿啸爵发了条短信。 短信内容是大致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着重强调道:你快夸我聪明,我可是以一敌四,舌战群儒。 看着“发送成功”的字样,她才心满意足的将手机收起。 谁也不清楚瞿啸爵收到这样的短信后会是如何的表情,但当柳臻颃随意找了家酒店,一觉睡醒后才发现手机快要被打爆了。 大部分都是柳琪夏的,还有一小部分属于华清和廖青青。 虽然电话号码并未保存,但柳臻颃却认得出。 她念完晨经后回拨了过去,只听得廖青青的嗓音在电话那头略带几分慌乱:“我说柳大小姐,你这不看手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改?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找你的话,简直让人急……” “说重点。” 廖青青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冷冽逼人的嗓音立刻将她打断。 柳臻颃听得出,是华清。 廖青青这才将事情大致讲了遍。 前因后果总结一遍就是苏晚糖被绑架了。 事情是今天凌晨三点多发生的,苏晚糖也曾偷偷拨打过求救电话,但因为信号比较差,只断断续续响了两声便自动挂断了。 华清第一时间便根据苏晚糖的手机定位进行过追踪,只可惜并未有任何结果。 可能是她偷摸拨打电话的时候被绑架犯发现了,于是将她的手机砸烂或者是关机了。 也就是说……> 苏晚糖现在凶多吉少。 “柳小姐,我哥已经安排了人手在南城区进行搜查,但实在是人手不足,所以才想要请你帮忙算一卦,看苏晚糖到底在哪儿?” 柳臻颃的手指落在膝头,情绪稳定:“可以,说个字吧。” 闻言,廖青青下意识看向华清,他此时正开着车,侧脸一改往日里的精明温和,变得冷冽薄削。 她试探性的开口:“哥。” “屠。” 华清眉目不动,用近乎自嘲般的嗓音吐出这个字。 要说他最近得罪过谁,还知晓苏晚糖存在的人。 可不就是屠家那一位吗? 正想着,一阵格外刺耳的鸣笛声倏然间响起,还有廖青青在耳边略显着急的嗓音:“哥,小心有车。” 华清收回心思,下意识看向前方的时候,瞳眸倒映出的便是一辆失控的车朝着他的方向驶来,他下意识猛打方向盘…… 柳臻颃在电话这头便只能听见慌乱间的尖叫声和尖锐而急促的刹车声。 她眨了眨眼,轻声:“你们没事吧?” 良久,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才被廖青青捡起,她深呼吸两下才恢复镇定:“没事,出了点小车祸,不过我们都没有受伤。” 可就是这么一场车祸,令华清更为心慌不已。 他亲自接过电话,面无表情着:“柳小姐,我用屠来测字,有什么结果?” “屠字拆开便是尸者,说明你们要找的人恐怕是大凶之卦,九死一生。” 华清的心跳猛然慢了一拍,却又听见柳臻颃停顿了下,温凉的嗓音带着笑:“不过,你在说出‘屠’字时,正好遇到车祸,这便是外应,看来此事还有一线生机,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bipai 这话的意思是…… 苏晚糖被藏在他们觉得最不可能的地方? 第465章:白白送上门的冤大头? > 此话一出,华清似乎是想到什么,锐利的眸子一亮:“我想我猜到在哪儿了,感谢柳小姐这次的帮忙,等啸爵回来,我请你们吃饭。” 一提到“吃饭”,柳臻颃立即挽起杏眸,如同新月般,红唇掀出笑:“好啊,不过卦钱是卦钱,吃饭是吃饭,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呀。” “放心。” 华清终于略显轻松的温笑了下:“五分钟内青青就会卦钱打入你的账户。” “好的,谢谢光临。”学着卦餐里侍者的语调,柳臻颃脆生生的应:“祝你们能够逢凶化吉哦。” 那边在挂断电话前似乎轻笑了下,很轻,柳臻颃听得并不真切。 不过她也不在乎就是,手机随意扔到一边,眼角余光倏然瞥见一旁茶几上放着几页酒店的介绍单和菜单,里面饭菜的插图个顶个的精致,看着便令人垂涎。 她如获至宝般,将菜单从前到后翻阅了遍,挑选好她要点的菜品,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是属于柳琪夏的。 柳臻颃原本是不想要接的,但奈何柳琪夏格外的有毅力,接连三通,铃声响得实在是呱噪,她才不得不接起:“喂,有事吗?” “姐姐。” 柳琪夏的嗓音难得没有任何敌意,却仿佛隐匿着更深层次的含义,语气亲昵:“你现在是在外面住吗?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妈这次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太合适,你别放在心上,毕竟你们是亲生母女,是没有隔夜仇的。” 长篇大论的言谈令柳臻颃没有兴趣听,她绝大部分的集中力都在菜单上,只是随口应了两声。 也不知柳琪夏究竟有没有听出她的不耐,但还是柔着嗓音:“我也知道,我和姐姐之间也有很多误会,但我们现在毕竟是一家人,只有我们团结,才会使整个柳家变得更好,所以……我能不能和姐姐化干戈为玉帛啊。” “啊?哦……” 柳臻颃不受控的瞳孔放大,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倒映的全是膏蟹酿香橙的图片。 晶莹的蟹肉配上成熟金黄的橙子,还有花雕酒、糖、醋等配料,在明亮的照片上简直比钻石还要熠熠生辉。 她没按捺住的吞了吞口水,就听到电话那头柳琪夏的语调噙着惊喜:“姐姐,你答应了?” 没由来的一句话,令她反应了下,懵懵懂懂着:“我答应什么了?” “你刚刚不是答应我和好如初,然后一起去逛街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柳琪夏停顿了下,稍稍有点暴躁:“就在刚刚啊。” 柳臻颃觉得有些好笑,温凉的嗓音轻笑了下,伴随着凉薄的气息:“你觉得我会答应陪你逛街吗?你对我有敌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怎么可能答应你,我脑子有病吗?”???bipai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你……” 柳琪夏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呼吸微微急促了两分。 越看照片越想吃,柳臻颃直接半倚在沙发上,也懒得和她再争吵,便随口敷衍道:“你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准备吃饭了。” “你还没有吃饭吗?” 柳琪夏似乎是很担心柳臻颃挂断般,连忙询问道。 “对啊。”柳臻颃随手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声线慵懒:“你是要请我吃饭吗?” “行,我请你吃饭。” 微微停顿了两秒钟,柳琪夏一口应下,嗓音中都多了几分的轻松:“姐姐,我最近发现一家西餐不错,不如一起去试试?” “你请客?你掏钱?” “当然是我请客掏钱。”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白白送上门的冤大头? 手指菜单边缘,柳臻颃思索了瞬,立刻挽唇浅浅笑了起来。 她的确是不喜欢柳琪夏,但并不代表她跟饭菜有仇。 就算柳琪夏真的想要算计她又如何? 等她先蹭顿饭再说。 第466章:你求和,我就要同意的吗? > 于是,在约定好的时间点,柳臻颃准时达到了餐厅门口,报了柳琪夏的名字后,又由侍者引着进入了包厢。 包厢很是宽敞,偌大的圆桌就只有柳琪夏一个人。 她闻声立即起身,脸上挂着的笑容伪装不是很到位,显得略有些虚情假意:“姐姐,你来了?” “恩。” 柳臻颃完全无视对方想要套近乎的行为,视线在包厢里扫视了圈,最终落在菜单上,毫不掩饰的单刀直入:“我饿了,现在能点菜吗?” 柳琪夏准备好的长篇大论梗在喉头。 几秒后,没得到回应的柳臻颃歪歪头,抿唇,有些不开心:“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还是说,你要变卦?” 吃吃吃,就知道吃。 柳琪夏心头掠过浓重的厌恶,表面却不露分毫,微笑了下:“当然能点菜。” “那好。” 将侍者叫进来,柳臻颃毫不客气的将菜单翻开,看着花花绿绿的内封,小手一挥:“这一页,我都要一份。” 别说柳琪夏,就连侍者都微微有些惊讶,提醒道:“柳小姐,这些菜两位是吃不完的。” “没关系。”柳臻颃侧过脸,含笑的眸挽起,像是只偷了腥的小猫般:“我可以打包的。” 有便宜,肯定是要占得。 这样她又可以省一顿饭钱。 如此想着,她杏眸璀璨又得意的笑起来,小腿线条很漂亮,就这么在餐桌下晃啊晃的。 心口憋着一股气,等侍者离开后,柳琪夏才调整情绪主动出声:“姐姐,你被认回来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我承认一开始的时候我不太喜欢你,毕竟……” “说重点。” 三个字,不紧不慢将她打断。> 柳臻颃还在随手翻看着菜单,眼皮都没有抬:“我饿了,只想吃饭,不想听废话。” 心头的情绪蠢蠢欲动着,柳琪夏想着自己的计划,才勉强冷静下来,化着精致口红的唇瓣扬起:“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之间继续生疏又敌对的话,最后伤心的人会是爸妈,一败涂地的也会是柳家,所以……”???bipai 说着,她起身,主动帮柳臻颃倒了杯酒水:“所以我想要请你吃顿饭,想要让我们之间化干戈为玉帛,今后和平相处。” 全程,柳臻颃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对面那张略显期待的脸。 半晌,瞧着柳臻颃没有动,柳琪夏抿了下唇,试探性的再度开口:“姐姐,你说好不好?” “你想和平相处?” “是的。” 柳臻颃眸底漫过点冷意,视线在酒杯上绕了圈,撇了撇嘴:“可是我不想啊。” “既然姐姐也同意,那我……什么?” 根本不在预料之中的答案,令柳琪夏差点咬到舌头,视线带着不可置信:“我都主动和你求和了,你都不顾及爸感受吗?” “你求和,我就要同意的吗?” 柳臻颃眸底的讥诮意味很是浓重,干净的嗓音从容不迫,看着柳琪夏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戏耍的小丑般:“凭什么?难不成就凭你在酒水中给我下药?” 这次,柳琪夏是真的咬到了舌头。 她的情绪瞧着有些不明所以:“姐姐,如果你厌恶我可以直说,没有必要将这种肮脏的事情安在我头上。” 前后已经五六分钟了,还没有任何侍者来上菜。 柳臻颃等得有些不耐烦,巴掌大的小脸也跟着冷却了不少,杏眸眯起:“还不能吃饭吗?” 她都饿了。 为了这顿饭,她早晨都没有吃东西。 第467章:只想吃饭,不想打架 > 徒然转变的话题,令柳琪夏根本跟不上思路。 她看着对面柳臻颃那张不施粉黛的脸愈发的温凉,停顿了下,声音含糊了点:“可能是餐厅顾客比较多,所以上菜才会慢,我们不如边喝边等?”新笔趣阁 说着,又端起酒杯准备和柳臻颃碰杯。 柳臻颃颇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轻轻懒懒的往沙发椅背上一靠,手指把玩着腕上的珍珠手链:“你是不是傻啊,我都说了酒里被你下药了,我怎么会喝啊?” “我真的没有动手脚。” 柳琪夏有些无奈,担心她不信,便主动端起自己那一杯喝了一口,朝她展示着:“今天是我主动约的你,如果我真的往饭菜或酒水里下药的话,实在是太明显了些。” 冷眼睨着,柳臻颃却歪了歪头,唇上弧度浅浅,不紧不慢的笑开:“可你今天的确是想要算计我啊。” 那面相上就摆着呢。 她又不是个瞎子。 柳琪夏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缩,还未等她再来得及说什么,柳臻颃便倏然起身并靠近。 一双杏眸黑白分明,里面一层轻薄又凉到零度的笑,柳臻颃嗓音娇软懒散:“我是能够闻出来的,这杯中被放了东西,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不如……” 她停顿了下,杏眸挽起,就像是个无辜的孩童:“你替我尝尝?” 说完,柳臻颃伸手便直接拽住柳琪夏的衣领,毫不客气的将酒水喂到她的嘴边。 柳琪夏自然是出于条件反射想要反抗的,却又被柳臻颃轻而易举的压制,钳制着她的下巴,面不改色的猩红摇曳的液体直接灌了进去。 柳琪夏无力的挣扎着,却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般发出含糊的水声,又任由酒水流入喉咙。 也许过了几秒钟,又也许是几分钟。> 柳琪夏感知到钳制她的力道松开后,第一时间就弯下腰去,拼命扣着自己的喉头。 干呕声响起,她吐不出来什么,便泪眼朦胧又厌恶憎恨的扭头瞪柳臻颃:“你是不是疯了?我都说了,我没有给你下药,你凭什么灌我酒?” 看着柳琪夏这幅模样,柳臻颃狐疑的歪歪头,小脸没有丝毫该有的情绪波动,只是微蹙眉:“药真不是你下的?” “我给你下药做什么,我都布置好人手准备把你……” 戛然而止的话,柳琪夏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 不过柳臻颃也猜出来是什么意思。 她明白的点点头,语调未变,甚至连丝毫生气情绪都不曾有:“哦,原来药真不是你下的,你是想要绑架我,对吧?” 事到如此,柳琪夏也不再隐藏。 她不清楚究竟是谁在酒水里下的药,但趁着药性还没有发作,她扑到桌边,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 随着玻璃炸开的声音响起,四五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像是得到信号般,直接翻窗进来,手中不仅拿着棍棒,还有手帕乙醚之类的东西。 柳琪夏瞬间像是得到什么依仗般,大声叫嚷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抓起来?” 话音落,柳臻颃便眼睁睁看着四五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朝她别具威慑力的走过来,看着像是保镖模样的人物。 她杏眸微微一眯,有些不太耐烦。 好烦呀。 她现在很饿,只想吃饭,不想打架。 第468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谢谢合作 > 所以,柳臻颃无视几位彪形大汉,杏眸圆滚滚的看向柳琪夏,用商量的口吻:“我们能先吃饭再打架吗?” 可这话落在柳琪夏的耳中,就宛若是柳臻颃的讨饶般。 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挺直腰板,她整个人像是得志便猖狂的小人,指着柳臻颃,语气近乎恶意般的畅快:“快点,把她给我抓进来,我翻倍给你们的佣金。” 瞬间,那四五个男人立刻兴奋起来,看着柳臻颃的眼神也是跃跃欲试。 而柳臻颃则一言不发的盯了柳琪夏足足五秒钟,眼神凉薄又轻薄,意味不明,却莫名令人头皮发麻。 最后,只瞧得柳臻颃将眼神收回去,将手腕上的珍珠手链褪了下来,又将念珠摘下,一起搁在一旁的桌面上,然后转动了下手腕,扁扁嘴,不耐烦的很:“好吧,既然你想要现在打架,那我就奉陪到底,你们一起上吧,速战速决,省的耽误我一会儿吃饭。” 彪形大汉们面面相觑了一眼,不约而同将她的话当做是垂死挣扎前的大放厥词,直接拿着棍棒便冲了上去。 但他们都还未看清楚眼前女孩不施粉黛的五官里噙着如何的色泽,就只瞧着她红唇挽出一抹凉沁入骨的笑意,随后,玻璃质的酒瓶便在他们脑袋上砸开了花。 酒液混合着血液从额头上流下来,两者皆是漂亮的鲜红色。 这么干脆利索的一招将其他保镖惊得微怔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动作。 只瞧着柳臻颃站在包厢最重要的位置,在一片死寂中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朝他们勾了勾手指,温凉的嗓音从喉头溢出,清晰却带着冷静的哂笑:“我说了,一起上,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谢谢合作。” 她通身的气场,明明面对着阳光,却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晦暗和令人心悸的毛骨悚然。> 保镖们刚再次冲上来,衣领就被一只素白的小手直接提了起来,然后看似漫不经心的朝着墙面的方向砸过去。 重物砸在墙壁上的声音闷沉。 瞬间,一股剧痛在保镖身上蔓延开,就仿佛浑身上下的骨头全部都错位了般。 这一次,柳臻颃因为心情烦躁,并未用任何格斗技巧,就单纯的将人或扔或踹出去。 可力道之大,根本令人无法反抗。 最后一个人被她一脚踹飞出去,沉重的身体摔在餐桌上,将木制的桌子直接从中间砸断,餐具和酒杯全部摔碎在地上,同样发出不小的动静。 砸碎的玻璃碎渣好巧不巧便从柳琪夏脸颊边飞过。 她被吓得下意识尖叫出声,躲在角落里,神经紧绷到几乎断裂,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身体最深处蔓延开一股说不出的燥热,却被害怕掩盖着。 双手抱头地蹲在地上,她柔软而纤细的身躯细细密密的颤抖,就连嗓音也透着恐惧感:“别……别打我,别打我……” 只可惜,柳臻颃现在根本无暇顾及。 只瞧着她快步上前,将珍珠手链和念珠从地上捡起来,心疼的掸了掸上面的灰,认真检查,确定并没有损伤后,才重新戴回到手腕上。 侧首,她看着躺在地上,疼得根本站不起来的保镖,任由自己身形投下来的阴影将其笼罩住,红唇抿了抿,脸蛋娇软愤懑,语调淡薄中带着谴责:“你下回摔出去的时候不要再往这边摔了哦,弄坏我的手链或者是念珠,我可是要让你赔的。” 毕竟,这是她最近这段时间最喜欢的。 第469章:我能抢你的钱去吃饭吗? > 保镖疼得从喉头发出哎呦呦的呼痛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清。 柳臻颃也不在意,随意捡了处还算干净的沙发坐下,抚平裙角因为打架而出现的褶皱,眼角余光睨见柳琪夏,便狐疑的挑了下眉:“我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 “你不打我?” 闻言,柳琪夏怯生生的抬起头来,眼眸泛着水光,又敛着几分不可置信:“你真的不打我?” “我什么要打你?” 柳臻颃还是这句话,语调中满满都是不理解。 她饿到窝在沙发里,平静的情绪随意到像是聊天:“我们一码归一码,他们对我动手,所以我就揍他们,你是想要绑架我,所以我也绑架你一次就行了啊。” 打她一顿,那多累啊。 说话间,柳臻颃就坐在阳光中,长发随意挽起,一席简单的素色长裙,整个气质都温静又清冷,任由谁瞅上一眼都会觉得她是位从小被娇生惯养而不谐世事的大小姐。 可就是这样一位大小姐,武力值却有着无法估计的高。 闻言,柳琪夏心头狠狠一颤。 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她大声嚷嚷着:“你不能绑架我,我们是扯平了的,我没有真的伤到你,你甚至还莫名其妙灌了我一杯下了药的酒。” 所以她们扯平了。 对,她不能绑架她。 要是柳琪夏不提的话,柳臻颃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思索了两秒,倏然站起身来,纤细的身形投下来淡淡的阴影。 这一动作,将柳琪夏吓了一跳,她近乎防备的往后挪动着身子,戒备的看着她:“你想……想干什么?” “帮你催吐啊。”> 柳臻颃说得理直气壮。 那杯酒既然是她灌下去的,那么她就要对此负责。 说着,她一把将柳琪夏拽到手边,纤细的手指两指并拢,朝着对应的穴位重重的碾了下去。 下一秒,只听得“哇”的一声,柳琪夏偏头就呕吐了出来。 呕吐物中不仅有酒水,还有胃中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散发着淡淡的酸味。 手指又在穴位上碾了两下,柳臻颃保证柳琪夏将酒水全部吐出来后,才将其安置到椅子上,顺手将刚刚未完全灌完的下了药的酒水送到嘴边,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一口喝完。 杯子被随意扔到一边,她垂眸看着柳琪夏睫毛上沾染的眼泪,嗓音平淡无奇的就仿佛随口闲聊一般:“我把另一半喝了,就和你扯平了。” 然后,她就可以准备绑架人了。 柳琪夏仿佛是听出来柳臻颃的弦外之音,心口莫名的一慌,却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酒水里所下的药究竟是什么,眸色一亮,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柳臻颃。” 她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 被点名的人饿到揉了揉肚子,重新窝回到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应着,有些抱怨:“你今天说请客的,但却一直不给我上餐,所以……” 柳臻颃掀了掀眸,语调认真,视线落在柳琪夏身上,敛着几分思索:“我能抢你的钱去吃饭吗?你放心,我不多抢的。” 两百就够。 她想去吃那道膏蟹酿香橙,外加一杯果汁。 要不…… 再加一个冰淇淋也行。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闷热了。 第470章:我现在不太想动,可别让我出去抓你 > “柳臻颃,你还真是死到临头都不自知。” 那些酒水都被吐了出去,柳琪夏感觉从心底最深处升起来的那股炙热感已经消退了七七八八。 她腰板挺直,学着柳臻颃刚刚的模样,居高临下着:“你知不知道,我其实特别讨厌你。” 柳臻颃认真的点头:“哦,我知道啊。” “不,你不知道。”柳琪夏眼神微微有些涣散,似乎被刺激的有些疯魔了般:“我不仅讨厌你,更恨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一直都是柳家的女儿,是爸妈捧在掌心里宠爱的名媛淑女,不会像是现在一样,失了身份还被退了婚。” “哦。” 又是这么一个字的回应,柳臻颃随意将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稍稍偏首,有些不解:“可你就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啊,你占了我二十年的人生,我都没有找你算账,你又有什么不甘的呢。” 虽说柳臻颃对柳家并没有什么感情,但这一点她是真的不懂。 按理说,有资格生气的人是她才对。 “可你明明可以不回来的啊。” 柳琪夏身侧的拳头攥紧,用近乎发泄般的嗓音怒吼着:“既然你又会算卦,又会功夫,那你可以在外面生活的非常好,所以你为什么要回来?是你回来后夺了我的一切,我为什么不能不甘心?我恨你,这次我虽然没有报复成,但我下次找到机会,我还是会报复你的。” “是么?”柳臻颃唇红齿白的笑着,如同她一贯的调调,冷清又肆意:“你觉得你以后还能找到机会?” “我为什么不能?” 柳琪夏的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她往前逼近了一步:“柳臻颃,你别忘了,你刚刚可喝了下了药的酒,算算时间,现在药劲儿应该上来了,你是不是感觉到体内好似是有人点了把火,是不是很想找个男人?” 说着,她颇为猖狂和恶意的笑起来,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明明不施粉黛却依旧漂亮的脸蛋:“你放心,看在我们都姓柳的份儿上,我会给你找个妥帖的男人的,到时候再把你们两个人苟且的行为录下来,我看你还有什么脸……”> 柳臻颃没听柳琪夏究竟意些什么,耳尖动了动,听见外面不出意料的动静,眉眼蓦然闪过一抹冷意,径直起身。bipai 柳琪夏下意识阻拦:“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看看你脸上是不是写着蠢货两个字。” “你骂我。” “我就是骂你了呀。”柳臻颃摊摊手,毫不避讳的冷笑出声:“你似乎忘记了,刚刚是谁帮你把酒吐出来的。” 她能帮柳琪夏把酒吐出来,怎么可能任由自己中药? 说着,手指便重重的在穴位上一碾。 前后不过一分钟,地上便多了一滩呕吐物。 可柳琪夏却仿佛是失了心智般,颇有几分急切的阻拦着:“你不能吐,不能吐,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要让你死无……” 柳臻颃嫌柳琪夏聒噪的太过烦人,一个手刀挥过去,直接让人砍晕。 然后她掀眸,看向包厢门的位置,精致的五官仍然镇定冷静,只是嗓音晕染着浓重的不耐烦:“行了,门外听墙角的人可以进来了,我现在不太想动,可别让我出去抓你。” 门外的动静有着一瞬间的凝滞。 柳臻颃也没有在意,转身重新窝回沙发里,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胃,扁了扁嘴,表情不知不觉染上几分委屈。 她好难过啊。 饭没有蹭到,还要出力气打人。 今天可真是亏死了。 第471章:三昧真火,速降朱陵 > 等了大概两分钟,门外的人终于推门进来。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却敛着几分谄媚的笑:“柳小姐,我是程家的程恩哲,听闻您……” “滚出去。” 程恩哲的话还没有说完,三个字便砸了过去。 因为饥饿,柳臻颃彻底不耐烦了,嗓音很冷静,冷静到有着淡淡的杀意:“去把你幕后的人找来,趁着我现在还有心思跟你们说话。” 她实在是太饿了,只想要吃饭的情况下,谁还有功夫搭理他们。 程恩哲微怔了下,随即笑起来:“柳小姐这话是怎么说的,门外的人一直都是我,我是……” “既然你不肯,那我想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柳臻颃起身,朝他勾了勾手指。 程恩哲不明所以的靠近,刚对上她那双冷漠如水的杏眸,一张符咒便贴到他的身上。 他下意识想要将符咒撕下来,可刚动作,便听见温凉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响起:“烈焰神女,手把帝铃,三昧真火,速降朱陵……火狱咒,敕。” 轰的一声。 随着柳臻颃的嗓音落,符咒瞬间燃烧起来。 熊熊的烈火,直逼屋顶,火苗无风而乱窜,肆无忌惮地着程恩哲的衣服,将其包裹其中。 可很诡异的是,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在火苗中安然无恙,没有丝毫的损伤,可人却几乎刹那间疼到瘫软在地,那股被火灼烧的疼痛就仿佛是从骨头最深处沁出来的,令他拼命的打滚和哀嚎。 柳臻颃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气质冷清又慵懒,半磕着眼眸:“这张火云符能坚持两个小时,如果你骨头硬的话,大可什么都不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两个小时,大不了她睡一觉就行。> 至于饿。 睡着就不饿了。 说实话,程恩哲向来嘴严,可任由谁都没有过这样被火活活烧两个小时的经历。 哀嚎声夹杂着他狼狈的嗓音:“我说,是郑少,郑少让我来看着点您,他说他想要和您偶遇一番,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bipaic0 “真的?” “他说的自然是真的。” 柳臻颃循着从门口传过来的声音,掀起眼皮看了过去。 郑亚明穿着一身定制的西装出现在包厢门口,从衬衫的黑色领口到裤脚都熨帖的一丝不苟,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是解开的,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文质彬彬的模样。 他朝她颔首,很有礼貌:“柳小姐,我自己已经出来承认了,还麻烦你放了我的人。” 柳臻颃眸色相当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惊讶,也没有其他的情绪,就连话都未曾说一个字,只是眉宇间铺就开一层凉意,手指掐诀:“灭。” 一个字落,火苗应声而灭。 程恩哲挣扎翻滚的动作停止,待了几秒钟后,他才身形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 从头到脚的西装没有丝毫的破损,外露的皮肤上也没有任何烧伤过的痕迹,可他还是短发凌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透着异常狼狈的模样。 他退到郑亚明身边,用近乎嘶哑的嗓音:“郑少,我……” “没事,我明白。”郑亚明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盯在柳臻颃的脸上,沉声:“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到时候我们再电话联系。” “好的,郑少。” 这次,程恩哲连看都不敢再看柳臻颃一眼,心有余悸的脚步疲软踉跄,神色还有未消散的惊恐,离开时反手帮忙将门关住。 第472章:那香具有致幻效果,而且味道……也很难闻 > 此时,包厢里就只剩下柳臻颃和郑亚明,还有个已经昏迷过去的柳琪夏。 郑亚明向来端着的都是一派斯文,微笑:“我想……柳小姐应该饿了吧,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如何?” 他请客吃饭? 柳臻颃这才将视线正儿八经落在他身上,杏眸黑白分明带着疑惑:“你请客吗?” “当然是我请客,男女双方吃饭,怎么能让女方请客掏钱呢?这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那好啊。” 柳臻颃爽快的答应下来,挽起唇角,通身的气息终于柔和了下来:“那我刚刚点的那些菜都要一份,再要一份冰淇淋,谢谢啊。” “好的。” 郑亚明面不改色的应下来,侧身:“那我们换个包厢吧,这里……可能不太适合进餐了。” 包厢内已然满地狼藉,所有的摆设都面目全非。 对此,柳臻颃并没有拒绝,只是在抬脚离开时,还不忘拽住柳琪夏的衣领,将她拖在身后。 看着被生生拖行出包厢的柳琪夏,郑亚明眸色一滞,一张俊美的面孔按捺不住的僵了僵。 “对了……” 柳臻颃好似是想到什么般,倏然扭头回来,露出半张侧脸,在阳光中,噙着属于女孩的漫不经心和娇媚,笑容可掬的挑眉:“我想,吃饭的包厢里还是不要有熏香了吧,那香具有致幻效果,而且味道……也很难闻,我不喜欢的。” 否则柳琪夏又怎么会如同发疯了般,将深埋在心底的所有阴暗肮脏的心理都吐露的一干二净呢? 她又不是个,更见识过自己的武力值。 不都是熏香搞的鬼吗? 刹那间,郑亚明身侧的拳头有着微不可闻的收紧。 柳臻颃这是……> 看穿自己的把戏了? 那她怎么还肯跟自己吃饭? 这样的心思只是一瞬,他便扬起菲薄的唇,背对着窗户,面容半阴半暗间无法准确分辨情绪,只听得他轻声:“这是自然的,还请柳小姐放心。” 这次,侍者的速度很快,没有五分钟就将餐点摆了满桌子。 因为饥饿,柳臻颃胃口出奇的好,吃了一份牛排后又朝另外一份进攻,还像是个小学生般,举手:“不好意思,我能再来一份吗?” 郑亚明是一次和柳臻颃共进午餐,对于她异于普通女孩的胃口有些惊奇,但还是收敛神色,温文尔雅:“当然可以。” 所以,柳臻颃再次找来侍者,然后…… “这一页,统统来一份,麻烦快点,谢谢。” 点完餐再度低下头去的柳臻颃根本没有注意到,郑亚明闻言停下手中的刀叉,从一旁抽了张纸擦拭了下薄唇,同时也垂眸掩饰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嫌恶。 五分钟后,侍者再度敲门。 这次除了柳臻颃所点的餐食外,还送上来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小锦盒,一看便知道盛放的是珠宝首饰之类的。 郑亚明就将其放在自己的手边。新笔趣阁 原本,他是想要让她自己发现的,但奈何她满心满意都是那份抹茶蛋糕,吃完后还小弧度的舔了舔唇,脸上露出颇为满足的神色。 没办法,他就只能主动出击:“柳小姐。” “啊?” 柳臻颃懵懵懂懂的抬脸。 可能是看在他掏钱请客吃饭的份儿上,她给了他个好脸色。 骨节分明的大掌按住红色锦盒,将其推到柳臻颃面前,郑亚明淡淡的低笑,连绵的笑声又低又哑,仿佛噙着无尽的温柔:“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还希望你能笑纳。” 第473章:男人,还喜欢我,这两种条件同时存在 > 闻言,柳臻颃的视线落在锦盒上。 “这是送给我的?” “对。” “哦。”柳臻颃点头,嗓音颇为懒散,手中的叉子从始至终没有放下:“既然是送我的,那我不想要,你直接拿回去吧。” “我送你这份……什么?” 这样的答案完全在郑亚明的预料范围外。 他按着锦盒的力道重了点,视线紧锁:“这是我为你挑选的珠宝,你不好奇是什么吗?” “不好奇啊。” 太过坦然的回应没有丝毫的遮掩,柳臻颃唇形微微上挑,摇着小脑袋:“你这应该是赔礼,我要是收了,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收拾你了,这可不划算。” 什么赔礼? 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郑亚明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跟上她的思路。 “你看,刚刚酒水中的药是你下的吧,熏香是你准备的吧,里面的致幻剂也是你安排的吧,你既然想要对我图谋不轨,我肯定是要反击的啊。”bipaic0 柳臻颃很认真的给他解释,说着还蹙眉:“你为什么会感觉奇怪,难不成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伴随着她的嗓音,郑亚明英俊的一张脸阴沉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 他掀眸看着对面杏眸漆黑,笑意凉薄的女人,他承认,他对她有那么点的好感,毕竟她的外形属于他喜欢的类型,五官漂亮,轮廓精致,性格还算乖顺可人。> 尤其是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卜术,更是对他今后的事业有着莫大的帮助,可以帮他无声无息铲除些他想要除掉的对手。 但…… 这些加起来,都不代表她可以仗着这些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手中的餐巾纸被随意扔到一边,他眸底的温柔全然收敛起来,迸射出一股晦暗的淡色:“柳小姐,我承认我在追求你,今天不管是安排熏香,还是设计偶遇,都是一种追求你的手段,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直接给我说。但你身为女孩子,还是要懂进退知分寸的好,这样才会招人喜欢,你说是不是?” 其他的话都被柳臻颃直接无视,她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好奇的杏眸眨巴:“你说你在追求我?” “对。” 郑亚明轻笑了下。 柳臻颃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听到这么一句话便虚荣心爆棚,接下来更会因为慕强心作祟跟他多番接触,最终深爱上他。 所以,他再度将锦盒往前推了推:“这份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可以打开看看,你肯定会喜欢的。” 可谁曾想,此话一出,柳臻颃就像是躲避瘟神般身子往后退了又退,蹙着眉对他表示最强烈浓郁的嫌弃:“既然你喜欢我,那你可要离我远点,啸爵不喜欢你这种人离我太近。” 刹那间,郑亚明原本阴沉的脸色掠过一秒钟的狠戾,那张素日里温和英俊的脸,此时将一双眸眯得狭长而幽深,冷漠至极的盯在她的脸上。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这种人?” “对啊。” 她掰着手指头:“男人,还喜欢我,这两种条件同时存在时,瞿啸爵是会吃醋的。他如果吃醋的话,我是会很麻烦的。” 她说的异常认真,这一点任由谁都能看得出来。 甚至,她随手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后,还搬着椅子往后退了三步,将远离这件事做得淋漓尽致。 第474章:我这不算是防卫过当哦 > 郑亚明现下几乎都有掐死柳臻颃的心思。 但他又忌惮她的武力值和神出鬼没的手段,不敢贸然用强,只能继续柔着嗓音:“柳小姐,你现在还年轻,可以多谈两场恋爱体验一下,瞿啸爵需要长期出任务,不可能长时间陪在你身边,我觉得他实在不是个好的恋爱对象。” “哦。”柳臻颃还是那副明媚又不解的模样,歪头:“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尝试换个人恋爱试试。” 说着,他身子前倾,身形透出一股外露的诱惑来:“就比如……我。” 年轻多金,行事斯文妥帖,最重要的是还主动,这是多少小姑娘梦中的霸道总裁。 只可惜,柳臻颃完全不感冒。 她扁扁嘴,面色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委屈,脚跟蹬地,将椅子又往后挪了挪,嘟囔着反驳:“你别往我这边靠了行不行?瞿啸爵吃醋真的很麻烦的,你再这样,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你的。” 一而再毫不掩饰的嫌弃,彻底将郑亚明心头那把火点燃。 他面色一沉:“柳臻颃,虽说我想要跟你谈恋爱,但你不要恃宠生娇,这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惹人喜欢。” “那太好了。” 闻言,柳臻颃终于眉开眼笑起来,摆着手:“你说的,可千万不要喜欢我。” “你……” 也不知道是柳臻颃的拒绝,还是四周略略有些燥热的空气,令郑亚明恼得瞳眸重重一缩,胸腔中酝酿出一股蠢蠢欲动无法形容的暴躁。 他将锦盒随意往桌上一扔:“柳臻颃,你是不会好好说话吗?我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数不胜数,我能够选择你,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说着,他站起身来,双眸噙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猩红:“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不是对我有益的话,你觉得就凭你的姿色,有什么资格换取我的青睐?”> “你最好乖乖接受我的喜欢,否则我对你,或者是你身边的人动什么手脚,到时候会将场面闹得比较难堪的,你明白吗?” 沉重的呼吸伴随着他的身躯一同靠近,有着从骨子中沁出的高高在上的傲慢,伸手便准备往柳臻颃脸上摸。 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一只软绵的小手给截在半空中。 随之而来的便是…… 手骨被生生掰断的声响。 在安静的包厢里显得异常的刺耳。 哪怕是郑亚明也根本承受不住这种锥心刺骨的巨疼,闷哼一声后,混沌的思绪逐渐恢复清明,混杂着不可置信又疼到扭曲的眼神盯在柳臻颃的身上。 只瞧着她那张不施粉黛又温凉的小脸是平静的,窝在椅子中维持着很随意的姿势,漫不经心的朝他笑:“不好意思,我有很明确的拒绝你,更说了让你离我远点,是你想要摸我,我才正当防卫的。” 说着,她将他往后一推,双手举起,笑眯眯的道:“而且我这不算是防卫过当哦,你可是没法告我的。”???bipai 剧烈的疼意就像是一记重锤,令郑亚明脸色骤变。 他回忆着刚刚自己近乎于不能自控的思绪,还有那些只是深埋心底,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说出来的话,脸上的每一条线条都紧绷得不能再紧。 他喉头滚动,眼眸像是泼了墨般不可置信:“你刚刚对我做了……” “站住。” 都未等郑亚明的话说完,柳臻颃朝他厉呵一声。 她脸上依旧挂着寡淡却嚣张无比的笑,还顺手拿起一旁摆放着的花瓶,语气警告着:“麻烦你不要再靠近我了,否则我不能保证这个花瓶下一秒会不会落在你的头上。” 第475章:我就要拿花瓶锤爆他的脑袋了 > “柳臻颃。” 郑亚明恼得咬牙切齿,顾不得所谓的风度:“你刚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那些话根本就不是出自于我的本意,我……” “爵爷,您不能进去,我们郑少现在不见外客的。” 郑亚明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嘈杂的声响便传了进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包厢门被一具身躯重重砸开的巨大声响。 负责阻拦的保镖被一脚踹飞了进来。 门打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就站在那里,逆着光,指间是正在燃烧的香烟,单手插在裤袋中,本就桀骜的脸上更是一片淡漠的冷峻。新笔趣阁 青白烟雾在阳光下逐渐缥缈散开,瞿啸爵的视线在包厢里扫视了眼,嗓音压得极低:“不见外客?可笑,南城区里我想见的人,还真没有见不到的。” 就这样,四目猝不及防的相对,柳臻颃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看见瞿啸爵。 心脏狠狠一跳,她整个人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就像是归巢的乳燕般,直接飞奔进他的怀中。 “瞿啸爵,你回来了?” 她欢欢喜喜的唤着他的名字,仰脸,巴掌大的小脸瞬间耷拉下来,鼓着腮帮,指着郑亚明毫不犹豫的控诉:“他可讨厌了,他说喜欢我,还想欺负我,你帮我揍他好不好?” 她的嗓音是那种很委屈的语调,就像是被全世界都欺负了的委屈,杏眸眨巴眨巴着,仿佛下一秒就能当场哭出来般。 瞿啸爵垂眸看了眼攥着他衣角的白皙小手,心头那股瞧见她和郑亚明单独待在一包厢的怒意慢慢消散开。 缓缓得,一口浊气被吐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了抚她柔软的脸颊,他低眸瞧着她,倒也没有什么来势汹汹的气势,只是勾唇:“好啊,你想让我怎么揍他?” “他算计我的仇已经报的差不多了,剩下他我脸的事情,你只单纯的揍他一顿就行。”> “他还你?” 瞿啸爵这才朝郑亚明睨了眼,自然也瞧见他不自然扭曲的手腕。 仿佛明白什么般,瞿啸爵薄唇勾起的笑容更认真了些,用陈述性的口吻询问:“臻颃,郑少的手腕是你掰的?” “对啊。” 柳臻颃也丝毫不掩饰,委屈的抿了抿唇,哼唧了下:“谁叫他想要碰我的,我当然会揍他的啊,如果你们不来的话,我就要拿花瓶锤爆他的脑袋了。” 下一秒,“噗嗤”的笑声就从瞿啸爵身后响起。 柳臻颃侧眸看过去,就睨见陆秉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一双桃花眼挑起来:“小嫂子好,我是陆秉,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记得。”柳臻颃点点头,杏眸黑白分明:“你是那个没有追上女朋友的人。” 瞬间,陆秉的脸色一黑。 得,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如同柳臻颃所说的,陆秉当时兴致勃勃的去和接触过一段时间的暧昧对象吃饭,结果对方果然因为碰见个更有钱的男人,而转脸和他撇清关系,一刀两断。 虽说陆秉是有柳臻颃的提前预告的,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伤心了两天。 现在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结果柳臻颃又来碰他的伤疤。 如此想着,他抬起一侧眉峰:“我自然也记得小嫂子,不过不曾想小嫂子竟然如此的……彪悍。” 外人面前母老虎,到了瞿啸爵面前却变成小乖猫。 她又是掰断手腕,又是准备砸爆脑袋的,她还委屈什么? 第476章:真话符 > 只不过柳臻颃却听不出这是陆秉在半调侃她,刚准备继续说什么,便瞧见郑亚明朝他们这边靠近。 他整理过身上的衣服,就连掰脱臼的手腕也被他重新接了回去,虽说没有完全恢复到风度翩翩的模样,但看上去也算得上是斯文得体。 他将所有的阴鸷都深埋于心底,主动朝瞿啸爵颔首:“我还以为瞿少出任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闻言,瞿啸爵弹了弹烟灰,撩了下眼皮子,从薄唇里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这自然是不关我的事。” 郑亚明的情绪现下看很是稳定,将视线凝视在柳臻颃身上,缓缓徐徐的浅笑开:“不过我倒是想问柳小姐,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刚刚说出的那些话…… 完全违背了他往日里的行事风格,就像是将他内心最深处的情绪无限放大,又毫无保留的端到大庭广众之下。 能够有这样效果的…… 就只有致幻剂了。 可他刚刚查看过了,整个包厢里并没有类似于致幻剂的存在。 “我没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放了张真话符啊。” “真话符?” “对。” 顾名思义,真话符就是在一定时间内能够让人毫无保留说出真话的符咒。 有了瞿啸爵的撑腰,柳臻颃蹦蹦跳跳的回了餐桌前,将手机拿起来。 下面赫然压着一张黄纸,上面画着令人看不懂的线条。> 柳臻颃将其捻起,在郑亚明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嗓音颇有几分小得意:“这个符咒只要撕开便可使用,还无味,可比你加了东西的熏香好闻多了。” 这就是来自于她的报复。 郑亚明眸底的忌惮之色更为浓重,却只能深沉着一双眸,耐着性子道:“柳小姐的性情果然如同传闻中的一般爽利,不是普通的名门淑媛所能及的,如果柳小姐对我之前的提议心动,想要换个人试试的话,还请一定记得要选择我。” 这话说得别有深意,尤其是他的视线还若有似无的从瞿啸爵的身上掠过,薄唇敛出古怪的弧度。 说完,他捡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现在既然瞿少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但可惜,瞿啸爵却不肯轻易放过他。 两个人擦肩而过,瞿啸爵眉目间铺就开一层缓缓徐徐的嘲弄,桀骜淡漠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郑少。” 字眼缓缓被他从薄唇中吐出:“陆秉早就听闻你的身手不错,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他特意想要请教一番,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陆秉瞬间心领神会的上前,双手环胸,眉峰挑起:“郑少,请吧。” 不就是把姓郑的男人拽到一边,用点到为止的比试为名,揍上一顿嘛。 这套流程,他熟得很。 在基地的时候,他们就是用这招对付那些自恃过高,可实际上却连毛都没长全的菜鸟。 郑亚明斯文的脸面无表情下来:“瞿少,我看在世交的份儿上劝你一句,有些事情还是别做得太过。” “是么?” 瞿啸爵迈着长腿,捡了一处沙发坐下,柳臻颃就被他堂而皇之的抱在怀中,身躯往后仰着,冷峻的眉眼配上眉峰处的刀疤,暴露出不显山不露水的张狂:“如果我今天非要过分,郑少能奈我何?还是说……你觉得,凭你的人便能带着你从这扇门安全无恙的踏出去?” bipai 第477章: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自然可以做得干净利索些 > 瞿啸爵这话没有丝毫威胁的意思,却沁出无尽的威压。 郑亚明身边的确带了保镖,可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是基地众人的对手。 他深呼吸,维持着应有的风度,不紧不慢的开腔:“瞿少,你可能不太清楚,现在瞿家和郑家都在竞争同一项目,项目之大并不是我们中间随意一家能够轻易吃下的,更何况在这个当口我们两家都不太适合闹出什么新闻来,所以……”新笔趣阁 他的语气带着意有所指:“与其现下我们两人闹得剑拔弩张,倒不如合作一把?” 闻言,瞿啸爵没有回应,郑亚明也不需要他回应。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西装裤上随意点了下,郑亚明继续不紧不慢的开腔:“我可以代表郑家保证,这个项目若是我两家合作,郑家自愿退一个百分点给瞿氏,算是这次事情的赔礼。” 当然,前提是他们两家合作。 这样的条件似乎别具吸引力,可瞿啸爵只是漠漠的笑:“一个百分点?” “对,如果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郑亚明眸底沁出几分信誓旦旦的滋味:“瞿少,你我都是商业世家出身,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自然可以做得干净利索些。” “你的提议很好,可我……没有兴趣。” 瞿啸爵唇瓣勾出淡到几乎没有的弧度,黑眸半眯,毫无温度:“陆秉,将郑少请出去。” “瞿啸爵,有些事情你可不要做得太过分。” 即使郑亚明脸色无法抑制的阴沉下来,他还是被强行请了出去。 当然,他身边的保镖也和陆秉等人动了手,不过同样是被无情的镇压了下去。 连带着昏迷中的柳琪夏也被带了出去。 门板被合上,包厢里就只剩下小别过后的小情侣。> 瞿啸爵拉住柳臻颃的手臂,稍微用点力便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骨节分明的大掌抚着她的发,嗓音有着莫名的低:“我走了一个多星期,你有没有想我?” 两个人的距离拉近,柳臻颃便能够清楚的睨见他眸底的疲倦,她抿了抿唇,乖乖的点头:“有啊。” “有多少?” 她被问得微怔了下。 可能是最近的事情比较多,她好像…… 倏然一股莫名的心虚感涌上心头,她掰着手指认真的算了算,又仰脸看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我想了你三次,每次想你的是时候,我都有给你发短信哦。” 他是不是特别感动。 感动? 不提短信还好,一提短信瞿啸爵便恼得咬牙切齿:“小没良心的,我离开十天你就给我发了三回短信,怎么?你还准备让我对你感激涕零不成?” 说着,他便翻出手机,将三通短信摆在她的面前。 第一通提醒他不要往北行,第二通给他说了柳家的事情,最后一通说她要睡了。 三条短信前后不间隔二十四小时。 也就是说,她加起来想他的时间也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我出任务都想着抓紧时间回来陪你,结果你倒好,吃喝玩乐倒是自娱自乐到不亦乐乎啊。” 说着,他俊美的脸俯首凑近,深沉的眸紧锁在她的脸上,就像是网般令人毫无躲避的机会,嗓音虽说依旧噙着咬牙切齿的气恼,却也同样有着几分宠溺的味道:“说吧,小没良心的,你是不是欠收拾?” 第478章:竟然还是个不吃亏的小狐狸精 > 柳臻颃懵了懵,她又没有做错事,他为什么要收拾她? 不解的睁大眼睛,但柳臻颃还未将自身的疑惑说出口,微微覆着粗茧的手指便抵在她的红唇上,属于瞿啸爵那张粗狂却不失蛊惑的俊脸更是压低了些。 “鉴于你在我出任务的时候这么不乖,现在就需要让你付出不乖的代价。” 说完,他也没有给她任何询问的机会,便俯身用实际行动做出说明。 甚至还用薄唇咬着她的,含糊的嗓音低声,像是哄骗,又带着强势到不容拒绝的滋味:“乖,让我亲亲,就一会儿……” 可他的一会儿足足有二十分钟。 然后他眸色幽深地盯着软哒哒靠在他怀中的小女人,睨着她红唇微微泛着红肿,淡绯色像是涂了层口红般,更衬得脸蛋水媚的模样,眸底沁出一抹心满意足之感来。 可柳臻颃微微喘着,却不满的哼唧:“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不仅电我,还咬我,你看,你都把我咬破了。” 说着,她还将舌尖探出来,小小的,微微有些怯生生,不过的确是有点被咬破的痕迹。 仅一眼,他的眸色便控制不住的加深,手指按捺不住的直接捏住她的腮帮,让她就算想要将舌尖收回去也收不回。bipai 俯身,又狠狠的在她唇上亲了口,他扳着她的脸,咬牙切齿的骂:“不过是十天不见,你什么时候变成个小狐狸精了?” 明明看着又娇又乖的,可实际上骨子中处处透着勾人。 这话一出,柳臻颃便气恼的一口咬在他的肩头:“我都说想你了,你还凶我,还咬我,那我也要咬你,咬死你。” 只不过,他的肌肉蓬勃,她没咬疼他,反而是硌得自己牙疼。 对此,他也不拦,只是垂眸睨着她,好笑又好气的调侃道:“呦,竟然还是个不吃亏的小狐狸精。”> “瞿啸爵。” 柳臻颃又狠狠的用他的肌肉磨了磨牙,才被他哄得放开,可小脸上的恼意未消,学着他的口吻:“不过是十天不见,你什么时候变成个坏蛋了?” 被反问,瞿啸爵瞬间勾唇敛出笑意,眉目间分布着星星点点的宠溺之色:“其实我一直都是个坏蛋,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说着,还顺势在她的脸上吻了下:“乖,我现在送你回去收拾下东西,然后我陪你回山上见你师父好不好?” 这是他在出任务前准备做的事情。 闻言,她却偏过头去根本不搭理他。 他也不恼,嗓音终于温和下来,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你都骂我是坏蛋了,就不要生我气了,恩?” 柳臻颃情绪不满的哼了声,轻轻袅袅的反驳:“不要。” “那我一会儿给你买蛋糕,好不好?” “不要。” 瞿啸爵倒是没想过,他把素日里哄她的杀手锏拿出来也不管用。 看来的确是他把人气急了。 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他柔着嗓音哄着:“那我的小祖宗想要怎么样才愿意跟我说话,顺便回去收拾东西?” 对上男人含笑的眸,柳臻颃扁扁嘴,伸手就戳上他的胸膛,理直气壮:“你凶我,还咬我,所以你要给我道歉。” 第479章:你可要保护好我哦 > 道歉? 这种事情,瞿啸爵自然从善如流,俯身在柳臻颃的唇上再次亲了亲,温和的嗓音宠溺低沉:“不好意思,我刚刚不该凶漂亮又大方的柳小姐,我自己作检讨,就罚我一会儿买了蛋糕不能吃,全部都给未来的瞿太太吃。”新笔趣阁 说完,他眼底沁出更为浓郁的笑意,用近乎调侃的嗓音:“这样道歉行不行?” 柳臻颃扁扁嘴,黑白分明的杏眸透出温软的色泽,勉勉强强的点头:“我原谅你了。” 他瞬间笑出声:“那我谢谢未来的瞿太太了,现在我能送你回家收拾东西,准备上山看师父了吗?” 可即使如此,柳臻颃还是摇头。 瞿啸爵目色狐疑:“为什么?” 她抬手,主动环上他的脖颈,乖顺的眼眸倒映出他英俊的面孔,嗓音娇滴滴的笑起来:“因为我暂时不能离开柳家啊。” 可他只是带她上趟山。 他不解,指尖她娇嫩的脸颊:“暂时不能离开柳家?” “对啊。”她闻言,理所当然的点头:“因为我爸妈马上就要闹离婚了啊。” 嗓音轻描淡写,甚至她窝在他的怀中,有着股满不在乎的姿态:“还有我爸爸的红星鸾动马上就要达到顶点了,却伴随着灾星隐显,所以我暂时给留下来,帮他度过难关后才能陪你出门。” 柳琪夏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如此简单的结束,外加她偷窃自己书稿的事情。 今天下午闹出这些事情来,不外乎是因为书商想要起诉她,顺便要求她赔偿一笔钱。 之前闫姿絮赔偿贵妇人的钱都是自己给的,柳琪夏又怎么可能有钱进行赔偿? 所以,她便将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此想着,门板突然被人敲响。> 瞿啸爵掀眸看过去,嗓音冷沉:“谁?” “队长。”红狼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柳琪夏吵着要见柳小姐。” 之前柳臻颃的手刀砍得并不算特别重,所以柳琪夏哪怕娇生惯养的长大,现下也该醒了。 瞿啸爵下意识垂眸看向柳臻颃,低声询问:“你要不要见她?” “见啊。” 柳臻颃立即点头,吐词清晰镇定,眉眼处流露出几分凉意来:“她还欠我一次绑架呢。” 很快,柳琪夏就被带到了包厢里。 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走进来的时候泪眼朦胧着,一张小脸委屈至极,怎么看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瞧见柳臻颃和瞿啸爵的第一眼,她眸底便是浓到化不开的凄惨,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爵爷,姐姐,我……” 说完,就整个人仿佛软弱无力般的直接瘫坐在地上。 柳臻颃冷眼看着她的表演,有些好奇的眨眨眼,哪怕是包厢里有人,她也毫不避讳的伸手拽了拽瞿啸爵的发丝:“她为什么要哭啊?明明是她想要绑架我,我都没有还回去呢。” 这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足以被包厢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柳琪夏的脸色也是瞬间一僵。 柳臻颃看不懂,可瞿啸爵从小在圈子中长大,曾经也不是没有被女人这般状似楚楚可怜的勾引过,还有什么是不懂的? 他堂而皇之的在她的脸颊上烙下一吻,话中沁出些明显的讥诮,又眉梢挑起:“乖,她这是想要勾引我,你可要保护好我哦。” 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尾调挑起,毫不掩饰的展现出他骨子中的冷锐和猖獗。 第480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像骂人 > 柳琪夏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瞿啸爵竟然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悲伤的眸底闪过一抹错愕,生生的破坏了她刻意营造出的凄美感。 但她还是清了清嗓子:“爵爷,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瞿啸爵便像是抓住什么证据般,伸手指向她,可视线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薄唇微抿,勾勒出几分控诉:“小家伙,你看她到现在还在叫我,一直想要勾引我,难道你要坐视不理吗?” 都无需柳琪夏给出任何的表情,陆秉都按捺不住在旁嗤笑了声。 柳臻颃则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睁着眼,眉眼格外认真地道:“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绑架呢,管好你自己,不要逼我引雷劈你哦。” 柳琪夏被对面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呛得是哑口无言,直到被红狼带离包厢,都忘记自己见柳臻颃是想要求情来着。 不过,等她后知后觉想起来时,也就错失了这次机会。 既然没法将人拐回山上,那瞿啸爵也不肯轻易放人,直接将柳臻颃拐到了家具店,美其名曰是为她接下来装修的别墅购置家具,实际上这种事情可以安排相关人员直接拿着画册。 所以说,他不过是找个地方和她约会而已。 可谁曾想,他们的车上来了位不速之客。 “小嫂子。” 陆秉坐在后座上,一双桃花眼眯着笑,看起来格外的温柔多情,只是嗓音略显粗哑:“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咱们顺路,你不介意捎我一段吧。” “不顺路。”瞿啸爵从烟盒中抽了根出来,叼在口中,也不点燃,撩着眼皮子通过后视镜看他:“麻溜得滚下去,别让我踹你。” 陆秉一皱眉,也没有回应,视线依旧盯着柳臻颃,询问道:“小嫂子,你们这是去哪儿?” “用你管?” “家具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陆秉立刻笑了起来:“家具店啊,那肯定是去万悦中心,顺路的。”bipai “谁说的。” 两人约会中莫名其妙来一个人,瞿啸爵的眉宇几乎要皱成川字,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这才侧过身,锐利的视线盯在他的脸上:“我偏去海天商厦,你……” “放心,你就算是去天涯海角,我也顺路。” “滚蛋。” 那副不要脸的姿态,彻底让瞿啸爵恼了,单手解开安全带,嗓音淡淡的:“说吧,是你自己滚下去,还是需要我帮你?” “别啊。”陆秉深知瞿啸爵平日里那副有一说一的粗鲁劲儿,连忙举手投降,讨好的笑:“瞿队,我只是想让小嫂子帮我算一卦,算完卦我立马滚蛋行吗?你到时候就随便找个地把我扔下去,我要是再多打扰你和小嫂子一分钟,就给队里干一个月的卫生。” 陆秉都已经不要脸的赖到车上了,瞿啸爵还真能打一架把人拽下去不成? 再说,这种送上门的买卖,柳臻颃应该很喜欢才是。 瞿啸爵偏首,柳臻颃果然早就将杏眸挽成了月牙,笑起来欢愉又温婉无害。 “臻颃,你的意思是?” “当然可以啊。”听到询问,她忙不迭的点着小脑袋,又看向陆秉,笑颜明媚:“请问你算什么东西?” 你算什么东西? 这话说的…… 怎么这么像骂人。 第481章:真可称得上是打脸至极 > 陆秉也丝毫没在意,换上一副阳光灿烂的笑容往前凑了凑:“小嫂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在飞机场说我正缘将近的,我想你帮忙算算,这正缘到底什么时候能来?” 他今年都二十七了,他怕要真是靠他自己,再过两三年他三十都还是老光棍一个。 柳臻颃倒也没有拒绝,要来陆秉的八字,垂眸,掐指算了算:“本月内你会认识你的正缘,并对其一见钟情,不过如果想要结婚的话,还需要五年时间。” 五年? 算算时间,到时候他都三十二了。 “小嫂子,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我这结婚时间往前提一提吗?” 陆秉的话音刚落,驾驶座就传来淡淡的嗤笑,不带什么恶意,只有着轻薄的调侃意味:“怎么?连人都还没有见到,就想着结婚的事情?” “这怎么不行。” 陆秉伸手在瞿啸爵的肩头锤了下,粗哑的嗓音不满:“那怎么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天降姻缘,老天爷自动将小嫂子这样的女朋友送到你跟前。” 他可是隐约听说过柳臻颃和瞿啸爵认识的过程。 如果非要细究的话,瞿啸爵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恨不得将人家小姑娘拴在裤腰带上的表现…… 真可称得上是打脸至极。 两个人极为熟稔的互呛了两句,陆秉才将期待的眼神重新投向柳臻颃。bipaic0 可她却如实的摇头:“没有,姻缘这件事最难解,前生来世,八字契合等都是造就结果的原因,如果你们今后心意相通的话,说不定能有机会,这并不是外力可驱使的。” 最重要的是…… 她竟然算出,他的正缘和她有所牵连。 柳臻颃将手放回腿上,眼神不着痕迹的垂下。 能够和她有所牵连的女生…… 陆秉又追问了几个问题,确定在柳臻颃的口中并无法得知更多的信息后,才颔首:“谢谢小嫂子了,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能用到我的话,大可……”> “不用以后。” 他的话还未说完,柳臻颃便转过身来,伸手到他跟前,黑白分明的杏眸干净:“诚惠三千,小本买卖,概不赊账,请问怎么支付?” 陆秉还真未想过要付账这件事。 毕竟他和瞿啸爵是可以生死相依的战友关系,不管是看在谁的面子上,他都以为柳臻颃不会要钱才是。 柳臻颃瞧着眼神怔楞的陆秉,等了两秒,眉心逐渐褶皱,脸色不开心下来:“你是准备赖账吗?我告诉你,赖账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哦,是会遭报应的……” “可别。” 陆秉连忙摆手。 他很清楚柳臻颃在卜术方面可是一绝,他无论如何都不想体会一下被她“诅咒”的滋味。 而且,算卦付钱天经地义,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 没现金,他便微信转账了三千过去。 听着转账提示音,柳臻颃的眉目间这才徐徐绽开笑意,唇形微微上挑:“谢谢惠顾,我再送你一个温馨提醒,本月内不要轻易离开南城区,否则你和正缘认识的时间会往后错后一年半。” 这是买一送一? 痛失一笔的陆秉得到少许安慰:“谢谢小嫂子,不过……如果你下回能够少收点卦钱就更好了。” 这可都是他今后的老婆本。 柳臻颃扁扁嘴,一个字都没有回应。 毕竟她的卦钱都是根据个人经济能力所定的。 想降价? 别说门了,连窗都没有。 第482章:我女朋友性子弱,不习惯这么多人跟着 > 倒是坐在驾驶座上的瞿啸爵踩下刹车。 待车子停稳后,他微微偏首过去,姿态矜贵又噙着少许莫名的恶趣味,提醒道:“你的卦算完了,现在可以下车了。” 闻言,陆秉才透过窗户往外瞧了眼。 柏油马路两侧都种着梧桐树,应该是最近修剪过,枝丫稀疏而错落有致,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头顶上的光线还散发着秋老虎的热烈,在地上洒下点点阴影。 可这一切美景都无法掩盖这里是…… 郊区的事实。 陆秉的瞳眸微微骤缩了下,不可置信又无语的道:“不是吧,瞿队,你就准备让我在这荒郊野岭下车?” “是你说我随便找个地方把你扔下去。” 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瞿啸爵始终沉稳的嗓音没有半点心虚,唇上弥漫着薄笑:“怎么?你是准备出尔反尔不成?” “可你这地方也真是太随意了吧。” “你就说下不下车?” 说着,瞿啸爵抬手,瞧着银白色表盘上的长短针:“多待一分钟就给队里做一个月的卫生,现在已经38秒,39秒……” “算你狠,我下,我现在就下。” 陆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迈着长腿推门下车,口中还不甘心的嘟囔着:“你们俩一个算卦讹钱,一个郊区害命,还真是有夫妻相,愿老天爷把你们俩绑死在一起,别去祸害其他人了。” 喋喋不休的话中,也不知道哪个字触动了瞿啸爵的神经。 他兀自笑出声来,大掌越过档位握住柳臻颃的小手,俊颜带着被愉悦的满意和痞气:“宝贝儿,他夸咱们俩有夫妻相。” “啊?”> 柳臻颃没反应过来,她刚刚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听他们说些什么。 不过瞿啸爵也没有在意,鉴于陆秉刚刚说的话,他降下车窗,漫不经心的朝外面的人勾了勾手指:“上车吧,我送你到市边,到时候好打车。” “靠,瞿队,你良心发现了?” 说着,陆秉又快速的坐上来,调侃的朝着他们挑了挑眉稍:“是不是刚刚小嫂子骂你了,我给你说,男人不能太斤斤计较,不然小嫂子容易踹了你再找其他男人……” “闭嘴。” 喋喋不休的话令瞿啸爵刚刚那点好心情烟消云散,抬眸不咸不淡的朝后视镜看了眼。 陆秉立即闭嘴,又做了个给自己拉拉链的动作,以示投降。 瞿啸爵依言将陆秉扔在了市区边,然后带着柳臻颃前往家具专区。 有些人再如何悄无声息的收敛气势,也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尤其是他们携手出现时,自然受到不少眼神的关注,甚至还惊动了经理,专门亲自为其服务。???bipai 不过,瞿啸爵直接拒绝了。 他的视线朝不远处正抱着两个抱枕进行对比的柳臻颃睨了眼,淡淡的启唇:“不用了,我女朋友性子弱,不习惯这么多人跟着。” 经理立即心领神会的安排所有导购后退,隔出大概五米远左右。 “这么犹豫不知道挑哪个?那两款就都买下来吧。” 瞿啸爵靠近,便瞧见柳臻颃手中拿着的两款抱枕,都是卡通人物,颜色呈黑白,并不是多么鲜艳的。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身,看着抱枕上憨态可掬的熊猫,低笑了下:“怎么?喜欢熊猫?” “恩。”她点着小脑袋,又仰脸看他:“你不觉得这只熊猫跟你很像吗?” 第483章:果然,傻子都不觉得自己是傻子的 > 这话令瞿啸爵微怔了下:“像我?” “对啊。”柳臻颃点头,用手戳了戳抱枕:“你们都很傻乎乎的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傻”这个字眼来形容瞿啸爵,他脸上似有失笑的痕迹,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傻?你是在形容你自己?” 柳臻颃眨眨眼,看着他下巴的弧度:“你难道就不觉得你是个吗?” “不觉得。” “哦。”她将两个抱枕都抱在怀中,点头嘟囔着:“果然,都不觉得自己是的。” “柳臻颃。” 他咬牙切齿地唤着她的名字,也顾不得这是大庭广众的场合,环着她腰身的大掌加重力道,凑过去便准备在她唇上咬一口。 柳臻颃下意识躲闪,抓着他的手臂便准备一个过肩摔,可却被他轻松化解,顺势将人箍紧在怀中,薄唇狠狠的在她脸蛋上亲了记,低哑的嗓音调侃:“躲什么?知道自己说错话,害怕被我收拾?” “我又没有说错话。” 她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眼角余光便睨见不远处跟着的经理和导购都眼神飘忽着不敢轻易朝这边看。 她便戳了戳他的胸膛:“他们都在看我们。” “无妨。”他行事向来肆无忌惮,再次旁若无人的在她脸颊上亲了记:“我如果是的话,那你就是的媳妇,反正我们两个人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角色。”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才继续在家具区逛了起来。 货架上的物件儿的确有不少很符合柳臻颃的喜好,不过却因为她的喜好太过随心所欲,所以十几样花花绿绿的陈设如果放在一起,会略显杂乱。 当经理提出时,瞿啸爵无所谓的摆摆手,又垂眸:“没关系,你随便选,到时候我让人安排设计师进行沟通,保证把你所喜欢的所有家具都妥善设计进去。”> “好啊。” 正说着,柳臻颃的视线又被一个淡粉色的儿童摇摇木马给吸引了过去。 “这个看起来很好玩。” 她靠近,蹲下来,伸手戳了戳木马头,看着它前后晃动的模样,露出灿烂娇艳的笑意,回眸征求瞿啸爵的意见:“这个有没有大号的,我想要买一个放在卧室里。” 闻言,瞿啸爵下意识看向身后的经理。 经理两三步上前,露出个稍显为难的表情:“爵爷,这里是儿童专区,并没有适合乘坐的型号。” “恩。” 瞿啸爵挥手,经理再次退回到五米外的位置上。 “你也听到了,并没有大号的。” 瞿啸爵上前,将柳臻颃重新拉入怀中,嗓音噙着星星点点的失笑和宠溺:“不过,如果你真喜欢,我们可以买一个放在婴儿房里,现在你可以玩,等我们有了孩子后,就留给她玩,恩?” 闻言,柳臻颃的杏眸一亮,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商量的口吻:“那我能不能买两个?” 她喜欢这个粉的,还有旁边那个紫色的。 都好看。 可这轻软的嗓音落在瞿啸爵的耳中,便似乎是柳臻颃在变相的和他商量以后生两个孩子行不行。???bipai 他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将她拥入怀中,自上而下看着她的脸,唇瓣的弧度按捺不住的勾起,哄劝着:“生孩子太伤身子了,如果你喜欢一男一女的话,那我们以后争取生一对龙凤胎,你说好不好?” 第484章:他现下有一种淡淡的患得患失 > 这都什么跟什么? 柳臻颃奇奇怪怪的看了瞿啸爵一眼,眼神颇为嫌弃的模样。 她还暗自咂咂嘴。 她说他是,他还不肯承认,现在不就暴露出他傻得一面了吗? 说的话都不是她这个正常人能听懂的。 柳臻颃没有回应,瞿啸爵也没有太在意,他沉浸在自己的考虑中,如果真这么算的话,这片儿童区域里还有很多玩具都是今后可以让孩子继承的。 就比如那边那台仿真的遥控飞机、半人高的乐高…… 柳臻颃和孩子肯定都会喜欢。 在家具区大概转了半圈后,柳臻颃便注意到,自从五分钟前便有一道不太和善的眼神一直紧锁在她的身上,说不上有多么炙热,只是略略有些让人不舒服。 下意识,她便掀眸看过去。 对方好像是没想过自己会被人发现,眼神瞬间躲闪,掩饰性的连忙垂下看着手中的咖啡杯。 她年纪并不大,长发养护的非常好,乌黑而柔顺的披散在肩头,身边有着两位女保镖模样的人陪同,脸蛋轮廓偏小,却精致立体,还有股上流社会刻在骨子中的端庄和自持。新笔趣阁 对方的视线自然也被瞿啸爵捕捉到了,他当时只是掀眸淡淡瞥了眼,并未放在心上。 现下发觉柳臻颃也注意到了,他便低声解释道:“她是司家的司娴,是郑亚明的准未婚妻,不过联姻的事情还未向外公布,只是两家约定好的。” 那她为什么要看自己啊? 柳臻颃对此感觉很奇怪,伸手拽了拽瞿啸爵的衣袖,直接将问题抛了过去。 闻言,男人硬朗的轮廓一下变得寒凉下来,眯眸,意有所指道:“她可能是听说郑亚明喜欢你,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可……”柳臻颃停顿了下,狐疑的很:“她的姻缘线并不是郑亚明啊。”> “她?你说的是司娴?” “对啊。” 柳臻颃点点头:“她额圆饱满,髮际齐整,乃受祖上福荫,少年顺境,得到良好之栽培及优质教养之相。不过鼻根塌陷,夫妻宫略微暗色,指姻缘不受父母同意,婚后较为清贫,不过姻缘还算美满,一生无波无澜。” 也就是说,司娴不会嫁给郑亚明,反而会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一位普通男子,过着和现如今锦衣玉食完全不同的生活。 就是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意外,导致这样的变故。 手指相互摩擦,瞿啸爵思索了下,低声:“那我呢?” “什么?” “你光是看面相就能看出这么多。”他眸深如墨,温淡的眉眼似有些深意:“那你是不是也能够通过面相看出我以后的姻缘?” “当然能啊。”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点头,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和你说过的啊,你是我命定的丈夫,所以你今后是会娶我的啊。” 什么叫“命定”? 这就代表别人根本无法抢走。 还真是个令人身心愉悦的词汇。 一听这话,瞿啸爵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浊气。 其实,他很清楚柳臻颃属于修行之人,不能更不屑于口出骗语,但…… 也许是她并未答应他一起回山上的事情,令他若有似无的感觉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层淡而透明的玻璃般,看得见摸得着却根本无法靠近。 或者换句话说…… 他不能直观清晰的感知到她对自己的爱,所以他现下有一种淡淡的患得患失,无比希望能够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反馈。 第485章:做人不能吃亏,吃亏是要倒霉的 > 瞧着柳臻颃那张白净又噙着娇嗔的小脸,瞿啸爵屈指蹭了蹭:“我突然想起来,我似乎还并未登门拜访过柳伯父,不如一会儿我们选完家具,我陪你回去一趟?” “不用了。” 她摇摇头,注意力又被一旁的床头灯吸引,随口道:“今晚他们是会吵架吵到离婚的,应该都没有心情见你的。” “恩。”他嗓音低沉的回应,思考了几秒,随口道:“爷爷刚刚给我发短信,让我今晚回老宅吃饭,要不你陪我一起回去,也省的你父母闹离婚的时候让你受委屈。” “不用了啊。” 她还是摇头拒绝,视线只专注于手中的东西,都没有分给他半毫,更没有注意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异样:“我今晚不住酒店了,准备回趟柳家。” 对面的司娴不知何时离开的,瞿啸爵也没有注意,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上前,再次环住她的腰身,语气别有深意:“回柳家?你不是挺不喜欢柳家人的吗?” “对啊。” “那你为什么今晚非要回去?” “因为……”柳臻颃倏然仰脸,眉目狡黠如同夜空中耀眼的星光,唇角荡着笑:“我准备回去看戏啊。” 师父说过,做人不能吃亏,吃亏是要倒霉的,所以她有时的确是懒得计较,但这并不影响她记仇啊。 尤其是现在…… 她回去就是要看有些人的狼狈模样的,否则她又怎么可能允许柳琪夏被提前放走。 想着,她朝他勾了勾手指,待他俯身下来时,她吧唧在他脸颊上亲了下,脆生生的唤:“我这两天会比较忙,等事情结束了,我再找你玩啊。”> 如柳臻颃所料,柳家现下爆发了一场从未有过的争吵。bipai 不管是闫姿絮向柳臻颃索要了一千万的事情,还是柳琪夏偷窃书稿,并试图绑架柳臻颃来掩盖罪证的事情,柳臻颃都用最直接的手段安排人送到了柳浥轻的面前。 看完后,他直接砸了他最心爱的那个花瓶。 当柳臻颃拿着一个熊猫公仔蹦蹦跳跳走进别墅的时候,整个戏码已经被推到了最高潮的部分。 “这件事我是一定会报警的,琪夏这已经不是单纯性子骄纵自大的事情了,她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柳浥轻坐在沙发上,呼吸粗重,身上的家居服略显凌乱,一改往日里斯文儒雅的模样,瞳眸骤缩。愤怒至极的情绪如同浪潮般席卷整个客厅。 而闫姿絮和柳琪夏就跌坐在一旁。 准确点说,是柳琪夏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哭泣,而闫姿絮则陪在她身边,手臂呈保护性的拥着她:“琪夏的年纪还小,一时间做错点事情,你这个做父亲的不想该如何教她,难不成还真准备送她去蹲监狱啊?你是不是……” 下一秒,茶几上的茶杯就直接砸在了闫姿絮面前的地板上。 “碰”的一声,清脆突兀,还有碎片从闫姿絮的眼前划过,将她吓得出声尖叫起来。 “闭嘴。” 柳浥轻烦躁的按了按眉心,火气冲天,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站在玄关处的柳臻颃:“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这对母女打着的是什么主意,一个心肠歹毒的挑拨离间,一个心无丘壑的任人挑拨,你们不就是觉得只要你们将臻颃逼走后,这个家的所有财产就都归你们两个人了?” “还有你,柳琪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朝你妈保证,等你以后嫁人了,不仅会将你名下的股份转到你妈名下,会将一些婆家的股份赠与给她。” 第486章:我亲自报警,把柳琪夏送进去 > 这种太过明显,也太过拙劣的谎言,没有丝毫说服力,也不知道闫姿絮到底是怎么失了脑子和心智相信的。 因为恼怒,柳浥轻胸膛起伏的弧度越发明显起来,就连心脏都略略还有些不太舒服。 大掌心口的位置,他恍恍惚惚的想起,当初他住院,就是因为听见她们母女两人私下里说这些话,而后又和她们争吵而造成的。 “姿旭,我出院后和你们谈过的,没想到你们竟然这般的执迷不悟。”bipai 柳浥轻深呼吸:“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和你们说的了,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走。” 柳琪夏和闫姿絮母女俩对视一眼:“什么?” “第一条路,你说服柳琪夏去自首,我会安排好一点的律师帮她辩护和减刑,也算是全了我和她养父女一场。等事情结束后,我再另买一套房安排你住进去,以后如果没事的话,你就不要和臻颃联系了。” 闻言,柳琪夏的哭声停顿了瞬后,立即高涨明显起来,泪珠滚滚的看向闫姿絮,拼命的摇头:“,妈,我不想坐牢,你帮我求求爸爸,他不要让我坐牢啊……” 听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闫姿絮原本动摇的心思刹那间重新恼怒起来:“柳浥轻,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件事不过是她们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过两天我好好劝劝柳臻颃,只要她不报警,这件事完全可以当做是没发生过。” 看着闫姿絮依旧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柳浥轻也不想劝,只是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你是要选第二条路了。” “什么?” “我亲自报警,把柳琪夏送进去。”> “你疯了?”闫姿絮的嗓音差点变调:“你要是真的报了警,还让琪夏在南城区怎么待下去?她的那些朋友该怎么看她?” 柳浥轻有些头疼。 难不成闫姿絮觉得,柳琪夏身边那些朋友现在就看得上她了? 是抱错的假千金也就罢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谎言,甚至为了诋毁柳臻颃而不择手段,却将她本身势利而骄纵的本性暴露的干干净净。 更不要说,她现在犯了偷窃、绑架等多项罪。 耳边柳琪夏的哭泣,再加上柳浥轻的咄咄逼人,逼得闫姿絮有些寸寸失手的崩溃感,神经紧绷,在柳琪夏的一声“妈”中,她未经大脑便脱口而出一句:“如果你不同意护住琪夏的话,那我们就离婚吧,琪夏没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爸爸。” 别墅里灯光明亮又安静,却刹那间蔓延开一股致命的死寂,随后便是沉重的呼吸声。 整个别墅的帮佣早就被驱散了,全场可能就只有柳臻颃丝毫不受这种紧张情绪的影响。 她冷眼旁观着,甚至还啧啧了两声。 真是磨叽死了。 他们吵了半天,才终于吵到要紧的点。 死寂中的声音,一下子就被闫姿絮给抓住了,她瞳眸骤缩的转眸看过来,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什么浮木般,眼神期待:“臻颃,你回来了?你快告诉你爸,你不介意琪夏对你做的那些事,是不是?” 第487章:能够摆脱你,你替不替我开不开心呀? > “够了,姿絮你不要执迷……” “我介意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新笔趣阁 柳臻颃不顾闫姿絮眸底的酝酿出的惊讶,笑眯眯的往前走了两步,淡蓝色的长裙衬得她站在灯光下,漂亮的不可一物:“你的养女,包括你,我都很不喜欢啊,所以我当然介意的。” “你怎么能这样?” 闫姿絮的嗓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抱着柳琪夏的手臂收紧:“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不能……” “我能啊。” 慢悠悠的嗓音再次将人打断,柳臻颃唇瓣的弧度很是凉薄:“我不仅能介意,我还能告诉你,我和你的母女缘分很快就要彻底断绝了。” 说着,她很是轻快又无辜的眨眨眼:“能够摆脱你,你替不替我开不开心呀?” “什么断绝?你说谎,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母女,怎么可能断绝?” 而且她仗着的便是法律。 也就是说,她哪怕没有养育柳臻颃,在法律上,柳臻颃也该赡养她至终老。 她到时候就眼睁睁的看着柳臻颃在自己床前尽孝,甚至还能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揪着她的错将她痛骂一顿。 如果柳臻颃敢反抗她的话,她就将人告上法庭,谁让柳臻颃这个死丫头在进入柳家的第一天就说她无子伴架送终。 “哦,可我是被收养的啊。” 柳臻颃摊摊手,莞尔淡笑,没心没肺的轻笑:“还真是可惜,你的幻想要落空了,毕竟我的户口现在还在我师父的户口本上,他的收养手续很齐全的。” 也就是说,根据《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一十一条规定,自收养关系成立之日起,养父母与养子女之间建立近亲属间的权利义务关系,而养子女与生父母以及其他近亲属间的权利义务关系,因收养关系的成立而消除。> 柳臻颃流利的将法律条文背诵了遍,杏眸弯弯:“意思就是……我很快就和你没有关系了呀。” “不可能,这不可能……” 闫姿絮像是魔怔了般,下意识朝柳臻颃冲了过来,似乎是想要拽住她的手臂。 但她却侧身躲过,眼神中的不喜和漠视毫不掩饰,更没有再理会闫姿絮,抬脚走进客厅。 跌坐在地上的柳琪夏依旧用一种隐晦却仇视的眼神盯着她,她也不在意。 走到柳浥轻面前,她掀眸:“你们确定是准备离婚了吗?” “是。” 柳浥轻的嗓音有些轻。 而他看向柳臻颃的眼神也噙着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他也是刚刚在她念出法律条文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也许柳臻颃从被找回来的第一天开始,便没有真正想要融入这个家庭。 甚至,她从始至终都像是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着这个家发生的所有事情。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颤了下,柳浥轻深呼吸,将语气放轻:“臻颃,爸爸是个男人,以前有很多事情都没有顾忌到,但你放心,不管我和你妈离不离婚,我都会好好补偿你走失这……” “柳浥轻,你以为你这个父亲做的有多称职吗?” 闫姿絮长发披散,一改往日里端庄主母的姿态,朝着柳浥轻扑了过去。 她的神色间有股凄厉感,尖叫着:“柳臻颃回柳家半年,你都做了什么?你是给了钱还是出了力?不,你什么都没有做,你满心都是你的公司,明知道我不喜欢她,却还是把我和她放在一起,出了什么事情就只会动动嘴皮,这就是你所谓的父爱?我呸……” 她丝毫不顾形象的侧脸啐了一口:“你不要在这里假仁假义了。” 第488章:只不过这场戏码她看到一半就困了 > 话音落的刹那间,柳浥轻的轮廓僵硬,随之蓬勃的戾气,比之前更胜。 任由谁都看得出,闫姿絮戳中了柳浥轻的痛处。 见状,她笑得愈发猖狂:“我告诉你,柳臻颃就是个白眼狼,我生她一场,她都不会赡养我,你觉得你这么虚伪,她能真心对你?” 柳浥轻身侧的拳头攥的愈发的紧。 他和闫姿絮多年夫妻,她刚刚的话中没有一个字说错他现下的心理。 他承认,当初将柳臻颃找回来时,他满心都是公司的发展,并没有多么关注于她,最多也是偶尔在众人面前抒发一下身为父亲的责任。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也许就是上次的住院,令他一下子觉得自己老了,今后总有需要女儿养老送终的时候。 所以,他才…… 闭了闭眼,他面色青白交错,有着说不出的难堪:“臻颃,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柳臻颃倏然打了个哈欠,在这样的场合里显得格格不入。 无声无息的困意阵阵袭来,令她颇为慵懒的摆摆手,随口道:“你说过你确定是准备离婚了,所以一个星期的时间够吗?” 柳浥轻停顿了下,颔首:“够了。” “那好,那我等你们离婚的消息哦。” 她没心没肺的又打了个哈欠,噙着困意的杏眸眨了眨,好心提醒:“不要等我睡醒后,你们又突然告诉我不准备离婚了,到时候我可是会生气的。” 这不是浪费她的时间吗? 她回来一趟就是为了看戏。 只不过这场戏码她看到一半就困了。 天大地大,吃饭睡觉最大。 说完,她抬脚就朝楼上走去。> 全程未曾吭声的柳琪夏咬唇,她看着不远处那张和闫姿絮有三分相像的面孔,眼眶愈发泛红,呼吸也跟着用力,想了半天突然开口唤:“姐姐。”bipaic0 柳臻颃上楼梯的脚步并未停。 她从地上站起来,瘫坐的时间有些长,她脚麻的踉跄了两下,却全都不顾,抬高声音:“柳臻颃,你给我站住。” 被点名的人脚步依旧没有停,眼看着就要走到拐角处了。 柳琪夏不得已:“你回来一趟,不就是想看爸妈离婚吗?你信不信我有本事让他们离不成?” 这下,柳臻颃终于停住脚步。 她身子没有动,只是侧脸过来,在灯光的阴暗交界处,红唇微抿,噙着淡漠又暗藏杀意的冷,淡淡几个字吐出来:“你说什么?” 柳琪夏生生打了个寒颤,语调也跟着降了下去:“反正我是怎么样都要进监狱的,既然我不能好过,我自然也要让你们都不好过。” “所以呢?” “所以……你只要不计较我偷你书稿的事情,我就不插手爸妈离婚。” 这个条件听起来不算多么的过分。 柳臻颃轻笑了下,精致的眉眼中隐约泄露出浓而无形的嘲弄,然后在柳浥轻的阻止和柳琪夏的期待中,颔首:“行,我答应你。” “真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毕竟被告的出版方并未出版书籍,也未造成太过严重的社会影响,所以萧时出面洽谈的结果,是我方不另行起诉,对方则赔偿知识产权费、名誉损失费等,共计一千三百万。 也就是说,这件事她的确不会介意,但…… 不过被告的出版方会不会计较,那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再说,实在不行还有瞿啸爵呢。 第489章:原来几天不见,爵哥你变成怨妇了 > 看着柳臻颃颔首,柳琪夏像是如释重负般的吐了一口浊气。 她刚准备心中窃喜一番,就倏然听见柳臻颃又是一声轻笑,像是想其什么般,朝她挑眉讥笑:“对了,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了。” 柳琪夏原本落下去的心再次提起来,呐呐:“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要告诉你……” 柳臻颃的嗓音轻薄,带着显然易见的讽刺:“你玩的那点小把戏我早点看穿了,那张符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说完,她也不管客厅里众人是什么表情,径直走回卧室。 反手锁门,将自己扔到床上。 今天的戏唱的没有想象中的好看。 不过,她不在意这么多就是了。 为了庆祝,她决定明天多诵经十遍,让无量天尊也替她开心开心。 反正她以后也是准备给无量天尊塑金身的人,他肯定不介意她拿这么点小事打扰他的。 恩,就这么愉快的单方面决定了。 …… 暮色在深夜里向来都是销金窟,歌舞升平又美色香艳。 而瞿啸爵此时就坐在暮色的包厢里,晃着手中的酒杯,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黑眸半磕,狭长又深邃,无波无澜。 四周很安静,这种安静就仿佛是从瞿啸爵的骨子中沁出来的。 申超在旁边陪着,看着瞿啸爵的脸色,不知为何只觉得瘆得慌。> 他抖了抖,试探性的开口:“爵哥,你有啥直接说行不?这么莫名其妙的把我拉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我了。” “滚蛋。” 得了两个字的申超配合的笑了下。 不过他也没说错,他原本是在旁边包厢的,动感的音乐,五光十色的灯,混合着美女的清凉旖旎,总比现在莫名其妙另开了一间包厢,单纯陪坐的好。 看了眼旁边瞿啸爵满眸皆是按捺着的蠢蠢欲动的烦躁,他倏然心有所感:“爵哥,你这幅样子……是大师给你脸色瞧了?还是大师拿雷劈你了?” 说着,申超也没等瞿啸爵回应,便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爵哥,你忍忍吧,论拳脚你可能比大师厉害些,不过大师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卜术,你要是真干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我劝你还是抓紧时间去道歉,不然我怕你走到路上直接被雷劈死。” 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牵连他们这群无辜的兄弟。 闻言,瞿啸爵施舍般掀眸,不咸不淡的睨了他一眼,嫌弃的道:“你懂什么,她是有戏要看,才没办法陪我。” “看戏?看什么戏?”bipai 申超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师要是想去看戏,你就陪她去看呗,反正你们小情侣之间去做什么都是约会。” “不是单纯的看戏。”瞿啸爵面色愈发的嫌弃,皱着眉:“她是回柳家看戏了。” 申超也跟着皱起眉来,没懂这中间的因果关系,摸了摸后脑勺:“那你就跟着她回柳家啊,就当见家长了,你也不是什么丑女婿,还怕这个?” “所以……” 半晌,瞿啸爵倏然撩唇嗤笑一声,散漫中有弥漫着某种淡淡的自嘲:“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不让我陪着,还说明天要和她师妹见面,所以也不需要我去找她。” 终于,申超听出这话中的不对劲儿了。 琢磨了几秒,他倏然笑出声来,是那种损友间戏谑的笑:“我说呢,原来几天不见,爵哥你变成怨妇了。” 还是那种傲娇又委屈的怨妇。 第490章:他追上人的几率,比遭雷劈还低 > “说够了没?” 轻薄的四个字,瞿啸爵狭长的眸掀开,无声无息睨过去一眼,带着十足的震慑力:“你要是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申超立刻给自己做了个封口的动作,可眸底却依旧酝酿着模糊的嘲笑。 半晌后,他再次凑过去:“爵哥,你比我还了解大师的性子,她从小在山上长起来,随性自在根本不是常理能够言说的,所以这些她考虑不到也属正常。” 想着摩拳擦掌看戏的女人,下车后连头都没有回一次,瞿啸爵心头那股隐隐的烦闷愈发翻腾,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这还用你说?我都知道。” “你知道那还满脸便秘状的坐在这里?” 申超不解的撇了撇嘴:“行了,你就别郁闷了,你有我惨?你好歹也算是和大师心意相通,那我呢?我看上个小姑娘,结果人家要死要活的非要跟我分开。” “活该。” 瞿啸爵瞥了他一眼,身子前倾,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水:“人家好端端的小姑娘,虽说门底不显,但也是清清白白,你喜欢上就喜欢上了,满身的臭毛病不知道收敛也就罢了,对人也不认认真真的追,非要砸钱收买,强迫人家跟你。”bipai 说着,瞿啸爵嗤笑一声:“要是这样,你都能追上的话,明天我就让你嫂子砸个雷到你头上。” 也就是说,他追上人的几率,比遭雷劈的几率还低。 “爵哥,你还真是我亲哥,你是站在那一边的?” “我是你嫂子那一边的。” 得,算他没有说。 申超挠了挠短发,莫名也有些烦躁:“反正我最近就感觉特别不顺,等我什么时候见了大师,还真给请她帮忙算算姻缘,那丫头天天闹腾,闹腾的我心烦的要死。” “你有在这玩的闲工夫,还不如盯紧郑家和司家,两家应该是准备合作了。” “我安排人盯着呢。” 前段时间郑家夫妻不合的事情闹得整个南城区沸沸扬扬,郑父不仅将私生子光明正大的带回郑家,似乎还和郑亚明大吵了一架。 就是不知为什么,父子俩很快就和好了。 申超快速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瞿啸爵说了一遍。> 手指在膝头轻点着,瞿啸爵倏然想到了什么,眼底掠过暗色的思虑:“你刚刚说什么?郑亚明最近在接触谁?” “接触谁我不清楚,不过他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前往郊区别墅,我安排人查过,里面并没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郑亚明只是单纯和人在里面见面。 那这个人…… 不知为何,瞿啸爵心头有着淡淡的不好预感。 他倏然想要抽根烟,却还是按捺住了,思忖了一会儿,淡淡的道:“你继续安排人盯着点,不要暴露行踪。” 如果郑亚明真的在打什么算盘,那么狐狸尾巴总有一天是会露出来的。 他们只需要随时警戒,并做好主动出击的准备。 闻言,申超爽快的应是:“放心吧,爵哥。” …… 这么一夜,还算是安稳度过。 清晨七点,柳臻颃坐在蒲团上,成功的在诵经百遍的基础上多诵了十遍,然后“啪”的一声,双手合十。 她仰脸朝天:“无量天尊,我刚刚许的十条愿望,看在我以后会给你塑金身的份儿上,一定要记得保佑我早点实现哦。” 说完,她还似模似样的拜了拜。 然后念珠一扔,整个人直接从蒲团上跳起。 结果…… 下一秒,“噗通”一声她又摔坐回蒲团上。 她竟然忘了。 她腿麻了。 真的是好麻。 第491章:你很快就要变成穷光蛋了 > 洗漱完正好到早餐时间,当柳臻颃下楼时并未在餐厅看到闫姿絮和柳琪夏的身影,只有柳浥轻一个人穿着衬衫打着领带坐在餐桌前,看起来颇为几分儒雅。 听到动静,柳浥轻立即朝她招手,笑得很是温情:“我昨晚大致了解了下你的喜好,今早的小笼包和皮蛋瘦肉粥都是你喜欢的,你快来尝尝。” 柳臻颃倒也没有拒绝,直接坐下,不施粉黛的小脸坦然自若,礼貌点头:“谢谢。” 说完,她便往嘴里塞了一口小笼包,皮薄馅大,汤汁鲜香,令她立即幸福的眯起杏眸。 见状,柳浥轻也稍稍放下点心,微笑:“你喜欢就好,如果你还想吃什么的话,可以直接吩咐给帮佣。” “真的?”闻言,柳臻颃的眸子璀璨起来,一瞬不瞬的盯在他的身上:“那我还想吃红烧肉和糖醋里脊,行吗?” 柳浥轻一噎:“这……这两道菜似乎不太适合早餐,如果你喜欢的话,那我安排人中午给你做?” “不用了。”柳臻颃摇头,一口小笼包一口粥吃得不亦乐乎:“我中午约了人在外面吃饭。” “你师妹?” “对啊。” 除了师梦瑶,柳浥轻想不到柳臻颃还有什么能够一起吃饭的朋友。 他看着柳臻颃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又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 想了想,他从皮夹中抽出一张卡来,推到她面前:“臻颃,这张卡里有十万块,是你这个月的零花钱,之前是爸爸没有注意,从未安排人给你准备衣服首饰,也没有给过你零花,你今天跟师小姐可以一起吃顿饭,再逛逛街,不管看中什么,爸爸都给你报销好不好?”???bipai “不用了。” 柳臻颃再次说出这三个字,晃了晃小脑袋,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我不怎么逛街的,而且我也有钱,这张卡你还是留着吧,毕竟你的公司资金链快要断了,你很快就要变成穷光蛋了。”> 柳浥轻的心头狠狠一噎,比刚刚更胜。 他深呼吸,用近乎于反省却也试探的口吻:“臻颃,我承认,我不是个好爸爸,将你接回来半年的时间没有好好照顾你,不过今后……” “无所谓啊。” “什么?” 柳臻颃睁着一双杏眸,笑容恬静又真诚,就这么睨着他,语调缓慢:“我说无所谓啊。” 她下山是师父要求的,师父只说让她必须嫁给命定之人,今后好好过日子,并没有要求她必须和柳家人和平相处。 所以,柳家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跟她并未太大的直接利害关系,只是让她不要贸然动手,沾了因果便好。 可以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什么父爱母爱,现在自然也不会有所谓伤心的情绪波动。 可就算柳臻颃什么解释都没有,柳浥轻也同样从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中看出了什么,包括看到自己明明衣冠楚楚却略显狼狈的模样。 他的眼睛里略过极重的难堪,呼吸更加沉了几分,再次将卡往前推了推:“爸爸知道你性子冷,但我们是父女,不管你怎么想,对你好都是爸爸应该做的,这张卡你还是收……” “我说不用了。” 柳臻颃温温凉凉的打断他的话,杏眸清澈见底,没有半点波澜:“你无须觉得介意,之前你和我是如何相处的,现在依旧如何相处就是,我和你的因果情分暂时还断绝不了,你不用担心的。” 再说,他过段时间就会见到他的亲生儿子了。 他不像师父,他不缺人帮他养老送终把幡摔盆捧骨灰盒的。 第492章:心思理智全部被禁锢,形同傀儡 > 看着两次都送不出的卡,柳浥轻不知该如何描述现下的心理。 没办法,他只能收起,垂着眸:“既然是你希望,那我会在这个星期内尽快和你妈离婚的,她可能被你们的事情弄得有些魔怔了,如果她找你说些什么,你无需理会她。” 也不知道听到了哪个字眼,柳臻颃倏然抬眸看向他,绯色的唇瓣轻扬:“你怎么知道她魔怔了?” 柳浥轻停顿了下:“我只是随口一说。” “可她的确是魔怔了啊。” 被莫名其妙贴了傀儡符,能不魔怔吗? “你说什么?”柳浥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傀……傀儡符?” “对啊。” 柳臻颃点头,毫不避讳的解释道:“顾名思义,被贴上傀儡符的人会无条件听话,心思理智全部被禁锢,形同傀儡。” 她简单描述了下,伸手去拿第三个小笼包,开开心心的咬了一口:“不过,我过两天是会给她解符的,这样便可斩断我和她最后一丝的母女情分,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离婚哦。” 否则,她会因着柳浥轻法定夫妻的原因,还有一丝的因果牵绊在闫姿絮的身上。 藕断丝连,她很麻烦的。 这件事不仅超出柳浥轻的认知,也令师梦瑶微微吃了一惊。 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她身子前倾:“师姐,你的意思是你妈妈早就受别人控制了?” 柳臻颃点头,看着菜单,头也没有抬:“不过她所中的是低阶版的傀儡符,并不能坚持多长时间,对于她这种意志软弱的,大概可持续三个月左右。”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答应柳琪夏饭局的缘故。 自然是打着蹭饭的主意,不过更多的便是借此机会将事情闹大,削弱她和闫姿絮的母女情缘。 “师姐,你最近搬出……” “柳小姐,那你岂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师梦瑶,后者则是廖青青。> 说来也巧,今天本来只是师梦瑶和柳臻颃相约同进午餐,但谁曾想,在餐厅门口正好遇到廖青青,于是便成了三人行。 “对啊。” 对此,柳臻颃面色平静的点头,小眼神终于从菜单上拔下来,单手撑着脑袋,一副不大在意的姿态:“有什么问题吗?” 她大概是在和唐大师斗法之前一周左右发现的,看手法,如果不是唐大师所为,便是和唐大师师出同门。 而下符者也不是别人。 正是柳琪夏。 柳琪夏自然也想朝她出手,只是没敢而已。 廖青青眸光闪烁了下,素日里娇艳又高傲的脸庞沁出点不赞同:“柳小姐,那你没有想过帮她解掉?” “我为什么要主动帮她?” 柳臻颃眨眨眼,维持着轻懒又漫不经心的模样,嗓音无情凉薄,没有半点该有的情感波动:“这件事并不是我所为,我没有种任何的因,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去承受所带来的的果?这并不合算的。” 更何况,闫姿絮在未中傀儡符的时候,便是不喜欢她的。 “可柳伯母终究是你亲生母亲……” “养恩大于生恩,师父把我养大,我肯定是要听师父的话。” 柳臻颃任由师梦瑶给自己倒了杯花茶,嗓音轻懒的很:“师父说过,我下了山也无需委屈自己让别人开心,尤其是对自己不友善,没有直接因果报应的人,更切勿随意插手。” 她现在的行事只是听师父的话而已。 她可没有错。 但这么一番话,跟廖青青从小接受的以家族为重的教育大相径庭。新笔趣阁 她按捺不住的蹙眉:“我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你说不能随意插手,可我却听说,当初你是主动帮申超,萧时他们算卦的啊。” “对啊。” “那为什么……” 第493章:我身体不好,要让我按时吃饭 > “很简单啊。”柳臻颃嗓音平淡,波澜不惊的陈述:“因为申超是送钱的大客户,萧时是能让我当甩手掌柜的会计。” 她掰着手指数着,然后仰脸灿烂一笑:“前者能给我送钱,后者能让我一劳永逸,所以即使他们跟我没有关系,我也可以主动种因得果啊。” 难不成,她既想要成为得利者,还想要对方平白无故的主动来找她不成? 她又不是人民币,人见人爱的。 虽说多年的精英教育,令廖青青不太赞同这件事,但如果细细琢磨的话,又好像没什么错。 她叹了口气,端起茶杯,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算了,你开心就好,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肯定会有人拿这种事攻陷于你的,舆论压力是把双刃剑,如果一旦失控,便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就像是她自己。 这么多年就算嚣张跋扈,也都在一定的分寸之中,否则是会拖累整个廖家。 “哦。” 柳臻颃随口应了句,嗓音是她惯有的温凉,懒散的挽唇:“无所谓啊,反正我没有责任让其他人开心,我只需要让自己开心就可以了啊,他们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廖青青眸色有着刹那间的震动:“你就不怕他们对你指指点点?” “他们打得过我吗?” 面对柳臻颃的反问,廖青青停顿后摇头:“肯定打不过。” “那他们耽误我赚钱吗?” 廖青青又是摇头。 “那有什么关系啊。”柳臻颃不解的反问,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渲染着浅薄的血色,笑容灿烂,没心没肺:“他们既不耽误我赚钱,也不耽误我吃肉,不修口德还可能担上报应,我又不亏得。” 这话说得…… 好像并没有什么漏洞。 廖青青反应了几秒钟:“但……如果那些长舌妇在你面前喋喋不休,指桑骂槐的,难道你就不觉得心烦吗?”bipaic0 “会啊。”> 如果她能够听懂的话。 柳臻颃毫不掩饰的点头,黑白分明的杏眸挽成漂亮的月牙,却弥漫着淡淡的危险:“所以,他们在我背后说我,我管不着,如果在我面前说我,我就……揍她们,可以把她们打得她们妈都不认识。” 她是不懂人情世故,但这种兽类本能的趋利避害,胜者为王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所以,她可以动手啊。 实在不行,就引道雷劈下来。 反正是雷劈得,又不关她的事。 她甚至还能光明正大的笑话…… 看吧,你们的行为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柳臻颃单手托腮,噼里啪啦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遍,然后摸了摸瘪下去的小腹,看着廖青青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模样,扁了扁嘴:“你好烦哦,你今天偶遇我的目的是准备把我饿死在这里吗?” 突然变化的话题令廖青青猝不及防。 她静默了片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柳臻颃拽住了手。 柳臻颃生怕廖青青不相信一般,拽着她的手落在自己平坦的腹部,委屈巴巴的提高嗓音:“你摸摸,我真的饿了,师父说过的,我身体不好,要让我按时吃饭。” 廖青青神色变了变。 她要不是曾经见过柳臻颃一拳打倒一个成年男子的场面,还真是信了她的邪。 但谁曾想,旁边的师梦瑶还堂而皇之的附和点头:“就是,师姐的身体不好,要多补充有营养的。” 瞬间,柳臻颃像是找到帮手般,立刻放开廖青青,杏眸亮晶晶的和师梦瑶对视了眼。 然后两个人异口同声:“那就……吃肉。” 伸手揉了揉额角,廖青青看着头挨头点餐的两个人,幽幽的叹了口气。 得,她还真是信了她们的邪了。 第494章:可能这两年里会让你吃点苦 > 柳浥轻的动作不算慢,第二天便拟定了离婚协议书。 可闫姿絮瞧见的第一时间便大声嚷嚷了起来:“这样的分配不合理,琪夏是我一手养大的,她也是柳家的一份子,为什么没有她的?” 自从柳臻颃给柳浥轻说了傀儡符的事情后,他便对闫姿絮的理智不抱任何的期待。 甚至,他都未曾看向闫姿絮,而是看向一旁的柳琪夏,态度很是强硬的道:“琪夏,从臻颃回来的第一天我就和你说过,如果你乖乖听话,该给你的我会给你,可现在……我不想多给你一分。” 柳琪夏脸色一僵,模样透着几分委屈:“爸……” “具体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包括你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及时收手,否则要等臻颃出手的话,我是绝对不可能护着你的。” 柳臻颃知道傀儡符的事情了? 这是柳琪夏心头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她垂在身侧的小手一颤:“爸,事情并不是你想象……” “财产分割我在离婚协议书上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我和你妈还有臻颃,一分为三,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只能起诉离婚了。” 最后,柳琪夏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可她却趁着柳浥轻不在家的时候,将衣服和首饰收拾一空,和闫姿絮一同离开了柳家。 等到柳臻颃想要给闫姿絮解符的时候,才发现扑了个空。 就连柳浥轻都不知道她们母女俩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他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赶回来的时候穿着件略带褶皱的白色衬衫,一看便是在公司里熬了通宵:“她们搬走是不是对你有影响?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她们在哪儿?”> “不用了。” 柳臻颃摇摇头,也没有多在意:“今后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到时候再解符也是一样的。” 不用想,都知道是柳琪夏害怕事情暴露,所以匆匆将人带走了。 “对你没有影响就好。” 柳浥轻的手指动了动,想要表示亲近的摸摸柳臻颃的发顶,但又按捺住,将前两天在餐桌上未送出去的那张卡拿了出来:“臻颃,这张卡你先拿着,就当是帮爸爸保管着,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可能这两年里会让你吃点苦,如果以后爸爸真的熬不过去了,你再把这张卡还给爸爸。” 柳浥轻尽量用一种轻松的口吻,也不知道柳臻颃到底有没有听出其中的异样。新笔趣阁 不过,她还是毫无意外的拒绝:“我不需要。” 但柳家公司资金链断裂的事情还是引起不少人的关注,除了瞿啸爵和廖青青都询问过是否需要注资的事情外,就连萧时也找了个机会说起这件事。 送走算卦的客人后,萧时将一杯蜂蜜水送到柳臻颃的面前,神色有着几分犹豫,却还是低声:“老板,下个月两家新店开业,需要您到时候出面剪彩。” 咬着吸管,柳臻颃连脑袋都没有抬,随口应着:“恩,你跟网易沟通,安排好行程后直接给我说就行。” “好,这个季度的财务报告我已经放在桌子上了,还有一些投资申请书。” 这都是萧时跟柳臻颃提过的。 如同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篮子中一样,也不能将所有的资金都放在实业上,如果一旦出现问题,那么很可能造成所有资产毁于一旦的可能性。 说着,他将几份文件递了上来,停顿了下:“那关于您父亲公司的事情,您是否有什么想法?” 第495章:就是让我给你整点钱呗 > “想法?” 柳臻颃懵懂的仰脸,口中还叼着吸管,嗓音有着几分含糊:“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我为什么要有什么想法?” 这话,令萧时一噎,素来淡漠的脸上飘过无奈。 他不得不将提前准备好的资料递上去:“据我调查,柳先生的鑫茂公司资金链已经断裂,尤其是将一部分资金转到闫女士的名下后。所以,如果三个月内没有任何注资的话,恐怕公司就要宣布破产了。” “哦,然后呢?” “您不准备插手吗?” “不准备啊。” 柳臻颃回应的坦然,没有半点犹豫:“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跟我又没有半点关系,我为什么要插手?” “但这很容易给外人可乘之机。” 萧时当柳臻颃的助手这么长时间,对她的性子也是比较了解的,所以直接将利害关系拆开了说:“柳先生和您的关系在南城区并不是秘密,只要是有心人花点心思调查一下,便都能够查出来,我担心有人会想要和您攀上关系,而进行曲线救国。” 又或者是,想要借着柳浥轻来攻陷柳臻颃,这都是有可能的。 前者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后者就比较辣手了。 萧时这种类似于防患未然的话,柳臻颃也不是听不进去,她思索了几秒,才重新抬起头:“那你想要怎么办?” “入驻鑫茂公司。” 六个字,代表的意义却是深厚。 可大致总结一下,便是用钱收购鑫茂公司的股份,已达到给柳浥轻注资的目的,帮助他度过这次的难关,但今后公司的董事长便不再是柳浥轻,而是柳臻颃。???bipai 虽说柳臻颃无意插手这些琐事,但一想到可能引出的一系列麻烦事,她就头疼。 窝在沙发里,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师父总说山下多好多好,可我觉得山下就是麻烦,算了,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反正她向来是不插手餐厅管理的。 不,现在应该不能说是餐厅。 听说萧时好像是注册了个什么公司,将餐厅和古玩店全部并在公司的名下了,让她签了几份文件后便将她变成公司董事长和法人。 文件她就随便看了眼,大致就是她占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剩余的股份则属于萧时。 但这样的股份分配却是有附加条件的。 那便是是要求萧时一辈子都必须在本公司工作,如果一旦跳槽,所有的股份必须无条件免费归还给柳臻颃。 “好。”挺拔而淡漠的男人站在一侧,看着柳臻颃那副懒散又嫌烦的模样,薄唇敛出一阵失笑:“不过,老板,那我们即将面临一个新问题。” “什么?” “公司账面上没有足够入驻鑫茂公司的钱了。” 大部分的资金全部都注入了两家新店开业,剩下一小部分负责卦餐的正常运营,如果非要调动的话,账面上也只有一千多万,只是注资款的四分之一。 半晌,柳臻颃终于明白萧时给自己说这件事的目的了。 她单手托腮,杏眸半眯,不温不火的看向他,不在意的轻笑一声:“所以你给我分析了一大堆,就是让我给你整点钱呗。” 这跟师父的操作有着高度的相似。 他老人家每次没钱养徒弟的时候,就拽着她东拉西扯说一堆有的没的,把她说的有些坐不住了,再慢悠悠的找她要钱,还美其名曰,这样要钱比较简单。 闻言,萧时毫不心虚的抚了抚眼镜,一张斯文淡漠的脸认真着:“老板,把事情都给您说开了,这样要钱比较简单。” 看,他们两个人连话都是一样的。 她现在严重怀疑萧时是不是师父私下里的徒弟。 她只是没证据而已。 第496章:那臻颃同意了吗? > 柳臻颃咂咂嘴,重新低头吸了口蜂蜜水:“你去找网易吧,让她随便从那些刺绣作品中拿一副出来进行拍卖。” 自从张网易成为柳臻颃的生活助理,她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便都交给她负责保管了。 “好的。”萧时颔首:“那我就跟张助约个时间,到时候两方一同护送绣品到拍卖行,并进行对接。” “随你们,不过……” 将最后一口蜂蜜水喝完,杯中发出吸管吸到空杯的声响,她这才抿了抿唇,仰脸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委屈:“我把绣品也给你了,钱也给你了,那你下回给我冲蜂蜜水的时候,能不能多放那么一点点的蜂蜜。” 她说着,还用拇指和食指拉出小小的距离,慢吞吞的抱怨:“你看,它都不甜的。” 这幅模样,令萧时忍俊不禁,却还是忍住了,继续摆出一副斯文的模样,轻声回应:“老板,您不能吃太多甜的,很容易造成蛀牙的。” 最重要的是,柳臻颃昨天刚刚闹了一回牙疼。 虽然经过检查只是说是牙龈有些敏感,但萧时自发觉得,她需要暂停一段时间辛辣和过甜的食物。 “可它真的不甜啊。” 柳臻颃把杯子一推,颇有几分耍无赖的模样:“反正我不管,我下回要喝一杯有甜味的蜂蜜水,不然的话……” 她赌气的话还未说完,门板就被人敲响了,经理的声音传进来:“老板,萧总,瞿先生来了。” 都无需等萧时或柳臻颃说“请进”之类的字眼,瞿啸爵便推门走了进来,单手插在黑色长裤的裤袋中,身形挺拔硬朗,五官俊朗,有着与生俱来的清贵优雅锐利。 而这一切落在柳臻颃的眼中,都没有他另一只手中提着的那杯奶茶来的重要。 她杏眸猛然一亮:“你来了?”> “恩。” 瞿啸爵迈着长腿走进来,和萧时擦肩而过时,黑眸有着过于冷淡的深沉,却又在落到柳臻颃身上时统统化为柔情。 他靠近,屈指便是在她额头上敲了个脑瓜崩:“这么高兴?是看见我高兴,还是看见这奶茶高兴?” 小心思被看穿,柳臻颃也不敢反驳,伸手抱住瞿啸爵的手臂,摆出一副笑脸儿:“没有,我都开心的。” “行,我算是信了你的鬼话了。”bipai 他将奶茶塞进她的手中,大掌搂着她的肩头坐在沙发上,视线随意的在茶几上扫了眼,便瞧见零零散散几份文件。 虽说萧时很快便不着痕迹的收了起来,但瞿啸爵的眉心还是一蹙,虽说脸庞没有太大的波动,但眼眸磕下来一半,轻声唤:“萧先生。” “瞿少。” 萧时将在柳臻颃面前那副熟稔收敛起,淡漠的眸隐匿在眼镜下无波无澜。 “你这是要让臻颃投资鑫茂公司?” “是。” 鑫茂公司资金链断裂的第一时间,瞿啸爵便询问过柳臻颃的意见,看是否需要注资或者是给予其他帮助,毕竟这点小事对于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不仅是瞿啸爵,就连华清都托廖青青问过一嘴。 但得到的统一答案,都是柳臻颃的拒绝。 所以瞿啸爵勾起薄唇,看着柳臻颃将吸管扎进奶茶杯中,用力的吸了一大口而鼓起腮帮的模样,清清淡淡的笑:“那臻颃同意了吗?” 第497章:你尝尝,没有甜味的奶茶就没有灵魂了 > 瞿啸爵以为他会听到萧时否定的答案。 但谁曾想萧时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眸色看似淡漠,却在淡漠中溢出无形的寒芒,同样轻声回应:“不好意思瞿少,这涉及到臻卦公司下一步的发展计划,恕我不能回答你。” 涉及下一步计划。 也就是说…… 柳臻颃答应了。 瞿啸爵刚准备继续说什么,就倏然被旁边的柳臻颃拽了拽衣角,还有软哒哒抱怨的嗓音:“你这奶茶怎么是无糖的啊,一点甜味都没有的。” 她的嗓音稍稍驱散了点他心头异样的情绪,眯着狭长的眸,手指又毫不客气的在她额头上敲了下,根本不重:“昨天是谁嚷嚷着牙疼的,现在不注意这点,非等以后把你这满口牙都拔了,你才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 “可它真的不甜啊。” 说着,柳臻颃直接将奶茶捧到他跟前,小眼神跃跃欲试着:“你尝尝,没有甜味的奶茶就没有灵魂了。” 虽说瞿啸爵平日里不喜欢这些食物,但还是就着柳臻颃的手低头喝了一口。bipaic0 寡淡而略带点奶味的液体通过口腔划入食道,味道的确没有特别好,不过他还是直接睁眼说瞎话:“还可以,你只是一时喝不惯,等你多喝两次就好了。” 也就是说,她还给再喝一段时间这样的奶茶? 她直接不高兴了,一把将奶茶杯子塞进他的手中,气鼓鼓的将身子往后撤了撤:“萧时不肯给我放蜂蜜,你不肯给我加糖,我不管,我要喝杯正常的奶茶。” 她不提萧时还好,一提萧时,瞿啸爵心头就有一股无名的恼意。 说实话,他很清楚南城区肯定不止一人爱慕着柳臻颃,不管是觊觎她的美色,还是看中她的一手变化莫测的卜术。> 但他们都没有和她接触的机会,她更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可,唯独萧时是不同的。 萧时是柳臻颃刚来南城区时便选中的左膀右臂,虽说名义上是个会计,可实际上却是整个臻卦公司的执行总裁,所有文件的真正决策者。 臻卦公司现下还在初期起步阶段,而萧时这位明明该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人,却在柳臻颃每次来卦餐的时候,都放下一切工作,心甘情愿的陪同在侧,甚至单纯只是做名助手。 所以,要说萧时对柳臻颃不抱任何心思,打死瞿啸爵都不相信。 但,哪怕瞿啸爵有千百个人选来顶替萧时的位置,但他又无法不顾柳臻颃的意愿和想法。 所有不满的情绪,再加上这两天里被柳臻颃冷落的恼意,在此时都如同疯长的野草般,在他的心头肆意蔓延开来。 他将奶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慢条斯理的将袖口挽起,露出腕上的墨黑色表盘,眼皮半磕着,带着点按捺,轻声:“你这两天都干什么了?” 徒然转变的话题令柳臻颃没有意识到危险,她慢悠悠掰着手指数:“我回柳家看了场戏,又和师妹吃了顿饭,哦,我这两天还帮三个人算了卦。” 她见了这么多人,就唯独没有见他? 黑色短发下的墨眸暗了那么一瞬,俊美容颜上那层温和也逐渐危险了下来,伸手,他攥住她的手腕,微微泛着粗粝的指腹细细的在上面摩挲着:“矮冬瓜,那你算算,你多久没有见我了?” “啊?” 柳臻颃反应了下,立即言笑晏晏的伸手抱住他的手臂。 就在他以为她知错的时候,她不施粉黛却依旧漂亮的脸蛋露出灿烂的笑意:“五十三个小时零十三分钟,怎么样?我记忆力好吧。” 第498章:我帮你提前去去甜味好不好? > 瞿啸爵的后槽牙一瞬间的咬紧。 他什么时候考她的记忆力了。 萧时早就从包厢里退了出去,所以他也便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直接伸手将她扣在怀中,黑眸深深的注视着她,咬牙切齿:“矮冬瓜,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把你亲晕过去,还是该直接捏死你。” “你这么凶做什么?” 柳臻颃杏眸一瞪,这段时间被养的小脾气也上来了:“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了,你不给我换奶茶也就算了,现在为什么还吵我?” 这下,他算是听出来点什么,直接伸手揪住她的腮帮:“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难不成因为要让我给你买全糖的奶茶?” “如果你不愿意买全糖的话,半糖也可以的。” 她眨眨眼,给了他第二个选择。 可他却好像更生气了,嗓音低沉至极:“这么为我着想,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 “不用的。”她摆摆手,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美滋滋的笑:“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再给我买块蛋糕。” “柳臻颃。” 他突然咬紧牙唤她的名字,就连呼吸都有些粗重起来。 她像是小学生被点名般的应到,有些不解也有些委屈的扁嘴:“你别生气,我不要蛋糕,只要奶茶就行。” 她还只要奶茶?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咬死她。 深呼吸,他强行平静着心态,伸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脸,恶狠狠着嗓音:“我看你还真是欠收拾了,这双眼留着也不会瞧瞧我的脸色?” 在柳臻颃的心中,瞿啸爵要是真不愿意,那就使用了继续讨好的价值。 她扭着小身子从他怀中钻出来,堂而皇之的坐到沙发另一端去,捂着眼:“不看不看,王八下蛋。” 不给买奶茶,还看什么看? “柳臻颃。”> 这下,瞿啸爵是彻底的恼了,也顾不得场合,直接把她抓进怀中,掐着她的腰,恼羞成怒的直接吻了下去。 外面的阳光正好,倾斜进来,映在他比往日里更显凌厉恼怒的脸上,也同样映在她宛若水草般铺开的黑色长发上。 他径直将她压在深蓝色的沙发里,掀起淡淡的旖旎。 掐着她的下颚,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含糊着嗓音,用近乎蛊惑的嗓音:“想不想喝奶茶?”新笔趣阁 哪怕是沉溺在情念之中,她也是下意识攥紧抓着他衣服的小手,小脑袋点了点。 “你想喝奶茶,我又怕你牙齿不舒服,不如……” 他的唇沿着脸颊缓缓咬住她的耳尖,勾勒着她耳廓的弧度,然后一口耳垂,在她耳边的低笑着:“我帮你提前去去甜味好不好?” 去甜味? 柳臻颃并没有听懂,稍稍抽出点思绪懵懵懂懂的想着,什么叫去甜味。 可下一秒,掐在她下巴上的大掌便微微用力,撬开她的唇,直接亲了进去。 柳臻颃只觉得瞿啸爵又在电她。 这次比以往都要厉害,全身的血液仿佛都不受控制的朝着同一方向涌去,感官和认知也被别人全然控制着。 他搜刮完她口中的甜味后,又去咬她的耳朵,近乎模糊的笑声唤着她:“臻颃。” 柳臻颃觉得头皮有着一瞬间的发麻。 可他却偏生不肯放过她,再次出声:“臻颃乖,喊我的名字……喊我……”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扔进大海的弱小兽类,即将溺逼却又怎么也爬不出水面。 她被钳制在这一小方天地里,不知道唤了多少遍他的名字,她都要念腻了,他还没有听够,一会儿他似乎又感觉不满足,咬着她腮帮上的软肉又要让她喊哥哥。 哪怕神识已经有些游离,她也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少许莫名的羞耻。 所以…… 她在被他餍足的放开后,绯红着脸颊,伸脚踹在他的小腿上:“瞿啸爵,我生气了。” 第499章:五十三个小时里想你四回 > 此时瞿啸爵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掌摸了摸柳臻颃的发顶,的嗓音低喃着她的名字:“臻颃乖,我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不好。” 义正言辞的两个字砸过来,使得瞿啸爵向来的杀手锏失了效果。 他看着她白净的侧脸,有些摸不到头脑:“你为什么生气了?难不成是我刚刚亲得太重了?那我以后亲轻点,好不好?” 可柳臻颃却鼓着腮帮,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声音不高不低的轻哼了一下。 瞿啸爵有些失笑,抬手搂住她的肩头。 她甩了一下,没有甩开,便也没有再甩。 他很清楚这是她的软化,便低笑着凑过去,温柔低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说着软话:“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生气,总要告诉给我是不是?要不然给等我哪天成了你肚子中的蛔虫,我才能清楚你的心思。” 她似乎是被他的话说动了,终于肯扭过来脸看他,一双杏眸恼怒至极,像是只张牙舞爪的猫儿般:“你欺负人,早知道我就不在五十三个小时里想你四回了。” 前半句瞿啸爵根本没有在意。 自己的准媳妇,自己不欺负难不成还能让外人欺负了? 当然,他的此欺负非彼欺负就是。 但后半句…… 瞿啸爵深眸处的暗色流转,指腹轻轻她的脸蛋,薄茧的粗糙和细嫩接触,令他眼神愈发的深邃,出声的嗓音也沙哑至极:“臻颃,你的意思是……你这两天里有想我?” “当然啊。” 他是她命定的丈夫。> 她不想他,还能够想谁。 “那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恩。”瞿啸爵一点点的俯身下来,气息洒在她的肌肤上,令四周的空气都仿佛沾染上他的味道,他意味深长的低笑:“臻颃,说话都是要有证据的,你说你想我,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 柳臻颃不甘示弱的掏出手机,点了两下,调出短信的界面,然后捧到瞿啸爵的面前,小脸还残留着点水媚之色:“你看,我每次想你的时候都会编辑一条短信,我这两天都编辑四条了。” 果然,手机界面上有着四条未发送的短信。 【闫姿絮说我是白眼狼,可我都和师父说好了,我以后会与把他那与天同寿的尸骨放在祠堂里日日供奉的啊,早晚各三柱清香,三杯清茶,三种时果,每逢初一十五和大节庆还要供奉酒水、元宝等贡品,师父都没有说我不孝顺,她却诬陷我,不喜欢她……】 【今天的辣子鸡丁特别好吃,下会带你来吃好不好?】 【好无聊啊,突然想给你打电话。】 【准备去卦餐工作,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来找我?】 一条条短信并排着,看得瞿啸爵热血沸腾,他努力压制着想要亲吻柳臻颃的念头,哑声道:“既然想我,为什么不发短信找我呢?” “因为找你的话,你会烦的啊。”bipaic0 这怎么可能。 瞿啸爵下意识的反驳,大掌很自然的环住柳臻颃的肩头,将她拥入怀中:“你听谁说的,我怎么可能烦你,明明是你这两天根本不待见我。” 第500章:臻颃,这两天我好想你 > “我没有。” 下意识,柳臻颃便准备从瞿啸爵的怀中挣脱出来,就连气息都有些急和乱。 瞿啸爵见状再次将她抱回来,下巴从后面抵在她的肩头,低低的嗓音覆盖着愉悦的笑:“没有就没有,那臻颃乖,那你告诉我是谁说的那些话?” “师妹说小说里都是这么写得啊。” 柳臻颃毫无心机的和盘托出,颇为信誓旦旦的模样:“她说如果女主角不独立的话,男主角很快就会说她太粘人,从而和她分手的。” 说着,她还感觉鼻头酸了酸,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头的轻微蔓延开,令她按捺不住的抿唇,眼神抬起都勾勒着几分控诉:“可我不想和你分手呀。” 所以,她只能控制自己在想他的时候不去找他。 闻言,他脸色僵硬又难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个荒唐的信息。 她们这对活宝,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落在柳臻颃脸上的目光极深又极静,他深呼吸,就连拥着她腰身的大掌也下意识加重了力道。 直到她的发尾在他手臂上扫过去,他才失笑出声,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眉心,叹息般:“你还真是个小。” “你才傻。” 她不爱听的锤了锤他的肩头,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歪头:“难道师妹说错了?” “当然说错了。”有些薄茧的手指覆上她的肌肤,他俯身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口,理所当然的将自己的心理在她面前剖析开:“我怎么可能嫌你黏人,我只担心我的宝贝儿太独立,哪天将我抛在身后,我也无能为力啊。” 如果不是没有见过她师父,他又担心如果省略应有的步骤会让南城区一些不长眼的家伙看轻了她,他恨不得现在就带她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一听这话,柳臻颃微微蹙眉,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像是哄小孩一般:“你不要乱听别人的谗言哦,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你的。” “哪怕我不乖?” 以后会将冬瓜煎炒烹炸一番,然后光明正大的吞之入腹。 柳臻颃自然没懂他话中的深意,用力的点着小脑袋,直接令瞿啸爵两天的阴郁一扫而空,俊脸上覆着一层愉悦的痕迹,眉眼轻挑:“希望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话,等以后结了婚,你也能不反悔。”> “不反悔啊。” 她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将手机往上捧了捧,杏眸弯起,红唇不自主的微微撅起,完全是一派娇憨的少女模样:“那我以后是不是随时随地能够给你发短信了?” “当然。” “太好了。” 瞿啸爵看着柳臻颃欢呼了一声,然后埋头在手机上捣鼓了一分钟左右,他放在口袋中的手机便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他唇角掀起,将手机拿出来,解锁打开。 果然便瞧见刚刚读过的四条短信已经发送至他的手机。 垂眸,他下意识看了眼她的侧脸,她红润的唇瓣因为笑意而微微上挑,眉目间更是淌着一层说不出的温凉懒媚,迫使他半磕住眼眸,体会着胸膛某处荒芜寒凉了两日的地方慢慢的回暖,又同时遮掩住心底蠢蠢欲动几乎都要克制不住的某种情绪。 长指在屏幕上轻点着。 没半分钟,柳臻颃的手机便也响起了手机短信提示音。 她惊奇的点开,是来自于瞿啸爵的回信。 【没有,你很孝顺,如果不喜欢闫姿絮便不喜欢,反正是她先不喜欢你的。】 【好啊,什么时候带我去吃?】 【我也想和你打电话。】 【我当然会去找你,现在我就在你的身边。】 四条短信,四条回应。 待柳臻颃读完后,又跟着蹦出了一条,全新的,也是由他发送过来的。bipai 很简单,只有九个字。 【臻颃,这两天我好想你。】 第501章:只有大师这样级别的人物才会如此返璞归真 > 一段时间里,申超他们惊奇的发现,不知何时瞿啸爵竟然迷恋上了发短信。 哪怕是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里,他也仿若置身事外般,两条包裹在黑色长裤中的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骨节分明的大掌捧着手机,干净的屏幕维持在短信界面。 【我准备去给闫姿絮解符,一会儿结束了去找你玩呀。】 【我这没什么好玩的,你准备去哪儿?】 【圣华苑,我算到闫姿絮在那和人吃饭。】 【那我去接你,陪你一起过去。】 看着短信发送成功的字样,瞿啸爵刚准备起身,就被旁边的申超一把拦住,语气调侃道:“爵哥,社会在进步,可你怎么退化到短信时代了?让我看看,你到底背着大师在和谁发短信,还发得这么开心?”???bipai 说着,他便准备扒头朝瞿啸爵的手机看去。 可瞿啸爵却眼疾手快的直接按灭屏幕,眉目间有着疏淡的懒散和愉悦,颇有几分得意的挑眉:“想知道?” “当然啊,我总给知道是何方神圣将堂堂的爵爷弄得……” 戛然而止的话,申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瞳眸骤缩:“难不成是大师?” 瞿啸爵低笑了下,落在申超的耳中,就只有轻佻而张扬的得意:“你觉得呢?” 这意思就是承认了呗。 闻言,申超立刻改口,搓了搓手,笑得满脸认同:“怪不得,只有大师这样级别的人物才会如此的返璞归真,那些软件的功能都太麻烦了,还是短信好,简单明了还不受网络限制。” 瞿啸爵垂眸睨了眼申超,他还在侃侃而谈短信的好处,认真的模样就仿佛是在说着什么真理般。 这幅德行,如果身在古代的话,十成十都是个油嘴滑舌的大奸臣。 抬手揉了揉眉心,瞿啸爵嗓音嫌弃:“行了,你可要点脸吧。” “脸什么的,在大师面前都可以不要……”申超嘿嘿一笑,停顿了两秒:“要是能让大师看在我这么奉承她的份儿上,多给我两张平安符就更好了。” “这个可以。”> “真的?”申超瞳眸都瞪大了:“大师真愿意多给我两张?” “只要你钱到位,臻颃肯定是愿意的。” 她向来都秉持,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虽说申超已经花费不小的金额购置过一批符咒了。 说完,瞿啸爵站起身,身形挺拔修长,哪怕光是站着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随意的摆摆手:“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行嘞。” 等瞿啸爵走到门口,大掌落到门把上时,申超又似乎是想到什么,唤他:“爵哥,下周有个拍卖会,你要不要带着大师去凑凑热闹?” 闻言,瞿啸爵侧身:“拍卖会?” “对,拍卖行透露似乎是有什么名家的全新作品要拿出来拍卖的,有小道消息说是有官方机构要一同参与竞拍。” 反正看起来就挺好玩。 瞿啸爵垂眸,考虑了两秒:“好,如果臻颃感兴趣的话,我就带她去逛逛。” 全当约会了。 离开暮色后,瞿啸爵依言来柳家接人,除了一朵每次见面都必送的玫瑰花外,还有一杯…… “怎么又是无糖的奶茶。” 柳臻颃看着不紧不慢帮自己扣安全带的男人,温言软语的腔调,带着点无法言说的娇嗔:“我都和你说了呀,它明明就不好喝。” 他伸手捏了捏她撅起来的红唇:“我说过你最近这段时间要少吃甜食,这都是为了你的牙齿着想。” “可你也说要给我买正常的奶茶啊。” “我什么时候说的?” “你拿舌头电我的时候。” 第502章:《替身娇妻:霸总叫我独立后,我带球跑了》 > 说着,柳臻颃在瞿啸爵伸过来的手指上咬了一口,小模样看起来好像气势汹汹:“你当时说要给我去甜味,结果现在你却骗我。” 明明是被骂,可瞿啸爵却没有半点恼意,手指相互摩挲了下,才收回放在方向盘上,脚踩油门发动车子,嗓音柔和的低哄着:“放心,不骗你,这次你先委屈一下,这次我再给你买好不好?”???bipai 柳臻颃听到他的话,慢吞吞的垂眸看了眼奶茶,又抬眼看了眼他,扁扁嘴:“你这话说得好像是渣男哦。” 最后几个字,差点使瞿啸爵踩下刹车。 他失笑着偏头:“这些有的没的都是跟谁学的?” “师妹给我推荐的小说啊。” 柳臻颃吸了口奶茶,虽说没甜味,但软软糯糯的珍珠依旧好吃,她掏出手机,调出来小说阅读界面,送到他的眼皮底下。 《替身娇妻:霸总叫我独立后,我带球跑了》。 光看小说名,也能猜到剧情是众多狗血小说梗融为一体。 “我给你说哦,这里面的男主角把女主角当菟丝花替身看,却在一段时间后嫌女主不独立,不喜欢她的情况下还带她到处参加宴会,又在她受欺负后,说这次就先让她委屈一下,以后补偿她巴拉巴拉的。” 说完,柳臻颃幽幽地瞪了他一眼:“里面男主角的发言就和你刚刚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俊美拧起,瞿啸爵还真是第一次瞧见有人非要将狗血小说剧情带进现实的人,偏生他还对其无可奈何。 操控着方向盘,他半叹息又半无奈:“那你看懂多少剧情了?” 柳臻颃迟疑了下,用手拉出小小的距离,不确定的口吻:“一点点?” 她说着,晃了晃小脑袋,又吸了口奶茶:“是师妹说我不会谈恋爱,所以想让我多看多学,可我觉得他们好像谈恋爱都把脑子谈没了呀。” “男主角明明喜欢他的前女友,为什么还要养长相相似的替身在身边呀?难不成就不怕他的前女友回来生气?还有女主角喝醉就走错房间上错床,她是没有朋友,还是没有亲人?就不能让人来接?实在不行,就让服务生将她离开啊。”> 说着,柳臻颃嫌弃的小表情愈发明显:“女主角一吐就是怀孕,出车祸还能慢动作看清楚表情,落地没有其他的伤,就只是撞到头部失去记忆,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嘛。” “最重要的是,男女主一难过就下雨,竟然比我的祈雨符还要厉害哦。” 果然,她不管是看电影还是电视剧,都能将其讲成吐槽大会。 不过,只要让她的小脑袋瓜从“渣男”两个字里抽离出来,瞿啸爵便就心满意足了。 将车缓缓驶入停车场,他偏头瞧了眼她因不解而皱起来的表情,低低失笑:“所以小说根本就没法教人谈恋爱,是不是?” “是。” 柳臻颃爽快的点头,还扁了扁嘴:“我觉得师妹就是看多了小说,才变成现在这幅傻模样的。” 没按捺住,瞿啸爵侧脸低笑了下。 她还说别人,她平日里不也是一副傻乎乎的可爱模样? 说完,柳臻颃又委屈巴巴的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想看小说的,可师妹总说我不会谈恋爱。” “其实……” 瞿啸爵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小女人那副茫然的模样,心脏不受控的坍陷一块:“我们可以相互探讨的。” “相互探讨?” “对。”他的嗓音放得很轻,在安静的车厢里颇有几分蛊惑的循循善诱:“臻颃,恋爱的是我们两个人,结婚也是我们两个人,与其从那些本就不靠谱的小说中汲取恋爱经验,倒不如我们相互摸索,相互学习,恩?” 或者说,他愿意收敛一切的脾气和性情,手把手教给她。 让他们两个人都成为对方抛却“命定”名号后,还愿意相携一生的伴侣。 第503章:耳位偏低且耳廓薄,主无先天之运 > 闻言,柳臻颃吸奶茶的动作怔楞了下,懵懵懂懂的仰脸看他:“可我们都不会呀。” “我们的确都不会。” 他的手越过操作杆,握住她的小手,低沉下来的嗓音似哄似劝,温柔入骨又带着刻骨致命的:“但每对情侣的相处模式都不一样的,所以你今后所有的行为都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思,不管是想要找我也好,还是想让我带你出去玩也罢,不必听任何人的建议,就算是心情不好想要和我吵架,也大可直接发火的。” “我找你吵架,你不会生气吗?” “不会,如果你觉得我生气了,可以给我贴张让我无法说话的符咒,这样就可以保证我无法还嘴。” 这话立刻将柳臻颃逗笑了,学模学样:“那你以后也可以来找我吵架哦,我也不会生气的。” “好,只可惜……” 十指相扣,他摩挲着她的指尖,那张英俊的面容温柔的笑:“我不舍得就是。” 四目相对,一股说不出却实实在在翻滚着的厮磨温情在车厢里肆意蔓延开来。 瞿啸爵薄唇轻启,原本是还想要继续说什么的,突然一道人影直接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拦在了他的车前。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及时踩下刹车的话,怕就要直接撞上去了。 他们两人刚刚吐槽完小说剧情的狗血,在现实生活中便也碰到如此狗血的事情。 瞿啸爵下意识的蹙眉,将车窗降下来,看着车前的女人。 她没什么表情,穿着一袭简单的衣裙,显得身形单薄,小手垂在身侧,轻微颤抖着:“爵……爵爷。” 眼睑微敛,瞿啸爵掩饰住眸底的不喜之色,面部线条瞬间冷锐下来:“米小姐,这么贸然拦我的车是不想活了吗?”> 米云归嗓音带着点颤,却强打着精神:“爵爷,我想您应该很清楚我找你有什么事情,还请您帮帮我,只要您肯帮我,我愿意为您提供我所能做的一切。”新笔趣阁 这话说得格外有歧义。 可现场的两个人却都能听出她话中完全没有勾引的意思。 “哦?” 闻言,瞿啸爵挑眉,就这般居高临下的坐在驾驶座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车窗上敲打着,通身弥漫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强势,毫不客气的讥笑:“愿意为我提供一切所能做的?好啊,我现在的确需要你为我做些事情,那就是……离开出我的视线。” 米云归用力的抿了抿唇。 她很清楚南城区皆传瞿啸爵的性子桀骜恶劣,却不想他竟对女孩子也是这幅毫无温柔的态度。 深呼吸,她有些狼狈的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柳臻颃,脸色苍白如纸:“爵爷,我只是想让柳小姐帮帮我,只要柳小姐肯出手,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柳臻颃这才将注意力从奶茶上剥离开,落在米云归的脸上。 她额头狭窄内陷,眉毛稀少,耳位偏低且耳廓薄,主无先天之运,亲缘淡薄,纵使生于富贵之家,也六亲无靠,早年坎坷。 光看面相,柳臻颃大致猜到她想让自己帮什么忙。 瞧着柳臻颃不吭声,米云归便清楚对面两个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她狠了狠心,掌心朝上摊开小手,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沾染了体温的u盘。 “爵爷,我知道郑、瞿两家一直关系不睦,郑家自从郑亚明归国后,便一直有心力压瞿家,我手中掌握着一些郑家的资料,只要您爆出去,便可使郑家的股价跌盘,一年内没有和瞿家相提并论的能力。” 她声线僵硬沙哑:“爵爷,现在机会摆在您面前,只看您是否愿意了。” 第504章:滚蛋,别在这道德绑架 > 米家和郑家算是世交,但因米云归的父亲管理不善,导致米家十年前沦落到二流家族之列,可米父却不肯就此认命,所以便准备将米云归嫁给和郑家交好的司家的次子司空。 司空虽说是司家次子,但却是南城区有名的二世祖,半年前更是因为行事张扬调戏女侍者,事情闹大后被送到国外修身养性,听说是下个月才能回来。 米云归原以为瞿啸爵会很是心动。 但谁曾想,他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瞧她一眼,英俊的脸庞透着凉薄冷峻的气息:“说完了吗?我要停车了,让地。” 说着,他还将手臂收回去,在没有送手刹的情况下,踩下油门。 车子猛然发出轰鸣声,在安静的停车场里很是刺耳。 也将米云归吓得下意识的后退,脚下的高跟鞋踉跄了两下,差点摔倒在地。 靠在石柱上,她才稳住身子,攥着u盘的小手有些颤抖,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在南城区的名媛圈里没什么名声,家世不显便一向规规矩矩,却不想现在就因为自家和瞿家是敌对势力,便被瞿啸爵如此恶劣的对待。 深呼吸,她努力忍耐着。bipai 毕竟她寻遍整个南城区也就只想到瞿、华两家可以求助,对比精明如狐的华清而言,瞿啸爵显然更容易糊弄一些。 “柳小姐,您听了这么多也不准备说话吗?” 米云归上前两步,迅速扒在柳臻颃这侧的车窗边上,嗓音急切:“您应该也不想爵爷失去这次能够重击郑家的机会吧,您只要帮帮我,就可以……” “滚蛋,别在这道德绑架。” 还未等米云归说完话,瞿啸爵便重重砸下来九个字,充斥着极度的厌烦。 同时他还毫不犹豫的发动车子,任由米云归踩着高跟鞋如何在后追逐也丝毫不理会。 后视镜倒映着他矜贵森寒的面容,却在柳臻颃的视线投射过来时化为温柔,轻声解释道:“米家的米云归虽说是个女人,但心思向来沉稳,她这般贸然的出现,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便是其中有诈,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需要安排人调查后才能决定。”> “哦。” 柳臻颃点点头,随手将喝完的奶茶杯子递到瞿啸爵的手中,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仰脸朝他灿烂一笑:“一会儿我请你吃辣子鸡丁呀,上次我就觉得可好吃了。” 突然转变的话题,还有她那张亲昵而依赖的脸庞,令他心思软了软,牵着她走进电梯:“好啊,到时候再点两道你喜……” 话还未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柳臻颃下意识从口袋中掏出来,一眼就瞧见屏幕上亮着的电话号码。 她没有存人名的习惯,却清楚的知道每个号码是属于谁的。 手指一划,干脆利索的将其挂断后,她又仰脸笑起来:“我还想吃麻辣虾尾和水煮肉片,再来一道糖醋里脊,好不好?” “怎么都是辣菜,你现在不适合……”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柳臻颃又是只睨了一眼便挂断。 这样的操作又重复了两三次,电话那头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一通短信发了过来。 【柳臻颃,你答应我不告我偷窃的事情的,现在我为什么会收到法院的传票?】 自从柳浥轻和闫姿絮了离婚证后,柳琪夏对柳臻颃便改成了直呼其名。 柳臻颃抿唇,温凉的眉目颜色很是清淡,靠在瞿啸爵的身边回复。 【我没有告你啊,是出版社告得你,关我什么事?】 瞧着“发送成功”这四个字,她绯色的唇瓣翘起唇尾,将手机捧高了点,娇声娇气着:“她好烦哦,我不想收到她的短信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删了她呀。” 第505章:我说带你吃饭最重要啊 > 这是短信,想要删除人是不可能的,但…… 能够拉黑啊。 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瞿啸爵操作了两三下就递回到了柳臻颃的手中。 等到她再看手机的时候,便发现不管是通话记录还是短信记录中都不再有柳琪夏的号码。 正巧,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她立刻拽着他的手往前走,温软的语调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走吧,作为奖励,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瞿啸爵垂眸看她,薄唇慢慢染上笑意:“你不是还要给闫女士解符吗?” “不着急啊。” 柳臻颃头也不回,理所当然的道:“我饿了,所以你肯定也饿了啊,那么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带你去吃饭重要呀。” 闻言,瞿啸爵的眸色刹那间一暗,哑着嗓音:“臻颃,你说什么?” “我说带你吃饭最重要啊。” 瞬间,瞿啸爵咬紧后槽牙,一声低咒按捺不住从唇齿间溢出。 她还真是上天派下来专门克他的克星。 否则她如何能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轻而易举的挑起他深埋至深又蠢蠢欲动的血性和占有欲。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重重的吻住她,占有掠夺…… 现在却只能隐忍压抑着。 直到进入包厢,他才把人一把捞入怀中,克制的在她的唇角亲了亲:“今天的奶茶明明没放糖,你的嘴怎么会这么甜,跟抹了蜜一样。” 被亲,柳臻颃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抓着瞿啸爵的衣角,蹙眉解释:“我没有背着你偷吃糖的,你可不要诬陷好人呀。” 还真是依旧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 他的脸上掠过失笑的痕迹,将人抱到沙发上,又将菜单送到她手中:“鉴于今天我的小表现的这么乖巧,你刚刚所说的菜可以都点一份。”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就这样,柳臻颃痛快的吃了顿不用忌口的饭菜。 她心满意足的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腹,一手端着一杯酸梅汤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一手掐指算了算:“还有十分钟和闫姿絮吃饭的男人就会去洗手间了,到时候我带你直接进去,我动作很快的,五分钟就可以搞定。” 其实,在这之前,瞿啸爵其实就安排侍者打探过包厢的情况。 和闫姿絮共进午餐的男人是白家长子白南。 白家的主营便是传媒业,可以说南城区百分之六十的传媒公司都掌握在白家手中。 当初柳臻颃从王钢手中抢走并让肖家吞并的传媒公司便是白家旗下的。 只可惜,白家跟郑家向来交好,也是一股和他们相互牵制又不容小觑的敌对势力。 当然,瞿啸爵也提前布置好了人手,防止到时候和白家对上。 一如柳臻颃所算,白南在十分钟后准时将手中的餐具放下,姿态优雅矜贵的从旁抽了张纸擦拭了下嘴角,起身:“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闫姿絮哪怕坐在他的对面,也显得气势不足,闻言连忙点头:“好的,您请自便。” 门板开了又合。 在白南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柳臻颃便带着瞿啸爵推门走了进去。 闫姿絮在听到门口动静时下意识看了过来,却又瞬间瞳眸骤缩,怒斥:“柳臻颃,你怎么在这?出去,你这个孽女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不知为何,柳臻颃并未进来,就连闫姿絮都未看一眼。 只瞧见她下意识将瞿啸爵护在身后,本还挂着笑意的小脸瞬间冷下来,黑白分明的杏眸敛着没有温度的暗色寒芒,视线在包厢里环顾一周:“什么人?出来。” 第506章:所以你是来替他报仇的? > 包厢内有一刹那的死寂,却并未有人回应柳臻颃,只有着闫姿絮满是恼意的叫嚷。 “烦死了,闭嘴。” 柳臻颃有些不耐烦,精致的五官面无表情朝闫姿絮的丢下五个字后,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三枚铜钱。 和普通外圆内方的铜钱不一样,这些铜钱正面左右为四字符文,左为“雷令”,右为“杀鬼”,在柳臻颃掌心摊开的那一刻,甚至闪出一道金光。 “既然你不肯出来相见,那就不要怪我……” 杏眸翻滚出冷色调的杀意,她姿态戒备的右脚后退一步:“杀了你。” 翻手,她直接将雷令杀鬼花钱抛到天空中,掐指成诀:“雷霆雷霆、杀鬼降精、斩妖辟邪……” “慢着,小友慢着。” 突然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便从无人之处传了出来。 同时,一个穿着靛蓝色道袍的老者也抬脚从阵法中走出,显出了真身。 宛若是大变活人的情景,将闫姿絮吓了一跳,她后退了两步,椅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格外的刺耳:“你……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我刚刚都没有见到你?” 老者根本没有理会她,一张脸上有着沟壑遍布的皱纹,手中捏着一把浮尘,看起来有些年头,多少沾染了点岁月的浑浊和深沉。 然后,他朝柳臻颃行了一拱手礼:“无量天尊,小友的感知果然灵敏,贫道已经尽量维持元气波动,可没想到还是被小友发现了。” 柳臻颃礼貌性的回了一礼,脸色还未回暖,声线凉薄:“所以你是专门在这阻止我的?”> 闫姿絮身上的傀儡符不仅她看得出来,只要是道行深点的人便都看得出来。 “无量天尊。”老者微笑:“贫道并无此意。” “那你……” 柳臻颃停顿了下,视线在老者身上停顿了几秒,神色没什么很大的变化,却轻笑了下,兀定的口吻:“你是唐大师的同门,所以你是来替他报仇的?” “非也,非也。”老者又是一拱手,浮尘就搭在臂弯中:“贫道姓顾,小友可叫我顾天师。唐师弟之死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小友,不过小友的脾气倒是比贫道想象中的更为急躁,一言不发就喊打喊杀的。” “谢谢夸奖。” 柳臻颃指尖掐着的决变化了下,杏眸凌冽:“师父说过,躲在暗处不肯现身之人,都是敌非友,所以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不可吃亏。”???bipai “无量天尊,这样的言论还是贫道第一次听说,如果今后有机会的话,贫道倒是想要见一见小友的师父。” 从始至终,柳臻颃都未曾收回浮在半空中的雷令杀鬼花钱,精致的轮廓更是镀着一层淡淡的深凉:“如果顾天师并无拦我之意,那还请退后三步,否则休怪铜钱无眼。” “傀儡符太过阴毒,贫道特意来此也是为了这傀儡符而来的。” 说着,顾天师掐指算了算,脸上勾出一抹了然:“无量天尊,这傀儡符竟和小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怪不得小友要来此一遭了,既然如此,贫道不插手此事就是。” 顾天师还特意往后退了两步,给柳臻颃让出地方。 见状,柳臻颃才诚心诚意的朝他行了一个晚辈礼,手指结印弹出,口中厉呵:“去。” 雷令杀鬼花钱竟像是长了眼般,直直的飞到闫姿絮的头顶上。 第507章:否则……下次我就送你去见无量天尊 > 闫姿絮被这样诡异的情景吓到尖叫,也顾不得怒骂柳臻颃了,躲避式的到处乱跑,双手胡乱挥舞着:“滚开,离我远点……” 柳臻颃嫌闫姿絮乱跑影响自己解符,便动用了点阴煞之气将人定住,连同喉咙也一起封住。 然后就在闫姿絮近乎惊恐的眼神中,柳臻颃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为引,直接虚空制符。 现下,别说是顾天师,哪怕是瞿啸爵也在符箓制成时,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些震动。 符箓配合雷令杀鬼花钱,一瞬间就将贴在闫姿絮身上的傀儡符给破了。 而闫姿絮也仿佛是被瞬间抽干精力般,瞳孔放大,在一声扼住喉咙的凄厉尖叫后,浑身瘫软昏迷了过去。 “回。” 铜钱自动飞回柳臻颃的手中,又被她放回口袋里。 她无视其他人,完事后仰脸看向瞿啸爵,小手圈住他的手臂,动作熟练至极,灿烂明媚的笑:“我完事了,我们回去吧,我的酸梅汤还没有喝完呢。” 头顶上的光线很柔和,落在她脸上时晕成一片的乖顺和俏皮。 同时也令瞿啸爵素日里强势霸道的脸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大掌在她的长发上摸了摸:“好,等会儿我带你去家具店看看,你上回喜欢的小木马,我让他们专门进了版的。” “好啊,我还想要个秋千……” “小友真是好福气,虽说年幼时命运稍有坎坷,可成年后便开始飞黄腾达,哪怕牵扯进红尘后要伴随着多番事端,却又被你和你身边这位命定之人联手一一化解,命中两子一女,皆为人中龙凤,贵不可言啊。” 这番批命的话,柳臻颃早就从师父的口中听过了,虽说当初只有前半段,但她也并没有多好奇,更没有停下脚步。> 但谁曾想,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顾天师突然轻笑了下:“天尊无量,小友,按照命格看来,倒是你身边这位命定之人身边人员繁杂,多得是令人下手的……”机会。 最后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一枚雷令杀鬼花钱直接朝他飞了过去,带着破空的杀意,然后稳稳的停在他鼻尖的位置。 距离之近,他甚至都能清晰的闻见上面的铜味。 “你敢对他动手试试。” 柳臻颃不施粉黛的小脸上绝无素日里的温凉乖巧,陈述的口吻,冷静却又阴沉的厉害。 顾天师此时倒也没怕:“小友,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无需……” “那我也只是警告你。” 柳臻颃纤细的身形无法完全将瞿啸爵遮挡住,可刹那间暗下来的杏眸却几度翻滚着肃杀的冷蔑,毫不遮掩,一字一句:“他是我的底线,你要是敢动他分毫,我便像杀你师弟一般,生祭活剐了你。” 同时,雷令杀鬼花钱也噼里啪啦闪着雷光,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 顾天师心头这才狠狠一沉,就连捏着浮尘的手指也加大了力道。 怪不得唐师弟能够死在这看起来年幼又不谐世事的小姑娘手中,这一身天生之骨,修道速度可要比常人快出十倍不止。 他将心思压制在心底,维持着宝相森严的微笑:“无量天尊,小友莫要生气,我随口一提醒,你实在无需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记住你现在的话,否则……” 柳臻颃并未将铜钱收回来,视线中是毫不收敛的浓稠戾气,丝毫没有温度:“下次我就送你去见无量天尊。” 第508章:怪不得之前听说瞿少冲冠一怒为红颜 > 原本五分钟就可以完成的事情,现下却因着顾天师生生拖长到二十分钟。 众人循着门口的脚步声掀起眼皮看过去时,才发现是白南从洗手间回来了。 他站定在三步远的位置,单手插在裤袋中,身材颀长气势优雅,是那种西装革履,区别于任何人的典型贵公子做派。 哪怕是瞧见包厢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三个人,他也没有半点惊讶,男性特有的低沉嗓音不亚于华清的斯文温润,轻笑:“瞿少,果然在这里见到了你,我只是请柳太太来吃顿便饭而已,难不成你还担心我加害你未来的丈母娘吗?” 说着,他的视线还落在柳臻颃的身上,温淡颔首,疏离又不失礼貌:“初次见面,柳小姐好。” 柳臻颃没有回应,只是将铜钱无声无息的收了回来。 倒是瞿啸爵眸色相当淡的扫了白南一眼,不知为何心情好似很好的样子,随口:“闫女士。” “什么?” “称呼她为闫女士。” “哦,是我忘记了,柳太太已经和柳先生离婚了,现下的确需要称呼她为闫女士,但……”白南停顿,相当优雅的含笑:“无论如何,她和柳小姐亲生母女的关系无法割舍,照样还是瞿少未来的丈母娘。” “是么?” 瞿啸爵挑眉,眉宇铺就开一层嘲弄,毫不客气:“她那未来丈母头衔,也给看我女朋友认还是不认,不过她也该庆幸我女朋友只是不认她,要是对她有一点恶意,她怕就不止昏迷在地上等你回来了。” 白南是见识过瞿啸爵的嚣张的,只是不想一如既往的如此肆无忌惮。 在两厢无言的瞬间,顾天师瞧着威胁自己生命的铜钱消失,便将浮尘换了一边手臂搭着,抬脚准备离开。> 只不过,门口的位置有人堵着,他便出声提醒:“还请小友让让,贫道出来的时间够长了,现下还需要回去焚香诵经。” 贫道? 白南的视线若有所思的暗了下,虽说没有当场拦下,但还是无声无息给了旁边人一个眼神。新笔趣阁 对方立刻明了的点头,循着顾天师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 瞿啸爵也不准备在这久留,揽着柳臻颃的腰身,低头,轻哄着:“我们等下就不回包厢了,我让人跟你打包一份酸梅汤,好不好?” “好。” 柳臻颃刚点头,就听见白南无端笑出了声,温淡的容颜有着几分刻意体现出来的亲近:“怪不得之前听说瞿少冲冠一怒为红颜,无声无息的直接将庞家碾死,令庞牧连同庞家父母都背上这辈子都无法偿还清的账务。” “就连郑少都为了追求柳小姐,暗地里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甚至雇人去卦餐算卦,光明正大的给柳小姐送钱,这份心思还真是从未有过的。” 温润如玉的脸庞内敛,白南不动声色的和柳臻颃对视上:“我当初还想柳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才引得两位如此,现在看来,果然是天生丽质,单纯可爱。” 这话说的别有深意。 瞿啸爵瞬间警惕心爆棚,像是巨龙藏宝般的将柳臻颃藏在身后,高大的身形完全将其罩住,黑眸深邃,酿出几分寒色的阴鸷,嗓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姓白的,你应该清楚,不该伸的爪子就不要伸,否则伸过界的爪子就只有被砍掉这样一种下场。” “瞿少这话说的,我有些听不明白了,我只是……” 瞿啸爵懒得和他废话那么多,都未曾听他说完话,便直接掏出手机,一通电话拨了出去:“红狼,通知相关部门,白家旗下的娱乐公司可能涉嫌交易,安排人去彻查一下,我要五天内见到具体报告。” 第509章:在我面前,我女朋友就是规矩 >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红狼如何应的,总归是令白南成功变了脸色。 传媒业,尤其是鱼龙混杂的娱乐公司,有些肮脏不可见人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否则当初白家也不会任由旗下的娱乐公司被肖家吞并,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事情不可深究,需点到为止。 但不曾想,瞿啸爵竟然如此猖狂的直接一把捏住他们要害。 白南眯眸,面色沉沉:“瞿少,圈里有圈里的规矩,你可不要一时嚣张过度,坏了规矩。” 这是提醒?还是警告? 不过瞿啸爵都无所谓就是。 他将手机收起,挑眉似笑非笑:“圈里什么规矩我不清楚,但在我面前,我女朋友就是规矩,你对我的规矩指指点点,自然要做好承担后果的思想准备。” 瞬间,白南清贵淡漠的脸上掀起淡淡的涟漪,却还是尽量平稳着嗓音:“瞿少,恕我直言,你这样很容易犯众怒的。” “是么?” 瞿啸爵薄唇轻启,溢出凉薄的音节,噙着不显山露水的张狂:“那你……倒是怒给我看看啊?” 白南立即紧抿唇瓣。 就在两个人周身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剑拔弩张时,一张白净明艳的脸蛋突然从瞿啸爵的身后探出来,毫不避讳地直接询问:“对了,你是准备保下柳琪夏,保证她不入狱吗?” 出版商方面的确是给柳琪夏发了传票,但如果白南要是出手的话,那笔赔偿金根本就不值一提。 白南的面孔很快恢复到温色,唇瓣往上扬起:“柳小姐,我并无什么恶意,我只是不忍看闫女士爱女心切,走投无路而已,如果柳小姐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可以私下里再讨论一下。” “白南,我警……” “谁要和你私下里讨论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后者将前者打断。 然后就瞧着柳臻颃拽住瞿啸爵的袖口,脸蛋被灯光照射,呈现出娇嫩的水媚,抬眸颇为委屈的撒娇:“柳琪夏偷我的东西,你让法律惩罚她好不好?” 这幅依赖的模样,自然而然令瞿啸爵嗓音温和下来,一口答应:“好,这件事我会安排人处理的。” 闻言,柳臻颃不仅杏眸微亮的点头应是,还看向白南,巴掌大的小脸上颇有几分小得意无赖:“看吧,我不需要私下里和你谈的,我有男朋友帮忙呀,你却没有,真可怜。”???bipai 说完,她还啧啧两声,表示自己的嫌弃。 那白净的脸庞,五官娇嗔又傲娇,令白南冷眼看着都没按捺住指腹相互摩擦了下。 而瞿啸爵便肆无忌惮的将人圈进自己的怀中,失笑着亲了亲她的眼角,堂而皇之的笑骂道:“乖一点,不要胡乱揭白南的伤疤,他现在正为那些娱乐公司发愁呢,小心他一会儿变身妖怪抓走你。” “好叭,那我乖。” 柳臻颃也圈住瞿啸爵的脖颈,笑眯眯着:“既然我这么乖,那你能再奖励我一杯酸梅汤吗?” 瞿啸爵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我一会儿安排侍者给你打包两杯。”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模样,令白南的后槽牙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很清楚,如果瞿啸爵非要插手柳琪夏的事情的话,他便没有半点用武之地了。 或者是说,他不敢有半点用武之地。 现下白家旗下的公司就要面临各部门的调查,如果他一旦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再节外生枝的话,白家怕是不单单只是接受检查这么简单了。 所以,他依旧挂着一幅斯文得体的模样:“爵少,既然两位还有事,那我就不陪着了,两位自便。” 说完,他便越过两人直接走进包厢。 第510章:你男朋友也有本事帮你补上,恩? > 房门关上,秘书模样的人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昏迷过去的闫姿絮,试探性询问:“白少,闫女士要怎么办?” 怎么办? 很明显闫姿絮对柳臻颃不会造成任何的威胁性,柳琪夏也即将进入监狱,他筹谋半天,却在一瞬间完全变成了一步废棋。 磕眸,他眼不见为净,摆手:“送出去,以后她再来找我,就说我没时间。” “好的,白少。” 同一时间,瞿啸爵一手拎着两杯早已打包好的酸梅汤,帮柳臻颃拉开副驾驶的门,骨节分明的大掌就护在车顶的位置:“我安排了设计师在家具店等着,一会儿你可以将你的喜好给他说。” 看着柳臻颃坐好,他才关住车门又绕过车头。 坐上车,他随手将酸梅汤放在置物柜中,俯身凑过去帮她系安全带,仿佛是想到什么般,剑眉挑起:“臻颃,今天你是难得主动找我帮忙。” “啊?是啊。”柳臻颃迷糊了下,歪头询问:“难不成是我做错了?” 说着,她不明所以用指甲在膝头扣了扣,不知为何有些手足无措:“是你给我说过,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的,所以我就想气气那个姓白的,你要是不想帮忙的话,我可以……” “小,说什么傻话呢。” 她主动开口找他帮忙,他自然是开心都还来不及。 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和她十指相扣,微凉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覆盖着一层低沉蛊惑的循循善诱:“臻颃,你今天做的特别好,一定要记住,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帮忙,哪怕是你将南城区的天捅个窟窿,你男朋友也有本事帮你补上,恩?” 跳动着的心脏倏然落回原位,柳臻颃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娇艳灿烂,学模学样:“那你以后遇到事情也可以找我帮忙哦,我也可以帮你好多忙的。” “好。” 他听着她温软又傲娇的腔调,随口应着。 不过,不能为女朋友遮风挡雨,反而还要动不动麻烦女朋友的人,还算什么男人。> “还有……” 他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亲,末了才坐正身子,发动车子:“你性子软,南城区却有很多不懂事的主儿,总喜欢捡软柿子捏来逞所谓的威风,所以如果有人敢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欺负了你,你就给我往死里收拾对方,不要怕,知不知道。” “知道。” 阳光中,柳臻颃一掀眸便能看到瞿啸爵线条干净硬朗的侧脸,她的呼吸猛然一窒,不知为何心头泛出一股蠢蠢欲动的心思。 于是,她便顺着自己的想法,身子越过操作台,主动凑过去,红唇在他腮处啄吻了下,带着淡淡的酸梅汤的甜味,一触即离。 然后她窝回副驾驶座上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儿,杏眸挽起,肤白而娇艳的笑了起来。 瞿啸爵握着方向盘的大掌收紧了瞬,微微分神睨了她一眼,也跟着愉悦低笑出声:“怎么?偷亲我一下就这么开心?” “对啊。” 柳臻颃似乎想到什么,眨眨眼,狡黠又调皮:“你说得不对,这个时候,你应该按照小说里男主角般,对我说……”???bipai 她故意将声音压下来,粗声粗气地道:“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瞿啸爵跟着学了一遍,天声悦耳的嗓音比她说得更为也更具有蛊惑性,将她逗得笑成一团。 等快要到达目的地时,柳臻颃感觉有些口渴,伸手将酸梅汤的打包袋提到面前。 可当她将打包袋打开时,才赫然发现里面的两杯酸梅汤全是…… 半杯的。 甚至,两杯合在一起,怕都不足一杯的量。 第511章: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 瞿啸爵又骗她。 柳臻颃气呼呼的将两杯酸梅汤掏出来,摆在瞿啸爵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表情故作恼怒下来,伸手去拍他的手臂:“瞿啸爵,你这个骗人精,这根本就不是两杯。” 早在瞿啸爵安排侍者如此打包的时候,他便料到会这么一幕。 于是,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回应:“两个杯子,这难道不是两杯?” “可这杯子根本就没有倒满啊。” “对啊,可我当时只说让你喝两杯,并没有说两杯的量是多少。” 瞿啸爵挑眉,薄唇含笑,饶有兴趣:“不管满不满,我就问你,这是不是两杯酸梅汤?” 就算柳臻颃再不情不愿,也只能点头:“是。” “我做到了许诺给你的两杯酸梅汤,是不是?” 是他的大头鬼。 说来说去,她还是被骗了。 到最后,柳臻颃愤懑不平的将两杯酸梅汤统统喝下肚,决定单方面和瞿啸爵绝交五分钟。 …… 其实,傀儡符最难得的便是人在清醒后还能清楚的回忆起被控制期间的点点滴滴,所以柳臻颃从一开始便预料到闫姿絮会和柳琪夏吵架,不过,她却没有预料到闫姿絮会来找她。 “臻颃。” 闫姿絮出现在柳家客厅时,柳臻颃正好在厨房喝水,闻言动作一顿,一双明眸正对上对方期待中又好似酝酿着几分愧疚的眼神。> 她没什么表情波动,将最后一口水喝完:“你怎么进来了?” 可闫姿絮就好似听不见柳臻颃的发问一般,眼神热切的上前两步:“柳琪夏那个孽女竟然拿那么阴毒的符箓来操控我,还干出来偷窃这么丢脸的事情,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当初就听你爸的话,给她一笔钱把她送走了。” “哦。” 柳臻颃没工夫在着听她这番不知到底是懊恼还是悔恨的话,她将杯子放回原地,踢哒着拖鞋便准备重新回到花房。 她的画还没有画完呢。 但闫姿絮却不依不饶的再次拦住她的去路:“臻颃,我和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你好烦哦。”柳臻颃蹙眉,小脸板起,毫不收敛的不耐情绪流露出来:“如果你想要等爸爸回来,那就继续在这待着,可如果你要纠缠我的话……” 她绯色的唇瓣荡漾开笑容,却全然都是嘲弄的滋味:“我不介意让你再尝试一次话都说不出来的滋味。” 闫姿絮瞬间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如果换做是以往,她可能根本就不相信,但上周她却是亲眼看着那枚铜钱不借助任何的外力在空中飞,还有那个凭空出现的老头……???bipai 搓了搓手,闫姿絮有些惧意,却又不太甘心:“臻颃,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当初只是一时被蒙蔽而已。” “我说过的,我和你的缘分已经彻底断了。” “母女之间怎么能说断就……” 这一次,闫姿絮连话都没有说完,便瞧见柳臻颃一抬手。 倏然间,她便觉得自己手脚发麻发冷,大脑对肢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哪怕是她想要说话也吐不出一个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柳臻颃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末了,柳臻颃还慢悠悠的哼唧了声,也不知道是被谁宠得娇里娇气的,却又逼近于冷漠:“活该呀,我劝过你了,是你不听话,这可不关我的事哦。” 第512章:我非半夜去把他的胡子剪了 > 就这样,闫姿絮通身僵硬的在客厅里呆站了将近四个小时。 等到她体内里那缕阴煞之气消散干净,对身体恢复控制时,她才双脚一软,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 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反正柳臻颃拿着画好的国画从花房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空无一人。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半个月后的拍卖会上。 不过那只是道一闪而过的身影。 当时,她陪在一位四五十岁中年男人的身边,两个人看起来应该并没有太过暧昧,只是男人因为常年应酬的缘故,腹部微微隆起,在灯光下地中海的发型和保养得当又妆容精致的闫姿絮格外不搭调而已。 柳臻颃对此并未有太多表情,窝在包厢的沙发上,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底下快要坐满人的会场,好似有些发呆,像是若有所思一般。 “大师?大师?” 直到一只大掌在她眼前晃晃,她才回过神来,单手托腮:“怎么了?” “大师,你在想什么?我刚刚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有反应。” 同时,强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将她拥入怀中,瞿啸爵用手指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同样关心道:“怎么?在想什么?” “啸爵。”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小脸蛋很委屈的仰起,控诉道:“我师父他又吵我。” “啊?” 出乎预料的原因令瞿啸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柳臻颃自顾自的点点头。> 秋日里下了几场雨,天便真正凉了下来,柳臻颃穿了件米色的素净毛衣,软糯的质感衬得她脸庞愈发温静委屈,闷闷不乐的哼了声:“你不是想要去见我师父吗?我就早晨打视频时和他提了一句,可谁知道他却吵我。”新笔趣阁 “他说他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我就像是个甩不掉的猴崽子般,非要回去折腾他,还说我要是现在回去就打断我的腿,让我过年再回去给祖师爷上香。” 说着,她还不满的鼓起腮帮子:“你可不知道,他今早可凶了,打不到我,就拿他的浮尘打了好几个偷懒的师兄弟出气。” 可能柳臻颃不懂这其中的深意。 但瞿啸爵一听便大致猜到了七八分。 不外乎是师父觉得他们虽然有命定的缘分,但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些,刚半年多点,并不适合见家长。 他低笑了下,便哄着:“没关系,既然师父觉得现在不合适,那就按照他老人家所说,等过年的时候我们再回去。” “对。”柳臻颃点点头,小手攥拳,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等回去后,我非半夜去把他的胡子剪了不成,让他再总是吵我。” 闻言,瞿啸爵微怔了下。 得,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而且按照她言出必行的性子,他甚至能够想象,过年时回了山上,一位德高望重却下巴溜光的老者拿着藤条追着个小姑娘在山间田野上蹿下跳的景象。 肯定不忍直视。 包厢里的另外一张沙发上,华清听着他们宛若虐狗般的对话,手指间漫不经心把玩着一直酒杯,脸色难得沁着阴霾,全程并未开口。 直到安静下来后,他才慢吞吞的开口:“啸爵,你说的事情我调查过了,米云归最近的确是因为要嫁给司空而在想办法,不过……” 华清停顿了下:“她在你身上没有讨到好后,去找了……屠墨。” 第513章:整件事一如当年事故的翻版 > “屠墨?”瞿啸爵眯起一双眸:“他出狱后回国了?” “对。” 华清将酒杯放回到茶几上,力道不轻不重,嗓音波澜不惊:“他以布郎家族长女女婿的身份回的国。” 说起来,屠墨跟华清之间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屠墨的父亲是五年前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当时屠墨才刚成年,根本无法接手整个屠家,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屠家被他大伯家以暂为保管的借口拿走。 就此屠墨便和母亲姐姐相依为命。 但谁曾想,就在这时,他姐姐屠欢竟被酒驾的司机开车撞了,当场死亡。 虽说司机事后被判入狱,但屠墨还是恨上了华清。 就因为屠欢喜欢的人是华清。 而且,出事当天,屠欢也是为了去马场偷看华清才出的车祸,就连车祸司机都是华家名下公司的员工。 一连串的事情令屠墨不禁有了联想,说不定是华清不忍屠欢的纠缠,才雇人杀了她。 这样的念头在屠墨查到司机入狱后,他的家属收到了一笔三百万的钱财时到达顶峰。 虽说屠墨并未查到这三百万究竟是谁打入司机家属的账户里,但他却将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归置于华清的头上,并试图私下里持刀刺杀他。 华清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当时自然是伤人未遂,可屠墨还是被报警后抓捕入狱。 华清在事后写了一份谅解书,成功帮屠墨将刑期降低至一年零七个月。 可屠墨入狱后,他母亲便在南城区神秘失踪了,就连他本身也在刑满释放后彻底失去了踪迹。 直到一个半月前,他才再次现身在一场商业宴会上。> 旧事重提,华清的眼眸暗了那么一瞬:“屠墨上次还绑架了晚糖,如果不是柳小姐帮我算了一卦的话,我怕是都想不到她被囚禁的地方就是在我所住的小区里。” 当时他将苏晚糖解救出来后,还跟屠墨打了个照面。 对方态度嚣张又毫不掩饰敌意,甚至晃着手中的车钥匙,对他挑眉:“华少,怎么样?差点失去所爱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你可没有我痛苦,但你也不用着急,很快,你就能体会到我当初的痛苦了。”bipai 说完,他都没等华清回应,便扬长而去。 华清的确能够体谅屠墨对他的恨意,但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他指示的,他更是遭受无妄之灾。 所以,他只能体谅,却不能原谅。 他第一时间便报了警,可通过警方调查后,嫌疑人却锁定在屠墨名下公司的一个员工身上。 对方对此供认不讳,没两天便判刑入狱了。 但就在员工入狱后,屠墨却非常嚣张的给员工的账户里转了三百万。 整件事一如当年事故的翻版。 安静了几秒后,瞿啸爵的手骨在自己的膝头敲了敲,音调没有起伏的硬声道:“如果米云归真的找到屠墨的话,他是一定会接受的。” “对。”华清颔首:“他远离南城区五年,很多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这也是屠墨为什么只绑架苏晚糖却没敢动手的原因。 他是在试探,也是在了解。 华清说着,眸色凌冽了瞬:“哪怕是屠墨需要借着米云归来了解南城区,他也是绝对选择帮忙的,甚至很愿意搅浑这池水。” 听来听去,申超不由得挠挠头:“这么说,我们在明,屠墨在暗,我们要开始处处防备他了?” 华清直接嗤笑一声,素日里的斯文和圆滑此时荡然无存:“他坐了快两年的牢,哪怕顶着布郎家族长女女婿的身份回来,屠家也不会给他半点助力,这算什么在暗。” 第514章:她马上就要坐着收钱了 > “但他既然敢回来,就一定是找好助力,想好退路的,不然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也不会是贸然绑架苏小姐了。” 申超看着脸色已然被阴暗笼罩的华清,提醒道:“我们三家本就和郑、司、白三家相互挟制,如果让屠墨徒然插手进来,不仅会打破平衡,还会我们这方非常不利。” 所以,哪怕他们再觉得屠墨不成气候,也不得不防备着点。 华清深呼吸,哪怕是被恼怒冲击了头脑,还保持着最起码的清明。 透明的镜片在头顶的灯光中令人不太能看清楚他眼底的神色,嗓音倒是有条不紊着:“放心,我已经安排人跟布郎家族进行接触,看看那边是什么态度,如果布郎家族执意要给屠墨助力的话,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啸爵,你家那边,我会请爷爷去和你家老爷子商议,你堂弟毅锟跟你堂叔堂婶都在国外坐镇海外公司的大局,怕是过年前才能回来,现在只有你小堂弟毅嵘跟老爷子在家,你一定要安排好人手保护好他们。”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申超:“啸爵是我们的后盾,所以你这便要注意好市面上的动静,屠墨出狱后都是在国外生活,所以不管他到底找谁当助力,势必是会带回来一股势力的,你只需要盯好,让其无法彻底进入国内市场即可。” “放心吧。” 申超拍着胸膛保证。 瞿啸爵虽然没有言语什么,但他的默认的态度便表示他已经答应下来了。 三个人谈完事情,拍卖会便准备开始了。 全程,柳臻颃都没有插言,只是拿着拍卖会的册子翻来覆去的看,还对其中几件拍品露出满意的笑容。 瞿啸爵自然是注意到了,便凑到她身边,从后方瞧了眼册子:“你喜欢这几件东西?不如一会儿举牌买下来?” 可谁知柳臻颃却摇头:“不用了啊,我不喜欢的。” “那你还看这么久?”> “因为……”她神神秘秘的朝他招了招手,等他附耳过来的时候,她才得意地笑出声:“我告诉你哦,这几件拍品是萧时以古卦的名义送来拍卖的,为的就是打响知名度。” 所以,她看半天并不是因为喜欢。 而是因为…… 她马上就要坐着收钱了。 停顿了瞬,削薄的唇瓣按捺不住勾起失笑,瞿啸爵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柳臻颃才是。 明明根本不缺钱,可却还是像是个小财迷一般,以往怀中拢钱为乐。 可如果真说她财迷吧,她又似乎大方的很。 每次所得的卦钱,无论多少都要捐出去一半,看到街边真正有困难的乞讨人也会毫不犹豫的给钱。 就像是个非常奇怪的矛盾体。 从他们包厢的落地窗看过去,能够一览下面的一切动静。 “各位买家,欢迎来到佳德拍卖行……” 拍卖师抑扬顿挫的嗓音格外有渲染力,也宣示着今晚的拍卖正式开始。 柳臻颃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场合,颇有兴趣的拉着瞿啸爵问了不少问题,在底下已经开始拍卖第三件拍品时,她才捏着拍品册,秀眉微蹙:“那萧时送来的拍品这么靠后,会不会中途就有人不耐烦离开啊。” ???bipai 第515章:八字中子午卯酉占全,遍野桃花 > “不会。” 来参加拍卖会的人自然早就将行程都调开了。 瞿啸爵握着柳臻颃的手,轻声解释道:“一般刚开始的拍品都是些小玩意儿,就是防止坐在包厢里的大顾客无法按时到达,所以越往后拍品才越珍贵。” 所以现在第三件拍品大致叫价也只是在五十到一百万左右。新笔趣阁 看着她点点头,他便在询问过她是否还有其他问题后,转眸同华清商议起下一阶段的部署计划。 倒是申超嬉皮笑脸的凑到她跟前:“大师,你替爵哥和华清都算过姻缘卦了,就唯独没有给我算过,这可就是你的偏心了。” “你也想算姻缘卦?” “对啊。” 申超向来都是她的大客户,所以她自然也不甘心他会赖卦钱。 所以,她将拍品册放在一边,要来申超的生辰八字。 掐指,越算眉心越是按捺不住的蹙了起来。 申超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试探性的开口:“大师,我这姻缘难道不好吗?” “呸,渣男。” 可谁曾想柳臻颃朝他似模似样的呸了一口后,主动往瞿啸爵怀中坐了坐,也距离他更远了些。 瞿啸爵察觉到,立刻停止对话,转眸回来:“怎么了?” 柳臻颃控诉道:“他竟然是个渣男,可这自己喜欢的小姑娘折腾。” 说着,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就这么定定的看向申超,温凉又嫌弃:“你八字中子午卯酉占全,命理上叫做遍野桃花,异性缘超好,心性风流,且你现在已经遇到了你的正缘,却不知珍惜。” “正缘?”申超立刻从中抓住了重点:“我现在遇到的哪个女人是我的正缘啊?” “爱而不得,情路坎坷的那个。”> 柳臻颃啧啧了两声:“你都快亲手折断了玫瑰,却还在纳闷它为什么会枯萎,果然是个渣男。” 一瞬间,申超便想起来他前段时间和瞿啸爵讨论的小姑娘。 他看上了人家,但对方却死活要和他分开。 手指相互摩擦了下,他觉得有些不甘心,追着询问:“那大师,我跟她什么时候能修成正果啊?” “等你死性能改的那一天。” 这话说的,令申超觉得有些郁闷,他平日里出去玩的时间是多了点,不过那也只是单纯玩而已,他也是圈子中那些荤素不羁的二世祖。 他张张嘴,想要继续问什么的时候,底下的拍卖师的嗓音倏然增大:“各位卖家,接下来这件拍品可以称得上是本场收藏价值最高的,甚至为此我们相关部门也莅临本拍卖会,让本会场成为业内一项传奇。” 吊足众人胃口后,拍卖师才将拍品的照片放了出来,呈现在大屏幕上。 是一扇刺绣的屏风,正面长城,反面江河。 底下的众人瞬间就兴奋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也达到顶峰。 “这是……至秦大师所绣的双面三异绣?” “这是肯定的。”旁边立刻就有人附和:“你没看刺绣艺术研究院都来人了?听说还是院长亲自出马,他们既然能来,就说明早就鉴定好了的。” “那感情好,上次那扇花鸟鱼虫屏,拍卖价高大三千万,这次的屏风寓意更好,怕是没有五千万根本下不来。” “我觉得悬。” 一开始说话的男人摇摇头:“既然这次研究院来了,想必也对这扇屏风势在必得,其他世家也许会看在研究院的面子上,不参与拍卖。” 但千金难买心头好,说不定也会有人根本不在意这些。 谁也说不准。 唯一能说准的便是…… 这扇屏风是真的值钱。 第516章:因为我穷了嘛 > 底下的拍卖师将“至秦”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包厢里所有人的视线便都集中在了柳臻颃的身上。 申超直言不讳:“大师,这是你的作品?” “是啊。”柳臻颃点头,也不需要他们问,便主动解释着:“这扇长城江河屏跟当初那扇花鸟鱼虫屏是一起绣出来的,只不过我更喜欢这一扇,就留着没有卖。” “那你怎么舍得拿出来拍卖了?” “因为我穷了嘛。” 柳臻颃摊摊手,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无奈。 她被萧时催着要开分店,要开新店,要做各种投资,现在还要控股柳浥轻的鑫茂公司…… 虽说这些事情都不用她做,文件也不需要她看,但钱她要出啊。 她可穷可穷了。 没有办法,就只能出卖家底了。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略略有些想笑。 在他们的认知中,如果柳臻颃真的没钱了,随便给他们在场的谁说一声,便都能够得到支持,可她偏生自己支撑,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们。 他们不解他们的,而柳臻颃却看着正在被激烈争抢的屏风,略略有些沉思…… 她当时绣花鸟鱼虫屏时用的是一种针法,绣这扇长城江河屏的时候用的是另外一种针法。 当初并没有在意,可现在放在一起想想,完全可以将两种针法相互融合,形成一种新的针法…… 就在柳臻颃思索的时候,瞿啸爵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低声询问:“怎么了?难不成是舍不得你的屏风,那我帮你拍回来,好不好。” 说完,他便去拍身侧的按键。 属于他们的包厢就亮起了灯,同时瞿啸爵平和又暗藏压迫感的嗓音便通过麦克风响了起来:“三千五百万。”> “三号包厢出价三千五百万,还有没有比……” 拍卖师烘托氛围的话还未说完,未关的麦克风里便传来女人有些娇嗔又有些埋怨的嗓音:“你为什么要出价啊,这屏风一点都不好。” 她两年前的作品。 如果她想出来新针法的话,那以前所有的绣品在她心中的地位便全部一落千丈了。 瞿啸爵低笑了下,嗓音收敛,全部都是宠溺:“这不是瞧着你想要吗?” “我一点都不想要啊。” 她卖出去的东西为什么要花钱再买回来?bipaic0 这不是将钱从左口袋放进右口袋吗? 而且还要再掏一笔拍卖费给拍卖行。 她又不是个,不干这亏本的买卖的。 直到华清伸手帮他按了下麦克风,瞿啸爵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没有将其关闭,不过他也没有在意,从旁抽了张柔软的纸帮她擦拭了下沾在嘴角的饼干渣:“那你盯着台上的屏风那么长时间?” “我在考虑新针法啊。” 柳臻颃仰脸解释着:“我已经有点思路了,只要让我回去再琢磨琢磨,我想我就能够研究出来了。” 三面绣。 绝对价格卖得比现在还要高。 这般理所当然的回应,令旁边三个人面面相觑了眼。 申超更是夸张的捂着心口,倒在沙发上:“我的天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们是来这花钱的,大师来这不仅大笔的赚钱,还看一看就能想出一种新针法,赚更多的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第517章:不会……是那位小姐教唆的吧 > 瞿啸爵和华清偷笑了下,对申超的耍宝不置可否。 倒是柳臻颃很认真的将他的话听完,又暗自琢磨了下,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用一种不知道是劝慰还是什么的口吻,轻轻叹了口气:“你别伤心,你的脑子能装你现在的那些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再为难它了。” 申超一懵,左看看右看看:“华清,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听懂?”华清沉闷的心思也稍稍轻松了些,笑着挑眉:“怪不得柳小姐要骂你笨,脑子不够用了。” 申超恼得牙根痒痒,他保证,他如果不是打不过柳臻颃的话,是一定想要和她打一架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柳臻颃都不肯轻易放过他。 她往瞿啸爵怀里一窝,两个人看起来甜甜蜜蜜的,还顺便提醒他:“哦,你记得给我卦钱,小本买卖,不赊不欠的。” 申超无力的哀嚎着,却也没有想过赖账:“放心,十万块,我一会儿就转你账户上。” 他向来的卦钱都是十万一卦。 可柳臻颃却摇摇头:“不是啊,卦钱是二十万。” “怎么涨价了?” “因为你问了两个问题。”???bipai 柳臻颃伸出两个手指头,朝他温凉一笑。 他问了姻缘,又问了谁是他的正缘。 这怎么看都是两个问题啊。 “老天果然不公平,大师为了爵哥能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连大师怒怼白南的事情,都能被爵哥洋洋得意一天说三遍,而我多问了个问题,大师都要收我的钱,所以……”> 申超突然正色下来,视线盯在柳臻颃的身上,用近乎商量的口吻:“大师,你能不能看在老顾客的面子上,给打个八折?” 包厢里的人一时间有说有笑,冲散了屠墨带来的沉重感。 但很快的,包厢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保镖推开门,毕恭毕敬着:“爵爷,霍小姐想要见您。” 一提到“霍小姐”三个字,华清和申超下意识将目光投射到柳臻颃身上。 就连瞿啸爵的眸底也掠过一抹深沉,淡漠的嗓音波澜不惊的吐出两个字:“不见。” “好的,爵爷……” 包厢门开着,所以内外并没有隔音设备。 瞿啸爵的话自然被霍琳听得清清楚楚,她脸色微变,却依旧微笑着将嗓音略略抬高,轻盈好听的唤道:“爵哥,瞿爷爷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你不让我进去,我怎么给你啊。” 原本瞿啸爵想说让她直接给保镖,让保镖拿进来的,但思索了下,将目光投向华清。 霍琳虽说只是瞿啸爵堂婶的侄女,七拐八拐也算是亲戚,但鉴于霍琳对他的感情…… 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避讳着点比较好。 华清立即明白的起身,靠近门口,打着圆场,温润斯文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霍小姐,多谢你过来一趟,瞿爷爷交代的东西,你直接给我就行。” 说着,他伸手:“霍伯父霍伯母肯定还在等着你回去呢,你不要让他们等急了。” 霍琳哪有什么瞿老爷子给的东西,瞧见华清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她微怔了下,又掩饰性的笑了笑:“华少,爵哥不让我进去,就是因着他身边那位小姐吧,听说姓柳?” 说实话,她也在南城区听说过有关于柳臻颃的消息,真真假假的,众说纷纭,不过总归可以称得上是位劲敌。 如此想着,她露出端庄温柔的笑容:“华少,爵哥总归跟我有亲戚关系,今天却对我这么生疏,不会……是那位小姐教唆的吧。” 第518章:非要有苦往肚子里吞? > 这话一出口,别说是沙发上的瞿啸爵,哪怕是华清的脸色都微变,但依旧用不失礼貌的姿态,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霍小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想你出来的事情有些长了,怕是会错过很多不错的拍品。” 此时,大厅里的拍卖师落下锤子,并用异常兴奋的嗓音大声宣布:“五千三百万第三次,成交。” 长城山河屏拍卖价为五千三百万,这还是众世家看在刺绣艺术研究院的面子上,最终未曾过多叫价的原因。 一听价格,柳臻颃瞬间眉开眼笑起来,主动凑上前在瞿啸爵脸颊上啄了啄:“我赚钱了,请你吃饭啊。” “好啊。” 也不知是真的高兴,还是做给门外的霍琳看得。 瞿啸爵瞥了眼被柳臻颃抓着的衣角,薄唇掀开浅薄的弧度,俯身亲在她的唇角上,并未深入,但嗓音低哑,在安静的包厢中混合成一种致命的诱惑:“那我是不是可以随便点?” “当然啊。”柳臻颃挽眸,嗓音中都是独属于她的温凉:“给你抄一本。” “抄一本?” “对啊,把整个菜单都抄一遍,让你吃个够。” 反正他再怎么吃,也吃不了她所赚钱的零头。 她觉得她可以奢侈一回。 旁边的申超也跟着凑热闹,举手:“大师,这种好事是不是见者有份?” “可以啊。” 柳臻颃爽快的点头,精致明艳的五官在灯光下格外的漂亮,甚至还偏头:“华清,你要不要也来凑凑热闹?” 他们两个人可都是大顾客,她可以按照师父所说的,可以适当的维持下跟顾客之间的关系。> 反正,今天申超付了三十六万的卦钱。 拿申超的钱请申超。 她可真是个聪明蛋蛋。 这话落在瞿啸爵耳中,便是柳臻颃对他的偏爱,而落在霍琳耳中便是赤裸裸的挑衅。 那种类似于柳臻颃看着她站在门口时所产生的心虚,而导致暴露出暴发户般嘴脸的挑衅。 华清都未来得及开口,她便轻笑了下,模样看起来端庄持重的很:“这位便是柳小姐吧,我是霍琳,算是爵哥的表妹,你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吗?” “霍小姐,请你适可而止。” 瞬间,瞿啸爵的五官轮廓便冷硬起来,眸光如箭般的投射过去,那股隐匿起来的狠辣令霍琳手指猛然收紧,心头泛起股没由来的心悸感。 而咬紧的“霍小姐”三个字,则表明了瞿啸爵的态度。 倒是柳臻颃看了看霍琳,又看了看瞿啸爵,眨巴着眼睛,明艳的脸蛋无辜的歪头笑着:“你想进来?” 霍琳定了定心神:“我只是觉得柳小姐应该学会礼貌待客而已。” “可我不喜欢你啊。” 柳臻颃黑白分明的杏眸一眼便能够看到底,笑容可掬的脸上有着股理所当然的味道,出言反问:“我为什么要请我不喜欢的人进来坐呢?我又不是个,非要有苦往肚子里吞?” 说完,她也不顾霍琳是副什么脸色,转身抱住瞿啸爵的腰身,又堂而皇之的凑到他的下巴上亲了下,娇里娇气的道:“啸爵,我不喜欢她,你让她回她自己的包厢,好不好呀。”bipai 满怀的温香软玉,令瞿啸爵心口微微一震,心软的一塌糊涂,唇瓣跟着慢慢染上笑意:“我女朋友的吩咐,我当然是要照办的。” 说完,他才掀眸,毫不客气的嗓音是压制着的冷意:“霍小姐,你也听到我女朋友的意思了,还麻烦你回到你的包厢去,否则……我可以找人请你回去。” 第519章:酿得时间不够长,还不够酸 > “爵哥。” 霍琳眼神错愕。 在她的印象中,瞿啸爵可不是这么轻易听从他人吩咐的人。 尤其,命令他的人还是个女人。 她用力咬了咬唇,努力不让自己满腔的嫉妒倾泻而出:“爵哥,虽然我知道你是想和柳小姐享受二人世界,但作为朋友,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个,你这样宠着柳小姐,是会骄纵坏她的。” 闻言,瞿啸爵眯起一双幽冷的眸,唇角的弧度噙着似笑非笑的讥讽:“你这话,我是不是可以视为挑拨我和我女朋友的关系?” “我只是建议。” “那我不接纳。” 他说这话时,表情恶劣至极,低醇的声线再也掩饰不住他的不喜:“还有,我的确是听我女朋友的话,所以……阿清,送客。” 门板被毫不留情的从里关住,彻彻底底的令霍琳吃了个闭门羹。 可她哪怕是气得脸色青白交加,也无可奈何。 不过…… 她眸色微凌,握紧手机。 她也不是没有收拾柳臻颃的办法。 等霍琳一离开,柳臻颃便立即用手抵在瞿啸爵的胸膛上,将他推远了点,在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杏眸恼怒的瞪着他:“瞿啸爵,喜欢你的人好多哦。” 被连名带姓的唤,他立即挑眉,喜上眉梢:“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吃醋了?” “吃醋?” 柳臻颃琢磨了下,也不掩饰的点头:“对啊,我就是在吃醋,我告诉你,我不喜欢霍琳,你以后可不能跟她一起玩。” 见状,他薄唇的弧度愈发的弯起,笑得有几分邪,又有几分痞,俯身凑近:“那小祖宗,当初廖青青也说喜欢我来着,怎么不见你生气?” “因为廖青青好看啊。”> 好看的事物总是有令人原谅的权利。 说着,她皱了皱鼻子,用凶巴巴近乎威胁的口吻:“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以后你可不能靠近霍琳,记住了吗?” 一脸的娇嗔,一脸的恼怒,又是一脸的理所当然,吃醋能吃成她这样,他只觉得可爱至极。 心头发软,抬手便将人搂进怀中,他惦念着包厢里还有人,便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当着你的面,我怎么敢?”???bipai 她抬手拍掉他的手,蹙眉瞪他:“你这意思是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就敢了?” 他好整以暇的低笑出声。 他以前竟没有发现她还是个小醋坛子。 就只是…… 酿得时间不够长,还不够酸。 “当然不可能。” 瞿啸爵将柳臻颃搂的更紧了些,愉悦的勾唇,徐徐淡淡:“我的工作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我自然听我家领导的话,你说是不是,领导?” 柳臻颃向来不算难哄,只不过他们腻腻歪歪的模样,实在是令旁边的两个人看不下去了。 华清和申超对视了眼,不约而同选择起身离开。 出了包厢,申超还夸张性的打了个寒颤,双臂环住自己:“要是放在一年前,有人告诉我爵哥会有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一天,我一定会怒斥对方胡说八道。但,阿清,你看看他现在……” 他说着,便将嗓音变细的恶搞:“你说是不是,领导?咦,真是恶寒给恶寒开门,恶寒到家了。” “你可滚蛋吧。” 华清也没忍住笑出声,用手肘撞了撞他:“你这话要是被啸爵听见,他非把你拽去练练拳不可,到时候不要怪我不救你啊。” “别介啊,那爵哥非把我打死不成。” “活该,你自找的。” 第520章:现任刺绣艺术研究院院长一职 > 整场拍卖会最大的亮点便是一盏青花瓷的茶杯,还有便是至秦大师的长城江河屏。 不过瞿啸爵从始至终除长城江河屏外,并未再出过价,所以直到结束也未曾拍下什么。 可他们刚准备退场时,就被人堵在了走廊里。 对方人数倒不少,为首的是位年过五十的老者,穿着一席深绿色的旗袍,佩戴着得体的翡翠首饰,酝酿出一股岁月的沉淀气韵。 而且行内人一眼便能看出她身上旗袍的布料是云锦,绣图则是苏绣,整体看上去精细素雅,价值不菲。 “至秦老师好。” 说着,对方主动伸出手,抬眸看过来,瞳眸有些浑浊和深沉,却令人无法一眼看透。 柳臻颃盯着对方的面相看了两眼。 她的发际线呈现弧型,眉棱骨凸出却有肉,这样的面相具有艺术细胞,且颇具才能,再加上对方唤自己的名字,柳臻颃觉得自己大致猜出她是谁了。 礼貌性的微笑,柳臻颃伸手:“你……” 红唇刚吐出一个字,她便被瞿啸爵护住。 他替她伸手,鉴于对方是女士,便只握住手指部位,谨慎而警惕的出声:“请问你是?” “忘记自我介绍了。” 乌老微笑,面对瞿啸爵这幅保护姿态也没有生气,嗓音平和,完全没有长辈该有的姿态:“我是乌知瑾,现任刺绣艺术研究院院长一职,很不好意思,我们在得知今晚拍卖会上有至秦老师的双面三异绣品后,便私下里动用关系调查了下。” 虽说拍卖行有义务保护客户隐私,但她们通过点关系便能调查到签约时所填写的银行账户,自然也能顺藤摸瓜的找到柳臻颃。 不过,这样的事情说出来是她们无理在先,再加上对柳臻颃的尊重,自然演变成乌老现在这样好似对待平辈的态度。 她身后的副院长和研究员的干事们,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说到刺绣艺术研究院,柳臻颃便有点印象,师父好像说过他们有在微博上给她留言,不过她没有看就是。 “乌老好。” 柳臻颃微笑,看起来乖巧礼貌,站在瞿啸爵身边,看起来就只是个恬然娇俏的少女:“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我们是想要邀请至秦老师加入刺绣艺术研究院的。” 乌老她们的诚意很足,哪怕是找柳臻颃,也特意捡着拍卖结束后,就怕影响她的兴致。 可很明显,柳臻颃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她笑容明艳,在灯光下脸部线条溢出少女特有的干净粉嫩:“乌老,你直接喊我至秦就行。” 乌老从善如流:“至秦。” “恩。”柳臻颃点着小脑袋,却又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想加入你们。” 如果不是上次收拾吴娇的时候,麻烦关老帮了忙,她怕是连文物院都不想去了。 这些部门,条条框框的规矩,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都太麻烦了。 通过乌老对柳臻颃的调查,再加上现在的初步见面,她很清楚知道不能用什么大道理来束缚她,便慈爱一笑:“加入研究院的话,其实是有很多可以互惠互利的地方。” “互惠互利?” “对。” 乌老颔首,从始至终姿态都异常平和:“你是不是觉得平常或多或少会遇到些网络上的麻烦?我虽然只任职刺绣艺术研究院,但同不少部门都有点面子情。所以,我能够给你保证,今后只要不涉及法律底线,出了任何事,研究院都愿意站出来帮你背书。” 也就是说,关老上回做的事情,研究院愿意无条件帮忙。 第521章:能让电视台放我的丰功伟绩吗? > 这样的条件,倒是令柳臻颃眼前一亮,觉得很是新颖。 不过,光这肯定是不够的。 乌老继续:“如果至秦你同意的话,明年十国峰会时,我国领导人将用你的作品作为国礼赠送给其他国家,将你的名声打到国外,这便相当于将你推到高层领导的面前。这样的话,南城区便无人再敢不长眼欺负你,假设有的话,你可以给我说,直接安排相关部门帮你欺负回去。” 国家来背书。 这样的诱惑力的确不小。 柳臻颃咂咂嘴,下意识抬眸看向瞿啸爵。 瞿啸爵垂眸看着她明艳却略显兴奋的小脸,想要凑上去亲亲她,但却按捺住,低声哄着:“愿不愿意都随你的心情,不用询问我的。” 不过,哪怕是瞿啸爵也不得不承认,乌老所开出的条件非常具有诱惑力。 毕竟哪怕是他,也只是能够调动基地的势力,或者是调动些跟基地有关的部门。bipaic0 但乌老所说的,却是倾国之力来护着。 柳臻颃歪头思索了下:“我能考虑一下吗?” “当然能。” 乌老并未逼迫:“就跟我们当初发的微博一样,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随刻都是欢迎的。” 停顿了下,乌老的视线在瞿啸爵和柳臻颃之间瞧了两眼,别有深意的再度开口:“至秦和这位先生是男女朋友吧,今后订婚结婚时可以给我发张请柬,我到时候一定带人去参加的。” 她的意思是…… 只要柳臻颃肯答应,哪怕柳家不得力,整个刺绣艺术研究所都可以当她的娘家人,帮她在感情,甚至是婚事上撑腰。 可柳臻颃却懵懵懂懂的,很明显没有听懂。 不过,她又似乎是想到什么,杏眸刹那间有光溢出,嗓音兴奋着:“那,如果我答应你的话,你能让电视台放我的丰功伟绩吗?” “丰功伟绩”这四个字用的…… 乌老笑了下:“上次贵妃墓的时候,央视不是专门出了你的特辑吗?”> “那不算的。” 柳臻颃不情不愿的鼓起腮帮,有些郁闷:“我上次把视频发给师父,朝他炫耀说我比他更厉害,他都还没上过新闻节目呢。结果,他非说是我花钱买的,还说我骗他。所以……我要是上《新闻联播》,他肯定就没借口能说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乌老闻言怔楞了下,难得不太确定的试探开口:“只要我让你上《新闻联播》,你就愿意加入研究院?” “我不想上啊。”柳臻颃摇头:“让《新闻联播》介绍下我的名字和事迹就行,也不用太长时间,三分钟左右。” 要是让她亲自去录新闻的话,那就太麻烦了。 乌老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就这么离奇的加入原因。 别说是她,就连她身后的人也是脸色各异,然后均化为偷笑。 可乌老还是咬咬牙,点头:“好,我同意。” “真的?” “真的。” “那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上《新闻联播》?” 看着柳臻颃的态度从刚刚的漫不经心变成现下的急切,乌老才有了点真实感。 她略有皱纹的脸难得失笑,思考了下:“这样吧,你只要现在肯签合同,我就将《新闻联播》安排在这周内。” “好啊。” 于是,接下来便到了签合同的环节,他们一行人就重新回到包厢。 一坐下,乌老便将她们早就准备好的聘用合同推到柳臻颃面前:“至秦,你可以看一看,如果还有什么其他想法,我们再商量的。” 瞿啸爵大致翻看了两眼,合同里的条件非常优越,优越到…… 如果不是他安排人大致查了下乌老的身份,都要以为这份合同是个陷阱了。 第522章:不过,我不缺钱啊 > 研究院在知晓柳臻颃并不喜欢被束缚后,除了以荣誉副院长之位进行邀请,享受国家一级刺绣大师的待遇外,还最大限度的给柳臻颃自由。 但底线为她每周要露面一天,每年带三到五个亲传学生,每年院里出资购置她的一幅刺绣,具体的尺寸也以文字的形式呈现在纸上。 柳臻颃也不懂这方面,便打电话将萧时叫了过来。 萧时来的速度很快,敲门进入:“老板,瞿先生。” 他不认识另一侧沙发上的乌老,便只是点头示意。 “这个给你看看。” 萧时将合同接了过来,从头到尾细致的翻看了一遍,大致十分钟后才掀眸,伸手抚了抚金丝眼镜,眸底也掠过点震惊,温声:“老板,这份合同并没有问题。” 何止没有问题,简直是上赶着将钱送到柳臻颃手中。 乌老立即笑起来,很是慈眉善目:“你放心,我们的诚意很足的,哪怕是你不愿加入,我们也没有在合同里设陷阱,从而交恶的意思。” 不过,能够放出如此丰厚的报酬,也并非她们研究院钱多烧得慌,实在是她们比谁都清楚,现下双面三异绣几乎面临失传的境地,整个世界满打满算也就三人有这项手艺。 而,柳臻颃便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 二十岁,她仅仅只有二十岁,距离她老眼昏花,无法穿针引线的年岁最少还有四十年。???bipai 可以说,只要她肯签下合同,她便能够用一人之力为整个刺绣界开辟出一片新天地。 在确定合同无误后,柳臻颃立刻在合同对应的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双方交换后再签下。 最后两个人握手:“至秦,欢迎你的加入。” 乌老身后的众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大家都以为柳臻颃会跟着激动的时候,她精致的小脸看起来却很冷静坦然,温凉着嗓音提醒:“谢谢呀,不过你可不要忘了让我上《新闻联播》哦。” “放心,忘不了的。”> 乌老觉得她颇有一种拿柳臻颃没办法的既视感。 将茶几上的文件收起来,她今天的任务完成后,才稍稍分出点心思,饶有兴趣的询问:“至秦,你签合同的目的就只是上《新闻联播》?” “对啊。” 柳臻颃点头,窝在沙发里,垂着眸随意把玩着瞿啸爵的手指,那股软媚感沁出来的漫不经心,又偏生带着理所当然:“你出的条件挺好的,不过,我不缺钱啊。” 卦餐、古卦又或者是其他兴趣爱好,都足以让她赚花不完的钱。 “至于我真的折腾出什么事,我可以让我男朋友保护我的啊,我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反正很少有人能打得过我,如果打不过,我还可以躲啊。” “其实,也不是我非想上《新闻联播》的,谁叫师父就是不肯承认我比他厉害。”说着,她还鼓了鼓腮帮,好像还挺委屈的:“所以我才更要把他事实摆在他面前,好要让他认清现实,更要明白不能随便吵徒弟。” 否则,徒弟是会反抗的。 至于,用那些她本身就有的条件来换她每周一天的自由,反正她是觉得挺不合算的。 这样条理分明,冷静又很有道理的话,一时间让乌老无法反驳。 她只是失笑着摇头:“你放心,答应你的一定会帮你办到,到时候会有人和你联系的。” “谢谢。” “没事。” 收拾好东西后,乌老便准备带着人离开。 可她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手,就倏然听见柳臻颃温凉慵懒的嗓音在背后徐徐响起:“对了,忘记给你说一件事了。” 乌老下意识回眸:“什么?” “你丈夫恐怕是生病了,你记得早点带他去医院呀。” 第523章:有个情绪阴晴不定的男朋友是一种什么体验 > 闻言,乌老的脸色难得沉了下来,却还保持最起码的冷静:“至秦,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啊。” 柳臻颃的姿态散漫的不行,小手撑着下巴,睨过去的眼眸漆黑不透光:“你夫妻宫的色泽隐约暗昧,略出横纹,证明你丈夫生病有一周左右,并不算严重,却不能拖,拖则酿祸。” 说实话,她要不是看在乌老今后很可能因她丈夫的病而辞去研究院院长一职的话,她也不会多嘴说这么一句。 她暂时不想刚签订了合同,便换个合作者。 如果换做个喜欢顾全大局的…… 她会嫌麻烦的。 乌老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她身边的人拉住,压低着嗓音和她说了些什么,她的眸色这才变了变。 手中的刺绣手包被捏紧了点,她恢复冷静的颔首:“好,我会注意的,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 包厢门被开合,室内显得宽敞了不少。 柳臻颃转手便将合同递到萧时的手中,眼角眉梢漫上星星点点的笑:“这个给你,以后你安排人按时领取工资,可不要再逼着我给你赚钱了哦。” 萧时接过,难得情绪温和的低笑了下,提醒道:“老板,我是为你打工赚钱的。” “可你比我还像老板,总是压榨我。” 她皱了皱鼻子,毫不犹豫的吐槽。 萧时倒也没有反驳,在瞿啸爵的注视下,俊脸重新恢复淡漠,干净低沉着声线:“如果老板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再见。” 挥手送走萧时,柳臻颃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有一股异常强烈的气息存在在她身后。 她下意识回眸,便和一双漆黑的眸猝不及防的对上。 毫无防备,她的心跳快了一拍:“你怎么了?” “没什么。”> 瞿啸爵垂眸,容颜温淡,身躯靠在椅背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扶手,好似没什么情绪波动:“只不过是想到你的工资卡还未交给过我,一时间有些心情不爽而已。” 柳臻颃眨眨眼,显然是没听懂工资卡和心情不爽之间的直接联系。 思索了几秒,她才歪歪头:“你好像生气了。” “什么叫好像?” 可她……做错什么了吗? 睨着柳臻颃那副忐忑懵懂的模样,瞿啸爵气得牙根痒痒,而她的下场自然是被他捏着腮帮结结实实的吻了一阵。 可即使如此,她微肿着唇瓣,长发披散,满脸水媚的被带离拍卖会场的时候终究没有也反应过来的。 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有个情绪阴晴不定的男朋友是一种什么体验。 于是,柳臻颃在几天后偶尔碰见廖青青时,便将这件事讲述给她听。 廖青青一开始以为柳臻颃是在开玩笑,但瞧着她满脸的正色,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单手托腮,虚空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要不是略了解你几分,都要以为你是在朝我炫耀了。” “炫耀?” “对啊。” 炫耀她和瞿啸爵之间的恩爱。 不过,廖青青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便按捺不住的忽悠着:“你不是嫌他的情绪阴阳不定吗?那你可以每次在他生气的时候亲他。” 柳臻颃自然是不理解,扁扁嘴:“他生气,我为什么要亲他?” “你不用管为什么。” 反正给她解释,按照她的脑容量肯定也是听不懂的。 廖青青眨眨眼,继续哄骗道:“只要他一说话,你就亲他,我保证他到时候什么火气就都没有了。” 柳臻颃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但又一时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便只能“哦”了一声:“真的?” “当然是真的。” 第524章:到底是妹妹,还是情妹妹 > 廖青青完成了自己每日一忽悠后,兴高采烈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 中途有侍者进来上菜,态度格外的恭敬:“廖小姐,柳小姐,这是老板送给两位的菜品,还请两位慢用。” 这家餐厅是廖青青平日里玩得好的一位世家公子闲暇时开的。 所以侍者如此说,廖青青倒也没有怀疑:“放在这吧。” “好的,如果两位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按铃喊我。” 临走前,侍者无意间并未将包厢门关紧。 大概两三分钟的时间后,柳臻颃和廖青青便听见走廊里有女人快速靠近的脚步声,不重却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有些慌乱,似乎是在追逐着什么。bipai 然后,便在她们视线可以看到的范围中走过去一名男子,另外一道身影追了上去,淡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标准的中文敛着点恼怒的嗓音:“屠墨,你给我站住。” 不远处男人的身影停下,单手插在口袋中,眯眸:“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再问一遍,你敢不敢让我看你的手机。” 屠墨磕了磕眼皮,神色未变:“你想看什么?我已经和你解释过,她是我狱友的妹妹,我也只是将她当做妹妹般看待罢了。” “妹妹?” 女人红唇扯出些许凉意来,往前走了一步,笑容是毫不掩饰的傲慢:“到底是妹妹,还是情妹妹,我想你心中比我更清楚。屠墨,我警告你,你能重返南城区,是借着的我布郎家的势,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知道。” “知道就好。” 女人态度轻漫,再次朝他伸手:“我现在要看你的手机。” 单手插在口袋中,屠墨站在原地停顿了两三秒,就在女人以为他会拒绝时,他才将手机递了过来:“你想看什么看就是。” 手机并未使用密码锁,屠墨似乎并不害怕手机被偷而导致隐私泄露。 女人试图在手机中寻找屠墨和其他女人的暧昧言语,可解锁后才发现,屏幕上干干净净,除了几个常用软件外,什么都没有。> 但就在这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的“钰儿”两个字,女人狠狠磨着后槽牙,指尖逐渐的收紧着力道,抬头微笑着看他:“既然你说你和她并没有暧昧关系,那这次电话不接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屠墨并未伸手抢,却用一种寡淡却不容反抗的视线凝视着她:“钰儿没事不会随意找我的,艾莉西亚,把电话给我。”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也再说一遍,给我,我要接电话。” “屠墨,我说我……” 这次未等艾莉西亚再说完话,屠墨便将手机伸手拿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滑动了下,毫不犹豫接起:“钰儿。” 但谁曾想,艾莉西亚竟不顾身份上来便想要抢手机。 屠墨不得已只能一手控制住她,一手按下扩音键:“钰儿,你刚刚说什么?” “墨哥。”电话那头的嗓音娇娇弱弱的:“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无妨。” “我只是有些不太舒服,想要去趟医院,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安排个人陪我也好。” 这样的以退为进,听起来便很识大体。 因着狱友的关系,屠墨也愿意多护着她一些,嗓音难得有些低柔,哄着:“好,我现在过去,你稍等我一会儿。” “谢谢墨哥。” “你不用这么客气。” 他们两人又闲聊了两句,才将电话挂断。 可艾莉西亚挣脱束缚的下一秒,扬手扇过去的便是个巴掌,干脆利索的落在屠墨的脸上。 “啪”的声响,还有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也萦绕出几秒钟的死寂。 第525章:你也说了,是我不懂事 > 屠墨用舌尖顶了顶被扇巴掌的侧脸,眼神蓦然变得深邃阴沉下来,就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充斥着浓郁到几乎能够滴出水的晦暗。 可艾莉西亚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愤懑不平的开口:“屠墨,我警告你,今天你要是肯离开一步,我们就结束了。” 夫妻间的结束,她觉得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什么意思。 可他却半磕下眸来,令人看不清楚他眸底的色泽,解释道:“她年纪小,你别不懂事。” “我不懂事?” 艾莉西亚冷笑了下。 很明显,她从小便是养尊处优的存在,所以根本咽不下这口气:“那就当我不懂事吧。” 说着,她走到墙角将手机捡了起来,边笑边将其递了过去:“还有你的手机,还给你。” 屠墨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然后便伸手去拿。 可下一秒,艾莉西亚就直接松了手。 黑色的薄款手机就这么再次掉落在地上。 “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拿稳,毕竟……”她嗤笑着,毫无诚意的道歉:“我不懂事啊。” 屠墨的手就这样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才淡漠的收回,插在口袋中,没有回应,就只是这么看着她。 “你生气了?”bipaic0 艾莉西亚见他不说话,便再次出言挑衅:“不过你再生气也无能为力,毕竟你还要借着我布郎家的势来打败华家呢。” 屠墨依旧没有言语,俯身,准备亲自将手机捡起来。> 可艾莉西亚却再次提前一步,直接一脚踩在那只手机上,高跟鞋的鞋跟踏上去,屏幕应声直接碎裂开来。 未等屠墨吭声,她便嗤笑一下:“这款手机是我送给你的,也由我踩碎它,你应该没意见吧,毕竟我这个人不懂事,不是吗?” 终于,屠墨按捺不住的倏然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她只觉得对面这个男人已经恼羞成怒到要折断她的手骨了,不由得尖叫:“屠墨,放开我。” 半磕着眸下是隐藏甚深的厌恶和阴暗,屠墨面无表情的警告道:“布郎·艾莉西亚,不要将我的忍耐当做是你嚣张的资本,适可而止这四个字送给你。” “你也说了,是我不懂事,既然我不懂事那自然会做出些不懂事的事情。” 就算是如此,艾莉西亚也没有半点退缩,强忍着疼痛:“当然,踩坏你的手机是我不对,我会赔偿你的,我待会儿就会安排人去买个一模一样的手机送到你那去,只可惜,你和你情妹妹的聊天记录就这么无影无踪了。” 屠墨死死攥着艾莉西亚的手,就是不肯松手,似乎有着很大的隐忍。 但她还是梗着脖子,见状讥笑了下:“怎么?你还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敢我动手不成?” 手腕上的力道随着这句话落音猛然使劲儿,又在艾莉西亚发出尖叫时将她一把推开。 屠墨弯腰捡起已经碎了屏的手机,面无表情的转身,还扔下一句话来:“今天的晚餐我就不陪你一起吃了,你好自为之。” 男人的脚步渐远,包厢里的两个人才隐约听见女人抽泣的声音,却又似乎是维持着最后的脸面强忍着。 最终,门口安静下来。 廖青青也不知何时将手中的茶水喝完,一双丹凤眸亮晶晶的,跑去将包厢门关好后,忍不住的吐槽:“没想到吃顿饭,还能知晓这么多的信息量。” 屠墨借着布郎家族的势回归南城区,却又和布郎·艾莉西亚不合,还有个不知姓名,却娇娇弱弱的妹妹…… 那么他们从中能动的手脚就非常多了。 第526章:因为我有脑子呀 > 看着廖青青自顾自的盘算,柳臻颃从始至终夹菜的动作都没有停,也不知道刚刚的动静,她听进去多少。 不过,到现在她还不忘推荐:“这道剁椒鱼头不错,鲜辣入味,你再不尝尝,我就吃完了。” “你现在还有心情吃?” 廖青青睨着她叹了口气,单手托腮:“你这幅对事情不敏感的样子,要不是有爵哥护着,我还真怕你哪天被南城区那些成了精的老狐狸坑死都不知道呢。” “不会啊。” 柳臻颃将口中的食物咀嚼完,唇瓣覆盖了一层欢欢喜喜的笑意:“我会算嘛,一般人可是坑不了我的。” “那你知不知道刚刚外面的人跟我哥有仇?” “知道啊。” “你知道的话,不觉得他们刚刚在门外的那番话可以有很多可操作的点吗?” 不管是夫妻关系不合,还是从狱友妹妹入手,只要他们拿捏住一点,就宛若是拿捏住屠墨的死穴。 到时候,他自然会在已经去世的人和现下活着的人中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越说,廖青青越觉得自己找到了什么关键,便准备掏出手机给华清打电话。 但她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被柳臻颃伸手按住。 “怎么了?” 廖青青蹙眉,看向柳臻颃,只瞧着她身子微微前倾,声线除了她素日里的温凉外,难得沁出点玩味来:“你觉得你抓住了扳倒屠墨的机会?” “这是当然,今天我们这么巧的听到这么多,如果不抓住的话,多……” 越说,廖青青越觉得不对劲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眉目警惕:“臻颃,你的意思是……” “对。” 柳臻颃颔首,将手撤回来,身子往椅背里一靠,杏眸遍布着星芒般的笑意:“这是现实生活,又不是小说,随便吃个饭就能听到重要情报。” 不管是从侍者忘记关紧门,还是屠墨和艾莉西亚在门外的对话,都是故意为之的。> 目的不言而喻,便是引她们上钩,再由她们的嘴说给瞿啸爵或华清听,这便算是成功的落入屠墨的陷阱中。 就先不说侍者是经过训练的,不可能连门都关不住。 就单说屠墨和艾莉西亚,他们可是从小便接受家族的精英教育的,怎么可能在走廊这种公众场合随意说话,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特殊时期。 “那他们也太狡猾了。” 反应过来后,廖青青义愤填膺的握紧拳,暗骂了几声,这才抬眸看向柳臻颃,噘着嘴:“臻颃,你是不是掐指算出了什么?” 柳臻颃将一杯酸梅汤抱进怀中,现下没有瞿啸爵,她自然是想喝几杯就喝几杯。 喝到杏眸眯起,闻言她又嫌弃的撇撇嘴:“他们又不给我钱,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算卦啊。”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 她依旧维持着那副懒懒散散的调调,笑眯眯的晃了晃腿,得意洋洋着一张小脸,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因为我有脑子呀。” 此话一出,廖青青立刻炸了:“你是说我没有脑子?”bipaic0 “看来你也不是全没脑子啊。” “柳臻颃,我要跟你绝交。” “哦。”柳臻颃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口酸梅汤,歪歪头:“那这顿饭钱你还付吗?” “付你个大头鬼。” “我头不大的。” 就这样,包厢里的两个小姑娘一娇嗔一懵懂的笑闹了起来。 而另外一边,艾莉西亚在离开柳臻颃所在的包厢范围后,瞬间收敛了所有表情,面无表情的西方面孔噙着与生俱来的倨傲,是那种看一眼便知道是来自于上流社会的姿态。 她回到自己包厢后,看着一桌未动多少的饭菜,静静等待了一段时间。 然后,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第527章:关于柳小姐侮辱至秦大师的事情 > 艾莉西亚立刻又换上那副灰败惨白却又不失高傲的姿态,轻声:“进。” “大小姐。” 可进来的人却不是她预料中的柳臻颃或廖青青,反而是…… 她的保镖。 她眸色微变,恢复常态:“怎么了?” “大小姐,您让我监视的包厢已经结束用餐,准备付账离开了。” 她们竟然没来找她? 艾莉西亚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儿,在挥退保镖后,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拨通了屠墨的号码,嗓音没有了在走廊时的咄咄逼人,反而多了几分亲近:“看来你的计划有误,不管是柳臻颃还是廖青青都没有来找我。” “无妨,我早就料到了。” 闻言,屠墨未曾有什么情绪浮动,倒是抽空点燃了根香烟:“她们两个中廖青青还算有点脑子,很可能会将这件事告知给瞿啸爵或华清。不过,不管他们今后找你和钰儿谁,你们只需要按计划行事即可。” “那如果……他们谁都不找呢?” “那就化被动为主动,你主动去接近柳臻颃。” 一个山上来的村姑,哪怕有点产业傍身,会点不知真假的卜术,他就不信还能聪明到哪儿去。 艾莉西亚视线淡淡的从窗外扫过,张扬漂亮的五官沁出信赖的笑:“恩,我知道了,我再等一会儿就回去,你去钰儿那边走一趟后,今晚回来要陪我看电影。” “好。” 屠墨说的没错,走廊里的闹剧柳臻颃和廖青青的确都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她们倒是提过一嘴,却不是特意为之,而是在饭局儿上无意间说起。 当时廖青青听到华清他们在谈论屠墨最近的动静,立刻便坐不住了,凑过去,还有几分残留的义愤填膺:“哥,我给你说,屠墨根本不是个好东西。”> 这话一出,华清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儿,蹙眉偏眸:“怎么?他去招惹你了?” “何止招惹我,他还想把我骗得团团转呢。” 廖青青将餐厅的事情大致说了遍,气呼呼的:“要不是臻颃提醒我,我怕是就上当了,当了他们的垫脚石。” 在廖青青吐槽中,华清和申超交换了个眼神,申超立刻明白的安排人去进行调查。 华清拍了拍廖青青的手臂,口中安抚着:“行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记得给我说,别傻乎乎的冲上前去,明白吗?” “我知道了,哥。”???bipai 将心口那股气发泄出去,廖青青才注意到一旁窝在瞿啸爵怀中似乎正在玩手机小游戏的柳臻颃,眼神变了变,悄悄拽了拽华清的衣角,压低着嗓音:“哥,那件事你们告诉臻颃了吗?” 闻言,华清的脸色也微微一沉,温淡着嗓音:“还没有,啸爵不怎么玩这种社交软件,也是刚刚才知晓的,不过他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 他的视线在包厢里扫了一圈。 今天是申超特意攒的局,邀请的人自然没有四六不懂的二世祖。 现下众人吃过饭,正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他便特意提醒着:“你也嘱咐给其他人,这件事不要在柳小姐面前提。” “好,我知道。” 眼神又颇为同情的看了眼被蒙在鼓里的柳臻颃,廖青青告别一群只会说正事的男人,跑去找自己的小姐妹了。 她最近的脾气好了不少,所以除了往日里那群溜须拍塑料小跟班外,在圈中也算是真心实意的交到了两三个朋友。 所以她一靠近,她们就朝她招手。 费浅更是直接将她拉到身边来坐,动作间还悄俏的朝柳臻颃的方向看了眼,却又在和瞿啸爵对视时惊慌的收回视线。 她略有几分害怕的抱住廖青青的手臂,偷偷打听着:“青姐,关于柳小姐侮辱至秦大师的事情,从今天下午四点开始就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了,你问过要怎么处理了吗?” 第528章:我骂柳臻颃是狗,没人有意见吧? > “怎么处理?” 廖青青从旁端了杯鸡尾酒,抿了口:“臻颃都不知道这件事,自然是爵哥帮她处理啊。” 费浅微怔了下:“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对啊,臻颃几乎不上网,也不会刷微博,所以只要爵哥出手足够干净利索,她便不会受到半点干扰。” 反正廖青青到现在还不知晓柳臻颃就是至秦大师的事情,在这幽幽的叹气:“我听过网上那段录音了,她只是在拍卖会上说了句‘屏风一点都不好’和‘一点都不想要’之类的话嘛,又怎么会扯上侮辱至秦大师的事情了?” “那还不是刺绣艺术研究院前两天将至秦大师加入的消息发了出来,再加上至秦大师的作品马上就要以国礼的形式送往各国,所以一时间名声大作了嘛。” 这样国家重视,且能够为国争光的人物,自然受到所有人民的爱戴。 而在这个时候爆出来类似于侮辱的事情,就相当于触动了所有人的爱国情怀和反骨。 “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压得下去。” 精致的下巴微微仰着,廖青青的小表情看起来有些愁:“也不知道爵哥会找谁帮忙。” 瞿啸爵还能找谁帮忙? 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情况下,当然是刺绣艺术研究院了。 他已经和乌老商量好了,今晚十点,微博流量最高的时间,由刺绣艺术研究院发文帮忙解释。 具体内容,就说整件事是一场误会,呼吁大家不要将公众资源浪费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上。 乌老自然是欣然答应了下来。 更值得一提的是,她采纳了柳臻颃的建议,在拍卖会后第一时间就安排她的丈夫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结果…… 还真查出来胃部有肿瘤。 尺寸并不大,也暂时不会令身体感觉到任何的异常,但却是……恶性的。bipai> 也就是说,这是胃癌。 但值得庆幸的是,现下是胃癌早期,对于这种未出现转移扩散的早期癌症来说,是有完全治愈的可能性的。 瞿啸爵正在和乌老用微信沟通今晚微博内容的事情,突然就感觉到有一个小脑袋搭在了他的肩头,同时耳边传来温凉却又迷惑的嗓音:“我侮辱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臻颃。” 他连忙将手机收起,顺势搂住她的腰身,转移着话题:“你消消乐的关卡玩到多少了?如果没有体力的话,我帮你充点。” 说着,他便准备让她重新坐到旁边去。 可柳臻颃却用手抵住他的肩头,歪头睨着他,嗓音温凉:“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瞿啸爵听得出来话中的深意。 “好,那你先坐下来,我再给你说。” 他很清楚她不愿做温室中需要细心呵护的花,便握住她柔软的手,半侧过身子来,哄着:“接下来,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生气,也不用担心,事情我可以控制的。” “哦。” 她似乎并不清楚微博上事情发酵的有多么热闹,直接接过手机,开始翻阅起微博底下留言。 【柳臻颃是什么玩意,不过就是会点算卦和修复文物而已,人品不行就是不行。】 【至秦大师是现在刺绣界的巅峰,岂是你一个小小江湖骗子可以侮辱的?】 【抵制卦餐,什么可以治病,都是骗人的。】 甚至一句“我骂柳臻颃是狗,没人有意见吧?”还挂在微博热评的第一名。 从瞿啸爵的角度,能够清晰的看见柳臻颃的侧脸,白净又温软,却隐匿在灯光的阴影中,不太能看清表情,总归是令人觉得心脏一窒。 第529章:可不能让莫名其妙的人脏了她的挣钱之路 > 瞿啸爵连忙伸手将柳臻颃搂在怀中,压低声音安抚着:“没关系,你就当他们的留言都是放屁,只要……” “啸爵。” 她翻了几下,抿唇仰脸,一双杏眸噙着软意看向他。 “恩,怎么了?” 听到这边的动静,大半个包厢都安静下来。 就在众人都以为柳臻颃觉得自己受委屈的时候,她却当众打了个哈欠,将小脑袋靠在瞿啸爵的肩头,皱了皱鼻子嫌弃道:“他们的留言怎么都差不多?我都觉得没意思了。” 这话说的…… 他试探性的屈指蹭了蹭她的脸蛋:“你不觉得委屈?” “不觉得啊。” 柳臻颃狐疑蹙眉:“犯口戒的人是他们,又报应不到我身上,我为什么要委屈啊。”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清奇的脑回路。 不过…… “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廖青青主动凑过来,手中的酒杯都忘了放下,眼眸同样担忧着:“臻颃,这件事不能一直在网络上发酵着,否则最后被毁了名声的人还是你。” 闻言,柳臻颃立刻摇着小脑袋:“那可不行。” 师父说过,他们这行是要靠着好名声招揽顾客来算卦呢。 可不能让莫名其妙的人脏了她的挣钱之路。 所以,柳臻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杏眸一亮:“你们说,有没有那种能让所有人都看见我的方法,我要准备解释了。” 她说的不就是…… 直播吗?> 直播自然是不能在这种场合的,所以瞿啸爵便陪着柳臻颃回了柳家,中途还打了通电话给张网易,安排她送些东西过来。 晚上九点半,直播功能被开启。 柳臻颃看着镜头中明显带着美颜滤镜的自己,显得很是好奇,戳了戳自己,又戳了戳屏幕,眉眼挽起笑意来:“你快来看,这里面的我可真好看。” “哪有这么自己夸自己的啊。” 瞿啸爵也毫不避讳的出现在镜头里,大掌按在柳臻颃的头顶上,用力的揉了揉,心头泛开的全是阵阵的软意,按捺不住的失笑:“要是被别人听见,该说你不知害羞了。” “可我说的就是实话啊。”说着,她威胁性的搂住他的手臂,垫脚,将脸凑过去,脸蛋细嫩的几乎找不到毛孔,轻哼着:“还是说,你觉得我丑?” 这话怎么能随意回应。 瞿啸爵立刻投降般的举手,但唇角的弧度又按捺不住的加深:“没有,我觉得你是最漂亮的。” “这还差不多,我下山前可是师兄弟之间最好看也最瘦的。” 当然,比她早下山的师梦瑶不算在对比之内。 两个人的一唱一和,令看到提醒进来的观众只觉得吃了一嘴的狗粮。 但他们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第一时间便将臭鸡蛋刷了起来,还有着不堪入目的弹幕。 【,敢侮辱刺绣界的前辈,就等着被骂到退网吧。】 【如果不是卦餐关门快,我都敢冲进去把你的店砸了。】 类似的话不绝于耳,还有很多留言都是一行星星,连最基本的审核都过不了。 可柳臻颃却丝毫不怵,跟瞿啸爵玩闹了一会儿后,便指挥着他将她的绣架搬过来。???bipai 准备好一切,她才盘腿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开线,又将四股不同颜色的绣线同时穿进一个针眼中,然后便在绣布上起针,整个过程看起来格外的娴熟。 柳臻颃全程不曾言语,但看直播的人却愈发的多,刚进来的人都有些懵。 【请问……现在柳臻颃这是在做什么?】 【不懂就问,看见柳臻颃的直播,是直接开喷,还是需要走流程?】 第530章:小绣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 柳臻颃偶尔抬眸朝直播屏幕看上一眼,手中的动作没有停,绣布上的柳条随风而起,她也随口回应着弹幕上的问题,没有半点讨好的态度,反而还有点嫌弃,啧啧了两声:“我在刺绣啊,这么明显也看不出来吗?” 【别以为你临时学点刺绣,就能够给至秦大师赔礼道歉的,就算你们买通至秦大师原谅你,我们都不会原谅你。】 【你都侮辱了至秦大师,还有什么脸在这刺绣?】 柳臻颃看着不断刷新的弹幕,表情有着几分懵懂:“我为什么要买通至秦啊?” 她自己买通自己? 这是什么道理? 【那就要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怎么?你自己侮辱至秦大师的话,你自己忘了?】 “可……”柳臻颃抿了抿唇:“我本来就觉得那架长城江河屏一点都不好啊,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是侮辱?” 随着她的这句话落音,整个滚屏瞬间炸了,刷新速度之快,肉眼都不跟不上。 但柳臻颃却瞅见其中一句。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长城江河屏不好?】 整个直播已经进行了快二十分钟,她垂首,在灯光下显得脸蛋白嫩温软,灵巧的手指用滚针按照图案轮廓再绣一圈,然后再将最后一针藏起来。 看着春日湖景跃然在绣图上,她杏眸挽起,沁出来愉悦的笑意,身子懒懒散散的往后一靠,嗓音维持着温凉的调调,回应道:“我没什么资格啊,可我……就是至秦本人啊,我说自己的作品不好,难道还不行吗?” 整个直播有着三秒钟的凝滞,直到…… 【感谢至秦大师加入刺绣艺术研究院,小绣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弹幕的同时还有刺绣艺术研究院官博为柳臻颃刷的十个游轮。 滚屏第二次炸了。 【柳臻颃等于至秦大师,这是什么神开展?】 【如果不是我点开头像确定那是官博的话,我都不敢相信这么谄媚的话竟然真是他们说的。】> 【所以说……我骂人骂到正主身上了?】 其中,还有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bipai 【至秦,两个字拼起来不就是柳臻颃中的臻字吗?】 【会算卦,还是卦餐老板,耆老的关门弟子,文物界的鉴定专家,刺绣界的至秦大师,好家伙,这么算算,她的身份可真多。】 【这可真是马甲文小说照进了现实。】 其中,刺绣艺术研究院的官博似乎还发言了些什么,却淹没在茫茫的滚屏中。 没办法,他们就只能又砸了十个游轮。 【至秦大师,领导让我和您商量个事,今天这幅双面三异绣,明天能拿到研究所来观摩一下吗?】 随着这句话后,也不知道是赔罪,还是什么原因,不少人不约而同开始砸起礼物来,每个礼物后面缀着的话将屏幕塞得满满当当的,大多数都是赔礼道歉的话,还有不少的注意力放在柳臻颃刚刚绣出的绣帕上。 【双面三异绣?我竟然亲眼看见了。】 【至秦大师,您能不能屈尊给我展示展示?】 【这幅刺绣我要了,至秦大师,您出价吧。】 这之类的话络绎不绝,可柳臻颃却已经没有心情搭理他们了。 毕竟她已经保持住了她的好名声,既然不耽误赚钱,那她为什么要因为其他人而浪费自己的睡眠时间呢? 一点都不划算。 摇着小脑袋,她标志的脸蛋在灯光下温凉:“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们要看的话,我明天让研究院拍给你们看吧。” 【很晚?现在不是刚刚……十点吗?】 【这是妥妥的老年人的作息时间啊。】 【不好意思,我奶奶睡得都比这晚。】 柳臻颃瞧了眼他们对自己的吐槽,也不恼,眉眼很是无辜的浅弯了下:“可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就没有必要和你们说话了啊。” 第531章:她祖师爷又不是吃干饭的 > 这句话,还真是毫不掩饰的过河拆桥。 柳臻颃的话将屏幕前所有的人都给气笑了,可偏生他们又没什么脾气。 就在她准备抬手按下红色结束键时,瞿啸爵及时出现拦住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两个人身上所穿的同色系衣服看起来像极了情侣装,尤其是他进入直播画面后,光明正大的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的模样,引起弹幕上的一阵尖叫。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这个男人是谁?一分钟里我要他的全部信息。】 【虽然他很帅,但我觉得还是配不上我至秦大师。】 淡淡扫了眼屏幕,瞿啸爵的姿势颇有几分闲适,却也有着强势的宣示主权,低哑的嗓音没有丝毫压低的哄着她:“臻颃,你把今晚的绣品给他们展示一下,否则哪天再冒出来什么魑魅魍魉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来陷害你。”新笔趣阁 咬紧“陷害”两个字,屏幕上赔礼道歉的弹幕更多了,一度将“我们都缺柳臻颃一个道歉”拱上热搜榜。 柳臻颃倒也没有驳瞿啸爵的面子,乖乖的应了声后,将绣布从绣架上取下来,正反都在镜头下展示了下。 双面三异绣,顾名思义便是绣面正反都有绣图,可无论是图案、针法还是色调都不相同。 就如同这幅一般。 正面是春日鸳鸯湖景,背面却是夕阳学童归来。 弹幕上全然都是掩饰不住的惊叹和赞美,但与此同时,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想要连麦的请求。 柳臻颃从未用过这个,好奇的凑上去瞧了瞧。 她原本是想要挂断的,但不知怎么的,竟然不小心给接通了。 视频立刻被一分为二,出现一张完全不认识的人脸,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却有着近乎恶意的得意:“柳小姐,我是青光娱乐的记者,感谢您接通了我的连线,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不能。”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从柳臻颃口中,带着毫不犹豫的拒绝,成功的令记者的脸色僵了一下。 她咬了咬牙:“柳小姐,您既然不想接受我的采访,那为什么还要接通我的连麦请求呢?” “青光娱乐,白家旗下……” “因为我按错了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柳臻颃按住瞿啸爵的手臂,制止他脱口而出的话。 只瞧着镜头里她精致的小脸上挂着笑,却没有丝毫的温度,毫不客气的启唇:“我今天的直播是临时起兴,并没有任何人和我助理联系,说今天会有采访的事情,所以我默认不接受任何采访,谢谢。” 如果换做是别人,哪怕是按错了,也会将错就错。 但柳臻颃却没有这样的臭毛病,她甚至都没有再分神看记者一眼,直接仰脸:“啸爵,这个要怎么挂断?” 她这次可不敢再乱动了。 瞿啸爵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刚准备帮她操作,就听见记者瞬间拔高了声音,近乎于咄咄逼人般的出声:“柳小姐,你自己当众评价你自己的作品不好,这是不是有自知之明?是不是将购买你作品的人都当成?” 柳臻颃再一次拦住了瞿啸爵的动作。 眯眸,她标志性的五官覆盖上一层冷然的寒霜,视线紧锁在记者的脸上。 烦死了,竟然又有人要污蔑她的名声。 还真当她看不出记者那张被人收买而发意外之财的面相? 她祖师爷又不是吃干饭的。 第532章:哦,当然是在你有坟的情况下 > 坐直,柳臻颃的眉形挑的很高,就这么隔着屏幕瞧着记者:“按照你的意思,我自己是不能评价自己吗?” “当然能。”记者微笑,却满满都是恶意:“不过,你的自我评价,是不是说明你其实没多大的本事。” “所以……” 柳臻颃也学着她的模样微笑,凉薄的杏眸噙着无形间的逼迫:“你是觉得你在这方面的本事比我大是吗?” 一句话将记者堵得哑口无言。 双面三异绣已经几乎达到刺绣界的巅峰了,还有谁敢开口说自己比她更有本事。 然后就听见柳臻颃嗓音轻轻袅袅的继续:“既然你的本事没有我大,那凭什么你能评价我?” 记者下意识反驳:“我没有评价你。” “可你说我没多大本事啊。” “这不是评价。” “那我当时也不是评价,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弹幕里清一色都是夸赞柳臻颃的,偶尔有的不一样的声音也都被淹没的干干净净。 记者受到众人的反驳,只能努力维持住心态:“柳小姐,现在众人皆知你的双面三异绣是刺绣界的巅峰,甚至即将要参加十国峰会,那你为何此时陈述事实,说它一点都不好。” “因为我研究出更优良的刺绣技术了啊。”柳臻颃单手托腮,摆出无辜又异常生动的眉眼,讥笑:“灵感就来自于那天拍卖会上的长城江河屏,所以我自然觉得它不好了。” “当然,如果你的刺绣技术能够超过我的话,你也可以随意评价我的作品,可是……” 说着,她眨巴着眼睛,一张精致明媚的脸蛋凑到镜头前,挽起嘴角:“你能吗?”> 镜头里,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很是漂亮,明明说着嚣张无比的话,可眸底却纯良得看不见丝毫的跋扈张扬。 令直播间里燃起新一波的礼物风暴,弹幕纷纷都是支持之语。 记者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着镜头中被瞿啸爵重新搂回怀中,笑得一脸甜蜜单纯的柳臻颃,她脸色青白交加着,强忍着难堪咬咬牙:“那你自知有新的刺绣技法,那还把长城江河屏拍卖给别人,是不是有些坑人了?” 她这话一出,别说是柳臻颃,哪怕是弹幕都开始帮忙教育她。 【麻烦你出门带上脑子,好吧。】 【我看你的微博显示的手机型号可是前年款,你怎么还上这种坑人的当呢?】 【轿车不如火车,火车不如高铁,高铁不如飞机,那你以后出门只乘飞机吧。】 “那也好过你啊……” 被诋毁,柳臻颃一副不大在意的模样,含笑的杏眸噙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漠,吐词清楚:“你眼泡淤肿,鼻梁有横纹,寿短命窄,而印堂凹陷,山根上部有痣,说明你近期可是牢狱之灾啊。” 【这话怼的好,寿短命窄,就是短命咯。】 【可能大家都忘了,至秦大师最开始出名时,可是靠着一手神乎其神的卜术。】 【大师快看看我,我也想让你相面。】 而正在连线中的记者瞬间就慌了:“你胡说。” “那你就等着吧。”柳臻颃摊摊手,很无所谓:“反正入狱的又不是我,短命的也不是我,我的寿命很长的,能活到九十八岁,如果到时候我还记得你的话,可以去你坟前坐坐。” 停顿了下,她又微笑:“哦,当然是在你有坟的情况下。” 第533章:如果警局里没有你的位置的话,算我输 > 这话说的直白又呛人。 成功的令记者脸色难堪下来,用力的咬了下唇瓣:“柳小姐,你这话是诅咒还是侮辱?如果你在公开场合如此行事的话,我是可以……” “我是说实话啊。” 柳臻颃满脸笑意,不闪不避的和其对视着,嗓音清脆无辜:“我喜新厌旧的说长城江河屏一点都不好是实话,说你命薄还沾牢狱之灾也是实话,只许你收钱污蔑我?还不许我说你两句了?” 说着,她还啧啧了两声,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你这个人好霸道,竟然这么两面派哦。”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却被柳臻颃说得格外真情实感,直播间直接被一连串的“哈哈哈”给占据。 更是气得记者不知道该反驳什么才好。 此时,瞿啸爵重新走回镜头中,将手中热好的牛奶塞进柳臻颃手中,先是温声哄着她喝了两口,然后才看向镜头。bipai “趁着今天的直播,我想替我女朋友解释一件事。” 就坐在那里,瞿啸爵的眼神看起来并不犀利,却不知为何裹着一层浓重的压迫和冷冽感,令人不敢和对视,却又无从逃避。 “关于今天下午网上盛传的那段视频,在我女朋友看来,只是她在即将创作出新针法时,阻止我自掏腰包将旧绣品买回来时的一句闲谈,可那些有心之人……”他眸色漆黑,语调没有起伏:“却将其当成攻陷她的把柄,甚至这位记者还在整个连线中不忘挂在嘴边,试图挑起整个直播间新一轮对我女朋友的诋毁。” “所以,我刚刚已经联系了律师,微博上所有辱骂过我女朋友却未曾道歉的网友、博主和媒体都会收到律师函,瞿家旗下所有公司的律师团更是全程无条件为这件事服务,还请各位好自为之。” 趁着因为他所说的话,滚屏停滞的空档,他磕了下眼皮,低沉的嗓音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被勘破了一个角落,补充道:“当然,如果有人是因为收钱而来无缘无故当水军,无缘无故敌对我女朋友的话……无论你背后是哪方势力,我都不惧,你们尽管可以放马过来,如果警局里没有你的位置的话,算我输。” 一番话,平静缓慢,可他骨子中的猖狂强势却又无法掩饰。 当然,他可能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掩饰。> 就这么暂短的几秒钟,便令屏幕前不少人心悸畏惧的收紧捏着鼠标的手。 屏幕上更是快速的刷起道歉的话,诚恳又谦卑。 当然,也有不少人早就道过谦,现下的注意力便全都放在了瞿啸爵的身上。 【霸道总裁的现实版,实名羡慕至秦大师。】 【今天能够陪着至秦大师出现在镜头前,恐怕是从来没有考虑过隐瞒关系的事情,好男人,我同意你和我女神在一起了。】 可这样的情景根本就不是记者想要看到的,更何况还被威胁要收律师函。 这不正应了柳臻颃刚刚所说有牢狱之灾? 她气急,脱口而出:“谁知道你说的新针法是不是真的?说不定就是你随口瞎说欺骗大家的。” 说实话,坐在镜头前的柳臻颃早就不耐烦了。 要不是有瞿啸爵的牛奶哄着,她恐怕都要撂挑子不干了。 闻言,她眉眼沁出丝丝的冷意,温凉的嗓音毫不客气:“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不懂发音用字,我跟你解释过了,如果脑子不好使,可以去医院,我这里不治病的。” 气不过,她还鼓着腮帮,扭头朝瞿啸爵寻求帮助:“我不想看见她了,你帮我挂了吧。” “好。” 不管记者再怎么叫嚷,瞿啸爵还是出手直接将连麦切断。 第534章:四面三异绣 > 烦人的记者处理完了,又喝了两口牛奶,柳臻颃这才瞧见滚屏中有不少人请求她透露新针法。 她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小脑袋靠在瞿啸爵的肩头,嘟囔着:“你们想看新针法?” 【啊对对对,至秦大师就给我们透露点吧。】 【我把你研究出新针法的事情,告诉给我爸妈了,他们竟然都不信,你快拿出来点东西打他们的脸。】 类似的留言层出不穷。 她又瞧了两眼,便自问自答:“好吧,那就给你们看看成品。” 成品?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惊呼起来。 说着,柳臻颃才坐直,接连打了两个哈欠,慢悠悠的将刚刚的绣品拿起来:“这就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四面三异绣。” 顾名思义,四面就是从四个不同的观察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四幅完全不同的绣图。 除了双面三异绣的正反面外,那就只剩…… “侧边。” 两个字被缓慢吐出来,所有人震惊的留言中,柳臻颃把绣品塞进瞿啸爵的手中,由他慢慢展示给大家看。 所谓的侧边,则是将手帕旋转45度,从左右一侧来观察绣品上的图片。 【靠,我看见了什么?明明是春日鸳鸯湖景图,怎么变成夏日柳荫习字图了?枝叶比春日里茂盛就不说了,树下那个练字的书生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春变夏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觉得最稀奇的还属夕阳学童放牛的秋景,变成仕女窗边赏雪的冬景了。】 【一方手帕,将春夏秋冬集齐,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妈呀,我也不想的。】 各式相似的留言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刷屏着,就连各种礼物和弹幕也是不停的滚动着。> 见状,刺绣艺术研究院不得已又狂砸了十个嘉年华。 一条条弹幕都是相同的内容: 【至秦大师,小绣明天安排十个彪形大汉上门取绣品,求求您老割爱,行不行?】 堂堂的刺绣艺术研究院,为了一副绣品竟然看起来颇有几分低三下四的作态,不仅不让各位网友对柳臻颃产生反感,甚至还学模学样起来。 【至秦大师,我安排我全家人,连带着我家狗上门取绣品,求求您老割爱,行不行?】 【取?不不不,这太高抬我了。至秦大师,我组织我全校上门偷绣品,求求您高抬贵手,行不行?】 【至秦大师,看看我,我不仅组织人去偷,偷走后还给您老磕三个响头,只求您老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不行?】新笔趣阁 各种扰乱市场的留言成功的将刺绣艺术研究院的官博给弄急了。 【你们都闭嘴,我才是至秦大师的官配,我们是有合同的。】 弹幕的最后还有几个破口大骂的小表情。 不出三分钟,“官博他急了”的词条直接窜上微博热搜榜。 “臻颃。” 柳臻颃早就靠在瞿啸爵的肩头昏昏欲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喊她,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啊?” 瞿啸爵俯身凑过去,将她眼前调皮的发丝拨开,温柔的低哄着:“研究院说明天来取这条手帕,你给不给?” “给呗。” 柳臻颃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 反正,这条手帕她只是花了二十分钟随便绣了绣,在她眼中跟残次品没啥区别,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揉了揉眼,她瞧着屏幕上刺绣艺术研究院又一边砸礼物一边发弹幕询问时间,考虑了下:“我直接给你放客厅里,你明天自己来拿就行,不过你要小点声,别打扰我睡觉啊。” 第535章:请记住,我才是她的官配 > 说完,柳臻颃也不给所有人任何反驳的时间,起身径直离开了摄像范围。 不行,她是真的困了。 她要睡觉。 瞿啸爵唇角勾起一抹失笑,看着她宛若神游般的躺进床褥里,只剩他帮她处理还在直播中的手机。 镜头中,男人慢慢将双腿交叠起来,视线扫了眼手机,淡淡的开腔:“各位,我女朋友性子好,很多事情她懒得计较,就比如这次,如果不是可能涉及到她名下的产业,她本也是不愿意解释的,但……” 我不同。”他十指交叉,搁至小腹,嗓音听起来只是平仄到没什么温度,但就算如此,也盖不住那股不容置噱的强势和咄咄逼人:“睚眦必报是我的行事准则,所以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否则怕就不会只是道歉,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他看都不看一眼滚屏,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来便准备挂直播。 但又似乎想到什么,眸底最深处的冷色稍微愉悦了几分,他难得朝镜头微笑了下,一字一句:“还有,请记住,我才是她的官配。” 整场直播,众多网友以趾高气昂的骂人开始,从灰头土脸的吃狗粮结束。 当然,也有人似乎注意到背景的家具摆设或其他东西。 【看见角落里的那副画了吗?我总觉得很像是某位大师的作品,但我不敢认……】 但这样的留言只是一闪而过,便淹没在茫茫的滚屏之中。 经过这一晚的直播,再加上刺绣艺术研究院的推波助澜,柳臻颃这三个字便在微博头条上挂了足足三天。新笔趣阁 同样挂在头条上久居不下的还有“官博急了”、“我才是她的官配”和“真的收到律师函”等好几条。> 原本还有心存侥幸的水军,以为瞿啸爵在直播里说的话只是威胁而已,毕竟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被人放狠话过。 但后来,等他们真的收到了律师函时,才知道怕了,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萧时更是趁着这段时间的热度,提前推出新店开业酬宾活动,还忽悠着柳臻颃去给卦餐分店和古卦这两家店铺都剪了彩。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提线木偶般,按照萧时嘱咐好的,穿着漂亮的晚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站在高台上剪裁又合照。 一开始,她还能勉强维持着笑容,可后来她累的已经笑不出来了,合照完便压低声音悄悄问旁边人:“还没有结束吗?我什么时候能休息了啊,我好累了的,萧时让我来当吉祥物又不给我发工资,怕我穿晚礼服会显胖,连饭都不让我吃,他这叫压榨……” 可她却忘记了,她领口是别着麦克风的,哪怕是再低声的埋怨也一下子通过喇叭传了出去。 一瞬间,下面的媒体便被逗得爆发出善意的笑声。 就连一旁陪着的萧时,端着漠然的薄唇也勾勒出无奈的笑意,捏着话筒,无脑附和:“老板说得对。” 接下来,又是一阵笑声。 底下央媒是距离最近的,记者是位漂亮的小姑娘,举手提问:“柳小姐,您是奇卦公司的老板,这么被员工压榨会不会不高兴啊?” “为什么会不高兴?” 柳臻颃疑惑的歪歪头:“开分店就代表又多了一份收入,赚钱难道还要不高兴吗?”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记者笑了起来:“您说的对,既然您这么高兴,那可以不可以趁高兴答应接受我们电视台的专访?” 第536章:柳小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 这次都不用柳臻颃回应,萧时便护在她的面前,嘴角轻微勾起:“不好意思,今天是剪彩仪式,暂不回答跟公司无关的问题。” 说完,他就安排主持人送柳臻颃下去。 顺便还跟众多媒体解释着:“各位刚刚也听到了,我老板饿了,我只是个打工的,要是不能满足老板提出的意见的话,我怕是明天就要下岗待业了。各位也不希望一顿饭就能解决的问题,让我用丢掉工作来解决吧。” 众人再次善意的笑了起来。 其实大家心中都清楚,萧时是奇卦公司的执行总裁,在柳臻颃根本不管事的情况下,他就是公司老大,刚刚那么一番话也只是玩笑话而已。 柳臻颃刚下台,就瞧见张网易就在旁接应她,一只手还握着手机:“不好意思,老板说她只会算卦,不会讲道理,所以恐怕辜负您的盛情邀请了。”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她微笑:“您放心,如果老板有这方面的意愿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知给您的。” 张网易的通话内容,柳臻颃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毕竟那场直播后,就有不少媒体或报纸杂志想要采访她,更有学校想要邀请她去开讲座的,但纷纷都被她拒绝了。 她好好的赚她的钱,算她的卦就行了。 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事情做什么? 张网易挂断电话后,将早就准备好的炸串和柠檬水递了上来,婴儿肥的小脸挂着灿烂的笑容:“老板快尝尝,这炸串是我专门去排队买的,绝对好吃。” 柳臻颃发现,自从她同意张网易成为她的助理后,她身边的小零食就没有断过,尤其是一些稀奇古怪,她以前都没有尝过的食物。 甚至张网易还在卦餐的包厢里给她煮过一次螺蛳粉。 那个臭味…… 差点逼得萧时将她俩都赶出去,最终他忍了又忍,才安排清洁阿姨将包厢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 笑眯眯的回忆着往事,柳臻颃一边感受着浓郁的酱汁在口腔中弥漫开的滋味,一边琢磨着什么时候再吃一次螺蛳粉,倏然间便听见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垂眸睨了眼。 干净屏幕上跳跃着的正是汪薇安的号码。 这个号码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接起,因嘴里吃着东西,她的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的:“喂?” “柳小姐。”bipai 汪薇安坐在书房里,面前放着台电脑,屏幕播放着的正是奇卦公司今天的剪彩仪式。窗外明媚的阳光斜来,却怎么也暖不化她脸上噙着三分傲居清冷的神色。 等了两秒,见汪薇安不吭声,柳臻颃将口中的炸蘑菇咽下去,歪歪头:“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专心吃东西了。” 应该是担心柳臻颃会挂她的电话,汪薇安这才连忙出声,手指不动声色的捏紧:“柳小姐,我现在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 柳臻颃接过张网易递过来的炸鸡柳,微辣的口感很受她的喜欢,唇瓣不自主的漾开笑意,就连嗓音也轻快了两分:“公司的事情你找萧时,我什么都不懂,不管事的。” “不,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 “我?” “对。” 汪薇安深呼吸,睫毛不受控的轻颤着。 可哪怕是现在,她也微扬下巴,身上就带着那么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傲慢,嗓音停顿了两秒,才继续:“公司落入别人所设的陷阱中,可能很快就要面临清查资金,被迫宣布破产的情况,柳小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第537章:摆清你的位置,认清你的身份 > 这件事柳臻颃早就提醒过汪薇安的。 就在上个月,柳臻颃偶然见到她时,便随口说过,她眉毛干枯,鼻头发红,最近恐有破财之灾。 所以,现下柳臻颃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有点不以为然:“我刚刚说了,公司的事情你去找萧时,我帮不了你的。” “柳小姐。” 嗓音突然拔高,汪薇安捏着手机的手攥紧,五官傲居到她才是被求的那个人:“公司有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如果财务局真的要清理资产的话,其中最受冲击的人是你才是。” “哦,所以呢?” “所以,你只需要帮我见上一个人,帮他算上一卦,他就答应注资,这对于你而言很简单的。” 最近汪薇安的动态,萧时跟柳臻颃说过,所以她很清楚汪薇安想让自己去见的人是谁。 白家。bipaic0 或者准确点来说,是白家的白南。 就是上次在餐厅里和闫姿絮见面,却被瞿啸爵举报白家旗下娱乐公司涉及交易的男人。 前两天在直播里的记者也是他安排的。 闻言,柳臻颃将最后一口食物吞下去,觉得好笑便真的笑了出来,眉眼掠过淡淡的嘲弄之色:“那又怎么样啊?” “你当初愿意帮我,不就是要靠着我挣钱吗?” “对啊,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帮我的。”> “汪小姐。”三个字,被咬得轻描淡写,柳臻颃缓缓磕了下眸,清脆的嗓音交织着温凉的轻笑:“我的确是靠着你挣钱,但我不是只靠着你。请你明白一件事,我可比你有钱多了,一架长城江河屏就竞拍出五千万来,这样的无本买卖,你算算我可以做多少次,做多少年?所以,在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的情况下……” 她勾唇,眼神中的色彩毫不掩饰,凉薄又讥诮:“摆清你的位置,认清你的身份后,再亲自上门找我,记住了吗?” 说完,都不给汪薇安任何说话的机会,柳臻颃便直接按下红色挂断键。 然后,手机被随意扔到一边,她仰脸就朝张网易露出娇艳灿烂的笑容:“我刚刚没有说错话吧。” “没有没有。” 张网易连忙摆手,肉嘟嘟的小脸同样笑得明媚:“萧总教给您的话一个字都没有错,就连语气和神态都学的特别像,老板您可太聪明太厉害了。” 听着花样彩虹屁,柳臻颃得意洋洋的说了句“那是”后,又再次朝炸串下手。 没错,刚刚柳臻颃所说的大部分的话都是萧时教的。 萧时从一开始就清楚,汪薇安并不是真的信服柳臻颃的,只是走投无路下才迫于无奈替她做事。 毕竟,汪薇安不管怎么说都是汪家大小姐,圈中从小的名媛淑女,哪怕经历过汪家破产,也没有吃过什么苦,骨子中依旧满是高高在上的傲居。 所以,就算柳臻颃曾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过她,她也依旧是个定时炸弹。 现在,萧时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替柳臻颃收服这个随时可能引爆的不确定因素。 如果就此还无法收服的话…… 那就只能拔除。 前面的活动快要结束了,茶几上的炸串也差不多都进了柳臻颃和张网易的肚子。 接过张网易递过来的纸,柳臻颃擦拭着手指,听到门板被打开的动静,头也没有抬的询问:“结束了?” 第538章:老板的男朋友,那不就是老板娘吗? > “已经接近尾声了,剩下的,经理足以应付了。” 说着话,萧时靠近,身上穿着件黑色的经典款西装,从白色衬衫到西装裤都熨烫的一丝不苟,跟半年多前那个被保镖追着满停车场跑的男人有着几分不同。 靠近,垂眸看着嘴角沾着点酱汁的柳臻颃,他低笑了下,抽了张纸送过去:“老板,擦擦嘴。” “啊?” 柳臻颃懵懵懂懂仰脸,又乖乖的按照萧时所说的擦拭了下嘴角,重新窝进沙发上:“那我能走了吗?饿了,想去吃饭。” 饿? 那满桌的炸串都是谁吃完的?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明显,她抿唇,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这些只是零食,我说的是我现在想吃正餐了。” “行。” 萧时笑得满脸无奈,一改面对媒体时的淡漠正色,掏出手机:“我安排司机送你和张助去餐厅,我等这里结束再说。” 瞬间,柳臻颃像是听到什么好消息般,漂亮的唇形挽起灿烂的笑容,从沙发上蹦起来,朝张网易招手:“走吧,我带你去干饭,我请客。” “真的?”一听这话,张网易也是满眼放光:“谢谢老板,您可是最大方的老板了。” “那是。” 柳臻颃得意的仰脸,白净的脸庞带着娇嗔的笑,像是想起什么般,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黑卡,在张网易眼前晃了晃,炫耀的小嗓音怎么也掩饰不住:“我男朋友给我发了零花钱,让我请你们吃饭。” 黑卡? 就是小说中那种没有上限的卡? 张网易眼眸中的光更亮了,就差振臂高呼:“谢谢老板,老板万岁,老板娘也万岁。” 老板娘? 这是什么奇怪称呼?> “对啊。” 可张网易却一本正经的解释:“老板的男朋友,那不就是老板娘吗?” 这话说得…… 好像也没错。 最后,柳臻颃将张网易带到她常去的餐厅。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明明不是用餐高峰期,可侍者却偏说包厢全部都订出去了,她们只能选择在大堂里用餐。新笔趣阁 柳臻颃倒也没有介意那么多,任由侍者将她们引到一个附近有不少的绿植的座位,看起来倒是比较隐蔽,只要不大声说话,就跟包厢没太大区别。 坐下,刚上完菜,两个人便听到附近有女人哭诉的声音,哪怕是对方压低着嗓音,但距离比较近,柳臻颃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那你让我怎么收场?是准备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而不得?” 艾莉西亚金色的长发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打眼,五官拼出的笑容很是勉强,眼角的泪珠滚落下来,给她本就立体的五官更覆盖上一层楚楚可怜:“既然屠墨这么喜欢那位钰儿,那我就之美,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身边的朋友也同样是金发碧眼的美女,语气稍稍有些惊讶:“艾莉西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把我家的给他的助力全部收回来,我不准备喜欢他了……” 张网易坐的稍稍远了点,剩下的话便听不太清了。 她琢磨了下,将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着嗓音:“老板,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古怪。” 从餐厅没有包厢,到侍者非要将他们引到这里,还有旁边太过巧合的聊天…… 所有的事情放在一起,都像是被算计好的。 “当然古怪了。” 柳臻颃根本就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细嚼慢咽着口中的食物,连头都没有抬,随口应着:“她们本来就是故意的啊,那些话也是说给我们听得。” 第539章:你们再戴个手套吧,我还会看手相 > “不是吧。” 张网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我们被人监视了?” “可能吧,不过你不要担心,他们是打不过我的。” 说着,柳臻颃单手托腮,杏眸漆黑不透光,看起来格外的漫不经心:“而且,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一会儿她们就会主动上前和我们搭讪的。” 张网易对她所说的每个字都信任无比,点着小脑袋,附和:“老板说得对。” 果然,没有十分钟,随着银质汤匙掉落地上的声音,艾莉西亚主动靠近,细细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响声清脆。 秋日里,她穿了件黑色的长裙,显得娇媚又干练,从地上捡起汤匙后,她朝柳臻颃颔首:“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还请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哦。” 轻轻浅浅的一个字的回应,令艾莉西亚的脸色冷了瞬,又重新挽起笑容,很是有亲和力:“我一会儿让侍者给两位上道甜品,算是我的道歉了,还请两位能够……”收下。 最后两个字都没能说完,就对上柳臻颃那双噙着极为明显嘲讽嫌弃的眼神。 只瞧着柳臻颃撇了撇嘴,毫不客气的启唇:“你的演技好差哦。” “什么?” 突如其来的话,令艾莉西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在吐槽你演技差啊,你听不出来吗?” 柳臻颃单手托腮,巴掌大标志又漂亮的脸蛋绵长着轻薄的讽刺,她看着艾莉西亚的眼神就像是看不懂事的熊孩子般,自问自答道:“好吧,既然你这么笨,我就给你解释的清楚些。”> “不管是当时你在餐厅走廊里和屠墨的对话,还是现在你故意接近我,因为你们夫妻俩演技太差,都被我看穿了呀。所以,我这边建议你,下次再骗我的时候把脸蒙上,毕竟我会算卦,对你们而言,很不公平的。” 说完,她还考虑了下,补充道:“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再戴个手套吧,我还会看手相。” 艾莉西亚是布郎家族的幼女,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她,何时被如此堂而皇之的嘲讽过,心头刹那间燃起熊熊怒火。 “柳小姐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更伶牙俐齿。” 既然被看穿,她也不再伪装,长发下的西方面孔寒凉下来,沁出一层上流社会特有的傲慢:“事到如此,我不妨给柳小姐交给底,我丈夫屠墨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了,我现在可以替我丈夫朝你保证,我丈夫报复华清的事情,绝对不会牵连到瞿家或瞿先生身上,所以也请瞿先生不要贸然出手。” 说着,她停顿了下:“当然,如果瞿先生想要对付郑家的话,我布郎家族也可以助其一臂之力。” 说实话,他们绕这么大的圈子,其实是想要让华清自以为可以离间她和屠墨之间的关系,从而主动掉入他们早就设好的陷阱中。 但现在,华清不上钩,他们就只能换一种说法。 吃饱喝足,柳臻颃思维稍稍有些放空,也没听清艾莉西亚到底说到哪儿了,便随便应了声:“哦。” 艾莉西亚却眸底微亮,精致的下颚仰起:“柳小姐的意思是答应了?” “不答应啊。” 四个字的回应,令艾莉西亚觉得自己被耍了,恼意蔓延:“柳小姐,你这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你这个人好烦哦。” 耳边总有人叽叽喳喳说着些她不太想听的话,柳臻颃眸色相当淡的扫了艾莉西亚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先不说敬酒罚酒我都不吃,就单说华清跟我男朋友的关系,我凭什么忽悠我男朋友不帮华清,去帮你?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脸哦?” 第540章:你好,你是想要动手吗? > “柳小姐,我是好心劝你,否则今后为了些阿猫阿狗,而坏了瞿先生的事情……” 艾莉西亚双手抱胸,毫不掩饰高傲的语气,垂着眼皮看向柳臻颃,轻嗤一声:“后果,我想不是你能够承担起的。” 只可惜,她这幅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的姿态,完全被柳臻颃所无视。 只瞧见她慢悠悠的抿了口果汁,眯着杏眸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想到一出是一出的开口:“啊,我明天好想吃螺蛳粉啊。” 很明显,这话并不是朝着艾莉西亚说的。 餐桌对面的张网易闻言连忙摆手拒绝:“老板,你还是放过我吧,我再给你煮螺蛳粉的话,萧总非把我赶出去不可。” “别怕。”柳臻颃信誓旦旦着:“到时候,我可以护着你。” 只可惜,张网易半个字都不信,小小声的控诉:“老板,我怕你不仅护不住我,到时候还会和我一起被萧总扔出来。” 两个人有问有答,完全不将艾莉西亚放在眼中。 成功的令她眸底掠过极重的恼羞成怒,而后冷笑开腔:“既然柳小姐这么不配合,那就不要怪我了……” 说着,她后退一步。 不远处两个身材高大的西方男人见状,立即起身朝这边靠近,肌肉纵横的身形一看便知道是保镖。 艾莉西亚原以为柳臻颃会立刻害怕的朝她求饶。 但谁曾想,柳臻颃瞬间唇角微翘,杏眸晶亮起来,颇有礼貌的询问:“你好,你是想要动手吗?” “柳小姐,我只是想要请你去做客而已。” 自认为的掌握着全局,艾莉西亚维持着上流社会的倨傲姿态,睁着一双美眸淡淡的笑:“但如果你执意反抗的话,我的保镖下手没轻没重,难免会让你受点委屈的。” 不仅如此,她还可以直接将柳臻颃绑走,正好屠墨可以借此掌握和瞿啸爵谈话的主动性,甚至可以利用瞿啸爵来对付华清,让他们内部自相残杀。> 艾莉西亚计划的非常好。 但,架不住柳臻颃根本就不受控。 闻言,她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小脸上毫不掩饰着雀跃和欢喜,二话不说就朝保镖挑衅的勾了勾手指:“太好了,我们打一架吧。” 然后,不出十分钟…… 柳臻颃看着一地被她敲晕的保镖和侍者,还有被她用桌布绑好,顺便堵住嘴的艾莉西亚和她的朋友,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蹙眉表示不满:“你们都好哦,我才热身,你们就都被打倒了。” 被绑着双手双脚,躺在地上的艾莉西亚脸色难堪至极,也不知道是想要说什么,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张网易颇为同情的朝她看了眼,凑到柳臻颃跟前:“老板,我们绑了她们,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是悄无声息的带回去,对她们进行严刑拷打,还是直接把她们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张网易将她的问题问出口后,就瞧见柳臻颃也用颇为嫌弃的眼神睨了她一眼:“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学的?” “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里啊。” 毫不犹豫的回应,令柳臻颃撇了撇嘴,吐槽道:“绑架还有杀人都是犯法的,你可不要以身试法哦,要相信科学,相信法律。”bipai 张网易一时语噎:“老板,那你现在?” “我可是正当防卫。”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摊手,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是他们先想打我,所以我才还手的,我可是无罪的。” 然后,柳臻颃便在艾莉西亚怨怼的眼神中重新坐下来,咬着吸管,一通电话打到了瞿啸爵的手机上。 甚至在张网易询问她准备做什么时,她还抿唇,坦然道:“我闯祸了就要给男朋友打电话啊,他说他可以帮我收拾烂摊子的。” 第541章:我现在就在找你收拾烂摊子啊 > 果然,瞿啸爵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将正在训练的一队人全部扔到一边,脸色微微有些冷意:“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啊,他们都打不过我的。” 即使如此,瞿啸爵的脸色也没有回温,哑声哄着:“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你即使武力值高,也有双拳难敌四手的时候,万一伤到你自己怎么办?” “可他们本来就打不过我啊。” 柳臻颃鼓了鼓腮帮,有些不解:“明知道他们打不过我,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就算真的打不过,我还可以跑啊,我跑的可快了,师父当初拿着棍子满山追我都追不上我的。” 她幽怨的小语气差点把瞿啸爵给逗笑了。 “算了,我说不过你,大不了你今后把谁打了,我替你收拾烂摊子就是。” “对啊,我现在就在找你收拾烂摊子啊。” 否则,她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柳臻颃说着吸了口果汁,理所当然的很,甚至还得意着小脸:“我把他们都打趴下了,还把艾莉西亚给绑了,你到时候就可以拿她和姓屠的谈条件,怎么样?我棒不棒?” “棒棒棒。” 亏她的小脑袋还能想到谈判这样的事情。 还真是进步了。 不过,他们的确正在考虑用什么办法能够让屠墨自动现身,现在柳臻颃闹这么一出,还真算是歪打正着。 他又不放心的嘱咐了她两句,让她保证自身的安全后,才将电话挂断。 “瞿队。” 刚将手机放回口袋,瞿啸爵掀眸便瞧见不远处的陆秉,他穿着作训服,刚从领导办公室出来的样子。> 靠近,陆秉挑眉朝瞿啸爵笑得谄媚:“瞿队,你觉得咱俩是不是兄弟?” 瞿啸爵没理会他,手指摩擦的思考,眼皮垂着:“有屁就放。” “得嘞。” 陆秉摸了摸自己刚剪得板寸头,发质微微有些扎手:“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刚刚领导让我下周出个小任务,我给推了,并举荐你替我去。” 下一秒,他在瞿啸爵二话不说,抬腿踹过来时,立刻朝旁边一躲,还语气极快的解释着:“我是有苦衷的,是小嫂子说我最近不能离开南城区,否则就碰不到我的姻缘了,我这不是为了我的婚姻大事吗?” 说完,他还双手合十:“哥,你是我哥,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这辈子孤独终老吧。” “滚蛋。” 瞿啸爵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深眸仿佛泼了墨般:“我的婚姻大事还没有着落呢,谁管得了你?” “你不是已经有小嫂子吗?” 这件事没有事先和瞿啸爵通气,陆秉自知理亏,便主动凑过去,肩头挨了一拳,他还乐呵呵的:“瞿队,为了给你赔罪,这段时间,你是我大哥行不行?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事已至此,瞿啸爵只能认栽。 所以,他直接将哨子和对讲机扔过去,转身就走:“行,那你今天就帮我训那群小兔崽子吧,我有点事,去找领导报备一声。”???bipai 哪怕他走远了,陆秉还是立正,军靴并拢的声音响亮:“保证完成任务。” 瞿啸爵赶到餐厅的速度很快,连带着还有华清。 餐厅早就在艾莉西亚想要朝柳臻颃动手的时候就被清空了。 他们一进门时,就瞧见柳臻颃堂而皇之的将椅子搬到艾莉西亚跟前坐下,翘着二郎腿,端着杯果汁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然后明媚得意的笑起来:“柠檬水特别好喝哦,酸酸甜甜的,你渴不渴?” 第542章:来换取布郎家族放弃我丈夫? > 而对面躺在地上的艾莉西亚闭着眼,后槽牙咬得很紧,哪怕一句话都不说,身上也有着汹涌再明显不过的恼意。 可就算是如此,柳臻颃也不肯放过她,自言自语着:“算了,我忘记了,你被堵着嘴呢,喝不了呀,那还真是太可惜了。” 下意识,瞿啸爵和华清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点微末的无奈。 倒是柳臻颃,瞧见瞿啸爵后,连柠檬水也不要了,欢快的奔到他的怀中,抬手便搂住他的脖颈:“你可算是来了,为了等你,我都喝了好多柠檬水了。” 等他…… 和喝柠檬水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瞿啸爵也没有多问,视线在她在外的肌肤上绕了圈,确定她没有受伤后,薄唇慢慢勾出宠溺的笑:“我已经通知屠墨了,他一会儿过来的话,场面可能会比较混乱,不如安排人先送你回去?” “我不要。” 柳臻颃摇头:“我想留下看戏,顺便给屠墨要饭钱。” “饭钱?” “对啊。”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柳臻颃的眉目嗔怒起来:“今天明明是屠墨联合艾莉西亚给我设下的鸿门宴,可他们却提前收了我的饭钱,收了我钱还不让我好好吃饭,我当然要把钱要回来。” 不过当时收她钱的侍者都被她打晕了,所以她就只能给主谋者要钱了。 瞿啸爵和华清都被她稀奇古怪的脑回路弄得有些失笑,不过倒也没有拒绝,只不过瞿啸爵却安排了一队警卫员专门负责保护她的安全。新笔趣阁 哪怕是她拒绝,他也置之不理。>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窝到一旁的沙发上拌嘴去了,徒留下华清一个人闲庭信步的走到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艾莉西亚面前。 满地昏迷不醒的保镖和侍者已经被拖下去看管了起来,华清便随意捡了张椅子坐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眼镜,温和的微笑:“布郎小姐,你好,第一次见面,我是华清。” 说完,他便主动伸手。 手指修长的大掌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他才假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哦,我竟然忘了,布郎小姐是被绑起来,还被堵上嘴的,没法跟我握手。” 艾莉西亚愤怒的瞪圆了一双碧色的眸子,往日里维持着的矜贵傲居姿态,此时也有所折损。 华清朝旁边递了个眼神,立刻便有人上前取出艾莉西亚口中的布。 “华先生,你果然如同我想象中的一般卑鄙。” 毫不客气的嗓音,丝毫没有因为艾莉西亚此时是阶下囚而有所改变,她高高抬起头颅,眼神中噙着傲居,也噙着嘲弄:“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更是如此,还真是半分改变都没有。” 华清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被激怒,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突然转变了话题:“布郎家族进入南城区受到阻力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闲聊而已。” 华清双腿交叠,语气很自然,也很有条不紊:“布郎家族在国外行事作风一向干脆利索,不喜欢玩弯弯绕绕的把戏,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所以我想,你们既然肯助屠墨一臂之力,应该不仅是看在他是你丈夫的份儿上帮他报仇,更是想要借此机会进军南城区,在这块巨大的蛋糕上咬上一口吧。” 艾莉西亚蹙眉:“你竟然调查我家。” “南城区有句古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华清微微笑:“再加上屠墨的目标是我,所以我这也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这下,艾莉西亚算是听明白了,哪怕是躺在地上,还是讥讽轻笑:“所以华先生这是准备用南城区这块蛋糕,来换取布郎家族放弃我丈夫?” 第543章:下震上坤,地雷复,中中卦 > “当然不。” 华清露出点惊讶的表情,低沉的笑:“布郎小姐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布郎家族进入南城区受到阻力了吗?” 问题又绕了回来。 艾莉西亚被说得有些晕,她根本把握不准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华清也不为难她,伸手随意掸了掸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微笑:“算了,不如布郎小姐帮我带个话,下次让你父亲亲自来跟我谈好了,省的外界说我欺负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孩子。” 艾莉西亚是幼女,本就不参与家族事业,不懂这些是很正常的。 她脸色微微冷了下,但很快就扬起疏离而冷淡的笑:“不管你打着什么主意,我想你这样的卑鄙小人都不是我父亲的对手的。” “是么?” 被辱骂,华清依旧不急不缓,只需要一个眼色,就立刻有人上前将布粗鲁的塞回艾莉西亚的口中。 华清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然后眉目毫无温度的挑起:“既然如此,我就再教布郎小姐一句话,那就是……” 他身子微微前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艾莉西亚含糊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还是毫无抵抗力的被人生生带离大堂。 不过,看她略微有些气急败坏的脸色,想想也该知道那话不是什么好话。 还真是位被父母养得骄纵却毫无自保能力的大小姐。bipaic0 温淡的眼神漫不经心,华清正思索着,就听到不远处柳臻颃的嗓音清脆:“下震上坤,地雷复,中中卦。” 侧眸看去,瞿啸爵正哄着柳臻颃。 将铜钱一枚一枚的收起来,涉及到算卦,柳臻颃的侧脸在阳光中略显冷清和郑重:“若你算今日之事的话,只能说路人无意反成怨,是非平地起风波,多人之事,需经多次扰攘才可解决。”> 也就是说,哪怕今天屠墨出现,也不会有什么具体的结果。 瞿啸爵搂着她,半磕着眸:“那什么时候才能得以解决?” 闻言,柳臻颃又掐指算了算,嗓音近乎于温凉到毫无温度:“快则一周,慢则一月,不过中途会有人受伤。” 华清靠近,正好听完这一句:“受伤?谁会受伤?” “我不知道啊。” 把铜钱重新放回口袋中,不涉及卦象,柳臻颃又恢复她狡黠的小模样,随意的靠在瞿啸爵的怀中,朝他摊摊手:“我是会算卦,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所有事情的。” 华清便立即换了种问法:“伤得重不重?” “视情况而定。” 闻言,他蹙眉。 说实话,屠墨是他单独惹来的事情,瞿啸爵和申超都是因为兄弟义气才被牵扯进来的,如果他再牵连他们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会自责一辈子的。 在旁边沙发坐下,他继续追问道:“那如果最严重会到什么地步?” “放心了。” 柳臻颃接过瞿啸爵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就不愿意喝了,摆摆手:“最严重也就只是断条胳膊断条腿,做场手术就好了,恢复的好就不会影响以后的正常生活。” 她前嘴还说自己不可能知道所有事情,后嘴便将具体细节说得如此轻松。 华清心头的大石头稍稍落地,失笑着想要继续询问,就瞧见瞿啸爵的警卫员柴政打了报告后快步走进来。 他靠近后,附在瞿啸爵的耳边,低声:“瞿队,屠先生的车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恩。”瞿啸爵脸色不变,朝其颔首:“安排好人手,加强警戒。” “是,瞿队。” 柴政的动作非常快,但军靴踏在地上的声音却微不可闻。 瞿啸爵和华清对视了眼:“人来了,你准备准备,我和臻颃旁听。” 第544章:位主东南,安然无恙 > 屠墨果然在五分钟后走进了餐厅大堂,穿着件偏休闲的男士风衣,矜贵的面料令他看上去隐匿着暗色调和浓烈的恨意。 视线在大堂里扫视了圈,他毫不客气的讥笑:“华少什么时候这么胆小如鼠了,和我见个面,竟也要准备这么多保镖来保护你的狗命,恩?” “我安排多少人保护我,就不劳屠少关心了。” 华清也毫不示弱,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头扣了扣,温润一笑:“不过,我看屠少的脸色,你派出去的人手应该失败了吧。” 都打过照面了,华清怎么可能不清楚屠墨的手段。 所以,他在通知屠墨过来之前,便借了瞿啸爵的人手将苏晚糖保护了起来,以免让屠墨绑架了苏晚糖,来和自己玩一换一的把戏。 但谁曾想,屠墨只是漠漠的笑,用一种近乎于嘲弄的态度:“我承认我安排了人手去接苏小姐来和华少见面,不过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华少和我说了都不算,倒不如你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他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实话,我有时候还真看不惯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格外的令人心疼啊。” 这话说的,任由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拿苏晚糖来威胁华清。 也就是说,他终究还是通过层层人手,绑架了苏晚糖。 瞬间,华清掀起眸来,素日里淡然圆滑的脸庞在灯光下落下一片阴影,视线定定的在屠墨脸上盯了几秒,才重新轻笑出声:“屠少,有些时候这种自以为是的小把戏,只会加速你失败的速度。” “是么?”屠墨丝毫不惧,不紧不慢的开腔:“那华少却连个电话都不敢打。” 华清没有动。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他真的打了这通电话,屠墨多得是手段根据信号定位到苏晚糖所在的位置,从而安排人再次进行行动。> 但如果他不打,却又无法保证她的安全。 就在华清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坐在一旁,对他们的对话没甚兴趣,百无聊赖玩着瞿啸爵手指的柳臻颃。 他薄唇勾起笑意,头顶上的灯光落在他的镜片上,折射出淡淡的白光,出声:“柳小姐,帮个忙。” 不用询问,甚至连头都不抬,柳臻颃白净的脸蛋上流转着漫不经心的倦意,懒洋洋道:“十万。” “成交。” 当场听到转账十万的提示音后,她才轻轻袅袅掐了两下指,颇有点敷衍的模样:“位主东南,安然无恙,并无任何的惊吓和灾厄。” 直白点说,就是没有被绑架走。 华清立即放下心来了。 可屠墨却半眯起眸,视线扫过柳臻颃时,暗藏着几分微不可闻的杀意,却很快掩饰住了。 “呵。”他薄唇溢出个音节,顺便从口袋中掏出根烟来,任由打火机的火光摇曳了下,他吸了口,轻笑道:“华少什么时候允许个都还没有长开的小丫头片子来做你的主了,这传出去,怕是你华少的脸都丢的干干净净。” 这类似于激将法。 华清却丝毫不上当,放松的身躯往后倾:“屠少还是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你只要在南城区里打听打听,怕是都不敢说出这番话。”bipaic0 “这点无需华少多说,我自然也是打听过的,不就是个趋炎附势,打着所谓学术……” 越来越低的嗓音,最终话都没有说完,屠墨便收了音。 第545章:既然你选择不听话,那我就…… > 屠墨磨了磨后槽牙,视线范围中那道修长笔挺的身形就坐在那里,身上是件略带褶皱作战服,瞿啸爵一如五年前的俊脸明明没什么表情,可视线却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般紧紧将他包裹其中。 他心头狠狠一震,最终没有再敢多说什么。 他承认,哪怕他借着布郎家族的势回了南城区,他还是不得不避讳着点瞿啸爵。 南城区金字塔尖上的公子哥们性情大致分两种。 一种是华清这样的,圆滑隐忍,谁得罪他,他便不动声色的将人碾死。 另一种便是申超那样的,浅薄张扬,无论什么事只要把人揍一顿便能解决。 但瞿啸爵却与所有人大相径庭。 他可谓是两种情况的结合体。 不仅要将人揍一顿,事后还要大张旗鼓的赶尽杀绝。 远的不说,就单说庞家,不就是被瞿啸爵光明正大的阳谋给压到破产吗? 听说破产当天,他还亲自过去了一趟,又找了几家素日里和庞家敌对的家族作陪,就在庞家公司的会议室里,俊脸顽劣又随意,像是分玩具般,将庞家公司的股份一分为六,每家都给了点。 这样的行为看似随意,可想一想便知…… 庞家破产,所有股份全部掌握在敌对家族的手中,那么庞家就连半点复起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瞿啸爵只费了点力气,将手头庞家的股份卖了出去,今后便再也不担心庞家会有死灰复燃的一天。 深呼吸,屠墨吩咐人给自己搬来张椅子坐下,微微张唇,喷出青白烟雾:“华少,既然如此,说说你的……” “不好意思。”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将屠墨未说完的话打断。 柳臻颃像是小学生般坐直后举手,礼貌的很:“你的烟味有些臭,我不喜欢,你能灭了吗?” 说实话,柳臻颃那点神出鬼没的手段,屠墨是看不上的。> 闻言,他掀了掀眸,嗓音颇有点冷蔑:“不能。” 如果不是瞿啸爵在场,他甚至懒得和她多言。 “哦。” 被呛声,柳臻颃也不吵不闹,乖乖的重新窝回瞿啸爵的怀中。 见状,屠墨轻嗤了声,唇角勾出凉薄的弧度,就在他想要继续时,一根筷子连招呼都不打,便破空朝他飞了过来。 他脸色阴鸷的下意识躲闪,可却没想到第二根筷子紧随其后,却不是朝他来的,而是…… 木制的筷子扎着徐徐着青白烟雾的香烟,直接将其钉在墙上,筷头入墙体大约三厘米左右。 柳臻颃竟然用筷子来灭烟……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略带几分不可置信。 而她却窝在瞿啸爵的怀中,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眼角眉梢漫上星星点点的笑意,坦然又张扬:“我刚刚和你说过的,既然你选择不听话,那我就……” “只能选择自己动手了。”说着,她明艳的五官没心没肺的歪头:“怎么?吓到你了吗?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谐世事的嗓音无论怎么听都像是小女孩的娇嗔,却也暗藏着说不出的危险感。 屠墨被平白伤了脸面,唇瓣弧度愈发冷沉,手指扣紧沙发扶手:“柳小姐,这里似乎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说什么?” 瞿啸爵目光直视过去,任由柳臻颃把玩着他的手指,哪怕温香软玉在怀,也丝毫不减他视线中的侵略和强势,不给人丝毫躲避的空间,挑眉:“你再敢说她一句试试。” 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上,一个冷冽张狂,一个紧张晦暗。 就在此时,餐厅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柴政丝毫不惧空气中流动着的死寂氛围,靠近:“瞿队,萧总和布郎先生来了。” 第546章:提醒着基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实 > 一听到“布郎先生”这四个字,屠墨的脸色微变,起身迎出去:“岳父,您怎么来了?” “艾莉西亚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我如果不来,你觉得他们会放人?” 依旧是流利的中文,布郎·基兰走进来,脚步不急不缓,一身得体的西装,一眼便可看出是纯手工制作,五官是西方的立体英俊,身上噙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 同时进来的还有萧时,同样的西装革履,哪怕年龄有所差异,却丝毫不落下风。 他进来后便自动站在柳臻颃的身后,低声:“老板。” “你怎么来了?” 柳臻颃仰脸,眨眨眼:“剪彩结束了?” “是的,华先生打电话说是有事相商,便让我过来了。” 虽说柳臻颃不太清楚究竟有什么事情,但萧时将现场的情况略略扫了两眼,再结合张网易和他讲述的,便很快掌握了现场的情况。 倒是基兰坐下后,在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的情况下,先出声轻唤:“柳小姐。” 柳臻颃下意识抬眸看过去,就瞧见基兰挥手安排助理上前:“我听闻柳小姐喜爱钻石,尤其是未经镶嵌的裸钻,时间紧迫,我便吩咐人调了一批来,也不知道成色是否能入了柳小姐的眼。”bipai 他来之前便了解过情况。 是艾莉西亚先试图武力压制并绑架柳臻颃的。 既然是艾莉西亚有错在先,那他便用财力堵住柳臻颃的嘴。 他就不信,柳臻颃这个苦主都原谅了,其他人还能再闹出多大的文章来。 只可惜,基兰碰见的柳臻颃,是位根本就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主儿。 她盯着钻石的眼神的确是毫不掩饰的雀跃和欢喜,将钻石照单全收后,仰脸微笑:“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啊。” “柳小姐喜欢,就是这批钻石的福气。”> 基兰见柳臻颃无甚心机,便也不再掩饰:“既然如此,我想你看在钻石的份儿上,是否也应该原谅今天的意外?” “当然啊。” 柳臻颃一口答应下来,旁边也无人阻拦她,她便笑意弥漫,脆生生的道:“你都这么大方,我自然也不能小气,是不是……我现在就让人把你的保镖都还给你,也不追究他们想要绑架我的责任了。” “柳小姐果然通……”透。 等等。 她刚刚说什么? 把保镖还给他? 他想要安然无恙接回的是艾莉西亚,关那群保镖什么事。 但基兰还未委婉的将自己的意思说完,就瞧见柳臻颃歪头看他,黑白分明的杏眸玩味又狐疑,干净的声线噙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深意:“哦,原来你只在乎你的女儿,却不在意替你工作的其他人?要知道,他们敢绑架我都是听从艾莉西亚安排的,难不成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告入狱才行?” 这么一番话,说得基兰脸色深邃莫测。 如果他执意不顾其他人,只救艾莉西亚的话,那么怕是会伤了他所带来的所有助理和保镖的心,万一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情,他的生命安全将不保。 但如果他顺水推舟只救那些保镖的话,那他带来的这些钻石就都打了水漂。 基兰的眼神暗了暗,权衡利弊后微笑,低沉又极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中响起:“那就谢谢柳小姐的宽容大量了。” “不谢。” 柳臻颃毫不客气的回应,将钻石装进瓶子中,晃一晃,而后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也谢谢布郎先生的大方,钻石很漂亮,我很喜欢的。” 这句话,还真是杀人诛心。 提醒着基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实。 第547章:什么叫赎金,不就是狮子大开口吗? > 基兰发现柳臻颃并不如他想象中的一般好对付,便在吩咐助理将那群被拖出来依旧处于昏迷的保镖送往医院后,重新转眸看向华清:“华先生,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究竟要怎么才肯放了我的女儿。” 布郎·基兰觉得自己这般便已经足够委曲求全了。 毕竟他现在不在自己的国度,而南城区又是一个极重法律的地方,更何况,对面几个人是南城区金字塔尖上的公子哥,他们的存在就代表着金钱和权利。 他布郎家族若是单单只针对一人也就罢了,可偏生他们几家联合在了一起。 “布郎先生的确爽快。” 华清扶了下眼镜,淡淡的笑,说了和刚刚面对艾莉西亚时相同的问题:“布郎家族进军南城区受到阻力了吗?” 而基兰却是一点即透,略有皱纹的脸上没有掀起丝毫的涟漪:“华先生的意思是……你想要和我布郎家族合作?” “合作?布郎先生也太看得起我了。” 华清的薄唇溢出轻薄的音节,缓缓收敛起所有的笑意:“我不阻止布郎家族进入南城区,但……我要两成利,算是今天的赎金。” 基兰觉得华清是疯了。 他只是不帮忙也不反对,就平白要他两成利,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基兰直接起身,西方人略显彪悍的体格居高临下,轻易便给人一种压迫感:“华先生,我是抱着诚意来的,却不想你竟然如此得寸进尺,既然如此,我想我们没有可谈的余地了。” 这样以退为进的把戏,华清看得多了。 他也不慌,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既然这样,我想下回布郎先生和令爱就只能在监狱里隔着玻璃相见了。” 哪怕是布郎家族在国外也是权势熏天,但这里是南城区,是华清他们的地盘。???bipai 所以,他们若想将一个本就犯了罪的人折腾进监狱里去,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基兰抬脚往外走,却在和秘书擦肩而过时,给他递了个眼神。 秘书立即明白的阻拦,语气担心关切:“先生,艾莉西亚从小是您的掌中宝,如果真的进了监狱的话,她一定是承受不住的。” “那你说怎么办?” “您消消气,不如再和华先生谈一谈。” 基兰在秘书的一再劝说下,才勉强重新坐了下来。 但他的嗓音却沉了好几度,一双利眸紧锁在华清的身上:“华先生,我虽然就这么一个爱女,但我身上也系着数万人的工作和家庭,你要是真的如此开口,我怕是只能舍爱了。” “是么?” 华清无所谓的淡笑,态度漠然。 他早就打听好了的,艾莉西亚是整个布郎家的珍宝,基兰如果真没有将她带回去的话,怕光是布郎夫人都不会轻易绕过他的。 所以,华清勾着淡到没有弧度的薄唇:“布郎先生,你我都是商人,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向来都是最干脆利索的,什么叫赎金,不就是狮子大开口吗?” 基兰同款碧色的眸底深不可测,跳跃着忽明忽暗的冷茫,。 他手指动了动,旁边的屠墨便随即开口,眼神仿佛蘸了墨,嗓音近乎于警告:“华清,我完全是可以不在这里和你纠缠的。” “哦?愿闻其详。” “南城区的确是你的地盘,却不仅仅是你的地盘。” 华清听懂了,波澜不惊:“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和郑家合作?” 第548章:你的援兵,怕是等不来了 > “郑家和司家、白家是多年世交,在南城区也和你们三家相互挟持,我想,只要我岳父稍稍往郑家倾斜些,你们的后果便可想而知。” 听着屠墨这般说,华清便知道米云归为了脱离和司空的订婚,的确是找到屠墨头上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 “屠少。” 华清干净的眉宇落下一层轻薄又温和的笑意,看起来像是在朋友间的闲谈一般:“你不要忘了米云归手中掌握着的是郑家的证据,既然你收留了她,那么就相当于郑家的把柄现下落在了你的手中,如果我将这件事捅出去……” 后面的话,他未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郑家哪怕暂时不会对他动手,但又有谁能够眼睁睁看着外人有永远可以钳制自己死穴的把柄在手? 就算屠墨愿意将米云归交出去,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儿有千日防贼的…… 郑家是永远都不会真正相信屠墨的。 屠墨原本是想要利用米云归了解南城区的近况,却不想错走一步,生生断了他们和郑家合作的可能性。 “屠少也千万不要想着,暂时和郑家合作,等到将我一网打尽后,再说其他。” 手指就那么搭在扶手上,华清长相斯文内敛,娓娓道来的模样更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可偏生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噙着冷色调:“你们两家永远都不会和平共处,郑家会怕你将他利用完后反咬一口,你们也怕,将来郑家一家独大后,会将你们赶尽杀绝。”???bipai 华清说的没错。 反正基兰现下已经彻底打消了和郑家合作的念头。 他可以舍去部分利益,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头上悬着一把随时可能割颅的利刃。> 屠墨有些不甘,眸底全是压制着的怒意:“华少的算计还真是厉害,怕从一开始米云归来找我,就在你的安排之中吧,为的便是今天能够将我无声无息诱进你的陷阱中,就如同五年前一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是那位清高自傲高高在上的华少。” 听着,华清并未吭声,可扫过屠墨的视线却有几分轻蔑。 五年前,屠墨还年轻,哪怕经受过精英教育,也涉世未深的承担不起大风大浪。 任由屠家所有的家产都被旁支侵占,而无力反抗是他错的第一步,落魄后还不知约束亲人是他错误的第二步,接下来便是…… 他永远不知从自身找问题。 可能是从小他便未受过一丁点挫败,于是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现下所经历的所有委屈和屈辱都是别人的错误。 一步错,步步错。 所以,哪怕现在的他借着布郎家族翻身,手段也照样略逊一筹。 懒得理会于他,华清温笑着看向基兰:“布郎先生,你也不用想着如何和我打太极,从而拖延时间,我既然是敢邀请你前来,自然是将所有的后手都准备好了的,所以……你的援兵,怕是等不来了。” 闻言,基兰脸上的表情逐渐面无表情了下来。 深秋的太阳总是早早落下,只有头顶上的灯光投射下来,和窗外路边的霓虹灯交相呼应着。 空气中也有着淡淡的死寂浮动。 早已过了基兰预估的时间,可他安排在外的保镖却并未出现。 就连他的秘书也接了一通电话后,脸色难看的靠近,附在他耳边压低着嗓音:“先生,小少爷的书包中出现了一张纸条,没写别的,就只是写……” 秘书停顿了下,下意识朝华清睨了眼,才再度开口:“‘华家奉上’这四个字。” 第549章:我毕竟年少,所以自然轻狂了些 > 基尔搭在扶手上的大掌立即收紧。 他很清楚,这是警告,来自于华清的警告。 秘书口中的“小少爷”指的是布郎家长孙,也是三代里唯一一个孙辈,远在布郎家族的大本营,且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校外,身边都有多名保镖密切保护着。 但就算是如此,他的书包中还是神出鬼没的出现了来自于华清的纸条,那么下次,华清是不是也可能在谁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要了他的命。 现下,艾莉西亚在对方手中,基兰更是不敢用自己孙子的命去赌。 挥手,待秘书离开后,他深邃压迫的眸底沁出少许冷意,却还是维持着冷静自持,看向华清:“还真是少年出英才,华先生的手段,基兰算是见识过了。” “那基兰先生意以为何?” “华先生的要求,我答应了。” “岳父。” 屠墨在旁自然是下意识阻拦的,可基兰却没有理会他:“今后,只要是布郎家族设在南城区的公司,都自愿将两分利拱手送给华先生当做是今天的赔礼。” 得到想要的,华清才慢慢笑了下:“不是我。” 基兰蹙眉:“华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令爱今天想要绑架的人是柳小姐,布郎家族给的赎金也是给柳小姐的。” 否则,他为什么要将萧时叫过来。 合同是华清早就安排人打印好的,两成利分给奇卦公司一成,他和瞿啸爵各占半成。 而且,文件上明确的将布郎家族的入驻时间定为一年后。 “一年后?”> 基兰用手指点了点文件:“华先生可否给我一个明确的原因?” “当然。”华清解释道:“南城区现下人满为患,我总归要给布郎先生腾出点地方,才能给你提供更大的发展余地吧,我这也是为了布郎先生好。” 基尔立即明白话中的深意:“看来华先生的目标不止我一家。” “当然。” 捏着钢笔,华清慢慢垂下眼皮,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淡淡的道:“基兰先生刚刚也说了,我毕竟年少,所以自然轻狂了些。” 萧时身为奇卦公司的执行总裁,也同样在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同样还有瞿啸爵的姓名,也以草书的形式落在了文件上。 看着被瞿啸爵搂在怀中,全程只是把玩着钻石,没说几句话,像极了只是来凑热闹的柳臻颃,基兰被岁月稍稍侵蚀了的面孔透出浅浅的暗色,状似随口道:“还有这位柳小姐,你的聪明才智,我布郎·基兰记下了。” 这话虽说不轻不重,但任由谁听都不像是什么好话。 闻言,瞿啸爵立刻掀起眼皮看向他,俊脸半点没有往日里的懒散和恶劣,只剩下桀骜而压迫的气场。 “基兰先生。”他缓慢的启唇,黑眸沉沉,宛若是出了鞘的利刃一般,令人不得已退避三舍:“你应该明白一句话,慎重发言才是自保的基础。” “瞿先生这是……”威胁我? “那我也记住你了。” 清脆的嗓音将基兰的话打断。 柳臻颃慢悠悠的靠在椅背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弯起杏眸,在灯光中明艳到几乎沁出侵略性的五官一如既往的笑眯眯着,朝他招手:“你送的钻石都很漂亮,以后如果还有这种好事,一定要记得找我哦,我会非常奉陪的。” 这么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还被不轻不重的反弹了回来。 在众人的视线中,基兰勉强微笑了下。 第550章:毕竟是你凭本事讹得 > 合同签订好后,艾莉西亚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她满脸的高傲在看见基兰时统统化为委屈,嗓音微哑:“爹地。” 基兰在艾莉西亚面前,通身的气势全部柔和了下来。 他亲自俯身,帮她掸了掸裙角沾着的灰尘,轻声哄着:“没事了,爹地带你回家,恩?” “好。” 也许是涨了记性,艾莉西亚没敢再去找柳臻颃的麻烦。 就这样,她一手挽着基兰,一手拉着屠墨便准备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什么:“爹地,黛博拉还在里面呢。” 黛博拉,也就是陪着艾莉西亚来演戏的朋友。 闻言,基兰的眉目猛然紧蹙,视线噙着些森寒的看向华清,气势咄咄:“华先生,赎金我已经交过了,难不成你还准备扣着一个人吗?” “布郎先生,你的确交过赎金,不过你出的价格却是赎回一个人的,对于黛博拉小姐,那是另外的价格。” 这一招,华清还是跟收了钻石的柳臻颃学得。 也算是现学现卖。 无论心底再如何的恼羞成怒,基兰也只能又付了一张价值百万的支票,才得以将黛博拉赎了出来。 待碍眼的人全部离开后,华清将支票推到柳臻颃跟前,眼镜下的黑眸噙笑:“柳小姐,今天的事情让你费力了,你把这个收下,就当是布郎家族给你的赔礼。” “费力?” 柳臻颃狐疑的歪了歪脑袋:“我费什么力了?” 她今晚不就是跟瞿啸爵吵了两句嘴,顺便赚了十万块和一小瓶钻石吗? 她什么都没有做啊。 无功不受禄,柳臻颃自然是不会要。bipai> 她摆手,漂亮白净的五官微微有些困意:“支票不是给我的,你自己拿着吧,毕竟是你凭本事讹得。” 凭本事讹得。 这话令华清失笑了下:“但是你先把艾莉西亚控制住的,否则我也没有这个机会啊。” “那你捐了吧,就当是行善积德。” 说完,柳臻颃也不给华清反驳的机会,维持着被瞿啸爵搂在怀中的姿势,仰起脸庞,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啊。” 瞿啸爵垂眸,从善如流的询问:“那我送你回去?” “好啊。” 一旁的张网易连忙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往外走,捧着手机:“老板,您父亲在半个小时前给你发短信,说是霍家的人在您家,让您早点回去。” 霍家人? 柳臻颃眨眨眼,思索了几秒:“他们来做什么?” “说是给您道歉的。” 瞿啸爵以为柳臻颃不清楚,护着她坐上副驾驶后,单手搭在车门上,主动解释道:“当初说你侮辱至秦大师的舆论风波是霍琳一手促成的,我已经把事告知给了霍家,霍家现在当家的是我小婶霍菲的哥哥,在我断了他家这一季度的供应链后,他们想必是为此上门给你道歉的。” 霍家虽说是瞿家的姻亲,但霍家现任家主的能力不足,能够维持二流家族的地位,全靠着瞿家的帮忙。 而当年之所以瞿老爷子对这门亲事不反对,也是看在霍菲本身的能力不错,再加上霍菲所嫁的是瞿家次子瞿威康,实在是无需太高的门楣,否则很容易心生妄想,导致瞿家两子相争。 但谁曾想,瞿家长子,也就是瞿啸爵的父亲意外早逝,瞿家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瞿威康的身上。 瞿啸爵认为柳臻颃早晚会嫁给自己,所以将这些事情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 讲完,他屈指在她脸蛋上蹭了蹭,声线低沉温柔着:“不用担心,一会儿我会陪着你回去,霍家理亏在先,再加上有我在,他们不敢随意得罪你的,如果他们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可柳臻颃听完却蹙起眉尖,身子靠在椅背上,鼓了鼓腮帮:“可他们不需要朝我道歉啊。” 第551章:所以……你可不要睁着眼说瞎话哦 > 闻言,瞿啸爵微怔了下:“不需要?” “对啊。”bipai 柳臻颃的语气兀定:“其实,我早算出来是霍琳陷害的我,所以我就找机会送了她一张厄运符,就是那种可以让她倒霉一个星期的符箓哦。” 这话被柳臻颃说的格外的理直气壮,就像是自己做的不是坏事一般。 可瞿啸爵却没有半点觉得不妥,随即失笑起来,俯身在她眼睛上落下个吻,半调侃半夸奖道:“小软蛋竟然知道反抗,知道保护自己了,值得明天带你去吃烤肉,庆祝一番。” “真的?” 无视他前面所说的话,她只听见“烤肉”两个字,杏眸晶亮:“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 “等你处理完今天的事情。” “好啊。” 深邃的眸在昏黄的路灯中噙着的全是笑意,他爱怜的屈指在她狡黠的小脸上蹭了蹭,然后才绕过车头,开车驶向柳家。 就如同瞿啸爵所料,刚进柳家别墅门,就睨见客厅沙发上多了两个人。 霍琳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噙着很明显的难堪和不情愿,用力的咬着唇,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便用一种近乎恼羞成怒的视线睨过来。 而她身边的人则是她的父亲霍姜,虽说脸色微微也有些不渝,但总体看起来要诚恳很多。 最重要的是…… 柳浥轻在旁作陪时特意打开了电视。 现在早已超过七点,但电视里却循环播放着《新闻联播》里,主持人介绍至秦大师的那段长达三分半的视频,再加上前两天爆出来柳臻颃侮辱至秦大师的事情,所以《新闻联播》里还专门附了柳臻颃的照片。 这一下,令霍家父女俩的脸色愈发的难堪。> 在瞧见瞿啸爵出现后,霍姜像是找到了救星般立即起身,脸色瞬间换成一副略显谄媚的模样,笑着:“啸爵,怎么是你陪着柳小姐回来的啊。” “对。” 十指相扣,瞿啸爵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柳臻颃的重视,淡笑,轻描淡写的道:“就算我亲自陪着,我女朋友也容易在我不注意的地方受人欺负,更不要说是让她单独回来了。” 说着,他微微掀眸,眼神不声不响却漆黑无物:“前两天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这话一出,任由谁都听得出瞿啸爵对霍琳的不满。 霍姜见状,只能伸手拍了下霍琳的手臂,语气不算多温和的道:“小琳,还不赶紧给柳小姐道歉,你这孩子就是太不知轻重了,原本就想给柳小姐开个玩笑,没想到将事情闹这么大。” 被点名道姓,霍琳才不情不愿的从沙发上起身。 但不知是她的动作弧度太大,还是如何,膝盖就在众人的视线中,直直的撞在了茶几角上。 疼得她一个踉跄又摔回沙发里,脸蛋皱巴成一团,呼吸急促的用力咬住唇。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霍姜很清楚这时不是心疼霍琳的时候,假意呵斥了句,又抬眸看向柳臻颃,赔笑着:“柳小姐,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小琳她失了分寸,还请你看在她年轻小的份儿上,不要放在心上。” “哦。” 浅浅的回应了一个字,柳臻颃靠在瞿啸爵的怀中,看起来安静乖巧,挽唇笑起来:“我今年20岁。” 突如其来的年龄,令霍姜愣了下:“柳小姐,你说什么?” “我说我今年20岁,她有我小吗?” 看面相,霍琳应该是23至25岁。 所以,柳臻颃又歪头笑了笑,嗓音温凉中缠绕了某种慵懒,毫不客气:“明明是我年纪更小一些,所以你……可不要睁着眼说瞎话哦。” 第552章:干啥啥不行,倒霉第一名 > 霍姜语噎了瞬,却也很清楚今天的事情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不过想想也是。 如果柳臻颃没那点刺绣的手艺,也没有和刺绣艺术研究院联系上的话,怕早就在这次的事情里被骂的面无全非了。 所以,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再次朝霍琳招手,语气跟着加重了少许:“小琳,你在那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柳小姐道歉。” 霍琳觉得自己委屈死了。 自己看中那么久的未来男朋友被她人一朝夺取,就连自己屡试不爽的舆论威压,这次也完全没有效果,甚至还隐约反噬到她的身上。 抿着唇,她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磨磨唧唧的朝霍姜身边走去。 但她刚迈出来一步,就一脚踩到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葡萄,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的往后倒去。 这次,她都没能幸运的摔在沙发上。 而是脊背擦着沙发边缘,狠狠地摔坐在地上,手臂也擦着茶几角,直接划出一道口子。 甚至依据惯性,沙发还随着她的冲撞往后挪了半寸,在安静的客厅里,椅脚摩擦地板的声音格外的刺耳,也同时撞在了端茶过来的帮佣的腿上。 就这样,从天而降的三杯茶水全然浇在了因为疼痛难忍而尖叫出声的霍琳的头上。 幸亏茶水的温度并不高,只将她娇嫩的肌肤烫红了些,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从未有过的狼狈,还是令她无法忍受的抽泣起来。 “小琳。” 霍姜低呼着,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柳浥轻也尽地主之谊的吩咐帮佣去准备浴巾。 唯独柳臻颃堂而皇之的站在不远处,杏眸笑起来的弧度不遗余力的表达着她的幸灾乐祸,还拽了拽瞿啸爵的衣角,小小声的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厄运符的威力哦。” 简单点来说,就是吃饭被噎,喝水被呛,走路遭摔,干啥啥不行,倒霉第一名。 不过,这也要庆幸柳臻颃送霍琳的是张初级厄运符,如果换成高级或特级的话,怕是她连命怎么丢的都不清楚。 一场闹剧过后,霍琳包扎了伤口,弄干长发才重新出现在客厅里。 而柳臻颃早就窝在瞿啸爵怀中昏昏欲睡,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白净娇俏。 可这幅悠闲自在的模样,落在霍琳的眼中,令她几乎按捺不住的攥紧拳,死死的咬着后槽牙,才没能将心口汹涌着的恨意宣之于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和柳家犯冲。 她刚刚不过是去收拾一下的功夫,就遭遇了水管爆炸,吹风机起火,门把手掉落等种种事情,弄得她都要以为这一切都是有人幕后操控着的。 所以……她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否则她真的怕自己会死在这。 霍琳靠近,便瞧见瞿啸爵伸手捏了捏柳臻颃的脸蛋,低声哄着:“他们回来了。” 柳臻颃这才迷迷糊糊的睁眼,瞧见视线范围中的霍琳,便轻声抱怨着:“你好慢哦,我等你好长时间了。” “真是不好意思。”bipai 这次,都无需霍姜催促,霍琳便主动开口,但嗓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丝毫不顾她素日里端着的端庄模样:“柳小姐,这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给你道歉,还希望你能原谅我。” “是啊,柳小姐。” 霍姜也在旁帮腔:“霍家和瞿家是姻亲,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而且你也没有在实际意义上受到什么伤害,所以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第553章:快点走完流程,我困了,想睡觉的 > 此话一出,瞿啸爵本还算温存的脸色刹那间阴鸷下来,眉目间戾气翻滚,二话没说便掏出手机,拨出去一通电话。 一开始霍姜还未反应过来:“啸爵,你这是做什么?” 可瞿啸爵没有理会他,俊脸上带着点嘲弄的笑,又噙着寸寸的可怖,启唇:“替我给南城区的媒体放句话,说霍姜得罪瞿家,且在外包养小三,瞿家决定撤回对霍家所有的资助。” “啸爵,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姜立刻急了,都未等瞿啸爵将电话挂断,便迫不及待的出声询问,甚至蠢蠢欲动着想要上前。 瞿啸爵掀眸看了他一眼,嗤嗤的笑:“你着什么急?” “我能不着急吗?你对外说那些话,不仅毁坏我的名声,还容易造成公司的动荡。” 如果真的有人信了瞿啸爵放出去的话,怕是不出三天,公司就要面临大面积的股东撤资了。 “是么?” 瞿啸爵将手机随意扔到一侧,嗓音漠然到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却足以令人清楚他此时有多怒,一字一句:“我不是没对你造成什么实际意义上的伤害吗?你自然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这下,霍姜算是彻底明白了。 瞿啸爵是真的要给柳臻颃撑腰,甚至都要不顾霍家和瞿家的姻亲关系。 他年过五十,还从未在一个小辈儿身上吃过如此的亏。 但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只能咬紧牙关,将所有的怒意撒在霍琳的身上,恼羞成怒的推了她一把:“还不赶紧给柳小姐继续道歉,直到柳小姐愿意原谅你?” 霍琳的眸底先是掠过极重的狼狈,转后转为恨意,却不得不低垂着脑袋:“柳小姐,对不起,请你大人大量,不和我计较。” “好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柳臻颃回应的很爽快。 令霍琳脸上划过一抹惊喜:“真的?” “当然是真的。” 柳臻颃点着小脑袋,反正霍琳算计自己,自己还她一张厄运符,这件事就算是两相抵消了。 所以,柳臻颃堂而皇之的伸手,浅浅的打了个哈欠:“那把赔礼道歉的支票给我吧,我们快点走完流程,我困了,想睡觉的。”> 这是萧时专门发短信嘱咐她的。 要她给霍家要赔偿。 毕竟因为当时网上的舆论,令很多激愤的网民差点把卦餐给砸了,还使得卦餐不得不停业半天。 这笔帐给霍家支付才是。 当着瞿啸爵的面,霍姜也不敢讨价还价,更是敢怒不敢言,现写了一张支票递到柳臻颃的手中,待她满意后,他们才就被帮佣客客气气的请出了别墅。 可霍琳依旧不甘心,回眸朝别墅看去的时候,就睨见瞿啸爵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再次陷入昏昏欲睡的柳臻颃上楼的画面。 男人的身形挺拔健硕,愈发衬得怀中女人纤秾合度,配上头顶上倾洒下来的柔光,像极了偶像剧中的唯美画面。 深呼吸,她用力的攥紧小手,指甲几乎要没入掌心,咬着牙低声:“柳臻颃,这次算是你好命,可下次……” 她希望她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然后,霍琳高高仰起不服输的头颅往前走了一步。 下一秒…… 平地一摔,给她的脑门平添了一抹血色。 反观另一边,瞿啸爵轻手轻脚的将柳臻颃放在床褥中,帮她调整好空调温度后,又低声吩咐帮佣道:“给她换件舒服的睡裙,动作小点,别把她弄醒了。” “好的,瞿少。” 为了避讳,瞿啸爵踱步出了房间。 刚进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柳臻颃的。 瞿啸爵上前,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数字。 是个国际号码。 他思索了几秒,划开接听。 “美丽的东方小姐,我这有一档特别适合你的节目,你要不要来参加?” 第554章:也不会破坏了你们俩的奸情 > 奥克斯的嗓音顺着电流传过来,有着男人特有的沉稳和悦耳:“当初在r国的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上,我可是唯一一个看穿你伪装的人,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南城区所说的……” 奥克斯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终于吐出七个字:“千里姻缘一线牵?” 这是什么词汇。 “哦,我的上帝,你知不知道,我把你上次在华家宴会上表演瑶琴的视频发给我一位好友看了,他就像是找到灵感的缪斯般,非说你特别符合他一档综艺的嘉宾人选,问你要不要来参加?” 对于瞿啸爵通身的恼意,奥克斯在电话那头半点都没有体会到,还在喋喋不休着:“你放心,节目不累,到时候咱们俩一组,一起去旅游,顺便去街边玩音乐,保证能够火遍世界。” 说完,他停顿了几秒,却没有等到半点回应。 他蹙眉,又试探性的开口:“美丽的东方小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未婚妻睡了。” 薄唇噙上几分冷意,瞿啸爵出声的嗓音淡漠至极:“如果你有任何事情可以和我讨论一下。” “哦,我的上帝。” 奥克斯夸张的抬手扶额:“是我的过失,我不该这么晚打电话给东方小姐,否则也不会破坏了你们俩的。”???bipai 瞿啸爵没按捺住的咬紧后槽牙:“是恋情。” “好吧,不管是什么情,瞿先生一定要记得将我邀请东方小姐的事情告诉她,公费旅游这样的好事,她一定喜欢。” 奥克斯也没有管电话这头的人究竟是谁,信口开河着:“毕竟她可是我的最爱,否则,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好事便第一时间想起她。” 刹那间,瞿啸爵暗沉的眸底蓄着没甚温度的笑,卷着暴风雨前的宁静,语气不断加深着:“还请奥克斯先生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转告给她的。” 就怪了。 奥克斯的中文蹩脚的很,自然听不出这话中的弦外之音。 待挂断电话后,瞿啸爵才折返卧室,站在柳臻颃的床边,凝视着她的睡颜,恬静又噙着不谐世事的单纯。> 说实话,二十八年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喜欢上一个女人。 无法自拔,甘之如饴,甚至会为此患得患失。 他也曾在出临时任务时,在那些寂静到足以听到鸟鸣的深夜里,坐在丛林中,叼着一根香烟,淡淡的回想起她的脸蛋,更多的是在心底最深处滋生出某种瞻前顾后的恐慌。 她是因为命定而来,会不会有一天也因为命定而走? 甚至,哪怕是她哪一天不告而别,他都无能为力。 毕竟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那一手神出鬼没的卜术,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无法言说的能力。 所以…… 瞿啸爵觉得现在哪怕是结婚,都无法成为他的保障。 不过,这婚他一定是要以最快速度结的。 毕竟他的矮冬瓜比他想象中的更招人。 原本便有一个萧时。 现下,又多了一个奥斯克。 磨着后槽牙,他伸手按捺不住的捏了一把她娇嫩白皙的脸颊,看着她蹙眉不满的伸手拍他,他才松开,转为屈指轻蹭。 “矮冬瓜,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嫁给我啊?” “瞿少,这个问题似乎给由你的长辈和我商谈才对。” 突如其来的声音不高不低,似乎是担心将柳臻颃吵醒一般。 瞿啸爵转眸,就瞧见柳浥轻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口的位置,闲适随意,却又端着为人父的持重和关心。 第555章:你红星鸾动,婚事将近 > “柳伯父说的是。” 瞿啸爵应和着,顺便将柳浥轻带出了房间,眉眼沁出几分晚辈对长辈的客气跟尊重,垂眸颔首:“这件事我会尽快让爷爷来和您商议,如果您在婚事上还有其他要求的话,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按要求行事。” 柳浥轻的视线打量在他身上,眸色微深。 对比第一次见面,瞿啸爵这次显得格外彬彬有礼,从举手投足到眼角眉梢都透露出该有的礼节,丝毫没有摆当初的架子。 可柳浥轻也清楚一件事。bipai 瞿啸爵看似像是被驯服的狼,乖顺的趴伏在地上,可实则他实则却是蓄势待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一跃而起,狠狠撕咬在敌人的咽喉之上。 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柳臻颃能够轻易掌控的。 “我家嫁女儿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要求,不过……” 柳浥轻停顿了下,瞿啸爵立即明白的接话:“恩,您说。” “我们需要签下婚前协议。”柳浥轻没有加重语气,低沉温和的嗓音淡淡的:“上面要着重标注一点,我的女儿要拥有绝对的婚姻自由权。”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柳臻颃在婚姻中受到了委屈,她在打定主意想要离婚时,瞿啸爵没有任何仗势反对或阻拦的权利。 柳家对比瞿家而言,是绝对的小门小户。 这是他能够给柳臻颃争取到的唯一保障。 这些柳臻颃自然是不清楚,她美滋滋的一觉睡醒后,用了近两个小时念经加干饭,等到张网易都找上门来,她才发现手机上有四五个未接来电。 “老板,如果不是萧总清楚您经常性的接不到电话的话,怕是都要亲自上门来找您了。” “他这么着急找我干什么?” 柳臻颃也不清楚她到底是在吃早餐还是午餐,不过美味的食物总是会令人心情愉悦的,她长发披散,耳边带着个小发卡,仰脸:“他是又让我想办法弄钱,还是说公司要破产了?” 张网易嘴角抽了抽:“老板,您可以想点好事。”> “就比如……” “就比如可能是汪小姐来找您了。” 从汪薇安踏入卦餐门算起,现下已经等了两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了。 一听这话,柳臻颃愈发不紧不慢起来,温凉的脸庞淡然到漫不经心的地步,美滋滋的喝了口皮蛋瘦肉粥:“那就让她等着吧,我还没有吃完饭呢,而且萧时肯定是故意晾着她的。” 闻言,张网易琢磨了下。 揣度着萧时当时的态度,好像还真如同柳臻颃所说的一般。 于是,她也跟着坐了下来,圆嘟嘟的小脸上眉眼弯了起来,笑眯眯的道:“老板,皮蛋瘦肉粥好喝不?既然不着急,那也给我来碗吧。”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就在两个人一边小笼包配粥,一边讨论着下午吃什么的时候,便听见楼梯有脚步声响起。 柳浥轻难得在工作时间还出现在家中,穿着家居服,没有半点想要出门的意思,跟柳臻颃有三分相像的俊脸覆盖着一层温和宠溺的色泽,踱步进入餐厅后缓缓启唇:“臻颃。” “爸。” 柳臻颃分神睨过去一眼,好似看出来什么般,杏眸下意识微缩了瞬。 柳浥轻没有注意到她眸底的异样,瞧着蘸碟中的醋没了,便抬手帮她添着,语气状似漫不经心着:“你最近跟瞿少商量下,看什么时候方便让咱们两家在一起坐坐。” “坐坐?”柳臻颃歪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坐什么?” “当然是讨论你们的婚事。” 从双方父母见面到订婚,再到筹备婚礼,整个过程下来,怎么也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现下虽说柳臻颃才二十岁,但也不算太早。 然后就瞧见柳臻颃单手托腮,咬着包子,五官组成狐疑又言之凿凿的小模样:“可是……你红星鸾动,婚事将近,最近都没有时间啊。” 第556章:当不成亲父,就当继父 > 然后,柳浥轻的面部肌肉在肉眼可及的情况下颤抖了下,可他却嘴硬着:“你这孩子不要瞎说。” “我没有瞎说啊。” 柳臻颃立即蹙眉,巴掌大的小脸略显不满,黑白分明的杏眸望向他:“你明明已经见到她了啊,为什么不肯承认呢?你们这些人哦,还真是不诚实呀。” 喃喃的抱怨,令柳浥轻脸色尴尬了下,将醋碟推到她的跟前:“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给长辈留点情面。” “可我说的是实话啊。” 柳臻颃欢欢喜喜的抢了最后一个小笼包,喜笑颜开:“奉劝一句哦,你的婚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容易把到手的姻缘送出去,造成终生孤独哦。” 至于他的结婚对象,自然是她当初所说的,那位比她大四岁的哥哥的亲生母亲。 一听这话,柳浥轻也不太能顾及所谓父亲的威严,抽开椅子坐下:“臻颃,你说的迟则生变是什么意思?” “意思当然是对方身边有追求对象了啊。” 柳臻颃坐直身子,颇有恋爱大师的模样:“我给你说,漂亮女孩身边总是不缺追求者的,尤其是哥哥的公司刚度过难关,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想要占便宜,觉得当不成亲父,就当继父。只要好好对待哥哥的母亲,哥哥肯定是会给对方养老送终的啊。” 这么说来,柳浥轻莫名有种危机感。 不过,他也不肯落下风,屈指轻敲了下柳臻颃的小脑袋:“你这孩子,你爸我也不差啊。” “可你的鑫茂公司已经被萧时入驻了啊。” 否则柳浥轻现在怎么会如此的悠闲,不就是因为萧时安排了职业经理人负责辅助他的工作,令他哪怕休息几天,也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 “你这孩子……” 柳浥轻按捺着自己想敲她的冲动。 不过,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将来所有的资产自然都是归她的。新笔趣阁> 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这些柳浥轻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 手指相互摩擦,他琢磨了下,试探性的询问:“臻颃,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 “就是你阿姨的事情。“ “当然是真的。“ 毕竟她是不能说谎的。 “那……”柳浥轻迟疑了下,视线若有似无的瞟向张网易,然后掩饰性的道:“那你有没有算出什么黄道吉日适合你跟你阿姨见一见的,或者是说,如果你阿姨选择的人不是我,有没有什么方法让她回心转意的?” 虽说柳浥轻已经年过五十,但轮到自身的爱情问题上,还略带点毛头小子的无措和仓促。 “十天后就是黄道吉日,适相亲、出行、见面,如果说回心转意的方法嘛……” 吃饱喝足,柳臻颃单手托腮,眨巴着眼睛:“出入接送,送花,送吃食,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她,不就是这些方法嘛?” 柳浥轻暗自琢磨了几秒,薄唇终于敛出点笑意,起身:“那就十天后吧,你约上你阿姨,大家一起坐下吃个饭。” “行啊。” 得到满意的答复,柳浥轻脚步轻快的离开了餐厅。 张网易全程在旁看着柳臻颃是如何将自身的婚姻大事,三言两语就转到柳浥轻身上去的。 于是,小马屁精再次上线:“老板,您可真厉害,有了十天见面的事情,怕是柳先生最近一个月都不会催促您了,不过……” 她停顿了下:“您不想抓紧时间和瞿先生定下来吗?” 第557章:萧先生的意思是,你准备袖手旁观? > “可是师父说了,我跟命定之人的黄道吉日在后年年尾,不能提前,否则容易生变。” 柳臻颃百无聊赖的用手指在桌面上画圈圈:“而且我的大劫还未过,此劫不可结婚生子,否则因果易牵扯他人,且需要命定之人的童男之身的鲜血加持,到时候才可化解。” 童男之身。 张网易觉得自己窥探到了什么秘密,悄咪咪的道:“老板,您怎么知道瞿先生是童男之身啊?” “我用眼睛看出来的啊。” 柳臻颃面色没有丝毫改变,瞧着没有半点避讳的意思:“我也能看出其他人啊,就比如你,也是童女之身啊。” “老板……” 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说这种话。 张网易双颊立即泛起淡淡的红晕,最后那口粥也不喝了,连忙起身,匆匆往外走:“咱们快走吧,萧总和汪小姐在餐厅等了很长时间了。” “哦。” 柳臻颃慢悠悠的跟着起身,跟在张网易的身后,睨着她的背影,视线沁出几分狐疑来。 她记得,《洞玄子》开篇便有记载:人之所上,莫过房欲。法天象地,规阴矩阳。 所以,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合阴阳,延天命,通神明的事情吗? 为什么非要避讳到这种地步? 真是搞不懂。 不过,柳臻颃也没有非要提及这种事情,乖乖的任由张网易将自己引到包厢里,一推门便瞧见萧时和汪薇安相对而坐,却谁也没有说话。 萧时似乎还有工作未完成,双腿交叠,膝头放着一沓文件,微皱着的眉头锋利了他本就淡漠的五官,敛出一股无形而肃杀的威压。新笔趣阁> 对面的汪薇安则挺直着脊背,妆容精致,看上去一如既往的从容冷静。 不过两人都在听到动静时,下意识抬眸看了过来。 “老板。” “柳小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柳臻颃倒也不介意别人喊她什么,走到正中央空着的位置上坐下,黑白分明的杏眸清明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脸上挂着轻懒的笑意:“你们聊到哪儿了?不用管我,继续聊就行。” “好,那我们继续。” 瞧见她后,萧时的气势更胜,眯起狭长幽冷的眸,瞧向对面的汪薇安,半嘲弄的冷笑了下:“汪总,你应该清楚,在原则上,子公司出现任何问题,总公司是不需要承担相应责任的。” 闻言,汪薇安的眼神逐渐冷下来:“萧先生的意思是,你准备袖手旁观?” 按理说,汪薇安应该称呼萧时为“萧总”才是,淡淡的“萧先生”三个字,就仿佛将他的一切职位全部抹杀。 不过,萧时也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慢条斯理的微笑:“按理说应该如此。” “那按情分呢?” “汪总。”萧时合上手中的文件,唇角翘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你和我,或者是你和老板之间……有所谓的情分可言吗?” 从一开始毫不客气的撬墙角,到后来对所有事情的置之不理。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情分的人。 “所以,汪总。” 萧时身躯后仰,语调极淡的回应:“在你心中本就是钱货两讫互惠互利的事情,还麻烦不要随意的给其扯上一张所谓的情分的面纱,来满足你的私欲。” 第558章:我不想看,也不爱看 > 汪薇安语噎了瞬,却很快就恢复过来,手指在扶手上敲打了两下:“萧总,既然你要在商言商,那我自然也奉陪。我虽然自立公司,但还有百分之六十的纯利润是需要上交的,这笔钱虽说不大,但也总归不是个小数目,我揣度着,你总归是想要救我的,所以不如你提条件如何?” 提条件? 他能提什么条件。 萧总微笑,提醒道:“汪总,你问错人了。” 她问错人了? 汪薇安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柳臻颃也是在场的。 视线挪移过去,才瞧见柳臻颃全程都托着腮,看似百无聊赖的听着他们聊天,七分懒散三分认真,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多少。 汪薇安立即扬起笑意,五官上精致的妆容衬得她略显傲居凉薄:“柳小姐,那你的意下如何?” “你好像有点看不起我?” 突如其来的询问令汪薇安一怔。 维持着姿势,柳臻颃的眼神很是简单直白,毫无掩饰的透露着她的不理解,倒也没有什么玩味,或是若有似无的讥讽,却平白令汪薇安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新笔趣阁 “没有。” 汪薇安立刻垂眸颔首,柔了嗓音,看起来颇有点低眉顺眼的意思:“我对柳小姐还是很尊重的,如果是哪里让柳小姐产生了错觉的话,那我表示很抱歉,我可以给柳小姐道歉。” 但下一秒…… 淡淡的笑声在安静的包厢里响起。 柳臻颃调整了下姿势,温凉的眼神有着无声无息的犀利和兀定:“哦,你果然看不起我。” 汪薇安那么外泄的态度,柳臻颃又不是个,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虽说是在道歉,可精致的妆容,谦卑的态度,条理分明的台词,依旧将骨子中的傲慢展现的淋漓尽致。 心思被说穿,汪薇安面上露出几分难堪,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抬了抬眼皮:“柳小姐,虽然比较失礼,但你不得不承认,当初你帮我时,颇有几分趁火打劫的意思。” “趁火打劫?” 柳臻颃施施然的笑了下,温凉的脸庞渗出轻薄的笑意:“那你不妨想一想,当初除了我,还有谁肯帮你?” 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攥紧,汪薇安身子缓慢前倾:“所以你便以微薄的代价成为我的老板,还要得到我今后百分之六十的纯利润?” “对。” 柳臻颃回应的毫不客气。 投资就必须要有等价回报,否则为何要白费那么多的力气。 “汪小姐,如果你当初觉得不合适,大可不答应,因果轮回,我和你也算互不相欠,又何必现在一副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模样?我不想看,也不爱看。” 柳臻颃语气凉凉,绯色的红唇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浅笑:“还有现在,你即将恢复到你最初的负债状态,既然当初那般委屈,又何必还要过来找我?” 指甲毫不留情的刺入了掌心,汪薇安的脸色是彻底难堪下来。 她原以为柳臻颃会如同初见时一般无脑单纯,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够哄骗的住,只要柳臻颃同意,萧时不能再说些什么。 但谁曾想…… “如果你回答不出来,那不如我替你回答如何?” 柳臻颃仰着脸蛋,有条不紊的继续:“因为你很清楚,除我以外的其他人要求你回报的代价更大,你的股份,你的利润,甚至很可能会插手你全盘的管理。你不能赌,也不敢去赌,因为赌输了你所有的一切都即将化为乌有。所以,汪小姐……” 柳臻颃学着记忆中瞿啸爵的模样,眸色漆黑,眼神落在汪薇安的身上全然都是危险的暗茫,一字一句:“我看你顺眼时,我可以惯着你,但现在我看你不顺眼了,自然也可以换了你……明白吗?” 第559章:人类是不会关心脚边蝼蚁的喜怒哀乐的 > 柳臻颃的确是从小被养在山上,却也只是生性懒散不谐世事,并不是蠢笨无知到对汪薇安的态度毫不知情。 在她看来,非同道之人,皆为弱者。 所以她听从师父嘱托,且自诩强者,才会平日里懒得与那些人计较,更不想理会她们所谓的口舌之争和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动作。 毕竟…… 人类是不会关心脚边蝼蚁的喜怒哀乐的。 就比如这次,汪薇安因为心有芥蒂,所以从汪家缓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就计划着如何脱离柳臻颃。 最直接的手段便是悄无声息转移她名下所有的资产,就连公司都试图留一个空壳子给柳臻颃,甚至还可以从其手中敲出一笔购置公司股份的钱财。 只可惜,她计划失败了…… 这些,柳臻颃了解一二,却从未放在眼中。 心中早已笃定的念头破灭,汪薇安第一次慌了神,用力的咬着红唇:“柳小姐,你说过我是六亲骨肉皆无靠,求财却如水流来,你难道不想……”bipai “不想。” 柳臻颃都没等她说完,便随口反驳,漫不经心的态度是一种凉薄到骨子中的凌冽:“我会算命,也会换命,所谓的带财女命在我眼中也不过是赚钱工具而已,只可惜,你现在这个工具已经不听话了。” 汪薇安起身时稍稍踉跄了下,眼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你是不是早就算出我有这么一坎?” “对啊,我上个月和你提过的。” 当初她在申超举办的饭局上也说过的。 汪薇安脸色惨白,哪怕是精致美丽的妆容也遮掩不住她神色中的狼狈。 她定定的盯了柳臻颃看了三四秒,才深呼吸:“柳小姐,这命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就不信整个南城区除了你就没有其他人能帮我了,我们走着瞧吧。” 说完,她拿起手包抬脚便离开了包厢。 正好和推门进来的瞿啸爵擦肩而过。 这下,汪薇安不敢维持着她所谓的傲慢姿态,咬着唇垂眸,略带恭敬:“瞿少。”> 只可惜,瞿啸爵只是淡淡睨了眼她那张狼狈惨白的小脸一眼,连一个“恩”都懒得施舍给她,便任由柳臻颃冲进自己的怀中,干净英气的眉梢挑起,低笑:“想我了?” “对。” 脆生生的回应,柳臻颃一改刚刚的漫不经心,窝在他怀中显得格外的乖顺,鼓着腮帮:“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吃烤肉吗?那我们去海天商厦吧。” “怎么突然想去那了。” “因为我要去见一个人啊。” 这么堂而皇之的语气,令瞿啸爵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将她的小手包裹其中,薄唇挑起的弧度不变:“见人?见谁?” “见我……” “老板。” 柳臻颃刚说两个字,萧时突然打断她,并将手中的平板递了过来。 他淡漠的脸色似乎稍染了几分恼意:“老板,汪薇安公司的法务部刚给我发了封邮件,似乎是想要解除我们两家公司之间的从附属关系。” 也就是说,汪薇安前脚刚离开包厢,后脚就要求彻底脱离柳臻颃的掌控。 如果说她没有提早就预备好的话,任由谁都是不信的。 可柳臻颃连看都不看一眼,随口应:“可以啊。” “老板,那我们前期投资的……” “无所谓。” 淡淡的三个字,柳臻颃眼神过于冷静,掀开红唇淡笑了下:“她爱走就走,爱留就留,只要赔付清楚三千万的违约金就可以。” 三千万? 如果汪薇安现在有三千万的话,又怎么可能卑躬屈膝的来找柳臻颃。 所以这话的意思跟“驳回”没有太大的区别。 萧时自然清楚,稍稍露出点笑意:“好的,老板,我会妥善处理的。” 第560章:那副挑选的小模样,颇有瞿太太的气质 > “恩。” 柳臻颃连眼皮都不抬的态度,很明显不将这事放在心上。 不过,瞿啸爵却似乎听懂了些什么,深不见底的眸酿出些暗色来,垂眸低询:“汪薇安是折腾出什么事情,让你心烦了?” “对啊,她很坑的,我也好可怜的。” 既然瞿啸爵问了,柳臻颃便没了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她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仰脸蹙眉,流露出一股无端的委屈,嘴皮特别流利的开始告状。 不过她也没有编造谎言,全程都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将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遍。 听得瞿啸爵逐渐眯起了眸子,视线像是淬了冰,嗤笑出声。 待她讲完后,他便屈指在她的脸上蹭了蹭:“这样的忘恩负义之辈,也就是你性子好,留着她肆无忌惮的脏了你的地盘。” 可他却容忍不了。 所以,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随意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嗓音怒极反笑的锐利:“替我放句话下去,南城区彻底封杀汪家。” …… 海天商厦是柳臻颃定名要来的,八楼则是各种餐厅的聚集地,可停好车后,柳臻颃偏生要拽着瞿啸爵往二楼走。 二楼都是男士专柜。 但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地,就这么漫不经心的瞎逛着,直到经过一家店面时,她一眼便相中一款男士大衣。???bipai 纯黑色,剪裁的恰到好处,显得矜贵又低调。 虽说不是纯手工定制,却也是大牌。 柳臻颃靠近,抬手摸了摸,软软的质感让她愈发的喜欢,杏眸晶亮着扭脸:“啸爵,你要不要去试试,你穿上肯定好看。”> 瞧见这边的动静,导购立即快步靠近。 因着上次直播的事情,柳臻颃这张脸便是所有专柜最好的通行证。 果然,导购在看清柳臻颃后,表情瞬间激动起来:“至……至秦大师,您是要买大衣吗?需要我帮您介绍吗?” “不用,谢谢。” 柳臻颃很礼貌的指了指她看中的那款:“我喜欢这件,帮我拿件我男朋友的尺码。” 男朋友? 导购抬眸便瞧见瞿啸爵那张和当初直播里一模一样的俊脸,瞬间笑得愈发的兴奋,就像是磕到cp的粉丝般,连连点头:“好好好,至秦大师您稍等一下。” 说完,导购还将两个人引进店面里,又是端茶又是拿甜点的,照顾的是无微不至。 而瞿啸爵的唇瓣更是扬起,趁着导购去取衣服的时间,搭在柳臻颃腰间的手臂缓慢的收紧,嗓音中掩饰不住愉悦的调侃:“我家小祖宗,怎么突然发善心,想要给我买大衣了?” 尤其是刚刚那副挑选的小模样,颇有瞿太太的气质。 “啊?”闻言,柳臻颃倒是懵懂了下,仰脸不解着:“为什么要发善心?你是我男朋友,我给你买衣服还需要原因吗?” 觉得喜欢就想要买啊。 她的这番话说的太过理所当然,也透露出两人的关系亲密到足以不分彼此的态度,成功的令瞿啸爵心底深处那股蠢蠢欲动的情绪如涨潮般升起。 他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俯身轻咬住她的耳尖,蛊惑的低笑出声:“臻颃,我明天让爷爷去你家好不好?” 她微微蹙眉:“来我家做什么?” “我们双方父母见见面,就可以筹备婚事了。” 说着,他笑得便愈发愉悦:“如果柳伯父觉得你年纪还小,那我们可以先订婚,我给你准备个盛大的订婚仪式,让南城区所有人都知道我属于你,你说好不好?” 第561章:念清心咒都压制不下去的感觉 > 让所有人都知道瞿啸爵属于自己? 柳臻颃觉得这个主意简直…… 棒极了。 “好啊。”她喜滋滋的眨眼,掀眸全是笑意,是那种毫不掩饰的开心:“那我明天不出门,在家等着你哦。” 闻言,瞿啸爵的瞳眸骤缩了下,炙热的唇息喷薄下来:“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 反正师父只说不能和瞿啸爵结婚生子,并没有说不能订婚啊。 毕竟,增强和命定之人的因果牵扯,她命中的大劫才更好度过啊,就算是师父知晓后,也不能反驳出什么。 她可真是个聪明蛋蛋。 “太好了。” 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上,瞿啸爵按捺不住的低笑出声,噙着说不出的肆意快活和轻松愉悦,就好像只需要这么一句就足以令他压在心头那些隐隐绰绰的担忧彻底烟消云散了去。 他附在她耳边低喃着:“宝贝儿,我今天特别开心,既然你今天要给我买大衣,那明天我也送你一份礼物,好不好?” 柳臻颃睨他一眼:“是好吃的吗?” “不是。” “哦。”那柳臻颃就没什么兴趣了,不过看在是瞿啸爵送的情面上,她点着小脑袋:“那我明天等着收你的礼物哦。” “好,你肯定会喜欢的。” 此时,导购也将柳臻颃看中的大衣送了过来。 瞿啸爵接过,将本身穿着的风衣脱掉后,不紧不慢的拎着大衣穿上。 大衣的面料矜贵,在头顶上明亮的灯光的衬托下,令他难得透露出几分温淡儒雅,只是眼神依旧难掩狷狂的桀骜,两种气质的相冲,光是看着便令女人控制不住的怦然心动。> 柳臻颃突然发现,她的心跳好像…… 变快了。 是那种念清心咒都压制不下去的感觉。 就连脸蛋也有着说不出的发热。 就在她准备将清心咒在复习一遍的时候,瞿啸爵倏然开腔,朝她勾了勾手指,低哑的笑:“瞿太太能过来帮我系下扣子吗?新衣服,不太好扣。” 柳臻颃仰脸看着他散发着男性魅力的脸,慢慢的“哦”了一声,然后才起身走到他身边,任由他身上散发着的古龙水的香味窜入她的呼吸系统。 心跳一直没有慢下来,她也没有抬头去看他,纤细的手指就帮他挨个扣子系着。 就听见头顶上瞿啸爵的嗓音低笑:“瞿太太怎么脸红红的?” “我……我没有。” 柳臻颃难得结巴了下,像是转移话题般,凶巴巴的道:“你这扣子一点都不难系,你系不上只能说明你笨手笨脚的。” “是啊。”瞿啸爵俯身下来,呼吸若有似无的打在她的肌肤上,黑眸噙着全然的笑意:“如果我不笨手笨脚一点的话,怎么能够享受未来的瞿太太带给我系扣子的福利呢?” 柳臻颃只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似乎更高了,也不知道瞿啸爵是什么时候进修到如此厉害的地步,令她都无话可说了。???bipai 于是,她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的哼唧着:“你等我回去学一学,我也说情话说到你无话可说。” 这幅不服输的小模样,令瞿啸爵心情愈发的愉悦。 他爱恋的摸了摸她的脸蛋:“好啊,我随时恭候,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着,就倏然听见门口有一道辨不清情绪的女声倏然响起:“申少的意思是……让我去给安小姐道歉?” 南城区略有头脸,且姓申的就只有一家。 果然,申超的嗓音在门外继续响起,和往日里的痞气打诨不同,此时的嗓音有着点恼意,大掌直接扣住他身边女人的手腕,毫不温柔:“我表妹从小被家里娇惯坏了,你把她从楼上推下去,难道不该去给她道个歉吗?” 第562章:你要是玩不起就不要玩 > 手腕生疼,可女人没有动。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仰脸,看不清面孔的小脸散发着淡淡的冷意:“申少,我原以为你只是护短,却不想你连最起码的是非明辨能力也没有。” “你什么意思?” “先不说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就算我推了她,那也是她活该,是她先辱骂我父母的。” 头顶上的灯光温暖,却落下来一层昏暗的色调。 “谷尚。”咬着她的名字,申超完全没有管这些,清晰到冷漠的嗓音有条不紊:“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但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是我表妹,小姨家已经闹起来了,在事情还未惊动我情况下,你去道个歉,平息下来不好吗?” “不好。” 谷尚倔强的很,嗓音温温的,却听出太过明显的讽刺:“犯错的人不是我,我自然不会道歉,如果你真的想要分一个对错的话,那也是你表妹来给我道歉。” 瞬间,空气中弥漫上死寂。 安静到哪怕休息室里柳臻颃和瞿啸爵都能够听出申超的嗓音是从喉咙最深处溢出来的:“谷尚,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否真的不准备去道歉?” 他还未等谷尚开口,便低笑了下:“别怪我没有劝你,如果你执意的话,你父亲那边的医药费,我就不能保证了。” “渣男。” 也不管两个人是否还在门外,柳臻颃素日里温凉的眉目愤懑的吐槽,甚至还不忘回眸来警告瞿啸爵:“你可不要学他哦,否则我会忍不住用雷劈你的。” 瞿啸爵从善如流的求饶:“我未来的瞿太太这么好,我自然是不敢的,你说是不是?” “恩,我相信你。” 柳臻颃向来都是好哄的。 他便俯身在她的眉心处亲了亲,转移着话题:“你说今天要来见一个人,是来见申超的?” “当然不是。”> 她见申超做什么? 申超的所作所为就如同师妹口中的渣男一模一样。 师妹说过,如果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躲得远远的,否则很容易被恶心死的。 “那你……” 瞿啸爵的话还未说完,柳臻颃的手机倏然响了起来。 她将手机从一旁的茶几上拾起来,睨了眼,便瞧见干净的屏幕上跳跃着汪薇安的号码。 哪怕是当着瞿啸爵的面,柳臻颃也毫不避讳的接起:“喂。” “柳小姐。” 汪薇安的嗓音噙着太过浓烈的恼意,每个字都被咬得格外的重:“你年纪尚小,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绝才是。” 做绝? 她指的是瞿啸爵封杀她的事情? 但柳臻颃未来得及回应什么,手机就被瞿啸爵直接拿走。 只瞧着他凌冽的眉宇间噙着几分哂笑,毫不客气的讥讽回去:“汪小姐,放话下去封杀你的人是我瞿啸爵,你柿子捡软的捏,来找我女朋友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也毫不介意的告诉你,南城区的规矩向来如此,你要是玩不起就不要玩。” “瞿少。” 说实话,汪薇安也是在发现自己被封杀后,一时间头脑发热才会贸然打得这通电话。 在听见瞿啸爵声音后,她倏然反应过来,指甲死死的扣入掌心,逼着自己将嗓音放柔顺下来:“瞿少,南城区的规矩我懂。” 毕竟,她也曾是汪家的千金大小姐,也曾冷眼旁观过很多翻手云雨的游戏。 “可我还是想要提醒您一下,有些人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单纯善良,尤其是那些并非同一阶层出身的人,她们的精明和算计,还有趁火打劫的性子……” 第563章:那我真是要谢谢你这位真小人 > “汪小姐。” 瞿啸爵都未等汪薇安说完话,便毫不客气的嗤笑了下,手指斯调慢理的着柳臻颃的脸蛋,但语调却淡漠的强势:“你的话再说得如何冠冕堂皇,只可惜,我未婚妻的精明和算计在我这,可都是好事,至少保证了她不会被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人欺负。” “再说这屁大点的圈子中,你掰着手指数,谁不能用这两个词来描述,就包括你汪薇安,在商界的这段时间里,难不成就没有算计过其他人?” 薄唇泛出冷淡的讥诮,他慢慢挑眉:“所以,你无须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话,在我面前诋毁我的未婚妻,我都怀疑你的脑子是进了水。” 汪薇安被呛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够强行解释着:“瞿少,我也是为了您着想。” “是么?” 瞿啸爵深邃着五官,开口便是毫不客气的讥讽:“那我真是要谢谢你这位真小人。” 也没给汪薇安任何或反驳或解释的机会,他直接了当的将手机挂断。 重新扔回茶几上,他眯着狭长而幽深的眸,哑声道:“以后不要和这种人多费口舌,她们的脑子都不正常,小心再把你带坏了。” “好。” 柳臻颃乖乖的应。 反正汪薇安的坎儿还未完全过去,既然她没法帮自己挣钱了,那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理会她。 两个人又随意聊了两句,正准备买单走人时,在店里便瞧见导购正和引着一位年约五十的女人往里走:“不好意思,您看中的那款大衣,我们店里只有一件了,正在室给客人试穿,不如您看看其它款?也都是贴合您的喜好的。” 女人穿着款去年的秋裙,从头到尾打理的一丝不苟,闻言也没有生气,温和的微笑:“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那款大衣我是准备买给儿子做礼物的,我再挑挑其它款吧。” “好的,您请跟我来。” “谢谢。”> 转身,导购和女人都睨见搭在瞿啸爵臂弯中,她们所交谈的那款大衣。 女人的眼眸都亮了下,却没有主动上前,只是等在一侧,等到柳臻颃刷卡打包后,才稍显失望的侧脸朝导购道:“既然卖出去了,那你带我再看看其他款吧。” 女人离开时,柳臻颃朝她睨了眼。 下巴圆润丰满,鼻翼两侧法令纹较为宽广,是早年运势不顺,但晚景风光,衣食丰厚,大富大贵,子孙环绕的面相。 且唇红齿白,薄厚适中,眉毛细长,主个性温和,正直清贵,善良安分。 总体来看,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柳臻颃就这么分神瞧了一眼,还被瞿啸爵抓个正着:“看谁呢?” “她。” 毫不避讳的朝着女人的背影指了过去,柳臻颃仰脸:“我今天不是要来见一个人吗?见得便是她。”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瞿啸爵瞧见对方是个女人,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心思瞬间放平,不甚在意的低声温柔的哄着:“我明天和爷爷登门拜访,总归是要给柳伯父带见面礼的,不如我们一会儿吃完饭一起去买?” “好啊。” 被瞿啸爵拥着离开男装店,柳臻颃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一件事。 她好像…… 也不清楚柳浥轻到底喜欢什么。 不过男性长辈喜欢的东西总归就是些烟酒古董什么的。 所以,瞿啸爵第二天出现在柳家时,手中亲自掂着的也是这些。 第564章:你给我房梁上的一个存折就行 > 早晨八点,别墅门铃响起的三分钟后,书房房门也被帮佣敲响:“先生,瞿老爷子和瞿少来了,正在楼下等您。” 柳浥轻正在书房使用电脑,闻言微怔了下,下意识询问:“他们来做什么?” “瞿老爷子没有说,不过……” 帮佣迟疑了下:“瞿少掂了不少东西,还带了秘书和律师,看样子好像是来提亲的。” 提亲? 他昨天只是和柳臻颃提了一嘴,她的动作就这么快? 不过,带律师是个什么操作? 起身,柳浥轻倒也没耽误,还吩咐道:“去叫臻颃下楼,瞿老爷子来了,她不下楼不好看。” “小姐在念经。”帮佣早就去过了:“但我没敢贸然打扰,先生您看……” 他思索了下:“那就算了,等她结束后再说吧。” “好的,先生。” 柳浥轻的动作很快,刚下楼,便瞧见瞿老爷子正背对着楼梯,拄着拐,训斥瞿啸爵:“虽说不是第一次,但来未来岳父家,你就提点烟酒算怎么回事?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还以为你是不满臻颃这个准未婚妻呢。这么大了,还让我这个当爷爷的操心。” 正说着,两三个秘书从外进来,手中掂着的东西五花八门,除了最基本的茶叶、家居用品外,最多的还是补品和古董,都装在精美的礼盒中,零零散散的足以摆下小半个客厅。 而瞿啸爵就站在一旁,难得收敛一身的桀骜,看起来乖觉无比。 甚至,他还敛眸,恭维着:“对,爷爷说什么都对。” 反正能让他把心心念念的小媳妇娶回家就行。 不就是挨顿骂吗?> 无所谓。 至于接下来柳浥轻和瞿老爷子的相互恭维,他是听不进去了,找了个机会直接插嘴:“柳伯父,臻颃在楼上吗?我想去找她。” 这下,柳浥轻眉眼处隐约沁出点不悦来。 在他的地盘,找他的女儿,不是询问他的意见,而是用“想”这个字,来宣示瞿啸爵私下的决定。 不过,柳浥轻看在瞿老在场的情面上,没有反驳:“她在楼上,刚刚让人去喊她的时候她还在念经。” “好,那我去找她。” 说完,瞿啸爵只颔首示意了下,便带着不知是秘书还是律师模样的人上了楼。 那熟练的程度,如同在他的地盘一般。 柳浥轻瞧见,恼得又是一阵磨牙。 就这样,瞿啸爵如过无人之境般推门走进柳臻颃闺房,一眼便瞧见她白嫩的脸蛋抵在摄像头前,兴高采烈的笑容娇艳灿烂:“师父,我准备和命定之人订婚了,你开不开心?” 视频里,师父只用一根木簪固定着花白长发,手持念珠,点了点腰间的荷包,一言不发,只是一脸宝相庄严的隔空盯着她。 柳臻颃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眼巴巴的炫耀着:“把我嫁出去,您老就能够摆脱我了,肯定高兴啊。那等我订婚的时候,是不是所有人的随礼都归我啊,那我岂不是又赚一笔?师父,我是您老唯一一个内室弟子,所以我订婚……你也会给红封的对吧。” 她蹙眉满脸认真的想了想,又自顾自的点头:“我觉得对,所以我也不要太多,你给我房梁上的一个存折就行。” 两个存折,不下五千万的存款。 那么一个存折就是…… 柳臻颃明显睨见视频里师父的面部肌肉紧绷了起来,手指在荷包处摸了下,最终磕上眼皮,没有说话。 这幅态度,很明显是眼不见心不烦。 第565章:你不要惦念我的养老钱 > 可柳臻颃却歪歪头,颇有几分胡搅蛮缠道:“师父这是默认了?那我下回回去后,如果你不给,我就自己去拿了啊。” 师父面色变了又变,手指一而再的在荷包处游移着,却还是什么话都未曾说。 见状,柳臻颃随即又换个话题:“好吧,我命定之人来了,师父要看看吗?” 瞿啸爵长得可好看了。 凌冽落拓板寸头,宽肩细腰大长腿,比所有师兄弟都好看。 说着,她眨眨眼,眼眸潋滟着:“我觉得吧,师父既然舍得给我一张存折,命定之人身为我未来的丈夫,师父肯定也舍得给他一张存折的,对吧。” 闻言,师父倏然睁开眸,面部表情不断调整着,最终按捺不住的将一颗念珠从荷包里摸出来又扔出去,开口便训:“你这猴崽子,不得贪求无厌,积财不散,当行节俭,惠恤贫穷。” 意思就是…… 你不要惦念我的养老钱。 将师父逗得开口了,柳臻颃便笑得愈发愉悦起来:“师父说得对。不过,您老的净口神咒还是少修为宜,省的哪天真的变成哑巴,到时候就算把师兄找了回来,也不能好好交流了。” 师兄也就是师父未曾找回来的亲生儿子。 师父的脸色沉了沉,迟疑片刻,一颗念珠又被扔了出去:“我想想,你挂了吧。” 然后,都未等柳臻颃反应,视频就被挂断了。 下一秒,健硕的胸膛便贴了上来,瞿啸爵从后面亲了亲她的脸颊,低低哑哑的道:“未来的瞿太太好狠心啊,我今天来提亲,你也不说下楼看看我。” “我不下楼,但你可以上楼啊。” 柳臻颃没有半点惊讶于瞿啸爵的出现,放松身子,半窝在他的怀中,抬眸撒娇着:“我刚刚在师父面前夸你了,也不知道订婚的时候,他会不会给你红包,如果他不给的话,下回记得给他要哦。” 一张存折可有不少钱呢。> 闻言,瞿啸爵立即低笑出声,抚着她的发:“好,不过……我怕师父会拿着棍子满山追着你打。” “好吧。” 她扁扁嘴,掰着手指:“师父养老要钱,山上的师兄弟吃饭也要钱,到时候师兄找回来还需要一笔钱安置,那我就委屈委屈,少要点红包好了。” 提到所谓的“师兄”,瞿啸爵眯了眯眸:“你刚刚说师父为了你师兄在修净口神咒?” “对啊。” “那你师兄是谁?” 提到这事,柳臻颃的眉目间沁出点淡淡的忧色:“师兄是……我师父的亲生儿子。” 当年,师父就因为朝外人多言了一句,才不幸将他的亲生儿子遗失。 所以这些年来,他每到这个月都会修一个月的净口神咒。 也就是在荷包中装三十颗念珠,说一句话便扔一颗念珠,每日递减一颗,直到最后一天,便会随身携带一个空荷包,全天一言不发,以此告诫自己少言少行。 而他们众师兄弟,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到这个月,便会逗师父多说两句,以此来稍稍驱散他内心的伤心和自我责怪。 “我记得当初你刚下山时,跳车去追过一个男人,那就是你师兄?” 瞿啸爵突然记起这件事来,眉眼稍有波动:“我一会儿安排人去调查下,争取早日让师父和他早日团聚。” 瞿啸爵是好心,可柳臻颃却拒绝。 她摇头,手落在膝盖上:“不用了,师父嘱咐过,这件事情不能强求。三缺五弊是报应,他不能逆天而行,更不想强行相认而给师兄来带什么不可预估的灾难。” 否则,按照她的本事,早就能帮师父算出师兄的所在位置,怎么可能需要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 第566章:她便能凭空进账近十八个亿 > 不过,现下的情况,柳臻颃也无能为力。 鼓了鼓腮帮,她暂时将这种不开心的事情抛到脑后,杏眸挽起,月牙状看起来格外的温婉无害:“对了,你昨天说要给我带礼物的,有没有带啊。” “当然有。”风衣被随意扔到一侧,瞿啸爵抬手漫不经心的朝旁边的律师一勾手:“李律。” “好的,瞿少。” 律师上前,将一沓文件连带着张银行卡递到柳臻颃的面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公式化的道:“柳小姐,这些是瞿少名下百分之六十的不动产的赠与合同,这张银行卡是瞿少的工资卡,全部都将转到您的名下,由您保管。” 也就是说,只要柳臻颃签下这些合同,她便能凭空进账近十八个亿。 这还不包括各种地皮、别墅、商铺的价格,还有后期每个季度打入账目里的利润。 柳臻颃琢磨了两秒,才彻底理解李律的意思,仰脸,睫毛下的眼有些不知名的情绪:“这些你都要给我?” “对啊。” 似乎看出她情绪上的抗拒,瞿啸爵抬手将她圈入怀中,温柔的嗓音低低的哄着:“我们即将要订婚了,你作为准瞿太太,不就应该掌握家中的经济大权吗?我这只是提前给你,让你适应适应而已。” 柳臻颃看了看瞿啸爵,又看了看桌上的合同,情绪从始至终没有浮动出半点惊喜和愉悦。 半晌后,她摇头,语气温凉直白:“可我不想要啊。” “为什么?” 他刹那间蹙眉,原本还算温和的面色掠过一缕暗茫,等了几秒,再度开口时嗓音已经低沉了几度:“臻颃,你是不想要,还是不愿意要?” 柳臻颃没理解两句话之间的区别,看着他黑得过分的眸,困惑的歪头:“师父说过,无功不受禄,我肯定不能平白要你的钱,哪怕我和你有命定之缘,这么一大笔钱,也会让我图惹因果的。”bipaic0> 因果报应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摆脱的事情。 所以她自然是能少沾染就少沾染。 “可臻颃,我要的……就是这个。” 哪怕是坐着,瞿啸爵也比柳臻颃高出一个头。 他停顿了几秒后俯身,将脸埋入她的脖颈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出去,五官之间隐蔽着说不出的忧色和期待,哑声:“你没有必要拘泥于这些,你想想,我们本就有着命定的缘分,今后订婚结婚,你便是我的瞿太太,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们之间从始至终都有着斩不断的因果,你又何必拒绝再添一点点呢?” 而他所求的便是更多的因果。 因为只有因果牵扯的多了,他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她无法轻易离开他。 “可是……” “没有可是,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瞿啸爵难得强势的打断柳臻颃迟疑的言语,语调没什么情绪浮动,却又不留任何拒绝的余地。 “乖,你什么都不要想,只需要在规定的地方签上你的名字,今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毕竟俗话说的好,管住一个男人的钱,就能管住这个男人的心。” 说着,他将文件直接递到她的手边,言语似哄似劝,有着太过浓烈的蛊惑:“你想想,我以后用你的副卡,我花出去的每一笔钱你都清楚金额和来源,这样你岂不是什么都不担心了?” 柳臻颃根本就没太听清楚瞿啸爵说了些什么,只感觉耳朵被吹拂过来的气息弄得战栗,那种痒意一直从耳廓蔓延到心尖。 她咬着唇,小脸微红,秉持着最后的理智:“可是……这钱太多了。” “没多少,这些都是死物,都是小钱而已。” 第567章:你就搬去天麟别墅区住,好不好? > 小钱? 李律在一旁忍不住推了推眼镜,后槽牙微磨的暗自腹诽。 去你丫的小钱? 放眼整个南城区,谁能随随便便拿出十八个亿的流动资金,这还是连婚都没有订呢,以后结了婚,岂不是连花个零花钱都要经过批准? 可李律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瞿啸爵是如何哄着柳臻颃收下这十八个亿的。 连她签合同,他都能在旁夸奖:“我们臻颃真乖,这么多的合同,你签完肯定手酸,一会儿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听着两个人酸掉牙的对话,李律都觉得自己快要按捺不住仇富心理了,在确定柳臻颃已经签完所有合同后,他带上他的公文包第一时间抬脚就走。 甚至还贴心的反手帮他们关住了房门。 然后下一秒,瞿啸爵便扣着柳臻颃的后脑,结结实实吻住她的唇,没有以往噙在骨子中的强势和激烈,像是野兽圈住自己心爱猎物般,难得温柔缱绻又深长了下来。 而她,也没有丝毫的娇羞,人被他搂着,便仰着头迎合着这个吻。 卧室中的温度微微有些升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移到他的膝头,凌空的两条细腿好似承受不住的去蹬他,含含糊糊着:“放……放开我,我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压着她尽情尽兴的吻了两三分钟,才略略餍足的放开。 然后,他便气息微喘的将视线凝视在柳臻颃的脸上。 她绯红的唇被的略显红肿,窗外的阳光充足,反射出薄薄的水意,给她本就乖顺的小脸平添了一抹描绘不出的水媚之色。> 也平白令他喉结再次干涩,他强大的自制力驱使着他没有再次低头下去,而是搂着她的腰身,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低哑着嗓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爷爷会将订婚宴安排在明年一月份,说是有个黄道吉日。” 现在是十月底,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个半月了。 按理说,对于世家的订婚宴而言,这个时间过于仓促了些,但瞿啸爵实在是等不及了…… 等不及名正言顺的拥有她。 索性,柳臻颃对这些也不在意,她只是红扑扑着一张小脸,掐指算了算,觉得没问题后便点着小脑袋:“好啊。” “那么时间可能会比较赶,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早点定下来。” 说着,瞿啸爵将手机掏出来,打开相册翻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婚纱和钻戒,在楼下瞿老爷子和柳浥轻还未谈清楚的情况下,就开始引着柳臻颃往前走:“你看看这些图片里有没有喜欢的款式,如果没有的话,我安排设计师再换一批草图过来供你挑选。”bipai 柳臻颃自然而然的凑过来。 那股淡淡的属于女人的香味扑面而来。 瞿啸爵深嗅了下。 这种香味并不是香水,而类似于一种沐浴露混合着体香。 虽然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但总归在瞿啸爵心中很是勾人就是,至少勾着他顺着渴望,再度俯首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亲。 这一次,他没有深入,却像是偷了腥的野兽般,无声无息的将怀中的猎物圈得更紧了些,薄唇勾起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放松,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你买的那栋别墅,我已经安排人装修完了,你看中的家具也都摆放了进去,从茶杯到家电全部都是按照你的心意布置的,肯定会比柳家更让你喜欢的,所以……” 他凑到她跟前,引诱般:“等订了婚,你就搬去天麟别墅区住,好不好?” 第568章:眼睁睁看着你的未婚夫流露街头 > 瞿啸爵说话间,柳臻颃正在翻看着婚纱。 她虽说平日里不喜奢华,但她喜欢好看的啊。 所以,不管看哪张图,她的杏眸都亮晶晶的,尤其是仰脸看过去的时候,眸底倒映着他的五官,笑得格外的乖顺:“好啊,我再招个厨师专门给我做饭。”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停顿了下,他挑了挑眉,俯身在她脸蛋上亲了记,低笑:“不过,到时候我的瞿太太恐怕给收留无家可归的我了。” “啊?为什么?” “因为我名下的别墅都送给你了啊。” 瞿啸爵这话说得理所当然,薄唇她的耳垂,的嗓音全然都是蛊惑的味道:“我都没地方住了,我的小祖宗不会这么狠心,要眼睁睁看着你的未婚夫流露街头吧。” 湿软的触感从耳尖直达大脑,柳臻颃身体不可避免的逐渐紧绷,用她已经开始混沌的大脑努力思考了几秒,咬唇:“你怎么会没地方住,现在住哪儿,到时候依旧可以住哪儿啊。” 说着,她偏了偏脑袋,似乎是想要躲避瞿啸爵的攻击般。 却不想,这样一来,他泛着炙热的薄唇就顺势滑落进她的脖颈处,混合着低笑,挑战着她最敏感的神经末梢:“可到时候我们已经订婚了啊,爷爷肯定是不允许快要成家的我继续赖在他的地盘的,他会拿着拐杖把我打出去的。”bipai 柳臻颃原本还是想要说什么的,但瞿啸爵却不再给她这个机会。 他启唇,冷不丁的在她脖颈处咬了一口,不重,只是细细的啃噬着,夹杂着暧昧的气息吹拂:“乖臻颃,答应我好不好?答应我……”> 柳臻颃的脑子反应不过来,头发一阵阵的发麻,就只能听到瞿啸爵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小祖宗”的唤着,最终只能任由他自顾自的将这件事定下来。 现下,瞿啸爵就像是得到宝藏的巨龙般,将自己的珍宝紧紧的圈在出触手可及的保护圈中,薄唇辗转的吻在她的红唇上,发泄着自己心中说不出却蠢蠢欲动着的喜悦。 直到门外有帮佣敲门:“小姐,瞿少,先生让两位下楼一趟,说是有事商量。” 瞿啸爵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柳臻颃,随口应了声“好”后,帮她将脸颊上他亲出来的水泽擦干净,通身都是外泄的愉悦,好似想到什么般:“对了,申超晚上攒了个局,说是帮咱们庆祝订婚成功,所以今晚一起聚聚?” 送上门的好吃的,柳臻颃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楼下的瞿老爷子和柳浥轻,前者有心,后者有意,商谈的过程自然很是顺利。 就连柳浥轻提出的婚姻自由权,瞿老爷子也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甚至按着拐杖,笑得满脸的慈爱:“柳亲家放心,啸爵那小子要是敢做出什么令臻颃伤心的事情,都无需你出手,我就先把那小子打死给你们家赔罪,我们瞿家的男儿还没有这种地步。” 世间无绝对,话可不要说得这么满。 但柳浥轻却也配合的微笑:“臻颃性子单纯,以后还要麻烦瞿老多照顾她。” “柳亲家放心。” 商定完订婚的事情,两家人便驱车前往圣华苑同进午餐。 全程,瞿啸爵都维持着绅士风度,对柳臻颃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哪怕她起身想要去趟洗手间,他都提出要陪同一起。 惹得瞿老爷子毫不留情的笑话他:“你这小子,你媳妇只是去个洗手间,怎么,你还怕谁把她拐走不成?” 第569章:味道不错,下次努力 > “对啊。” 谁曾想,瞿啸爵竟然毫不知羞耻的点头,那副懒懒散散的调调有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我媳妇这么好看,我要是不看紧点,真被拐走了,您老是能赔我不成?” “滚蛋。”瞿老笑骂道:“赶紧跟着你媳妇走吧。” “好嘞。” 剑眸噙笑,瞿啸爵毫不避讳的拥着柳臻颃走出包厢,风衣被扔在了座椅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纯白衬衫,配上烟灰色西装裤,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很。 可有些人,就算是穿着简单,那通身与生俱来的矜冷狷狂的气息也会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尤其是圣华苑的走廊里,瞿啸爵低声哄着柳臻颃的画面不可避免落入其他人的眼中。 柳臻颃耳尖,能够清楚的听见不远处的窃窃私语。 “爵爷这到底是玩玩,还是确定了?” “应该是后者吧。”旁边人略有点嫉妒的小表情,倒也没有什么不甘:“毕竟她可是至秦大师,还会算卦和修复文物,所以说就算前有廖小姐,后有霍家的霍琳,还有不少偷偷爱慕着爵爷的主儿,可她柳臻颃的身份总归也算是配得上。” “何止配得上,你看爵爷那个态度,就连上个洗手间都陪着,怕已经是放在心尖上了……” 剩下的话,距离的远了,也听不太见了。 可柳臻颃心头还是因为某些字眼弥漫出淡淡的不满,那是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根据经验,她瞬间就知道自己是吃醋了。 所以他抿着唇,停顿了几秒突然拽住他的手臂,唤他:“啸爵。” “怎么了?” “没什么。”> 她摇着脑袋,越过瞿啸爵的肩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个女人,心中很是浅薄的醋意驱使着她踮起脚尖,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然后笑眯眯着:“你好可怜哦,就算有再多的人喜欢你,你以后也只喜欢我一个人。” 瞿啸爵的脑子转的很快,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挑眉,薄唇含笑:“我的瞿太太是吃醋了?” “对啊。”她也不掩饰,像是电视剧里的浪荡公子般,又公然垫脚在他薄唇上亲了下,然后舔了舔唇,评价道:“味道不错,下次努力。” 不远处的两个女人看着他们轻佻的动作,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倒是瞿啸爵微怔后,遏制着想要再度亲下去的念头,帮她撩了撩长发,失笑:“这都是从哪儿学的。” “你猜猜。” 她眨眨眼,嫣然笑开,眼角潋滟着得意的小表情,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我是不是撩到你了,快夸我。” 瞿啸爵这才想起来,她昨天说过她要学情话的。 现下就是她现学现卖的时候。 愉悦的情绪弥漫开,他眸底的暖意和宠溺愈发的外泄,顺势也在她脸颊上亲了下,低哑的夸奖:“的确是撩到我了,你可真棒。” “那是。” 就这样,柳臻颃像是只骄傲慵懒的波斯猫似的,高高仰着小脑袋走进洗手间。 徒剩瞿啸爵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后,才慢悠悠的靠在墙壁上,回忆着她刚刚红唇擦过他脸颊的滋味,一股心痒难耐的滋味再度弥漫开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烟盒中抽出跟香烟来,也不点燃,只是单纯的叼在口中,挽起袖口,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手腕赤裸着截蓬勃着青色血管,将一通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通了,申超的嗓音还有未消的余怒,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事情:“爵哥,找我有什么事?” 瞿啸爵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那张看一眼都能够让女人怦然心动的俊脸弥漫开施施然的笑:“我准备订婚了。” 第570章:省的耽误我守男德 > 闻言,申超磕了磕眸:“和大师?” “对。” 等了几秒,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动静,瞿啸爵便自顾自的继续:“我都准备订婚了,你今晚不找大家过来替我贺一贺?” “你的意思是攒个局儿?” “你既然这么想要在暮色攒个局儿,那我就跟我未婚妻说一声,勉强赏脸去参加一下吧。” “的。” 申超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瞿啸爵自己想要朝南城区众人炫耀订婚的事情,却又想要借着他的嘴和手。 还勉强? 伸手揉了揉眉心,申超建议道:“爵哥,麻烦您老要点脸行吗?” 只可惜,瞿啸爵不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很,眯眸轻笑了下,叼着烟含含糊糊的:“既然这么说定了,那就晚上见。” 然后,他也没给申超任何再说话的机会,直接了当的将电话挂断了。 当霍琳听闻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瞧见瞿啸爵靠在纯白的墙壁上,整个人素日里的锐利和桀骜收敛的干干净净,透着一股从内至外的愉悦。 见状,她心头弥漫上一层隐秘的期待,上前:“瞿少。” 无人理会她,她也不觉得难堪,但刚准备继续上前,便听到一声戾呵:“站住。” 踏出去的脚没站稳,身形踉跄了下,霍琳抿唇:“瞿少,我只是想要和您说点事情,并无其他恶意的。” “那就站在那说吧。” 睨过去的眼神并无半分温情,瞿啸爵将烟拿下来,轮廓在灯光下难得噙着清贵又矜冷的贵公子姿态,让人难以接近:“我马上要订婚了,未婚妻管得严,不喜欢我跟其他女人接触,你最好再离我远着点,省的耽误我守男德。” 霍琳只觉得一口心头血差点喷出来。> 守男德? 这是当初以一打十,给司空的脑子生生开了瓢的瞿啸爵能够说出来的话? 但她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的退了一步,生怕自己倒霉的再平地摔跤,努力深呼:“瞿少,姑姑已经知道这两天有关于霍家的舆论,她说她会提前回国的。”bipaic0 霍琳口中的姑姑,便是瞿啸爵叔叔的妻子霍菲,也就是他的小婶。 可他连眼皮子都没有抬:“所以呢?这会耽误我订婚?” 霍琳身侧的小手攥紧,咬着牙:“不会。” “不耽误我订婚就行,那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个。” 瞿啸爵还真是三句不离订婚。 深呼吸,霍琳努力遏制着心头的醋意,平稳着嗓音:“瞿少,我是觉得瞿家和霍家是姻亲,实在没有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得如此难堪。” “您想要惩罚我,我已经给柳小姐赔礼道歉了,您觉得我爸说错了话,最近两天的舆论风波也足够了,霍家已经凭空蒸发了好几千万,所以还请您能够高抬贵手,不要将事情闹得太难看了。” 全程,她都没有引来瞿啸爵的任何眼神注视,她停顿了两秒,继续:“这也容易影响您和姑姑之间的关系。” 说实话,瞿啸爵根本不在乎这些。 毕竟,他跟小叔小婶关系也没有多好。 他从小在外求学,父母早亡后便直接进了基地,除跟瞿老爷子外,并未跟家中其他人过多接触过,除了亲缘关系外,也没什么太深的羁绊。 就算霍琳搬出霍菲来,瞿啸爵依旧也无动于衷,语气淡淡的:“说完了?说完赶紧走,我马上准备订婚了,未婚妻一会儿出来看见你,容易误会我。” “瞿少……” 霍琳不甘心的很。 不仅不甘心瞿啸爵对她的态度,更是对心心念念喜欢了很长时间的男人即将属于她人的不甘心。 第571章:你们能不让我动手,就把韩木卿留下吗? > 但霍琳也清楚现在并不是她能够一意孤行做主的,毕竟瞿啸爵这样的主儿并不是个好招惹相与的。 所以她只能在和霍菲的通话中,将现状说得严重些,将柳臻颃说得不堪些,把霍菲叫回来后,让她能替自己撑腰。 霍琳用力的抿了抿唇:“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等姑姑回来后,我再去拜访。” 全程瞿啸爵都没再给她什么回应,她只能委屈着五官,小心翼翼的转身准备离开。 然后下一秒,她踩着高跟鞋的脚一歪,整个人直接狼狈的摔倒在地,手肘撞在大理石地面上,传来钻心刺骨的疼意。 这么大的动静,瞿啸爵就只掀了掀眼皮,没有半点该有的情绪波动。 等了几秒,看不远处碍眼的人依旧存在,他才不得已朝不远处路过的侍者勾了勾手指,随口吩咐道:“你过来一下,把她扶起来。” “好的,瞿少。” 侍者并未曾推诿,快步上前。 可霍琳却一把将人推开,最近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已经让她建立了强大的心理防线。 她狼狈不堪却又不肯示弱的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崴着脚,脸色青白交错:“瞿少,你不过是订个婚,有必要冷漠到这种地步吗?就算看在姻亲的份儿上,你也不该坐视不理吧。”bipai “哦。” 面对如此的长篇大论,瞿啸爵只回应了一个字,不急不缓的。 半晌,在霍琳气急败坏的脸色中,他眸底掠过一层薄薄的暗色,淡漠的开腔:“所以呢……你能奈我何?” 同时间,柳臻颃在洗手间里也被牵绊住手脚。> 全因为…… 她又看见了韩木卿。 也不知道是历史重演还是怎么得,他又在经历被五大三粗的保镖在洗手间里绑架的戏码。 但区别于上次的拼命反抗,这次他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即将被两个保镖架着拖走了。 快要入冬的日子里,柳臻颃出现在男女共用的洗手池旁,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噙着点凉意,她却仿佛半点感觉都没有,从善如流的洗着手。 通过镜面的反射,她睨见保镖很熟练的收拾好男洗手间门口“正在清洁”的牌子,然后两个人一人一边架起韩木卿,口中还掩耳盗铃般的解释着:“不让你喝这么多,你偏喝,看吧,现在醉倒在厕所都没人知道……” 只可惜,他们还没有彻底走出洗手间的范围,就听到一道轻描淡写的嗓音:“你们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两个保镖的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回眸。 他们之间也算是老熟人了。 上次就是他们误闯女洗手间试图绑架韩木卿的。 保镖瞬间戒备了起来,眸底警惕又后怕,脚步后撤,呈现防备状,客道着:“柳小姐好,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 “我也没想到,所以……” 关闭水龙头,她随意从旁边抽了张纸擦拭手指,扭过头来,温凉懒散着嗓音:“鉴于上次的事情,你们能不让我动手,就把韩木卿留下吗?” 不然的话,她也是不介意用武力解决这件事的。 保镖暗骂了句“晦气”,却又不敢和柳臻颃正面对上,就只能将韩木卿交给自己同伴后,试探性的上前交涉:“柳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的男友应该是爵爷才是,实在是没必要在韩先生身上下功夫,不然这种事被爵爷知道的话……” 第572章:我好像没有能用到你的地方 > 保镖的话没有说完,但隐约藏着威胁的意思。 柳臻颃也不知道听出来没有,歪歪头,笑眯眯的表情轻松又无辜,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怎么?你想把这件事告诉啸爵吗?可以啊,他就在外面,你去说呗,腿长在你身上,我又没拦着你。” 保镖的脸色一凝。 柳臻颃的意思是她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了? 但,思及行动之前小姐特意吩咐的,现在南城区正是多事之秋,让他们小心些,不能闹出来大乱子。 所以两个保镖交换了个眼神:“柳小姐,您恐怕不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我们也只是听吩咐……” “我知道啊。” “什么?”保镖蹙眉:“您知道?” “对啊,我又不是个,我算的出来啊。” 说着,她掐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十月初一的午时,上卦为乾为天,下卦为震为雷,所以……你家小姐姓白,父母健在,上面有一嫡亲的兄长。” 这么算来,符合的人选,也只有白南的妹妹白颜。 至此,保镖也无话可说。 毕竟他们搬出了白家的名号,柳臻颃也丝毫不惧,再加上他们也打不过她,便只能无可奈何的将昏迷的韩木卿放在地上。 他们双手举高,以示投降的慢慢往后退:“既然柳小姐执意要留下韩先生,我们也不便违拗,不过还请柳小姐见谅,我们回去交差时是一定会这件事我们告知给小姐的,您最好也早做打算。” 这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柳臻颃也不阻拦,任由保镖退出去后,用手捧了点水,眼睛一眨不眨,直接朝韩木卿泼了过去。 水噙着点凉意,却不按常理,根据地球引力顺着他的五官滴下来,而是被控制般聚集成水团,直接封住了他的口鼻。> 呼吸被掐断,韩木卿就算再昏沉也被迫清醒。 水团散去的同时,他瞳眸倏然睁开,翻身,用手撑着身子,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还伴随着几声咳嗽,才算是彻底醒来。 “柳……柳小姐,怎么是你?” “你醒了?” 柳臻颃哪怕是蹲下来,依旧秉持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模样,杏眸嫌弃,口齿清晰着:“你好菜哦,随便两个人就能把你打晕带走,你抽时间去学学拳脚功夫,好不好?” “不好意思,像柳小姐一般厉害的拳脚功夫,我一时半会儿真的无法匹及。” 五官还残留着咳嗽留下来的涨红,韩木卿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就算被嫌弃,他语气依旧轻快着:“这是柳小姐第二次救我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后柳小姐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我绝对会义不容辞。” “哦。” 柳臻颃慢悠悠的应了句:“我好像没有能用到你的地方。” 闻言,韩木卿也不恼,甚至很是愉悦的笑了下:“没有的话便是最好,不过……柳小姐,这次你也太冒险了些,绑架我的人如果知道是你一而再的打乱她的计划的话,一定是会找你麻烦的。” “没关系啊。”她依旧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摊摊手:“反正白颜的保镖不打过我。” “你怎么知道是白颜?” 突如其来的话倒是问得柳臻颃一怔。 她思索了下,不太确定的回应:“我想听到什么答案?我比较聪明?” 这幅试探的小模样,令韩木卿立即反应过来,失笑着抚了抚额角:“不好意思,是我忘了,柳小姐是会算卦的。” “但你心思恪纯,可能不太了解世事险恶,圈子中手段更是肮脏,我担心白家会迁怒于你,所以柳小姐一定记得将这件事告知给瞿少,否则容易平白受了欺负。” 停顿了下,他都没来得等她的回应,便又不放心的眉心紧蹙:“算了,我还是把我收集的白家的把柄用邮件传给你吧,你拿着也好对其挟持一二。” 第573章:我能申请……尝尝吗? > 韩木卿的动作很快,掏出手机便编辑着邮件,全然忘记他正在被白颜惦记的处境, 柳臻颃因着好奇,凑过去睨了眼。 邮件里不仅有白家以权谋私,用舆论压力逼人跳楼的事实,还有不少白颜行事荒诞的证据。 内容不多但也不少,保命是足够的。 说实话,柳臻颃对这件事丝毫不以为然,但却饶有兴趣的发问:“你把这些证据都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我再想办法啊。” 韩木卿回应的很轻松,就像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般。 但他们俩都清楚,白家是绝不可能容忍两个人拿着相同的证据来肆意的威胁他们。 柿子捡软的捏,对比已经上过《新闻联播》,进入眼中的柳臻颃而言,韩木卿相对而言更好解决。 也就是说,韩木卿白白将保命的机会拱手送给了她。 发送完,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晃了晃依旧有些发蒙的脑袋,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两句,才慢悠悠的告辞走出洗手间。 当柳臻颃跟出来时,韩木卿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走廊里,倒是长身如玉的瞿啸爵一步上前,环住她的腰身,吻落在她的脖颈中。 虽然没有说话,但一脸明晃晃的委屈还是极为打眼的。 她仰脸看他,睫毛眨了眨:“怎么了?” “刚刚有人试图勾搭我。” 他喃喃着,嗓音被压低:“可我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个准未婚夫做的很称职?”bipai 他没吻她,但是温热的呼吸就这么倾洒在她的肌肤上,痒痒的。 她看着他在灯光中英俊如斯的五官和轮廓,心脏倏然像是被揉碎了般,沁出一股说不出的软意,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娇里娇气的:“的确挺称职的,那我是不是需要夸夸你?”> “如果你非想要夸我的话,我也勉强愿意听一听。” 从五官中沁出愉悦到不行的笑意,便可看出,瞿啸爵还真是……“勉强”的很。 “那我也勉强夸夸你吧。” 柳臻颃也跟着笑容明媚起来,窝在他的怀中,慵懒的掰着手指,学模学样的道:“处身者不为外物炫晃而动,则其心静,还勇于拒绝,心静则智知明,两项加起来,说明你真的特别棒。” 说完,她还给他举了个大拇指。 等待下文的瞿啸爵停顿了下,眉梢挑了挑:“没了?” “没了啊。” 闻言,他立即不满的斜睨了她一眼,嗓音稍凉:“算了,我也不奢求我未婚妻的口中能够说出什么好听话,毕竟我是个男人,不需要被哄着捧着,也没有什么优点,除了身处基地,手中有点权势外,在你这简直一无是处,你找不到夸我的点也很正常。” 柳臻颃难得语噎了瞬。 他的这么一番抱怨,还真像是个傲娇的怨妇。 “可不管我夸不夸你,你都是最棒的啊。” 她想了想,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头,气息的交融让他们之间的氛围愈发的亲昵暧昧。 她语调漫不经心着,就像是说着最稀松平常却又笃定的真话:“毕竟,我这么喜欢你,所以你在我心中就是谁也睥睨不上的存在啊。” 这是情话吧? 这一定是情话。 就这么一句,便挑起瞿啸爵本就蠢蠢欲动的冲动。 “我的瞿太太啊。”他低笑了下,就附在她耳边,笑意轻薄暧昧,带着更多勾魂夺魄的:“你的小嘴听起来这么甜,我能申请……尝尝吗?” 第574章:“订婚”两个字算什么狗屁祝福 > 当晚,以申超的名义攒的饭局儿上,还未开始前,便已经有三三两两凑到一起议论纷纷的。 不为其他。 就单纯为了申超口中无心放出的一句话。 “爵哥和大师要订婚了,就在三个月后,你不知道?” 这么劲爆的消息,如果不是从申超口中传出,怕是南城区都无人敢相信。 “我去,柳臻颃和爵爷订婚,瞿家竟然也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旁边人瞪了他一眼,压低着嗓音:“其他不论,光是至秦大师的名号,也足够配得上爵爷了。” “我倒不是看不起柳小姐的意思。” 一开始说话的人连忙解释着,视线若有似无的朝不远处的霍琳睨了眼:“瞿二叔的妻子是霍琳的姑姑,我听说,霍菲似乎是希望替爵爷找个名当户对的妻子,强强联合,以后也能在商场上帮得到瞿毅锟。”新笔趣阁 瞿毅锟便是瞿家次子瞿威康和霍菲的长子,也就是瞿啸爵的堂弟。 闻言,男人的神色稍稍有异,试探性的询问:“现在是确定瞿家以后由瞿毅锟接手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的,毕竟爵爷进了基地,手中的权势根本不亚于整个瞿家的力量,怕是懒得涉及瞿家那一摊子的事。” 但,就算瞿啸爵不接手瞿家的家族企业,霍菲还想要利用他的婚姻大事,来替瞿家,替她亲生儿子牟利。 否则,她也不会听霍琳随意说两句,便准备提前回南城区。 说话的两个人明白其中关窍后,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啧啧出声:“总感觉爵爷这事还给出波折。” 这些议论瞿啸爵自然是不知晓的。 他跟柳臻颃到的时候,饭局还没有开始,但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到了。 申超组局,南城区的同龄人来的不少,只不过放眼看过去,没几个是柳臻颃认识的。 唯独廖青青主动凑过来,挽住她的手臂,轻笑着开口带着调侃:“臻颃,你来晚了,怎么?有订婚打算后,爵哥都不肯放你出来见我们了?”> 此话一出,柳臻颃都没来得及说话,就瞧见瞿啸爵眯眸,俊脸沁出一层寡淡又猖獗的笑,侧首:“谢谢祝福。” “祝福?” 廖青青懵了懵,她祝福什么了? 难不成就因为她说了句订婚? 廖青青狐疑的又说了句:“订婚?” 瞿啸爵随即跟上,还是这句:“谢谢嘱咐。” 廖青青瞬间一噎。 “订婚”两个字算什么祝福。 她现在发现自己怎么看瞿啸爵怎么不顺眼了,也不知道当初是如何被蒙了心智蒙了眼,才喜欢上他的。 “真是懒得理你。” 她毫无淑女气息的翻了个白眼:“对了,我表哥今天有事没法来,让我给你们说一声。” “没事。”瞿啸爵毫不在意这些,薄唇掀起,笑容难得温和:“只要到时候订婚宴上,他的红包到场就行。” 订婚又是订婚。 “啊。” 对此,廖青青嫌弃的不行,全然忘记自己想跟柳臻颃说些什么,撇着嘴,抬脚就朝沙发走去,还喃喃自语的抱怨:“不就是要订婚了?说得就好像谁没有订过婚似的,一直提,也不知道嘚瑟个什么劲儿。” 等她一坐到沙发上后,还不忘瞪了申超一眼:“还有你,想一出是一出的组什么饭局?这不是平白给瞿啸爵提供炫耀的场所?” 申超脸色一懵,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便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他还真是无妄受灾,毕竟廖青青吐槽他的前提是…… 这饭局真是他率先提出要组织的。 第575章:你刚刚是用筷子算的卦? > 不过,申超也没有戳破真相。 他瞧着瞿啸爵拥着柳臻颃朝这边走过来的身影,挺拔修长,经典的黑色大衣令他看起来矜贵又低调,通身充斥着一种令女人怦然心动的荷尔蒙。 他便随即转移着话题:“爵哥,你这大衣倒是挺好看,在哪儿买的,我改天也买一件。” 申超发誓,他这问题真是随口询问的,并不是真看上了那件大衣。bipai 但却似乎正戳中瞿啸爵的点。 他流畅完美的脸部线条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怀中的柳臻颃,嗓音低哑:“这个问题你可以问臻颃,这衣服是她给我买的。” 申超瞬间无语。 他好像没说这些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再轻易提起订婚的事情,但瞿啸爵就是有那个本事,能够轻易的三句一提。 最后弄得都没人想要跟他说话了。 对此,瞿啸爵还黏在柳臻颃的身边,皱着眉,黑湛湛的眸子不悦的很:“臻颃,这里太没意思了,不如我陪你回天麟别墅一趟,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这是没得炫耀,便准备将柳臻颃拐走? 廖青青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她立即抱住柳臻颃的手臂,眼珠子转了转,随口道:“你不能走,我一会儿还要跟人玩麻将的,你能帮我算算输赢吗?” 一提到本职工作,柳臻颃便上了心,眼巴巴的瞅着她:“给卦钱吗?” “给。”为了不让瞿啸爵如意,廖青青也是豁出去了:“十万够不够?” “够。” 有钱赚,柳臻颃立即将瞿啸爵都忘却到一边。 她温凉的脸庞冷清下来,让廖青青把今晚要跟她玩麻将的人都找来。> 其中倒也有她认识的人。 费浅半个身子都躲在廖青青的身后,似乎是有些胆怯般,小心翼翼的朝柳臻颃颔了颔首,便算是打了招呼。 柳臻颃倒也没有介意她的存在,随身没带铜钱,便随意从旁边拿来三根筷子,当着众人的面,高高抛起,又让它们随意落下。 接连六次,柳臻颃全程只是扫了一眼,模样看起来相当的随意,就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一般。 结束后,她仰脸,看向廖青青,静静的瞳眸,没什么表情的道:“下坎上离,离为火,坎为水,中下卦,你会小输。” 说着,她又指向费浅:“你会小赢,剩下两个人几乎不输不赢。” 这话说的太过兀定,也太过绝对了。 玩过麻将的人都知晓,输赢全靠牌运,也靠天时地利人和。 另外两个女生没有见识过柳臻颃这一手算卦的本事,便不太相信。 倒是廖青青对此深信不疑,更不忘自己的目的,笑眯眯着:“臻颃,你既然帮忙算卦了,那不留下来瞧瞧你算得准不准?我还专门让申超点了好几道你爱吃的菜品和甜点,不吃的话,就真的亏了。” 打蛇打七寸。 廖青青也算是精准的掌握了柳臻颃的弱点。 瞬间,她的杏眸便弥漫开星芒般细碎的笑意,转身拽了拽瞿啸爵的手臂,鼓了鼓腮帮子:“要不,我们明天再去看别墅吧,我想要留下来吃好吃的。” 面对柳臻颃,瞿啸爵几乎未曾拒绝过她。 这次也不例外。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的嗓音温柔低沉,却在柳臻颃瞧不见的角度若有似无的睨了一眼廖青青。 那眼神,深邃到令人心悸。 惊得廖青青瞬间忘记她原本想说什么,刚刚说到一半的句子换来柳臻颃询问的眼神,她不得已转变话题,磕磕绊绊的:“臻……臻颃,你刚刚是用筷子算的卦?” 第576章:这味道里有……乙醚 > 柳臻颃将筷子递给廖青青,随口道:“对啊。” “正常情况下,不都该用铜钱吗?” “易无定法,法无常规,是不拘泥于形式的。” 柳臻颃牵起嘴角,认认真真的解释着:“我常用铜钱起卦是我的习惯,但四象五行六爻,凡成有数尽皆可为,就算你在路边捡个小石头子也是能够成卦的。” 廖青青拿着筷子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番,也没有找到算卦的诀窍,表情狐疑:“那我看路边的算卦人都是中规中矩用签筒的。” “对啊,毕竟像我这样修为高深,心境归真的人几乎很少啊,我师父都做不到的。” 柳臻颃真的是一本正经的解释,但这话落在旁人耳中,怎么听都有着股赤裸裸的炫耀感。 廖青青表情停顿了瞬,撩了撩长发,失笑:“这话说的……我要是不认识你的话,我真觉得你欠扁极了。” 柳臻颃不解廖青青的话,便歪头懵懵懂懂的看着她。 但柳臻颃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分散开了,因为廖青青来挽她的手腕:“我想去个洗手间,你陪我一起吧。” 下一秒,瞿啸爵便一把将柳臻颃抱到膝头,眉心的褶皱拢得更深了,嗓音不悦:“廖小姐,你要是喜欢粘着别人,就让廖伯母给你找个老公,别在这招惹我的未婚妻。” “什么叫招惹?我只是想一起去洗手间而已。” “那为什么要拉着我的未婚妻,你可以跟别人一起去。” 廖青青学着柳臻颃的模样,理直气壮的跺脚道:“因为我愿意。” 就这样,瞿啸爵哪怕表现出如何的不满,最后也没能阻止两个人相携而去的身影。 眼睁睁看着门板开合,他喉结滚动了下,倏然觉得很是烦躁,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眼角余光瞥了眼申超:“你今晚给华清打个电话,让他管好他表妹,拉拉扯扯像是什么样子。”???bipai 申超挑了挑眉,也没说话。> 正沉浸在爱情旋涡中的男人啊…… 惹不起。 柳臻颃是被拽到洗手间的,她也不进去,只是百无聊赖的待在洗手池的位置,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里面聊着天。 可渐渐地,里面的声音弱了下来,也没了往日里的活泼:“臻颃,我有点不舒服,好像动不了了……” 然后,下一秒便有着摔倒落地的声音。 察觉到不对的柳臻颃立即推门,刚进入,她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的味道,很清新,任由谁都会以为是洗手间放置的清新剂。 可她的表情却刹那间冷了下来,在安静而空旷的洗手间里,隐隐泄露出无形的冷冽和肃杀。 因为,这味道里有…… 乙醚。 想必廖青青就是因此而昏迷过去的。 察觉后,她迅速掐了个指决,再快步上前,确定廖青青并无生命危险后,刚准备将其从地上抱起来,便听见门口有靠近的脚步声。 很轻,不像是女人的,反而是……有功夫在身的保镖。 果然,她掀起眼皮看过去,就瞧见四五个带着防毒面具的保镖很是熟练的推门进来,还准备在门口放上“清洁中,请勿打扰”的牌子。 这么一套流程,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洗手间里还有着清醒的人。 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为首的保镖神情微微一怔,立即戒备了起来,手中的乙醚罐也拿到了明面上,隐匿在防毒面具后的嗓音微沉:“柳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577章:很好,现在你也可以去陪你的同伴了 > 但保镖却没有如愿的从柳臻颃脸上看到丝毫惊讶或害怕的神色,那杏眸色泽相当淡的扫了他们一眼,随即不紧不慢的将廖青青安置在安全地方,嗓音轻巧:“如果我说不呢?” “我们清楚柳小姐是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做什么无谓的抵抗了,否则……”保镖语带威胁:“我们下手没轻没重,恐怕会伤了你。” “是么?” 柳臻颃徐徐缓缓的笑开:“果然跟韩木卿说的一样,你们的手段还真是肮脏的很。” “是柳小姐先不顾情面,一而再的出手阻止小姐的事情。” 第一次柳臻颃出手救韩木卿的时候,白颜便大度的放过了,但谁曾想,这种事情会发生第二次。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白颜自然不肯放过她。 当然,白颜也不会恶毒到要人命的地步,就只是想要给柳臻颃一点小教训。 柳臻颃不是喜欢玩美救英雄的戏码吗?那就把她扒光了扔洗手间里,再安排几个记者拍点照片,让她在南城区里出出名,想必很多网民都很希望看到高高在上的至秦大师的的吧。 到时候的舆论…… 一定会非常精彩。 也不知道保镖是故意拖延时间,想要让乙醚的作用发挥的更彻底些,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总归他们喋喋不休说了不少的话。 但从始至终,柳臻颃的表情都几乎没甚变化,只是通身逐渐翻滚出冷冽而漠然的杀意,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宛若是看着死人般。 听到最后,看着保镖蠢蠢欲动准备上前的动作,她眯了眯眸,表情平淡到冷漠:“既然如此,你们就吧。”> 下一秒,就在保镖未曾反应过来时,一张符箓从柳臻颃的指尖被弹射出,无风腾空,无火自燃。 只听得一道沙沙的摩擦声,整个洗手间里瞬间黑蒙蒙一片,所有的景象扭曲着,哀嚎着,拉扯着,就仿佛有无数猩红的人眼盯着他们。 但这都不是最令保镖们害怕的。 最害怕的是…… 他们在脊背一凉后,便像是被控制了般,明明理智清明,却管控不住自己的行为,随手拿起旁边的物品就朝着同伴砸过去,哪怕是本身头破血流也不肯收手停止。bipai 全程,柳臻颃就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情绪如同死水般无波无澜,冷眼旁观着厮杀在一起的众人,每个毛孔都张扬出浅薄的血腥感,偶尔杏眸轻眨,像是个局外人一般,露出一抹慵懒的无辜。 前后不过五分钟,四五个大汉躺倒一片,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唯一一个保镖额角流着血,身子摇摇欲坠着,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目标,便在原地打转着。 手指在洗手池上轻点了两下,柳臻颃挽起嘴角,眼神极淡的扫过他们,礼貌询问:“带绳子了吗?帮我把他们都绑起来吧,顺便也把你自己绑住。” 保镖的瞳眸最深处散发出极力的抗拒,但身体却还是听从安排般行动了起来。 他用绳子将他的同伴结结实实的捆成肉粽,一个个连起来,连同他一起,都变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而蚂蚱串的掌控权则交到了柳臻颃的手中。 下一秒,就瞧着她挑起眉梢,眉目带笑,神情却冷漠的彻骨:“很好,现在你也可以去陪你的同伴了。” 手指轻弹,保镖瞬间就像是遭受了重击般,双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第578章:哪怕闹出人命,我都替你兜着 > 就这样,柳臻颃抱着被迷晕的廖青青,拖着一长串的肉粽,随意找了间无人的包厢走了进去。 她还顺便打电话,将瞿啸爵和阿庆都找了来。 瞿啸爵赶来时,柳臻颃正在和刚刚苏醒的廖青青聊天,语气平静,五官温凉,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瞿啸爵还是第一时间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儿。 那通身他未曾见过的冷蔑杀意清晰刻骨,尤其是她偶尔落在地上那群保镖身上时的眼神,更加不曾收敛。 可这种感觉…… 放在外人眼中就只是凉薄中透着无形的逼迫,就只有真正经历过刀尖舔血日子的人才能够清楚的体会到其中不将性命放在眼中的冷漠。 “臻颃,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白家既然敢动手,那就看他到底能不能扛得住廖家和瞿家的双重施压。” 面对廖青青的劝说,柳臻颃杏眸底掠过凌冽而凉薄的意蕴,扯了扯唇:“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师父嘱咐过我贵柔弱,尚不争,但并不代表我会任由其他人骑在头上。” 廖青青的身体还有点虚,蹙眉:“但白家的势力……” 她的话还未说完,瞿啸爵低哑的嗓音便在门口响起:“臻颃。” “啸爵。” 视线下意识朝出声处看过去。 下一秒,柳臻颃就像是顽皮的孩子找到靠山般,杏眸瞬间红润下来,微微有些湿润的痕迹,腮帮鼓起,坐在原位不动,朝他伸手:“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他们刚刚可凶了,还想拿乙醚迷晕我,要不是我聪明,你现在都见不到我了。” 这么快的变脸速度,令廖青青瞠目结舌。 别人又不是,光是看见她衣裙整齐完好无损,和这一室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肉粽子,都不可能相信她说的话。> 但瞿啸爵偏生就是廖青青口中的。 他盯着她红了的眼眶,和委屈按捺的小脸,将人搂在怀中,心疼的不行,薄唇在她的额头上碰了碰,低低的声音温柔到了极点,甚至噙着若有似无的叹息:“是我不对,我不该放你一个人去洗手间,否则也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恩,那你以后要看好我哦。” “我会的。” 他捧着她的脸,又替她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你放心,今天的事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白家既然敢随意朝你伸爪子,那这爪子也没有留着的价值了。” 咬着“白家”两个字,瞿啸爵湛湛着深意的黑眸透着可怕的阴鸷,无形而肃杀的怒意像是一把出了鞘的。 落在柳臻颃眼中,耐着性子哄她的英俊容貌,和通身锋利森冷的冷漠,混合成一种奇异的。 她看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点着小脑袋,抿着唇噙着几分控诉:“就是,师父说过,有些人就跟山上的野兽般,不挨打便长不了记性,所以……这次我想自己收拾人,也省的他们总来找我麻烦,我会很烦的。” 柳臻颃的想法,瞿啸爵从来不会拒绝。 他的视线在包厢的地上扫了一圈,轮廓线条森冷:“好,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出气,出了任何事情,哪怕闹出人命,我都替你兜着。”bipai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戚子航。 听闻瞿啸爵这话,他只是轻微的蹙了蹙眉,却未曾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至于申超,则留在饭局上稳定局面。 阿庆也在两分钟后赶来。 所有人聚齐后,阿庆手下的人便按照吩咐,拿着水将挨个肉粽泼醒。 第579章:怕是整个南城区也不够她玩上一轮的 > 深秋里,混合着冰块的冷水凉彻入骨,蛰的众人身上的伤口重新开裂,没两分钟,便染红了脚下名贵的纯白地毯。 脑子混混沌沌着,保镖在强烈的疼痛中睁眼。 入目,他们便瞧见柳臻颃坐在沙发里,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 红唇挽起的弧度漾出星星点点的斑驳笑意,她纤细的手指随意点了个人,不急不缓的嗓音询问:“我的耐性向来不好,所以我就问一遍,指使你们的人是白家的白颜吗?” 被点到的保镖很有契约精神,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不屑一顾的梗着脖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新笔趣阁 “很好。” 柳臻颃很欣赏这种守信的人。 当然,前提是他们并未做任何违法犯忌的事情,更没有将那种肮脏的手段打在自己的头上。 她微笑,温凉的嗓音淡淡的响起:“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你便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俗话说,杀鸡给猴看,你就来当这只鸡来了。”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就瞧见她嗤笑一声,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勾了勾。 下一秒,被点名的保镖就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死死扼住喉管般,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瞳眸瞪圆,脖颈上青筋爆出,双手被束在身后,无法动弹,便只能努力张大着嘴巴,试图从微薄的缝隙中汲取氧气。 他脸色涨红着,当和柳臻颃那双平静到毫无波澜的杏眸对上,他才彻底明白…… 她没有开玩笑,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还是用这种生生掐死他的残忍手段。> 眸底刹那间皲裂开细细密密的恐惧,保镖那点试图用硬骨头来吸引柳臻颃招贤纳才的小心思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很用力的呼吸,嘶哑着嗓音:“我……我说……是白……” 但这已经晚了。 安静的包厢里似乎听到骨头被生生掰碎的声音,很脆也很轻微。 却吓得其他保镖浑身一颤,争先恐后的朝柳臻颃的方向膝行,口中喊叫着:“是白颜……柳小姐,求求你放过我,我说,是白颜,就是白颜指使的我们。” 三四张嘴一起说话,柳臻颃有些嫌吵,稍微磕了磕眼皮,精致的线条一点点冷下来,慢悠悠吐出两个字:“闭嘴。”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别说是这几个保镖,哪怕是戚子航和阿庆他们,也被柳臻颃这一手都可以称得上是法术的手段,惊得大气都不敢喘,下意识将存在感放低。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柳臻颃真正的发脾气。 以前他们总觉得她的性子温凉却不会太过决绝,但现在他们才算真的明白,为什么她当初完全不将南城区众人指桑骂槐的话放在心上,甚至对于他们那些小动作也完全不在意…… 拥有着一出手便非死即伤的手段,平日里,她若是不收敛着点,怕是整个南城区也不够她玩上一轮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被捆着的保镖们在柳臻颃面前简直乖若木鸡,问什么便答什么,唯恐少说一个字,碍了柳臻颃的眼,便也沦落到被生生掐断喉骨的下场。 将所有的话都问清楚了,柳臻颃随手指了指阿庆早就安排好的录像机,嗓音没什么起伏:“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去那把你们刚刚说的话全部重说一遍。” 都无需她嘱咐不能耍小心思之类的话。 所有保镖到了摄像机面前,连大气都不敢轻易喘上一口,出口的话语都是斟酌后再斟酌的,不敢说上一个错别字。 第580章:不涉人命,不沾因果 > 全场,如果要论最冷静的…… 还属瞿啸爵。 他将点好的蜂蜜水塞进她的手中,低头温柔的在她的眉眼和唇角上吻了吻,旁若无人的低哄着:“说了这么多的话,赶紧喝两口水,为了那些人平白气坏了你自己的身子,不值当的。”bipaic0 接过,柳臻颃很自然的询问:“通知白颜来了吗?” 擒贼先擒王。 这个道理她明白。 这群保镖不顾法纪朝她出手,她不会放过他们,同样的,也不会放过幕后的操控者。 旁边自然有人回应:“通知了,只要有这群保镖的口供,白颜是一定会来的。” 否则,这些保镖一旦移交到有关部门的手中,再加上瞿啸爵在其中的运作,白家便会吃不了兜着走,惹上官司不说,还会跟霍家一般,平白蒸发好几亿的市值。 白颜的确受宠,却不敢用整个白家来赌。 然后,包厢里的人便眼睁睁看着瞿啸爵哄着柳臻颃吃下一小碗菜品和半份米饭。 最后他还盛了一碗汤递到她手边,语气宠溺:“这个乌鸡汤不错,你今天这么辛苦,需要多补补。” 柳臻颃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乖乖吃下瞿啸爵投喂过来的食物,杏眸干净的清晰见底,满是对食物的喜爱,明媚又无辜,甚至还狐疑的睨了他们几眼,歪歪头:“现在已经到了饭点了,你们不饿吗?” 廖青青和戚子航对视了眼,礼貌性的摇头拒绝。 他们也想吃来着,不过闻着满室浓郁到刺鼻的血腥味,再看着地上那滩软绵绵的尸体,他们就没有了胃口。> 戚子航比廖青青稍微好些,阿庆算是他们三人中最为适应的人,毕竟道上出身,这种画面也瞧见过不少,只是他从未看见过,像柳臻颃一般,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够轻而易举以无形之力将人掐断喉骨的。 不过,他的手下去检查过。 地上令众人以为早已断气的保镖也没有真的被掐死,而是喉骨错位导致的暂时性休克而已。 想想,这也符合柳臻颃的性子。 不涉人命,不沾因果。 一连串的保镖录好视频后,刚被戚子航带到隔壁包厢看管起来,阿庆的手下便推门进来汇报:“庆总,白家人来了。” 众人的第一反应便是白颜。 阿庆下意识睨了眼柳臻颃的脸色,在瞧见她未曾反对的情况下,颔首,粗声粗气的道:“把人带进来吧。” “好的,庆总。” 半分钟后,众人才瞧见踏进包厢的人不仅有白颜,还有位中年男人,走在最前面,全身自带不容忽视的气场,五官和白颜有着两三分相似,身上的西装是一眼便可以看出的大牌,气度成熟,敛着圆滑。 他进门,视线扫视整个包厢,最终定在瞿啸爵的身上,朗笑起来:“啸爵,你最近难得基地无事,也不出任务,还是早点跟你的小女友将婚事定下来,也省的瞿老总是为了你的事情而挂心。” 说着,他便视若无睹的踩过还氤氲着大面积血迹的地毯,不用旁人招呼,便堂而皇之的坐在沙发上。 无需自我介绍,任由谁都能够看出来他是白颜的父亲。 白颜则素着一张小脸,五官精致大方,穿着件浅色系的秋裙,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的刁蛮无度,看起来格外乖顺的跟在他身后,瞧着他坐下后,也跟着准备坐在他身边。 但他却眉头一蹙,不悦的训斥道:“站起来,你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还不赶紧给柳小姐道歉,有什么脸坐下。” 第581章:我这个人三观向来不正 > 这便是阶层和教育的不同。 霍家来给柳臻颃道歉时,仗着所谓的姻亲,便想要不付出不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白家,却不管心中怎么想,表面都会端出应有的姿态,率先的训斥和道歉,令当事人所有的恼怒都被他们的态度憋回到心中。 白颜更是能屈能伸,闻言便走到柳臻颃面前,乖乖的低下头颅,五官隐匿在阴影中,任由谁都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嗓音没甚情绪起伏:“不好意思,柳小姐,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还请你原谅我。” 标准化的道歉公式,不说前因后果,不说任何废话,简直找不到任何可以攻陷的地方。 如果柳臻颃是从小经历过精英家族教育的世家小姐的话,怕是碍于情面,再加上她没有受伤,便只能不情不愿的接受下来,接下来的赔偿问题便好洽谈了。 可她…… 不是。 柳臻颃温凉着脸蛋,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就被瞿啸爵按住了手腕,他长臂一伸,堂而皇之的将她搂在怀中。 她下意识抬眸看他,那英俊的五官在灯光的拉扯下有些模糊疏离,黑眸微眯,敛着浓重的暗色,讥笑:“白伯父,你女儿欺负了我的人,就只会说对不起?” 白父的脸色微冷了瞬,立刻便调整过来。 “啸爵,这件事的确是白颜的错,自然是你们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就是。” 他露出长辈慈爱的微笑,继续:“当然,你身为公职人员,三观和性情都正直,还有很多禁忌和管控,如果你碍于情面,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话,不如我帮你想一个?”> 白父并未加重字音,但其中隐约着的提醒威胁之意,任由谁都听得出来。新笔趣阁 “是么?只可惜,我要辜负白伯父的期望了。” 瞿啸爵却完全不吃这一套,薄唇继续勾笑,眼神也晦暗凌冽下来:“我这个人三观向来不正,所以……白颜曾想要对我女朋友做的事情,我不会原谅,只会一样一样的还给她。” “啸爵。” 白父微微有些怒了,岁月沉淀后的轮廓覆上一层恼意:“为了这些女孩子之间的小事,你没必要将场面闹到如此的地步,都是圈子中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样吧,我名下有两三个公司还不错,送给柳小姐当赔礼也不算辱没了她的身份,如何?” 白父自认为自己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大了。 但谁曾想,瞿啸爵眸色幽深晦暗的瞧了眼窝在他怀中的柳臻颃,骨节分明的手指帮她将脸颊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奉送,轻笑:“我还没死,白小姐便已经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的将爪子伸向我女朋友了,所以说,我如果不动动白家的根基的话……” 他微微掀眸,眼神不声不响,却漆黑无物倒映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南城区的其他人会觉得我这位‘爵爷’是吃素的,你说呢?白伯父。” 疯了,瞿啸爵彻底疯了。 不就是为了个女人,还准备以一己之力单挑白家? “胡闹。” 白父用手重重在扶手上拍了下,语气戾呵:“啸爵,你的确手中有点权势,但你还真觉得你能对抗得了整个白家?” “如果我说是呢?” 第582章:而狗绳,则牵在瞿啸爵的手中 > 这嗓音再桀骜猖狂不过,瞿啸爵的俊脸也暴露在灯光中,平静森冷,却像是打翻了墨砚般,充斥着浓重到极点的黑暗。 白父心中狠狠一咯噔,终于发现是他小觑了柳臻颃在瞿啸爵心中的重要性。 他脑中快速的思考着,口中最后劝导着:“啸爵,你觉得瞿老爷子会任由你这么胡闹?” “可能吧。” 瞿啸爵语气漫不经心着:“那白伯父可以寄希望于我爷爷,看他是否会阻止我,恩?” 乱了,这彻底乱了。 现下的场面完全不在白父的预设中。 他想的是瞿啸爵就算再恼羞成怒,看在两家娱乐公司的情分上,也会退一步,略施薄惩也就算了。 可现在…… 被架在火上,现下白父也不可能任由瞿啸爵真的安排人去拍白颜的,便只能起身,五官恼怒:“既然啸爵你如此不看情分,不懂规则,那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倒是要看看瞿老会不会任由你如此胡闹,也看看你那点权势在商场上是否好用。” 说完,他睨了眼白颜:“我们走。” 白颜从小受宠,哪怕平日里荒唐无度,也从未被白父责怪过。 所以,她现下要不是有白父在场的话,也不可能如此的乖巧,她暗自磨了磨牙,在心中将柳臻颃折磨了千百遍后,才缓缓应道:“好。” 可瞿啸爵又如何能轻易放他们离开。 “慢着。” 两个字砸出来。 在白父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沉重的茶几便被瞿啸爵一脚踹了出去,直直的撞上白颜的小腿。 重大的冲击力令她吃痛的尖叫一声,然后双膝一软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这般欺负,白父这下是彻底的怒了。 她连忙弯腰去扶白颜的手臂,清明的瞳眸几乎喷火,出口的嗓音极具威压:“瞿啸爵,你不要太过分,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女儿,你是当我是死的吗?” “所以……”> 瞿啸爵将柳臻颃在沙发上安置好后,缓慢的起身,清隽矜贵的白色衬衫还有笔挺得一丝不苟的西装裤是他平日里不会穿的类型,也格外束缚他的动作。 他朝白家父女的方向踱着步子,慢慢松了领带,卷起袖口,眸底的颜色森寒到宛若是旋涡,不管看向谁都令人无处可躲,轻笑:“我说过,我还没死。” 意思就是,他不可能放任柳臻颃被这般平白被欺负。 在白父恼怒缩紧的瞳眸中,瞿啸爵一言不发,颀长挺拔的身形靠近,面无表情的一把便将白父推离,然后伸脚重重的踹在白颜的膝头。 下一秒。 “啪”的一声,响亮而清脆的巴掌便扇在了她的脸上。 跪着挨巴掌,这是白颜从未受过的屈辱。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保养娇嫩的脸蛋几乎是瞬间就浮现出通红的巴掌印,被扇懵了般死死的盯着瞿啸爵。 瞿啸爵却从容的领带彻底解下,很随意的姿态,不紧不慢的开口:“这一巴掌是打你欺负我女朋友。” 话音刚落,反手又是一巴掌。 手中的领带也顺势死死的勒住白颜的脖颈。 瞿啸爵轻描淡写的嗓音再度响起:“这一巴掌是打你的恶毒心思。” “瞿啸爵,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尖锐的嗓音划破安静的包厢,白颜如同疯了般,也顾不得往日里的姿态,起身便准备朝瞿啸爵扑过去。???bipai 可他怎么可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的身子都未曾后退,只是黑眸微眯,将手中的领带用力一勒,皮鞋顺势便踩在她的脊背上,重重往下一踏。 立刻,白颜的膝盖便再度重重砸在了地板上,连带着手肘,呈现出一种四肢着地的姿势。 就是那种…… 狗的姿势。 而狗绳,则牵在瞿啸爵的手中。 第583章:韩木卿是我同父异母的亲生哥哥啊 > “瞿啸爵,你疯了?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女儿……” 白父想要上前阻止,却被阿庆的手下死死的按在原地,只能压抑着一股暴怒,不惜撕破脸道:“你要是真敢动她的话,我白家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充耳不闻,瞿啸爵冷漠的五官覆盖着凌冽的戾气,任由白颜在脚下用力的挣扎叫嚣着,他眯眸,只说出四个字:“磕头道歉。”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没了白父的管控,白颜彻底暴露出她的刁蛮性子,就算在这样劣势的情况下,还叫嚣着:“我想要拍柳臻颃的又怎么样?她就是个坏我事的人,一而再的从我手中抢男人,我看她就是犯骚了,既然她这么骚,那我就让所有人都认识认识她。” 瞿啸爵的脚往下施加了点压力,使白颜的头颅往下低垂的更狠了些,骨头也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面色不变,嗓音从始至终都异常淡漠:“最后一遍,磕头道歉。” “不可能。” 白颜死死的咬着这两个字,嗤笑一声:“瞿啸爵,你以为她有多喜欢你?她既然敢肆无忌惮的从我手中救韩木卿,就肯定敢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她都不知道往你头上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你还乌龟王八似的护着她,我呸……” 这么脏的嘴,令包厢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蹙眉。 戚子航放在膝头的大掌不自觉的收紧,但他自诩身份,还需要遵守单位纪律,所以无法像是瞿啸爵一般,直接对女人动手。 可廖青青却忍不了,两三步上前,清脆的巴掌直接截断白颜未曾说完的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思龌龊又肮脏?你可不要觉得你自己委屈,有本事你被扒光了拍几张照片试试。” 白颜立即梗着脖子,怒目而视:“你敢。” “别人不敢,我却敢,反正是你朝我下黑手在先,我把你扒光了拍几张照片应该也不为过吧。”> 说着,廖青青便摩拳擦掌的准备让包厢里的男人都退出去,她要亲自出手替柳臻颃收拾人。 但下一秒,身后温凉而慵懒的嗓音便缓缓响起:“你诬陷我?” 视线挪移过去,就瞧见一直未曾说话的柳臻颃窝在沙发上,肩头还披着瞿啸爵的西装外套,身形纤细,歪歪头,杏眸有着几分不解的迷茫,综合起来便是一股莫名的楚楚可怜的气息。 “我诬陷你什么了?你敢说没有从我手中就走韩木卿?” 柳臻颃点头承认,五官清明:“韩木卿的确是我救走的啊。” “那不就行了?” 白颜像是找到什么证据般,声音立刻高涨起来:“背着瞿啸爵勾搭其他男人,你这样不要脸又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教训教训你怎么了?” “可……”柳臻颃用手撑着脑袋,一副很不解的模样,掀起眼皮,眸色清浅:“韩木卿是我同父异母的亲生哥哥啊。” 什么? 亲生哥哥? “这怎么可能。” 白颜不可置信的再度挣扎,却又被瞿啸爵用脚按回了原位。 她狰狞着脸色:“你绝对是在撒谎,为了个男人,你竟然都能说出这么离谱的借口了。” “但我说的的确是实话啊,所以说……你的确是诬陷了我,还曾派人绑架我,那我在你死之前,收点代价应该不过分吧。” 第584章:你的嘴好脏哦,我不愿意听 > 死之前。 这三个字被柳臻颃说的格外的轻描淡写,就仿佛是什么既定的事实般。 她摊摊手,从沙发上站起来,巴掌大的小脸五官明媚,刚靠近就被瞿啸爵搂进怀中。 他的大掌握着她软绵绵的小手,嗓音刹那间温柔下来,哄着:“你起来做什么?这件事情你无须插手,你想怎么收拾白家,直接告诉我,我去替你做,也省的你沾染上什么因果。” “可……现在是白颜种下的因,我现在只是来收取果而已。” 柳臻颃仰起脸蛋,有条不紊的道:“我不需要她磕头道歉,反正她想对我做什么,我就对她做什么啊,只不过她没有本事成功,我却能成功而已。” 这番话说的散漫又闲适,就仿佛是对脚下蝼蚁的睥睨,无论对方如何费尽心力,她只需要动动手指,便可以让地方自食恶果。 瞿啸爵见她不需要承担因果,便也不再阻止:“那你想要做什么?” 柳臻颃思索了两秒,很认真的蹲下,黑白分明的杏眸弯了下,真心建议着:“你是想要被拍几张,还是要出去裸奔一圈?我很民主的,你不管选哪种,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哪个都不会选,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白颜脸色骤变,大声嚷嚷着:“你这个人,别以为笼络了瞿啸爵的心就能够对我……” “既然你不选的话,那我替你选吧。” 柳臻颃完全无视她的话,面不改色的漾着凉凉的嘲弄:“反正我是觉得后者更能让我舒心,那我就替你就选裸奔吧。” “不可能……” “就这么说定了。”> 柳臻颃起身,重新靠在瞿啸爵的怀中,温静的神情很是淡然,没什么大仇得报的得意,反而全是坦然,在白父被控制住并堵上嘴的呜呜声,和众人的视线中,她慢悠悠的咬破手指,将沾了血的手指抬到半空中,虚空制符。 前后半分钟,符箓成,柳臻颃翻掌一推,直接将符箓打入白颜的体内。 白颜立即就像是被控制了般,双眼发直,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动作很利落的当众开始服。 最重要的是,她的理智全程都是清醒着的。 她的眸底终于皲裂开细细密密的恐慌,看向柳臻颃的眼神都宛若是看着鬼怪般,尖叫:“柳臻颃,你这个人,放了我,我警告你抓紧时间放了我,否则让我抓到你,我就找成千上百个男人来轮……”bipai “你的嘴好脏哦,我不愿意听。” 手指一弹,柳臻颃直接将白颜的嘴封上。 那副光张嘴却无法出声的搞笑画面令在场所有人都格外的舒心。 “你放心,我这个人很讲道理的,你裸奔的时间短,但你准备拍我的照片流传时间长,所以我特意在符箓里加了点我的血,这样你三天就能够裸奔一次了,一共会持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说着,柳臻颃还歪歪头看她,很是诚恳的发问:“这样的安排,你开心吗?” “噗嗤”一声,廖青青没忍住在旁边笑出了声。 知道的是柳臻颃向来生活的环境单纯,那些话的确都是她发自肺腑真心实意询问出来的。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故意所言,打算气死白颜不偿命。 深秋里的衣服不算多好脱,但白颜为了美也并未穿多厚。 所以在白颜准备脱秋裙的第一时间,瞿啸爵便捂住柳臻颃的眼,带着她转过身去,低沉的嗓音还稍稍噙着点嫌弃:“不要乱看,会长针眼的。” 第585章:白姓女子裸奔 > 长针眼? 柳臻颃歪头认真思索了下。 她跟白颜都是女孩子,白颜有的,她都有,甚至还比白颜大。 为什么会长针眼? 但柳臻颃也没有提问,只是乖乖的应了声,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将手指举起来,温言软语的腔调,听起来委屈巴巴的:“你看,我为了制符,都受伤了。” 瞿啸爵垂眸,就睨见她莹白的指尖噙着一滴血,猩红妖冶。 他想也不想的便俯身,很自然的将手指含在口中,舌尖,将血卷走,低沉的嗓音沙哑的笑:“那我帮你舔舔,很快就不疼了。” “是么?” 这样拙劣的说法,柳臻颃当然是信了。 所以,她直接将手指重新戳回到瞿啸爵口腔里,笑得明媚灿烂:“那你再帮我舔舔吧,这样好的更快些。” 两个人近乎暧昧的行为在包厢中并不算多打眼,却很快被白颜着开门跑出去的动作给打断了。 白父如果不是全程都被控制着,怕是下一秒便能暴起,双眸猩红,简直杀了柳臻颃和瞿啸爵的心都有了。 但谁让他将保镖留在了门外,不仅耽误了最佳救援时间,还早早就被瞿啸爵身边的警卫员给扣押带走了。 临走前,柳臻颃还凑到白父跟前,言笑晏晏的道:“你生气了吗?你为什么要生气啊?我又没有让你裸奔,而且按照你的思路,我名下也有很多钱的,随便给你一点,你不就是该原谅我了吗?反正白颜也没有受到什么真实性的伤害。” 口中的布条被取出,白父完全顾不得形象,盛怒中,通身的威压全部朝柳臻颃压过去:“柳臻颃,这笔帐能这么算吗?” “可你却是这么算的啊。”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令白父有一瞬间的哑然。> 果然是刀子不插在自己的心头,不知道有多疼。 接下来,对于白父放出来的狠话,柳臻颃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甚至还无所畏惧的微微挑眉:“好啊,如果你想跟我玩,我就跟你玩吧。” 至于后果,是否是白父能够承担的,那便不是她的事情了。 毕竟都是白父自己选择的。???bipai 第二天,微博热搜榜第一便是…… 【白姓女子裸奔。】 一时间,这样的消息在网上激起千层浪,这位白姓女子很快便被网友给调查了出来,连带着还有她杂乱的生活。 白家虽说掌控着南城区近六成的传媒业,但也堵不住众口铄金,更何况他们刚呕心沥血的将新闻压制下去一些,白颜的第二次裸奔便又开始了,照样也被网友拍照发到了网上。 一下子,舆论达到了最高点。 【看不懂,这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这种癖好的吗?】 【我有个朋友想问,白家的地址在哪儿?他想去看现场版。】 【有关部门不查查这种莫名其妙的裸奔吗?如果不是特殊爱好的话,我盲猜可能就是了。ps:楼上还真是无中生“友”。】 这下,白家父女才真正的意识到柳臻颃那手卜术的威力。 他们原以为上次是柳臻颃在暮色是房间里点了类似于可以控制心智的致幻剂,才会出现类似于操控人体的情况。 但现在…… “爸,你要帮我想想办法啊。” 哪怕是在家里,白颜也里外套了好几件衣服,裹得厚厚的,不施粉黛的小脸泪眼朦胧,再也找不到以往嚣张刁蛮的样子:“柳臻颃那个人说三天一回,会维持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十回,我不想再出丑了。” 第586章:白家似乎已经处于下风了 > 白母是生白颜时难产去世的,白父惦念白颜从小丧母,便对她格外宠爱些,否则也不会将她纵得如此张狂无度。 哪怕是现在,他也对她生不出太多的气,拍了拍她的手臂:“你放心,我已经让你哥去将他前段时间认识的顾天师请到家里来,柳臻颃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她所下的符箓能有多厉害?只要顾天师一出手,一定是能够解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心中的重担松了些,憋屈着的泪水也一下子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白颜抽抽搭搭着:“爸,瞿啸爵是不是真的对家里出手了?我是不是害家里损失了好多钱?” 一提到这件事,白父的表情稍稍凝滞了瞬,却很快缓和过来,轻哄着:“放心,爸爸暂时还能顾全过来,你无须自责。” 白颜最近每天都在房间窝着,连网都不敢上,自然不清楚瞿啸爵对付白家的手段有多么的狠戾。 就连白父自己都未曾预料到。 白家名下所有的公司,无一例外的全部都被相关部门找麻烦,旗下大部分曾搞过交易或涉及法律问题的艺人也同一时间被叫停,导致出版过的各大ip也不能继续上架。 尤其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肖家,当初不过是靠着白家随便舍出去的一家娱乐公司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现在竟然都无声无息的成长到足以和他们打擂台的地步。 最明显的情况便是,白家在各大报纸和软件上有关于澄清白家最近事端的新闻,会在十二个小时内,被莫名其妙的抹掉,处理的干干净净,哪怕是微博,也会很快沉下去。 白父不信,在肖家和白家的角逐中,会没有瞿啸爵的身影。 当初瞿啸爵说他能凭借着一己之力对付整个白家,白父还不信。 可现在…… 白家似乎已经处于下风了。> 白父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找郑家或司家帮忙,但司家主营为重工业,对于传媒业根本无法插手。 而郑家…… 现在恐怕都自顾不暇。 正眯眸思索着,门铃声突然响起,帮佣动作迅速的开门将白南和一位穿着紫色法衣的老者迎了进来。 最近的事情弄得白南斯文俊朗的脸上也浮现着一片阴霾,可对紫色法衣的老者很是礼遇,走进客厅后便主动介绍道:“爸,这位就是我请回来的顾天师。” “顾天师好。” 白父主动起身,迎上前。 倒是白颜,最近是真的被折腾怕了,现在见了外人便躲躲闪闪的,要不是她很清楚顾天师是请来帮她解符的,她怕是第一时间就躲回房间了。bipaic0 顾天师也还了一礼,浮尘被随意搭在臂弯中,视线在白颜身上扫了眼,便微笑道:“无量天尊,想必白先生将我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位女施主吧,她身上被下了控体符,还是沾了指尖血的,威力大增。” “控体符?” “对。”顾天师解释道:“不控制心智,只控制他人的行为,便称为控体符。” 白父视线微眯,通身都是岁月沉淀下的不怒自威,手指轻轻在大腿上敲打了两下,言语谨慎:“顾天师,控体符你可有能力解除?” 停顿了下,他言语蛊惑着:“当然,钱财不是问题,我只需要让我女儿完好无损即可。” “无量天尊。”顾天师神色未曾有太大的变化:“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自然会给人留有一线生机,所以女施主身上的符箓好解却也不好解。” 第587章:一身元气尽散 > 白父蹙眉:“顾天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指尖血乃是除心头血外,元气蕴含最为丰富的,由指尖血控制的符箓,需给断掉下符者的元气,这符才好解。” 简单点来说,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过却无需系铃人亲自动手,而是截断系铃人的控制即可。 闻言,白父并未再说什么,用一种近乎于晦暗和隐晦的视线打量着顾天师。 顾天师虽然是他们请回来的,但他们却也不敢轻信于他。 也算是这次的事情给了他们一个警醒。 像是柳臻颃和顾天师这样的人,手段多变,一旦不慎就可能落入他们的陷阱之中。 所以白父慎之又慎,语气圆滑着:“顾天师此话怎么讲?” “你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顾天师自然看得出白家人的迟疑,却丝毫不以为然,手指在宽袖中摸了下,便拿出一个小药瓶:“只需要将灵液滴入柳小友的饭菜或汤食中,只要她吃下后,一身元气尽散,我便可趁机解除白小姐身上的符箓了。” 他说着,停顿了下:“当然,如果两位白先生不信我说的话,大可将这药瓶中的液体送去检查,便可知我所言不虚。” 说完,他行了个礼,叹了声“无量天尊”。 如果说白父的态度还略有迟疑的话,那么白颜的情绪便多了几分迫不及待。 她推了推白父的手臂:“爸,你还等什么呢,柳臻颃那个小人让我出了这么大的丑,别说顾天师已经说了这药无毒,就算是有毒又怎么样?” 白父不堪其扰,但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和狼狈的模样,最终咬咬牙:“这事说简单也简单,但说难也难,顾天师不妨在家中住上几天,让也好找机会筹划一下。” “无量天尊,既然如此就叨扰白先生了。” 白父安顿好顾天师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药瓶中的液体送去检查。> 可检查结果,这药瓶中的液体只是…… 水。 但这怎么可能? 白父第一时间便将结果告知给了白南,坐在书房的沙发中,手边还放着一沓加急文件未处理,脸色对比往日里显得愈发的苍老,叹了口气:“小南,这件事你看要如何处理?” “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之前白南便在柳臻颃和瞿啸爵这对情侣手中吃过亏,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自然满腹怨念。 他眼底深沉着暗茫:“爸,顾天师和柳臻颃不合是事实确凿,不管顾天师想要利用我们完成什么计划,总归是和我们的目的不谋而合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妨顺水推舟……” 白父蹙眉:“你的意思是?” “反正这药物是检查不出什么的,到时候再找个人当替罪羔羊,就算出事也很容易将咱们白家摘出来的,所以……” 就这样,在又一个三日期限到达,白颜不受控的裸奔却被顾天师一浮尘困在房间里后,白父终于下定决心。 一盘下了药的汤品被端上柳臻颃和瞿啸爵约会的餐桌。 “莲子乌鸡汤养颜润气,你这两天都快把奶茶当水喝了,这个星期都不准再碰奶茶。” 瞿啸爵亲手盛了碗乌鸡汤送到柳臻颃的面前,故意板着张脸,低声训斥着:“多喝点汤水,小心又上火,听见没?” “听见了。” 奶茶被拿走,柳臻颃也不恼,眉目如画的脸蛋温静,十分乖巧的接过汤碗。 然后就在侍者的视线范围中,一点点将碗中早已被下了药的汤品…… 全部喝完。 第588章:谁解符谁就要死呀 > 见状,侍者按捺着心底的喜色,慢慢往外退着:“菜已经上齐了,请两位慢用。” 他退出包厢的脚步轻快着,不用想都知道是去给白家人汇报情况去了。 门板开合,柳臻颃这才慢悠悠的将喝完的汤碗放下,晃荡着两条细白的小腿,温软的小脸全是漫不经心:“你看,我都说了,他们都是,很好骗的。” 但瞿啸爵还是不放心:“这汤里下的东西对你真没有影响?” “没有啊。” 她瞅着他,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无辜又张扬:“而且他们的手段太菜了,一会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好戏?” “对啊。”柳臻颃单手托腮,任由瞿啸爵往她的盘子中夹了点糖醋里脊:“我给白颜下的符箓是沾了我的血的,外人妄动很容易遭到反噬的。” 他睨着她一本正经嘲笑白家人愚蠢的小模样,眉眼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原来你早就料事如神啊,那是什么反噬?” “我偷偷和你说啊。” 她压低着嗓音,朝他招招手,做足了神秘状。 然后在瞿啸爵凑过来后,她弯起眉眼:“我在白颜身上暗藏了道引雷符啊,所以……谁解符谁就要死呀。”新笔趣阁 死这个字,被柳臻颃说的轻描淡写,就仿佛是在谈论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般。 半个小时后。 果然如她所言,接连三道深蓝色的闪电在晴空万里的天空上狠狠的炸开,伴随着的雷声大得简直令人心悸。 顾天师平生第一次如此的狼狈,束发凌乱,手中的雷击木已经被劈得缺失了一半,就连浮尘也变得焦黑,鹿尾毛只剩下一半。 顾天师的确是身怀卜术,在这样危急情况中都可以得以脱身。> 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如同他这般幸运。 尤其是身为雷劈中心的白家人。 被顾天师顺手掂出来的白南双眸猩红,整个人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地,看着客厅里躺在一片焦黑里的父亲和妹妹,只觉得有一只大掌在拉扯着他的神经,整个人不住的颤抖着:“爸……白颜……你们醒醒,醒醒啊。” 可他再怎么唤,白父和白颜也依旧躺在原地,通身有着雷击后的斑点,就连眼鼻口处都往外淌着血,双眸不可置信的瞪大。 可以说…… 他们是死不瞑目。 但顾天师才顾不上这些,他盯着手中的浮尘,后槽牙微微用力:“竖子安敢置我于死地。” 可以说,如果不是他刚刚躲得急的话,现下怕是也会和白家人一样,真的去见无量天尊了。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白先生,此次并不是我失手,而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柳小友竟然在白小姐身上还放了后手。” “你的意思是……我爸和我妹妹的死,都是因为柳臻颃?” 咬牙切齿的声音还噙着颤音,却怎么也抵挡不住白南脱口而出的浓重恨意和疯狂。 他的眼睛挪移过去,死沉如水,甚至徒然蹦出点杀意来:“是她杀了我爸和我妹?” “无量天尊。”顾天师稍微拱了拱手,将浮尘弃之不用:“按理来说的确是,但……白先生,你没有证据。” 任由谁来勘察现场,两位死者也是被雷劈死的。 就算是说出去,也只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往日里坏事做多了,才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 “不需要证据。” 白南额头上淌着血,脸色漆黑,身侧拳头攥紧,杀意翻滚:“反正我杀柳臻颃这个人的时候,也不会让人找到任何的证据。” 第589章: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针对白家 > 白家的葬礼办的比较简单。 白父和白颜的死,在圈子中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浪,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瞿啸爵以一己之力勇斗白、郑两家所吸引了过去。 哪怕是来参加葬礼,也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瞿家那位主儿这是发威了?”胸前别着白花的男人压低着嗓音:“眨眼之间,白家沦落到三流家族,郑家想出手帮忙,也被打压到伤了元气,还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谁说不是呢。”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为了个女人,把整个南城区搅得天翻地覆,这种事也就是瞿家那位性子桀骜的爵爷做得出来了。” “那也给相关部门配合才是,反正我听说各个部门除了看在爵爷的面子上,也是为了和至秦大师交好。” 旁边人蹙眉不解:“这话说的夸张些了吧,至秦的绣技再如何了得,也没必要让各个部门与其交好吧。” “你不懂,刺绣只是至秦大师的副业,她的主业是……算卦,你瞧见劈死白家人那三道闪电了吗?都是从同一方位出发,径直劈向白家的,这很难让人相信科学啊。” 类似的讨论不止发生在灵堂的一处。 直到柳臻颃和瞿啸爵的出现,将葬礼的氛围推至最高潮。 白南在看见柳臻颃时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咬牙切齿,却还是努力秉持着冷静:“爵爷,柳小姐,没想到两位会……” “我来只是为了通知你一件事。” 不给白南说完话的机会,瞿啸爵丝毫不懂什么叫穷寇莫追,清清淡淡的笑,薄唇弧度浅薄:“两天后准时参加白梅娱乐的股东会议,我会很期待到时候和你的碰面。” 白南闭了闭眼。> 他最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爵爷这话的意思是……你看上白梅娱乐董事长一职了?” “没看上。” 浓墨般的眸几乎没有情绪波动,瞿啸爵的大掌搭在柳臻颃的腰间,毫不掩饰两人之间关系的亲密,挑眉:“不过……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针对白家而已,所以董事长一职可以换个人坐坐。” 瞿啸爵的嗓音还是如此隐约渗透出极端的张狂和挑衅,令白南偏白的肌肤上青筋跳跃,额头两侧更显狰狞。 他们两个人的行迹来去匆匆,但这短短的时间却让白南下定了决心。 转头,他便去找了顾天师,姿态放低:“你之前提出的条件我答应了。” “白先生,你要想好了。” 顾天师就住在白家的别墅里,闻言将新浮尘轻甩了下,语气稳重,叹了句“无量天尊”后才继续:“白家的一半家产,外加你父妹两个人的骨灰,我才能完成符箓的制作。”???bipai “我想好了。” 白南咬着牙,一双黑眸瞪大,眼神格外的冷,令他本来俊美的脸显得格外的狰狞扭曲。 他没有半分迟疑的确定道:“只要我把这两样给你,你就能保证无声无息的帮我杀了柳臻颃?” 这样的交易是顾天师先提出来的。 白南其实很清楚顾天师绝对心怀他念,所以一开始他还略有迟疑,可现在…… 尤其是在顾天师给了确定答案后,他用力的咬咬牙:“好,那我们就成交。” 第590章:在玩面壁思过吗? > 柳臻颃现下还不清楚已经有人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不过,就算她清楚,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晨经结束,她往东方拜了三拜,以“我今有请望来临”为结束,然后缓缓起身。 正巧帮佣来敲门,声音恭敬着:“小姐,先生说韩女士和韩先生来了,请您下楼去见见。” 韩木卿和他母亲? 后知后觉,柳臻颃才想起来,今天正是她帮柳浥轻算出来可以和韩家母子见面的黄道吉日。 所以,她甩了甩发麻的腿,随口应着:“好的,我马上下去。” 可在等待的时间里,韩夏媛却无意间瞥见电视柜上摆放着的照片,整个人都懵了:“这是……至秦大师?” 别说是韩夏媛,就连韩木卿都微怔了下。 柳浥轻陪在旁边,一张温和儒雅的俊脸,就算是微微有些岁月留下的烙印,也依旧俊美,西装革履,看的是特意打扮过的。 闻言,他温笑:“是啊,夏媛,我跟你提过,我有个女儿跟着我。” “但是你没给我说过,你女儿就是至秦大师啊?” 至秦大师,可是中央台《新闻联播》都报道过的人物,她更是从儿子的口中听见过她不少的传闻,包括她连救儿子两次的事情,还有对方是如何不费吹灰之力直接颠覆白家的。新笔趣阁 韩夏媛突然想到什么,抓住韩木卿的手腕,仰脸:“木卿,我给你说过,我亲眼见过至秦大师的,就是她把我想给你买的那件大衣买走的,你说她是不是故意去见的我?” 岁月从不败美人这句话一点都不错。> 韩夏媛穿着件温婉的长款旗袍,靛蓝色的料子,精致的盘扣,将她衬得只有三十出头,长发柔顺的盘在脑后,神情紧张着。 韩木卿思索了下,安抚道:“妈,你不要担心,就算柳小姐真的是有意去见你的,既然她没有拒绝今天的登门,就说明她对我们不抱有任何敌意,否则她也不会一而再的救我。” 这时韩木卿也想起第一次和柳臻颃见面时的场景。 她杏眸晶亮,唇角微翘,在他自我介绍后,倏然笑开:“你就是韩木卿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他当时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但现在想想,她应该早就知晓他的存在。 闻言,柳浥轻也连忙在旁安抚着:“夏媛,你放心,臻颃性子单纯,还是她鼓励我要早点追求你并将事情定下来,想必她也是很喜欢你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说到底,是世事弄人。 韩夏媛是柳浥轻的初恋女友,当初他们迫于前途选择和家境差距而遗憾分手。两年半后,柳浥轻留学归来,便在父母的安排下,和柳臻颃的亲生母亲闫姿絮相亲结婚。 这近二十年来,两人都未曾再联系过,但谁也没有想到,当年韩夏媛竟在分手一个半月后察觉到怀孕的事实,但她却因一时不忍选择将这孩子生了下来。 柳浥轻无法想象,家境不太好的韩夏媛这些年来是如何带着一个孩子熬到现在的。 于是,他嗓音不由自主更为温柔下来,握着她的手,也不顾韩木卿是否在场,轻声道:“夏媛,你放心,我既然选择和你重新在一起,便提前准备好了一切,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虽然韩夏媛已经过了听情话的年纪,但她却无法否认这一瞬间的心动。 她刚准备说什么,就倏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还有温凉的嗓音噙着狐疑:“你们都站在那做什么?在玩面壁思过吗?” 第591章:以牙还牙,以礼还礼 > 韩夏媛曾想过自己和未来继女见面的场景,却不想会如此的紧张:“至……至秦大师。” “你是我未来的继母,所以叫我臻颃就行。” 柳臻颃穿着米色的家居服,长发披散,气息漫不经心着,很自然也很坦诚的态度令韩夏媛心中的大石头隐约放松些,笑起来:“我给你带了点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如果有什么不满的,阿姨下次带你出去买。” 韩夏媛说是带了点,但也是摆满了整个茶几,看花花绿绿的外包装,就知道都是给柳臻颃带的。 视线扫了眼,不知为何柳臻颃的眼神中沁出点不可名状的复杂。 可能是跟瞿啸爵待得时间久了点,令她也染上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 就比如现在,她明明就对韩夏媛和韩木卿这对母子抱有无所谓的状态,但看着这一桌的礼物,她就不由自主将韩夏媛跟闫姿絮放在一起对比。 她们两人在理论上都是她的母亲,闫姿絮还是她的亲生母亲,可两个人之间对待她的态度却是天差地别。 等了几秒,没等来柳臻颃的回应,韩夏媛脸色微微紧张起来:“至……臻颃,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这些?那你喜欢什么,阿姨下次给你带。” 她抿了抿唇,又倏然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没有,我挺喜欢的。” 然后,她又想起来瞿啸爵曾说的一句话。 【以牙还牙,以礼还礼。】 于是,她的五官便拼出更愉悦的笑来:“只不过我送给你的礼物还在楼上,我去给你拿。” 说完,柳臻颃起身便准备上楼。 “对了。” 穿着拖鞋的脚刚踩上台阶,她倏然间想到什么,又扭头过来,一眼便瞧见韩夏媛正和柳浥轻手拉手。 她便装出一副没看见的模样,眨巴着眼睛轻询:“你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 突如其来的询问令韩夏媛愣了愣。 “对。”柳臻颃颔首:“愿望。” 韩夏媛思索了下:“我现在就希望你和木卿,还有你爸爸都平平安安的,你接受我后,我们一家四口能够衣食无忧,和睦相处就好。”???bipai 她说的愿望很大也很空。 但柳臻颃却正儿八经的点头:“好的,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的。” 看着柳臻颃转身离开的背影,韩夏媛轻舒了一口气,面对柳浥轻时不由自主露出点小女人的娇羞,伸手轻拍了他一下:“吓死我了,我听外界对臻颃的描述,还以为她会比较难相处,却没想到这孩子又乖又听话,还会给我准备礼物。” “我就说她还挺喜欢你的。” 柳浥轻将热茶送到她的手中,宠溺一笑:“你偏偏不信我,非要提心吊胆这么长时间。不过……我送你礼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开心。” 闻言,韩夏媛又瞪了他一眼,有着股热恋期间的甜蜜,嗔怒道:“你怎么还跟个孩子吃醋?” 听着旁边亲生父母打情骂俏的韩木卿表示……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不过,他倒是隐约猜出来柳臻颃的礼物到底是什么了。 柳臻颃所要送的礼物的确是在楼上。 但朱砂并未落在黄纸上,未曾成符,自然是送不出去。 意思就是…… 她要送的平安符还没有画,她要去现画,毕竟她也没有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长处了。 第592章:哥哥继承不到任何的家产的 > 柳臻颃的动作很快,将三张平安符送到韩夏媛手中后,她又重新窝回到沙发里,嗓音慵懒的开腔:“这是送你的礼物,你可以送给爸爸和哥哥,能保他们平安的。”bipai 里面还加了她的指尖血,所以在发生危险时,她能够第一时间感知到。 这算是最大限度的实现韩夏媛的愿望。 韩夏媛笑着接受,她通过和韩木卿之前的聊天,很清楚这三张平安符是多么的贵重,表情笑得愈发慈爱:“谢谢臻颃,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着,将其中一张递到韩木卿手中,谆谆嘱咐着:“虽说是送我礼物,但还准备着你和你爸的份儿,这么乖巧的小姑娘,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你妹妹。” “妈,你放心,我会的。” 可柳臻颃却在一旁托腮,略有狐疑的蹙眉:“这是我送给你的,不是送给哥哥的啊。” 韩夏媛伸出去的手顿了下。 她温婉慈爱着面孔,试探性的询问:“你不是说我可以送给你爸爸和木卿吗?” “对啊,所以是你送给他的,不是我送给他的,我只送给了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啊。” 韩夏媛细细琢磨了下这话中的意思,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的脑回路。 送给谁就是送给谁的,哪怕柳臻颃特意准备了三份,好方便自己给柳浥轻和韩木卿,但这些礼物也只是柳臻颃送给她一个人的。 怪不得韩木卿曾说过好几次柳臻颃心思恪纯,自有她自己的一套思维模式。 于是,韩夏媛看向柳臻颃的视线愈发的柔和,虽说她是独自抚养韩木卿长大的,但现下能嫁给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还没有任何障碍的被继女承认甚至示好,也算是苦尽甘来。> 她刚准备继续说什么,便倏然想起一件事,神情一僵,语气带着迟疑的碰了碰柳浥轻的手臂,压低着嗓音:“浥轻,你把那件事情给臻颃说了吗?” 柳浥轻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就是木卿的事情。” “木卿有什么事?” 看着柳浥轻根本不上道,韩夏媛也不指望他,叹了口气,重新转眸过来:“臻颃,阿姨还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柳臻颃姿势不变,撑着下巴兀自考虑着一会儿要吃什么,听到有人唤她,才懵懵懂懂的反应过来:“什么事?” “木卿是阿姨的儿子,但他……也是你爸爸的亲生儿子,是你……” “同父异母的哥哥。” 柳臻颃对于这个话题毫不避讳,磕了下眼皮,视线直视过去,有着显然易见的疑惑,淡绯色的唇吐出一句来:“我早就算到了啊,在我下山前就知道的。” “你早知道了?” “当然。” “臻颃你不要介意,木卿比你大四岁,我承诺过你爸爸,他以后是不会和你争家产的。” 完全出乎韩夏媛意料的答案,令她稍微有些慌张,尤其是对上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又温凉的杏眸时,她心头平白生出一股压力,就好像她不是长辈,而是犯了错的一方:“如果今后相处中,有任何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都可以告诉阿姨,阿姨到时候解释给你……” 可柳臻颃看着韩夏媛那副略有点手忙脚乱的模样,连带着柳浥轻和韩木卿那两双盯在自己身上的黑眸,她倏然咬了下唇,眉眼弯浅下来,笑得格外的愉悦:“你们为什么要慌张啊,爸爸没有给你说吗?鑫茂公司已经被我收购了啊,哥哥继承不到任何的家产的。” 第593章:漏风的防弹衣吧 > “而且我比哥哥有钱的,如果哥哥喜欢的话,我可以把鑫茂公司送给他打理,就算是我这个当老板的给萧时减负了,省得他新招的秘书每天在网易耳边唠叨工作多。” 柳臻颃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可任由谁也听得出她话中的诚恳,就仿佛韩木卿只要一点头,她就会安排人将鑫茂公司拱手送上。 韩夏媛脸色微顿了下,倏然跟着一起笑开,彻底放下心来:“对不起,是阿姨想多了,既然你已经将你爸的公司收购了,自然没有送给木卿这事,你哥哥是个男孩子,就该出去自己打拼,啃老算什么本事。” 倒是柳臻颃,是个小姑娘,就该被富养着。 韩夏媛是越看柳臻颃越喜欢,她当年本就想要个娇娇软软的小棉袄,现下也算阴差阳错的补了遗憾。 “哦,好。” 柳臻颃也没有劝,反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对了,我帮你和我爸算了算,明年五月初三是个好日子,易出行、宴会、搬家和婚嫁,你们可以在那天举办婚礼。” 这话题直白的…… 别说是韩夏媛,就连柳浥轻也是老脸一红,悄无声息的将韩夏媛的手握在掌心里,俊脸板起,摆出父亲的款儿:“这是爸爸和阿姨要商量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就别操心这么多了。”???bipai “哦。” 被训,柳臻颃也没什么表情,又是一个字的回应,维持着漫不经心的调调,鼻头皱了皱,毫不客气的拆穿:“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开心?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故意板起脸不累吗?” “噗嗤”一声,四周都是偷笑声。 柳浥轻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不受控的苦笑了下。 别人家的都是贴心小棉袄。 他家的…… 漏风的防弹衣吧。 不得已,柳浥轻连忙将午餐搬出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柳臻颃便是第一个响应的。 她像是个小学生般举手,眨了眨眼,很真诚的发问:“你请客吃饭,我能带个人蹭饭吗?” “蹭饭?”柳浥轻思索了下,儒雅的面孔像是想到什么般停顿了下,试探性询问:“你准备带的人是瞿少?” “不是啊。” 柳臻颃摇着小脑袋否认:“他前天陪我去嘲笑完白家就出任务了,但他准备送我一只黑背,听说长得特别好看,一会儿就送来了,我能带它去蹭饭吗?” 话音刚落,门铃正好被按响。 帮佣连忙去开门,刚开门就被一只直立起来有快一米八的狗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后退一步,手连忙拍着胸脯:“吓死我了,这狗竟然这么大,还会自己按门铃。” 一听到“狗”字,柳臻颃杏眸猛然晶亮,起身便朝玄关小跑过去。 “嗨,小嫂子。” 见面,陆秉立即抬手打着招呼,招牌性的挑眉笑容,一身迷彩服衬得他倒是英姿飒爽,挺拔健硕。 可柳臻颃直接无视他,看着被打理的油光水滑的黑背,缓缓的蹲下身来,开心的不行,喃喃的道:“它可真漂亮,养它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吗?” 黑背是早就被训练好的,任由柳臻颃却一声不响,喷着热气的鼻尖在她身上嗅了嗅,仿佛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大大的狗脑袋往她的膝头一搭,黑黝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显得呆萌乖巧。 “没什么特别注意的,就是瞿队在训练它的时候,会每周定期给它喂一到两回生肉,保持它的野性和兽性,至于其他的,小嫂子还是问瞿队吧,这黑背可是瞿队一手训练出来的。” “那它叫什么?” 这可就问到点子上了。 陆秉眉头一挑:“爱真。” 似乎是听到自己的名字,黑背立即坐好,前爪抵在地上,仰头“汪”了一声,以示回应。 第594章:否则就要先砍苏晚糖一条胳膊 > 爱真…… 爱臻臻…… “这名字起得真烂。” 柳浥轻毫不客气的站在身后吐槽,有着岳父看女婿的不顺眼:“我家臻颃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落在他手中就显得这么俗气。” 陆秉喉结滚动了下,没敢反驳。 倒是柳臻颃鼓了鼓腮帮子,抱住爱真的狗头,巴掌大的小脸仰起来,吐词清晰:“我觉得好听。” 说完,她还好像是特意验证一遍般,眼睛都不眨的唤道:“爱真。” “汪。” 然后,一人一狗便用同样黑黝黝的眼眸盯在柳浥轻的身上,表情中有着同样的呆萌和认真。 四目相对,还是柳浥轻先败下阵来,他不由的撇了撇嘴,朝一旁的韩夏媛抱怨道:“你看看,我家的花被人连盆端走了,这都不算完,问题是这花还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偷花贼。” 韩夏媛偷笑了下,提醒道:“臻颃,你爸吃醋了,你还不赶紧哄哄他?” “他为什么吃醋?” 柳臻颃迟疑了下,有些迷茫的看着众人,摇了摇小脑袋:“你没有和其他男人说话啊,他有什么醋可吃的,真是奇奇怪怪。” 众人面面相觑了眼,不约而同的失笑。 柳臻颃虽然被瞿啸爵哄得在情情爱爱的事情上稍稍开了点窍,但却也没有完全开窍,至少在亲情这种事情上还处于懵懂状态。 正巧,手机铃声在柳臻颃的口袋中响了起来。 她还以为是瞿啸爵便想也没想的接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很:“啸爵。”> 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廖青青略显慌乱的嗓音:“臻颃,你现在有事吗?苏晚糖被屠墨绑架了,连带着申超养在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都一起无辜受牵连了,屠墨点名也要你过去,否则就要先砍苏晚糖一条胳膊,我哥和申超已经根据屠墨提供的位置赶过去了,你能过来帮个忙吗?” 绑架的事情是柳臻颃早就算到了的,当时就和华清说过,就连申超会被牵扯进来,她也清楚,却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 她原本还噙着明媚笑意的脸色逐渐温凉下来,眯眸:“你们在哪儿呢?我现在过去。” 廖青青报了个地址。 是海边的仓库,三面临海,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刚挂断电话,一旁的柳浥轻看着柳臻颃牵着狗绳缓缓起身的模样,蹙着眉梢,脸色全是担忧:“臻颃,这次的事情这么危险,你……”他停顿了下,最终没说出不想让她去的话,只是嘱咐道:“你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 “小嫂子。”陆秉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收敛了起来,正色着:“我陪你去吧,我帮你开车,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陆秉想的是,这次的任务是他推到瞿啸爵身上的,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情瞿啸爵才没法陪在柳臻颃身边,如果她真因这事受了什么伤,他也就没脸再面对可以交托后背的兄弟了。 而柳臻颃却不想有人在旁碍手碍脚。 但她还未来得及反驳,柳浥轻便一口替她答应下来:“行,那就麻烦陆先生了。” “不麻烦。” 事到如此,柳臻颃便也不再反驳,但她还未抬脚离开,一个陌生号码再度跳跃在干净的屏幕上。 垂眸睨了眼,柳臻颃凭借着记忆力想起这号码属于肖听盛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蓬生而出,她也顾不得掐指算,脸色彻底降到冰点,眯的狭长的杏眸中泛出湛湛的寒芒,接起:“是出什么事了吗?”新笔趣阁 “柳小姐,听晚被绑架了。” 第595章:帮个忙,去救救你未来妻子吧 > 肖听盛口中的“听晚”就是师梦瑶。新笔趣阁 闻言,柳臻颃身侧的手指攥紧,五官精致的小脸泛出毫不收敛的杀意:“那绑架犯在电话里有没有说别的?” “他们的确是留了个地址,要送过去五千万的赎金。” 说着,肖听盛就报出个地址。 和刚刚廖青青所说的地址是南北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 说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的话,任由谁都是不可能相信的。 通过电话线,肖听盛看不见柳臻颃的表情,不由有些着急:“柳小姐,五千万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帮忙算上一卦,看这回听晚会不会有危险。” 柳臻颃立即掐指,眼角余光扫到陆秉,心下立即有了其他的打算,杏眸凌冽了下:“你放心,对方的目的只为求财,不为害命,也是想要借此牵绊住我,我立刻安排人过去帮你。” 闻言,肖听盛这才稍稍安心些:“好的,我正在往南郊去,柳小姐的人也抓紧时间吧。” “好。” 将通话挂断,柳臻颃抬眸看向陆秉,语气稍稍温凉下来,却没有任何的赘述,直言道:“帮个忙,去救救你未来妻子吧。” “未来……妻子?”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陆秉语噎了下。 “对。”柳臻颃点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我曾告知过你,你最近会遇到你的正缘,现在就是时候。” 只是没想到是会以这样的形式。 柳臻颃拽着黑背的狗绳就抬脚往外走,收敛了所有表情后,语调沉稳自然,自带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势:“爸,你们先去吃饭,我大概三个小时后回来,你们记得给我留饭,多点道糖醋里脊,我喜欢吃那个。”> “陆秉,我师妹那边就交给你了。”说着,她便将两道符塞进陆秉的手中:“这张是大力符,只要贴到你身上,就会使你的速度和力气增大三倍,但后果是会脱力三天,另外一张则是传讯符,如果真的遇到紧急情况,你将其撕开,我会感知到,并以传讯符为坐标,祝你一臂之力。” 只是可能会对她造成什么不可预估的后果或报应。 这些柳臻颃并不准备告诉给陆秉知晓,杏眸黑白分明的盯着他,静静的瞳眸,没什么表情:“你会照顾好我师妹的对吗?” 这样的画面,令陆秉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瞿啸爵。 每当出任务前,他便是这般半磕着眼眸,冷静沉稳到嗓音几乎一成不变,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嘱咐所有人注意安全,平安归来,那副态度一改桀骜狷狂,显得格外的冷静靠谱。 他微怔后颔首:“小嫂子放心,不管肖小姐是不是我未来妻子,我都会拼尽全力保护她的。” “谢谢。” 两个字,被柳臻颃说的真心实意。 说实话,做出这样的选择柳臻颃也是迫不得已,师梦瑶是无辜受自己牵连不假,但如果她今天选择随肖家前往南郊的话,怕是明日南城区的头版头条便是…… 两死三伤,申家继承人和其女友惨死郊外的消息。 瞿啸爵不在南城区,她不能对他的朋友坐视不理。 就这样,他们兵分两路。 当柳臻颃赶到北郊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两方人对峙。 华清和申超都一改素日里的模样,气息森冷幽静下来,像是一把散发着浓重寒意的,开了刃,锋利无比。 至于他们的前方,屠墨带着足够的保镖站在那里,双手背后,满眸都是小人得志后的洋洋得意,讥笑了下:“两位商量好了吗?二选一到底是选择谁啊?” 第596章:所以我才迟了点,你不介意吧 > 屠墨口中的二选一便是从不远处倒挂着的两个女人中选择其中一个捅上一刀,也算是他们没有按时将柳臻颃找来的代价。 两个女人自然是苏晚糖和申超养在身边的小姑娘谷尚。 面对这样的选择,华清和申超自然不愿意。 从柳臻颃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们的侧脸,阴寒冷峻中噙着与生俱来的淡定。 尤其是华清,手指相互,淡淡笑出声:“屠墨,你恨的人是我,与其揪着两个女人不依不饶,不如有什么手段直接朝我来就是。” “朝你去?” 屠墨也不知道被哪个字所刺激了,大笑着嘲弄,视线不紧不慢的在四周扫了眼:“我安排了这么多的保镖,而你们却只身前来,你是觉得你还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屠墨手中的确是什么都没有拿,但他身边的保镖却以半圆式将他们团团包围住,每个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任由谁都看得出藏了点什么。 “还是说,你们觉得今天是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屠墨的眸底掠过极深极重的恨意:“别说是你们,哪怕是柳臻颃来了,我也要让你们所有人埋身于此。” “是么?” 温凉的嗓音缠绕着某种特有的轻笑声蓦然响起。 所有人的视线下意识投射过去,便瞧见柳臻颃身形慢悠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闲来无事的散步。 屠墨的瞳眸下意识骤缩,看了眼手中的对讲机,从始至终都毫无动静。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意味不明的笑:“你竟然躲过了我放在外包围的保镖。” “你说那些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啊。”> 柳臻颃鼓了鼓腮帮,轻描淡写的笑:“他们没有一个能打的,都被我打晕绑起来了啊,所以我才迟了点,你不介意吧。” 这么嚣张的态度…… 屠墨后槽牙咬紧:“柳臻颃,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我也不打无准备之帐,你今天大可试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让人砍断那两个女人的绳子快,想必你也很期待他们摔死在你面前吧。” 华清和申超的瞳眸刹那间锋利起来,却也没有贸然开口,打扰柳臻颃。 柳臻颃调动自身元气在四周探查了一番,温静的脸庞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波动,只是轻轻挑眉:“怪不得你这么有恃无恐,原来你是和白家联手了。” 能够驱散绝大部分阴煞之气,外加贴了几张符箓,形成类似于防御罩般的保护层,保证她无法利用阴煞之气控制在场所有人行为的人,她都不用掐指算,就能知道是谁。bipai 顾天师。 看来那几道雷没将人劈死,反而劈出仇来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是顾天师先不顾同道之谊,贸然对她所下符箓动手的。 她可真是委屈死了。 瞧见柳臻颃不言语,屠墨便以为她不敌顾天师的设计,薄唇泛出讥诮又得意的冷笑:“柳臻颃,如果不是你碍事的话,我上回便能够让华清掉进我布下的陷阱中,并让他眼睁睁看着整个华家因为他当年的恶毒而一步步走向结局。” 越说,屠墨便愈发的咬牙切齿,浓重的恨意倾盆而出:“既然你敢坏我的好事,那你就陪着他一起吧。” 说着,他便吩咐保镖一步步的靠近他们。 但保镖刚刚动作,就被华清紧急叫停,素日里圆滑斯文的俊脸有着轻微的暗色,眼神掠过被高高挂在仓库顶上的苏晚糖,沁出极端的复杂:“屠墨,你就不想知道五年前事情的真相?” 第597章:白刀子进……白刀子出 > “哦?你准备告诉我,你是如何一步步害死我姐姐的?” 听着屠墨充斥着恨意的言语,华清沉着嗓音解释:“我再说一遍,屠欢并不是我害死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 屠墨瞬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脖颈处的青筋明显,就连嗓音也跟着暗哑下来:“华清,你别给我胡扯这一切都是巧合的屁话,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华清对已经陷入魔怔的屠墨无话可说,却又不得不解释:“在你回国后,我便开始着手调查起五年前屠欢的死因,不管你信不信,屠欢都是被郑家设计的,就连撞死你姐姐的司机也是被郑家所收买的,所有的证据和资料我都以邮件形式发给了你,只要你看一眼,便能够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没有调查出来郑亚明和屠欢之死的直接关系,但负责布局和收买的人是郑亚明的亲信,这件事怎么可能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屠墨身边的秘书立刻捧着平板,调出来文件就准备送到屠墨眼前。 却被他一把推开,两个字就骂了出来:“放屁。” 华清瞳眸缩了下,脸色凉沉:“你连看都不准备看一眼?” “你果然用郑家来做借口。” 屠墨神情深邃,也不知道到底在想着什么,却眯着眸,眉目间是恨意交织着说不出的狂妄,似有不信,却又似乎很是兀定:“你说的话郑亚明早就和我说过,甚至也把你邮件里所谓的证据告诉过我,我当时还觉得你倒不至于龌龊到构陷他人的地步,却不曾想,五年不见,是我把你预估的太过高尚了。” 也就是说…… 今天是屠、白、郑三家联手。 挑的日子还真是不错,专捡着瞿啸爵出任务的时间点。> 还真是执意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的局面。 华清和申超对视了眼,瞧着柳臻颃垂着脑袋,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态度,便抱以很寡淡的挑眉:“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只信害死你姐姐的杀人凶手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怎么样?” 屠墨俊脸上的戾气加深,身边的秘书立刻有眼色的递上来一把刀子,他捏在指尖把玩了几秒,直接朝华清的方向掷了过去。 金属掉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很是清脆,连带着屠墨的嗓音一同:“这样吧,你把刀子往你的肚子上扎一刀,让我收点利息,如果扎的够深,我就勉强先把谷尚放下来一半,也省的你好兄弟的女人摔得面无全非,到地底下和你女人一样做个无脸鬼。” 这样的条件,申超想也不想便是拒绝。 他按住华清的手臂,毫不掩饰着担忧:“华清,你不要听屠墨瞎说,今天的事情如果不能善了,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bipai 所以被吊得位置高低,对于死神收割性命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但华清却反手将他的手推开,向前一步,将地上的刀子捡了起来,彻底沉下去的脸色和眼眸令人不寒而栗:“你说的,只要我捅下去,你就将谷尚放下来一半的高度。” “的确是我说的。”屠墨现下已经掌控了全局,脸上的笑容更胜:“当然,前提是你捅的深度让我满意。” “你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 说完,刀子被高高举起,在申超的阻拦声中,闪着寒光的刀子直直的朝小腹捅去,力道极重,没有保留丝毫的余地。 白刀子进…… 白刀子出。 第598章:不然呢?你还真当我是死的不成? > 就在同一时间,屠墨身后其中一个保镖的腹部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出现了一个血窟窿,他一身闷哼,踉跄着倒地,猩红粘稠的血液淌出来,像是溪流般,滴答在地上,很快汇聚成一小片。 而再看向华清。 腹部别说是刀口了,就连衣服都没有破损丝毫,衣料矜贵到一丝不苟的模样依旧足够维持着他贵公子的姿态。 刀伤被凭空转移了? 这怎么可能? 屠墨今天根本就没有放所有人离开的打算,自然不可能带着急救用品和医生。 出现这样的情况,其他的保镖也只能迅速用干净的布条捂住他的伤口,将人放平,暂缓他失血的速度。 但伤口是肉眼可见的深,怕是已经伤及内脏,如果不及时送医院的话,根本就没有存活的可能性。 秘书将事情汇报给屠墨,他用一种忌惮又警惕的视线盯着柳臻颃看了两眼,压低着声音:“找人开车把他送走,去找太太,让她安排私人医生。” “好的,屠少。” 不用说其他,就光看保镖腹部的出血量和刀口的形状,也知晓是华清手中刀子这把所为。 但这伤口是如何从华清身上转移到保镖身上的? “柳臻颃,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屠墨咬牙切齿的嗓音,只换来柳臻颃掀了掀眼皮,松开掐诀的手指,杏眸黑白分明,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冷静淡定的态度噙着肆无忌惮的强势,嗤笑声毫不收敛:“不然呢?你还真当我是死的不成?” 瞿啸爵不在,她就有义务替他照顾好他的朋友。>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伤人。 她是不要面子的吗? 屠墨看着柳臻颃那双寒凉的眼眸,温凉又不容侵犯,他心中咯噔了一声,平白沁出点危险感,却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你能救得了一个人,你能救得了所有人?我现在只要一声令下,我的人就会直接砍断苏晚糖和谷尚的绳子,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就会跟我姐姐当年一样变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柳臻颃,我就问你一遍,你敢赌吗?” 屠墨自以为自己说得足以威胁的住柳臻颃。 但谁曾想,她只是磕了磕眸,绯色的唇瓣轻轻扬起:“所以呢?” 三个字,不急不缓,令屠墨只觉得自己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心口的怒意憋着,他咬着牙:“我要让华清往自己身上捅一刀,你不准拦着。” “那你可以试试,看你身边的保镖够他捅几刀的。” 轻描淡写的嗓音明明不带任何咄咄逼人的气息,但那种由内而外的笃定感,却令常人不敢轻易和她对峙。 就连屠墨都包含其中。 他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突然想起来之前顾天师的嘱咐,便只能强行将情绪压制下来,招手,让秘书将他早就准备好的锦盒拿出来。 打开,里面放着一颗圆滚滚黑漆漆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不过这是顾天师给柳臻颃准备的,一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秘书捧着锦盒朝柳臻颃一步步走去,屠墨凝视过去:“柳臻颃,除了那些符箓外,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另外一份好东西,只要你把这个吃下去,我就放过后面吊着的两个女人,如何?”???bipai 以一换二。 这个买卖听起来挺合算的。 第599章:你吓到我了,你这个傻瓜蛋蛋 > 仅一眼,柳臻颃就知道锦盒里的小药丸是什么。 不外乎是让她元气尽散,力道尽失的逍遥散而已,但又似乎加了点别的东西,味道比较淡,令她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 华清和申超下意识上前劝阻:“柳小姐,这东西是专门针对你的,可能会对你造成什么不可预估的后果,你千万不能贸然答应。” “就是啊,大师,本来这次的事情就是将你无辜牵扯进来,你要是真的出了问题,我们还怎么和爵哥交代啊?” 说着,申超便准备伸手去抢那枚药。 看样子是准备替柳臻颃服用。 但大掌刚伸出去,就被一只绵软的小手捏住了手腕,她不施粉黛的小脸在阳光显得温软,嗓音却干净的无情:“你说出的话,你能保证吗?” “当然。” 屠墨吐出两个字:“我还不至于像是华清一般的龌龊,敢做不敢认。”???bipai 于是,柳臻颃轻佻了下唇角:“你回答的非常好。” “柳小姐。” “大师。” 旁边劝阻的声音传来,却都阻止不了柳臻颃朝那枚药丸伸手的动作。 她将药丸捏在指尖,细细的嗅了下,终于闻清楚其中那股特殊的味道。 她蹙眉,眉心划过一丝不悦:“里面放骨灰了?这是准备彻底毁了我的心智?” 她们这行,一怕涉及因果,二怕涉及无辜人命,这骨灰就包含在其中。 看着柳臻颃光把玩,没有半点要吃的意思,屠墨心头不安的感觉愈发的浓郁,他压低着嗓音威胁道:“你到底吃不吃,如果你敢骗我的话,我立刻就先摔死一个作为你愚弄我的下场。”> 说着,他动了动手指。 立刻就有保镖朝着对讲机里说了些什么,站在仓库二楼操控着绳子的保镖听命的将手放在绳结上。 接下来,他只需要一个轻轻的动作,绳结就会松开,地上也会随之多一具摔死的尸体。 “你这么急做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懂不懂?而且……” 掀眸,柳臻颃摆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无辜又生动的瞅着他,眼神毫不客气的讥诮:“吃你个头啊,我就是不吃,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还想不想救那两个女人,信不信我……” 下一秒,屠墨的瞳眸骤缩,他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大脑,都令他来不及反应,身体便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只剩下脑子和嘴暂时还可以使用。 他几乎是下意识便怒吼:“放绳。” 但没有任何人能够回应他的。 因为…… “你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柳臻颃毫不计较形象的掏了掏耳朵,委屈巴巴的噘着嘴:“你吓到我了,你这个傻瓜蛋蛋。” 她既然能够控制他,自然也同时间控制了全场所有人,他又不像他一样是个傻瓜蛋蛋,竟然会毫不犹豫就信了她刚刚所说的话。 千万不要和她扯什么诚信问题,这样生死攸关的事情上,谁还有诚信这样不可靠的玩意儿。 “柳臻颃,你竟然敢骗我。” 明明已经身处绝境,屠墨却更加暴怒起来,心头燃烧着的火苗一下子窜到了最高点:“顾天师明明说了,阴煞之气被他全部除掉了,你不可能控制得了我们,你是没有办法的,你骗我,顾天师也骗我,你们都骗我。” 第600章:朝你道歉?那你杀了我吧 > “你可不要瞎说,我只是不诚信,却没有骗你。” 涉及到道行修行的事情,柳臻颃的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义正言辞的反驳:“我当时想说的是‘你回答的非常好,只可惜我不吃,略略略’,我只是没把话说完而已,你要是再敢瞎说,我可是要生气的。” 至于顾天师所说的阴煞之气,他的确是废了心力,将方圆几公里的煞气全部散去了,不过…… “谁说阴煞之气才能控制你们的,元气照样可以,只是世间无人用过,但道理都是一样的,一通百通嘛。” 这也是柳臻颃能够想出的没有办法的办法。 谁曾想,一下子就成功了呢? 不过,光是依靠元气恐怕是控制不了他们太长时间的。 所以她就朝刚将苏晚糖和谷尚救下来的两个男人招招手,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声线懒懒散散着:“你们找绳子把人都绑起来吧,可不要指望我帮你们动手哦,我都累了,要休息的。” 当然,华清和申超也不是独自前来,只是他们不清楚状况,也不敢贸然安排保镖进来。 于是,他们一个人负责将所有人捆绑起来,另一个人则负责去联系埋伏在外的保镖。 很快,整个仓库就被重新占领,地上也多了十几个肉粽。 屠墨所接受的待遇是最好的,不像其他人一般被随随便便扔在地上,而是被捆在了椅子上。 但他却还在不甘心的叫嚣着:“华清,既然落在你手中,我也不奢求能活着出去,毕竟你当年能够因为厌烦而杀了我姐姐,现在自然也能够了无痕迹的解决了我,不过……” 他停顿了下,表情冷而威胁:“我就算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我太太是不会放过你的。”bipaic0 一听这话,华清的眸色深了深。 他并不是忌惮布郎家族,但收拾了一波再来一波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头疼。> 三四个保镖已经跟随着申超一起护送两个还处于昏迷的女人去医院,剩下的事情,华清自然给一个人做主即可。 他思索了下,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腿交叠,语速缓慢却清晰:“按照你所说的,杀不杀你,布郎家族都是一股敌对势力,那我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说着,他便吩咐保镖去将扔在地上的刀子捡过来。 屠墨看着事已至此,便也没有再挣扎,闭上眼,通身散发出毫不客气的讥笑:“那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柳臻颃骗人,你龌龊,我也从不指望能够活着走出去。” “我说了,我没有骗人,你这个傻瓜蛋蛋怎么听不懂人话啊。” 刀子刚被保镖捡起,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柳臻颃手中,她脸色彻底冷下来,在头顶上明亮的灯光中溢出咄咄逼人的寒芒,两步上前,刀子也被毫不客气的抵在屠墨的脖颈上。 她恼着五官,语调明明不轻不重,却隐着强势和不悦:“你坏了我的道行,我已经生气了,你要朝我道歉。” 刀子散发出的寒意和冷茫令屠墨下意识掀眸。 但就算这样的情况,他也绝不肯低头:“朝你道歉?那你杀了我吧。” “行啊。” 手起刀落,就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刀子被狠狠扎入屠墨的肩胛骨,粘稠的血刹那间便溢了出来。 别说是旁边的保镖,就连华清都瞳眸骤缩。 他自认为见识过柳臻颃很多面,也大致了解她的性子,认真却又懒散,平日里不屑于旁人计较,哪怕是收拾人,也多半使用常规的武力或者是符箓。 这般见血…… 还真是第一次。 第601章:你们留下来玩,我恐怕要去赶场了 > 还未等屠墨闷哼出声,头顶上柳臻颃冷又静的嗓音再度响起,漫不经心:“你不要害怕,你虽然诽谤我,破坏我的修行,但罪不至死,所以杀了你还是会有损我阴德的,我就按照你的要求,只在你身上比划比划,看看刀子是不是这么好玩,有没有我的符箓顺手。” 杀了他。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提出这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就在这极度轻描淡写的言语中,一块布被塞进屠墨的口中,他的肩头也随之多出好几个窟窿,不深不浅,不致命却会失血不少。 全程,柳臻颃的目光平静到令人发麻,直到她玩累了,才将刀子重新扔到地上,又窝回她的沙发上,慢悠悠的挑眉:“我的恩怨解决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柳小姐,今天的事情多亏……” 华清的话音还未落,柳臻颃像是感知到什么般,神情一滞,猛然从沙发上起身。 华清跟着蹙眉:“怎么了?” “你们留下来玩,我恐怕要去赶场了。”红唇紧抿,柳臻颃的五官沉静着,但动作却极为迅速:“我师妹那边出了点事情,我需要过去一趟。” “肖小姐?” “对。” 华清并不太清楚外界的情况,不过柳臻颃也无意和他解释这么多,只是简单说了句:“师妹也是被人绑架了,位置在南郊,绑架者不明。” 位置在南郊? 华清一勾手指,从保镖里立即走出来一个人,面相忠厚,一看便是他的心腹。 他建议道:“这里是北郊,两边的距离至少几十公里起步,柳小姐,我安排壮子开车送你?” “不用了,你们在我身边只会碍手碍脚。”> 说完,柳臻颃摆手,精致的五官覆盖着层更之前更胜的白霜,抬脚离开,只留下一句慢悠悠的话:“对了,我再提醒一句,师妹说过,反派死于话多,你们不要磨叽,别让我再赶回来一趟。” 就比如屠墨,刚刚如果不是他话多的话,怕也不会给她时间调动四周元气,将局面由败转胜。 这便是小说里所谓的反派定律。 她啧啧了两声。 也不知道,如果她被写入小说,到底是主角还是反派。 从仓库到屠墨刚刚布防的外围有差不多两公里的距离,但柳臻颃仅用了两分钟的时间,便双手背后,脚步看似慢悠悠的出现。 原本蹲守在树下的黑背突然间闻到熟悉的味道,便立即兴奋起来,粗壮的大尾巴拼命甩着,但鉴于它爪下还按着个清醒过来的保镖,它便按捺着没有扑上前来,只是“汪”了一声后,又低头示意了下。 这幅模样,就好似是在告诉柳臻颃。 快看,我帮你将他们看得好好的,一个都没有丢。 “你可真棒啊。” 柳臻颃上前揉了揉爱真的小脑袋,听着它从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呜呜声,蹲下身,重新给它套上狗绳的同时,顺手将清醒的保镖重新打晕,笑眯眯的道:“走吧,今天辛苦你了,还给再陪我去救个人。” 纤细的手腕上套着狗绳,柳臻颃以肉眼不及的速度走远,空中还残留着她喃喃的抱怨:“好烦啊,我都还没有吃饭,这算是压榨劳动力吗?好想坑他们的钱啊。” 从北郊到南郊,哪怕是开车,在不堵车的情况下都需要一个半小时,可柳臻颃…… 十分钟后,便出现在师梦瑶被绑架的仓库门口。 她一手牵着狗,一手扒着门框,偷摸摸的往里瞅了眼,就瞧见陆秉正在和绑架犯对峙,因着绑架犯的手中有师梦瑶做人质,令陆秉进退两难,所以两边此时正陷入了拉锯战。 第602章:她好看戏……呸,她好帮忙 > 绑架犯的脸,柳臻颃没有见过。 仓库里也没有她想象中的血肉模糊和剑拔弩张,她瞬间觉得没趣极了,再加上之前调动元气也废了不少的心力,便也懒得出手。 蹲下,绵软的小手着爱真的狗头,她压低嗓音,小小声的和它讨论:“你说就这么点小场面,陆秉是自己搞不定吗?为什么要撕了我给的传讯符。我觉得他有点太弱了,这样的话,以后还怎么能够保护师妹啊。” 说着,她还皱了皱鼻头,小模样有点嫌弃。 爱真也不知道听懂还是没听懂,瞪着一双豆大又黝黑的眼珠,张口便回应:“汪。” 这样不同寻常的狗叫自然引起仓库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谁?” “不好意思,我是打扰到你们打架了吗?” 被发现,柳臻颃倒也没有继续躲躲藏藏,落落大方的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歪头笑了笑,金色的光线在她精致白嫩的五官上落下一层轻薄的明媚。 她说着摆了摆手,漫不经心:“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的,等什么时候你们打起来了,你们再叫我。” 她好看戏…… 呸,她好帮忙。 旁边蹲坐在地上的黑背也跟着附和般的叫了声,甚至还跟着柳臻颃同样歪了歪脑袋,只要忽略它站起来如同人一般高的体型和一嘴锋利到一口便能咬死人的牙齿,看起来便软萌可爱的很。 这次的绑架是专门安排好的,绑架犯自然也提前被嘱咐过,少爷说了只要柳臻颃一出现,他便要用最快的速度撤离,以防出任何的差错。 所以,绑架犯挟持着师梦瑶,慢慢往前逼近着,口中故意压低着嗓音威胁:“我说过,我只是求财,无意害命,现在钱到手了,只要我到达安全区域,就会将肖小姐放了。” 陆秉此次是单人作战,没有同伴的帮忙,哪怕是肖听盛带了保镖,也没有办法和他达到一个眼神便可交流的程度。> 更何况,他还要顾忌着绑在师梦瑶身上的炸弹。 所以,他一时间进退维谷,眸底透着令人可怖的阴鸷和肃杀:“我说了,你的条件我不可能答应的。” “不答应是么?” 绑架犯也丝毫不带害怕的,将身子藏在师梦瑶的身后,一只手用刀顶着她的脖子,一边准备随时按动炸弹遥控器,轻笑:“那既然不答应的话,不如让肖小姐陪我一起……”新笔趣阁 说着,他便准备按下遥控器。 “别动。” “我答应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陆秉和肖听盛对视了眼,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陆秉悄无声息的朝身后保镖打了个手势,肖听盛则负责安抚道:“我答应你,支票就在你脚边的箱子里,外面的车你可以随便挑一辆,只要你保证放了我妹妹,我们都好商量的。” “还是肖大少痛快,不过你们也需要保证,待你妹妹安全后,你们也不能报警。” “我只要我妹妹安全,其他的,都无所谓。” 两边人一来一往的讨价还价着。 而柳臻颃就蹲在仓库门口,和黑背一起,黑白分明的杏眸在肖听盛和绑架犯之间打着转转,最后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在清淡的金色阳光中,脸蛋上的绒毛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伸手戳了戳黑背,待它看过来后,毫不客气的吐槽:“他们好磨叽啊,我饿了,你饿不饿啊,好想去吃饭啊。” 第603章:可没有抢你救命之恩的意思 > 不管柳臻颃说什么,黑背都特别的附和,两只黑耳朵竖起来,用湿漉漉的鼻头在她脸蛋上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你看你也饿了,所以我们去吃饭吧。” 说着,柳臻颃从地上站起来,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腿,刚抬脚准备离开,又后知后觉想起来:“哦,吃饭前还是先要将师妹救出来的。” 下一秒,她掐指成诀,口中念念有词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与此同时,绑架犯头顶上的铁皮倏然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很细微,完全隐匿双方的对话之中,哪怕是细心去听也根本发现不了。 “肖先生放心,我保证到了市边就将肖小姐放了……” 就在绑架犯对自己马上要逃离此处充满信心时,突然从头顶上传来很响亮的“咔吧”一声,令所有人都下意识抬头朝出声处看去。 然后下一秒,在绑架犯瞳眸骤缩的慌乱中,从天而降的铁板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连令他连反应的时间都不曾,眼前便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这样的“意外”是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 正在迂回准备从后夹击的保镖也是一怔,却又以最快的速度将师梦瑶从昏迷过去的绑架犯手中解救下来,连带着她身上被绑着的炸弹,和绑架犯手中的遥控器。 肖听盛也连忙迎了上去:“听晚,你有没有受伤,我带了医生,先帮你……”检查一下。 他关切的话语还未说完,就眼睁睁看着他心心念念的亲生妹妹,看也不看他一眼,越过他后直直的朝门口柳臻颃跑了过去。 动作欢快,就连她的嗓音中也全是亲近和信任:“师姐,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说完,她也不等柳臻颃回应,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蹲下,丹凤眸亮晶晶,泛出浓重的喜欢:“这狗好漂亮啊,它叫什么名字啊?” 说着,她便准备伸手去摸。 爱真就算早就被训练好不会随意攻击人,但也不允许旁人轻易触摸它。 于是它狗头一动,就直接让师梦瑶的手扑了个空。> 但师梦瑶也不放弃,眼巴巴的仰脸瞅着:“师姐,这是你的狗吗?我能摸摸吗?” “能。” 柳臻颃一口答应,将狗绳放进师梦瑶的手中,垂眸,只唤了一句“爱真”。 爱真便立刻明白般,从大大的鼻子中哼了口气出来,然后乖乖的趴在地上便任由师梦瑶的手在它的脑袋上摸来摸去,偶尔还发出惊呼声。 被摸得有些烦了,它也只是可怜巴巴的瞅眼柳臻颃,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和指令,它便再次将脑袋枕在两只前爪上,耷拉着眼皮,很是无奈的模样。 瞧着师梦瑶那副没心没肺,就算被绑架都不当回事的模样,肖听盛也便跟着放下心来。 “柳小姐,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否则,他们还不知道还要纠缠多久。 肖听盛主动靠近:“大恩不言谢,如果你以后有用的到肖家的地方,可以尽管开口,肖家一定不会推辞。” “哦,好的。” 柳臻颃礼貌的会以微笑。bipai 不过,这样的承诺,她得到的多了,便也都不放在心上。 倒是陆秉踱步过来,嗓音不太确定的询问:“小嫂子,刚刚是你出的手,对吧。” 他去检查过铁皮,发现上面的螺丝并不是因为风吹日晒才松动,而是被人为拧开的。 有这样悄无声息一招击毙本事的人,除了柳臻颃,他也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对啊。” 脆生生的嗓音没有丝毫隐瞒,柳臻颃皱了皱鼻子,温软的嗓音茫然又无辜,还略有点嫌弃:“你们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好啰嗦哦,我是听不下去才出手的,可没有抢你救命之恩的意思,你不能怪我的。” 第604章:他好像是个工具人 > 陆秉又和肖听盛对视了眼,再次看懂对方眸底的意思。 他们…… 不是正常的谈判操作吗? 而且他们已经安排保镖从背后迂回,准备打绑架犯一个措手不及。 “小嫂子。”陆秉清了清嗓子,本就粗哑的嗓音现下更有一种磨砂感,抹了把脸:“我这不是怕投鼠忌器,伤了肖小姐吗?” “哦。” 柳臻颃慢悠悠的鼓起腮帮子,漫不经心的随口回:“那只能说明你还太弱了。” 你还太弱了。 这几个字在事情结束的几天里,一直萦绕在陆秉的脑海中,先不说他回基地后第一时间便开始加练,哪怕之后肖家请他吃饭,他也感觉受之有愧的很。 尤其是在他在饭桌上也瞧见柳臻颃身影之后。 “小嫂子。”陆秉抬手打招呼,有着几分尴尬的情绪:“我听领导说瞿队应该是下周就回来了,他这次任务挺顺利的,你别担心。”bipai 陆秉不提瞿啸爵还好,一提及柳臻颃就感觉有一种绵长的酸涩感在心头萦绕开来,就像是针扎般,很轻却又很尖锐。 她掩饰性的垂眸看着菜单,眼眶弥漫出一层极浅的湿意,但语气没什么变化:“哦,他这周里就给我回了一条短信。” 陆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柳臻颃话中的深意,大掌摸了摸后脑勺:“小嫂子你别介意,我们出任务是不允许带自己的电子设备的,一是担心信号被追踪,二是有基地配备的卫星通讯,虽说能通话,但全程都需要加密,并在任务结束后需要上交的。” 担心暴露基地秘密,陆秉也是点到为止,随即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听说申少受伤了?” “恩。”柳臻颃将菜单翻了一页,温凉的语调沁人心脾:“白家最后的反扑,准备斩草除根的解决所有人,申超他们三人只是倒霉先一步出发而已,加上顾天师的符箓加持,只要车祸成功,警方再怎么调查,也会将事故定性为意外。” 只可惜,她也早就准备,提前就往所有的车上都藏了平安符。 后出发的华清他们倒是平安无事,只可怜了申超在车祸中为了保护谷尚,被压断了一条腿。 也正好印证了她最初算下的卦。> 柳臻颃和陆秉随意聊了两句,又听肖父说了一番感谢的场面话,这才开始点菜。 鉴于柳臻颃和陆秉是客人,自然是紧着他们先点。 陆秉平日倒是没什么忌口的,便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点了两道。 却没想到师梦瑶闻言伸手戳了戳柳臻颃,颇为惊喜的小小声道:“师姐,他跟我的喜好简直一模一样啊。” “是么?这是我的荣幸。” 还未等柳臻颃开口,陆秉率先开口。 他的嗓音懒散,只是语调缓慢粗噶,不太不好听就是,像是随口建议着:“既然这么巧的话,那不如我们加个,以后如果有什么好吃的饭菜,我也方便推荐给肖小姐。” 刹那间,肖家剩余三口的脸色都黑沉了下来。 当着整个肖家的面,勾搭他们的掌上明珠,这样的骚操作真的好吗? 肖父轻咳了下:“陆先生,我女儿……” “好啊。” 两个字,直接拆了肖父的台。 被当众搭讪的人是师梦瑶,可她却丝毫没有反应过来,欢欢喜喜的掏出手机,美滋滋的交换了微信后,低头一边备注,一边不放心的嘱咐道:“以后有好吃的饭店一定要推荐给我啊,我到时候带师姐一起去尝尝。” 虽然如愿加上了未来妻子的微信,不过陆秉突然有一种感觉…… 他好像是个工具人。 提供餐厅,足以令师梦瑶和柳臻颃甜蜜蜜的工具人。 但…… 他忍了。 第605章:可它不是深海的啊 > 低头,陆秉顺手将给师梦瑶的备注改为“未来妻子”,这四个字令他越看越顺眼,粗哑着嗓音低笑起来:“好啊,那我们以后常联系。” “行。”师梦瑶也改好了备注,又倏然想起来什么:“陆先生,我下周有音乐演出,我手中还有几张前排专座的票,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当然有。” 肖家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师梦瑶像是个小白兔般,一边没脑子到蹦蹦跳跳的邀请大尾巴狼进入她的私人领地,一边还庆幸自己多交了个好朋友。 肖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柳小姐,你看你有没有什么爱吃的菜色,不要客气,尽管点。” 柳臻颃丝毫没有自己被当了挡箭牌的意识,将菜单前后翻了一遍后,张口便点了几道爱吃的川菜,顺便还跟旁边的师梦瑶吐槽:“你都不知道,瞿啸爵管我管的可严了,师父都没有管这么严过,他都不让我吃这些辣味太重的,现在趁他不在,我一定要好好的过过嘴瘾。” 她原本温静如画的眉目一提及瞿啸爵立即娇嗔起来,五官荡漾着被娇养惯了的孩子气。 但她殊不知,瞿啸爵在临走前是特意打电话给她身边所有人,嘱咐他们看着点她,不让她喝太多奶茶,也不要吃太辣的菜色,反正零零散散说了一堆。 而师梦瑶就是瞿啸爵通话的重点对象之一。 所以,师梦瑶迟疑了下,小小声的建议道:“师姐,我爸妈都不能太吃辣,要不我们把辣度降低点,顺便再点道汤?” 不能太吃辣? 肖父摸了摸自己无辣不欢的肚子,刚准备说什么,就被肖母按住了手臂,顺便给了他一个眼神。 “行吧。” 柳臻颃被这么一哄,立即点头,用拇指和食指拉出一点点距离,黑白分明着杏眸看向侍者:“那就要一点点辣,有点辣味让我尝尝就行。”> 闻言,侍者礼貌的微笑:“好的,我给您备注上。” 见状,师梦瑶这才放心,心想着瞿啸爵承诺给她的奖金是到手了,笑得愈发开心:“师姐,那你再点个汤吧,饭前喝点汤,有助于消化。” “你这话怎么跟瞿啸爵说的一模一样。” 柳臻颃不满的噘着嘴,语调像是抱怨又像是嗔怪:“喝就喝,反正瞿啸爵每次都让我喝,我都习惯了。” 然后,她翻看了一番,试探性的道:“要不……我们来个酸汤鱼片?” “这是汤?” 师梦瑶立即反驳。 师姐果然跟师姐夫说的一样,就喜欢耍这种小赖皮。 于是,她直接将菜单拿了过来:“师姐,既然你想吃鱼,那我们点个竹笋鱼汤?” 柳臻颃扒着头往菜单上看了眼,扁了扁嘴,有些气鼓鼓的戳了戳图片:“这个鱼嘴巴长长的,我觉得有些丑,煲出来的汤肯定不好喝。”bipaic0 这下,别说是师梦瑶,就连侍者都偷笑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柳小姐,这是枪鱼,深海蓝枪鱼,都是我们店每日新鲜捕捞上来的,肉质鲜美,蛋白质丰富,味道很不错的,您不如点一盅尝尝?” 师梦瑶被说动了:“那我们就点……” “可它不是深海的啊。” 第606章:柳臻颃感觉她这顿饭吃的委屈死了 > 师梦瑶下意识的偏首:“什么?” 柳臻颃可能真没有饭前喝汤的习惯,窝在椅子上,掐指的动作结束,重新戳了戳菜单上枪鱼的长嘴,嗓音软软的,颇有点委屈的调调:“我说它不是深海捕捞出来的,明明就是餐厅模拟深海环境人工养殖的。” 侍者的脸一僵,打着哈哈:“柳小姐,您这话是在开玩笑吧,我们怎么可能骗您呢?” “但你们就是在骗我啊。” 柳臻颃噘着嘴,又重新掐指算了算,然后掀眸:“你需不需要我给你说说养殖场的位置,别不信我,我是真的能算出来的。” 这下,侍者不敢再开口了。 毕竟柳臻颃算卦的本事一度在微博上被宣传的沸沸扬扬,哪怕她经常将“要相信科学”这句话挂在嘴边,也没几个人质疑她的能力。 场面一度冷下来。 见状,师梦瑶不得已,拿出杀手锏:“师姐,你要是再故意挑刺,我就把这事告诉师姐夫了,让他回来监督你。” “你威胁我?” 瞬间,柳臻颃杏眸瞪大,提高音量,嗓音也冷了下来。 明明这话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却令在场的众人心中都下意识“咯噔”一声。 肖母见状不好,刚准备出声打圆场,就瞧见师梦瑶面对柳臻颃那副凶巴巴的德行,也丝毫不怵,点头:“对,我就是在威胁你。”bipaic0 “听晚。” 肖母连忙蹙眉阻止。 但她接下来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柳臻颃重新靠在椅背里,从鼻腔里轻哼出一声,不情不愿着:“喝汤就喝汤,你点什么我喝什么不就行了,把瞿啸爵搬出来做什么,你以为我会怕他哦。”> “对对对,你不怕,当初在山上你连师父也不怕。” 圣旨在手,师梦瑶毫不走心的敷衍着。 她这叫什么。 这叫用魔法打败魔法。 柳臻颃自然也听得出来,可她却不敢反驳了,生怕瞿啸爵回来和她算账,就只能委屈巴巴的哼唧了下,红唇不自觉的稍微撅起。 就这样,一顿饭被师梦瑶完全掌控在手中,只要搬出来瞿啸爵的大名,柳臻颃就乖得跟只小猫似的,让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让吃的最多偷摸多夹一筷子,还给是趁着师梦瑶和陆秉聊天顾不上她的时候。 柳臻颃感觉她这顿饭吃的委屈死了。 可她却敢怒不敢言。 最后,哪怕是手机响了,她都是耷拉着眉眼出去接的电话,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看着窗外车来车往的柏油马路,闷闷着嗓音:“喂,谁啊?” “臻颃,我是妈妈啊。” 闫姿絮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噙着从未有过的慈爱和温柔。 怪不得这次拨进来的号码是柳臻颃从未见过的。 早在柳浥轻和闫姿絮离婚后,她便把闫姿絮的号码给拉黑了,所以对方就只能换个号码才能打进来。 “哦,你有什么事情吗?” 闫姿絮在电话那头下意识的蹙眉,哪怕是解除了傀儡符,她也觉得柳臻颃现下简直没礼貌极了,不就是多了几个头衔,就狂傲到和亲生母亲说话都是这种态度,还没有以前的柳琪夏乖巧。 但她却还是柔着嗓音,满是为母者的慈爱:“我没什么事,就只是想你了,你也知道柳琪夏被送进监狱了,妈妈以前所做的错事都是她给妈妈下傀儡符才造成的,你是妈亲生女儿,妈妈怎么可能不疼你?” 第607章:哦,所以……关你屁事呢 > 电话那头闫姿絮说的情深意切,可对于柳臻颃而言就是过耳云烟。 她换了个姿势,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哦,所以呢?” “妈妈想要见见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 “不方便。” 三个字,将闫姿絮准备好的满肚子的话都打了回去。 她被一噎:“你就不想妈妈吗?” “不想。” 缘分已断,还想什么想。 柳臻颃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烦的情绪:“你好啰嗦哦,还有其他事情吗?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要回去吃饭了。” 虽说对柳臻颃了解不多,但闫姿絮却也大致听出来这话中的烦躁,急忙道:“臻颃,我这次的确是有事想要找你,你爸是不是让你见了个女人?他们是不是很快就要结婚了?” 自从离婚后,闫姿絮就发现自己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了,以往只需要每日去美容院护护肤,再跟贵妇圈里的朋友打打牌喝喝下午茶即可,但现在…… 就算有着离婚时拿到的财产分割,但也是坐吃山空,更不敢像是以往一般,随意购置奢侈品。 这种情绪,在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最得体的衣裙去见柳浥轻,却在柳家别墅的庭院里看见另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时,上升至顶峰。 从而也有了这样的一通电话。 都不给柳臻颃任何说话的机会,闫姿絮的嗓音继续:“臻颃,你不要听你爸爸哄骗你,他如果真的想要娶那个女人,岂不是要给你找个后妈?有了后妈就有后爸,以后这个家里就没有你可以立足的地方了……” 将手机拿远了点,柳臻颃觉得闫姿絮真是聒噪死了。 果然,她找自己都是有所目的的。 不知为何,柳臻颃心口萦绕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略烦躁还略有点不开心。> 于是,她将手搭在打开的窗边,绯色的红唇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浅笑,轻薄的启唇,学着瞿啸爵恶劣的嗓音:“哦,所以……关你屁事呢。” 闫姿絮在电话那头被骂的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臻颃,你是怎么和妈妈……”说话的。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手机听筒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柳臻颃把她的电话给挂了。 意识到这样的事情,闫姿絮气得差点将手机摔了,可等她再拨过去的时候,话筒里便传出来熟悉而机械的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又被拉黑了。 这种事情对于柳臻颃而言,就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可…… 吃的却不是。 她原以为师梦瑶借着瞿啸爵的名头管她时,她就够委屈了,但接下来的一周里,她便发现,她身边所有人都像是约定好般,一言不合就把瞿啸爵搬了出来。 哪怕是她想要多喝杯奶茶,张网易也会晃晃手机:“老板,我可是有瞿少电话号码的人,您这杯奶茶喝下去不要紧,如果我这告状短信一发出去,瞿少回来怕是会和您生气的。” 张网易这是威胁吧。 这一定是威胁。 柳臻颃生气到重重的将空了的奶茶杯子砸在茶几上,没砸出多少动静,反倒是将塑料杯子给砸扁了,没了气势,她就故意板下脸来,凶巴巴的道:“那你不告状不就行了?” “可我已经答应瞿少了,老板,您不能让我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张网易身为柳臻颃的助理,早就学会顺着她的毛捋,眼眸状似星星般看着她:“老板,您不能说谎,我是您的助理,自然近朱者赤也不能说谎啊,更不要说您能力突出,性格果断,自制力也强,不过是一杯奶茶的事情,您忍忍也就过去了,等到瞿少回来后,也不会和您闹脾气,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新笔趣阁 第608章:所以我来平衡下心态 > 柳臻颃向来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再加上张网易都把瞿啸爵搬出来了,她就只能乖乖的叹口气,耷拉着张小脸,闷声没有说话。 见状,张网易便立刻提议道:“老板,明天我带您去吃小吃街,尝尝街边小吃怎么样?” “街边小吃?” “对,夜市里有好多味道不错的小吃,又便宜又干净。” 这下,柳臻颃的兴趣被吊了起来,杏眸晶亮,将刚刚所有的委屈都抛之脑后,兴致勃勃的道:“那我们明天就去?” “好啊。” 哄好柳臻颃后,没两分钟,经理就带着今天算卦的客人敲门进入包厢,张网易起身离开时,嘴角勾笑,默默的想…… 老板果然如同瞿少说的一般,稍微给点甜头就好哄的很。 …… 柳臻颃觉得自己在这周里是吃糠咽菜,时时处处都被人管控,所以她就准备去替瞿啸爵看看比她更委屈的人。 那就是申超。 他为了救谷尚把腿都压断了,那不是比她更倒霉,更委屈? 医院是不允许宠物狗进入的,柳臻颃便只能将黑背留在家里,待她敲开病房时,就瞧见申超靠在枕头上,华清则坐在一旁沙发上处理文件,面前放着杯咖啡,氤氲着袅袅的现磨咖啡特有的香味。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吵架了,总归病房里的氛围有些低迷。 但两个人瞧见柳臻颃时,眸底都闪过一抹惊喜。 华清起身:“柳小姐,你怎么来了?” “大师。” 申超哪怕是腿断了,也不耽误他如同往日里一般的耍宝:“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咱们那天去北郊那么多人,都没出任何事情,就唯独我跑医院来住着,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倒霉?” “的确是。”柳臻颃笑眯眯的点头,看起来乖顺又无辜:“所以我来平衡下心态。” 平衡心态?> 申超没听懂,但这也不耽误,他手指举在半空中,相互摩擦了下:“大师,你看我都这么倒霉了,你不送我张驱邪符或者是平安符?” 看病人自然是要送礼物的,这种事张网易给她科普过。 所以她将手中的果篮放在病床前的茶几上,又顺手将口袋中早就准备好的符箓递过去:“果篮送你,符箓诚惠五万一张,谢谢惠顾。” 申超兴高采烈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中:“五万一张?” “对啊,我看在你受伤的情况下,已经给你打了五折了。” 难不成他还不满意吗? 柳臻颃的财迷属性,申超是见识的清清楚楚,不过他身为瞿啸爵的兄弟已经比南城区其他人购买符箓时便宜很多了,所以他也不是不知足的人。 于是,他大手一挥:“好,就这个价格,给我来十沓。” 一张省三万,一百二十张就省三百六十万。 他可真是省大发了。 到时候他就往家里每个房间放一张,车里放一张,身上带一张,这么多,足够他用到天荒地老的。 结果,他的小算盘被柳臻颃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湮灭的干干净净。 只瞧见柳臻颃歪歪头,展颜一笑,嗓音微懒着:“不好意思呀,我手边只有十张,这样吧,买十张平安符送一张镇宅七煞符,打包价五十万。” 刹那间,申超天荒地老的念头破灭了。 他含泪点头,将所有的符箓全部买下。 而柳臻颃则看着手机里新到账的五十万,笑眯眯的窝进沙发里,默默的想,这就是师父所说的细水长流吧。 她可真聪明。 张网易身份证在昨天去夜市时不慎丢失了,于是她正好借着送柳臻颃来医院的机会,顺便去警局补办。 所以柳臻颃顺手做成笔买卖后也不能随便离开,便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的玩着俄罗斯方块,顺便有一耳没一耳的听着两个男人聊天。 “阿清,屠墨的事情处理干净了吗?” 第609章:还真是个不懂得尊重女性的王八蛋 > 提及正事,华清的脸色微微沉下来,将文件合起:“处理干净了,不过布郎·基尔亲自出面,出了大代价将屠墨赎了回去,并保证这辈子都不会让他踏进南城区半步。” “就这样?”申超不满的挑眉:“屠墨在南城区闹腾出来这么多的事情,仗着他岳父的势力,拍拍起身就走了?” “不然呢?” 华清素日里行事圆滑,只要不涉及生死大事,一般不会将关系掰扯的太过难堪,更何况这次布郎家族付出的代价一点都不小。 他嗓音淡淡的,毫不避讳着柳臻颃,开始分析着局势:“虽说白家的势力被肖家吞噬的七七八八,但郑家和司家还在,肖听盛的绑架案又随着绑架犯的意外死亡而陷入僵局,跟郑家牵扯不上任何关系,现下各家都有所损伤,不如暂缓一段时间,调养生息再说。” 这样的安排的确很符合华清的性子。 而申超向来是个混不吝的,申家又因着申父和申母离婚而被拆分,现下已然在一流家族的边缘岌岌可危。所以说,他虽有亲生母亲在上面撑着,但面对申父和申豪的步步紧逼,还是颇有点危机感的。 叹了口气,他犹豫了两秒:“阿清,你说我是不是该学学管理,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肯定是要我接她的班。” “如果你有这样的心思,我想伯母一定是会很开心的。” 华清笑了下,紧绷着的眉眼稍稍放松了些:“不过,我想你现在最想的还是把谷小姐找来照顾你。” 多年的兄弟,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那点小心思。 申超的确是想,但奈何谷尚根本就不配合。 他头疼的伸手按了按眉心,唇瓣勾起自嘲的弧度:“算了吧,如果不是有着这场救命之恩,再加上我握着她父亲的医药费,她怕是早就想要甩了我了。” “她父亲的医药费?” 这话华清是第一次听说。 “对。”> 申超倒也不隐瞒,主动将他和谷尚的事情大致讲了遍。 故事很俗也很老套,不外乎是申超对谷尚一见钟情,只可惜人家小姑娘虽说家境不好,但骨子中却坚韧努力,最不喜欢纨绔子弟,更不喜申超这种成日里流连于声色场合的男人,所以申超一怒之下,就拿着谷尚父亲的医药费为把柄,强迫她待在他的身边。 刚说完,换来的就只有华清的冷笑,眸眯起:“你信不信,要不是因为你现在躺在床上,我非替人家小姑娘揍你不成。” “我做错什么了,你要揍我?” 申超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错在哪儿,有些烦躁的扒拉了下短发:“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我如果再不用点手段的话,岂不是白白错过了?” 与其错过,倒不如现在强行扯上关系。 至少他还能对她抱抱亲亲的。 华家的家教是南城区出了名的严苛,从白家跻身上流社会开始,几乎未曾有人出过轨,所以华清自然看不惯这样的手段,冷哼:“好好的小姑娘,你如果喜欢就去认真追求,弄这么多肮脏的事情出来,我要是人家小姑娘,哪怕弄死你,也不想跟你扯上任何的关系。”???bipai 闻言,申超有些不爽的蹙眉:“我有这么差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还可以啊。” “放屁。”难得华清爆了粗口,这还是鉴于柳臻颃在场,才略略收敛了些:“要是谷小姐真的过来照顾你,你会怎么办?” “她能过来照顾我?” 申超嗤笑一声,半个字都不相信:“那我就先用手铐把她拷在床上,也省的她没两分钟就嚷嚷着要离开。” 还真是个不懂得尊重女性的。 第610章:她见了他,一定要咬他一口 > 华清用一种近乎看的眼神看向申超:“你把她拷在床头,她还怎么照顾你,用剩下的一只手?” “没事。”申超才不在意这些:“有护工在,只要她肯留下,她都不用照顾我,我拖着断腿照顾她都行。” “我看你是无药可救了。” 两个人一来一往吵得正起劲儿,而柳臻颃却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还顺便准备给自己再续杯咖啡。 但她的手刚碰到咖啡壶,就被从天而降的一只大掌按住了手腕,却一触即离,同时间华清的嗓音也随之响起:“柳小姐,啸爵离开前特意嘱咐过,让你不能喝太多这些东西,不然晚上容易睡不着的。” 瞿啸爵又是瞿啸爵。 明明他已经出任务离开了南城区,但他却宛若如影随形般无时无刻管着她。 烦死了…… 所以,等她见了他,一定要咬他一口。 于是,等柳臻颃收到短信,如约在基地门口接到瞿啸爵时,所有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执起他的胳膊,隔着作战服,便上面狠狠咬了一口。 可他却置若罔闻,俯身当众亲上她的脸颊,明明是平常的语调,但疲倦低沉中偏生沁出一股蛊惑的:“乖臻颃,告诉我,你这一周有没有听话啊?” 说着,他便将手臂抬高,她的牙口还咬在他手臂的肌肉上,便像是被钓起的鱼般,也跟着抬起小脸。bipai 她不想搭理他,暗自用他的手臂磨了磨牙,以表示自己的怨念。 柳臻颃觉得自己咬得还挺重的,但瞿啸爵却仿佛没有痛觉般,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直接撬开她的齿贝,在她整齐的牙齿上摸了下,然后紧接着便准备伸进去纠缠她的小舌。 恼得她一下子将他的手指吐了出来,作势还“呸”了两口,气呼呼的控诉道:“你不要脸。”> “没关系。” 他带着半强制性的将她的小脸抬起来,薄唇压下来,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低笑:“反正是在我未来老婆面前,我再怎么不要脸都是可以的。” 这样近的距离,柳臻颃心跳控制不住紊乱了下,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自己简直想要咬死他:“坏人。” “对对对。” 瞿啸爵从善如流的答,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还残留着肃杀的眉眼渲染出说不出的宠溺:“那你现在告诉坏人,你这周到底有没有乖乖听话。” 任由自己被他抱住,坐进车子的后座中,她看着前后间升起来的挡板,鼓着腮帮,声音不大不小的哼了一声:“我有没有听话,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啊。” 他回来后,除了第一时间给柳臻颃打电话汇报行踪外,就是查看了不少讨奖金的短信,其中数师梦瑶和张网易最多。 俯身,他将薄唇凑到她跟前,距离很近,却没有真正亲上去,他笑:“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回答我。” 扁扁嘴,柳臻颃不情不愿的应着:“我可听话了,他们不让我吃的,我都不吃,也少喝了好多奶茶,你都不准备夸夸我吗?” 夸她? 当然不夸她。 因为…… “我要给你点奖励。” 说着,他的大掌便掐着她的腰,将她按在后座中便吻了下来。 第611章:兔子怎么能相信来自于大灰狼的承诺? > 瞿啸爵可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柳臻颃恼羞成怒的用舌尖拼了命的将他往外推,可他却仿佛来了兴致,越吻就越凶,舌尖往更深的地方钻去,也同样令她所有感官全部覆上他的气息。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下意识呜咽着想要推搡。 但她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长臂拴住她的腰身,将她重新捞回到怀中,然后转身,直接将她抵在了车门上。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的事情。bipai 作战服的衣角在空中划过淡淡的痕迹,荡漾出一种利落又放肆的野性。 他唇角沁出星点的低笑,咬着她的唇瓣,含糊的道:“臻颃乖,我一个多星期没有见你了,就让我亲三分钟,好不好?” 他的嗓音半叹息半落寞,好似噙着微末的委屈。 落在柳臻颃的耳中,令她的心思一下子便软了下来,犹豫着张嘴迎合,小小声的确定:“说话算数,就三分钟哦。” “放心,就三分钟。” 话音落,温情又急切的吻再次将她整个包裹住,令她的呼吸和思维在一瞬间都被席卷走,像是被海浪迎面扑来一般,沉沉浮浮。 但…… 兔子怎么能相信来自于大灰狼的承诺? 尤其是瞿啸爵这样贪得无厌的大灰狼。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柳臻颃有些承受不住他的攻击,伸手开始推搡他的胸膛,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令她挣脱不开而恼羞成怒的一口咬在他的舌尖上。 在“嘶”的一声吃痛声中,瞿啸爵终于舍得松开唇舌。 柳臻颃这才算是得到了自由,大口大口呼,顺便逃到他一臂够不到的地方。 于是,瞿啸爵就瞧见柳臻颃气呼呼着张小脸,口中一边念叨着“讨厌死了”,一边窝到后座的另外一侧,她脸蛋噙着用笔墨描绘不出的水色和娇媚,唇瓣被的略显红肿,在窗外的阳光中噙着淡淡的水意。 “你好烦啊,口口声声说只亲三分钟的,现在已经十分钟了,骗子。”> 她明明是在骂他,可被亲到变了味的嗓音有多么的软媚和娇糯,只会令瞿啸爵感觉愈发的疯狂。 喉结不受控的滚动了下,他深呼吸,努力调整着气息:“男人随便说的话,你也相信,矮冬瓜,你这小脑袋长在身上要能学会分辨。” 他这样胡搅蛮缠的话,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你是个坏人。”她也没学过什么骂人的话,便鼓着腮帮:“你还不要脸。” “是是是,我不要脸。” 他被逗笑,这话说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俯身过去,瞿啸爵挺拔的身形投射下来的阴影将柳臻颃完全覆盖,抬手便将她重新拥进怀中。 她也不挣扎,只是娇里娇气的哼唧,顺便亮了亮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拳头:“你别再亲我了,小心我揍你哦。” “好,你放心,我就抱抱你。” 这次,他果然没有再得寸进尺,只是温柔的拥着她,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长发,整个空间都安静下来,静到仿佛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 司机早就得到瞿啸爵的吩咐,直接驶入他名下的别墅。 柳臻颃被亲的手脚发软,不想动,便张开手臂,任由瞿啸爵抱着自己走进别墅,又走回卧室。 他将她放在主卧的床褥上,蹲下身来,吻了吻她的腮帮,辗转了几秒,低询:“有没有想吃的,我让人给你准备点。” 此话一出,柳臻颃杏眸都亮了,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已经傻乎乎的坐进狼,举手:“我能吃炸鸡腿吗?就是那种一咬外焦里嫩的那种,网易带我去吃过一回,特别好吃。” 闻言,他的脸色一黑。 他不在她身边,她这都是吃的什么食品。 张网易…… 差评,他要把她的奖金被扣掉一部分。 第612章:你快过来啊,我想摸摸你的肌肉 > 最后,瞿啸爵好不容易哄着柳臻颃喝了点鸡肉粥。 香糯的粥品作为替代品,却一点都没有打消她对于炸鸡腿的热爱,鼓着腮帮:“那我什么时候能吃鸡腿啊。” “那些都不健康。” “可是好吃啊。” 不管瞿啸爵搬出来什么作为理由,柳臻颃都反驳这么一句,弄得他最后颇为无可奈何,只能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亲她的眉心:“你一会儿乖乖陪我睡觉,我明天安排人帮你炸鸡腿,好不好?”???bipai 这样好歹也健康点。 闻言,柳臻颃这才心满意足的乖顺下来。 吃完粥,瞿啸爵重新将托盘放回到厨房,等他再次走进来时,便故意站在她面前,抬手有条不紊的脱掉作训服,从下而上,露出古铜却健硕的胸膛,还有均匀分布的六块腹肌。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赤裸上半身,他原以为她不会害羞到别过去眼,至少也会微微有些羞赧的小表情。 可他的视线凝视过去时,对上的却是一双饶有兴趣的杏眸。 只瞧着她不施粉黛的脸蛋上噙着愉悦的笑容,还朝他招手:“你快过来啊,我摸你的肌肉。” 等了几秒,见瞿啸爵不接她的话,柳臻颃便上前一步,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拖到床边坐下。 然后她兴致勃勃的趴在他的身上,脸蛋贴着散发着浓重热力的胸膛,素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的腹肌,调皮的模样就好像是找到新奇玩具的小孩儿。 但她的发若有似无的在他身上扫过,还有手指尖软软的触感,令他喉结滚动,浑身一下子便燥热起来,一股痒意在心头迅速蔓延开来。 他强忍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别闹了,陪我睡会儿。”> “可现在才刚四点,我不困呀。” “但我昨晚没有睡,想要让你陪我休息会儿。” 他尽量安抚着通身的燥热,耐着性子哄她。 可她却得寸进尺般,红唇不小心擦过他的胸肌,然后就像是偷了腥的猫儿般,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种一触即离的感觉像是羽毛般轻描淡写,成功的令瞿啸爵的嗓音暗哑下来,强忍着:“你睡不睡?再这么闹的话,小心我收拾你。” “你好凶哦。” 被吵,柳臻颃便嘟着嘴抱怨,呼吸依旧落在他的身上,令他骨子中的痒意越发的明显。 他假意板起脸来,掐住她的腮帮:“凶的就是你,乖乖睡觉,小心我直接把你打晕。” “凶死了。”柳臻颃再次吐槽,但是却乖乖窝进被窝中,素白的小手扒着被沿,只露出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瞿啸爵,脸蛋白净,一颦一笑在窗外金色的阳光中都格外的明艳动人:“快来啊,你不是困了吗?我们赶紧睡吧。” 现下完全超出瞿啸爵预料的情况,令他站在床边怔楞了两秒才失笑出声:“好。” 但他又担心现在不早不晚,她会睡不着,便将她完完全全搂进怀中后,随手将自己手机塞进她的手中,温着嗓音:“如果睡不着就玩会儿游戏,上次你下载的消消乐和俄罗斯方块我都没有删。” 柳臻颃应了声,手指在开关键上点了下,屏幕上赫然初现一张熟练的面孔。 竟然是她的。 这张照片也不知道是瞿啸爵在什么情况下的,她侧对着镜头,长发披散,长长的睫毛如扇,正在开心的笑。 照片没有用任何的美颜或滤镜,高清到几乎能够看到她脸上的绒毛。 第613章:未婚妻调皮,大家见谅 > 见状,柳臻颃便将手机捧高了点,杏仁状的眸挽成月牙,笑颜明媚:“这是我呀。” “对,是你。” 瞿啸爵哑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下:“我的手机锁屏是你,壁纸也是你,只要有人看到我的手机便知道我是有媳妇的人,也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对。”她赞同的点点头,心底不由自主沁出甜滋滋的情绪波动,喃喃的笑:“省的好多人都在背地里说喜欢你,弄得我都不喜欢她们了。” 接下来,柳臻颃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游戏,顺便和瞿啸爵讲述着最近南城区发生的事情。 不过她不怎么会渲染氛围,就连绑架案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也被她说的平平无奇,就好像是生活中最简单的一件事般。 一开始瞿啸爵还会回应她,可后来渐渐便没了声响。 等她侧眸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紧闭着剑眸,眼下也分布着未休息好的黑眼圈和疲倦,呼吸很均匀,明明他们两人的枕头是并排放着的,但他却非要将脑袋搁到她的枕头上来。 有些紧,她便想要往旁边挪一挪。 但她刚有动作,腰间拴着的手臂就倏然间的收紧,将她扣得更紧了些,大腿也堂而皇之的压了上来,将她彻彻底底的禁锢在怀中。 柳臻颃被瞿啸爵这样抱着有些不太舒服,但她越挣扎,他便禁锢的越紧,可他偏生除了眉梢蹙紧了点外,全程都没有醒来,完全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没办法,柳臻颃只能勉强伸出去手臂,摸到自己手机后,便乖乖的躺好不再动弹。 捧着手机,她想了几秒,便给师梦瑶发了条短信。 【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宣示主权的啊。】 很快,师梦瑶的回复便发了过来。 除了一长串没有意义的“啊”外,半天才说到重点。 【用你们的合照,发朋友圈,发微博,发所有的社交平台,师姐,你是准备官宣师姐夫了?】 【对。】> 柳臻颃在手机方面是不太熟练,便和师梦瑶打通了电话,并在她的一步步的指导下,先拍了张他们俩十指相扣的图片,又从她那里借了张她的他们的合照,也没有配什么文案,只是单纯微信、微博一条龙发布了照片。 重点是…… 柳臻颃用的瞿啸爵的手机。 毕竟,她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最后,她美滋滋的看着手机上的微博内容,不过两分钟,底下便有一连串的评论。 她翻阅着,顺手用瞿啸爵的微博大号给点赞量最高的评论也点了个赞。 评论内容是…… 【天啊,这是宣誓主权吗?】 但,所有人都不会知道,这条微博完全是来自于一个女人特有的占有欲。 玩够了,浅薄的困意才翻滚上来,柳臻颃这才将两部手机都扔在一边,安心的窝在瞿啸爵的胸口,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是被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吵醒的。 她慢慢坐了起来,醒了几秒钟的神,又将床头不知道何时放好的牛奶喝完,这才想起来她睡前折腾出来的事情。 手机还放在原位,她划开锁屏,点开微博再看时,却发现瞿啸爵的微博账号在二十分钟前又更新了一条新微博。 【未婚妻调皮,大家见谅,这才是真正的宣示主权。】 配图是新拍摄的,是瞿啸爵俯身亲吻还在熟睡中的柳臻颃的照片。 就在这间卧室,这张床上。 只不过他的身形挺拔,手臂撑在她的脸侧,完全将她笼罩其中,照片除了她几缕发丝和精致的下巴,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第614章:柳小姐的瞿先生 > 评论区里的cp粉瞬间像是过年般炸了锅。 【这是同居的节奏?】 【呦呦呦,都是自家人,所以……就不能让我们看看至秦大师的正脸?】 【这波操作让我不由的想起上次的直播事件:我才是她的官配。】 甚至刺绣艺术研究院也来凑热闹。 【至秦大师,请不要重色轻合同,恋爱哪有搞事业香,小绣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 不少好事的网友给研究院的官博点了无数的赞,将其挂在热门上。 但谁曾想,瞿啸爵谁也没有回复,偏生就捡了这么一条进行回复,白底黑字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正色。 【不是恋爱,是我的未婚妻,禁止勾搭,我会吃醋,感谢配合。】 柳臻颃正窝在床上看见这么一条,水声倏然停止,浴室的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 她下意识抿唇抬眸看过去,只瞧见瞿啸爵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里面走出来,露着健硕的胸膛和蜜色的肌肤,配上濡湿的短发,有着说不出的。???bipai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她的脸蛋却莫名散发出热力,语气都结巴了下:“你……你怎么没穿好衣服?” 瞧着她面色绯红的模样,瞿啸爵倏然挑眉笑起来:“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还是说……做了什么坏事,被我戳穿了?” “我哪儿有做坏事。” 柳臻颃瞬间理直气壮起来,挺着胸脯:“是你让我玩你手机的,我帮你发个微博难道很过分?” “不过分。” 瞿啸爵从善如流的哄着,仅裹着浴巾便窝到她的身边,将她搂进怀中,从她手中将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点开微信后又塞回到她手中。 “我的头像和微信名也改了,你看看。” 原本瞿啸爵的头像很简单,纯黑的底色上就只有一个白色的瞿字,微信名也是单个“瞿”字。 现在……> 头像改成了和刚刚微博一模一样的照片。 两个人的亲吻照。 微信名改成:柳小姐的瞿先生。 因此,微信朋友圈里二十分钟前刚更新,和微博相同的动态下,有着一排一模一样,连标点符号都不差的评论。 【靠,不要脸的炫妻狂魔。】 柳臻颃直接笑出了声。 瞿啸爵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笑得不能自己的小女人,脸蛋有着刚睡醒后的懵懂,尤其是眼角眉梢沁出被娇养出的慵懒明媚,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蛋:“微博和朋友圈官宣算什么,换了头像才能真正抵御外面那些阿猫阿狗,你说对不对?” “对。” 柳臻颃完全不带思考的点头回应。 然后,就看到瞿啸爵的眸色暗了下来,薄唇贴着她的耳尖,气息蛊惑又低沉的道:“所以……礼尚往来,我未来的瞿太太是不是也该陪着我一起换头像和微信名了?”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柳臻颃也不拒绝,将手机塞进瞿啸爵的手中,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杏眸眨巴,理所当然的使唤:“那你帮我换吧,我不会。” “好。” 瞿啸爵应了声,用手指一划便解锁了柳臻颃的手机。 于是,她就看着他全程动作异常熟练的将微博和微信的头像都改成和他相同的,就连微信名也改成相似的。 瞿先生的柳小姐。 不过,她却眼尖的看到她微信列表里有躺着很多未读信息,不用点开,就能看到前面的文字。 【至秦大师,你发的微信第一条动态竟然是官宣……】 剩下的内容,她便看不见了。 第615章:如果大哥娶了柳姐姐,那我还能娶她吗? > 腮帮鼓起,柳臻颃侧脸看向环着自己的男人,嗓音软糯:“官宣?我什么官宣了?” 瞿啸爵连眼都不眨的便解释:“我替你官宣的。” 说完,他还点开朋友圈给她看。 她的动态里就躺着一条内容。 【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夫,订婚宴定于明年一月十三号,谨请大家届时光临。】 底下的配图倒不是亲吻照了,而是婚礼请柬的手写版,但只写了时间和新郎新名字,其他的都还未曾填写。 让她看完,他还眉目不动的观察着她的神色:“会怪我自作主张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当然不会啊。” 她毫不犹豫的重新搂上瞿啸爵的脖子,嗓音放得轻软,笑得一脸娇媚:“我为什么要怪你,我会很开心啊,这样你就属于我,我也属于你了呀。” 瞬间,他眸底蓄上一层笑,唇角翘起,觉得她每句话,每个字,甚至每个表情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勾引,将他心头堆积着的,压抑着的某种情绪肆无忌惮的挑开。 于是,他直接将她手中的手机抽出,扔到一边,俯身而上,将她压倒在身后的床褥之中,吻上他惦念了很久的红唇,嗓音暗哑:“乖,我有点忍不住了,再让我亲亲。” 柳臻颃自然也躺平任欺。 虽说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将第一次留在今后的洞房花烛夜,但多几次的亲亲还是可以的嘛。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官宣,成为南城区新一轮茶余饭后的谈话内容,自然也造成几家欢喜几家愁。> 尤其是率先回国的霍菲。 她是三天前的飞机抵达的南城区,虽说已经提前告知过家里,但也只有司机和管家带着瞿毅嵘来接机。 瞿老爷子是长辈,而瞿啸爵当时还在出任务,所以霍菲就算心中暗藏着对柳臻颃的不满,也没有当众表示出来,更没有像是小说里的恶毒婆婆般,约见柳臻颃再给她甩支票。bipai 因为霍菲觉得那些招数都太过低级,一旦操作不当,还会平白给南城区增添笑料。 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从源头上掐死两个人恋爱的可能性。 所以,待瞿啸爵任务结束后,她便暗示瞿老爷子将瞿啸爵叫回来,大家一起吃顿家宴,也算是庆祝他即将荣升军衔。 因着是瞿老爷子亲自打来的电话,柳臻颃也没有怀疑丝毫,便按时回了老宅,身边也没有带上柳臻颃。 一进家门,还未来得及换鞋,一个小炮弹便冲了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奶声奶气喊了声“大哥”,然后便扒着头往后看。 没有瞧见想见的人,瞿毅嵘肉嘟嘟的小脸立刻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柳姐姐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也不知道是有眼缘,还是因着当初是柳臻颃将他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的,总归他对她抱有极大的好感度,每次见了自己都要问上这么一句。 “没有啊。” 瞿啸爵伸手揉了揉瞿毅嵘的小脑袋,一边换鞋,一边温声哄着:“等大哥跟柳姐姐明年订了婚,你只要去大哥那里就能见到她了,不过到时候你给改口叫‘嫂子’。” “啊?” 闻言,瞿毅嵘的小脸立刻皱成一团,乖乖巧巧的被柳臻颃抱起来,懵懵懂懂的询问:“如果大哥娶了柳姐姐,那我还能娶她吗?” 第616章:我听说你喜欢的女孩子是个算命的? > 这是什么问题。 “当然不能啊,那是大哥的媳妇,你以后也会有你自己的媳妇,少惦记我的人。” 瞿啸爵逗弄的掐了掐瞿毅嵘的脸蛋,完全没想到凭借着柳臻颃的魅力,将自己的情敌竟然发展到几岁的小孩子。 被这么教育一通,瞿毅嵘的脸色难过的不行,踢蹬着两条小短腿非要从瞿啸爵的身上下来,然后转身就投入了瞿老爷子的怀中,委屈巴巴的抱怨:“爷爷,我也想娶柳姐姐。” 这下,彻底让瞿啸爵黑沉下来一张脸,就连瞿老爷子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霍菲刚从厨房出来,便听到瞿毅嵘这么一句,眸色变化了下,很快恢复冷静,招呼着众人:“饭菜都已经好了,快来吃饭吧。” 瞿啸爵的父母去世后,霍菲便成为瞿家二代里的当家主母,自然不会亲自下厨,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贤惠,偶尔进厨房里看两眼而已。 所有人落座。 瞿老爷子在主位,瞿啸爵坐在右手边,霍菲带着瞿毅嵘坐在左手边。 饭桌上的都是家常菜,是特意为了瞿啸爵准备的家宴,也有不少他爱吃的菜色。 瞿毅嵘虽然年纪还小,但也早就过了需要人喂食的年纪,似模似样的拿着勺子一点点挖着米饭,吃的斯文礼貌。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最主要的还是瞿老爷子询问瞿啸爵升职的事情,还问他是否需要举办个宴会庆祝下。 “爷爷,不用了。”> 瞿啸爵回应的波澜不惊,想到柳臻颃,薄唇才略略泛出几分温和的笑容:“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筹备明年一月份的订婚宴吧,这中间的时间比较短,但我不希望太过潦草,否则臻颃生了气,吃瘪的还是您孙子我。” 瞿老爷子被瞿啸爵这幅妻管严的模样逗得再次朗笑起来,调侃道:“你接下来是不是又要替你媳妇,从我这个当爷爷的手中,扣点见面礼出来?” 被说,瞿啸爵也丝毫不显尴尬,薄唇挑起的笑意更深了:“您老要是能准备点那是最好,我瞧着您收藏室里应该有不少的好东西。” “你这臭小子……” 瞿老蠢蠢欲动着,如果不是感觉不卫生,就差拿筷子敲到瞿啸爵的头上。 霍菲瞧着氛围不错,夹了一块东坡肉送到瞿毅嵘的碗中,语气很是温柔且轻描淡写,就好像长辈随口提及般:“啸爵,我听说你喜欢的女孩子是个算命的?” “对。” 瞿啸爵丝毫不避忌,面对霍菲,那股亲近也都收敛了起来,恢复平静:“是小婶不在南城区的这段时间里认识的,即将要订婚了。” “这么短的时间便仓促准备订婚,会不会显得咱们瞿家对女方不太礼貌?” 霍菲的段位要比其他人都要高,站在女方的角度令瞿啸爵不会多想,然后眸色微深:“而且,我听说那位柳小姐虽说家世不显,但在学术圈却有个至秦大师的名头,挺受刺绣界的追捧的,再加上是你喜欢的,肯定是个不错的。”bipaic0 闻言,瞿啸爵微微垂眸,遮掩住眼底隐约浮现出的阴霾。 说实话,他并不是不清楚小婶的谋算,毕竟瞿家从商不从军,他当年也是在父母意外双亡后,担心瞿老爷子将家业传孙不传子,从而导致瞿家内乱,所以才另辟蹊径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进入了基地。 但他那一身从小养成的纨绔子弟气质却已经固定,哪怕被几位首长亲自出马翻来覆去的磨练,也没有收敛多少,最多就是裹上一层正直的外壳。 第617章: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直说 > 虽说瞿啸爵对于这些内幕心知肚明,也不曾计较那么多,但…… 这并不代表霍菲可以堂而皇之将这种主意打在他的身上。 放下筷子,他彻底没了胃口,视线直视过去,眼神没了提及柳臻颃时的温和,裹上一层浓重的压迫和犀利,直言不讳道:“小婶,你要是对我和臻颃的婚事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直说。” “你这孩子想多了,你娶妻生子我身为小婶自然是开心的,哪会儿有什么意见。” 霍菲不紧不慢的笑,顺手还摸了把瞿毅嵘的小脑袋,弄得他懵懵懂懂的在众人身上看了眼,然后便听见她继续:“我只是站在女方的角度替女方考虑,觉得这样太过仓促订婚不太妥当,不说其他,就说南城区茶余饭后的闲谈,就足够她受得了。” “你是男孩子,可能遇到喜欢的女孩太过想要将人娶回家了,所以考虑的不是太过妥当,但你父母去得早,小婶作为长辈,这些都是需要替你筹谋的。” 全程,霍菲的脸色都维持在一个女性长辈的慈爱和稳重上,好像真的看不出任何的私心:“当然,我也只是建议你将订婚的事情往后拖一拖,毕竟咱们瞿家也不算是什么小门小户,能成为你妻子的人还是要好好挑选一下,俗话说妻贤旺三代,还是好好考察一番为好。” 说完,她还妥帖的微笑:“这些只是小婶的建议,如果你愿意采纳的话,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愿意,那自然是紧着你们两个人的意愿。” 这么一段话,不管是哪句话拎另出来都是为了瞿啸爵好,但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拖延两个人的订婚时间。 如果作为正常的晚辈,哪怕是清楚霍菲的心思,恐怕也会忍让一二。 但瞿啸爵向来不是容忍的性子。 他直言不讳的很,学着柳臻颃那副直白到毫不掩饰的模样,稍微挑眉,微笑:“如果小婶真的心疼臻颃跟我订婚仓促的话,那到订婚宴上可以准备个丰厚点的见面礼,就当是替我未婚妻增彩了,免得到时候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这是提醒,也是变形的警告。 霍菲自然听得懂,却又觉得瞿啸爵没有听懂她的话。> 不过,她还是若无其事的夹着餐桌上的饭菜,平和回应:“这是自然的。” “那我就提前替臻颃多谢小婶了。” “不客气。” 霍菲觉得这顿饭有些不在掌控,甚至还有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意思。 但她在瞿老面前又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她的小心思如果再明显点,怕是就逃不过老爷子的慧眼了。 老爷子只是年龄大了,并不是思维退化了,现下还掌控着瞿家主要的权势,没有彻底放手。 但霍菲却不清楚,哪怕她自认为小心和谨慎,终究还是被瞿老掌控的清清楚楚。 那眯着的眸浑浊锐利,若有似无的从她的身上划过,在没有引起她注意的情况下,瞿老才重新低头继续吃起来。 饭后,瞿老自然而然的将瞿啸爵叫进了书房,书桌上摆着不少各色保存得当的锦盒,里面从古董到饰品应有尽有。 瞿老就坐在书桌后,大掌一挥,颇为调侃:“你这臭小子不是在饭桌上还心心念念替柳家丫头坑你爷爷的东西吗?现在让你自己挑,挑到什么,订婚宴上我就送什么。” “那我就先提臻颃谢谢爷爷了。” 瞿啸爵丝毫不懂什么叫不好意思,上前一步,视线从锦盒上一一掠过,最后挑出来三四样柳臻颃会喜欢的。 都不需要瞿老吭声,他便直接上手拿走,还格外的大言不惭:“这几样您老先割爱给我,让我拿回去哄媳妇玩儿,剩下的您老到时候看着给就行,臻颃随我,不挑剔的。” 第618章:我们都讲究敌不动我不动 > 这还不挑剔? 瞿啸爵这都跟小土匪似的,连要带拿。 瞿老心疼的看着自己攒了一辈子的古董,唇角不受控的下压。 他觉得自己好像亏大发了。 不过,他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忍了,但还是按捺不住骂了句:“你这小子,跟你爸当年一模一样。” 瞿父当年还没把瞿母娶到手,就从他这个当父亲的手中拿东拿西的,献宝似的往瞿母怀中送,瞿母不要还不开心。 现下瞿啸爵又是这个德行。 “这恐怕就叫遗传吧。” 瞿啸爵挑眉回应,重新退到沙发上坐下,手中把玩着那几样古董,想着柳臻颃收到礼物时的明媚笑颜,自己也跟着没由来的柔了眉眼。 瞧见瞿啸爵心情不错,瞿老顺势轻笑出声:“你这臭小子算是彻底开心了,不过我还是要嘱咐你两句。” “爷爷,您说。” “你父母去得早,你又在那次意外后的一年里就进了基地,所以跟你小叔小婶的关系不算亲厚,但……” 瞿老将略带点老人斑的大掌搭在书桌上,视线直视过去,瞳眸从生理上已经不再清澈,却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深沉,语气也跟着温下来,令人根本琢磨不透:“你跟你小叔小婶还有两个弟弟总归是一家人,你小婶的心思知道就当做不知道,只要她不闹出来什么事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你的婚事总归是有我看着,她插不上手的。”bipai 闻言,瞿啸爵的剑眸一眯,整个轮廓的线条都冷冽下来。 停顿了两秒,他才低笑了下:“爷爷说笑了,我们都讲究敌不动我不动,我行事有数,不过还希望小婶真的如您所言,真的不闹出什么事才好。” 不管是她想要给他介绍其他商界家族的女孩,以用他的婚事来替瞿毅锟谋福利,还是想让他跟霍琳凑在一起,以加强瞿家和霍家的姻亲,总归在这两个月里是要有所动作的。> 瞿老似乎也想到这件事,没再说话,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神色幽深,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捧着四个锦盒从书房走出来,瞿啸爵正巧就在客厅里再次瞧见霍菲,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哪怕是在家中,也打扮的很是妥帖,衣着首饰不显多富贵,但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干练和贵妇气质。 四目相对,他礼貌的颔首:“小婶。” “啸爵跟你爷爷谈完了?” “对。” “那你现在是准备回去见那位柳小姐?” 停顿了下,霍菲像是撞破小辈儿的糗事般,安抚的笑了下:“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是小婶刚刚刷到你的朋友圈,见你似乎是和那位柳小姐同居的样子?” 瞿啸爵没说是或者不是,而是反问:“小婶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只是随口跟你聊两句,小婶可能是年纪大了,思想比较古板,就是觉得婚前同居对女方而言不太合适,你们男孩子心思粗,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小婶也只是好心提醒一下。” “恩。”瞿啸爵面色不变:“所以呢?” 反问的三个字,难得让霍菲的脸色怔了下,却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甚至温笑出声:“没什么,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小婶是跟不上节奏了,你们觉得无妨就好。” “恩,既然小婶没别的指教,那我就先回去了,臻颃还在家里等我。” 两人状似什么都没有谈,又状似什么都谈了。 闻言,霍菲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蜷缩了下,不动声色:“好,那你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谢谢小婶提醒。” 瞿啸爵黑色短发下的眸垂下,骨节分明的手指着锦盒边缘,低声:“不过,虽说是在家,但……小婶也要注意些。” 第619章:你的名字又上热搜了 > 说这话的时候,瞿啸爵是维持着微笑的,嗓音很淡,淡到几乎要直戳人心。 有那么一瞬间,霍菲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一度以为哪怕她没有提到霍家,没有提到霍琳,自己的那些心思在他面前全部都是透明的。 视线重新投到面前正在播放的电视上,她红唇抿紧,淡淡的慌意在心头蔓延开。 但哪怕事到如今,她为了她儿子能够更加顺利继承整个瞿家,也不得不如此为之。 果然,瞿啸爵用从瞿老这里顺来的古董哄得柳臻颃眉开眼笑,不仅好几次主动献吻,还乖乖的窝在他怀中,兴致勃勃的把玩着手中的新玩具。 只不过,她突然想起来的事情,却在这样的氛围中不太和谐:“对了,我哥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我在你家住了三天了,我们还没有订婚,同居挺不合适的,所以嘱咐让我早点回去。” “不合适?”他俯身凑到她耳边,任由呼吸骚弄着她的肌肤,低笑:“那瞿太太怎么想?” “我觉得无所谓啊。” 她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新到手的铜钱,随口回应着:“反正都准备订婚了,住在一起不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嘛。” 她是不在意这些的。 话音刚落,回应她的便是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透着一股的愉悦,唇瓣还落在她的脸颊上,亲了又亲:“我的瞿太太可真乖,那如果大舅哥真的来接你怎么办?” 是不是要拿刚刚的话堵韩木卿的嘴,然后继续和他一起享受二人世界。 可谁曾想,她语气却很自然的回应:“那就跟我哥回去呗。” 反正她住在哪儿都是住啊。 这下,瞿啸爵立即沉了眉眼,伸手端起柳臻颃的下巴,让她的视线从铜钱转移到他的身上,严肃的嘴脸,出口的声音却像是个怨妇:“瞿太太,我生气了,你竟然觉得刚认回来的哥哥比我还重要。” “我哪儿有?”> “那你还要跟他回家?” “这不是很正常吗?”她不理解,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手指在腮帮处陷进去,就好像真的帮他戳出一个酒窝般,她笑眯眯的继续:“他给我打电话我可以不理,但他都来接我了,我总不能让他白跑一趟吧。” 他蹙眉:“那到时候如果我再去接你呢?” “自然是跟你走啊。” 黑白分明的杏眸弯了下,她说的理所当然。 可事情哪儿会真的这么容易。 他到时候不仅要面对难缠的岳父,还要再面对一位隐约有点护妹情结的大舅哥,想想都头疼的很。 默契的结束这个话题后,两个人便恢复后背式拥抱的状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没两分钟,柳臻颃放在一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瞿啸爵伸臂拾起,看了眼屏幕后顺手递给柳臻颃,她连看都不看直接接起:“喂。” “师姐,你快看微博,你的名字又上热搜了。” 整件事还要从半个月前结束的富士通杯国际围棋比赛说起。 本届比赛的获胜者是r国的林下正树,他也算是个少年天才,曾斩获不少国际围棋赛事的金、银杯,登上领奖的舞台,而且他的年纪在围棋界也算年轻,现在还不到四十岁,所以性情难免有些自恃过傲了些。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敌手的,除了国的古利斯坦、h国的朴昌炫外,就是南城区的亢页。 只可惜,朴昌炫在半年前宣布退役,这次亢页又不知为何并未参赛,林下正树便在打败古利斯坦的情况下,一举得到富士通杯国际围棋比赛的冠军。 可能是一时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导致他竟在微博上大放厥词。 【人生苦短,国际赛事再无对手,只是偶尔也想尝尝失败的感觉。】 第620章: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拆开不就是亢页吗? > 这下,一条微博便彻底将南城区众多网民的怒火给挑了起来。 下面评论区点赞量最高的评论便是…… 【亢页历时七个月,连续摘得三冠,成功打破历史最快进入国际围棋冠军榜单的记录。至今为止,仅仅两年,他便以连续摘得六冠的成绩排行在国际围棋冠军数第六位,他还未出手,这冠军之位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呢。】 如果有心人去搜一搜,便知道在亢页之前,国际围棋比赛最快进入榜单记录为四年两个月。 所以,亢页的速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奇迹和震撼。 最重要的是,亢页两年内只参加过六场国际赛事,但六场全赢,真正做到百分之百的战绩。 只可惜,不管是赛场上,还是赛场下,从始至终都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除了只知道他是一名男性外,其余的信息一无所知。而且,他并不隶属国家队,在所有比赛里,全程以面具示人。 有传言说他从小遭遇火灾,面容全毁,在极度崩溃和自闭的情况下,才爱上围棋这项不需要交谈的活动,一时间将他的身份渲染的更加神秘。 国家队也不是不想招揽与他,但…… 每次比赛结束后,国家队都未来得及去围堵他,他便从赛场消失的无影无踪,弄得国家队也很无能为力,却又不想与其交恶,便一直未曾有动用过其他手段。 林下正树的微博里,网友们刚七嘴八舌的将亢页的生平简介科普完,就迎来了林下正树的回复,很简单,只有四个字…… 【尽管来战。】 虽说只有四个字,落在网友的眼神,却实在是嚣张至极。 瞬间,微博彻底爆了,一瞬间涌进来的用户,差点导致服务器瘫痪。> 不仅是众人不甘被贬低的自尊心作祟,更有着国仇家恨在里面,所以在亢页从未以真面目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情况下,网民们便开始根据他的生平事迹,推测此人究竟是谁。 但推测来推测去,竟然有人将目标转移到了柳臻颃的身上。 【至秦大师的至秦两个字,就取自于柳臻颃的“臻”字,那么亢页自然可以取自于“颃”字啊。】 但底下迎来了不少人的反驳。 【虽然我承认至秦大师在刺绣界可称为国手,但这是围棋比赛,请楼主清醒点。】 【你是因为至秦两个字疯魔了吧,至秦大师从一开始就不知男女,柳臻颃被刺绣艺术院承认,我们也能接受并追捧,但亢页从始至终都是个男人啊。】 【我觉得可能性不太高,不要因为亢页两个字就帮至秦大师套上这么大的光环来,很容易弄臭至秦大师的名声的。】 那尽管如此,柳臻颃的大名依旧被刷上了热搜榜。 瞿啸爵搂着柳臻颃的腰身,自然是同她一起将前因后果都了解了遍。 不知为何,看到最后,他心头隐约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但却还是有些迟疑的低声:“臻颃,这上面说的亢页是不是……你?” “是啊。” 两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有着柳臻颃一贯的懒散随意且直白, 她窝得有些累了,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仰起脸庞笑了起来,杏眸温凉漆黑的望过去,语气轻巧的就像是说着一件最普通的小事般:“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拆开不就是亢页吗?只要没有人和我重名,那肯定就是我啊。” 第621章:当然是要帮他完成他的愿望啊 > 此话一出,瞿啸爵虽然早有预感,但还是觉得心中重重的坠了下,盯着柳臻颃的视线逐渐加深,一种无法用笔墨描绘的感觉逐渐蔓延开。 算卦、文物修复、瑶琴、刺绣…… 他马上要订婚的未婚妻,她的这些事情从未和他说过,如果不是一件又一件事情送上门来,他怕是一点都不知晓。 曾经那种巨大的恐慌感再度在四周蔓延开,他一言不发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铁臂拴在她的腰间很是用力,低哑着的嗓音:“你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她仰脸,狐疑:“我没有瞒着你啊。” “那这些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你也没有问啊。” 柳臻颃回应的理直气壮。 这些都不过是她的兴趣爱好而已,难不成她要揪着每个过路人都告诉他们“嘿,我是至秦,我是亢页,你知道我吗”,那其他人不把她当成个疯子都算是好的。 而且…… “我当时都懒得起名,所以表现的应该挺明显啊。” 被将一军,瞿啸爵英俊的脸倒是微微的怔住了,然后泄愤似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强行将心思稳定下来,俯身亲了亲她:“你这倒打一耙的习惯是跟谁学的。” “跟你啊。”柳臻颃鼓着腮帮,轻哼一声:“你刚刚就是在倒打一耙,不过……”???bipai 她倏然笑起来,凑到他跟前,仰脸便亲在了他的唇瓣上,漂亮的五官都在撒着娇:“如果你介意我没有告诉你的事情,那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下次我一定提前通知你。” 这下,就算瞿啸爵心头盘踞了多少慌乱,现下都变成软意,和不受控便滋生出的念想。 如果不是情况不太合适,他真想直接将人压在这张床褥上,狠狠的亲吻上去,他磕了磕眸,搭在床褥上的大掌收紧了点,低声:“好,希望我未来的瞿太太能够说到做到。”> “当然。” 柳臻颃埋首在他脖颈处,嗓音软软的:“那你不要不开心了。” “我没有。”他怕她看出自己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连忙转移着话题:“现在林下正树已经当众挑衅你,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闻言,柳臻颃的杏眸迅速蓄起星芒,弯了下,笑眯眯的小模样显得很是无辜:“你想,我这么好的人,当然是要帮他完成他的愿望啊。” 让他好好尝尝失败的滋味。 说完,柳臻颃便一通电话打到张网易的手机上,安排她去柳家帮自己取点东西来。 张网易的动作很快,将她要的宣纸、毛笔、砚台还有一个盛衣服的木头箱子都带了过来,同时还带来了一个人。 “哥。”柳臻颃主动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怕都要成别家的人了。” 韩木卿顺手将柳臻颃拉到自己的身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文的眉目比往日里多了一抹提防,目视瞿啸爵:“你说是不是,爵爷?” 瞿啸爵发现,虽然韩木卿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爵爷”,但却从中却能听出少许的讽刺意味,很明显自己这位大舅哥对他将柳臻颃拐走不归还的行为秉持着极度的不满。 于是,他便学着柳臻颃平日里的模样,薄唇勾着温和的笑:“什么你家我家,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你说是不是大舅哥。” 什么大舅哥。 他和自己妹妹现在还没有结婚呢,连订婚都没有,谁给他的脸称呼自己为“大舅哥”。 第622章:亢页,前来迎战 > 韩木卿一噎,惦念着瞿啸爵的身份,终究没将心中吐槽的话说出口,但他却从未想过瞿啸爵还有这般不要脸的时候。 吵不过,他就只能将视线转移到柳臻颃的身上,嗓音一下子便温柔下来,哄劝着:“臻颃,爸说了,你在这住的时间太长了,让我今天过来给你送东西,顺便接你回家。” “好啊。”柳臻颃没有半点犹豫便脆生生的回应:“你等我一会儿拍个视频就跟你走。” “恩,那就好,我等着你。” 韩木卿回应着,觉得自己气到了瞿啸爵,便特意转眸看过去,扯了扯唇,笑得意味不明:“爵爷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 瞿啸爵丝毫不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先不说这件事他早已和柳臻颃讨论过,就单说韩木卿只强调要接柳臻颃回家,又没说不允许他跟着一起去柳家住。 反正他们前脚走,自己后脚就跟上呗。 只要跟他未婚妻在一起,在哪儿住他都无所谓的。 韩木卿根本就不清楚瞿啸爵这点小心思,他还正得意着自己在这场争“宠”风波中占了上风,和张网易一起替柳臻颃在客厅里架好手机,铺好宣纸。 可等柳臻颃再次从房间里走出来时…… 一席浅蓝色的锦袍,银线在身前勾着图案,在阳光下反射着浅薄的光芒,淡金色的腰带上系着一块玉佩,长发拢起,用同色系金冠束发,面具覆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改变的身高,总归活脱脱的像是位古代男子迎面走来。 韩木卿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眼睛,迟疑的唤道:“臻颃?” “哥。”> 独属于柳臻颃温凉的嗓音再度响起,才让韩木卿反应过来,情绪立即高涨起来:“这套衣服不是亢页每次参加国际围棋比赛时穿的吗?所以……网上说的竟然是真的,你真的是亢页。” “真的呀,如假包换呢。” 柳臻颃缓缓从楼梯上下来的嗓音嫣然轻巧,却成功的令半个小时后的微博出现新一轮的瘫痪…… 就在林下正树挑衅之事闹得最沸沸扬扬的时候,柳臻颃的微博更新了条新的动态,依旧如同她的风格,不带任何的内容,只单纯发布了条视频。 可所有人在点开后,都不受控的尖叫出声…… 视频里,穿着一袭淡蓝色汉服的男人戴着面具,气定神闲的踱步走到茶几前,执笔沾墨,小手一挥,在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两个字。 亢页。???bipai 就在所有人刚刚反应过来,这微博视频里的身影和历次国际围棋比赛中,亢页出场时的身影一模一样时,便瞧见视频里的男人伸手将脸上的面具当众摘掉,露出一张白净到几乎能够反光的小脸,赫然就是…… 单手捏着面具的柳臻颃掀眸朝摄像头的方向看了眼,眼神不声不响却漆黑无物,出口的嗓音是被压低到雌雄莫辨的声调,冷淡到透着毫不掩饰的强势,一字一句:“亢页,前来迎战。” 微博炸了,所有的社交平台都炸了。 但众人不约而同谈论的都是同一个话题…… 柳臻颃就是亢页。 有相信的,有不信的,还有阴谋论的,自然也有关系亲近的人将询问的电话打到柳臻颃的手机上。 许老并不是第一个打进来电话的,但却是最幸运的那个,通话拨进来时并没有类似于“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这样的机械回复。 “丫头。”许老的嗓音难得正色,不带任何玩笑的意思:“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亢页。” 第623章:你就是给我酸奶的黑高个 > 接到电话时,柳臻颃正靠在瞿啸爵的肩头,百无聊赖的玩着消消乐,徒留下韩木卿掌控着方向盘,偶尔透过后视镜朝后看一眼,都恼羞成怒到咬牙切齿。 真是防不胜防,还是被瞿啸爵这个用各种稀奇古怪的借口给黏上了。 准确来说,是黏上他妹妹了。 听见许老的询问,柳臻颃露出笑容,明媚灿烂:“的确是我啊,我上次下棋可是赢你好几回呢。” “你这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电话里传来的偷笑声,证明并不是许老一个人守在电话前,不过很明显他们得到柳臻颃的答案后都松了一口气。 许老算是这群人中跟柳臻颃有过交集的,便直言道:“现在形势比较复杂,老头子也不给你打马虎眼,就问你,这次有多大的胜算?” “七八成吧。” 柳臻颃向来不喜欢说大话,又好似想起来什么般,唇形微微上挑,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赢了有奖励吗?” 电话那头的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 朗笑声不断,许老手中的电话也被别人接了去,自我介绍着:“你好,亢页,我是国家围棋队的教练,名叫王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柳臻颃在记忆中搜索了圈,杏眸一亮:“你就是给我酸奶的黑高个。” 被称呼为“黑高个”的王队脸色一囧,不仅彻底确定了柳臻颃就是亢页的身份,晒得黝黑的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无奈:“的确是,没想到亢页你的记性还真好。” 酸奶一事也算是个巧合。> 在柳臻颃参加第二场国际围棋比赛时,王队便盯上了她,他抱着想要将她拉进国家队的念头,所以在瞧见她无所事事坐在一边玩汉服衣角时,便顺手给了她一瓶酸奶。 但谁曾想,他刚准备套近乎,就瞧见她美滋滋的抱着酸奶,一溜烟的消失在他眼皮子底下,跑到角落里偷摸喝了起来,让王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这一切都不影响王队自来熟的性格:“亢页,既然你想要迎战林下正树,那你应该不介意将事情委托给我们国家队来操办吧,这样涉及到国际情势的情况下,也更合理公平些。” 有人上赶着帮柳臻颃减轻负担,她自然是愿意的:“行啊,时间地点你们定吧,到时候直接通知我,我准时参加就行。” “那敢情好。” 王队在电话那头嗓音轻快愉悦:“多谢亢页你的配合了。” 其实,还有人在旁试探性的提醒,要王队在电话里和亢页提一提进入国家队的事情,但王队考虑了几秒,最终还是未曾多说什么。 等到挂断电话,他才正色起来:“亢页还年轻,虽说围棋方面颇有建树,但听声音绝对还是个小姑性子,小姑娘嘛,都比较重视细节,所以与其在电话里和她提进国家队的事情,倒不如我们做好合同,见了面再说,也更重视些。” 他也算是学刺绣艺术研究院的那一招。 但别说,这招对柳臻颃而言,倒是格外的好使。 不过,在王队用合同来招拢她之前,柳浥轻这边,差点恼得将瞿啸爵赶出家门。 “他怎么来了?” 压低着嗓音,柳浥轻眼眸噙着岳父看女婿时淡淡的敌意:“他把你妹妹拐走三天还不行,非要跑到我眼皮子底下来?” 第624章:瞿啸爵是点亮了徒手攀岩这项技能的 > “是他非要粘着臻颃。” 一提此事,韩木卿立即控诉道:“我刚准备开车,就看见他跟着臻颃就坐了进来,我赶他,他都不带理会于我的。” 这不就跟癞皮狗是一个性质吗? 掀眸,朝楼上亦步亦趋跟着柳臻颃的瞿啸爵瞧了眼,柳浥轻眼不见为净的摆摆手:“这样,安排他住在二楼,跟你妹妹分开楼层,让他过了今晚抓紧时间离开。” “好的,爸。” 然后,韩木卿就以三楼没有客房为由,让瞿啸爵成功入住了二楼。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瞿啸爵挑选的客房就正好在柳臻颃的正下方。 “爵爷,这间客房稍微小了点,不如你住在拐角那间去,会更方便一些。” 面对韩木卿的建议,瞿啸爵半磕着眸,遮掩住眼底的情绪波动,状似随口道:“大舅哥不用忙了,我住这间就行,住在我媳妇正下方,也算是离我媳妇更近点。” 韩木卿成功的被他的自说自话给弄得无可奈何,也懒得计较他口中“大舅哥”和“媳妇”的称呼是否合适,又敷衍了两句便找借口离开了。 但他却忘记了…… 瞿啸爵是点亮了徒手攀岩这项技能的。 简而言之就是爬墙。 所以,在夜幕降临之际,瞿啸爵便通过别墅的外墙,成功的出现在柳臻颃的阳台上。 阳台通向卧室的折叠门并未上锁,他便如过无人之境般走入,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顺手帮她将被褥铺好,将室内的空调调高一个度数。 做完这一切,他便坐进沙发里,双腿优雅的交叠,面上的神情自然,享受着四周安静到只能听到水声的氛围。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在这样的环境中突兀的响了起来。 花洒被关闭,柳臻颃也不知道在浴室里窸窸窣窣做了些什么,才将通话接起:“喂。”> “你好啊,美丽的东方小姐。” 奥克斯的嗓音被外放出来,带着自来熟的亲近:“不知道上次我给你提到的节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节目?什么节目?” “我的上帝,瞿先生没有给你说吗?” 奥克斯语气惊呼着又将节目大致讲述了遍,兴致勃勃着:“鉴于你又自爆出的‘亢页’的名号,节目方觉得能够请到你一定会很有收视率,所以逼着我再来问问你。” 这件事,瞿啸爵的确没有给柳臻颃说过,不过她却丝毫不在意,将身上的浴袍穿好后,随口回应道:“哦,那我就没有兴趣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吃苦啊。” 穷游这两个字一听就不怎么好玩。 她这么有钱,为什么非要去穷不拉几的旅游。 奥克斯原本还想要劝的,但柳臻颃却倏然出声打断了他,语调拉得慵懒:“对了,慕尼黑国际音乐比赛给你发邀请函了吗?” “发了。”停顿了下,奥克斯也不继续纠结于旅游节目的事情:“他们邀请我去担任明年钢琴组的评委,你呢?大提琴组?” 奥克斯猜的倒是没错。 不过…… “我不想去。” 柳臻颃维持着清淡的调调,对着镜子,将濡湿的长发一点点梳好,嗓音颇有几分麻烦的意味:“上次我是以耆老徒弟的身份,替老师担任评委的,这次慕尼黑国际音乐比赛却越过老师,直接邀请的我,我不喜欢他们的作风。” 不外乎是他们在得知她的多重身份后,觉得她比耆老更具有新闻爆点,所以根本顾不得什么音乐造诣和奖项,用她来吸引外界的关注。 第625章:我想穿那种尾巴长长的婚纱 > 奥克斯也不是个,柳臻颃这么一点,他便立即明白,眯眸:“上帝啊,他们到时候岂不是要拿你当噱头,顺便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 “所以我拒绝了啊。” 顺便,她还给耆老打了通电话,简单说明了此事,把一切不好的可能性全部提前杜绝。c0 谁都别想莫名其妙的算计她。 “既然这样,美丽的东方小姐,这场音乐赛事,你不去就不去吧。” 奥克斯揉了揉额角,对于现下音乐圈也变得资本之上的情况,也颇觉头疼,叹了口气:“还有那个旅游节目,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就再找别人就是。” “好的,那拜拜。” “哎,我还……” 都未等奥克斯说完话,柳臻颃便干脆利索的将电话挂断。 简单收拾了下浴室,她推开浴室门,都未来得及迈出一步,一双大掌便倏然从天而降,揽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 嗅着熟悉的味道,柳臻颃也没有半点的惊讶,小手环上他的脖颈,顺便拽了拽他的短发,挽唇笑起来:“你来了?” “你知道我在外面?” 瞿啸爵垂眸注视着她白净的脸蛋,将她放在沙发上坐好。 两个人距离的近,他能够清晰的闻见她身上散发出的沐浴露的味道,混合着湿意,变成一种格外的香气。 他没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惹来她理所当然的嗓音:“对啊,你的动静那么大,我耳朵很好使的,当然听得见。” 也不知道她是说他翻墙进来的动静,还是说他在外面窸窸窣窣帮她整理床褥的声音。 可他却不以为耻,低低徐徐的笑声反而从喉骨里溢出来,轻哄着:“好,那我下次动静再小点,保证不打扰到你,恩?” “没关系啊,只要你不让爸爸和哥哥发现就行。”> 虽说瞿啸爵清楚韩木卿是柳臻颃同父异母的亲生哥哥,但他还是对她口中说出来的“哥哥”两个字抱有介意。 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伸手碰了碰她濡湿的发,薄唇在她腮帮上又辗转了会儿,才询问道:“你房间里有没有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 柳臻颃没有吹发的习惯,自然也不清楚房间里有没有。 瞿啸爵进浴室找了圈,果然在洗漱台下的柜子里将其找到。 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坐在她的身后,大掌近乎温柔的擦着她的头皮。 这不是他第一次帮她吹头发,但一次却比一次更熟练。 这次,都令柳臻颃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用手拍了拍本就被水汽蒸腾的有些绯红的小脸,提神般转脸去看他。 瞿啸爵的俊脸落拓粗狂,却在灯光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认真,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微微垂眸一点:“别乱动,不然容易烫到你。” “哦。” 她立即乖顺下来,维持侧着身子的姿势,坐了会儿,又累了,便半趴在他的怀中,出口的声音闷闷的:“对了,我想穿那种尾巴长长的婚纱,行不行?” 尾巴长长的婚纱? “拖地婚纱?” “好像是吧。” 柳臻颃不敢乱动脑袋,就用手扣了扣瞿啸爵的手臂,不重,只是令他痒痒的。 然后,便听见她窝在他怀中喃喃道:“今天下午回家的时候,我偶尔在路边的婚纱店瞥到了一眼,觉得还挺好看的。” “可以啊。” 在这样的环境中,以这样的姿势,他的未婚妻和他讨论着婚纱,令瞿啸爵一直空悬着的心思越发安稳,想要去摸一摸她的小脸,却腾不出手来,嗓音便愈发的低:“既然有了喜欢的样式,那我明天安排设计师给你送来些拖尾的款式让你挑选,好不好?” “行啊。”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柳臻颃杏眸晶亮起来,仰脸:“那我还想要裙摆上全是钻石的,亮晶晶的,好看。” 第626章:这样,衬得她就像是个废物般 > “当然可以。” 既然已经开了话题,瞿啸爵便也不准备如此潦草结束。 摸了摸柳臻颃已经吹得半干的长发,他将吹风机放到茶几上,长臂一伸,将她扣在怀中,在她眼前一张张翻阅着手机上的图片。 “订婚宴喜欢在酒店,还是在海边?” “订婚现场是喜欢钢琴曲,还是小提琴曲?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歌曲?” “订婚现场的花束是喜欢玫瑰还是白百合?” 零零散散的问题前后不下数十个,从现场布置到座次安排,再到礼服设计。 他也不是有意为难她,只是想要将订婚办得更符合她的喜好:“你只需要选,剩下的我安排人去布置,保证你喜欢什么样,现场就是什么样的。” “好。” 她点着小脑袋,然后他问什么,她便选择什么,最后仰脸看他,红唇动了动,闷声没有说话。 瞿啸爵自然注意到,压低温和的嗓音响起,手指还顺势摸了摸她微红的脸蛋:“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她摇了摇小脑袋,嗓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很清晰,噙着点闷闷的不开心:“我只是突然觉得心疼你,我好像同意和你订婚后,就什么都没有做过,全部都是由你安排。” 但瞿啸爵平日里比她还要忙,他有工作,还要出任务。 这样,衬得她就像是个废物般。 她低着头,长发垂落下来,遮住她半张脸落寞的神情。 柳臻颃的脸蛋本就只有巴掌大,现下便愈发显得委屈,有种可怜兮兮的既视感。 瞿啸爵心头刹那间软得不行,将她彻底抱个满怀,鼻息间嗅着她清新的发香,温柔的哄着:“没关系,我们是未婚夫妻,今后便是一体的,所以不管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都是一样的,在外人的眼中我们就是一个人。”> “真的?”她从他的怀中探出个小脑袋,闷闷的道:“那你不会觉得我没用?” “怎么会。” 她身上的名头,不管是至秦,还是亢页,哪个单拎出来都不可能套上“没用”两个字。 她只是从小养在山上,所以不善庶务而已,可她身边有萧时,有张网易,也根本不需要她懂这些。 至于瞿啸爵,他更不在乎这些。 他低头捏了捏她的手,嗓音很淡,就像是在讲述最简单的真相:“臻颃,你要清楚一件事,我要的是心意相通,相携一生的瞿太太,而不是只能为我打理家务的家庭主妇。所以,你现在的样子,我很喜欢,也很满意,你无需改变,无论今后任何人说任何话,你都无需理会,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明白吗?” 两个人向来都是遇到事情便喜欢说开的人,这次也不例外。 “明白。” 柳臻颃脆生生的应,抬手便抱住瞿啸爵的脖颈,红唇“吧唧”一声亲在了他的脸上,喜笑颜开:“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你。” 他顺势吻了她脸颊一下,眉宇间分布着星星点点的宠溺:“困不困,我们去睡觉吧。” “好呀。” 就这样,瞿啸爵和柳臻颃在柳家父子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了整整三晚都未曾被发现。 直到第四天,王队同许老一起找上门来。 不过,王队也不是空着手来的:“亢页,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两身浅色系的男装汉服还有一箱两人当初结缘时的酸奶。c0 对比前者,柳臻颃还是更喜欢酸奶。 第627章:王队,合作愉快呀 > 几个人坐下,由许老出面,率先跟柳浥轻随意聊了两句,大致内容便是围绕着柳臻颃年少有为的话题上。 看着两个人相互恭维的差不多,王队才突然开口,将话题转到正题上:“亢页,这次友谊赛已经安排好了,但需要你这边配合一下,提前入住酒店,不知道方不方便?” 所有人的视线下意识集中在柳臻颃的身上。 只瞧着她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正捧着一杯蜂蜜水喝得不亦乐乎,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乖乖的点头:“方便,你们怎么安排我怎么配合。” “那就好,还是你配合我工作,不像是我队里那几个臭小子,天天嚷嚷着下棋费脑子,还说我给他吃糠咽菜,我呸……” 越说,王队黝黑的脸上笑得越发愉悦,看向柳臻颃的眼神都有一种恨不得她是自己女儿的既视感,还是许老在旁提醒,他才想起来:“对了,亢页,不知道你是否有意向加入国家队?” 王队来之前是专门去朝刺绣艺术研究院的乌老请教过的,从乌老口中得知了不少有关于柳臻颃的脾性。 所以,他立即补充道:“你放心,国家队的要求很松的,只要你每月按时回队里报道一回,在队里参加场友谊赛,一来作为对手,和队里的成员相互促进一下,二来也算是你的水平检测,只要你一直能够维持在第一的位置,就一直能够享受这样的特殊待遇。” 换而言之,如果她一旦失手输了的话,那么面临的则是要跟其他队员一样正常的训练,直到她重回首席。 这些合同上都写的清清楚楚,连带着入职后的福利待遇,全部是比照着国家一级运动员设定的,一点都不亏待她。 柳臻颃不懂这些条条款款,萧时也不在身边,便由瞿啸爵替她从头到尾翻阅了遍。 待他确定条件优越,并无陷阱后,才递回到她手边,压低着嗓音:“没问题。” “好的,那我签字了。” 说着,她将蜂蜜水放到旁边,连看也不看,提笔就在合同最后的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白皙的肌肤渲染着浅薄的血色,签完后,弯眸伸手:“王队,合作愉快呀。”> “合作愉快。” 王队连忙伸手,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真棒,他又有理由鞭策队里那群臭小子了。 柳臻颃便是亢页一事,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虽说时隔四天,但热度不仅不降,反而还因为王队亲自出面而再度达到顶峰。 王队的车更是被记者堵在了别墅区外。 “王队,你亲自当司机,车上坐着的是亢页吗?” “王队,你来柳家接亢页,是不是说明亢页已经成为国家队的一员了?” 无数的闪光灯和喧闹一并翻滚而来,哪怕是王队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点,也无济于事。??? 嘈杂中,也不知道是谁伸手去拉了后座的车门,车里的柳臻颃和瞿啸爵一下子便暴露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中。 几个记者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话筒往里送,力道之大,根本就不是王队一个人能够阻止得了的。 “亢页,你答应林下正树的挑战,赢率大概有多少?” “你和国家队签订合同了吗?对以后的职业发展有什么规划?会不会接下来继续代表国家去参加国际围棋大赛?” 柳臻颃虽说已经见识过不少这样被记者围堵的场面,但闹得如此凶的还是第一次。 第628章:对了,不要忘记相信科学哦 > 索性,原本端坐在身边的瞿啸爵一下子将她护在了身后,借着单脚踏出车厢的动作,将所有的记者往外推了推,连带着都伸进车厢的话筒,全部和柳臻颃隔出一定距离。 只瞧着他成熟落拓的脸庞噙着浓重的不悦,双脚落地后,反手将车门关住,彻底将柳臻颃保护好后。 “安静点。” 三个字,平淡无奇却倏然散发出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瞿啸爵扫视过去的眼神竟逼得记者无人敢贸然的靠近,然后便听到他淡漠的启唇:“我们接受采访,但不接受如此混乱的采访,臻颃是你们心中拿到新闻爆点的对象,但也只是位二十岁的女孩子,请你们冷静尊重些。” 他的语气不算多么咄咄逼人,甚至薄唇还噙着笑,但偏偏就让所有记者面面相觑过后,自觉安静下来。 “就是,你们这些记者可都收敛着点,千万不要吓到人家小姑娘,否则,你们是要赔我一个围棋冠军的。” 王队也凑上前打着圆场,众人瞬间笑了起来,维持好距离后,这才让柳臻颃下车接受采访。 有条不紊的采访进行的很顺利。 很快,轮到最后一个记者提问,也许是他准备的问题全部都被前面的记者问完了,他想了半天,突然问道:“亢页,你知道最近两天卦餐关店的事情吗?” 当初因为卦餐可治病的事情,柳臻颃就上过热搜,所以现下她便是亢页的事情一爆出后,网友就如同疯了般涌到卦餐,一是想要借此机会亲眼见到柳臻颃,二是宛若追星收集周边般,想要为柳臻颃的事业添砖加瓦。 可能是因为太过火爆,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缘故,萧时并未乘胜追击的大肆宣传,反而从第二天开始便选择了闭店不迎客。 这件事,萧时自然是给柳臻颃汇报过的。 不涉及围棋和比赛,柳臻颃立即放松下来,唇角扬起惯有的温笑,精致的下巴微抬:“知道啊,萧时跟我说过,他的意思是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放松一下,他带着公司的员工去给希望小学剪裁了。”> “希望小学?” “对啊。” 柳臻颃点着小脑袋,在镜头中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在围棋赛场上大杀四方的亢页,反而像是个乖巧的邻家小姑娘:“从公司申请之初,萧时就在全国各地创建希望小学,可以让偏远地区少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他说这是在替国家的教育行业添砖加瓦。” 记者们对视了眼,纷纷夸奖道:“亢页还真是有爱心啊。” 但柳臻颃却摸了摸脸侧,狐疑着杏眸:“好事是萧时提出来的啊,有爱心的人是他,不是我的啊。” 她最多就是将算卦得来的钱捐出去一半。 建学校什么的,都太麻烦了,就算不需要自身去跑各种流程,但还是要安排人手去做的,没有捐钱来的方便。 “可……”记者迟疑了下:“萧总建希望小学所出的钱不都是公司批复下去的吗?” “是啊。” 柳臻颃点头,表情没什么波动。 那又怎么样?想法是萧时出的,事情也是他跑得,用她的钱,分点她点福德就行,至于这种“爱心”的名头,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一番解释,她也不知道记者听懂没听懂,但她还很是真诚的面对着镜头呼吁道:“希望大家都要多做好事哦,有钱就去多建学校,没钱也可以扶老奶奶过马路,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好人会有好报的。”??? 说完,她便摆摆手,转身准备上车离开,可又后知后觉想到什么,扭头回来,杏眸弯弯的笑了起来:“对了,不要忘记相信科学哦。” 第629章:许老,你什么时候碰见过阴阳师? > 前嘴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后嘴又说“相信科学”,这种前后反差,弄得王队哪怕是在开车,都忍不住频频通过后视镜来看柳臻颃。 “王队,怎么了?” “没什么。” 对上后视镜中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王队趁着红绿灯将车停了下来,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转眸过来:“亢页,我听网上说你是通过算卦爆红的,难不成……你真的会算卦?” “对啊。”柳臻颃按下车窗,外面的风轻柔着:“准确来说,是山医相命卜,玄学五术,我只是更擅长相术和卜术而已。” 这下,别说是王队,哪怕是许老都颇感兴趣。 王队开的是一辆七座的suv,许老就坐在最后一排。 他将半个身子朝前探着,抢先王队一步将话题接了过来,略有老人斑的脸上满是好奇:“丫头,既然这样,你能不能给我算算?” “可以啊。” 柳臻颃不拒绝,却将白嫩的掌心摊开,眉眼浅弯:“一卦千金,先付卦金。” 许老倒也不拒绝,比柳臻颃还熟练的使用着手机,通过微信给她转账了一千块。 他收起手机:“你这丫头,现在能说了吧。” “当然可以。” 柳臻颃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媚。 现在这哪儿还是什么许老,明明就是送钱的客户啊。 她先是认真观察了番他的面相,但下一秒…… 她那张原本还算明媚可人的小脸一点点冷了下来,寒冽中敛着湛湛的紧绷,就连嗓音也寒下来:“许老,麻烦再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柳臻颃的这幅样子,不用说许老也清楚可能是自己出问题了。 他连忙将手递了上去,任由柳臻颃的视线落在上面,秀眉目间隐隐溢出来湛湛的阴冷,然后倏然掀眸看向他:“许老,你什么时候碰见过阴阳师?”> 阴阳师? 这词有点熟悉…… 许老好像是从孙子辈儿的小朋友们口中听闻过,是什么游戏里的角色还是卡牌。新笔趣阁 他紧跟着蹙眉:“阴阳师不是游戏吗?” “当然不是。” 阴阳师起源于国内的阴阳家,由古代开始逐渐传入r国的,讲究阴阳是孕育天地万物的生成法则,在r国经过一系列的变迁,发展到现在所谓的操控式神的地步。 “式神?”许老的眼皮一跳,神经很明显稍稍紧绷了些:“那是不是就是我们所说的养小……” 剩下的字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人却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下一秒,柳臻颃便蹙眉反驳道:“许老,现在是唯物主义社会,你要相信科学。” 这幅义正言辞的模样,就好像先提到“式神”两个字的人不是她一般。 许老立即被气笑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还有脸说相信科学,也不知道是谁先提阴阳师的。” “我当然可以啊。” 柳臻颃抿唇浅笑,嗓音除了娇里娇气的得意外,还存留着少许的冷然:“因为我天赋异禀啊,师父都说我是百年一遇的天才,所以有我给你们做反面教材,你们才能更好的相信科学。” 她这小借口说的还真是一溜一溜的。 许老除了被气笑外,没有别的办法:“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式神真的是所谓的养…… “当然不是。” 柳臻颃摇头,用很简单的说法解释:“古代我并不清楚,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真正的式神了,阴阳师利用式神便是遵循古代的巫蛊之术,用纸片代替,就比如……” 说着,柳臻颃就徒然伸手掐住许老的手腕,另一只手的双指并拢,隐约金光弥漫,以指做刀,自下而上,直逼许老的颈部动脉。 第630章:他就是被阴阳师给控制了 > 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有打半点招呼,许老自然下意识想要逃离,却又被柳臻颃死死的拽住动弹不得。 他惊呼出声:“丫头,你这是……”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瞳眸就骤然一缩,所有的话语全部卡死在喉咙处。 可他并不是真的被柳臻颃划破了咽喉。 而是…… 一张人形的纸片莫名其妙的从他的身上冒出来,又被柳臻颃生生斩成两半,在空气中飘飘荡荡,最终化为一抹黑灰落在了许老的膝头。 这么诡异的一幕,真实的发生在许老的眼皮子底下,也令一直通过后视镜关注着后座的王队差点没控制好方向盘。 车子猛然一震,才再次稳定前行。 整个车厢里,除柳臻颃本人外,唯一不受影响的可能就是瞿啸爵了。 他悄无声息的将她的手握进大掌里,悄声询问:“这式神对你有害吗?” “当然没有。” 她的手穿插过他骨节分明的大掌,主动和他十指相扣,还撒娇般的晃了晃,解释道:“那点手段对我来说只是小把戏而已,你放心吧,为了两个月后穿漂亮的婚纱,我也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他知道她厉害,但遇到这种事情还是难免会担心,更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她的忙。 瞧着瞿啸爵的脸色依旧沉郁,柳臻颃便伸指在许老的膝头搓起一小撮黑灰,展示给他看:“这种式神是阴阳师最简单的小手段,最多就是起到一个定位的作用,只不过是呈无色透明状,贴在许老后颈处,比较难发现而已。但它现在,还不是被我碾得碎碎的?” 说着,她便将本就是黑灰的沫沫在指尖碾了又碾,似乎是要朝瞿啸爵表现它的无害般,最后只留下点脏兮兮的颜色附着在她的指尖。 这番操作,将瞿啸爵逗得眉目舒展开,随手从旁抽了张纸巾,又拉过她的手,低声训斥道:“这都是脏东西,你还用手去碰,也不嫌脏。” 这话说得…… 令反应过来后,用手将膝头黑灰拍掉的许老一怔。> 他也是用手拍掉的。 所以…… 他也不嫌脏? 虽说许老很清楚瞿啸爵不是在骂他,但依旧感觉被骂了的他想也不想的骂回去:“兔崽子。” 结果瞿啸爵根本就没有理会,就好像没听见般,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奉送给他。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恢复冷静,许老又想到什么,手指在膝头轻轻敲打着,轻而易举的散发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感觉:“丫头,我回忆了下,这段时间里我只遇见过一队来自于r国的人。” 如果说,贴在他身上的式神真的是出自于r国阴阳师之手的话,那么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 闻言,柳臻颃掀眸和许老对视了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道:“林下正树。” 这也足以解释,哪怕林下正树性情再自恃过傲,也不会神志无常到一朝得冠便嚣张到在微博上发布那样激进的言论,这不是妥妥的激起民愤,树立敌人吗? 要么他和阴阳师是一伙的,嚣张如斯的目的就是引她出面,要么…… 他就是被阴阳师给控制了。 至于是哪个原因,还给真正见了面后才能确定。 不过…… “我这一千块花的也真算是值,因祸得福提前破获了这么大的消息。” 许老拍着大腿,朗笑起来:“你这丫头的确也有两把刷子,能摊到这样一个女朋友,小兔崽子,你要好好珍惜啊,小心到时候……” “未婚妻。” 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打断的许老一怔:“什么?” 第631章:可能是到了更年期 > 瞿啸爵从始至终都没有送柳臻颃主动送上来十指相扣的手,动作间是毫不掩饰恋人间的亲密,就连素日里肃杀的五官也温和下来,挑挑眉,嗓音低沉的再度重复:“许头,我说这是我未婚妻,不是女朋友。” “什么未婚妻?你还没跟这丫头订婚,算什么未婚妻。” 许老也是个顽童心性,自从瞿啸爵在他办公室里装哑弹吓唬他之后,他就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现下,许老更是吹胡子瞪眼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别说是订婚了,就算是结婚也很容易离婚的,你要是再这样的狗脾气,我可是要忽悠我孙子跟你抢人了。” “行啊。” 瞿啸爵一反常态的没有恼怒,只是微皱的眉凌厉了原本温和的五官,低笑了下:“不过,如果等哪天您孙子缺了胳膊短了腿的,您要是哭还记得找我来哭,别找错地了。” 许老明知道他是故意和自己呛声,但还是气得不行,随手就拿起东西砸了过去,眼睁睁看着他很轻松的偏头躲过,口中嗔怒道:“小兔崽子,别跟老子说话。” 于是…… 瞿啸爵就很听话的一直到王队给柳臻颃安排的酒店门口,都未曾再和许老说上一句话。 但这该听话不听话,不该听话瞎听话的态度,气得许老有火也没有地方发泄,只能一下车便大步的就往酒店里走。 这谁也不等的态度成功令王队愣了下,试探性的询问:“许老这是怎么了?”c0 “没什么。” 瞿啸爵朝许老的背影睨了眼,轻描淡写的回应:“可能是到了更年期。” “更年期?” 王队不解所以的摸了摸后脑勺。> 那不都是四五十岁男人才有的吗? 许老虽说身子骨强健,但……都七十多了吧。 瞿啸爵漫不经心的逗了王队一回,可柳臻颃却转眸在酒店大厅里看到了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柳小姐。” 汪薇安瞧见她就像是瞧见救星般快步靠近。 大概一个月不见,她的脸色略有些妆容都掩饰不住的憔悴,通身的傲慢现下也稍稍有所收敛,就好像是一朝离家出走而被外界打击了的家猫。 只可惜,瞿啸爵却不会轻易让她这般贸然靠近。 他直接伸手将她拦在三步远的位置,将柳臻颃护在自己身后,一双深沉冷然的眸紧锁在她的脸上,直言道:“汪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爵爷。” 汪薇安垂下头颅,也不敢对他当日封杀自己的事情抱有任何怨怼,只能略显狼狈的解释:“我想要和柳小姐说两句,可以吗?” 但瞿啸爵不仅没有放柳臻颃从自己身后出来,反而眸色还足足暗了一层,加重了嗓音:“汪小姐,听清楚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国家队专门给亢页和林下正树在进行友谊赛前安排的入住酒店,虽说轮不上什么保密级别,但也不是汪薇安这样随随便便就能够找到的。 再加上,刚刚在车上所提到的林下正树身边的阴阳师,瞿啸爵才不得不多警醒几分。 汪薇安似乎被戾呵声吓了一跳,骨子中的傲居令她无法在瞿啸爵面前示软,就只能强行维持着冷静,微笑:“爵爷,我是想要见柳小姐一面,所以才托朋友打听到这里的,我也算做过柳小姐一段时间的属下,您相信我,我对她并无恶意的。” 第632章:你这点东西,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 虽说瞿啸爵很清楚汪薇安在南城区翻不出什么浪来,但还是下意识征求柳臻颃的意见。 他侧眸:“臻颃,汪小姐想见你,你愿意吗?” “行啊。” 柳臻颃点着小脑袋,杏眸底闪烁着几分奇异。 她当然要见啊,毕竟一个月不见,汪薇安好像变化挺大的,她倒也挺好奇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于是,汪薇安就跟在他们一行人身后走进了酒店房间。 王队给每个人订的都是套房,客厅面积不小,容纳三个人绰绰有余。 汪薇安坐在单人沙发上,姿势难得有些拘谨,手指不动声色的捏住自己的衣角,但妆容精致的脸蛋还是绽放出笑容:“爵爷,柳小姐,我这次来是想要和两位做个交易的。” “交易?” 瞧着问题是被柳臻颃抬着眼皮询问出来的,汪薇安稍稍心安了点,笑容也愈发从容:“对,我在偶然的机会下,掌握了些郑家的把柄,想必对于扳倒郑家会有很大的用处,只要柳小姐能够高抬贵手放过封杀我,我会很愿……” “北岛项目?辐射性特殊物质?” 轻轻浅浅的几个字,成功的将汪薇安即将说出来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只瞧见柳臻颃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干净明媚的眉眼有些凉,挽着唇角笑起来:“你想要告诉我的把柄是这其中的哪个啊?” 汪薇安的脸色一僵:“都有。” “那你不用说了,你知道的这些,我都知道啊。” 准确来说,是瞿啸爵都知道。 不然前段时间,他是如何压着郑家自顾不暇的。 “那……” 超出汪薇安预料的答案令她慌乱了一瞬,却还是很快冷静下来:“我还能提供别的资料信息。” “是么?那你说吧。”> 接下来,也不知道柳臻颃是否是故意的,只要汪薇安提到什么内容,她便用最简单明了的关键字眼提前将其说出来。 最后,她还奉送一个轻松又无辜的笑容:“这个我也知道啊,你还有没有别的消息啊?” 这叫什么。 这叫给了汪薇安希望后,又让她绝望。 几番折腾下来,汪薇安将能说的全部说完以后,情绪终于高涨到了顶点,黑着脸:“柳小姐,您这是在……耍我?” “我没有啊,你可不要随意诬陷我。” 一脸笑眯眯的表情张扬着浅薄的无辜,柳臻颃故意温软着嗓音:“我们只是公平交易而已,你提供信息,我提供庇护,但你现在连最起码的底牌都拿不出来……” 说着,她还故意咂咂嘴,睁着明眸,口中念叨着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话:“你这点东西,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你……” 第一回合,最终以汪薇安恼羞成怒的摔门离开作为结尾。 柳臻颃也不清楚汪薇安今后会不会卷土重来,不过巴掌大的小脸却掩饰不住的得意,仰着下巴,朝瞿啸爵炫耀道:“你看,我把人气走了。” 柳臻颃承认,她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汪薇安。 但最初,她会看在汪薇安能帮她赚钱的份儿上,会对其忍让一二,可现在…… 汪薇安都主动和她撕破脸了,她自然是有模学模,有样学样啊。新笔趣阁 “恩,我都看到了。” 全程未曾怎么出面的瞿啸爵唇上淡笑的弧度一点点的加深,从善如流的夸奖道:“我的瞿太太现在是最厉害的。” “那是。” 被夸,柳臻颃愈发骄傲,唇角翘起来,脸上的笑容被窗外斜来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璀璨又狡猾。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哼了下:“而且我都没有告诉汪薇安,她印堂发黑,命宫晦暗,三日内恐有血光之灾。” 第633章:垃圾辱斯,岂敢欺人,破 > 房间门在半个小时后再度被敲响。 王队的身影在门外出现,身边还跟着两个男人,他朗声道:“亢页,林下正树的队伍已经到了,我安排你们晚上一起吃顿饭,算是友好会晤,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重点是让柳臻颃看看林下正树身边是否有阴阳师的存在。 “当然方便。” 柳臻颃点头应着,似乎是想到什么,还垂眸睨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笑颜轻绽:“既然安排在晚上,那现在我能出去玩吗?我听说这附近有家巧克力店,可以自己手工制作巧克力的,我想去逛一圈。” 她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 王队失笑:“可以,晚餐前按时回来就行。” 手工制作巧克力的店面是张网易推荐的,店面很大,不过地理位置不算多么优越,给穿过地下停车场,再通过步行梯上到三楼。 停车场里安静极了,很少有人影出现,只有头顶上橘色的灯晕染开色调昏黄的光线,令人的视线略有阻碍。 不过柳臻颃和瞿啸爵身边有司机也有保镖,自然不害怕。 但下一秒…… “左转。” 突如其来的女声,令司机的手臂肌肉一紧,下意识听吩咐行事。 只瞧见原本靠在瞿啸爵肩头的柳臻颃身子坐直,黑白分明的杏眸深沉下来,直视前方,涌出一层旁人看不懂的暗茫。 “怎么了?” 面对瞿啸爵轻声询问,柳臻颃侧脸睨了他一眼:“我察觉到阴阳师了。” “在停车场里?” “对。” 虽然元气波动很弱,但她的确是察觉到了。> 车子行驶到一半,柳臻颃便让司机停了下来。 剩下的路,她是徒步靠近的,毕竟她并不需要那么多人陪着,到时候如果真的打起来,碍手碍脚不说,反而还可能会被阴阳师抓走当质。 果然,在三分钟后,柳臻颃目光所及之处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正在曲指成诀,他面前还躺着位长相姣好,却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孩,穿着漂亮的洛丽塔的小裙子,和昏黄略显陈旧的停车场截然相反。 “临。” 诀成,黑袍男人大喝一声,一道不动明王印加持在身上。 就算距离的远,柳臻颃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地下停车场里原本为数不多的元气,现下全数朝他身上涌去。 男人身上的黑袍也开始无风而瑟瑟作响,他满意一笑,紧接着变幻手势,口中念念有词着,手指隔空朝女孩的心口慢慢逼近。 “辱斯,岂敢欺人,破。” 温凉的嗓音蓄着某种无形的气势,连带着一道一模一样的不动明王印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了黑袍男人的身上。 刹那间,他周身原本因咒法而聚集而来的元气竟变成一把利刃,反手便在狠狠的在他身上划了一道。 他下意识结印抵抗:“临。” 可铺天盖地的巨大元气袭击却不是他能轻易反抗得了的。 只瞧见他黑袍猛然外翻,整个人瞬间像是风筝般直接飞了回去,重重的砸在墙上,溅点的灰尘,连带着一口猩红的血直接被吐了出来。 从始至终,黑袍男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受伤的,也只有现在,他才抬眸瞧见一道清冷的身形站在不远处,头顶上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她通身携带着的丝丝寒意,一双杏眸黑白分明的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还结着不动明王印没有松开。 一种莫名其妙的慌意在心底蔓延开,黑袍男想也不想的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闻言,柳臻颃只是略略眯了眸:“你果然是r国人。” 说的都是r国话。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视线朝着地上昏迷过去的女孩扫了眼,语言切换成r文,嗤笑一声:“你就是阴阳师?能力可真差啊,根本都打不过我的。” ??? 第634章:我是……你祖宗 > 黑袍男人脸色难堪至极,却梗着脖子:“你是谁?” “我是谁?” 柳臻颃轻佻了下嘴角,眼神逼近于冷漠,一字一句:“那你就记好了,我是……你祖宗。” 她说的没错,r国的阴阳师都是由古代传播过去的,就连黑袍男人刚刚使用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的正统也是出自于《抱朴子·内篇卷十七·登涉》的第五段。 她所学的门派传承不就是阴阳师的祖宗吗? 简而言之,她就是阴阳师的祖宗。 “。”黑袍男瞬间被惹恼的叫嚣起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你竟然敢侮辱我大阴阳师,我一定要杀了你来祭旗。” 说着,他便强忍着吐血的想法,隐匿在黑袍下的手快速结成一道外狮子印,口中大呵:“斗。” 刹那间,停车场里的风开始无端刮起,最终化为利剑直直的朝柳臻颃袭去。 可这点小把戏对于柳臻颃而言,还没有当初在山上和师兄弟斗法来的难度高。 她既不结印,甚至连动也不动,黑白分明的杏眸就这么淡淡的睨着他,铺天盖地的元气便像是被无形的大掌操控了般,在半空中停滞一瞬后,掉头便朝黑袍男刺去。 无形的元气在黑袍男都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下一秒,他的身子猛然一震,脸色彻底煞白如纸,一口血再度喷了出来。 承受不住的单膝跪地,黑袍男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着,眼神发直,惊骇的看着距离他不过五六米的柳臻颃,恍惚间好似在她身上看到了师父的强大。 尤其是在她一步步靠近的时候,黑袍男心生害怕,就连脱口而出的r文都有着磕绊:“我警告你,你最好放了我,否则伤了两国关系,你会被你的国家严厉制裁的。” “哦?” 柳臻颃来了点兴趣。 任由瞿啸爵安排保镖去把依旧处于昏迷的小姑娘带走,她唇上勾着星星点点的冷笑:“那你说说,你是什么人?会让我伤了你就是伤了两国关系。”> “我可是林下正树的保镖。” 果然。 柳臻颃的杏眸一眯,他们当初在车上的猜测的确是真的。 虽然看不懂柳臻颃和瞿啸爵对视的眼神,但黑袍男还是隐约察觉到点不对劲儿,急切的嗓音快速:“你知不知道林下正树是谁,他可是世界围棋冠军,他就住在这附近的酒店里,你要是敢再动我,他和我师父是不会放过你的。” “师父?” 柳臻颃从他的话中提取到一个关键字眼:“你还有师父?” “当然,我师父是r国阴阳师里最厉害的,就你那点雕虫小技,我师父一招就足以杀了你。” 黑袍男以为搬出来林下正树和师父就足以吓得柳臻颃胆寒。 但谁曾想,她的神色果然有所改变,却不是朝着他所预料的方向。 只瞧见她眉眼沁出浅薄的嘲弄和淡淡的疏懒,就像是兴致缺缺般勉强敷衍道:“哦,那我可真是怕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黑袍男一噎:“你是谁?” “我啊。” 柳臻颃用手指了指自己,笑容可掬:“我是亢页啊,就是准备和林下正树一决高低的那个亢页,我正好还找不到借口跟他身边的阴阳师打一架呢,结果……你就送上门来了,我还给好好谢谢你呢。” 虽然柳臻颃所说的r文中的遣词用句令黑袍男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大致意思他却明白了。 她要和他师父打一架。 “你怎么敢?”他惊呼:“我师父到时候一定是会杀了你的。” “哦。” 懒洋洋的回应,柳臻颃的语气依旧有着太过随意的漫不经心,挑眉:“只可惜,你看不到那天了,毕竟……我现在是一定会绑架你的。” 第635章:这样只会惯得他们越来越不要脸的 > 说完,一道无形的元气震出,不等黑袍男反抗,他的身子便被再度重重的砸到墙上,顺着墙面滑落到地上,又抽搐了两下,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保镖见状,快速上前用绳子将他捆成肉粽。 解决完这一切后,柳臻颃才任由瞿啸爵将她重新抱在怀中,叹了口气,嗓音带着一股娇嗔的埋怨:“好烦啊,说好的约会被莫名其妙的打断,那些阴阳师都好讨厌啊。” “没关系,现在刚刚四点半,还有点时间,还要去做巧克力吗?” 瞿啸爵的嗓音低沉,在空荡的停车场里接近于温柔,带着他惯有的宠溺。 晚餐被暂定在六点,原本中途有两个半小时的空闲时间,现下莫名其妙就只剩下一半时间了。 她摇着小脑袋,反手搂住他的脖颈,慢悠悠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泪花来:“不想去了,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行,那我们就回酒店。” 黑袍男连带着从停车场救出来的小姑娘,在柳臻颃回到酒店后统一被移交给了王队。 王队和许老是在五点半找上门来的,瞿啸爵起身一开门就瞧见他们脸上覆盖着一层浓浓的疲色。 尤其是王队,他一连喝了两杯水才一掌拍在扶手上,黝黑的脸恼怒着:“欺人太甚,r国是觉得咱们国内无人了,还是怎么得?” 就连许老,哪怕疲惫令他显得精神气并不足,但通身依旧流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唯独柳臻颃和瞿啸爵两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姿态随意的半靠在一起,柳臻颃手持的平板里还偶尔传来“perfect”的游戏声。> 王队看着漫不经心的两个人,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们都不好奇发生了点什么?” “不好奇啊。” 柳臻颃眨眨眼,连头都没有抬,说的理所当然:“反正他们是来故意挑衅的,那就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呗。” 反正师父说过,对付这样的人就不需要讲什么道义,只要打到他们服,打到他们怕为止。 王队被她这般义正言辞的话给逗笑了:“亢页,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却不能这么做,林下正树是以国际冠军的名号来国内和你打友谊赛的,我们无论做什么,还需要顾及着点两国邦交。” “你这话的意思是……他们都已经不要脸了,但我们还给他们贴点脸皮?” 柳臻颃不解,杏眸掀起,全是茫然:“凭什么啊?这样只会惯得他们越来越不要脸的。”??? 王队被问得一噎。 虽然他承认柳臻颃说的并没错,可当下的国际形势就是如此,更何况明年还有十国峰会要召开,所以并不适合将事情闹得太大。 王队正考虑着怎么将这种事情讲给柳臻颃听,就听到瞿啸爵在旁低低的笑,骨节分明的长指将她手中的平板拿走,顺手又帮她拢了拢长发,简单的解释道:“臻颃,这件事就比如你师父和别人的师父明天要见面,但今天别人却犯把你的蛋糕给偷了,你会怎么办?” 偷她蛋糕? “当然是把人揍一顿。” “对。”瞿啸爵点头,耐心引导着:“你可以把偷你蛋糕的小贼给揍一顿,打死打伤都不为过,但却要背着人偷偷的揍,不能将事情堂而皇之的搬到你师父和别人师父见面时公开揍,一来是因为一块蛋糕不值当,二来会有损门派间的关系,你明白吗?” 第636章:熊孩子是如何养成的 > 这样的比喻不算是多么的恰当,但却是柳臻颃最能听懂的。 只见她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杏眸猛然晶亮:“哦,我明白了。” 瞿啸爵低笑:“你明白什么了?” “意思就是……明的不行,来暗的呗。” 柳臻颃兴致勃勃的将眸子挽成月牙,笑起来格外的漂亮又无害:“他们给许老贴式神,那我们也给他们下符箓,这个我拿手,接下来就看谁玩得过谁。这叫,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说完,白净的脸庞带着得意的骄傲,她凑到瞿啸爵跟前,邀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队和许老不由自主的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柳臻颃这话说得好像没错,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怪怪的。 王队原本是想要再引导一番的,但瞿啸爵偏生在旁捏了捏她的脸蛋,大言不惭道:“你说得都对,不过下符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 王队看着柳臻颃拍着胸脯保证的模样,突然感觉心累的很。 他终于知道…… 熊孩子是如何养成的了。 就是因为有瞿啸爵这样的熊家长。 不过,整件事里最值得庆幸的就是昏迷的小姑娘未曾受到任何的伤害,现下已经由队里的女心理医生陪同,在房间里休息,等到确定她身份无疑后,才会由家长出面接回去。 “小姑娘也是可怜,不过去参加聚会,就被懵懵懂懂的抓走迷晕,也不知道那些阴阳师为什么莫名其妙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因为她是阴年阴月阴时所生的三阴一阳的女命啊。”> 柳臻颃重新将平板拿回来,温凉的嗓音轻盈:“虽说没有四阴的八字更容易炼化,但如果采补后,也能够增强对阴煞之气的控制。” “采补?” “对啊,采阴补阳啊。” 柳臻颃奇奇怪怪的看了对面面露惊讶的王队和许老,伸手摸了摸脸侧:“你们都没有听过这个词吗?” 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觉得这个词并不适合现代社会。 这不是古代神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词语吗? 不过,王队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的怒意更深了一层,恼得咬牙切齿:“真是不要脸,当街就敢掳走人家小女孩去做那种事情,我真想……” 他身侧的拳头攥紧,可碍于现状,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而柳臻颃向来不喜欢玩这种阴毒的手段,更不喜欢玩这种阴毒手段的人,所以秀眉沁出点冷笑:“没关系啊,我们暂时没法管控这样的事情,但却不代表没法管控做过这种事情的人。” 王队微微停顿:“亢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突然想……” 她抬手,快速在空中画了些什么,语气轻描淡写着:“教教那些人如何要点脸。” 一开始,王队和许老还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六点整,两方人马准时出现在餐厅两侧敞开的门口。 林下正树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平日里用脑过多的缘故,年约四十的脸略显老态,穿着套很正式的西装,身边除了r国国家队的队长和教练外,还跟着五六个保镖模样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 他身边还有位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不算多高大,却神采奕奕,穿着件r国最经典的和服,手中执着一把扇子,合着并未打开。 第637章:打赏了保镖们一块钱? > 目光扫视而过,仅一眼,柳臻颃便确定,林下正树身边连保镖带这名男子在内,所有人都是阴阳师。 只不过那几名保镖可能才初窥阴阳师的大门,也就是和服男人徒弟。 “你好啊,王队。” “真数队长,别来无恙。” 两边依靠翻译友好的交流着。 而柳臻颃却站在不远处的位置,伸手戳了戳瞿啸爵的手臂,待他看过来后,笑眯眯的道:“认真看哦,我要开始表演了。” 说完,她手指一弹。 然后就瞧见林下正树身后的保镖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般,身体下意识往前扑去,双膝重重的砸在地上,以匍匐式的朝众人行了个大礼。 就连和服男人也不受控的稍稍踉跄了下,略显阴柔的眸子重重一眯,眼疾手快的开扇,快速朝脚下扇了下,这才算是解了脚踝处阴煞之气的束缚。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但王队和许老却清楚,这近乎于闹剧的意外是柳臻颃出的手。 而这些下跪之人,也全都是采阴补阳过的人。 两个人对视了眼,后槽牙不约而同的咬紧。 还真是一群渣滓。 但王队还是要维持着面子情,口中打着圆场:“没事吧,可能是地面不太平整,我们提前准备了医生,如果有任何不舒服,我们可以安排医生过来一趟。” “没事,只是摔了一跤而已,还没有严重到请医生的地步。” 未曾摔倒的人纷纷伸手将人扶起。 唯独和服男用一双近乎于警惕的眸子从每个人身上掠过,扇子未曾合上,雕刻有月牙图案的那一面朝向众人。 “虽说是到了南城区的地盘,但也没有必要行如此郑重的跪拜大礼吧。”> 轻描淡写的嗓音充斥着太过明显的戏谑,更何况柳臻颃说的一口流利的r文,都无需翻译从旁协助,更是令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柳臻颃挽起一双杏仁状的眸子,眼神的色彩毫不掩饰着温婉无害的嘲弄,继续道:“现在还没到过年呢,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实在是没法给你们包红包啊。” “王队长,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r国的真数队长立即恼怒起来:“她小小年纪,怎么敢自称是长辈的?这就是你们南城区的待客之道?” 王队刚准备说什么,就被许老拉住。 他上前一步,不怒自威的脸上有着毫不收敛的包庇:“真数队长,你都说了她年纪还小,所以……童言无忌,你一定是不会小肚鸡肠到当真的,对吧。” 如果r国真要计较的话,那么就给承认他们自己是小肚鸡肠。 真数队长一时间被许老的话给绕了进去,也不知道该计较,还是不该计较。 但他很快就顾不得这些了。 因为…… 那几个刚被扶起来的保镖又莫名其妙的崴了脚,“咚”的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顺便连头都不小心撞在了地板上。 这头磕得,听起来就…… 令人舒爽。 真数队长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王队身后传来不少的偷笑声,柳臻颃漂亮的脸蛋上更是覆盖上一层薄笑,扬手便将掌心攥着的东西扔了出去。 金属撞击地面的响声清脆,那东西又在地上稍微滚了两圈,才在几个保镖的跟前停止。 柳臻颃这是…… 打赏了保镖们一块钱? 第638章:就像是自己在侮辱自己一般 >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就瞧见柳臻颃眸底流露出从容不迫的轻笑,居高临下看着保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耍把戏的小丑般,嗓音干净道:“看在你们这么诚心实意跪拜南城区的份儿上,这一块钱你们拿去买糖吃吧。” 古有卖艺打赏。 那现如今,几位保镖如此卖力的表演,她又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 “亢页小姐,你不要太过分了。” 瞬间,真数队长的脸色涨得通红,恼羞成怒的上前就准备拽她的手臂,但手还未碰到,就被从天而降的大掌给拦了下来。 瞿啸爵将柳臻颃护在身后,唇瓣蔓延出冷漠弧度的薄笑:“真数队长,亢页年轻不懂事,还请你不要失了风度。” “年轻?”真数瞪大眼眸:“亢页都二十岁了,不管是在你们南城区,还是在我大r国都已经成年了,这还能被称呼为年轻?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南城区的待客之道?” 真数最擅长的便是将问题上升至国际问题。 可他不管再如何叫嚣,王队都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没有半分想要解释的意思。 倒是瞿啸爵笑了下,眉眼间讥诮的更为厉害:“二十岁难道不年轻吗?毕竟她可是醉心围棋,心思单纯的人,否则也不会两年内连拿六次国际冠军。还是说……在真数队长的心中,林下正树先生的四十岁才算是年轻。” 毕竟林下正树发布的挑衅微博,在国内激起众多网友的反对和讥讽时,真数队长就是用这么一番话替他辩白的。 醉心围棋,心思单纯。 真数被呛得哑口无言,视线紧锁在瞿啸爵的身上,五官都有着细微的颤抖。 就在他准备拂袖离开时,突然瞧见柳臻颃从瞿啸爵的身后扒头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肌肤细腻的如同最上等的白瓷,睫毛动了动,很有礼貌的朝他笑了下:“你好,那一块钱你们到底要不要啊?” 真数身侧的拳头猛然攥紧。 他真不知道亢页是如何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咬紧牙关,每个字都是被他从喉咙中挤出来的:“这钱我们当然不要。”> “哦。” 柳臻颃扁扁嘴。 钱这么好的东西,他们竟然也不要。 真是没眼光。 如此想着,她不紧不慢的再次笑起来,乖巧又无害:“既然你们不要的话,那你帮我捡回来行吗?” 她多攒几个一块钱,就能去买炸鸡腿了。 就这样,真数队长几乎是垮着一张绝望的脸,将地上原本打赏给他们的钱捡起来,重新还到打赏人的手中。 那种感觉…… 就像是自己在侮辱自己一般。 他是真觉得自己跟亢页磁场不合,否则林下正树怎么会和她在国际围棋的赛场上碰见过六次,次次都是被她打败的。 甚至有一次,林下正树在半决赛时就被她淘汰了。 真数队长刚准备招呼众人赶紧落座,结束这种尴尬的场面,转眸就瞧见安倍晴走到那群保镖的身边,合扇,在他们的肩头轻轻敲了下。 安倍晴,也就是和服男全程动作幅度都不大,脚下的木屐鞋也未曾发出什么声响,但却目光如炬,阴柔又直白的盯在柳臻颃的身上,出口的嗓音令人莫名脊背发冷:“亢页小姐,就是你吧。”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所有人都没听懂,可…… 柳臻颃懂。 她把玩着手中的硬币,眼皮垂着,漫不经心,似笑非笑:“还是称呼我柳小姐吧,亢页只是我在围棋界的代号而已,就像是,很多人会叫你……阴阳师一样。” ??? 第639章:哪家的孙子能够厉害过祖宗的 > 这话的意思就是承认了。 安倍晴的眸底立即闪出一抹兴致,手中的扇子蓄势待发,只是稍稍展开一点扇面,便令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了几个度,微笑:“既然是这样,那我至今未归的小徒弟,恐怕也是柳小姐带走的吧。” “哦,你是说那个当街准备绑架女子的黑袍男啊。” 柳臻颃挑眉,四周逐渐聚拢而来的阴煞之气并未让她有丝毫不适,甚至一个响指,就让四周的温度恢复正常。 她扯唇笑了笑:“不过,他没在我手上啊。” “这怎么可能?” “你爱信不信,他真的没在我手上。” 因为她已经把人移交给王队了啊。 还为了防止其逃跑,又贴心的送出去一张定身符。 安倍晴很明显不信,却又没说什么,慢慢上前一步,阴柔的眼神盯在柳臻颃的身上就像是缓慢爬行的毒蛇般,轻笑:“既然今日和柳小姐碰了面,柳小姐又接二连三动了我的徒弟,那么我如果不给你一点教训的话,怕是就要说不过去了。” 闻言,柳臻颃眨了眨眼,模样看上去懵懂又散漫,还弥漫着一层轻薄的笑:“这么说,你是准备和我打一架了?” “不是打架,而是比试。” 说着,安倍晴扇子大开,朝地扇去。 顿时,所有人都觉得一道巨大无比的力推着他们,脚尖擦地,以扇形方式散开。??? 唯独不受影响的可能就只有柳臻颃,还有她身边的瞿啸爵。 两个人站在空地最中央的位置,她握着他的衣角,他将她护在怀中,原本就湛湛着黑意的眸此时愈发的深谙,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 柳臻颃还从瞿啸爵的怀中冒出个小脑袋,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杏眸敛着冷静的嘲弄:“那我不要,你说比试,我就跟你比试,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本事的,除非……” 给这场比试添点彩头。 可安培晴根本就不懂这话中的意思,执着手中的扇子直指柳臻颃,语调阴沉古怪:“你竟然怕死?” “我当然怕死啊。”> 柳臻颃狐疑的撇了撇嘴:“我还没有嫁给我未婚夫,我也没有给我师父把幡摔盆养老送终,我还没有活够,为什么会不怕死啊。” “你就算怕死,今日也会最终死在我手中的。” “为什么啊?” 柳臻颃杏眸漆黑,铺就着一层懵懂:“不就是个打架吗?打输进医院,打赢去吃饭,很简单的事情啊。” “谁说是打架?”安培晴瞬间恼起来,冷哼一声:“是比试,生死不论的比试,今日只有赢家才能走出这里,输者只能够将命留下来。” “哦。” 柳臻颃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比试,有些好奇的询问:“这是你们那里的规矩吗?” “对。” “可我们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她摊摊手,很诚恳的建议道:“所以你入乡随俗,不行吗?” “不行。”安培晴将腰板挺得很直,狭长阴柔的眼瞪圆:“我告诉你,我们大r国的阴阳师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规矩也是最不畏艰险,不畏惧挑战的,要比你们所谓的玄门更加厉害,你们都是一群无能的弱者。” 面对安培晴近乎于宣誓般的发言,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受控的微变。 安培晴不仅借此机会辱骂国家,还要求…… 今天必须死一个人? 说实话,王队和许老他们也是想要上前阻止的,但他们的面前就像是有道天然屏障般,将他们彻底阻拦在外面,就连他们的声音都传不进去。 他们尝试过很多次,最终都无功而返。 而柳臻颃面对这番近乎于叫嚣的话,只是慢悠悠的将小脑袋靠在瞿啸爵的肩头,扔下一句轻描淡写到敷衍的话:“啊对对对,你们厉害。” “那当然,我……” “不过……我还没有听说过,哪家的孙子能够厉害过祖宗的。” 第640章:真正的九字真言 > 要知道,孙子永远都是孙子。 但,祖宗永远只会是祖宗。 柳臻颃这话,哪怕是用r文说出来,也足够让安培晴知晓其中的侮辱之意。 只瞧见他瞬间被激怒,太阳穴两侧的青筋暴起,大声怒骂道:“。” 说着,他扇子一开,迅速朝柳臻颃扇去,一个纸质的小人脱扇而出,猛然涨大呈人形,然后朝柳臻颃就扑了过去。 四周所有人都在惊呼。 就连瞿啸爵也下意识护住柳臻颃,可她却丝毫不慌,漫不经心着一双眉眼,微微有着几分烦躁,轻哼:“你竟然骂我。” 说着,她反手将瞿啸爵拉到自己的身后,以手为笔,迅速在身前凌空画符:“阳明之精,神威藏人,收摄阴魅,遁隐人行……控。” 下一秒,纸片人反被柳臻颃控制,在半空中僵硬了几秒后,转身慢慢朝着安培晴的方向走去。 安培晴瞳眸骤缩,很明显有着几分不相信的模样:“你怎么能控制我的式神。” “你猜猜啊。” 柳臻颃挑眉,控制着纸片人一点点走到安培晴的面前,这中途安培晴一直试图将主控权抢回去,可都无济于事,最终…… 纸片人站定后伸手,一巴掌扇在了安培晴的脸上,张口还吐出属于柳臻颃的声音,只是有些几分僵硬和机械而已:“让你再骂我,活该,呸。” “。”> 这一巴掌,突如其来到令安培晴没有躲避过去,脸色一僵,紧接着扭曲了起来:“你竟然敢扇我大阴阳师的脸,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着,他单脚后退,手指快速成诀,大喝一声:“列。” 刹那间,整个餐厅里的元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离结团,变化成一道利剑,狠狠的朝柳臻颃刺去。 柳臻颃站着没有动,眼睁睁看着那道利剑转瞬便到达她的跟前,然后她轻轻挥了挥手,周身的元气为盾,将利剑直接格挡在外。 她轻轻的蹙眉,精致的脸庞看起来娇气的很,甚至还半窝在瞿啸爵的怀中,嗓音有些说不出的恼意:“你好烦哦,不仅骂我,还要打我,那我就要生气了。” “生气?”安培晴越攻击,整个人便看起来愈发暴躁,甚至在柳臻颃轻描淡写就将他的攻击化为无形时,他略显狂躁:“我今天要你彻底死在这里。” 说完,他再次变幻手印,在心中默念着心咒,大喝:“阵。” 但他的攻击还没有彻底化为形态,就听见柳臻颃轻笑了下:“我都说了我生气了,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九字真言。” 九字真言说是r国阴阳师不传外的秘法,但实际上却是从国内抄录而来的,并且还是抄录错误的版本。 那么,她这个祖宗就让他见识见识真正的九字真言。 说完,她第一次在安培晴面前展示手印的结发,和刚刚安培晴结印略有相同,也略有不同,清脆的嗓音吐出一个字:“临。”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字,但安培晴却明显感觉到通身的元气都像是被抽离了般,快速朝柳臻颃汇拢而去。 他下意识想要抵抗,却无能力为。 然后一道金光乍现,他立即感觉到一道巨大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第641章:你带人过来,把这给我围了 > 真的是掀翻。 那种身子直接飞出去,然后重重砸在了地上的掀翻。 哪怕是安培晴下意识用扇子去挡,也丝毫没有用处,甚至扇子最中央还破了个大洞。明晃晃的彰显着他的失败。 “师父……” 他的徒弟下意识想要上前搀扶他,但却都被阻隔在屏障外不能靠近。 安培晴偏头,朝地上吐了一口血出来,混合着点点肉块。 柳臻颃向前走了一步,杏眸眯起,居高临下的睨着安培晴,一字一句:“你输了。” 这话明明不温不火,却能够令人清晰的感觉到那股浓烈的藐视。 安培晴盯在柳臻颃身上的眼神几乎能够冒火,随手将已经破了的扇子扔到一旁,快速的给自己掐了个“者”字的手决。 者代表复原。 见状,柳臻颃立即便明白安培晴这是还没有死心。 她再次重复:“我说,你输了,所以你现在需要给我道歉。” “做梦。” 安培晴眸底沁出猩红,手指不住的颤抖:“我大r国是绝对不会向你这样阴毒的人道歉的,有本事你和我一对一的较量,像是刚刚那样偷袭算什么本事?” 柳臻颃认真考虑思索了下。 从一开始将所有人隔绝在外的人是他,挑衅她并要求她生死决斗的人也是他,骂她的人还是他。 怎么现在就变成她自己偷袭了? 柳臻颃没搞懂这其中的关窍,便不耻下问着:“你为什么对于你做过的事情就是不肯承认呢?是不是你们的无耻已经刻在你们的骨子中了?” “你竟然敢侮辱我大r国……” “我说的是实话啊。”> 柳臻颃微微笑,看起来依旧乖乖巧巧的,没有半点脾气的样子,可她说出来的话却令安培晴下意识瞳眸骤缩。 她嗓音轻巧道:“既然你说我偷袭,那我不如就将这件事坐实如何?不过,我大人大量,还是会提前告知你一声的,我现在……要打你了。” 说完,一声“阵”脱口而出,柳臻颃将安培晴刚刚未曾构造完的阵法占为己有,并反手直接套到了他的身上。 安培晴被惊得脸色骤变,下意识挣扎起来,并不断的掐诀,试图从阵法中逃脱出来。 但…… 都无功而返。 然后,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中,安培晴的脸色一点点煞白下来,就像是浑身的血液都被抽离了般,身上的肌肉也跟着一点点扭曲着,仿佛下一秒就能够从骨头上被剥离开。 瞿啸爵瞧了眼,替所有人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安培晴这是怎么了?” “自食恶果了啊。”柳臻颃轻笑了下,靠在瞿啸爵的怀中,显得很懒,语调更是没心没肺:“他原本是想要用这个傀儡阵将我炼化成他控制的提线木偶的,但却没有想到这个阵法被我反控并送给了他。” “傀儡阵?” “对啊,就是类似于那种不会疼不会累,指哪儿打哪儿的傀儡啊。” 这样的解释,瞬间将瞿啸爵激怒了。 素来冷静又淡漠的男人此时一双眸子迅速降温,太阳穴两侧跳动着的青筋也清晰的暴露出他的情绪波动。 只见他掏出手机,一通电话就拨了出去:“红狼,我给个地址,你带人过来,把这给我围了。” 接下来,瞿啸爵所说出的地址就正是他们所处的这家酒店。 也不知道红狼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瞿啸爵没有半点犹豫:“出了事我担着,顺便把陆秉给我叫过来。” 要知道,陆秉最擅长的就是刑讯。 他今天非要让林下正树身边的这群保镖,连带着安培晴在内…… 吃不了兜着走。 第642章:在赛场上又或者是在……监狱那种地方 > 红狼的速度非常快,前后不过半个小时,整个酒店就被团团围住。 陆秉带人冲进来的同时,柳臻颃放开了对所有人的管控,自然也包括安倍晴在内。 在这半个小时里,安倍晴就像是小丑般,在柳臻颃的安排下做尽了滑稽之事。 倒立,学大猩猩般捶胸顿足,偶尔再来一个大象转。 柳臻颃则冷眼在旁观看着,偶尔被逗得眉开眼笑。 所以,当众人发现能够靠近时,林下正树身边的保镖便纷纷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着安倍晴的情况。 他被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也没敢再动手做什么,只是用一双近乎怨怼的眼神死死的盯在柳臻颃的身上。 “师父,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可以用……” 保镖的话还未说完,安倍晴便立刻将他拦住,低声呵斥道:“不可,老祖吩咐过,那样东西不到必要时候不要拿出来,为了区区一个柳臻颃,她还不配。” 这些话,柳臻颃自然不知晓,她正被许老和王队围住,询问情况。 王队黑着一张脸,有着几分不悦的神色:“亢页,这件事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冒险,也太过激进了,最近你一定要小心,r国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尤其是他们有时候手段过于阴险毒辣,玩一些肮脏的小动作。 “放心,我会……” 柳臻颃的话还未说完,就瞧见陆秉快步朝这边靠近,挑眉先是朝她打了个招呼:“小嫂子。”> 然后,陆秉才重新正色起来,转眸看向瞿啸爵,嗓音略显沙哑。 “瞿队,审讯室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你要的文件,我替你提前给领导打好了招呼。”说着,他压低声音:“领导的意思是……事情不要闹得太大,不然不太容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 接过陆秉手中的东西,瞿啸爵薄唇微抿,黑色短发下的眸静静冷冷,锃亮的皮鞋缓慢的朝r国靠近,语调慢悠悠的全是从容不迫的森寒:“安培晴先生,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进入南城区的目的性,所以,现在根据相关条例,还请你们配合调查。” 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抬起,瞿啸爵手中赫然是两张拘捕令和搜查令。 也就是说…… 他要把r国这一行人以间谍嫌疑犯的身份全部拘捕看管起来。 真数队长见状瞬间怒了:“瞿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承认,安倍晴先生和你女朋友有点小摩擦,但这种小事真的要上升到国际问题吗?我告诉你,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你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看来真数队长对我南城区的文化还是略有了解的。” 瞿啸爵的剑眸微眯,整个轮廓线条都凌冽起来,他依旧低笑:“只可惜,你带着林下正树来和我未婚妻打友谊赛,现在却要被安倍晴牵连到被看管的地步。不过也是,只是围棋而已,在赛场上又或者是在……监狱那种地方,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你说是不是?” 真数队长好像听懂了什么,下意识朝安倍晴看了眼,而后又冷哼:“你这是在威胁我?” 瞿啸爵像是没有感知到他的情绪波动般,薄唇间溢出几分冷笑,眉眼颇为意味深长:“我不是威胁,只是实事求是而已,南城区总归是有压制他的人,就看真数队长如何选择了。” 是选择,为了安倍晴牵连林下正树进监狱待两天,还是…… 为了林下正树,放弃安倍晴。 第643章:擒贼先擒王 > 不欢而散的饭局成了整个围棋界一大传闻,连带着安倍晴被带走的消息,在友谊赛被直播时成为弹幕里讨论最多的内容。 【我听说亢页不仅迎战r国,还把r国的保镖都送进去了?】 【不过r国好像因为这件事闹起来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所以,在柳臻颃出现在摄像机可捕捉的范围内时,记者便一窝蜂的冲了上去,闪光灯和话筒纷纷递到她的跟前。 “亢页,最近的传闻是真的吗?你可以当面解释一下吗?” “亢页,你准备怎么应对r国问责的事情?” 鉴于瞿啸爵全程陪同,还有那双格外锐利,缓慢扫视他们的剑眸,记者们都不敢像是上次般过于放肆。 “不好意思啊,王队特意嘱咐过我,这些问题我都不能回答的。” 柳臻颃今天特意将长发挽了起来,没有穿往日里的古风男装,而是穿了件正式的女士小西装,其实清净温婉,杏眸黑白分明,铺着一层轻漫的笑意。 这样的回答令记者们面面相觑了几秒,而后他们立即笑了起来:“虽然王队不让你回答,但你是可以偷偷告诉我们的。” “是么?” 柳臻颃沉默了几秒,眉眼下压,有着几分疑惑。 记者难得遇到这么好骗的采访主角,自然七嘴八舌的哄骗着:“当然,你只要不涉及机密,说些其他内容都是无妨的。” “哦。” 就在所有记者都以为他们哄骗成功时,就瞧见柳臻颃摊了摊手,满眸无辜的道:“可是我如果不听话的话,王队是要扣我饭菜的,队里的厨师手艺很好的,但我又挖不走,所以……不好意思,我只能听话的。” 饭菜?> 厨师? 为了一顿饭而三缄其口。 记者们表示他们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可等他们离开了记者的视线,瞿啸爵便抬手刮了刮柳臻颃的鼻尖,调笑道:“我的瞿太太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王队似乎没说过什么保密的事情吧。” 虽说有着明年十国峰会的事情,但鉴于r国阴阳师所做的那些过于缺德的事迹,王队已经和上面打好了招呼,只要不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王队现在恨不得将巴掌直接落在林下正树身上。 “我没有撒谎啊。” 柳臻颃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解释着:“是王队说的,擒贼先擒王,只有我赢了友谊赛才能真正嚣张起来,所以意思就是我现在要保密啊。” 和柳臻颃一同听过王队原话的瞿啸爵闻言只能微怔,而后又无奈失笑。 他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下,嗓音微低,似温柔也似无奈:“王队的意思是让你不要过于嚣张,但并没有说不让你说真话。”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打压林下正树的势气。” 听话只听表面意思的柳臻颃还在思索这番话的意思,眼角余光就瞥见王队此时正在记者面前侃侃而谈:“r国保镖的事情的确是真的,不过我们是按照正常的法律流程,让他们配合调查而已。” “那王队的意思是……r国的保镖的确做了违法犯纪的事情了?” 王队高深莫测的扯了扯嘴角:“是否违法,请向相关部门询问真相,我只能说……他们会让地球都为之无地自容的。” 第644章:就在于……你的嚣张 > 这话是什么意思? 记者们面面相觑了一刹那,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王队,你的意思是……他们脸皮厚?”??? 王队灿烂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憨厚不已:“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 但接下来,不管记者再怎么问,他也不再吐露半个字,转身的脚步轻快,无论怎么看都有着几分…… 幸灾乐祸在其中。 总归,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不仅媒体对此格外的关注,就连林下正树也在双方见面后,也压低了嗓音,语出警告道:“亢页,我劝你最好放了安倍先生,否则以他的能力,会令你清楚什么叫做后悔的。” 闻言,柳臻颃轻轻掀眸睨了他一眼,又按照裁判的要求,和其握手。 她杏眸弯起,朝他笑眯眯的道:“哦,那你介意赛后见一面吗?”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很明显令林下正树一愣。 他蹙眉:“见面?” “对啊,介意吗?” 前两天光顾着收拾安倍晴的徒弟,都忘记帮林下正树解符了。 安倍晴对其下的符,或者用r国阴阳师的话来说,就是所下的式神。 林下正树完全没有考虑过柳臻颃会说这样的话题,思维停滞了几秒后,刚准备说什么,就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只瞧见她愉快的笑了起来:“那就这么决定了,我抓了黑子,我先下。” 说着,一枚棋子被放在了棋盘正中央的位置。> 友谊赛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被下了式神的人脑子是无法同时思考两件事的,所以当林下正树的注意力被拉扯到围棋上时,他便无暇再考虑安倍晴的事。 黑白两色棋子立即在棋盘上开始焦灼起来。 两个人的动作非常快,林下正树开局便步步紧逼,很快就瞧见棋盘上出现大面积的白色棋子。 他很轻松的将有一颗白棋放在堵截位,将其中包裹着的黑旗全部拿走后,他终于露出点轻蔑的笑:“亢页,我原以为你很厉害的,但谁曾想竟然名不副实。” “你有研究过我历次比赛的战术。” 柳臻颃倒也没有慌乱,嗓音一如既往,却透着鲜明而淡然的冷漠:“所以,你特意研究了一套专门针对我的棋法。” “对。” 马上要赢下第一局的林下正树也不再掩饰,再次吃下一片棋子,眼底的兴奋愈发的明显:“但你的棋术已经烂到我都无需使出全力,就能够打败你的地步。” 说完,他还啧啧了两声,好似是在怀疑之前她都是如何赢下比赛的。 但谁曾想,柳臻颃将布局的最后一颗黑子下在了对应的位置上后,倏然抬起脸蛋,长发在身后挽着,气势清净却又带着几分无法言说的咄咄,轻笑:“林下正树先生,你既然研究过我的棋术,那我自然也研究过你的,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绽在哪儿吗?” 闻言,林下正树心中不由得“咯噔”了声,下意识往棋盘上认真瞧了两眼,确定未瞧出什么破绽后,才回应:“在哪儿?” “就在于……你的嚣张。” 说着,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上,刹那间…… 所有的局面全部变化了。 第645章:第一都会有奖励 > 原本呈现包围之势的白棋此时就像是为了羊群而钻入圈套的饿狼,等它一口咬上绵羊时才赫然发现,这羊不知何时早已变成猎人的猎枪。 砰。 一枪下去,收割大半白子。 掀眸看着林下正树略显慌乱的脸色,柳臻颃嗓音低净,平缓的听不出什么语气波动:“不好意思,看来这局是你输了。” “不可能。”林下正树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但搭在桌边的手指却在不断的颤抖:“我研究过你的战术,我是绝对不可能输得。” “是么?如果你非要如此自欺欺人的话,那我也不会打断你的幻想的。” 柳臻颃抬起手指,动作很慢的捻着一枚棋子,在指尖不断的把玩,r文讲的很是流利,目光冷静又凉薄:“一局定胜负是你方提出的,所以只希望你能够不玩你祖上那套,在历史书上耍赖,现在在我面前也是如此。” 她此时的模样,简直漫不经心到恶劣。 林下正树眼皮狠狠一跳。 他曾经是和亢页对战过的,他当时只觉得缠斗良久也只是略败一筹而已,所以提出友谊赛时,他并不觉得他会输。 可现在…… 手指在半空中停留了良久,直到裁判准备读秒时,才缓慢落下。 全程,他都未曾敢抬眸。 然后,他便听见柳臻颃娇娇柔柔的嗓音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你果然落在这里了,恭喜你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 说着,她捻着的黑子落了下去,脸上的笑容愈发娇艳灿烂:“只不过……我赢了。” 友谊赛是被各大平台全程直播的。> 所以,随着裁判下一秒当众宣布“亢页胜”时,弹幕里瞬间沸腾了起来。 【厉害,我以为这样的比赛会很长时间的,结果不到十分钟,r国就被ko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在地上哭,谁能理解?我就只是去拿个零食的时间。】 这样的结果,令王队拍着大腿笑得格外的舒爽,待柳臻颃从座位上站起来时,他第一个就冲了过去,健步如飞的和瞿啸爵擦肩而过,满口都是夸赞:“亢页,你今天可真是争光了,都打破了国际围棋最快对战记录。你放心,我回去就把这事汇报上去,不管怎么样,都要给你争取一笔奖金下来。” “那就提前谢谢王队了。” 柳臻颃任由瞿啸爵揽住她的肩头,又将一杯柠檬水塞进了她的手中,她乖乖的喝了一口后仰脸:“我今天是不是特别棒?” “棒,非常棒,你就是今年的无冕之王。”瞿啸爵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菲薄的唇上噙着几分宠溺又温柔的浅笑,单眉挑起:“也不知道我的无冕之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今晚受邀出席一下只有我们两人的约会饭局。” 为了这点子的事情,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未曾正儿八经去约会了。 “好啊。” 柳臻颃向来喜形于色,一开心便伸手搂住瞿啸爵的肩头,眉目飞扬,像是个孩子般蹦跶着:“那我们一会儿去约会,我得了第一名,哥哥还说要给我包大红包的。” “红包?” “对啊,得第一都会有奖励的呀。”新笔趣阁 柳臻颃点着小脑袋,说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戳了下瞿啸爵:“那我得第一,爷爷会不会也给我包红包?” 她的话音刚落,他便颔首,配合的道:“会,我替你去给爷爷要。” “男朋友真棒。” “是未婚夫。” 柳臻颃杏眸弯弯,从善如流的改着称呼:“那未婚夫真棒。” 就这样,为了柳臻颃一句“未婚夫”,瞿啸爵很顺利的将瞿老爷子给卖了。 第646章:心情不爽,闹一闹,你别介意啊 > 一通电话拨出去,瞿老爷子成功的失去了两三样藏品。 可就算是如此,瞿啸爵还琢磨了几样藏品的价值,默默的道:“臻颃说,第一名,要大的红包。” 闻言,瞿老爷子任由面前的电脑屏幕继续播放着直播中的国际围棋赛,眼皮耷拉下来,差点捏碎手头的手串。 他一掌拍在书桌上,动作不重,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你媳妇得第一,该你这个未婚夫奖励的,天天来掏我这个当爷爷的腰包,你亏不亏心?” “不亏心。” 瞿啸爵半靠在墙壁上,清隽又从容,腔调淡淡的道:“毕竟我所有的钱都上交了,为数不多的零花钱还要用来哄媳妇开心,我可是个穷光蛋的。” “滚蛋吧,小兔崽子。” 就算是自己亲孙子,瞿老也毫不客气的骂道:“别人都是坑爹,而你是坑爷爷,我怎么养出来你这样不要脸的兔崽子。” 然后,他都不给瞿啸爵反驳的机会,直接了当的将电话挂断。 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瞿啸爵没有半点被骂的不悦,不慌不忙的挑眉微笑,满意的朝柳臻颃邀功去了。 但谁曾想,他刚回到赛场,看到的便是一场近乎僵持的对峙。 林下正树被真数队长拽着手臂,哪怕是对着直播镜头,他也丝毫不收敛嚣张到肆无忌惮的性子,声调很高:“这不公平,在你们的主场,你们是有作弊的嫌疑的。” 王队是护在柳臻颃身前的,被晒得格外黝黑的脸神色严肃而郑重:“林下先生,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发言,你是要负责任的,本次虽然是友谊赛,但我们依旧请来了国际组委会的成员全程监督,如果你有任何疑问,可以上报审核组,调取监控来辨别真伪,而不是在这里随意污蔑指责。” 23 就连最喜欢将问题夸大的真数队长,这次也微微沉着脸色,不断暗示林下正树闭嘴的同时,还向镜头解释着:“不好意思,林下君最近两天不太舒服,并不是故意要针对亢页君的,还请大家不要误会。” 这段话被同声传译到直播间后,却没有得到任何网友们的任何体谅,弹幕刷屏到几乎看不清直播内容。新笔趣阁> 【r国队长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们输了,心情不爽,闹一闹,你别介意啊。】 【不舒服?我看他逼逼叨叨的时候还挺舒服的啊。】 【我骂r国,现在还有人赞我吗?】 真数队长想尽千方百计帮林下正树打圆场,不管在场的其他人信或者是不信,总归面子上好看些。 但奈何林下正树完全不配合,甚至突然用力挣脱真数队长的手,一个箭步就朝柳臻颃冲了过去。 “林下君……” “亢页,小心。” 多道声音同时响起。 但下一秒,林下正树的手就被利落的截在了半空中。 瞿啸爵唇角弥漫着冷笑,大掌微微使劲儿,将林下正树的整条胳膊直接朝反方向掰去。 “。” 林下正树大声的叫嚷着,下意识便想要反抗,却在下一秒被柳臻颃一脚踹在了腿弯处。 两个人全程连眼神都未曾交流,动作间却配合的异常默契。 只是可怜了林下正树,膝盖重重砸在了地上,连带着整条胳膊也发出轻微的骨头错位的声响。 那声音,光是听着,就令在场的人胆寒。 第647章:给你们打个十五折吧 > 可这种情况下,哪怕是真数队长都只能陪着笑脸,偶尔分神瞧一眼正在直播的媒体,努力想要圆场,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最后,他干笑了两声,若有所指道:“你们不要介意,这两天林下君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 往日里的林下正树,就算性格略显浮躁些,却也是懂得最起码的轻重缓急的。 闻言,柳臻颃毫不客气的抬手又落下,在真数队长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将林下正树砍晕,完事,她还仰脸挑起眉梢,眉眼无辜又轻快:“对啊,所以等他再次醒来时就恢复正常了。” 真数队长猛然一怔,停顿了几秒:“亢页君,你的意思是……”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啊。” 两个人的对话就像是在打哑谜。 直播间里的观众听不太懂,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看清楚现在的局势。 【亢页yyds,根本不和你废话,你废话我就砍晕你。】 【谁注意到刚刚柳臻颃和瞿啸爵对视的那眼,好默契,好好磕,果然是未婚夫妻。】 但,等他们离开直播镜头后,真数队长却亦步亦趋的跟在柳臻颃的身后,就连被打晕的林下正树也是交给助理去管,眼神有着说不出的热烈,语气兴奋:“亢页君,林下君是真的被下了……式神,对吗?” 柳臻颃刚点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真数队长立即鞠躬行礼,一副非常诚恳的样子:“那我就将林下君拜托给亢页君了,你一定要帮帮他,他可是r国围棋界的希望,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式神的操控下的无意识行为,还请亢页君一定不要放在心上,真是多谢亢页君了。” 柳臻颃发现,真数队长在自说自话这一方面非常拿手。> 她根本就没有说过要帮忙的事情。 但介于国际关系的情况下,王队倒是拦在柳臻颃身前,帮忙打圆场:“真数队长,虽说你们来南城区便是客人,但你们的行为实在是过于鲁莽,所以哪怕是我们愿意帮忙,也绝不可能白白替你们解决烂摊子。” “王队,我们两国之间是有友谊的,帮忙国际友人,怎么能说钱不钱的……” “但我们南城区有句古话,就叫‘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国际友人,那也给看事情大小。”新笔趣阁 王队完全不吃这一套,也丝毫没有为难柳臻颃的意思,侧首:“亢页,你平常像是这样的事情都是如何收费的啊?” 但他都未等柳臻颃说话,就在那自问自答道:“哦,你说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你能力范围了啊?不过也是,毕竟是国际友人的事情,你可不能大包大揽,否则到时候出了任何事情,可是有人会找你麻烦的。” 真数队长怎么可能听不出这话中的指桑骂槐。 他语噎了瞬,脸色没由来的尴尬,但也不去看王队,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柳臻颃:“那亢页君觉得怎么收费合适?” 很显然,真数队长这是吃准柳臻颃是个女孩子,如果真的遇到事情上,脸皮会比王队的薄。 只可惜,他的构想完全是错误的。 “怎么收费合适?一百五十万再加公开道歉,怎么样?”柳臻颃窝在沙发上,姿态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又朝他笑了笑,温软的嗓音略带点茫然和张扬:“毕竟他在公众场合试图攻击我啊,我没有报警抓他已经是看在国家友人的面子上了,所以你们肯定不介意我一边受委屈,一边给你们打个十五折吧。” 一百万变一百五十万。 毕竟,林下正树肯定也不是缺那五十万的人。 第648章:你恐怕没有完全理解我的话 > 真数队长原本还想要反驳什么的,但王队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颇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模样:“兄弟,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劝你还是顺着亢页的建议走。” 通过专业人员的翻译,真数队长满脸疑惑:“为什么?” “你想啊,亢页心情愉悦的话,的确是能帮你解式神,但如果她心情不爽的话,是不是……” 也能动点什么手脚? 那到时候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话说一半掩一半,最能够引人深思。 真数队长微怔了一瞬,立即便反应过来,脸色止不住的难看,视线盯着柳臻颃看了几秒钟,却还是不得不上前一步:“亢页君,你提出的条件我们答应了,还请你帮帮林下君。” “不是条件哦。”柳臻颃挑起杏眸,笑眯眯的道:“这只是你们吓到我的补偿而已,给不给全凭你们自愿的,还请你能够明确这一点。” 自愿? “是,我们当然是自愿给你的。” 不管真数队长心中如何的冒火,现下却依旧给好言好语:“就是希望亢页君能够仗义出手。” 说实话,真数队长觉得自己割地赔款,已经足够诚恳了,但他却还是瞧见柳臻颃起身,节奏缓慢动作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用流利的r文道:“不好意思,你恐怕没有完全理解我的话。” 说着,她掀眸,眼神平淡又犀利:“我说的是公开道歉再加一百五十万,还请你不要将前后顺序颠倒才是。” 她将“公开道歉”四个字咬得微重,立即便让在场的人都明白这话中的重点。> 真数队长那张脸迅速变得铁青。 他是r国人,又是r国围棋队的队长,曾经也夺得过国际围棋比赛的冠军,所以还从未在南城区受到过如此的待遇。 心中的火气猛蹿,他努力压制着,可嗓音却不那么好听了起来:“亢页君,赔偿我们认了,毕竟是林下君有错在先,可公开道歉这件事……” 他转身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起来,下巴微扬,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要知道这世界上能解式神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得不偿失才是。”??? “真数先生未免……” 柳臻颃拦住正准备开腔的瞿啸爵,仰起脸庞,笑了下:“真树队长这是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样理解。” “那好啊,你觉得谁能帮你的忙,尽管可以去找他们啊。” 柳臻颃学着瞿啸爵讥讽的模样,轻佻着眉眼,压低嗓音恶劣的讥笑起来,眸色漆黑一片:“当然,你也可以等着被关进去的安倍晴出来,毕竟这式神就是他下的,他肯定是能够帮忙解的,可中间会不会再被动什么手脚,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他下式神的目的,你觉得呢?” 也许是柳臻颃的条理清晰的反驳,又或许是一旁瞿啸爵英俊的脸透着的那股压迫式的锐气和阴鸷,成功的令真数队长的趾高气昂的模样稍稍收敛:“那我也可以带林下君回国,我们大r国可是有更好的阴阳师的。” “当然。” 柳臻颃语气不温不火,抬手朝休息室房门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姿势:“不过,就我知道的,r国阴阳师可都是奉安倍晴明为始祖,安倍晴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真数队长大可带林下正树回国试试,看看r国的其他阴阳师会不会为了你和安倍家族为敌,恩?” 最后一个字音,轻描淡写,却十成十都是瞿啸爵的调调。 第649章:可你如果将安倍晴救出来了呢? > 闻言,真数队长起身,准备假意离开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神色莫测了几秒,最终不得不败下阵来,闭了闭眼,深呼吸:“好吧,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我也有……” “不好意思,我反悔了。” 自认为委曲求全的真数队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嗓音拔高,噙着浓重的指责:“亢页君,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在这片吵闹声中,瞿啸爵轻拍了下柳臻颃的手臂,她立即明白的摊摊手,姿态懒懒散散的窝进沙发里,将下半场交给他。 瞿啸爵也没有起身,只是扬声道:“进来。” “瞿队。” 陆秉穿着的军靴踏在地上的声音很是响亮,像是在砂纸上打磨过的嗓音略微刺耳:“这是林下先生那几个保镖的口供,他们已经承认他们在南城区范围内,迷女性的事实了,事后还利用特殊手段将女性这段记忆抹去,已达到至今都未曾暴露事实的情况。” 特殊手段,自然是他们作为阴阳师的那些肮脏方法。 瞿啸爵对陆秉递到眼皮子底下的证据视若无睹,只是施舍般抬眸睨了眼前方,吩咐道:“拿给真数队长看看。” 陆秉转头就将证据递到真数队长手边。 真数队长只是扫了眼就觉得脸皮发烫,虽说他平日里态度嚣张了些,但却还有着最起码的良知,连忙解释着:“这件事我并不清楚,更没有参与进去。” “那些人都是以林下正树保镖的身份进入南城区的,而你是林下正树的队长,在选用工作人员的时候你都没有做过背景调查?” 陆秉半个字都不肯相信,讥笑了下:“现在出了事,你开始说和你没有关系,你觉得说出去会有人信?”> 真数队长有些着急了:“可我是真的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如果涉及到我,你们还可能放任我在这里安稳站着?” “真树先生,请你明白一件事。”瞿啸爵开腔慢悠悠的深沉:“这件事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只是尽到一个良好市民的职责,发现事情后便将相关人员和证据都移交给警方了,剩下的事情真数队长大可和警方去解释,不过……”c0 “林下正树在直播中公然打人,再加上这件事情的发酵,真树先生觉得这些会对两国的邦交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半磕着眼眸,他轻笑了下,英俊的脸庞任由窗外的光线倾洒下来,就像是电影里的柔光般,可低沉的嗓音散漫到透着一股不明确却又无法忽视的强势意味:“而且,就算真树先生回国,可r国方面会不会将这件事怪罪到你和林下正树的身上,到时候再出现点什么抵制的情况……” 真数脸上的肌肉抖动着,显然暴露出几分慌意:“瞿先生这话说的有些夸张了吧,不就是想要利用这事来和我谈新的条件?” “对啊。” 全程,瞿啸爵都没有站起来,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掸了掸膝头本就不存在的尘土,掀眸,眸色深寂,嗓音平淡:“既然刚刚我未婚妻说的条件,你不答应,那……我们就来谈谈新条件。” 三下五除二,瞿啸爵的话成功的将真数的气势打压的一干二净。 他看着那张坦然得傲慢嚣张的俊脸,深呼吸:“这事已经闹到不太可控的地步了,难不成……瞿先生还能帮我解决不成?” “当然。” 瞿啸爵抬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无形间是将柳臻颃搂在了怀中,轻笑了下:“真树先生是深陷其中才会被大众批判,但……如果你变成报案者就不一样了。” “瞿先生,你这招会使我在我大r国民众眼中变成背叛者。” “可你如果将安倍晴救出来了呢?” 第650章:否则……小心被反噬哦 > 安倍晴的确是那些保镖的师父,也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可问题是…… 不管陆秉怎么询问,愣是没有任何一个保镖说过一句有关于安倍晴的话,他们就像是被下了禁口令般,对这个问题闭口不谈,也找不到任何有关于安倍晴参与本次事情的证据。 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们才不得以放弃对安倍晴的调查,但他们却废物利用般,将安倍晴像是个利益般交换给真数。 “只要你将安倍晴救出来,他为了感谢你,也绝对会帮你将你担心的事情解决的。” 瞿啸爵全程都表现的很是温淡从容,可不管他如何轻描淡写,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骨子里甚至是言谈举止中,常年上位者的咄咄:“真树先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至于合不合作就要看你的心情了。” 看他心情? 他现在有什么心情可看。 真数心中憋得一股气,明明不想示弱,却不得不软下来嗓音:“瞿先生不妨说说你的条件。” “条件?”瞿啸爵没有半点的迟疑,清清淡淡的微笑:“那就给看我的未婚妻是如何考虑的了。” 解决完,他便将主战场重新交回到柳臻颃的手中。 垂眸,他语气柔和的询问着:“臻颃,真树先生正在问你有什么条件呢?” 此时,柳臻颃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机,长发散落在肩头,透着一股女性特有的柔弱感,嗓音闲适:“条件?除了公开道歉,一百五十万的赔偿款外,再加上以国家围棋队的名义捐款三百万助力国内偏远地区学生的体育运动,现在不是强调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嘛。” 也就是说,挣扎了半天真数队长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倒赔了三百万,还半分名声都没有挣到,真是…… 晦气。 真数队长身侧的拳头攥紧,自认倒霉做着最后无谓的挣扎:“亢页君,我们公开道歉的前提是不是给让林下君恢复清醒,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代替林下君出面,是不是?”> “可以。”柳臻颃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黄纸,递了过去:“烧末混水服下,一个小时内恢复清醒。” “谢谢亢页君。” 真数队长开心的接过。 但还没有三秒钟,柳臻颃红唇勾起随意的笑,继续道:“不过,这符只能坚持三天,三天内完成我提出的条件,否则……小心被反噬哦。” 好听的嗓音,却是十足十威胁的腔调。 真数那点小心思顿时破灭的干干净净,不太情愿的点头:“亢页君放心,我会的。” 解决了无事挑衅的林下正树,柳臻颃又跟王队做了一系列的交接工作后,才算是腾出时间可以好好跟瞿啸爵去约会。 但他们还没有迈出酒店的大门,就被陆秉缠住了:“瞿队,小嫂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约会。” 瞿啸爵毫不犹豫的回应,看向陆秉的眼神都带着点嫌弃:“不会有人这么不长眼色,非要跟着吧?” 隐晦的提醒,陆秉听懂就当做是听不懂,笑嘻嘻着:“小嫂子,瞿队这么紧急的将我叫过来,还安排我干活到现在,应该不介意请我吃个饭吧。” 柳臻颃笑而不语。 瞿啸爵的一双深眸却仿佛是沾了浓墨:“介意,你要是有屁就放。” “得嘞。”新笔趣阁 陆秉像是得了什么准许般:“我就是想让小嫂子帮我把听晚叫出来,我每次想要约她出来,不是肖伯父阻挠,就是听晚的哥哥有事找她,总让我没有任何机会。” 第651章:要论女孩子事后算账的本事 > 想想也是,陆秉当初是当着人家兄父的面要,肖家当然把他当贼一样的防着。 还是一个准备勾搭他们家小姑偷心盗贼。 “行啊。” 瞿啸爵语气很是爽快的将师梦瑶给卖了。 就在陆秉眉梢都高兴的挑起时,只瞧见瞿啸爵朝柳臻颃睨了眼,很自然的继续:“当然,前提是你嫂子同意。” 得。 “你这屁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陆秉“切”了声,转眸看向柳臻颃,搓了搓手:“小嫂子,你看这事方不方便?” 柳臻颃倒是丝毫不介意帮这个忙,不过她打电话时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师梦瑶说清楚,还提醒道:“你们要是出来玩的话,一定要记得离我和我男朋友远点哦,我们可是要去约会的人,不能被你们打扰的。” 师梦瑶差点没笑出声,清了清嗓子:“师姐,你这么撮合我和他,是不是说明他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是啊。” “那他的意思是喜欢我?” “当然啊。” 好像陆秉第一次吃饭时就表现的挺明显吧。 “真棒,我也快要有男朋友了。” 电话那头立即传来欢呼的嗓音,还有“哒哒哒”上楼的脚步声,师梦瑶摇头晃脑着:“师姐,你帮我给他说一声,就约在第一次吃饭的餐厅见面吧,我请他吃饭呀。” “行。”> 挂断电话,柳臻颃将师梦瑶的原话转告给了陆秉,他立即笑了起来,开心的就像是个毛头小子般,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谢谢小嫂子,那我抓紧时间回去收拾一下。” 他这两天正处于休假状态,今天接到电话,洗了把脸就出来了,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随随便便挑的。??? 现在,见瞿啸爵和其他人也就罢了,怎么能够见未来媳妇呢? 这对天定的姻缘也算是郎情妾意。 目送着陆秉离开的背影,柳臻颃好似想到了什么,转眸就用近乎谴责的小眼神看向瞿啸爵,抬手抱住他的腰身,轻哼了声:“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瞿啸爵懵了一瞬,抬手在她脸蛋上蹭了蹭:“我怎么了?” “陆秉对师妹是他命定姻缘一事就接受的非常好啊,可你当初就完全不能接受,还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提起来。” 要论女孩子事后算账的本事,就在柳臻颃身上完美体现了。 说着,她还伸手去拽他的衣领,用实际操作来证明他当做有多么的可恶,腮帮鼓起:“就像是这样,不仅拽我,还总是骂我,我告诉你哦,以前我可能听不懂,但我现在可厉害了,你要是再敢骂我,我一定是能够听懂的。” “是,现在我们臻颃可棒了。” 瞿啸爵从善如流的道歉加夸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将那张白皙又懒媚的小脸完整的露出来:“毕竟以前我的眼瞎,看不出来我的臻颃有多么厉害,还做出那么多愚蠢的事情,可现在不同了,你在我身边言传身教,教会我什么叫眼明心亮,所以我自然能够发现你的好了。” 闻言,她眨了眨眼,思维很顺利的被带偏,有些小得意:“那是,我的确很厉害的。” “对,所以我现在才会越来越好,这都是我未婚妻的功劳。”他慢条斯理的在她脸颊上碰了碰,俊脸凑到她跟前:“这样吧,为了惩罚我,今晚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你会做饭?” “会一点点。” 瞿啸爵将食指和拇指拉开一点小距离,唇角的弧度勾得更深了些:“不过,为了讨好你,我再蹩脚的厨艺也给拿出来啊,这才是我的诚意,你说对不对?” 第652章:他竟然在骗亲亲 > 柳臻颃扁扁嘴,也没说好或者是不好,就只是戳了戳瞿啸爵的腹肌,状似很认真的建议道:“那你说,我用不用提前买点胃药呀。” “好啊,你竟然这么嫌弃我。” 他双手掐住她的腋下,一下子将人举了起来。 身子猛然的腾空,吓得柳臻颃立即用手撑住瞿啸爵的肩头,脚不着地的蹬了两下,小脸一板,状似很凶的模样:“现在你已经专制到连真话都不让人说了哦。” “真话当然让说,可准瞿太太刚刚嫌弃我的帐,我们是不是要算一算?” 他的俊脸勾着星星点点的笑:“现在还没有订婚,就这么嫌弃我了,以后订了婚,你这无情的女人是不是都要不理我了。也是,毕竟我霸道又专制,你们现在小姑娘都不喜欢我这一款的。” 柳臻颃不知道自己是该失笑好,还是该嘲笑好。 总归,瞿啸爵这番话像极了那种被抛弃在家的怨妇。 她又晃了晃两条纤细的小腿,耐着性子:“你先把我放下来,好不好?”??? 他瞥了一眼她,从善如流的听从她的话。 可待她双脚着地后,他又语气状似温淡的道:“你看,你现在就是变心了,连我碰触你都不愿意了。” 柳臻颃有些想笑,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闹别扭。 她主动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小脑袋埋在他的肩头,软着嗓音道:“你知道我没有的,你别这么凶嘛。” “我没有凶你,我只是在说实话,女人薄情,你现在看腻我也是正常的事情。” 柳臻颃看着瞿啸爵一张一合的薄唇,好笑之余又倏然想起曾经廖青青给自己出的主意。 【你不是嫌他的情绪阴阳不定吗?那你可以每次在他生气的时候亲他。】> 虽然现在瞿啸爵并没有在生气,但柳臻颃觉得情况应该都差不多,于是…… 她直接点着脚尖,朝着他的薄唇便亲了上去。 故意像是个怨妇般抱怨的嗓音戛然而止,瞿啸爵很显然被她的举动弄得懵了一瞬,但很快便清了清嗓子,俊美的五官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笑意,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继续道:“你看,你平日里哪舍得主动亲我,一定是我说对你的小心思了,你才愿意敷衍我两下……” 竟然不管用? 柳臻颃歪歪头,思索了两秒,嘟着唇,又主动亲了他一下,还刻意发出“吧唧”的声音。 瞿啸爵语气一顿,眸色渐深,喉结滚动了下:“敷衍我一次又敷衍我第二次,瞿太太,你这么做是有多么不待见我啊。” 为什么不管用啊。 柳臻颃心中有些狐疑的嘟囔着,秀眉皱起,决定最后试一次。 于是,她又垫脚,吧唧一口。 可这次她却发现,瞿啸爵好似早就预料到一般,配合的在她亲上去的关口,主动停下来说话的动作,甚至薄唇还嘟起,使她亲得更容易些。 他竟然在骗亲亲。 终于反应过来的柳臻颃伸手在他肩头锤了一下,浓密的长发随着动作晃动了下,拧眉:“瞿啸爵,你竟然骗人。” 被拆穿,瞿啸爵脸色不变,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情绪,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她手腕内细嫩的肌肤,语调接近温柔的低哄着:“恩,是我不对,所以今晚罚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糖醋里脊,好不好?” “那我想要味道甜甜的那种。” “好,我多放点糖。” 就这样,瞿啸爵成功骗取亲亲后,又成功过的将柳臻颃再次拐回他的别墅。 第653章:毕竟他们都没什么脑子呀 > 瞿啸爵原以为没有柳家人的阻挠,他能和柳臻颃过两天二人世界,但谁曾想,糖醋里脊刚刚出锅,别墅门铃就响了起来。 为了二人世界,帮佣早就被通知今天带薪休假。 所以是柳臻颃捧着手机,一边瞧着恋爱甜剧,一边蹦跶着去开门的,随口询问道:“谁啊?” 打开门,却没有人回应。 柳臻颃下意识掀眸看去,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位女人,穿着身她认不出牌子的衣裙,从披散在后的长发,到手腕上的玉镯都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彰显着她贵太太的身份。新笔趣阁 她微微歪头:“你是?” “你就是柳小姐吧。” 女人开口,声调轻柔缓慢:“啸爵在家吗?我找他。” 女人并未说什么过分的话,也没有露出什么敌对的表情,可不知为何,柳臻颃就是觉得她好像还挺不喜欢自己的。 不过,柳臻颃也无所谓。 “哦,你找啸爵啊。”柳臻颃侧身让出道,杏眸直视对方,态度很是平静:“他在做饭,你自己进去找他就行。” 说着,她转身就又重新窝回到沙发里,盯着手机里正在谈恋爱的男女主,偶尔还发出愉悦的笑声。 电视剧里的谈恋爱都好好笑哦。 毕竟他们都没什么脑子呀。 半晌,没有等到门外的女人有什么动静,柳臻颃才后知后觉的掀眸看了眼,奇奇怪怪的发问:“你站在那干什么?不是要找瞿啸爵吗?不进来帮我把门关上吗?” 霍菲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孩。> 她脸色微变,却还是维持着慈爱的脸孔,反手关上门,将手包放在茶几上后径直走进厨房:“啸爵,小酥肉不是这么炸的,火候太大了。” 说着,霍菲主动上手将火关小,还顺便想要接过瞿啸爵手中的厨具。 但瞿啸爵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小婶。” 他伸手将火彻底拧灭,将锅中炸了一半的小酥肉全部盛出来。 说实话,厨房的噪音比较大,再加上关着门,他并没有听见她进来的动静,垂着眼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下周是你堂弟的生日,家里准备小聚一下,爷爷让我问你,看你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回来一趟。” 霍菲口中说的堂弟自然是霍毅嵘,瞿毅锟还在国外,给到年前才能回来。 “好的,我到时候会将时间调开回去,不过……” 瞿啸爵面上只有温淡,但一双眸却格外的锋利:“小婶,这点事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 霍菲被他过于直白的言语问得微怔了下,随后立即笑了起来:“这不是去购物,顺路过来看看你嘛,却不想柳小姐也在,怎么?是怪小婶打扰了你们小情侣了?” 到底是顺路,还是故意的,霍菲心里有数,瞿啸爵心里也有数。 但他却不动声色,眸底的颜色晦暗又平淡:“没有,反正小婶和我说完就是要走的,怎么会打扰到。” 霍菲之所以想要插手午餐的制作,就是打着留下来一起吃饭的念头,到时候她就算再饭桌上仗着长辈的身份说些什么,瞿啸爵和柳臻颃也不好太过于反驳。 可现在…… 她琢磨了两秒,状似随意:“恩,我本就没想着要多待,我替你把这些小酥肉炸完就走,也省的你自己忙活半天还做得不合柳小姐的胃口。” 第654章:那是她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 全程,柳臻颃都在沙发上窝着,听着厨房里两个人的交谈,瞿啸爵毫不客气的将霍菲所有的言辞都反驳回去,她才勉强熄了想要留下的心思。 “既然这样,小婶就不留下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说着,霍菲从厨房里走出来,对上柳臻颃的视线,端着慈爱的表情:“柳小姐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到家里来玩,毅嵘还挺喜欢你的。” “哦,好的。” 霍菲认为自己只是维持着贵夫人最起码接人待物的客气,但谁曾想柳臻颃却打蛇上棍。 她睁着一双眸,平板里播放着的电视剧早已停止了,重重的点着小脑袋,看着格外乖顺:“我也很喜欢毅嵘,所以过两天他过生日,我就有时间,可以过去玩吗?” 霍菲难得一噎。 她很快反应过来,轻咳了下:“柳小姐,毅嵘年纪还小,生日宴不准备大办,就亲戚之间聚一聚而已。” 可柳臻颃闻言,却仰脸笑了笑,很温婉的嗓音沁出某种懒洋洋的调调:“所以说,我不能去,是吗?” 这样的一张小脸,在阳光下,五官不施粉黛的白皙,明明漂浮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霍菲看上一眼,便清楚她是故意问出这些问题的。 既然如此,霍菲也不再那般客气,靠近,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包,居高临下的颔首:“的确是,毕竟只是亲戚之间的小聚,暂时还无法招待柳小姐。” 咬紧“亲戚”两个字,暗指柳臻颃跟瞿啸爵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够不上这个资格。 下意识,瞿啸爵就在旁压低了嗓音,变得不悦起来:“小婶,我和臻颃还有两个月就准备订婚了。” “但也还没有订婚,小婶说得也没有……”错。 霍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着柳臻颃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哦”了一声,无所谓道:“那我就不去了。” 反正她也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只是还挺喜欢毅嵘这位小朋友而已。> 霍菲觉得自己打出去的拳落在了棉花上。 她原本还想着,如果柳臻颃态度依旧强硬的话,她便可以借题发挥与其争辩两句,又或者是主动退让,总归是能够将一个“不敬长辈”的名头冠在柳臻颃的头上。 可现在…… 但霍菲很快调整过来,也不继续停留,端着长辈的客套:“啸爵,这件事以后再商量吧,小婶先走了,有时间可以带着你的小女朋友来家里玩。” “好,我会的。” 瞿啸爵未曾做太多的回应,将人送走后便立即折回来,将沙发上追电视剧的小女人拥入怀中,薄唇落在她的发顶,嗓音低低的道:“不好意思,我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柳臻颃狐疑的仰脸,有着莫名的茫然:“我受什么委屈了?谁给我委屈了?” 他抱着她纤细的腰身,将下巴枕在她的肩头:“我小婶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的事情她做不了主,如果不管她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下里,和你说了什么你不喜欢的话,你都可以像是今天一样呛回去。” “她说什么让我不开心的话了?” 柳臻颃沉默了两秒,回忆了遍也终究没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淡懒的嗓音疑惑:“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不过那是她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很好,这很符合柳臻颃的思维逻辑。 瞿啸爵失笑了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帮她梳理了下长发:“那你也可以不喜欢她。” “我的确不怎么喜欢她,假假的,不过……我觉得你小婶比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聪明。” 他挑眉:“怎么说?” “她比他们……有脑子多了。” 第655章:啊,她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赚钱小天才 > 经过围棋友谊赛的事情,柳臻颃一跃成为众多网友心中的国民女神,现下她出门不戴帽子口罩就容易被人围观,就算偶尔去哪家餐厅吃个饭,也能立即将餐厅变成众多网红的打卡地。 尤其是记者招待会当天,直播里飘着柳臻颃名字的弹幕,几乎将整个屏幕占满,会场外还有蹲守的粉丝,举着她的人形立牌和应援标语,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等待哪位大明星。 而柳臻颃早已通过地下停车场达到休息室,张网易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除了朝她转述记者招待会流程外,还不忘提醒:“爵爷特意嘱咐的,他今天有事需要回基地一趟,让我看好你,说你马上就要到特殊时期了,所以今天不能喝凉的,也不能胡乱吃杂七杂八的东西。” 说着,她就把柳臻颃手中那包辣条夺了过来,狐假虎威着:“老板,如果您不听话的话,那就不要怪我给爵爷通风报信了。” 手中的零食没了,柳臻颃皱着五官,噙着薄怒的瞪向张网易:“你是我的助理,还是瞿啸爵的助理?” “爵爷也给我工资了。” 所以,现在可以说她是打双份工的人。 “那我就要扣你工资。”看着送到手边的红糖水,柳臻颃白嫩温软的脸蛋气鼓鼓的:“瞿啸爵给你多少钱让你听他的?”新笔趣阁 张网易试探性的伸出五根手指:“五千?” “行,那我就扣你五千块。” 然后,下一秒就瞧见张网易的脸上露出几分懊恼的神色。 柳臻颃觉得自己是威胁到她了,便心满意足的端起红糖水,喜滋滋的喝了一口。 甜的,柳臻颃觉得自己好像还挺喜欢的。 但她却丝毫不知道,张网易的表情并不是懊恼,而是…… 后悔。 张网易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早知道自己说多少,柳臻颃就扣多少工资的话,那她就多说点了。 毕竟爵爷说了,老板扣她多少工资,他就私下里双倍补上。> 扣五千,补一万。 所以,她除了爵爷给的那份工资外,还净赚五千。 啊,她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赚钱小天才。 看着柳臻颃认真喝红糖水的模样,张网易刚准备将流程再给她复述一遍,休息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林下先生。” 张网易去开门,称呼道:“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亢页君在里面吗?” “在。” “我是来找亢页君道歉的。” 已经清醒后的林下正树恢复了理智,走进休息室后便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大礼,没有起身,嗓音有力:“前两天我并没有理智,多次言语攻击亢页君,感谢亢页君不计前嫌的帮助我,林下在此给你道歉了。” 真数在旁陪着,也没有阻拦,很显然这份道歉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 可柳臻颃却没有被他们的行为弄得手忙脚乱,依旧堂而皇之的坐在沙发上,睨了他一眼,语气颇懒:“不好意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要求的是公开道歉。” “亢页君也请体谅下我们,毕竟林下君是公众人物,他的声誉……” 真数刚想要上前解释什么,却被林下正树一把拦住:“真树先生,还请你不要这么说,这次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理应接受后果的。” “林下君……” “没关系的,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不过……” 说着,林下正树重新将视线投向柳臻颃,语气试探:“也不知道接受道歉的亢页君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第656章:也就是说,R国果然在玩不要脸的耍赖本事 > 林下正树原以为他道过谦,再加上国际关系问题,这个忙柳臻颃根本就不好拒绝。 但谁曾想,她眯着杏眸,慢悠悠的笑了下:“不好意思,我不能哦。” 最后一个字音上扬,颇有几分孩子气的俏皮,肆意的流淌在眉眼间。 林下正树微怔了下,好像是完全超出他的预料般:“亢页君,你还不知道我想要请你帮什么忙呢。” “不管什么忙,我都不愿意呀。” 再一次的拒绝,依旧是毫不客气,柳臻颃单手托腮,笑眯眯的模样噙着绝对的疏离:“我总不可能为了你,让我自己受委屈吧。” 闻言,林下正树脸色微变,薄唇蠕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但最后还是王队出面打着圆场:“这些事情都等记者招待会结束后再行商议吧,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应付外面那些人,真数队长,你说对吧。” 真数队长好似是回忆起几天前在会场被瞿啸爵几句话呛得哑口无言的事情,皮笑肉不笑的应和着:“对,现在的确是记者招待会比较重要。” 但扭头,没有二十分钟,张网易便气呼呼的从洗手间回来:“老板,r国人可真不要脸。”c0 距离记者招待会还有半个小时,柳臻颃专门换了女士小西装。 她抚了抚袖口系着的银白色袖口,随口道:“怎么了?” “老板,你可不知道,我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竟然听见有人在讨论,说你最好是答应林下正树的请求,否则r国方面可能会拒绝登台。” 张网易语速很快,小手攥拳,很是愤懑不平的模样:“他们还说,真数已经把安倍晴从监狱里救出来了,林下正树身上的式神可以让安倍晴帮忙解,在不需要你的情况下,自然不需要顾忌那么多。”> 全程,柳臻颃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女士西装是收腰的,形成一种很是养眼的舒适。 看着,张网易都有些着急:“老板,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啊,那些话很显然就是说给你听的啊。” “他们说他们的,关我什么事?” 柳臻颃的杏眸黑白分明,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她:“说给我听又怎么样?我可以不听啊。” “那如果r国方面拒绝登台呢?” “那我就……收拾他们。” 很快,距离记者招待会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便有工作人员形色匆匆的过来敲门:“亢页女士,您准备好了吗?王队有事想要请您过去一趟,说是让您帮忙……” 工作人员的话还未说完,张网易就手疾眼快的将休息室的门打开。 “什么事?” 突如其来的动静将工作人员吓了一跳:“是林下先生说他有点不舒服,所以王队想要请亢页女士过去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不就是老板没有答应林下正树的请求,他故意找借口不登台啊。”张网易一副看透了的模样,扭头:“老板,你看我是不是没有说错。” 也就是说,r国果然在玩不要脸的耍赖本事。 闻言,瞳眸缩起,柳臻颃关掉还在通关的游戏,缓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蓄着笑意的嗓音噙着冷漠至骨的调调,抬脚:“走吧,轮到我们收拾人的时候了。” 第657章:学会了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靠近林下正树的包厢,柳臻颃便听见里面王队略带几分恼怒的嗓音:“原本都说好的事情,现在又开始临阵推诿,真数队长,这件事如果说出去,怕是你在南城区的名声……” “王队,事情临时有变,这也是未曾提前预料到的,也不能全都怪我……” “那要怪谁?” 突如其来的嗓音将真数的话直接打断。 然后,在众人的视线中,柳臻颃抬脚走了进来,动作不急不缓,维持着她特有的语调,却比往日里都更加清冷:“难不成是要怪我没有答应你所谓的请求?” “亢页君,我以为你会明白一件事。” 真数队长直接越过王队上前,柳臻颃看着他的身影,眼神中的色彩毫不掩饰着嘲弄和凉薄:“什么事?” “有些情况是不允许你主观上的愿意或是不愿意的。” “就比如……今天的事情?”??? 真数队长欣慰一笑:“看来亢页君还是能够明白事理的,当然,如果你要是愿意答应林下君的要求,我还是愿意……” “我不懂你今天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底气。”柳臻颃没有这个闲工夫陪着他们聊闲话,女士小西装令她看起来比往日都更有其实,她红唇讥诮的挽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仗着的是安倍晴,又或者是说……” “安倍晴许诺给你们什么条件,才会让你们玩今天这场出尔反尔的把戏,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只可惜,南城区有句老话,叫做与虎谋皮。” 中途,真数队长几度想要开口打断,但柳臻颃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平淡的眉眼荡出失笑的表情,看上去温软得不带任何的攻击性:“这个词的意思,你可以朝你方的翻译人员询问一下。不过,今天你既然送我一场闹剧,但我也送你一个大礼。”> 真数队长终于找到机会,下意识和林下正树对视了眼,眉目警惕:“你想要做什么?” “帮你探探安倍晴的虚实啊。” 她笑,漂亮的眉眼宛若最精致的画卷,却毫无情绪到令人心底发颤。 只瞧见她手指一弹,一道快到令人无法防备的寒光直击林下正树,他表情瞬间一变,却都未来得及开口,双眼一翻,便直接晕了过去。 那身子重重砸在地上的动静听着都疼。 真数立刻赶过去,又是探脉搏,又是掐人中,却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没能将林下正树弄醒,他神情有些慌:“你疯了?你对林下君做什么了?” 她睨了他一天,淡笑了下:“我只是弹了下手指,我做什么了?” “我会告你的,你这是破坏国际和谐?” “你随意。”柳臻颃摊摊手,轻描淡写的模样寡淡又没什么温度:“这里没有监控,你就算送医院也不会检查出任何的病因,我很好奇你拿什么理由告我?” 真数一噎,旁边陪同的r国工作人员的脸色也很慌乱。 王队对毫不要脸的真数一席人腻歪的很,懒得再继续缓和关系,索性冷眼旁观着,黑着一张脸:“真数队长,如果我是你的话,有时间在这里叫唤,还不如去找让你们今天闹事的人,否则……那就等死吧。” “你……” “我说的不对吗?”王队双手环胸,轻笑了下:“不过,你们这么折腾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学会了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吗?” 第658章: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 “疯了,你们都疯了。” 王队平日里对国际友人都友善些,真数队长便仗着这点,瞳眸瞪大:“今天的事情我是一定会上报给驻南城区大使的,我要告你们……” “破坏国际关系吗?” 柳臻颃接上话,平日里在瞿啸爵面前的那份乖巧荡然无存,从容不迫的拂了拂眼前的发丝,啧了一声:“那你尽管去告,我要是怕你这个,就不是你祖宗。” “,亢页君,你竟然……” “我耳朵听得见,这么大声做什么。” 柳臻颃不计较形象的用手掏了掏耳朵,眯眸,红唇勾着笑:“是不是辱骂,我心里有数,你心里也有数,不过,在这里我还有一句话要送给真数队长。” 真数气得眼底泛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什么话?” “今天这场记者招待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你不出席,你丢得起这份人,南城区丢不起。所以,如果你乖乖参加,那我可以看在你从古至今都是孙子的一面上,对此事既往不咎。如若不然……” 柳臻颃的睫毛动了一层,唇瓣依旧浅笑:“下次你再来求我的时候,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真数看着眼前看起来依旧温静秀致的脸庞,只想到两个字…… 恶劣。 那是一种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睥睨和恶劣,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耍把戏的小丑般。 巨大的屈辱感在心口翻滚着,也许是正在昏迷的林下正树,又或许是安倍晴许给他的承诺,令他恶从胆边生,想也不想的便朝柳臻颃冲了过去,试图乘其不备来挟持她作为人质。> 只可惜,他都没有靠近,就被柳臻颃一脚踹翻在地,难得穿上的高跟鞋直接踩在他的脊背上,踩得他不得动弹。 围观的r国人员下意识想要上前,却被柳臻颃身边的保镖给阻拦,迫不得已继续站在原地。 可就算如此,真数不断挣扎着:“放了我,我告诉你……唔。” 那张因为叫嚣而张开的嘴,正好可以让柳臻颃顺利的将一个小药丸塞进去。 药丸入口即溶,哪怕真数下意识想要吐出来也无能为力,他惊恐着一双眼,用力的想要撑起身子:“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柳臻颃低着头,态度有些不耐烦的敷衍:“毕竟这药丸是从你口袋里摸出来的,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就送给你尝尝。” 闻言,真数眼底的神色突变,拼了命的用手去扣喉咙,试图想要将药丸吐出来。 冷眼旁观着踩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的一系列动作,柳臻颃摇了摇头:“像你这样的蠢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要算计不够能力,要谋划不够脑子,有的只是耍那么点小聪明,我真为你大r国感到惋惜,恐怕也是无人可用了,才派你这么个蠢货出来。” 说完,她便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尖叫声划破整个休息室,真数的身子在地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将两张椅子撞倒后才堪堪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脑子,真数混沌着思维,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便听见柳臻颃的声音再次在旁响起,清冷的嗓音毫不掩饰着讥诮:“去找安倍晴吧,如果他肯出手救你的话,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就像是王队刚刚所说的,你跟林下正树就一起等死吧。”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王队紧随其后。 新笔趣阁 第659章:我未婚夫说我很乖的 > “真是痛快啊。” 站在走廊里,王队单手攥拳,砸在掌心里,黑脸上全是爽快的笑容:“以前惦念着国际关系,不得已对他们处处忍让着,现在撕破脸倒也轻松,不过,亢页……” 说着,王队的目光注视到柳臻颃身上:“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这小丫头还有今天这份咄咄逼人的口才和气势。” “是么?” 柳臻颃精致如画的眉挑起,因为今天要上镜,她略施粉黛,比往日里更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妩媚肆意:“我没有觉得啊,我未婚夫说我很乖的,从来不惹事。” 乖? 这个词能够用在她的身上? 王队咳嗽了下:“亢页啊,你有没有想过,瞿少可能因为是你的未婚夫,所以看你的时候才会自带一层滤镜啊?” “你的意思是……我未婚夫没有客观评价我?” 柳臻颃不满的鼓了鼓腮帮,转眸就看向张网易,征求她的意见:“你觉得呢?我真的有那么凶?” “才没有。”张网易下意识摇头,跟拨浪鼓似的:“我老板又漂亮又温柔,虽然性子有几分孩子气,但却是天底下最善良可爱的人了,怎么可能凶呢?” “就是。” 闻言,柳臻颃高高的扬起小脑袋,跟三分钟前在休息室里的模样判若两人,温软的嗓音掺杂了几分小嫌弃:“王队,你以后看人可不能带有主观看法哦,还是要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进行评价哦。” 得。 王队算是知道亢页那副凶不自知的德行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看来是她身边的人,上到瞿啸爵,下到张网易都不是正常人。> 暗自腹诽了两句,他才想起正事:“对了,如果安倍晴不肯帮忙的话,林下正树和真数不会真的为此送命吧……” “不会,最多两三个小时,他们在安倍晴那里碰壁后,肯定是会回来求饶的。” 柳臻颃说的信誓旦旦,说着,还侧眸嘱咐道:“招待会往后顺延,先安排人手请大家吃饭,下午两点准时开始。” 张网易点头:“老板,那如果下午r国方面依旧未曾出席呢?” “直接将主题临时改为我的专访。” “好的,我立刻……” “臻颃。” 温淡却不失温柔的两个字,令整个走廊都安静了一瞬。 然后下一秒,就看见柳臻颃像是找到家的迷路孩童般,一路小跑的冲了过去,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柔软到没有骨头般的身体直接投入他的怀抱,哼哼唧唧的撒娇:“瞿啸爵,你可来了。” 瞿啸爵朝王队和张网易颔首算是打招呼,垂眸下来,骨节分明的大掌扶住她的腰,剑眸轻挽:“恩,我忙完后就赶了过来,你有没有乖乖听话不吃零食啊?” “有。” 柳臻颃扁扁嘴,一个字说得不情不愿,抬眸瞪他,看起来委屈的不行,小嘴巴巴的就开始告状:“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个小时里,r国的真数和林下他们又欺负我,他们就仗着他们是男孩子,而我是个女生,不仅逼我答应无理的条件,还试图打我,他们都可凶了……” 这话说的…… 王队在旁听得都按捺不住的心虚和汗颜。 恍惚间,他甚至都怀疑,几分钟前,一脚将真数踢飞的亢页和现在告状的柳臻颃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第660章: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香水味? > 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瞿啸爵明知道柳臻颃在睁眼说瞎话的情况下,嗓音依旧温柔得足以蛊惑人心,附和道:“恩,他们实在是过分了,需不需要我帮他们涨个教训?” “不用了。”??? 柳臻颃摇了摇小脑袋:“我送了林下正树和真数他们两人一点小礼物,跟他们体内的式神捆绑在一起,就看安倍晴愿不愿意解除式神来帮助他们了。” 她猜安倍晴是一定不会愿意的。 否则,他也不会兜兜转转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 瞿啸爵将柳臻颃脸颊边的发丝帮她挽到耳后去:“那如果安倍晴愿意呢?” “那更好啊。” “怎么说?” 闻言,柳臻颃咂咂嘴:“我又不是个,我会留后手的呀。” 只要安倍晴将式神解除,她在他们体内留下的符箓便会立即生效,虽说不到控制他们身心的地步,但也足够控制他们出席记者招待会,并将一切阴阳师所犯的罪行都公之于众。 至于招待会结束后的事情,那就不归她管辖范围了。 柳臻颃将她的主意用最简单的方式给瞿啸爵讲了一遍,然后杏眸带着几分不喜:“我是不可能任由r国那群阴阳师在南城区胡乱搅和一通,然后潇洒转头离开的,他们既然有胆量做,就应该有胆量承担相对应的后果。” 就是真数在其中来回横跳,让人有些厌烦。 “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上报给领导了,他们是不可能任由这件事继续恶化下去的。” 瞿啸爵牵起嘴角,英俊的容颜很是温淡,说起这种事就像是在提及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般:“包括安倍晴那里,我也安排了人手进行蹲守,最大限度的保证他在南城区期间,不能再闹出什么小动作。” “好,那我一会儿画两张……” 戛然而止的话,只瞧见柳臻颃拽着瞿啸爵的衣领,踮起脚尖,认真的在他脖颈上嗅了嗅:“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香水味?还是那种女款的香水。” 难不成是他背着她跟别的女人接触了?> “香水味?” 瞿啸爵被突如其来的问题也问懵了一瞬。 可她完全无需他回答这个问题,抬手便开始掐指,同时还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凶巴巴的道:“说一个数。” “三?” 得到想要的数字后,柳臻颃又低头掐了两下指,走廊里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拉长,脸上的小表情显然易见的柔和下来:“你遇到霍琳了?” 不提霍琳,瞿啸爵几乎都要将那场小插曲给忘了。 垂眸,看着她眉眼中外泄的小脾气和醋意,他失笑了下,屈指在她脸蛋上蹭了蹭:“恩,小婶让她给我送了点东西,我最多和她见了十分钟,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陆秉,我让他全程陪同的。” 毕竟他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要和其他所有的异性保持距离。 “恩,我知道啊。” 柳臻颃转晴的脸蛋再次浮现出娇憨,仰脸,手臂自然的环住他的腰身:“我都是可以算出来的,不过,你以后要少见她哦,衣服都跟着变臭了。” “那我一会儿去换一身,好不好?” 柳臻颃这是在吃醋。 瞿啸爵很清楚,却没有半点不喜,甚至还因为被重视而感到愉悦,喉结滚了滚,笑起来:“距离记者招待会还有一点时间,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再去帮我买身衣服,恩?” “好啊。” 就这样,瞿啸爵顺利的从自己未婚妻的手中“哄骗”到了一身衣服。 看着镜子中做出相同动作的倒影,他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口,嘴角的弧度越发的上扬。 真好,他又有可以朝外人炫耀的点了。 第661章:我缺你的命啊 > 果然,如同柳臻颃所料,都不到下午两点,真数便带着依旧处于昏迷的林下正树,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休息室里。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昂,或者是端着一副国际友人的架子,看着和瞿啸爵并排坐在沙发上的柳臻颃,还有一旁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王队,他的神情中农略微显露出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亢页君,我听说记者招待会好像推迟到下午了。” 柳臻颃眯眸,红唇勾笑:“真数队长,r国既然不参加记者招待会,那我什么时候召开,需要向你报备?”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数连忙回应,甚至还有些急切:“我只是觉得对外宣传时说会有林下君的参与,那么他如果不出场,会不会对你的声誉有所影响?” 这样虚伪又假模假样的话,自然不会令柳臻颃相信其中的任何一个字。 她端着水杯,漫不经心的掀眸看了他一眼,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想要起身的表现,说话间带出低笑:“真数队长现在开始顾忌我的声誉了?不过,很可惜呀,我的声誉从始至终都挺不好的,我在网上都被骂了好几次了,所以我丝毫不介意再添上一笔的。” 轻描淡写的嗓音娇憨的不行,可落在真数的眼中,却是一种混合着乖顺和某种恶毒的精致漂亮。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倏然想起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下次你再来求我的时候,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后悔鬼迷心窍的听从安倍晴的话了。c0 “亢页君,我当时只是……” “张助,送客。” 真数刚张嘴解释,就听到瞿啸爵低醇着声线,平缓得几乎听不出什么恶意:“我的确是听说过废物利用这个词,但废物能被利用一次,却不能次次变成废物时都有好心人捡回去利用的。” 男人此时的模样,简直随意嚣张到恶劣。> 再加上张网易真的走到真数的面前,抬手说了一个“请”字。 想想还在昏迷中的林下正树,还有自己吞下去的那颗不知名的药丸,他想也不想的便越过张网易,朝柳臻颃冲了过去。 可这次,他却丝毫不敢动手,而是在众人猝不及防时直接跪坐在柳臻颃的面前,双手搭在膝头,头压得很低:“亢页君,我郑重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今天的鲁莽和不成熟,接下来不管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只要你能帮帮我和林下君就好。” 真数直接跪下来的举动,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但柳臻颃却慢慢歪了歪头,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无辜的瞅着他:“可是我给过你机会了啊。” “亢页君……” “怎么?安倍晴不肯帮你们?” 闻言,真数的脸色一凝。 说实话,安倍晴一开始是愿意的,但后来他的一番操作却没有换来任何效果,别说林下正树就连眼皮子都未曾睁开过,就连真数吞下去的那颗药丸,安倍晴到头也未曾解释到底是什么。 真数咬了咬牙:“亢页君,你说的捐赠一事我愿意付出双倍,就当是聊表我的歉意。” “哦,可是我不缺钱啊。” 真数下意识附和:“那你缺什么?”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震慑那些试图一而再再而三招惹我的人,所以……” 柳臻颃立即挽眸笑起来,像是电视剧里那种不谐世事的孩童,可如果细看,却淡然无情到骨子中,身子前倾:“我缺你的命啊。” 第662章:亢页,不要折腾出人命 > 低垂着的头颅因为震惊而倏然抬起,真数慌得就连嗓音都磕磕绊绊起来:“亢页君,你……你们南城区是一个具有法制的地方,你不能杀我,你也不敢杀我。” “如果我真想杀你的话,你觉得……”柳臻颃轻轻挑眉,低声嗤道:“有谁能查得出来?” 说着,她都无需真数回应,一手掐诀,一手轻抬手指。 真数立即像是被控制了般,身子僵直的从跪坐姿变成了站姿,然后直直的转身朝着墙壁走去。 真数连转头这么点小动作都无法自控,他惊呼着:“亢页君,你疯了吗?你要对我做什么?” “亢页,不要折腾出人命。” 这幅场景,别说是真数,就连王队都有些心悸,试图出手阻拦。 却被柳臻颃一个眼神阻止,只瞧着她杏眸底往日里干净无辜的视线一点点变深,酿出一种讳莫如深的意味,轻笑:“别担心,我只是小惩大诫而已,希望有他做例,南城区的其他人能够少在我身上打主意。” 王队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下山不过半年多,亢页这个名号也从未在人前用过,那么安倍晴在对我丝毫不认识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控制林下正树来接近我?” 王队微怔,这些问题,他都不曾想过。 当然,柳臻颃也不曾想过,但瞿啸爵是不可能允许有任何危险在她身边肆意蔓延,所以特意花时间和精力去调查了一番。 思索了几秒,任由真数求饶声在耳边萦绕,王队试探性的道:“是有人故意利用安倍晴来针对你?” “对。”> 要论谁家有这个心力和能耐。 那就当属郑、司两家了。 王队无需知晓事情原委,柳臻颃也没有给他过多的解释,不过两个人都眼睁睁看着真数像是发了狠般直直的撞在墙壁上。 一下,两下…… 咚咚的声响,听得人心尖发颤。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真数的额头就撞出伤口,泊泊的流着血,顺着面颊淌下来,给他的面色覆盖上一层灰败。 他也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利用他现在唯一能够控制的嘴,大声的求饶着:“亢页君,你放了我吧,我愿意在公众场合和你道歉,向你赔偿,保证不再耍任何的心计……”新笔趣阁 撞墙的动作没有停,又继续了两三下,真数只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起来,喉头也泛出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感。 这是脑震荡的前兆。 他彻底害怕了,面色苍白,语气绝望:“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这次,柳臻颃倒是慢悠悠的靠在瞿啸爵的肩头:“是么?” “是的,我保证。”真数像是看到什么希望了般,嗓音一下子拔高:“我用我的性命,朝我大r国发誓,只要你肯放过我,你不管你想要让我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下一秒,他撞墙的动作戛然而止,身体僵硬的调转过来。 猩红的血流入眼底,令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可他却连擦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只能看着柳臻颃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水杯放下,抬眼看他,杏眸底清明单纯的仿佛一眼就足以看穿,娇憨的淡笑起来:“记者招待会的时间快到了,真数队长如果一起参加的话,应该知道要说些什么的,对吧?” 第663章 这只是我一点微薄的歉意而已 > 就这样,半个小时之后,真数队长和已经恢复清醒的林下正树出现在记者招待会的现场,西装革履,神志清明的就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至于真数额头上的伤口,早已包扎好了,面对记者的提问,他不敢透露出丝毫不满的情绪:“这是我不小心撞伤的,亢页君发现后已经第一时间请了医护人员帮我包扎,今天记者招待会的重点是友谊赛,还请大家不要跑题。” “那林下先生,您是如何看待友谊赛的结果的?” “林下先生,你友谊赛输给了亢页,那是不是证明亢页才是这次国际围棋比赛的无冕之王?” 虽说全程都是现场直播,还有略显喧闹和嘈杂的闪光灯和话筒,可林下正树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慌色:“愿赌服输,我很佩服亢页君的能力,也很佩服南城区的所有工作人员对我的包容和理解。” 也不知道半个小时里真数究竟是如何和林下正树解释的,他此时的态度一改往日的嚣张和自傲,无论记者询问什么问题,他回应的内容全是技不如人的诚恳和感谢。 记者自然也不可能放过柳臻颃,话锋一转:“那柳小姐呢?面对此次比赛,有什么感想?” “我感觉这次是一个学习和进步的机会……” 柳臻颃很流利的背诵着王队早就给她准备好的题目,侃侃而谈的模样,哪怕是坐在人群中也依旧耀眼夺目。??? “那林下先生呢?”记者继续追问:“比赛前想过自己会输吗?” “亢页君是一个很强的对手,我感觉……” 纤细的手指随意在桌上敲了下,柳臻颃的眉眼漫不经心,声响也不大,却让并肩而坐的林下正树下意识抖了下。> 起身,他九十度的鞠躬:“对不起,亢页君,我对我以前的莽撞行为深感抱歉,还请你能够原谅我。” 突如其来的道歉,虽然有些看不明白,但网友们却直呼过瘾。 【该,当时在微博上叫嚣的有多狠,现在就被打脸的有多惨。】 【亢页当然是无冕之王,这个林下,无论在哪场比赛跟亢页对上,就从来没有赢过。】 【亢页在友谊赛里赢了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能让r国人乖乖的坐在镜头前道歉并承认失败,r国人,你们懂得……】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数教的,哪怕得到柳臻颃的原谅,林下正树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我之前的行为带给大家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决定……将此次比赛的所有奖金拿出来,捐给南城区的慈善基金组织,希望他们能够帮助更多上不起学,也根本没有碰过围棋的孩子。” 国际围棋比赛的奖金不多,也不算少。 闻言,记者们面面相觑了眼,话筒递得更靠前了:“林下先生的这一善举的确是我们大家所想不到的,不过究竟是什么动力驱使你如此做呢?” 柳臻颃随意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又轻敲了下,微不可闻。 林下正树的嗓音略显慌意:“没有什么动力驱使,只是我知道我的行为带来很不好的社会影响,这只是我一点微薄的歉意而已。” “歉意?” 记者抓细节的能力非常强,下意识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664章 你可以教女生如何保护自己 > 面对众记者的询问,真数代替林下正树站了出来,将发生在南城区的迷案说了一遍:“对于此事,我们要付监管不严的责任,所以在我们发现此事后,第一时间便将所有涉案的保镖送往有关部门。” 说着,真数偏眸朝着柳臻颃的方向看了眼,瞥见那双深晦又毫无情绪的杏眸,他心中一咯噔,连忙继续道:“当然,在后续的过程中,我们也将出庭对他们进行指控,欢迎广大的网友对事情的进度进行监管。” 这番话,七分真三分假,完全将他们塑造成了一个受蒙蔽的可怜人物。 闻言,底下的记者团一阵骚动。 看起来,记者们是信了真数的话,也有不少人追问事情的原委和进度。 但倏然便有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柳小姐,这件事你不该感到惭愧吗?” 女记者的声音不大,尤其是在略显嘈杂的现场里,却在下一秒使得满座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挪移过来,柳臻颃秀气的眉目挑起,略施粉黛的小脸笑意蔓延开:“此话怎讲?” “如果林下先生不需要和你比赛的话,r国人就不会进入南城区,那些女孩就不会遭受那样的事情。” 女记者说的振振有词,站在座位上,用近乎居高临下的眼神睨过来:“说到底,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你引起的,真树先生敢因此向所有人道歉,那你呢?你不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吗?” 偌大的现场,光线明亮,却充斥着一片死寂。 直播里的滚屏快速的几乎看不清楚字样。 【这个记者似乎说的也没有错,如果柳臻颃不应战的话,怕也没有这么多的事情。】 但很快,上面的留言就被网友们骂的面目全非。> 【快来看啊,逮到一个端碗吃肉放碗骂人。】 【我看你们是忘记当初林下正树是在微博上是如何挑衅的了?要不是亢页迎战并打败了r国,你觉得有你现在耀武扬威的时候?】 【当初亢页迎战,说她有能力就该出面的人是你们,现在又说她不该迎战的也是你们,要论狗,还是你们狗啊。】 这个问题,很显然不在所有人的的预设中。 王队清了清嗓音,刚准备圆场,就听见柳臻颃掀唇凉凉的冷笑:“道歉?凭什么?” “凭什么?”女记者显然有些着急了:“如果不是你……” “第一,我并不能预知未来,我从未想过主动暴露亢页的身份,又何来所有的事情是由我引起一说?” 单手捏着话筒,柳臻颃的眼神流露出浓稠的讥诮和轻笑,从容不迫的环顾所有人:“第二,那些女孩受到伤害是所有人都不想看见的,但,你要追究责怪的是那些伤害她们的人,而不能怪罪到我这个同样是被牵连进来的人,就好像……” “你可以教女生如何保护自己,但是你不能责怪她们打扮漂亮引来坏人,否则……你要这个安稳的社会,要这个灿烂的时代有什么用?” 一番话,说得现场一片凝重。 就连直播中的滚屏都有着刹那间的停滞。 【柳小姐说得好像也没错。】 【何止没错,要怪就怪罪魁祸首,怪什么女孩裙子漂亮,女孩走夜路,女孩出面替国家挣脸面?】 第665章 我们这叫情投意合 > 面对柳臻颃的回应,女记者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就算这件事不是你引来的,但总归是和你有关,你就如此放任不管吗?” “我不知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放任不管了?” 这种场合,瞿啸爵的工作性质令他并不适合出场,但他却站在人群中,守在她一眼可以看见的地方。 两个人对视一眼,她脸上的笑容立即加深,随便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如果没有我,你觉得这件事有那么容易被揭穿?林下正树所带来的保镖有那么容易被捕?” 女记者还在嘴硬:“那是你应该做的?” “我应该做的?”柳臻颃眉梢都未曾动一下,嗓音低净:“好啊,那我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 “这次案件所涉及到的所有女性,亢页慈善都会免费为她们提供法律援助。不仅是她们,今后只要是女性,不管遇到任何事情,只要找到亢页慈善,在机构确定情况属实后,都会无条件免费为她们提供帮助。”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虽说现在社会都讲究男女平等,但在现实生活中,不管是职场,还是家庭,女性终究会占据弱势地位。 直播滚屏中更是激动的不行,就隔空给柳臻颃摇旗助威了。 当然,也有一些无脑的男权主义的发言,但都被网友们教育了回去。 但现实生活中,却没有人出言教训女记者。 她也不知道抓住了哪个关键字眼,声音抬高:“柳小姐,你这是在割裂男女关系吗?为什么只帮助女性?男性也有很多上诉无门的问题,他们……” “女生帮助女生,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她看无脑的言情电视剧都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会有人拿这点说事呢? 如此想着,柳臻颃摇了摇头,啧啧了两声:“那你还真是个傻瓜哦。” 被骂,却无法回嘴,女记者只能恼羞成怒的瞪大了双眸。 就这样,一场记者会在不断的争议声中落下了帷幕。 柳臻颃起身准备离开前,那位女记者似乎还是不甘如此简单的结束,给了摄像一个眼神后,快步往前冲:“柳小姐,我听说你的男朋友是瞿家大少,你今天所说的亢页慈善,是不是他为你筹办的,你自己标榜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可实际上还是他在你背后替你出钱撑腰。” 有保镖的阻拦,女记者并未成功的靠近柳臻颃。 可闻言,她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侧脸朝女记者的方向看了过来,杏眸微眯,有些幽深的意味。 女记者用力咬了下唇,不知为何,心头弥漫出一种慌意:“我又没有说错,你拿着别人的钱挥霍,自然可以说得那般的冠冕堂皇。” 大堂里,很多直播的设备还正在运行。 那些守在屏幕前的观众就看见柳臻颃挥手遣散了保镖,踩着慢悠悠的步子,显得格外干练高挑的身形朝女记者靠近。 “亢页慈善的确是我未婚夫替我创办的,但那又怎么样?先不说里面的每一笔款项都是我和我未婚夫的共同财产,就单说他肯替我花钱这件事,不就证明他喜欢我吗?” “有钱人为女人花点钱,证明不了什么的?” “是么?” 听着女记者刺耳的话,柳臻颃挽唇笑起来,精致灿烂,全然都是小孩子般赤裸裸的炫耀:“可他在我们订婚之初,就将他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赠与我了啊,他现在可是靠我花零花钱的穷光蛋,所以……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我们这叫情投意合。” 说着,她倏然眨了眨眼,娇俏又慵懒:“可你呢?你却连个肯将所有财产赠与你的男朋友,肯为你创办慈善基金会的未婚夫都没有,你好可怜哦。” 第666章 你就问她白家的钱好不好拿? > 记者被呛得哑口无言,可弹幕里却是一片叫好声。 【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去搜了下柳臻颃未婚夫的身份,否则……你会羡慕死的。】 【靠我发零花钱的穷光蛋,慕了,我又相信爱情了。】 【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将所有财产赠与女方的未婚夫,女记者说我可真是谢谢你,直戳我的痛处。】 “你不就是……” 女记者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的,却被身后的摄像师拽了把,压低着声音:“你今晚是疯了?什么话都敢胡说,你还想不想要工作了?” “工作?有着那五十万的红包,她自然也不稀罕现在的工作。” 从天而降的声线低沉温润,所有人的视线下意识朝出声处挪移过去。 镜头也跟着扫过去,便瞧见身形颀长姿态矜贵的男人踩着红毯,一步步的靠近,所有记者都下意识让出一条道来,还有人不禁惊呼:“这就是柳小姐的未婚夫,那位传说中的爵爷。” 一身笔挺的西装,单手插在裤袋中,哪怕是在镜头中,瞿啸爵都毫不掩饰对柳臻颃的爱意,单手搂住她的肩头:“受委屈也不知道找我?就这么傻乎乎的被人欺负?” “我没有。” 柳臻颃眼角闪过掩饰不住的得意,白净的脸庞娇嗔的笑:“我给你说,可厉害了,她们现在讽刺我,我都能听得懂,而且我还能骂回去,你看她刚刚就被我骂的都没话说了。” “真棒。”哪怕是这么点小事,瞿啸爵都旁若无人的夸奖着,肉眼可见的宠溺和温情:“那接下来你要不要继续骂她?”c0 “要。” “好,那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说着,瞿啸爵附在柳臻颃的耳边,用摄像机可以捕捉到的分贝:“你就问她白家的钱好不好拿?” 然后,柳臻颃便掀眸看向女记者,真的一字一句的复述:“你就问她白家的钱好不好拿?” 一个字不做修改的问话都无需等记者回应,瞿啸爵便先失笑出声,手指帮她整理了下耳边的碎发,无奈的道:“是让你直接问她,前面几个字不需要重复的。” “哦。”> 柳臻颃乖乖的应,仿佛明白了什么,眸光沉了下来:“所以是白家买通了你,让你在这种场合攻击我,试图让我失态从而让所有人都讨厌我?” 通过前面近乎闹剧般的发问,女记者极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不敢贸然攻击瞿啸爵,便只能死死的盯在柳臻颃的身上:“柳小姐,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如果什么证据都没有的话,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证据我自然有。” 柳臻颃说着,转头看向瞿啸爵,兀定至极:“对吧,啸爵。” “对。” 瞿啸爵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他伸手示意了下,大屏上的画面立刻被换了。 视频里赫然是女记者和曾经的白家大少白南的见面场景,不过摄像头稍微有点远,只能拍摄到画面,根本收录不到声音。 女记者稍稍松了一口气:“柳小姐,这个视频能说明什么?我只是白少认识,单纯吃了顿饭而已。” “单纯吃了顿饭?” 瞿啸爵的视线扫过来,挺拔的身躯哪怕不靠近,都有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女记者喉咙吞咽了下:“自然。” “那你们说了些什么?” “这么长时间之前的事情,我怎么记得住,不外乎就是谈论了下最近的事情。” “是么?” 瞿啸爵讥笑了下,怀中柳臻颃的姿态懒散,他却像是保护神般气场冷冽,眼神锋芒到无人敢轻易和其对视。 只瞧着他瞳眸微缩了下:“既然如此,我就帮你还原下当晚的全对话。” 第667章 所以……你活该哦 > 同时间,喇叭中的声音乍起。 “柳臻颃有个亢页的名头,现在的风头正盛,区区五十万,你不觉得有些少了吗?” 画面中的镜头拉近,女记者贪婪又市侩的嘴脸被拍摄的一清二楚,而她对面坐着的男人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不过衣角皆是褶皱,看起来缺乏打理。 白南的脸色难堪,却维持着骨子中的风度:“你们做记者的,想要将某些人的名声踩在地上摩擦,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还是不要贪心的好。” “可白少让我去做的可是当众让柳臻颃名声扫地。”女记者威胁道:“这种事情一个不慎,是会让我名声扫地的。” “所以呢?” “你给加钱。” 最终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价格谈到两百万,五十万的定金,剩下的钱则在事成之后打给女记者。 视频播放完,不管是场内还是屏幕前的观众都炸了。 女记者更是慌不择路的下意识想要逃跑,却被她的同事眼疾手快的一把揪住,微粗的男声恼怒:“跑什么跑?既然这么心虚,当初就不要干这样缺德的事情啊。” “你放开我。” “你要不要脸?就先不提柳小姐是至秦大师的身份,就算她单纯只是亢页,那她也是刚刚替国家争光的人,你为了区区五十万,如此的昧着良心做人做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摄像师算是说出不少人的心声,旁边的人也指指点点着。 这股势头,哪怕是王队帮忙控场也被视若无睹,最后还是柳臻颃清了清嗓子,困惑不解的歪歪头:“你们何必这么生气啊?她不仅没有诽谤成功,反而还要迎接警察叔叔的银手铐,该后悔着急的人是她才对。” 全场安静了一瞬。> 立刻就有人大着胆子喊道:“柳小姐,你性子单纯,为人大度,你不生气但我们替你生气。” “可是我觉得没必要啊。” 柳臻颃露出个笑容,酝酿着感染力和安抚:“我得了第一名,应该开心才对,剩下的……让警察叔叔去收拾吧。” 见状,女记者还真以为柳臻颃是个被宠到不谐世事的,便下意识想要求饶。 可她都还没有开口,柳臻颃便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般,杏眸就这么睨向她,警告道:“你不要靠近我哦,我是从小练拳脚功夫的,我可凶了。” 但女记者完全不将这句衷心的劝告听进耳中。 “柳小姐,我可以替你告白少,只要你……”放过我。 最后的字都还没有说完,她的手也还没来得及接触到柳臻颃的衣角,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踹飞了出去。 四周的人惊呼,却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救她。 重物落地的声音听得令人心惊胆战,女记者被踹飞摔倒在地上,只觉得半边身子疼到发麻,脑袋昏昏沉沉,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翻滚而上。 但就算如此,她依旧能够清晰的听见柳臻颃的嗓音轻轻袅袅,带着温懒的无辜:“让你别靠近我,你偏反其道行之,我都说了嘛,我很凶的。” 疼到迷糊的睁开眼,穿过所有人的身影,女记者一眼就看到柳臻颃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那张脸上的笑容不改,可她却整个人如临冰窖。 因为柳臻颃杏眸挽起,轻描淡写的对她说出六个字。 “所以……你活该哦。” 第668章 我们这叫废物再利用 > 一场记者招待会最终以闹剧作为结尾。 但哪怕是上缴了足够的钱财,身上所中的符箓被解得干干净净,真数心头还是弥漫着说不出的慌意:“亢页君,你们南城区有句古话叫做,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今天算是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柳臻颃蓄着漫不经心的笑,被瞿啸爵护在怀中:“是你试图左右逢源,不仅试图得到双倍利益,还一再的识人不清。” “可我现在后悔了。” 也不知道真数是不是林下正树已经商量好的,两个人纷纷在柳臻颃面前九十度鞠躬,看起来颇为诚恳的样子。 林下正树头也没有抬,嗓音没有了初来南城区是的嚣张和桀骜,有所收敛的情况下更多了点惧意:“亢页君,在安倍君选择不救我们的时候,我们怕就已经得罪他了,如果接下来我们回r国的话,等待我们的也只会是欺压和谩骂。” 他们半个小时前,当着南城区众多媒体的面,亲自揭露迷案的事情,就已经算是和r国众多民众站在了对立面。 毕竟,谁也不肯原谅一个在外国人的面说本国不好的人。 柳臻颃没有理解两个人话中的深意,不解的蹙了蹙眉:“所以呢?” “所以……还请亢页君帮帮我们。” “我能帮你什么啊。” 柳臻颃懵懵懂懂着,拧着眉:“难不成你们还能不回国,永远都住在南城区?”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还有签证时限。 闻言,真数和林下正树满脸的失落,甚至开始讨论起回国后会被安倍家族的人如何针对。 安倍家族身为家族式的阴阳师,在r国拥有不小的话语权,他们甚至都无需亲自动手,只需要稍微透出那么点意思,怕就有不少人蜂拥而上,试图帮他们排忧解难,从而沾染上一丁点的关系。 就算林下正树是国际围棋冠军又怎样?> 在那些人眼中,怕是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我有办法。” 倏然开口的瞿啸爵俊颜带着点笑,待所有人视线都集中过来后,干净的眉眼淡漠:“既然你们不想回r国,那么加入南城区的国籍就是。” 真数和林下正树对视了眼,神情复杂。 “林下先生是国际围棋冠军,有这样的身份,我想南城区相关部门是愿意帮忙的。真树先生也可以作为教练,同样加入国家围棋队。” 黑色的瞳眸紧锁在两个人的身上,瞿啸爵的话明明听起来平平无奇,但却有一种莫名的蛊惑感:“当然,如何同r国国家围棋队方面解除关系,就是两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说实话,真数有点心动,但奈何还有家人孩子在r国。 所以,他只能在征求林下正树的意见后,试探性的询问道:“瞿先生,你让我们考虑一下,行吗?” “当然可以。” 看着两个人离开包厢的背影,柳臻颃有些不满的鼓了鼓腮帮,眉心褶皱起来:“你为什么建议他们更改国籍啊,他们总是出尔反尔,我不喜欢他们。” “虽说他们的性情人品不好,但他们总归是有一技之长的。” 包厢里折腾了一天,终于清静了下来。 瞿啸爵也终于搂着他的娇娇未婚妻,俯身下来,薄唇印在她的脸颊上,不轻不重的吻了下,给她解释着:“真数和林下在围棋方面颇有建树,如果能够将他们收拢并加以利用的话,我想王队能带出一批更加优秀的围棋国手的。” 最重要的是…… 也能把他的未婚妻从中解救出来。 本来有一个刺绣艺术研究院跟他争宠,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多了国家围棋队。 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瞿啸爵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哄着:“乖,我们这叫废物再利用。” 第669章 我输就输在没有一个好未婚妻 > 白南在得知女记者以诽谤罪被警察局逮捕时,他便知晓自己的计谋失败了。 说实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的计划有多么的潦草,就像是一场闹剧般,但他却已经无力再组织多么严谨的计谋,因为…… 他已经身无分文了。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也要看白家的产业究竟是被谁瓜分的。 所以,当白南拼尽最后的手段闯进休息室时,听到的便是瞿啸爵暗藏着的肉眼可见宠溺的嗓音:“注意吩咐主厨我未婚妻忌口的菜式和配料。她的嘴巴比较刁,胃口又小,如果菜式不喜欢的话,恐怕不会动几筷子。” 未婚妻? 瞿啸爵背对着站在窗户下,漫不经心的语气全是理所当然的熟稔。 柳臻颃则窝在沙发里,没心没肺的吃着袋装的零食。 瞿啸爵和柳臻颃订婚了? 白南还未来得及细想,警惕而又凌厉的视线直接扫视过来,瞿啸爵第一时间便护在柳臻颃身边,那张原本还算温和的脸庞散发出浓重的戾气。 四目相对,走廊里保镖的打斗声终于落下帷幕。 柴政敲门进来:“ 瞿队,外面遇敌十八人,已全卸器被俘,请指示。” “先找间房间关起来。” 十八个保镖,已经是白南最后的底牌了。 “是,瞿队。” 柴政全程都未分给白南半点眼神,就仿佛他这个人不存在般。 门板重新被合上,瞿啸爵姿态从容不迫的收起手机,才掀眸看向白南:“白少,费了这么大劲出现在我面前,不知有何指教?”> 白南素日里行事稳妥,就算现在也丝毫不见慌意:“瞿少,你刚刚说柳小姐是你未婚夫?” “是。” “可我却没瞧见哪家媒体有报道你订婚的事情。” 白家已经也算是掌控着整个南城区的传媒业,自然清楚行业里的任何风吹草动。 “我们是私下订婚的,并未对外宣扬。”瞿啸爵姿态闲适,语调疏离,典型的上位者交际,轻笑了下:“毕竟我们订婚也不是订给外人看的,圈子里亲近的人知晓也就罢了。” 就算是这种场合,柳臻颃依旧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口中话梅,说话略显含糊,带着三分嗔怪的哼唧了下:“我刚刚看无脑言情电视剧,里面订婚都有十克拉的戒指,满城的烟花,还有单膝下跪,你什么时候给我准备哦。” 说着,她仰脸,哪怕穿着女士小西装,也是娇滴滴的活色生香。 这么明显的小性子,瞿啸爵自然是照单全收:“安排,今晚就给你安排,好不好?” “真的?” 她瞪大杏眸,清净的五官全是被宠坏了的任性,拉了拉他的衣角:“那我还要红色的花花哦,那个好看。” “好。” 低笑声在瞿啸爵再度掀眸时戛然而止,那层容颜上的温和宠溺变成寒凉的暗色,直视白南:“怎么?白少闯进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手指关节泛着白色,白南脸色冷了一瞬:“不,我只是想要看看我到底输在了哪儿?”新笔趣阁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了。” 白南徒然讥笑,冷漠中携带着浓稠的嘲弄:“我输就输在没有一个好未婚妻。” 第670章 哦,那可能就是你瞎吧 > 仅一句,瞿啸爵便理解白南话中的深意,相隔不远的那双剑眸全然都是一片深沉的晦暗。 见瞿啸爵不言语,白南就知晓自己是说对了,朗笑,颓然又猖狂:“瞿啸爵,你敢说整垮我白家的整件事里,你没借用过柳臻颃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卜术,就连屠墨,他怎么退回国外的,你敢说柳臻颃没在里面帮过任何的忙?” 静默,死寂。 瞿啸爵的脸色复杂深沉到极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针对白南的询问,他没有资格反驳。 虽说不是他主观意义上的借用,但最近的事情里的确都有着柳臻颃的身影,也的确都有她的帮忙。 甚至是上次绑架案,几乎是柳臻颃一力保全了所有人。 白南笑得愈发大声:“瞿啸爵,你,包括你兄弟,都借着女人的势,去报复你们所恨的人,你们的手段也不比我光明磊落到什么地步,我父亲和我妹妹的死也都要怪你们,我……” “你捏疼我了。” 突如其来的娇软嗓音打断了白南愤懑不平的言语。 瞿啸爵下意识松开握着柳臻颃手臂的大掌,低头眯起瞳眸看着她:“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柳臻颃仰起大大的笑脸,窗外的光线投来,给她白皙的脸蛋和脖颈落下一层说不出的明媚温软。 “但是你……”可下一秒,她未等瞿啸爵神色复杂,薄唇蠕动的好似想说什么,便转头看向白南,奇奇怪怪的小眼神毫不掩饰:“你这个人好奇怪哦,说的话我也不爱听。” 白南讥笑一声:“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在山上待得久了,瞿少把你卖了,你怕是都要替他鼓掌叫好呢。” “实话嘛?我不觉得啊。”> 柳臻颃的眉眼格外的认真,任由两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巴掌大的小脸有着她从不收敛的信赖,“我和瞿啸爵相互喜欢啊,所以我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啊。” “是么?那我怎么只看见到他利用你。” “哦,那可能就是你瞎吧。” 柳臻颃蹙眉提高声音,温凉漆黑的杏眸凝视过去,嫌弃的撇了撇嘴:“还传媒大亨呢,消息这么滞后,现在好多人都知道瞿啸爵在婚前无条件将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赠给我了呀,这样还不算喜欢的话,那你也送给我十八个亿吧,反正你看起来也不怎么喜欢我。” “你……蠢货。” 白南看争辩不过,便丝毫不顾原本的世家形象,破口大骂道:“你到现在还护着他。” “当然啊,他是我未婚夫。”柳臻颃看着白南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个般:“我不护着他,难不成要护着你不成?” “你……” “你这个人废话怎么这么多。” 她说着,用手摸了摸耳垂,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模样,摆了摆手:“你出去吧,你总是说些我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已经不想看见你了。” “我是来劝你迷途知返,顺便让你看清楚瞿啸爵的真面目,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白南的话还没有说完,柳臻颃便彻底心烦了。 垂着杏眸,她连半点眼神都没有再分给白南,素白的小手一翻,朝着白南的方向看起轻描淡写的一推,甚至都没有碰到他半点衣角。 白南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直接将他朝后推去。 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经出现在了休息室门外。 门板毫不留情的在他面前“碰”的一声关住。 第671章 他要让瞿啸爵知道点厉害 > “他可真烦哦,明知道我不喜欢他,为什么非要来找不痛快呢?” 冷眼看着门板重新合上,柳臻颃还有些不满的嘟囔,仰脸:“你说,白南这件事做得是不是吃力不讨好呀?” 入目,柳臻颃看到的便是瞿啸爵那双深邃而晦暗的眸,噙着极端的复杂而略显面无表情的俊脸。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蹙眉:“你在想什么呀。” “我觉得白南说得对。” 瞿啸爵伸手,慢慢握住柳臻颃的手臂:“最近的事情你的确是帮了不少的忙,你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柳臻颃不解的歪了歪头,杏眸挽起,笑容恬静:“我为什么要觉得委屈?” “我利用你的能力做了很多事情。” “但我是自愿的啊。” 柳臻颃不懂瞿啸爵是钻进了哪个牛角尖,却还是耐着性子,一改刚刚面对白南时的嗤笑,很是温软轻盈的解释道:“你只看见我帮了你,没有想过你也帮了我很多啊。当初我刚下山的时候,有很多东西都不懂,也是你在我身边一点点引导我的呀。” 更何况,他们是天定的姻缘,计较这些小事情做什么。 说着,柳臻颃直接伸手搂住瞿啸爵的脖颈,软软的嗓音撒娇的痕迹:“还有,你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哦?非要顺着白南的想法思考,岂不是没事找事?我饿了,想要喝奶茶,双倍珍珠的那种。” 想也不想,瞿啸爵下意识反驳:“饿了我带你去吃饭,少喝奶茶,那不健康。” “可我就想喝奶茶。” “那先吃饭,点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 柳臻颃好似有些不满,嘟着腮帮,掰着手指点菜:“可我今天想吃辣子鸡丁……”> 两个人也不知道终究是谁带偏了谁,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吃喝玩乐的小事上了。 走出休息室的瞬间,两个人相视一笑,窗外的阳光倾洒进来,画面唯美的就像是电视剧里慢放的镜头。 至于白南,也不知道是不是瞿啸爵下了封杀令,总归再也没有在柳臻颃眼皮子底下出现过。 等到真数和林下下定决心,跟相关部门联系确定准备更改国籍时,瞿家霍毅嵘的生日宴也如期而至。 如同霍菲所说,生日宴的场面较小,参与的都是一些关系亲近的世家和姻亲。 其中,自然而然包括霍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霍菲默许的,霍家现任当家人霍姜,也就是霍琳的亲生父亲从始至终未曾和瞿啸爵打招呼,但仿佛心怀鬼胎的眼神却时不时的从他身上掠过,又在即将要和他对视时,慌忙收回。 霍姜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却实际上都被瞿啸爵看在眼中。 听着上头瞿老爷子的发言,霍琳小心翼翼的用手肘碰了碰霍姜,压低嗓音:“爸,你别一直看啸爵哥,省的一会儿再被他发现。” “我知道。” 霍姜轻咳了下,看着自己女儿姣好的容颜,满意的笑了:“我给你说,等过了今天,你跟瞿啸爵在一起了,你一定要让他到我跟前给我郑重道歉,否则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让瞿啸爵当初在他面前那般的嚣张。 到时候,他要让瞿啸爵知道点厉害。 “我知道,爸。” 霍琳点头,信誓旦旦的模样就仿佛瞿啸爵已经是他囊中之物,却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配合好,啸爵哥能不能娶我,就全看你的表现了。” “放心吧,爸做事比你有分寸。” 第672章 多看你一眼就能被你气死 > 生日宴不外乎就是吃吃喝喝,倒是瞿啸爵穿着铁灰色的西装,单手捏着筷子,薄唇噙着意味不明的气息,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幅模样,自然引起瞿老的注意,偏过头来:“柳丫头没跟着你一起来?” “她跟她师妹出去聚会了。” 更何况,他觉得她本就不喜欢如此觥筹交错的场面,便也没有强求她。 闻言,瞿老遗憾的摸了摸手边准备好的礼物,轻咳了声,推到瞿啸爵的跟前:“你这混小子,连个未婚妻都抢不过来,白瞎了我准备的东西了。” 柳臻颃和r国的围棋友谊赛,瞿老可是从始至终一直有关注的,自然也知晓她是如何在比赛中力挽狂澜,又是如何令r国两员大将变更国籍,给国家围棋队增添新生力量的。 这般的大快人心,瞿老自然要主动有所表示。 否则等瞿啸爵反应过来朝他的保险柜下手时,他损失的便不止这一件古董了。 柳臻颃没在身边,瞿啸爵也没兴趣去拆礼物,随意收下,嗓音低沉散漫从善如流:“恩,送给我的确是白瞎了,等哪天我带臻颃来了,不如您老再送一件?” 瞿老反应了下,差点当众把手里的拐杖砸出去:“你这混小子,坑我一回还不行,还准备拖家带口的再来坑一回?” “这不是您说的嘛。” “白瞎了您准备的东西。” 瞿老眼皮一跳,有一种被绕进去的感觉,当即眼不见为净的摆摆手:“一会儿生日宴结束就赶紧滚蛋,我多看你一眼就能被你气死。” “好。” 闻言,瞿啸爵便推开座椅,立即起身,单手插在裤袋中,颀长的身形在本就没多少人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打眼。> 不少人的目光下意识投射过来,其中就包括霍菲的。 她语调不急不缓,颇有几分长辈的关切:“啸爵,一会儿毅嵘就要切蛋糕了,你现在要去哪儿?” “出去透透气。” 瞿啸爵不愿多言,顺便侧眸瞧了眼瞿老,低沉的嗓音是素日里标志性的玩味和桀骜:“毕竟我还指望老爷子长命百岁呢。” 这话一听,瞿老便知道瞿啸爵这是在故意打趣他。 他的拐杖往地上一砸,摆摆手,看起来嫌弃极了:“赶紧出去,别在我眼前晃荡。” 说实话,这种说是温馨的亲戚小聚,却实际上掺杂了利益和利用的生日宴,的确是令人生厌。 申超也找了个借口顺势一同出来透透气。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郑家,话题又自然而然转到柳臻颃身上:“大师最近好像挺少出来玩的,你这是连门都不舍得让她出了?” “她之前在忙友谊赛的事,现在迷上玩涂色小游戏。” “涂色?” “对。”瞿啸爵眉目飘过少许的无奈,调出手机照片给申超看:“就是这种石膏玩偶,在上面涂颜色,小孩子玩的游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特别喜欢。” 还能为什么,以前在山上没玩过啊。 申超准备再调侃两句,倏然听到花园里有一声女人的低叫声:“放开我,我警告你,我可是米家的米云归,你要是敢动我,小心……” 说着,米云归跌跌撞撞的从花丛中逃了出来,涨红的小脸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第673章 爵爷,其实我挺羡慕柳小姐的 > 现在,大部分的人都聚在饭局上统筹交错着,花园里自然几乎看不到人影。 纠缠米云归的男人可能仗着的就是这点,追了上来,攥住她的手腕:“米小姐,我想米伯父应该和你提过我才是,我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你不用害怕,我就只是想要和你认识一下。” 男人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实际上动作间却没有半点轻柔,甚至指腹还在轻微她手腕内侧细嫩的肌肤。 “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请你放开我。” 米云归强行让自己冷静着,挣扎着想要朝大堂走去:“麻烦你不要让我呼救,否则这件事闹起来,你脸面上也不好看。” 闻言,男人好似有点生气,不依不饶:“米小姐,你当初去求爵爷那点子事,已经令司家取消了和你的婚约,否则米伯父也不会让我来和你相亲了,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挑三拣四的话,怕是连我这种家世的人,你也配不上。” “那是我的事,就不劳……” “米小姐,你看不上我,不会是看上爵爷了吧。”男人丝毫不介意用最恶劣的揣测来诋毁米云归:“否则,你当初也不会拿着郑家的把柄去投靠爵爷。” 米云归瞬间怒了,秀眉紧蹙,眼底蔓延着几分不悦:“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 男人讥笑一声,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你这么生气干什么?难不成是被我戳破了心思,恼羞成怒……” “爵爷?”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米云归突如其来的嗓音吓了一跳,慌忙撤了手。 转脸一看,瞿啸爵和申超的身影果然出现在视线范围中,两个人的神情漠然,给人一种旁观者的随意感。> 男人连话也不敢多说,又想起自己刚刚那番言辞,匆匆忙忙打了个招呼便逃之夭夭。 只剩下米云归,神色敛着几分感激和庆幸,上前道谢:“爵爷,今天幸亏你路过这里,否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是么?” 瞿啸爵眸色深深的盯着米云归看了几秒,从口袋中摸出根香烟来,侧颜冷峻的毫无人情味:“你的戏演得不错。” 米云归有着抿唇的微小动作,却神态自若的微笑:“爵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能明白。” “你是聪明人,我想应该不用我多说才是。” 瞿啸爵挑挑眉,朝着刚刚米云归和男人纠缠的位置睨了眼,就在橘红色的路灯下,深秋里,有着零星飞扬着的尘土和扑火的飞蛾。 他的嗓音很淡:“灯下黑是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不用我多说,至少从你刚刚站着的角度是无法一眼看到我这里的。” 但米云归和男人哪怕是在纠缠的过程中,都能准确无误的一眼瞧见他,除了提前知晓他的动向外,他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 看着瞿啸爵指间的烟火明明灭灭,米云归突兀的道:“爵爷,其实我挺羡慕柳小姐的。” 提及柳臻颃,瞿啸爵立即警觉的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米云归无奈的失笑:“爵爷你说的很对,我的确知道你的动向,刚刚的一幕也是我刻意所为,因为……我是受人指使的。” 第674章 空穴必不来风 > 米云归向来都是聪明人,顺势而为这一招用的格外娴熟。 因此,瞿啸爵只是轻挑眉,虽说语气很温和,但依旧有着浓重的压迫感,仅一个字:“谁?” “爵爷,您觉得呢?” 这答案不言而喻。 得到想要的答案,瞿啸爵也没有和米云归多说什么,唤了申超一声后转身便走了。 自然,米云归也没有阻拦。 但这一幕就让申超不太能明白,待走得远些后,他蹙着眉询问:“爵哥,你刚刚和米家的米云归在打什么哑谜?到底是谁指使她的?” 瞿啸爵眸色稍深了点,似是非是的道:“你觉得呢?” “我的爵哥啊……” 申超哀嚎着,毫不顾忌的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问你了。” 可就算是如此,瞿啸爵也只是笑而不语,气场冷冽,眼神哪怕是在夜色中也宛若寒芒般:“很简单,一会儿你瞧见谁来找咱们,那就是谁了。” 申超明显有点不信。 但话音刚落还没半分钟,一道穿着靛蓝色晚礼服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庭院门口,满眸皆是长辈对小辈的担心,尤其是在瞧见瞿啸爵时,更是浓郁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啸爵,你和申少在这冷风口吹什么风,刚刚毅嵘还问我大堂哥去哪儿了。” “小婶。” 瞿啸爵脸色很是平静的颔首示意,看着站在台阶上未曾下来的霍菲。 他却也不应回宴会厅的事情,只是平静的道:“申超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等他处理完我们立刻就回去。”> 将申超拿出来当挡箭牌,霍菲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秉持着端庄持重的微笑:“行,那你们快点,要切蛋糕了。” 也没多做停留,霍菲转身离开了,从始至终没有多问一句瞿啸爵是否在庭院里遇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连眼神都未曾变化,就好像真的是长辈慈爱,出来寻人一般。 一开始申超还有点不信:“爵哥,你小婶应该……不至于吧,南城区的确是有点风言风语,但……” 对上瞿啸爵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申超心中一咯噔。 然后便听见瞿啸爵干净的嗓音微微有些哑意:“空穴必不来风。” “这么说今天霍家来给你堂弟庆生,肯定不会单单折腾这么一点事,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动作。” “无妨。” 瞿啸爵倒是要看看霍菲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招来,到时候若是真的捅到爷爷面前,哪怕爷爷再心软,怕是也不可能再保着她。 如此想着,他便也没有打着现在就离开的念头,甚至还转眸睨了眼申超:“顺便,今天也算是给你上一课。” “给我?”申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迷茫的很:“我怎么了?” “你识人不清。” 在申豪被申母收拾了后,申超是申家独子,从小就在申母的照料下长大,衣食不缺,有求必应,未曾接受过什么风雨摧残,没长成二世祖也算是祖宗有灵。 所以,申超难免就缺少了点世家的判断力和决断。 所以,瞿啸爵便多嘱咐了句:“既然你有了女朋友,那对于外面的阿猫阿狗的,就要学会识人,如果真的拿捏不准,就和申伯母商量,不要一味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否则很容易平白惹出话柄。” 新笔趣阁 第675章 很容易让人家小姑娘和你离心离德 > 申超这时还有点懵:“爵哥,我怎么惹出话柄了?” 南城区里,他算是二世祖里的老大,还有谁敢笑话他的。 “你和谷小姐的事情,还真当其他人不知道?” 瞿啸爵蹙眉,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从前我也说过你,要是交了女朋友就认真对待,一味的用强和砸钱都不是长久之计,甚至还很容易让人家小姑娘和你离心离德。” 申超摸了摸后脑勺,曾经瞿啸爵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两项总和,让他眸色深沉下来:“我倒是挺喜欢谷尚的,我还以为我和她磨合的挺好的。” 就是,偶尔会因为一点小事拌嘴。 最初的时候,谷尚还会倔着脾气不肯服软,但现在…… 她已经很懂得如何顺着他的心思行事了。 不过,幸好这话申超没说给瞿啸爵听,不然瞿啸爵都要为他的智商感到着急。 “我也只是劝你,具体的事情你自己分析就好。”瞿啸爵倒也没有过多的插手他的事,多嘱咐了两句便抬脚朝宴会厅走去:“走吧,再不回去,我小婶又该出来找咱们了。” 不过,虽然霍菲没再出来,但瞧见瞿啸爵和申超的身影时,的确还是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生日宴热热闹闹,并未出现任何差池,只不过是瞿老中途疲倦,先回休息室了。 临到尾声时,瞿老身边的管家突然出现,凑到瞿啸爵身边,低声:“大少,老先生有事找您,请您过去一趟。” 闻言,瞿啸爵下意识朝霍菲的方向看了眼。 她此时正和霍家人说话,也不知道霍琳是在闹什么脾气,拉着霍菲的衣角,满脸都是委屈和不情愿的表情,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是喊了声:“姑姑……”> “你听话。” 霍菲脸色无奈,看样子,应该是姑侄两个人闹了别扭。 虽说瞿啸爵从始至终一直都提防着,但管家是从年轻时就跟在瞿老身边的,他倒也没有怀疑其中的真假,便偏首嘱咐了申超一声后,起身,跟着管家一起上了楼。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霍菲在他出现在走廊拐角时,那瞥过来的深晦眼神。 进休息室前,瞿啸爵注意观察了下茶几上摆放着的物件儿,确定是瞿老惯用的后,才走进去:“爷爷呢?” “刚刚我走之前还在休息室里,大少要不等等?” “好。” 瞿啸爵坐下,双腿自然的交叠在一起,倒也没让管家离开,和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两人正聊到集团明年企划书时,就倏然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整个走廊,顿时外面就开始乱糟糟的一片吵闹的声音。 管家下意识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眼,征求瞿啸爵的意见:“大少,我出去看下是怎么回事。” “去吧。” 瞿啸爵虽说同意了,却没让管家关门。 很快,外面就有着议论纷纷的动静:“今天竟然有人敢在瞿家的生日宴上闹出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不顾及脸面了,今后怕是彻底被瞿家划入不来往的行列。” “谁说不是呢?”附和的人停顿了下,有些迟疑:“不过,说不定两个人是被算计的,毕竟那两人也不像是没脑子到能在瞿家的地盘干那种事的人啊。” 第676章 她向来喜欢……釜底抽薪 > 管家很快就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有人无意间撞见一对小情侣的私下里的见面。 如果说,这对小情侣只是单纯的借瞿家的地盘见见面的话,倒也无可厚非,最重要的是,被人撞见时,他们都准备宽衣解带,身体力行的来证明他们的思念了。 这下可把不经意推门进去的小姑娘给吓坏了,立即失声尖叫了起来。 管家刚说完,瞿老便推门走了进来。 “爷爷。” 瞿啸爵下意识起身,低眉顺眼的垂首称呼道。 瞿老对瞿啸爵的出现也没有丝毫的惊讶,摆摆手,又朝身旁的管家嘱咐道:“外面乱哄哄的,你去帮霍菲处理一下。” “好的,老先生。” 门板开合,休息室里就只剩下祖孙俩。 瞿老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觉得今天的事情很惊讶?” 但瞿啸爵却很清楚瞿老说的是什么。 瞿老虽说年龄大了,却还未曾老到昏花的地步, 瞿啸爵颔首,轮廓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眉梢不动声色的微蹙起来:“的确是有些意外。” “你觉得叫你上来,是她想要算计你?” “我有这个想法。”> “她不会的。”瞿老拍了拍拐杖,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下:“她的确是想要利用你,但她却也清楚,你是不会继承家里这摊子事情的,所以你和她儿子之间不存在竞争的关系,如果将你的名声弄臭的话,恐怕就卖不出去价格了,到时候只会让他儿子失去这一项助力,反而对她不利。” 卖不出去价格。 这个词令瞿啸爵按捺不住微微勾起唇角,半真半假的抱怨着:“爷爷,我可是您孙子,您不带这么埋汰我的。” 瞿老也跟着笑起来,眼角眉梢虽说已有岁月烙印的沟壑,却沉淀着一眼无法看透的深沉从容:“你是我孙子,但毅锟也是我孙子,你们两个人如果真的闹起来,我是左右为难。” “但如果真的闹起来了呢?” 瞿啸爵的一句话,令休息室里安静了几秒钟。 然后,就听见瞿老悠悠的叹了口气,大掌在拐杖上再次拍了下,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像是在证明他的年老体衰般:“唉,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眼睛和耳朵不怎么太好使,如果有什么小动静我怕是也听不太清楚,这恐怕就是上了岁数的原因。” 也就是说,只要瞿啸爵和霍菲之间的事情不闹到损害了整个瞿家的利益,瞿老就不会插手处理。 不管是霍菲真的利用瞿啸爵的婚事,还是……瞿啸爵出手收拾了霍菲。 这可能真的印证了瞿老放在茶几上的那本书。 瞿啸爵双腿交叠着,视线慢悠悠的从书本的封皮上划过,上面有八个大字。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指腹相互摩擦,将所有的暗色全部敛在眼底,瞿啸爵唇角蔓延出的弧度轻薄:“那爷爷,您觉得小婶她折腾这么大一圈,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瞿老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抬起的眼眸从生理上不是那么清明:“自从你父母去世后,她也算是当了这么多年瞿家的当家主母,她的手段自然没有电视剧里那么浅薄,她向来喜欢……釜底抽薪。” 第678章 她到底爱不爱自己 > 瞿老既然都提示到釜底抽薪这个词,瞿啸爵立刻便明白其中暗藏着什么深意。 霍菲想要利用的不外乎是他的婚事,而现在他却是有未婚妻在身边的,所以…… “她想算计臻颃?”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想让柳丫头主动和你分手。” 瞿老的脸色也跟着暗了下来:“啸爵,你觉得她今晚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说实话,瞿啸爵一时间也拿捏不准。 虽说柳臻颃的性子单纯,但绝对不是那种鲁莽之人,能够让她主动提出分手的事情…… 瞿啸爵不太能想出来。 但很快,他们便清楚霍菲到底做了些什么。 事情就发生在生日宴结束的第三天,那沓照片被柳臻颃随意至极的扔在了茶几上,微微有些零散,但却是正面朝上,任由谁路过时,都能瞧见照片的内容。 不管瞿啸爵的心理素质再怎么强大,当他看见以他为主人公,和别的女人露骨的亲热照时,心跳还是不受控的停滞了一瞬,喉结滚动,他下意识上前,将照片拿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眉梢紧蹙,他眸底闪过几分不可置信。 他敢保证他从未和其他女人拍摄过这样的照片,甚至都不曾亲热到这种程度,可这些照片…… 霍菲。 一定是霍菲动的手脚。 “啸爵,我们走吧。” 但瞿啸爵还未考虑清楚,一道清脆娇软的嗓音伴随着蹦蹦跶跶的脚步从楼梯的方向传了过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出于男性的本能,就将照片往身后藏。 但……???> 他又倏然反应过来,这样特别像是做贼心虚,便又想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将照片放回茶几上,结果两种想法冲突,动作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略显别扭的姿势立刻就引起了柳臻颃的注意力,她白嫩的小脸氤氲出几分狐疑,歪着头朝瞿啸爵的身侧瞧了眼:“你在藏什么?” “臻颃,这些照片并不是真的,你听我解……”释。 瞿啸爵的话还没有说完,柳臻颃便嫌弃的砸了咂嘴:“你现在特别像是个哦,我当然知道这些照片不是真的啊,否则你现在是会躺在医院里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瞿啸爵刚刚认真观察过照片,上面并未有明显的ps痕迹,如果真的要鉴定里面的男女主人公是否是本人的话,需要送到专门的鉴定机构才行。 恐怕霍菲打着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毕竟一般女孩子在遇到有确切证据来证明未婚夫的情况下,头脑一热,便会冲动行事,就算不大吵大闹,也会要一个说法,甚至很有可能跟踪调查,就是为了将照片里的女人给找出来。 霍菲可能永远都想不到柳臻颃会如此的冷静,甚至连相信都不曾相信。 “我算出来的啊。” 听着瞿啸爵的询问,柳臻颃轻描淡写的表情噙着理所当然:“反正照片里的人不是你,所以我就没有和你说这件事啊。” 可她太过淡漠的态度,却令瞿啸爵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骨节分明的大掌一点点攥紧照片,他眯眸,语气轻缓又敛着蛊惑的低询:“臻颃,你似乎从未问过我在遇到你之前的事情。” 他虽说未曾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走。 别人家的女友偶尔会因着前女友的事情问东问西,还会将问题上升到你爱不爱我身上。 可柳臻颃…… 一次都没有。 这不由让瞿啸爵怀疑…… 她到底爱不爱自己。 第679章 情场失意,只能找你酒场排解排解了 > 此话一出,柳臻颃便对此表示出极大的疑惑,蹙着一双秀眉:“我为什么要问你过去的事情?虽然我们是未婚夫妻,但也是需要相互尊重的,而且……” 两个人隔得距离不远,瞿啸爵无比清晰的瞧见柳臻颃的眸底流露出的笑意干净又单纯:“我连你曾经交往过几个女朋友都清楚,还有什么需要问你,如果我真想知道你曾经是怎么谈的恋爱,去过什么地方约会,直接算上一卦,不就好了吗?” 比问瞿啸爵来的直接的多。 毕竟他是会说谎的,但卦象却不会。 可她笑得越是轻描淡写,他心底的慌意就越是明显。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凌乱,又带着淡淡的窒息。 但他却停顿两秒后,深邃的眸子温温淡淡的看着她,将照片收拢好,温笑:“走吧,我已经让人安排好包厢了,今晚有你喜欢吃的龙井虾尾。” 接下来的时间里,瞿啸爵如同往常般同柳臻颃约会,全程体贴的剥虾布菜,结束后又将她送回柳家。 站在庭院的路灯下,她熟练的将安全带解开,蹦蹦跶跶的下了车,又主动上前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笑眯眯着:“师妹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是想要找我们一起出去玩,来一场四人约会,你说好不好呀。” 四人约会。 瞿啸爵睨着她,看起来稍微有那么点兴趣:“肖小姐和陆秉谈恋爱了?” “算是吧。”柳臻颃点点头又摇摇头:“师妹说她挺喜欢陆秉的,不过还想再考察考察,虽然我也不知道她还需要考察什么。” 陆秉是瞿啸爵的战友,也算是知根知底的。 “肖小姐准备约在什么时候?” “下周?” 柳臻颃不太确定:“师妹好像最近在参加一档旅游节目的录制,有全程直播的,所以她想的是等她录制结束吧。”> 那就相当于还早呢。 他伸手将她的发丝挽到耳后,微微垂首,大半的身体隐在阴影中,不太能看得清楚表情,只听见他低笑了下:“那就等肖小姐回来再说。” “好吧。”柳臻颃配合的点点头,又倏然仰脸,白嫩的脸蛋毫不掩饰着疑惑和茫然:“你今天为什么好像生气了呀。” 她心思单纯,所以对情绪这种事向来很是敏锐。 瞿啸爵似乎早就想到她会直接发问,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泛着粗粝的指腹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如同往常般的低哄着:“没事,只是我有点事还没有想通,等我想通了再和你说,恩?” 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小脑袋再次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打了个哈欠,从他的怀中退出来,又摆摆手:“那我回去了,你回去的时候开车小心点。” 说完,她便将一切的疑惑抛到脑后,像是个没烦恼的小朋友般,蹦蹦跶跶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别墅大门。 看着橘黄色的光线中她挺拔的背影,瞿啸爵深邃狭长的眸眯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从口袋中摸出香烟,任由空气中冉冉升起的青白烟雾将他笼罩其中。 一根烟直到尽头,他才靠在车门上,随手打了通电话出去:“申超,出来陪我喝杯酒。” “爵哥,您老看看表,现在十点了,你是没有夜生活吗?” 申超那边的动静不小,也不知道是在暮色,还是在哪家酒吧。 他半磕着眸,低沉的嗓音漫不经心:“恩,情场失意,只能找你酒场排解排解了。”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一声“卧槽”就爆了出来。 “不是吧,爵哥,大师把你甩了?” “滚蛋,再顺便滚出来。” 第679章 你只是大师对我求而不得的备…… > 接到电话时,申超的确是在暮色,无论南城区的形式如何变化,这里却是日复一日歌舞升平的销金窟。 但他还是被一通电话就叫到了别墅里,颇有点怨气的直接窝在瞿啸爵对面的沙发上:“爵哥,你真被大师踹了?那您老提前给我说,我好和你摘清干系,也省的大师将怒气牵扯到我身上来,那我可是吃罪不起的。” 如果换做是往日里,瞿啸爵怕早就不动声色的骂过去了,就算不骂,也说些令人听得懂,却还不了嘴的话。 可今天…… 瞿啸爵莫名显露出几分颓色来,书桌上也没摆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只高脚玻璃杯,任由猩红的液体在里面晃动着,半晌才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你那些女朋友如果看见你和别人亲热的照片,会怎么办?” “卧槽。” 申超差点失手将酒杯摔在地上,看着瞿啸爵的眼神全是不可置信:“不是吧,爵哥,你真背着大师去外面偷腥了?” 重点还被人拍了照,送到大师手中? 闻言,瞿啸爵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这还真说不准。” “找死?” 申超讪讪的笑了笑:“要换做是我女朋友,还能怎么样?跟我闹呗,鲜花大餐烟花整一套,再不行我就买个包哄哄,又不是真,很简单就能哄好的。” “恩,正常情况下,女人都是会闹得。” “那当然。”申超耸了下肩,抿着酒说的漫不经心:“除非这女人不爱你,是冲着你钱来的。” 这也不应该啊。> 如果是冲着钱来,那更给闹腾,毕竟要借题发挥啊。 除非…… 申超像是想到了什么,瞳眸有着一瞬间骤缩:“爵哥,你的意思是大师她……” “恩。”半磕着眸,瞿啸爵深邃的眸眯得狭长,低笑:“所以,我觉得她好像没有那么爱我。” 哪怕是油嘴滑舌如同申超般的人,此时也有着几秒钟的语噎,半晌才轻咳了下:“爵哥,我觉得这件事给视情况而定。” “恩?” “如果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的话,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会闹腾起来的,但大师是谁,她能掐会算的,她还能不清楚整件事的真伪吗?” 也就是说,柳臻颃不会因为一件完全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闹脾气是很正常的。 越说,申超越觉得自己说得对,也愈发理直气壮起来:“爵哥,你想想,如果有人莫名其妙跑到你跟前说大师真正喜欢的人是我,你只是大师对我求而不得的备……” “胎”字还没有说出口,一个茶杯就迎面扔了过来。 幸亏申超眼疾手快的躲了过去,否则今晚怕是就要在瞿啸爵这里破了相了。 但就算是如此,瞿啸爵还是眉眼恼怒的训斥道:“说什么浑话呢,最近申伯母抽不出手来管你,都让你快玩疯了。” “我就是打个比方。” 申超哼了声:“你看看,你会因为我刚刚的话回去就和大师闹吗?不可能吧,同样道理,大师在明知道那些照片是假的情况下,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啊。” 停顿了下,似乎是瞅着瞿啸爵的脸色没那么难看的情况下,他又吐槽一句:“也不知道天天瞎想什么呢,娘们唧唧的。” 第680章 师姐,你见过母猪上树吗? > 虽说这话糙理不糙,但瞿啸爵心头还是莫名感觉沉甸甸的, 见状,申超也没法子,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陪他聊着,顺便舍命陪君子的喝着酒水。 “我说爵哥。”但喝着喝着,这真心话就被喝出来了:“你不是担心大师现在不爱你,你是在担心如果今后有一天握不住大师的心了,怕也留不住大师的人了吧。” 如果换做是别的女人,哪怕是感情在今后的柴米油盐中一点点消磨成爱情,也终究会因为一些利益和子女而继续维持着婚姻,但柳臻颃却不会…… 她从踏进南城区的第一天起,就从未表现出将谁真正放心上。 哪怕是她的亲生父母也未曾有此殊荣,也就是在瞿啸爵面前多了几分人气。 可这份人气,却从一开始就被明晃晃的冠上了“命定之人”的头衔。 瞿啸爵这是害怕。 所以申超便毫不客气的吐槽:“谁能想到,曾经在南城区也是一霸的‘爵爷’,现在为了个女人在这里悲伤感秋的,说出去怕是都没人敢信。” “滚你的。”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申超看着忽明忽暗的光线中瞿啸爵那张看不太清楚神情的脸,继续道:“爵哥,你别怪我说你娘们唧唧,有功夫在这让我陪你喝酒打屁,还不如多去大师那里献献殷勤,只要你能让大师一直喜欢你,哪儿还有那么多事情,我们兄弟也能跟着沾沾光不是?” 说着,申超好似反应过来般:“卧槽,这是不是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话终于将瞿啸爵逗笑了,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骨节分明的手指弹了弹杯壁:“那你说吧,你到底是鸡还是狗?”> “说实话,老子还是想当个人。” 但不管怎么样,申超终究是将瞿啸爵心头那点小心思给劝平了。 可殊不知,有人就偏生喜欢拆他的台。 “师姐。”师梦瑶在电话里拖着长音,语气中颇有几分亲昵的撒娇模样:“你真的不来陪我?我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天天过的可委屈了。” 这话要真是被节目组听见,他们才觉得委屈呢。 现在的肖家可是代替了当初的白家,几乎掌握了南城区多半数的媒体,肖家小公主在娱乐圈里,不说众人都当祖宗一样的捧着,那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地方。 但偏偏柳臻颃就吃这一套。 她窝在床褥里,咬着饼干磨牙完,温静如画的眉目荡漾着几分笑:“要是真这么苦,我可不愿意去了,旅游什么的听起来就不好玩。” “不不不,可好玩了。” 师梦瑶当场改口:“虽说路上没啥经费,但我天天替你去抢节目组的盒饭,也还挺好吃的,而且……师姐夫今晚都莫名其妙对你表示不开心,你还不赶紧晾他两天,让他知道错误的严重性?” “可他说他今天没有生气啊。” “我的师姐呀,怎么能师姐夫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呀,小说和电视剧里都演了,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信他们,母猪都能上树。” 说着,师梦瑶停顿了下,轻哼道:“师姐,你见过母猪上树吗?” 第681章 就我一个觉得柳臻颃是在耍大牌吗? > 就这样,有着师梦瑶的忽悠,保姆车在第二天早晨七点准时将柳臻颃接走。 令来接柳臻颃出门约会的瞿啸爵成功的扑了个空。 “小姐?小姐一早就被肖小姐的人给接走了啊。” 闻言,瞿啸爵的眸色一暗:“那师梦瑶把她接哪儿去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 帮佣表情略显迟疑,后知后觉的道:“我隐约听司机提了一嘴,好像说是车子朝飞机场驶去了。” 飞机场? 她们出市了? 离开柳家后,瞿啸爵一手掌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帮我查一下今早的飞机,哪趟航班的旅客名单里有臻颃的名字。” 昨晚负责执勤,今早刚沾枕头的陆秉就被这么一通电话给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他反应了几秒,愈发沙哑的嗓音嗤笑:“怎么?柳小姐是不堪你的控制,终于逃走了?” “还不是师梦瑶。” 瞿啸爵狠狠的蹙眉,尤其是面临早高峰的车流量,心情愈发的烦躁。 有着昨天的误会,再加上师梦瑶这个戳事精在旁边不安好心,瞿啸爵真不清楚等柳臻颃自己回来后,会对他是一种什么脸色。新笔趣阁 如此想着,握着方向盘的大掌隐约有着青筋跳动,他维持着冷静:“她连夜把我未婚妻给拐走了,你最近应该是和她联系过,知道她现在的工作地点吗?” 陆秉追妻路漫漫,自然是知晓师梦瑶的一举一动的,所以当他爆出的城市名和柳臻颃所乘坐的航班信息重合时,瞿啸爵便清楚…… 师梦瑶把柳臻颃拐走上节目了。 果然,同一时间,柳臻颃就被接到了师梦瑶所居住的民宿里。 民宿的公共区域是二十四小时进行直播的,原本这个时间点还早,直播间里只有零星几个明星的铁粉出没,但柳臻颃的出现,不到半个小时就引起了大面积的轰动。> 【亢页,竟然真的是亢页,我原本还以为是噱头,允许我土拨鼠叫三分钟。】 【我只想问,我们贫穷节目组什么时候资金如此充足,竟然能够请来这位大神?】 【至秦大师,我是刺绣研究院的学生,求求您老放过我们吧,别再来拿三异四面绣来伤害我们了,我这种学渣,就是学死在教室里,也学不会啊……】 滚屏里一片欢声笑语。 师梦瑶也迎了上来,瞧见柳臻颃后笑得眉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几乎像是个无尾熊般抱住她:“师姐,你可来了,再不来我就真的没饭吃了。” “没饭吃?为什么?” 柳臻颃下意识看向厨房。 那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半点人烟,很明显今早还未曾开火。 这下,柳臻颃不愿意了,腮帮子鼓起,瞳眸睁得大了点:“是你在电话里说,节目组的盒饭好吃,你会帮我抢的。如果不管饭,那我就不来了。” 说着,她一把就将快要挂在身上的师梦瑶拽下去,然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那幅样子,哪怕是镜头前的观众们看了也知道她是真的要走,不是朋友间开玩笑的闹一闹。 【被我发现了什么?堂堂的国际围棋手亢页,竟然也是个吃货?】 【就我一个觉得柳臻颃这是在耍大牌吗?不就是一口饭,至于吗?】 【对,楼上就你一个人觉得。】 师梦瑶太了解自己师姐的性子,两三步追了上去,撒娇着:“师姐,你别走啊,节目组里有个人做饭超级好吃,一会儿你可以点菜,让他亲自给你做。” 柳臻颃离开的动作缓了缓,小脑袋转回来,紧蹙的眉眼慢慢舒展开,表情很明显是在考虑真伪:“你没骗我?” “我当然没骗过,只是现在就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们没有钱买菜,民宿里也没有菜了……” 第682章 任务:原地大象转三圈 > 师梦瑶的话音刚落,节目组适时的递上来一沓信封,并躲在摄像头后提示:“请嘉宾抽取卡片,卡片显示金额为你们今天的起始资金,和你们需要完成的任务,美好的一天从抽卡开始吧。” 民宿大厅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齐了所有参加节目的嘉宾,他们对于柳臻颃的加入也是抱有十二分的欢迎。 尤其是师梦瑶身边那个还处于睡眼惺忪的男生,他眼睛,毫不客气的道:“还美好的一天,昨天就因为抽卡,差点没被你们节目组折腾死,最后连晚饭都没吃上两口,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样干活的吧。”新笔趣阁 “柯生。” 他一开口,旁边立刻就有人出声阻拦,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柯生是近一年里最为出名的男团艺人,不过却不是因为他唱跳多么厉害,而是因他的毒舌直男形象,出道后不管参加什么节目,组说话都毫不顾忌。 但他也没有遭到多少人的反感,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性子,而且他是煤老板家的公子哥的身份背景也是,进入娱乐圈完全是玩票性质。 柯生被阻止,摸了摸后脑勺,莫名其妙:“镇川,我说错什么了吗?” 宋振川是柯生同选秀节目出来的朋友,他环顾众人,抱歉的笑了笑,将人拉到一边,压低着声音:“你说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样干活,不是把其他前辈都比作是……”驴了吗? 说实话,柯生在说话前完全没有想这些,皱眉:“可我说的是实话啊。” 这次他倒是聪明了点,知道将声音压低了些。 不过,在场的人也都没有在意这么点小插曲,毕竟节目组专门解释道:“你们放心,我们这次为了庆祝柳老师的到来,专门在信封里放了一张价格又高,又轻松的卡片。”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够抽到。> 毕竟他们准备了五十个信封。 这种看手气的事情,师梦瑶自认就没有输过,毕竟她有…… “师姐。”甜甜的嗓音自然拖着长音,她像是撒娇般拽着柳臻颃的袖口,轻轻摇了摇:“师姐,你快帮我选一个吧,只要选对了,你不仅能吃好吃的,还能舒舒服服的在民宿休息一天。” 柳臻颃初来乍到,不太清楚游戏规则,杏眸略显茫然:“真的?” “当然是真的。”师梦瑶笑眯眯着:“我们小琳琳做得一手好菜,只要你能抽到最好的卡片,你今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小琳琳是站在角落里的女孩子,长发及腰,穿着利索的t恤牛仔裤,因为一手好厨艺而素人出圈。 柳臻颃认真权衡了下这其中的利弊,然后成功的被饭菜收买。 她点点头,状似不经意的上前看了看信封,实则右手快速的掐指一算,挽唇笑起来,杏眸弯的像是月牙般干净又单纯:“那我选这个。” 信封早就被打乱了,哪怕是节目组也不清楚里面哪个对应什么金额和任务。 但师梦瑶接过来拆开一看。 任务:原地大象转三圈。 金额…… 一万。 第683章 他们还要倒赔节目组一百五十块 > 三秒钟的宁静过后,便是一片惊呼声。 众人的瞳眸瞪得老大,将手卡来回传阅着:“我不是在做梦吧,一万块,只要不胡乱消费,够咱们舒舒服服躺平半个月的。” 尤其是师梦瑶,一把抱住柳臻颃,兴奋的蹦起来:“师姐,油焖大虾,红烧鱼,你想吃什么咱们今天中午就做什么。” 全场,可能唯独柳臻颃还维持着冷静。 精致漂亮的脸蛋半眯着眸想了想,她挽唇笑起来:“那我还想吃糖醋里脊,行吗?” “行。”无需师梦瑶回应,旁边负责做饭的琳琳便一口答应道:“柳小姐,你今天就算想吃龙肝凤脑,我们也肯定满足你。” 说实话,不是这群明星演员们没有见过钱,实在是这个节目组太抠门了。 在柳臻颃未曾参与的前两次拍摄里,他们也有过类似的抽卡游戏,但他们一次抽到了一百,一次抽到了…… 一块钱。 而且这一块钱要供六个人在民宿里生活三天,要不是中途完成了非常多的任务,他们可能就要饿死在节目里了。 这种情况,别说节目组导演和编导们面面相觑,就连屏幕前的观众们也觉得不可置信。 【真的假的,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有剧本了。】 【嘘,我能说我刚刚看见柳臻颃掐指了吗?】 【各位,不要忘记柳臻颃曾经说过,不管是开餐厅还是围棋都只是她的兴趣,她的职业是……卜术。】 趁着节目组还未来得及反悔,师梦瑶快速走到总导演跟前,朝他伸手:“一万块,千万不要出尔反尔啊,否则我们可是要罢演的。” 总导咬着牙:“你们还没完成任务呢。” “不就是大象转三圈?” 柯生快速接话,把外套一脱:“我来。” 说着,他也不给节目组阻拦的机会,一手指地,一手捏耳,弯腰快速的转了三圈。> 见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瞅着他,总导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包里掏出一万块,却在师梦瑶要来拿时,将手一缩:“既然你们都有钱了,是不是要将民宿的房费交一交?” 房费?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住在这里需要交钱的啊?” 对于柯生的疑惑,总导有理的很:“对,那是我当初看你们没钱,才自掏腰包帮你们交的,可你们现在有钱了,当然要补一下啊。” 啊呸。 不就是节目组盯着他们的一万块,想尽千方百计要将钱弄回去啊。 大家对视了眼,皆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但师梦瑶犹豫了几秒,又不得不询问:“多少钱?” 总导考虑了下:“六个人一天就是一千块,你们住的这是第七天,一共七千块。” 虽然不太甘心,但众人舒了一口气。 还行,还能剩下三千。 但总导紧接着又道:“不过民宿还给你们配了两辆车,一辆车日租是三百元,七天就是四千二,不过鉴于你们是老顾客,所以就给你们打个七五折,也就是三千一百五。” 总导快速算完,将计算机往他们眼前一放,上面赫然摆着四个数字。 3150。 也就是说……??? 他们还要倒赔节目组一百五十块。 “你们也太欺人太甚了。”柯生的性子向来直,瞬间就恼了,将刚拿回来的外套往沙发上一甩:“我们忙活了半天,全是做白工的。” “柯老师,你可以这么想。” 总导丝毫不嫌事大的劝着:“毕竟你们也算是还清帐了,大不了我给你们抹个零头,租车钱按三千收就行。” 第684章 做任务吗?能吃中午饭的那种哦 > 七千加三千,正好是一万。 众人面面相觑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咬牙切齿的话:“那我们还真是要谢谢你的抹零啊。” 总导也足够不要脸,摆摆手:“不用谢。” 说着,他手中的钱连做样子都不曾,直接揣回了口袋中,然后朝他们笑眯眯着:“既然我们两清了,那就发布今天第一项任务:众人合作,给今天的嘉宾做一顿丰盛午餐。” 还做丰盛午餐呢。 他们现在厨房里连根菜叶都找不到。 别说是嘉宾,就连镜头前的观众们都笑得睁不开眼。 【要论狗,还要看我们总导。】 【做午饭?现在他们恐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什么叫大起大落,这就叫大起大落,到手的钱都能飞。】 瞧着嘉宾们为难的模样,总导满意的偷笑了下,继续道:“当然,如果你们需要换购东西的话,可以来我这里领任务。” 跟前两期一样,每个任务都对应了不同的金额和菜品,他们要是努努力,肯定是能够凑成一桌饭菜的。 如果换做是之前,说不定嘉宾们还有心情去挑选任务。 但今天…… 已经尝过一夜暴富的快乐了。 所以,众人都略显失落,师梦瑶从后方将脑袋搭在柳臻颃的肩头,小小声的嘟囔:“师姐,他欺负我。” “啊?”转变太快,柳臻颃一时间都没跟上节奏,回过神来,懵懵懂懂的蹙眉:“谁欺负你了?”新笔趣阁 “就是他。”> 师梦瑶伸手朝总导指去,丝毫没有告黑状的尴尬:“他不仅说话不算数,还想要中午不让你吃饭,饿死你。” 总导一听这话,立刻着急的解释:“柳老师,我们可没有这个意思,节目组给大家准备了很多任务,只要你们愿意完成,是绝对能够吃饱喝足的。” 但吃得好不好,就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了。 毕竟这是一档节目嘛。 看得就是个嘉宾的委屈劲儿。 柳臻颃还在消化现在的情况,师梦瑶就轻哼了声,丝毫不顾及这是否是直播,假模假样的争吵:“所以我就说你们节目组是有剧本的,先安排让我师姐抽到一个大红包,然后再故意把钱收回去,形成反差,好吸引流量。” 得。 总导觉得自己跟这位小祖宗吵不赢,便摆烂的摊摊手:“对,肖老师,你现在说什么都对,所以……做任务吗?能吃中午饭的那种哦。” 【我感觉总导现在彻底被磨得没脾气了,躺平了,摆烂了,爱咋咋的吧。】 【惊天大瓜,xx节目组公开宣称自己是有剧本的。】 【总导他急了,我就是有剧本怎么得?最重要的是,你们按照剧本走了吗?】 就在众多网友觉得嘉宾们会耍赖不做任务的时候,就瞧见师梦瑶一跺脚:“做任务啊,为什么不做任务,我师姐的肚子还饿着呢,做完任务,琳琳好做饭。” 说完,她上前将所有的任务卡片全部拿了过来,看也不看就递到柳臻颃跟前:“师姐,快来分配任务了。” 不算柳臻颃,整个节目组邀请的嘉宾共六位。 除了琳琳是个靠一手好厨艺成功达成素人出圈的网红外,剩余的五位全是娱乐圈的当红小花小草。 其实,师梦瑶并不算是五人里面最红的,但却是身份背景最厉害的,甚至还有两三个人还隶属于肖家旗下的娱乐公司,所以她便也无形中掌握最多的话语权。 而现在,师梦瑶用一种尊敬又崇拜的态度面对柳臻颃,自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柳臻颃的身上。 第685章 话不多说,坐等打脸 > 被所有人的视线紧锁,柳臻颃脸色并没有什么波澜。 只瞧见她两步上前,将所有的卡片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在镜头可视的范围内,左手掐起指来,然后眸也不抬的分配任务:“这个需要去牛棚里挤奶,你们谁愿意去?” “这个任务给我吧。” 一直未曾说过话的任多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面容精致,是那种很大方英气的五官,刚过三十的年纪正是最具有魅力的时候。 她笑着招了招手:“我上次去过牛棚,对那里还算是熟悉。” “好。”柳臻颃二话没说将卡片递了过去,精致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很是淡然,语调波澜不惊着:“到时候去挑进门的第三头牛,它今天会很配合的。” 牛会很配合? 任多懵了懵,但她都没有来得及说话,柳臻颃就举起了第二张卡片:“温室大棚里摘三斤草莓。” “我去吧。” 师梦瑶凑过来,笑眯眯着:“师姐,这个任务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带袋盐过去,温室的主人家里正好缺盐,你过去后可以用这个作为交换,让人家帮你摘。” 那些人都是老手,摘起来又快又好,速度都能够翻好几番。 节目组闻言,下意识就阻止:“柳老师,我们是要求你们亲自……” “任务是说摘三斤草莓,并没有说要求谁摘。” 柳臻颃拢起眉,语气慢条斯理着,听起来很温婉,却有着不知察觉的强势:“我们用盐来换取其他人的劳动力,钱货两讫,也不算违反规则吧。” 节目组被驳得哑口无言,最后还是总导大掌一挥:“柳老师,你只是这么预测的,并不代表到时候真的有人帮忙啊。” “恩。”柳臻颃无所谓的重新垂眸下来,素白的手指在卡片边缘:“只要到时候你们不反对就行。”> 每项任务都安排了出去。 节目组一共准备了二十个任务,原本是想让他们从中挑选出性价比较高的任务,但谁想到,到最后每个人最少都被分配了两个任务,柳臻颃甚至一个人包揽了四项任务。 见他们兴致勃勃的准备出发,节目组犹豫了几秒,还是按捺不住的提醒道:“各位老师,现在距离十二点就只剩两个半小时了,任务太多很可能完成不了的。” “没关系。” 也不知道师梦瑶是从哪儿来的盲目自信:“放心吧,有我师姐在场,不会有完成不了的任务的。” 但就算师梦瑶这么说,但节目组的各位工作人员依旧不看好他们。 甚至,他们还偷偷摸摸在私下里猜测嘉宾们究竟能完成多少个任务。 就连弹幕里也都是在讨论这个的。 【虽然我承认柳臻颃会卜术,但……今天的事情我觉得很玄乎啊。】 【我倒是觉得我们家瑶瑶子说得对,她看中的人一定没有错。】 【话不多说,坐等打脸。】 但谁曾想,卡片上的每个任务都被柳臻颃无比精准的说中了。 “老板,你好,我是来完成挤奶任务的。” 任多也算是牛棚的回头客了,老板自然认识她,在瞧见跟在任多身后的摄像头,瞬间脸上笑开了花,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亲自帮她推开牛棚的门。 “那你来挑一只牛吧,都是今天刚喂过饲料的。”停顿了下,老板考虑了下,建议着:“要不,你还挑你上次挤奶的那只牛?也算是稍微熟悉点。” “不用了。” 任多摆手拒绝,按照11说得,走到所谓的进门第三只牛面前,指着它:“我选这只。” 第686章 柳臻颃这是…… 全说准了? > “选它?” 老板的表情略显尴尬:“这只牛脾气向来不好,每次给它挤奶,它都要发点脾气。” 这跟柳臻颃所说的一模一样,任多想起临走前柳臻颃特意和她说的话,试探性的在牛腹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 旁边的老板不明所以:“任老师,你这是……” “嘘。” 任多朝他比划了个手势,然后用柔软的指腹轻轻的在牛腹上摸索着,然后果然在柳臻颃所描述的地方摸到了异物。 原来是牛腹上不知何时扎入了一个小刺,位置比较隐秘,所以牛棚老板一直未曾发现,但伤口处已经略微有些溃烂的迹象,所以每次一挤奶,牛因为吃痛便会暴躁,造成恶性循环。 现在任多和老板将伤口四周认认真真的清理了遍,还帮其涂药消毒。 似乎是感觉到任多是在帮它,牛将脑袋转过来,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 牛头很大,但是动作却很是温柔,甚至等到任多开始挤奶时,这只牛竟然比往日都更加的温顺,似乎颇为配合的模样。 瞬间就让任多的心软成一片,朝着镜头道:“我已经只听‘万物皆有灵’这么一句话,今天也算是切身体会过一次了,真的很让人激动。” 而评论区更是一片沸腾。 【我觉得任务能够这么顺利,应该归功于柳臻颃吧。】 【可我觉得大家做任务的速度并没有快多少啊。】 【那是你没有看师梦瑶完成任务。】 这档旅游节目的直播间是分好几个的,每个直播间对应的是一位嘉宾。 一瞧见弹幕里滚动的话,不少的网友纷纷跑到师梦瑶的直播间里去了。> 如果说,别人对柳臻颃所说的话只是抱有一定的可信度的话,那么师梦瑶便是其中最为贯彻落实,坚信不疑的。 她按照柳臻颃所说的,老老实实的在水果篮里多放了一包盐。 去往果园的路上,摄像师还略微调侃的道:“肖老师,您还真信刚刚柳老师那些话?” “当然啊,我不信我师姐还能信谁。” “可她说的没什么根据,说不定……” 摄像师的话还没说完,就瞧见不远处果园里飘着袅袅炊烟,女主人扯着嗓子喊着:“老王,家里没盐了,你快去小超市买一袋去。” 果园地处偏僻,所以距离村里的超市比较远。 被称呼老王的男人从果园里钻出来,皱着眉:“现在去趟超市再回来,怕是你的菜早就炒好了,等吃完饭再去吧,别折腾这么一回。” 将这些话原原本本的收录进话筒里,别说是摄像师和工作人员,就是屏幕前的观众们也都吃惊不已。 柳臻颃这是…… 全说准了? 现场最为自然的就是师梦瑶,她快速迎上前,在女主人黑脸准备争吵时连忙将果篮里的盐递了上去:“我篮子里正好有一袋盐,你们要是急着用,就先给你们用吧。” 瞧着师梦瑶白白嫩嫩的小手,又瞧了瞧盐,女主人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你们是村里的客人,我们怎么能用你们的东西呢?” “没事,不就是一包盐吗?别耽误了你们做饭就行。” 说着,师梦瑶也不由女主人反驳,连忙将盐塞进她的手中,眼眸微弯,顺便提醒道:“你锅里还炒着菜呢,一会儿别胡了。” 女主人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忙忙的退回厨房,但离开前还不忘嘱咐男主人道:“老王,人家肖小姐过来肯定是有任务的,你赶紧帮帮人家,别让她一个人做这些粗活。” 第687章 下针止血,助其生产 > 节目组将果园定为入镜场地之一,果园老板是有钱可拿的,所以他对嘉宾们的态度自然不会差。 不过,有了这包盐的加持,老板黝黑的脸上瞬间全是笑意,摸了摸后脑勺:“肖老师,你需要摘多少啊,我帮你。” “三斤。” “这简单啊。” 老板二话没说,转身走进了温室大棚里,动作特别快,专捡又大又红的草莓进行采摘,没十分钟就摘了满满一篮子。 同样的时间里,师梦瑶看了看自己不到半篮的成果,又对比了下老板手中的篮子,不得不承认,柳臻颃嘱咐的还真对,这给省去多少时间啊。 接二连三被柳臻颃预测准的事实,惊得观看直播的观众们立即开始讨论她那一手神出鬼没的卜术,甚至纷纷涌入她的直播间,试图从她的日常生活中分析出什么。 与此同时,柳臻颃正准备用节目组准备好的物品去和村里人换取食物。 可她却在路过一家敞开门的小院时,倏然听到里面孩童的惊呼声:“妈,你怎么了妈?” 不仅是柳臻颃,跟拍的节目组也都听见了。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眼,似乎是在斟酌着是否要进去看看,但还未讨论出节目,就瞧见柳臻颃鼻尖轻嗅了下,杏眸覆上一层凌冽的寒意,手中的东西一扔,立刻快步朝院内走去。 负责的编导下意识阻止:“柳小姐,你这是擅闯……”民宅。 最后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柳臻颃便扭过头来,淡淡的对上他的视线,嗓音凉沁入骨,却又不动声色:“你们谁打个急救电话,空气中有血腥味,里面的人恐怕是大出血了。” 这话,不仅将节目组吓了一跳,就连附近的村民们闻言也都惊了下。 可当所有人走进院内,一眼便瞧见院中央有个肚子高鼓的孕妇摔在那里,双眼紧闭,唇瓣毫无血色,略显浮肿的双腿陷在血泊之中,很明显已经失去了意识,只留身边不怎么懂事的孩子不断摇晃着她的身体。 人群中发出轻微的惊呼声和议论声。> “这不是李家媳妇吗?摔成这样,肚子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吧。” “谁说不是呢。”旁边有人附和:“好像去医院检查说是双胞胎,但双胞胎又怎么样,自家男人不心疼,就算是怀个金娃娃,该吃苦还是给吃苦,该下地干活还给下地干活。” 当然,村里说闲话的人有,关系亲近想要上前帮忙的人也有。 但后者却被柳臻颃阻止了。 “不要动她。”新笔趣阁 命令式的口吻,下意识令人听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柳臻颃身上。 只瞧见她蹲身下来,先安排人将不懂事的孩子哄走,然后伸指探在孕妇的手腕上,头也不抬的询问道:“有针和酒精吗?” 节目组已经打过急救电话了,但距离镇比较远,恐怕给等二十分钟左右。 闻言,他们出声劝告:“柳老师,急救车很快就来了,您要针和酒精做什么?” “多长时间?” “啊?”一开始节目组没反应过来,等柳臻颃再次重复后,他们才道:“电话里说是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孕妇等不及的。” 到时候别说是肚子中的孩子保不住,怕是连孕妇本身也是保不住的。 “所以……”节目组迟疑了下:“您这是要……” “下针止血,助其生产。” 第688章 别在这里唧唧歪歪,听着就心烦 > 八个字一出,围观人群中立刻传出惊呼的骚动来。 可柳臻颃完全未将这些声音放在心上,看了眼负责跟拍的编导,侧颜在阳光下温凉,简单的道:“驱散人群,关闭直播,过来帮我的忙。” 女性生产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这么多人围观着,柳臻颃直觉性的觉得不合适。 “可是……” 瞧着编导还在迟疑,柳臻颃语调淡漠得像是命令:“借针和酒精来。” “哦,好的。” 编导下意识听吩咐行事,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蹲在柳臻颃的身边,将泡在酒精中的针一根根的消毒晾干,然后递到柳臻颃的手边。 她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柳臻颃。 柳臻颃今天穿的是一件大牌高档的连衣裙,长款到脚踝,脸蛋不施粉黛,没有沾染任何的化妆品却依旧精致明媚,手中明明是很急切的事情,却被她做得有条不紊很是熟稔。 一根根的针直接刺入孕妇在外的穴位上,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只剩下针柄的部分。 不少围观的人见状都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甚至下意识想要上前阻止:“简直是疯了,你是哪儿来的,竟然敢拿针就胡乱扎人,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别碰她。” 未等女人说完话,一声戾呵就将其吓在了原地。 柳臻颃将针再次刺入孕妇的脚底,看着已经控制的出血量,她才掀眸看向女人。 对方差不多五十左右的年纪,法令纹下垂,显得她略有些尖酸刻薄,和她四目相对,柳臻颃眼神温凉逼近于冷漠,绯色的唇瓣嗤笑了下:“只要是下针失误导致孕妇出了问题,我都愿意对其负责,你既然不想让我下针,那么你敢承担责任吗?” 孕妇的头顶,双手双脚不知道究竟扎了多少针,就像是个刺猬一般躺在地上。> 女人板着一张脸瞧见都心头戚戚,却还是嘴硬道:“谁生孩子都是走鬼门关,她自己保不住孩子凭什么让我负责?” “既然你不负责,就别在这里唧唧歪歪,听着就心烦。” “你……” “滚蛋。” 两个字直接甩过去,嗓音温凉嘲弄入骨,气得女人呼吸都急促起来,却对重新蹲下去给孕妇诊脉的柳臻颃无可奈何。 但这一幕,看得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却直呼过瘾。 【这样愚昧无知的人就该呛她,我们至秦大师是在救人,她不仅不帮忙,还在这里吵吵。】 【亢页是什么时候学会诊脉和扎针的?我都有点怀疑这是剧本了。】 【就我担心孕妇出什么问题吗?】 可任由谁都能看出来,地上的血已经不再淌了,孕妇的呼吸也跟着平稳了下来,就连小腹的起伏也明显了不少。 编导大着胆子去摸了摸孕妇的动脉,瞳眸瞪大:“柳老师,她身上的温度已经开始回升了。” “恩,只要坚持到医生过来,及时送医的话,她和她肚子中的孩子就都能够保住了。” “真的?”新笔趣阁 编导双眸亮晶晶的看向柳臻颃。 也就是说,柳臻颃真的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在没有任何医生指导下,在短短的十分钟里。 第689章 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天才 > 这么离奇的事情,四周围观的人自然是有人不信的,她们愚昧到叫嚣着想要上前去摸孕妇,却被节目组的人给拦了下来。 节目组是担心她们下手没轻没重,万一真摸出了什么好歹,最后还是要怪责在柳臻颃的身上。 但就因为这样的阻拦,在人群中瞬间就炸开了锅,她们瞪大了瞳眸叫嚷着:“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看李家媳妇?是不是你们把人治死了,还不想承认?就是为了博什么……” 说话的女人想不起来该怎么形容,旁边立刻就有人帮忙补充:“那叫博流量。” “对,博取流量啊?” 到时候再随便塞给李家一笔钱,将这件事彻底抹平,就可怜了李家媳妇一条命成为柳臻颃出名的垫脚石。 反正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听了无知妇女的脑回路,节目组略略有些无语,但还是好言好语的劝着:“大娘,你们担心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我们全程都是直播的,您……”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大娘粗鲁的拍开编导伸过来的手,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否是故意的,指向柳臻颃:“她可是前段时间战胜r国的亢页,你要是说她会下棋,我信,可你要是说她会治病,我才不信呢。” 说着,她就要掏出老年机:“我要给公安局打电话,你们在这草菅人命,踩着人命博流量。” 好不容易会一个新名词,大娘还挺喜欢拿出来用一用的。 不过,对于她信誓旦旦准备报警的动作,自然引得节目组阻拦,甚至还引起直播里一场不小的争论风波。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柳臻颃全程维持着温凉的面孔,耳边的争论吵吵的她头疼,心烦意乱下她蹙眉呵斥:“都闭嘴,嚷嚷什么?有问题直接问我。” 她的嗓音不高不低,甚至身形还稍有点疲倦的散漫,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和犀利,大娘瞧着旁人都不敢说话了,抿了抿唇:“你为什么会医术?”> “我为什么不能会医术?” “我听别人说过,你不过就是个下棋的。” 听别人说过? 柳臻颃眸底微微闪过点暗茫。 这个“别人”究竟是谁? 她跟瞿啸爵待得时间久了,自然也多了点警惕心,更不要说这女人的面相…… 所以,柳臻颃不动声色的毫不客气道:“你不知道并不代表我不会,毕竟我师父说过,我可是个天才。” 最后两个字一出,所有人愕然。 “我就是会刺绣,会围棋,还会医术,我能识人识面,我能夜观天象,我告诉你,我还会打架呢,我力气大,打人可疼了,你再听别人胡言乱语,还故意跑到我跟前瞎叨叨,我就让你试一试。” 所有人都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面色平静,语调却丝毫不知收敛的柳臻颃。 “我还从你的面相知道,你是早就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早早就准备来败坏我的名声,但你不是主谋,你是被负责跟拍我的编导收买的。” 说着,柳臻颃伸手朝一个节目组里很边缘化的一个男人指去,他穿着黑衣黑裤,完全不显山露水。??? 不过,他也是编导组里的一员,对于今天的拍摄行程自然非常清楚。 看着大娘和男人都骤然僵硬的神情,柳臻颃难得露出一点得意的小表情,在直播里,眉眼特别明艳,带着点挑衅的挑眉:“没错,我就是这么厉害,我就是什么都知道,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天才,所以你别妄想败坏我的名声,我还靠着名声赚钱呢。” 毕竟,只有好名声才能让源源不断的客户来找她算卦啊。 第690章 难不成也脑子抽抽,想要逃跑啊? > 这么一幕被原封不动的记录并直播了出去,镜头前不少的观众闻言都忍俊不禁,按捺不住的笑出了声。 【虽然有点不要脸,但……我喜欢。】 【国家一级刺绣大师,国际围棋冠军,谁敢说哪一项头衔不值得柳臻颃这么骄傲?】 【就是,我要是柳臻颃的话,还有瞿啸爵那样的男朋友,我怕是都能在南城区横着走了。】 不大的小院里也都传出憋不住的笑声,唯独刚刚那位大娘和柳臻颃所指的男人脸色僵硬,努力牵着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男人甚至还想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 可他刚转身,后颈的领子就被一只素白的小手轻描淡写的攥住,悠悠的嗓音凉薄的很:“不好意思,我允许你走了吗?” 男人见状不好,张口想要反驳的,但当他和柳臻颃那双淡漠到倒映不出任何影子的杏眸对视上时,立即就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令他下意识便想要离开。 同一时间,他的大掌狠狠的挥舞出去,想要打掉柳臻颃拽着他的小手,但下一秒…… 半拽着他领口的手指动了动,然后便听得“碰”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在阳光下溅起来的尘土飞扬。 “你跑什么跑啊。” 抬脚踩在男人的小腹上,柳臻颃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烦躁,巴掌大的小脸半点没有往日里的懒散和温凉,气场莫名噙着无声的冷冽和压迫感:“我已经叫警察叔叔来了,你要是觉得冤屈可以去和警察叔叔倾诉,当然,我觉得警察叔叔能送你的就只有一副银手铐了。”> “柳小姐,我是和那位大确是认识,也的确是说过话,但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们联合有意败坏你的名声。” 仗着此时是直播,柳臻颃不敢真的对他做些什么,男人便开始信誓旦旦的嚷嚷起来:“柳小姐,虽然你是导演请来的嘉宾,而我只是个打工的,但你也不能如此不把我当回事吧。” 只可惜,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没能从柳臻颃的脚下挣脱出去。 在众人面前,柳臻颃也丝毫不给他留面子,不顾形象的白了一眼:“你是不是傻啊,你肯做这些,肯定是图些什么的,要么是钱,要么是物,找警察叔叔查查你的经济状况,或者是你亲人名下的资产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需要她这个受害人来找证据。 她又不是闲着没事干。 说完,她还分神朝大娘看了眼,杏眸眨了眨,笑起来的模样看起来很甜:“那你呢?难不成也脑子抽抽,想要逃跑啊?” “没有,没有。” 大娘吓得连忙摆手。 她可是亲眼看见男人被柳臻颃一下子就拽倒摔在地上的,她老胳膊老腿的,要是也被这么对待的话,怕是胳膊腿都要被彻底的摔断了。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不用去再费神抓你了。” 闻言,柳臻颃笑得灿烂又漂亮,只是那杏眸底投的光芒锋利到令人无法与其对视,咂咂嘴,嗓音颇有些劝慰的滋味:“不过啊,只要等警察叔叔来了把你带走,他们就肯定能从你口中询问出事情真相的,到时候不仅你的脸要丢光了,就连你一家都要成为村里的笑柄,为了点小钱,把你丈夫儿子全部搭上,好像……还挺不划算的。” 第691章 你说是不是?领导大人 > 这话,一下子就说到大娘心坎上了,脸色瞬间难堪下来,旁边人也闻言朝她投射过去打量又指指点点的眼神。??? 大娘干瘪的唇瓣蠕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高呼的嗓音立刻将其打断。 “救护车来了,赶紧让让。” 人群相当自觉的让出一条路,但节目组也涨了个心眼,将大娘和被踩在地上的男人给看管住。 但男人似乎还心有不甘,被工作人员从地上拽起来后,依旧叫嚣着:“柳老师,虽然你是嘉宾,但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私自对我动手,这件事不能这么轻易的……” “堵住他的嘴。” 柳臻颃巴掌大的小脸沉下来,冷漠中暗藏着烦躁:“吵吵的烦死人了。” 急救人员越过人群,快速赶到,带着急救设备,却在看见孕妇满身像是玩笑般的绣花针时,也是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情况?” 可无人回应医护人员。 柳臻颃也不知道是接了谁的电话,笑眯眯的躲到角落去了,侧脸在阳光下一改刚刚的咄咄逼人,有着说不出的温柔,唇形微微上挑,眉眼间淌着一层说不出的轻懒妩媚。 “你来找我了呀。” 她娇憨的轻嗔,皱了皱鼻头:“你不是觉得我不够喜欢你嘛,所以我就给你点空间让你好好想想啊,让你想想我都有哪些罪过。” 理所当然的腔调让瞿啸爵有些无奈,黑眸深处蓄着笑,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解释着:“我怎么敢觉得你有罪过,领导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你说是不是?领导大人。” 柳臻颃的性子本就被瞿啸爵养得娇气了不少,他这般哄,她便更任性妄为:“那你昨晚还敢生我的气。” “对,都是我的错。”他从善如流的低眉顺眼:“所以我现在只求组织给我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也不知道领导批不批准。”> 说着,他还担心筹码不够般的继续:“我还给领导准备不少的甜点和冷饮,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冰淇淋蛋糕的面子吧,它都快要化了。” 瞿啸爵这么一提,柳臻颃倒是真的馋了。 “好吧,我勉强批准了。” 闻言,电话那头立刻传出男人低沉悦耳的笑声,但柳臻颃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耳边就传来编导匆匆忙忙的唤声:“柳老师,孕妇又出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情况? 柳臻颃下意识偏眸朝门口看去。 应该是医护人员在搬动孕妇的途中,不小心震掉了孕妇身上的一根针。 本就不是专门针灸所用的银针,刺入皮肉并不深,所以这种情况也算是正常。 只是肉眼可见,猩红粘稠的血液从孕妇的身体里再次淌了出来,速度之快将担架染红了一大片。 不舍得挂断电话,可拿着又碍事,柳臻颃便将手机往旁边编导手中一塞:“你帮我拿着,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也不等编导回应,快步走到孕妇的身边,对上医生和护士不可置信而骤缩的瞳眸,她还抽空轻声安抚:“没事,并不是你们的失误。” 一位年纪看起来不大的护士呐呐:“柳……柳小姐。” “放心,有我在。” 五个字,奇迹般的令所有人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第692章 玛丽苏小说照进现实 > 消过毒的绣花针并未完全用完,柳臻颃随意捻起两根,干脆利索的刺入隐白穴,又配合的在阴郄穴刺了一针。 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孕妇出血的情况戛然而止。 不少人惊呼出声,却都没有分得柳臻颃半点注意力,她接过节目组递过来的湿巾,细细的擦拭着手指,杏眸挽起,眉眼温静又干练:“针是我扎的,到了医院,如果出现任何问题我愿意承担相对应的责任,不过她失血过多,先给她输血,然后最好是剖腹产,能救她腹中的孩子一命。” “柳小姐放心,我们会斟酌处理的。” 护士们看向柳臻颃的眸子早就变成星星眼,还是急诊医生反应过来,连忙应是。 不过这些柳臻颃都不在意,她转身刚准备朝编导要回自己的手机,就看见编导正在和瞿啸爵通话,表情有些谨慎:“瞿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转达给总导的,到时候让总导直接和您商定。” 看见柳臻颃靠近,她也没敢多说什么,将手机递了过去:“柳老师,瞿先生找您。” “好的,谢谢。” 脸蛋呈现出淡粉色,刚刚还扎针救人的柳臻颃此时垂眸显得颇为委屈巴巴,喃喃着:“我给你说,在南城区就有人给我寄照片挑拨我们的关系,现在又有人想要安排人手败坏我的名声,对方可太坏了。” 这个“对方”,电话两端的人都心知肚明是谁,但他们却默契的没有挑明。 话音落,瞿啸爵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是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衣料摩擦般。 柳臻颃等了几秒钟,见瞿啸爵还没有回应,她的腮帮鼓了起来,愤愤的道:“瞿啸爵。”??? “回头。”> 柳臻颃下意识回眸,就瞧见瞿啸爵站在她三米远的身后,熨烫得笔挺的黑色西装,配上剪裁合身的衬衫,完全就是电视剧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 杏眸一亮,她立刻便像是个归巢的鸟儿般,一下子朝男人扑了过去。 在直播镜头和众目睽睽之下,强有力的臂膀一下子将人接住搂进怀中,他垂眸看着她雀跃漂亮的脸蛋,唇角掀起淡淡的笑容,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实打实情侣间的耳磨厮缠:“电话里没有回复你的,我想当着你的面告诉你,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让你感觉到不开心,我必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恩,我相信你哦。” 她仰脸,肌肤如同最上等的白瓷,杏眸黑白分明,倒映着他的样貌,笑得甜蜜又亲昵。 两个人的氛围肉眼可见的外人融不进去,却让屏幕前观众们吃得是满嘴喷香的狗粮。 【我的天哪,这是没有付费的我能看的吗?】 【真情侣就是yyds,好好磕。】 【快看柳臻颃的态度,前一秒还高冷神医范儿,后一秒扑到瞿先生怀中就是一副小女人模样了。】 别说是观众,就连在场的工作人员也不好意思的将视线偏离,窃窃私语着:“抱着柳老师的就是那位瞿先生?” “当然,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也太帅了吧,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啊,而且刚刚他的口吻,简直就是那种玛丽苏小说照进现实啊。” 第693章 那太好了,我们交换戒指吧 > 这下,有了瞿啸爵的入镜,属于柳臻颃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直接破亿,光是礼物就能让节目组赚的盆满钵满。 所以对于瞿啸爵提出想要和柳臻颃单独相处的提议,节目组考虑了下,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们也是有前提条件的:“瞿先生,我们节目还在录制中,所以能腾出来给您的时间并不多,最多一个小时,您看可以吗?” 一个小时。 聊聊天勉强也算是够得。 甩开一众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两个人单独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虽说现下已经是深秋初冬的天,天色略带萧瑟凌冽,风卷着地上发黄的叶子,却怎么也阻挡不了两个人之间亲昵的氛围。 柳臻颃正和瞿啸爵十指相扣,就倏然觉得有个环状物体直接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这是…… “戒指?” “对,是我专门去挑选的道歉礼物,喜欢吗?”瞿啸爵垂眸看着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笑得眯成一条缝,他也随着低笑了下,询问:“我想你可能不喜欢太过招摇的,就买了个低调的碎钻,当然,你要是羡慕偶像剧中十克拉的钻石戒指的话……” 他停顿了下,她便下意识仰起脸看他,瞳眸睁大了点,带着期待:“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朝你求婚啊。”> 下一秒,瞿啸爵挺拔站着的身子就在柳臻颃的视线中,穿着名贵的西装裤,单膝跪地,也不知道从哪个口袋里掏出来的钻石戒指,就这么捧到她的眼前,身后刹那间点燃的烟花,虽说没在深夜里,却还是绚烂了整片天空。 “你曾说喜欢十克拉的戒指,满城的烟花,还有单膝下跪,当时我们是私下订婚,没有这些仪式,现在我统统补偿给你。” 说着,都未等柳臻颃反应,瞿啸爵便执起她的手,却没有将戒指戴上去,而是用一双深邃的墨眸凝视着她,嗓音低沉,仿佛能够和身后的阳光融为一体:“臻颃,请你嫁给我,抛却一切家庭背景和姻缘天定,就单纯的我们两个人,就单纯的我爱你,我想要尽我的余生,尽我所有的能力去照顾你,给你幸福。” 这样的画面,有那么一刹那唯美的像是电视剧里的画面。 而瞿啸爵的嗓音从始至终沉稳又有条不紊,就像是他在背后排练了无数次一般,最后吐出九个字:“臻颃,你愿意嫁给我吗?” 柳臻颃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直接被逗笑了。 笑声一出,令瞿啸爵黑眸茫然了一瞬,试探性的出声:“臻颃?” “我手上已经有一枚戒指了,还怎么戴另外一枚啊。” 说着,都不等瞿啸爵回应,她便跟着单膝跪了下去,跟他一模一样的姿势,然后摘掉手上原本的那枚碎钻戒指,笑眯眯的举到他的跟前:“我也希望用我的余生去照顾你,给你幸福,所以我愿意,那你愿意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瞿啸爵瞳眸骤缩了下,只觉得柳臻颃张合的红唇,吐出来的字眼就像是一根羽毛般轻轻的在她心头挠了一下,痒的他只想要将面前的女孩抱在怀中。 他喉结滚动,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学着她的模样,颔首:“我也愿意。” “那太好了,我们交换戒指吧。” 第694章 但我还是想要亲亲你的 > 十克拉的鸽子蛋戒指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瞿啸爵将柳臻颃扶起来后,动作不紧不慢却无比顺利的将戒指戴在她的左手纤细的无名指上,大小粗细都卡得刚刚好。 宛若鸽子蛋一般大的戒面明明很是张扬,但不知为何放在柳臻颃的身上却有着一种天生的契合,将她与生俱来的纯粹和倨傲展现的淋漓尽致。 整个求婚的过程都非常顺利,唯独…… 柳臻颃套到瞿啸爵手指上的碎钻戒指是枚女戒,指圈对于他而言有些小。 柳臻颃咂咂嘴,瞧着卡在骨节上的戒指,小小声的吐槽道:“你是不是该减肥了?怎么连枚戒指都戴不上去。” 瞿啸爵睨着她娇气又认真的眉目,无奈的失笑:“臻颃,有没有可能这枚戒指是我按照你的指围买的?” “那你就订制了这么一枚戒指吗?” 当然不是。 瞿啸爵动作自然的将碎钻戒指重新套进柳臻颃的中指上,又从口袋中掏出另外一枚,设计简单却不失经典,任由谁一眼都能看出和碎钻戒指是一对。 男人将戒指递到她手边,耐着性子哄道:“未来的瞿太太,你现在可以帮我也戴上了。” 她没有回应他,但动作却很是迅速,戴完还仰脸,唇角微翘:“现在你是不是就属于我了?” “当然。”瞿啸爵眼神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静了几秒,低笑:“我从一开始就是属于你的。” “真好。” 柳臻颃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五指伸展,瞧着鸽子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杏眸晶亮,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个戒指这么漂亮,会不会有人拦路抢劫啊?” 十克拉的钻石,fl级别,价值近亿,自然会被有心人盯上。 不过…… “放心,不管谁想要抢这枚戒指,都是打不过你的。”> 这倒是真的。 她还能趁机打两回架,一举两得。 如此想着,柳臻颃自然而然将瞿啸爵没戴同款鸽子蛋戒指的怨念抛之脑后,又伸展五指瞧了瞧,简直和她看得无脑言情电视剧中的戒指一模一样,便美滋滋的抿出笑意,抬臂圈住他的脖子,娇嗔又轻媚的耳语:“虽然你还差玫瑰花没有送给我,但我还是想要亲亲你的。” 阳光正好,光线倾洒下来柔和的根本不像是现实,就这么落在一高一低拥吻的身影上。 …… 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当柳臻颃和瞿啸爵手牵手走回民宿时,师梦瑶是第一个找到不同的。 “师姐,你被求婚了?” 这么一嗓子,将整个民宿的嘉宾都招了过来,只不过他们不敢太过靠近就是。 柳臻颃晃荡着和瞿啸爵牵着的手,睁着一双漂亮的杏眸,重重的点着脑袋,像是乖巧的小学生:“对啊,一月份我就要订婚了,我没有给你说过吗?” “没有。” 这么大的事情,柳臻颃竟然都没有告诉过她。 师梦瑶的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也不顾瞿啸爵的目视,上前一步就挽住柳臻颃的另外一条胳膊:“师姐,那我不管,我要跟你一天订婚。” “什么?” 瞿啸爵原以为师梦瑶就算再闹脾气也最多当个伴娘,在正式结婚的接亲活动上为难为难他。 但他没有想到…… “肖小姐,你现在是名媛千金,以后会是贵妇,请你有点眼力价,行吗?” 第695章 肖小姐突然……茶里茶气的 > 师梦瑶才不管那么多,就算是当着镜头也晃荡着柳臻颃的手臂:“师姐,你看师姐夫他凶我,如果不是你在场的话,他怕是吃了我的心都有了,难为我还特意让琳琳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 前面所有的话落在柳臻颃的耳中都只剩下四个字。??? “糖醋里脊?”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抿唇:“我还真有点饿了。” “你再等十分钟,一会儿米饭蒸好,我们就能开饭了。” 师梦瑶丝毫不介意柳臻颃这幅抓不住重点的模样,反正她的这些话也不是说给柳臻颃听得。 她抬眸,用再明显不过的眼神凝视着瞿啸爵,鼻腔哼出两声:“师姐,看在我这么贴心的份儿上,你可要护着我呀。” 没等瞿啸爵反应,旁边看戏的其他嘉宾就按捺不住偷笑出声。 柯生用手肘撞了撞宋振川,毫不客气的吐槽:“卧槽,我怎么觉得肖小姐突然……茶里茶气的。” 索性,柯生还顾及着点场合,并未高声。 宋振川便也没有阻止,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感觉。” 要知道,师梦瑶曾经一直都是当狗头军师撮合他们的,所以瞿啸爵根本想不到她还有如此不要脸的行径,一时间有些惊讶,黑眸一眯,眼神落在她身上有着层危险的暗茫。 而师梦瑶和他对视一眼,却没有丝毫被吓到,她不仅故意朝男人扬了扬下巴,还瞬间换了张委屈巴巴的小脸:“师姐,你看师姐夫,他当着你的面都这么凶我,如果哪天你看顾不到我,他还不直接对我动手啊。” 闻言,柳臻颃下意识维护瞿啸爵:“你放心,他不会的。”> “怎么不会,师姐夫可是……” “臻颃。” 一直未曾开口的瞿啸爵倏然启唇,低沉的两个字便一下子夺走了柳臻颃的注意力。 柳臻颃巴掌大的小脸仰起浅笑,瞳眸中噙着点茫然,黑白分明:“怎么了?” “我来的时候帮你带了点东西,就在外面的后备箱里。”说着,他动作自然的帮她将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言谈举止间有着情侣间特有的亲昵:“你去外面指挥着助理搬进来吧。” 柳臻颃的心思向来单纯,这么简单分散注意力的小把戏就将她糊弄住了。 她点点头,乖乖的转身离开,却又再即将踏出民宿的前一秒,扭过头来,眼巴巴的望着他,嗓音温软:“我出去后,你们不要吵架哦。” 这幅模样,就像是嘱咐两个不听话的小朋友。 瞿啸爵望向柳臻颃的视线肉眼可见收敛了所有的强势,温柔的很,从善如流的应:“好的,你放心,肖小姐是你的师妹,也就是我的师妹。” 柳臻颃这才满意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动作之快,就连其他嘉宾想要出声提醒节目组不让自带吃食菜品也没有来得及。 但不知为何,节目组难得站在不远处,半点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是指挥着摄像将镜头集中在瞿啸爵和师梦瑶的身影上,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一旁的柯生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却又被宋振川拦了下来。 倒是任多和另外一位女嘉宾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很显然是那种一旦出现任何状况,都能第一时间冲上来帮忙的。 可瞿啸爵和师梦瑶对峙的场面却不像是其他人想象的这般剑拔弩张。 第696章 毕竟……我投资了三千万 > 瞿啸爵垂眸,动作慢条斯理的调整了下袖扣,语气很显然的散漫:“肖小姐,臻颃已经出去了,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 “说实话,师姐夫,我对你有点儿失望。” “哦?” “事情的全貌究竟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我只清楚一件事……” 随着肖家家世日益鼎盛,肖母也手把手教了师梦瑶一些圈子中不成文的规定和行事,所以当着镜头,她并未将话说得太过明显:“那就是你让我师姐不高兴了,所以有些事情,还请师姐夫处理干净,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打扰到你和师姐的关系,我更不希望师姐再有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机会。” 虽说师梦瑶很清楚柳臻颃只是性子单纯,无论是心智还是能力都是不缺的,但她还是按捺不住这颗替柳臻颃打抱不平的心。 毕竟从前在山上时,都是柳臻颃护着她,从小到大,未曾让她体会到半分孤儿的苦楚。 就连现在的肖家,也是柳臻颃替她算出内鬼,给资源给人脉,一手扶持起来的。 她师梦瑶永远都欠柳臻颃的。 “我承认,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的过失。” 瞿啸爵站在原地,面色冷淡,半垂着眼皮,也许是看在柳臻颃的情面上,收敛着桀骜:“如果是因为此事的话,还请肖小姐放心,我回去便处理,不会给臻颃半点委屈受。当然,如果肖小姐还是不放心的话,等到事情结束后,我的助理会以邮件的形式发送给你一份处理结果供你过目。” “好。” “既然我们达成共识……”低醇的嗓音伴随着少许嫌弃的口吻,他眯眸:“那就请肖小姐收一收你的阴阳怪气。” “我阴阳怪气?” 师梦瑶指着自己的鼻子:“师姐夫,你要是没上过学,就不要乱用词汇。”> 她那明明就是学着电视剧中的绿茶行径。 “是么?” 瞿啸爵就回应了简单的两个字,嫌弃鄙夷的意味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幅模样,自然将师梦瑶气得够呛,但她还未来得及说话,眼角余光就瞥见柳臻颃指挥着助手将打包好的饭菜和食材送进民宿。 她都未等瞿啸爵反应,快步就迎了上去,像是故意恶心人般,大声道:“师姐,我来帮你了,你看某些人都使唤你干活,只有我是最心疼你的。” 这幅模样,还真是绿茶本茶。 任多看着铁青着一张脸,却当着柳臻颃的面,也只敢狠狠瞪师梦瑶一眼的瞿啸爵,没按捺住轻笑出声,跟着所有人一起上前帮忙。 瞿啸爵带来的菜品和食材不少,满满当当的填了一厨房,还有不少保温袋打包来的饭菜,别说是多一个人,就算是多三四个也是足够的。 柯生试探性的看了眼不远处的节目组,瞧着他们对餐桌视若无睹的模样,压低声音:“咱们真人秀不是不允许外带食物吗?导演组可是出了名的不做人,这次真的不管?” “放心。” 瞿啸爵坐在沙发上,微微垂着首,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解着保温袋,将里面柳臻颃喜欢的菜品放到她的跟前:“我来之前就和节目组打好招呼了。” “那他们就答应了?”柯生惊呼:“他们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恩,他们的确是挺好说话的,毕竟……我投资了三千万。” c0 第697章 一个口味一只,你可以吃六只的 > 一刹那的时间,全场死寂。 所有嘉宾都瞳眸骤缩的看着窗外投来的阳光静静的剪出瞿啸爵的轮廓,西装革履,慢条斯理帮柳臻颃布菜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副颠倒众生的贵公子姿态。 哪怕是平日里都以毒舌形象著称的柯生也忍不住咂咂舌,不太自然的用手指扣了扣碗边:“这顿饭还真是贵的很。”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我们也算是沾了柳小姐和瞿先生的光了。” “无妨,大家吃饭吧。” 瞿啸爵完全不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中,偏首看向柳臻颃,眉目渗出笑来:“我让人打包了点螃蟹,今天允许你敞开了吃。” “敞开了吃?”闻言,柳臻颃立即一喜,杏眸晶亮:“那我可以随便吃?” “当然,一个口味一只,你可以吃六只的。” “啊……这算什么敞开了吃。” 柳臻颃大失所望,杏眸眨了眨,泛出点不知名的委屈,温静又柔软,任由谁瞧见都不自觉的心软。 但瞿啸爵却不为所动,戴好一次性手套,动作优雅细致,将剥好的虾放进她的盘中,微微拧眉:“螃蟹性寒,本就不适合多吃,你乖乖吃饭,否则连这六只都吃不到了。” “暴君。” 小小声的吐槽了句也不知道从哪部电视剧中看见的词汇,她不满的鼓了鼓腮帮,却又不敢闹腾,生怕他将本就无几的六只螃蟹都收回去,只能愤愤的嚼着虾,就像是咬着瞿啸爵一般。 就此,这顿饭也算正式拉开帷幕。 但六只螃蟹都未完全进柳臻颃的肚子,总导的手机响了下,好似收到了什么消息,他脸色为难的踌躇了几秒,走上前:“瞿先生,韩木卿先生的车马上就到了,也不知道他方不方便参加拍摄?” 一句“方不方便”立刻就令所有人用近乎于八卦的眼神看向瞿啸爵。> 就连大呼狗粮吃到饱的直播间也纷纷改了口风。 【先问一句,韩木卿是谁?】 【有内幕吗?韩木卿和瞿啸爵是什么关系?情敌?】 【姐妹们,清源科技知道吗?就是最近大火的那个ai机器人,韩木卿可是清源科技的创始人加老板,活脱脱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啊。】 “他来找……” “他怎么来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瞿啸爵侧眸,对上柳臻颃那双惊喜又含笑的杏眸,脱掉一次性手套,又帮她盛了碗汤:“他肯定是因着你的事才来的,可能是以为你在我这受委屈了,还有就是你出手救人的事。”新笔趣阁 说着,瞿啸爵似乎想起什么:“王导,被臻颃施针的那个孕妇情况怎么样了?” 这也算是当着直播的面说明下情况,省的后期会有人拿这件事作文章。 “瞿先生放心,孕妇安然无恙,孩子也顺利出生,医院方面说幸好及时止血,否则很容易一尸两命的。” 说着,总导还翻出来他们当时随急救车前往医院所拍摄的视频内容,来证实他话中的真实性。 当然,他也没有忘被人收买,试图对柳臻颃进行诋毁的工作人员:“至于李勇和那位大娘,他们都被警方带走了,我已经安排人全程跟着,一旦有结果,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好。” 瞿啸爵自然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节目组去处理,警局那里他也安排了人手过去。 毕竟,如果整件事真的是他那位好小婶安排的话,警方怕也找不到什么关键性证据来进行指证幕后黑手的。 第698章 靠,他果然是不要脸中的战斗机 > 瞿啸爵和总导随意聊了两句的功夫,一辆低调又内敛的纯黑色宝马缓缓停在了民宿门口。 车门打开,年轻斯文的男人长腿迈下车,立刻有工作人员上前对接:“请问是韩木卿先生吗?” “你好,我是韩木卿。” 眉眼斯文淡漠的男人穿着经典的三件式西装,就算是隔着镜头,都能肉眼看得出的年轻有为。 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廖青青和陆秉。 陆秉进门便直奔师梦瑶的位置,廖青青则跟在韩木卿的身后,眉眼含笑,一看就是心里藏着什么喜事。 至于韩木卿,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拉着柳臻颃从头到尾的看了圈,口中还按捺不住的责备:“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跑到这里来了?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和我说,上个节目还差点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某些人是怎么保护你的。” “我没事的,那些都是……” “臻颃。” 同一时间,瞿啸爵嗓音微哑的出声,长臂搭在她的腰间,直接将她拽回到自己怀中。 将她和韩木卿隔开后,他才掀了掀眸,温和的低笑:“不好意思,如果要计较这件事的话,那就都是我的过失,我已经安排人进行处理了。” 手中拽着的细腕被抽离,韩木卿这才有空掀眸朝瞿啸爵凝视过去,眼神沉静。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错,前者面无表情,后者眸色复杂,却是一样的令人有着少许的窒息感。 就在直播间疯狂刷起“这就叫情敌见面的修罗场”时,瞿啸爵才收敛了所有的气势,掀了掀唇,唤道:“大舅哥,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么生气,小心吓到臻颃。” “谁是你大舅哥,还没和我妹妹结婚呢,别乱喊。” 毫不客气的呛声回去,韩木卿一脸淡漠,几乎要滴出冰渣,一贯温和的眼眸遍布着明显的嫌弃。> 说实话,韩木卿早就看瞿啸爵不顺眼了,从他以订婚之名拐走自己妹妹的第一天开始,就自顾自的喊起自己“大舅哥”,自己否认了好几次,他都充耳不闻。 韩木卿就不信了,在这样的场合瞿啸爵还能装聋作哑不成? 但谁曾想…… 瞿啸爵依旧是这幅波澜不惊的调调,甚至掺杂了少许桀骜不驯,勾唇轻笑:“好的,大舅哥。” 靠,他果然是不要脸中的战斗机。 但当着直播镜头的面,韩木卿也不愿给瞿啸爵太大的难堪,又细细的询问了一番后,才坐了下来,同样掏出个保温桶:“这是临走前我妈熬得茯苓笋干老鸭汤,你稍微喝点,这汤美容养颜,最适合你这种在外奔波的。” 奔波? 闻言,旁观的其他嘉宾都有些语噎。 不过是录个慢综艺而已,而且柳臻颃出现才半天,这都算是奔波? 但从中也能够看出柳家对柳臻颃的宠爱。 说完,韩木卿还颇为嫌弃的睨了眼柳臻颃面前原本放着的汤碗,动作斯文优雅,却拧眉温声:“这汤都凉了,还放在我妹妹面前,也不怕她喝了胃疼。” 师梦瑶在餐桌下悄无声息的和陆秉拉着小手,看着眼前上演的大戏,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只觉得特别兴奋。 她都觉得这韩木卿是来砸场子的,毕竟他仗着是大舅子,笃定瞿啸爵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最重要的是…… 韩木卿赌赢了。 第699章 一卦五万,童叟无欺哦 > “大舅哥说的是。” 瞿啸爵不敢有半点脾气,只是笑笑,将他端到柳臻颃面前的碗重新端走,又将保温桶里的汤水倒出来,盯着她像是个小学生般乖乖的喝掉。 眼瞧着这幅情景,跟来的廖青青凑到师梦瑶身边,小小声的幸灾乐祸:“我怎么感觉,大神打架,夹在中间的柳臻颃有那么一点点可怜呢?”c0 师梦瑶晃荡了下和陆秉牵着的手,同样笑弯了一双眸:“谁说不是呢。” 就这样,瞿啸爵和韩木卿的第n次交锋。 韩木卿完胜。 瞿啸爵给这档慢综艺投资三千万的目的自然不是做慈善,其中一个条件便是…… 将整个节目组全部拉到国外进行录制。 也就是说,瞿啸爵变相的准备陪柳臻颃去国外旅游一趟。 此消息一出,不管是屏幕内还是屏幕外,所有人都直呼瞿啸爵豪气。 很自然的,不出半个小时“瞿啸爵为约会怒砸三千万”的搜索就被顶上了实时热搜榜,直播间里在线人数和打赏更是达到新高。 所以当下午两点半结束午餐后,节目组就订了第二天上午九点飞往国外的航班。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瞿啸爵这位投资大佬的脸面上,接下来的时间里,节目组难得没有再继续折腾嘉宾,只是在晚餐后搞了个篝火晚会。 不过柳臻颃不是很喜欢这样闹哄哄的场合就是。 她窝在角落里,看着人群中跳得正欢的师梦瑶和廖青青,端着自己的蛋糕,也算是吃得津津有味。 至于瞿啸爵和韩木卿都因为工作缘故在民宿房间里,并未参加这项活动。 跳得微微有些出汗,廖青青才从人群中退出来,坐回到柳臻颃的身边,看着她盘中消灭的第三块蛋糕,从餐桌上拿了瓶矿泉水递到她面前:“光吃蛋糕也不嫌腻,喝点水,省得爵哥出来瞧见训你。”> “哦。”柳臻颃腾出一只手慢悠悠的接过来,漫不经心的回应:“放心,他不会瞧见我吃蛋糕的。” “为什么?” “因为我能算到他什么时候结束工作啊。” 她不是傻,明知道瞿啸爵瞧见会训她,自然会在他结束工作前将蛋糕消灭的干干净净,不留下丝毫线索。 到时候,她只当着他的面喝水,他还有什么可训她的。 闻言,廖青青也跟着反应过来,眸底的笑意加深,故意单手托腮:“那你就不怕我告你的状?” “不怕。”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很快就没时间管我了。” 柳臻颃连眼神都不多分给她,长发披散在身后,慵懒又轻媚,嗓音兀定着:“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你怕是连明天的飞机都赶不上,我为什么要担心。” 这话说的廖青青心中一咯噔,连忙追问:“我一会儿是会遇到什么事情吗?” “对啊。” “是什么事情?” 闻言,柳臻颃将黑白分明的杏眸转过来,精致的五官笑了笑,朝她一摊手:“要算卦吗?看在你是老客户的份儿上,给你打个折,一卦五万,童叟无欺哦。” 廖青青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得,她竟然忘记柳臻颃的老本行是需要付卦钱的了。 第700章 支付宝到账五十万 > 听着“支付宝到账一万元”的提示音,柳臻颃明媚的五官乍然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赚钱的缘故,她的态度温软了不少:“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一会儿你的朋友会来找你,对方遇到感情上的问题有些棘手,你不一定能解决。” “我的朋友?” “对。” “男性女性?” 柳臻颃又掐了掐手指,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女性。”说完,她又免费赠送了一个信息:“好像是个外国人。” 女性,外国人,还遇到了感情问题。 廖青青不由自主的将怀疑目标集中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乔治·克莱拉。 克莱拉在英文中有灿烂光明和聪明之意,但她本人却恰恰相反。 并不是克莱拉不聪明,而是她在感情中实在是个彻头彻尾的施暴者。 她喜欢上的男人明明有位两情相悦的女朋友,甚至面对她的示爱还礼貌又果断的拒绝,可她偏生不肯放弃,非要借着她父亲的对男人的救命之恩,强行和男人订婚。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男人的女朋友竟在分手后查出有孕。 男人自然在知晓的第一时间便想要和她退婚,但就算如此,克莱拉还是要拿捏着那位女朋友的亲生父亲的犯罪证据来威胁男人。 将这么一摊子烂事简单在心中过了一遍,廖青青悠悠的叹了口气:“可千万别是我心中想的那个人,否则我是真的要头疼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柳臻颃将最后一口甜点塞进口中,盘子放在一旁,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你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哦,那恐怕我还真跟你们去不了国外了。” 廖青青的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干净的屏幕上跳跃着的果然是克莱拉的英文名。 她倒吸了一口气:“完了,我还真是猜对了。” 但不管怎么样,廖青青还是捏着手机躲到角落里去接电话了。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能远远的瞧着廖青青的脸色偶尔会板起来,好似是在无奈和愤怒般。 大概五六分钟,她才重新折回来,无语的不行,低咒一句后叹了口气:“臻颃,你能陪我出去一趟吗?” 柳臻颃此时正在喝水来抵消口中的甜味,省的一会儿瞿啸爵出来后闻见。 听到声音,她下意识抬脸:“是去见你的朋友吗?” “对。” 廖青青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意图,毕竟她很清楚就算隐瞒也瞒不住的:“克莱拉来找我的时候绑架了个人,那人肚子中还怀着孩子呢,我怕到时候我控制不住场面。” 虽说她身边也有保镖陪同,但克莱拉也是豪门千金,出行时身边也都有相同的配备,如果真的闹起来,还真说不定谁压得住谁。 所以叫上柳臻颃是最为稳妥的方法。 说实话,柳臻颃其实是不愿意的,但谁叫廖青青朝她保证架可以随便打,还有就是“支付宝到账五十万”的提示音实在是太过好听了。新笔趣阁 只瞧见她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白嫩的脸颊被篝火映衬出嫣红,嫩到可以掐出水来,红唇勾起大大的笑容,小手握拳,嗓音娇憨:“放心,我是最喜欢打架的,到时候将对方打到抱头痛哭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第701章 准确点说,是打了进来 > 瞧着柳臻颃这幅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廖青青真不知道该为克莱拉被她讹了一百万感到悲伤,还是该为克莱拉今晚的安全感到担忧。新笔趣阁 但不管怎么说,一行人大概行驶了半个小时才达到目的地。 一栋略显豪华的别墅。 雕花大门是敞开着的,但他们的车刚靠近就被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拦了下来:“这里是私人领地,还请各位掉头离开。” 司机也没有废话,降下车窗:“我家小姐姓廖。” “原来是廖小姐。” 保镖应该是早就被吩咐过的,连个确认电话都没有打,便颔首表示歉意,然后立刻通知放行。 柳臻颃陪着廖青青刚踏进别墅,就听见一道响亮的巴掌伴随着尖锐的女声,呼吸略显沉重:“我警告你,南封是我的未婚夫,你肚子中怀着的这个孽种,你今天想要打掉也给打掉,不想要打掉也给打掉。” 客厅里的灯光格外的明亮,但倾洒下来却翻滚着轻薄的杀意。 “你今天敢动我个试试。” 几个字,脱口而出,显得格外挑衅。 出声的女人就站在巨大的吊灯下,很年轻,长发及腰,被烫成了精致的波浪卷,腹部丝毫不显拢起,穿着衣裙也显露着姣好的身形。 看样子,她应该是混血,所以五官比东方人更加深邃立体,站在那里甚至比克莱拉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还要张扬:“你只要敢动手,不仅南封会立刻和你退婚,就连我手中掌握着的你舅舅一家的秘密也会随之公之于众,我倒是要看看是我的孩子先转世投胎,还是泰勒一家先下去给我的孩子陪葬?” “你……” 克莱拉咬着牙:“你竟然敢威胁我?”> “是你先威胁我的。” 女人丝毫不示弱,单手搭在腹部,十足十的保护之意,脸上却带着笑意,看样子丝毫不害怕:“反正我的孩子还未成型,要是真的能换你们家这么多条命,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说对不对?” 克莱拉的呼吸声越发的沉重,浅蓝色的眸底也覆盖了层赤果果的晦暗。 就在场面一度难堪的时候,保镖快步上前,压低着嗓音:“小姐,廖小姐来了。” “青青。” 克莱拉虽然是外国人,但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她快步靠近,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怒意,拉住廖青青的手:“你怎么才来啊,你说好要帮我的,我今晚还给飞回国,所以人我就扔在这里,你一定要记得帮我看好了,千万别让她跑了。” 廖青青讹的一百万也是这么来的。 毕竟她清楚克莱拉的性子,如果不让那位小姐留在别墅的话,怕是她肚子中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好。” 廖青青叹了口气,眉目有些忧愁:“你的性子应该好好收敛收敛了,你今天这么一闹,怕是你回了国也不会得到南封什么好脸子的。” “没事,反正我已经控制住那个女人了,只要她在我手中,南封就不敢对我做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往好处想了。 克莱拉的情绪勉强算是平复了下来,本来事情该就此结束,但谁曾想,刚准备将女人关押到房间里时,南封带着人手闯了进来。 准确点说,是打了进来。 第702章 不小心把谁的胳膊腿打断了 > 两边的保镖均拔出腰间携带的武器,近乎对峙般的指着对方。 而南封便站在保镖的前方,一米八的身形,淡色系的衣裤,脊背挺得很直,站在那里就像是扎了根般。 从柳臻颃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明明是那种贵公子温和淡然,可偏生噙着层冷峻和无惧无畏的从容厉色。 “克莱拉,把知瑾放了。” 克莱拉面对如此的南封,心思猛然一沉,漂亮的眸底沁出少许的悲伤,却又强行镇定:“你疯了?你竟然敢带着保镖冲进我的别墅,你就不怕我告诉爸爸?” 闻言,南封将鼻梁上的眼镜扯下来,掩藏于镜片下的眼眸翻滚着凌冽冷意和失望:“克莱拉,我平日里就是太过纵着你了,导致你现在竟敢仗着乔治先生连绑架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深呼吸,他似乎还是惦念着老乔治对他的救命之恩,耐着性子:“克莱拉,只要你放了知瑾,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从未发生过,也不会告知给乔治先生知道,明天你还有一场宴会要参加,现在天已经很晚了,早就回去吧。” 说实话,克莱拉因为他如同往日般温和的言语曾动摇过那么一瞬,但眼角余光倏然瞥见知瑾望向南封时期待的眼神,又立即反应过来。 “不,我不能放了那个女人。” “克莱拉。” “不过,你想让我答应也不是不行,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南封蹙眉,指关节泛白:“什么条件?” “明天回国后,你要立刻和我爸爸说你要娶我,并且你要保证再也不跟那个女人见面,还要让她打掉肚子中的……”> “不可能,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都未等克莱拉的话说完,南封便直接拒绝了她。 话中这般的干脆利索,让克莱拉的脸色一僵,西方大气深邃的五官密布出的都是刻薄的冷意:“你竟然拒绝我?这么说,你就是还喜欢着那个女人?” “克莱拉,我从和你订婚的第一天开始就告诉过你,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知瑾。” 南封从不会玩脚踩两条船的把戏,但性情温和的他就算是这时候还想要和克莱拉好好讲道理:“老乔治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他让我和你订婚,我是不会拒绝的,但知瑾和孩子是无辜的,既然知瑾想要留下孩子,那么我现在就只是想要让她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来……” 南封的性子说得好听点是贵公子的温和,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优柔寡断的温吞。 这般的长篇大论听得柳臻颃没了耐性,她看着那张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手指掐了两下,便偏首看向廖青青:“如果我今天要是不小心把谁的胳膊腿打断了,会有事吗?”??? 用近乎随意的口吻说着有些残忍的话,廖青青心中“咯噔”了下,下意识询问:“你想打断谁的胳膊腿?” “他们所有人的。” 柳臻颃的视线朝明亮的灯光下看了眼,从口中发出一个简单的字眼:“呵。” 那种轻视鄙夷的意味便表达的淋漓尽致。 “他们三个人,一个在感情中蠢笨,一个优柔寡断,剩下另外一个勉强还行,但脑子也不够数,吵吵闹闹的烦死了,索性都打断胳膊腿,就能让他们安静下来了。” 第703章 想要让他死,就继续拦着 > 蠢笨的是克莱拉,优柔寡断的是南封,脑子不够数的是知瑾。 廖青青挨个对上描述,前两个还能理解,但最后一个:“知瑾为什么是脑子不够数?” 说实话,抛去她和克莱拉是朋友的情面,她倒是还挺欣赏知瑾的,有胆量又有一定手段,不是世家出身,已经是很难得了。 但柳臻颃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很简单的解释:“她明明受到威胁,却在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一意孤行,还要为了个已经变成别人未婚夫的男人生孩子……” 剩下的话柳臻颃没有说,却摇了摇脑袋,带着鲜明的不屑意味。 廖青青细细琢磨了下。 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吐槽完,柳臻颃还不忘她的正事,黑白分明的杏眸很是认真的再次询问:“我真的不能将他们的胳膊腿打断吗?”新笔趣阁 对上那双看似温软,却实则漠然的杏眸,廖青青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试探性的询问:“要不你再想想办法?伤筋动骨一百天,打断胳膊腿好像还挺麻烦的。” “是么。”柳臻颃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劝动,反正是砸了咂嘴,语调听不出情绪起伏,也辨不出喜怒:“那他们还真是麻烦死了。” 就在柳臻颃跟廖青青讨论胳膊腿的这几分钟里,也不知道南封又说了些什么,总归克莱拉是被激怒了,瞳眸瞪大,缓慢的勾起红艳艳的唇瓣,咬着牙:“你是我的未婚夫,却在我面前护着别的女人,既然如此,我就要让她死在你面前。” 说着,她毫不犹豫的随手拿起一旁的刀,疯一般的朝知瑾冲了过去。 那份气势,几近于不死不归。 但就在下一秒,所有的杀意就被南封挡了下来。> 锋利的刀子直接刺入他的肩头,喷的血将他浅色系的衬衫直接染红,伴随着蔓延开的血腥味,无论谁瞧着都刺目至极。 “南……南封……” 克莱拉被这样的一幕也吓慌了,下意识便收手,只留下刀子明晃晃的停留在南封的肩头。 知瑾从后面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眼眶瞬间通红:“南封,你怎么样?救护车,赶紧叫救护车啊。” 克莱拉被吼得瑟缩了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朝保镖吩咐拨打急救电话。 廖青青瞧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错愕和茫然:“好好的两女争一男的狗血剧情,怎么莫名其妙变成凶杀案了……” 她的自言自语刚落音,便瞧见柳臻颃纤细的身形快步上前,不紧不慢的挽起袖子,哪怕知瑾下意识阻拦,她也只是不咸不淡睨过去一眼,嗓音温凉干净,干净到无情:“想要让他死,就继续拦着。” “我……” “闭嘴,把医药箱拿来。” 知瑾下意识听吩咐做事。 这次,别墅里并无人拦她。 医药箱里的药品还算齐全,柳臻颃取出干净的纱布将南封肩头的伤口覆盖住,再微微用力,用绷带将伤口缠起来,然后再从旁边的窗帘上撕了一块布,包了个很标准的单肩燕尾式包扎法。 但这样并不算完全止血,柳臻颃微冷着一张脸,用力在南封身上的几处穴位上按了两下,虽说疼得他倒吸了几口凉气,但肉眼可见的,绷带上的血色不再继续蔓延了。 第704章 给我抓住知瑾,无论死活 > 失血的情况终于是控制住了,但并不代表现场的情况也能得到缓解。 甚至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还因为南封的受伤而得到进一步的激化。 知瑾张扬的五官噙着浓重的恨意,言辞刻薄到毫不收敛:“克莱拉,你生性无耻,抢别人男朋友还不够,现在得不到就要毁掉是么?就像是你那毫无底线的舅舅一般,毁了别人,毁了一个家,最后还用一场爆炸,试图将一切证据都掩盖干净。” 此话一出,都无需克莱拉反应,南封便眸色微凌,不顾受伤的肩膀,伸手去拽知瑾:“够了,不要再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 很显然,知瑾因为今晚的事情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英气的五官弥漫着恨意:“我叔叔婶婶一家就是死在她舅舅手中的,现在她还想要杀了我,他们一家都是杀人犯,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知瑾。” 南封猛然抬高了嗓音,语气难得警告:“我说了,不要再说了。” 知瑾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却忘记了不管是乔治家族还是泰勒家族都不是他们这样的小人物能够轻易吃罪起的,现在他们面对的人是克莱拉还好,如果真的面对两家的家主,他们都不一定能从这里站着走出去。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知瑾虽然并不是名门望族出身,但也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考上名牌大学,在和南封分手前更是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总监,事业爱情双顺利的情况下,令她的性子难免自满张扬了些。 她的声音猛然拔高:“克莱拉,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三,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三口现在不知有多么的和美幸福,像你这样知三当三的女人,就该……” “够了。” “知瑾,住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暴怒,后者警告。 克莱拉猩红着一双眼,也不知道究竟是被哪个字眼所刺激了,视线紧紧的盯着知瑾,也不多言,小手一挥:“给我把她抓起来。”> “是,大小姐。” “你敢动我个试试。” 狼狈不失寒凉刺骨的视线怒视,知瑾面对纷纷朝她走来的保镖,高仰着脸颊:“你要是真敢动我,我就把你舅舅一家的事情全部爆出去,让他们一家都给我陪葬。” 但她就算如何的威胁,客厅里的保镖依旧有所行动,如果不是有南封带来的保镖阻挡着,怕是都要将知瑾按在地上了。 南封也下意识想要将人护在自己的身后,但他单肩受伤,哪怕是有保镖陪同,也颇有点强弩之末的意味。 更何况,他所带来的保镖也只是克莱拉身边保镖的半数而已。 两方人马在一眨眼间便交上了手,但他们默契的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并未使用热武器,却将腰间藏着的掏了出来,在灯光下反射出寡淡却刺目的光芒。 场面凌乱,声音嘈杂,廖青青冷眼旁观着,脸色一点点难看下来。 这里是国内,是一个讲法制的国度,说得难听点,这里就是廖青青的地盘,她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这群外人闹出人命? 于是,她避开打群架的区域,走到克莱拉的身边,脸色不渝,言语间也毫不客气:“克莱拉,你让他们都住手,南城区有句古话叫做‘光脚不怕穿鞋的’,你还真准备将知瑾逼到拿出你舅舅家犯罪的证据不成?” “那我还有她亲生父亲的犯罪证据呢。” 克莱拉丝毫不肯服输,甚至看着正在交手的双方保镖,咬着牙下命令:“给我抓住知瑾,无论死活。” 最后四个字脱口而出,在场所有人的瞳眸都刹那间的骤缩。 完了,这下彻底是完了。 看今晚的情景,怕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第705章 谁叫她看见了记忆深处的那张脸 > 但下一秒,柳臻颃的手指只是轻轻的一掐,所有保镖的动作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般,戛然而止,就那么愣愣的停在半空中,半点都动弹不得。 廖青青下意识看向柳臻颃,脱口而出:“臻颃,这是你做的?” “恩。”柳臻颃耷拉着眼皮,小手重新垂在身侧,姿态要多漫不经心就有多漫不经心,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聒噪。” 闻言,廖青青一噎。 但她自认为也是跟柳臻颃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面部表情除了微微惊讶外并不害怕。 但其他三人却是不同。 他们五官接近于恐慌,虽说南封眯着眸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但愈发急促和粗重的呼吸却将他心中的惧意出卖的干干净净。 就更不要说克莱拉和知瑾了,两个人背在身后的手指更是微不可闻的颤抖着。 克莱拉眼睁睁的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靠近的柳臻颃,浅蓝色的碧眸因为恐惧而扩张,用力攥着廖青青的手,扯着嗓音却底气不足的大声道:“你要对我做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乔治家族的长女,是……” 下一秒,“啪”的一声,响亮又清脆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顿时,所有的噪音都收敛的干干净净。 “闹够了吗?你想要杀人放火回你的家去,别在这里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从始至终,柳臻颃的嗓音都没有丝毫的温度,淡淡的掀眸,眼神不声不响仿若无物:“还有,你就算真的杀了知瑾又能怎么样?你没看见南封护着知瑾的那幅模样?你信不信,你前一秒让保镖杀了她,后一秒你深爱着的男人就能送你上西天。”> 整个客厅灯火通明,可怎么也暖不化那种浓重的死寂感。 说着,柳臻颃蹙起秀眉,心头翻滚着止不住的烦躁感,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什么狗血又恶臭的八点档言情电视剧,让人不吐不快。 “还有知瑾手中握着的有关你舅舅的证据,你这么随意杀了她,你敢保证她没有备份?或者是没有交给别人,又或者是南封手中有没有?” 柳臻颃说的有条不紊,温凉的嗓音清晰低缓,光是内敛着的气势就令人根本不敢反驳:“你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这般贸然动手,怎么?你是真觉得你舅舅一家都活腻歪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和你舅舅一家有仇,恨不得他们早点下地狱?” 就算到这种时候,克莱拉还在嘴硬:“我只需要杀了她,剩下的事情我爹地和舅舅能处理好的。” “是么?”柳臻颃有些不耐烦,侧身,让出位置:“既然你这么确定的话,那你杀了她吧,我肯定不拦着你。” 可如果真的将这个选择交到克莱拉的手中时,她又迟疑了,犹犹豫豫着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强行挽尊:“我……我才不傻,总不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吧。” 她还不傻? 她简直是这里最愚蠢的人了。 烦躁的眉心紧蹙,说实话,柳臻颃根本懒得管这些,他们愿意自相残杀那便相互厮杀就是,关她屁事。 但…… 谁叫她看见了记忆深处的那张脸。 第706章 是救命之恩,还是移情作用? > 而那个人就是…… 柳臻颃的视线若有似无的从南封的脸上掠过,深邃的眸和温和淡然的五官,虽然身形略微有些瘦弱,但也算是成长的很好。 收回视线,她叹了口气,为了他,她努力将自己直戳人心的本事拿出来,学着瞿啸爵的模样,绯色的唇瓣抿起,近乎于冷漠:“说实话,就算你是廖青青的朋友,我也挺看不起你的。” “你……”克莱拉咬着牙,满脸悲愤:“你竟然侮辱我。”新笔趣阁 “我有说错吗?” 嘲弄的眼神投射过去,柳臻颃斯调慢理的挑眉:“你自己也说了,你是乔治家族的大小姐,是金汤匙出身的名媛千金,那为什么你要为了所谓的儿女情长将你自己弄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是不知道南封他之前有女朋友,还是不知道他深爱着别的女人,你都真的从小缺乏安全感,被绑架被家族抛弃过,所以才导致你缺爱缺男人,缺到这种地步?还是说……” 她倏然杏眸微眯,那种无形却又浓重的压迫和犀利感倾巢而出:“这其中另有隐情?” 看着克莱拉身侧倏然攥紧的小手,柳臻颃便知道自己恐怕是猜对了,毕竟言情电视剧里演来演去都是这样的狗血套路。 “让我猜猜,是救命之恩,还是移情作用?又或者是替身梗?难不成是假到离谱的车祸失忆?” 也不知道听到了哪个词,克莱拉闭了闭眼,一股郁气狠狠的憋在了胸口,那是一种窒息般的紧攥感。 她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女人究竟叫什么,可对方的眼睛实在是太毒了,毫不客气戳穿了她内心最脆弱最按捺到不可触摸的地方。 等了半晌,瞧着克莱拉愈发紧绷的面容,还有那副似乎是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的模样,柳臻颃有些不耐烦:“你酝酿好情绪了吗?如果好了的话,我们坐下来谈吧,我都站累了。” 这句话很显然不是征求其他人的意见,而是…… 通知。> 还未等众人有所回应,柳臻颃便坐进了深紫色的沙发里,理所当然的指挥:“我渴了,你能帮我倒杯水吗?谢谢。” “你在使唤我?” “对啊,不是你,难不成是我自己吗?” 被柳臻颃反问的知瑾立即蹙眉,像是被无形间侮辱了般,咬着牙:“要喝水自己去倒,你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啊。”柳臻颃单手托腮,狐疑的眼神投射到知瑾的身上,直白的毫不收敛:“不过是倒个水而已,怎么弄的像是我骂你了一样,而且这场争端是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我只是好心帮你们调停罢了,所以你们是主,我是客,主人帮客人倒杯水不过分吧。” “那凭什么是我?” “她在挨骂。”柳臻颃先是瞥了眼克莱拉,又看向南封:“他受了伤,除了你,还剩谁?” “可是……” 知瑾还想说什么,就被南封拉了一把,不赞同的眼神凝视到她身上:“知瑾,这位小姐说得对,她避免了我们被杀的可能性,也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倒杯水而已并不过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我去就是。” 说着,南封便准备起身。 可他受着伤,还未就医,知瑾怎么可能任由他乱动。 “你还是坐好吧。”知瑾拽着南封未曾受伤的手臂,重新将他拽回原位,这才愤愤的起身:“我去帮她倒水就是。” 说完,她转身离开,象征着傲气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很是响亮悦耳。 目送着知瑾的背影,柳臻颃像是想起什么般,笑眯眯的提醒:“对了,我喜欢喝温水,麻烦你帮我兑一下吧,还有就是……请不要往我杯子里吐口水哦。” 毕竟,那都是当初师弟们玩剩的把戏了。 第707章 妻债夫偿,天经地义 > 温水到手,柳臻颃才慢悠悠的看向克莱拉,她的呼吸已经平稳,情绪平复,甚至视线对视上时,还微笑了下:“看我做什么?” “看你好看啊。” 柳臻颃漫不经心的嗓音说的随意而闲散,却令克莱拉猛然一怔。 也不是克莱拉有病,主要是刚刚又是被扇巴掌,又是被骂的,这般倏然被夸,她实在是反应不过来:“你是怕我报复,所以在……恭维我?” “恭维你干什么?就好像你打得过我,报复得了我似的。” 柳臻颃轻嗤一声,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却又好似随意提及道:“要我说,反正你是家族大小姐,受尽了你父亲弟弟的宠爱,既然喜欢那张差不多长相的脸,那就去包养男人呗,到时候要什么类型的就有什么类型的,还听话的很,你想要让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只要钱给到位,他们能把你哄得开开心心的。” 我的天哪。 廖青青被这么一番话惊得差点甩开手机,手指蜷缩了下,看着正在通话的手机界面,差点没找到自己的舌头:“爵……爵哥,这些话不是我教给臻颃的。” 停顿了几秒,电话那头才传来瞿啸爵低沉悦耳的嗓音:“恩,我知道。” 廖青青毕竟是廖家的孩子,虽说往日里行为是嚣张跋扈了点,但还未到如此不着调的程度。 天知道,柳臻颃的手机对她自己而言有什么用,就像是个摆设般,哪怕是随身携带也从未响过,他处理完公事后,要不是发现廖青青连带着她身边的保镖统统没了踪迹,现在怕是连话都通不上。 但谁曾想,他跟廖青青还未沟通几句,就隔着手机听见电话那头柳臻颃的豪言壮志。 将膝头放着的电脑直接扔到茶几上,他冷漠启唇:“你帮我问问她,这话是谁说给她听得。” “好。” 廖青青这时也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将手机打开扩音,调低音量后藏在身后,试探性的插嘴:“臻颃,刚刚那些话都是谁说给你听得,你要是让爵哥知道了,非给骂你不成。”> “那就别让他知道啊。” 柳臻颃天真的笑了起来,眉目弯弯,毫无心机的出卖队友:“话是师妹说给我的,她说三条腿的不好找,但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要是瞿啸爵让我不开心的话,我就换掉他,现在想要巴结我的男人可多了。” 说完,她还吐了吐舌头,白净的脸庞噙着娇憨的得意,任由谁看了都忍不住上去捏一把。 可廖青青只觉得心惊胆战,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悄悄的求情:“爵哥,臻颃是个小孩心性,那些话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她下山都是为了你,肯定不会跟你分手的。” 但廖青青越说,瞿啸爵在电话那头的脸色就愈发的难看。c0 他现在弄死师梦瑶的心都有了。 平日里,她给柳臻颃灌输些杂七杂八的也就罢了,现在连这种荤素不羁的话也说得出来,看来他还真是收拾陆秉收拾的少。 至于为什么他要收拾陆秉…… 毕竟,师梦瑶是柳臻颃的师妹,看在柳臻颃的情面上,他不会也不能对师梦瑶怎么样。 但陆秉就不同了,他不仅跟自己是同一个单位的,还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最重要的是…… 他是师梦瑶的男朋友。 妻债夫偿,天经地义。 不声不响的冷笑了下,瞿啸爵眸色犀利,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我马上就到,你坐回去的时候别挂电话,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虽说廖青青还挺想帮柳臻颃打掩护的,但…… 她是个从心的人。 第708章 不好听点就是优柔寡断,难当大任 > 待廖青青捏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回到沙发上时,也不知道柳臻颃和克莱拉说了些什么,就瞧见克莱拉轻松一笑:“反正说来说去,你就是在替那对情侣说情呗。” “当然……不是。” 柳臻颃重重的轻嗤了声:“我本来是不想插手你们这个烂摊子的,又狗血又恶心,还呱噪的厉害。但我算了算,要是我不插手的话,你们今天就会两死一伤,没办法,我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说着,她摊摊手,一脸的无奈模样:“自然,你们三个人聒噪出来的结果,就要你们三个人一起承担,骂完你,我现在就要换人骂了。”??? 然后,她的视线就落在了知瑾的脸上。 知瑾先是微怔,而后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你刚刚想让我帮你倒水,现在还竟然想骂我?” “怎么,你是金子做得?骂一句还给要钱不成?” “你……” “别叨叨。”柳臻颃毫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愿意让我骂的话,可以啊。” 她的身子往后一靠,杏眸微眯,朝克莱拉做了个手势:“上,弄死她。” 这句话一出,知瑾脸色涨得通红,怒意蒸腾在白皙的肌肤上,如果不是南封第一时间握住她的手的话,怕是都要不可控制了。 倒是被使唤的理所当然的克莱拉,抛去心中的执念后,她看着面前相互牵手的一对男女,知瑾素色衣裙娇俏,柔软的身躯靠在南封的肩头,有着说不出的般配。 突然,克莱拉觉得自己之前挺无趣的,闭了闭眼,配合道:“要么被骂,要么被收拾,你自己选吧。” 知瑾狠狠的咬着后槽牙,知情识趣的忍气吞声道:“那你骂吧。”> 反正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柳臻颃是在放屁。 至于柳臻颃,也丝毫不在意知瑾心中是怎么想的,她红唇弧度好看,却不带丝毫笑意:“我觉得克莱拉蠢,你也蠢,订婚是南封同意的,和你分手也是他提的,我挺不明白你将帐算在克莱拉的头上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克莱拉用所谓的恩情逼他,他是不会这么对我的。” “恩,这件事里克莱拉的确实是有错,而且还是绝大部分的错误,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啊,但……” 柳臻颃将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托腮:“他如果喜欢你,别说是救命之恩,就算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是不会同意的。如果他选择了报恩,那就要跟你断得干干净净,现在这种又自以为忍辱负重的和克莱拉成为未婚夫妻,又所谓信誓旦旦要护着你生下孩子的样子……” 说着,她啧啧了声,颇为嫌弃的模样:“说得好听点是温吞,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优柔寡断,难当大任。” 她就不懂了,这种送给她,她都不要的男人,为什么面前这两个女人当成个宝一般的争来抢去,就上升到要人命的地步了。 这番话说是在骂知瑾,但实际上却是在指着南封的鼻子。 南封的脸色倏然一下子变了,可他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反倒是知瑾“腾”的一下子起身:“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说南封,你什么都不清楚就在这里信口雌黄,你知不知道,乔治家族家大业大,如果不是南封忍辱负重的话……” 剩下的话,柳臻颃懒得再听。 不过,她却也明白了南封为什么选择知瑾做他的女朋友。 这种顺手又能够随时无所畏惧朝敌人射击的枪…… 的确是挺好使的。 第709章 他可是我师父的亲生儿子 > 依旧维持着托腮的姿势,柳臻颃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知瑾,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她便真的笑出了声。 知瑾滔滔不绝的话一哽:“你笑什么?” “笑你啊。” 杏眸微弯,指尖漫不经心的在扶手上敲打着,柳臻颃挑眉:“克莱拉都已经醒悟了,可你却还像是个收的拾荒者般,什么都当成宝一般往怀中拢,甚至义无反顾的准备替这样的懦夫未婚生子,似乎对单亲妈妈这样的称呼有一种别样的喜好。” 知瑾被骂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张嘴,又重新闭上。 而柳臻颃看似在说她,可实际上一双杏眸全程都盯在南封的身上,视线深邃,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说得难听点,你所喜欢的男人就像是个左勾右搭的牛郎一样,享受着你对他的依恋和喜欢,又享受着被克莱拉崇拜追求的。简直刺激的不可一物啊。” 知瑾被说的怔楞,南封被冷嘲暗讽的将身侧的拳头攥紧,一簇幽蓝色的火苗在眸底不断跳动着,却又不敢贸然开口说些什么,以防将柳臻颃激怒到不可控的地步,再说出某些令人难堪的话来。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廖青青坐在一旁听得是心惊胆战。 毕竟刚刚那番话骂人是挺爽的,但…… 从柳臻颃这种从小在山上居住,性子单纯到可谓是不谐世事的人口中说出,也是够震撼的。 在一室的沉默中,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柳臻颃眉眼弯的弧度越发的深邃:“最后说你,南先生,我能体谅你从小生活的环境,身边也未曾有人悉心指导教养,所以养成的性子圆滑,我也能理解,但韩非子曾经说过‘缓心而无成,柔茹而寡断,好恶无决,而无所定立者,可亡也’,所以麻烦你不要死寻死路,以后也改改你的臭毛病,省的跟我一起回……” “跟你一起回哪儿啊?” 突如其来的男声低缓温淡,明明不带任何的质问语气,却平白令人心中“咯噔”一声。> 敞开的别墅门口站着一行人,为首的男人身形颀长挺拔,那双漆黑的眸凝视过来,莫名酝酿着一种危险的情绪。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柳臻颃心脏莫名狠狠跳动了下,喃喃:“啸爵,你来了?” “恩,我来了。” 瞿啸爵一步步的靠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柳臻颃只觉得他的身形明明散漫,却自带一种不容侵犯的压迫气场,而且距离之近,足以让她感受到他的呼吸。 定了定心神,她主动迎了上去,温软的嗓音渗了点不自觉的乖顺:“你怎么来了呀?” 他低眸瞧着她,硬朗桀骜的眉梢挑起,却动作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我是来捉奸的。” “捉奸?” “恩,捉奸。” 随意的应了下,瞿啸爵的态度就好像是在说玩笑话般,都未等柳臻颃回应什么,便随口便转移了话题:“你刚刚在说什么?你想让那个男人跟你一起回哪儿?” 柳臻颃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暗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波涛汹涌,理所当然的仰脸应:“当然是跟我一起回山上啊,虽然我觉得他优柔寡断,工于心计,但我还是要照顾他的,毕竟……” 说着,她轻袅的笑起来:“他可是我师父的亲生儿子。” 第710章 倒贴做什么,当祖宗他不香吗? > “你师父的亲生儿子?” 所有人的话语都出奇的一致。 就连南封本人也用一种近乎于惊讶和复杂的眼神看向柳臻颃,薄唇蠕动了下,声音紧绷:“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知道啊,我师父。” 柳臻颃再次看向南封的眼神没有了刚才的恨铁不成钢,嗓音温软,姿态有着理所当然的亲近:“师父犯得是三缺五弊中的“鳏”,命中隐约有老而无子的“孤”之相,所以自从你走失之后,他便自责不已,于是便开始收养孤儿,以求积善修德,换你一世平安。” 至于她,命中和南封有缘也是师父后来推算得出的。 或者说,只有她在,师父命中“孤”相才有破解之法,南封才有可能被找回到师父身边。 在南封沉思,全场静寂之时,瞿啸爵自然而然的环上了柳臻颃的腰,将她带入怀中,垂眸,也不问过程,只是道:“确定是他吗?” “确定。” 她仰脸,很是兀定:“右额内凹,左额虽高圆明净,却有微微偏斜,说明早年丧母,幼时失孤,生父健在,后头骨凸起,必有后福。”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跟师父有着五成相似。 柳臻颃的话音刚落,便有保镖从外面走进来,凑到瞿啸爵跟前,压低着嗓音:“瞿少,节目组那边打来电话,询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虽说他们临走前都和节目组打过招呼,但离开直播范围两三个小时,也不是一件稳妥的事。> 于是,瞿啸爵征求柳臻颃的意见:“我们现在回去?” “好。” 至于南封和知瑾,瞿啸爵只是偏眸瞧了眼,眉目不动的淡淡吩咐:“去民宿附近的酒店开两间房,将南先生和知小姐送过去,顺便安排两个人留守保护。” “好的,瞿少。” 保镖闻言立刻走到南封身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说实话,南封很清楚如果柳臻颃说得都是真的,那他由瞿啸爵安排的保镖护送,远比留在这间别墅里来的安全可靠的多,所以他也没有半点迟疑,大掌请搭在知瑾的腰间,边帮她撑着腰,边朝外面走去。 今晚的一场风波也算是平稳结束。 别墅恢复安静后,廖青青还不忘调侃克莱拉:“我可把他们俩都带走了,你不生气吧。” “赶紧带走。”克莱拉摆手,下着逐客令:“我可没有收留外人的习惯。” 说实话,她在被揭穿心思后,便放下了执念,甚至还在柳臻颃那番类似于冷嘲暗讽的话中萌生出对南封的少许厌烦,所以,她现在的态度便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不屑一顾。 “我瞎眼的时候,觉得他顶着那张和我深爱之人有几分相像的脸,只要能和我说上一句话,我就高兴的不行。可现在……” 说着,她啧啧了声:“也不过是个男人罢了,我招招手,想被我看上的男人能排成龙,我又何必单恋他这么一棵树呢,就像是那位柳小姐说的……只要给钱,他们肯定把我当祖宗一样供着,按照你们南城区的一句话来说……倒贴做什么,当祖宗他不香吗?” 第711章 弄出来几张相似的脸不是大问题 > 如果不是亲生经历,廖青青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克莱拉只不过是和柳臻颃相处了两三个小时而已,就像是被洗脑了般,心心念念着的都是回国后如何在男人堆里当祖宗的事情。 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克莱拉,你冷静点,这只是你暂时的想法,说不定乔治先生是不会同意的。” “怎么不会。” 克莱拉碧色的眸子中全是诧异,惊呼:“当初在我迷恋南封的时候,我爹地就差往我身边塞人了,现在如果他知道我幡然醒悟的话,说不定会非常高兴的。” “但这也只是你的猜测,你需要和……” 说曹操,曹操到。 廖青青正说着,克莱拉的手机倏然弹出了视频请求,而屏幕上显示着的备注赫然就是“爹地”。 克莱拉欢欢喜喜的接了起来,将深邃立体的五官凑到镜头前:“嗨,爹地,这么晚你还没有休息吗?妈咪知道了是要骂你的。” “哦,我亲爱的克莱拉,如果你有点常识的话,应该清楚我现在和你是有时差的。” 虽然是在吐槽,但老乔治满脸都是宠溺,笑容牵绊着眼角的细纹,很明显一副慈父的模样:“我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暂时还不需要休息。” “我忘记了。”克莱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颊,随即转换了话题:“爹地,我和你说,我决定不再喜欢南封了。” “真的吗?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让雷斯顿给你挑选几个男伴。” 雷斯顿就是克莱拉的亲生弟弟。> 克莱拉一副果然的小眼神看向廖青青,得意洋洋的好似是在炫耀,却不失女孩子该有的娇憨,和刚刚那副动不动就要人命的姿态截然相反。 她朝老乔治一番撒娇后,才挑眉:“爹地,你都不问问我是因为什么才回心转意的吗?” 闻言,老乔治十分配合的道:“哦,那我亲爱的女儿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回心转意的吗?” “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克莱拉花了三四分钟的时间,将今晚发生的事情简单重复了一遍,自然也没有错过柳臻颃那一手神出鬼没的手段,还有她扇自己的一巴掌和那番骂醒自己的话。 说着,克莱拉还扁扁嘴:“爹地,从小到大,你和妈咪从小都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这还真是第一次有人敢打我的,你知不知道,她的力气很大,打得我很痛的。”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亲爱的女儿……” 老乔治倏然正色起来,双手交叉,举手投足间散发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我很感激这位柳小姐,如果没有她的话,你不知还要和南封纠缠多久,都怪我和你妈咪把你养得太过单纯了些,让你少明白这世间很多道理,所以……我能见见那位柳小姐吗?” 老乔治想要亲口道谢来表示自己的郑重和感激。 克莱拉自然是明白老乔治的心思,所以撒了两句娇后,便主动朝别墅外走去。 柳臻颃此时正半靠在瞿啸爵的怀中,她其实有点想和师父打个视频的,但却被瞿啸爵拦了下来。 他语气低哑,略微缓慢的嗓音带着哄慰和斟酌:“臻颃,我知道你今晚可能比较激动,但你需要用科学手段来确定南封究竟是不是师父的亲生儿子,如果最后只是长相身世相似的话,很可能会造成空欢喜一场的。”新笔趣阁 毕竟,现代的手段有很多,弄出来几张相似的脸不是大问题。 第712章 “如果……我用你的命来换呢? > 闻言,柳臻颃认真思考了几秒,温静乖巧的点点头:“好,那就听你的,先验dna,等到过年我回山上看望师父时,再带着南封回去,就当是送给师父的新年礼物了。” 南封等于礼物。 有了这样的认知,再瞧着她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样,瞿啸爵失笑了下,挑起眉梢睨着他:“把我一个人扔在民宿里,连声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要不是我对你信任又大度的话,怕是早就和你闹起来了。” “闹起来?” 柳臻颃狐疑的仰脸:“为什么啊?” “因为我的女朋友背着我管教照顾其他男人啊,虽说只是因为师父的缘故,但我也是会吃醋的。” 说着,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以后记得有任何事情都要给我说一声,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柳臻颃从小在山上自由散漫惯了的,所以从来就没有朝其他人报备行踪的习惯,就像是这次一样。 瞿啸爵也不指望她一次两次便能够改正过来,只期望能在潜移默化之间,一次次加深她对自己的依赖感。??? 两个人正说着,克莱拉拿着手机快步跑过来,漂亮英气的脸蛋上全是灿烂的笑:“柳小姐,我爹地想要和你说几句话,方便吗?” 面对这种情况,柳臻颃倒也没有拒绝,但她在瞧见老乔治的第一眼便眉梢紧蹙起来。 老乔治将态度放得很是平和,虽说说辞有些公式化和客道,但态度却展露出实打实的感激:“当然,如果柳小姐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参观游玩,我很愿意做东替你安排一切行程的。” 说完,没等柳臻颃回应,视频那头就传来另外一道声音:“先生,您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 说话的人应该是秘书或助理一类的角色。 老乔治冲其一摆手,便继续道:“克莱拉被我和我的妻子宠得过于小孩心性,曾经也算是眼光不佳,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 “你准备如何安排南封?” 突如其来的嗓音将老乔治的话打断。 柳臻颃眉眼平静温软,在老乔治疑惑的视线中,她状似在说什么很无聊的话题般,重复:“克莱拉现在对南封已经没有了兴趣,所以你准备如何安排他?” 她从老乔治的话中很明显能够听出,其实他对南封并没有那般器重,当年的救命之恩是真的,但现在近乎于不喜的情绪也是真的,他恐怕最多也不过是将其看作是个哄着自己女儿开心的小白脸而已。 而现在,克莱拉已经不喜南封了,所以老乔治很可能也会腾出手来收拾了。 老乔治听出来柳臻颃的弦外之音,涉及到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情,他眉目倏然冷下来,噙着浓重不怒自威的气势,微笑:“柳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看中了南封这小子不成?” “如果我说是呢?” “那就看看柳小姐出多大的筹码来换人了。” 就算是隔着视频,老乔治的眼中也是湛湛着的深沉和暗,眯起瞳眸看她。 克莱拉见状不好,连忙想要出声缓和:“爹地……”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乔治近乎于警告般的阻止:“克莱拉。” “爹地。” 克莱拉有些泄气的嗓音没有换来老乔治的心软,他略有些僵硬的手指在办公桌上轻敲着:“柳小姐,你说呢?” “如果……我用你的命来换呢?” 第713章 两颧起乌云,山根低干枯 > 柳臻颃此话一出,无论是屏幕里还是屏幕外都是一片死寂。 克莱拉更是用一种近乎于惊讶和稍显愤怒的视线盯在柳臻颃的脸上,如果不是有着刚刚的少许交情在,她怕是气得巴掌都要扇上来了:“柳小姐,我当你是……” “克莱拉。” 老乔治却很能沉得住气,或者是说他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商场上刀光剑影的事情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现下自然语气间无波无澜:“哦?柳小姐,我倒是对你所说的很感兴趣,不知道你要如何用我的命来交换呢?” “你最近是不是感觉不太舒服,深夜里心脏总是微微刺痛,去医院检查过,医生只说你最近比较劳累,需要多静养。” 柳臻颃也没有多废话,始终都是那副清淡的模样,绯色的唇瓣微微扬起:“但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两颧起乌云,山根低干枯,且眼球边缘略微发黄,眼有红丝,鼻脊露骨,这不仅从中医上来说是阴虚肝症的征兆,而且你难过百日了。” “柳臻颃。” 这下克莱拉彻底按捺不住情绪,一把将手机从柳臻颃的手中抢回去,厉声:“你竟然敢诅咒我爹地,枉我还想将你当做是朋友一样看待,你现在就离开我的房子,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面对愤怒中的克莱拉,瞿啸爵下意识将柳臻颃护在自己的身后,黑眸微眯,五官沁出危险的暗色,却没有出言打扰。 柳臻颃自然没有丝毫惧意,懒懒散散的靠在瞿啸爵的怀中,好心提醒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无可奈何,但毕竟你父亲救过南封的命,所以我再多提醒一句……他的病这周内必定会恶化,到时候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再联系我。” 说完,也没等克莱拉再骂什么,便转身钻进了车中。 车辆驶出别墅,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有着一种泼了墨的暗,廖青青单手托腮看着橘红色的路灯不断后退,她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将脑袋扭朝后:“臻颃,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假的?”> 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早就过了柳臻颃该睡觉的时间点。 所以,她一上车便昏昏沉沉的,脑袋靠在瞿啸爵的胸前,长发如墨般披散在身后,正好和他穿的黑色西装融为一体,略显昏暗的车厢里只有那颗鸽子蛋般的钻石戒指还在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听到声音,柳臻颃稍稍掀了掀眼皮:“什么真的假的?” “就是你说老乔治的病。” “自然是真的啊。” 她向来是不能说假话的:“病因是在心脏,病情比较严重,如果及时换心脏的话,还能延寿十年左右,否则不过百天。” 廖青青本就知晓柳臻颃的能力,再瞧着她说得言辞凿凿,便发了条短信到克莱拉的手机上。 大致内容就是劝她回国后陪老乔治去检查下身体。 等了半分钟,没等到克莱拉的回复,廖青青便重新扭头过来:“那你说用老乔治先生的一条命来换南封,意思是……他的病你能治?” “当然不能啊,虽说我学过一点医术,但我又不是医生,做不了换心这种手术的,但……” 柳臻颃答得很是理所当然,伸了个懒腰,姿势懒散:“我能帮他算卦啊,这本来就是我的老本行呀。” 第714章 画个圈圈诅咒你 > 整整一晚,廖青青发给克莱拉的短信都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复,但节目组带着嘉宾还是按照原计划,于早晨九点的航班,飞往y国。 飞机上,商务舱的座椅宽敞,柳臻颃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飞机在空中平稳的前进,没有给她的耳膜带来丝毫的压力。 一件充斥着男性特有气息的西装外套突然从天而降到她的身上,她连杏眸都没有睁,便知晓是谁,唇角翘起来:“你还没有处理完文件吗?”新笔趣阁 “恩,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 瞿啸爵面前的小桌板是放下来的,笔记本的电脑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看着就令人头疼。 “很棘手吗?你其实回南城区,不用专门陪我飞y国的,我跟师妹出去玩一趟就会回去,实在不行的话……”柳臻颃将小脑袋凑过去,秀眉微蹙,隐约展露出少许的心疼:“我陪你回去吧,也省的你这么忙碌。” 闻言,瞿啸爵那双墨黑色的深墨凝视过来,紧锁着她的脸蛋,趁着其他旅客不注意的情况下,伸臂将她困在了自己胸膛和座椅中间,低沉磁性的嗓音轻笑:“怎么?我的瞿太太心疼我了?” “恩。” 柳臻颃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看了眼有很多专业术语的屏幕,伸臂直接挂在他脖颈上:“我自己的未婚夫,当然要自己心疼啊,不然就会有人替我心疼的,到时候我才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这话立刻引来男人星星点点的失笑,手指勾了勾她的鼻尖:“这话你又是从谁口中听来的?师梦瑶?” “就不能是我自己有感而发嘛?” 柳臻颃鼓了鼓腮帮子,一副他看不起她的小模样,哼唧了下:“我心疼你,你还不领情哦,那你可要小心了,外面那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如果照片上的假事变成真事,我可是会诅咒你的。” 画个圈圈诅咒你。 这种玩笑话放在电视上,就是小孩子看的动画。 可落在柳臻颃的身上,那就会变成既定的事实。 “我怎么敢呢。”瞿啸爵低笑着,可语气中却全是郑重:“你不是想要给算计你的人一点教训吗?我再忙两天就能完成你的想法了。” “你是说……”> “就算对方是我的小婶,她既然试图伸手欺负你,那就做好被报复的后果。” 霍菲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她当初出国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一宗跨国合作。 而他现在所做的便是…… 他偷偷摸摸背着所有人在她唇角轻轻烙下一吻,不带任何情欲,有的只是珍重:“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欺负了你。” 柳臻颃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她,深沉的就像是海一般。 她叹了口气,也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下:“可是这种弄得你好累哦,你是可以告诉我的,我能帮……” “嘘。” 柳臻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瞿啸爵用修长的手指堵住了红唇:“我知道你可以帮我,但保护你是我作为你男朋友,准未婚夫应该做的事情,也只能是我的事情,明白吗?” 她的眼神懵懵懂懂,但又好似无比的清明,点头:“我明白。” “好,你再闭眼睡一会儿。”他将西装帮她往上拽了拽,低哄着:“我处理文件,就在旁边陪着你。” “那我也陪着你哦。” 虽然乖乖闭上眼,但她柔软得像是没骨头似的小手拽住他衬衫的衣角,软哒哒的嗓音要多乖就有多乖,令他不由自主的柔了眉眼,轻轻的“恩”了一声,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电脑屏幕上,深眸逐渐晦暗下来。 他很清楚他现在在做什么,那就是…… 毁了霍菲费劲心血才快要谈成的这份跨国合作。 这既是给霍菲的警告,也是在向瞿老爷子宣告事态的严重性。 一举两得。 第715章 胸口碎大石,你会不会呀? > 柳臻颃一路上睡得都很香,中间就连空姐发餐也没有能将她吵醒。 从起飞到落地,搭乘国际航班共花费了十一个小时。 但因为时差,落地时正好是y国下午一点。 嘉宾们下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取行李,可跟拍导演却在这时走上前来:“各位老师,你们的行礼,我们已经安排人去拿了,还请各位先离开机场,机场外有我们提前准备好的大巴车。” 针对这番说辞,嘉宾们倒也不怀疑什么,但师梦瑶却主动凑上前来,不顾瞿啸爵的黑脸,挽住柳臻颃的手臂:“师姐,我怎么觉得节目组不怀好意呢?” “不怀好意?” “对啊。”师梦瑶一副有理有据的模样:“按照节目组的德行,他们恨不得所有事情都让我们做,就是为了拍我们出丑的模样,可这次真的有这么好心安排工作人员帮我们取行李?” 也不知道是不是肖母灌输给师梦瑶太多圈子里的肮脏事,令她疑神疑鬼的:“我现在都在怀疑他们已经开始录像了,毕竟他们一直扛着摄像机,还对着我们。师姐,你说他们会不会将我们所有行礼没收,然后让我们自己去打工赚钱吧?我除了手机绑卡外,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的,难不成他们想让我表演胸口碎大石?” 一听最后几个字,柳臻颃笑了起来,转脸眼巴巴的瞧着瞿啸爵:“胸口碎大石,你会不会呀?” 闻言,瞿啸爵微怔了下,却如实应着:“会。” “真的?那你能不能表演给我看?”> 瞿啸爵又是一怔,冷眼睨了下在旁边笑得花枝招展的师梦瑶,抬手将柳臻颃脸颊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失笑:“你要是想看,我当然可以表演给你看,不过……就算没行李也没钱,我也不可能令我们走到需要卖艺为生的地步,尤其是不像某些人,还胸口碎大石,我看锤头砸下来,她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反正从昨天晚上听到柳臻颃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开始,瞿啸爵是怎么看师梦瑶怎么不顺眼,要不是顾忌着她是柳臻颃师妹的身份,怕是早就仗着投资商的身份,把她赶出节目组了。 所以,现在他自然是肆无忌惮的发挥着自己毒舌的能力。 师梦瑶自然也不甘示弱:“你懂什么,我这可叫瘦弱美。” “美个头,我未婚妻才是最好看的。” 一句话,把师梦瑶噎得没话说,只能悻悻的哼了声,她刚准备呛声,就听见柳臻颃倏然笑出了声,颇有种幸灾乐祸的小模样:“师妹,你的预感很准的。” “什么?” 师梦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柳臻颃便挽起来杏眸,任由瞿啸爵扶着她的手臂,登上早就停稳的大巴车,转头看过去,笑着:“我说你的预感很准,你的确是会在街边表演胸口碎大石。” 果然,不出十分钟,就有导演登上大巴车,身后空空,不见任何一件行李箱,倒是跟着一个摄像师。 导演满脸都是不怀好意的笑,先是客道了两句,然后紧接着道:“不好意思,各位老师,请把你们的手机上交一下。” 第716章 他的赚钱方式是不被允许的 > 闻言,嘉宾们的脸色都下意识变化,柯生直接开口:“我们不是托瞿先生的福,来国外度假的吗?” “对,但度假也不耽误我们做任务啊。” 导演振振有词着:“这样大家能够最大限度的体会不同城市的风光,也就当是录制一期节目了,给大家的工作减负。” 这话说得轻巧,嘉宾们彻底被节目组不要脸的精神给打败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机交上去,然后接过导演给调试好的备用机。 导演看着直播里观众们幸灾乐祸的发言,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好,接下来各位老师的任务是赚取今晚的酒店费用和明天前往景点游玩的资金,我们已经贴心的为各位列好了清单。” 这钱就算是折合到每个人的头上,对于身无分文的他们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柯生恼得是咬牙切齿,临下车前还朝节目组放狠话:“你们就等着看吧,我一会儿赚到钱就吃大餐,让你们看得见吃不着。” 导演不怒反笑:“行嘞,等着你所谓的大餐。” 柯生虽说这么说,但他一下车站在人头攒动的中心广场,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就有些迷茫,用手肘碰了下身边的人:“振川,你觉得咱俩组合能靠什么挣钱?” “你刚刚不是跟导演组撂狠话撂得很横吗?” “输人不能输阵,我给先把气势拿起来啊。” 柯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试探性的提议:“要不咱俩唱歌赚钱?” 宋振川思索了下,点头:“行吧,咱俩好像也就这点技能了。” 而另外一边,师梦瑶一下车便兴致勃勃的拉着陆秉去找合适的石头,发现街边完全没有石头的存在时,她甚至都提议去哪家店面里赊一块来。 陆秉跟在她身后,满脸迷惑:“找石头?为什么要找石头啊。”> 师梦瑶头也不回:“因为师姐帮我算了一卦,说我肯定给表演胸口碎大石,所以索性我们也不绕圈子,直接直奔碎大石去。” 闻言,陆秉下意识拉住师梦瑶,笑得满脸无奈:“这碎大石的事情是你表演还是我表演?” “当然是你啊。”师梦瑶懵懵的指了指他:“你觉得我的小身板能够撑得住大石头?” 一席人在陌生的街头,虽说会英语,但人生地不熟的赚钱,都各有各的窘迫。??? 唯独瞿啸爵从下车开始便显得很是从容,手臂半圈着柳臻颃的肩头,护着她在人员嘈杂的环境中不被任何人冲撞到,都不用她询问,他便将她安置在喷泉边上:“你等我几分钟,我去去就来。” 柳臻颃也不问他究竟要去做什么,小脸在阳光下显得软白乖巧,点了点脑袋算是回应。 然后,瞿啸爵便抬脚走入了人群,也立刻就有摄像机跟了上去。 时间还没有五分钟,就有导演解了通电话,然后一脸无奈的靠近:“柳老师,能一会儿麻烦您跟瞿先生沟通一下吗?他的赚钱方式是不被允许的。” 闻言,柳臻颃仰脸,脸蛋在人来人往的西方面孔中稍显稚嫩,可神情平静自若,随口询问:“他只是贩卖了几条消息啊,只涉及到今后全球经济走向问题,只在商界又用,不涉及国家层面,为什么不被允许啊?” 为什么不被允许? 还不是瞿啸爵挣钱的速度太快,失去了节目组所希望的效果? 站在人群中观察了三分钟,然后又用两分钟说了一番话,最后就从一位神情谦卑又恭敬的小商人手中拿到了不少的一笔钱。 这种方法…… 快得令人不敢形象,也无法复制。 第717章 点餐前,麻烦把你们经理叫来 > 瞧着只是声音温软,姿态却是理所当然的柳臻颃,导演组对视一眼,然后满脸无奈的解释:“柳老师,您要体谅我们这是一档节目,不管是从节目效果,还是从直播情况来看,这种情况的出现都不太合适。” “所以……哪怕是在没有剧本的情况下,我也要按照你规定的范围内行事?” 柳臻颃表现出少许的不开心:“那你还不如给我剧本,让我直接按照剧本演呢。” 还几乎从未有嘉宾敢这么勇于怒怼节目组,尤其是将跟拍导演说到不知如何回应的地步,所以直播间的滚屏上一起刷着“亢页赛高”的字样。 就在节目组还在考虑如何说服柳臻颃时,就瞧见瞿啸爵已经被小商人姿态恭敬的送出了咖啡厅。 他靠近,她便立刻朝他的怀中冲过去。 他展臂将她抱住,低头看着她的脸蛋,询问:“怎么了?受委屈了?” “恩。” 她带着小脾气和小情绪,仰脸,杏眸黑白分明的告状:“我要收回我原本的话,我开始不喜欢这个节目了,他们要控制我们赚钱。”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导演怕得罪瞿啸爵这位投资商,语气有些慌张的将前因后果解释了遍:“瞿先生,我们也只是从节目效果出发,而且也只是和柳老师商量而已,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的话,那就……” “没关系,我理解。” 导演组的话还未说完,瞿啸爵就将其打断。> 可能是怀抱着柳臻颃,他的眼神很是温和,不像是往日里带着刻在骨子中的桀骜和犀利感,薄唇勾起:“只是,我猜到节目组会认为我的这种赚钱方法是投机取巧,所以我已经提前将报酬换成了一辆车的使用权。” 他没有等节目组回应任何,慢悠悠的垂眸下来,侧脸闲适英俊:“导演,只是交通工具而已,你们不会也不同意吧。” 一句话,将节目组的后路给堵死了。 毕竟这也不算是瞿啸爵因投资商而搞什么特权。 节目组通过商讨,最终默许了车辆的使用,而瞿啸爵好像早就猜到这点似的,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从咖啡厅拿的小糖果来哄柳臻颃开心,嗓音宠溺低沉到足以蛊惑人心的地步:“饿不饿,我先带你去吃饭。” “好。” 说实话,柳臻颃在飞机上多是以休息为主,并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直播间的观众们对两人的行为也能理解,可他们瞧着镜头中的两个人路过闹市小摊,直奔五星级酒店时,立即在直播间里掀起新一波的讨论。 【话中两个人没钱没手机,就算有辆代步车,是怎么敢吃五星级的?】 【瞿先生就算没钱也要带亢页吃饭的样子好帅。】 【坐等打脸。】 哪怕是换了一个国度,两个人对这种餐厅也很是习以为常,在侍者的指引下坐进包厢。 侍者将两本菜单搁在他们面前:“请两位点餐。” 修长的手指翻开菜单,男人的视线在上面不紧不慢的扫过,侧脸温和,似是漫不经心,简单到像是随口一提:“点餐前,麻烦把你们经理叫来。” 第718章 我未婚妻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 闻言,侍者一愣,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您是说……找我们经理?” “对。” 说着,瞿啸爵才掀起眸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要了一张纸和一根笔,淡定笃定的在上面写着些什么。 待柳臻颃将菜色都点好后,他才将纸折好,递了过去:“当然,如果你的经理事务繁忙没空过来的话,你便将这个交给他。” 侍者并不清楚纸张上写了些什么,但他在这里工作时间比较长了,自然能够看出瞿啸爵西装革履,纯手工打造的衬衫价值不菲,就光是一颗袖扣便足以包揽今天餐厅所有营业额。 至于对面坐着的女士,虽说没有什么名贵的配饰,但她拿在手中把玩着的小玩具,很不打眼的一个小玻璃瓶,里面竟然全是…… 钻石。 哪怕侍者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见多识广,但出去时的脚步还是略有虚浮。 待门板被重新关上后,柳臻颃两条细白的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托腮看着瞿啸爵:“你在纸上写了什么呀?” “你猜猜。” “按理说,这样的餐厅无论是从管理还是从客源都是稳定的,就算只是经理,也并不会因为几句零星的建议或利益而愿意自降格调,所以……” 全程,瞿啸爵脸上都挂着笑,顺手用热水将所有的餐具重新清洗了遍,送到柳臻颃跟前:“所以什么?” “所以我猜不出来啊。” 鼓了鼓腮帮子,她的语调娇憨的很:“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先把杯里的水喝了,我就告诉你。” 瞿啸爵将水推过去,瞧着柳臻颃不情愿的模样,耐着性子劝:“折腾这么长时间,你在飞机上也没喝几口水,嘴唇都有点起皮了,如果现在不喝,一会儿就点番茄牛腩汤给你。”> 柳臻颃向来讨厌吃熟番茄。 被威胁,她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哼了声,才乖乖将水喝下去。 红唇还挂着水珠,她将杯子推了回去:“现在能说了吧。” “纸上也没什么重点,只不过是几位大亨的饮食习惯和住宿偏好而已。” 这家酒店是瞿啸爵特意挑选过的,的确属于五星级没错,但单从餐饮的角度而言,却和同等级的酒店根本无法相比拟。 所以,这家酒店在圈子中便是退而求其次的存在。 但,当酒店内部掌握了各种世家和大亨的准确信息后,便可以有针对性的进行改进,到时候不管是格调还是等级都会只升不降。 瞿啸爵这一招,果然令经理不出五分钟便急匆匆的赶到。 敲门进来时,对方的态度很是谨慎,却没有直接谈论此事,而是温声询问:“下午好,先生女士,两位对本酒店的菜品不知还是否满意?” 瞿啸爵没有言语,而是将视线主动投到柳臻颃的身上,经理也自然而然侧脸过去。 “还可以。”柳臻颃将口中的食物吃下,杏眸在阳光下晶亮着,认认真真的评价:“但酱汁太过浓郁了,主推的中餐会因为酱料问题而失去本身的风味。” 说实话,经理只是客气一下,嘴角微僵后立刻微笑:“女士的建议我们了解了,今后会逐渐改进的。” 说着,他又重新看向瞿啸爵:“那先生您呢?” “我的意见不重要。” 瞿啸爵身形颀长挺拔,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看起来略显散漫,却也自带一种不容侵犯的压迫气场,语调轻巧着:“毕竟,我未婚妻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第719章 拿这点小消息抵这顿饭钱了 > 闻言,经理很自然的立刻赔笑:“这是自然的,每位客户的满意,是我们最大的期待。” 不过,他也不是一味的奉承,他急需最快速的确定纸条上所谓各种大亨的信息的准确性,于是便道:“瞿先生,恕我冒昧,您这张纸的真实性,我恐怕还需要进一步的确定。” “当然。” 柳臻颃的手指在餐桌上轻点了下:“如果我得到的信息没有错的话,现在的老乔治先生应该是在他的私人医院里,他的身体不太好,口味偏清淡,你们大可根据我所提供的喜好去准备,试试总是不需要任何成本的。” 虽然只是寥寥无几的话,但对于专业的人而言,其中却透露出非常多的信息。 经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棕色的瞳眸猛然一亮:“还请瞿先生和您的未婚妻在这里慢慢享用美食,等我回来后再慢慢陪两位闲谈。” 说着,他招呼旁边的侍者一定要好好招待柳臻颃和柳臻颃,然后他转身便离开了包厢。 很明显,经理是去验证柳臻颃所提供信息的真实性了。 这一波操作,实在是让直播前的观众们都看迷茫了。 【所以……这是拿着所谓的信息来这里蹭饭了?】 【什么叫蹭饭?你们以为这些信息很好得到的吗?这都是需要人脉和关系网的。】 【我只能说,几句话搞定一部车,几条消息搞定一顿饭,亢页的未婚夫好厉害啊。】> 一顿饭吃得和谐又融洽,也许是柳臻颃真的饿了,总归餐桌上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就算是直播中,众人也能够看出两个人长期形成的默契感。新笔趣阁 柳臻颃很清楚柳臻颃的喜好,却也没有完全迁就着她,反而还会频繁夹着蔬菜送到她的碗中,哪怕是她鼓着腮帮,杏眸水汪汪的看过去,他也完全不为所动。 对比那种高调又甜腻的感情而言,这种细水长流的温柔和宠溺,更能让镜头前的观众们羡慕。 而经理的动作也很快,没有一个小时便赶了回来,敲门进去时,眼角都是压抑不住的笑容:“瞿先生,这次多谢你的帮忙,让老乔治先生在我们酒店订了足足一个月的午餐。” “这一点我早已预料到了。” 看着柳臻颃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经理压制着喜悦的心情,上前,递上来一张支票:“瞿先生,也不知道您有什么喜好,所以恕我鲁莽,这张支票还请您能够笑纳。” 可下一秒,就看见柳臻颃轻轻摇了摇头。 经理有些诧异:“您是嫌报酬少吗?” “不是,恰恰相反。” 柳臻颃从旁抽了张纸巾擦拭了下薄唇,一副波澜不惊的调调,连眼皮都没有抬:“我只是出来的匆忙,忘记带皮夹了,而我未婚妻又有些疲倦,所以便拿这点小消息抵这顿饭钱了。” 上百万的支票看不上眼,只单纯抵一顿饭钱? 经理非常不明白有钱人的脑子都是如何想得,不过他还是愉悦的将这点钱给抹去了,甚至还送了一张卡到柳臻颃的手中:“这张卡是我们餐厅的贵宾卡,您可以凭借此卡免费在酒店的总统套房入驻,并免除一切食宿费用,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请瞿先生收下。” 第720章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 将酒店的房卡递到柳臻颃的手中,而非瞿啸爵手中,便是经理做得最高明的一点。 也是因此,瞿啸爵才没有拒绝。 待经理离开包厢后,他动作熟稔的盛了碗汤送到柳臻颃跟前,然后将眼眸投向一侧的跟拍导演,用近乎陈述的口吻:“房卡你们应该不会收回去吧。” 跟拍导演有些汗颜:“不会的,这是两位凭本事赚得钱……住宿条件,节目组自然不会干涉。” 导演原本想说“钱”的,后来又临时转了话柄。 但听到这个字音,柳臻颃倏然仰脸,温温静静的嗓音带着几分恍然大悟,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般:“我们是需要通过合理的手段去赚钱的对吧?” “对,你是有什么想玩的吗?” “有。” 柳臻颃杏眸晶亮,神经有些雀跃,又融合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当初我在山上时,曾有两三次陪着师傅去赚钱,我想要跟着一起玩,师父却不让,现在终于逮到机会了,一会儿带你去赚钱呀。” 到底是什么赚钱项目,被柳臻颃说得跟玩似的。 不过瞿啸爵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他有的是点子赚取这两天所谓的生活费,所以也不在乎这么点时间陪着柳臻颃来玩闹。 于是,两个人动作很快的解决自己温饱问题,又换了身衣服,才再次出现在大街上。 然后,他们就瞧见…… 师梦瑶真的拉着陆秉在街头卖艺。 胸口碎大石。> 师梦瑶完全没有所谓的明星形象,明媚着一张脸蛋,模仿着古代走街串巷的吆喝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胸口碎大石,真正的功夫。” 四周围观的外国人非常多,都在友善的交谈,偶尔还传来两句不是很正宗的“功夫”两个字,加上“哼哼哈嘿”的比划声。 瞧着人聚集的差不多了,师梦瑶就搬了一块石板放在了陆秉的胸口,然后高高的举起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大锤头,在所有人惊呼的语气声中狠狠砸在了石板上。 石板应声从中间裂开,砸落在地上,发出不小重物落地的声音。 围观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还有人上前检查石板的真实性,也有人将锤头要过去,掂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感受重量。 最重要的是…… 陆秉好生生的再次站了起来,朝着众人拱了拱手。 众人不约而同的举起大拇指,纷纷夸赞起功夫的厉害,师梦瑶见状便喜笑颜开的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盒子,挨个往前递,依旧学着古装电视剧里走街串巷的模样:“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新笔趣阁 这话翻译成英语有些不伦不类,但众人却是都听懂了,笑着将手中的钱放进盒子中。 柳臻颃和瞿啸爵站在人群外围,倒是没让师梦瑶注意到。 亲眼瞧了场胸口碎大石,柳臻颃觉得很稀奇,拽了拽瞿啸爵的袖口,笑眯眯的仰脸:“你之前说胸口碎大石你也会的,什么时候给我表演一下呀?” 闻言,他瞬间失笑,屈指刮了刮她的脸蛋:“这个很简单的,如果想看,再让陆秉给你演一遍。” “这么说……你不会?” “嘘。”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她的唇瓣上,他挑眉:“看破不说破。” 第721章 老坑冰种,颜色不错 > 被堵着嘴,柳臻颃也立即眉开眼笑,精致的五官愈发的娇艳灿烂:“我第一次发现,你竟然还有不会的东西。” “当然,毕竟我也是个人啊。” 瞿啸爵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颊,调笑着:“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不会的东西,就比如今天你要带我去见识的,我可能之前也从来没有接触过。” “真的?”她觉得挺稀奇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万能的呢。” 怎么可能???? 他只是愿意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万能而已。 两个人在师梦瑶和陆秉并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悄悄的离开了人群,说实话,瞿啸爵早有预料柳臻颃想要去的地方平日里比较少见。 但他从未想过,她竟然带他来…… 赌石。 赌石说简单也简单,只不过是去利用现代的一些手段去凭空猜测石头中是否藏着翡翠,说难也难,多少人一刀下去便输得倾家荡产。 瞿啸爵的身份和背景令他几乎从未接触过这类带有“赌”性质的活动。 所以,他的脚步停在距离店面三步远的位置上,眯眸,有些幽暗和深邃:“臻颃,你说的赚钱项目就是这个?” “对啊,无本买卖,师父每次没钱就来这种地方的。” 只不过不是这个国度而已。> 可瞿啸爵却闻言皱眉,轮廓在偏黄昏的阳光中镀上一层淡淡的深凉:“臻颃,我虽然对赌石了解不多,但也清楚,现阶段还没有任何手段能够探测出毛料内部的翡翠全貌,所有玩赌石的人只能凭借一些外观条件来进行推测,你师父只是运气好,才似乎每次来都能赢,可你觉得……” “我也能赢啊。” 不然,她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柳臻颃有些不服气,轻哼一声,杏眸黑白分明,就这么看向正准备放上切割机的一块毛料,伸手戳了戳瞿啸爵的腰身:“我和你说哦,那块毛料会赌涨的,冰种我不太清楚,但看样子应该种水不错,只是体积不大。” 如此确定的言辞和兀定的语气,瞿啸爵偏首过来,看着光线中她白净的脸蛋,又瞧着她另外一只手掐着的指决,低笑了下:“你算到的?” “当然。” 解石师父在围观众人的视线中,非常小心的将石头放在切割机上固定住,然后按照买家的吩咐,一公分一公分的从左往右开始切割。 第一刀下去,切面露出来白花花的石头。 众人都是毛料店里的常客,早已见怪不怪。 接下来的第二刀和第三刀也依旧没有出绿,便立刻就有人议论起来:“看来是赌垮了,这块毛料本来就不太行,是下等货,不出绿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他的话音刚落,第五刀便惹来几声惊呼。 只瞧见切面泼上水后,露出了光滑的翠绿色,虽说颜色稍显青涩,但却是非常醒目。 立刻就有行家上前,用湿布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下,然后拿起放大镜和手电筒,又是照又是看的,然后夸奖道:“老坑冰种,颜色不错,绝对是赌涨了。” 第722章 借四百,还八百 > 老坑冰种虽说不是特别名贵的翡翠料子,但也算是中等偏上的档次,尤其是这种堆在地上,两三百一块的处理毛料而言,便是百年难遇的大涨。 见状,旁边立刻有人高声询问:“这位先生,你这块毛料还继续开吗?如果不开的话,我愿意出五十万收购。” “五十万?”闻言,人群中传来反驳声:“你别仗着这位先生什么都不懂就胡乱忽悠人,你愿意出五十万,那我就出一百万。” 只要这块毛料不是靠皮绿,就凭老坑冰种这四个字,一个镯子就能卖到十几万的价格。 毛料的拥有者是一位年纪不大的青年男人,棕色的头发乱糟糟的,还略有些胡子拉碴,身形看着也枯瘦的萎靡不振,可此时却有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他摩拳擦掌着:“我不卖,既然已经出绿了,就一定要解到底。” “先生,我劝你现在就停手吧,毕竟现在还能赚一百万,可要真解出来,有裂有棉,或者是靠皮绿的话,哪怕是根本就不值什么钱了。” 人群中立刻又传出劝说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于好心,但男子都没听:“继续解吧,就算真的解出来不值钱,我也认了。” 既然如此,解石师父自然听安排做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将近半个拳头大小的翡翠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中,色泽通透,水头充足,质地细润,虽说个头不大,但也算是难得。 接下来便是众人的竞拍了。 柳臻颃没再继续看下去,反而是扭头朝跟拍的导演组走去,商量的口吻:“能麻烦你们先借我四百吗?” 她说的四百自然是这个国家的货币。 跟拍导演先是思考了几秒,瞬间反应过来:“柳老师,你要玩赌石?” “不可以吗?”柳臻颃歪歪头,懒散而很自然的语调:“你们的游戏规则并没有规定不可以赌石啊,这跟买盲盒一样,钱货两讫,并没有被禁止的啊。” 可说实话,如果这样的镜头如果真的剪辑后再出去,似乎并不太合适。> 跟拍导演并不敢当场拍板做主,只能悄悄去跟总导演通了个电话,然后…… 他就被骂了。 隔着手机,总导演都恨不得拿手指戳跟拍导演的脑袋:“你觉得播出去不太合适,但你应该没忘吧,我们现在是全程现场直播的。” 也就是说,从瞿啸爵用三言两语赚来一部车的使用权,再到去餐厅用信息换取一顿饭和一间总统套房,最后到刚刚的赌石,全部都已经被直播了出去。 所以说,还有什么合不合适? 跟拍导演被骂的不敢还嘴,只能尴尬的挠了挠后脑:“那你的意思是,让柳老师继续走这条赚钱的道?” “不然呢?” “好吧,那我先借给柳老师四百。” “你是不是傻?”一听到类似于“借钱”的词汇,总导脑子中的综艺dna便动了:“唐僧取经还有九九八十一难呢,你怎么能这么轻松的就让嘉宾得到金钱帮助呢?” 跟拍导演瞬间明白:“所以,你的意思是……” “让她按照百分之百的利息偿还。” 也就是说…… 借四百,还八百。 还真是个奸商。 第723章 既然乖乖这么厉害,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 可即使是如此,柳臻颃还是开开心心的答应了下来,然后手握四百巨款,拽着瞿啸爵就朝店面角落堆着的毛料走去。 因为这家店刚刚出了绿,所以来购买毛料的人不少,店里的人手不够用,便也没有人来主动招呼他们,哪怕是瞧见了,也只是随口介绍了句:“这位先生女士,这里都是我们店昨晚进的新货,老坑的好货,你看见刚刚开出的那块冰种了吗?他们都是属于同一坑出来的,两百一块。” 老坑指的是表皮光滑坚硬,开出的翡翠透明度更好的石料。 但这些老坑石料也就两三个拳头一般大小,很明显是次等货,那些稍大点的都是按照公斤来计算的,从四百一公斤到上万一公斤不等。 自然是价格越贵,石料的品质就越好。 两百一块,两块自然是四百。新笔趣阁 于是,柳臻颃小手一挥,白净的脸庞颇为豪气的朝瞿啸爵道:“随便挑,我买单。” 那明媚的五官噙着娇嗔的笑,令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瞿啸爵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感受着满手的软滑,他笑着将人圈进怀中,垂眸:“我的未婚妻今天这么大方?” “那是。” “要是我挑的毛料出不了绿怎么办?” “你放心。”她拍了拍胸脯,嗓音全是薄薄的骄傲:“有我在,你就不会不出绿的。” 她是谁,她可是能掐会算的柳臻颃。 瞿啸爵睨着她神采飞扬的小模样,不由得生出点恶趣味,看也不看的就伸手指了块毛料:“那就这块吧,你觉得能出绿吗?” 然后,摄像机便如实的记录下柳臻颃仗着所有人都不懂卜术,公然掐指算了起来,小脸认真,甚至还神神道道的在空中比比划划,最终抿了抿唇,遗憾的口吻:“你的运气好差哦,这块是纯石头。” “那这块呢?” 经过一阵重新的掐算,她摇头:“也是纯石头。” “这块的样子像西瓜,应该能开出来翡翠。”> “可它还是纯石头啊。” 就这样,经过七八次的掐算,柳臻颃再看向瞿啸爵的眼神都有一种嫌弃的感觉:“你怎么运气这么差啊,就算是瞎猫都能碰上死耗子啊,你却连个靠皮绿都没有混上,真可怜。” 说完,她还啧啧了两声。 可谁想到,这两声反倒是把瞿啸爵给得罪了。 他眸色猛然一暗,骨节分明的手指刮了刮她的脸蛋,俯身拉近距离,哪怕是当着镜头,他也丝毫不介意的表示着亲昵,唇息喷薄在她的肌肤上:“既然乖乖这么厉害,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打赌?”她来了兴趣:“赌什么?” “赌谁开出来的玉石值钱。” 他竟然要和自己赌这个。 柳臻颃的杏眸一亮,刚刚瞿啸爵表现的有多菜,她可都是看在眼中的,完全就是一副新手小白的模样,既然如此,她岂不是稳赚不赔? 但她还是很谨慎的:“你是不是会赌石啊。” “我不会,听说过,但没有接触过。” “真的?” “真的。” 他言辞凿凿,对她的问题向来是毫无保留。 既然如此,柳臻颃便愈发兴奋起来,睫毛微颤,纤细浓密的如同扇子般,毫无心机的直接笑起来:“那行,我答应了,你说赌注是什么?” 闻言,他勾出微末的笑意,不知为何,显得淡漠又无赖,狭长的眸湛出光芒:“赌注是……听从安排一整天。” 也就是说,谁输了,谁就要听对方的话,一整天。 第724章 在合理的范围内使用正常的竞争手段而已 > 柳臻颃仗着自己会卜术,很愉悦的答应下来,然后就在毛料堆前蹲了下来,兴致盎然的东摸摸,西瞧瞧的,实际上却是将拿到手的每个毛料都掐指算了一遍。 但这批毛料的确不是什么上等货,她一连挑了七八块,无一例外都没有什么好卦象,不由得令她有些气馁,便下意识朝瞿啸爵看去。 偏头,她便瞧见瞿啸爵正在和店家交谈着什么,距离比较远,谈话的内容听不太清楚,但那张脸侧颜轮廓深邃立体,动作随意自然的将袖口解开,沁出一种深入骨髓的上位者气息。 “那就这么说定了,还请丹尼先生帮个忙。” “哦,还请你放心,这件事对于我而言,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柳臻颃靠近,正好听见他所说的最后一句,下意识询问:“帮什么忙?” “你来了?”瞿啸爵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低哑的字眼落在她的耳畔:“怎么?挑好了。” “没有。” 她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愤愤的不开心:“那堆毛料大部分都是不出绿的,我挑了半天也挑不出来。” “当然,这位美丽的小姐。”店家很自然的接话,边说边朝毛料堆走去:“这批毛料自然是被筛选再筛选后被分为三六九等的,价格如此便宜的情况下,自然是被筛选剩下的,不过……你未婚夫可真是疼你,竟然愿意买我帮忙,只为出绿后你能够心情愉悦。” 闻言,柳臻颃反应了下:“什么?” 但她都没有来得及说话,瞿啸爵便很自然的将话题接了过去,温温淡淡,又好似具有穿透力:“丹尼先生,还是麻烦你先完成我们的交易吧。” “好的,好的。”丹尼举手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语气全是打趣:“我不跟你心爱的未婚妻说话就是,你们那个国家的男人,还真是对自己的女人都有一种特殊的占有欲。”> 也许是来旅游的外国人多了,丹尼对于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的,拿着手电筒便扎进了毛料堆里。 可柳臻颃却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话题。 她揪着他的衣领,小脸一板,故意表现的凶巴巴的:“瞿啸爵,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赢啊。” “想赢?” “当然。”他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垂眸睨着她,伸手在她脸上蹭了蹭,语调似笑非笑着:“能让你一天都听话的好事,我怎么可能放过,既然凭借着我自己的能力赢不了,那就识人善用,让别人去做我不擅长的事情就好了。” 而他,只需要付出相对应的报酬,然后静静的等待就是。 这便是上位者的管理手段。 跟柳臻颃那种可怜巴巴的蹲在毛料堆里,弄得灰头土脸,还一点都没有进展的模样截然相反。 柳臻颃简直不敢相信这场比赛还能这样作弊。 她气得伸手就戳他的手臂:“不公平,你这是作弊。” “我们并没有设立任何的前提条件,所以这只是在合理的范围内使用正常的竞争手段而已。” 说完,他俯身下来,语调依旧温和,却有着毫不避讳的侵略性,低笑:“乖乖,这么说,你明白吗?” 第725章 她能够开心,是我的荣幸 > 即使是被亲昵的称呼为“乖乖”,柳臻颃却还是被轻而易举的挑起了心性,她的视线在毛料堆里扫视了一遍,看起来好似非要挑出一块最好的,和瞿啸爵一较高下不可。 然后,直播间的数百万人便眼睁睁看着她将瞿啸爵扔到一边,往地上一蹲,毫不掩藏的每拿起一块石料,便掐指算上一番,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些什么,只是声音比较低,麦克风并没能将声音收进去。 顿时,直播间里的滚屏密密麻麻掀起新一轮的讨论。 【现场版的算卦,亢页为了赢也真是足够拼的。】 【我现在就在这个城市,我能不能去偶遇他们啊?好想让柳臻颃也给我算一卦。】 【有这个时间讨论,还不如赶紧将这一幕录下来,我有预感,等到正式播出时,这一段很可能会被直接剪掉的。】 对于这些柳臻颃都是不知情的,她只觉得自己算得手指都快抽筋了,才从这堆废料中勉强挑出来一块种水还算不错的。 “就这块吧。” 她起身,白皙的肌肤在黄昏的光线中被渲染上一层颜色浅薄的血色,笑眯眯的歪头,晃动着手中的毛料,颇有几分得意的小模样:“这块应该是玻璃种,虽然不大,但价值却高,所以我可是要赢定了的。” 而瞿啸爵的毛料,店家早就选好了,却被他随手放在一边。 “好啊,那我们就看看最后的赢家是谁。” 他走上前,弯腰,亲自帮她掸了掸裙角沾染上的尘土,重新站直身子后,薄唇才漾出薄笑,温存又恶劣:“所以……柳小姐,做好受罚的准备了么,恩?” 两个人挑选的石头都不大,只要交给解石师父来操作的话,并不需要等多长时间。 但柳臻颃却突然来了兴趣,伸手拽了拽瞿啸爵的衣袖,待他眼神垂下来后,她便仰起漂亮的笑容,软哒哒的询问:“我能自己解石吗?看着很好玩的样子。” “你想自己动手?”> “恩。” 瞿啸爵并没有觉得柳臻颃是在无理取闹,甚至都未曾询问她是否会解石,便上前跟店家交涉起来。 反正在他的意识中,哪怕她将这块毛料切割坏又如何? 只不过是一块毛料而已。 这种想法,一提出便得到店家的同意,对方笑得嘴角的胡子都一翘一翘的:“哦,我亲爱的先生,你所提的这件事当然可以,谁叫你照付解石的费用呢?” 说完,对方还打趣的朝柳臻颃看了眼:“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有这么漂亮的未婚妻,谁都愿意花点小钱买她的开心,不是吗?” “当然。” 瞿啸爵低笑,声线醇厚悦耳,别在衣领上的麦克风清楚的记录下他所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她可是我的命,她能够开心,是我的荣幸。” 这句话,又令直播间炸了一番。 而柳臻颃在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同样兴奋的蹦起来,单手搭在瞿啸爵的肩头,另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指则掐住他的下巴,光明正大的亲了他一口,笑得杏眸都眯成一条缝:“你怎么这么厉害呀,我好喜欢你哦。” 太过热烈又直白的言语,成功的令男人的眸色晦暗下来。 如果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对,他真想将她抱在腿上,尽情尽兴的亲吻上去。 柳臻颃自然顾不上瞿啸爵的情绪波动,蹦蹦跳跳的到解石机前,挑选了半天拿起一个手动打磨机,开始细致的将毛料磨开。 毛料并不大,所以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擦出了一个小窗,她又拿起沾了水的湿布将其细致的擦拭了下,里面的翡翠立刻展露出来。 第726章 这意思是,他要和他们结梁子了 > “出绿了。” 也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虽说只是开了个窗,但翡翠果然如同柳臻颃之前所说的是玻璃种,而且是一块无色老坑玻璃种,只是通透度不算很高,但对着光线还是能够看出蓝色的起莹。 这次,就连店长也被惊动了:“哦,我的上帝,什么时候废料中也能开出这么好的货,简直是令我太过惊喜了。亲爱的女士,这块半料你出售吗?我可以出两百万的。” 被擦出窗,却没有完全解开的毛料也被成为半料。 但,哪怕是两百块卖出去,两百万买回来,店家也是愿意的。 只可惜,这么高的价格并没有换取柳臻颃任何的眼神,她虽然没有回应,但手中的动作不断。 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整块玻璃种翡翠终于被解了出来。c0 翡翠的个头不大,只有二分之一的拳头大小,却也足够让围观的人群争先出价。 当然,也有人想要欺负柳臻颃不懂行,健壮的身子将周围的人都拨开,两步上前:“嘿,女人,这块翡翠我出一百万,你直接卖给我吧。” 说话的男人虽然穿得西装革履,但络腮胡配上深邃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的凶神恶煞。 而且他一开口,四周所有的声音便在同一时间沉寂了下来。> 都无需人帮忙解释,柳臻颃便清楚这个人恐怕是这一带的恶霸,背后有大家族支撑,所以才会让其他人如此的避讳和忌惮。 闻言,瞿啸爵第一时间便靠近,伸臂环住她的腰身,虽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但撑腰之意再明显不过。 而柳臻颃也根本没再怕的,将裴翠当成球一样上下抛着玩,笑眯眯的看起来无害的很:“这块老坑玻璃种虽然质地略差了一等,但也算是很难得,虽说没法起镯子,但制成挂件,应该能出五十件以上,每件按照市价,怎么也能卖个小十万,你觉得你只给我一百万足够吗?” 当然,如果将整块翡翠制成一个大件的话,那么更具有收藏价值,价格肯定也会有八九百万,甚至千万以上。 再抛出去人力加工等等环节,这块原料怎么也能卖出三百万到三百五十万。 络腮胡似乎没想到柳臻颃竟然是个懂行的,脸色微变,却还是毫无顾忌的朗笑出声,噙着不掩饰的嚣张:“不管你怎么说,我就觉得这块翡翠只值一百万,我告诉你,只要我开口,就没有人敢比我更高的。当然,你如果不想卖给我也行,不过我敢保证,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敢收这块翡翠的。” 这话也就是说,这块翡翠,她是卖也给卖,不卖也给卖,否则的话…… 络腮胡轻嗤:“我怕你们不敢走出这里。” 这意思是,他要和他们结梁子了。 店家脸色不太好看,悄悄走近两步,想的是偷偷透露点有关于络腮胡的背景。 可他的话都没说出口,就听见柳臻颃轻描淡写的娇笑着:“卖不出去,我就不卖了啊,我自己留着玩不行吗?或者是我自己开个玉石店,肯定也很赚钱的。” 第727章 那你以后会家暴我吗? > 此话一出,柳臻颃便认真考虑了下玉石店可能性。 到时候如果赚了就当投资,不赚的话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缺那几百万的人,再大不了,就留着这块老坑玻璃种,给卦餐做风水阵的阵眼不就行了? 正巧此时店家帮瞿啸爵挑选的那块毛料也解了出来,自然也是出绿的,不过从种水到品种都没有柳臻颃的好。 她都不再理会络腮胡的叫嚣,开心的攀着瞿啸爵的手臂便跳了起来,杏眸晶亮:“你看,我果然赢了吧。” “对,是你赢了。” 瞿啸爵动作不急不缓,低哑的嗓音淡淡的,屈指蹭了蹭她的脸蛋:“今天我一切都听从瞿太太的,想好让我做什么了吗?” 说实话,她这么卖力只是为了玩游戏的输赢而已,至于筹码她还真没想过。 认真的思索了两秒,她伸手挂在了他的脖颈上,娇里娇气的:“其他的我倒是没想好,不过现在你可以背我先离开了,累了,想回去休息。” 有络腮胡子在,反正她也挣不了什么钱,那么索性她就不跟他们玩了。 说着,她便跳上他的背。 男人的身形修长伟岸,衬得背上女人纤细却不瘦弱,两个人重叠在一起,在夕阳中,完全是一副偶像剧的画面。 两个人不准备和络腮胡计较,可谁曾想反倒是络腮胡不准备轻易的善罢甘休。 他用庞大的身躯直接挡住两个人的去路,蹙眉,放下狠话:“今天你这块翡翠是卖也给卖,不卖也给卖。”??? “要是我就不卖,你要怎么办?” “不卖的话,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为什么我一出价,所有人都不敢和我竞争的原因。”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于是,柳臻颃的小脸也跟着板了起来,有些不满:“我现在很不开心,你不仅压我的价钱,还准备堵我打架,所以一会儿你被打趴下的时候可不能哭哦。” 这话说得要多轻快有多轻快,就跟聊天似的。 然后,就在络腮胡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瞿啸爵就以背着柳臻颃的姿势出手了。 迎面便是极狠的一拳,拳风凌冽又快速,根本令络腮胡来不及躲闪,他只能隐约瞧见瞿啸爵英俊的脸上一改刚刚的温情散漫,眉目间张扬出一股轻描淡写的戾气,张扬又轻蔑。 络腮胡是想要还手的,可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一拳后便是第二拳。 他被打趴在地时,脑中还回荡着一个念头…… 那个东方男人怎么背着个女人也能打得过自己?而且他怎么敢动自己?自己可是乔治家族的人。 待节目组意识到不对劲,想要上前帮忙时,瞿啸爵已经干脆利索结束了战斗。 他的拳头上还沾染着点滴的血色,手臂便重新回到柳臻颃的腿弯处,将人小心翼翼的往上掂了掂,跟刚刚打架的模样判若两人:“抱好我,我们回去休息了。” “好呀。” 柳臻颃半点紧张感都没有,甚至还在瞿啸爵的背上摇啊摇的晃动着小腿,娇娇的笑着:“你刚刚好帅哦,那你以后会家暴我吗?” 家暴? 瞿啸爵不曾想过她的思绪能这么跳脱,更想不到他能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词,失笑了下:“如果真有家暴的可能性,也是你家暴我吧,毕竟也给我先打得过你再说啊。” “也是哦。” 她后知后觉的点点小脑袋,颇为骄傲的仰起下巴:“我比你会的多,你肯定是打不过我的,哦,我可真厉害呀。” 第728章 在家靠你妈,在外靠朋友 > 两个人颇有些惊世骇俗的聊天内容将赶过来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跟拍导演小心翼翼的上前:“瞿先生,柳老师,你们两位没事吧?” “没事。” 瞿啸爵先将柳臻颃放在副驾驶座上,又帮其系好安全带,才单手搭在车门上,眸色深寂:“我先带我未婚妻回去,如果这段时间有任何人找你们麻烦,或者是朝你们施压的话,尽可来找我,我会处理的。” 他说的是刚刚的络腮胡,对方挨了打,怕是会将身后的背景搬出来施压或者是报复,他们不得不防着点。 跟拍导演反应了几秒,连忙点头:“我知道的,瞿先生。” “那我就先走了。” “瞿先生再见。” 店家帮瞿啸爵挑选的那块毛料所开出来的翡翠,已经被他以半价重新卖给了店家,这也是他们提前就商量好的条件。 所以,现在柳臻颃和瞿啸爵手中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有个小十万。 车子离开这片市场后,驶上柏油马路。 单手握着方向盘,瞿啸爵侧颜的轮廓温和矜冷,侧眸看着把玩翡翠的柳臻颃,低笑了下:“想吃什么?” 她还挺喜欢这种白白净净,透光度不错的翡翠,所以头也不抬:“想吃汉堡和薯条。” “怎么想吃这些食品?” “好吃啊。” 她跟张网易吃过一次,一直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听着瞿啸爵半晌没有吭声,柳臻颃有些小沮丧,仰脸,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完美的下颚线和轻微滚动的喉结,在窗外昏黄的阳光中显得说不出的。> 有那么一瞬间,柳臻颃有一种亲上去的冲动,但她努力克制住,别开脸,重新垂眸下来,有些闷闷不乐的戳了戳翡翠:“是你问我想吃什么的,现在又不愿意让我吃,你这个人好善变哦。” “吃些健康的饭菜,我就不反……” 瞿啸爵的话还没有说完,搁在一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侧眸,便瞧见干净的屏幕上跳跃着申超的名字。 “臻颃,你帮我接一下。” “哦。” 柳臻颃哼唧了下,还是乖乖的接通又打开扩音。 通话那边立刻传来申超的嗓音,却跟往日不太相同,是一种噙着高高在上却又着急的语气:“谷尚,你放心,我选择娶你并不是和家里怄气,也不跟任何女人有关,只是因为到今天为止,让我动过娶回家念头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这通电话并不像是申超特意拨过来的,反倒像是无意间按到了。 他们并不清楚谷尚究竟是一张如何表情的小脸,但却能够听到拖鞋在地上踩过的声音,然后凉薄的轻笑倏然掀起:“申超,你知道我为什么宁愿去找我的前男友,也不愿意来找你吗?”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你啊,或者准确点说……” 谷尚的声线噙着几分颤抖,冷漠中有着浓重的厌恶:“我恨你。” 玻璃杯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你除了是个荤素不羁,身边莺莺燕燕从未断过的二世祖外,你还有什么本事?在家,在外靠朋友,连最基本明辨是非的本事都没有,任由你的表妹,你的前任,甚至你的女神一而再的欺辱我?” “你这样的男人,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不就是喜欢我这张脸,反正你没本事娶到你心爱的女人,索性便处心积虑,用我父亲的医药费来要挟着我只能做你女朋友,这种找替身的行为,也只有你这种同样身为的男人能够做得出来了。” 新笔趣阁 第729章 他们两个人吵架好像是两只小菜鸡 > “谷尚。” 申超阴鸷下来的嗓音显然易见迸射出一股森然的暗色,一字一句咬着对方的名字:“你不过是仗着我……” “我仗什么了?”谷尚丝毫不害怕,呼吸急促起来,讥笑:“你现在就只剩下喊我的这点本事了?也是,我爸已经死了,你没办法拿捏着他的医药费来威胁我了,我仗着这件事,自然不用害怕你。” 也不知道是谷尚提到了哪个字眼,申超胸口盘踞着的恼怒一下子散了。 “谷尚,你冷静点。” 他努力的深呼吸,尽量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整件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爸也并没有……” 但似乎谷尚并没有听完申超的话。 门板打开又甩上的声音重复了两次,很明显是谷尚摔门离开,申超又追了上去。 听着电话那头的寂静无声,柳臻颃将时长四分十三秒的通话挂断,咂咂嘴,评价道:“他们两个人吵架好像是两只小菜鸡。” “恩?”瞿啸爵不解:“怎么说?” “就是你啄一下,我啄一下的。” 反正如果换做是她被欺负了,肯定不费这个嘴皮子,直接揍过去,让对方好好见识见识地球不是围着一个人转的。 瞿啸爵被这样的形容词给逗笑了,腾出一只手来蹭了蹭她的脸,然后顺势十指相扣:“申超的父母在他小时候便是天南海北的飞,他从小便感受过太多父爱母爱,所以自然也不会爱人,像是个小学生般,以为拽拽女孩的发尾,再将人逗哭就是自己表达爱意的方式。” 当然,这不是他去欺负谷尚的理由,更不是瞿啸爵替他推脱的借口,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而已。 还没等柳臻颃回应,不算宽敞的空间里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不过,这次是柳臻颃自己的。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看了两眼,还是接了起来:“喂。” “柳臻颃?” 试探性的嗓音隐约有着两分熟稔,柳臻颃思索了几秒:“南封?” “对,是我。” 南封不着痕迹的舒了一口气,也许是时隔一天,他的语气中没有了昨晚被骂的屈辱感,略显几分平和:“你见到老乔治先生了吗?” “没有,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老乔治先生并不像是外界所传的一般是个好脾气的人,或者是说,他的脾气只有在他看中或者是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展露出来,所以如果你想要和他谈我的话,最好……还是顺着点他。” 南封自然也不是有多好心的主动提醒,只是担心柳臻颃一旦和老乔治闹崩后会波及他自己而已。 他自然也担心柳臻颃不会答应,便斟酌了下再度开口:“我手中还有些乔治家族的势力,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将这个作为报酬还给老乔治先生,剩下只要是我能够拿出的,你都可以替我做主。” 南封自认为自己算是苦口婆心,但奈何柳臻颃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所以在瞿啸爵被她磨得不行,只得下车帮她买汉堡的时候,她便遭遇了四个大汉的围堵。 但他们很显然不是来交恶的,甚至为首的保镖还态度恭敬客气:“柳小姐,老乔治先生想要请您过去一趟,还请您能够赏脸。” “如果我说不……” 第730章 下车是肯定不会下车的 > 柳臻颃的话还没有落音,一阵凌冽的拳风便从后方冲了过来。 四个大汉立刻有两人进行反击,另外两个则守着柳臻颃,防止她借机逃跑。 只可惜,两个保镖合起来都不是瞿啸爵的对手。 瞿啸爵的拳脚功夫是他从数次任务中摸爬滚打锻炼而成的,处处都是杀招,所以就算他有所收敛,还是半分钟便将保镖打倒在地,甚至其中一个撞在电线杆上,眼前模糊的站都站不稳。 为首的男人见状连忙出声:“瞿先生,请您住手,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请两位做客而已。” 说着,他甚至还拦住想要继续动手的保镖,任由瞿啸爵将柳臻颃护在怀中。 瞿啸爵先是确定柳臻颃并没有受任何伤后,才掀眸看过去,极低极深的笑声从喉间溢出:“请人?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态度?” “不好意思,如果您有任何的不满,都是我们的过失,我们向您两位赔罪。” 现在这样,柳臻颃和瞿啸爵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乔治肯定是去医院检查后,在确定他的确是患病的情况下,才不得出此下策。 柳臻颃和瞿啸爵对视一眼,她立刻恶趣味涌上心头,故意朝保镖伸手,歪头偷笑的模样很像是个调皮的小姑娘:“把你手机给我。” “柳小姐,这……” “放心,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要给老乔治打个电话而已。” 她说着,眉眼挑起:“既然是他请我过去,自然是要谈好条件的,否则我羊入虎口,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办?”> 毕竟,这病对于乔治家族而言也只是稍微有些棘手而已,就算是没有自己的帮忙,他们狠一点,敢活体取心脏的话,也不是不能找到匹配的。 保镖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将手机掏出来,却没有第一时间交给柳臻颃,反而是率先拨通电话征求了老乔治的意见。 老乔治在查出心脏病后便立刻了住院,此时就在医院病房里,目光没有半点老年人该有的浑浊,反而透着幽深锐利,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医院草坪上玩闹着的孩童,轻笑了下:“把手机给柳小姐吧。” “好的,先生。” 保镖这才将手机送到柳臻颃的跟前。 “晚安,老乔治先生。” 很标准的贵族腔调令老乔治稍稍勾唇,沉稳的语调听起来脾性似乎很温和,就像是位慈爱的长辈般:“柳小姐不准备过来同我聊聊有关南封的事情?” “自然是愿意的,不过……” 柳臻颃杏眸狡黠,只是单纯的和瞿啸爵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便心领神会的趁着保镖放松警惕之时,快速旋身上车,并第一时间锁紧车门。 保镖自然猝不及防,下意识冲上来敲打车门:“柳小姐,还请您下车……” 下车是肯定不会下车的。 瞿啸爵发动引擎,脚下的油门一踩,车子便直接驶入了车流中。 看着后视镜中保镖们驱车追上来的动静,柳臻颃慢悠悠的挽起眸来,如同天空隐约出现的星芒,璀璨调皮:“老乔治先生,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先谈谈了。” 这边的动静自然通过手机如实的传入了老乔治的耳中,大掌搭在座椅扶手上,他依旧不紧不慢:“柳小姐,我觉得我们还是面谈为好,毕竟……主动权并不在你的手中。” 第731章 乔治先生,我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 这话令柳臻颃听不太懂。 “主动权不在我?” “当然。”老乔治信誓旦旦:“虽然我不清楚你看上了南封什么,不过既然你想要他,他也愿意跟你走,那我这个做半个养父的,也不能违拗了你们小辈的心意。” 这话明晃晃的是在挑拨离间。 如果瞿啸爵不清楚南封的身份的话,怕是也会因此心生不悦的。 “我当年救过南封一命,又培养了他这么多年,柳小姐总归给付出点代价吧,否则……”老乔治轻笑,语气轻蔑的继续:“我怕你们都走不出这座城市。” 这是提醒,更是威胁。 柳臻颃向来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尤其是被瞿啸爵放在掌心里宠了这么半年,更是将他的恶劣脾性学了个十成十。 红唇挽起来的弧度掺杂了几分玩味,看着后视镜中不断追赶着的车,她缓慢挑眉:“老乔治先生,我原本是想要和平处理这件事的,但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为求自保对你动手了。” “哦,你还想将我怎么样?” 老乔治位高权重的时间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般威胁过了,便也稍稍动了点真火:“你们南城区有句古话叫做强龙难压地头蛇,在我的地盘,我建议柳小姐还是不要这般张狂的好。” “是么?” 柳臻颃将车窗摇了下来,任由外面温热的风灌进来,将发丝整个向后吹,露出一张精致而没有任何遮掩的小脸。 然后,她堂而皇之的偏眸朝瞿啸爵告状:“啸爵,老乔治他凶我。” 瞿啸爵双手控制着方向盘,身躯微微往后仰,明知道柳臻颃是故意的,却还是蹙起眉来,俊脸冷清淡漠,却分明的沾着桀骜:“是么?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玩上一把。”> 说完,瞬间加快的车速将后面追赶着的车辆甩出去一大段路程,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鼓动着耳膜。 身后保镖的车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两辆车不知不觉间车速都慢慢爬上了一百五,焦灼在一起,越行驶四周的风景便越发的偏僻。 此时,老乔治依旧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还在毫不客气的出言讥讽:“我不知该说柳小姐是孩童心性,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在意那几个保镖的性命?” “是么?”闻言,柳臻颃红唇噙着的弧度愈发讽刺,温静挑眉:“你不在意他们的性命,但你应该在意你自己的性命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柳臻颃嗓音状似漫不经心,纤细白嫩的手指逐渐成诀:“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那就是……我是有师门师派的。” “师门师派?” “对。”她清清淡淡的应,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也就是说,我不仅能帮你算卦治病,还能无声无息解决了你。” 下一秒,老乔治病房里的吊灯“碰”的一声炸了,整个灯具摇摇晃晃的即将坠落下来。c0 老乔治下意识循声看去。 然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离开这个房间,可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灯具便在他脚边砸落,清脆又炸裂的声音刺痛着耳膜,至零破碎的玻璃碎渣还划破了他的脚踝。 猩红的血淌了下来,倒映在老乔治的眸底,耳边还传来柳臻颃娇媚轻漫的嗓音,一字一句:“乔治先生,我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第732章 这样的夸奖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 漆黑的眼眸细细密密的皲裂开少见的恐惧,老乔治咬着牙:“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 “不不不。” 柳臻颃得意的晃了晃手指,也不管电话那头的人究竟能不能看见,无赖的挑眉:“这只是来自于南城区的神秘卜术而已,就像是你们口中的黑魔法,又或者是r国的阴阳师,一点小开胃菜送给你,稍后等你冷静冷静,我们再谈吧。” 说完,她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手机被扔到一边,柳臻颃伸手戳了戳瞿啸爵的手臂,明媚得意的笑容下,溢出来的都是少女的娇俏:“怎么样?我是不是把你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和语气学得很像啊。” “你在学我?” “当然。” 此时,两个人说话都格外的肆无忌惮,毕竟身上的麦克风早就被扯掉了。 老乔治既然能够安排人手去强行“请”他们两个人,自然也是提前将一切都调查好的,节目组的人自然也被老乔治处理好了。 “原来我的瞿太太在玩夫唱妇随这一套。” 他偏眸睨了眼她恶劣骄傲的小脸,本就因飙车而上升的肾上腺素此时更加的高涨,舌尖舔了下唇角,腾出来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低哑的嗓音唤着对她的爱称:“乖乖,过来。” “怎么了?” 她稍微朝他靠近了点。 他却尤嫌不足:“再过来点。” “哦。” 她乖乖的再度靠近,然后就被他擒住了红唇。 可能是因着还在开车,他只是狠狠的在她的唇上了两口,便放开了她,薄唇又她敏感的耳垂,咬了两下,低低的叹息:“别胡乱招惹我,等我收拾完后面的人再说。”> 她哪有招惹他。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男人低哑的嗓音,还是被他喷洒过来的呼吸渲染到,总归耳根又热又烫,伸手在他肩头锤了下,娇嗔:“那你还不赶紧哦,磨磨唧唧的,还没有我厉害呢。” “好好好,我听瞿太太的话就是。” 心情颇佳的调侃声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刹车。 两辆车原本保持着差不多一百多米的距离,但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前车猛然刹车,并在不算宽敞的马路上做了九十度大转弯,成功的拦截在后车跟前。 后车上的保镖只是负责将他们请到老乔治的跟前,并没有准备将自己的命都搭上。 所以他们反应极快的踩下了刹车,还紧急调转方向盘,朝着路边的树撞了上去。 冲撞的强度并不大,再加上安全气囊的保护,保镖们都未曾受到太大的伤害。 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庆幸时,瞿啸爵就仿佛从天而降般,背着光线,健硕挺拔的身形噙着雄性的气息,大掌抬起又落下,几个手刀便将他们砍晕过去,动作之迅速,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解决完这一切,瞿啸爵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回眸就瞧见柳臻颃素白手指扒在半开的车窗上,下巴也搭在上面,软细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看起来乖顺的不行。 和他四目相对时,她甚至还笑着鼓掌:“哇,啸爵,你好厉害啊。” 这样的夸奖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可偏生瞿啸爵觉得动听极了,心头翻滚着的吻她的冲动愈发的强烈。 但当他刚刚走过去,柳臻颃扔在一边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柳小姐。” 老乔治的嗓音比上一通多了几分谨慎和忌惮,直接开门见山:“你帮我治病,我放南封跟你离开,如何?” 第733章 毕竟,世界的尽头是科学 > “好啊,成交。” 脆生生的回应利索,柳臻颃的杏眸更是愉悦的眯成了一条线。 要是老乔治早就这么爽快的话,哪儿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所以,柳臻颃挂断电话后的第一件事便让瞿啸爵将已经昏迷过去的保镖重新弄醒。 五分钟里,又是撞车又是昏迷,最后又被凉水泼醒,保镖们的内心也是非常抓狂的,但他们却没有表露出丝毫,任劳任怨的将柳臻颃和瞿啸爵带到了老乔治重新指定的地方。 这一次见面,老乔治不敢随意的约在医院,而是约在了他名下的一栋别墅里。 说是别墅,但从庭院到别墅门口,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安保系统非常严密。 而且,早早就有穿着燕尾服的管家等候在别墅门口,瞧见他们下车,便是一鞠躬:“瞿先生,柳小姐,两位晚安。” “晚安。” 两个人颔首算是回应。 管家直起腰,戴着白手套的大掌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里面请,先生正在客厅等候两位。” 随着管家的指引,柳臻颃瞧见坐在沙发上的老乔治,他双手撑着手杖,略有褶皱的脸上不动声色,一身西装令他全身自带不容忽视又不怒自威的气场。 而他的四周也站着四五个人,有秘书或律师模样的,自然也有克莱拉。 克莱拉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西装外套被随意的搭在沙发靠背上,身穿一件花衬衫,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有系,露出男人的锁骨和茂盛的毛发,五官中噙着的都是慵懒透了的痞气。 他瞧见柳臻颃的第一眼,便是眼前一亮,非常不羁的吹了声流氓哨:“哦,还真是位美丽的东方小姐,姐,她长得跟商场橱窗里卖的洋娃娃可太像了。” “行了,安静点,小心爹地收拾你。”> 不过,克莱拉的训斥也没能让男人收敛多少,一双湛蓝色的眸子依旧紧盯在柳臻颃身上。 不用说,柳臻颃和瞿啸爵也清楚他就是克莱拉的亲生弟弟,乔治家族的继承人,雷斯顿。 瞿啸爵虽然不将雷斯顿放在眼中,却依旧悄无声息的用身躯挡住对方火热又毫不掩饰的视线。 “柳小姐。” 两方相互打量过后,老乔治率先出声,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你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是么?”一路上柳臻颃都有些昏昏欲睡,现下倒是来了点兴趣:“你想象中我应该是什么样啊?” 虽然没有正式打过交道,但两个人也是通过视频的。 单从视频中看,柳臻颃看上去就像是那种从小被保护的很好,不谐世事又娇滴滴的小姑娘,需要男人陪着宠着的类型。 可现在…… “这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对比想象,我倒是更好奇……” 老乔治的双手搭在手杖上,唇角微勾的模样散发开不怒自威的气势:“究竟是南封在我身边安排的哪个人手被柳小姐借用了,又是如何做到在我眼皮子底下将灯弄坏的。” 闻言,柳臻颃挑挑眉:“你不相信我会算命?” “不好意思,我是唯物主义者。” “我也是啊。” 她波澜不惊的回应,说得理所当然:“毕竟,世界的尽头是科学,我们肯定是要相信科学的,一切的事情都能用科学来解释的。” 第734章 用雷劈你们哦 > 这话被柳臻颃说的太过义正言辞,但不知为何,老乔治总有一种她在耍着自己玩的感觉。 于是,他蹙眉,表情深处隐匿着点微末的恼意:“那柳小姐还自称是会卜术。” “这并不冲突啊。” 柳臻颃不明白的眨眨眼。 可她越是这般淡定,老乔治便越是不悦:“既然柳小姐不承认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那么空口无凭,不如你展示一下,让我也了解下你的实力,接下来我们才好谈条件,不是么?” “你需要……我展示一下?” “我说的话有这么难懂?” 面对老乔治略显不悦的态度,柳臻颃用手指挠了挠脸侧,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一弯,轻声慢语的浅笑:“当然可以展示,不过……我是要收费的。” 乔治家族虽不算子嗣昌盛,但也有着上百年的底蕴,老乔治更是从小接受着精英教育,二十八岁掌权到现在,长时间的位高权重令他几乎没有听过反驳的声音,更不要说面对柳臻颃这样根本抓不住重点的主儿。 手杖狠狠的往地上一砸,隐隐被戏耍的恼怒井喷式的涌出,老乔治的嗓音刹那间冷了下来:“柳小姐,按照你们南城区的话来说,还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做白工,如果你非要让我免费给你展示的话,我肯定会不开心的啊。” 她说得轻描淡写,老乔治心头幽蓝色的火焰却刹那间喷涌,他也懒得废话,手指轻轻一勾。 瞬间,军靴踏在地上的声音就朝柳臻颃和瞿啸爵靠近过来,姿态呈现攻击式,很明显是准备将他们抓起来。 瞿啸爵的右脚无声无息后撤半步,仿佛随时都可以蹬地攻击,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低眸,瞧着柳臻颃那张无辜懵懂又异常生动的眉目,薄唇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柳臻颃是真觉得自己和老乔治聊天太费劲儿了,看着围过来的保镖,有些不太耐烦,扁扁嘴:“你这是说不过我,就要动手打我了吗?”> “我只是想要教柳小姐学个乖。” “我挺乖的,不用学。” 然后,她还郑重其事的仰脸去询问自己未婚夫的意见:“啸爵,你说是不是?” “是。”瞿啸爵淡笑的模样是肉眼可见的温柔,然后才堪堪掀眸:“我未婚妻就算不想做白工,需要你付工钱也只是在陈述事实,老乔治先生何必这般玩不起呢?” 这话将凉薄和羞辱摆在了明面上,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砸在了老乔治的脸上。 呼吸刹那间粗重起来,老乔治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大掌狠狠在扶手上一拍:“给我把他们两个抓住。” “是,先生。” 保镖快步靠近,蓬勃的肌肉几乎要将身上的西装撑爆,腰身更是顶两个柳臻颃一般的粗壮。 可即使如此,柳臻颃也只是摊了摊手,嗓音温懒又有些苦恼:“你们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实在是太凶残了,不像我,我很温柔的……” 话音落的下一秒,刚靠近的保镖就像是被重击了般,直接飞了出去。 是真的飞出去。 柳臻颃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只是小手向下一按,他们便像是电影里演的般直接弹飞了出去。 然后,便听见她软哒哒的嗓音继续道:“接下来,我白送你们一个表演,想知道是什么吗?” 全场无人回应,只有保镖疼痛难忍的呻吟声回荡。 说着,她笑起来,清脆悦耳,像是不谐世事的孩童:“那就是……用雷劈你们哦。” 第735章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 在众目睽睽之下,柳臻颃双手掐诀,小脸瞬间变得面无表情起来,只有唇瓣仿佛被视线中被放大般不断蠕动,一字一句:“念起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 下一秒,空气中莫名弥漫开一种湿润的气息。 这种感觉,并不是雨后的清新凌冽,而是一种莫名死寂混合着沉闷的压抑感。 老乔治脸色愕然,就在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道惊雷直接落在了庭院的草坪上,威力之大,仿佛整个别墅都为之震了震。 可这都不算完。c0 就在克莱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按捺不住惊呼出声的瞬间,向来只在天边见过的雷,直接劈碎客厅的落地窗,混合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距离沙发三米远的地方落下。 乔治家族的所有人都刹那间瞳眸骤缩,噙着或不易察觉,或外露的惧意。 他们很清楚,这雷只需要再稍微偏上那么一点点。 那么如同地毯一般被劈焦的……便是他们自己了。 客厅里落针可闻,唯独柳臻颃的红唇翘起,不谐世事的脸蛋配合温凉的嗓音组成一种极致的可怖,精致的五官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很是干净,她笑:“这样的表演,你们还喜欢吗?” 表演? 这是什么表演。 简直是变相的催命符。 可能就只有老乔治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稳着心性,语气不急不缓:“柳小姐,我们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你的身份了,还请你把这些……都收回去吧。” 听着老乔治话中的语噎,柳臻颃撇了撇嘴,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如果你让我表演,我就表演,让我收回去,我就收回去的话,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那柳小姐的意思是……” “要加钱。” 最后,在柳臻颃强硬的手段后,两方终于达成了一致。 柳臻颃在一周内帮老乔治找到完全匹配的心脏源,乔治家族就当从未认识过南封,以前的种种事情都一笔勾销,还要再给柳臻颃一百万的辛苦费。 当然,这一百万就是柳臻颃狮子大张口索要的表演费。 不顾形象的磨了磨后槽牙,老乔治觉得这笔交易是他这辈子做得最赔本的买卖,但奈何…… 柳臻颃手腕强硬的令他无法开口。 也算是应了南城区的一句老话: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深呼吸,捏紧手中的纯黑手杖,对比刚见面时,身上那股疾病带来的虚弱和苍老感隐约流露出少许,他努力维持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既然柳小姐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那我就不多留你了,管家,替我送客。” “好的,先生。” 说着,管家走到他们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这边请。” 柳臻颃得了夫人又得兵,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亲昵的挽着瞿啸爵的手臂,眉飞色舞的就准备转身离开。 “留步。” 可突然间,身后的老乔治也不知道瞧见了什么,又倏然瞳眸微缩的开口唤:“瞿先生,你所佩戴的戒指是从哪儿来的?” 第736章 很碍事的,都挡到我的光了 > 瞿啸爵向来不喜欢佩戴什么饰品,手指上唯一的饰品自然是他和柳臻颃两个人的订婚戒指。 闻言,他垂眸朝自己手指上看了眼,后知后觉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喉间溢出极深极低的笑:“老乔治先生,虽然我很想否认,但的确是我。” 云里雾里的话,可能就只有瞿啸爵和老乔治两个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反正柳臻颃对此没有兴趣,告知了瞿啸爵一声后,便被管家引着去庭院里透气,对方还顺便送来了甜点和牛奶当做夜宵。 说实话,花园里并没有什么好玩的,柳臻颃也只是有些困倦,懒得听那两个男人说一些似是非是,令人头大的话,所以才躲出来的。 她一手抱着手机玩消消乐,一手端着杯子,白皙如玉的手指调皮的在杯壁上轻点,落在雷斯顿的眼中,似乎比杯中乳白色的牛奶还要,他张口便是感叹:“哦,我的上帝,漂亮的东方小姐,你长得简直是造物主的杰作,也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坐在这里?” 耳边的声音低沉又聒噪,柳臻颃微微蹙了蹙眉:“随意。” “哦,天哪。”雷斯顿故意将身形朝她的方向倾斜,露出的锁骨,五官慵懒而又痞气:“坐近了看,柳小姐显得更加完美了,就如同你们南城区的那句话,叫做西施……” 磕绊了半天,他也没能将最后的词说完整。 可他的喋喋不休,却引来柳臻颃斜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上帝,如果你再用那该死的语调和我说话的话,我一定会用老乔治穿过的拖鞋狠狠的扇向你愚蠢的脑子,或者是让你泡在这片冰冷的泳池上冷静冷静。” 顿时,雷斯顿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应该啊。> 他以前用这样的招数对女人都是无往而不利的,怎么会在柳臻颃这里…… 他停顿了两秒,恢复正常:“柳小姐,其实我只是想要来和你谈笔交易的。” “和我?”柳臻颃将牛奶喝完,随手放回到桌子上,手指依旧漫不经心的在手机上滑动着:“还是和南封?你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 雷斯顿兴奋的说了声口哨:“柳小姐果然聪明。” 瞧着她只是偏过来脑袋睨了他一眼并未吭声,他也不恼,微笑:“不管怎么说,南封也算是在乔治家族,和我一起长大的,他就算没有义子之名,也有义子之实,手中还握着不少乔治家族的势力,所以……” “你想要回去?” “柳小姐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雷斯顿看着黑色的长发随着柳臻颃的动作在她身后晃动着,就没由来的觉得心头有些痒,不由得笑声愈发的亲昵:“我只是从长远考虑,当然,也是为了保证南封的安全。” 如果他一直手握乔治家族的势力,难保不会被其他家族盯上,到时候为了抢东西而使出来的手段,一定不会有多么的干净。 雷斯顿原本是想要和柳臻颃掰开揉碎了解释一番的,但谁曾想,她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朝他摆摆手,态度颇为嫌弃:“行,你的意思我会帮你带到,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你……” 她此时才掀眸,仿佛施舍般朝他看过去,撇了撇嘴,轻哼:“很碍事的,都挡到我的光了。” 第737章 你不往外传,我这猴还如何儆的起来 > 雷斯顿在柳臻颃跟前吃瘪的事情很快就传到老乔治的耳中,他端坐在沙发上,手杖噙着晦暗幽深的色泽,一如他的语气:“柳小姐的确是位机灵聪慧的小姑娘,但为了个女人,瞿先生身为瞿家大少,竟有一天也会挖自家墙角。” 瞿家辛辛苦苦谈了将近半年的海外并购,合作方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家,而乔治家族便在里面分了一杯羹。 而瞿啸爵为了将其搅黄,自然也或多或少的曾和这些合作商接触过。 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交叠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转着食指上的戒指,瞿啸爵不紧不慢的开腔:“事从权宜,不得已为之。老乔治先生,我们都是生意人,在商言商,想必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c0 “三个点。” 突如其来的话倒是令瞿啸爵微微停顿:“什么?” “百分之三个点。”老乔治漠漠的笑,带着尽在掌握的了然:“在今晚见面前我也曾粗略的调查过两位,瞿家身为高门大户,如果知道瞿先生如此冲冠一怒为红颜,甚至不惜毁坏自家生意的情况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对柳小姐生出来什么不好的念头。” “所以……”瞿啸爵挑眉,唇角勾出淡得几乎没有的弧度,黑眸冷然:“我再拱手百分之三的利润,买老乔治先生闭口不谈吗?” “瞿先生的确是聪明人。”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如果瞿先生不愿意,我暂时自然是无可奈何的。” 毕竟他还和柳臻颃做着交易,不过…… 老乔治从唇瓣中溢出几个轻薄的音节,像是嗤笑,又或者是不屑:“在今后我是否还能管住自己的嘴,便不得而知了。”> 说实话,瞿啸爵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他便真的笑出了声,身躯往后倾,冷峻的眉梢溢出显山露水的张狂:“老乔治先生,我既然有本事用一单生意来搅黄瞿家的生意,自然是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杀鸡儆猴的,如果……你不往外传,我这猴还如何儆的起来,你说是不是?” 瞿啸爵一点都不怕消息外泄,甚至还要担心消息泄不出去该如何是好。 老乔治倒是从未接触过如此嚣张无度的主儿,不过他随即便朗笑出声,看起来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既然瞿先生自有打算,我也不再平白做这个恶人,想必柳小姐在外面也等得足够无聊了,我安排人送两位回去。” 这是准备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瞿啸爵记挂着柳臻颃还需要处理南封的事情,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过,乔治家族的事情好说,可他们却忘记他们来国外并不是度假,而是录节目。 “师姐,你们在哪儿呢?” 师梦瑶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没有她往日里的调皮随意,反而只剩下暴躁:“要是再联系不上你们,我们都要报警了。” 柳臻颃侧眸看了瞿啸爵一眼,不好意思的抿唇:“我们去办了点事,不太好让节目组跟着。” “那你们可以和节目组直说啊,这么突然玩消失真的很让人害怕,你知不知道?” 喋喋不休的话,哪怕是隔着话筒也足以让瞿啸爵听见。 他伸手便将手机拿了过来,又将人揽住自己的怀中,态度清贵温淡:“擅离拍摄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怪臻颃,不好意思。” 第738章 上离下坤,为火地晋 > 虽说师梦瑶担心柳臻颃,却没法子朝瞿啸爵发脾气,在众人的视线中,她只能深吸一口气:“时间也不早了,师姐夫还是赶紧带着师姐回来吧,我们大家都等着呢。” 他们不回来,所有人都没有办法休息。 “好。”窗外的路灯泛着橘红色,映射在瞿啸爵的脸上,闲适而略带歉意:“替我给大家说一声抱歉,我们正在往回赶。” “我知道的。” 挂断电话,他侧脸就看见柳臻颃略显不安的小脸,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蛋靠在他的肩头。 他将手机放到一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低哑的开口:“怎么了?” “我好像是惹师妹不开心了。” 闻言,他低笑了下,温热的呼吸吹拂过她的脸颊和杏眸,痒痒的,也有着说不出的温存和亲昵:“的确是,那咱们准备怎么办呢?” “我们去买点礼物……好不好?”她窝在他肩头,像是懒懒散散的猫儿似的,软哒哒的道:“以前师父惹我不开心的时候,总是偷偷摸摸下山给我带点吃点,然后我就开心了,不如我们也给他们带点?” 柳臻颃心思恪纯,觉得这世界上恐怕没有比吃食更令人心情愉悦的,但人心向来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不过,瞿啸爵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睨着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俯身啄了啄她的腮帮:“好,你想的方法肯定是最好的。” 被夸奖,她眨眨眼,一提吃得她便愈发兴奋起来:“那我们就送泡芙吧,那个甜甜的,可好吃了。” 瞿啸爵任由柳臻颃将吃食作为礼物,但他暗地里还是安排人手去购置了一批礼物。 所以当他们回到酒店,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时,瞿啸爵看起来颇为坦然自若,西装显得他一改往日里的桀骜,愈发清贵斯文,颔首:“不好意思,临时去处理了点公务,擅离了拍摄,让大家担心了。”> 不管怎么说,瞿啸爵都是节目组的投资商,总导这话还是要便接的,连忙摆手:“瞿先生不必自责,肯定是公事要紧,不过下回要是能早点告诉给我们的话,就更好了,我们很担心两位的。” “我明白,所以我们买了点小礼物送给大家,是我们两人的一点心意,也是今晚的赔罪。” 对于场面话,瞿啸爵说的是轻巧又冷静,挥了挥手,身后立刻就有保镖模样的人抱来两个纸箱里,其中一个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盒装泡芙,另一个里面则是礼物。 女生每人一套高档护肤品,男生则是两千元的商场购物卡。 这样的大手笔,令所有人心头的不满和火气瞬间消得干干净净,甚至不约而同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也没能帮上什么忙,瞿先生这实在是有些客气了。” “没关系,只要……” “师姐。” 师梦瑶倒是没去看那些礼物,更没听瞿啸爵说了些什么场面话,她凑到柳臻颃跟前:“我钱包不知道扔哪儿了,你帮我算算吧。” “行啊。”柳臻颃没有半点迟疑:“你说一个字我听听?” “汪。” 掐指,柳臻颃继续询问:“现在几点了?” “晚上九点多。” “哦。”她点点头,手指不断在各个指关节移动着,然后便道:“上离下坤,为火地晋,去你房间里的鞋盒子里去找,应该掉在那里了。” 第739章 关门,放师姐 > 师梦瑶是跟柳臻颃一起长大的,自然对她相信极了,闻言便乖乖的去房间的鞋盒子里寻找自己的钱包了。 可师梦瑶却不知道,她的行为被摄像头全部如实的记录了下来。 所以,当她真美滋滋的从鞋框中找到自己遗失的钱包时,柯生便兴致勃勃的凑到柳臻颃跟前,满脸求知:“柳小姐,你真的会算卦啊。” 他这是在质疑自己的本行? 柳臻颃歪歪头,盯着柯生看了几秒钟,才温声道:“对啊,我一直都说我会算卦啊。” 此话一出,其他嘉宾也都围了过来,他们对师梦瑶找到钱包的事情可好奇了,纷纷询问究竟是如何算出来的。 柳臻颃倒也不藏着掖着,坐在沙发上,找了张纸给他们推演起来:“师妹说了个汪字,汪字为左右结构,左边三笔,右边四笔,按先天八卦来看,三代表离卦,四代表震卦,组合一下就得到了上离下震,火雷噬嗑这一卦。” 说着,她往纸上画了“阳阴阴阳阴阳”的卦象。 一提到算卦,她本来温软的眉目逐渐冷清下来,温凉的启唇:“当时是晚上九点多,正对着的是亥时,是第十二个时辰,将十二这个数带进去,变卦为上离下坤,为火地晋。” 将最下面的阳转变为阴,便得到了新的卦象。 “所以,根据方位,离是南方,震是东方,所以便是东南方,而变卦则为西南方,对冲为东北方,你便可以去东南东方两方寻找。” 所有人被杂七杂八的一大堆解释给冲昏了头脑,几乎没人听得懂,却又觉得高深莫测,立刻便有人继续询问:“那为什么说在鞋框子里?” “离卦表示外刚内柔,则为中空,坤卦表示地,合在一起便是地上有中空的地方。”柳臻颃仰起脸,有条不紊的解释道:“再结合房间情况,我能想到的就是放拖鞋的框子。”> 可能这也正应了那句话:解卦解卦,关键还在这个“解”字上,毕竟这卦象翻来覆去也就区区六十四卦。 人类向来对这种未知的玄学格外的感兴趣,所以不仅嘉宾们将柳臻颃围的团团转,就连总导也突发奇想,立刻就朝助手招手,附在对方耳边窃窃私语了些什么。 就瞧见助手的眼睛一亮,没三分钟就捧来一个盒子。 “各位嘉宾,咱们睡前来玩一个小游戏。” 总导带着扩音器突然打断沙发前的热切讨论,笑眯眯着,不像是什么好人:“我们节目组在盒子里放了一件物品,并给两个提示词,嘉宾们只能询问三个问题,并在三次机会里猜出盒子中的物品。” 这样的游戏听起来简单,可实际上难度非常高。 尤其是盒子上只写着“日用品”三个字的情况下。 可师梦瑶却显然没有一点担心,她兴致盎然的看向柳臻颃,又瞥了瞥节目组,得意着小表情:“你光让我们猜,那猜对有什么好处吗?” “明天一日游的费用全部由节目组承担。” “真的?” 师梦瑶愈发的兴奋了,甚至担心节目组会反悔,连忙点头:“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她后退一步,朝柳臻颃一挥手:“关门,放师姐。” 第740章 我们把这种游戏叫做射覆 > 短短的五个字,将今晚的游戏推到了高潮。 显然,柳臻颃对玩这种游戏显得胸有成竹,漂亮的脸蛋在灯光下略有些清冷:“你报两个十以内的数。” 节目组停顿了两秒,试探性的询问:“柳老师,你不需要我们给点提示吗?” “不用。” “那我就说5和8吧。” 虽说节目组也瞧见过柳臻颃玩赌石的全过程,但对于这种盲猜的情况,他们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的,然后就瞧见柳臻颃还是那副神神叨叨的掐指模样,然后杏眸猛然一亮:“我知道了,是卫生纸。” “卫生纸?”其他人带着点不可置信的眼神:“为什么是卫生纸?” “我算出来的啊。” 节目组也没说对或者是不对,只是反问:“柳老师,说实话,我们的直播观众也都很好奇你是如何得到这个结论的?” 闻言,柳臻颃奇奇怪怪的看了总导一眼,脑袋倏然歪了歪,嗓音很是随意:“你是要偷师吗?” 这话将导演问得一愣,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打趣着:“就是,导演,你偷师也偷得太明显些了吧,难不成你学会后,还要算算咱们的综艺能不能火?” “就是,卜术是人家臻颃的看家本事,如果真要给你细细的讲解一番的话……给加钱。” 总导虽说嘴皮子溜得很,但也架不住三四张嘴同时念叨他。 他举手做出了个投降状:“我只是打听打听,观众们喜欢。” “那也不行,我们可是要保密的。”师梦瑶听到“加钱”两个字,眼睛都亮了,用手肘撞了撞柳臻颃,暗示道:“你说是不是,师姐?”> 说实话,柳臻颃并没有理解他们话中的重点,却还是懵懵懂懂的点头:“对。” “看着没,我师姐都这么说。” 得到支持,师梦瑶一下子气势就足了起来,那副小模样就差叉着腰站在总导跟前:“你想用我师姐来吸引直播量,我师姐夫还给你投资,他们两个是人傻钱多,可我不是,想要听解释,行啊,加钱。” 不得已,总导被围攻的只能求饶:“行,节目组包你们两天的游玩费用。” “梦瑶厉害。” 总导的话刚落音,师梦瑶身后就传来一片喝彩声。 见状,总导也不气,只是挑挑眉:“现在柳老师能给我们解释解释了吧。” 说起来,也是节目组点背,临时想出来的游戏正撞在柳臻颃的能力范围内,甚至她还经常和师父一起玩这样的游戏。 “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游戏?” 也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嘴,柳臻颃回忆起当初在山上的日子,眉眼不由自主生动起来:“对,我们把这种游戏叫做射覆,是古代数术家玩的一个游戏,射是猜测,覆是覆盖,是卜术的一种实战玩法,最早《汉书东方朔》就有记载,从汉朝开始就已经流行了,一般运用梅花、六爻、五行八卦等去猜。” 而她今天便是以梅花六爻为主。 “刚刚导演说的数字是5和8,5代表巽卦,8代表坤卦,根据梅花易数的观物奇妙歌诀来看,巽之为卦,其色白,其气香,为草木,为刚为柔,坤艮为草木之类。” 所以放在一起就是…… 草木有香味,色白。 那么不用猜,也知道是卫生纸。 第741章 你还真是个吕洞宾 > 这么一番话,虽说总导不太能听得懂,但还是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们藏得的确是卫生纸。” 说着,旁边的助手便打开盒子,两卷卫生纸在里面摆得整整齐齐。 “这么说,接下来我们两天的行程都是你们掏钱了?” 虽然总导很不想承认,但是咬咬牙,还是点头:“对。” 顿时,嘉宾们开始欢呼起来,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这次要多谢柳老师了,反正是节目组买单,不如我们做点夜宵,好好吃上一顿,等明天早晨多休息会儿,就算是犒劳最近这段时间录节目的辛苦了。”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所有人的同意,众人摩拳擦掌要做点夜宵犒劳柳臻颃这位有功之臣。 原本柳臻颃也是想要帮忙的,但却被其他人赶到客厅里休息去了。 待瞿啸爵处理完手中的工作后,就在庭院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近后,便发现柳臻颃此时正一个人趴在木制的桌子上,就那么半侧着脸看着头顶上的星空,橘红色的灯光透过树枝的间隙落下来,不知为何,命的透出几分寡淡的落寞来。 令瞿啸爵看着心头猛然一紧。 他蹙眉,快步走上前,嗓音依旧放得很是柔和:“怎么了?显得这么不开心?” “你来了?” 她被他抱在怀中,慢吞吞的仰脸看他,笑得有些恍惚:“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师父了。” 他被她刚刚那副模样吓了一跳,毕竟她往日里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小模样,难得有如此正色的时候。> 闻言,他便哄着:“如果你想你师父的话,我们等明天就回国去看望师父。” “不了。” 柳臻颃摇摇头,乖巧的抱着他的脖子,呼吸带着阵阵的暖意:“师父说过年才准许我回去,而且……我到时候把南封带回去后,师父肯定也顾不得我了。” 听来听去,瞿啸爵总算是听明白了。 师父在柳臻颃的生命中亦父亦母,从小将她养大,所以她在明知道南封是师父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也不免生出少许争风吃醋的情绪来。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低笑了下,摸了摸她的发顶:“师父有了南封,同样道理,你也有了我啊。” 她和他四目相对,他的视线愈发的柔和,嗓音低沉温柔的好似蛊惑般。 “今后有了南封,师父便需要替他操心的,但我就只有操心你一个人,这么算的话,你还是赚了的。”光线下,他瞧着她的脸蛋红扑扑的,便低叹着吻了吻她的腮帮,辗转了几秒:“所以,你与其在这里感伤,还不如好好珍惜下眼前人,否则……小心我也分出去半颗心哦。” 说话间,柳臻颃的杏眸晶亮,怔怔的盯了他好几秒钟,然后倏然笑起来,伸手还戳了戳他的肩头:“你这个人,怎么还和我师父争风吃醋啊。” “那怎么了?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自然想要你全心全意对我啊。” 说着,他对上她轻笑又调侃的小眼神,便张嘴不轻不重的在她脸上咬了一口,轻叹:“你还真是个吕洞宾,我哄你,你却不识好人心。” 第742章 少看点无良的言情小说吧 > 瞿啸爵竟然变相的在说自己是狗…… 柳臻颃恼得张嘴咬在他的肩头,嗓音含含糊糊着:“你竟然骂我。” “原来我们家乖乖是能听懂的啊。” “我又不傻。” 两个亲密的闹了会儿,才被师梦瑶叫进去一起吃夜宵。 也许是明天他们两人就要离开节目拍摄的原因,瞿啸爵的刻意放纵,导致柳臻颃今晚玩的很开心,不管是摇色子还是猜灯谜都非常厉害,甚至还背着他偷偷摸摸喝两杯酒,最后…… 她的额头直接磕在了他的肩胛骨上,笑得杏眸迷蒙,手指点了点他的脸颊:“你长得好帅哦,和我未婚夫好像的。” 看着怀中那张醉得红扑扑的小脸,再听着她的话,瞿啸爵的脸稍微有点黑沉:“是么?只可惜,我就是……”你未婚夫。 他的后半句还没有说出口,柳臻颃就像是安装了发条般,一下子躲闪到了沙发另一侧,因为重心不稳,还差点摔倒在地上。 幸好他眼疾手快去扶她,眉头愈发的皱紧,阴霾深重:“闹什么闹?我就出去接了个十分钟的电话,你看看你都醉成什么德行了?” 旁边师梦瑶见状不好,连忙想要打圆场:“师姐夫,我师姐酒量浅,喝醉……”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柳臻颃在瞿啸爵的怀中拼命的折腾,以肘为刃,狠狠的朝他的颈动脉上撞去,嘴中还嘟囔着:“你别碰我,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我可喜欢他了,你要是再靠近我,小心我打你哦。” 这肘击,幸好柳臻颃喝得醉,也幸好瞿啸爵身手好挡了下来,否则…… 明天柳臻颃就该带着她未婚夫的骨灰回国了。> 不过,瞿啸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看了,就连再次凑过去时的嗓音都柔和了不少,不顾在场所有人的眼神,低低的哄着:“臻颃乖,你睁开眼看看我到底是谁。” 她的长发垂着,抬眼看过来的模样透着几分懒媚。 认真辨认了良久,她才慢吞吞又试探性的开口:“你是我未婚夫?” “对。”他低叹着握住她的手:“乖,你喝醉了,我带你回房间去休息好不好?” “好。” 她显得异常乖巧,伸手抱紧他的脖子,呼吸中都散发着淡淡的酒香,但这个时候还不忘告状:“我给你说哦,刚刚有个人竟然冒充你,幸好我聪明,把他打跑了,否则你就没有未婚妻了,你说我棒不棒?” “很棒。”他不走心的夸着,淡淡的朝其他人瞥了眼,随口道:“臻颃醉了,你们先玩,我带她回去休息。” 其他嘉宾心满意足的看完整场八卦,尤其是师梦瑶更是满脸的姨母笑,摆手:“那我一会儿煮点醒酒茶,师姐夫记得下来端。” “好,谢谢。” 瞿啸爵迈着步子往楼上走去,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哪怕是隔着稍远了些,大家还是能够听到柳臻颃哼哼唧唧的声音:“你怎么不夸我了?我未婚夫都是会夸我好多句的,你是不是都不爱我了?”c0 “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反正我是没钱没势的小白花,你是提上裤子拍拍走人的豪门大少,我们本来就是不相配的,你们家人都不喜欢我,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知道……” 不过是从客厅到房间短短的两分钟,她便喋喋不休说了不少类似的话。 说得瞿啸爵满脸的黑线,额头的青筋跳动着,总归没有外人看着,他便忍无可忍的一把捏住她的腮帮,几乎是咬牙切齿:“柳臻颃,少看点无良的言情小说吧,行不行……” 第743章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 就这样,瞿啸爵都有一种掐死自己心心念念未婚妻的冲动。 可柳臻颃不仅察觉不到,反而还扁扁嘴,一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样,用湿透了的杏眸瞪着他:“我说的不对吗?我本来就可怜啊,不仅没人喜欢我,还要被你欺负,就差带球跑了,我真的好可怜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瞿啸爵有些无语,想要收拾说教她,但看着她那副醉醺醺的模样,又觉得无能为力,只能不轻不重的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她吃痛的在床上翻身躲开,哼哼唧唧着:“疼,你什么时候变成食人族了?还要吃人吗?” “对,我可是会吃人的。” 他朝她做出了个脸色阴沉的表情,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薄唇勾着点笑:“你乖乖躺好,我去给你端醒酒茶,要是我回来看见你不乖的话,我就把你吃掉,明白吗?” “哦。” 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副很是受教的模样,整个窝在松软的被褥中,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帮她调整好室内的空调温度,瞿啸爵才转身出去。 待他端了醒酒茶折回房间的时候,一进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下,顿时耳边一阵铃铛声响起。 瞿啸爵不过是短短离开了十分钟而已,房间已经被柳臻颃布置的焕然一新。 随处可见的符咒和密密麻麻的红绳,红绳上系着铃铛,轻轻一拨动就有着丁玲桄榔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她从哪儿翻出来的。> 柳臻颃就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小脸迷茫却又状似清醒,手指不断掐着,口中还念念有词着什么,最后朝他大喝一声:“呔,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c0 这下,瞿啸爵的脸色是彻底的阴沉下来,浓郁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 今后谁要是再敢让柳臻颃沾一滴酒的话,他就跟谁不客气。 他努力压抑着心口蠢蠢欲动的幽蓝色火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乖乖坐好喝醒酒茶,不然明天早晨该头疼了。” 柳臻颃下意识便“哦”了一声,但说完便反应过来,皱着鼻尖,状似凶得不行:“呔,丑八怪食人族,还不赶紧把我未婚夫还给我,小心我一道雷劈死你哦。” 她是真的会引雷的。 这样的认知令瞿啸爵磕了磕眸,再次睁眼时,眸底看似已经恢复了温淡,低沉蛊惑着嗓音:“臻颃,你师妹亲手给你熬了醒酒茶,喝完我们休息了,明天回国,我叔叔和堂弟都回来,爷爷说是让我们一起去接机的,恩?” 不知道是听到“师妹”两个字,还是哪个字眼触动了她,只瞧着她歪歪头,认认真真打量了瞿啸爵几眼,倏然笑了起来。 这笑的确灿烂,像是百花盛开的嫣然和明媚,软声软气的唤他:“啸爵,你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 “我给你说哦,刚刚有个吃人的坏人假扮你,被我赶走了,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她竟然还敢在他面前邀功? 瞿啸爵几乎想要将柳臻颃抓起来揍一顿,却还是忍着心底的无奈,将温热清香的茶水送到她嘴边,低哄着:“张口,喝完茶睡觉。” 第744章 关起来,以后只给我一个人看啊 > 柳臻颃就秉持着一副任由摆弄的姿势,闻言下意识的张口,任由瞿啸爵将温热的茶水喂进口中。 等到喝完,她一头便倒进被褥中,也不知道到底是清醒了却羞于见人,还是醉得更深了,长而卷曲的睫毛紧闭,呼吸均匀,很快便枕在枕头上熟睡了过去。 将茶杯随手放在床头,瞿啸爵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反而是恶趣味的掏出手机,点开录音…… “臻颃。”他的手指在她脸上蹭了蹭,骚扰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便问:“谁会引雷劈人?” “我啊。” 她委屈的哼唧着:“你好烦哦,扰人清梦也是要被打的呀。” 还真是厉害的她。 瞿啸爵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故意捏了捏她的耳垂,低笑着:“那你为什么要用雷劈我,刚刚还在房间里绑了那么多的铃铛?”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长,让柳臻颃眼神呆了几秒,然后重新聚焦,认认真真的回答:“因为你变异了,成食人族了,你要吃人,我肯定要收了你……” “那你收了我之后要做什么?” “做什么?”她歪头考虑了下,倏然笑起来,一字一句:“当然是……关起来,以后只给我一个人看啊。” 诸如此类的问题,在她喝醉酒的情况下,被回答的特别清楚真实。 然后第二天,录音便被重新播放了出来。 “我是食人族?” 瞿啸爵俯身在柳臻颃的唇上咬了一口,俊颜温淡又玩味,唇角勾起颇有点恶劣的笑:“那你还不赶紧离我远点,小心我现在吃了你。” 柳臻颃拿着手机,一脸的懵。> 说实话,她对昨晚的事情只剩下零星的印象,听着录音中自己认真又离奇的回答,鼓了鼓腮帮子:“我那是喝醉了。” “酒后吐真言,没听说过吗?”他点了点她的鼻尖:“还把我关起来?你是有多爱我,恩?” “没听说过,这些话也不是我说的。” 她翻脸不认账,将手机塞回到他的口袋中,又推了推他的胸膛:“你赶紧坐好,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今天早晨他们趁着所有人都还没有睡醒,便已经从节目组撤了出来。 瞿家小叔瞿威康和堂弟瞿毅锟都是明天的飞机返回国内,瞿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让瞿啸爵和柳臻颃一起去接机,顺便大家一起吃顿家宴,也算是将柳臻颃的身份过了明路,毕竟距离一月份的订婚也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她转移话题的方法也实在是太过简单了,不过瞿啸爵却吃这一套。 避着其他人的视线,他低哑着嗓音轻佻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我的瞿太太,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以后你要是再喝酒,小心我收拾你,知不知道?”??? “知道。” “真乖,亲我一下。” 柳臻颃乖乖的仰脸将红唇送了上来,然后就被瞿啸爵像是狼叼到肉般,含在口中,维持了个一分钟的法式长吻。 她本来就有些宿醉的头晕目眩,现在被他吻得仿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差点就要从座位上滑落下去,只能靠在他的肩头,微张着口,粗粗的喘着气。 幸好他们订的是头等舱,又是今天的第一趟航班,头等舱里并没有什么人。 于是,柳臻颃索性便靠在瞿啸爵的肩头,补起觉来。 十一个小时的航班,她足足睡了五个小时才彻底清醒。 第745章 印堂破损,天中隐约赤色起雾 > 柳臻颃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瞧见机窗外的阳光正好,浅蓝色的天空干净的不行,她坐直身子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饿不饿?” 耳边瞿啸爵的嗓音格外的悦耳,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来,撩开她散落的长发:“我让人帮你留了饭,想吃鱼香肉丝盖饭还是意大利面?” 今天的飞机餐就只有这两样。 柳臻颃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回了个不在意的音调:“意大利面吧,我不怎么饿。” “好。” 瞿啸爵说着,朝旁边路过的空姐招手:“麻烦把我预留的饭送过来,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 趁着空姐去取餐的这点空档,他帮她梳理着长发,温声道:“等下了飞机,我先带你回去洗漱休息下,我已经让柴政帮你安排好了礼物,你到时候直接拿上就行。” 柳臻颃是第一次以准未婚妻的身份到瞿家赴宴,出于礼貌,她也该带上礼物或者是补品。 “那我再准备点平安符送给爷爷吧。” 闻言,她点着小脑袋,每次天气逐渐变冷,她的睡眠时间都会拉长不少,强打着精神,思索了几秒:“我还有个挺喜欢的手串,是抢师父的雷击木做成的,你帮我找个盒子,也当做是礼物送给爷爷吧。” “我的未婚妻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不是当时用“我观此物和我有缘”的话术来抢爷爷手串的时候了? 听到这句话,柳臻颃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睨向瞿啸爵,理所当然的回应:“因为我有两串啊,我虽然有两只手,但还需要一只手敲木鱼的,所以平常念经的时候就只能捻一串的。” 所以……拿她不用的东西去送人,她自然是不心疼的。> 后面的话,瞿啸爵自动就帮她补齐了。 从喉头发出的低笑声越发的愉悦,他捏了捏她的脸蛋:“行,那我就先替爷爷谢谢你的礼物了。” “不用谢。”柳臻颃一摆手:“反正师妹说了,等我们订婚和结婚的时候,爷爷是会把这笔钱补进来,我是不会亏本的。” “那你这话可不要当着爷爷的面说。” “为什么?” “因为……爷爷容易被你气到的。” 自家的孙媳妇还要和自己算得如此清楚,爷爷想想肯定都要将拐杖敲得震天响。 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就瞧见空姐端着一杯柠檬水和一份意大利面朝他们走来,走到座位旁蹲下:“两位,这是你们要的餐点,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轻慢用。”新笔趣阁 “谢谢。” 意大利面虽然不是现煮的,但味道还不错,柳臻颃没有太过挑食的习惯,所以吃得很是开心,连带着装饰用的西兰花和胡萝卜片都塞进了肚子中。 她吃饭,他便继续处理文件。 于是,她吃完也没有打扰他,纤瘦的身形半靠在椅背上,捧着柠檬水慢慢啜着,百无聊赖的朝四周看去。 她本来是闲着无事打发时间而已,却没想到…… 眼神瞟到斜后方一个男人的面相。 对方人中凹陷,奸门泛黑,印堂破损,天中隐约赤色起雾,这是……事业有憾,牢狱之灾难躲,且百日之内必处于死刑的面相。 第746章 我怀疑他可能要劫持飞机 > 说实话,这种面相在现实生活中还挺难见的,所以柳臻颃便因着好奇而多瞧了两眼。 就是这么几秒钟的时间,男人便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也许是对视线的敏感,他下意识的侧眸,毫无预兆的和柳臻颃的对视。 男人微微一笑,一张被岁月刻下痕迹的五官镀上一层淡淡的温和:“小姑娘,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啊。” 纤细微卷的睫毛动了动,她单手托腮,有些无聊的随口道:“我就只是觉得你笑得有些假。” 男人脸上的笑有着微不可见的收敛,嗓音依旧温淡的很:“是么?可能这两天有些累,谢谢你的关心。” “可……你不是都已经破产了吗?” “破产”两个字一出口,男人就算再喜形不于色,也依旧沉了脸庞。 见状,瞿啸爵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用身形将柳臻颃挡住,健硕的身形就算动作再随意也有着浓重的存在感,姿态沉静,颔首:“未婚妻调皮,如果有所得罪,还请见谅。” 男人眸色沉沉盯着两个人看了几秒,扬起唇角一如既往的温笑,缓慢收回视线,重新投到手中的报纸上:“无妨,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是我这般好说话。” 瞿啸爵口中答应的很好,可转头便朝柳臻颃手中塞了个小零食,压低着嗓音:“怎么了?是觉得他面相不好?” 要论对她的了解,还是要数他的。 “恩。”她点着小脑袋,趴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很:“他很快就要被判死刑了。” “为什么?” “我怀疑他可能要劫持飞机。” 瞿啸爵有那么一刹那觉得柳臻颃的小脑袋瓜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劫持飞机?> 就像是国外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不过,他还是轻声询问了句:“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 两个人还没有将事情讨论出个一二三,男人突然将视线又投了过来,温笑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渗人:“我想起来了,你这个小姑娘我在电视上见过,是姓柳对吧。” 闻言,柳臻颃懵懂的掀眼皮去看他:“对啊,你是……” “乖乖,你先别说话。” 瞿啸爵及时制止了她,眯了眸,看过去的视线冷冽的像是:“这位先生,我们无意得罪,我未婚妻胆子小,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聊。” “跟你聊?”男人挑眉:“我只是想起你未婚妻好像会那么一点算命,刚刚……” “是卜术,不是算命。” 柳臻颃突然就张口反驳他,小脸还颇有点不开心的模样:“你不要贬低我哦,我会的可不是街边算命那么低级。” “臻颃。” 瞿啸爵有些担忧的蹙眉,将她往身后更藏深了点,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说这个。 刚刚他可能不信她所说的,觉得有些夸张,但现在…… 他隐约信了。 男人见他们俩动作很是警惕,不由得笑了起来,将手中的报纸重新叠好,慢条斯理的动作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感:“没什么,你们不用着急,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再联系到刚刚柳小姐看了我这么长时间,想必是看出了点什么,所以……就想问她点小问题。” 说着,他点了点桌面,轻声细语:“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第747章 你竟然敢伤了我未婚夫,他那么娇弱 > “问题?什么问题?” 柳臻颃再度从瞿啸爵的身后冒出头来,挽眸浅笑的模样有些几分被娇养很好的单纯:“你可以直接问我啊,看在你快死的份儿上,我肯定是会告诉你的。” “臻颃。” 瞿啸爵下意识蹙眉,低沉着的嗓音敛着几分训斥的意味。 如果她刚刚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现在面前这个人是极度的危险,甚至还有内敛的反社会性人格,所以他根本就不想让她直接和其对上。 “保护欲不要这么强啊,小伙子。” 男人依旧笑眯着一双眸,看不出深浅:“我只是几个小问题,又不会伤害到你的小丫头,当然,你也可以不让我问,不过……我到时候会做出点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是么?”瞿啸爵毫不避讳的对视了过去,勾了勾唇,暗哑的嗓音掩饰不住浓稠的危险:“那你大可放马过来,看看究竟是谁……” 他的话还未落音,男人面色不变却动作迅速的将保温杯拧开,里面还冒着热气的水便这般直接朝着他们泼了过来。 这动作发生在刹那间。 柳臻颃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手臂搂入了怀中,胸膛很健硕也很牢固。 她思绪有着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就听见头顶上瞿啸爵闷哼了声,压抑而轻微。 “啸爵……” 这是她第一次磕磕绊绊的念他的名字。 她刚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后背,就被他松开,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浓眉紧蹙,往日里在她面前无比温和的五官渲染上一层凌冽的危险,薄唇轻启,只嘱咐了四个字:“乖乖躲好。” 然后,他未等她回应分毫,转身就朝男人扑了过去。> 男人早有准备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从脚边的背包中里就抽出一把刀子,眼神一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直直的朝瞿啸爵的腹部捅去。 以瞿啸爵的身手,他动作很轻松的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看着似乎只是随便用了点力气,却令人无法挣脱,然后向外一掰。 隐约间,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刀子掉落在地毯上的动静,在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响起。 他们这里的闹剧很快就引起整个商务舱的注意。 因为是早晨第一班,商务舱并没有满员,除了他们三人外,也就只剩下零星的四五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男人强忍着没有呼痛,另外一只手却不知道从哪儿又变出一把刀子来,再次狠狠的朝瞿啸爵的腰腹部刺来,口中恶狠狠的道:“让你们拦着我,你们都吧。” 因着动作受限,这次瞿啸爵不再能躲开,眸色冷漠,脑子在刹那间权衡利弊后,直接用手抓住了刀刃。 “啸爵。” 这次,柳臻颃直接是喊出了声。 滴滴答答沿着手腕顺着指尖流下来的血,令闻讯赶来的空姐惊呼。 这样的一幕,落在柳臻颃的眼中,便像是拉满的弓突然被放了弦。 “嗡”的一声,她脑子空白,眼珠动都不曾动一下的盯着男人的面孔,后槽牙咬紧的喃喃:“你伤了他,竟然伤了他,我是真的生气了。” 下一秒,空姐还没有来得及按响紧急呼救铃,就看见柳臻颃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从瞿啸爵的手中将已经被绑住却还在恶语相向的男人抢过来,反手就是一个背摔。 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沉闷,还有溅起的点点尘土。 男人被摔得头晕脑胀,他都没能回过神,柳臻颃的拳头就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还有寒而讥讽刻骨的嗓音:“,你竟然敢伤了我未婚夫,他那么娇弱,我平常都不敢对他大呼小叫的,你怎么敢对他动刀子?” 第748章 他们不也是为了你买的那笔高额的保险吗? > “你不就是被妻子戴了绿帽子?不就是合作伙伴卷了你的钱,导致公司破产?不就是儿子患了哮喘死翘翘了?不就是父母双双出了车祸?” 说一句话,柳臻颃就挥舞着不大的拳头朝着男人的脸砸一下:“我告诉你,福不双降,祸不单行这句话没听过?你自己生来命差,凭什么要把气撒在我未婚夫的头上?” 她的力道看起来挺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拳下去,男人的脸就黑青一块,甚至口鼻都已经流出血来。 可就算是如此,男人就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般,眸底迸发出惊人的光芒,不断挣扎着,嘶吼:“你知道,你果然都是知道的……” 围观者也不知道该用同情又谴责的眼神看向男人,还是该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娇弱”的瞿啸爵。 就连瞿啸爵本人都有几分哭笑不得。 空姐已经将事情通报给了塔台,看着有些朝不可遏制的局面发展的现状,走到瞿啸爵身边,试探性的道:“瞿先生,您能劝柳小姐先停手吗?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会就近降落,先让警方将人带走,如果柳小姐太过的话……” 剩下的话,空姐没说,不过意思已经表示的非常明显了。 男人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柳臻颃这根本就不算是正当防卫。新笔趣阁 “我试试吧。” 瞿啸爵没有满口答应,只是迈着沉稳的步子上前,微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轻声:“臻颃。” “闭嘴,管好你的伤。” 但他刚说出来两个字,就被她转眸骂了。> 挨骂后的瞿啸爵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看着那双黑白分明毫不掩饰担忧和维护的杏眸,吹了声口哨,朝空姐摊了摊手,用一种无奈用无赖的语气:“不好意思,我太太觉得我娇弱,不想让手。” 空姐脸上的表情瞬间一裂,简直有着几分不敢置信。 娇弱…… 他还真是敢说…… 也许是瞿啸爵的声音,又或许是发泄了心口那堵着的郁气,柳臻颃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可言语却没有丝毫的回暖,凌冽又刺骨:“是,我知道,你所有的过往我都能算出来,但那又如何?你觉得你天下第一受难者,你世界最委屈,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妻子为什么会,你合伙人为什么会卷钱离开,你儿子和你父母为什么会死?”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晦暗,却仿佛是想到什么,条件反射般的挣扎起来:“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命,这个世界对我根本就不公平。” “不公平个头。”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男人的脸上。 柳臻颃居高临下的骑在他的身上,温凉嘲弄的音调就像是细数他罪恶的阴曹阎王:“你妻子是因为你常年家暴她,你合伙人卷钱是因为你试图给他设圈套,他却顺势而为而已。至于你儿子,他从婴儿时期就一直吸你的二手烟,怎么可能患不上哮喘?就连你的父母,他们不也是为了你买的那笔高额的保险吗?” 这段话,从第一个字开始就显得太过平静温淡,就像是一把钝了的般,一点一点缓慢的切割着男人的神经。 男人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幻了,狰狞又扭曲,就像是个疯子般:“不,不是这样的,你说谎,你骗大家,我没有……” “没有?你是没有仗着你妻子娘家远隔千里就对她肆意殴打谩骂,还是没有仗着你合作伙伴老实本分就试图让他净身出公司?又或者是说,没有仗着你父母对你的爱,故意将那两份高额保险单放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 柳臻颃杏眸迸发出一种骇人又令人心悸的光芒,一字一句:“侯明诚,你敢说你没有吗?” 第479章 得,他真要谢谢她平常手下留情 > 也不知道被哪个字眼刺激到了,侯明诚整张脸愈发的疯魔:“你知道什么?女人就是,就是给管教,不管教她们是不会听话的,老王那个废物什么都不会,除了能搞搞外宣还能做什么?我让他滚出公司又能怎么样?还有我儿子……” “我抽烟又怎么了?哪个男人不抽烟,他的命都是我给的,他怎么敢在临死前怪我诅咒我,就连那两个老不死的也要用车祸来摆脱我,他们都是人,不受控的人。” 侯明诚的话简直令机舱里的人三观尽毀。 而柳臻颃更是懒得和他多言,起身,一脚狠狠的跺在他的胸膛上,沉重的闷哼声令他偏头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而她就只是居高临下冷眼旁观着,表情漠然,就仿佛他的一条命都激不起她的丝毫情绪波动:“我想我算错了一点,你想要拉着整个飞机的人跟你一起陪葬并不是你接受不住接连的打击,而是你这个人本身就是心理扭曲,只会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的,无人再让你欺压和发泄的时候,你就转头来报复社会……” 她踩着他,他连动弹都不得,她盯着他,眸底净是绵长的讽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是命不好,但这一切都是你种下的因,也是你逼出来的果。当然你报复社会是你的自由,你想要拉着谁都可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选中了我未婚夫。” 所以自然也不能怪她想要弄死他。 空姐瞧着整个商务舱都无人敢说话,甚至看向侯明诚的眼神都有着不可遏制的嫌恶,不得已,她就只能自己上前,声音不高:“柳小姐,侯先生的行为的确是可恶,但我们应该交给警方处理,您这样……恐怕不太好。” “哦,不好意思呀。” 出了心口的恶气,柳臻颃面对空姐时,嗓音重新恢复到温软清脆的调调,后退一步,退回到瞿啸爵的怀中。> 机组人员原以为她有多么难沟通,所以在如此轻而易举就得到肯定答复后,表情不免错愕的一瞬,但还是快速的将男人关在了洗手间里,又开始安抚其他受惊旅客。 乱糟糟的机舱里也就瞿啸爵显得格外轻松。 他低眸看着她,薄唇勾出微末的笑来,玩味又调侃:“娇弱?我未来的瞿太太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我怎么娇弱了?” “对啊。”对此,柳臻颃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甚至扁扁嘴,嘲笑他:“你本来就没有我厉害啊,我纯靠武力值和你打都能打成平手,如果我再和你斗斗法,你肯定是会死的。” 一说“斗法”,瞿啸爵不免回忆起她当初和那位唐大师斗法的模样。 得,他真要谢谢她平常手下留情。 她不清楚他心里想着点什么,只是转头找空姐要了酒精和纱布,用随手拿起毛毯,帮他擦拭后背被男人一开始泼上的茶水。 边擦,她还边训他:“这次幸亏泼的只是茶水,要是换成电视剧里那种恶毒女配泼的硫酸,你可就毁容了。” “是么?”他瞧着她恼怒却显得很是活色生香的杏眸,忍不住拨撩道:“那不是正好,你可以换一个更强壮点的未婚夫,也省的我这个人娇娇弱弱的,出了事还需要你保护。” “闭嘴。” 第750章 那里面装的可是炸弹 > 两个字砸过来,瞿啸爵笑得愈发愉悦,看柳臻颃一脸恼怒的模样瞪着自己,感觉比签了几千万的合同都要身心愉悦:“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就是……” “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就对你使用禁言符了。” 说着,她手中给他擦拭的力道愈发的重,就像是给小狗擦毛似的,弄得他短发乱糟糟的,半点没有刚刚那副凌冽到像是出了鞘的刀刃般的危险感。 自己的亲亲未婚妻生气了,瞿啸爵乖乖的及时闭嘴,但盯着她的视线却一直都覆盖着一层笑。 直到空姐拿着医药箱匆匆靠近,蹲下身来:“瞿先生,我帮您处理下手上的伤。” 他刚刚空手捏刃的模样特别帅气,但后果就是虎口和五指都被刀刃划得血淋淋一片。 “不用,我们自己来就行。” 瞿啸爵接过来,递到柳臻颃跟前,微微挑眉:“未婚妻大人,现在你娇弱的未婚夫需要你的帮忙。” 话音落的下一秒,她就把毛毯砸在了他的脸上,又掉在他的膝头。 她秀眉横着,娇蛮又娇气的凶他:“让你闭嘴了。” 他比了个“ok”的手势,薄唇噙着笑,没有完全擦干的短发乱糟糟的,却显得他一场的和落拓,没有受伤的大掌又将药粉和纱布往前递了递。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接了过来。 空姐见状也没有多停留,她起身刚准备离开,但柳臻颃又好似想起来点什么,突然叫住对方:“对了,你们别忘了把那边的包收起来。” “包?” 空姐的视线往柳臻颃所说的地方看去,地上果然放着一个包,黑色的手提包,应该是侯明诚留下来的。> 空姐点头,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随口道:“谢谢柳小姐提醒,作为侯先生的物品,我们妥善保存后会交给警方的。” “哦,不过你们的动作要快点,那里面装的可是炸弹,还是被启动了的。” “我知……什么?炸弹?” 空姐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可柳臻颃表现的却很是轻描淡写,就像是说着什么闲聊的话题般:“是啊,你以为他只是光想拖我未婚夫一起死吗?当然不是,他准备了炸弹,准备让整个飞机的人都陪着他去见阎王爷呢。” 空姐交叉摆于腹前的手微不可闻的颤抖了下,然后不可置信的去检查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黑色双肩背。 打开后,里面果然是几捆被缠在一起的炸弹,上面泛着猩红的倒计时刺痛了空姐的双眸。 【00:30:01】 还有半个小时便要爆炸了。 怪不得侯明诚被带走的时候并没有挣扎,反而是嘴角泛出一抹猖狂又畅快的笑,想必他早已想好会让大家给他陪葬的结局了。 别说是空姐,哪怕是瞿啸爵看见这一幕,脸上也浮现出一层不悦和谨慎,他等到柳臻颃帮他包扎好后,起身,几近命令的口吻:“这件事你需要立刻向上报告,顺便再帮我找个相对私密安静的空间。” “瞿……瞿先生?” “这是我的证件,我是接受过专业拆弹训练的。” 瞿啸爵将随身携带的证件递了过去,表明身份,声调沉稳可靠:“倒计时还有半个小时,哪怕是就近降落,也等不来拆弹部门,现在只能选择就地拆弹。” 空姐迟疑了几秒,强迫自己冷静的点头:“好的,瞿先生,先容我去和机组沟通一下。” 第751章 到时候要是打不开降落伞怎么办? > 空姐没敢轻易挪动炸弹,但却形色匆匆的离开,中途就连有旅客唤她,也只得到她一句:“不好意思,请您稍等。” 面对瞿啸爵要身临险境的事情,柳臻颃倒是没有阻拦的意思,她甚至在他偏眸看过来的时候还在掐指算,口中念念叨叨着。 见状,他挑眉失笑,心口的郁气和凝重稍稍散去了点:“算得怎么样?” “上坎下震,水雷屯,出门不利,却利于建国封侯,初始难,动而逢险境,需刚毅果敢方为吉。” 换成大白话就是…… 占得此卦的人,出门容易碰到困难,起初多有不利,要知难而进,小心翼翼,勇往直前,可望获得大的成功。 卦象不错,柳臻颃就立刻放心了下来。 她重新窝回座位上,在察觉到他的视线时,还朝他摆摆手:“你去吧,早点回来。” “我的瞿太太就这么放心我?” 他短发凌乱,浑身都带着一股落拓不羁的气场,伸手还捏她的脸:“你就没想过我如果拆弹失败了会怎么样?” “你拆弹失败的话,许老岂不是要气死?” 许老就是当初被瞿啸爵在办公室安了哑弹的那位。 她晃荡着小腿,话说得是百无禁忌:“不过,我还是要提前说明,如果你真的拆弹失败的话,我可是会再找别人当我未婚夫,绝不会为你守寡的。” 得,她说的好像炸弹炸了,她能生还一样。 瞿啸爵薄唇噙着笑,腾出没受伤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角啄了口:“啧啧,瞧你这幅没耐心又小人的模样,做你娇弱的未婚夫还真是不容易。” 对于他的调笑,她自然是哼哼唧唧的反驳,却怎么也没将人推开。 没有三分钟,空姐再度返回来,身后还跟着机长和乘务长模样的人,几人交谈了一番,又复查了瞿啸爵的证件,机长才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瞿先生,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安静空间,麻烦您跟我来。” “好。”> 如此说,但他却没有动,眯着狭长的眼眸睨了柳臻颃一眼:“不好意思,我未婚妻的胆子小,麻烦你们准备点零食和饮料给她解闷,也无需太多,她刚吃了一份饭,并没有多少胃容量。” 瞿啸爵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嘱咐这么点小事。 机长停顿了下,眸底的神色莫测,却很快微笑:“瞿先生放心,您如果成功便是整件事的功臣,我们自然会照顾好您的家属。” 就这样,瞿啸爵伸手在柳臻颃的发顶揉了一把后便转身离开了。 半个小时的倒计时漫长又转瞬即逝。 中途,自然有空姐按照嘱咐给柳臻颃端来水果和小吃,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用来安抚她。 但谁曾想…… 空姐靠近时,就瞧见她正窝在座椅中看动画片正看得起劲儿。 屏幕上身穿官服,肤白懵懂的小僵尸和吸血小萝莉对话很是有趣,引得她笑弯了一双杏眸,看起来像是从小被保护在掌心里的小公主,不谐世事又毫无心机。 空姐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将托盘送到她跟前的,但却没有按捺住的询问出声:“柳小姐,您不担心瞿先生吗?” “不担心啊。” 柳臻颃面部表情是半点不作假的放松,将薯条包装袋拆开,美滋滋的塞进口中:“他很厉害的,瞿爷爷说他刚进基地的时候不知道惹得多少领导拿着棍子在后面追着打他,而且……就算拆不成,飞机上不都配着降落伞吗?我们大不了跳伞逃生啊。” 空姐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出口也不知道是什么语气:“那您还真是临危不惧。” “不过……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的确是有点事要担心的。” 她蹙眉认真的想了想,咀嚼着薯条的模样愈发的忧愁:“我从来没有跳过伞,到时候要是打不开降落伞怎么办?” 她岂不是要死翘翘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问题。 第752章 那……我是需要给你签个名吗? > 不过,等到一集《叫我僵小鱼》都完了,她也没等到飞机上通知跳伞的消息,反倒是瞿啸爵修长的身形带着点冷冽的空气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她的身边。 只不过,骨节分明的大掌上原本系好的绷带已经隐隐渗出点血来。 柳臻颃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帮他解开后重新上药包扎,语气漫不经心:“都处理好了?” “恩。” 他刚准备和她聊聊细节,就睨见小桌板上摆着的零食,足足空了三个大袋。 他下意识的蹙眉:“这些零食都太过没有营养了,你少吃点。” 闻言,柳臻颃撇撇嘴,包扎的动作熟练,还在上面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知道了,管天管地的管家公,这不都是你让她们送过来的吗?怎么还嫌我吃的多。” 他是管家公? 他伸手在她脸蛋上捏了把,低醇的声线有着轻薄的恶劣,故意道:“那是,毕竟我娇娇弱弱的,除了这点吃喝拉撒的事情外,也没法管其他什么了。” 她掀眸瞪了他一眼,警告着:“你够了哦,再说娇娇弱弱,小心我揍你呦。” “恩,我可害怕死了,毕竟我这么娇弱,根本打不过你。” “瞿啸爵。”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柳臻颃伸手,一张禁言符直接被贴在了瞿啸爵的脑门上。 她做完这些,还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尘土,轻哼:“让你再这么多的废话。” 黄色的符箓随着她的呼吸在他的额头上飘飘荡荡的,就像是动画片里身穿官服的小僵尸一样,有着别样的趣味。 瞿啸爵也没有去摘,就这么看着柳臻颃那张笑开了的小脸,黑色的长发散开,漾着烟视媚行的娇软,他伸手将人搂进怀中,两颗黑色的头颅靠在一起,重新点开动画片,静静的享受着短暂的温存。 因着这场意外,飞机在中途的机场停了下来,候明诚被提前赶到的警方羁押,就连柳臻颃和瞿啸爵也作为目击者被警方传唤问话。 他们是分开被询问的。 门板被打开,柳臻颃就瞧见一位女警走了进来,英姿飒爽,手中端着一杯水,瞧见她后,眼睛也是一亮:“柳小姐,你这两天的直播我一直都有在追,我是你的粉丝。”> 粉丝? 柳臻颃还是第一次直面粉丝这种生物,以前都是绕道走的。 迟疑了几秒,她歪歪头,温软的嗓音茫然又纯良,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我是需要给你签个名吗?”c0 闻言,女警一下子就被逗笑了,将纸笔递了过来:“如果可以的话,那我就提前谢谢柳小姐了。” “哦,不用谢,我的签名又不值钱。” 就这样,她乖乖巧巧的纸上写上“柳臻颃”三个字后,才开始正式的问话。 女警翻开记录本,公式化的道:“柳小姐不要害怕,我们只是例行的问几个问题而已,你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实话实说就行。” “好。” “炸弹是谁先发现的?” “是我先发现的,然后让个头高高的那个空姐去看的。” “那你是如何知晓背包里有炸弹的?” 这个问题令柳臻颃觉得有些奇怪,抿了抿唇:“我听得到啊。” “听到?你听得到什么?” “炸弹倒计时的声音啊。”她脖子一梗,理直气壮:“你们难道听不到吗?” 倒计时的声音那么小,正常人谁能听得到? 不过想到直播里柳臻颃那些异于常人的操作,女警也觉得她听得到也属正常,便转移了问题:“既然柳小姐早就听到,那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告知给机组?” “因为……我忘了啊。” 柳臻颃摊摊手。 说实话,她一开始是想说的,不过后来看见瞿啸爵的伤,就光顾着打人了。 伤了她的未婚夫,她可是会很生气的。 第753章 老丈人看姑爷,越看越来气 > 问询其实很简单,再加上瞿啸爵职业的特殊性,所以警方并没有扣留他们过久,不过却要求他们最近不能随意出国,案件一旦有任何异常,他们需要第一时间出面,并配合警方工作。 但即使是如此,他们降落在南城区的时间也比预计的晚了四个小时。 再有半小时,瞿威康的航班就要到达了。 看着液晶显示屏上的航班信息,瞿啸爵让柳臻颃靠在他的身上,单手抚着她的发:“我带你去室休息,等叔叔到了,咱们再一起回老宅,好……”不好? 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完,柳臻颃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干净的屏幕上显示着“韩木卿”三个字。 也许是有段时间没有和家人通话了,柳臻颃模样蛮开心的接起来,杏眸弯着,脆生生的唤:“哥哥。” “你的手机通了,想必是飞机落地了。” 哪怕是顺着电流,韩木卿的嗓音也显得格外的温润,淡淡然的开腔:“在哪儿呢?哥哥去接你。” “飞机场。” “我知道是飞机场,哪个大厅?” “我好像在……”柳臻颃朝四周看了看:“a8厅。” “好,站在那不要动,哥哥马上就到。” “我知道了。”??? 瞧着两个人说完了话,瞿啸爵一手搂着怀中的女人没怎么动,另一只手则将手机接了过来:“大舅哥……” 但下一秒,嘟嘟嘟的忙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故意又讽刺。 这是完全都不给瞿啸爵说话的机会。> “你说大舅哥这是什么意思?” 瞿啸爵直接被气笑了,将手机帮她重新放回口袋中,往石柱的方向靠了靠,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屈指她的小脸:“我们双方长辈已经见过面了,身份也马上就要订下来,他怎么还是看我不顺眼。” 瞧着瞿啸爵吃瘪,柳臻颃吃吃的笑,腮帮鼓起,眉目狡黠:“可能是你不太讨人喜欢吧。” 这笑,被头顶上的灯光镀上了一层金边,得意又乖巧,令瞿啸爵唇上的淡笑一点点渲染加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说实话,不是他不讨人喜欢,而是南城区有句老话叫做,老丈人看姑爷,越看越来气。 而韩木卿在这里就实打实是老丈人的心态。 不过,瞿啸爵表示他也能理解。 毕竟韩木卿有点隐形妹控的趋势,再加上他和柳臻颃相认的时间也短,还来不及培养太过深厚的感情,人就被自己拐走,他心里不爽也实属正常。 瞿啸爵正琢磨着一会儿怎么打败韩木卿,成功抱得美人归,就倏然听见一道熟稔又温和的嗓音…… “臻颃,过来。” 侧眸,韩木卿就站在不远处,单手抄在裤袋中,温润如玉的脸庞挂着一层浅笑,另一只手朝柳臻颃招了招,完全是一副无视瞿啸爵的态度:“爸妈知道你回来,已经做好了饭菜,他们让我过来接你,然后一起回家吃饭。” 闻言,柳臻颃下意识就准备乖乖抬脚走过去。 但下一秒却被瞿啸爵重新拽回怀中。 他侧首看向比自己身高略低一点,五官俊美温润的男人,薄唇勾了勾,情绪莫测:“大舅哥,我原本是准备带臻颃回家……” “回家?” 韩木卿径直打断瞿啸爵的话,隔着一段距离和他对视,架着眼镜的模样显得斯文温和:“瞿少,虽说女生外向,但我妹妹一还没有和你订婚,二除了恋人外,你在她那里还没有明确的身份,你准备将她带到哪个家去?” 第754章 因为她曾经追求过瞿啸爵啊 > 韩木卿好像是没有看见瞿啸爵慢慢敛起来的神色,唇上依旧一派淡然的模样,不显山露水:“如果瞿少想要和你未婚妻亲近的话,还请光明正大的来我家领人,而不是现在这种,丝毫没有报备过就私自将我妹妹带走,她年轻不懂事,难不成瞿少也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妹妹倒贴你们家呢。” 韩木卿在知晓自己和柳臻颃关系前就在南城区里听过不少风言风语。 这种话放在男人身上,最多说是一句少年轻狂。 但换到女人身上…… 那就换了一种味道了。 瞿啸爵静静听他说完,英俊的脸庞神色莫测,一时间也令人辨别不出其中酝酿着的情绪。 半晌,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主动低头:“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 他只惦念着他们两人真心相爱,却忘了众口铄金。 说完,瞿啸爵垂眸,温声低低的哄着:“今天你先跟你哥哥回去,等明天我下了班就去接你,恩?” 他的嗓音很低沉也很温柔,肉眼可见是将柳臻颃放在心尖尖上的。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韩木卿,在后者再度招手叫她的时候,她倏然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下,软声软气的:“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记得来接我呀。” 说完,这才转身跟着韩木卿离开。 瞿啸爵湛湛着深意的黑眸眯的狭长,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视线范围,薄唇勾出轻薄的笑,眼前回荡着的都是她刚刚凑上来的绯色柔软,就像是跟羽毛般在他的心尖上挠了一下。 垂眸,喉间不可遏的泄出低低的笑。 她还真是懂怎么要他的命。 韩木卿今天开的是一辆跑车,银灰色的,不算多高调,但却跟他往日里的温润沉稳的气质完全不搭。 只不过柳臻颃却不懂这些,一上车,就像是瘫了般窝在副驾驶座上,小身子团成一团,椅背放倒了些,连着一双腿都蜷了上来。 韩木卿发动车子,偏眸朝她看了眼,好脾气的打趣道:“怎么?刚跟未婚夫分开就想他了?” “不是。”> 柳臻颃扁扁嘴,小脸耷拉下来,蹙眉的模样透着无端的委屈,还是特别委屈的那种:“我好饿啊,饿的都不想说话。” 这下,韩木卿立即失笑:“怪我,明知道飞机餐不好吃,还没有提前给你准备吃的。” 偶遇红灯,他将车子停了下来,伸手在车子的储物柜里翻了翻,翻出一个小面包来:“先吃两口垫垫肚子。” 撕开包装袋,柳臻颃吧唧吧唧连吃了两个。 韩木卿瞧着,又抽空递了瓶水过来:“喝点水,别噎着。” “哦。” 应了声,柳臻颃又乖乖的喝水。 稍稍垫了垫肚子,她才有力气和心劲儿说话,咀嚼着食物,声调含含糊糊着:“哦,刚刚见你的时候就想和你说的,你红星鸾动,看来最近是要恋爱了。” 说完,她才抬头看向他。 那双杏眸黑白分明,匿着一层薄薄的兀定。 这话并不是在询问他,而是在说着一件既定的事实。 韩木卿心底没由来的“咯噔”了一声。 但他很清楚她的本事,也没敢说谎,只是含糊不清:“恩,最近的确是有正在接触的女性,我老大不小了,事业也略有起色,爸妈也都在催我给你找个嫂子。” 说实话,柳臻颃比他本人还清楚他正在接触的女性到底是谁。 于是,她点了点小脑袋:“那你可要把握住哦,她可是你的正缘,错过了怕是要再等八年才会再有正缘出现。” “那你不讨厌她吗?” 也不知道为何,韩木卿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话倒是让柳臻颃愣了下,蹙眉:“我为什么要讨厌廖青青啊。” “因为她曾经追求过瞿啸爵啊。” 第755章 肇事逃逸加超速行驶 > 如果真的要论的话,廖青青也算是柳臻颃曾经的半个情敌。 而且说起来,这段正缘更像是段孽缘。 韩木卿当初跟廖青青也是因着柳臻颃才有接触的,甚至他一开始还看她格外的不顺眼,要不是那件事后…… “那又怎么了?” 柳臻颃不理解极了,温凉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一双杏眸就这么瞅着他:“你也说了,只是曾经,她长得好看,我本来就没有讨厌过她,更何况她还送了我好多钻石呢,谁会跟那些亮晶晶的东西过不去啊。” 钻石的事情,韩木卿的确是不知道,不过大致估摸着,也能猜到价格不菲。 “好家伙,你为了点钻石,就把你哥哥给卖了啊。”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温俊内敛,半磕眸的模样还有点大男孩的爽朗:“这价格也太便宜了些,最起码给翻一倍不是?” “好吧。”柳臻颃配合的点着小脑袋:“那等你结婚的时候,记得多给点彩礼哦,让她分我一半,算是给我的媒婆费。” “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c0 车厢里兄妹俩的氛围正好,车窗降下来一半,凉风吹了进来,不算凌冽,难得有些舒服。 可不知道何时,他们车边跟上了另外一辆车。 是一辆保时捷的超跑,红黑配色,顶棚没有合上,驾驶座上的人单手开车,旁边还坐着位腰细腿长的美女,一看就是那种圈子中的二世祖。 最重要的是这位二世祖哪怕是在大街上也完全没有忌讳,朝着他们吹了声口哨:“哥们,你载的美女好不好看?要不要一起找个地去玩会儿?” 不用说,他恐怕是看着韩木卿所开的车,也将其当成是同道中人了。 这样的污言碎语,韩木卿是完全不想让柳臻颃接触的,所以连理会都没有理会,兀自踩下油门。 车子“嗡”的一声便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同时,韩木卿还不忘叮嘱柳臻颃:“以后遇到这种嘴巴不干不净的人,当面不要理会他,等到见了我或者是瞿啸爵,就把事情告诉我们,让我们去处理,听懂没?” 不让她当面理会,是担心她身为女孩子,无论是力气还是重量都不是成年男人的对手,怕她会吃亏。 但韩木卿却忘了,她是柳臻颃。 “为什么要背地里告状呢?” 柳臻颃表示不解,明艳艳的笑起来,小手攥拳:“谁说我,我就揍他丫的,把他揍得都不认识的那种,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说我。” 又遇红灯,韩木卿再度将车子停下来。 瞧着她这幅样子,他额角失笑:“这样也好,学不会告状,学会揍人也行,至少你不受……”委屈。 最后两个字还没能说出口,那辆火红色的跑车就从后面笔直而准确的撞了上来。 巨大的冲击力,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怕是车内毫无防备的两个人都能撞得头破血流。 震得有些头晕脑胀,柳臻颃懵了懵,扭头看了眼后面听着的红色保时捷:“我们这是……遇到车祸了?” “恩,我下去处理,你待在车上不要动。” 韩木卿嘱咐了句便下了车,走到车尾,看着凹进去的一块,就算再如何的好脾气,也按捺不住黑了脸:“这位先生,你是怎么开车的?你追尾你全责,你看我们是走公还是走私?” 走公就是通知交警,来拍照取证判定责任。 走私的话,便是对方直接赔钱了事。 可谁曾想,对方嚣张的连车子都没有下,就那么张狂又随意的将手臂搭在车窗上,探出头来:“去走公走私,老子的名字你去打听打听,南城区还没有人敢这么无视我的,今天就是给你点教训尝尝,要是不服气的话,有本事就去司家找老子。” 说完,他一脚踩了油门,车子直接蹿了出去。 这是赤裸裸的肇事逃逸加超速行驶。 第756章 男人嘛,骨子中都有一种征服欲的 > 司家? 韩木卿看着已经离远了的跑车,眯起眸来,语调颇为清淡:“这是……司家的司空?” 南城区有名的二世祖,仗着司家胡作非为惯了的,前段时间才刚刚被接回国,还好像退了米家米云归的婚事。 他如此想着,眼角余光便瞥见柳臻颃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走了出来,连声招呼都没有和他打,便径直坐上了驾驶座。 动作之快,他拦都没机会拦。 “臻颃,你这是做什么?你都没有驾照,还不赶紧下来?” “抓人啊。”柳臻颃一脸的不服输,鼓着腮帮子去摸方向盘,愤愤的:“他总不能撞了我们就跑吧,吓了我这么一大跳,我肯定是要撞回来的。” 韩木卿有些无奈。 她这幅半点亏都不肯吃的脾气究竟是跟谁学的? 他原本还是想要劝些什么的,但她却有些等不及了,朝他看过来:“你上不上来?不上来的话,我就自己去玩了啊。” “上。” 他阻止不了,也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去折腾。 毕竟,要是真的折腾出个好歹来,到时候挨骂的人还给是他。 在追逐保时捷的一路上,韩木卿都提心吊胆的,不是他自认倒霉,或者是不敢和司家争辩,只是觉得处理手段不能如此粗暴,而且…… 他真不确定柳臻颃到底会不会开车。 虽说一路上没有出什么事故,她开车的动作也颇为熟练,但他还是喋喋不休的劝了一路,只不过她都当成耳旁风,连个回应都不曾有。 然后,韩木卿便眼睁睁的看着柳臻颃同样在一个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将刚刚发生的事故一比一的还原了。 从撞车再到放狠话,最后再到开车就跑。 如果真的要论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她没有降下车窗,而是让他充当了放狠话的当事人。 按照她的话来说……> “这个环节的声音是男声,自然是要让你说的啊。” 韩木卿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如此的头疼,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额角,侧颜的轮廓线条温淡无奈,看了眼后视镜:“现在司空又追上来了,你准备怎么处理?” 柳臻颃目视着前方,眉目飞扬的模样看起来兴趣正浓,想也不想的回:“跑啊。” “如果他一直追着你呢?是要比你们谁先没油?” 韩木卿虽然如此训着,但还是掏出手机:“我安排人来处理这次的事,以后要千万记得,在没有想好后果前,不能再这么鲁莽了。” 而后面的保时捷里。 腰细腿长的美女被快破一百八的车速,吓得死死的抓着安全带,小脸已经是一片惨白,磕磕绊绊着:“司……司少,能不能车速稍慢点,我……我害怕。” “没用的废物。” 司空毫不客气的骂道,眼睛始终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吊儿郎当,丝毫不将女人放在眼中:“等回去了,找我助理拿钱,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是,司少。”女人不敢反驳半分,窗外疯狂后退的车流令她实在是害怕,试探性的道:“您何必这么追啊,知道车牌号就直接安排人去查,肯定是能够查到的。” “你懂个屁。” 刚刚车窗降下来骂他的时候,男人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也就是说…… 现在开车的是刚刚那个女人。 一个女人。 有胆量开车撞他,还敢直接逃逸,他怎么不知道南城区什么时候有这样厉害的女人,他倒是要好好的认识认识。 脚下的油门又踩深了几分,车子发出轰鸣声,司空放声朗笑:“老子享受的就是这种亲手逮人的。” 男人嘛,骨子中都有一种征服欲的。 准确点来说,是征服具有挑战性的东西。 就比如…… 前面车上的那个女人。 第757章 切,小垃圾 > 无论如何都发动不了的车子,只能令司空愤怒又泄气的狠狠的拍了一把方向盘,不小心按到的喇叭,只听到尖锐的鸣笛声划破安静的郊外。 “怎么样?” 睨着后视镜中动弹不得的红色跑车,柳臻颃喜滋滋的骄傲得不行:“我说得对不对?” 韩木卿深呼吸,对于柳臻颃的胆大包天,他算是亲身经历过了,但睨着正放在方向盘的那双小手,他就只能哄着:“对,我妹可真……”厉害。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发现她正准备掉转车头,堂而皇之的从司空的车前经过。 他黑眸猛然一眯:“臻颃,你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打赢了再去耀武扬威一番啊。” 韩木卿原本是想要阻止的,但奈何柳臻颃的动作太快,他不得已只能从置物柜里翻找出个鸭舌帽,扣在她的脑袋上。 她倒是没有拒绝,只是用迷惑的小眼神看向他。 “乖乖戴着,别惹事。” “哦。” 银色跑车调转回来的时候,司空的眼神特别冷,动作熟练的从口袋掏出香烟,也不顾身边是否还有其他人,点燃,叼在口中抽了起来。 “司少……” “给老子闭上嘴。” 耳边的女人大口呼吸的声音听着令人心烦的厉害,他望向窗外,就看到银色跑车停在了他车头斜前方,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从里面伸出了一条胳膊,然后朝他比了个…… 中指。 靠。 司空的眼神一下子重重的眯了起来。> 只瞧着那条手臂在明媚的阳光中白皙的几乎透明,虽说只竖起了一根手指,但纤细均匀的几乎像是摆在展览馆里的工艺品。 更不要说,他从微微降下来的细缝中能够看到她的脸,半张,另外半张被帽子遮挡着,隐绰的勾人心魄。 她在笑,嘴角的弧度毫不避讳的扬起,得意又狡黠的厉害。 可就算是如此,司空却没有半点反感。 “操。”他又骂了句,将手中的烟掐灭:“你是哪家的?有本事报报名号。”??? “你管我?” 柳臻颃毫不客气的讥讽回去,觉得不过瘾,伸出窗外的那根手指不紧不慢的从朝上变成了朝下,娇笑着轻嗤:“切,小。” 司空的眉梢高高挑起,只觉得似乎有人在他心口放了一把火,烧得他热血沸腾。 他从小金汤匙出身,还从没有女人敢如此张狂又嚣张的讥讽于他。 这是第一个。 但还没等他再问下一个问题,银色跑车一脚油门就驶离了现场。 司空的车报废了,他自然是找人来接他,顺便把车拖走修的。 但一通电话拨出去,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帮我调查个小姑娘,车牌号是……” 车子还没有开出去一公里,柳臻颃就被韩木卿重新提溜回副驾驶座上,她颇有些委屈的扁扁嘴:“我都撞回去了,你为什么还生气啊,是我撞得不够狠吗?要不咱们再回去撞一次?” 这番话是彻底将韩木卿满肚子的火给激出来了。 他抬手,一个爆栗就敲在了她的头上:“柳臻颃,你才二十岁,连驾照都没有考,你就敢开车上路,还给我玩飙车,你真是不要命了?” 第758章 他们俩谁有钱,能有钱的过我 > 平白被训斥,柳臻颃还觉得挺委屈的。 只可惜,她也找不到什么太好的反驳借口,就只能气得小脸板起,眼不见心为净的扭头看向车窗外。 她抿着唇,心口堵着的这股气直到快到家也没有散去。 在小区里,韩木卿以极低的车速向前行驶,偏头观察到她的小表情,不由得有些失笑:“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还生气呢,再生气……” 下一秒,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记者就像是看着猎物的饿狼般,蓦然都涌了上来,将跑车团团围住。 如果不是韩木卿刹车快,怕是就要直接撞了上去。 “柳小姐,你的生母爆料说你生父婚内,说你偏帮恶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柳小姐,我听说你父亲现在正和他的女朋友住在这片别墅区,请问是真的吗?” “柳小姐,接你回来的男人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吗?那是不是证明所有的事情,你都是知晓的,也都是默认的?” 无数的闪光灯不断的闪烁着,交织在一起就算是在阳光下都有着几分刺目,再加上喧闹和嘈杂声接踵而来,彻底将柳臻颃心底里那点烦躁感激化到最高点。 “臻颃,你乖乖待在车上别动,我去……”处理。 “这句话正是我想和你说的。” 柳臻颃眯眸,精致而不施粉黛的小脸上透露着显然易见又深邃的不悦,没有再说其他废话,她直接伸手推开车门下车。 几个记者见状,再次涌了上来,音调比刚刚更大,说辞也更具有攻击性:“柳小姐,这些事情你是不是都知晓,但就是因为你的生父比生母有钱,所以你才愿意助纣为虐,助长婚内的不良之风?” 温凉的眉目接近不耐,她启唇毫不客气的呛回去:“谁告诉你的?”> “我们有内部消息……” “内部消息个头?你再有内部消息有我本人更清楚事情真相?” 冷漠的嗓音携带着浓重的讥诮,她蹙眉,看着再度往前拥挤的人群,烦躁的往后退一步:“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要真是把我挤烦了,一脚油门轰过去,今天的采访就谁也别想了。” 这话无疑对记者们是个很好的威胁。 他们对视了眼,原本躁动的人群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就连韩木卿走到柳臻颃身边,她们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柳小姐,麻烦你回答刚刚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因为生父比生母有钱就……” “他们俩谁有钱,能有钱的过我,恩?” 轻轻上挑的音调噙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凉薄,令所有人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她们这些做记者的,要比普通人更清楚柳臻颃这三个字代表着的商业价值,还有她名下的企业,虽说敌不过百年世家,但也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睨着众人面面相觑的模样,柳臻颃有些想笑,就真的笑出了声:“我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你们提供的所谓内部信息,但你们有一点说的很对,我生父和他的女朋友的确就在这片别墅区住,接我回来的人也的确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不过……” “天要下雨,爹要娶妻,谁能管得住?人家两个人是初恋,又在彼此单身时重逢并旧情复燃,我为什么要不同意?” 记者们也没有想到今天的柳臻颃的口齿这般厉害,在短暂的停顿后,又掀起了另一波采访。 “柳小姐,那你就没有担心过你生父再婚后,他名下的公司和钱财要怎么分配吗?” 第759章 没有男女之分,只有能力高低之别 > “我为什么要担心?” 柳臻颃向前倾身,清脆的嗓音,再温凉也掩饰不住其中的恶趣味:“呵。”她红唇掀起,发出一个简单的字音:“你来采访我之前没有做过调查吗?我生父名下的企业早就被我收购了,换言之……” “就算我哥想要来分家产,也只不过是几百万的事情,你觉得我会稀罕吗?”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记者都哑口无言。 而一旁的韩木卿看着她面无表情又出言毫不收敛讥讽的模样,不知为何,竟觉得诡异的和瞿啸爵重合在了一起。 或者是说…… 他们两个人从姿态到表情都如出一辙。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 如此想着,他不着痕迹压下心底对瞿啸爵的不喜,站出一步,护在柳臻颃身前,斯文的模样就算是在高清的镜头前,也格外的儒雅:“各位,我妹妹年纪尚小,如果你们有什么疑惑,可以冲着我来,我来解答。” 然后,他趁着记者开口前又道:“至于刚刚各位所说的家产,我不会沾染毫分,欢迎所有公众对我进行监督。” 记者瞧着挖不到什么劲爆的消息,便带着恶劣的猜测:“韩先生,您真的对那些金钱不心动吗?毕竟柳小姐今后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不成令尊还真准备让她将那些钱都带到夫家去?”??? 说实话,韩木卿对这种刻意恶化女性的词汇很是不喜,于是眉头紧锁起来,板起脸来的模样看着很是严肃:“这位记者朋友,我不明白你身为女性,为什么还要对同性存在这么大的刻板印象和封建思想,在我看来,家族企业的继承和发扬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分,只有能力高低之别。” 说着,他当着所有人的视线,将柳臻颃送回到了车中,帮她关好车门后,才又转过身来:“还有一句话,我想送给大家……只有没能力的人才会一味的将视线放在家中的一亩三分地上,计算着那些蝇营狗苟,光明磊落些,对你我都有好处,谢谢。”> 话音落,他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座,一脚油门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 不过这番话说得实在是漂亮,不仅赢得了众多记者的友善目光,更是令柳浥轻得知后,高兴的直拍他的肩头。 “木卿,你母亲真是将你教的很好,我这个做父亲的……” 剩下的话,柳浥轻说不出口了,只是望向韩木卿的眸底有着几分湿意。 一瞬间,韩木卿心头复杂的厉害。 说实话,他从小被母亲一个人拉扯长大,说从来没有恨过将他们抛弃的亲生父亲是绝不可能的,但…… 后来他逐渐长大,读书创业再到跟柳家相认,那些感情就一点点都变了。 更何况,还有柳臻颃这位救命恩人兼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掺杂在其中。 现在,他身为成年男性,很多感情是对父亲无法直接宣之于口的,遇到这种情况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很是僵硬的笑笑:“爸,这些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今后我们一家人安稳的在一起。” “对,你说得对。” 柳浥轻又伸手重重的在他的肩头按了按,半晌都没有能再说出什么话来。 两个人就这般沉默无言的站在一起,脸庞在阳光的恍惚中有着几分相似,只是后者更多了些岁月的纹路。 而同一时间,瞿家的家宴也正式拉开帷幕。 第760章 合同的确是被我截胡的 > 身为百年世家的瞿家,虽说主家的人口稀少,但座次也极为讲究。 瞿老爷子自然端坐在主位上,今日穿了件稍显喜庆的银红色唐装,面孔微板,不怒自威的气息很是迫人。 瞿老的左手边的前两个位置是空着的,其下才是刚从国外回来的二房瞿威康和妻子霍菲。 右手边则是瞿家的三代子嗣,第一把椅子也是空着的,第二把上坐着位年轻的男子,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五官跟瞿啸爵稍有相像,只是比瞿啸爵的桀骜不驯而言,更显文质彬彬些,眉宇间尽是与生俱来的矜贵温润,看起来像是很好相处的模样。??? 这位便是瞿家二房的长子,瞿毅锟。 瞿毅锟现任集团的总经理,上任后独立完成的合作案加起来为集团争取了数十亿的利润,哪怕是放在世家圈子中也被称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瞿毅锟下座的位置才是穿着小西服,看起来肉嘟嘟却一脸正色的霍毅嵘,反差萌显得他很是可爱。 瞿家素日里都是很讲究餐桌礼仪的,今天这种全家等一个人的情况几乎从未出现过。 当瞿啸爵迈着均匀的步子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爷爷。”他走到瞿老的身边,微微垂首,侧颜轮廓深邃立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恩,入座吧。” “好。” 简单的交谈过后,瞿啸爵坐到了瞿老右手的第一把椅子上。 而瞿老左手边的前两把椅子依旧是空着的。 并不是瞿家还要来什么重要客人,那两把椅子是给已逝的瞿家长房夫妻,也就是瞿啸爵的父母留着的。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饭吧。”> 瞿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动筷子。 可…… 像是这样瞿家所有成员都在的情况下,这顿饭自然不可能如此的风平浪静。 “爸。” 饭吃到一半,瞿威康率先开口,乐呵呵的模样像是没什么心计:“这趟出差,合作没谈成,还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都快到过年了才能回来陪陪您老,都是我的不是,我以茶代酒,敬您老一杯,还希望您老原谅我的不孝。” 说着,他还主动端起茶杯,好似是等待着和瞿老碰杯。 可瞿老却毫无反应,只是慢悠悠的放下碗筷,双眸虽说略显浑浊却清醒的很,扫视了一圈,最后对上瞿威康:“老二,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爸,我能有什么想说的,我就是给您汇报下。” 瞿威康依旧是那副笑模样,语气感慨:“就是吃着饭,突然觉得岁月匆匆不饶人,所以我今年过年肯定不再到处飞,好好的陪您在家过个年。” 瞿威康既然能在长房为瞿家继承人时尽心辅佐,又在长房英年早逝后,第一时间承担起瞿家的重担,自然是个圆滑又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话中有话是常态,只要不被当面揭穿,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晓。 但瞿老爷子怎么可能任由事情如此的不清不楚,这个家里各处都暗藏心思。 “威康,哪怕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的意思。” 瞿老有心将事情揭穿,便直接点名:“啸爵,你来说说,你小叔费心谈的合作,你为什么要中途插手截胡?” 瞿老就是这样,哪怕是人在家中,也能清楚的掌控他们每个人的动向。 也就是瞿家众人万事不敢糊弄瞿老的原因。 被点名,瞿啸爵神色没有丝毫改变,缓缓抬起眼皮,态度看着稍有些漫不经心,波澜不惊:“合同的确是被我截胡的,不过,小叔与其在这里问我原因,倒不如去问问小婶。” 第761章 只是这出身配不上瞿家 > “问你小婶?” 瞿威康看了眼霍菲,她收到霍家的消息便匆匆忙忙提前回国,大致的情况他是听说过的,不过他却不清楚她回国后的具体细节。 “对。”瞿啸爵将茶杯端到薄唇边,勾着坦荡至极的笑:“小叔可以问问小婶是如何……朝我未婚妻出手的。” 霍菲身为瞿家的儿媳妇,向来都是不怎么发言的,尤其是在瞿老面前。 可这并不代表她不能发言,尤其是在被瞿啸爵提到的情况下,她温笑,语气很是温柔且轻描淡写:“啸爵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婶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 “如果小婶不明白的话,我可以帮您明白明白。” 瞿啸爵早有准备,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展开后推到了霍菲的面前,面孔平静:“我未婚妻在前段时间收到了几张被ps好的照片,内容全部都是我跟其他女人的床照,后来她又在外出参加综艺节目时,几番被工作人员算计。” “小婶,如果我没有调查错的话……”他的视线不咸不淡的缩在霍菲的脸上,唇上的温度低了又低:“这些事情都是你安排人手去做的吧。” 事情被大咧咧的揭穿,霍菲不仅没有流露出半点紧张或尴尬的神色,反而愈发的平和。 她的视线在纸张上扫了两眼:“啸爵,你调查的结果似乎和我并没有直接关系。” “的确没有直接关系,但小婶敢说这上面的人不是你的人手?” “这虽然是我的下属,但我没有安排他去做任何工作以外的事情,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去查。” 霍菲的话说得格外信誓旦旦,毕竟她既然敢动用人手去做这些事情,自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等着人去抓。 “是么?”> 而瞿啸爵也不慌,修长的手指收回,那张纸也不要了,捡起筷子,冷漠疏离的脸沁出讥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从未插手过你们在国外的合作,小叔还是不要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晓。” 随口便将之前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推翻,甚至还漫不经心的吃起饭菜,瞿啸爵的态度要多无赖就有多无赖。 瞿家的确心思各异,但还都算是品行端正,从未有过如此淡漠又恶劣的模样。 瞿威康微微眯眸,不知想了些什么,却又圆滑的笑起来,好似很是维护般:“既然啸爵说不知晓,但肯定就是真的不知道,不管到底是谁截胡走的,今天我们不谈公事,只安安生生将这顿家宴吃完。” “对。” 霍菲也随声附和,她跟瞿威康夫妻时间长了,自然了解他话中未完之意:“啸爵也是太过喜欢他小女朋友的缘故才会关心则乱,那个女孩的背景我了解了下,家世还挺清白的,人也很优秀,就是不知道爸怎么看着这件事。” 瞿老看了眼她,目光威压,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那你怎么看?” “我?”霍菲继续微笑,一副长辈的慈爱模样:“大哥大嫂去世的早,虽然我是做小婶的,但啸爵的事情我向来插手的少,都是爸您亲自管教着的,自然是要看您的意思。” 打太极的话谁不会。 瞿老眯眯眸:“我见过柳家那丫头,我是挺喜欢的。” “爸喜欢就好。” 霍菲在桌下用鞋轻轻碰了碰瞿威康,他便立刻附和上,笑呵呵一派开明:“啸爵这么优秀,看上的女孩自然也优秀,最重要的是啸爵和爸都喜欢,也配得上啸爵。” 瞿威康的话是这么说,但话外的意思谁听不出来…… 柳臻颃本人倒是优秀,只是这出身配不上瞿家。 第762章 那你有看中的人了? > 瞿威康停顿了下,瞧着没人回应,便又继续:“而且我还听说那姑娘是个有本事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卜术,曾经帮啸爵度过大劫,算是啸爵的救命恩人?” 仅一句,瞿老便明白瞿威康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但他却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句:“恩。” “爸,不是我不把啸爵放在心上,只是……”瞿威康状似斟酌着字眼,可眼角余光却在打量瞿老的神色:“现在是唯物主义社会,那些玄学的有神论还是让柳家的小姑娘少沾染的好,更何况啸爵的身份特殊,要是真的被人抓住这把柄,怕是会牵连到他身上的。” 这话看似是在劝慰,可实际上却是在挑明柳臻颃对瞿啸爵的危害。 瞿啸爵和瞿老对柳臻颃的喜欢是一回事,可要是真的牵连到仕途的话,怕是再深厚的喜欢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就算是瞿威康将话说到这种地步,瞿老依旧没有发表言论,只是端起茶杯轻咂了两口。 不由得,瞿威康心中稍稍有些着急。 说实话,他实在是不懂老头子心中到底是如何想得,不过今天既然提起这件事了,他势必要摸清楚老爷子的脉。 于是,他斟酌着话语又继续道:“爸,当年大哥大嫂忙,啸爵是咱家三代里头一个孩子,算是从小在您膝下养大的,这些年来他的辛苦您也是看在眼中的,不是我自吹自擂,咱们家的孩子在咱们眼中也就只有天仙才配得上。” “所以……”> 瞿啸爵从始至终都端坐在他的位置上,眼眸低垂的模样,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反倒是瞿老慢悠悠的掀了掀眼皮,开口:“你觉得柳家那丫头配不上啸爵?” “按理说,您喜欢的女孩子肯定是不错的,但……”瞿威康笑了起来:“我只是私心觉得啸爵的性子,应该找个性情温柔些的女孩才算是互补。” “那你有看中的人了?”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平白让瞿威康心口一窒,连忙解释:“当然没有,我也没有针对那姑娘,只是就事论事。” “恩,我们当叔婶的也只是为了孩子们考虑而已。”霍菲连忙附和上,标准的笑容令她有种岁月沉淀着的女性光辉:“爸,眼下圈子里不太平,斗争不休尔虞吾诈,我们也只是听说那姑身份有点敏感,到时候真的被其他世家拿住,当做是把柄来做文章,怕是咱们家就真的要被咬上一口了。” 她说完稍稍停顿了下,瞧着没人开口反驳,便以为自己说动了老爷子,便转向瞿啸爵继续道:“当然,小婶也不是让你跟那姑娘分手,只是想要你最近这段时间稍稍和她关系远着些,等到圈子里安稳下来,咱们再对外承认那女孩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霍菲见识到瞿啸爵今天的态度,外加柳臻颃的手段,也不指望能够一口气将两个人搅和分手,只想着两个人都是年轻人,就算现在觉得感情深厚,可又真的能经历什么大风大浪?只要相互冷落两天,说不定哪天就自动分手了。 也省的她再动手,平白再招惹是非。 瞧着瞿老不吭声,她便有几分胜券在握的感觉,将视线投到瞿啸爵身上:“啸爵,你觉得呢?” 第763章 你们告诉我,什么算是? > 闻言,瞿啸爵抬眸看过去,硬朗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眸无声无息的漆黑下来,黑得好像没有任何光线能够渗透进去,启唇,一字一句:“真是不巧,我觉得小婶这个方法很不好。” “啸爵。” 霍菲叹了口气,看着瞿啸爵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什么不懂事的孩童般:“你出身瞿家,从小算是锦衣玉食,享受了权利自然也要为了瞿家的利益而做出点牺牲的……” “砰”的一声重响。 霍菲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瞿老便将茶杯砸在了桌子上,那双不怒自威的眸子朝着她凝视过去,看得她心头直发毛:“爸?” “牺牲?他当年自动退出继承人的争夺,转身走进基地的时候,就已经为瞿家做出牺牲了。” 一句话,让餐桌上所有人的脸色突变。 按理说,瞿家长子,也就是瞿啸爵的亲生父亲去世后,瞿啸爵这位嫡长孙也是有资格担起继承人的身份。 就连瞿老当年都在瞿啸爵和瞿威康之间考虑再三,但还没等他拿出什么决断时,瞿啸爵便手持基地的入职信走进了他的书房。 他现在依旧记得瞿啸爵当初“扑通”一声跪到自己身前的模样。 挺直的脊背,侧脸稍显稚嫩,却充斥着少年的豪情和猖獗,他一字一句的朝自己道:“爷爷,我自己踏出另外一条路了。” 是啊。> 从那以后,瞿啸爵踏上另外一条充斥着崎岖蜿蜒又荆棘遍布的道路,将瞿家这条坦荡无碍又光鲜亮丽的路留给了他的亲生叔叔,他父亲的亲生弟弟。 “你们敢不敢摸着良心告诉我,你们现在哪个人不是站在祖辈上的肩头去创造你们所谓的成就,但啸爵呢?” 瞿老环顾众人,眸底稍湿却目光如炬:“你们知晓他是如何一步一个脚印,九死一生用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要不要让他给你们细数下这些年他死里逃生过多少次?你们或者是整个瞿家又借着他拿到了国家给的多少好处?如果这都不算是他为瞿家做出的牺牲的话,那什么算是?你们告诉我,什么算是?” 最后几个字,瞿老是拍着桌子一字一句吼出来的。 当年瞿啸爵从基地学校毕业后,整整五年里,都是被派出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曾经几度在生死线上徘徊。 基地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功劳,却因为保密条例又无法正儿八经给他提衔,便将那些功劳都折合成了利益送到了瞿家的手中。 瞿家能到达现在的高度,或者是说平平安安坐在这个位置上,瞿啸爵在其中可谓是功不可没。 所以,也就是为什么,今天这顿家宴上,瞿啸爵和二房长子瞿毅琨同为瞿家三代,可后者却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 “你们夫妻俩已经踩着他的骨头和血肉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安稳日子,做过最辛苦的事情也就是出出国谈谈合作,飞机来回,专人伺候,又有什么资格一张嘴就是要让别人去牺牲?” 瞿威康很清楚瞿老是真的怒了,头颅低垂着,快速的认错:“爸,今天的话是我欠考虑了,您别生气,我错了。” 霍菲脸色也有些发白,附和道:“爸,我今天也只是关心则乱,并没有别的意思。” “有没有别的意思,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第764章 等你订了婚,就搬出去住吧 > 瞿老其实清楚,瞿威康和霍菲是有儿子的人,他们不可能像是对待瞿毅琨般对待瞿啸爵,不过他也实在没想到他们夫妻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实在是失望,瞿老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行了,你们没什么对不起我这个老头子的,你们真正对不起的人是谁,你们也清楚,今天的家宴到此结束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临了还不忘扭头回来:“啸爵,跟我去书房一趟。” “好的,爷爷。” 全程,瞿啸爵的姿态语调都疏离淡漠,闻言将餐具放下,又随手抽了张纸擦拭了下薄唇,这才起身颔首算是和其他人道别,转身跟在瞿老身后便上了楼。??? 瞿老的书桌上放着瞿啸爵父母的合照,瞿啸爵敲门进来的时候,便瞧见瞿老正用苍老又粗粝的手指着相片,那副模样无端让人觉得他年迈了不少。 “爷爷,您找我?” “坐。” 瞿啸爵刚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瞿老便推过来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制小盒。 他默不作声的接下,打开后才眸色微缩了下:“这是?” “这是你奶奶生前的嫁妆,上好的羊脂玉手镯,我估摸着柳家那小丫头会喜欢,也算是我给她填份嫁妆了。” 羊脂玉白如凝脂,油性十足,的确是上好的料子,不过…… 他挑眉,饶有兴趣的笑:“我记得爷爷还珍藏着一对血丝玉的手镯,反正都是要添妆,爷爷不如大方点。”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小子。”> 瞿老瞬间被气得横眉瞪眼起来,满脸的嫌弃,却还是将那对血丝玉手镯找了出来:“给给给,一天天忽悠你这个糟老头子的东西。” “这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瞿啸爵眸色深沉,薄唇掀起,带着玩味:“没办法,谁叫爷爷有我这个小毛贼惦记着呢?” 瞿老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逗得,总归是笑了起来。 瞿啸爵把玩着手中的血丝玉的手镯,脑中不由回忆起柳臻颃雪白纤细的腕子,再配上这鲜红如血,不用想,都是一种视觉上的极大冲击。 舌尖在口腔中舔了下,瞿啸爵都有一种迫不及待去见柳臻颃的念头了。 但瞿老那头却正色了起来:“啸爵,今天你小叔小婶的态度你也是瞧见的,爷爷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再活多长时间,爷爷在时,还稍有余力护一护你,等哪天爷爷不在了……” 说着,瞿老抹了把脸,尽显颓态:“所以等你和柳家丫头订了婚,就搬出去住吧。” 瞿啸爵毕竟是在老爷子膝下长大的,所以也只有这半年多才在外面住,以往都是在老宅的。 他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狭长的眸光淡了淡,颔首:“行,我知道的爷爷。” “还有……今后如果你小叔小婶万一招惹出什么事端的话,想帮一把就帮,如果实在不想帮,那就眼不见心不烦,总归别让他们沦落街头就行。” 瞿老身为一个家族的大家长,能将话说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偏爱到极点了。 瞿啸爵也知晓,眼皮子垂下来,五官隐匿在阴影中,薄唇弧度不明:“爷爷的意思我明白的。” “恩,你明白就好,行了……”瞿老朝他摆摆手:“你回去休息吧。” 瞿啸爵应了声,起身,骨节分明的大掌落在门把上,才好似恍惚间想起什么般,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爷爷,那份合同我准备送人了。” 第765章 你是想把我叼走的大灰狼 >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但瞿老和瞿啸爵心中都清楚“那份合同”到底是什么。 瞿老再度摆了摆手:“你看着办吧,你拿到的东西就是你的,爱给谁给谁。” “好。” 门板开合,瞿老目送着瞿啸爵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后,他坐在原位怔楞了许久,才慢慢从摆在桌面上的书本里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正值青年的男人抬着脸,和旁边满脸娇憨的少女十指相扣的模样就如同偶像剧中上演的一般,头顶上的阳光暖绒,将两个人的身影勾勒出淡淡的金色。 瞿老摸了摸照片上的男人,又将照片放在了长子长媳的照片前,就仿佛是想要让照片中在另一个世界的夫妻看一看年少有为的儿子。 而后,他仿若无力的闭了闭眼,半晌才站起身来,双手背后,站在窗前远远朝外瞭望,那个方向,正是…… 瞿家祖坟。 他那早逝的长子下葬的地方。 …… 瞿啸爵想要见柳臻颃的心怦然升起,便在离开瞿家老宅后,径直驱车赶到柳家,敲开了柳家的别墅大门,在韩木卿这个大舅子不悦的眼神中,将她接了出来。 俯身过去,瞿啸爵帮柳臻颃系好安全带,淡漠着嗓音顺口道:“老丈人还没说什么,大舅子倒是防我真跟防贼似的。” 不知为什么,她瞧着他这幅抱怨的模样,总感觉像极了个委屈的怨妇。 于是,她便吃吃吃的笑起来,又伸手戳了戳他腰间的肌肉:“你回家是不开心了?”> “没什么,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他对瞿家的事一带而过闭口不谈,又将两个小盒子送到她的跟前,柔着嗓音低哄着:“爷爷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收到礼物怎么可能有不喜欢的。 柳臻颃美滋滋的打开盒子,从中选了一个她更喜欢的套到手腕上,伸到瞿啸爵跟前展示,软糯糯的撒娇:“你看,是不是特别好看?” 也许是心有灵犀,她戴着的正是他特意选得那对血丝玉手镯。 白皙羸弱再配上鲜红如血,就这么一瞬间,瞿啸爵心头的情绪彻底按捺不住了,所有压抑着的所有情绪都转化为了情欲,他的大掌直接伸过去,将人扣在了自己的怀中,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准确无误的吻住。新笔趣阁 柳臻颃轻呼了下,身子下意识往后仰,却被男人健硕的身躯锁在座椅之间,娇嫩的下巴被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擦,被迫承受着来自于他的掠夺。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被亲得手脚发软,好不容易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急促的呼吸有着浓重的娇嗔:“你好烦呀,怪不得我哥防你,你不是贼,你是想把我叼走的大灰狼。”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 他现在哪儿还听得进去话,湛湛着黑意的瞳眸中倒映着她的模样,双颊绯红,长发披散着,有些凌乱,被他就这般圈在怀中,轻懒妩媚的模样几乎让他全身发疼。 如果不是还没有正式订婚,他真想不顾一切的将人直接吃下去。 如此想着,她又伸手推了推他,哼唧着:“热,你离我远点。” “乖。”他抓住她的手,将她往怀中又圈了圈,暗哑到极点的嗓音咬住她的耳尖:“让我抱会儿,就让我抱一会儿。” 第766章 区区一百万的车配不上你的身份? > 也许是今天是瞿家的家宴,瞿啸爵穿得格外的正式,西装衬衫,还喷了点古龙香水,整个人和往日里的桀骜不驯相比,更平添了几分衣冠楚楚的英俊矜贵,尤其是眸底毫不掩饰的侵略感,的几乎让柳臻颃生出想要亲他的冲动。 她又向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儿,如此想着,便仰脸“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侧脸上。 当他灼灼的视线凝视过来时,她还梗着脖子振振有词:“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下,咱们扯平了。” 好一个扯平了。 瞿啸爵想也不想的又俯身在她的唇角啄了下,得意的挑眉:“那我现在又亲了你一下呢?” “我当然是要亲回来。” 不能服输的念头充斥在脑海中,柳臻颃也顾不得合不合理,想也不想便亲了回去。 就这样,两个人就像两只小菜鸡般,你一口我一口的互啄着。 直到都玩累了,瞿啸爵才驱车朝着万悦中心驶去。 他在出国前给她定制了钻戒,现在正好有时间一起去取回来。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低调的悍马就缓缓停在了万悦中心的地下停车场,柳臻颃刚打开车门就瞧见不远处有一道眼熟的身影。 廖青青穿了件绛紫色的冬裙,配上白色小衫,显得她雍容堂皇,曲线曼妙。 只可惜,她现在蹙着眉,好像稍稍有点不悦的情绪:“付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车是我自己买的,还是前男友送的,这对于你而言很重要吗?”> 廖青青对面的付先生很明显跟她不是一起来的,身后也停着一辆车,只不过价值只有一百万左右,跟她开的那辆迈巴赫不是同一个档次上的。 付先生看起来西装革履,温文尔雅,就算廖青青的语气稍冲,他也不放在心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年廖小姐和前男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也有所耳闻而已,我记得这车似乎就是当年司庭司先生送的吧。” 司庭,司家长子,十八岁掌管司家大权到现在足足十年,向来行踪低调又神秘,几乎很少在南城区露面,可司家却在他的手中蒸蒸日上。 如果非要说,他在南城区有什么桃色新闻的话,那也是三年前和廖青青这位廖家大小姐的曲折感情。 时隔三年,再次听到司庭这个名字,廖青青下意识抿唇。 如果没人提,她差点都忘了这辆车好像的确是当年他送的,只是一直扔在车库里,也没有开过,今天她常坐的那辆车送去保养了,她随意在车库里挑了辆,却没想到竟然这般的巧……新笔趣阁 “我觉得……” “更何况,既然廖小姐已经和司先生分手了,就应该和他断的一干二净,不是么?” 付先生的话从始至终都不紧不慢的,可却平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训斥感。 这种感觉让廖青青很不爽,但还是秉持着礼貌:“这只是个巧合。” “如果是巧合就最好。”付先生表情克制:“这样吧,廖小姐先让司机将车开回去,等一会儿我们逛完街,帮我母亲买完礼物,我再把送你回去,如何?” 廖青青身为廖家大小姐,还真从未被人这般理所当然的安排过。 她眉心蹙的更紧了些,刚准备拒绝,就再次被他抢白:“还是说,廖小姐觉得我这区区一百万的车配不上你的身份?” 第767章 能占大舅哥的便宜 > 一句话,令廖青青彻底对面前这个男人失去了所有的好感。 说实话,这位付亚垣付先生是家里让华清帮忙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她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但奈何家里催促,她才不得已来这么一趟。 原本她想的是,走个形式,随便聊两句,把事情说清楚,再请人家吃顿饭,就当是赔罪。 但现在…… 她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和好脾气,为数不多支撑她站在这里的就是,看在付亚垣和自己表哥认识份儿上,最后一点情面上的客道。 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瞿啸爵抬手将柳臻颃搂到自己怀中:“想什么呢?” “廖青青这是在……相亲?”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瞿啸爵琢磨了下:“应该是廖家安排的,觉得廖青青到了找对象的年纪了。” 二十四岁,也的确差不多了。 但听到这话,柳臻颃脸上的小表情便更加的疑惑:“可……她不是跟我哥哥相互喜欢吗?” “什么?” 这消息的确是瞿啸爵所不知道的。 他搂着她一边搭乘电梯朝钻戒店走去,一边细细的询问了一番,眸底若有所思:“这么说,大舅子和廖青青算是处于暧昧期?” “恩。”柳臻颃的小脑袋点着,不太确定:“应该吧,反正我哥挺喜欢她的。”> 那这便有趣了。 以后大舅子变妹夫,也不知道他们相互到底该怎么称呼才好。 至于廖青青究竟是不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那都不重要,兄弟的妹妹也是妹妹,最重要的是…… 能占大舅哥的便宜。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瞿啸爵和柳臻颃在订购婚戒的柜台附近再次遇到了廖青青和付亚垣,看样子应该是付亚垣想要给廖青青挑戒指的模样。 廖青青脸色平和的婉拒:“不用了,付先生,我想钻戒这东西并不适合我们这样的关系。” 男人送女人戒指,这意味可想而知。 廖青青现下连跟他吃顿饭的念头都没有了,又怎么可能收他的戒指呢???? 但这话落在付亚垣的耳中,就仿佛变了味道,让他也跟着变了脸色:“廖小姐,我们的关系怎么不合适?我们今天是在相亲,彼此看上对方自然要考虑更进一步的关系,你的年龄也不小了,相处一段时间后再筹备筹备婚礼,后年结婚是正好的。” “到时候我们要两个孩子,备孕生子你不超过三十岁,对今后孩子的发育也好。还是说……”付亚垣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嗓音一下子微重了些:“廖小姐跟着前男友养成挥土如今的习性?我觉得你这样不好,虽说我也有钱,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希望你今后花钱有所节制。” 廖青青根本就不想和这样的人再交谈什么,敷衍的摆摆手:“恩,所以不买了,我有些累了,付先生送我回去吧。” 付亚垣完全没听懂这话的深意,还以为她是变相的退让,很满意的点头:“无妨,今天的钻戒是我想要送给你的,不算是你挥霍。” 说完,他还将卡递到导购跟前,准备付账。 廖青青连忙将他拦下,从小被娇养出来的小脾气有些不太能控制:“我说我不要,付先生是听不懂吗?” 第768章 以为你是个铅笔盒呢,能装那么多的笔 > 廖青青的声音有些突然间的抬高,说实话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是不太礼貌的。 付亚垣脸色更是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廖小姐,当年你和司家大少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给你买的东西你应该是照单全收了吧,既然他买的东西你能收,那我买的你为什么就不肯收?难不成是嫌掉档次?”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廖小姐,我承认你家世的确不错,但我们现在是在相亲,麻烦你不要将姿态摆得这么高,就像是我在高攀你一样。” 他都没等她说完话,按捺不住的讥笑了下,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睨着她:“要不是你表哥华少亲自找的我,我今天都不一定愿意出来,毕竟你这样谈个恋爱都闹得沸沸扬扬还挥霍成性的女人,想让我娶回家当妻子的话,还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这么喋喋不休的话,听得廖青青头大。 她虽说小时候走散过一段时间,但找回来后却是被廖家补偿式双倍娇养长大的,从来没有人委屈过她,更没有教过她什么叫做勤俭节约。 更何况,她也不觉得自己挥霍无度,毕竟她也不过是喜欢买点亮晶晶的珠宝和衣服而已,她家里长辈都没有说什么,又怎么轮得到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至于当年的司庭,不提也罢…… 所以,廖青青从来没有学过委曲求全,心烦便自然毫不客气的呛了回去:“付先生,高不高攀的我不清楚,因为我这个人几乎不看重家世,但……挥霍成性这四个人我还真不敢认,毕竟我名下股份一个季度的分红就抵上你那家小破公司一年的营业额,所以这些对于我而言只是日常的消费,放到你嘴中才会变成天价购物。” “廖小姐,你这话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了吧,女人还是温柔……” “温柔你个头。”> 廖青青将手包重重的拍在柜台上,满脸都是毫不客气的讥诮:“你要是嫌我花钱多,那从一开始就不要答应和我相亲,既然答应了,就不要在这里为了维护你那可怜的自尊心,而故意挑三拣四,不然我还以为你是个铅笔盒呢,能装那么多的笔。” “廖青青……” 付亚垣自认为年轻有为,也算是个成功企业家,无论是谁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他还真是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身侧的拳头紧攥,他几乎要忍不住了:“你不要以为你是廖家大小姐我就不敢得罪你,我告诉你,如果没有华少,我都看不上你。” “那正好。”廖青青从柜台拿回自己的手包,凉薄而高冷:“既然我们相看两厌,那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说完,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但谁曾想,付亚垣抬手就拦她,试图拽住她的胳膊:“廖小姐。” 她有些不耐烦的回眸:“还有事?” “我考虑了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华少觉得我们合适,那我索性就和你凑合凑合。” 付亚垣说的很是勉强,就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般:“不过,你这脾气给好好的改一改,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你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我是娶媳妇,并不是娶个祖宗,以后结了婚也要温柔贤惠点,这样才能保证我对你一心一意,还有你的股权分成,结婚后都交给我才行,我帮你投资,这样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话都没听晚,廖青青就觉得华清的脑子是被门挤了,才会找这么个来和自己相亲。 第769章 我说你他妈做梦呢? > 按捺着听完,廖青青缓慢的挑眉:“你的梦做完了吗?” “做完了。”付亚垣下意识回应,又很快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做梦呢?” 廖青青毫不客气的爆粗口,身子往后面的柜台上一依,精致的脸蛋满是讥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那眼缝,跟at机自动取款机的插卡口似的,还没我一个指头宽,包括你的头发,我怎么觉得跟我指甲上的钻一样稀少,看那油光锃亮的头顶,看样子你也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吧。” 这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啊。 付亚垣怒到将身侧的拳头攥紧,颈部的青筋微微有些鼓:“廖青青,你这是侮辱,难不成廖家的家教就教给你这些?” “跟你这样还要讲什么家教,不然你还真以为你是皇帝选秀,选到我,我就要感激涕零的跪地谢恩吗?” 此话一出,旁边的导购实在是忍不住的偷笑出了声。 也就是这么一声,将付亚垣心底深藏着的自卑和恶劣全部引了出来,他眸底猩红,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二话不说,抬起巴掌就准备朝着廖青青扇下去。 距离太近,廖青青根本来不及躲避,她只能下意识闭上眼,等待着剧痛的来临。 可下一秒…… 一个红色短绒锦盒朝着付亚垣的后脑就砸了过来。 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冲击力,让他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朝前踉跄了两步,扇下去的手也偏离了方向。 没了付亚垣的身体做阻挡,廖青青立刻看清楚不远处站着的人。 “瞿哥,臻颃。” 她带着后怕的快速迎了上去,下意识挤开瞿啸爵,就挽住了柳臻颃的手臂,哪怕是顶着前者略显阴测的目光也在所不惜:“臻颃,幸好有你出手帮忙,否则我今天非给肿着脸走出这里。”> “哦,不用谢。”柳臻颃摆摆手,难得轻声安抚:“我已经打电话给我哥了,他马上就来。” “你哥?”廖青青似乎是反应过来,耳垂微微泛起淡粉色:“韩木卿啊。” “对。”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点头,对于自己的小算盘丝毫不加掩饰:“他喜欢你啊,所以我原本是想让他过来英雄救美的,但谁想到他的腿脚真是太慢了,我就只能自己出手了。” 说完,柳臻颃还啧啧了两声,像是很嫌弃的模样。 这幅样子一下子就将廖青青给逗笑了,脸颊稍稍染上少许的绯红,连语调都软了不少:“你刚刚说……韩木卿喜欢我?” “你不知道吗?”柳臻颃狐疑的看向她,毫不客气的将她拆穿:“不应该啊,你面相上的红鸾微动,应该是也早已对我哥心生好感才是,还是说,你太迟钝了,所以喜欢上也不自知?” 廖青青被噎了下,却也生不出丝毫的气来,只能用手肘撞了撞柳臻颃,轻哼了下:“好啊,你现在都学会打趣我了。” 被娇嗔埋怨,柳臻颃小脸懵懂的眨了眨眼。 她什么时候打趣人了?她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好不好。 装戒指的锦盒虽说不是金属做的,但也坚固的很,再加上柳臻颃的力道,朝着付亚垣的脑后重重一砸,砸得他扶着柜台,站在原地足足一分钟才缓过劲儿来。 “你们谁拿盒子砸我的,我要告你……”伤害罪。 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瞳眸中倒映出瞿啸爵身影的付亚垣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瞿……瞿少。” “恩。” 健硕的身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轻描淡写的字眼从薄唇中吐出来,瞿啸爵的眼神缓慢的从付亚垣的身上扫过,淡漠无物:“你刚刚想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 第770章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狗? > “没什么。” 付亚垣连忙摆手,理智回笼,很有眼力见的道歉:“不好意思,廖小姐,我刚刚一时情绪激动才没有控制住自己,不是有心的,还请你不要介意。”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眉眼轻挑,廖青青看起来很是大方,却也毫不掩饰骨子中透出来的傲居:“毕竟我刚刚指名道姓的骂你也算是我的过错……” “廖小姐这话还算是识大体。” 付亚垣未等她的话说完,便打蛇上棍,脸上覆着一层薄笑:“既然我们都有错,那不妨各退一步,一起去吃个饭,如果瞿少和柳小姐赏脸的话,也可以一起去,大家坐下来……”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得?”一而再的被打断,廖青青没了耐性:“我怎么觉得跟狗说话都比跟你轻松?” “你说什么?” “我说,我觉得跟狗说话都比跟你轻松。” 重音重复,廖青青下巴微扬,一眼扫过去:“不过也是,有些品种的狗,面子给多了,他就不觉得他自己是狗了。” 被当场侮辱,付亚垣脸色瞬间阴沉难堪的厉害,心口翻滚着恼羞成怒的火气,想要发泄,但鉴于瞿啸爵在场,又不敢真的说什么,就只能咬牙切齿:“廖小姐,你这是在骂我?” “你竟然听出来了?”廖青青单手捂嘴,假意惊讶:“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狗?” “我当然不知道。”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 瞬间,旁边不少围观的导购都偷笑起来,那声音并不算尖锐和洪亮,但却让付亚垣的心头狠狠一颤。新笔趣阁 他后槽牙咬紧,脸色凝重颇有几分恶狠狠的模样:“廖小姐,今天的相亲就到此结束吧,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今天的事情我也会一字不落的告诉给华少,到时候廖小姐还是亲自去给华少解释吧。” 怎么?这是用华清来压她? 廖青青红唇一撇,刚准备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道悦耳低沉的男声从天而降:“既然如此,付先生不如再帮我转达一句,青青已经有男朋友了,还请华少不要再随随便便安排些有的没的和她见面,不然,我是会吃醋的。” 循着出声地,众人转眸一看,便瞧见韩木卿正迈着修长的双腿从容淡定的走过来,他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西装衬衫看起来斯文又矜冷,是现在小姑娘们最喜欢的斯文败类类型的模样。 廖青青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等到真的看到韩木卿真人时,心头还是按捺不住泛出丝丝的甜意来。 付亚垣却对这位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很是不满:“你是谁啊?” “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 韩木卿走到廖青青的身边,单手搂在她的肩头,也没敢看她本人,语气凿凿:“我是青青的男朋友。” “这怎么可能?华少明明说她没有男朋友的。” “是么?”韩木卿单手裤袋,面孔闲适从容,薄唇勾出一抹笑:“既然你不信,那我证明给你看。” 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俯身在廖青青因惊讶而微张的红唇上啄了一口。 动作很轻,不带任何情欲和亵玩,有的只是爱重和珍惜。 第771章 好想把对方的腿打断 > 就这样,在韩木卿的深情款款和廖青青的羞赧娇嗔中,付亚垣成功被气得脸色涨红,也不继续停留在这丢人现眼,但临走前还不忘放下狠话:“这件事我一定是会告诉给华少的,他肯定是不会允许你这样的骗子娶廖家大小姐的。” 众人都很迷惑,付亚垣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韩木卿是个骗子的???? 不过,等到付亚垣前脚离开,韩木卿后脚就松开搂着廖青青的手,眉目下压,敛着歉意:“不好意思,刚刚唐突了你,事发突然,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没事。” 因着刚刚被亲了那下,廖青青脸上的红绯还没有完全消散,摆摆手,像是逃避般,连忙看向柳臻颃:“你们刚刚是在买钻石吗?看上哪个了,我替你付账,就算是谢谢你今天出手帮我,要不然我今天非给当场叫来保镖,把那个给手撕了不可。” 说完,她似乎又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粗鲁了,偷偷朝韩木卿看了眼。 但谁想到,韩木卿同时也在看她,和煦温情,甚至还敛着几分深情的味道。 四目相对,她的心跳猛然快了一拍,睫毛细密的轻颤了下,脱口而出的话都磕绊了下:“臻颃,你是不是看上这枚戒指了?多少钱,我来付账。”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拿戒指,但下一秒,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从天而降的按住。 身后男人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几乎是从喉头挤出来的:“廖青青,别逼着我给你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收拾你。” “啊?” 廖青青根本就不知道中间发生了点什么事情,懵懵懂懂的抬眸看过去,就瞧见瞿啸爵那张英俊又阴沉的脸,毫不掩饰的不悦,湛湛着深意的瞳眸紧锁在她的身上,仿佛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最终,还是导购好心的告诉她:“廖小姐,这枚戒指是瞿先生订给柳小姐的婚戒,如果您来付账的话……恐怕不太好吧。”> “啊?这是婚戒啊。” 廖青青吓得连忙收回手。 怪不得瞿啸爵一副阴沉到能够滴出水的臭脸模样,也不早跟她说,她还以为他们是买着玩呢,毕竟柳臻颃可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了,她还送过不少呢。 廖青青下意识的收手,并不代表韩木卿在听到婚戒两个字时,也能无动于衷。 他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眉头紧蹙,面无表情:“瞿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似乎只是我妹妹订婚而已,现在就买婚戒,可能不太合适吧。” 被责问,瞿啸爵没有丝毫的恼意,先是吩咐导购将戒指包起来,然后才以慢悠悠的调调回复:“这枚戒指就是在订婚宴上戴的戒指,虽说是订婚宴,但应该也可以称之为婚戒吧。” 这样的解释还算是合理。 韩木卿这才放心下来。 “瞿少也不要嫌我多事,我们家嫁的是女儿,自然要更操心些才是。”说着,韩木卿抬手在柳臻颃的发顶拍了拍,眸底泄出来的皆是对妹妹的宠爱:“等以后瞿少也有了女儿时,应该就能体会我这份心了。” 顺着韩木卿的话,瞿啸爵想了想,如果他今后也有个跟柳臻颃一样娇娇软软的宝贝女儿,而有一天有个臭小子冲到他跟前,要来娶他的宝贝女儿的话…… 后槽牙用力的磨了磨,他突然…… 好想把对方的腿打断。 第772章 她岂不是……瞿啸爵半个母亲? > 可能是有了感同身受,瞿啸爵心头的不爽稍稍平复了些,对待韩木卿的态度也没了那少许的不悦:“大舅哥说的是,如果你和爸真的舍不得臻颃的话,也不难。我可以在别墅区里再买栋房子,到时候大家门对门,臻颃去见你们的时候也方便些。” 闻言,韩木卿垂在身侧的手臂一僵。 在市中心那寸土寸金的别墅区里再买栋别墅。 这话说的如此的轻巧,他好像明白网络上某些人的仇富心情是怎么来的了。 他直接被气笑了,故意着:“既然怎样,那我提前谢谢瞿少的大手笔了。” “大舅哥客气,我们今后都是一家人。” 韩木卿攥了攥拳,瞿啸爵连他妹妹都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娶走呢,鬼才和他是一家人。 至于被暂时晾在一旁的廖青青,她没有半点被忽视的不满,反而看着韩木卿挡在她身前的背影,垂眸兀自琢磨了下,突然发现…… 如果跟韩木卿在两厢情愿的基础上谈恋爱,好像也蛮不错的。 毕竟,她要是真的和韩木卿结了婚,那她不就成了瞿啸爵的嫂子? 都说长嫂如母,她岂不是…… 瞿啸爵半个母亲? 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如此想着,她便在韩木卿提出送她回家时,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小脸颇为兴高采烈的,笑意在眉眼间弥漫,就差亲密的挽住韩木卿的手臂了。 目送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柳臻颃稍稍有些狐疑的歪了歪头:“廖青青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啊?是突然发现也喜欢上我哥了吗?” 柳臻颃不说后半句还好,一说后半句,瞿啸爵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顿时,他眉目间泛出点点的褶皱,沁出几分危险的暗茫:“喜没喜欢上韩木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掌握了痴心妄想这门技术。”> “啊?” 柳臻颃没听懂,瞿啸爵便耐着性子和她解释了遍,拉开副驾驶座的门,护着她坐进去:“她觉得跟韩木卿谈了恋爱就可以让我光明正大的喊她嫂子,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少。” 但他却没想过,他也曾想着怎么撮合韩木卿和廖青青,毕竟一旦成功,韩木卿就会成为他的妹夫。 他们两个人真的计较起来,也算是半斤八两。 说着,他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随意扯开了话题:“我已经让设计师把你喜欢的那几套婚纱定制出来了,正好今天有时间,我们再去看看?” “好啊。”柳臻颃拿着刚买的奶茶,美滋滋的吸了一口:“是我喜欢的那种尾巴长长的婚纱吗?” “当然。” “那肯定每件我都喜欢。” “恩,都是定制的手工款,肯定是每件都留下的,不过你可以挑一件你最喜欢的当订婚宴的婚纱,其余的我安排人放到衣柜里,你可以看着玩。” 就这样,两个人按照钻戒,婚纱,伴手礼的顺序在南城区逛了一圈,却殊不知柳臻颃今早在记者采访时的发言早已闹上了热搜。 热搜词条就是…… 柳臻颃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 点进去,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时的配图自然都是柳臻颃在说出“他们俩谁有钱,能有钱过我”时的视频截图。 截图中,她微微仰起的五官笑开,慵懒又高傲,在阳光下明艳动人,简直漂亮的不可一物。 被网友直呼…… 好想娶。 第773章 今天易公布婚讯 > 热搜底下的评论五花八门,有的人认为柳臻颃既是刺绣界的至秦大师,又是拿过多次世界冠军的亢页,名下还有着餐厅和几家公司,自然是有钱的。 但也有人持反驳的态度。 【至秦也就卖出去过两张屏风和几幅刺绣而已,加起来能有多少钱,至于亢页,世界冠军的工资也没有多少的,更何况她以前也不是国家代表队的,也就餐厅和公司值点钱。】新笔趣阁 【就是,说什么都是虚的,我们来用数据说话。】 【其实我统计了下,柳臻颃名下所有的资产加到一起,也就不过几个亿而已,根本不算多有钱。】 看到这条评论,自然有人咂舌回复。 【几个亿还不算有钱?】 【这算什么?放到别的地区可能还算上有钱人,但在南城区,站在天台上,随意往下扔块石头,砸倒十个人,就有五六个亿万富翁的。】 这件事足足发酵了两三个小时,闹得是沸沸扬扬的。 但柳臻颃和瞿啸爵完全不知晓,直到申超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吊儿郎当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调侃:“爵哥,你快去看看吧,微博上有不少人都在猜大师的身价呢,我瞧着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你要不要趁势宣传一波你和大师的婚事?我保证这个时候对外公布的话,肯定能掀起一波轰动的。” 说实话,要论兄弟间的了解,还给是申超。 瞿啸爵的确对申超前半部分的话不怎么感兴趣,可要是说起公布婚讯的话…… 他琢磨了下,看着面前因去洗手间而空下来的位置,手指轻轻的在餐桌上扣了两下:“行,让我先考虑下。” “好嘞,如果你公布的话,记得给我说一声,我第一时间帮你转发啊。” 他这样的公子哥,别的不行,在微博上的粉丝还是有几百万的,怎么样也算是个大v。 “恩。”> 随口应了句,瞿啸爵将电话挂断,然后点开微博的图标,快速阅览了起来。 这件事的确上了热搜,不过因着柳臻颃多重身份,评论内容大部分还是正向的,就算是有那么零星几个仇富或者是出言不逊的,也都被热心的网友给当场教育了。 而现在是晚上七点半,也正是微博客流量最高的时候。 换句话说…… 今天易公布婚讯。 所以,当柳臻颃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瞧见瞿啸爵不知为何重新穿上了西装外套,在灯光下,看起来英俊矜贵,衣冠楚楚,尤其是视线挪移到她身上时,更是带着肆无忌惮的侵略感。 这种模样,弄得她很想要亲上去,但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她咂咂嘴,克制了下:“你不热吗?” “不热。” “哦,好吧。” 柳臻颃也没有多说什么,乖乖坐下,低头继续吃着蓝莓蛋糕,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令她杏眸也眯了起来:“我喜欢有巧克力和香水的那份伴手礼,好吃又好闻,我都想要一份。” 她的喜好向来都是从实际出发的。 瞿啸爵没有继续动作,湛湛着深意的眸子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语气有点淡:“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订那份,伴娘想好请谁了吗?” “师妹呀。” “伴娘一般都是双数。” 柳臻颃考虑了下,歪歪头:“那就再叫上……廖青青?” 说实话,可能是从小在山上长大的缘故,她的性子单纯又独立,所以并没什么关系特别好的女性朋友,一时间也想不出到底能请谁。 第774章 我觉得今晚的风也很温柔 > “可以。”瞿啸爵颔首,修长的手指搭在桌面上,瞧着柳臻颃沾染了白色奶油的嘴角,喉结不自主的滚动了下,嗓音低沉:“我找华清和她说,她应该会很愿意的。” “恩。” 柳臻颃一边点着小脑袋,视线还时不时往瞿啸爵面前那块没有动的蛋糕上瞧,黑白分明的杏眸笑成了月牙:“毕竟到时候她结婚的时候,也可以找我当伴。” 闻言,瞿啸爵有些失笑:“她结婚的时候,你已经是瞿太太了,结了婚的人是不能做伴。” “哦。”她想了想,下意识就回:“那我就先别结婚呗,她给我做了伴娘,我再给她做伴娘,这才……”公平。 最后两个字都未曾说出口,就看见瞿啸爵仿佛是按捺不住般,唇角勾着几抹无奈的弧度,俯身,隔着长桌朝她靠了过来,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将她的唇含在口中。 然后,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舌尖在她唇角舔了一下,然后才将身子撤回去,低低徐徐的笑声预示着极好的心情:“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没忍住。” “啊……什么?” 她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又在指挥下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 结果,纸巾上什么都没有。 瞿啸爵颀长矜贵的身形全程好整以暇的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她精致白净的脸蛋,语调有着少许逗弄的:“哦,我忘了,你嘴角的奶油已经被我舔干净了,你自然什么都擦不到。”c0 察觉到被耍了,她气呼呼的将纸巾扔了过去:“你好烦哦,耽误我吃东西。” “那我给你赔礼道歉。”> 说着,瞿啸爵将手边的蓝莓蛋糕递了过去,英俊硬朗的脸庞凑过来:“我瞧你刚刚一直盯着蛋糕,那就允许你再多吃一块,好不好?” 餐厅的蛋糕向来连半个巴掌大小都没有,别说是一块,就是再来一块,柳臻颃也吃得下。 她美滋滋的接了过来,向来很好哄的点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 “谢谢未婚妻这么宽宏大量。” 他又凑过来顺势亲了她脸蛋一下,却没有撤回身子,低醇的嗓音伴随着蛊惑般的浅笑:“还有一件事……今晚的月色真美,所以我一时没忍住,在微博上公布了我们的婚讯。” 甚至,他还担心某些网络喷子会说出些不好的言论,还将他的那份婚前财产赠与证明也附了上去。 瞿啸爵原以为柳臻颃闻言多多少少会露出点惊讶的神色,但谁曾想,她将最后一口蛋糕吃完,仰脸时眉眼中氤氲着说不出的甜蜜温柔,杏眸挽起:“恩,我知道的,我在洗手间的时候就看到了,如果你在征求我的意见的话,那我同意了。” 当时,有两个小姑娘捧着手机在洗手池边又笑又跳的窃窃私语,她想不知晓都难。 毕竟…… 她主动凑到他的唇上亲了亲,明艳艳的笑起来,难得的肆意凉媚:“我觉得今晚的风也很温柔。” 我爱你。 我也是。 第775章 终究是要迎来第三者的插足的 > 如同瞿啸爵所预料的一般,两个人的婚讯果然在网络上引发了热议,一度冲上微博热搜榜的第一位。 就在众多网友惊呼瞿啸爵送了十八个亿的婚前财产,令他们再一次相信爱情的同时,各大媒体也争先转发报道他们的婚讯,其中不乏很多往日里高冷的官媒,比如国家围棋队,文物修复中心,甚至央媒也来凑了个热闹。 其中,要数刺绣艺术研究院最为活泼。 【终究,我和至秦大师真挚的感情中,终究是要迎来第三者的插足的。】 底下的评论简直笑疯了。 【虽然我站你,但你不得不承认……人家是官配,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你拐走至秦大师的作品还不够?大师本人你也不准备放过?】 【已阅,小心瞿啸爵告你破坏婚姻啊。】 就在这样微博被折腾的几度瘫痪的时候,乌老一通电话打到了柳臻颃的手机上,嗓音平和中敛着几分打趣,笑眯眯的道:“至秦,既然你都让第三者插足我们的感情了,那不如……这一季的刺绣再加一副鸳鸯红盖头?也算是应应景?” 接到电话时,柳臻颃正在陪廖青青逛街,她瞧着廖青青正在漫不经心的挑选着衣服,便独自窝在沙发里,被逗得笑出了声,坦率的颔首:“行啊,乌老除了鸳鸯还喜欢什么花样,我都可以给你绣的。” 其实,乌老也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正赶到柳臻颃心情不错。 于是她便顺手推舟:“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要点常见的花纹,针法越复杂越多样越好。” 这样,拿到研究所也可以当做是范例教给那群学生。 “好呀。”柳臻颃算了算时间:“我下周三给你?” “行,我安排人过去取,再顺便给你带过去点糕点,就是你上次夸奖好吃的荷花糕,好不好?”> 蛇打七寸,柳臻颃就是爱好这点口腹之欲。 听着乌老像是哄小孩般的嗓音,她高兴的眯起了杏眸,脆生生的应:“谢谢乌老,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挂断电话的乌老也笑得满脸愉悦。 一份不过百十来块钱的荷花糕换取价值数十万的绣花针法,她也不知道柳臻颃的小脑袋瓜到底是会算数还是不会算数。 不过,两方都心生满意就是。 另外一边,廖青青瞧着柳臻颃收起了手机,便立刻招手唤她:“臻颃,你快来看这件外套好不好看。” “哦,来了。” 慢吞吞的从沙发上起身,柳臻颃刚准备评价廖青青手中拎着的浅蓝色刺绣外套,手机便再度响了起来。 没办法,她只能朝廖青青摊摊手,示意对方继续逛,她则重新回到沙发里,接了起来:“萧时。” “老板。”足足有一个月未曾联系的萧时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淡干练:“刚刚瞿先生安排人送来了一份文件,是和乔治家族的合作案,但主打的方向并不是我们经营范畴内的,所以您看……” 瞿啸爵的确是将瞿家和乔治家族的合作案给拦了下来,原本他是想着在家宴上说开后还回去的,一是让瞿威康清楚的认识到他的能力,二也是起威慑作用,替今后柳臻颃嫁入瞿家铺路。 但谁曾想,瞿威康早就料到他的这一手,故意打蛇上棍,死活就是不提这件事,妄想着分毫不损失就将合同要回来。 可瞿啸爵自然不惯着他这个臭毛病,再加上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转手就将合作案送到了萧时的手中。 萧时不过是在电话里说了短短的几句话,柳臻颃就大致猜到事情过程,思索了下,杏眸挽起的笑:“既然是送到手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啊,不是主营方向,那就创办个新公司呗。” 第776章 零花钱减半的节奏? > 柳臻颃说得简单,但跑断腿的却是萧时他们这样的打工仔。 萧时有点头疼,无奈的失笑:“老板,我只是个会计,随便说说就创办新公司,您恐怕也太看得起我了。” “不不不,你可是律师,谁说你是会计的。” 一个口称“会计”,一个死活强调是“律师”,现在这幅模样正好和当初两人初见时调换了过来。 柳臻颃晃动着小腿,表情愉悦的很:“当然,如果你觉得缺人手的话,我可以去劳务市场帮你挑一个,你好好培养培养?” 不用说,萧时都知道柳臻颃所谓的挑人是怎么挑。 当然是按生辰八字来挑。 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造了孽,才摊上这样一个肯放权却同时不管事的老板,叹了口气:“行,您去挑吧,我现在就安排人去走开子公司的流程,合同虽说可以等人,但事情还是抓紧点才是。” “好,都听你的安排。” 还是别听他的安排了,他现在就想做个混吃等死的傀儡经理。 心中有着无奈的怨气,萧时起了幼稚的报复心理,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略带愤愤的忙音,柳臻颃满脸的迷茫:“他这是怎么了?” 然后没几秒,她的手机就再度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低头一看,正是萧时发过来的。 【鉴于最近需要筹办子公司,您近半年内可调动的资金全部减半。】 这是…… 零花钱减半的节奏?> 顿时,她的小脸耷拉下来,眼角眉梢都是可怜巴巴的神色,就好像是这世界都欺负了她一般。 廖青青凑过来时,正好看见她这幅模样,笑起来打趣:“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好委屈啊,我都不懂我做了什么,就莫名其妙被扣了零花钱。” 廖青青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小手一挥:“那还不简单,需要多少钱朝我开口,多的我拿不出来,但百八十万我还是有的。” “不用了。” 柳臻颃摇摇头,一直朝别人伸手也不是个事,所以她便开始琢磨自己的存款,看自己是不是已经穷到准备重操旧业了。 而廖青青又突然想到什么,满眸兴奋的挤到她身边坐下:“要不你下午跟我一起去玩吧,我攒了个局,大家闲着无聊凑到一起玩玩麻将,玩的不大,就当是赚个零花钱,怎么样?” 她觉得,凭借着柳臻颃的本事,肯定能够在麻将局上大杀四方。 柳臻颃是见识过麻将的,琢磨了下,好像的确是个发财的路子,又口中念念有词的掐指给自己算了一卦。 大安卦,位主南方,临朱雀,谋事主三,六,九。 她转眸又看向廖青青,询问:“会所的位置在哪儿?” 廖青青报了地点,她便又掐指算了算方位后,笑得愈发的愉悦:“东南角,位置还算不错,那我去,今天我肯定是赢的。” 虽说赢得不多,但麻雀再小也是肉。 就这样,两个人就算是说定了。 廖青青连衣服也不挑了,身后跟着导购,拿着她挑好的衣服前去付账,但谁曾想迎面就瞧见霍菲跟着几个富太太一起走了进来。 新笔趣阁 第777章 敢在这样的场合议论柳臻颃的坏话 > 也不知道今天霍菲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穿着一身叫不出牌子的衣裙,从头到脚打理的一丝不苟,虽说没有多奢华,但每一处都彰显着她贵太太的身价。 就像是小说里描写的,那种令人一看就能察觉到巨大的贫富差距,从而使女主心生退意的婆婆模样。 碰见廖青青时,她满目温柔慈爱的招呼:“廖小姐,怎么在这里碰见你。” “那还真是巧,瞿伯母。” 廖青青很清楚霍菲那点算计的小心思,原本不准备多说什么,只想要快速付账离开的,但霍菲身边的富太太却突然笑出声:“瞿太太,你看那边坐着的人是谁?不正是瞿少那位小女友吗?怎么碰见长辈也不知道过来打声招呼,还真是没礼貌的很。” 闻言,廖青青的眸子立刻暗了下来。 是谁给她的胆子,敢在这样的场合议论柳臻颃的坏话。 霍菲却表现的很是大度,摆摆手:“赵太太,柳小姐年纪还小,很多事情还需要细细的教,这点小事以后我会提醒啸爵的,还请你们见谅。” 说话说得好似敞亮,但实际上却是在暗指柳臻颃没家世也不懂礼貌,跟瞿家完全是云泥之别。 别说是那群富太太了,就连廖青青也听的出来。 她看着捂嘴偷笑的这群人,怒上心头,视线不闪不避的直接看向霍菲的眼睛:“瞿伯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毅锟还没有订婚吧,你准备找哪家的千金来当你未来的儿媳妇?” 霍菲的脸色微微僵硬了下,却很快恢复:“暂时还没有订,毅锟是个主意大的,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插不上手,所以儿孙自有儿孙福,任他去吧。” 瞿毅锟不肯受她摆布,所以她才会将主意打到瞿啸爵的身上,试图用他的婚事来帮瞿毅锟铺路。> 很清楚这一事实的廖青青脸上立刻淌出一层笑:“是么?如果让我来看的话,瞿伯母可千万不要挑你身边这几位家里的姑娘。” “为什么?” “先不说家境是否匹配,就单说……有这样长舌妇的亲生母亲摆在这里,不用想,都知道那些做儿女的肯定也没有优秀到哪儿去。” 论口舌,廖青青向来没有怕过谁,干净的嗓音扯着要笑不笑的讥讽,甚至还望向霍菲:“你说是不是?瞿伯母。” 别说是那群敢怒不敢言的富太太,就连霍菲的脸色也瞬间难堪下来。 廖青青这话哪是单纯的在讽刺这群长舌妇,更是在讽刺霍菲本人。 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跟这群长舌妇混迹在一起的人,自然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这才是廖青青最终想要表达的意思。 也怪不得柳臻颃不喜欢和她们这群所谓的上流社会打交道,一句话如此的弯弯绕绕意有所指,听着都令人头大。 很清楚背后深意的霍菲努力压制着情绪,刚准备说些什么场面话来缓和,就瞧见柳臻颃终于玩够了手机,蹦蹦跶跶的靠近,嗓音清脆又愉悦,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般:“你结账了吗?我好饿啊,什么时候能去吃饭?” “我马上就好。” 说着,廖青青偏头看向一旁的导购:“可以了吗?” 第778章 去找我妈讨论吧,用我给你地址吗? > “可以了。”导购连忙将银行卡递了回来,态度恭恭敬敬:“您的衣服我们会安排专人给您送回去,大概在下午六点左右。” “好,我知道了。” 廖青青随口应了句,很自然而然的挽起柳臻颃的手臂,重新挂上一副笑模样:“走吧,我们去吃饭。” 可那群刚刚失了势的富太太却不肯如此简单的善罢甘休,微微侧身就拦住她们离开的路:“柳小姐,瞿太太可是你男朋友的小婶,你见了面也没有什么反应吗?还是说,瞿少根本就没有带你见过他的家人?” 这话已经算得上是有失身份了,但这位赵太太已经顾不得这么多,态度略有些逼人的盯着柳臻颃看。 但柳臻颃的心早已飞到了餐厅,闻言只是勾起一抹敷衍的笑:“见过,小婶好。” 说完,她就继续抬脚准备往前走。 赵太太不依不饶,就是不肯让路:“柳小姐,你平常见到长辈都是这么敷衍吗?又或者是你只对瞿太太是这幅样子,你不觉得你实在有些太没家教了吗?” “哦,所以呢?” 一而再的拦路,令柳臻颃蓬生出少许的不耐,巴掌大的小脸兀自冷了下来:“你觉得你的家教好,我认识你吗?你就对我指指点点,如果真有什么意见的话,要么憋着,要么就去找我生母讨论,跟我在这说什么啊?” 就好像她能改似的。 “你……你也太没礼貌了。”> “哦。”柳臻颃无所谓,温凉漆黑的杏眸望着她:“既然你憋不住,那就去找我妈讨论吧,用我给你地址吗?” 顿时,赵太太被呛得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总归柳臻颃从来不惯着她们这些所谓长辈的臭脾气,瞧着没人再开口,便小脑袋一歪,毫不客气的询问:“你们既然说完了,那能让路了吗?” “柳臻颃,你看看你这幅……” “行了。” 霍菲连忙出言阻止赵太太的失态,像是位没有脾气的和事老般,对上柳臻颃的视线,端着慈爱的表情:“臻颃,你这孩子年龄还小,脾气大,我们做长辈的稍稍说你们两句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不爱听,不听就是,何必这么犟呢,不过……倒是和啸爵挺像的。” 这话说的,令众人也不清楚到底是夸奖,还是连带着瞿啸爵一起讥讽。 不过柳臻颃都无所谓,她耷拉着眼皮,漂亮的脸蛋漂浮着少许的不耐:“哦,能让路吗?” 霍菲被一噎,总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便又试图找回气场,踩着高跟鞋,故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柳小姐,你跟啸爵过段时间就要订婚了,按理说到时候你就是瞿家的一员,所以现在有些话我作为长辈,好心提醒你一句。” “能让路吗?” 霍菲被柳臻颃那副轻薄又懒散的模样,气得几乎咬牙,出口的嗓音依旧平和,甚至听起来像是关切又循循善诱的长辈:“老爷子喜欢知书懂理的姑娘,门第虽然不是最要紧的,但好歹也要跟我们瞿家相配。你这丫头虽然本身有点能力,但性情还是太过孩子气,今后进了瞿家的门,还是要多学多听才是。不然……很容易吃亏的。”??? “所以……”柳臻颃仰着脸蛋,一番话听到她的耳朵中,只汇总成一句话:“你们到底让不让路啊。” 第779章 把赵太太的手腕给捏断了? > 霍菲每说一句,柳臻颃就非要跟句让路,将场面弄得一度凝重。 旁边的赵太太实在是看不下去,连忙附和:“就是,柳小姐,我们说你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但不得不承认,霍菲这番话说的太过光明正大义正辞严,甚至还站在了长辈的角度,哪怕是廖青青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特别好反驳的话。 但谁曾想,柳臻颃眨了眨黑白分明的杏眸,“哦”了一声,不温不火着:“不让路就不让路呗,你们生什么气啊。” “我们没有生气,只是在为你嫁入瞿家后的生活考虑。” “我无所谓啊。” “什么?” 柳臻颃一摊手,理所当然的调调:“你们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呗,反正我嫁的是瞿啸爵,又不是瞿家,你们不喜欢我,关我什么事啊?”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轻巧了,哪怕是平日里端得和善慈爱的霍菲都按捺不住变了脸色:“不关你的事情?” “对啊。” 柳臻颃点着小脑袋,温凉的嗓音全是漫不经心的腔调:“你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们,这就算是扯平了。反正相看两厌,那以后就少来往,多简单的事情。” 说完,她还啧啧了两声,仿佛是在嘲笑霍菲的脑子连这点小事都转不过来。 这幅模样,落在富太太们的眼中就是完全的蛮不讲理。 赵太太冷哼:“柳小姐,我劝你现在不要说这么好听,否则到时候哭的人还是你自己。” 这番话算是将柳臻颃最后一点耐性也给消耗殆尽了,她完全无视对方,拽了拽廖青青的手臂:“我们走吧。” “好。” 廖青青兴奋的几乎都想给柳臻颃鼓掌,笑意盎然的提着自己的小手包抬脚就朝外走。> 赵太太也不知道头脑是哪根筋儿搭错了,霍菲都站在一旁不说话了,她却还想要伸手将柳臻颃拦下来。 但她刚伸手碰到柳臻颃的衣角,柳臻颃就下意识的出手攥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本还算嘈杂的店面里就清楚的听到骨头生生断裂的声音,还有赵太太忍受不住疼痛,脱口而出的尖叫。 柳臻颃这是…… 把赵太太的手腕给捏断了? 偏生柳臻颃缩回手后,还一脸无辜的抿唇,睁着眼看着她们:“我让你们让路,是你们非要挡路的,她手腕脱臼可不能怪我啊。” “柳臻颃。” 霍菲气得都直呼柳臻颃的名字,连忙查看赵太太的情况,眼神过于复杂:“你平日里性子顽劣些也就罢了,现在怎么还敢出手伤人了?要是赵太太真有个什么情况,我看你要怎么收场?” 能怎么收场,又不是什么大事。 “凶什么凶?”柳臻颃耷拉着眉眼,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哼唧了下:“我再帮忙安上不就行了?” 她的声音不高,几乎要被赵太太的尖叫声所淹没。 霍菲一时间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只不过是脱臼而已,我再帮她安上不就行了?” 然后,霍菲就用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柳臻颃上前,轻描淡写的再度捏住赵太太的手腕,小手轻轻一拽一推,前后不过几秒钟,就将手腕按了回去。 她的表情全程都没有半点波动,漠然到骨子中的模样就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根没有生命的树枝般。 完成后,她拍了拍手,就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挽起廖青青的手臂,不施粉黛的小脸在灯光下漂亮的不行,杏眸弯起:“走吧,我们去吃饭。” 这一次,就算霍菲眼神再复杂,赵太太的神情再愤恨,也没人再敢拦她们。 第780章 三色三同顺,八番,给钱吧 > 通过这件事,廖青青也算是了解了柳臻颃的武力值,一直忍到麻将桌上,她才按捺不住的询问出声:“臻颃,你中午把赵太太手腕捏脱臼的那一手怎么练得?能不能教教我?” 既然是廖青青攒的姐妹局,自然来凑热闹的不可能只有几个人。 圈里一些认识不认识的,在得知消息后都往里凑,试图凭借着这场活动就能在廖青青跟前留下点印象,以后也好为她们自己谋利。 廖青青对此心知肚明,却也没有阻止,自然也不会理会那些不认识的主儿,所以这张麻将桌上坐着的都是廖青青的熟人。 除了柳臻颃外,另外两个人都是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 闻言,柳臻颃将手中的麻将扔了出去,坐在南方的椅子上,神采飞扬的模样一看就是玩得正开心:“五万,我没怎么练,就是手劲儿稍微大点,再认识点人体穴位,你想学的话,我教你啊。” “真的?” 廖青青笑得欢快:“那敢情好,以后我要是看谁不顺眼了,也把谁的手腕给她捏脱臼,看谁还敢欺负我。” “谁敢欺负你这位小祖宗啊。”旁边的雪姣跟着打出去一张六筒,关系好的调侃着:“就凭你这个臭脾气,你不欺负别人就算是好的了。” “谁说不是呢。” 费浅用手肘撞了撞廖青青,这次她的态度摆的很是亲密,没有半点上次敌对柳臻颃的模样,附和着:“柳小姐,我劝你还是小心点,不然小心青姐学会你那些能耐后,全都用在你哥韩木卿的身上,到时候小心你哥怨你啊。” 韩木卿和廖青青这点事,关心亲密的人都是知晓的。 廖青青被调侃的有些羞赧,白嫩的脸庞染上几分薄红,状似嗔怒:“给给给,七万,碰吧,你不就是心心念念我这张牌吗,让你碰了还堵不住你的嘴?” 费浅立刻喜上眉梢:“谢谢青姐,我碰……”> “胡了。”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落音,费浅的话就被柳臻颃给截了过去。 只见她将面前的牌一推倒,六八万差七万,场面上就只剩下这么一张七万,还真被她等来了。 然后,她的小手往前一伸,白嫩嫩的掌心朝上:“三色三同顺,八番,给钱吧。” 廖青青放得炮,她便从红红绿绿的筹码中捻出对应的金额递了过去,懊恼的噘嘴:“得,原本只是想要堵费浅的嘴,结果不想却是堵了你的枪口。”??? “青姐就认命吧。”费浅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你今后就跟柳小姐是一家人了,你的她的,不都是你们的?” “刚刚的七万堵不住你的嘴,现在的钱总能堵得住吧。” 廖青青也递给费浅一个最小面额的筹码,算是抵了她刚刚开自己的杠,顺便还戳了她手臂一下:“你要是再胡乱说话,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别啊,青姐,我乖乖不说话就是了。” 麻将桌上玩笑一片,可不知为何,包厢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包厢的门不知何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修长的身形立在走廊的灯光中,英俊温淡的眉宇漠然,五官矜贵到泛着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疏离感,十足十上流社会的商界新贵姿态。 仅一眼,廖青青原本还愉悦的小脸瞬间冷淡了下来。 她从未想过,时隔三年,她还能再见到他。 司庭。 第781章 哦,你这面相不太好啊 > 一片寂静中,包厢里有自家跟司家有生意往来的小姑娘立刻迎了上来,态度恭敬的唤了声:“司少。” “恩。” 司庭只是淡淡的应了声,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对方,就迈着长腿朝着这张麻将桌走来,嗓音还一如三年般低沉悦耳,还泛着几分熟稔:“青青,好久不见。” 廖青青仰脸看着男人淡漠又状似温柔的面孔,三年的时光没能让他有丝毫改变,甚至连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分手桥段也没有给他留下丝毫阴影,对待她的态度一如三年前般亲昵。 她的心脏一下子拧了起来,有着说不出的堵,手指蜷缩,捏紧攥着的麻将:“司少,好久不见。” 司庭的视线在桌上扫了眼:薄唇勾笑的模样有些懒散:“你们在玩麻将,不介意带我一个吧?” 说完,他就若有似无的瞧了费浅一眼。 作为这张麻将桌上家世最低的费浅,两尊大神都是她不敢轻易得罪的,只能乖乖的让地:“司少,你坐。” “麻烦了。” 施施然的坐下,口中说着麻烦,可态度却有着理所当然的姿态,司庭修长的手指搭在桌上,瞧着其他三个人都不动作,不由得一挑眉:“怎么?我来了就不想玩了?还是说,你们觉得肯定会输给我,恩?” 廖青青不懂,司庭究竟是有多么厚的脸皮,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旁若无人的态度就仿佛曾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将手中的麻将往前一推,她也不顾现场是否还有其他人,开口便呛:“不是玩不起,只是觉得和某些人玩实在是太恶心我自己了。” “青青这说的是我吗?” “看来司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呵。”司庭轻笑了下,意味不明,温淡疏离:“时隔三年,青青还是这样大的脾气,不过我感觉整个南城区里,恐怕也只有我能无条件接受你这小脾气了。” 费浅站在一旁算是听懂了。 司庭这是听闻廖青青又准备结识了新男朋友而心有不甘,所以再度出现,试图证明自己前男友的重要性,顺便再和她重修旧好。 不仅是费浅,怕是旁边竖起耳朵听着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唯独廖青青对此嗤之以鼻。 她认识的司庭可不是沉迷于儿女私情的人,或者可以说,他手中的所有事情,不管是公司还是下属,都要比所谓的爱情来得更为重要。 所以,与其说他来找她是为了再续前缘,倒不如说他是在她身上有利可图,才会如此的屈尊降贵勉强过来一趟。 完全不接这个茬,廖青青索性将话题挑开了说:“司少,有些事情你我身为当事人,自然都心知肚明,你有什么目的可以直接说,不用在这里绕圈子的。” 司庭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话,只是用漠然的视线似有似无的在柳臻颃的身上睨了眼。 廖青青立刻知晓,蹙眉:“你过来是为了臻颃?” 再深一点,是为了一会儿来接柳臻颃的瞿啸爵。 突然听到别人点自己的名字,正在算自己赢了多少筹码的柳臻颃懵懵懂懂的仰脸,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英俊的轮廓透着遮掩不住的不近人情的疏离,甚至还有一丝隐藏甚好的不耐。 她张口便是:“哦,你这面相不太好啊。” 第782章 的确输得挺惨的 > 一句话,令原本还敛着薄笑的司庭瞬间寒凉了面孔,虽说只有一瞬,却还是能被准确的捕捉到。 可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把玩着骰子,漫不经心:“青青,不继续玩了吗?不会是你害怕再见到我吧。” 这是明晃晃的激将法。 可廖青青还偏偏就吃这一套,咬了咬牙:“玩,这有什么不敢玩的?” 于是,新一轮的麻将又开始了。 如果说刚刚她们四个小姑娘算是棋逢对手的话,那现在加入的司庭便是在漫不经心间就足以完虐她们的。 不过也是,司庭从十八岁开始便掌管司家企业,他在商场上斗智斗勇杀伐决断的时候,她们这群小姑娘可能讨论最多的就是今天购置的衣服和珠宝首饰够不够好看。 所以,众人在浅薄的接触中,都会有一种这个男人脾气很好的假象。 可实际上…… 只是那些小猫小狗不足以让他这种人放在眼中而已。 否则,在瞿家和郑家的商场争斗中,他也不可能护着整个司家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 前后不过两圈,柳臻颃面前的筹码便肉眼可见的见底了,又一次听见司庭说出“”这个词,柳臻颃不满的鼓了鼓腮帮,将筹码递过去,满脸委屈的数了数面前剩余的筹码。 不见红的,只剩绿的。 她委屈的叹了口气,可怜巴巴的喃喃:“我明明算着是小赢啊,怎么现在都快输光了。” 廖青青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自己面前的筹码也所剩无几,就只能把怒火撒到司庭的身上:“司少一家赢三家,怎么?还没有赢够吗?”> “赢的差不多了。” 司庭毫不客气的颔首,一手把玩着筹码,一手捏着手机,看起来要多随意就有多随意:“毕竟我要等的人也差不多要来了。” 他要等的人? 还没等廖青青将问题问出来,门板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爵爷,华少。” 瞧见来人,众人下意识的问好。 瞿啸爵刚从基地出来,稍厚点的黑色毛呢大衣里穿着的是作战服,只是天生的衣架子身材令他无论穿什么都有一种扑面而来的落拓硬朗感。 他走进包厢,一眼便看到坐在麻将桌前的小女人,长发随意的垂落在身后,将她半张小脸隐藏,眸底难掩委屈的唤着他的名字,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孩碰到撑腰的家长般:“瞿啸爵,我输得好惨啊。” “嗯。” 低低的回应,瞿啸爵完全无视司庭的存在,睨了眼桌上所剩不多的筹码,侧身坐在椅子的扶手上,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动作是毫不掩饰的亲昵:“的确输得挺惨的。” 不提还好,一提柳臻颃就更加委屈了,咬了咬唇,控诉着:“我明明算卦说我能赢的,谁能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 “我的臻颃竟然也有算卦不准的时候,真是稀奇。” 瞿啸爵用微微泛着粗粝的指腹蹭了蹭她的脸蛋,在她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强有力的手臂直接将她捞入怀中,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气息就这么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还有温存又恶劣的嗓音咬着她的耳尖:“这样,乖乖,只要亲亲我,我就帮你赢回来,怎么样?” 第783章 媳妇都要被别人抢走了 > 这边的两个人在不顾众人视线耳磨厮缠着,另外一边华清却护在廖青青的身旁,向来圆滑的性子难得强硬冷沉着:“司少,我看你今日赢得也差不多了,不如早点散了,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也省的真的打起来,让南城区的其他人看笑话。 可司庭就好像听不懂华清话中的深意般,低垂着眼眸,侧脸温淡:“华少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今天是专门来赢钱的。”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司庭缓缓掀眸,面朝廖青青温笑:“我今天来的目的,恐怕青青是最清楚的。” “我?” 廖青青惊讶到就差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了,然后毫不犹豫的嗤笑着揭穿他:“司少,我麻烦你不要将我当幌子了,你有多少喜欢我,你我心中都清楚,你今天的目的,你我心中更清楚。” “是么?”司庭的眉眼难得泛出淡淡的温意:“那青青说我今天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你不就是冲着爵……”哥。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口,包厢的门板就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而再的出现人,廖青青都有些不耐烦了,看也不看的蹙眉训道;“谁啊?私人包厢,不是不让外人进吗?” 但谁曾想,这一次出现的是…… 韩木卿。 训斥的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可能是因为喜欢,廖青青在韩木卿面前下意识就想要收敛娇蛮的一面,但此时却被他撞个正着,不由得有些心慌。> 她连忙不看他,假意和柳臻颃说话:“他是你找来的?” “对啊。”窝在瞿啸爵怀中,柳臻颃温软的眼眸抬着,话说的格外认真:“我算过的,你的正缘是我哥,所以我肯定不能让其他烂桃花扰了你们的感情啊,不然我哥今后孤独终老,该多可怜啊。” 所以,她在司庭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发短信让他过来,谁曾想他的腿脚竟然这么慢,是最后一个赶到的。 “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小车祸,来晚了。” 韩木卿早就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搭在臂弯中,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衫衬得他斯文得体,袖口卷起,露出一截修长的手腕,还提着两杯奶茶,看起来就和司庭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他上前主动解释着,但眼眸却是一瞬不瞬的看向廖青青。 看得廖青青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脸红,嗓音也跟着软了下来:“没事,人来了就好,没有受伤吧?” “没有。” 韩木卿习惯性的抚了抚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着将手中的奶茶递到柳臻颃手边,另外一杯自然是属于廖青青的,嗓音温柔的很:“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跟臻颃一样,是半份蔗糖加双倍珍珠,如果不喜欢,下次我给你买别的。”新笔趣阁 熟稔的口吻虽然不带太过露骨的亲昵,但任由谁听着,都能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菲。 “没事,我也喜欢珍珠奶茶。”廖青青也一改在司庭面前的跋扈,露出小女孩特有的娇羞来,半垂着眸,用喝奶茶来掩饰自己:“下回我再多加一份红豆。” “好,我记住了。” 和这边两个还在相互接触阶段的男女含情脉脉不同的是,瞿啸爵却在嘱咐柳臻颃少喝点这种不健康的饮品。 柳臻颃嫌他天天唠唠叨叨像是个管家公似的,用吸管直接堵住他的嘴,然后扭头朝韩木卿抱怨:“你来的好慢哦,要是再这么慢的话,媳妇都要被别人抢走了。” 第784章 我未婚夫这么厉害怎么会热呢 > 这番太过坦率的话,令廖青青愈发羞赧的将小脑袋埋在奶茶中,至于韩木卿,眸底则闪过一抹暗茫,不紧不慢的嗓音意有所指:“臻颃放心,这次只是有人动了手脚的意外,下次哥哥一定注意。” 有人动了手脚。 这个人是谁,在场的人心中大致都有数。 瞿啸爵被塞了满口的奶茶,甜腻腻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不太喜欢。 他报复性的抬手掐了掐柳臻颃的脸蛋,才将视线投到全程毫无波澜的司庭脸上,眯的狭长的眸敛着不知名的神色,慢悠悠的开口:“既然又凑齐了四个人,不如来几圈,我家乖乖还等着我把她的筹码都给她赢回去呢。” “可以啊。”司庭第一个响应,依旧是那副淡漠疏离的调调:“看看我们四个人究竟谁玩的更厉害些。” 就这样,廖青青和雪娇都坐在了观众席上。 新一轮的麻将局正式开始。 一开始,柳臻颃还坐得住,在瞿啸爵的怀中窝着,素白的手指抱着奶茶,杏眸温软的东瞧瞧西瞧瞧,乖巧的就像是主人怀中的小奶猫似的,可后来…… 身后被炙热的胸膛顶着,包厢里还开着暖风,她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小小声的道:“你能不能不抱着我啊?” “怎么?热了?” “恩。” 闻言,他却没有半点将她放开的心思,二话不说直接帮她将小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就着半搂的姿势又摸了一张麻将,低笑:“现在就不热了吧。” 没有了外套的阻隔,柳臻颃能够更加清楚的感觉到从瞿啸爵身上散发出的徐徐热力,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她不满的扁了扁红唇,嘟囔着:“你好烦哦。”> 可他的黑眸却是微微一眯,瞧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张合,压制着想要吻上去的冲动,嗓音暗哑:“还想不想要把筹码都赚回来?”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想。” “那就乖乖的,别乱动。”他的大掌在她发顶摸了摸,然后下一秒将面前的牌一推:“,三暗刻,十六番。” 一家吃三家。 这一笔就赚大发了。 瞿啸爵将其余三个人递过来的花花绿绿的筹码都塞进柳臻颃的手中,看着她脸上愈发娇艳灿烂的笑,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脸蛋,调笑着:“现在还嫌弃靠着我热吗?” “不热了,我未婚夫这么厉害怎么会热呢。” 还真是直白又拙劣的夸奖,柳臻颃数着筹码,甚至都没有分神瞧瞿啸爵一眼。 可他的唇角还是没按捺住勾出轻而薄的弧度,喉间溢出低低的笑骂:“小骗人精。” 前一圈,除了柳臻颃和瞿啸爵的偶尔对话外,牌桌上几乎无人说话,包厢里也都安安静静的。 直到司庭也胡了一局后,他才慢悠悠的掀眸,眸底漂浮着碎碎的玩味:“韩先生,听说前两天你的车送去维修了。” “恩。”想起那次和司家司空的相互撞车,韩木卿不愿和他多谈,随口打发着:“的确是出了点小事故。” “韩先生最近车祸倒是出的挺多的。” “可能是时运不顺吧。” “是么?”司庭的态度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是扔出去一张南风后,慢条斯理的喝着旁边的茶水:“前两天的事故是公了还是私了的啊,知道撞你车的人是什么身份吗?” 第785章 找人找到我未婚妻身上来了 > 韩木卿捏着麻将的力道有着微不可闻的加重,却还是一派坦然:“私了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随便赔了点钱就了事了。” “赔钱?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弟弟性子向来纨绔,应该没有赔钱的习惯才是。还是说……” 司庭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摸牌又扔了出去,只是随意的抬眸瞧你一眼,就瞬间生出无形而深刻的压迫感:“韩先生和我说的并不是一件事,又或者是韩先生在故意骗我。” 虽说牌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说着话,但瞿啸爵却也跟着眯眸,敛着不知名的暗色。 “哦,司少说的原来是二少的事情啊。”被揭穿小心思,韩木卿也丝毫不惧,语调很是平和,就像是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跟二少的确是有点小误会,如果司少有什么想问的,直说问就好,在这里拐弯抹角的,我都替你累得慌。” “韩先生爽快,那我就直接问了……” 幺鸡被扔在牌桌上,司庭倏然目光如炬,却不是看向韩木卿,反而是灼灼的凝视到柳臻颃的身上:“那天你车上的人究竟是谁?或者是说,我弟弟看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柳小姐?” 果然,司家还是找来了。 虽说韩木卿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他却没想过这件事会惊动司庭:“司少说笑了,我妹妹性子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呵。”新笔趣阁 轻薄的字眼,立刻将韩木卿未说完的话抢了过去。 只瞧见瞿啸爵深沉的眸子平静的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将面前的麻将一推,低醇的声音掩盖不住怒极反笑的讥诮:“找人找到我未婚妻身上来了,司庭,你弟弟的爪子如果不想要了,可以说一声,你下不去的手,我可以帮你。” 瞿啸爵再一次了,司庭将该付的筹码递过去,做派温淡:“啸爵,你这个脾气,还跟当初我们做兄弟时一模一样。” “谢谢夸奖。” “不客气。”> 这个话题好像是被突然提及的,又好像在什么结果都没有的情况下戛然而止。 韩木卿隐约察觉到点什么,刚准备找个借口将柳臻颃和廖青青支出去,就又听见司庭挑起新的话题:“柳小姐,我听说你精通卜术?” 说实话,柳臻颃对他们那些男人的圈圈绕绕,权势弄人并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师父特意嘱咐过,恐怕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抵御不了她劈下去的一道雷的威力。 所以,她全程都没有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 只是被突然提及,她微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 “怎么?柳小姐不愿意承认?” “没有啊,我的确是会卜术。” 反正这点子消息在圈子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柳臻颃也没有丝毫想要隐瞒的意思,将口中的珍珠吞下去,嗓音轻轻袅袅:“所以你是要找我算卦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愿意让柳小姐给我也算上一卦,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司庭的话说得太过随意,任由谁都听不出来其中到底酝酿着什么算计。 不过,柳臻颃却不在意这些,反正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阴谋算计都是徒劳。 闻言,她立刻笑弯了一双杏眸,纯良又乖顺,一字一句:“方便啊,那你给钱吗?” 司庭低笑了下:“当然给。” “那好呀。”柳臻颃毫不避讳的伸手就朝他摊开:“一卦十万,童叟无欺,谢谢惠顾。” 第786章 你妹妹其实和你是同父异母 > 司庭怔楞了盯着柳臻颃白嫩的掌心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难得笑出了声:“柳小姐还真是有趣的很,啸爵,你算是捡到了个宝。” “恩,所以你也说了,是我的宝,所以……” 瞿啸爵毫不客气的一口承认下来,一双暗透了的眸子带着湛湛的危险和警告:“记得你警告你弟弟,离我未婚妻远点。” 察觉到自己已经触及到瞿啸爵的底线,司庭见好就收:“这么大火气做什么,还真是跟当年一样,占有欲强的厉害。” 说完,他也不去看他的脸色,就将价值十万块的筹码随手递了出去:“柳小姐,现在你可以帮我算上一卦了。” 毫不客气的收下,柳臻颃啜着奶茶的姿势连变都没有变:“想要算什么?” 其实算卦一事也只不过是司庭的随口一提,具体要算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就胡乱说道:“就帮我算命运吧,算我今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下场”两个字用的实在算不得好听,却也引得其他人的注意力,将探究的目光投过来,但终究谁也没有将疑问宣之于口。 牌桌上安静的就只有柳臻颃喃喃自语的声音,又朝司庭要了生辰八字后,才道:“你的命运还真是好惨的,父不慈母不爱,弟妹都不成器,唯一疼爱你的爷爷还在你十八岁时去世。” 也不知道提到了哪个字,司庭的手指微不可闻的收紧,疏淡的眸子深不可见:“还有呢?柳小姐不要尽说一些随便调查调查就能知晓的事实。” “哦,那就说些旁人不知道的。”柳臻颃抬眸,杏眸黑白,纯良的仿佛能够看透一切:“你妹妹其实和你是同父异母,所以你还挺不喜欢她的。” 否则,他也不会明知道郑亚明不是良人的情况下,将司娴许给郑家。> 这件事算得上是司家的丑闻,所以司家掩藏的很好,几乎没有人知晓。 就算司庭再不喜欢司娴,也从未想过,事实会有这么被肆无忌惮揭露的一天。 已经泛着少许阴寒的目光落在柳臻颃的脸上,仿佛定住般,司庭动了动捏着的麻将:“不必说些曾经过去的事,未来呢?柳小姐不如一口气都说完,不然我这十万块就算是白花了。”c0 哦,他不想被提及过去啊。 有了这样认知的柳臻颃回应的很自然:“明年中旬,司家会因为一份合同开始走下坡路,你妹妹司娴会离家出走,至于司空,他会跟你爷爷一样差点死在车轮之下……” “啪”的一声。 麻将撞击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很是刺耳。 毫无疑问,这麻将是从司庭手中掉落下去的,而他就仿佛是没有察觉到一半,用一种近乎于寒凉的眼神死死的盯在柳臻颃的脸上。 而瞿啸爵第一时间便将柳臻颃的小脸扣到自己怀中,眸底黑泽一片,仿若渗不进去任何的光芒,毫不客气的对视上去,嗓音警告:“司庭,我太太性子弱,你要是吓得她今晚睡不好,你折腾这么一趟的目的怕就是要泡汤了。” 称呼从“未婚妻”到“太太”,任由谁都能听得出柳臻颃便是他不可越过的底线。 四目相对,谁都不肯退缩半步。 第787章 不要动不动就提死字 > 两个人就这般对峙着,直到一直未曾说话的华清将麻将从地上捡起来,重新塞进司庭的手中,缓和着气氛:“行了,把这局玩完就不完了,组个局也这么不安分。” 这牌既然被外人瞧见了,司庭便也不要了。 扔了出去,他半垂着眼皮,遮挡住眸底皲裂开的细细密密的纹路,状似好脾气的轻笑了下:“啸爵,管管你的女人,不要动不动就提死字,这样很不礼貌的。” 过了几秒,柳臻颃也将手中没用的废牌扔出去,动作慢条斯理,淡淡的道:“你就当她是被宠坏了,总归我是管不住,担待不了就别往我跟前凑,不然跟三年前一样丢面子,谁也帮不了你。” “是么?” 半晌,司庭才控制好情绪,淡漠的开腔:“我原以为你们绝口不提三年前,是将我们曾经的兄弟情谊都忘干净了,没想到都还记得。” “当然,你闹那么一出,谁能忘记了了?” 其实,司庭就跟华清和申超一般,跟瞿啸爵都是一个大院里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甚至还因为司庭从小父不慈母不爱的,大家对他多有忍让。 但谁曾想,三年前的某一天,他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冲进瞿啸爵的家里,抬拳就将人打了一顿,并在什么话都不解释的情况下,撂下话说从此兄弟感情恩断义绝。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华清还试图做和事老,缓和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但也都被司庭拒绝,连带着廖青青也被莫名其妙提了分手,甚至他转头还加入了郑家的阵营,彻底和他们决裂开来。 所以说,今天他能够安安稳稳坐在这里,跟他们在一张牌桌上玩,大家不外乎惦念着的都是当年的情分。 至于,司庭今天的目的…… “试探。”> 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两个字,瞿啸爵站在地下停车场里,从身上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熟练的点燃,深吸了一口:“司家因着郑家和我们之间的斗争,蛰伏了那么多久,想要重新复出,势必就会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所以……”华清也反应过来,黑眸泛出点点的情绪波动:“他担心我们会因为他和郑家的关系而对他做点什么,便借着青青前男友的身份和柳小姐与司空前两天撞车纠纷,来对我们进行试探?”c0 “恩,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华清琢磨了下,轻笑:“这的确是司庭的风格。” 向来只允许他负全世界,不允许全世界负他。 “那啸爵,咱们现在要怎么做?” 瞿啸爵没有回应,只是耷拉着眼皮睨了华清一眼,叼着烟反问:“你好像有所顾忌?” 顾忌。 这个词用得真是精准。 说实话,因着曾经的情分,只要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华清也实在是不想赶尽杀绝。 指腹相互,他语气试探:“现在白家死得死,郑家伤的伤,司家的确是失去了强有力的盟友,处于孤立无援的位置,如果真的对上,我觉得……点到为止即可。” 而且,他还想知道,三年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让司庭突然和他们反目成仇。 半晌,瞿啸爵终究也没有回应是好还是不好,只是缓缓的吐出青白色烟雾,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笑非笑着:“随你吧,总归……他要准备开始动手了。” 第789章 我这样的蛀虫还要翻来覆去的睡你的 > 折腾这么一下午,柳臻颃的确只是小赢而已,不多也不少,正好是原筹码的三分之一。 不过,她却很是满足,待瞿啸爵坐进车中后,小手一挥:“走吧,我请你去吃晚饭。” “不是嚷嚷着零花钱被扣了吗?怎么还这么大方?” 他俯身凑过去,帮她将安全带系好,又顺势捏了捏她的鼻尖:“不过今晚不太行,我明天凌晨需要出趟公差,吃饭的话会没时间送你回去的,你一个人不安全。” 不提零花钱还好,一提零花钱柳臻颃就满心满肺的委屈。 她的眉眼耷拉下来,嘟囔着:“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给萧时塞合同,萧时就不会开子公司,萧时不开子公司,我就不会被扣半年零花钱,到时候我没钱给你买礼物,也没钱喝奶茶吃零食,我怎么这么可怜……” 絮絮叨叨的话让瞿啸爵听得只发笑,他发动车子,语调淡然:“我西装口袋里有东西,你帮我拿出来。” “什么啊?” 他没回应,她便伸手去摸。 西装内袋里果然有一个棱角分明,材质较硬的卡片,她将其拿出来:“这是……银行卡?” “恩。”他目视前方,手搭在方向盘上,语气很是自然的道:“除了婚前转给你的那些,剩下的都在这张卡里了,算是我的……私房钱。” 他上次投资给节目组的三千万就是从这张卡里走的。 纤细的手指把玩着这张卡,柳臻颃看起来喜滋滋的,末了还将小脸凑到他跟前:“这是你给我的零花钱?” “对啊,看你实在是太可怜了,为了防止我心疼,就只能自掏腰包给你补上了。” “我未婚夫怎么这么好啊,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她毫不吝啬表达着自己的爱意,说完还眉飞色舞的凑过去,吧唧一口就亲在他脸上,杏眸清明漂亮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甚至还喜滋滋的给银行卡拍照,炫耀式的发给其他人看。 虽说整体的操作过程慢吞了些,但看起来,柳臻颃总归对这些电子设备是稍稍熟练了些。 把控着方向盘,瞿啸爵分神睨了两眼她的侧脸,只觉得胸腔翻滚出某种克制不住的满足和肆意,但同时也张扬出蠢蠢欲动的邪肆。 磕了磕眸,他努力压制了下:“之前订婚的时候,你还不肯随便要我的钱,现在倒知道没收私房钱了。” “哪是叫我没收的,明明是你给我的嘛。” 什么叫倒打一耙。 柳臻颃现在算是知道了。 她心满意足的看着微信里其他人的或羡慕或调侃的回话,仰着小脑袋朝他哼了哼:“无所谓了,反正我的因果报应这辈子是跟你牵绊上分不开的了,我的理想可是当个蛀虫,所以我肯定是要吃你的住你的啊。” 说着,她还仿佛哥俩好的拍了拍他的肩:“等以后结了婚,我这样的蛀虫还要翻来覆去的睡你的,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下一秒,黑色的悍马毫无预兆的在车流中靠边,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即使有安全带,柳臻颃还是因着惯性身子往前冲了下。 她稳住身子,满脸不解的蹙眉:“怎么了?” 瞿啸爵没有第一时间回她,只瞧见他修长的手指将安全带解开,压下来的俊脸跳跃着的都是幽蓝色的火焰,眉目间浮现出一层浓烈又外泄的欲念,掐住她的下巴,哑声:“到时候我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我知不知道先不说,现在我先让你知道知道厉害……”c0 话音落,都不由得她狡辩,她的唇就被他狠狠的咬住,带着点凶狠的缠绵和…… 教训。 第789章 我被囚禁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 虽说瞿啸爵在第二天便消无声息的离开了南城区,可柳臻颃的生活却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改变。 如同往常一般打坐完,她就窝在庭院的秋千架上,一手拽着秋千绳,一手将玩具球丢了出去,脆生生的嗓音唤:“爱真,去。” 下一秒,原本还在她脚边窝着的黑背便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四脚发力,跃起,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极漂亮的弧线,准确无误的将球叼到口中。 落地后,它转头就乖乖的摇着尾巴回来,将球重新放在柳臻颃的手中。 因为体积太大,湿漉漉的鼻尖还蹭到柳臻颃的手腕,弄得她痒痒的:“真棒,今天中午给你炖肉吃,好不好?” 爱真像是听懂了般,大大的狗脑袋往她的膝头一搭,仰头“汪”了一声,粗壮的尾巴欢快的都快要摇成螺旋桨了。 “小姐。” 就在一人一狗玩得正开心的时候,帮佣快步靠近,手中还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说是瞿少安排的。” 瞿啸爵? 柳臻颃略有些疑惑的将牛皮袋拆开,里面是一沓a4纸,上面详细记录了南封的过往历史,以及dna样本比对结果。 前面的内容她都没兴趣,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经鉴定,两份样品的亲权指数>9999,属于亲生父子。】 也就是说,南封的确是师父的亲生儿子。 真是太棒了。 柳臻颃一下子便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爱真的大脑袋,思索了下,直接从秋千上蹦了下来。新笔趣阁 反正现在闲着无事,她要去看看南封和知瑾,要知道,他们这对可是她准备给师父的新年礼物呢。> 南封被瞿啸爵安排在郊区的别墅里,四周都有保镖看守,除了自由外,他们也算是衣食不缺。 但即使是如此,南封在面对柳臻颃时还是一肚子的埋怨,虽然说话措辞都很客气,但终究挡不住话中暗藏的深意:“柳小姐,如果这份dna检测结果是真的,那我应该算是你的师兄吧。” “不算吧。” 柳臻颃咂咂嘴,怀中抱着一盘水果,自己咬上一块,再喂爱真一块,在心中默默的算了算:“你没有入门,更没有拜师,算不上同门,最多因着你是师父的儿子,再加上年纪比我大,我称呼你一声哥哥。” 南封也无所谓,不管怎么称呼,反正能和柳臻颃扯上关系就行。 他将手中的资料放在茶几上,脊背挺得很直:“既然咱们俩算是沾亲带故,那我便直言不讳了,我想知道现在我被囚禁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囚禁?” “对,我跟知瑾想要出去逛逛都要由保镖层层上报,然后随身陪同,这难道不算是囚禁?” 说实话,这些都是瞿啸爵安排的,柳臻颃并不知晓,但并不妨碍她护短啊。 她随意掀了掀眸,闲适的姿态,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不答反问:“你当初在乔治家跟雷斯顿的关系怎么样啊?” 闻言,南封一怔,他从未想过她会这么清楚自己的过往。 迟疑了下,他略有掩饰:“我算是老乔治先生半个义子,跟雷斯顿的关系只不过是普通而已。” 这也实属正常。 毕竟,他养在老乔治的膝下,比雷斯顿的年龄大些,手中自然掌握着不少乔治家族的势力,哪怕是他现在身处南城区,家族内部也有不少亲信正在替他卖命,否则他又为什么这般在意是否能够出门。 “所以……”闻言,柳臻颃就这么散漫的睨着她,模样看上去慵懒的很:“你现在明白了吗?” 第790章 柳臻颃更像是雷斯顿的人手 >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南封立刻蹙眉:“明白什么?”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柳臻颃再次将樱桃塞进口中,嗓音含含糊糊的:“只要你一天不肯将手中的人脉归还给雷斯顿,他就会安排人手对付你,我可不想看见你死在他的手中。” 至少在她把他当礼物送给师父之前。 “保护?”南封微不可闻的嗤笑了下:“我怎么觉得现在对我有敌意的人并不是雷斯顿呢?” “哦?那你觉得是谁?” “柳小姐,你说呢?” 南封的目光集中在柳臻颃的身上,其中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 也不怪南封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虽说他往日里优柔寡断了些,但能够在乔治家族长大并顺利争取到权利的人,自然手段都不简单,更或多或少的有点疑心病。 站在南封的视角来看,柳臻颃的出现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而且她口口声声说他是她师父的亲生儿子,但为何现在都不见所谓的师父前来和他相认,就连有了这dna检测报告,也不让他随意离开这里。 所以说,对比认亲而言,柳臻颃更像是雷斯顿的人手,专门将他困在这里,好让雷斯顿在最短的时间内接管他手中的那些人脉。 只可惜,柳臻颃并没有时间理会他这些疑心病,单手托着下巴,连他的问题都没有回答:“等过年的时候吧,过年我回山上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到时候师父见到你……” “这里怎么会有狗,是谁带进来的?” 柳臻颃的话还未说完,一道略略呵责的嗓音便在楼梯的方向响了起来。> 在两个人的视线中,知瑾缓缓的从楼梯走了下来,穿着件a字摆的衣裙,腹部的隆起不算明显,身上明明没什么孕味,但她偏偏用手护着肚子:“柳小姐,狗身上有很多细菌的,我正在怀孕,还麻烦你让人把它带出去。” 也许是感受到敌意,黑背在知瑾出现的第一时间,便从卧姿转化为站姿,威风凛凛的挡在柳臻颃的面前,尖牙外露,发出深沉又威胁的低吼声。 这下倒是令知瑾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南封的身后躲,深邃立体的五官敛着少许的恼意,呵责:“柳小姐,麻烦你管好你的狗……” 就连南封也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柳臻颃,提醒道:“柳小姐?” 柳臻颃这才将果盘放回到茶几上,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低唤:“爱真。” 黑背是被瞿啸爵一手教出来的,得到指令后第一时间就回到了柳臻颃的身边,蹲坐下,紧贴着她的腿,两只尖耳竖着,眼珠黑黝黝的,看起来依旧很是威猛。 知瑾原本是想要将它赶出去的,但被吓这么一跳后,也不敢再胡乱说些什么,就只能眉眼委屈的看向南封:“封哥……” “柳小姐待不了多长时间,如果你害怕的,一会儿就稍微坐远点。” “可是……” “好了。”南封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她的手,眸底划过一片深意的劝道:“不管怎么说,她帮我们摆脱了克莱拉,也算是我们的恩人,我们稍微忍让忍让,很快就会没事的。” 咬紧最后三个字,知瑾似乎听出了什么,点点头。 可她前脚刚坐下,后脚别墅外就好似迎合般,响起一片喧闹声。 没几秒,就有一波人带着刀枪棍棒闯了进来。 第791章 想不出第二个手段如此浅薄粗鲁的 > 那群人来势汹汹,将保镖打的节节败退,最后只能退居到最后,护在柳臻颃的身前,将她几近严实的挡住。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得近乎魁梧,脸上肌肉纵横,进门就一脚就踩在玻璃质的茶几上,凶狠恶煞的扫视一圈:“你们谁是南封?” 这嗓音过于洪亮,将知瑾吓得下意识攥紧南封的手臂。 从柳臻颃的角度看过去,保镖保护层的细缝中能够看见南封主动向前走了一步,侧脸冷峻无惧,带着从容淡定:“我就是,有事吗?” “你就是南封啊,还真是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男人嗤笑了下,引得他身后跟着的手下们也争先笑了起来。 就在这样的哄笑声中,男人看着依旧冷静的南封,神情有点愤怒,用手肘抵在膝盖上,凶狠的眯眸:“我来就是为了警告你,你手中那点东西可比你的命还重要,如果你乖乖交出来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大发慈悲放过你,可如果你执意不放……” 说着,男人从靴子中拔出一把,拿在手中不断的把玩:“那就不要怪哥几个,对你不客气了。” 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哪个字,南封瞳孔缩了下,淡淡的笑出声:“这么说,你们是雷斯顿的人?” “你说呢?” “除了雷斯顿,我恐怕也再想不出第二个手段如此浅薄粗鲁的。” 闻言,男人冷哼了下:“管他粗不粗暴,只要好用即可,既然你心中清楚,那还不乖乖的将手中的信物和东西交出来。” 南封垂了垂眼皮,眼角余光若有似无的从不远处全程坐在沙发上看戏的柳臻颃身上掠过,同时闪过极重的冷意和戾气:“如果我说不呢?” “不?”> 男人好像是听到什么极有意思的笑话,“咣当”一声将扔到桌子上,拳头攥紧,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少爷嘱咐过,惦念着往日情分,让我们动手的时候注意着点分寸,不至于要你的命就是,但教训还是可以给点的。” 说完,他一勾手指,身后的手下便纷纷抬起自己的武器,蜂拥而上就准备将这客厅拆了,顺便将所有人揍上一顿。 可能是站得位置变了,男人的余光突然间就瞥到一道细缝中的人影。 吓得他眼皮猛然一跳,长臂一伸,将身后一拥而上的所有人都挡在了身后,出口的音调都抬高了:“住手,都给我后退……后退……” 戛然而止的脚步差点令那些手下摔倒,他们满脸不解:“壮哥,你这是怎么了?” 被称为壮哥的男人瞬间就收敛起所有的嚣张气焰,小碎步便准备凑到柳臻颃跟前,中途还被保镖拦了下来。 他也不生气,讪讪的笑:“柳小姐,您怎么在这里?今天的事情是我和南封的事,您看……” 得了柳臻颃的示意,保镖这才让开一条道。 然后,众人便瞧见柳臻颃就那么懒懒散散的窝在沙发里,素白的小手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旁边黑背的大脑袋,精致的脸庞落下一片淡淡的暗色,就像是电影中黑道教父出现时的古老光线,挑眉微笑:“你是?” “我是庆总的手下,您可能没见过我。” “你说的是阿庆?” 也就是慕宏的人。 一个尊称“庆总”,一个称呼为“阿庆”,两个人的身份高低立见。 第792章 南封这一出是演给您看的? > 一听到“阿庆”两个字,壮哥吓得连忙点头,态度更加恭敬:“今天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既然您在这,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他不顾南封的脸色,转身就准备带着手下人离开。 要是他早知道柳臻颃今天在这的话,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找上门来啊。 万一他真的冲撞到这位祖宗,回去都不需要慕老大出面,庆总都能把他收拾一顿。 但他的急流勇退,并不代表柳臻颃能够不计较,她随意的勾了勾手指:“回来。” “哎,您还有什么吩咐。” 柳臻颃姿势不变,就这么温温淡淡的看着他:“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而且就问你一遍,今天这么一场闹剧,到底是谁安排出来的?” “这……”壮哥迟疑了下,眼角余光微不可闻的和不远处的南封对视上,而后立刻敛眸,咬了咬牙:“既然您问了,我就实话实说。” “恩,说。” “我并不是什么雷斯顿安排来的,是南封南先生让我们闹这么一出,说是等结束后,看到底有没有人暗地里调查或者是联系我,如果有的话,就告诉……”给他。 壮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南封这一出是演给您看的?” 都无需柳臻颃点头,壮哥算是彻底明白了。 南封恐怕是担心柳小姐是雷斯顿的盟友,所以让他假意来闹事,并将雷斯顿这个名宣扬出去,事后只要柳小姐有所动作,南封就能以此为信号,开展行动。 也就是说,他被南封当成对付柳小姐的一杆枪了。 靠。 壮哥表情凶神恶煞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转头就死死的瞪在南封的身上:“你小白脸,敢把老子算计到柳小姐跟前,你是自己不想活命了,还是不想让老子活命了?”> 说着,他还想伸手去抓南封的衣领。 南封也是学过拳脚功夫,下意识的躲开,眉眼冷静又锐利:“这位先生,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并未想过要算计谁,你来这里也并非是我指示,信口雌黄也要有个分寸才是。” 壮哥怒火中烧:“你敢说和老子联系的人不是你?” 面对壮哥的怒火,南封将知瑾护在身后,狭长的眸子酝酿出模糊的笑,坦然的很:“这位先生想要诬陷我,也要拿出证据来,空口白牙的,是很难让人取信的。” 要知道,他做事向来稳妥,安排和壮哥联系的人手不仅使用了变声器,就连手机号码也是跳转了多个服务器,根本追踪不到,至于打钱的账户…… 如果你现在再去查的话,就会变成一个空户。 壮哥脑子向来直,根本就想不到这些,被堵得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恼羞成怒的瞪大眼:“你算计我,看我不把你的牙给你打掉。” 说着,他挥舞着拳头就要冲上去。 南封自然不怕,更恨不得这件事闹得天翻地覆,好从中获利。 但一片嘈杂中就听见柳臻颃散漫中缠绕着点点笑意的嗓音倏然响起:“大壮。” “柳小姐,您叫我。” 壮哥下意识回应,动作停在半空中,有着几分滑稽。 柳臻颃头也不抬,端着也不知道谁送过来的新果盘,吃得不亦乐乎,随口道:“把拳头收回去,别给你们家老板惹事。” 说着,她还拍了拍爱真的大脑袋,它立刻聪明的上前,用牙齿叼住壮哥的衣角,把他往后撤。 鉴于这条黑背是柳臻颃养的,壮哥也不敢反抗,只能被迫拽回原地,还给脸色僵硬的恭维:“柳小姐养的狗还真是聪明,有灵性。” 第793章 不讨师父喜欢的人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 爱真似乎听出来壮哥是在夸它,大脑袋高高的昂起,两只尖耳开心的竖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到柳臻颃身边,继续充当保护者的角色。 而柳臻颃则是直接将手头的橙子扔了过去,瞧着壮哥手忙脚乱接住的模样,笑了起来:“送你吃,也省的你白跑一趟,回去帮我给慕宏和阿庆带个好。” “好嘞。” 闻言,壮哥的眼睛都亮了。 这给他的哪是橙子,简直就是一块免死金牌啊。 壮哥双手捧着,笑得特别憨:“既然您老还有事情要忙,那我就先带着人走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带着人就退出了别墅。 他手下的人还非常有眼力见,在临走前将他刚刚吐得吐沫都擦得一干二净。 这群人离开,别墅才算是重新安静下来。 南封先是哄着微微有些受惊的知瑾回房,而后才坐在柳臻颃对面的沙发上,干净英挺的眉宇带着凉凉的嘲弄:“收拾完那群人,师妹是不是就该收拾我了?” 听着南封对自己的称呼,柳臻颃不满的蹙了蹙眉,反驳:“我跟你不算是同门,你不要称呼我师妹。” “好。”南封从善如流改了称呼:“柳小姐准备接下来怎么处理我?” “我不知道啊。” “什么?” 柳臻颃摊摊手:“我说我不知道啊。”> 她今天来这里只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谁能想到南封却给自己上演了这么一场大戏。 不过,看这些保镖节节败退,故意听之任之的行为,怕是瞿啸爵早有预料。 南封先是微怔,随后很快就笑了起来,双腿交叠,身子往后一靠,是那种很是肆无忌惮的态度:“的确,柳小姐似乎真的没法对我做什么,毕竟我是你师父的亲生儿子,你如果动了我,怕是到时候不好和你师父交代。”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不知为何从南封的口中说出来,就感觉这么刺耳。 柳臻颃不爽的蹙了蹙眉,连手中的水果都不吃了,抬眼认真的看过去:“难道是我做了什么事,给了你这么大的错觉?” “难道不是?”南封挑眉,反问:“还是说,柳小姐除了将我困在这里外,还能对我做什么?尤其是在这样拿不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不怕我到时候告状吗?” 所以…… 南封这是在小瞧外加威胁她? 柳臻颃的秀眉难得不悦下来,黑白分明的杏眸中掠过一层薄薄的暗色:“你这样,师父是不会喜欢你的。” 而不讨师父喜欢的人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话说到这个地步,南封还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儿,他旁若无人的端起一杯茶,坐姿透着淡淡的拿捏后的嚣张:“那又如何,我是他的独子,他即使再不喜我,也绝不会允许你这样的外人伤害我半分。就连你男朋友瞿啸爵,最厉害的手段也不过是将我困在这里,说出去还真是挺可笑的,不是吗?” 这下,南封是彻底的踩在柳臻颃的底线上了。 她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就算是垂着眼皮,身上也有着某种无形的气势,没有多么的咄咄逼人,但偏生就是令人不敢和她轻易对峙。 然后就听见她清冷的嗓音一字一句:“既然师父不喜欢看到我伤害你,那我不留下痕迹不就好了?” 第794章 有些人就跟畜生一样 > 南封被这话说得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柳臻颃抬起手来,食指和无名指并拢,缓缓在空气中滑动着,牵动周身元气,虚空画符,可态度却闲适得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开始讨厌你了,所以按照我未婚夫临走前说的,教训人要讲究一劳永逸,让他一次性张够记性,就比如……今天的你。” 下一秒,四周的空气一滞,淡金色凭空微闪,符成,又在顷刻间随着柳臻颃手指滑动的方向重重的落在南封的身上。 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南封瞬间就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击般,整个身子砸在了地上,全身的神经同一时间开始发疼,肌肉痉挛紧绷而颤抖,手指更是忍受不住的在地毯上不断抓挠着,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这一幕,来得太快太突然,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般。 保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不敢上前查看。 直到柳臻颃重新窝回到沙发中,漠然的吩咐:“去把他绑起来,再拿布塞进嘴里,不要让他伤了自己或者是疼到咬舌。” “是,柳小姐。” 保镖按照吩咐立刻行事,可南封的惨叫声还是将楼上休息的知瑾引了下来。 知瑾刚踏上楼梯,就瞧见蜷缩在地上,狰狞着面孔,浑身扭曲,惨叫声仿佛承受了极大痛苦的男人,她下意识惊呼出声:“封哥这是怎么了?你们别动他,还不先打急救电话?” 说着,她便从楼上快步走下来,想要去触碰南封,却被保镖拦了下来。 她立刻察觉到了什么,朝柳臻颃怒目而视:“柳臻颃,这是不是你干的?你怎么敢,封哥可是你师父的亲生儿子,你这样……” “别叨叨。”> 淡漠无物的三个字将知瑾的话截住,似劝说又似警告。 可知瑾却根本不听,不停的叫嚣声令柳臻颃烦不胜烦,扁扁嘴,抱怨道:“你好烦哦,我说别叨叨,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说着,她看似随意的轻弹了下手指,然后下一秒知瑾的喉咙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扼住般,只能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知瑾惊得瞳眸放大,不断的用手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却根本无济于事,她只能不断的用嘴型重复着一句话。 你对我做了什么? 柳臻颃看得懂,却不放在心上,随意抽了张纸擦拭着手指上沾染的汁水,漫不经心:“你放心,我没对你怎么样,只不过是封住了你的喉咙,你太吵了,我不喜欢的。” 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就像是二重唱,被控制的两个人皆是怒目而视。 弄得柳臻颃就不懂了:“你们为什么生气?明明是你们先招惹我的啊。” 不过,她的问题最终也没有人能够回答她。 倒是一旁的保镖队长上前:“柳小姐,那今后这两个人如何安排?” “继续管吃管啊。”柳臻颃应得格外轻巧,慢吞吞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不过,我未婚夫说了,有些人就跟畜生一样,给点教训才能真正学会乖顺,所以既然他们俩不听话,那就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没收了吧。” 南封不是嫌他被囚禁在这里吗? 那她就让他尝尝彻底被囚禁的滋味。 “而且,他俩刚刚都惹我生气了,作为惩罚,以后每天下午的三点到六点他们就都会犯病,你们要看好他们,别伤到了,不然的话……”柳臻颃轻描淡写的睨了眼地上疼到瞳眸涣散的南封,很悲伤的叹息:“我师父可是会心疼的。” 第795章 那应该也是个坏人 > 将手中的纸随手扔进桶里,柳臻颃转身离开时,保镖队长又跟了出来,这次语气稍稍有点试探:“柳小姐,今天的事……” 虽说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她却理解是什么意思:“我未婚夫安排的?” “是,爵爷早就安排人监控南先生的所有行动。” 也就是说,今天的一切行动都在瞿啸爵的掌控之中。 也许是早就得了瞿啸爵的吩咐,保镖队长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爵爷说了,南先生从小在国外长大,亲缘关系太过淡薄,再加上年幼时养在老乔治先生膝下,有义子之实却无义子之名,导致他比其他人更加容易算计,注重权利,爵爷是怕他伤着您。” 也就是说,南封很容易抓取柳臻颃的弱点来对她进行威胁。 或者说得再直白些,南封会拿柳臻颃的师父来说事。 但这也同时犯了柳臻颃最大的忌讳。 柳臻颃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坐上车后,半靠在爱真的身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慢慢的想着。 说实话,南封不仅犯了师父这个忌讳,还犯了…… 瞿啸爵这层底线。 她唯一的底线。 也不知道是不是瞿啸爵这层底线不在身边的缘故,这两天柳臻颃总觉得心烦的厉害,食量不见降,但脾气倒是涨了不少。 哪怕是在这样觥筹交错的酒会,场面上肉眼可见不少西装革履和晚礼服的暧昧调笑,她也没心情参与,躲在角落的沙发上,端着一叠精致的小蛋糕,自顾自的吃着。> 萧时找来时,看到的便是她这幅和众多豪门名媛大相径庭的做派,不免有些失笑:“老板,我是让你来散散心的,你倒好,又躲在这里。” “可我就是不喜欢这里啊。” 柳臻颃直言不讳着,甚至还嫌弃的摆摆手:“你去应酬你的,我吃我的,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开设子公司在即,萧时需要提前做很多准备的。 说实话,萧时原本也不指望这个不靠谱的老板做些什么,颔首刚准备答应,又突然想到什么,视线在四周环顾一圈:“对了,网易呢?” 在这样的场合里,他的应酬多,自然不可能放任柳臻颃一个人待着,所以他早就安排好张网易陪同。 柳臻颃鼓捣着手机,也不知道正在和谁聊天,只瞧着眉眼温软的随口道:“我让她帮我拿果汁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 张网易端着果汁匆匆忙忙赶了回来,送到柳臻颃手中的同时,还神秘兮兮的道:“老板,我瞧见那边有个男人跟瞿少长得还挺像的,你说会不会是瞿少的家人?” 闻言,柳臻颃下意识朝张网易所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他正被几个老总团团围住,修长的手指间端着杯红酒,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嘴角的弧度泛着温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笑着和那些恭维的人碰了碰杯。 这些落在柳臻颃眼中都无所谓,重点是…… 他的侧脸的确和瞿啸爵有着四五分相像。 萧时早就摸清楚了瞿家的情况,瞧着柳臻颃疑惑下来的小脸,主动解惑:“老板,那位是瞿家二房的长子,名叫瞿毅锟,也就是瞿少的堂弟。” “哦。”柳臻颃仿佛明白般,垂下眼来,又吃了一口甜品:“他就是小婶的儿子啊,那应该也是个坏人。” 第796章 我也手滑了,但我就是故意的 > “坏人?” 萧时不理解柳臻颃对坏人两个字的定义。 “对啊。”柳臻颃咬着叉子,表情很是兀定到理所当然:“歪竹出孬笋,妈不喜欢我,他肯定也是这样,想要把我和瞿啸爵拆开的人,就都是坏人。” 说完,她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小脑袋,自我肯定着:“恩,就是这样。” 萧时不由得失笑,但也没有多言什么,只是嘱咐道:“少吃两口甜食,容易牙疼,想走的时候让网易告诉我一声,我安排人送你们出去。” 但柳臻颃坐在原地乖乖不惹事,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主动上前挑衅。 当然,在场的人都是世家女,挑衅的手段就会比较内敛,她们就站在不远处的蛋糕桌前,阴阳怪气的说着些什么:“我听说瞿老喜欢的女孩是那种有教养又有家世的女孩,所以就算某些人去爵爷谈恋爱又如何?还不是没被带回去过?” “就是。”旁边紫色晚礼服的女孩立刻附和:“不过我听说爵爷的性子还挺倔的,说不定他这回真的可能抗争成功呢,你说是不是啊,泊菲。” “这怎么可能啊,嘉宁。” 闻言,被称作是泊菲的女孩被围在最中央,墨绿色晚礼服衬得她皮肤白皙,挽唇一笑,模样端庄无辜:“爵爷算是瞿老一手养大的,他自然最听瞿老的话。” 她们越说,声音越大,迫使柳臻颃的注意力从蛋糕上分离开,抬眸看向她们,认真的端详了半天,眼神才温凉又迷茫的转脸:“她们……是在说我,对吧?” 旁边的张网易咳嗽了下:“老板,好像是的。” “哦。”柳臻颃明白的点点头,仰脸,似笑非笑:“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她们是改变不了瞿啸爵的想法,就来指望来阴阳我两句,让我主动提出分手,对吧?” 柳臻颃的嗓音不高却也不低,足以让旁边那几位女孩听得清清楚楚。> 张网易看着她们稍显变化的神色,没忍住的笑出来:“老板,你现在的阅读理解做得是越来越好了,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就很奇怪了。” 柳臻颃摊摊手,毫不客气的撇了撇嘴:“她们是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是看狗血言情小说看多了,来这里充当炮灰女配吗?那可是要遭雷劈的。” “你……” 那群小姑娘中有人下意识就想要反驳,却被嘉宁拦住,眼角眉梢划过一抹讥笑,压低着嗓音:“别冲动,你们看我的。” 说着,嘉宁就从餐桌上端起属于她的那杯红酒,慢慢朝柳臻颃走过来,然后在路过时,状似一个不小心就直接将红酒杯朝着柳臻颃的方向打翻。 她语气敛着得意又假装的惊呼:“不好意思,我手滑了,我不是……”故意的。 可她最后三个字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她掉落下去的红酒杯被一只素白的小手稳稳的接住。 戛然而止的话,令她的脸色覆盖上几分不甘和扭曲,却只能假笑着:“谢谢,我刚刚只是……” 只可惜,柳臻颃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纤细的手指将那杯酒举起,然后朝着嘉宁的头上倒了下去。 下一秒,一声尖叫划过本就嘈杂的会场。 不少人的目光都下意识集中了过来,就瞧见嘉宁的长发凌乱濡湿,身上紫色晚礼服的料子本就不厚,再加上氤氲着的猩红色酒水,使她整个人显得狼狈又不堪。 可对面的柳臻颃却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浇完,她还将玻璃杯往旁边一扔,抽了张纸擦拭着手指上不存在的酒水,垂着眸,轻描淡写的嗓音说着相似的字眼:“不好意思,我也手滑了,但……我就是故意的。” 第797章 慷他人之慨,来成全你们自己的名声 > 这般肆无忌惮的嗓音,令嘉宁几乎像是炸了毛的泼妇般朝着柳臻颃扑了过去。 她拔高着嗓音:“你竟然敢泼我,……”人。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纤细的身子就又被柳臻颃一脚直接踹飞了出去,撞上不远处的桌子,巨大的声响立刻让全场寂静下来。 “你好哦,说不过我就要动手。” 柳臻颃啧啧了两声,温软的脸蛋嫌弃的不行:“不过好像现在看来你还真是弱鸡,你就算动手也打不过我。” 这略显暴力的一幕,震得不远处那群小姑娘表情微恐,小手攥在一起,一个字都不再敢多说。 倒是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令柳臻颃掀起眼皮看过去。 只瞧见瞿毅锟端着酒杯靠近,西装剪裁合体,衬得他矜贵温和得一丝不苟,尤其是站在灯光中完全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被女孩们围在最中央的泊菲,穿着墨绿色晚礼服立刻靠近,期期艾艾:“表哥。” “别怕。” 瞿毅锟垂眸低哄了她句,然后才不紧不慢的看向柳臻颃,出口的语句就像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柳小姐,你何必自恃武力对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动粗?” 张网易看不惯的直接冲了出来:“明明是她们先挑衅,你凭什么……” “网易。”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令张网易重新退回到柳臻颃的身后。 而柳臻颃因着要参加酒会而略施粉黛的小脸仰起,铺就开缓缓徐徐的笑,黑白分明的杏眸淡得透明:“那么按照你的意思就是……我要站在这里平白被她们泼一身酒不能还手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瞿毅锟单手口袋中,温润的五官不见情绪:“她们只是小女孩的恶作剧,柳小姐的惩罚未免也太过激烈了些。” “哦。”柳臻颃随口应,听起来就很是敷衍:“你不愧是你母亲的儿子。” “柳小姐。” 瞿毅锟脸色这才变化了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柳臻颃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裙子,长发披散在身后,敛着居高临下的坦率:“你跟你母亲都像是我朋友说得一样,喜欢到我跟前说些似是非是的话,慷他人之慨,来成全你们自己的名声。” 柳臻颃的这幅模样跟瞿毅锟在霍菲那里听到了不太一样。 粗俗,睚眦必报,只不过是皮相长得稍好看了点。 他的手指在玻璃杯上滑动了两下,眸底的色泽晦暗又平淡:“柳小姐这是因为我母亲暂时没有和你有过多接触,从而不太同意你和堂哥的事情,就对她怀恨在心吗?” “怀恨在心倒不至于,我只是不喜欢她。” 柳臻颃摊摊手,一副不大在意的状态:“就如同我不喜欢你一样,所以如果你想要仗着啸爵弟弟的身份对我指手画脚的话,你的算盘可能就要落空了,毕竟我不吃这一套。” 闻言,瞿毅锟攥着杯子的手指下意识微微用力。 他的确是想要给柳臻颃点教训,所以才放任泊菲跟她的小姐妹去挑衅她,谁叫她无缘无故在公众场合给自己母亲难堪,还将赵太太的手腕弄脱臼了。 而她既然想要进瞿家的门,肯定不敢随意计较这些。新笔趣阁 只可惜…… 第798章 我也不想的,都是瞿毅锟逼得 > “柳小姐真是好魄力。”瞿毅锟凝眸看着柳臻颃,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下:“不过不管你吃不吃这一套,你对嘉宁动手是事实,就算将事情闹到爷爷那里也是一样的,所以还请柳小姐朝嘉宁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毕竟那句话是怎么说得来着……” 柳臻颃想了想,实在是忘词了,便朝张网易看过去。 张网易怒其不争的狠狠咬着字眼:“这叫先撩者。” “对,就是先撩者。”柳臻颃点着小脑袋,重复字眼,杏眸挽起,笑眯眯着:“你要是喜欢护着这样的人,那是不是证明你跟她们也算是臭味相投?又或者是说……她们敢来朝我犯,就是你纵容指使的。” “柳小姐,你这话说的……” “不过,让我道歉也行。” 没等瞿毅锟的话说完,柳臻颃就歪了歪小脑袋,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中,她就又端起一杯红酒,上前一步,朝着本就狼狈不堪的嘉宁泼了过去。 在嘉宁的尖叫声中,11学着她刚刚得意又假模假样的语气:“不好意思啊,这就是我给你道歉的方法,我也不想的,都是瞿毅锟逼得。” “柳臻颃……”这下,彻底将嘉宁气得跳脚:“你竟然还敢泼我,你真的是……真的是……” 剩下的话,在柳臻颃轻飘飘扫过来的眼神中,她不敢再出口,就更不要说像刚刚一样试图甩柳臻颃一巴掌。c0 看来是柳臻颃刚刚一脚踹的她长了记性。 “柳小姐。”这下,瞿毅锟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温和的嗓音中敛着几分厉色:“看来你这是非要和我过不去了?” “是你非要让我道歉的,我现在道歉了,你又不满意。”> 柳臻颃啧啧了两下,轻轻袅袅的嫌弃:“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上流社会的人说话向来是绵里带刺,一句话暗藏着千百种深意,所以这样的胡搅蛮缠是瞿毅锟从未经历过的。 他眼底的恼羞成怒愈发的明显,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迫使他下意识抬脚上前。 但下一秒,萧时的身影就挡在了他的面前,淡漠的语气敛着几分不显山露水的提醒:“瞿二少,还请您冷静点,否则接下来难堪的容易是您。” 瞿毅锟才不理会萧时,冷着眉眼:“让开。” “瞿二少……” 还没等萧时再说些什么,就瞧见柳臻颃眉眼乍开温软又依赖的笑意,像是变了一个人般,眼眸潋滟,笑着垫脚招手:“啸爵,你回来了?” 瞿毅锟下意识朝身后看去。 就瞧见瞿啸爵穿着件修身而挺拔的大衣,迈着长腿朝柳臻颃走去,可能是刚下飞机就往这边赶,和他擦肩而过时,身上还噙着层室外的寒凉之意,还有种…… 无法形容又轻描淡写的杀伐感。 瞿啸爵轻巧的抱住冲进他怀中的小女人,小心翼翼的帮她将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动作是肉眼可见的温柔,语气调笑:“我要是再不回来,怕是今晚就给接到你哭唧唧的视频邀请。” 她哭? 她什么时候在瞿啸爵面前哭过? 柳臻颃疑惑着眉眼,刚准备反驳,就看着瞿啸爵偏眸朝瞿毅锟看去,眼底寒芒湛湛,一字一句:“你说是不是,毅锟?” 第799章 多谢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 > 在瞿啸爵面前,瞿毅锟不得不低头:“大哥。” “多谢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 瞿啸爵的薄唇溢出笑,冷眸如寒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果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大嫂的话,不如你就当我是个陌生人,也能少针对点我媳妇。” 瞿啸爵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严重了,未免让众人看笑话,宴会主人连忙将他们请入休息室。 不过,一行人也只有瞿啸爵半搂着柳臻颃和瞿毅锟敢落座,剩下的人都不约而同选择站在他们的身后。 “大哥。”瞿毅锟率先出声,哪怕是现在,他努力维持俊脸温和的模样:“今天的事情你可能不知全貌,是柳小姐……” “她是你大嫂。” 瞿啸爵淡漠的嗓音打断他的话,将视线挪移过去,仿若漆黑无物,看得人脊背一寒。 心跳瞬间加快,瞿毅锟下意识垂眸,改口道:“是大嫂惩罚董嘉宁太过,接连泼了她两杯红酒,还将人踹了出去,虽说咱们瞿家虽说家大势大,但子嗣里向来没有任性妄为,仗势欺人的人,所以我才出言劝阻的。” 他的话说得异常冠冕堂皇。 只可惜,瞿啸爵不吃这一套。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头敲打着,他睨过去的眼神勾着凉薄至骨的嘲弄:“毅锟,我就问你,是不是那位董小姐先招惹你大嫂在先?” 虽然不情不愿,瞿毅锟却只能点头:“是。” “那我再问你,别人打你左脸,你左右开弓扇回去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瞿毅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就只能蹙眉:“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 但当他对上瞿啸爵那双过于犀利,好似轻易就能够将他看穿的眼神,他剩下的话就不敢再说出口。 倒是瞿啸爵语调中染了点似笑非笑的嘲弄:“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脾气,你需要我把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一件件数给你听吗?” 虽说老爷子教导过不能仗势欺人,可权势在手,谁没做过几件以势压人的事情。 尤其是他的这位好堂弟,敢说没有在商场上仗着他在基地的身份,压过合作商或者是竞争对手? 轻描淡写的嗓音令瞿毅锟眼皮一跳,他自认在商界上也算是能言巧辩,可偏生在瞿啸爵面前,他总有一种从骨子中冒出来的胆寒,令不得已他主动让步:“大哥,今天这件事是我做得有失妥当了,还请你不要介怀,能够原谅我这一次。” “是么?”瞿啸爵湛湛着深意的黑眸就这么看着他,一点光都没有:“那你给我说说,你有失妥当在哪儿?” “今后柳小姐也算是瞿家的一份子,我不该眼睁睁看着被欺负还不偏帮着。” “偏帮?” 瞿啸爵咀嚼着这个字眼,静了几秒,逐字加重:“你这话的意思是怪我让你帮亲不帮理?” 瞿毅锟在瞿啸爵看不见的角度眯眸,不紧不慢的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只不过,这话任由谁听了,都能听得出里面的违心。 瞿啸爵打量了瞿毅锟几眼,倏然便轻笑出声,声音轻薄却敛着浓重至极的警告:“有也好,没有也罢,今后你还是少出现在你大嫂面前吧。” 不然的话,他担心按照瞿毅锟的臭毛病,哪怕会真被柳臻颃揍的。 到时候,他可帮不上忙。 第800章 瞿啸爵的爵 > “大哥说的,我都记住了。” 闻言,瞿毅锟低眉顺眼,嗓音仍然温和:“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带着两个小姑娘离开。 但瞿啸爵却在下一秒又唤住了他们:“你道完歉了,还有其他人呢。” 背对着他们,瞿毅锟的手指紧攥了下,敛着几分不可置信。 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瞿啸爵也变得这般咄咄逼人,不肯轻易饶人了? 刚刚那么一场闹剧,泊菲被吓得不轻,董嘉宁更是被接连泼了两杯红酒,难道这还不够? 他抿唇,眉目依旧温和,只是略带谴责:“大哥,她们小姑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也算得到了惩罚,泊菲跟你也算是姻亲,你又何必……” “做错事就给道歉,这么点的道理小孩子都懂,你不懂?” 更何况,泊菲这所谓的姻亲…… 瞿啸爵面无表情,眸底涌现出的全是暗茫的冷光:“那是你的姻亲,跟我又有何关系?凭什么要我豁着我妻子的脸面来成全她的身份?” 瞿毅锟被噎,手臂上的肌肉轻微紧绷了下,咬着牙,声音从喉骨中一点点挤出来:“大哥说的是。” 其实,他比其他人更清楚,郝泊菲这所谓的姻亲,跟瞿家的关系非常远。 郝泊菲算是瞿毅琨的远房表妹,只不过是因着她的名字有个菲字,小时候得了霍菲的喜欢,接过来养过两天,才和他稍微相熟一点罢了。 要不是霍琳今天不来参加这场宴会,他也不会让郝泊菲成为他的女伴。 所以,瞿毅锟不得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模样略显狼狈的小姑娘给柳臻颃道歉后,才能成功的将她们带出休息室。 门板关住,柳臻颃伸手戳了戳瞿啸爵的肌肉,笑容明艳璀璨,调笑着:“你知道吗?你刚刚还真的挺凶的。”> “如果不凶点,她们以后也不会长记性。” 说实话,瞿啸爵对这种小女孩的把戏真是厌烦至极,就好似她们仗着自己是女孩,便笃定他不会对她们动粗般。 不过,面对柳臻颃,他把这些烦心事统统抛到脑后,通身的气势收起,薄唇勾笑,好似是想起来什么般,从口袋中掏出个小盒子,递到她面前:“给你带回来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你给我送礼物呀,那我肯定喜欢啊,就算不喜欢也会说喜欢的。” 柳臻颃还没有拆,便笑眯了一双杏眸,任由瞿啸爵嗔骂她是个“小骗人精”,抬手打开红色的锦盒。 里面果然如同她猜测般是首饰。 “这是个……脚链?” “对。” 他颔首,从她的手中将脚链接过来,玫瑰金的链身,最中央的位置挂着个装饰,看模样应该是个字。 一个“爵”字。 瞿啸爵的爵。 “脚链是我偶然从橱窗里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吊坠是我特意找人订做的。” 说着,瞿啸爵捏住柳臻颃的脚踝,抬起搁在自己的腿上,女人的裙角和男人深色的西装裤交叠在一起,像是交叠着说不出的暧昧和正经,格外的旖旎。 粗粝的手指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轻摸了两下,他才缓缓的帮她将脚链戴上,全程慢条斯理着,垂着眸的模样酝酿着淡淡的深意:“我以前就觉得你很适合戴脚链,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 他也算是完成了一半的心愿。 剩下的便是…… 等哪天,她圈着金色脚链的双腿,攀在自己的腰上…… 第801章 怎么看都像是玉石俱焚的态度 > 对于瞿啸爵的小心思,柳臻颃都不清楚,她抬着腿认真端详了会儿脚踝上的链子,眨眨眼,笑容明艳干净:“你的名字耶,这意思是准备将我拴住?” “对。” 他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一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平日里实在是太皮了些,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后记住不要随便摘下来,否则小心我罚你一个星期内都不允许吃蛋糕。” “好嘛。”柳臻颃扁扁嘴,将腿放下来,不满的嘟囔着:“你自己占有欲强就说占有欲强,非要拿我的蛋糕开刀,简直就是坏人。” 她自言自语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奈何休息室就这么大点,瞿啸爵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他抬手在她额角弹了下,状似凶巴巴的:“你刚刚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她哼唧了下,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窝进他的怀中,仰脸眼巴巴的瞧着他:“你都给我戴脚链了,那我也要送你点东西,上面有我的名字,这样其他人也都知道你是我的。” 在占有欲这方面,柳臻颃从来就没有落后过。 但难得的是瞿啸爵也纵着,低头在她的唇角吻了吻,哑声:“好啊,那你看看是准备在我身上刻个字,还是纹个名字。” 她在他怀中笑成一团,杏眸眨了眨:“那还不如在你的脸上烙个我的名字?这样岂不是更明显?” “如果你喜欢也可以。”> “那我可舍不得。” 两个人耳磨厮缠的讨论了会儿到底能送点什么,但还未讨论清楚,门外就有人敲门:“老板,瞿先生,外面出了点事,还麻烦两位出来一趟。” 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两个人也没有继续在休息室待下去,但刚走到楼梯处,就听着整个宴会场地都安静下来,只有一道粗哑又充满着挑衅意味的嗓音:“三个亿,我要你三个小时内准备好三个亿,否则你的宝贝女儿我就不能保证她是死是活了。” 这样的情况,柳臻颃下意识看向旁边的萧时。 他压低声音回复道:“这是一段被接进来的网络信号,屏幕里的人绑架了周先生的女儿,除了三亿不连号现金外,还要求周先生在三个小时内找到他的藏身点,否则他就会撕票。” 如果要三亿可以称得上是勒索的话,那么…… 不管是在这样的场合当众拨打视频进行要挟,而且还要求周家找到他的藏身处,怎么看都像是玉石俱焚的态度。 楼下,周太太已经哭倒在周先生的怀中,拖着哭腔一个劲儿的催促:“你快去筹钱,我可怜的女儿,她才八岁,她可不能出事啊,否则我也不活了……” 周先生连连点头,也顾不得此时的名利场,半搂着自己的太太就准备离开。 可下一秒,视频又接了进来,视频那头还是同样逆着光看不清人脸的背影,还有张狂到肆无忌惮的嗓音:“忘了给你说,你可不要随便踏出这里哦,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女儿的胳膊腿会不会先你一步离开她,也不要试图报警,我可是随时随地都可能检查的。” 说完,他都没有给周先生和周太太任何说话的机会,便毫不犹豫的将视频挂断了。 第802章 现在,报个字给我 > 这场绑架,任由谁看都透着古怪,可周先生却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公司准备筹钱。 底下乱糟糟闹成一团,柳臻颃就隐约听见萧时在旁边叹了口气:“原本我正和周总谈着合作,现在看来恐怕所有的计划都需要往后延了。” 那怎么行? 如果计划往后延的话,那岂不是她的零花钱继续减半? 柳臻颃认真思考了几秒钟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不能放任自己零花钱继续变少。 所以,她歪歪头,认真的板着小脸询问:“如果今天你能谈成合作,能给我零花钱翻倍吗?” 闻言,没等萧时开口,瞿啸爵英俊清贵的眉眼噙着淡淡的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嗓音懒散哂笑:“我的银行卡全部都在你手中,就连私房钱都上交了,你怎么还像是个小财迷一样?” “谁都不嫌钱多咬手啊。” 更何况,花自己的,和花别人的能一样吗? 虽说瞿啸爵也算不上别人。 萧时反应了几秒才明白柳臻颃话中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的跟着笑起来:“老板,您是准备帮周先生吗?” “我只是嫌白跑一趟麻烦。” 柳臻颃鼓了鼓腮帮,不太在意:“反正帮不帮我都无所谓,只是随手的事情而已。” 瞿啸爵送到萧时手中的合同是有关于重工业的,如果萧时想要以最快速度启用合同的话,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和南城区以重工业起家的集团合作。 可整个南城区要论重工业方面,除了司家,也就只剩下周家了。> 他们祖上是第一批下海经商的商人,在南城区虽说不算显山露水,但也算是底蕴深厚,平日里就算是点头之交,也会给两份薄面。 这点子道理,萧时无需强调,瞿啸爵便能明白,薄唇抿了下,思考了几秒,便颔首:“如果有能力帮一把的话,自然是最好,就当是结个善缘了。” 既然瞿啸爵和萧时都不反对,周家夫妻自然被请进了休息室,周先生的脸色着急又抱着一线希望:“萧总,您刚刚说有可能帮到我们,这话的意思是……你们能帮我们找到囡囡?” 囡囡,是周家夫妻对他们宝贝女儿的爱称。 萧时也不隐着瞒着,平静斯文的伸手介绍道:“周总,我们的确有想法帮助两位,先给两位介绍下,这位是我老板,柳女士。” “爵爷,柳总。” 周先生自然是见过瞿啸爵的,如果换做是往日,他肯定上前交涉一番以促进关系,可现在他完全没有这个心情:“两位只要能帮我们把囡囡平平安安救回来,不管需要什么样的报酬,只要不违法乱纪,我周航都愿意拱手奉上。” 柳臻颃是不在意这些的,温软着脸蛋,摆摆手:“这些等你女儿救出来后,你再跟萧时商量,现在,报个字给我。” 这是什么找人方法? 后知后觉,周航才想起来南城区传言柳臻颃会算卦一事,用不太置信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几秒,直到旁边他妻子催促他:“老周,你快报个字给柳总啊。” “恩。”周航停顿了两秒,才略显迟疑的报了个字:“那就用周字。” “周?” 迟疑开口,即为不确定,那么周去掉外面的半包围的口字,就只剩下…… 柳臻颃兀定的道:“吉,你女儿被绑架的地方很近,近到应该就在……那栋别墅里。” 抬手,她纤细的手指朝窗外指向的方向正是隔壁的别墅。 第803章 看来周先生比我更清楚 > “这怎么可能?” 周航下意识的反驳,眉眼间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绑匪就算再蠢也不会将人放在我自家别……”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他扭头和妻子对视的眼神就足以体现出一切。 柳臻颃瞧着,便多解释了句:“周去掉缺口,即为上土下口,与吉的上士下口正好长短颠倒,所以表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去掉口,还有口,根源即为你们自身,如果我当时没有听错的话,那栋别墅是周家的,正应了你们自家身上。”??? 听着她这么说,周航立刻信了三分,动作极快的起身,态度匆忙,却还不忘跟他们颔首:“多谢柳小姐,我出去打个电话。” “自便。” 门板开合,这下休息室里只剩下周太太一人,她从始至终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哭哭啼啼着:“柳小姐,我们家囡囡从小体弱,到底是谁这么狠心,非要绑架她。” 对于周太太的问题,柳臻颃并没有直面回应,温温凉凉的嗓音意有所指着:“这个问题,其实周先生可以回答你。” 周太太也不知道是随口一提还是怎么得,总归在周航打电话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哭哭啼啼没有完。 柳臻颃听得有些心烦,身子半靠在旁边瞿啸爵的怀中,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格外的安静乖巧,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杏眸晶亮的仰起:“一会儿你是回去休息,还是想要做什么啊?” 瞿啸爵是完成任务后立刻登机回来,更是一下飞机就往这边赶,半刻都没有休息,说实话,他是想要回去休息的。 但,既然她问了,他便不紧不慢的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蛋,嗓音是说不出的低沉温和:“说吧,你想做什么?” “我想你陪我……”> 她的悄悄话还没有说完,休息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径直推开。 周航回来时看起来怒意有些浓重,甚至更添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恼,他的皮囊本就不算多好看的,现下就更显得疲惫和颓意。 周太太闻言下意识回眸:“老周。” 但周航却没有理会她,将期待的视线投向柳臻颃:“柳总,我想再算一卦。” “什么?” “我想知道绑架我女儿的人到底是谁?” 面对盛怒中的周航,柳臻颃唇角始终弥漫着笑意,只不过弧度浅薄的略显冷意:“你再说一个字。” 周航想也不想的启唇吐出一个和刚刚相同的字:“周。” 然后,他的那双眸就死死的盯在柳臻颃的身上。 这次柳臻颃连拆字掐指都无需,将牛奶杯捧在掌心里,眼皮下垂,红唇掀起一抹弧度,平静的开腔:“看来周先生比我更清楚,又何必来问我呢?” 没错,这次绑架案的幕后主使就跟周家自己有关系。 或者是说,这只不过是周家内部相互较量的一次手段而已,只可怜了囡囡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要受怕恐慌。 剩下的事情是如何处理的,柳臻颃并不清楚,但两家公司的合作案却如约放到了萧时的办公桌上,周家没有丝毫的讨价还价,甚至将绝不部分的主动权拱手让了出来。 第804章 我肯定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 柳臻颃是个甩手掌柜,自然对这些事情毫不插手,全权放任给萧时去处理,但谁曾想,萧时和周家合作的消息一传出,瞿家夫妻却恼了。 “柳臻颃要是个懂事的,就应该知道这个合作案是啸爵从我们手中拿走的。”瞿威康把玩着手中的钢笔,眉宇紧蹙:“她想进瞿家的门,就该捡了便宜后就该乖乖的送回来的。” “我都和你说过,那个小丫头是个有心计的。” 霍菲刚刚沐浴过,坐在梳妆台前敷着面膜,通过镜子看向瞿威康,话里话外都有几分瞧不上眼的意思:“她不声不响折了赵太太的手腕,最后还能全身而退,你还真当她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毛丫头?能够入了啸爵的眼,自然是有她的能力。” 可瞿威康偏生咽不下这口气,眉目轻挑:“对了,距离柳臻颃和啸爵订婚的日子还有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吧,听说弄得一点都不比正儿八经结婚差。” 反正最近瞿啸爵忙里忙外的都是在折腾订婚的事情,一点不肯让她这个做小婶的插手,她也曾去好心问过两次,得到的却全都是拒绝的话。 既然如此,她也不上赶着去帮他。 瞿威康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轻巧:“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订婚了,咱们做长辈的还没有见过这个侄媳妇,明天我会和爸说,让柳臻颃提前来家里吃顿饭,也算是认认人。” 霍菲和瞿威康多年夫妻,他一说,她便明白其中意思。 镜子中的她露出标准的微笑:“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瞿威康说做就做,转天便在书房找到瞿老爷子,进门便恭恭敬敬的喊:“爸。” “你怎么来了?”瞿老此时正坐在书桌前看文件,带着老花镜,一双沉淀着岁月浑浊和深沉的眼眸睨在他身上:“找我是有事?” “没事,来看看您都不行?”> 瞿威康上前帮瞿老捏肩,语气十足十是孝顺儿子的模样:“您现在年纪也大了,还是以保养身体为主,不要看这么长时间的文件,小心到时候头疼。” 瞿老太清楚自己这个儿子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他坦然的享受着按摩,低笑了下:“行了,你有事就直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觉得啸爵订婚在即,我这个做叔叔的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有和侄媳见过面,送点见面礼,说出去不太好听。” 在瞿威康看不见的角度,瞿老锐利的眸子一眯:“那你的意思是?” “这两天让霍菲准备场家宴,写张请柬正式邀请人家小姑娘过来坐坐,也算是订婚前提前见见长辈。” 果然。 瞿威康和霍菲这对夫妻还不忘在这场婚事上动手脚。 瞿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抬手拍了拍瞿威康正在给他捏肩的手:“威康,你先坐下。” “爸,怎么了?” 瞿威康心头一紧,却不漏声色,找了个距离近的沙发坐下:“是我这个做叔叔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您给我指出来,咱们家都是臭小子,三代里还没有小姑娘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人家女孩,不过您放心,只要进了门,我肯定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全程,瞿老都没有说话,那双眼眸就这么盯在瞿威康的脸上,高深莫测难以捉摸。 半晌,他才眯眸笑着:“威康,我再问你一遍,你真准备弄场家宴邀请柳家丫头过来?” 第805章 该吵就吵,该骂就骂 > 瞿威康虽说不懂瞿老话中的深意,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决定:“恩,咱们相互见见也好。” “行,那就安排在明天吧。” 既然瞿威康坚持,瞿老也不再说什么,摆摆手,重新拿起文件:“你的想法我已经满足你了,就别再我眼前继续晃悠了。” 瞿威康又说了两句,这才离开书房。 而瞿啸爵收到短信通知时,正好下班顺路接上柳臻颃前往订婚的场地,进行最后一次敲定。 “家宴?”瞿啸爵垂眸,睨了眼短信内容,轻嗤后将手机放回原位,侧眸看向柳臻颃:“想去吗?如果不想去我就推掉。” “为什么不去啊?” 柳臻颃倒是看起来兴致冲冲的,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既能吃大餐,又能帮你教训那群欺负你的坏人,这么一箭双雕的好事,我当然要去啊。” 而且,她还在小说里看见了很多对付恶婆婆的招数,她原本还正愁没地方用呢,现在倒是上赶着来让她练手了。 虽说小婶不算是婆婆,但也都差不多。 她不挑的。 正巧碰到红灯,瞿啸爵将车子停下,腾出手来掐了掐柳臻颃的脸颊:“你要是去的话,可要想好,明天他们肯定会给你来下马威,不过你也不用怕,该吵就吵,该骂就骂,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可我觉得你小婶吵不过我啊。”柳臻颃眨眨眼,真诚认真的点着小脑袋:“恩,其实她还挺菜的,又属于那种又菜又爱挑衅的类型。” 瞿啸爵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这么评价霍菲的。 不过想想也是,霍菲总喜欢端着一副长辈为了你好的模样,平白说出一些似是非是的话,让人抓不出什么错处,自然也不好反驳。 可柳臻颃却不一样,她心思恪纯,听不太懂话中的深意,所以自然也理解不了霍菲的意思,然后再用一种真诚又无辜的语气顶回去,总归是能够将霍菲气得半死。 红灯变绿,瞿啸爵再次发动车子,但一只手却攥着柳臻颃的小手不肯放,大拇指轻轻,眉眼处皆是闲适和懒怠:“行,只要你不受委屈就行。反正订婚后我们就要搬出去了,到时候几乎就算是两家人了,他们也管不了我们这么多。” 虽说瞿啸爵说着只要柳臻颃不受委屈就行的话,但还是贴心的帮她准备了登门礼物。 从瞿老的保健品,到瞿威康的酒水和雪茄,再到霍菲的高级护肤品,甚至连瞿毅锟和瞿毅嵘也有礼物。 家宴当天,南城区难得飘了点小雪,在橘红色路灯的映照下,洋洋洒洒的,瞿啸爵一手牵着柳臻颃,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身子挺拔冷峻,正衬得旁边的女人身材纤细,颇有几分偶像剧的感觉。 进门,瞿啸爵先是将手中的礼品递到帮佣的手中,而后再帮柳臻颃将外套脱下,动作熟稔至极,客厅暖黄的光线暖不化他眉目间的桀骜孤冷,但谁曾想,他嗓音却是难得的温和:“爷爷,我们回来了。”??? 瞿老此时就端坐在沙发上,旁边陪着的自然是二房一家四口。 闻言,瞿老点点头,深红色的唐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喜气洋洋的,招呼着:“外面冷,赶紧进来坐一会儿,咱们马上就开饭。” 第806章 爷爷说你送的脚链丑哦 > 这话听得平常,但二房三人听着却是心头微惊。 按理说,孙媳妇上门,应该是小辈先来拜见长辈,但瞿老却先一步开口,语气中还多是慈爱和疼惜,这是在明晃晃的告诉他们,柳臻颃这女孩他是喜欢的。 瞿威康这才正儿八经的抬眸朝柳臻颃看过去。 脱下外套后,她穿着件浅米色的毛衣裙,安安静静的站在瞿啸爵的身边,衬得她脸蛋白皙精致,是一种很养眼的舒适,只是…… 今天来见男方长辈,她连妆都不化,是不是显得也太不尊重了些。 柳臻颃自然不在意瞿威康那别有深意的眼神,瞧见瞿老便笑,神态全是小女儿家的娇俏:“我就知道进门就有饭吃,这不,我中午都没吃了六分饱,专门空着肚子来吃这一顿的。” 这话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总归是将瞿老逗得朗声笑起来:“你这丫头,说得就好像你哪次来,我不给你饭吃似的,就连你手腕上这镯子都还是啸爵那个臭小子从我这里讹走的。” “恩,我还挺喜欢这这镯子的。” 她说着,抬起手腕晃了晃,鲜红如血的镯子配上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明晃晃的令人觉得刺目。 瞿啸爵眸底一暗,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很自然的十指交叉,又顺势坐在她的身边:“爷爷当初被我坑的时候倒是大方,二话不说就送我了,没想到……是攒着劲儿到我媳妇跟前,揭我的短。” “你这混小子。” 瞿老脸色一愣,嗔骂着:“本来就是,你奶奶当年可喜欢这血丝玉的镯子了,怎么不比她那脚链好看?” 这下,轮到瞿啸爵的脸色一黑。 偏生柳臻颃还没心没肺的歪头来笑话他,杏眸黑白分明张扬着调侃:“爷爷说你送的脚链丑哦。”> “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瞿啸爵说着,伸手就掐了掐柳臻颃的脸蛋,力道不大,假模假样的咬牙切齿着:“否则很容易招人恨的。” 瞿老怎么也没想过他随口用来比较的饰品竟然是自家孙子送的,又瞧着瞿啸爵那副吃瘪的样子,跟着低笑了两声:“行了,今天让你们俩回来,是让柳丫头见见长辈,顺便见见两个弟弟。” 在一旁全程陪坐的瞿威康眼皮子猛然跳了下。 先不说老爷子对柳臻颃的熟稔,就单说他刚刚话中的“两个弟弟”,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如果连老爷子都赞同这门婚事的话,怕是他们再动什么心思也是枉然。 正想着,在一片寂静的气氛中,瞿啸爵牵着柳臻颃的手就走到了他的跟前:“这是小叔。” “小叔好。” 柳臻颃脆生生的唤完,视线才集中在瞿威康的脸上。 天庭饱满,眉高广,唇上欢待纹明显,是衣食无忧,运气极佳且行事圆滑的面相。 “剩下的你都见过,这是小婶,这是两个堂弟,毅锟和毅嵘。” 跟着瞿啸爵的节奏,柳臻颃乖乖的挨个叫人,同时也正儿八经注意了下他们所有人的面相。 霍菲不用说,额宽下巴尖,鼻梁高挺,嘴角在自然放松状态时呈下垂状,是个家境不错,却记仇的性子。 至于瞿毅锟,虽说和瞿啸爵有着四五分相似,但他眼睛更为细长,颧骨挺拔但不尖锐,地库浑圆,显然是从商的面相,性情坚韧,责任心较重,只可惜稍微有点认死理。 第807章 那你为什么要笑话我呢? > 瞿啸爵的话刚说完,瞿毅嵘就冲上前来,抱住了柳臻颃的大腿,仰着肉嘟嘟的小脸:“姐姐,你是来找我玩的吗?那我一会儿带你去看哥哥给我买的积木好不好?” 瞿毅嵘口中的哥哥自然是他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瞿毅琨。 “是啊,我今天就是……” “毅嵘。”柳臻颃的话还没有说完,霍菲就招手将他叫了回去,依旧是那副状似慈爱的调调:“你快回来,不要去抱柳小姐,小心将她的裙子弄脏了。” 说完,她很热诚的朝柳臻颃颔首:“你跟啸爵的好事将近,一直叫柳小姐也太过生分了,不如就叫你臻颃吧,家里这两天一直在讨论你呢。” 如果不是柳臻颃跟霍菲以前见过两三面,知晓她的真实模样的话,怕真的以为瞿家盼了自己许久似的。 就连旁边的瞿威康也跟着从身侧拿出厚厚的红包,递了上去:“老爷子已经给过你见面礼了,这是我和你小婶的,还希望你们小夫妻以后能够同甘苦共患难。” 见面就有钱拿? 这不是天大的好事? 柳臻颃自然美滋滋的收下,还附送了一个毫无心机的笑:“谢谢叔叔婶婶。” “你这孩子真开朗。”霍菲在旁边附和着:“想当初我刚进门的时候,改个口都能害羞半天。”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将柳臻颃好一通夸,可瞿毅琨却在旁边淡淡的垂下眸来。 说实话,他其实很清楚他父母这么做的原因。 不管他父母有多么瞧不上柳臻颃,今天这个红包到底愿不愿意给,只要老爷子喜欢她,他大哥瞿啸爵又执意要娶她,那么他父母也只能同意柳臻颃进瞿家的门,哪怕是做个样子,也给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来。> 而他自己…… 当柳臻颃和瞿啸爵的视线挪移过来的时候,他的视线除了有点深外,薄唇勾出的笑容温和有礼,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更加看不出前两日在宴会上闹得那通不欢而散,甚至还能平静的唤:“大嫂。” 恰好,帮佣此时快步从厨房走出来:“老先生,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好。”瞿老扶着拐杖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通身散发着不可言说的愉悦感:“走吧,我们开饭。” 瞿家餐厅是仿照旧中式风格,红木长桌,雕花座椅,所有人的位置全部都是按辈分依次入座。 这次柳臻颃初次登门,又是瞿啸爵马上订婚的妻子,便在瞿啸爵的下手位添置了一把椅子。 一入座,霍菲便以女主人的身份立马招呼道:“自从老爷子说你要来,我就立刻安排今天的饭菜,都是比照着国宴的标准,虽说没有一百零八道,但三十六道也是有的,你一会儿可要多吃点。” 一开始,柳臻颃并未听出来霍菲这话中的深意,漂亮的眸子笑弯了起来,五官清净又甜,兴致勃勃的半点心机都没有:“好啊,那我一会儿肯定要每道菜都尝尝。”??? 可偏生霍菲轻笑了下才道:“恩,臻颃你一定不要拘束,就把这里当家一样。” 瞧着对方眸底一闪而过的嘲弄和瞿威康脸上划过那一抹讥讽,柳臻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点什么,精致的脸蛋镀上一层深凉,停顿两秒:“不好意思,我刚刚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你哪儿会说错什么。” 霍菲自然说没有。 那柳臻颃便直视于她,温凉的嗓音直言不讳:“那你为什么要笑话我呢?” 第808章 小婶不也想的出来吗? > 此话一出,霍菲脸上的表情有着瞬间的僵硬,却很快恢复如常:“臻颃,我何时笑话你了?” “就在刚刚啊。”柳臻颃说的一本正经理所当然,说完还看向瞿威康,用一种近乎于狐疑的视线盯着他:“还有你,你刚刚也在笑话我,是我说了什么话让你们觉得这么好笑吗?” 霍菲和瞿威康往日里将圆滑刻在了骨子中,第一次被人这般毫不客气的说穿,两个人都有刹那间的不适应。 对视一眼,瞿威康打着哈哈:“我们的确是对你笑了,不过不是笑话,而是看见小辈行迹可爱而善意的微笑而已。” 行迹可爱? 是行为跳脱,没有半点上流社会该有的端庄持重才对吧。 瞿威康看了柳臻颃白嫩的小脸几眼:“我知道你紧张,毕竟第一次来……” “好吧,如果你非要这么解释的话,那就随你吧。” 柳臻颃都没有听他说完,随意的耸耸肩,温凉沁人的嗓音敛着敷衍,扭头:“爷爷,我们能开饭了吗?我有点饿了。” 她说得太过自然而然,好似刚刚的事情全然不被她放在心上。 这么几句近乎于闹剧的对话,瞿老怎么可能听不出到底发生了点什么,眸色深深却掩饰的无影无踪,笑着拾起筷子:“既然你饿了,那就动筷子吃饭。” 柳臻颃和瞿啸爵第一时间提筷附和,倒显得瞿家二房的脸色颇有些尴尬。 也不知道霍菲是不是故意的,餐桌上有不少带壳的食物,就比如:螃蟹。 当然,旁边自然是给配备了拆蟹八大件的。> 她还竭力的推荐道:“臻颃,你尝尝这道醉蟹,现在虽然不是吃蟹的好时间,但这蟹也算是肥美,如果你喜欢的话,等吃完饭我让人给你装点回去。” 可真要说起拆蟹八大件,柳臻颃是一点都不会使用。 霍菲刚准备将八大件送到柳臻颃的手边,瞿啸爵就动作自然的接了过来,微微偏眸,嗓音温淡着:“想吃?” “恩。” 瞧见柳臻颃如同捣蒜般点着小脑袋,瞿啸爵便也没有顾忌现在是什么场合,动作慢条斯理的开始帮她剥了起来,边剥还边学着她刚刚的模样,直言不讳道:“小婶,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还是直接交给我吧,臻颃对这些事情不擅长的。” “是我欠考虑了。”霍菲回应的嗓音有些淡,握着筷子的手指无声无息捏紧:“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啸爵你平日里性子乖张,交了女朋友后倒是成了三好先生,这些事情也愿意沾手。” 害得她想要让柳臻颃在老爷子面前出丑的想法落了空。 “这么点小事,我记得住,小婶不也想的出来吗?” 闻言,瞿啸爵也不绕圈子,眼神直接对上去,噙着一层轻薄又无声无息的笑。 霍菲就好似是没听懂般,夹了一筷子红烧狮子头送到柳臻颃的碗中,笑眯眯着:“再尝尝这道菜,肉质鲜嫩可口,你肯定是喜欢的。” “谢谢小婶。” 柳臻颃嗓音脆生生的,又瞧着瞿啸爵送到盘中的蟹肉,将狮子头分了他一半,随口询问着:“你以前是不是常吃这些呀,狮子头好不好吃?” “家里人总是聚不齐,我以前更是常出任务,很少吃到家宴的,更没有吃过这样规格的。” 第809章 豆芽变蚯蚓 > 瞿啸爵回应时的语调格外的轻描淡写,但不知为何,霍菲的心中却咯噔一下。 然后,柳臻颃就按照瞿啸爵提前嘱咐好的,温温静静的浅笑出声,唯独眼神泛着点凉意的继续询问道:“那你以前出任务都吃些什么啊?” “如果情况好些的话就是压缩饼干,如果情况不好,或战线拖得比较长的话……” 不知为何安静下来的家宴上,只能听到瞿啸爵状似漫不经心的腔调,尤其是他那双湛湛着深意的黑眸掀起,朝着对面两人扫视一眼,然后他继续:“在准备的干粮吃完的情况下,我们就吃当地特色。” “当地特色?” “对,能发现肉类,就生吃补充蛋白质。” 同一时间,柳臻颃捏着筷子的手指轻轻抬了抬。 霍菲很少询问瞿啸爵有关于任务的话题,是因着关系本就不亲密,更是遵守基地条例。 但倏然听见他这般说,她总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就连看着桌面上原本喷香的红烧肉,可觉得花花红红的,像是一团团血淋淋刚被撕咬过的生肉,令她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歪头,掩饰性的咳嗽了两下,她赶紧出声:“你们要是喜欢今天的菜色,我以后嘱咐厨房多给你们做两次,赶紧吃吧。” “谢谢小婶。” 柳臻颃笑得眉眼舒展,五官精致漂亮,任由霍菲往自己盘子中夹了红烧肉,便低头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招呼瞿啸爵:“你尝尝这个,味道可好了。” 霍菲瞧着他们两个都吃了她夹过去的菜品,才稍稍放心点,但不知为何红烧肉落在她眼中依旧是那副做人作呕的模样。 然后,她又听见柳臻颃状似随意的继续询问:“那如果你们找不到生肉呢?” “丛林里有很多虫子,我们也可以生吃果腹。”> 说话间瞿啸爵已将螃蟹剥好,蟹黄和蟹肉分别盛放在盘子两侧,递到柳臻颃跟前:“比如蝎子、蚂蚁,处理一下都是很好的食物,肉质颜色都跟那道水晶豆腐差不多。” 霍菲望着她盘子中已经吃下去两三块的豆腐,忽然觉得上面蠕动着不少虫子,似乎还有只蝎子挥舞着蝎尾朝着她狠狠刺过来。 “咣当”一声。 筷子摔在盘子中发出的动静将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 瞿威康睨着霍菲微微有些发白的脸色,立刻帮忙打圆场:“我昨晚就说让你今天好好休息,要是为了场家宴把你自己折腾病了,你让两个孩子心中怎么好受啊。” 霍菲掩饰性的接过帮佣重新递上来的筷子,微咬了下红唇:“我没事。” 但是,水晶豆腐她是不敢再吃了,就连肉菜她也不敢多看一眼。 于是,她就去夹什锦豆芽…… “哦,我们平常没食物的时候也吃蚯蚓。” 下一秒,豆芽变蚯蚓,在霍菲筷子接触到的时候还蠕动了下。 接二连三被恶心到的霍菲再也忍不住了,“呕”的一声差点吐出来,脸色惨白,筷子一扔,捂着嘴就朝卫生间的方向冲了过去。 瞿毅琨下意识跟着站起来,但离开前却脸色不太好,视线凝视在柳臻颃身上足足看了三秒钟,深邃中泛着别有深意。 虽说他不清楚他母亲都看见了点什么,但他却清楚,这一切都是柳臻颃搞的鬼。 这个在南城区盛传有点神出鬼没的卜术手段的女人。 第810章 应该不会没品到要回去吧 > 对于瞿毅琨异样的视线,柳臻颃偏生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将掐着的手指松开,挽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笑眯眯的看起来无辜极了:“她是怎么了?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小婶可能只是听我说了那些话后,身体感觉不太舒服而已。” 瞿啸爵肉眼可见收敛了所有的脾性,语气温柔的意有所指:“所以说,心里还是不要装那么多的事情,否则太过容易胡思乱想,如果真的坏了身体,怕就是不值得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又是谁……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瞿威康脸色稍微有点不太好看,却还是夹了一筷子菜品送到柳臻颃的盘中,掩饰性的道:“听啸爵说你喜欢吃糖醋口,你小婶专门嘱咐厨房给你做的,多吃点,一定不要客气,以后订了婚,这也就是你家。” “谢谢叔叔。” 柳臻颃脆生生的应,掀眸,漂亮的杏眸睨过去显得没心没肺的:“既然叔叔这么说,那我一定就不和叔叔客气,啸爵给我的那份合同,我想叔叔应该也不会小气到要让我归还给瞿家吧。” 瞿威康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眸色逐渐深邃下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柳臻颃和瞿啸爵这是有备而来。 他们是摸准了他的性子,知晓他向来行事圆滑,喜欢说话半遮半掩,所以他们便索性将话挑开了说,好让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就连刚刚不知用什么手段逼走霍菲也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一部分。 所有人都以为柳臻颃作为即将订婚的新媳妇首次登门,会说话行事有所收敛,遇事忍一忍。 没想到,她倒是没有半点斗嘴吵闹,却也没有丝毫忍耐的意思。 霍菲想用这一桌国宴来当做是下马威,那他们便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动作轻缓的将手收回来,瞿威康神色莫测的勾唇:“臻颃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原来啸爵手里那份合同是给你了?” “对啊,你现在知道了,应该不会没品到要回去吧。” 毫不客气的直言不讳让瞿威康一噎,他手指在筷子上滑动了下,失笑:“你这孩子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不会的,不过……” “那就谢谢叔叔了。” 柳臻颃完全没给瞿威康说剩下话的机会,笑颜如花的道谢:“叔叔这么大方又体贴小辈,我想小婶跟你是夫妻,肯定性情也是一样的吧。” 是谁说柳臻颃是从山上下来的村姑,粗俗又不通规矩的? 瞿威康觉得她刚刚这番话简直是将自己逼到必须答应的死胡同:“既然臻颃提到你小婶,那叔叔就多嘴问一句,你小婶刚刚是怎么了?” “你问我?”??? 柳臻颃指着自己,满脸都是疑惑的小表情:“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关我什么事情啊。” 瞿威康的脸色稍微沉下来点:“臻颃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 她摊摊手,满脸的不解。 反正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跟她有关,只要她不承认,他拿她也没有办法。 果然,瞿威康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第811章 他们又不是你爸爸,更不欠你的 > 瞿老从始至终对这里的情况置若罔闻,略显苍老浑浊的眼眸低垂着,旁若无人的用筷子夹着菜品,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唯独瞿威康还有些不太甘心,用言语试探着:“如果臻颃也不知情的话,那就当是你小婶身体不舒服吧。” 就当? 柳臻颃总觉得这个词好像还挺刺耳的,有些不太开心,便也丝毫不掩饰,嗓音是她惯有的温凉,咄咄着:“叔叔是真不觉得小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是说……你们将委屈啸爵当做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你这孩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瞿威康跟着蹙眉,有些呵责的意味:“我邀请你来家里做客,你小婶嘱咐厨房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这难道还成了她的不对了?” “可你们明知道我不会吃啊。” 柳臻颃将这话说的太过坦然,叹了口气,脸上全是故意装出来的忧愁:“你们在明知道我面对这一桌饭菜很有可能会出丑的情况下,还是非要如此做事,不就是想要看啸爵的笑话吗?” 说着,她单手托腮,五官皱起认真的想了想:“我其实挺不明白的,他把瞿家给你们了,命也快在基地丢完了,现在就只想要安安静静结个婚,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满足他呢?” 现在,瞿威康看着柳臻颃只觉得十足十的碍眼。 尤其是她现在这幅态度,还真是流露着一股村里低俗又说不出的坦然,坦然到傲慢,令人生厌。新笔趣阁 他放下筷子,眯眸,试探性的朝瞿老睨了眼,瞧着老爷子好似没有半点阻挠的意思,他便嗓音低淡的再次开口:“臻颃,我作为长辈,是可以原谅你这种口无遮拦的小辈的,但一次两次可以,再多的话,是没有人会一直纵容着你们的。”> “叔叔是找不到话能够反驳我了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 柳臻颃没等瞿威康的话说完,她便将面前的碗筷一推,巴掌大的小脸烦躁的皱成一团,直言不讳道:“这幅天大地大,你是长辈你最大的模样还真是让我吃不下了。” “柳臻颃。” “我说错了吗?” 柳臻颃彻彻底底的不耐烦下来,哪怕是瞿啸爵在旁低哄着她,让她再吃两口,她也不听:“你在外面不是凶的跟狼一样,怎么回家后倒成了没有脾气的绵羊了?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不声不响,只想着让我吃饭?” “螃蟹的味道不错。”瞿啸爵的动作很利索,剥了满满一盘子的蟹肉,推到柳臻颃的面前,线条硬朗的俊脸就好似真没脾气般温声哄着:“你要是现在不吃的话,一会儿出了家门又该嚷嚷着饿,要吃些食品了。” “你好弱哦,我要是不护着你,你被人欺负死,都没有地方哭。” 一瞬间,柳臻颃的保护欲爆棚,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直直的看向瞿威康:“瞿先生,不是我想骂你,但你也就只敢仗着你所谓的长辈身份来欺负啸爵,可你敢不敢仔细想想,你的安稳日子到底是怎么来了?” “瞿家家大业大……” “对对对。” 柳臻颃满脸嫌弃的摆摆手:“你瞿家家大业大,但基地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又不是你爸爸,更不欠你的,凭什么给你那么多的好处?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罢了,还真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是蠢货?” 第812章 医生和阎王拼命了十三个小时 > 蠢货? 还真从未有人敢用这个词辱骂过瞿威康。 他的脸色迅速变得铁青阴鸷,也彻底不再掩饰自己对柳臻颃的不满:“柳小姐,我善待你是马上要进门的侄媳妇,对你和缓又温柔了些,但这都不是你肆意妄为的资本。”??? “你先是将我妻子逼离餐桌,现在又对我出言不逊。”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成熟保养得当的脸庞透着一股上位者的不怒自威,一字一句道:“柳小姐,如果你还不改正你自己的态度的话,那能让你进门就是我的无能了。” 可柳臻颃却没有丝毫惧意,眨眨眼,用轻快又失笑的语气回答:“叔叔,你这是被我说穿心事,从而恼羞成怒了吗?”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这幅态度……” “我的这幅态度怎么了?要不是顾念着你是啸爵亲叔叔的份儿上,我怕是都要揍你了。” 柳臻颃也怒的站起身来,孩子气的挥舞着拳头,可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锋利的却让人觉得不自在的很。 然后,她伸手戳了戳瞿啸爵的肩膀,近乎命令道:“服。” 三个字,令连同瞿老在内的所有人都微惊了眼眸。 瞿啸爵似乎是知晓柳臻颃的意思,微微垂首,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衬衫扣子上,动作不紧不慢,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溢出,还确定了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柳臻颃腮帮鼓了鼓,带着点不悦:“我都开始骂人了,你还准备护着你的家人?小心我连你一起骂哦。” 她承认,刚刚霍菲离席,是因着她提前和瞿啸爵商量好,她掐指引来少许阴煞之气令某些人看见了点幻觉。 但现在,却是在他们预料范围之外的。> 她就是忍不住生气,气瞿家人将瞿啸爵的付出当做是理所当然,甚至是可以加以利用的一件事。 “好。” 低笑声愈发的明显和愉悦,瞿啸爵状似不敢有任何忤逆的站起身,动作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特意穿着的衬衫脱掉,半身赤裸,背对着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浑身被肌肉覆盖,蓬勃却不纠结,线条分明,处处彰显着力与美的结合。 可留下来的两位瞿家男人却震惊的几乎无法挪眼。 并不是因为瞿啸爵的肌肉有多么漂亮,而是…… 那身上随处可见的伤疤。 餐厅里大约有十几秒钟的死寂横亘在所有人心中。 有些伤疤已经恢复的只剩下浅浅的烙印,柳臻颃便跳过不提,只说那些狰狞盘旋像是蜈蚣般恶心的痕迹:“背上的刀痕,两年前,反恐行动。” 她的嗓音有些凉,手指顺着脊背下滑,腰间有一个红点:“三年前,热带雨林,贯穿枪伤。” 每一条伤痕,虽说瞿啸爵从未给柳臻颃说过,但她却都了如指掌。 “这是五年前的炸伤。”她拽着他旋身,将他腹部的伤痕展示给其他人:“地雷的威力不小,他差点就死在边境了。” 最后一道伤痕,也是最致命的,在接近心口的位置,圆形,还残留着淡淡硝烟灼伤的痕迹,不用说都知晓那是什么伤痕。 “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这应该是八年前他第一次出任务时受的伤,距离心脏三公分,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医生和阎王拼命了十三个小时,才堪堪将他拽回来。” 第813章 脱光洗净躺到对方床上去呗 > 瞿老搭在餐桌上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瞿啸爵的性子向来倔强桀骜,这些事情,他哪怕是烂在肚子中,也从不会和家里说,哪怕是在瞿老面前,也一个字都没有提及过。 更何况,所有人都以为他独身走进基地后,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毕竟他这么多年来那顽劣的态度几乎没有改变分毫。 但谁曾想…… 瞿啸爵身上的伤绝对不止这四五处,柳臻颃只是捡着她算出来且伤情颇重的地方说的,至于剩下的…… 冬日里,外面的阳光难得干净明媚得有些透明,斜斜的洒进来,将瞿啸爵的侧脸映衬的有些恍惚冷冽。 柳臻颃亲手帮他将衬衫重新穿好,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勤快的小妻子般,给他一颗一颗的系着扣子,只是背对着所有人,她的睫毛有些细细密密的颤抖:“你们看到了吗?这是他为瞿家付出的,虽然我不清楚瞿家高门大户的,这些到底够不够,但我还是挺不明白一件事的……” 说着,她扭头过来,不施粉黛的小脸漾出一层薄笑,冷艳又讥讽:“我不明白,你们这幅理所当然的嘴脸究竟是怎么不要脸到摆出来的,一边享受着他用命换取的利益,一边又要用他整个人去联姻,从而给你们儿子铺路。” “我没有……” 瞿威康攥紧拳,在商场里也算是纵横半生,圆滑精明的他难得失去了往日里的从容。 可柳臻颃根本就不听他的那些反驳,眼角余光睨了眼躲在角落里的瞿毅锟,重新帮瞿啸爵将领带打好,垫脚,光明正大的在他脸上烙下一个吻:“既然你们这么会算计,找我未婚夫这个根本不受控的人做什么,你自己跟霍菲离婚,洗净躺到对方床上去呗,这来的不是更简单点?” “柳臻颃。”> “臻颃。” 两个人同时念出柳臻颃的名字。 前者咬牙切齿,很明显是被刺激到了。 后者则嗓音慵懒缠绵,敛着愉悦至极的笑意。c0 瞿啸爵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脸蛋,让她只能和自己对视,温柔低哄着:“现在这种氛围,我想你肯定也吃不下什么饭了,乖,先去花园里坐会儿,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带你去吃饭,恩?” “好吧。”柳臻颃扁扁嘴:“我想吃火锅。” “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她这才乖乖的朝外走去。 马上要离开餐厅的时候,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白净的脸蛋扭回来,笑眯眯着:“叔叔,你刚刚不是好奇小婶为什么离开座位吗?要不要我给你演示一遍。” 瞿威康心中“咯噔”一下,几乎下意识说不用,但柳臻颃怎么会给他选择的余地,纤细白嫩的手指抬起,当众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朝他的方向一推。 下一秒,他眼前只觉得一花,餐桌上的红烧肉变散发着臭气的腐肉,豆腐变蠕动的虫子,豆芽变肥美的蚯蚓,还有着一堆分不清什么东西的烂肉臭虫,伴随着几只嗡嗡作响的苍蝇,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第814章 你疯了?你竟然真的敢对我出手? > 如果不是瞿威康定力好的话,怕是也跟霍菲一样,捂着嘴跑去呕吐了。 可偏生柳臻颃精致的脸蛋笑容可掬,眼角眉梢都是无辜的滋味,朝他挽眸:“这些啸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可吃过不少,不是吧,你不会连这点都接受不了?那你可太弱了吧,小。” 说完,她还啧啧了两声,嫌弃意味再明显不过。 这番话将瞿威康气得嘴唇发抖,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直到瞿啸爵转头朝她看过去,菲薄的唇瓣噙着微末温柔宠溺,语气状似训斥:“还想不想吃火锅了,乖乖的戴好围脖,花园里太冷了,先上车等着。” “哦。” 柳臻颃这才不顾餐厅里众人的脸色,挥了挥手后才蹦蹦跳跳的离开。 偌大的餐厅立刻就只剩下瞿家祖孙三人,瞿啸爵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几把飞镖,就这么漫不经心的捏在手指间把玩着,没了柳臻颃的束缚,他清隽的脸庞透着一股暗透了的,语调温淡的随意:“叔叔现在还跟小婶是一条心的,是么?” 说实话,瞿威康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他跟霍菲的态度一样也不一样。 霍菲是想要替瞿毅锟铺路,但他的出发点却是为了整个瞿家好。 瞿家虽说主脉人员稀少,但旁支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三十多人,就算瞿啸爵为了瞿家付出良多,但那又怎么样?身在这个家中的众人谁不是在享受权利的同时,也有着满腹说不出的委屈心酸。> 而且,瞿家从商,可瞿啸爵跟瞿家的方向不同,所以到了他这个地步,权商联姻已经没有必要了,权权结合才是正途。 按照瞿威康的想法,要让瞿啸爵娶一位首长家的女孩子,这样才能保证他今后的政途坦荡,也能保证整个瞿家一直维持在这样的高度,不会有登高跌重的一日。 这样,今后他儿子接手整个瞿家,也能更轻松点。 这些话,瞿威康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掰碎揉烂的告诉给瞿啸爵的,再加上他现在除了柳臻颃外谁也看不上,一身伤疤又弄得跟受害者似的,所以瞿威康便准备随意敷衍两句,剩下的今后再说。 “啸爵,这件事叔叔跟你小婶没有商量好,我回去后会……” 瞿威康的话还没有说完,嗓音徒然一沉,瞳眸骤缩,敛着几分不可思议:“啸爵,你疯了?你竟然真的敢对我出手?” 原本还在瞿啸爵手中把玩着的飞镖贴着瞿威康的发顶就飞了过去,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镖头刺中,生生拔离的轻微刺痛感。 这种情况下,瞿老依旧不动如山,端坐在椅子中,面不改色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其实,老爷子很清楚,瞿啸爵这是收敛着的,为的只不过是给二房一点教训罢了。 毕竟他的工作性质是允许他使用的,消音器更是可以随便拿出来,但他都没有,只是玩着飞镖这种类似于小孩子的把戏。 但瞿毅锟却在角落里待不住了,快步上前,一把就扶住瞿威康,那张跟瞿啸爵有着四五分相像的面孔敛着少许的恼意:“大哥,你真要为了个女人就朝你的长辈舞刀弄枪吗?” “她是我未来的瞿太太,是跟我携手一辈子的人,你说这样的分量够不够?” 第815章 他是真的想要让他们死 > 瞿啸爵连半点眼风都没有奉送给瞿毅锟,语气从始至终很是凉薄刺骨:“以前可能是我没有提醒到位,所以我留下来再奉送你们最后一次警告。” 这时候,瞿威康已经反应过来,面色重重一紧:“啸爵,我是你亲叔叔,你怎么敢……” 飞镖破空的声音轻微,却刺得所有人心底狠狠一跳。 这次,飞镖贴着瞿威康的面颊便飞了过去,皮肤刺痛,隐约还有着血腥的味道。 瞿啸爵维持着垂眸的姿势,窗外的阳光明明温暖,可投射到他的身上却有着凉薄冷峻,溢出来属于男性的狠劲来:“我未婚妻还在外面等我,我没有功夫在这里和你们废话。” “啸爵。” “大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瞿毅锟扶着手脚有些发颤的父亲,见他眼皮不断跳动的模样,蹙眉转脸:“大哥,你真是疯了,不过是个女人,我爸可是你……” 戛然而止的话,又是一飞镖贴着瞿毅锟面门飞过去。 这次不同于刚刚擦着瞿威康脸颊的那枚,如果不是瞿毅锟眼疾手快,缩脖躲得及时的话,现下飞镖就堂而皇之的刺入了他的额头。 瞿啸爵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这下,瞿毅锟是彻底懵了,原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情绪都被不可置信的惧意充斥,指尖控制不住的发抖:“大哥,你真的敢……” 都未等瞿毅锟的话音落,飞镖破空的声音便接二连三响了起来,不再局限于两个人的脸颊,而是擦着脖颈动脉,直接钉入身后的墙壁上。> 甚至,还有几枚飞镖,如果不是瞿毅锟的动作快的话,就直接刺入了两个人的心口。 他是真的想要让他们死。 有了这样的认知,两个人吓得开始狼狈躲闪,连同身后的椅子一同倒在地上,双脚不断踢蹬着地板,残存的理智压抑不住脱口而出的尖叫,微低,带着男性最后的尊严。 瞿啸爵手中的飞镖就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般,速度之快让他们已经躲闪不及了,最后只能抱住脑袋,浑身蜷成一团,护住重要的器官,半点都不敢动。 哪怕是耳边的破空声停止,他们也不敢动,是真的不敢再动。 瞿啸爵就算准头再好,也不可能完全控制飞镖的走向,如果他稍稍有一点失手,或者是他们稍稍有一点躲闪不及,那么他们怕就要没命继续活下去了。 他们怕了,他们真的不敢赌了。 直到瞿啸爵的嗓音从头顶上传过来,他们才堪堪抬眸,就瞧见他的眼神不声不响漆黑无物,就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足以映入他的眼帘,一字一句:“她是我的命,如果你们再妄想动她,就先把命交代在我面前。” 瞿威康嗓音颤颤巍巍:“啸爵……”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 “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不认什么叔叔婶婶,反正我父母双亡,再缺点所谓的亲戚也不是在不可控范围。” 他疯了,是彻底的疯了,为了个女人要把他的亲人家属都抛之脑后。 第816章 多尝尝死亡的苦 > 瞿威康的视线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震动,对上瞿啸爵那双寒冽到骨子中的黑眸,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下意识望向瞿老:“爸,啸爵现在这样……” “这件事是你们两辈人之间的事情,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 瞿老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行动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颤巍,搭在餐桌上的指尖都有着微不可闻的颤抖,但他还是挺直着脊背,转身朝房间走去:“等你们解决完,啸爵记得带柳丫头出去吃点东西,她应该没吃饱才是。” “好的,爷爷。” 瞿啸爵偏眸应道,目送着瞿老的身影彻底离开餐厅后,他才重新转眸,目光中全是决绝:“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出现第二次,还请叔叔记住。” 说完,他松开紧握着的大掌,掌心里剩余的飞镖全部掉落到地上,金属和大理石地板碰撞的声音清脆又刺耳。 直到瞿啸爵脚步彻底在瞿家老宅里消失,那种恐怖片中才有的死寂感才逐渐消退下去。 瞿威康和瞿毅锟对视了眼,眸底隐约密布了劫后重生的后怕感。 …… “未婚夫先生,你要记得你答应给我火锅了。” 车门一开,清脆又欢快的嗓音便响起,柳臻颃早就系好了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座里,长发披散,像是摇曳的水草般,衬得她本就白嫩的脸蛋淌着一层金色的明媚,肆意又不收敛,掰着手指:“我想吃羊肉卷还有茴香小油条,要双份哦。” 她那张没有半点阴霾的脸蛋凑到瞿啸爵跟前,仅一瞬,便将他心头覆盖着的阴郁驱散的干干净净。 他伸手在她的发顶上揉了一把,愉悦的低笑出声:“今天可以允许你吃三份。” “真的?”柳臻颃眉开眼笑的看着他,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侧脸上:“那你要说话算数哦,别到时候再反悔。”> “不会。” 今天这顿家宴的确是委屈她了。 他这是变相的补偿她。 可柳臻颃听完却停顿了两秒,待他发动车子后,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他们是欺负你了吗?”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两个人都清楚她口中的“他们”是谁。 瞿啸爵的大掌扶着方向盘,侧脸温柔,淡淡的道:“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突然允许我吃你口中那些食品了呀。” 柳臻颃说的有理有据的,还摆出疑惑的小表情:“肯定是你让我出来等你的时候,他们又欺负你了,那我帮你教训他们,你说是给他们下厄运符好呢?还是动点手脚,让他们天天做噩梦好呢?”新笔趣阁 这都什么跟什么? 闻言,瞿啸爵不由得失笑,挑眉:“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人?” “是啊。” 柳臻颃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自顾自的道:“还是让他们做噩梦吧,睡不了觉的滋味很难熬的,至于梦……你觉得让他们梦见什么好?” 然后没等他回应,她便小手攥拳砸在了另外一只手的掌心里,拧着眉:“就梦见他们不断吧,多尝尝死亡的苦,才能明白活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能少给你找点麻烦。” 第817章 你这是准备闯豺狼虎穴 > 全程柳臻颃都自言自语,没给瞿啸爵任何插嘴的机会,说完,她还点着小脑袋,自顾自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堆符箓,在里面挑挑拣拣起来。c0 瞿啸爵倒是饶有兴趣的朝这边瞥了眼:“你这是准备闯豺狼虎穴,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 “对啊,我可是要好好保护你的呀。” 只不过,她只是小小一出手,那几个人就吐的吐,语噎的语噎,弱的都让她没有拿出这些符箓的机会。 她的吐槽引来他的失笑:“你的婚纱已经修改好了,我们吃完饭去做最后的确定,恩?” “好的。” 他的话没有引来她的兴趣,小脑袋都不带抬的,在一群黄纸里挑挑拣拣,最后捻出一张写着奇奇怪怪文字的符来,手指又在上面随便画了两下,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然后抬手递到他的手边:“撕开它,他们一家三口就会立刻做噩梦了哦。” “噩梦符?” 他接过来,趁着红灯将车子停下来,认真打量了两眼,发现一个字都看不懂。 “恩,保证他们能够整整做一个月的噩梦,如果不够的话,我下次再画两张,保证能一年起步。” “我的瞿太太还真是厉害。” 虽然如此说着,但瞿啸爵并没有依言将符箓撕开,而是在指尖折了两下收了起来。 对上柳臻颃那双疑惑的杏眸时,他认真解释道:“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要订婚了,如果到时候他们精神不足的话,会让人以为他们不喜欢你的,也会有人拿这个作为攻击你的把柄。” 闻言,柳臻颃点了点小脑袋,看起来温静又乖巧。> 很明显,她是认为瞿啸爵用不用是他自己的事情,反正她没有受半点委屈。 而且…… 全是肉的香辣火锅可真好吃啊。 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有点凸起的小肚子,柳臻颃稍微有点不顾形象的瘫在椅子上,待瞿啸爵将侍者叫进来准备买单的时候,她才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辣的吃得多,她肚子稍微有点不舒服。 大概十几分钟,柳臻颃将手中沾了水的纸扔进桶里,对着镜子整理了下稍微有些散乱的长发,突然就有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柳小姐?你是柳臻颃柳小姐吧。”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偏眸朝旁边看去,也同样叫出对方的名字:“司娴?” “你知道我?” 乌黑而柔顺的披散在肩头,司娴就站在洗手池前面,倒没什么其他动作,但却流露出一股上流社会的持重来,先是微微吃惊,而后点头:“柳小姐前两天刚在麻将桌上说了我哥哥一顿,知道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柳臻颃看着她几秒钟,忽然展颜一笑,嗓音微微敛着点慵懒:“你找我是想要算什么?” “你竟然知道我是来找你算卦的?” “当然,我就是做这个的呀。” 司娴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手指稍稍捏紧手中的包:“如果柳小姐方便的话,不知我们能不能换个安静的包厢?洗手间……似乎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柳臻颃点了点小脑袋,将人直接带到了她刚刚的包厢里。 第818章 还是不要和我玩谈判桌上的把戏 > 瞿啸爵虽说是坐在包厢里,但老远就听到两道脚步声正往这边靠近,一道微不可闻,一道略显虚浮,他便清楚,这是柳臻颃带人回来了。 果然,当柳臻颃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便看见司娴跟在她的身后。 柳臻颃的眉间都是喜色,主动给他介绍道:“快看,我的客户送上门了。” 司娴是有备而来,所以一点都不惊讶包厢里有瞿啸爵的存在。 只是…… 因为她来寻柳小姐从而拖延了时间,导致他可能是等得稍有些不耐,手臂随意的搭在深色的沙发扶手上,西装外套早就褪去,衬衫袖口挽起,露出银白色腕表,衬得他整个人成熟深沉,随意朝你看过来一眼,都有着无形间的疏离冷漠感。 司娴磕磕绊绊了下:“爵……爵爷。” “司小姐。” 虽然他唤对她的称呼,可视线却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反而是将手边早就准备好的花茶递到柳臻颃跟前,不紧不慢的哄着:“刚刚吃的太辣,多喝点水,省的明天再咳嗽起来。” “好的。” 柳臻颃看起来特别乖巧的应,抱着杯子半窝在瞿啸爵的身边,一口一口的喝着。 倒是瞿啸爵眸色幽深寡淡的看向司娴:“司小姐坐,不知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 “我是想请柳小姐出手帮帮我。” 如果是面对柳臻颃,司娴还能维持几分冷静和端庄的话,那么面对南城区赫赫有名的煞神,她就按捺不住的将皮包捏出层层褶皱来:“爵爷,我知道我哥哥的出现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其实……我有办法帮你们解开三年前的误会。”> “三年前?”闻言,瞿啸爵低沉的嗓音颇有几分玩味,笑了下:“司小姐不妨说一说,我愿闻其详。” “爵爷不如先听听我开出来的条件,如果柳小姐能满足我的话,我们再来谈三年前的事情,如何?” 一听司娴这话,全程都在乖乖喝茶的柳臻颃举起手来,好声好气的答复:“你放心,只要你能说得出来,我都能帮你做到。” 她就是有底气的人。 可司娴都没来得及回应,瞿啸爵抬手就在她的腮帮上捏了一把,语气看似呵斥,实则宠溺:“乖乖喝你的水,不要胡乱插嘴。” 柳臻颃鼓了鼓腮帮,看似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才重新投入喝水大业。 端起茶壶,给柳臻颃手中的茶杯再次蓄满水,瞿啸爵才眸色深深的看向对面明显紧张的司娴,唇瓣勾出点弧度:“司小姐,现在肯说了吗?” “爵爷还未答应我。” 瞿啸爵盯着她的脸瞧了几秒钟,倏然似笑非笑了下:“司小姐,麻烦你清楚,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所以……还是不要和我玩谈判桌上的把戏,我这个人脾气差,你也容易玩不过我的。” 心思被拆穿,司娴脸色微僵了两分,可想起临来之前被教授的那些话术,她还是端庄微笑:“爵爷,我哥哥掌握着南城区近半数的重工业,就算有关部门想动一动他,也是不容易的,这更是为什么你敢出手威胁白家,却对哥哥的突然出现抱有静观其变态度的原因。” “我的确没有和你谈判的本事和能力,但我想爵爷恐怕也很需要我的帮助吧,毕竟……”司娴摸了摸自己的长发,秀致的脸蛋湛出笑容:“你很清楚我和哥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说到底,我跟他并不齐心。” 司娴这番话说的很是有条不紊,对于一个被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而言,这份气魄已经算是不错得了。 可…… 瞿啸爵掀了掀眼皮,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的调调,俊朗又漠然的脸上漾出某种难以言状的意味,一字一句:“所以,这就是司庭试探不得,便安排你过来,但你却无法拒绝的原因?” 第819章 我原本想提的条件是……帮我离开司家 > 瞿啸爵的话音刚落,司娴的瞳眸便重重一缩。 她维持着冷静的模样,红唇勾着淡笑:“爵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能听懂。” “你听得懂。” 瞿啸爵的手指水壶,又给柳臻颃倒了杯花茶后,慢慢的笑:“司庭可不是个能够善罢甘休的主儿,尤其是我未婚妻帮她算过卦的情况下。” “算卦?”这件事司娴并不知情:“什么算卦?” 只可惜,瞿啸爵却没有帮她答疑解惑的想法:“但我的确有几分兴趣,想知道你哥让你传点什么话?” “爵爷应该清楚,这世界上没有白来的午餐,你既然想知道,肯定是需要付出……” “我说了,别和我玩谈判桌上的那一套。” 瞿啸爵都未等司娴把话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打断,语气不温不火的,但却有着种说不出的压迫和睥睨感:“你哥既然能把你推出来,既是利用你是女人这一点,试图让我放松警惕,又将你当做是一枚弃子,毕竟……他恐怕早就考虑好,你有回不去的可能性。” 说完,他的手指只是在桌面上轻敲了下,立刻就有警卫员推门进入:“瞿队。” 他们虽说穿着便衣,但是浑身的肌肉紧绷,腰间微鼓,任由谁都能够猜到藏了点什么。 瞿啸爵随意扫了眼脸色已经微微有些发白的司娴,才摆手:“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好的,瞿队。” 包厢再度恢复安静。 只有瞿啸爵的嗓音好似敛着微不可闻的笑:“司小姐,不知你想好了没有?” 司娴用力的抿了抿唇:“爵爷,我还是不清楚我该……”想好什么? “司小姐,如果我是你的话,还是先想好再说。” 瞿啸爵再度打断她,阴暗交错的脸庞倒映在她的视线范围中,唇瓣的弧度很深:“毕竟既然司庭想好了你的后果,我就不介意把它变成事实。”> 他的意思是…… 她可能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司娴的心脏重重的拧了起来,手指在皮包上划下深深的痕迹,神经紧绷到几乎断裂的地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嗓音有点低:“爵爷,我的确是被我哥派过来的,他教我说,让我跟你讲当年的事情都是因为一份合同。” “合同?” “对。” 司娴从手包中掏出一沓a4纸,推到瞿啸爵的面前:“就是这份合同。” 瞿啸爵没有接手,只是随意扫了两眼。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份合同的确是三年前的,毕竟是近十年来南城区最大的施工项目,相关部门全程参与,耗时一年,建设了国家级的地标性建筑。 当时华家、瞿家和司家共同联手拍下,只不过是在临近动工时,司家出了点事情,突然提出撤资要求,后来还是瞿家和华家抽调了一部分的资金链才将空子给补上的。 瞿啸爵眯眸,嗓音放低,敛着试探:“司庭还教了你什么?” “他说如果你问起来,就说爷爷是因为这个项目才遭遇的车祸。” 司庭是司老爷子一手带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三年前司老爷子去世,他足足抑郁了小半年才真正走出来。 瞳眸深邃,瞿啸爵心中大致已经有了成算,却还是继续询问了几个问题。 果然,司娴不再能回答出什么具体的内容了。 “我哥只说让我随便提点真实的条件,再加上他教给我的话术,我应该能够蒙混住你,剩下的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那司小姐准备提什么条件来蒙混我呢?” 司娴渐渐咬唇,慢慢的道:“我原本想提的条件是……帮我离开司家。” 第820章 啊,她可真是个勤劳的小蜜蜂 > 这一点倒是超出瞿啸爵的预料,他摩擦了下手边的茶壶,不温不火:“司小姐的条件我已经知晓了,如果没有其它问题的话,还请你不要打扰我们未婚夫妻间的独处时光了。” 这样的话,也就他能够说得出口了。 闻言,司娴稍稍瞳眸瞪大了点:“爵爷不准备给我个答复?” “你想要什么答复?” “我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你从我的条件里也应该知晓我跟司家并不是一条心,你完全可以利用我的。” 上赶着被人利用,司娴这一手操作倒是有趣。 瞧着瞿啸爵脸上的玩味,她深呼吸,心中不断敲着鼓,但还是强装着镇定:“爵爷,我虽说跟我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相处时间长了,他多少也会相信我一些,就凭着这点信任,只要爵爷运作的好,也一定会万无一失的。” 这样的想法,在司娴考虑的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瞿啸爵微微挑眉,一双黑眸似乎能够看穿她的心思:“都说司小姐文静端庄,现在看来倒是个有成算的。” “爵爷,我总归是要为自己考虑的。” 司娴微笑,一如既往的淑女:“我先是被当做棋子送给郑亚明当未婚妻,现在虽说婚约暂停,但谁能保证郑家不会再度崛起,或者是没有第二个郑亚明呢?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毫无知觉的棋子,总归……”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柳臻颃歪头睨了眼自己放在餐桌上的手机,上面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有点眼熟,但她不太记得了。 “你们聊,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晃了晃手机,反手关住门后才慢悠悠的接起,动作不算多生疏:“你好。” “柳小姐好啊。”魏主编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笑眯眯的:“新剧本的版权我们已经联系了几家影视公司,但对方想要和作者见见面,也不知道柳小姐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哦,你稍等等啊,我看看行程表。”> 说着,柳臻颃略显笨拙的调出来张网易每周都会发给她一份的行程单。 说实话,她看着每日挺悠闲的,但认真算下来,也不算是无所事事。 虽说公司那边有萧时顶着,但文物修复所、刺绣艺术院、国家围棋队每周最少都会占掉她一天时间,她每周还会抽出一天专门画画和刺绣。 四舍五入的话,她也算是每周上五休二的工作者吧。 还给抽时间写写剧本,打打五禽戏,弹弹琴,画画符箓什么的。 如果没有张网易每周跟各个院所预定时间,并给她整理成行程单的话,她怕是每天睁眼都要想想自己今天要去哪家工作单位。 啊,她可真是个勤劳的小蜜蜂。 柳臻颃花的时间有点长,但魏主编也清楚她不善电子设备,便没有催促,耐着性子等着。 半晌,她的声音才再次通过电流传过来:“三天后吧,我下午两点后有时间。” 上午还给去一趟围棋队,好像是林下正树又有点旧态复发的狂傲起来,王队就跟她商量着要她过去再压压对方的威风。 “行。” 魏主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乐呵呵的:“那我和影视公司方面也敲定在后天下午三点,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安排人给你准备点零食甜点,行吗?” 魏主编既然能成为出版社的主编,自然很清楚媒体动向,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柳臻颃多重身份呢? 否则,他也不会跟她客气至此。 “好啊,谢谢你呀。” 有零食吃,这样的好事送上门来,柳臻颃自然一口就答应,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肉眼可见的愉悦。 又随意交谈了两句,她便将电话挂断了,但刚抬眸,就瞧见走廊尽头有几道人影闪过。 第821章 谁也打不过,却能主动给我送钱 > 虽说柳臻颃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但奈何她五官敏锐,再加上对方嗓音因着情绪激动也没有太过收敛,所以声音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刘助,这跟你当初说好的不一样。” 拐角处,米云归身侧的拳头用力的攥着,忍着一层层漫上来的恼怒:“当初那件事是说好的,不管是否能够办成,你该给我的酬劳都是要给我的。”新笔趣阁 刘助的态度倒是平和,甚至有些不耐烦:“米小姐,你的事何止是没办好,甚至演技拙劣到被那位看出来,如果不是老板不计较的话,你恐怕也没有现在逍遥日子过。” “逍遥?你把我父亲马上要将我当做是筹码一样换出去的日子叫做逍遥?” 柳臻颃对他们的争论不感兴趣,素白的小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却又听到米云归咬着牙恶狠狠的说一句:“当初是你们让我去勾引爵爷的,事情败落,他察觉到是我是被你们霍家指示,那是他聪明,但他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你们什么,你们非要逼我的话,我不介意转身去找爵爷?” “米小姐,你这是在威胁……” 剩下的话,柳臻颃推门进入包厢便没有再听到了。 但…… 爵爷? 这不就是瞿啸爵吗? 所以说,米云归曾经勾引过瞿啸爵了? 柳臻颃还在琢磨这件事,就听见司娴起身的动静,还有略带语噎的嗓音:“我很清楚今天是我唐突了,甚至一开始还想要欺骗爵爷,爵爷不信我也实属正常,但爵爷可以去调查,我今天说的都是真的,还希望能考虑下我提出的交易。” 瞿啸爵从始至终都从容冷静,薄唇维持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答只道:“司小姐慢走不送。” 手包已经被司娴捏得不成样子,她颔首:“那我就不打扰了。”> 可她的脚步还没有迈出去,柳臻颃就托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嗓音温软慢悠:“别走啊,你还欠我卦钱没给我呢。” “卦钱?” 司娴一惊,她似乎没算卦才是。 柳臻颃看出她外露的疑惑,柔软的掌心往前一伸:“当然,毕竟你今天进来的目的是算卦,找我未婚夫闲聊只是捎带的,不是吗?” 司娴以为这是柳臻颃在故意帮她打掩护,脸上的喜色稍显外泄,二话没说便爽快的转了钱到柳臻颃的账户里。 整个包厢里,恐怕只有瞿啸爵一个人清楚。 什么打掩护,只是柳臻颃财迷而已。 待门板开合,一只大掌从天而降,捏住柳臻颃的腮帮子,力道倒是不重,只是微痒:“你明知道她是不安好心,还肯把她领进来?” “她?谁啊?” 美滋滋的看着账户里新进的零花钱,柳臻颃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瞿啸爵倒是气笑了,嗓音调侃:“还能是谁?当然是司娴,不然你还准备带谁到我跟前来?” “哦,是她啊。”柳臻颃单手托腮:“她是个弱女子,没带武器,又没有武力值,谁也打不过,却能主动给我送钱,还不用我干活,这样的好事,我为什么不接受呢?” 所以…… 他就被她爽快的卖出去了? 瞿啸爵又气又好笑的一把将柳臻颃搂到怀中,低哑的语调咬住她的耳尖:“这次是二十万,那下次如果换成二百万的话,你岂不是都能把我送到对方的怀里去,恩?财迷精。” 第822章 你喜欢吗?不给你 > 说到怀里,柳臻颃突然就想到米云归的事情。 她就这么懒懒散散的窝在瞿啸爵的怀中,把走廊里听到的对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遍,仰着小脑袋,温软的嗓音透着茫然和无辜:“你什么时候被勾引的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就是在我跟前演了一出戏,想把俗恶电视剧中的英雄救美的桥段搬到现实生活中来。”说着,他冷漠的眸底闪过一抹嫌恶:“我没有配合,自然也没有让她摸到我的一点衣角。” “又是你小婶做的吗?那他们是把你当了呀。” ? 还真没有人这么形容过他。 瞿啸爵眉目不动,唇角的笑全是无奈,护着柳臻颃往外走:“刚刚我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他们都是聪明人,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这是瞿啸爵的家事,再加上都是一些和柳臻颃不相关的人,她自然不会理会这么多。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刚安排司娴来试探瞿啸爵态度的司庭,竟然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三天后出版社的会议室中。 “柳小姐,对于我的出现,你好像很惊讶?” 司庭主动伸出手来,英俊温淡的眉宇漠然,带着点故意外露的调侃:“你今天这件毛呢外套倒是比初次见面的时候更衬得起你。” 闻言,柳臻颃稍稍往旁边挪了挪,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嫌弃:“外套是我未婚夫送的,你喜欢吗?不给你,生气去吧。” 司庭脸上如面具般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皲裂,将手收回来:“柳小姐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我不喜欢开玩笑,明明是你先给我开玩笑的。”> 柳臻颃毫不客气的呛声回去,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扭头朝旁边看去。 魏主编也聪明的赶紧介绍:“柳小姐,这位是肖氏的副总,董庆先生。” 董庆算是跟在肖父身边的老人,现在更是在辅佐肖听盛接管肖家,所以自然知晓柳臻颃跟肖家的关系。??? 他将态度放得很是平和,甚至还开玩笑着:“柳小姐,幸会,我来之前肖董特意嘱咐过的,让我务必拿下今天的影视版权,最大限度的做到我们双方合作共赢,不然可不允许我再踏入肖氏的大门啊。”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在和柳臻颃的合作中多给钱,少找事,努力维持和她之间的亲密关系。 “柳小姐放心,就算不看其他,就凭和肖董爱女的……”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签合同吧。” 话头被打断,董庆差点咬到舌尖:“柳小姐不了解下我们给出的价格,就签合同?” “不行吗?”柳臻颃反问,黑白分明的杏眸一派清明:“我相信你们啊,如果魏主编说有肖氏参加的话,我就不跑这么一趟了,咱们双方各出一个人签个合同不就得了?” 董庆立刻就笑出声:“柳小姐爽快,既然这样,那我们……” “不管肖氏出什么样的价格,我都在他的价格上再加一百万。”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就看见司庭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中,五官矜贵,手指在桌上轻敲着,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戏般,直到柳臻颃的视线挪移过来,他才施舍般的解释道:“司家有意进军娱乐圈,我觉得柳小姐的剧本不错,虽说不涉及什么情情爱爱,但后期找几个编剧帮忙润色一下,我想应该是足以让司家在影视界站稳脚跟的。” 第823章 你能怎么办?你也强求不了我啊 > 说完,司庭起身,温笑不达眼底:“柳小姐,我的诚意很足,还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说实话,肖家给出的价格并不低,他们在知晓三部畅销影视剧的作者竟然是柳臻颃的时候,也曾狠狠震惊过,然后便当机立断将影视版权的价格提高了近一倍。 而在此基础上再加一百万。??? 董庆下意识将视线投向柳臻颃,心中微微有些迟疑:“柳小姐……” “一百万?”柳臻颃黑白分明的杏眸则是望向司庭:“所以说一共是四千六百万?” 这只是初步的买断价格,后期会采用分销方式,五五开。 “对。” 司庭毫不犹豫的颔首,从五官到轮廓都显得很是温和:“只要柳小姐愿意,后期的分成可以四六开,我四,你六,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们可以签合同了。” 说着,他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推了过来。 这已经不单单是一百万的事情了。 毕竟后期分成也是个大头,按照前面几部影视剧的热播情况来看,多一成每年就是多将近上千万。 可谁曾想到,在这样巨大利益的面前,柳臻颃只是摊了摊手,素白的小脸上没有半点该有的欣喜,反而一派平静:“为什么要签合同,我没有答应也不愿意啊。” “你不愿意?”司庭下意识蹙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如果真的要问原因的话,那可能就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吧。” 柳臻颃将自己的小心思说得理直气壮:“如果跟你合作的话,我岂不是要经常看到你,那样我会不开心的,我不想自己不开心,有什么错吗?”> 不远处,一直负责陪同的魏主编没忍住偷笑了下,但到底是顾忌着场合没有发出声音来。 司庭的心情依旧当场不悦起来,可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好似还为柳臻颃着想一般:“柳小姐,应该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吧。” “但我不缺钱啊。” “你的确不缺,可你手中那点钱,怕是在南城区的圈子中随便找出个人来,都能和你相提并论,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有什么竞争力吗?” 司庭还担心将话说得太过委婉,凭柳臻颃的脑子听不懂,便又多解释了两句:“瞿家在南城区也算得上是金字塔尖上的家族,如果柳小姐不展示出些能力来,怕是瞿家不会这么轻易同意你进门呢,这个年代,结婚还有可能离婚呢,况且是你们这刚订婚的未婚夫妻。” 柳臻颃将他的话在脑中转换了一下。 也就是说,她赚钱多,瞿家看在钱的份儿上,可以同意她跟瞿啸爵的婚事。 所以,她应该高高兴兴的跟司庭合作,来朝瞿家展现自己的赚钱能力。 “哦。” 思索了几秒,柳臻颃慢悠悠的应了句,杏眸中还残留着少许的懵懂,好似没有回过神般。 司庭瞧了她一眼,低醇的嗓音循循善诱着:“柳小姐,我也是想要结交你,才愿意和你合作的,只要签下合同,我们就能达成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他又将文件朝前推了推,只可惜…… 没推动。 就瞧见柳臻颃抬手按住了文件的另外一角,温凉漆黑的眸望着他,挑眉轻笑:“不好意思呀,我还是不愿意呢?你能怎么办?你也强求不了我啊,所以……董先生,我们来签合同吧。” 第824章 那就……跪下来求我原谅吧 > 柳臻颃这是软硬不吃。 司庭的眸色一下子就漆黑了下来,瞧着董庆那边丝毫不顾及他的脸色,上前便准备签订合同的模样,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分毫的情绪波动,而是施施然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双方在合同上签字,并交换合同。 待所有事情尘埃落幕,柳臻颃也不在这里多待,临走前,还特别友善的朝他摆摆手:“拜拜,下次有缘再见哦。” 司庭没有阻止,薄唇微勾,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模样:“柳小姐慢走,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可当他踱步进入电梯里时,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几下手机屏幕,将一通短信发送了出去。 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行动。】 而与此同时,柳臻颃在地下停车场里便看到这样的一幕。 “还请曾小姐明白一件事,那就是……” 不知为何,廖青青和师梦瑶一起出现在停车场里,两个人的对面还有个身穿白色长裙,眉眼低垂,看起来颇为楚楚可怜的女人,看表情应该是在哀求廖青青放过自己。 但廖青青却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傲居,语气带着从容的嘲弄:“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如果就只会动嘴的话,我怕是要继续做你口中那些仗势欺人的事情了。”新笔趣阁 曾舒的手在身前纠在一起,声音有些微弱:“那廖小姐想要我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愿意做什么?” 这幅样子,如果落在外人眼中,怕就是廖青青仗势欺人的最好证据。 但曾舒一不生气,二不反抗,反倒是眼角余光时不时的朝电梯的方向瞅去,语调委屈:“是的,只要廖小姐能够原谅我当日的无心之失。”>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委曲求全的。” 廖青青最看不得的就是她这幅白莲花的模样,就好像全世界就她出淤泥而不染,所有人都欺负了她一般。 丹凤眸微眯,廖青青烦躁的蹙眉,骨子中那股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姿态展露无疑,轻笑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回荡着,一字一句:“不过,既然你这么楚楚可怜,那就……跪下来求我原谅吧。” 足足三秒钟,安静的空间里也没有人回应。 可柳臻颃却在一旁杏眸晶亮,看的兴奋不已。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打脸桥段? 她可是第一次看到现场版的,要好好观摩观摩。 曾舒下意识表情变化了下,但很快就将情绪按捺下来,眼角沁出泪光:“廖小姐,我承认我前几日得罪了你,但我那都是无心之失,还请你……” “别叨叨那么多,你就说跪不跪吧。” 廖青青毫不客气的将她打断,她要是二话不说就跪了,廖青青指不定还能高看她一眼,可现在…… 廖青青满脸都是不耐,将话挑明了说:“我和司庭是三年前分的手,虽说不算多和平,但三年来也算是互不干扰,我更没有到缺男人就能死的地步。所以这三年里,你到底跟他是情侣还是包养,我都无所谓,但你千不该玩不该,偏偏跑到我跟前来犯。” 更何况曾舒还故意在宴会上玩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虽不到下药的地步,但假意踉跄下,朝她泼个红酒等等的小把戏,让人实在是恶心的不行。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哪道身影,曾舒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哭哭啼啼的:“廖小姐,我已经知道错了,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第825章 我是在学习 > 廖青青暂时还不清楚曾舒玩得是什么把戏,脸上已经有着相当明显的忍耐痕迹:“我刚刚说的话,你是耳朵里塞狗毛,没听懂吗?那我就再给你说一遍,只要你跪下,我跟你之间就算一笔勾销了。” 曾舒咬着唇,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反而是越过廖青青的肩头,朝着她身后看去。 廖青青察觉后自然也下意识看过去。 停车场里空荡荡的,人影是没瞧见,但却瞧见一辆发动了的车。 看车牌…… “司庭的?” 喃喃自语着,廖青青立刻就反应过来曾舒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瞳眸稍稍瞪大了点,带着点惊讶:“哦,原来你是故意过来找我的啊,为的就是让司庭看到我咄咄逼人欺负你的模样,好让更加心疼怜惜你?” 只可惜,司庭是个典型的利己主义者。 英雄救美?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了个小情人对上廖青青,这笔买卖在他心中并不划算。 看着从她们身边呼啸而过的车,隔着茶色的车窗,曾舒能清楚的看见司庭的侧脸,双手捏着方向盘,姿态如同她记忆中的一样透着不近人情的疏离,甚至眉梢下压,噙着薄薄的不耐。 她原以为她跟了他一年半,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更何况他平日里对她也算是温柔宠溺…… 曾舒身侧的手指攥紧,闻着空气中残留的汽车尾气,脸上火辣辣的难堪至极。 只可惜,廖青青根本没工夫理会她的脆弱的小心思,有些疑惑的偏头:“司庭那家伙都开车走了,臻颃怎么还没有下来?” 她们约好要一起去吃饭的。 “我也不知道,师姐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吧。”师梦瑶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给她。”> 说着,师梦瑶的手指在屏幕上按了两下,可电话刚拨出去没三秒钟,手机铃声就在空旷又安静的停车场里响了起来。 她们循声看过去,就瞧见柳臻颃站在不易察觉的角落里,正伸手到口袋中摸手机呢。 谁也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长时间。 “好家伙,我们来接你,你倒是看热闹看得挺开心啊。” 两个人上前,一左一右的将柳臻颃挽住,廖青青唇瓣扬起,半带调侃:“我不管,中午你请客,否则,你把刚刚看戏的费用结算一下。” “我不是看热闹。” 面对柳臻颃一本正经的解释,廖青青哼唧了下:“那是什么?” “我是在学习。” “学习?” “恩。”柳臻颃点头,眉间慢慢拢起,皱着,表情严肃而正经,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我最近遇到的奇葩太多了,所以要学习一下如何打脸,就跟你刚刚一样厉害哄哄,咄咄逼人。” 如果不是不清楚柳臻颃的性子就是这样的话,廖青青都以为她是在暗讽自己。 差点没忍住笑,廖青青眼神戏谑:“你说的奇葩是……瞿家人?” “对啊。”柳臻颃考虑了下,补充道:“还有司庭,刚刚莫名其妙就冷嘲暗讽我,还想跟我合作,我又不傻,所以就没跟他玩。” 廖青青跟师梦瑶对视了眼,这次两个人都彻底没管理好表情。 “师姐,说实话,你没必要学这一套,按照你的逻辑,直接打回去可要比什么言语打脸都来得有效。” “打回去?” “对啊。”师梦瑶这些日子被肖家娇宠着,性子愈发肆意,建议道:“不过你要躲着点监控摄像头,不然到时候被人抓住了把柄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826章 谢谢,我不需要这样的公平 > 柳臻颃也不知道听进去哪个字眼,认认真真的点着脑袋,也不知道思考了些什么。 倒是在她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曾舒又突然出现,语气磕磕绊绊的:“廖……廖小姐。” “有事?” 接到柳臻颃,廖青青的心情还算不错,便施舍过去一个眼神。 曾舒表情有些委屈,但态度比刚刚更为诚恳多了,低眉顺眼的:“我是想跟您郑重道个歉,还希望您不要因为这两天的事情和我计较……” “哦,还有其他事情吗?” 廖青青没工夫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由“你”到“您”的话语转化,也不过是她知晓没了依仗后试图自保而已,没什么可信度和真心可言的。 曾舒似乎没想到廖青青能够这么得理不饶人,愈发用力的咬唇:“廖小姐,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实心实意的想要和您道歉,您……” “行了,别逼逼了。” 廖青青彻底没了耐性,直接淡淡的道:“趁着我没有逼你下跪道歉之前,赶紧滚蛋,司庭不是个好东西,你跟在他身边时间长了,把他那副德行学了个七七八八,我也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知道错,以后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廖小姐……” 曾舒似乎还有点不甘心,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再次被喷了一脸汽车尾气,眼睁睁的看着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径直离开。 而她…… 什么都做不了。 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她眸子微眯。 廖青青能够这般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也不过是仗着有个好家世而已,所以……> 她好不甘心,怎么办? 只可惜,曾舒的小心思,她们三个谁也没有心思理会。 直到侍者将牛排送进包厢里,柳臻颃才慢悠悠的从深思中抽离出来,单手托腮,若有思索的道:“你们说,怎么才能避过监控摄像头将人揍一顿呢?” “你要揍谁啊?”廖青青惊讶的挑眉,试探性的道:“你要揍瞿家人,还是司庭?” “一起吧,我不能重此抑彼啊。” 瞿家人:谢谢,我不需要这样的公平。 廖青青思考了下,语重心长的道:“说实话,监控是不好躲的,尤其是这两家的安保系统做得十分严密,就算是断了电,也会在三秒内启动备用电源,保证一切设施的正常使用,保镖也会第一时间开始巡逻,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风险。” 也就是说,想要玩阴的肯定不行。 而避过摄像头潜伏进去,凭柳臻颃的本事肯定也不行。 倒不是说她身手不好,而是她不太会使用电子设备,更不要说计算摄像头死角这样的难题了。 闻言,柳臻颃鼓了鼓腮帮,心中有事便觉得面前的牛排都不香了,喃喃着:“可我真的好想揍他们啊。” 谁叫他们都喜欢明里暗里的欺负瞿啸爵。 所以,她不喜欢他们。 而廖青青也没法提供什么好办法,再加上她今日并不是闲着无事才来找柳臻颃的,便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瞧着大家都吃得差不多,她便将真实目的搬上桌面,表情也跟着凝重下来:“臻颃,你知道南城区都有什么人跟你有一样本事的吗?” 第827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个屁 > 看着柳臻颃的视线在刹那间冷淡而漠然的投射过来,廖青青心中咯噔了下,连忙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只是想问你……除了死了的唐大师外,还有没有人会借寿这种秘术的吗?” 也许是涉及秘术,柳臻颃暂时将心里的事情压下去,表情收敛,看起来颇有几分严肃:“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也不是我问的。” 廖青青倒是不敢隐瞒:“是外公托我朝你打听的,半年前他曾被人下咒借寿,还是你帮忙破的,可最近这段时间,外公发现他有好几位朋友都有类似的病情,像极了当初他被借寿时的模样。” 她口中的外公,就是华老。 闻言,柳臻颃立刻垂眸掐指,沉寂了将近三分钟,白嫩的脸蛋上再无半点娇软,杏眸深处敛着暗色,不答反问:“我能先见见人吗?我需要见面再说。” 这个…… 廖青青也不敢私自做主,便一通电话打到了华老的手机上。 华老想也没想倒是答应的挺干脆,吩咐廖青青开了扩音后,爽朗的笑了起来:“柳小姐,我家的厨子新研制出来两道菜品,也不知道明晚你是否有时间赏脸来尝一尝?” 这话的意思是,华老借着品尝新菜色的借口,也好将那几位生了病的老朋友请来。 廖青青担心华老这话说的太过委婉,柳臻颃听不懂,便帮忙翻译了下。 柳臻颃琢磨了下,慢慢的颔首:“行,那我们明晚见。” “明晚见。” 挂断电话,廖青青此行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她心中的大石头也就跟着落了地。 冬日里的晚风凉彻入骨,就连柏油马路两侧的路灯也没有那么亮,柳臻颃脑袋靠在后座上,眼神迷离,脸颊还有点绯红,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耳边回荡着廖青青在餐桌上劝她的话。 “臻颃,我给你说,你是不了解司庭,他那个人虽说看起来温和精明,可实际上,骨子中却是个真小人。”> 饭局后半部分,廖青青稍微喝了点酒,说起话来思维稍微有些迟钝:“所以,你就算再想要收拾他,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俗话说得好……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个屁。c0 司庭今天都说奇奇怪怪的话嘲讽她了,她怎么可能忍得了。 所以,被酒精充斥后,柳臻颃怎么想的,便立刻怎么做。 她醉眼朦胧的拍了拍驾驶座,口齿不太清的朝司机吩咐道:“转道,我要去司庭那里。” “司家?”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过来,瞧着柳臻颃那副醉醺醺的模样,有些不太确定:“老板,今天已经很晚了,您不如先回家,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虽说有师梦瑶拦着,但柳臻颃还是在餐桌上也跟着喝了点红酒。 所以,司机跟一个醉鬼是讲不通道理的。 她抬起的脸庞很气愤:“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去揍司庭,你送不送我?不送我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 司机一边无可奈何的敷衍着,另外一边偷偷发短信到萧时的手机上,将事情大致描述了遍,询问处理方案。 司机是公司聘请的,也是萧时挑选并安排在柳臻颃身边的。 而他接到短信时都快入睡了,看清楚短信内容,他先是一愣,而后认命般爬起来,边换衣服边回复。 【你先顺着她点,带她兜圈子,我马上带人过去。】 【好的,萧总,麻烦您尽快吧。】 第828章 我是来揍人的,你们不要拦我哦 > 可柳臻颃只是被酒精氤氲的思维迟钝,并不是真的傻了,司机带她绕圈子,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最后折腾了半天,没等到萧时赶来的司机,还是在她的指挥中将车子开到了司家的别墅门口。 幸好瞿啸爵在这片别墅区里也有一栋房子,否则他们连小区门都进不来。 “老板,萧总马上就过来了,您要不稍微等等?” 司机劝告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柳臻颃就已经推门下车,醉得都快要站不稳身子,走不成直线了,但在保镖的询问中,她还是能够嚣张的仰首挺胸,像是炸了毛的战斗猫似的:“我是来揍人的,你们不要拦我哦,否则,我会很凶的,会连你们一起揍的。” 保镖们被这样光明正大的言辞弄得一愣,面面相觑过后决定不和醉鬼计较,笑着摆摆手:“赶紧走,不然惊动了司总,你今天就给去警察局里过夜了。” 当然,也有保镖认出了柳臻颃,微微有些不可置信:“她不是打败r国围棋冠军的亢页吗?” “亢页?怎么可能?不是说亢页是个男人吗?” “什么男人?后来官媒都说了,她只是穿着男装比赛而已。” 保镖们议论纷纷起来,但没等他们得出一个最终答案,柳臻颃便已经没了耐性。 她扁扁嘴,委屈又凶巴巴的问了句:“你们到底让不让道啊?我很急的,现在不揍司庭的话,一会儿会有人来抓我回家的。” 只可惜,这些保镖丝毫不将柳臻颃这样的弱女子放在眼中。 其中还有一个咧嘴笑开,毫不客气的大放厥词:“这么晚来见司总,你不会是被司总抛弃的情人吧,期待我们放你进去和司总重温旧梦?”c0> 这样的污言秽语,再加上昏昏欲睡的脑子,便令柳臻颃毫无预兆的出手了。 她的身影在黑暗中快得几乎捕捉不到,以手为刀,狠狠的劈在了保镖的后颈上。 原本还在讨论的保镖纷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可就在他们拿出武器的一刻,柳臻颃也如同深夜中的鬼魅般快速出现在他们面前。 只见她指尖一掐,然后便伸脚将所有身形僵硬在原地的保镖挨个踹了出去。 司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宛若武打片的惊悚一幕,甚至在安静的夜里能够清楚的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只见柳臻颃将所有保镖都撂倒在地后,杏眸迷离,身形散漫的踏在刚刚那个口出狂言的保镖身上,又好似嫌弃般将鞋底在他胸口的衣服上蹭了蹭,明明她的姿态全是醉鬼的踉跄,可下一秒…… 脚下的男人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猩红的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落在泥土上,形成一种肮脏的诡异。 伤情不重和闻风赶来的保镖还想冲上来,用人数优势柳臻颃,但她就那么站在原地,出手如风,角度刁钻的挨个重击在他们脆弱的人体部位。 冬日里的风呼呼的吹得人耳尖发疼,散漫又纤细的身影就站在声响最中央,拳拳到肉,眼睁睁的看着重物落地还溅点尘埃,其余再无声音,像是一幕哑剧般令人毛骨悚然。 最后,除了柳臻颃再无一人站立,她悠闲的拍了拍手上可能沾染上的尘埃,将脚下一直踩着的男人提了起来,屈指敲了敲他的头,轻轻浅浅的微笑,像是商量般:“麻烦问一下,司庭的房间在哪儿啊?” 她贸然进去却找不到具体的房间,那多浪费时间啊。 第829章 我来揍你了呀,你准备好了吗? > 保镖第一反应是不想配合的,哪怕是吐了血,也依旧眼神凶狠:“你别痴想妄想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而且别墅里的安保更严密,你是不可能……啊。” 柳臻颃懒得听他叫嚣,手起又落下,二话不说就将人砍晕了。 被晚风一吹,她脸上的嫣红慢慢消退,但眼神依旧懵懂迟钝着,慢悠悠的在地上又寻找了个目标,将人弄醒后询问了同样的问题。 虽说是做保镖的,但总归有人是配合的,嗓音稍微有点发抖的给柳臻颃描述了具体的房间位置。 得到了答案,柳臻颃表情格外乖巧的道了谢,还好声好气的哄着他:“你不用害怕,我刚刚用的都是巧劲儿,都是些皮外伤,休息个两三天就能好全的。” 说完,她就用迷离却晶亮到仿佛等待回应的杏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 保镖怔楞了三秒钟,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就试探性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不用谢。” 柳臻颃立刻满意的挽唇笑起来,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朝唯一清醒的保镖招招手:“拜拜呀,我要去揍人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徒留下保镖浑身疼痛的躺在风中,看着那踉跄到走不成道的背影,一度陷入自我怀疑。 高档别墅的隔音效果是非常好,外面已经闹成那副德行,别墅里却听不到丝毫的动静,专门做了隔音处理的书房更是如此。 所以,当柳臻颃秉持着谁挡路谁挨揍的理念,一路快要打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司庭才终于接到保镖的电话。 “什么?” 他惊到站起身来,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一把拽下来扔到书桌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峻:“你们把人给我拦住了,我马上下去。”> 书房外,保镖已经成群的躺在了地上,还剩下最后十几个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当司庭出现在楼梯上时,一眼就瞧见柳臻颃将他花钱聘请来的保镖踹出去的画面,他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戾呵:“住手。” “你出来了啊。” 见到正主,柳臻颃也不再和这群保镖纠缠,身形摇晃了下,仰头笑开,很欢快:“我来揍你了呀,你准备好了吗?” 司庭气得牙根痒痒,眉目几乎被阴鸷淹没,居高临下的恼怒道:“柳小姐,我告诉你,你这是擅闯私宅,如果你不给我个解释的话,你接下来恐怕就见不到我了,该去警局里见我的律师。” 柳臻颃不知畏惧的“哦”了一声,酒劲儿上来,身形踉跄的摔进柔软的沙发中,顺便还打了个酒嗝,喃喃的抱怨道:“我也不想闯进你家啊,但谁叫你欺负我未婚夫的。” 司庭阴沉着一张脸从楼梯上走下来,每一步都带着令人心惊胆寒的气场,视线从她略显凌乱的长发还有明显醉醺醺的脸蛋上掠过,瞳眸骤缩:“所以……瞿啸爵这是放任你来我家耍酒疯来了?” 说完,他也没有等她的回应,偏眸,吩咐剩下来的保镖:“给瞿啸爵打电话,让他过来领人顺便谈赔偿。” “是,司总。”??? 可醉酒中的柳臻颃不仅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还蹙眉抗议:“你凶什么凶?明明是你想要算计我,还想要仗着所谓三年前的事情,不断的欺负我未婚夫,我肯定是要找回场子的啊。” 司庭没兴趣跟个醉鬼计较这么多,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只有蠢货才会被算计和欺负。” “哦,你骂我。” 不仅骂她,还骂瞿啸爵。 果然是个坏人。 第830章 不要害怕,我会下手很轻的 > 司庭下巴紧绷,轻笑了下:“我只是在说蠢货,如果你非要对号入座的话,那就是你的事,我也没有办法。” 他果然在骂她。 有了这样认知的柳臻颃慢悠悠的晃起来,杏眸气呼呼的,二话不说就上前一步。 然后…… 司庭脸上就多了两块淤青。 一左一右,还挺对称。 摸了摸嘴角流出来的血,司庭彻底恼了,眉目间碾压下来的阴鸷浓郁到几乎能够滴出水来,要不是鉴于武力值不够,他怕是都要还手了:“柳臻颃,你是不是疯了?还是说你准备进警局就不出来?” 柳臻颃看着他歪了歪头,红唇肆无忌惮挽起的模样得意又嚣张,学模学样的道:“我只是在走路,你非要往我拳头上凑,那就是你的事,我也没有办法。” 。 司庭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害怕再次挨揍的后退了一步,厉声吩咐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保镖们对视了一眼,同一时间蜂拥而上。 但这对于柳臻颃而言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她甚至窝回沙发里都没有动,手指轻动,那群保镖就像是被无形的物体重击了般,挨个飞了出去。 飞。 的确是凌空低飞,直到他们撞到四周的墙壁或玻璃才摔在地上,昏迷过去。 可柳臻颃哪怕是在醉酒的情况下,也下手很有分寸。 那群保镖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皮外伤甚至都无需养两天就能行动自如。 偌大的别墅里很快就只剩下柳臻颃和司庭两个清醒的人。> 她有些犯困的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单手托腮,眼巴巴的瞅向他,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般,言语轻描淡写道:“接下来轮到你了哦,不要害怕,我会下手很轻的。”c0 “等等,柳小姐……” 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下一秒,司庭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在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整个人便飞了起来,狠狠的撞到了电视上。 “砰”的一声,电视屏幕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细细密密裂开蜘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响起“噼里啪啦”线路短路的声音,然后一声爆裂伴随着浓烈黑烟,整个电视就彻底报废了。 司庭漂浮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却又无能为力的直接凌空朝落地窗撞过去。 这下,他瞳眸惊得骤缩,这里虽然是一楼,但如果真的撞碎玻璃窗摔出去,那他不死也给残。 这是…… 真的要他命的节奏。 剧烈而浓重的恐惧席卷着惊慌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司庭吓得紧闭双眸,可就在他都感觉到玻璃的冰凉气息时,一道低沉又亲昵的嗓音在别墅门口的方向徐徐的响起:“臻颃。” 额头都抵在落地窗上了,司庭感觉到控制着自己的那股力道徒然撤走,他整个人失重的一下子跌落到地上。 可柳臻颃却丝毫没有理会他摔得重不重,像是归巢的鸟儿般,直接投入瞿啸爵的怀抱,仰脸看他,像是个干了坏事却不自知的小姑娘:“你果然来接我了,我可是都猜到的。” 瞿啸爵的身后还跟着萧时。 他是接到萧时的电话才匆匆赶来的,随意套了件黑色的毛呢大衣,比平常多了几分冷漠,抬手将她捞进怀中,视线快速环视了圈别墅里的情况,微哑的嗓音卷着笑:“我要是再不来,你恐怕都快要将司家拆了。” 幸好司空是个二世祖的性子,常年不着家,司娴又因着身份的关系,在外也有自己的住处,司家里就只有司庭一个人。 否则,今天的事情怕是还没有这么容易收场。 第831章 我太太的确是值,但……司少不值 > “我才没有。” 柳臻颃不满的仰脸看瞿啸爵,醉眼朦胧着:“我是来揍人的,不是来拆家的。” 得,她还有理了。 他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酒香,还有迷蒙的双眸,醉意弥漫的脸颊,有些无奈,只能抬手拍了拍她的发顶,倒也没有凶,轻哄着:“我跟司庭有点事情要讲,你先在旁边坐会儿,喝点蜂蜜水,一会儿事情结束后,我送你回家,恩?” 柳臻颃觉得自己向来都挺乖的,于是便点着小脑袋,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朝瞿啸爵呲着细白整齐的牙:“我饿了,喝完蜂蜜水后能吃炸鸡吗?” 大半夜的,他去哪儿给她弄炸鸡? 但想着上次她喝醉后缠着他问了一个多小时问题的模样,他就不免有些头疼:“好,我给你点个炸鸡外卖,你乖点不要闹腾。” “好的,我会乖的。” 在瞿啸爵的安抚下,柳臻颃安静的在沙发上落座,捧着杯蜂蜜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杏眸干净,怎么看都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刚刚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司庭眉目生寒,眸底阴鸷的能结出一层冰,被瞿啸爵带来的保镖扶到沙发上坐下后,他抚着自己的腿:“瞿少,你未婚妻无缘无故闯入我家,打伤我的人,还差点杀了我,按理说我是可以报警抓她的。” 闻言,瞿啸爵包裹在作战裤里的双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头轻扣着,不紧不慢的笑:“所以呢?司少现在似乎就有机会的。” 多年的兄弟,瞿啸爵了解司庭,就像是司庭也了解瞿啸爵一般。> 司庭唇瓣勾着淡的几乎没有的弧度:“我知道瞿少舍不得,到时候为了个女人,两家打起擂台,会造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面,所以倒不如……瞿家和司家的合作案,瞿家退五个百分点,就当做是今天对我的赔偿了。” “合作案?” “对。” 瞿啸爵不用想也知道没有。 瞿家和司家从三年前决裂开始,就没有什么合作往来了。 可司庭却漠漠的笑:“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今后没有,一个星期内我的秘书会联系贵集团,还希望瞿少能够遵守承诺。” “五个百分点?”瞿啸爵挑眉:“司少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 “没办法,谁叫我现在占上风。” 司庭的视线似有似无的从乖巧窝在沙发中的柳臻颃身上掠过,眸底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畏惧:“而且,我相信在瞿少心中柳小姐也肯定值这个价格。” 只可惜,瞿啸爵并不吃威胁这一套,冷笑一声,身上渗透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桀骜,毫不客气的反驳:“我太太的确是值,但……司少不值。” “瞿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准备眼睁睁看着柳小姐被送进去不成?” “我现在似乎也没有控制住司少的手脚,司少自然是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瞿啸爵身躯往后倾,健硕的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若有似无的将柳臻颃拢进自己的保护圈,硬朗的眉目沁出不显山露水的张狂:“只可惜,司少似乎到现在也没有报警的意愿,或者是说……你不敢报警。” 第832章 难不成你还准备将柳小姐抵给我? > 被戳穿内心的司庭脸上闪过一抹冷意。 他对于这件事的首选处理的确不是报警。 毕竟,他是亲身经历柳臻颃诡异手段的受害者,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的感觉,他实在是不想尝试第二次。 所以,他担心报警后,不仅不能将柳臻颃彻底碾死,反而还会惹怒她,导致自己死于非命。 这样就不划算了。 除非…… 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下,司庭眸底闪过一抹杀意。 除非,他能有办法直接永除后患。 他内心在计算这些的事情,瞿啸爵何尝没有看穿他的心思,掀眸,颇有些轻描淡写的调调:“所以说,我们不如换个处理方式。” “换个处理方式?” “对。” 司庭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唇瓣勾起的弧度愈发深冷,从茶几下摸出包香烟来,打火机“啪”的一声,幽蓝色的火苗摇曳,但还未点燃,就听到瞿啸爵不悦的嗓音:“臻颃闻不得烟味,麻烦司少忍忍,等我们走了再抽。” 司庭的动作停在原地。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瞿啸爵当初也是抽烟的吧,而且烟瘾还不小。 现在…… 还真是金刚钻变成绕指柔了? 司庭的心口弥漫开的全是讥笑,不过倒也将香烟放下来了:“瞿少在说什么玩笑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给钱,难不成你还准备将柳小姐抵给我?” 说着,他睨了眼柳臻颃,白净明艳的脸蛋,长发披散,虽说有点凌乱,但衬得她还是挺漂亮的,捧着玻璃杯,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是在犯困。> 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了下,他紧接着凉薄轻笑:“如果瞿少愿意割爱的话,我自然是……” 下一秒,横在他们中间的茶几被瞿啸爵一脚就踹了过来。 如果不是司庭及时抵住的话,这加厚的玻璃茶几怕是就要撞碎在他身上了。 同时响起的还有瞿啸爵清晰冷漠到暗藏杀意的嗓音:“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太太未完成的事情,我不介意帮她完善。” 瞿啸爵并不是在说假话。 接二连三受到威胁的司庭彻底恼了,黑眸一眯,薄唇的弧度压了下来:“瞿少大可试试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把你们都拖下水。” 两个人的眼神无声无息的对峙上,安静的客厅里浮动着死寂般沉默的味道。 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过了好几秒,瞿啸爵才将交叠的腿放下来,吩咐道:“去开门。” “好的,瞿少。” 保镖立刻过去,发现外面不仅站着位穿着黄马甲的外卖小哥,还有个拿着医药箱的医生打扮的男人。 保镖将外卖接了过来,但却将医生扣了下来。 “那是我的私人医生。”司庭在保镖朝瞿啸爵汇报时主动开口,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语气还带着调笑的意味:“瞿少不会心狠到连让我就医都不肯吧。” 说实话,现在司庭挺狼狈的。 脸上不仅有淤青,身上的家居服也都是划痕,有的地方还被血浸透了,氲着铁锈味的殷红。 瞿啸爵没说话,只是勾了勾手指,保镖就将医生连同外卖放了进来。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柳臻颃在酒精的作用下早就昏昏欲睡,但闻到炸鸡的香味,她还是强行从睡梦中醒来,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迷茫的看向瞿啸爵:“炸鸡来了吗?我现在好想吃薯条和汉堡啊。” 第833章 我的确会,不过……我太太不会 > “你这是到底想吃什么?” 一会儿炸鸡,一会儿薯条汉堡的。 瞿啸爵无奈的在柳臻颃鼻尖上点了下,将包装好的炸鸡从保温袋中拿出来,摆在她跟前,还让人端了杯温水过来,嘱咐道:“现在只有炸鸡,先凑合着吃两口,不过还是要少吃点,这么晚容易积食。”??? “哦。” 柳臻颃也不知道到底听见还是没听见,东倒西歪的晃着身体凑上前,刚咽下去一口,第二口的鸡肉还没送到嘴边,维持坐着的姿势,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侧脸恬静,呼吸均匀。 瞿啸爵真不清楚她困成这幅德行,是怎么挣扎着爬起来的。 难不成…… 这就是吃货的力量? 司庭那边也趁着这个时候将伤口都包扎好了,他大部分的伤都集中在后背上,想必是撞到电视机上所造成的。 至于脸上的淤青…… 私人医生收拾着医药箱,温声提醒道:“司少,这淤青不需要涂药,过个天就能自动消下去了。” 只是最近这几天,他怕是是没脸出门了。 司庭因着身上的伤,心底里幽蓝色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可脸上却不显山露水,甚至还能温笑:“瞿少,现在我们能重新来讨论下赔偿的问题了吗?” “我说过,赔偿是不可能的,但……” 瞿啸爵眉梢挑起,噙着他惯有的调调:“我们可以来讨论下三年前的事情。” 莫名的,司庭心中“咯噔”了下,掩饰性的抬手捏了捏眉心,轮廓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瞿少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今晚的事情是你亲身经历的,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才是。”> 柳臻颃的能力,只要是接触过的人都不敢小觑。 瞿啸爵对此格外的笃定,看过去的眼神无形又犀利:“虽然我不清楚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无论是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总归是有幕后算计之人的,司少难不成就不希望知晓真相。” 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司庭怎么可能不想知道,那可是…… 一条人命。 手指相互摩擦,此时他再也不加掩饰,毫不顾忌的打量着对面的两个人,沉默了几秒后,天生敏锐的试探:“瞿少说的轻松,可事是你安排的,人是你出的,到时候怎么回复我还不是你说的算?欺骗这种事,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我的确会,不过……”深邃的五官,瞿啸爵姿势不变,可那股与生俱来的倨傲却迎面扑来,一字一句:“我太太不会。” 柳臻颃有自己独特的做事方法和信仰,撒谎这种事情,她不会做,更不屑于做。 只可惜,三年时间,人事变迁,导致司庭根本不敢轻易相信他。 思索片刻,司庭眯眸起身,不动声色的温笑:“现在时间太晚了,柳小姐怕是都困了,剩下的事情我们找个时间再细谈,如何?” 这便是求和。 瞿啸爵懂。 他俯身将柳臻颃的身子打横抱起,俊美的脸在光线下落下一半阴影:“好啊,我随时恭候司少的大驾光临。” 踏出司家大门,庭院里橘红色的路灯下飘飘洒洒着细小的颗粒,落在地上又化成了水渍。 瞿啸爵抬首朝天上看了看,这是…… 下雪了。 这样的风景宛若此时此刻的南城区,有着风雨欲来的宁静前奏。 第834章 拜托你别在我面前秀恩爱 > 一场近乎于闹剧的揍人事件,大家都折腾到凌晨三四点才睡。 所以瞿啸爵没有将柳臻颃送回柳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女人娇软的身子就绵若无骨的靠在自己的怀中,穿着昨晚帮佣帮她换上的睡衣,呼吸浅薄,偶尔还发出几声呓语。 房间里落地窗帘紧闭着,窗外淡金色的光线隐约投来,给她本就白嫩精致的脸蛋更平添了一层恬静娇媚。 说实话,他其实还挺想抱着她再睡个回笼觉的,但奈何他九点半还要去基地报道,便只能多看了她几分钟后,起身洗漱。 他全程的动静都很小,没有惊动她。 只有郭婶听到楼梯的动静从厨房冒头出来:“先生,您睡醒了?您和太太早餐想吃什么?” “皮蛋瘦肉粥吧。”??? 也不知道是郭婶话中的哪个字愉悦了瞿啸爵,他坐在餐桌前,将袖口挽起,侧脸氤氲在阳光中,漫不经心:“太太还在睡,大概十一点左右叫她,她有事需要去趟华家。” 这是张网易在提醒柳臻颃无果后,便一通短信提醒到自己的手机上。 也许是瞿啸爵语调太过自然,令跟着申超走进来的女孩猝不及防的怔住。 她算是跟在瞿啸爵跟申超身后长大的,这些年虽说关系淡了,但也听过太多南城区有关于瞿啸爵的评论,但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桀骜不驯猖獗强势的男人,有自然而然又温情宠溺称呼其他女人“太太”的一日。 身侧的手指蜷缩,一时间,她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但申超和瞿啸爵谁也没有发觉她的不对劲儿。 申超一坐在瞿啸爵的对面,伸手将衬衫扣子扯开了几颗,哭丧着一张脸:“爵哥,你跟大师是好事将近了,但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啊。” “秀恩爱?”瞿啸爵低漫的嗓音卷着笑意:“这都是我和臻颃的常态,也就在你这种单身狗的眼中,才能被称为秀恩爱。”> “你看你,还故意在这里刺激我。” “我记得你身边不也是跟着个小姑娘吗?叫什么来着……” 瞿啸爵一向对不关心的事情不上心的,自然也记不住名字。 申超便主动补充:“谷尚。” “哦,她人呢?” “跑了呗。” 申超好似是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颇有些狼狈的抹了一把脸:“我虽说手段不堪了点,但恋爱期间也算是把她当小祖宗一样的供着,结果呢,她为了个男人的电话,转身就买了机票出国,连说都没有说一声。” 甚至,她的行踪还是国外那个男人帮忙隐藏的。 从小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兄弟,申超也不在乎是否丢人,碎碎叨叨的将事情和盘托出。 前因后果很简单,他和谷尚本就处于冷战状态,而前几天他偶尔间推门进入她书房的时候,却听见她和一个男人正在隔着手机吵架。 那是一种他在她身上从未感觉的疯狂和撕扯。 哪怕是她知晓她父亲去世时,都从未有过的。 “那就要问你了,你当年毫不犹豫的抛弃我,现在为什么又要反过头来找我?” 直白又锋利的话,伴随着的是谷尚浑身的颤抖,她闭眼,牙齿打颤:“是为了缓解你所谓的后悔,还是满足你肮脏的内心?我告诉你,当年你既然做得出那样的事情,现在就没有必要假惺惺的来给我说这些好听话,我只会觉得你恶心。” 第835章 我是烂命一条,光脚不怕穿鞋的 > 电话那头的男人恼羞成怒,大掌拍在桌上,沉了声:“阿尚。” “你除了叫我的名字,还会说什么?” 屏住呼吸,她坐在落地窗前,感受着窗外呼啸吹进来的冷风:“还是说,你现在不怕将我的存在告诉你的宝贝妻子了?不怕将她们钉在耻辱架上,不怕你儿子知道他最尊重的父亲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 “够了,阿尚。” 暴怒的声音就算隔着手机,在安静的书房里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对方好似在努力压制着情绪:“你不懂,当年的事情我是有难处的,我太太的情况你也知晓,如果我不放弃你的话,她是绝对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接受我,还是不会承认我?” 指尖毫不留情的刺入掌心,激出浓稠的触感,谷尚毫不客气的笑起来,笑得泪光在眼角划过,笑得直不起腰,却有着心底最深处的讽刺和悲凉:“米先生,说到底你是有妻有子的人,而我爸妈都死了,这世界上跟我有关系的人一个都没有了,我是烂命一条,光脚不怕穿鞋的,如果你非要把我弄回你身边的话,那么大不了我们一起玩完,看最后……” 她的语调急促起来,一字一句:“到底是你的宝贝妻子在她的圈子中丢人,还是我这个人陪葬在你们所谓的爱情之中。” 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恼怒到呼吸沉重,手指用力的攥着手机,几乎要将其掰弯:“阿尚,我只是想要补偿你。” “我不要你的补偿,如果你真的觉得愧对我的话,那你就带着你的宝贝妻子远离我的世界,我便对你感激涕零了。” 说完,谷尚没有再浪费口舌,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挂断。 而下一秒,申超也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情绪,推门走了进去。 看也没看,谷尚便朝他吼道:“出去。”> 申超没有听她的话,径直走上前来,就瞧见她的身躯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蜷缩着,有着微不可闻的颤抖,那张精致的脸上全是他不曾见过的绝望恨意,苍白到灰败。c0 察觉到来人,谷尚才睁眸,红唇被她自己咬得血淋淋的:“我说出去,你没听见吗?” 她现在不想见人,也不想让别人看见她。 申超却不管不顾,愈发的逼近,压低嗓音:“你刚刚是在和谁打电话,男人?” 一个他不知道的男人,听他们的对话,似乎还有着一段不可见人却时日不断的旧情。 涉及到爱情和家庭。 无论申超怎么不肯承认,却都不可遏制的想到唯一的真相。 包养。 或者说得好听点,婚外恋。 他喜欢的女人,哪怕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都让他动了结婚念头的女人,却在最初的最初是别的男人的情人,不是强迫,是情不可遏的自愿,但却被毫不犹豫的抛弃了。 申超的心头闪过一瞬间的心疼,却又被谷尚的一句话弄得瞬间被恼怒覆盖。 她说:“关你什么事?” “谷尚。” “别叫我的名字,我只会觉得跟那个男人一样恶心。” 第836章 说到底,申超他们只是附带品而已 > 谷尚像是受到刺激般,猛然站起身来,赤着脚,眸底猩红一片:“还是说,你们男人都一样的听不懂人话?那我就彻底跟你说清楚,我不是自愿跟在你身边的,我爸死了,你没了能控制我的条件,我要离开你,就像是离开那个男人的掌控一样,你们所有人都是恶霸,都恶心的让人作呕。” 她所有的话落在申超的耳中,都化作了一个问题:“你不愿在我身边,那你愿意在谁身边?刚刚和你打电话的那个男人?” 说着,他便怒不可遏的上前准备拿她的手机。 她自然是不肯,但也很清楚凭借自己的力量也争夺不过申超,在刹那间思考后,毫不犹豫的将手机朝窗外扔了出去。 金属外壳和泥土碰撞的声音微不可闻。 就跟书房里一样,刹那间陷入了死寂。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不外乎是谷尚趁着申超还没有来得及彻底囚禁她之前,收拾了两件衣服,拿上自己的证件,头也不回出了国。 申超在得知消息后自然暴怒,也安排人手去调查,可所有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的回应。 在秘书将这样的消息汇报给他时,他立刻就明白…… 国外那个神秘男人出手了。 絮絮叨叨的讲述了将近十几分钟,申超才疲惫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通了,既然她甘愿去国外跟别的男人,那我也没有必要再找她,倒显得我好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蠢货一样,吊死在她身上了。” 可瞿啸爵却听出来点异样,蹙眉:“你确定她跟电话里那个男人是情人关系?” “他们的话都说得那么露骨,怎么可能不是。”> “我总感觉不至于。” 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瞿啸爵没具体了解过也说不出来,就只能多嘴提醒一句:“你最好调查一下,好不容易看上个女人,不要让事情闹到后悔的地步。” “算了吧。”申超瘫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疲惫,颇有点懒散的模样:“我还不至于没品到人家都跑了,还不依不饶的地步,好聚好散也就罢了。” “随你吧。” 等到郭婶将皮蛋瘦肉粥端到桌子上,申超毫不客气的霸占了一碗,又招呼着愣在不远处的女孩:“如如,还不过来吃点东西,你前段时间刚从楼梯上摔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施如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慢慢的上前,软软的开口唤:“表哥,爵哥。” 闻声,瞿啸爵掀了掀眼皮,瞧着坐在申超身边的女孩,黑眸没有丝毫情绪浮动:“这是?” 瞧着他全然忘记施如的模样,申超也不惊讶:“这是我小姨家的表妹,施如,小时候在我家住过几年,常跟在我们身后玩的。” “哦。” 瞿啸爵隐约有点印象,却也完全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谁说我们是来找你的。”申超喝着粥,连眼风都没有奉送一下:“是华清让我来接大师的,华家的厨子弄出来几个新菜,华老便心血来潮让大家过去试试新菜,华清邀请我们过去凑热闹。” 实际上,是华老担心只邀请柳臻颃一个,会被人察觉到他找她的真实目的,索性就杂七杂八请了五六个相熟的年轻人一起去玩一玩。 说到底,申超他们只是附带品而已。 第837章 别被人动了手脚,还懵然不知的 > 瞿啸爵对这些事情向来是不干涉的,只是多嘴嘱咐:“那帮我照顾好她,等我下了班就过去接她。” “放心。” 申超比了个ok的手势,可等瞿啸爵离开后,他坐在沙发上枯等到十点半,华清都打电话来催了一遍后,才看见柳臻颃慢悠悠的从楼上走下来。 “我的大师啊。” 申超第一时间便迎上去哀嚎:“你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老盼下来了,现在咱们能走了吗?” 柳臻颃倒也不是睡过头了,只是早课时间没起来,所以刚刚跪在蒲团上多念了一遍经来弥补过错罢了。 早餐都没有吃成,她饿着肚子就坐车到了华家,结果进门才发现他家的午餐还没有准备好。 淡淡的委屈涌上心头,柳臻颃摸了摸扁扁的肚子,黑白分明的杏眸看向申超:“你说我过来就有饭吃的。” 申超也有点尴尬,伸手挠了挠脸颊:“是华清一直催我,我还以为饭菜已经做好了,要不……我让人给你找点零食?” 柳臻颃刚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闻讯赶来的廖青青拽住手臂:“臻颃,你可终于来了,走吧,陪我去楼上玩会儿,我给你准备了零食和甜点,保证你喜欢的。” 一听有好吃的,柳臻颃二话不说,颠颠就被骗走了。 倒是一旁的施如似乎想要插嘴,但却没有任何人给她机会,她尴尬的在原地站了两秒,转眸小声的朝申超埋怨着:“表哥,其实我也能陪廖小姐的,她们为什么没叫上我啊?” “什么?” 申超不太能理解她们这些小女孩的心思,随口安抚道:“廖青青跟你不熟,一时没有顾忌到你也实属正常,华家今天也邀请了不少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你可以过去跟她们聊天啊。”> 客厅里的确也有凑在一起闲聊的女孩,虽然不多,但三四个也是有的。 施如虽说挺不情愿的,但还是乖乖的应了声,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但谁知道,廖青青找柳臻颃并不是真的陪她玩耍,而是将人直接带进了华老的书房。 里面早早就有人在等候,除了华老外,还有三位老者,除了面色稍显苍老外,各个额头宽阔,田宅宫饱满,耳垂肥厚,皆是晚景无忧,家业兴盛,子嗣得力孝顺的面相。 当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各家也有各家的不顺遂之处,只是相比而言,不值一提罢了。 华老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显得精神抖擞,声音苍劲有力,颇为熟稔的调侃道:“柳小姐,你可算是来了,让我们这群老骨头可是好等啊。” 廖青青也算是了解柳臻颃的性情,早早的就往她手中塞了一盘巧克力饼干。 于是,她看起来乖巧的坐在众人对面的沙发上,将饼干塞进口中,没什么表情,更没有紧张感:“恩,昨晚去打架了,所以就起晚了,不好意思呀。” 打架? 几位老人对视了眼,他们虽说最近这段时间的身体不太好,但依旧耳聪目明,自然隐约知晓昨晚司家的闹剧。 华老虚空的朝她点了点,神态慈祥:“你倒是实诚,那我们就开门见山,还请你帮我看着几个老家伙,面相有没有问题,别被人动了手脚,还懵然不知的。” 他所说的老家伙,自然是对面坐着的三位老者。 其中还有一个是柳臻颃认识的。 第838章 不要碰触与金木土有关的物体 > 许老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可神情稍显灰败:“柳丫头,我们又见面了,后天就是你跟那个混小子的订婚礼了,我们这群老头子今天还把你叫出来,你想要什么订婚礼物,只管跟许爷爷说,我给你准备。” 其他两个老爷子虽说没有吭声,但很明显也是这个意思。 可柳臻颃却摇了摇脑袋,温凉的嗓音一本正经:“不用呀,我今天解决一件事,可以得三份报酬,已经很赚了,无功不受禄的。” 否则牵扯上因果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当然,如果是有不得不牵扯上的亲缘关系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比如瞿啸爵从瞿老爷子手中抢血丝玉的镯子,她就挺喜欢的。 摸了摸手腕上带着的入手微凉的镯子,柳臻颃突然有点想瞿啸爵了。 其余两位老爷子对视了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连送到手边的好处都不要的,不过许老倒是有那么几分了解柳臻颃,顿时朗笑出声:“听你这丫头的意思是,我们老哥几个得的是同一种病?” 否则,她也不会说是解决一件事。 对上四道灼热又不怒而威的目光,柳臻颃不慌不忙的又吃了块饼干,漫不经心的开腔:“能帮忙端碗水来吗?” 虽说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一碗水有什么用,但陪同在华老身边的华清还是很快就送了进来。 将饼干盘子放在一旁,柳臻颃拍了拍指尖沾染的碎屑,将早就准备好的灰色粉末撒了进去,遇水即溶,甚至没有荡漾出丝毫的波纹。 其中有一位老人似乎有些好奇,问了句:“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华老拦了下来。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柳臻颃以指为刃,在指腹上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滴了一滴指尖血入水,可神奇的却是……> 水中没有丁点的血色荡漾开,依旧澄清见底。 这时,她才掀眸,温凉下来的眉目没有丝毫表情,又递了三张符箓到他们面前,嗓音漠然,随意道:“你们将护体符含在口中,然后去净手,回来的途中不要碰触与金木土有关的物体,也不要和其他人有接触,最后再滴入一滴指尖血入水就行。” 这个过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家具或者是电器用品怎么可能没有金属或木质。 不过,全程安排好人手帮忙的话,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最重要的是…… 净完手后,怎么在不接触金属的情况下,划开手指取血? 他们又不像是柳臻颃,能够用指甲就划开皮肉的。 三位老人面面相觑了半天,口中符箓也无法交流,更没法咬破手指。 最后,还是许老在没办法的情况下,生生用指甲掐破手指滴出指尖血才算完事,其他老人自然也是有样学样的跟着滴了进去。 可他们的血却不像是刚刚柳臻颃的般,滴入后连波纹都未惊起,三滴血用肉眼可及的速度在碗底蔓延开,却不相融,甚至之间泾渭分明,呈现出三足鼎立的局面。 这一现象倒是看得许老啧啧称奇,口中的符箓早就拿了下来:“你们说这像不像是古代的滴血验亲?不过我们都是不同的血型,所以不会相融。” “那也不对啊。” 这话立刻引来一位老者的反驳,他剑眉狠狠的皱起,看起来颇有点凶神恶煞的模样:“体检报告上显示,我和老康的血型可都是o型,按理说是可以相融的。” 第839章 你们为什么想死啊? > 旁边姓康的老者也跟着颔首,双手背后,颇有种大将风范:“柳小姐,还麻烦你给我们解释解释。” 柳臻颃也不兜圈子,盯着碗的视线显出几分漠漠的寒凉,出口便是:“你们的确都被借了寿,甚至幕后之人还借了你们身上的功德,可他的手段隐晦刁钻,能力是要在当初的唐大师之上,无法简单的追踪溯源。”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三个人的情况,可要比当初华老还要凶险,而且…… “功德”两个字。 只要是南城区土生土长起来的就都清楚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他们这个年纪,小时候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神话故事。 这么大的消息砸下来,哪怕他们三个人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依旧没按捺住的眼皮跳了跳,略显凶神恶煞的安老率先紧蹙眉梢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唐大师应该早就死了吧,那现在除了他还有谁能玩出这种阴损把戏的?” “我不清楚。” 柳臻颃摇了摇头,白净的容颜冷静至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黑白分明的杏眸底全是湛湛的寒芒:“我师父性子无拘,向来不喜与人交涉,再加上我师门只许收一亲传徒弟,所以并无什么师叔伯来往,更不清楚其他门派的师传情况。” 简单点来说,就是她常年隐居在山上,不跟其他人联系,不清楚南城区里是否有人出山。 “那怎么办?”康老叹了口气,坐回位置上:“我们几个老家伙倒是不足惜,可三个人的功德集于一处,怕是容易造成祸端啊。” “那我宁愿是一针安乐打下去,早早闭上眼,也不愿意把寿数和一身功德给了别人,平白助长了恶势力的发展。” 许老的嗓音倒是慢悠悠的,可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决然,又掀了掀眼皮看向柳臻颃,笑起来:“你这丫头既然要跟那个混小子订婚了,那么瞿老头就也算是你的长辈,平日里留心着点,别我们三把老骨头去了,幕后之人又盯上他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完完全全是在准备身后事。 柳臻颃全程都乖乖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听了没听,不过……> 巧克力饼干还真好吃啊。 最后一块入肚,看着只剩下渣滓的空盘子,她微怔了几秒,转头看向华清:“还有吗?” 华清也被三位老者平静赴死的态度弄得颇有点伤感,听到一道莫名其妙的问句,下意识的回应:“什么?” “饼干,还有吗?” “有。”华清失笑,感觉自己稍稍体会到瞿啸爵平日里的无奈感:“你想吃的话,我一会儿安排人给你送进来。” “麻烦你了。” 脆生生的嗓音欢快,柳臻颃的杏眸晶亮着,肚子不那么空的情况下,她才有功夫腾出嘴来,听着书房里的对话,不禁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向对面沙发上的三个人,狐疑的插嘴询问:“你们为什么想死啊?” 三位老者被问得一噎。 要不是顾全大局,谁不想好好的活着。 安老脾气最烈,立刻回嘴:“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又是被借寿,又是被借功德的,我们要是不死的话,南城区早晚有一天会乱的。” 反正早死晚死都给死,还不如死的有价值点。 柳臻颃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被训得有点难过,眼皮垂下来,呐呐的回了句:“哦。” 瞧着她稍显稚嫩的脸庞,安老紧跟着叹了口气:“不过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多谢你这丫头,本来就年纪还小,又是这么大的事情,真是难为你了,今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安家找……” “等一下。” 没等安老的话说完,柳臻颃就慢慢的抬起脸来,是毫不掩饰的认真“我好像没有说过,我不能救你们呀。” 第840章 大恩如大仇 > 整个书房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 对于柳臻颃的大喘气,所有人心头都是深深的无奈,许老长舒了一口气,心口的郁气驱散,语气也跟着轻快了两分:“你这丫头,说一半留一半,倒是将我们这群老骨头吓得半死,不过你能猜到幕后之人是谁?”??? “恩。”柳臻颃点了点脑袋,没了零食的辅助,再加上涉及到本行,她看似蓄着轻笑的嗓音冷漠至骨:“这次的手段和当初使在华老身上的秘术师出同门。” 也就是说,对方和唐大师是同一个师门教出来的。 这样的人,她在南城区里只见过一个。 “顾天师。” 那句说话前,总喜欢说句“无量天尊”,帮白家对付她,却差点被雷劈死的顾天师。 在场的其他人倒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对视一眼后,华老将老花镜摘下来,格外慎重的道:“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不知道。”柳臻颃如实摇头:“不过,可以找。” “我记得你说过,这回比上回更难对付,那你有把握吗?” 别到时候因着他们的事情,把柳臻颃再牵扯进去,让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给他们陪葬,他们良心不安啊。 柳臻颃倒也不谦虚,语调中除了漠然和随意外,没什么很大的情绪:“七八成吧,就算我没法破解这借寿的秘术,只要到时候把顾天师给杀了,所有秘术自然也随之消散,你们便会安然无恙的。”> 也不知道是柳臻颃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还是廖青青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她听着那个毫不犹豫的“杀”字,再看着那深寂冷漠的秀眉,竟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不知为何,明明她和柳臻颃也算是相熟,但还是生生从心底溢出点微妙的敬惧感。 柳臻颃倒是对廖青青的情绪波动毫不知情,她的视线转向康老,认真打量了两秒钟:“倒是你比较麻烦点,你除了被借寿外,还眉形散乱,尾部发青,是犯小人的征兆。” 被点名的康老瞳眸骤缩了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柳臻颃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明说,只是留了句似是非是的话:“大恩如大仇,有些事情你越是留有余地,就越是后患无穷,还希望你能早下决断。” “你的意思是我堂弟家……” 他的话还未说完,门板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短短几秒钟,柳臻颃立刻就像是换了个人般,漂亮白皙的脸蛋一改刚刚的漠然,重新挂着欢快的笑,第一时间去开门,嗓音脆生的很:“果然是我的饼干,谢谢你呀。”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就又抱着饼干窝在了沙发里,一副只要不主动找她,她就能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小模样。 一开始,康老还有些不太甘心,想要继续询问些什么,却被安老拉了一把,粗声提醒:“其他事都先放放再说,先把借寿借功德的事情解决再说。” 这下,康老才不太情愿的重新平静下来。 在场的所有老者中只有华老跟柳臻颃的关系还算亲近些,这种时候自然也由他主动开口:“柳小姐,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帮帮我这几个老朋友,需要准备什么,你尽管开口。” 第841章 有了八字,我就帮他断个桃花 > 饼干将腮帮填的鼓鼓囊囊的,柳臻颃咀嚼着,慢慢算了算:“我后天订婚,要不四天后我在过来一趟?至于物件儿嘛,上次准备的什么,这次照原样准备三份就行。” 四天后? 这个时间点,令几位老者都感到很诧异,毕竟柳臻颃现在面临着的可是人生大事,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一辈儿,随随便便度个蜜月就给半个多月不见人。 安老没等其他人反应,爽快的答应下来:“行,那就四天后,你这丫头可真对我的脾气,不管这次的事情成与不成,我老安都欠你一个人情。”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说着类似的话。 人情不人情的,柳臻颃倒是无所谓,毕竟她的诉求向来贫乏,但有一件事是她格外在意的。 那就是…… 她眨眨眼,就连手中的饼干都放下了,格外一本正经的道:“虽然是解决同一件事,但报酬给是三份,你们一人一份哦,我可以看在你们是同批次客户的份儿上,给你们打九折,不能再少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亏本肯定是不会亏本的。 毕竟,她向来做的都是无本买卖。 几个老者微怔后不约而同朗笑起来,就连一旁陪同的华清和廖青青也跟着偷笑出声,用打趣的眼神瞥着她。 整个书房里,就只有柳臻颃懵懂不解的看着他们。 她还挺狐疑的。 这有什么可笑的? 难不成是因为她给他们打折,他们开心的? 最后,还是廖青青挽着柳臻颃手臂离开书房时,她笑眯眯的主动解释道:“那几位爷爷能跟外公是朋友,虽说有的已经退休了,但都是身居高位,怎么可能是缺钱又赖账的主儿。”> “哦。”柳臻颃也不知道是听到哪个词了,思考了几秒后,歪头,突然笑了:“那这话的意思是,其实我是可以再涨涨价的?” 那她涨多少好呢? 五万还是十万? 这是个艰难选择的问题。 而廖青青完全没有注意到柳臻颃那副纠结的小表情,她用手指扣了扣阳台扶手,看着外面纷纷飘扬着的雪花,迟疑了两秒,试探性的开口:“臻颃,木卿他说,过年可能会带我去见你爸妈。” “去呗,臭媳妇总归是要见公婆的,而你又不丑。” “我这不是觉得进度有点快吗?” 廖青青稍微脸颊绯红的跺了跺脚,凑到柳臻颃跟前,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而且我第一次见他们,又不能空着手,但我也不清楚你爸妈喜欢什么,怕带的东西不合他们心意。” 虽说韩木卿已经将购置见面礼的事情揽了过去,但她还是想要稍微添置两样。 说着,廖青青便扭头看向柳臻颃,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但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瞧见她仿佛下定决心般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那我就添十万吧,我这一行总归是没有回头客的。” 在合理的范围内,能赚一笔是一笔。 这幅没心没肺的模样,倒是将廖青青气的够呛,她拍了柳臻颃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啊。” 柳臻颃点头,一心二用被她使用的得心应手,立刻重新捡起话题:“如果让我建议的话,那就让我哥去问问我爸的生日。” 廖青青不懂:“你想干什么呀?” “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了八字,我就帮他断个桃花,也算是你送给韩姨一个惊喜。” 第842章 我不会离婚,只会丧偶 > 断桃花?送惊喜? 柳浥轻微笑:用我的桃花来巩固你们的桃花,我还真是谢谢你。 廖青青倒是没想过还有这样的操作,迟疑了几秒:“这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再把韩阿姨这条线给断了……” “不会的。” 柳臻颃对自己的本事格外有自信,小手一挥:“我断的都是烂桃花,而且电视剧里都演过的,男人有钱就会变坏,与其到时候去防备,倒不如提前预防。”新笔趣阁 “你说的好像也没毛病,这么说……”廖青青琢磨了下,不知想到什么,一脸玩味:“你是不是早就把爵哥的桃花都给断了?” “没有,他不会的。” “你就这么确定?” “不是我确定,而是他本身就是个桀骜不驯,却又克己知分寸的人,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更何况……” 庭院里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将太阳光反射到柳臻颃脸上,略显柔和,只是嗓音有着点说不出的清凉:“我受了祖师爷传承,师门有训,结了婚是不能离婚的,所以我不会离婚,只会丧偶。” 也就是说,只要瞿啸爵敢,柳臻颃就敢无声无息的弄死他。 毕竟,她三缺五弊中正应了幼而无父的“独”,隐约有着老而无夫的“寡”,老而无子的“孤”。 她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浅色毛衣的袖口被挽起,手腕纤细,好似不堪一击,可平白的还是令廖青青心中“咯噔”一声。> 她的眼神复杂,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就算脸色狰狞的舞刀弄枪也只会令人觉得虚张声势,但同样,还有一种人,就比如面前杏眸弯浅,却有着浅薄漠然的柳臻颃,手中端着的只是一叠饼干,却让人从骨子中生出一种恐惧来。 书房里柳臻颃曾说过的那个“死”字仿佛又回荡在廖青青在耳边,令她不着痕迹的将距离拉远,却还是装的漫不经心,笑起来:“要不然,把柳伯父的事情放一放,你先帮我断一断木卿的烂桃花?” “断我哥的?” “对啊。”廖青青还担心她不答应,连忙补充道:“你放心,价格好商量,我要是真的成为你嫂子,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可以变成你的,是不是很划算呢?” 婚还没有结,廖青青便无师自通的将韩木卿当做条件许诺了出去。 只不过,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讨论落实,华清就出现在阳台,唤她们去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虽说这场饭局是华老拿来做挡箭牌的,但桌面上的菜色依旧丰盛,甚至还因着柳臻颃的喜好,添了不少稀奇的肉食。 其中就有一道鸿雁传书。 简单点来说,就是红烧大雁。 华老应该是之前就尝过,所以抽了个机会就朝柳臻颃推荐:“你尝尝那道鸿雁传书,是正儿八经的野味,虽说是红烧的,但味道一点都不重,还能温补驱寒,特别滋补。” 但谁曾想,柳臻颃丝毫不给华老面子,只是看了眼菜品,重新垂下眼皮来,淡淡的道:“谢谢,但我不吃这个。” 华老虽说不清楚原因,但也没劝,笑眯眯的转头又推荐起另外一道:“那就尝尝那道乳鸽汤,乳鸽都是家养的肉鸽,又放了点中药在里面,味道也不错的。” 这次,柳臻颃倒是再没有拒绝。 第843章 就像是有功者和废物之间的区别 > 可柳臻颃刚拿汤勺去盛,就听见不远处有人轻哼了下,声音有些低,不过嗓音中不屑的意味却丝毫不加遮掩:“她刚刚拒绝华老,我还以为她是不食肉的,原来只是不吃野味啊,可家养和野味都是肉,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心里矫情罢了。” 柳臻颃是华家请来的贵客,甚至可以说,今天的饭局就是为她准备的。 所以华家自然不可能放任她被这般欺负。 但华清刚将筷子放下,一旁的安老就板起脸来,隐约有着伤疤的模样看起来颇为凶狠,怒斥道:“元桐,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浑话,还不赶紧朝柳小姐道歉。” 说话的男人正是安老的孙子,今天也是闲着无事被带来凑凑热闹。 安元桐素日里应该是怕安老的,虽说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敷衍快速的说了句:“对不起。” 这幅模样,将安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小,你这是什么态度?” “无妨。” 倒是柳臻颃一派坦然自若,尝着乳鸽汤,不在意的道:“我并没有忌口,只是有些东西不吃而已。” 她们师门有四不吃:家狗不吃,耕牛不吃,乌鱼不吃,鸿雁不吃。 对应的便是忠义孝贞。 如果不慎沾染,轻则跪香,重则修行衰退。 可柳臻颃将这番说法搬到台面上来时,就有一道女声倏然响起,弱弱的,好似不经意间闲谈般:“表哥,柳小姐是真的不吃牛肉吗?我怎么记得,她好像之前还在餐厅里吃了牛排啊。”> “如如。”申超几乎下意识的呵斥:“不要胡乱说话。” 他的嗓音不算高,但在安静的餐厅里也是能听见的,施如立刻像是被吓到般,害怕的低垂下脑袋:“我……我错了,表哥。” 这幅模样,配上她本就纤细的身形,看起来倒是楚楚可怜的很,也引得安元桐替她打抱不平:“申超,如如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做什么凶她?” “大师她自然是有她……” “既然有人存疑了,那不如柳小姐给我们大家解释解释?” 安元桐没等申超的话说完,便颇有几分挑衅的看向柳臻颃:“不然让其他人误会你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怕就不好看了。” “混小子,你再胡说,你爷爷我回去就拿棍子……” 柳臻颃波澜不惊的按住想要训斥的安老,掀眸,轻轻的笑着:“如果你听力没问题的话,我刚刚说的是耕牛不吃,是因着耕牛终生劳作,普济众生,是义的代表,更是因着太上老君出函谷关便是骑着青牛,后被关令尹喜留下,才铸就了《道德经》。” “而现在,为了能够长期且大量的给西餐厅供应牛肉,西餐厅都有专门合作的饲养场来负责饲养肉牛,耕牛和肉牛的区别,就像是有功者和废物之间的区别,我想你应该清楚吧。” 柳臻颃全程都是温温静静的浅笑出声,就好似没什么脾气般,唯独眼神有些凉:“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要吃饭了,我很饿的。” 眼神直接对上来,轻薄又深不见底,平白令安元桐手指轻颤了下。 但他还是嘴硬,轻嗤:“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是在嘲讽我是个废物一般。” 安元桐说这话的时候,柳臻颃正在夹菜,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就只是漫不经心的挑了下眉:“是么?能听懂这话,你还不算是全废,等以后不再会被人当枪使的时候,你就算是脱离废物的行列了。” 第844章 养不好就会变成瘸子的那种哦 > “柳臻颃。” 安元桐恼怒的拍桌而起,这个脾气一看就是随了安老,眼睛瞪大:“你别在这里信口胡说,小心我……” “安元桐。”安老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安元桐的后脑勺上,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踉跄了下,耳边还响起来自于安老的训斥:“你这个混小子,再在这里瞎说,小心我打死你。” 说完,安老也不看他尴尬又难堪的脸色,转眸看向柳臻颃:“柳丫头,你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当枪使? 被谁当枪使? 虽说安老已经从重要岗位上退了下来,但敏感度还是有的。 柳臻颃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掀了掀红唇,温凉的嗓音淡淡的:“他主动掺和到别人的家事里,仗着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关系当马前卒当说客,恐怕即将是要惹祸上身的。” 安老不太清楚安元桐的事情,但安元桐自己清楚。 他脸色倏然一变,虽说很快就平和下来,但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色厉内荏:“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人把你抓起来。” “哦,那我就不说了呗。” 柳臻颃没什么脾气的笑着,看起来挺无辜乖巧的,可吐出来的每个字都有着令人心悸的嘲弄之意:“反正赶不上我后天订婚的人是你,在我的大日子里看不见你这种令人不喜的人,说到底是我赚了。” 这话,看似什么都说了,又看似什么都没说,令人百爪挠心的感觉挺不好受的。 至少安老是忍耐不了,他在午餐结束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柳臻颃,粗狂的嗓音一如既往调门挺高:“柳丫头,你刚刚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甚至,他还好似受了指点般,直接将一张支票递了过来:“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平日里他奶奶娇宠的很,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看在这情分上多担待点。” 有钱赚。 柳臻颃看着纸张上五十万的金额,愉悦的收下,眉眼虽说依旧清淡,但能够看出少许的笑意来:“没关系,小孩子嘛,都是不懂事的,他明天也会这般不懂事的替人出头,结果被打断了一条腿,养不好就会变成瘸子的那种哦。” 安老的脸上狠戾的表情交错而过,下意识的询问:“替谁出头?”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能知道呢,不过……” “不过什么?” “他明天的断腿之灾和康家有关系,你可以查查他和康家的哪些人交好。” 线索已经给了,那剩下的事情就不关柳臻颃的事情了。 下午还不到四点,瞿啸爵便驱车来华家接柳臻颃,他到的时候,她和廖青青正每人手中端着一盘水果,窝在影音室里看恐怖电影。 两个小姑娘也不嫌害怕,屏幕上摇曳着灰败光芒映照在两个人脸上若隐若现的,再配合上被调暗的灯光,还真的格外有恐怖氛围。 瞿啸爵也是心血来潮,蹑手蹑脚的从柳臻颃的身后冒出,一把捂住她的眼。 旁边的廖青青都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放声尖叫,倒是柳臻颃这位当事人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镇定的很,还主动拽住瞿啸爵的手臂,转身便是个熊抱。 埋首在他的脖颈处,她喃喃的抱怨:“你走路是会出声的,还想吓我,真是太笨了。” 第845章 他是不是还要谢谢她曾试图收敛行为? > 被骂,瞿啸爵没有半点该有的生气,硬朗的眉宇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揉了揉柳臻颃的发,爱不释手:“恩,是我的瞿太太耳聪目明,太过厉害了。” “那是。” 柳臻颃被夸得格外得意,仰着小脑袋,精致脸蛋上全是被宠出来的骄纵。 这幅画面落在廖青青眼中,只觉得好大一盆狗粮强行喂给了她。 于是,她也不再这对未婚夫妻面前继续自讨没趣,径直起身:“既然爵哥来了,那我就功成身退了,你们俩看电影吧,外公嘱咐了,让你们记得晚上留下来吃饭。” “好,替我再谢谢华爷爷。” 廖青青朝瞿啸爵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就出去了。 影音室的门板开合,恐怖片还在继续。 剧情大致描述的就是一个姐姐替校园暴力而死的妹妹报仇的老套剧情,但导演的拍摄手法不错,整体节奏迅速又紧凑,还是颇有看头的。 但再有看头,也架不住柳臻颃的吐槽:“这个血浆挑的有点假呀,颜色偏灰了。” “他们遇到灵异事件的时候为什么要尖叫啊,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我在这里,快来抓我吗?” “他们既然都这么害怕了,那为什么闻到奇怪的味道,还要过去一探究竟?避着点走,少往陷阱里跳,能少受很多伤的,他们是蠢吗?” 瞿啸爵再一次感觉到当初在电影院里被无奈支配的感觉,薄唇勾起无可奈何的弧度,耐着性子解释道:“其实,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和行为的,就比如昨晚你喝醉后,非要去司家揍司庭,不也是一样的吗?” “那不一样。”> 柳臻颃也不继续看电影了,主动转过脸来解释着:“我给你说哦,我原本没有想要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我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保镖的情况下直接闯入司家,把他揍一顿,但廖青青她们说司家有监控,我可以蒙蔽其他人的感知,却不能屏蔽电子设备,没办法,我这才光明正大的揍上门了。” 是么,他是不是还要谢谢她曾试图收敛行为? 但柳臻颃都没给瞿啸爵说话的机会,好似想起来什么:“对了,今晚我还要去揍你小叔和小婶呢,你要不要去凑热闹,我给你设个阵法,他们是瞧不见你的。” 她还要去打架? 眼眸下意识挑起,瞿啸爵怔怔的看了她几秒后,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薄唇亲了亲她的腮帮,叹息般的失笑:“我的小祖宗啊,后天就要订婚了,你能不能乖一点?” “我怎么不乖了?” “你想要去揍他们倒是无所谓,但如果他们一家后天不出现在订婚宴上的话,都无需婚宴结束,南城区就会疯传瞿家不满意你的风言风语。” 瞿啸爵倒不是心疼瞿威康他们,就是担心会让他耗费了那么多心血的订婚宴不完满,心疼背后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其他家的婚宴一般都是女方在打点,选择自己喜欢的装潢和配饰等等。 而柳臻颃这位新嫁娘,却没有半点这样的自觉,像是个甩手掌柜一般,哪怕是婚纱,要不是瞿啸爵接连和设计师沟通的话,怕是到现在还没有订版。 柳臻颃现下要比刚下山时开窍多了,考虑了下便明白其中的关窍,稍有不满的扁扁嘴:“好吧,那等最近这几件事结束后,我再去揍他们吧。”新笔趣阁 “行。”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只要你安安分分订了婚,接下来要做什么都随你。” 话题都聊起来了,自然电影是看不下去了,瞿啸爵便趁着这个时间点,再和柳臻颃捋了一遍订婚流程。 直到华清敲门来叫他们吃晚饭,他们才结束话题。 第846章 长辈的催婚自然是无处不在的 > 中午那群人早就散了,就连申超也因着施如胡乱说话的缘故,早早就离开了。 但,柳臻颃却发现餐厅的椅子依旧多出两把来,她偏眸好奇的询问:“还有谁会来吗?” “应该是华清的堂弟和他女朋友。” “哦。”柳臻颃点点头:“那我明天的捧花能加点风信子吗?我觉得会好看的。” 这么跳跃的话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瞿啸爵倒了杯温水递到柳臻颃手里,温声:“我刚刚说了,后天捧花的主花是玫瑰,风信子和玫瑰不是很搭,如果你喜欢的话,那我安排人做成花束放在新娘休息室,好不好?” “也行。” 柳臻颃倒是挺容易满足。 正说着话,华老拄着拐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瞧见瞿啸爵后眸底明显划过一抹愉悦:“啸爵来了?你爷爷这两天可是一个劲儿的朝我吐槽,说你这个小子坑蒙拐骗了他不少好东西啊。” 瞿啸爵用眼角余光瞧见柳臻颃乖乖的喝完了杯中的水,才挽起薄唇:“这两天让华爷爷受累了,我家老爷子絮叨起来的确挺长时间的。” “受累倒不至于。” 华老挥了挥手:“我就是觉得他那个老东西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再过两年就能抱重孙的人了,还来这个孙子都没对象的老头子面前炫耀,你说是不是啊,华清。” “啊?” 完全没有想到话题会突如其来转到自己身上的华清,下意识抬脸,表情迷茫了一瞬。 华老这是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催华清赶紧结婚啊。> 结婚对象自然是苏晚糖。 她自从上次绑架被救后,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再加上华家本来就没有什么门第之见,便和华清重新甜甜蜜蜜的谈起恋爱来。 等到华清反应过来后,只能无奈的笑笑,顺便帮华老满上茶杯:“爷爷,我和晚糖还要再谈……” “再谈什么再谈?你们可是初恋,再谈两年,啸爵他都要抱上孩子了,你们还没结婚呢。” 长辈的催婚自然是无处不在的。 只要你反驳一句,他们就有一百句在等着你。 华清煎熬的敷衍着,还要时不时忍耐瞿啸爵的秀恩爱,又或者是廖青青的偷笑,直到看到华章司从玄关走进来,他才仿佛是看到了救星般:“章司,你总算是来了。” 不远处,穿着经典款式黑色大衣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和华清的圆滑精明完全不同的是,他骨子中透着一股深寂的阴郁,就像是那种多情的贵公子,又像是郁郁不得志的艺术家,总归就是很容易让女人试图拯救并企图用爱来替他照亮人生的类型。 就是不知为何,他身边并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 他靠近,礼貌颔首,挨个打招呼:“爷爷,堂哥,堂妹,瞿少,柳小姐。” 华老点了点空出来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又蹙起眉来:“你女朋友呢?不是说要跟着过来吗?” “分手了。” 华章司很快的回应,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彼此之间觉得不合适,这么多年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就没有再把她带回来。” 简简单单的一番话,信息量颇大。 柳臻颃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狗血电视剧般,看似是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但实际上却是竖着耳朵认认真真的偷听。 ??? 第847章 她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华章司嘛 > 华老倒是也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是赞同的点点头:“你们俩继续纠缠也是相互拖累,索性分开的好,我刚刚还在催你堂哥赶紧结婚,你就比你堂哥小一岁,现在既然分手了,那就赶紧再找个女朋友,咱们华家对女方也没什么要求,只要是你们真心喜欢就可以。” 华章司“恩”了一声,看着帮佣一道道菜往餐桌上摆,颔首:“我知道的,爷爷。” 就算华老当年如何叱咤商场,现下也就是个普通人家的爷爷罢了,所以打开话柄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正好,这下就给了柳臻颃机会,隐晦打量着华章司的面相。 奸门丰润,夫妻宫却黯淡无泽,感情不顺,多经坎坷,结婚较晚,却婚姻和睦幸福,无太大感情风波。 很明显,华章司现在就处于感情不顺的状态。 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不顺,单看面相就无法探知了,还要配合生辰八字和六十四卦盘。 正想着,一只大掌无声无息的搭在了她的大腿上,耳边同时间传来瞿啸爵略显温柔的嗓音:“发什么呆,尝尝这个,你会喜欢的。” 华老就好似抓到了什么证据般,嗓音也跟着大起来:“你们看看,啸爵这小子跟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他往日里够桀骜不驯的吧,现在不照样跟柳丫头和和美美的?” 可柳臻颃偏头,就发现瞿啸爵根本就不是华老说的那样。 他虽说眉眼温和,淡然自若的很,但眼角余光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点点警告。 柳臻颃瞬间有些不满的扁扁嘴,她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华章司嘛,用得着这么凶,还夹了不少她根本就不喜欢的菜色到她的盘中? 可偏生,她不敢反驳什么,只能愤愤的戳了戳丑不拉几的苦瓜,最后在瞿啸爵的眼神威逼中,表情像是上断头台一般,张嘴囫囵的吞了下去。> 好苦。 她暗地里吐了吐舌,真难吃,怪不得她不喜欢。 一顿饭,除了华老喋喋不休的劝导,还有那一筷子苦瓜,整体而言还算是比较不错的。 离开时,外面依旧在飘着不大不小的雪花,地上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有些轻微咯吱咯吱的声音,整个庭院里唯独剩下常青的松柏摇曳着翠绿之色。 柳臻颃和瞿啸爵牵着手,踩雪玩得很是开心,就连系好安全带后,手中还攥着一个雪球,笑盈盈的:“看我捏的雪球是不是特别结实,我给你说,这雪球打人可疼了,当初在山上,每次下雪他们都打起雪仗,但他们永远都打不过我,也就谭师兄在众多师兄弟的掩护下,能够勉强扔到我一两个,师门里其他人除了师父外都被我揍过,我当时可厉害了……” 越说,她的声音越微弱,素日里或懵懂或清冷的小脸罕见的出现了少许的失落和回忆。 虽说她没有说什么,但瞿啸爵看一眼便明白,她这是想师父了,想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他没法给出什么准确的承诺,就只能凑过去,亲了她脸颊一下:“没事,过年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回去,初二好不好,到时候再带上南封,他最近这段时间应该是改了不少。” 毕竟他每天都要犯三个小时的病,就算再强悍的体质,也熬不过疼痛入骨的感觉。 “好。” 她乖乖的应。 他便抬手又揉了揉她的发丝,这才踩下油门,发动车子,缓慢的朝别墅外驶去。 就如同时间般,没有任何感觉,便到了订婚的当天。 第848章 你真的准备嫁给那位瞿施主了吗? >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订婚宴的前一天晚上,柳浥轻喝醉了。 他难得有失往日里的儒雅形象,喝的脸颊涨红,抓着柳臻颃的手絮絮叨叨说了不少的话,就比如他在她小时候该再仔细点,这样便不会抱错,从而错过她二十年的成长,又比如他盖在刚把她接回来时再多关心她等等。 同样的,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嫁女的愉悦,反而混杂着各种说不出的情绪。 韩夏媛和韩木卿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独留柳臻颃一人面对这样的情况。 她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就只能尽量放轻嗓音:“你别伤心啊,我不觉得委屈的,我能养活自己,师父也对我很好。” 但她不知,她越是这样说,柳浥轻的心中就越是难受。 他的亲生女儿啊,才将将相处半年时间,明日就要被他亲手递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中了。 柳浥轻也不知道是借酒抒情还是真的喝醉了,总归是闹到快十二点才被韩夏媛扶回房间。 但中间间隔了不过五个小时,柳臻颃便起床念经。 虽说今天要订婚了,但该念得经还是要念得,否则师父知道了是会骂的。 敲击木鱼的最后一下停止,她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听动静不太像是来帮她化妆的工作人员,更不可能是瞿啸爵。 柳臻颃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去开门,却看见一个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谭师兄?” “柳师妹。” 谭阑穿着一袭洗的有些发白的道袍,看见她的一瞬间眼眸发亮,但还是老实的行了一个礼。 柳臻颃自然也回了一礼。 谭阑是师父收养的第一个徒弟,比柳臻颃要大上七八岁,虽说和师父没有亲传师徒的缘分,但师父也教导了不少,算是师兄弟中除柳臻颃外,能力最高的一个。???>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不惊动柳家保镖的情况下,出现在柳臻颃房门口的,不过她也没有问,白净的脸蛋泛出惊喜和笑意:“谭师兄,你怎么来了?” “是师父派我来的。”谭阑的手指上还挂着一个小礼盒,温声:“师父算出南师弟已经被你接回了南城区,特派我过来接他上山。” 说着,他还把礼盒递过来:“这是师父给你准备的订婚礼物。” “谢谢。” 柳臻颃接过后,当场就把盒子给拆了。 里面放着的是块雷击木,就是她一直都想要,缠着师父好几个月都没有要到手的那块。 看到的瞬间,她杏眸就亮了起来,什么都忘却到脑后,美滋滋的拿出来把玩。 倒是谭阑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柳臻颃干净精致的侧颜。 只不过是半年多不见,她比记忆中更加温软娇媚了不少,眉梢微微上挑,有着种明显的肆意感,虽然谭阑描述不出来,但也清楚这种感觉是山上的生活养不出来的。 哪怕是知道柳臻颃在山下过得很好,他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按捺不住出声:“师妹,你真的准备嫁给那位瞿施主了吗?” “我没有嫁啊,只是订婚而已。” “订婚也差不多,经过天地鉴证,你们距离结婚就差最后一步了。” 这时,柳臻颃大致听出来点意思,狐疑的视线睨过去,红唇微抿:“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因为师父的一句话就去嫁人,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谭阑双手习惯性的放在膝头,但指尖却在道袍上:“毕竟今后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人是你,师门里习惯都是找道友结婚的,这样才有共同话题,你跟他……” 在柳臻颃的注视下,谭阑将最后几个字说了出来:“恐怕会没有共同话题的。” 如果说是半年前,可能她还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但现在…… 第849章 鼻大山根断,容易富贵后反噬旧主 > 将雷击木放回到盒子中,柳臻颃清净的脸蛋湛出点笑,却亲近不足礼貌有余:“谭师兄,既然师父让你过来将南封带回山上,那我安排人送你过去,南封在郊区的别墅,到时候你接上他,也好早点回山上交差。” 谭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柳臻颃在下逐客令。 他的确是想要留下来,可他除了同门师兄弟的身份外,再无其他身份。 最后,在一片安静中,他只能站起身来:“师妹,我刚刚说的,你一定要考虑一下,我希望你能够高兴,而不是限制于所谓的命定上。” “谢谢,我会考虑的。” 但采不采纳,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好,那我就走了。” 在一片恋恋不舍的情绪下,谭阑只能跟着被柳臻颃叫进来的保镖一同离开。 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祝他订婚快乐。 不过,柳臻颃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兴致勃勃的把玩着新得手的雷击木,却还没有五分钟,瞿啸爵指派的化妆团队便到了。 同时,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位。 “师妹。” 师梦瑶是今天的伴娘之一,原本她们昨晚就该在柳家住下的,但她和廖青青商量了下,还是决定今早再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柳浥轻提前打好了招呼。 师梦瑶蹦蹦跳跳的进来,手中提着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身上除了一条手链外没有带任何的饰品,略施薄妆的模样很明显没有丝毫抢风头的意思,开心的晃了晃手中的盒子:“师姐,快看我给你带的订婚礼物,我专门给你准备的。” “什么东西?”> “当当当。” 盒子打开以后,里面赫然是一份合同,内容大致就是师梦瑶将晚瑶工作室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到柳臻颃的名下。 柳臻颃粗略的翻了翻:“晚瑶工作室?” “对啊。”师梦瑶点头,表情略有点小得意:“我自己创办的工作室,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人,但将来一定会很厉害的,到时候我负责赚钱,你就负责年底坐等分红就好。” 而晚瑶工作室的开张工作就是柳臻颃新出剧本,《大冯王朝》的拍摄。 师梦瑶不知又想到什么,连忙将手机相册调出来,捧到柳臻颃眼前:“师姐,你快看,这是我准备挖过来的艺人,是不是还挺帅的,鼻子眼睛精雕玉琢的贼好看,要不是当初得罪了上司被雪藏了一年,否则绝对爆火。” 等到把人挖过来后,她给他准备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大冯王朝》的男二角色。 她都能幻想到,《大冯王朝》一经播出后,他火遍大江南北,接广告综艺接到手软的盛况了。??? “哦,模样倒是不错。” 柳臻颃用眼角余光扫了眼,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的,语气清淡:“只可惜眉毛散乱,鼻大山根断,是个吃软饭的绣花枕头,容易富贵后反噬旧主,你最好再考虑考虑。” “啊?” 一句话将师梦瑶的幻想敲碎,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真的?” 这可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人选啊,竟然这么轻易就被pass了。 虽说心里感觉可惜,但她对柳臻颃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下,乐颠颠的捧着手机继续:“师姐,你再帮我看看其他人,如果再筛出去几个不合格的,我今后肯定能少很多麻烦。” 第850章 恭喜订婚,红包拿来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隔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廖青青也换好伴小礼服走进房间。 一切都整理完毕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 虽说这只是订婚,而非结婚,但该走的流程一点都不会少,韩木卿更因着身份成为了接亲路上负责阻拦的主力军。 所以,他在看见接亲队伍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瞿先生,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九九八十一关,请问你准备好了吗?” 不出三分钟,外面庭院里已经闹哄哄一片,接成语、对对子就连古代的行酒令都被拿了出来作为考察内容。 华清和申超这两位瞿啸爵的伴郎,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搜肠刮肚将毕生所学都拿了出来,才堪堪得到了韩木卿这位大舅子的满意。 但刚闯过狼山,就到达了虎穴。 他们上了楼就瞧见柳臻颃的闺房房门紧闭,门板上只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洋洋洒洒写着八个大字。 恭喜订婚,红包拿来。 这幅爱财的模样,也不知道究竟是跟谁学的。 华清上前敲门,好声好气的商量着:“青青,这门连个缝都没有,怎么给红包啊,要不你们先把门打开,我们再一手交钱,一手换人?” 廖青青堵在门口,身子直接靠在门上,笑得畅快:“我才不要被你们骗,要是真的把你们放进来了,我们怎么可能还有钱拿?” “可红包塞不进去啊。” “那就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好不容易有个肆意刁难的机会,廖青青才不愿意轻易放弃:“既然门没法开,你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啊。”> 一群人思考半天,最后还是华清回到庭院,将红包生生扔进柳臻颃房间的阳台里。 也幸好楼层不高,否则按照他的臂力,怕还真扔不进来。 最后,在大家的哄闹声中,瞿啸爵成功的推门走进卧室,仅一眼,他便看见即将要被他拥入怀中的未婚妻。 柳臻颃就坐在床上,花开环绕的粉白色裙摆铺就满床,青丝披散在肩头,抹胸式的婚纱将她姣好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在外面金色的阳光中,有着说不出烟视媚行的色调,勾魂夺魄,美得都让他挪不开眼。 说实话,从瞿啸爵迈进别墅到现在,嘈杂声一直未曾停止,但柳臻颃却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速度微快却有力,那种感觉…… 奇妙到指尖发麻。 所以,在她被瞿啸爵打横抱起时,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白净的脸庞缓慢的覆盖上一层嫣红,听着四周礼炮和起哄声,难得抿着唇:“今天的人好多啊。” “等到订婚现场会有更多人的。” 瞿啸爵停顿了下,低笑的声音通过胸膛传入她的耳尖:“当初还是瞿太太陪着我一起写的请柬,怎么?你忘了不成?” 他身上独特的古龙水扑面而来,混合着轻薄的呼吸,令她感觉到微微的战栗。 她被打趣的也不知道反驳些什么,只能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他一眼。 毕竟具体情况,他可要比她清楚多了。 那些请柬里,大部分都是瞿啸爵书写的,她最多就是陪在身边玩玩游戏吃吃零食,然后就是在已经写完的请柬上端端正正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毫不客气的挑眉:“就是不知道那些拿到请柬的人,在上面看到我的字迹会怎么想,恐怕会觉得我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毕竟连写个请柬都没有太太帮忙。” 他还在嘲笑她。 第851章 你这下回是准备嫁给谁呢? > 柳臻颃看起来凶巴巴的掐了掐瞿啸爵颈后的一小块肌肤,用自己的额头在他的额头上撞了下,轻哼:“哦,那你还真是可怜,那等下回吧,下回我就勉强帮你一起写,也算是挽回一下你的声誉。” 下回? 瞿啸爵眸底划过一抹危险的挑眉,将她放进敞开车门的后座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轻轻的:“瞿太太还真是贤惠,不过你这下回是准备嫁给谁呢?” “嫁给谁?”柳臻颃总算是有一种耍了瞿啸爵的愉悦感,笑眯眯着:“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可是订婚,等下回自然是到结婚的时候了呀。” 瞿啸爵微怔了下,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 今天实在是太过令人欣喜,以至于令他根本忘记了,过了今天他们才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妻,还需要等个一年半载,她才能被称为“瞿太太”。 还给等这么长时间才有个真正的名分,瞿啸爵一生气就毫不犹豫的在柳臻颃的红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柳臻颃下意识就阻止他,哼哼唧唧着:“你别亲我,我可喜欢这个颜色的口红色号了,会被你弄花的。” 这是…… 人不如口红? 但瞿啸爵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外面有起哄的声音:“亲了亲了,快,再和大师亲一口。” 这样的称呼,都无需亲眼去看,就知道一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申超。 而瞿啸爵更没有半点害羞,大掌扣住柳臻颃的后脑,俯身,俊脸在眼前一点点的放大,嗓音似温柔般的蛊惑:“瞿太太,他们都在让我们亲一口呢,所以……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口红重要,就在你选择了。”> 最终,柳臻颃还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任由轻柔的吻落了下来。 订婚的场地是早就选好的,山上的古堡庄园,占地面积非常辽阔,风景如画,也不知道是如何操作的,现下明明是冬日里,城堡的花却依旧争相开放,散发着自然又清新的香气。 庄园背靠大海,站在房间的阳光就能够远眺到波光粼粼的海面,但庄园和大海还是隔着一个山崖的高度。 当然,山崖附近也有路通向沙滩,只不过比较麻烦,绕的路比较多而已。 距离订婚宴会正式开始还有大概一个小时,柳臻颃便先进入专门的新娘休息室稍作休息,瞿啸爵则是负责去处理订婚宴上出现的小麻烦。新笔趣阁 一推开休息室的门,柳臻颃就看到茶几的花瓶里插着一束以风信子为主,满天星做陪衬的花束,正是她前天随意间和瞿啸爵提及的。 此时,是由张网易陪同在她身边的,视线跟着挪移了过去,立刻就笑了起来:“老板,当时我瞧见瞿少亲自将这束花送进来的时候,就猜到这一定是送给你的。” “恩,我前天说喜欢的,我说的话他都会记得。” 柳臻颃丝毫不收敛自己的喜色和对瞿啸爵的爱意,坐在茶几前,用手摸了摸花,刚准备琢磨吃点什么垫垫肚子,就听见张网易略带惊讶的唤她:“老板,廖小姐好像正在跟人吵架。” 吵架? 柳臻颃立刻凑到窗边去。 廖青青的确是在和人吵架,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前男友,司庭。 第852章 千万不要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揍你 > 两个人的位置距离柳臻颃所在的窗户挺近,所以稍微拔高一点的音量就足以让她们听清对话内容。 “拜托,我又不是回收站,并不是什么都要的,尤其是你这种被我丢过一次的。” 咬重最后两个字,廖青青毫不客气的嗤笑,仰脸看着司庭那张温淡疏离到骨子中的面孔,尤其是他身上这件浅色系的西装,更衬得他五官淡漠,她一字一句:“我承认韩木卿有很多方面不如你,没有你家世好,学历高,但他有一点远胜你千百倍。” “哦?” 司庭稍微有点兴趣,但眉眼下压的模样很明显也有着不易察觉的不喜。 廖青青看得出来,却不放在心上:“那就是……韩木卿至少是真心喜欢我的,不会像某些人一般,用感情当做是他算计人的筹码。” “喜欢你?” 司庭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凭着你廖家大小姐的身份,南城区有许许多多的男人都可以像是韩木卿一样真心喜欢你,不过是隐匿他们贪财又喜色的真实面孔而已。” “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廖青青双手环胸,用一种近乎防备的姿态面对着司庭,红唇讥讽一笑:“只要我一天是廖家人,他就会喜欢我,那副模样能装一辈子也是他的胜利,总归他没有放任养在身边的情人凑到我这个前女友面前恶心人。” 司庭不知为何伸手按了按眉心,英俊轮廓除了不近人情的冷漠外,还有一层薄薄的不耐,看起来颇为烦躁:“你是说我身边那个姓曾的?” “是曾舒。” 廖青青主动提醒道。> 但她敢保证,曾舒到底叫什么,司庭一定没记住。 到底是曾什么,司庭也无所谓,他眉宇间的躁意愈发明显:“我刚刚和你说的合作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毕竟……” 剩下的话,柳臻颃没有继续听下去,因为她察觉到一道脚步正在靠近休息室的房门。 脚步声不像是正常脚步,而是那种刻意放轻了的。 柳臻颃反手将窗户关好,又拉了张网易一把,提醒道:“躲到一边去,有人过来了。” 就在张网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条缝,一道穿着侍者的服装,看似不算健硕的身影走了进来。 男人原以为自己的出现会将休息室里的人吓一跳,但谁曾想…… 一道警惕,一道嫌弃的目光朝他看过来,甚至后者还朝他笑了笑,拖地婚纱将她衬得没有太大杀伤力,语调随意:“我劝你马上离开哦,毕竟我还挺期待今天的订婚,你要是准备做什么坏事的话,我可是会很容易生气的。” “那我也劝你配合点。” 虽说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但男人还是按照计划,单手摸进口袋中,语气压低:“否则我就不能保证你除了被电晕外,那张漂亮脸蛋上还会不会留下什么其他伤疤。” 张网易很清楚自己的武力值跟柳臻颃完全不在一个程度上,也没有贸然出头,反而是乖乖的躲在一边,争取做到不被抓走当做威胁的人质。 所以,柳臻颃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再次发出警告:“我劝你好好说话,千万不要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揍你。” 第853章 麻醉针都近不了她的身? > “揍我?” 男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打开手中的电击棒,电流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颇有几分渗人,目光紧紧的缩在柳臻颃的身上,一步步的靠近:“我还真不知道就你们这样豪门养出来的娇娇女能够有什么战斗力,不过我倒是挺好奇,到底是你的花拳绣腿快,还是我的电击棒……”快。c0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他手中的电击棒就被毫无防备的踢飞了。 哪怕是繁复的婚纱也丝毫没有阻碍柳臻颃的行动。 收腿时,她还顺便将男人踢倒在地,踩在脚下啧啧了两声,挺嫌弃的模样:“我都说了,我是会揍你的,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呢?看,这下吃亏了吧。” 男人虽说看着不算健硕,但身上却全是肌肉,哪怕是被踩着,也临危不变的凌空踹去。 虽说没有踹中目标,但还是成功的从柳臻颃脚下逃脱了出来。 起身,他活动了下手脚,盯着柳臻颃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渗着沙哑的嗓音咬牙笑了下:“看来你的确是有点花拳绣腿,那我们不如比试比试。” “你要和我打一架?” “对,我们光明正大的比试一番。” 说着,他便准备将柳臻颃引到指定的位置。 他既然能够突破重围,在订婚现场当众绑架柳臻颃,自然是做好多手准备的,甚至都安排人闹事将瞿啸爵给引走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庄园外除了接应人手外,也安排好了狙击手,主要工作就是负责一枪麻醉针送柳臻颃入眠。 可谁曾想,柳臻颃的确是和男人打了起来,但哪怕她穿着束手束脚的婚纱,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隐约有着点压制的意思。 打斗中,她化着精致妆容的小脸不仅不怒,反而还有点开心的模样,脸不红气不喘的嘲讽着他:“你真的是来绑架我的吗?这个拳脚实在是有点弱鸡了,你们绑架公司是没有提前预估我的身价,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只配你这样的人来绑架我啊,那你们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絮絮叨叨的话,听得男人心烦意乱,眉间的褶皱愈发的加深,不自觉的爆粗口:“靠,你能不能闭上嘴?”> “不能。” 柳臻颃回应的理直气壮,还自言自语:“我决定了,等我订完婚,我就让网易把你们都给收购了,把绑架公司改成保镖公司,然后天天找人训练你们,累死你们。” “。” 男人彻底怒了,趁着打架的间隙,拉起衣领就朝那边怒吼道:“还等什么呢?给我一枪弄晕她。” 耳麦里的人笑了声,顺着电流传过来稍微有点失真:“小姑娘胆大妄为的确挺有意思的,我就多听了两耳朵,放心,马上动手。” 下一秒,扳机扣动,一根麻醉针破窗就朝着柳臻颃飞了过去。 可…… 令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根麻醉针在距离柳臻颃后颈半米的位置像是被凝固了般,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在半空中足足停滞了三秒,才“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麻醉针都近不了她的身?” 通过高倍瞄准镜看向这里的狙击手瞬间瞳眸骤缩,超出常理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的话,他怕是连想都不敢想。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无法置信的一连扣动了三次扳机,瞄准的自然都是柳臻颃。 而三根麻醉针毫无意外的全都凌空停止,而后诡异掉落,就连和柳臻颃之间的距离都分毫不差。 这一幕…… 诡异的就像是恐怖片的情景再现。 第854章 南封很可能是真的被绑架了 >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的男人惊恐的下意识后退一步,左脚绊右脚,差点踉跄的直接摔在地上。 而察觉到麻醉针存在的柳臻颃,彻底失去了玩闹的心思,一步上前,不大的拳头干脆利索的击在了男人的太阳穴上,力道之重令对方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力,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体抽搐的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哪怕是张网易上前用绳子将他绑起来,他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为了防止窗外的人继续窥探休息室,柳臻颃还让张网易把窗帘也拉上了,又嘱咐道:“休息室里这么大的动静,外面都没有人进来查看情况,恐怕是他们早就将人调走了。这样吧,你直接去把院子里的保镖叫来,顺便通知我未婚夫。” “好的,老板。” 张网易抬脚便准备离开。 但男人又岂会这么轻言放弃,哪怕眼前冒着金星,大脑一阵阵眩晕,他还是强撑着喊道:“柳小姐,你难道就不担心南封南先生吗?” 张网易往外走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她作为助理,一直都在处理柳臻颃的身边事,自然很清楚南封究竟是谁。 反倒是柳臻颃满脸淡然模样,半靠在沙发上,有些犯困的打了个哈欠:“你刚刚的意思是……你绑架了南封?” “对。” 这也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二条路。 如果一旦绑架柳臻颃的计划失手,那么就用南封将她吊出来。 他们就不信,南封作为她师父的亲生儿子,也不值得她稍稍冒险一次。 男人瞧着柳臻颃不再继续说话,便以为自己的威胁有用,侧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脑袋的眩晕感越发的重,他也稍微有点撑不住了,索性一口气都说完:“南封现在就被吊在庄园后面的山崖上,你要是十分钟之内不过去的话,他就会被从山崖上扔下去。” 山崖下直接就是大海,就算是水性再好也会被直接淹死,简单到他们连处理尸体都不需要。> 一开始,柳臻颃是并没有动作的,并不是她对南封不上心,只是她很清楚,今早谭师兄是去接南封回山上的。 按理说,仅凭这些人的本事是从谭师兄手中抢不走人的。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脸稍稍板起来,她掐了掐指,但下一秒,她就感觉胸口一阵血气翻滚上涌,喉头腥甜。 将血沫连同唾液重新咽了回去,柳臻颃黑白分明的杏眸逐渐凉了下来,虽说起卦没有得到任何结果,但很明显这件事和她有关。 也就是说…… 南封很可能是真的被绑架了。 “柳小姐,你是真的不准备管南封了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男人再次拔高嗓音,期待将柳臻颃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还有七分钟,如果你真的不过去救人的话,那就只能等着给南封收尸了。” “谁说我不去救人?” 柳臻颃有些不太情愿的从沙发上起身,说实话,南封只要不死,她就没有那么在意,只是…… 她摸了摸身上布料柔软的婚纱,心中一阵阵的可惜。 现在所剩的时间太短,不足以让她将婚纱换下来,但如果真的在打斗中将衣服弄脏了,那她可真是要心疼死了。 扁扁嘴,她在简短的思考过后还是决定先打男人一顿出出气。 于是,本来就眩晕到呼吸不畅的男人就被突如其来又毫无预兆一拳直接击晕了过去,柳臻颃甩了甩稍微泛红的小手,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摆摆手朝张网易嘱咐:“我去救人,你记得去通知啸爵,让他们去山崖那边找我。” 第855章 我零花钱很少,更不舍得命 > 眼角余光瞥见那间属于新娘休息室的窗帘被拉上的下一秒,司庭的手指便微不可闻的相互摩擦了下,眸底划过一抹了然。 他安排了这么多的人手,终究还是将事情办妥了。 没了盯梢的目的,廖青青自然也没了利用价值。 冷眼睨着对面似对他有所不满的女人,他也失了耐性,脸上却装得滴水不漏:“我只是看在曾经的情分上对你好言相劝而已,既然你不听,那我也无可奈何,这样大喜的日子,你身为伴娘,还是抓紧时间去忙你的事吧,我就先走了。” 也好抓紧时间发现柳臻颃消失的事情,也好方便他的下一步计划。 说完,司庭不给廖青青任何回应的机会,转身离开。 廖青青看着莫名其妙而来,说了一堆古里古怪的话后,又莫名其妙离开的男人,啧啧了两声,毫不客气的吐槽:“我当初,真不知道是瞎了哪只眼,觉得是我配不上你,现在……啊,我呸。” 而另一边,当柳臻颃赶到山崖边上时,远远就瞧见南封被倒挂在绳子上,旁边还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守着。 可当男人瞧见柳臻颃是自己走过来的,而不是被电晕带来时,脸色猛然一沉,将手中的刀抽出来,厉声呵斥:“站在那不要过来,否则我就砍断绳子,把人扔到山崖下边去。”??? 柳臻颃依旧穿着那件昂贵却繁复的拖地婚纱,她甚至担心一路上将婚纱弄脏了,还将裙摆卷起抱在怀中,现下闻声更是乖乖的站住不动,软声软气的:“你绑架他想要威胁我什么?我先提醒你哦,我零花钱很少,更不舍得命,其他你可以说,我们好商量嘛。” 不给钱,又要保命? 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的道:“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走,我就立刻将南封给放了。” “这么简单?”杏眸晶亮,柳臻颃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的惧色,但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摆摆手:“不行,我半个小时后还要订婚呢,要不……” 她打着商量:“你等我结束再跟你走?” “等你结束?你想什么呢?” 男人彻底不耐烦了,但瞧着柳臻颃独自前来又有所顾忌,便将一捆绳子扔了过去:“你先把你的手脚都捆住,否则我就往南封的身上给他来上几刀。” 甚至,他还怕柳臻颃不信,一刀就先捅到了南封的腿上。 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地方,但殷红的血一下子便喷涌而出,伴随着刀子拔出而滴答到地上,混合着泥土,刺目又血腥。 而南封除了闷哼外,再无其他声音发出,很明显已经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 “柳小姐,你还没有想好吗?” 等了几秒,没等来柳臻颃乖乖的配合,男人狠狠的蹙眉:“还是说,你真准备看着这个男人死在你面前?” “别吵吵,我在算时间呢。”柳臻颃掰着手指,喃喃着:“将南封救下来再安置好,还要返回休息室,说不定还需要处理下裙子,这中间需要二十多分钟时间,也就是说……” 她现在没工夫和绑匪继续耗下去了。 第856章 起来,我们继续打啊 >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柳臻颃立刻出手了。 哪怕是怀中抱着裙摆,她依旧快如疾电,纯白身影直接向男人攻去。 虽说男人的脾气差了点,却不像是往日里那些在她手下过不了几招的普通保镖,尤其是当两个人硬碰硬砸出一拳时,她便能感知到,他出手不像是国内拳脚套路。 手臂难得震得发麻,柳臻颃后退了一步,脸色不变,冷清又带着点好奇:“雇佣兵?” 她以前跟着师父走街串巷的时候,见过两次类似的人,他们向来出手不按套路,且招招必杀,学的都是些夺人性命的功夫。 怪不得,他敢一个人守着南封,还不设其他埋伏。??? 闻言,男人缓慢的舔了舔刀尖,盯着柳臻颃的眼神火热,低笑了下:“你年纪不大,见识倒是不小,既然看得出来,那就乖乖的跟我走,不然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不会缺胳膊断腿的。” “不好意思,我恐怕不会……”听你的话。 男人不耐烦的根本就没听完柳臻颃的话,忽然间出了手,眼神发狠,抬脚就朝她膝盖上踹去。 柳臻颃下意识躲闪,他的脚便重重落在地上,溅点尘土后,泥土地上便出现了一个深坑,可见这一脚的力道之猛,如果真的落在柳臻颃的膝盖上,怕是一条腿都能废掉。 当然,柳臻颃在试探过后也不会再轻易避让,抬腿便和男人撞上,左手抱裙,右手一圈扫到男人脸上。 男人的底盘相当稳当,竟生生挨过后却不摔倒,只是嘴角淌下点血丝。 两个人便这般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有着最初的爆发力,男人还算能和柳臻颃勉强打个平手,可越往后,拳头越挨越多,而自己的拳头却落不在对方脸上,他便开始有些心慌了。 他紧绷的注意力一乱,就立刻漏出了破绽。 柳臻颃飞踢一脚直接踹在男人的胸口上,令他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山崖边的大树上。 可就算是如此,柳臻颃还是没打过瘾,活动了下筋骨,朝他勾了勾手指:“起来,我们继续打啊。” 男人的确是收了钱来干活的,但并不代表他要把命都搭在这里。 踉跄着起身,他捂着呼吸困难的胸口,凭借着多年来的经验,他很清楚自己胸骨和肋骨怕是被踹断好几根了,如果不及时就医的话,恐怕会导致内出血而亡的。 所以,他没有选择和柳臻颃继续正面硬碰硬,而是从靴子中拔出刀子,力道近乎狠戾的划向绑在树干上的绳子,瞳眸瞪大的咒骂道:“你们都吧……” 绳子被砍断的瞬间,高高吊起的南封凭借着重力就掉了下去。 几十米的高度,再加上深不见底的海水…… 男人正得意他弄不死柳臻颃,也要拉上南封陪葬时,眼角余光就瞥见一道白影突然闪过。 这是…… 拖地的裙摆难得没有再被抱在怀中,反而是在半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 在男人略微有些不可置信的瞳眸中,柳臻颃在山崖边上一跃而起,接住快速下坠的南封后……便双双掉了下去。 第857章 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刚刚都可害怕了 > 而同一时间赶到的瞿啸爵看到的便就是这样坠崖的情景。 “臻颃……” 轮廓线条紧绷,和怒吼声同时的还有朝山崖直接飞扑过去的身影。 山崖下,白浪从天际滚滚而来,翻滚扑打着海岸线,一层连着一层,湍急又汹涌,自然已经没有了柳臻颃和南封的身影。 攥紧的手背上逐渐跳跃着紧绷的青筋,随即猛然朝地上砸了下,瞿啸爵才起身,嗓音紧绷的仿佛马上就能断掉,除了冷漠不再见任何情绪波动:“华清,你先带人去山崖下搜查一圈,臻颃本事大,不会这么轻易出事的,总归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逼出来的。 华清自然也知晓瞿啸爵此时的心情,也没多说什么,便带着人马转身就走。 至于因伤被轻易按在地上的男人,瞿啸爵只是用眼角余光睨了他一眼,擦得锃亮的皮鞋便看似漫不经心的踩在他的手腕上:“我太太掉下去了,所以我没有那么多的耐性,我只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拿钱办事的人,向来不会多么信守承诺,尤其是向他们这种过的是刀尖舔血日子的人,更是把性命看得比较重,否则刚刚也不会临走都要拉个垫背的。 闻言,男人立刻就屈服了,强忍着手腕生生被踩断的疼痛,一字一句:“我并不清楚对方是谁,他使用特别方式联系到我的,他让我去一个公园里拿皮箱,箱子里是不连号的现金和我需要绑架的人的身份信息以及照片。”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见过面。 瞿啸爵垂眸:“箱子在哪儿?” “在我藏得房子里。” “很好。”> 瞿啸爵这才将脚拿开,眼神无波无澜,就仿佛随随便便踩断一个人的手骨是一件小到无需提及的事情。 侧脸,他毫无瑕疵的俊脸依旧面沉如水,朝旁边人吩咐道:“按照他说的,去把房子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个皮箱。” “是。” “等会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被扣在地上的男人连忙出声,却不是开口求饶,而是做着利益交换:“我把皮箱藏得深,如果你能到时候给我个痛快,我现在就领你的人回去拿,如何?” 只要他离开了这里,他有一千个办法甩掉这群保镖。 可下一秒,瞿啸爵毫不犹豫的抬腿便踩在了他的胸口,将他踩得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无法遏制的呼痛声伴随着骨头裂开的声音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空旷的环境中,瞿啸爵泄露出浓重却又无形的杀意:“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上路……” 瞿啸爵的话还未说完,负责看守在山崖边的保镖便瞧见下面有这一抹纯白之色。 再定睛看一看,他立刻扬声道:“瞿少,柳小姐在山崖下,她还活着。” 何止是活着。 柳臻颃简直是毫发无损,就站在汹涌澎湃的海岸边上,脚边躺着依旧处于昏迷的南封,而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笑眯眯着,满是随意和愉悦,朝他们用力的挥舞着手臂,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们都要觉得她是站在了订婚的宴会上。 她双手成喇叭状,提高嗓音,盖过呼啸着的东风和海浪声,一字一句:“啸爵,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刚刚都可害怕了。” 第858章 他在她面前向来都好哄的很 > 害怕。 听到这个字在空中飘散开,被保镖捆起来的男人怕是能一口血喷出来。 柳臻颃害怕? 她还有害怕的时候? 柳臻颃当然害怕呀,她害怕自己扛着南封,从山崖下生生走回去的话,会耽误订婚时间的。 现在瞿啸爵来接她多方便,救人订婚两不误。 时间掌握的刚刚好。 当她坐进车里,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啊,我真是一个优秀的时间管理大师。” “什么大师?” 瞿啸爵拉开车门,正好听到最后两个字,下颚线依旧绷得很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颇有几分面无表情的滋味。 现下,柳臻颃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漂亮的脸蛋扬起大大的笑脸:“我是在夸你来得好及时哦。” “是么?” 车子启动,他将前后的挡板升了起来,然后轻而易举的将她压在了后座上,俊脸透着浅浅的后怕和担忧:“我来的及不及时我不清楚,不过你倒是仗着自己的身手好就喜欢为所欲为。” 两个人距离的近,气息就这么喷在她的耳蜗上,带着点暧昧的战栗感。 她盯着他的脸懵懂了几秒,突然抬起脑袋在他薄唇上亲了下,笑得灿烂又漂亮:“你是在担心我对不对?我有让张网易去通知你的,就是害怕你找不到我会担心,并没有为所欲为。” 他被她娇怯怯的亲吻弄得瞬间火气全无,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怕意。 “你应该让张网易去找我,然后我陪你一起来的。”> 低低的嗓音温柔下来,漾着若有似无的叹息,他将她从后座上拉起来,搂进怀中:“臻颃,你要明白,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夫,今后是你的丈夫,我们是在一起同度一生的人,我知道你会的很多,以前在山上习惯了什么事情都你自己做,但现在你是在山下,是在准备跟我结婚的过程中,你就要学会一点点依赖我,我也会万事都跟一起处理,明白吗?” 类似的话,他之前也是说过的。 可都没有这一次,让柳臻颃莫名的心尖一颤。 她看着明明眉宇间的凌冽还未彻底的散去,却要耐着性子温柔哄她的男人,身上穿着纯白的礼服西装,车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让他多了抹令人心动的。 抿了抿唇,她睁眸看着他,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 “那你说说,这次你错在哪儿了?” 她不是错在不该去救南封,更不是错在救的时间点,而是错在…… “我不该只让网易通知你,我该让你陪我一起解决。” “对。” 他奖励般低头靠近,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顾忌着场合只是亲了亲她的唇,低哑的嗓音变得蛊惑:“订婚的时间往后推迟了半个小时,一会儿回休息室你可以稍微收拾下,把妆再补补,弄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他损她,她没回应,只是用自己的脸在他的脸上蹭了蹭。 让他说她。 既然她是花猫,那他也要跟着变成花猫。 这件事,在瞿啸爵面前算是彻底被放下了。 毕竟他在她面前向来都好哄的很。 倒是申超在下车后主动凑过来,颇有几分神秘兮兮的道:“大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此时,瞿啸爵正弯腰帮柳臻颃整理着裙摆,两个人手牵着手,她颔首:“你问吧。” “你是怎么做到从那么高的山崖上蹦下去还毫发无损的啊?” 第859章 恭喜我,终于名正言顺的属于你了 > “这不是很简单的吗?” 柳臻颃反问,盯向申超的杏眸中噙着浓重的疑惑:“那么点高度,一点难度都没有啊。” 这么点高度? 申超回忆着高达二十多米的山崖,一度陷入自我怀疑:“咱俩说得是一件事吗?我都怀疑你是以救人为名,实则在御剑飞行。” “你可不要搞封建迷信哦。” 柳臻颃的表情严肃下来,摆摆手:“不过二十来米的确不算高,别说是我,就连我师父也能跳的,他比我稍微弱一点,两连跳就下来了,不信你问师妹啊。” 这一点,师梦瑶的确可以作证。 听到消息,主动迎出来的师梦瑶在得知这件事后,脑袋用力的点着:“恩,二十多米的高度师父的确是可以的,就连我……”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娇俏的脸蛋上稍微有点小得意的模样:“七八米左右也是不在话下的。” 毕竟,她们生活的山高度为七百多米,师父总是嫌上下山太麻烦,生生的在山林里跳出来一条路,逐渐就变成她们所有人下山的路。 只不过,师父和柳臻颃跳一次大概都是十几米高,而他们则需要中途多找几个落脚点而已。 这不都是小事嘛。 张网易和伴娘纷纷簇拥着柳臻颃回去重新上妆,徒留下申超一个人站在略有些凌冽的寒风里,满脸的震撼和迷茫。 大师不愧是大师。 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柳臻颃而言转瞬即逝,当她踏上红毯的第一时间,指尖便不由自主泛着点凉意。> 柳浥轻立刻便察觉到了,低声:“害怕了?” “没有。” 她摇摇头,便又听见他的嗓音有一瞬间的紧绷:“难不成是后悔了?” 说着,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就仿佛只要她一点头,他便能立刻带着她转身离开。 虽然场合不太对,但柳臻颃稍微有点想笑,还是摇摇头。 说实话,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现下的心情。 有点紧张,有点彷徨,但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心跳莫名的加快,尤其是在看到最前方那道穿着纯白西装的身影。 四周浪漫的钢琴曲响起,就仿佛是跳动在所有人的心上,柳臻颃在柳浥轻的陪同下,捧着玫瑰鲜花,拖着昂贵婚纱,头纱将她眼前所有的世界笼罩,在一片的朦胧中,她一步步走到那道纯白西装面前。 也不知道是环节的提前设计,还是柳浥轻的有感而发,他叹了口气:“啸爵,我女儿性子单纯却又倔强,如果今后你们产生任何矛盾,你只管来告诉我,能管的我让她改,不能管的我教她改,总之……”还希望你别欺负了她。 画外音,柳浥轻顾忌着场合没有宣之于口,但瞿啸爵却懂,肉眼可见收敛了所有的气势,低眉顺眼:“我知道的,爸,您放心。” “恩,我相信你。” 柳浥轻这才终于将柳臻颃的手放在了男人伸出来的粗粝掌心上。 两手相牵,柳臻颃能清楚感觉到瞿啸爵掌心的濡湿,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落在她身上,也只落在她身上,漆黑炙热到像是能够将人彻底吸进去的旋涡,薄唇落下,还有着含糊着的嗓音:“柳小姐,恭喜我,终于名正言顺的属于你了。” 戒指套牢在他的指根,柳臻颃跟着笑:“恩,也恭喜我,名正言顺的属于你了。” 第860章 你来找事的回礼,喜欢吗? > 虽说现下只是订婚,过个一年半载还有结婚,但好不容易逮到能够光明正大折腾瞿啸爵的机会,众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哪怕瞿啸爵往日里在南城区的积威甚深,但大家还是巧立名目,轮流灌酒。 华清和申超作为伴郎,自然在旁边帮衬着点,见讨饶不成,便转脸威胁道:“你们可都小心着点,今天你们做了初一,等哪天你们订婚结婚的时候,小心到时候我们做十五啊。”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里,这话根本就不顶事。 众人笑成一团:“管以后做什么,现在先闹痛快了再说,喝酒,我刚刚祝你们百年好合,爵爷还没有喝这杯呢。”新笔趣阁 倒是瞿毅锟这个身为堂弟的,全程温淡疏离,连话都没有帮着说上一句。 最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竟然凑到柳臻颃跟前来,说着似是非是的话:“恭喜柳小姐得偿所愿,今天我爸妈该出场的也出场了,该做的都做了,柳小姐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吧。” “柳小姐?” 他说了那么多,她都没在意,倒是因着这个称呼,歪了歪头:“你好像应该改口了吧,叫声大嫂来听听。” 语噎,但他很快就从善如流:“大嫂。” “哎。” 美滋滋的笑起来,柳臻颃早就换了身上的婚纱,穿了套大红色的秀禾,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比往日的娇憨而言,多了几分妩媚精致。> 看着她这幅模样,瞿毅锟用力的蹙了蹙眉,良好的教养让他没变脸:“大嫂,既然你跟大哥都订了婚,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刚刚说的你应该好好考虑下。” “考虑什么?”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瞿毅锟重复:“自从上次家宴过后,我妈饭都吃不下去,尤其是不能看见豆腐豆芽这些豆制品还有肉食,虽然我不清楚你是用了什么手段,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妈还是你的长辈,希望你能……” “得饶人处且饶人,是受害者心思豁达的考虑,并不是加害者用来搪塞的借口。” 柳臻颃才不理会这是什么场合,瞿毅锟又是什么身份,毫不客气:“我这两天忙着订婚,没工夫找你们家的麻烦,你们不躲着点我,竟然还主动送上门来,既然这样,那大家就都别好过了。” 说着,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黄纸就直接贴在了瞿毅锟的脑门上。 瞿毅锟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想要将黄纸摘下来,可手还没有碰到,黄纸就化作一道亮光径直消失在他的眼前。 这样可以称得上是诡异的事情让他脸色陡然一变,下意识的询问:“你给我贴了什么?” “你来找事的回礼,喜欢吗?” 瞿毅锟虽说看起来圆滑温淡,但也是瞿家娇生惯养长起来的公子哥,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压着对未知的慎重和薄怒,出声道:“大嫂,现在是你和大哥的订婚现场,如果我在这样的场合里闹起来,怕是我们谁的脸面都不好看,倒不如……” “不过就是想让你做几天噩梦罢了,看你这小气吧啦的样子,刚刚不还义正言辞的让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嘛,现在换到你自己受委屈,你倒是不说这话了。” 柳臻颃眼神颇有点嫌弃意味的瞅着他,还咂咂嘴:“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做不了几天噩梦?” 第861章 你好重的,会把我压得不长个的 > 可对于柳臻颃的话,瞿毅锟是一句都不肯相信:“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如果我把你这些登不上台面的行径和手段告知给爷爷的话,你觉得他还会允许你嫁进来吗?” 只可惜,柳臻颃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朝他摆手:“去吧,告状精,祝你今晚做个好梦哦。” 说完,她甚至都懒得去看他的脸色,转身去接已经喝醉的瞿啸爵。 当申超和华清一人一边架着瞿啸爵踉跄靠近时,他们还颇为尴尬的笑了笑:“嫂子,那些人一个劲儿的灌酒,我们实在是没拦住啊。” “没事。” 她说着,便把人接过来,也不知道瞿啸爵是没完全醉,还是下意识而为,他的手臂直接绕过她的肩膀,搭在了她的腰侧。 这样一来,她相当于被他完全抱在怀中。 她下意识抬眸去看他,除了能够嗅到他身上萦绕着的醇香酒气外,只见他黑眸半磕,俊脸带着醉酒后的昏沉。 “嫂子。”华清在旁护着,唯恐瞿啸爵的体重把柳臻颃再压着:“要不然我帮你一起扶着爵哥上楼?”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爵爷呢?” 旁边突然就有乱糟糟的声音插了进来。 有几个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公子哥踉跄着脚步靠近,端着酒杯,还想要继续闹:“你可以今天的准新郎,不再陪着我们几个单身狗多喝几杯?不然你以后被嫂子管着,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都无需柳臻颃出面,申超直接板起脸来:“喝什么喝?没看爵哥都被你们灌成什么样了,还敢过来,就不怕爵哥清醒后找你们事?”> “没关系。” 几个公子哥对视一眼,纷纷笑起来:“反正爵爷喝得醉醉的,咱们谁灌得等他醒了也分不清楚,最大不了就是被揍一顿。” 此话一出,旁边立刻就有人附和。 他们都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虽说感情不如华清和申超来的铁,但总归没到这点小事都要计较的份儿上。 “滚你。”申超也被逗笑了,一脚踹过去:“真当我和华清这伴郎是摆设啊,赶紧滚蛋,不然爵哥要是被罚跪搓衣板,小心明天你们这群人的狗头不保。” 哄笑声再度响起,不过这次大家都有分寸的只是又调侃了几句,便都散了。 柳臻颃也在这群人的目送中,将瞿啸爵往楼上带。 但她刚走过转角,确保无人再瞧见他们后,就伸手戳了戳瞿啸爵的腰,小声的吐槽道:“你该清醒了吧,你好重的,会把我压得不长个的。” 瞿啸爵没有回应,只是轻微的呼吸声证明他的存在。 柳臻颃又等了几秒钟,气呼呼的加大了点力度:“你再不清醒,我就把你从楼上推下去哦,到时候你就丢脸了。” “我怎么之前没发现我的瞿太太这么狠心啊。” 醉酒昏睡的男人徒然清醒,脚步上前,就直接将人抵在了墙壁上,噙着酒香的低哑笑:“你要是真把我从楼上扔下去,那这辈子你可要嫁不出去了。” 这种大喜的日子,他怎么可能真的喝醉,不过是三分真七分假糊弄旁人罢了。 第862章 定名份、秉天地和…… 睡男人 > 说着,瞿啸爵还用手指去勾柳臻颃脸颊边散落的碎发,不算浓烈的酒香将她整个笼罩,密不透风,弥漫出点点的暧昧:“难不成你还真希望我醉得不省人事不成,错过我们的大日子?” “我只是觉得你装的一点都不像。”她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睑:“也幸亏你闭着眼,不然肯定没人信你。” “放心,他们都比你要笨,好骗的很。” 当柳臻颃还想说什么,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便堵在她的唇上,那双暗的几乎能够将人吞噬的眼眸紧锁在她的脸上,一字一句:“瞿太太,良辰美景,我突然很想吻你,可以吗?” 这是什么蠢问题? 柳臻颃懒得回应他,直接伸手拽住他的领带,踮脚,将红得蛊惑的唇瓣送了上去。 两唇相贴,便是缠绵至深的吻。 两个人从门外走进门内,最后双双滚落在柔软的大床上。 摔下去时,他特意用手臂垫了下,防止压到她,深邃幽深的眸自上而下的盯着她,有些凌乱的衣领露出一抹奶白肌肤,和纯红的秀禾有着明显的反差。 小腹刹那间翻滚出浓重的火热,他按捺的磕了磕眸,柔着嗓音低哄:“我先抱你去洗澡,好不好?你被我沾得一身酒气。” 他这是…… 不准备洞房花烛? 虽说今天只是订婚,但柳臻颃觉得跟结婚就差一个字,所以没什么太大区别。 也就是说,她今天就做三件事,定名份、秉天地和…… 睡男人。 她用脚勾住他的腿,阻止他想要起身的动作,双手勾在他的脖颈上,娇声娇气:“我们一会儿再洗吧,反正折腾完还是要再洗一遍的。” 暗示性十足的话,成功的令他沉了呼吸,大掌猛然攥住她的手腕,嗓音粗哑:“臻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原本是没打算碰她的。 毕竟今天只是订婚,而她从小在山上长大,被没有血缘关系的师父教养,恐怕在这方面是内敛又害羞的。 “我知道啊。”柳臻颃鼓了鼓腮帮,还没有及时卸妆,巴掌大的小脸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那种清净又妩媚的模样,朝着他娇笑:“如果用我说得再明显点的话,那我就再说一遍哦。” 说着,她朝他伸出一根手指:“我在你接亲之前就已经给祖师爷上过香磕过头,禀明过天地神明了,所以我今晚就做一件事,那就是得到你,你从也给从,不从也给从,明白了吗?” 说着,她还想像电视剧里二世祖调戏小娘子般奸笑一下。 可奈何瞿啸爵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间,薄唇压下,夺去她的呼吸,覆上来的沉重身子同时也令撒了玫瑰花瓣的大床深深陷了下去。 接下来的所有动作,就全部不由柳臻颃掌控。 她被他弄得头脑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突兀的疼痛在她的神经中炸开,混合着耳边男人的呼吸,就这么贴着她的肌肤。 “瞿啸爵……” 她下意识叫出声,那种宛若着火过电般酥麻感,令她想也不想直接咬住他的肩头。 可他就仿佛没有痛感,被咬都能笑出声,已经哑透了的嗓音吻上她的耳尖:“对,就这么咬我,我喜欢。” 他竟然喜欢被人咬? 是什么时候变态的? 难得分神想了这么一句,柳臻颃便又被摇晃着的天花板拽回濒临崩溃的极端刺激中来。 一整晚,瞿啸爵完全脱离柳臻颃的预期,像是占有了神明却又脱了控的信徒般,将她困在怀中一遍遍翻来覆去的折腾,夹杂着呼吸的哄劝声温柔致命,却又不知疲倦的在她耳边辗转,唤着她的名字:“臻颃……臻颃……” 我爱你。 第863章 没有真正体会到破布娃娃的滋味 > 额前的碎发濡湿,皓白又纤细的手腕搭在枕头上,洗完澡,柳臻颃的长发散开,落在瞿啸爵的眸底便是一副清明懒媚的盛景。 “刚刚是不是累着你了?” 钻进同一个被窝中,瞿啸爵迫不及待的将人搂到怀中,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脸颊上啄吻着,嗓音餍足的很:“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如果瞿太太不满意的话,我们过两天在一起学习,恩?” “行呀。” 她面对这种事没有半点害羞,白皙的手指搂住他的脖颈:“反正我现在还不太累,要不你现在就让人送过来,我们一起研究?” 她竟然比他还要性急。 瞿啸爵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脸色,脸上似有失笑的痕迹,捏了捏她的腮帮:“瞿太太说不累的话,会让瞿先生很没面子的,还是说……瞿太太就跟电视剧里的妖女一样,会采阳补阴之术?” “我不会。”她细白的手指他的短发中,随口道:“我们师门不让学这个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 有资料,她没学。 说完,她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光明正大的翻身骑到他的腰腹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英俊到一塌糊涂的脸:“对了,你明天休息吗?” 瞿啸爵邪气的挑起眉宇:“瞿太太是有什么邀请吗?” 尤其是以这样的姿势,就比如…… 再来一次? “有啊。”她点着小脑袋,理所当然,“我要去华家一趟,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刚订婚,她想和他多待在一起。 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瞿啸爵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你就想和我说这点小事?”> “对啊。” “我明天的确休息,可以陪你去华家,不过……” 他的确听说了两三位老领导被借寿的事情:“你想让我陪你,也用不着骑在我身上吧?” “可是小说里是这么写的啊。”柳臻颃回应的理直气壮:“我看的那些小说里,都有描写男女主睡一次,女主就被折腾成破布娃娃一次,后来周围的人就都说,女主被男主娇宠的能够骑到男主身上耀武扬威。” 她既然做不到破布娃娃这一点,那就给做到另一点。 那就是……骑到男主身上。 这番解释,让瞿啸爵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只能用湿软的舌住她的耳垂,低笑着:“那你要不要试试真的变成破布娃娃?” “能成吗?” “我努力。” 两道身影再一次的重叠在一起,柳臻颃脑袋里的理智都被瞿啸爵鼻息间的热力熏晕,呜咽声响起,像是软而无力的奶猫,又好似有些炸毛。 只可惜…… 直到第二天,柳臻颃也没有真正体会到破布娃娃的滋味。 反而早晨六点,她照常起床打坐念经,还顺便和谭师兄通了个视频。 “师兄,你见到南封了吗?” 南封被解救下来的第一时间,瞿啸爵便安排人送他去医院做全身检查,他体内除了点残留的乙醚外,并未被注射其他违禁药物,身上也只是点擦伤,休养两天就能够正常活动。新笔趣阁 “见到了。”视频中,谭阑还是那套洗的发白的道袍,语气温和:“我昨天就已经把事情禀告给了师父,师父说让南师弟再休养两天,后天启程回去。” 说着,谭阑脸上掠过点歉意,起身,诚意十足的行了一礼:“不好意思,师妹,是我没有看好南师弟,才闹出这么多的事端,给你的订婚宴添麻烦了。” 第864章 百日飞升,白日做梦 > “没事,你不用介意。” 这么点小事丝毫不被柳臻颃放在心上,但她也没有继续闲谈的意思:“如果这两天你们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找网易,她都能帮你们处理。” “好,谢谢师妹。”手指在道袍上轻轻摩擦了下,谭阑迟疑片刻后还是开口:“师妹,你知道这次绑架南师弟的人是谁了吗?” “啸爵还在调查呀,如果师父问起来,你让他直接问我就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谭阑常年待在山上,皮肤略显黝黑,所以自然遮住了泛起的不自然,语气停顿了两秒:“我只是觉得你和瞿施主在一起不是很安全,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还能出事,以后指不定……” “谭师兄。” 柳臻颃未等谭阑的话说完,便径直打断,她现在就听不得别人说瞿啸爵的坏话,不管是出自于什么心态。 杏眸冷淡的很,她用眼角余光睨了眼瞿啸爵英俊沉静的睡颜:“无论出现什么事,那都是我和我未婚夫之间的事情,谭师兄也难得下山,这两天可以在南城区逛逛,我这两天还有其他的事情,所以你可以找网易。” 也就是说…… 别来闲着没事招惹她。 微笑,她没给谭阑其他说话的机会,看似漫不经心的温笑:“谭师兄,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手指将道袍一角揉搓出褶皱,谭阑半晌才启唇:“没事了,柳师妹。” “那就再见。” 将电话挂断,柳臻颃一抬眸就对上男人深邃如黑洞的眸子,她凑过去:“你醒了?” “恩。”他抬手重新将她抱在怀中,入手处处都是温凉之意,便蹙着眉重新帮她盖好被子,沉沉的道:“虽然有中央空调控温,但你也要多穿一件,万一感冒吃药闹脾气的时候,可没人哄你。” “我没事。”> “现在没事,等到有事的时候就晚了。” 柳臻颃觉得自己说不过瞿啸爵的歪理,鼓了鼓腮帮,耍赖般的环住他脖子:“我有点饿了,我们起来吃饭吧。” “行,那我抱你去洗漱?” “我念经前洗漱过了,你先去吧,我等你。” 瞿啸爵又不太甘心的和柳臻颃稍微厮磨了会儿,才心满意足的爬起来洗漱。 柳臻颃倒是闲着没事窝在床上,从床头摸了手机玩了起来,点开游戏图标前,突然就瞧见短信箱里有两条未读的标识。 戳开,一条来自于师父,跟他本人一样,简简单单只有四个字。 【订婚快乐。】 另外一条则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洋洋洒洒,发送过来好几行字。 【无量天尊,贫道在此先提前祝贺小友订婚快乐,贫道此次跟小友联系,是有一件事想要和小友商量,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如果小友感兴趣的话,可与贫道联系。】 读起来就令外人听不懂的一番话,可柳臻颃却明白是什么意思。 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 简单点来说,就是…… 能做到百日飞升的人,可称得上是神仙中的上品。 不过…… 他想要拉她一起合作? 她看他不是百日飞升,而是白日做梦。 第865章 延长寿命,甚至长生不老 > 当然,顾天师在短信中所说的上士举形升虚,并不是像是修真小说中所描写的飞升上界,现在可是相信科学的二十一世纪,所以这话真正的意思是…… 炼神还虚,从而神行合一,跳出三界,永斩轮回。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延长寿命,甚至长生不老。 这也是为什么顾天师需要借寿借功德的原因,尤其是功德,是加快他长生不老的先决条件之一。 柳臻颃也没有理会顾天师究竟是如何拿到自己的,她翻了个身,仰躺在被窝中,捏着手机鼓捣了半天,终于将这通电话拨了出去。 忙音只响了四五秒便被顾天师接起,略显苍老的嗓音有着浓重的泰然:“柳小友,日安,你这是考虑好了?” “没有。” 杏眸温凉下来,柳臻颃语气随意的直接询问:“你在哪儿?我想见你一面。” 她今天本就要帮华家解决借寿借功德一事,顾天师现下自动送上门来也算是省了她很多事情。新笔趣阁 “哦?小友昨日刚订婚,今日便可以这般逍遥?” 顾天师轻笑了下,背景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动静:“不过,小友如此想要知道贫道的地址,是想要沟通飞升之事,还是……有别的事情要找贫道的麻烦?” “麻烦?原来你也知道你做了坏事啊。”柳臻颃神色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坦然到骨髓中的轻懒:“那你准备自行将借的东西都还回去,还是准备让我把你打一顿后再还回去?” “无量天尊。”顾天师微笑:“贫道如果都不选呢?” “那就别选呗。” 反正他们这样的人,想要追踪一个人的踪迹是很简单的。> 太过漫不经心的态度,令顾天师一噎,却还是不肯放弃的游说道:“柳小友,贫道游走数十年,你是贫道见过最具有天赋的,如果你肯和贫道合作,定会事半功倍,等到飞升的那一日,无论是财富,还是男人,都会任由小友挑选,小友又何必拘泥于现下这点盛况之中呢?” 这样的心思,从顾天师见到柳臻颃第一面时便有了,只不过当时,他想的是操控,而非拉拢。 只可惜,白家并不是个很好的利用对象。 他不仅没能用秘法困住柳臻颃的一魂一魄,反而还差点在天雷中被炸伤,令他不得不养了一段时间的伤情。 至于昨晚的短信,也只不过是他一点小小的试探。 只可惜,柳臻颃跟他记忆中一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你看你都说了现在是盛况,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柳臻颃凉薄的侧脸多了抹骄傲,红唇染笑:“而且我未婚夫的体力还挺好的,要是再多几个的话,我会很累的,我不喜欢把自己累着。”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顾天师难得表现出点恼意来,很薄:“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那贫道就没什么可与小友继续谈论下去的。” 说完,他便准备将电话挂断,但谁曾想柳臻颃的声线徒然拔高:“等下。” “小友是改变主意了吗?” “主意倒是不变,不过……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地址吗?我要是自己去推演的话,会很麻烦的……” 话都没有说完,通话直接被掐断变成忙音,嘟嘟嘟的,莫名透着一股气急败坏。 听着,柳臻颃撇了撇嘴,不愿意就不愿意嘛,怎么还恼羞成怒了,显得一点都不可爱。 第866章 怎么?是我伺候不了你了? > 手机被扔到一边,柳臻颃一抬眼就瞧见瞿啸爵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件浅灰色的浴袍,精壮的腰身有着明显的人鱼线,也不靠近,就那么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瞿太太,我刚刚好像听到了点什么,这刚订婚,你就准备再多几个未婚夫?怎么?是我伺候不了你了?” 一连几个疑问句,弄得柳臻颃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她摇了摇小脑袋:“我刚刚和顾天师说了,我不要的。” “如果你平常没有透露过这方面的想法,顾天师会这么利诱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的就是现在的瞿啸爵。 他一步步靠近床褥,还滴着水的短发,俯身,好笑的看着她的神情:“恩?瞿太太不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威压感浓重,令她明明可以理直气壮,也有点莫名的磕磕绊绊:“是顾天师瞎说的,你可不能怪到我头上哦。” “下回你见到他的时候可以替我揍他一顿,但现在我只能逮到你,所以……”他蛊惑的嗤笑:“现在瞿太太可以考虑考虑如何赔偿我。” 他距离她太紧,近到温热的唇息能够缠绕住她的呼吸。 脑子白了白,她突然感觉自己明白了点什么,眉目间不经意流露出少许的娇俏,笑眯眯的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在他唇瓣上亲了下。 “还生气吗?” 瞿啸爵抿了下唇,假意淡淡的睨她:“还有点。” 那就再亲一口。 吧唧一声,她又主动亲了下,看着他不自觉软化柔和下来的俊脸,吃吃的笑起来:“那现在呢?” “就剩一点点了。” 柳臻颃主动翻倍的一次亲了两下,鼻尖挨着他的鼻尖,神采娇艳灿烂:“现在总不生气了吧。” “还是不行。” “瞿啸爵,你够了哦。” 这下柳臻颃彻底不跟他玩了,哼哼唧唧的在床上打了个滚,逃离他的怀抱,准备从床的另外一侧下去。> 可落在瞿啸爵的眼中,便是一副她弓着身子,小腿在半空中划拉着试图找拖鞋的绵延妩媚。 他淡淡的想,她可真是成了精,穿个拖鞋都在勾引他。 所以…… 他大掌一扯,浴袍带子落在纯白的床褥上,他俯身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重新拽回到他的怀中。 柳臻颃刚穿好拖鞋,就有一次和其分离。 低低的惊呼声从喉咙中溢出,双手抵在他略显炙热的胸膛上,她看着他重新俯下来的脸庞,略显不满的腮帮鼓起:“我今天还要去华家呢,你可不要让我迟到了。” “不会。”他根本不走心的保证着:“时间还早,先让你累一累再说。” “我饿了,还要吃饭……” “放心,我马上把你喂饱。” 一片缠绵中,太阳越升越高,柳臻颃也成功的错过了早餐时间。 饿着肚子,她自然情绪就不太高,低低的嗓音有点懒洋洋的不开心:“我不要,我要吃汉堡。” “一会儿等你处理完事情,我再陪你去吃汉堡,顺便再来点薯条和鸡米花?” 将包子和粥送到副驾驶座上的瞿啸爵脾气很好,毕竟早晨吃得心满意足,现下丝毫不在意她这点小脾气:“我们先乖乖的将包子吃了,你喜欢的牛肉包子和皮蛋瘦肉粥。”??? “好吧。” 柳臻颃向来还挺好哄的,但这次吃着还不忘抱怨他:“你要开快点哦,如果一会儿我迟到被骂的话,我就咬死你。” 说着,她还呲着一排白净的齿贝,努力装出一副凶狠恶煞的小模样。 只可惜,没什么攻击力就是。 第867章 恩,那叫阴德 > 不过,掐着点进入华家的两个人受到的却是众人的一致欢迎。 几位老者好似是没想到瞿啸爵也会陪同的模样,许老嫌弃的立刻瞪眼:“我们找的是柳丫头,你这个混小子怎么也跟着过来了?平白让人觉得碍眼。” 瞿啸爵今早的心情很好,挑眉颇有点挑衅的意味:“许老,你别忘了,你找的是我太太,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什么你太太?” 许老将扶手拍得震天响:“你们是订婚,不是结婚,信不信等她前脚甩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后脚我就介绍我孙子给她认识。” 两个人之间横跨着办公室安哑炮事件,所以每次平和相处前总是要斗两句嘴。 华老瞧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柳臻颃,轻声询问道:“我这两天安排人去调查了顾天师的住址,结果发现这个人在南城区竟然居无定所,甚至查无此人。” 这太正常了。 要是踪迹都能够随随便便被调查到的话,那他也太菜了些。 “华老,麻烦你帮我找一张南城区的地图来,顺便还要未开刃的剪刀、毛笔、黄纸、朱砂和五畜的心头血。” 这些都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就连最麻烦的五畜也不过是牛犬羊猪鸡,随便找个市场便能够寻到。 华老安排下去后的半个小时,所有的东西便都保镖送到茶几上。 “柳丫头,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面对安老的问题,柳臻颃并没有回应,而是用剪刀将黄纸剪成一个人的模样,五畜的心头血则对应的着五脏,点在纸人相对应的位置上。 接下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剩余的朱砂和心头血混在一起,用毛笔沾上少许液体后,屏气,提笔,在南城区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复杂的阵法。 可令众人感觉奇异的是……> 明明是浓稠的血,但用最普通的毛笔画在地图上时,却没有染上丝毫颜色,甚至连半点湿润的感觉都没有。 尤其是最后一笔结束,阵法徒然闪过一道亮光,却又迅速熄灭。 这是客厅里不少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瞧见柳臻颃动手,安老按捺不住的询问:“柳丫头,你画的这是什么?” “寻人阵法。” 柳臻颃不清楚唐大师的生辰八字,所以没法进行推演,就只能用这种准确率不是很好的方法,而且还需要用她的指尖血作为引子。 她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将剪好的纸人放在阵法的最中央,用牙直接咬破指腹,滴了一滴鲜血在阵法上。 瞬间,所有用毛笔划过的地方显露痕迹,再配合着柳臻颃口中令众人听不懂的念念有词,代表着唐大师的纸人硬生生的站立了起来,靠着纸质双腿一步步的朝着东郊墓地走去,最终又像是被什么阻碍了般,在那附近转啊转的,没有了方向。 但柳臻颃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顾天师在东郊。” 安老好奇的蹙眉:“因为纸人停在了东郊?” “对。”柳臻颃点头:“顾天师应该是为了隐藏起息,所以在那附近设下了阵法,所以纸人才找不到具体的位置,但绝对是东郊墓地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 安老似乎是有些瞧不上顾天师这些肮脏手段,轻嗤了声:“他在那做什么?难不成借活人的寿命和功德还不行,还要去借死人的?” 柳臻颃动作慢吞吞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收了起来,眼皮都没有抬的随口回应道:“当然,死人也是有德的。” “死人也有德?” “恩。”收拾完东西,她才掀起眼眸,漫不经心:“那叫阴德。” 新笔趣阁 第868章 万邪不侵,恶意反噬 > 《吕祖全书》有云,为善事者,必享福报;积阴德者,子孙荣昌。 也就是说,积攒阴德不仅会使自身获得福报,同时也会体现在子孙身上,子子孙孙兴旺昌盛。 这也是顾天师试图百日飞升的一种手段。 柳臻颃刚准备捡重点给众人讲解一番,搁在茶几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她瞟了眼屏幕,接起:“哥?” 韩木卿的嗓音顺着电流略显焦急:“臻颃,你在哪儿呢?” “华家。” “我妈失踪了。” 韩木卿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原委讲述了一遍。 韩夏媛自从今早出门买菜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手机也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在不得以的情况下,柳浥轻和韩木卿去调取了小区的监控。 “监控里,我妈双目无神,完全像是被人操控了般直直的往小区外走,手中提着的菜也掉在半路上了,所以我怀疑……” “怀疑是有人用秘术绑架了韩姨?” 柳臻颃将韩木卿的猜测说了出来,蹙眉,杏眸冷淡下来:“韩姨朝哪个方向去了?” 韩木卿回忆了下:“朝东的方向?” 那也就是…… 东郊。 柳臻颃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人…… 顾天师。 白嫩的脸蛋彻底温凉下来,弥漫出一股紧绷的气息,她面无表情着:“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将韩姨安全带回去的。” 韩木卿稍微停顿了下:“你注意安全。”> “会的。” 手机收起,柳臻颃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华老,麻烦你把准备好的东西给我装起来,我要带走。” 华老不懂这些,却也没有插手,立刻安排人收拾东西:“我们几个老家伙用陪着你去东郊吗?” “不用,你们待在这栋别墅里不要出去,剩下的我会安排。”c0 这幅模样,颇像是《西游记》中孙悟空用金箍棒给唐僧画个圈,并嘱咐他不要出圈一般。 趁着保镖往车里搬东西的时候,瞿啸爵闲来无事陪着柳臻颃在别墅庭院里转了转,两个人又不知不觉的出了别墅,走在小区规划的小道上。 前两日刚下过了雪,小区里还有未清理干净的积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作响,瞿啸爵看起来似乎是担心柳臻颃冻到,便主动将大衣脱下来,搭在她的肩头。 远远看上去,女人纤细的身形被男人半拥在怀中,颇有几分偶像剧的唯美模样。 可实际上…… 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柳臻颃手指一弹,一块玉石便擦着两个人的衣角,被弹入四周的泥土地中,且深不可触。 就这样,在瞿啸爵的掩护下,柳臻颃足足绕着华家别墅走了一整圈。 当最后一枚玉石离手,她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尘土,窝在瞿啸爵怀中抬眼:“搞定,我们回去吧。” “恩。”将她稍有些冰凉的小手踹在自己的口袋中,他转身带她往回走,却有些不放心的剑眉轻蹙:“这样就可以了?” “当然。” 她射出去的玉石一共十二枚,如果有同门在此的话,必定会惊呼,这竟然是…… 六丁六甲阵。 这阵法在古代乃是一宗用来镇山的阵法,需要极强的元气进行催动,可做到万邪不侵,恶意反噬的效果。 如果不是柳臻颃担心顾天师趁着她离开后,再用些肮脏手段对付华家的那几位老者的话,也不会轻易将这阵法搬出来。 第869章 是我做得又怎么样?你又没有证据 > 趁着这个时间段,保镖早已将东西都搬上了车,做完大事往回走的两个人刚进华家别墅的庭院里,就瞧见华清将一个小姑娘护在身后,眸底迸射出点点恼意:“别说我没有劝过你,这种事也就折腾到我跟前,最多被我骂两句而已,要是折腾到我家老爷子跟前,你想想你的后果……” 对面站着的男人满脸讨饶:“华少,你听我解释,我对蔓蔓是真心的,那些事情都是意外,我并不是……” “意外?”华清看起来颇有几分嗤之以鼻的态度,将身后的华章蔓藏得更严实了点:“那米少给我解释下,你玩女人是意外,还是被我堂妹捉奸在床是意外?” “我……” 米佑说不出什么话来,就只能下意识看向旁边陪他一起来的人:“瞿少,您帮我说两句好话啊。”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瞿毅锟竟然也出现在华家,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眼下分布着淡淡的青色,很明显是一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闻言,瞿毅锟还淡淡的打了个哈欠,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语调温淡随意:“你说你进不来华家的大门,我看在你姐和我是朋友的面子上,带你进来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只能你自己解释了。” 米佑有些不甘心:“瞿少……” 可瞿毅锟全完没有理他,好似是刚瞧见瞿啸爵和柳臻颃的存在般,靠近:“哥,你怎么也在这?”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瞿啸爵自然清楚瞿毅锟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丝毫不给脸面:“今天又不是休息日,你该去公司上班才对。” 瞿毅锟若有似无的朝柳臻颃睨了眼,笑了笑:“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就有点不太舒服,所以请了一天假。” 蹙眉,瞿啸爵依旧冷淡的看着他:“既然不舒服那就该回去好好休息,出来乱跑什么?”> “我虽然不舒服,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瞿毅锟说着,眼神一错不错的盯向柳臻颃,故意道:“而且我为何不舒服,大嫂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你可不要瞎说哦。” 下一秒,柳臻颃立刻抱住瞿啸爵的手臂,待了几分鼻音的嗓音听起来娇俏张扬,噙着有恃无恐的滋味:“我昨晚都陪着你哥,怎么可能知道你为什么做噩梦,你可不能随便诋毁我的声誉呀。” 瞿毅锟全程只提过他是没休息好,而柳臻颃张口便说是做噩梦…… 这明摆着就是在告诉瞿毅锟…… 是我做得又怎么样?你又没有证据。 啦啦啦,气死你。 瞿毅锟瞬间咬紧后槽牙,但他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华清那里又闹了起来。 米佑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华章司狠狠的提着衣领,原本就透着阴郁的面孔现下更是冷沉一片:“最后警告你一次,再靠近我妹三米范围内,小心我打断你的三条腿,让你这辈子都当个废人。” “章司哥,我……” “再说一遍,别叨叨,别逼我动手。” 华章司伸手拍了拍米佑的脸,幽深的眸底湛湛的都是杀气:“不过也是,你当初既然选择pua我妹,现在自然也做好被揍的准备,不过……你就是个废物,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第870章 这是什么?这就是男人隐晦的醋意啊 > 米佑其实很清楚,凭借着他吊儿郎当的习性,想要找个比华章蔓家世更好,性子更温柔的女朋友是不可能的。 “章司哥,那些都是意外,你再让蔓蔓给我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对她。” 所以,哪怕他害怕的手指发颤,也强打着精神,甚至试图往前走,眼神直直的盯向全程有些怯懦不敢说话的华章蔓:“蔓蔓,你再给我次机会,我肯定和外面那些女人都……” 都不等华章蔓回应,华章司便先怒了:“我说了,别再靠近我妹。” 华章司揪住米佑的领子,本就阴郁的脸孔现下更是张扬出一层浓稠而削薄的戾气,拳头举起,又狠狠的落在对方的脸上。 一拳下去又是一拳。 在场无人去拉架,包括将米佑带进来的瞿毅锟在内。 倒是柳臻颃瞧着眼前可称得上是单方面殴打的情景,颇有点兴致勃勃的小模样,拽了拽瞿啸爵的手臂:“他刚刚说别叨叨的样子看起来好有气势,好凶呀。” 她学会了。 下回,她就用这话凶其他人。 可瞿啸爵的注意力却完全没在这上面。 “怎么?上回盯着华章司看,这回又这么夸他,我的瞿太太是看上他了?”说着,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颇有点威胁又提醒的意思:“瞿太太,你认真点回答,可不要逼我在订婚的第一天就把你扔在床上好好收拾一顿,恩?” “我哪儿有,我只是学习而已。” “恩。”骨节分明的大掌捧住她的小脑袋,掰正到自己这个方向,他低低的笑:“那你也只能学习我。” 柳臻颃全程没有反抗,盯着瞿啸爵英俊懒散的眉眼,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 瞿啸爵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她身上,瞧见后自然下意识询问:“怎么了?” 柳臻颃摇了摇头,没有回应。 唉,她终于懂了,这是什么?这就是男人隐晦的醋意啊。> 那边的架还没有打完,柳臻颃和瞿啸爵等保镖将东西装好后,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出发了。 不过…… 谁也不清楚为什么华清跟瞿毅锟也跟上了车。 华清还可以解释说是华老让他跟来的,但瞿毅锟又是什么情况? 当柳臻颃心直口快的将疑问宣之于口的时候,瞿毅锟脸色稍变,却又表现的一派温淡,丝毫不显山露水的微笑:“嫂子,我只是想跟着你们长长见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恩,我倒是不介意。” 闻言,瞿毅锟懒洋洋倚在门框上,黑眸眯的幽深:“谢谢嫂子,我……” “但我是要收费的。” 七个字一出,将瞿毅锟未说完的话完全堵在了薄唇里。 而柳臻颃却半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白嫩的掌心往瞿毅锟面前一伸:“观看费三万,你是现金还是转账?” 瞿毅锟略表露出几分不可置信,倒是华清早就习惯般的笑了起来,面色打趣的很:“小嫂子,瞿二少也算是爵哥的亲堂弟,你也不给算得便宜点?” “不给。”柳臻颃如实又认真的摇摇头,拧着眉淡淡看着华清:“我不喜欢他,所以不能给他打折,我会觉得亏的。” 这话说得也太过实诚了些吧。 就连一向圆滑的华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可瞿毅锟却没有半点意外,眯了眯眸:“我来长见识的原因,我想大嫂应该清楚才是,只要你帮我处理了那件事,我自然不跟着你们,如何?” “不如何。” 没拿到参观费,柳臻颃自然也没工夫和瞿毅锟废话,重新坐回副驾驶座上,红唇微掀,嘟嘟囔囔着:“看戏不给钱,还想让我帮你免费干活,美得你,一会儿让顾天师出手,吓死你……” 第871章 毕竟你有被活捉的价值 > 眼眸低垂,柳臻颃那张满是傲娇气闷又嘀嘀咕咕的脸蛋,惹得瞿啸爵按捺不住薄唇溢出来的失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刚伸过去,想要掐一掐她的脸蛋,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瞥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臻颃,是柴政的号码,帮我接一下。” 瞿啸爵出门,自然是有保镖和警卫员随行的。 绿色的接听键滑动,柳臻颃顺便打开了扩音,柴政的嗓音在电话那头颇有几分凝重:“瞿队,我发现有车正在跟踪我们,最少四辆起步。” 四辆车,一辆车内四人为标配,那就相当于是不低于十六人。 而他们也就前后两辆车,他们车上还有两个几乎不会拳脚功夫的。 眉宇间微不可绝的蹙起,瞿啸爵薄唇下压:“呼叫支援,先按兵不动,查看情况,如遇不可控情况,可使用特殊手段。” “是,瞿队。” 虽说通话被挂断了,但内容却被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华清和瞿毅锟下意识查看车窗外的情况,果然瞧见他们的车后跟着四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前后各两辆,车窗紧闭,看不清楚车内的情况,但明显蠢蠢欲动蓄势待发着,一副可随时将他们截停的模样。 “他们都是谁的人?”华清盘算了下:“司庭?” “不确定。” 薄唇掀起一层极淡的弧度,瞿啸爵好似是在笑,轻描淡写着:“管他是谁,到时候扣下来问问就知道了。”新笔趣阁 但谁曾想,负责跟踪的车辆好似已经按捺到了极限,待瞿啸爵的话音刚落,他们便一踩油门,车子猛然提速,然后以包夹的形式将他们的车辆困在最其中。 其中一辆车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却无人探头或说话,只是从其中缓缓伸出一柄黑洞洞的枪口。 只听见“砰”的一声。> 他们乘坐的这辆稳定性极佳的悍马立刻以一种诡异的曲线向前驶出了五六米后,才被瞿啸爵强行控制住。 “小心。”华清牢牢抓住扶手,看着窗外很明显有备而来的车辆,脸色愈发难看:“他们是准备打爆我们的车胎,迫使我们停下来,所以……这是准备活捉?” “这不是显然易见的吗?” 后视镜中,瞿啸爵单眉轻佻,语调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别紧张,这时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毕竟你有被活捉的价值,否则他们早就一枪爆了你的头了。” 华清定了定心神:“你现在竟然还有心情说风凉话,等你被他们当沙包般往死里揍的时候,你到时候恐怕才能学会闭嘴。” “挨揍的人还指不定是谁呢?” “总归他们的目标不会是我。” 就在瞿啸爵和华清正毫不客气的拌嘴时,窗外就又是一枪。 只不过这次没有射中车轮而已。 而后面柴政所驾驶的车子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 当然,柴政他们也没有闲着,第一时间就展开了反击。 窗外全是子弹经过消音器后的闷声,还有破空后的凌厉,迫使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惴惴不安的硝烟气息。 全车里,也唯独柳臻颃最为不受影响,甚至还杏眸晶亮的趴在窗户边上,兴致勃勃的看着外面你来我往的战斗。 这种大场面,她也就在电视剧里瞧见过。 而现在,可是现场版…… 第872章 动动手指就将四辆车送上天 > 但很快的,柳臻颃脸上的笑容就维持不住了。 都说双拳难敌四脚,而他们现在要面对的是近三倍的对手,所以哪怕他们奋力反抗,也接连被打爆了两个车胎,如果不是瞿啸爵开车技术过硬,怕是早就成了对手的瓮中之鳖。 就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第三个轮胎时,柳臻颃突然出手按下了车窗。 瞿啸爵俊脸紧绷,下意识偏眸过来:“臻颃,你想做什么?” 她没回应他,手指一弹,一块玉石飞一般的被出去,正中对方车顶。 然后,只瞧见柳臻颃的手轻轻一抬,宽阔又荒无人烟的柏油马路上风沙骤起,随着他们前进的速度卷起一道龙卷风来,就像是长眼了般,绕过他们的车辆,迅速又毫无防备的将其他四辆车席卷其中。 瞬间,连番的哀嚎声从飞上天的车里传出。 别说是那些保镖,就连熟知柳臻颃手段的瞿啸爵和华清都被这样的手段和情景所震撼到,后知后觉的朝她看去。逆着光,她就那般懒散又百无赖聊的窝在副驾驶座上,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却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华清喉结滚动了下,试探的道:“小嫂子,这是你做得?” “对啊。”柳臻颃丝毫不避讳,小脑袋点着,手指掐诀没有松开:“是他们先以多欺少的,我虽然觉得追逐戏还挺有趣的,但我却不想被他们抓住呀。” 华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回应。 倒是瞿啸爵,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出口的嗓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担心:“我们只要再坚持五分钟就能等来救援的,实在无需你出手,这会对你造成影响吗?” 如果说往日里她只是算算卦,测测人生走向,将代价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话,那现在就是在调动自然的力量。 不用说,瞿啸爵都清楚这一定需要付出代价……> 但柳臻颃只是一如往昔般笑弯了一双杏眸,嗓音有着独属于她的轻快:“不会啊,我很厉害的,这不过是点小手段,废不了什么大力气。” 小手段? 动动手指就将四辆车送上天,轻松化解危机。 这对于她而言,还只是小手段? 瞿毅锟轮廓僵硬,手脚微微有些发凉的靠在后座上,眼神泛着说不出的幽深复杂,也不知道想着点什么,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没了追击,只剩下两个轮胎可用的悍马很快就停了下来。 龙卷风也跟着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就在距离他们十来米的位置转啊转的,其中哀嚎声已经消散不见,显然车里的那些保镖已经昏迷了过去。新笔趣阁 “瞿队,柳小姐,华少,瞿二少。” 柴政快步靠近,语气尊敬的挨个唤人。 可从他称呼的先后顺序来看,便能够瞧出他对柳臻颃的态度转变:“柳小姐,不知您方不方便将那几辆车放下来,我们的增援马上就到,恐怕到时候需要将他们都带走。” “可以啊。” 在众目睽睽之下,柳臻颃指尖一松,龙卷风便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减弱风力,最后将几辆车扔到不远处的树下后便彻底消失。 她拍了拍手,靠在瞿啸爵的肩头,有些不太在意:“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他们都只是昏迷,没有受伤的。” 第873章 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子锋利 > 果然,那四辆车子里虽说安全气囊已经弹出,但保镖的身上却无明显的伤口,呼吸稳定,只是昏迷了过去而已。 红狼率领的增援也很快赶到,只可惜却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第一时间将人绑了,准备带回去进行审问。 可柳臻颃却嫌费事,再加上她也关心韩夏媛的下落,便趁着更换轮胎的时间段,趴在瞿啸爵的肩头,用商量的口吻:“能不能把人交给我一个?我还挺好奇他们究竟是谁的人。” 闻言,瞿啸爵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蛋,眸色有些深沉:“你觉得你能问得出来?” “试试呗,反正匀给我一个也还剩十五个呢。” 他思考了几秒:“这样,你让红狼现场审一个,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接下来再让你审。” 毕竟他们这样行业的人,出任务时都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所以向来是讲究速战速决,尤其是在审问的时候,不会玩所谓的攻心战,瞿啸爵是担心柳臻颃对他们审人的手段产生抵触心理。 不过,就算她有所抵触,但她该会的手段还是要一点点掌握并融会贯通的,否则等哪要是不在她身边,她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 审问的手段也是其中的一种。 于是,他立刻安排红狼随意提过来一个保镖。 不出半分钟,红狼就拽着个手脚被反束的保镖走了过来,将其扔到地上,二话没说,一瓶还有冰渣的冷水直接浇了上去。 保镖冻得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睁开眼。 还未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红狼便已经踩住了他的胸口,半蹲下身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脸,语气生冷:“有些话我还问一遍,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回答的话,那我就从你身上削下一块肉来,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子锋利,如何?”> 红狼虽说问着“如何”两个字,但完全没给保镖任何回答的机会,直接了当的问道:“今天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保镖自然是不肯说的,梗着脖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轻易告诉你的。” “是么?” 红狼的语气颇有几分轻描淡写,刀子在手中转了个花,一片血淋淋的肉就掉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保镖痛苦的哀嚎声。 红狼用刀背蹭了蹭保镖身上的伤口:“第二遍,你们到底是谁指示的?” 一刀接着一刀,保镖终于在第五刀的时候扛不住了,痛得冷汗直流:“我说,我说……” “你说吧。” “我不清楚对方到底是谁,但打钱的是一个国外账户,他还给我们留言说……”保镖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如果我们得手,他就给我们八千万作为酬劳,如果我们失手,只要不供出他,他就可以用这笔钱照顾我一家老小。” 所以,怪不得前几刀他宁可扛着,也绝不愿意轻易说出对方的身份。 但这就麻烦了。 红狼将沾了血的刀子在保镖身上蹭了蹭,起身:“爵爷,今天这波保镖和昨天订婚宴上试图绑架柳小姐的那波人说得都是相同的话。” ??? 第874章 我们好像在原地打转 > 也就是说,现在暂时无法知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不过,瞿啸爵也不在意,五官温淡的垂眸:“刑讯的手段,学会了吗?” “差不多吧。”柳臻颃点点头,如实的回答,甚至还可以举一反三:“人总归是有点弱点的,抓住弱点,怕死的就用命威胁,不怕死的就用亲人权利命运作为把柄,不过……” 她还有点疑惑,仰脸:“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的,完全可以摆上一卦的,就什么都知道了呀。” “你说的的确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轮胎已经换好,他们重新发动车子,朝着东郊的方向继续前进。 只不过这次车内的司机却换成了瞿毅锟。 瞿啸爵修长的手臂搭在后座的椅背上,若有似无的将柳臻颃搂在怀中,语气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无论是你师父还是你,总归命中是会有三缺五弊,我觉得你们所会的卜术恐怕就是根源。” 所以他想让她使用的次数能少就少上一些。 可柳臻颃却不理解,杏眸迷茫着:“我不觉得啊,我已经犯了幼而无父的独啊。” 其他的不会继续有了。 “但命也是会改变的,我们稍稍避讳着点会更好。” 他说着伸手捋了捋她脸颊边的发丝,语气是从骨子中泛出的温柔:“当然,如果你不觉得的话,那我们就等过年去见师父的时候,再具体询问一下,如果师父也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再插手这些事情,好不好?” 柳臻颃性子也不是那种倔的,闻言立即点点头,把玩着他的大掌,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过段时间回山上的相关事宜。新笔趣阁> 直到…… 瞿毅锟用一种近乎怪异的语气试探性的开口:“嫂子,我们好像在原地打转。” 柳臻颃这才掀眸朝外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棵在三分钟前刚刚出现过的树。 “停车。” 悍马闻声停在了原地,身后柴政驾驶的车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在所有人安静的注视下,柳臻颃下车,目光冷清的环视着四周,然后倏然在不远处的泥土地上用脚碾了碾,紧接着便缓缓笑了起来。 “臻颃,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恩。”她颔首,侧身,将路边花池的泥土暴露在众人视线范围中:“这是钉阵。” 所谓的钉阵,就是在特定的方位上埋下早就养好,蕴含阴煞之气的钉子,再加上东郊本就有墓地,所以久而久之地脉转凶,只要稍加运作,就可以变成迷阵。 一旦陷入此阵,便心智被摄,不眠不休的不断前进,最终直到力竭而亡,成了钉阵里最新的养料。 而他们这行人,概是因着柳臻颃的存在,才没有被彻底迷惑了心智,也能通过树木的重复发现端倪。 稍加解释后,也没等其他人继续询问,柳臻颃便从口袋中掏出几颗没有用完的玉石,冷清的杏眸底掠过一抹颇具深意的光芒:“我需要临时破个阵,你们后退三米,小心被误伤。” 此阵很明显是顾天师设下的,具有一定的风险,所以就连瞿啸爵想要陪同,也都被柳臻颃拒绝了。 第875章 打不过我,就使登不上台面的阴招? > 只见柳臻颃从路边的树上折下来几节还算粗壮的树枝,直接插在了钉子的四周,又将玉石攥在掌心,盘膝坐了下来。 元气和阴煞之气自古都是相生相克,所以只要调动天地元气压制住钉阵的阴煞之气,这阵便可做到不攻自破。 当然,她还需要一个媒介。 五行之中,木可克土,那么便能利用摆下的树枝成阵,源源不断的吸收元气进来,再加上现下是乙末遇癸巳,大吉之相,她以玉石相辅,分分钟便可将钉阵的阴煞之气通通对冲掉。 于是,她将指尖的玉石捏裂出一条细缝,无形间雪线般的光直冲云霄,却又在刹那间被她指挥着正钉入钉阵的阵眼之上。 阵眼被元气所封,顿时所有的阴煞之气都迅速化为乌有,并在元气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而柳臻颃盘腿坐在原地的身形透着一股浓重冷清之意,眼眸没有丝毫的波动,漠然的跟着快速变化指决,插在泥土地中的树枝便凶猛又迅速的吞噬着来不及消散的煞气。 就在钉阵几乎要被破掉的前一秒,一道洪亮又苍老的嗓音从天而降:“无量天尊,还请柳小友手下留情,此阵法耗费贫道……”良多,如若强行破掉恐会让贫道元气大伤。 可顾天师的话还未说完,柳臻颃便淡淡的朝他睨了眼,手指掐诀的力度重了两分。 方圆三公里内被钉下的八八六十四颗钉子统统破土而出,飞一般直接吸在了树枝之上。 同一时间,顾天师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脚步踉跄了下,眸底全是稍显恶意的不可置信。 他的钉阵竟然被破了。 为了此阵,他耗费了大半元气,甚至不惜用上墓地里的阴德之功,和少许元寿之力,放言如今国内的奇门法术,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解之阵。 但面前这个柳臻颃……> 不仅破了他的阵,而且前后也就…… 三分钟。 速度之快,不是简单一句“天才”可以概括的。 瞧着自己苦心造就的阵法就这么被毁于一旦,顾天师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柳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以你今日来东郊的目的,你实在是不该妄动贫道。” 冬日里吹拂而过的冷风中,柳臻颃只察觉到一物直冲自己命门而来。 瞿啸爵下意识想要上前护她,并厉声提醒:“臻颃,小心。” 可她连眼皮都没有抬,手指一弹,已经被捏成两半的玉石跟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的钉子正好在空中相撞。 “砰”的一声,两物直接掉落到地上。 柳臻颃起身,瞧了眼被顾天师困在阵外进不来的那群人,抬手拍了拍大衣上沾染到的泥土,漠然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你这是打不过我,就使登不上台面的阴招?” “柳小友。”顾天师双手合十,可眼神再无往日所谓的温和,毫不客气的威胁道:“贫道并不是不讲理之人,既然你毁了贫道的钉阵,为了你所需之人,还请原封不动还贫道就是。” 听着七拐八拐却死活不直说重点的话,柳臻颃蹙眉,脸上浮现出点不耐烦:“说人话。” “贫道敢问小友为何而来?” “所以你承认你绑架了韩姨?” 咬牙,顾天师有这么一瞬间觉得柳臻颃才是真正听不懂人话的那个,索性将话摊开了说:“柳小友想救人,只需好言好语和贫道直说就是,可你现在毁了贫道耗费精力设下的钉阵,既然如此,贫道只需你散尽半身元气重新再设下一阵,就考虑将韩施主还给你。” 第876章 这就是你养的宠物,怎么比你还丑? > 闻言,柳臻颃站在原地,头顶上的阳光倾洒下来,衬得她侧颜的轮廓纹丝不动。 顾天师以为自己威胁到重点了,脸上的表情愈发外露:“柳小友,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我觉得你是在白日做梦。” 柳臻颃相当缄淡的道:“要打就打,别在这里说废话,小心我不高兴就灭你两次。” 捏着浮尘的大掌瞬间收紧,顾天师强忍着心中的情绪:“柳小友,你和贫道也算同门之人,行走在世间自然是要相互扶持,否则贫道也不会贸然联系与你,所以今天此事……” “你废话好多哦。” 没有起伏的抱怨配合着面无表情的小脸,刹那间便让顾天师瞳眸一缩,身子急速后退,布鞋鞋底擦着地面,滑出去很远。 但就算是如此,裹着一层元气的树枝依旧如同脱了弦的利剑般,直冲他的命门而来,此后更是三道金黄符箓,哪怕是他及时躲闪,也如影随形般追着他。 最终,他利用浮尘作为自己的替身,生生挨了三道符箓才算躲过此招, 同时,顾天师那张沟壑遍布的老脸彻底冷了下来,手指快速在空中画了起来:“既然柳小友一言不合便动手,那贫道不介意教一教柳小友什么叫做尊重前辈。” 不过眨眼间,东郊头顶上这片天就被浓墨般的黑雾所笼罩,好似黑夜忽然降临般,炼化提纯后的阴煞在他的指挥下幻化成一头蛟蟒,纯黑色的鳞片飘散着浓稠到抹不开的煞气,巨大肥壮的蟒身遮天蔽日,头颅高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面,蛇口大张,几乎下一秒就能够完全将柳臻颃吞噬般。 而这条蟒很明显是顾天师所养的阴将,只听见他朝着柳臻颃一指,戾呵:“去,吃掉她。”> 蛟蟒巨大的蟒身听从命令的立刻朝柳臻颃俯冲而下,鲜红的信子直接扫向她的脖颈,如篮球般大小的瞳眸中覆盖着全然的恶意。 被拦在包围圈以外的那些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瞿啸爵脸色大变,想要上前帮忙却无济于事,就连声音也传不进去分毫。c0 至于当事人柳臻颃却完全没有关注到他们,素白的小手一抓,便直接捏住蛟蟒的信子,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可偏生令蛟蟒抽不回。 而且,事到如今,她依旧能够浅笑出声,只是眸底不带任何笑意就是:“这就是你养的宠物,怎么比你还丑?” 阴将养在身边时间长了,便能够听懂人话。 被骂丑陋的蛟蟒勃然大怒,唾液滴到地上腐蚀了一大片柏油马路,它用力的一甩头,将信子救出来后,嘶嘶作响着便带着浓烈的黑气再次扑向柳臻颃。 一人一蟒形成了巨大的反射。 柳臻颃的身形在粗壮的蟒身下显得渺小至极,但她偏生看起来懒散又闲适,指尖虚空成符,小手轻轻一拍,直接拍在了蟒身上。 元气对冲阴煞之气,符箓不散,便让蛟蟒遭受着侵蚀皮肉般的疼痛。 嘶吼声中,蛟蟒张开大嘴,调动着通身阴气朝柳臻颃袭去,迫使她快速躲闪,却一直围绕在蛟蟒身边,指尖的元气五秒成符,一道道的拍在蟒身上。 耳边全是蛟蟒痛苦的哀嚎声,她还毫不客气的吐槽:“我说了你太丑,你还偏往我眼前凑,让你不听话,真是活该挨揍。” 第877章 那你今日便死在这里吧 > 虽说四周设着保护罩,内部的声音传不出去,可看着巨大的蟒头狰狞,蟒身不断狼狈翻滚的模样,围观的众人也都清楚这场对战中柳臻颃才是那个占据主导地位的人。新笔趣阁 蔡政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中的动静,大掌放在腰间,身体呈现防备状,压低嗓音:“瞿队,康老委托柳小姐的事情,已经提前和基地报备过,您看,现在我们是否需要增援?” “再等等吧。”喉头紧绷,瞿啸爵迟疑了好几秒才启唇:“我太太的能力不适合让太过的人目睹。” 蔡政颔首,便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瞿毅锟额角滚落少许的汗珠,表情因为恐慌有着少许的不自然,语气略带试探的道:“清哥,我嫂子她是真的会这些奇门异术吗?” “当然。” 华清并不是第一次瞧见柳臻颃破阵,可以往却没有这次这般的令人震撼。 因着情绪有所牵绊,他说话便稍显随意了些:“当初我家老爷子犯小人又被借寿,便是小嫂子帮忙处理的,南城区也有不少人接受过她的帮忙。” 否则慕宏又为何会待她为座上宾,他们这些金字塔尖上的公子哥为何又会如此尊重维护她,就算是看在她是瞿啸爵妻子的份儿上,也只会礼貌而已。 手指蜷在掌心微微用力,瞿毅锟感受到阵阵的刺痛,又想到昨晚那些匪夷所思又令人恐惧的梦境,他出口的嗓音发冷:“那她自然也会些诡谲之术了?” 这话,立刻让华清瞅了他一眼,蹙眉,微微有些审视,意有所指的道:“毅锟,看在咱们认识的份儿上,我劝你一句,把你那些倔脾气和小心思都收一收,她可不是你能够随意算计的人。”> 瞿毅锟闻言,脸上的表情变化,最终从不甘归为平静,咬牙颔首:“我知道的,清哥。” 围观的这群人各有各的小心思,可这些顾天师都无暇理会,蛟蟒是他的阴将,如果蛟蟒死亡,他也会遭到一定程度上的反噬。 所以,他在蛟蟒不敌的情况下,第一时间便准备将蛟蟒收回来。 可柳臻颃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此随心所欲。 只见她一手画符,一道道的打在蛟蟒身上,另一只手则在狂风呼啸之中,借了蛟蟒一缕阴煞之气朝顾天师送了过去。 这缕阴煞是顾天师养出来的,自然对他无害,可谁曾想这缕阴煞之气中却暗藏了张厌当符。 厌当符,类似于有替身功能的符箓。 也就是说,顾天师的确将自己的阴将召唤了回来,可召唤回来的却是个替身。 这就变相的切断了顾天师和蛟蟒之间的联系。 他自然勃然大怒,眸底闪过几缕猩红,道袍无风自动,整个人缓缓升至半空中:“柳小友,我念你是同道,下手多有回旋,可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今日便死在这里吧。” 说完,他大掌一番,一道金光从高空射下,浑厚悠远,光芒中仿佛有着遥远的吟唱,又仿佛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令人看上一眼都刺眼不已。 第878章 这是……收魂咒? > 不用看,柳臻颃都清楚,这是顾天师的本命罗盘了,应该是师传的,至少历尽师徒几百年的沉淀。 于是,她微微一笑,凉如水:“我观此物与我有缘,你能送给我吗?” 顾天师捏着浮尘的大掌一攥。 他眯眸,他第一次觉得她好像还挺不要脸的,讥笑:“柳小友,此物乃我师传,你若死在贫道手中,贫道或可看在同道之情,在你墓前烧给你样式相似的。” “那我还是不要了吧。” 柳臻颃摆摆手,不忘像是逗弄什么玩具般,一点点折磨着蛟蟒。 只可惜,顾天师现下已经完全不顾蛟蟒的安危,眸底隐约泛着血丝,罗盘的金光若是离弦的箭般,朝着柳臻颃便飞了过去。 他厉呵:“扩。” 有着蟒蛇的牵绊,柳臻颃无暇分神去对付罗盘,只能身形快速的不断躲闪。 这落在顾天师眼中就是她的落败之相。 他便立刻乘胜追击,手指不断翻飞掐诀着,目光如炬,盯着柳臻颃就像是盯着个死人般:“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 这是……收魂咒? 柳臻颃杏眸底闪过一道精光,他竟然想收她的魂,怕是今后也要练成阴将。 而这收魂咒配合罗盘内密密麻麻的小字,威力可谓是成倍递增。 只可惜……> 对她没用。 但柳臻颃还是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围绕着蟒身呈螺旋状往上,每次出手,便是制出一道金色符箓,贴在漆黑的蟒身之上。 二十五道,三十六道,四十七道,最后一道直接贴在了蟒头上。 足足六十四道符,金色和流动着的黑色融合在一起,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而柳臻颃却在做完一切后快速后退,看着瞬间暴涨的金色完全将黑色压制到消失无踪,红唇难得挽出一点笑意,素白的手指一勾:“来。” 然后,就见原本还暴虐成性的蛟蟒此时就像是个乖顺至极的玩具般,乖乖的朝着柳臻颃游移了过去,以一种臣服的姿势,任由她站在它的头颅之上。 顾天师不可置信的一遍遍的念着收魂咒,最后手指缩紧,几乎要将浮尘捏碎:“怎么可能?这咒语怎么可能对你没有用?” 还有他的阴将? 她怎么可能直接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将它直接收服了? “哦。”柳臻颃点了点头,出口的嗓音也是幽深冷清,却气人的很:“可能是我没心没肺,也没魂没魄吧。” “怎么可能?” 顾天师完全不信:“人都是有三魂七魄,你怎么可能……” 那还不是因为她师父知晓她性子鲁莽,也可能是隐约算出了些什么,所以早在下山前就给她制了替身娃娃,虽说无法替代皮肉上的伤害,但针对魂魄上的,却足足可以替代三次攻击。 不过,柳臻颃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睨着顾天师,阳光下的侧脸淡漠,微笑:“既然你已经出过手了,那也该轮到我了吧。” 顾天师冷哼一声,完全不给柳臻颃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手中的罗盘金光大涨,现在正是午时,一日之中,元气最重的时候,而顾天师便是要趁着这天地元气来重创柳臻颃。 第879章 你应该不想看到瞿毅锟死在你面前吧? > 可柳臻颃又怎么会被动挨打。 她立刻出手还击,浓重的元气和金光闪耀的罗盘直接在半空中相撞,宛若是两把出鞘的利剑,瞬间炸裂开的光芒直接将保护圈内的一方天地搅浑。 围观的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喊了句:“这是……爆炸了?” 保镖们下意识挡在了瞿啸爵的时候身前,眼睁睁的瞧着粗壮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就连压平的柏油马路连同地皮也一起被掀,各种碎渣子打在保护罩上,噼啪作响。 可柳臻颃就那般安安稳稳的站在蛇头之上,衣角翻飞,在天地昏暗之间,脸部的轮廓线条被金色的光芒勾勒的闲适入骨,语气不轻不重的:“既然你如此顽固抵抗,那我就送你个痛快。” 说着,她用脚尖点了点蛇头,吩咐道:“既然变好看了,就去让他好好看看你。” 此时的蛟蟒再也不像是刚刚般浑身透着阴煞之气的漆黑,反而是金光大涨,通人性般的点点头,一个俯冲就朝着顾天师冲去。 顾天师自然听得懂柳臻颃话中的意思。 她哪是要让蛟蟒来看他,明明是来要他的命。 他下意识撕开一张疾迅符,准备暂时离开这样的是非之地,但谁曾想,柳臻颃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打不过就跑?你好怂哦。” 毫不客气的吐槽外加阻拦,顾天师只能生生的看着一张符箓在自己指尖化为乌有,再加上即将到达他面前的蛟蟒,他一咬牙…… 这简直是太过欺人太甚。 所以,他很自然而然的抓了个人作为自己的人质。 阴冷而竖立的蛇瞳中倒影出两个重叠在一起的男性身影,蛟蟒难得迟疑了下,停顿在顾天师身前三米远的位置,巨大的蛇头疑惑的稍微歪了歪,然后扭头看向柳臻颃。> 这幅模样看起来颇有点呆萌的样子,可配上它庞大的蟒身和落地即腐蚀的唾液,任由谁也不敢往这方面考虑。 “柳小友,今日的确是贫道棋差一招,就连贫道的阴将也被你收了去,不过……” 顾天师用浮尘死死的卷着瞿毅锟的脖子,对于他一张俊脸窒息到发青,呼吸困难的模样也视若无睹,毫不客气的嘲讽道:“你应该不想看到你未婚夫的堂弟死在你面前吧。” 的确,顾天师抓的人就是瞿毅锟。 虽说最好的人质应该是瞿啸爵,但奈何他口袋中装着不少符箓,其中更是有着一张反噬符已经被撕开了,就单说他四周还有不少人护卫,那些人跟瞿啸爵一样,同隶属于国家组织,各个身负大气运,不是他能够轻易动得了的。 而剩下的人里,华清身揣平安符,就只剩下瞿毅锟这么一个软柿子可以捏的。 面对这样的情景,柳臻颃虽说并未再让蛟蟒上前,却也没下令撤回。 维持着僵持的模样,她冷淡的歪头:“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借你的手除掉瞿毅锟啊?” “什么?” “我不喜欢瞿毅锟的,你不提前做好功课的吗?” 柳臻颃咂咂嘴,有些嫌弃:“他只是我未婚夫的堂弟,又不是亲弟弟,更何况他母亲几次三番刁难于我,他昨天还对我出言不逊,所以被我贴了噩梦符,不然他今天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噩梦符在昨晚应验了呗。 所以瞿毅锟害怕了呗。 第880章 不犯戒只是因为不屑,并非不能 > 顾天师的脸色微变,稍显中气不足,却不肯轻易松手:“那就试试,看你敢不敢当着你未婚夫的面弃他堂弟于不顾。” 血缘至亲,就算犯下滔天大错,也终究无法眼睁睁看着对方在生死边缘置之不理。 这就是他们所有普通人的致命弱点。 就算是下了山后,沾染了七情六欲的柳臻颃也不例外。 果然,柳臻颃抿唇,头一次被呛得不知该说什么。 顾天师便更加嚣张了些,拽着瞿毅锟向前走了一步:“柳小友,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既然能毁我钉阵,自然也能够将其修复好,而后再给我准备一辆车,等我到了安全地方,自然会放了这位瞿施主。” 柳臻颃一下子就洞察了顾天师的目的,眼皮一抬:“你现下心神俱疲,所以也想削弱我的元气,保证我无法追踪你?” “无量天尊,难得糊涂,柳小友还是不要将话说的这般透彻的好。” 顾天师假模假样的拱手:“还请柳小友早下决断,否则我可不能保证瞿施主还能坚持多久。” 瞿毅锟的脸从涨红已经转青,说不出话,但泛着血丝的眼底全是哀求,虽说顾天师并未下死手,可长时间的呼吸困难的确让他无法再坚持太久。 包围圈以外的人进不来,而柳臻颃也无意出去。 她慢慢眯眸,情绪倒是没什么波动,最多有些烦躁:“门规有言,不可妄欺凡人,顾天师,你这般破戒,应该知道后果的。” “你所说的是天地因果报应?”顾天师嗤笑:“破戒又如何?规矩是约束普通人的,像是你我这样的人,不犯戒只是因为不屑,并非不能,就比如现在的你,束守规矩的结果是什么?”???> “是我同意你的条件。” “这便足以。” 顾天师脸部肌肉稍稍放松下来,也让瞿毅锟稍有喘息的机会,然后所有人便看着柳臻颃走到早就被她破坏的钉阵前,盘腿坐下。 她破阵之时,将方圆三公里六十四根钉子全数拔出,现下如果通过五行八卦重新推算出适合方位,将其一一重新钉下的话,也太过浪费时间,于是…… 依旧是树枝为阵,她端坐在阵法中央,双眸微闭,指上成印,分别为道印、八卦印、九色莲花印等数百道手印,速度之快根本令人眼花缭乱。 这幅场景别说是包围圈外的那些普通人,哪怕是落在顾天师的眼中,都流露出少许的震惊。 掐指成印,驱使斗法都是一种极其耗费元气的事情,一连掐出十数道已经是困难,就更不要说百道后还能如此神色清明,毫无元气衰退支撑不住的模样。 前后不过分钟,天地元气如同被召唤了般,迅速朝一处集中过来,四周竟开始无风自摇,地上的钉子也开始跟着震动,发出碰撞般的脆响。 一开始的声音还算温和清脆,可没两分钟,碰撞加摩擦的声音就如同指甲在玻璃上狠狠扣过般的刺耳,又如同利刃破空。 就在此时,柳臻颃赫然睁眸,厉呵:“归位。” 随着她的声音放出,六十四根钉子快速擦着地表回到原本的孔洞,泥土覆盖,如果不是连根拔出的大树还倒在一旁,就真的宛若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柳小友果然是少年英才。” 瞧着柳臻颃站起身却无丝毫脱力的模样,顾天师不算多由衷的赞叹道:“你如若肯将心思用在正途上,定是会前途无量的。” 第881章 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我今天杀了你? > 顾天师所说的正途,难道就是抢人命数,夺人功德,而后修得所谓的飞升? 这和古代的邪修有何区别? 额角稍微有些薄汗,柳臻颃的衣角没有沾染到任何的尘土,就宛若是那双淡漠无物的杏眸,轻笑:“多说无益,钉阵已经复原,还请顾天师信守承诺。” “自然。” 顾天师此时才多出几分仙风道骨的笑眯姿态:“我比较喜欢瞿施主的那辆悍马,还请柳小友帮我取来。” 他还真是拣好的挑。 所谓阻隔内外的包围圈很简单就被柳臻颃一掌震碎,只是她刚走出去一步,就被拥入一堵炙热的胸膛之中,头顶上瞿啸爵的嗓音低沉又噙着几分说不出的复杂:“你没事吧?” “放心。” 她如同往常般窝在他的怀中,嗓音依旧轻懒着:“他奈何不了我的,等把瞿毅锟救回来后再收拾他也是一样的。” 还未等瞿啸爵回应,顾天师便稍稍变了脸色,警告道:“柳小友,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知道了。”有瞿啸爵在身边,柳臻颃又多了几分娇气,毫不顾忌的摆摆手:“别那么多废话,有本事你直接掐死瞿毅锟,省的你耐性有限,还这么多事。” 瞬间,顾天师被噎得无话可说。 他要是真敢掐死瞿毅锟,下一秒柳臻颃就能将他斩杀于此。 她有这个本事,他清楚。 瞿啸爵睨了眼立即闭嘴的顾天师,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檀香味,翻滚叫嚣着的心逐渐安定下来,抚了抚她的长发:“你一个人进去不安全,我开车陪你进去。” “行。” 这次柳臻颃倒是没拒绝。> 毕竟她不会开车,而他口袋中也放了不少攻击性的符箓,所以她也根本不怕他出什么事情。 车子被开进来后就停在顾天师附近,而后柳臻颃和瞿啸爵也自动往后退了十米左右。 柳臻颃歪在瞿啸爵的怀中,缓缓打了个哈欠:“车给你开来了,你动作迅速点,午时已过,我都饿了。” 顾天师脸色有些泛黑,却自以为占据上风,便还有心情说教:“柳小友,贫道劝你最后一句,妇人之仁不可有,今后也万不可纵虎归山,否则后患无穷。 柳臻颃回了他一个轻笑:“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我今天杀了你?” “只可惜,你做不到。” “你怎么这么聒噪?” 柳臻颃不耐烦的扯了下唇角,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得,总归气呼呼的:“要走赶紧走,电视剧里的反派都是死于话多的,你要是再废话,恐怕就会变成现实版的反派角色。” “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顾天师撂下一句狠话,就这么以浮尘为绳,勒着瞿毅锟的脖子往前走,全程都小心翼翼的用他挡着自己的身影。 可如果他想上车,还是会有个先后顺序的。 于是顾天师刚将瞿毅锟塞进车中,猛然便是头皮一麻。 他下意识抬眼朝柳臻颃看去,只见一支树枝破空飞来,朝着他的心口直刺而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猛拽浮尘,要用瞿毅锟当自己的肉盾,但谁曾想,那只树枝只是障眼法,停在他面前半米远的位置便不动了。 他刚准备松一口气,右手手臂便猛然一痛,眼角余光中,血珠成线在半空中划过,最终落入柏油马路之上,一同的还有…… 他半截被切下来的右臂。 第882章 此卦乃名不得,利不全 > 血腥和剧痛交织令顾天师脸色狰狞泛白,刹那间通身覆盖上一层阴煞黑气,到现在他都想不到无声无息隔了他手臂的元气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可他现在已经完全顾不得被切断的手臂,拼尽最后一丝元气,将罗盘扔出,身体快速进入车中,准备驱动车子径直离开。 可下一秒,他便发现…… 车上没有车钥匙。 他掀眸,就瞧见钥匙环堂而皇之的挂在柳臻颃纤细的指头上,在空中转了两圈,她笑眯眯着:“不好意思啊,刚刚我把车钥匙拔了,你要吗?给你呀。” 顾天师咬牙切齿:“柳臻颃。” 罗盘作为传承法器,最后释放出的威压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依旧能够和蛟蟒相撞到山摇地动。 就在这样地表晃动,黑金两道较量的光芒中,柳臻颃一手牵着瞿啸爵,一手捏着车钥匙,发丝飞舞,一步步的朝着顾天师走过去:“这么凶做什么?我这不是给你送钥匙了呀。” 睨着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顾天师彻底暴怒,牙齿狠狠一咬,将舌尖血吐到手上,刚准备反掌朝着柳臻颃的心脏处推出。 但下一秒,仅剩的左胳膊也跟着生生不翼而飞。 这次,猩红的血溅到了柳臻颃的脸上,生生给她素日里的温软平添了一份可怖,但她却依旧眉眼舒展,半点振动都不曾有:“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还有两条腿,也就等于两次攻击我的机会,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这下,顾天师算是明白了。 柳臻颃一定是在修复钉阵的同时,在阵法中动了手脚,一旦他试图对她动手,阵法便会自动攻击他,见血方停。 他无法对她动手,还不能将目标转变到瞿啸爵身上了? 重新将舌尖上的伤口咬破,顾天师又用元气生生逼出一滴心头血来,无声息一同牵引着落在地上,试图凭空画出绞杀阵。> 可没了胳膊的他便宛若是废物,整个过程比往日缓慢上两倍不止,更用身体作为阻挡,防止柳臻颃发现。新笔趣阁 所以,他就只能努力拖延时间,尝试调动着脸部肌肉,让自己看起来更平和些:“生死之局,技不如人,柳臻颃,贫道愿赌服输。” 闻言,柳臻颃歪歪头:“你这是不准备反抗了?” “断了两臂,几乎要成将死之人,贫道还能反抗什么?” 顾天师叹了口气,像是放弃般盘腿坐在了地上:“其实,在你们来之前,贫道给自己算了一卦。” 什么卦面? 柳臻颃倒是挺好奇的。 顾天师也不瞒着:“火泽睽卦。” “怪不得。”柳臻颃颔首:“此卦乃名不得,利不全,病不翕,做事难,万种皆不利。” “贫道一直以为,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贫道可拼那一线生机,只可惜……” 闻言,柳臻颃立即嗤笑,随手将车钥匙扔到了顾天师的跟前:“你放心,六爻可算天下事,却唯独不会帮你助纣为虐。” “是么?” 绞杀阵烙下最后一笔,顾天师勾唇露出一抹略显杀意的笑容:“可贫道只知,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杀。” “杀”字被咬得极重,落下时,浓稠到滴出水的猩红之色在他背后勃然升起,而后像是噬人的野兽般朝着瞿啸爵径直扑了过去。 同时,他还仰天大笑,近乎得意的道:“柳小友,既然你毁了我的飞升之梦,那我也要你尝尝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 第883章 不仅是寿数和功德,还有……龙脉 > “小心。” “这怎么可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属于瞿啸爵,他想也不想便将柳臻颃护在自己的身后。 后者则属于顾天师,他脸色近乎灰败震惊的看着扑到半空中便消散的无影无踪的阵法,五官开始往外渗血,狰狞疯癫:“不可能,我的绞杀阵是绝不可能轻易被化解的,你一定是做手脚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都和你说了,电视剧里的反派都是死于话多的,你还不信。” 柳臻颃从瞿啸爵的身后冒出个小脑袋,杏眸弯弯,看起来无辜的很:“你刚刚废话那么多,我又不是个,当然能察觉到了端倪,你既然能画阵,我自然就能改阵,怎么样,你是不是傻眼了?” “柳臻颃。” “叫你祖宗我做什么?” 柳臻颃拍了拍瞿啸爵的手臂,慢悠悠的走到顾天师的跟前蹲了下来,巴掌大的小脸凑到他跟前:“朋友,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多相信科学不好吗?不要整日做着修仙梦,什么百日飞升,少看点小说,那些都是不现实的。哦,对了,你偷的那些寿命和功德,能主动还回去吗?也让我省点事。” 四目相对,顾天师简直杀了柳臻颃的心都有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你做梦,贫道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可那些寿命和功德本来就不是你的啊,因果反噬……” 戛然而止的话,在轰然倒下的尸体中彻底消散。> 就算是没有了双臂,顾天师也可以元气倒流,自断心脉而亡,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眸哪怕是死后也瞪得极大,噙着不甘心的噬人光芒。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了自己面前,柳臻颃也只是小小惊讶了下,漫不经心的伸手帮他将眼皮合上,叹了口气:“对了,我好像忘记和你说了,就算是你死了,我也有方法能将不属于你的东西都还回去的。” 也就是说…… 顾天师死得还挺亏的。 其实,目标人物被解决后,柳臻颃还是心存狐疑的,她不理解为什么顾天师宁死也不归还寿命和功德,直到她到达东郊墓地后,一切便明白了。 “小嫂子,现在阵法已经破了,借寿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解决了?” 华清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睨着眼前连绵的墓碑,和柳臻颃眉目生寒的侧脸线条,试探性的开口:“我去给老爷子打个电话沟通一下,也别让他们再继续担心。” “还不算解决完。”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过来,不约而同:“什么意思?” 柳臻颃没在第一时间开口回应,抬手掐指,大概两分钟后杏眸底闪过凌冽寒芒,转过身来,嗓音没甚起伏:“顾天师所偷的寿数和功德有百分之六十并不在此处。” 大家都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唯独瞿啸爵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顾天师其实并不是这件事的幕后真凶,他只是幕后势力的一枚棋子,那百分之六十的寿数和功德都被送了出去。” “对。”有明白人,柳臻颃便索性敞开了说,语气平淡:“我算了算,顾天师的幕后指使者位于y国,具体情况都不清楚,但唯独清楚一点。” 环视四周,她一字一句:“对方的目的,并不仅是寿数和功德,还有……龙脉。” 第884章 你要陪我回山上见师父? > 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并不是他们这些三代能够自行处理的了。 于是他们收拾好剩余痕迹后,便驱车先行离开。 黑色悍马如同来时依旧乘坐着四个人,只不过司机却换成了柴政,至于还处于昏迷中的瞿毅锟被安置到后面的车中了,还有被解救出来却也同样处于昏迷状态的韩夏媛。 柳臻颃半靠在瞿啸爵的肩头,不知为何,她一路上总感觉瞿啸爵好像心中装了什么事,英俊桀骜的侧脸在阳光中显得格外的疏离,剑眸微眯,噙着不知名的暗色。 她见状伸手戳了戳他:“你怎么了?不开心?” 闻言,他转过眸来,却未在第一时间开口,反而只是盯着她的脸,复杂的视线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般,将她包裹其中。 足足一分钟,他才若无其事的收起视线,淡淡的开口:“没事,你没受伤,我就没什么不开心的。” “可是我感觉你情绪不高呀。” 她以为他是因为今天瞧见斗法的大场面,心有戚戚,于是便主动拉过他的手安抚道:“你别担心,今天这种情况很少出现的,我们一般就是斗斗嘴,掐个生辰八字,绝不会闹大的。” “恩。”他好似随口一应,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我明天带你出去度蜜月,你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没有啊。” 她一向是不重视这些的。> “既然你没有心仪的地方,那我就替你选了。” 说着,瞿啸爵盯着柳臻颃的脸,声音很温柔的吐出一个地名。 她立刻微惊的挑眉:“你要陪我回山上见师父?” “对。”他伸臂将她彻彻底底的搂在怀中,循循善诱的分析道:“现在距离过年只剩下半个月时间,南封作为你送给你师父的礼物,这两天就由你师兄护送回去,如果我们也跟着回去的话,那对你师父而言,岂不是喜上加喜?” 瞿啸爵说话向来能直击要害:“你初离了师父怕也是有很多不习惯的,如果方便的话,过年我们也在山上过,你可以带我去玩一玩你喜欢的那些娱乐活动,当然……我也是想看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车厢不大,再加上瞿啸爵的嗓音并没有刻意压低,所以前排两个人自然也是能够听见的。 华清有些夸张性的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柴政瞧见倒是没多说什么,可嘴角翘起来的弧度也表露出他戏谑的态度。??? 可柳臻颃却没有理会前面两个人的动作,闻言立刻愉悦的抱住瞿啸爵的手臂,眉飞色舞着:“真的?下山快一年了,我也想师父,可……如果你不在瞿家过年的话,瞿老不会说你什么吗?” “放心,这些我都会处理好的。” 还未等柳臻颃颔首将这件事拍板敲定下来,车里的对讲机就响了,红狼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爵爷,柴组,柳太太醒了,想要见柳小姐一面。” 也不知道是顾天师有所顾忌,还是不屑于对韩夏媛这样的普通人动手,所以她只是昏睡了过去,并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柳臻颃换车坐进去的时候,她的情绪也是比较平静的,手中端着杯热水,见到柳臻颃的第一面先是温柔一笑,而后道:“臻颃,不好意思,韩姨给你添麻烦了。” 第885章 俗话说得好……老奸巨猾嘛 > 说实话,这对于柳臻颃而言并不算是什么麻烦。 毕竟不管有没有韩夏媛这件事,她都是要来跟顾天师算总账的。 “是我连累韩姨了才对。”她笑了笑,安抚道:“毕竟是因着我和顾天师之间的龃龉,你才会成为他控制的对象。” 虽说这样的场面有些客气,但已经是她们继母和继女之间最为融洽的相处方式了。 韩夏媛也不是随便将柳臻颃找来的,又稍微寒叙了两句,便主动提及:“我当时昏迷前,瞧见那个顾天师似乎正在用手机联系一个人,还唤了对方的名字。” “名字?”柳臻颃若有所思:“那韩姨还记得吗?” 韩夏媛摇摇头:“好像是叫什么镭丝或者是雷斯的,应该是有这两个音,但具体的名字我却不清楚了。” 雷斯? 柳臻颃总感觉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待回了华家,将具体的事情一一朝几位老爷子分析后,她才勉强将探寻的念头抛之脑后,任由瞿啸爵握着她的小手,半倚在沙发上,眸色温温淡淡:“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对方应该是财权皆不缺,却在前段时间突发重病,将死之命却横现贵人,只可惜,他和贵人之间交集过浅,所以导致他在一年内必须完成换命。” 而换命除了需要特殊人员帮助外,还需要一笔庞大的寿数和功德可供随时消耗,毕竟这是一项几近于逆天而行的事情。 可,这样的一笔几近是不可完成的数字,不是单单几位老者半生戎马积攒下来的那些功德可及,哪怕是顾天师设阵抽出墓园所有人的阴德,也只是稍稍填补一个角落而已。 所以,他们就将主意打在了龙脉的身上。 “岂有此理。” 关老向来是个暴脾气,一下子便拍案而起,怒目而视:“我看那个的神经是疯了,倾一国之力去延续他一个人的寿命,他还真是敢做得出来。”> “老关。”华老缓缓的开口,语调跟着冷了好几度:“一国之力倾的是我国,又不是对方所在的y国,他自然舍得,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方,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先冷静冷静。” 关老虽说怒不可遏,但终究还是给了华老面子,气呼呼的坐回了原位。 倒是华老盯向柳臻颃的视线中全是深不可测的暗色,瞧着她温软稚嫩的脸蛋,迟疑了几秒才道:“柳丫头,啸爵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既然是他选定的妻子,那我也不可能用所谓的家国大义去威逼你,我只问你一句……” 瞿啸爵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握着柳臻颃的大掌越发的用力。 倒是柳臻颃疑惑的偏头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眉眼弯浅:“问我什么?” “这件事你有没有把握在保全你自己的情况下完美解决?” “华老,臻颃她年纪还小,并不能……” “有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后者把前者的话堵上。 柳臻颃并不清楚这个问题有什么询问的必要性,却理所当然的点着小脑袋,一本正经的宣传着自己:“我可是很厉害的,打几个顾天师一样的人物不在话下,实在不行,我就把我师父叫下来,他虽然没我厉害,但他比我年纪大,俗话说得好……老奸巨猾嘛。” 什么? 老奸巨猾? 书房里几位老者对视了眼,不约而同失笑了起来,心中的大石头感觉稍稍轻巧两分。 师父:谢谢,不用这么宣传我。 几位老者: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们的确也老了,你这话……似乎也在骂我们一样。 第886章 需要柳臻颃师父的配合 > 这件事就暂时被这么简单的敲定了,不过具体出发前往y国的时间还有待商榷,毕竟现在顾天师已经身死,所有和y国那边的联系都已经被截断了,可能需要幕后之人再次动手,才有追查的余地。 所以,柳臻颃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 “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饭?”单脚后退,她腰身半弯,朝瞿啸爵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淌着灿烂又温软的笑意,杏眸中倒映的全是他的模样:“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我让你选择餐厅,好不好?” 睨着在努力逗自己开心的小人,瞿啸爵站在那里,微微垂首,眸底的色泽从始至终都噙着说不出的复杂。 她可能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生什么气。 不过,他也无需她知晓。 就比如……自己已经定下来的打算。 但需要柳臻颃师父的配合。 将思绪抛之脑后,他抬手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把从华家顺出来的荔枝塞进她的手中:“吃完荔枝想吃什么?梅府新出了荔枝八吃,要不要去尝尝?” 柳臻颃将荔枝拨开,塞了一个进瞿啸爵的嘴中,又塞了一个给自己。 哇,好甜。 “要。”她点头,迫不及待:“八吃都是哪八吃啊?” 瞿啸爵一边抱着她往外走,一边絮絮叨叨的和她说着菜色,声线温柔的很,一扫刚刚的阴霾脸色。 但他们还未来得及发动车子,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着的是瞿毅锟的号码。> 接起,那边的嗓音颇有点虚浮沙哑,想必是昏迷刚醒:“大哥,也不清楚爷爷是从哪儿知晓了今天的事情,打电话说让你有时间回家一趟。” 老爷子虽说年纪大了,但对于南城区风吹草动的掌控力却一点都没有削弱,所以瞿啸爵丝毫不惊讶:“好的,我知道了。” “恩,爷爷还说,如果嫂子有时间的话,也一起回去,大家再凑一起吃个家宴。” 这回,瞿毅锟再唤出“嫂子”两个字时没有丝毫犹豫。 倒是瞿啸爵下意识侧眸朝柳臻颃看去,低唤:“臻颃。” “大哥,你和嫂子在一起?” “恩。” 闻言,瞿毅锟稍稍停顿了下,声线温淡却敛着几分试探:“我今天也算是得了教训,所以大哥能不能帮我问问嫂子,可不可以免了我今晚的噩梦?” 他昨晚本就没睡好,今天又差点被掐死,如果今晚再睡不好的话,那他距离神经衰弱也差不远了。 “行呀。” 拨着荔枝,柳臻颃连头也没有抬,随口道:“你回去朝着东边默念三遍清心咒,如果不知道内容的,去搜索一下,念完你今晚就能安生睡觉了。” 瞿毅锟目标本来就是冲着柳臻颃来的,现下自然微不可闻翘起嘴角:“好的,谢谢嫂子。” 不过柳臻颃和瞿啸爵对于这点也很清楚,待电话挂断,瞿啸爵启动着车子,看着前方,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下:“他明知道这个时间点我肯定和你在一起,所以他这通电话明面上是传达爷爷的邀请,实际上就是冲着你来的。” “我知道啊,不过能让他安生点,少给你找麻烦,多玩几次这种小把戏,我也是不介意的呀。” 第887章 就是早晨忘记问你……还疼吗? > 而且,柳臻颃很清楚,只要捏住瞿毅锟,也就等于变相的捏住了瞿家夫妇。 这笔买卖不亏的。 否则,她今天怎么可能任由瞿毅锟像是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们身后东奔西跑,不就是为了这点小目的嘛。 将手中最后一颗荔枝塞进瞿啸爵的口中,柳臻颃抽了张湿纸巾擦拭着手指上沾染的汁水,语气带着点凉薄的漫不经心:“我总感觉现在是山雨欲来前最后的宁静,所以如果他们能跟着安静点,那就是最好的,如果不能……我怕是要动用点小手段,来保证他们不会拖我的后腿。” 这话明明轻轻浅浅,却又莫名暗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杀意。 瞿啸爵自然听得明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了两下:“放心,只要有毅锟从中周旋,我相信他们会懂得适可而止的。” “随便吧。”她伸了个懒腰,眉眼间还是那副懒散的调调,扒着头看向窗外:“是快到了吗?” “马上就到。” 车子缓缓驶入停车场里,电梯口早早就有侍者等着,将他们引入包厢。 梅府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鲜到足以让人吞掉舌头,就是分量太少了些,每道菜依旧是几筷子的份量。 “饭前先喝点荔枝鸡汤暖暖胃。” 瞿啸爵坐在柳臻颃的身侧,仿佛是习惯般,先盛了碗汤送到她跟前,又瞧着她有些不太情愿,却乖乖捧起汤碗的小模样,英俊的眉眼深处透露出丝丝的温柔。 全程,他们谁都没有再提瞿啸爵心情不好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他也时不时为她盛汤夹菜。 随着最后一道高丽荔枝送上桌面,这桌荔枝八吃也算是快要落下帷幕。> 不大却雕花的小盘中就只有三颗荔枝球,柳臻颃吃饱喝足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被拉拽着的裙子衬得她腰肢愈发的纤细:“我吃一颗,剩下两颗都给你吧,多吃点甜的有助于多巴胺的分泌。” 两个人的距离靠的很近,瞿啸爵就这般睨着她,也不知道被她话中的哪个字给逗笑了,垂首便朝她逼近。 柳臻颃下意识小脑袋往后推了推:“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早晨忘记问你……” 他用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嗓音带着点慵懒,好听的:“还疼吗?” 缓了两三秒,她才反应过来他问得是昨晚的事情。 如果换做是其他小姑娘,怕是早就面红耳赤的躲在对方的怀中,可柳臻颃偏生主动迎了上去,手臂挂在他的脖颈上,很是坦然:“昨晚有那么一点疼,但今早就不疼了,你还挺厉害的,我看得那些双修的书籍里所写的时间都没你的长。” 他笑得愈发愉悦,低头咬着他的耳尖,暧昧低哑:“瞿太太这是在夸我?” “当然啊。”柳臻颃以为是她说得不够明显:“我看书里写男性正常兴奋时的尺寸是十到十八厘米,你都快二……”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堵上了嘴。 “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他呵斥着,却没什么威慑力,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薄唇吐出来的气息:“这话在卧室里说给我听听也就罢了,要是敢到外面乱说话,小心到时候我回去收拾你。”??? 以这样的姿势被抱着,柳臻颃虽然不明白自己哪儿错了,但还是乖乖的“哦”了一声。 第888章 对了,你似乎忘记朝我太太道歉了 > 瞿啸爵泛着粗粝的大掌和柳臻颃的白嫩温软形成鲜明的对比,落在他的眼中,不免勾起他昨晚的回忆,却顾忌着地方不敢有所僭越,就只能在她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眸底一暗,若有所指着:“算了,还是不要等到时候了,一会儿回去就把你收拾一顿。” “为什么?” 她的声音从他的指缝里含含糊糊的泄出来。??? 但还未等他回应,就瞧见她的脸色猛然一凌,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般,徒然掐指算了起来。 瞿啸爵也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见状连忙把她放开:“发生什么事了?” “我送出去的玉佩被人摔了。” 距离她很近,所以玉佩所暗含的元气泄露,才被她感知到。 最重要的是,摔玉佩的人情绪覆盖着一层很强的恶意,就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恶意。 五官温凉,柳臻颃回忆着:“我自从下山后,无论是送还是卖出去的都是符箓,很少涉及到玉佩,唯一一次好像是……” “谁?” 她掀眸,一字一句:“慕宏刚找回来的那对龙凤胎。” 于是,他们就按照算出来的方位寻了出去,果然没几分钟,就在停车场里瞧见一伙人正将一个穿着漂亮红色裙子的小姑娘往车上塞,小姑娘应该是被捆了手脚,堵住了嘴,呜呜咽咽的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旁边还有人低咒:“,这死丫头竟然对乙醚免疫,动作还不快点,要是让人发现,坏了老板的好事,咱们都给吃不了兜着走。” “那滨哥,老板的尾款什么时候……” “可这件事已经被我发现了,怎么办?”>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那群肌肉纵横的保镖下意识抬眸朝着出声处看过来,只瞧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旁边还陪着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男人,总归两个人看起来都好欺负的很。 保镖们对视了眼,滨哥怒斥:“臭娘们,你别在这里多管闲事,小心老子收拾你们。” “来试试……” “碰。” 刺耳的声响将柳臻颃的嗓音盖住,放在角落里的桶被瞿啸爵一脚踹过去,狠狠的撞在其中一个保镖的身上,直接将他撞翻。 柳臻颃也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而后便被瞿啸爵拽着手臂拉到他身后,只瞧见男人唇侧掀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声音淡淡的:“没听到我太太说的?来试试。” 随着保镖往地上啐了一口,两方人打成了一片。 柳臻颃不是第一次瞧见瞿啸爵动手,却是第一次看得入迷。 他手持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木棍,动作利落又干脆的挨个将保镖的腿骨打断,最后正中滨哥的脑袋上。 木棍点地,瞿啸爵看着从滨哥头上流下来的血,薄唇勾起的弧度愈发的明显,纯手工制作的西装上没有丝毫的褶皱,明明瞧着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却吐词清晰的哂笑:“你刚刚骂我太太什么?现在可以再说一遍。” 滨哥脑袋沁血,看着瞿啸爵就像是看着噬人的野兽般,一步步后退,磕磕绊绊着:“我……我什么都没说。” “是么?” 瞿啸爵用木棍点着滨哥的肩头,他却丝毫不敢乱动,只能听着瞿啸爵笑了下,几秒后,他被一脚踢中腹部,在半空中划过一段弧线,生生摔在了柳臻颃的面前。 剧痛感瞬间遍布神经,滨哥却咬紧牙关,不敢泄露出半分。 然后,就听见木棍在地上划过的刺耳声音,停在了他的身后,瞿啸爵语气淡漠的像是聊天般:“对了,你似乎忘记朝我太太道歉了。” 第889章 娇妻乖女,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 > 几个字,滨哥就像是听到什么天籁之声般,他连忙躬身,毫不吝啬的自扇嘴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辱骂您,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求求您老原谅我吧。” 柳臻颃考虑了几秒,才想到瞿啸爵应该是在生气他们刚刚骂她“臭女人”这事。 她巴掌大的小脸浅浅的微笑:“那我能将慕洁带走了吗?” “可以可以。” 滨哥点头如捣蒜,脸色涨红着:“您早说是冲着那死……”在柳臻颃的视线中,他临时改了话语:“是冲着那丫头来的,我早就将人交给您了。” 算他还算乖觉。 得了满意的答案,瞿啸爵将手中的木棍随意扔到一侧,朝着柳臻颃走了过去,抬起又落下的皮鞋,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滨哥腿骨上。 “啊……” 这次,滨哥再也忍不住了,惨叫出声,脸上为数不多的血色彻底褪去,条件反射的努力想要收回来。 瞿啸爵也没有理会他,抬脚迈过,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褪下,披在柳臻颃的肩头,温着嗓音轻哄:“停车场有些凉,披好不要乱脱,我去把慕洁抱过来。” “好。” 她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迈着修长的腿,瞿啸爵从滨哥身边走过去,吓得他下意识抱住头。 敞开着门的车里躺着个矮矮的小身子,双手绑在身后,不断的蠕动着,好像是在试图自救,他靠近时,她正好把嘴里的破布吐出来,红彤彤的大眼睛睨过来,稚嫩而软哒哒的嗓音带着哭腔:“蜀黍,救救我……” 四目相对,过了几秒,她瞧着他没有动静,小鼻子皱了皱,怯生却又大胆:“蜀黍,我爸爸……有钱,你救救我,我爸爸给你钱钱……” 三四岁的小姑娘,五官应该是结合了父母的优点,长得精致漂亮,哪怕是穿着色泽绚烂的红色,也显得白白软软,让瞿啸爵瞧着,总感觉像是……> 白皮肉包子。 他以后的女儿要是长成她这幅样子的话…… 他应该会很喜欢才是。 瞿啸爵又突然转念一想,他们昨晚好像并没有避孕,说不定柳臻颃的肚子中…… 一想到娇娇软软的女儿,瞿啸爵兴奋到手指相互摩擦,直到慕洁又唤了他一声:“蜀黍……” “恩,我的确是来救你的。” 移情作用,瞿啸爵的脸色放缓了下来,动作颇为轻柔的将慕洁身上的绳子全部解开,然后将人抱在怀中。 经历如此大难,慕洁倒是也不哭不闹,但被抱起后,依旧害怕的将小脑袋扎进了瞿啸爵的肩头,短短的手臂只能虚虚的环着他的脖颈,小小声在他耳边道:“蜀黍,我知道爸爸的……号码,你能不能打给他。”??? “放心。”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难得多了几分哄的味道:“我也知道你爸爸的号码,一会儿会安排人通知他的。” 得了满意的答案,慕洁立刻露出甜甜的笑:“谢谢蜀黍。” “不谢。” 往回返,瞿啸爵怀中多了个小人,行走间甚至隐隐还能嗅到一股奶香,待到他单臂环住披着他西装的小女人时,他更是觉得心口膨胀着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波动。 娇妻乖女,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 “走吧,我们先回包厢,等着慕宏过来接人。” 闻言,柳臻颃点着脑袋,脸蛋也同样的白白嫩嫩,伸手帮慕洁整理了下裙摆:“那些人怎么办?” 她所说的是那群绑匪。 第890章 今天跟小嫂子连女儿都有了? > 瞿啸爵睨了眼被打断腿,躺在地上哀嚎的众人,语气不轻不淡:“放心,会有人来处理他们的。” 他虽说看起来是单独来和柳臻颃吃饭,但实际上暗地里有不少保护的警卫员。 “好。” 听着柳臻颃接连说的两句话,慕洁耳尖动了动,黑乎乎的眼睛抬起来,在瞧见柳臻颃的一瞬间就变得兴奋起来,伸着手臂朝她的方向侧过去,还唤:“干妈,抱抱。” 干妈? 这是什么称呼? 柳臻颃拧眉,她可不记得自己认了慕宏的女儿为干女儿。 用手指抵住小女孩嫩嫩的掌心,她挑眉询问:“你是在喊我?” “干妈。”慕洁又唤了声,声线跟她颇有几分相似,重复:“抱抱。” 孩子的年纪还小,又刚遭了罪,一时间依赖性比较强是能够理解的,柳臻颃便换了一种问法:“是谁让你喊我干?” 慕洁思考了几秒,乖乖的应:“爸爸让我喊得。” “慕宏?” 听到自己爸爸的名字,慕洁扁了扁嘴,语气又多了点哭腔:“干妈……找爸爸。” 很好,这笔账她跟慕宏记下了。 但最终,慕洁还是换到了柳臻颃的怀中,全是因着她瞧见柳臻颃后便开始在瞿啸爵的怀中挣扎,就是那种不让柳臻颃抱就耍赖不听话的样子。 柳臻颃抱着慕洁,瞿啸爵便护在两个女人身边,偶尔还要帮慕洁整理下褶皱的裙角。> 一行三人,男人的身形高大挺拔,女人纤瘦漂亮,小姑娘软糯白嫩,很像是偶像剧里标准的一家三口。 至少在外人看来的确如此。 “不是吧,爵爷,昨天才刚订婚,今天跟小嫂子连女儿都有了?看起来三四岁了吧。” 走廊里迎面碰见个人,正好是昨天订婚宴上见过的,对方一脸惊奇的凑过来,笑得有些打趣。 瞿啸爵眉梢挑起,朝着对方笑,颇有点得意又桀骜的模样:“怎么?康老三,你这是羡慕我妻女双全,你却还是单身狗一个?” 康老三全名康章,在康家三代里排行第三。 康章假模假样臭着脸啧啧了两声,走上前,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慕洁的小手,放柔了声音询问:“小丫头,别听刚刚那个人吹牛,你告诉叔叔你是谁的女儿啊?” 慕洁下意识看了看柳臻颃的脸色,然后略带腼腆乖巧的眨巴着眼睛:“我爸爸是慕宏。” “慕老大的女儿?” 康章往日里跟慕宏稍有点交际,瞧着有点惊讶:“从未听说过他有子嗣啊?” 不过,他也不会怀疑是瞿啸爵教给小姑娘撒谎,便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色的锦盒,递到慕洁的面前:“第一次见面,这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下次有机会我再去看你呀。”??? 瞧着瞿啸爵点头,慕洁将礼物收了下来,康章便一摆手:“行了,你们玩,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康章离开后,他们也没有多待便回了包厢,餐桌上的餐盘还没有撤掉,待他们坐定,瞿啸爵又点了几道甜点,都是那种花花绿绿,一看就知道小姑娘肯定会喜欢。 当然,柳臻颃也喜欢。 所以当慕宏收到消息赶到梅府的时候,一推门,就瞧见瞿啸爵坐在那里,没有动筷子,看似只是淡淡静静的瞧着一大一小吃得不亦乐乎的女孩,可实际上,眼底全是浓若深渊般的温情。 至于柳臻颃和慕洁,自然欢快到双腿晃啊晃的,吃着面前的甜点,偶尔还要将小脑袋凑到一起交流着心得,和睦的不行。 第891章 发现她的面相变了 > 听到动静,慕洁立刻抬头,大眼睛亮晶晶的,欢快的唤:“爸爸。” 慕宏应了声,将朝他踉踉跄跄扑过来的小姑娘抱住,稍微安抚了下,就送到阿庆的怀中。 而后,他就在他们对面落座,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推了过去,微笑:“今天的事情要谢谢柳小姐和爵爷,这是谢礼,今后如果有任何需要,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没有二话。” 瞿啸爵跟慕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自然未曾有太过多的交际,更没有拆送到跟前的文件袋,俊脸全是公式化的疏离:“慕老大客气,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爵爷的举手之劳,对于我而言便是恩情。” 慕宏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激,微微一笑:“更何况我刚刚瞧着爵爷和小女相处的氛围,想必爵爷今后定是个好父亲,应该也能体会我现在为人父的感情,现下自然需要稍稍抒发一番。” 瞿啸爵依旧不动声色:“那就多谢慕老大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了一番,待说得差不多了,柳臻颃面前的蛋糕也正好吃完。 她抽了张纸擦嘴,吃饱喝足倚在瞿啸爵的肩头,打着哈欠,看也不看慕宏一眼,便道:“你似乎欠我一个解释。” “解释?”慕宏眉心褶皱了下:“什么解释?” 柳臻颃没跟他多说什么,直接唤道:“慕洁,你刚刚叫我什么?” 此时,慕洁正和阿庆玩得正开心,因为长期接触,所以她一点都不害怕阿庆脸上的伤疤,闻声回眸看了看众人,脆生生的道:“干妈。” 这下,柳臻颃彻底挑起眉来:“听见没有,你不需要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难得,慕宏往日里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尴尬。> 事情其实挺简单的,不外乎是慕宏从一开始就想让这对龙凤胎认柳臻颃为干妈,但是瞧着当时她隐约抗拒的态度,便暂时没提这事。 但谁曾想,他偶尔间在家提及时,就被两个孩子记住了,还真在见到柳臻颃时便将“干妈”两个字喊出了口。 慕宏将事情原委解释了遍,有些无奈的失笑:“如果柳小姐介意的话,我回去便和慕洁谈谈,她生性聪明,肯定是能够改过来的。” “这倒不必了。” “柳小姐这话的意思是……” 慕宏隐约觉得自己窥探到了些什么,搭在膝头的手指轻点了两下。 然后,便听见柳臻颃懒散着嗓音,用一种近乎轻描淡写的姿态道:“他们俩当初是因着我的缘故被救回来的,总归是跟我牵扯上了因果关系,再加上此次我救慕洁时,发现她的面相变了。” “是朝好的方向变化了?” “的确是。” 这一点,柳臻颃并不否认:“一开始她的面相只是若有似无跟我有所牵连,可现在……我就算是不想认下这两个孩子,也是要认的。” “柳小姐,这对我而言的确算是个好消息。”??? 说到底,他动这个心思也是为了两个孩子打算。 柳臻颃的本事他是亲自见识过的,单单用神出鬼没来描述都不及万一,再加上他的工作性质,如果今后遇到什么事,柳臻颃惦念着干亲的关系,能够保全慕默和慕洁两个孩子,他便心满意足了。 慕宏的性格向来喜怒不露,此次却能明显瞧见嘴角上勾:“这样,看柳小姐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办个认亲宴,到时候两个孩子正式改口。” 第892章 要不你把我送给我当徒弟吧 > “时间随意,我都可以。” 不过,柳臻颃也是有前提条件的:“但在这之前,你需要说……” 可她还未将最后几个字说完,就听到筷子落地的声音,同时间包厢里若有似无的刮过一道凉风,不大,却令人感觉到莫名的寒意。 别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柳臻颃却太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慕洁。” 她突然坐正身子,面色难得严肃起来,朝一旁玩的正开心的慕洁招手。 “干妈。”慕洁捯饬着两条小短腿踉踉跄跄的走到她跟前,很自然的伸胳膊:“抱抱。” 柳臻颃再一次用手指抵住她的掌心,眸底难得多了点新奇的睨着她:“你刚刚在做什么?” “筷子,扔地上。”慕洁认认真真的回应着,软萌的小脸全是濡慕之色,指了指她:“学干妈。” 她的意思是…… 学着柳臻颃的模样将筷子扔到了地上,所以便引起了那阵凉风? 柳臻颃的杏眸彻底晶亮起来,伸手握住慕洁的手腕,双指捏的微重:“你再扔一次筷子。” 虽然慕洁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将短胖的手指弯起,然后变化了下,将筷子弹了出去。 那阵凉风再次刮起,比刚刚更明显了些。> 这下,柳臻颃彻底确定了,慕洁天生能够沟通天地元气,只不过是她年纪还小,根本不会使用,如果能好好培养,今后的能力定会比自己更高。 于是,柳臻颃连前提条件都不要了,笑眯眯的在慕洁要抱抱的动作中,将人搂到自己怀中,白净的脸庞勾勒出得意娇嗔的笑,大言不惭道:“我观慕洁与我有缘,要不你把我送给我当徒弟吧。” 话音落,瞿啸爵立刻敏锐的观察到慕宏的面容冷了一瞬,眉心跟着褶皱,不甚明显,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见状,他失笑,抬手捏了捏柳臻颃的脸颊,假意训斥道:“哪儿有张嘴就给人家要孩子的?想收徒也要好好说,什么送不送的,不要耍无赖。” 说完,他又掀眸看向神态稍有异色的慕宏,语调平和矜贵却显然易见的维护道:“慕老大不要介意,我太太性子单纯,她只是不想错失令爱的天赋,当然,如果慕老大有所顾虑的话,我们可以今后再谈。” “爵爷。”慕宏果然起身,态度冷静:“今天乱糟糟闹了一天,我女儿又受了不小的惊吓,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休息,剩下的事情,就如同爵爷所说的,今后再谈吧。” “好。” 瞿啸爵朝他颔首,也没有起身,就这般维持在温温淡淡的调调上,目送着他带着一行人转身离开。 门板开合,柳臻颃才好似反应过来般,杏眸中绵延出几分迷茫,不解的道:“他是不愿意让慕洁当我的徒弟吗?”新笔趣阁 明明认干亲的时候很爽快啊。 “慕宏有他的顾虑。” 瞿啸爵抬手摸了摸柳臻颃的发丝,将侍者叫进来,签单付款,全程动作优雅清贵,薄唇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漫不经心的开腔:“毕竟前者只需要享受好处,我们今后也会有亲生孩子,养老侍奉的事情也轮不到慕洁去做,她最多平日里带点吃食上门沟通感情,但后者……他不愿意是正常的。”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第893章 地头蛇还是要想办法保命的 > 同样的问题,也在行驶中的低调奔驰中重复上演。 阿庆看着后视镜中闭目养神的男人,不解的开口道:“宏哥,柳小姐想要收洁洁当徒弟是件好事啊,你不是正担忧不知怎么和她攀上关系吗?” 慕宏没有睁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膝盖骨:“我只是想跟她攀上关系,让她以后护着点两个孩子,并没有想要彻底绑在她这艘船上。” 在他们道上,认个干亲很正常。 今天用得着你的人脉,便能够给你养老,可如果明天你碍了我的路,我就能给你送终。 蠢货才把这样所谓的干亲放在心上。 只不过他们仁义,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罢了。 “今后小默肯定是要接你的班的,洁洁要是有个保命的本事也是件好事啊。”新笔趣阁 瞧着阿庆转不过来这个弯,车上也没有外人,就连慕洁都被放在了后面保镖的车里,慕宏索性便将话说开了:“现在瞿家和司家之间的斗争不见硝烟,如果慕洁真的被柳臻颃收了徒弟,你觉得咱们还能置身事外?” “司家不敢针对咱们的。” “司家不敢,那司家身后那些人呢?” 车窗外的阳光倾洒进来,在他脸上落下一片淡淡的阴霾:“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可有的时候龙太强,地头蛇还是要想办法保命的,更何况……司家身后那些人就是冲着柳臻颃那身本事来的。”> 因为有着两个男人间特有的默契,收徒一事被耽搁了下来,可回山上度蜜月的事情却被瞿啸爵自顾自的敲定了下来,就订在了五天后。 难得,柳浥轻在知晓此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去山上过年也好,你师父总归是将你养到这么大,见一见你的未婚夫也是应该的。” 倒是韩夏媛看出来柳浥轻的不舍,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他盘中,笑着:“你看你,臻颃多一个长辈疼她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过年嘛,今后让她住得离咱们近点,你经常去看她,跟在你跟前住有什么区别?” 韩夏媛清楚,马上要过年了,又是柳臻颃回到柳家后的头一次过年,柳浥轻不舍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拦着啊。” 柳浥轻也夹了一筷子菜送到韩夏媛盘中,一张温和儒雅的脸有着岁月沉淀后的俊朗,成功瞧着韩夏媛脸颊泛红后,他才抬眸看向韩木卿,半抱怨:“你妹妹过年不在家,你不会也有事只留我们两老人在家吧。” “爸,你和妈都还年轻呢,怎么就变成老人了。” 韩木卿调侃着,又笑了笑:“放心,我过年肯定待在家里伺候二老。” 柳浥轻这下才满意的颔首。 圣华苑的饭菜一如既往的好吃,更难得是菜量要比梅府多上不少,他们一家四口难得一起出来吃顿团圆饭,也算是因着前天莫名其妙的绑架而压压惊。 柳臻颃多喝了两杯饮料便想要去洗手间,刚走出包厢,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吵架声。 第894章 你可千万不要往枪口上撞哦 > “先不说你当初拿了华家五百万的事情,就单说像我和清哥这样家世的子嗣,结婚都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 穿着当季最新款大衣的女子化着再精致不过的妆容,微抬着下巴,毫不掩饰傲居神色的看着对面的女人,轻笑:“你和清哥门不当户不对,就算现在正处于热恋期,今后爱情被现实冲击后,也是很难被华家承认的,所以我劝你,最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一幕……还真是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 而且,虽说被刁难的人背对着柳臻颃看不清楚脸,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人就是华清的初恋。 苏晚糖。 柳臻颃顿时来了兴趣,也不急着去洗手间了,就倚在拐角的墙边兴致勃勃的看起了热闹。 闻言,苏晚糖浅淡一笑,歪头:“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放在小说里就是那种被强行降智的炮灰,你现在骂骂我也就罢了,一会儿华清就要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往枪口上撞哦,会让他对你的印象分变差的。” 也许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回嘴,娄希和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倒是她身边的朋友瞧着满脸的不悦,小声的哼了下:“希和,你可不要听她瞎说,看着好像是在劝你的样子,实际上还不是在炫耀清哥要来陪她吃饭?” 娄希和的手指在手包上摩擦了下,秀眉间微动,隐约被说动的样子:“园园,我觉得她不太像是……” “你觉得她明知道你喜欢清哥,还可能这么好心?”> 沈园声音不高,但足以让走廊里的人都听清楚:“谁知道她是不是想装装样子,好博得清哥的喜欢。” 苏晚糖就站在一旁听着,都无需了解,就知晓娄希和是个耳根子软的人。 鉴于她往日里基于小说的了解,多劝了句:“娄小姐,你如果喜欢被糊弄,还请离我远着点,本来像你这样的豪门千金不应该身边很多追求者吗?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苏晚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沈园冷嘲热讽道:“你是在劝希和不要吊死在清哥这棵树上,还是说你自己想要霸占清哥这棵树?” “我向来不喜欢搭理你这种听不懂人话的。” 蹙眉,苏晚糖理都不理沈园,直接看向娄希和:“虽说是情敌,但我还是劝你,少听你旁边所谓的朋友乎悠你,如果放在小说中,她那种人就是喜欢华清,但又很清楚的知道她自己配不上,于是就怂恿你去追求华清。” “如果你追到了,她就制造误会撬你墙角,如果你追不到,她乐得看戏,既能嘲笑你,又能从你身上得到好处,一举两得,偏生你还在这里犯蠢呢。” “你这个……” “你什么你?” 沈园的手指都快指到自己脸上了,苏晚糖自然呛声回去:“我如果说错了,你可以反驳我,别在这里给我玩骂人这一招,我可不是小说里那些小白花,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知道回嘴的。当然,如果你真有本事,等华清来了,你当着他的面骂我个试试啊。” 第895章 凭什么让我道歉,还不是她眼瞎? > 沈园自然是不敢的,她家的生意还要靠着华家和娄家,她要是真敢得罪这两家,她爸现在就能冲到她面前,将巴掌扇到她脸上。 就在她安静的片刻,苏晚糖便明白了,双手抱胸,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看你是不是到华清跟前就不敢了,这不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吗?” “怪不得华家当初要用五百万打发了你,就你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华家能喜欢就怪了?” 瞧着苏晚糖完全不搭理她,一旁的娄希和还狐疑起来的表情,沈园漂亮的眼睛里先是掠过一抹狼狈,转而就变成了恼羞成怒,一步上前就准备推搡:“我让你嘴……” 可苏晚糖又怎么可能真的让她推到自己,她的身形一闪,沈园失去了目标,脚下一个踉跄。 走廊里就响起“砰”的一声,紧跟着便是女人的呼痛声,还有瓷器破碎的脆响。 柳臻颃从未想过,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多听了几耳朵的八卦,就被四处飞溅的瓷器碎片划破了脚踝。 苏晚糖也未想过自己会牵连她人,连忙靠近,满脸歉意:“不好意思,伤得严重吗?你看需不需要我们送你去医院。” “对啊。” 娄希和也靠过来,暂时将对苏晚糖的意见放下,年轻傲居的眉目是典型豪门大小姐的模样,没有道歉,只是道:“这件事是我们的责任,到时候医药费我会全部负责的。” “就没么点的小伤去什么医院啊?”新笔趣阁 沈园略显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她不明白明明是她摔倒,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扶她看她一下,想也不想的便呛声:“恐怕还没到医院,伤口都该结痂了。” 伤口的确不大,但不能保证碎片上没有任何细菌,更何况猩红的伤口在白皙如玉的肌肤对比下,看着还是挺严重的。> “园园,你住嘴。” 娄希和有些看不过去,她虽说从小被养得高傲,但最起码的道德观念还是有的,朝沈园招手:“这件事本来就是咱们的不对,你过来,给这位小姐道个歉。” “凭什么让我道歉,还不是她眼瞎?” 最后几个字的声音被压得很低,沈园不敢公然和娄希和撕破脸,但这般轻易朝外人低头也是不肯的,小小声的埋怨道:“要不是她躲在一旁看戏,也不会被牵连,说到底,还是她自作自受。”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柳臻颃的确是站在一旁听墙角没错,但走廊就这么大的地方,是她们争吵起来失了分寸没有顾忌地点,难不成还要怪别人不该出包厢吗? 更何况娄希和总觉得柳臻颃好像有点眼熟,就是忘了在哪儿见过,而且她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显山露水,连个商标都没有,但却像是那种纯手工制作的高定版。 鉴于沈园往日里和她的关系,她便耐着性子提醒道:“园园,刚刚的确是咱们不好,你赶紧去找侍者送医药箱来,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 “我不要。” 沈园噘着嘴,瞧见娄希和瞧着她的眼神不满,她才改了口:“她在这主动碰瓷,不就是为了钱吗?我赔钱就是了。” “沈园。” 柳臻颃歪着脑袋,看着走廊里近乎于闹剧的情景,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的态度毫不掩饰,凉薄嘲弄甚至都有着几分轻蔑的滋味。 第896章 你此时应该是踢到铁板了 > “你笑什么笑?”苏晚糖得罪不起,沈园正憋着满腔的恼羞成怒无处发泄,从钱包中掏出一沓钱,抬手便准备摔在她的脸上:“穷鬼,这些钱是你几个月都赚不来的,现在都给你。” “啪”。 在漫天飞舞的红色钞票中,纤细的手腕甩过去,随之而来的便是响亮的巴掌声。 以至于使得走廊走一头男人都抬眸看了过来。 脸蛋被打偏,还有着火辣辣的痛感,沈园不可置信的瞪圆着眼睛:“你敢扇我?” “我凭什么不敢?” 讥笑声,柳臻颃的态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嚣张到肆无忌惮,长发就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杏眸半眯淡淡的笑着:“你骂我,我扇你,很公平合理啊。” 沈园无论如何都算是被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姑娘,何时被如此对待过,瞬间就像是炸了毛的泼妇般,高扬着手臂就准备朝柳臻颃冲过去。 “小心……” 苏晚糖刚开口提醒了两个字,柳臻颃便干脆利索的出脚,一下子便将人踹了出去。 伤口被扯动,又微微渗出点血来,和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漠然和血腥感。 柳臻颃踹人的力道不大,倒不至于令沈园受什么伤,但…… 足够屈辱。 娄希和上前扶住沈园,用一种不赞同的责备眼神睨着柳臻颃:“这位小姐,虽然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在先,但并不代表你能肆意责打我的朋友,你……” “废物。”> “你说什么?” 娄希和的声调立刻高涨起来,眼睛瞪得溜圆,颇有几分恼怒的冷意扑面压了过去:“这位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看看。” 柳臻颃也没多说什么,就只是摊摊手。 苏晚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大家的注视下,帮忙翻译起来:“这位小姐的意思是,她只骂了你一句,你就忍不了,她刚刚可是被你朋友骂了好几句才动手的。” “对。”柳臻颃没心没肺的瞅着她们,附和:“我很无辜的。” 娄希和还好,沈园的脾气张扬,被如此当众又扇又踹,自然受不了,眼神恶毒着,跃跃欲试的想要将所受的屈辱还回去。 但她还未来得及动作,就听到苏晚糖凉凉的开腔:“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当是吃亏长教训了,毕竟按照小说的套路,你此时应该是踢到铁板了,会有一位白马王子横空出世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并让你付出代价。” 果然,苏晚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道男声从天而降,温润内敛:“小嫂子,你怎么在这?” 众人睨过去,就瞧见华清出现在了大厅和走廊的连接处,白色毛衣搭配黑色大衣,修长的身形有一种贵公子的既视感,清贵又疏离。 “华清,你来了。” “清哥?”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直到华清靠近后搂住苏晚糖的肩头,大家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唤的是…… “我想起来了。” 娄希和微抿了下唇,然后旁边的沈园就听到她的声音不高,却暗藏着点懊悔的道:“我就说她眼熟,她竟然是爵爷的未婚妻。” 第897章 给瞿啸爵通风报信去了 > “希和,你说什么?” 听闻的瞬间,沈园的腿肚子都有些泛软,她的家世比不过娄家和华家,自然也是无法和瞿家相提并论的:“她是那位刚订婚的柳小姐?” 娄希和颔首,不再多言语什么,但眸底依旧无法抑制的泄露出几分担忧来。 “嗨,闹剧男主角来了?” 柳臻颃扬手打招呼,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是脚踝处的伤口不复存在,没心没肺的很:“你是来调节矛盾的,还是来帮女朋友撑腰的啊?” 她挺好奇,这剧情走向到底是虐恋,还是甜宠。 这都什么跟什么? 华清不知晓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不太能听懂柳臻颃话中的意思,但他瞧着苏晚糖眸底晶亮,还有对面两个人略有点慌意的表情,他也大致能猜到一点,解释道:“我今天是和晚糖约好来……你受伤了?” 戛然而止的话,华清的视线凝固在她脚踝处的伤口上,血色还没有完全凝固,想必时间应该并不长。 “这是谁弄得?” 半晌,无人回应,华清也不急,视线在四周环顾了圈,若有所指道:“啸爵今天去集团了,要是知道你受伤的消息,怕是也该恼了。” 要知道,她当初可是跟顾天师生死搏斗一番,都没有受半点伤的人。 倒是柳臻颃自己挺不在意的:“小伤而已,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怎么可能不告诉。 瞿啸爵又不是瞎子,哪怕自己不说,他见了面也是会发现的。> 华清也没有多解释,先是找了间包厢,然后又安排侍者带着医药箱进来给柳臻颃消毒涂药,然后扭头找了个借口出去。 给瞿啸爵通风报信去了。 瞿啸爵在接到消息前,正坐在会议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慵懒低沉的笑:“六个点,克莱拉小姐还真学会狮子大张口这一套。” “瞿先生,这是我父亲定的价格,我只是负责抬到桌面上而已。” 虽说相隔两月,克莱拉却依旧是那副张扬的性子,穿着件繁复的裙子,浅蓝色的碧眸毫不掩饰她身为乔治家族大小姐的倨傲:“当然,瞿先生千万不要扯什么旧情,柳小姐帮忙找医生的情谊,我家已经用南封还过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在商言商。” 温淡却没有温度的眼神睨过去,瞿啸爵语气低沉又自然:“按照市场评估的价格,瞿氏最多给到三个点,如果老乔治先生不满意的话,我想恐怕就是你们并没有确切的合作意向,既然如此,恕我不奉陪了。”新笔趣阁 说着,瞿啸爵起身便准备离开。 “瞿先生。”克莱拉下意识出声叫住他,待他回眸看过来时,她回了个笑容:“按理说,今天坐在这里谈合作的应该不是你才对。” 瞿啸爵颔首:“没错,本该是我堂弟,但他最近有些不舒服,我才替他来的。” 至于瞿毅锟为什么会不舒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克莱拉碧色的眸底露出一抹精光:“我听闻……瞿先生似乎和你的堂弟有所摩擦,是么?” 瞬间,瞿啸爵似乎懂了些什么,却故意附和:“克莱拉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瞿先生的经济来源并不是瞿家,而这个合作案与你无关,你又何必在意这几个百分点呢?” 第898章 什么热闹是需要见血的? > 克莱拉的意思是…… 让他坑瞿毅锟一把? 瞿啸爵觉得但凡克莱拉有点脑子,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把玩着钢笔,仿佛失笑:“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克莱拉小姐,反正这笔钱也到不了你手中。” “情况不一样……” “我没觉得有什么情况不一样的。”瞿啸爵打断她的话,不疾不徐:“这样吧,下次还是让你父亲亲自来和我谈吧,否则外界怕是会觉得我是在欺负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被呛,克莱拉有些生气,仰着下巴,傲居的笑:“我爹地事务繁忙,才没时间理会你这点合作呢。” “是么?” 被父亲养得骄纵又无理的大小姐,怕是还不明白这次的合作对于乔治家族的意义。 但他也没有和她解释的意思,温淡到没有温度的眸子半磕,他起身:“令尊是没有时间,还是说……他在和司家谈合作?”??? 克莱拉没有回应,瞿啸爵也不期待她的回应。 他刚准备离开,搁在手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睨了眼,原本尚算疏离客气的俊脸瞬间只剩下阴鸷暗沉,他拾起,二话没说便抬脚往外走。 倒是陪同的柴政客气的笑了笑,说了句场面话:“既然克莱拉小姐已经选择了司家,那么祝你们合作愉快。” 从公司到圣华苑足足半个小时的车程,瞿啸爵驱车十五分钟便赶到。> 他按照短信所说的包厢号推门进入时,就瞧见韩木卿正坐在柳臻颃身边,她的大衣只是虚虚的披在身上,左臂的袖子一直卷到肩头,白皙的肌肤上还扎着一只明晃晃的注射器。 注射针剂的医生背对着他,主动提醒道:“虽然柳小姐划伤的面积不大,但伤口比较深,打完破伤风后要注意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避免海鲜等发物。” 瞬间,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快步走过去,开腔低声唤道:“臻颃。” “你来了。” 他坐在她的身边,大掌探了探她的脸颊,又待医生注射完后,还特意将她受伤的脚抬起搁在自己的腿上,裙摆和西装裤交叠,他狠狠蹙眉:“怎么弄得?” 华清在短信里只提到了柳臻颃受伤,并未说明具体情况。 柳臻颃的笑容灿烂,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无所谓,靠在他的肩头,理所当然的哼了下:“还不是看热闹的代价。” “什么热闹是需要见血的?” 说着,瞿啸爵掀眸,静静的在包厢里环视了圈,华清和苏晚糖坐在一张沙发上,还有两个有点面熟的女人坐在另外一侧,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这样的情况,不用说瞿啸爵都能猜出大致来。 不过,他却依旧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眸令人不敢对视,一字一句:“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没说一个字便加重一下读音。 最后一个字落音后,吓得沈园小手一哆嗦,都不敢看瞿啸爵,颤抖着嗓音:“爵……爵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幅态度,还真是和刚刚在走廊里有着天壤之别。 还是娄希和看不下去,惦念着和沈园的关系,主动起身,平静着嗓音:“爵爷,事情最初是我们和苏小姐发生了些冲突,柳小姐经过时正好被砸碎的瓷器划伤了,我们并不是故意的,还请爵爷和柳小姐见谅。” 第899章 我还真他妈养了只白眼狼 > 瞿啸爵睨着娄希和几秒钟,扯开唇角,语气很淡的开腔:“该道歉的人似乎不该是你,而且……是朝我太太道歉。” 同是一个圈子的人,娄希和多多少少知道点瞿啸爵的臭毛病。 极其的护短。 于是,她也再过多的解释,朝沈园招手:“园园过来。” 也不知道是沈园太过害怕还是怎么得,靠近的途中差点被地毯绊倒,站在娄希和身边,肩膀缩着:“柳小姐,今天我并不是故意要连累你受伤的,更不是故意要骂你,请你原谅我,行吗?” “可以啊。” 柳臻颃无所谓的晃着腿,淡淡凉凉的笑:“我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你骂我,我揍你,我们扯平了呀。” 闻言,沈园立刻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又用期待的眼神睨向瞿啸爵,试探道:“爵爷?” 瞿啸爵有条不紊的将柳臻颃大衣的扣子自下而上系好,古铜色的手腕戴着叫不出牌子的腕表,仿佛没有主见的道:“我太太说扯平了就是扯平了,我没有意见。” “谢谢爵爷,谢谢柳小姐。” 沈园连忙道谢,转头就在旁人瞧不见的角度狠狠的剜了一眼苏晚糖。 要不是她这个乌鸦嘴,说自己一定会踢到铁板,自己又怎么会得罪瞿家。 都怪她。 像是沈园这种人,出了任何事情,永远都学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苏晚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沈园的小动作,她正半张脸枕在沙发靠背上和华清聊着天,瞧着男人好看的下巴,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说按照小说的套路,等柳小姐那边结束后,是不是就该我登场打脸了?” 华清攥着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挑眉:“怎么?准备收拾她们?” “有点这个想法。”苏晚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眸一亮:“你刚刚这话的意思是准备护着她们?那岂不就像是小说一样,你是个是非不分的渣男,一味的让我这个女朋友委曲求全,最后我忍无可忍,便在男配的陪同下,毅然出国……”> 苏晚糖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可渐渐的,她的声音就弱了下来。 全是因着华清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低眸睨着她,那眼神莫名的令她心底发慌。 她抿唇:“怎么了?” “我感觉你应该是在骂我。” “我只是在陈述可能发生的事实啊,你昨晚只不过是被我凶了两句而已,而你的追求者们今天就试图对我动手,说来说去,还是我赔了。” 她眨了眨眼,似乎还有点不满:“不过这种剧情在小说中发生的频率非常高,我也已经猜到了。” 苏晚糖不知为何,当她说完后,华清素日里温润的脸庞忽然溢出凉薄的嘲弄,闭了闭眼,嗓音淡漠逼仄:“我还真养了只白眼狼。” 说完,他直接松开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眉心,开口唤:“啸爵。” “恩?” 瞿啸爵原本正和韩木卿沟通着带柳臻颃回山上过年的事情,闻声应道:“怎么了?” “该道的歉也道了,伤口该处理也处理了,你要是没事就先带着小嫂子回去。” 从小长大的兄弟,瞿啸爵自然从短短几句话中窥探出华清的情绪波动,视线若有似无的在苏晚糖那张还不明所以的脸上扫了眼,笑着:“行,剩下的事情你扫尾吧。” 说完,他俯身将脚踝受伤的小女人打横抱起,铁灰色的西装令他少了几分桀骜不逊,愈发温和干净,离开的同时还不忘叫上韩木卿:“大舅哥,还麻烦帮忙开个门。” 就这样,韩木卿在他最不喜的“大舅哥”的称呼中,眼睁睁看着瞿啸爵抱着自己还没有稀罕几天的妹妹,堂而皇之的走出自己亲手打开的包厢大门。 这种憋屈感…… 他突然好想找个借口揍瞿啸爵一顿啊。 第900章 我上新闻了?还是我被网曝了? > 而韩木卿的确很快就找到了这样的机会。 清晨,柳臻颃的早课刚结束,韩木卿的电话便被拨了过来,他的声音敛着几分急切:“臻颃,你这两天乖乖待在家里,不要随意出门,网上的新闻不用去理会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哥哥会帮你处理的。” 网上的新闻? 柳臻颃向来没有刷新闻软件的习惯,站在阳台上,感受着清晨特有的寒意,她不解:“什么新闻?” “你不知道是最好的,听话,乖乖在家待着。” “可我今天约好要出去的。” “不管约好了谁,都往后推一推……” 韩木卿喋喋不休的在电话那头哄劝着,柳臻颃却无意间瞧见下面的雕花大门打开,一辆车缓缓的驶了进来。 看车牌号,是瞿啸爵的。 她杏眸晶亮,朝着庭院里招手:“哥,啸爵来了。” 韩木卿的话在电话那头戛然而止,手指在文件上敲击的动作停顿了下:“恩,他去照顾你也好,让他有时间给我回个电话,我也有点事需要跟他也沟通一下。”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柳臻颃蹦蹦跶跶的下楼,远远的就能够瞧见瞿啸爵下车,手中还提着几个保温袋,大概是听到动静,他抬眸看起来,却在下一秒蹙眉:“怎么不穿拖鞋?” 莹白的脚趾尴尬的动了动,柳臻颃抿唇,嘿嘿的笑:“我忘了嘛。” “坐好不要动。” “哦。” 柳臻颃被打横抱起,放到了沙发上,瞿啸爵先是将手中的保温袋放到餐桌上,而后才上楼将她的拖鞋拿了下来,口中还絮絮叨叨着:“现在天这么冷,虽然房间里铺着地毯,但走廊和客厅都是实木地板,你要是万一真着凉了,可不要哭给我看。” “我才不会。”> 她嘟嘟囔囔的反驳了句,也不知道是不会着凉,还是不会哭,但还是乖乖的将拖鞋穿好后,被牵着走到餐桌前。 他带来的早餐是鸡丝粥和牛肉馅的小笼包,热气腾腾的放在了餐桌上。 她睨见后瞬间鼓起腮帮:“怎么又是粥和包子呀。” 他搅着碗中的粥品,眼皮都不掀的问:“那你还想吃什么?” “汉堡和鸡米花。” “都是些没营养的食品。” 虽然瞿啸爵如此说着,但骨节分明的大掌却依旧掀开了另外一个保温袋,里面赫然就是她刚刚提到的这两样东西,很显然他已经早就预料到了。 几乎是瞬间,柳臻颃便伸手挽住了他的脖颈,红唇凑过来吧唧就是一口,软哒哒的道:“今天是哪路神仙开眼了,让我的未婚夫大发慈悲允许我吃这些东西呀。” 她半撒娇半得意,白净的脸蛋凑到他跟前,黑白分明的杏眸底倒映着他的模样。 瞿啸爵睨着她:“我给你买的饭,你不感谢我,反倒是感谢过路神仙?” “我有感谢你的。”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嗓音依旧软绵绵的:“毕竟我未婚夫可是天下第一好。” 虽说她是看在汉堡的份儿上,但…… 瞿啸爵不得不承认,他心头早已软成了一滩水。 他偏头,亲在她的腮帮上,唇息喷薄,弄得她有些微痒,然后便听见他嗓音低哑的道:“坐下好好吃饭,等吃完饭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说。” “什么事啊?” 她不明所以,重新坐回到她的椅子上,欢快的拨开汉堡包的外包装,咬上一口,含含糊糊着:“跟我哥早晨打电话说的是同一件事吗?我上新闻了?还是我被网曝了?” 第901章 柳臻颃是否具有潜在的反社会人格? > 网曝。 柳臻颃之前学得新词汇。 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用,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 但兴致勃勃啃着汉堡包的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瞿啸爵瞬间晦暗且复杂下来的眼神,他蹙眉,捏紧手指间的汤匙,却还是平和着语调:“大舅哥给你说的?” “没有。”柳臻颃晃了晃小脑袋,不紧不慢,满不在乎:“我哥没跟我说什么,可你们表现的都太明显了,我又不傻,肯定能猜到啊。” 说着,她还颇有几分感兴趣的凑过来:“对了,是什么样的新闻,能给我看看嘛?” 也许是柳臻颃从小生活的环境较为单纯,所以她根本不清楚网络暴力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人肉搜索和黑粉的围追堵截有多么的可怕。 现下小区外就埋伏着不少长枪短炮的记者,只是碍于别墅的保全系统,他们根本进不来而已。 甚至他刚刚开车进来时,都差点被围堵住。 不过…… 他猜着,可能就算她知道,也完全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但瞿啸爵却不可能任由幕后的人败坏柳臻颃的名声,用手指抵住她的小脑袋,将她推回了原位,假意训斥着:“乖乖吃你的汉堡,一会儿凉了又该嚷嚷着不好吃了。” “不给看就不给看,干什么说我的坏话。” 她咬了一大口汉堡,脸蛋鼓成了包子,偏眸瞪他,只是没什么杀伤力而已。 早餐结束,柳臻颃今天原本的行程安排全部被取消,就连手机都被没收关机了。 但瞿啸爵又担心她无聊闹起来,便找了部电视剧出来,刑侦剧,前两年的作品,但口碑不错,直到现在都还挂在热映榜上。 “看电视剧啊。” 柳臻颃任由瞿啸爵推着她走进影音室,将水果盘塞进她的手中,她拧眉,有些不情不愿:“那些剧情都好烂,不是没有逻辑,就是不讲道理,没什么意思的。”> “放心,我专门给你找了部有逻辑的。” 瞿啸爵在看不见的角落掐灭打进来的通话,俯身凑过去,在她的唇角上亲了亲,尝到了点水果的清香,低笑着:“要不你找一找这部电视剧的错漏,找到十处,我明天带你出去玩?” “真的?” “真的。” “那我要去玩密室逃脱。”柳臻颃瞬间眼眸晶亮,兴奋的不行:“网易说特别好玩。” 虽说瞿啸爵对密室逃脱这项游戏根本没有接触过,但他瞧着怀中清净又愉悦的小脸,还是一口应了下来:“好。” “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 从兴致缺缺到摩拳擦掌,柳臻颃转变的非常快,待整个影音室的光线都暗了下来,唯一的光亮就只剩下幕布前抱着果盘的她,穿着米色的家居服,长发随意的拢着,白嫩的侧脸有着不谐世事的单纯肆意。 他半磕着眸,睨了眼手机上已经积累了十来条的消息,掩盖住眸底逐渐张扬而出的邪肆。 南城区的水彻底浑了。 …… 逮不到柳臻颃这位正主出现的记者们,在独守无望后转头就朝着柳臻颃名下的卦餐冲去,成功的将萧时这位公司的执行总裁堵住,所有人都扛着长枪短炮,闪光灯闪到刺眼。 “萧总,你是如何看待网上有关于半年前柳小姐击杀银行劫匪的视频的?” “萧总,视频中柳小姐杀人是真有其事吗?” “萧总,柳小姐当初因为此事还获得了南城区三好市民,是不是当初有特意抬高自身的嫌疑?” 今早七点整,微博上有人爆出柳臻颃半年前在光兰银行击杀银行劫匪的视频,可标题内容却不是夸奖,而是…… 【杀人时面不改色,下棋时棋风冷静,双重叠加,柳臻颃是否具有潜在的反社会人格?】 第902章 承认女性优秀真的有这么难吗? > 微博除了视频外,还配了几张图,着重圈画出柳臻颃出手时神色的漠然和冷淡。??? 而行文中更是将柳臻颃的亢页身份抬了出来,说棋风如人,亢页在下棋时向来喜欢以攻为守,不给对手丝毫喘息的机会,现实生活中更是能坦然自若的杀人,这是不是能证明她其实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和攻击性,并建议她去做下专门的鉴定,否则根本不能保证她作为公众人物,不会做任何危害国家层面的事情,更不会将引导粉丝进行反社会行动。 此微博一出,下面众说纷纭。 【我觉得有道理,柳臻颃应该才20岁,能够做到如此杀人不眨眼也是超越她这个年纪的本事。】 【虽然我比较普通,但我遇到这种情况都吓软腿了,还真没这个本事。】 【卧槽,我早就想说了,我真建议好好查查她,我真不能相信一个正常人能有那么多的本事,又是下棋,又是刺绣的,还都是国家级的,我怀疑有个境外组织在暗地里支持她,就是为了让她打入我国,窃取我国资料。】 当然,也有人反驳。 【你也不看看视频中是什么情况,有人拿着炸弹挟持了三十七个人质,柳臻颃果断出手也属正常吧。】 【拜托,她是在救人,对方持刀好么?非要也受点什么伤才行?】 【承认女性优秀真的有这么难吗?并不是女生遇到这种情况都只会哭哭啼啼,视频中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也参与了救人行动,怎么也见你们网曝他啊?】 【请明白一件事,你们觉得正常人无法身兼多重身份,是因为你们都是正常人,而至秦大师她可是天才,天才的脑子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想象并比拟的。】 无数的闪光灯在眼前,但萧时眉目不动的淡漠,成熟的脸庞透着不悦,睨了眼几乎凑到他跟前的男记者:“把你的话筒拿开。”> 他虽说出身不高,但这小半年来执行总裁的职位也足以让他身上酝酿出一股气势。 但好不容易堵到人的记者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样的大新闻,坚持着:“萧总,麻烦回答问题,众多网民都是非常关注这件事的。” 萧时没有再度开口,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 立刻就有待命的保镖上前,用强壮的手臂强行将所有的记者都隔开,人群里有着片刻的宁静,很快便掀起新一轮更大的骚动。 闪光灯的密集程度更高起来,咄咄逼人的问题扑面而来。 “萧总,你现在这幅态度是不是说明你是支持柳臻颃的?” “柳小姐除了视频中这次出手杀人外,平常是不是也有虐猫虐狗的习惯?” “现在的社会舆论这么大,柳臻颃为什么不出面?是没有办法解释了吗?她幕后是不是有恐怖组织的支持,侵入我国的目的又是什么?” 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听,萧时单手西装裤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环顾四周,终于在一片嘈杂中再度开口:“我的确是支持老板的,事从权宜,救人为先,我并不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解救三十七名被困人质,一个怀揣炸弹抢劫银行的犯罪分子有什么过错? “如果是单纯的自然没有错,可歹徒最后却是倒在了血泊中啊?” 听到人群中的反驳,萧时嗤笑了下,嗓音低沉却掩饰不住那股湛湛的嘲弄:“我老板从小习武,难道她有这样的本事,却要眼睁睁看着三十七个人死在银行,才算是你们嘴中一个所谓的正常人的反应?” 第903章 三亿捐款被证实 > 没等众人继续,萧时眼角挑起丝丝的冷意:“而且据我所知,老板在数年内从私人账户里捐款近三个亿,却从未对外公开过,如果这样的人不值得我追随,那还有什么人比她更要高尚?” 一句话,掀起记者群里的议论纷纷。 萧时却未曾理会,俊脸面无表情,深邃的眸寒意凌冽着,近乎咄咄逼人的一字一句:“所以,奇卦公司已经开始起诉发布并转发的微博大v,现在并不是我老板需要给你们解释,而是……你们需要给我老板一个交代。” 同一时间,奇卦公司的官微也晒出了近年来柳臻颃私人账户的捐款记录,还有一张表格截图,非常长,上面具体统计了捐款金额,精细到分,同步艾特被捐款的各大平台和机构,并配文…… 【现在,轮到你们的交代了。】 不出半个小时,各种募捐平台和机构也纷纷回复。 【经查证,柳小姐捐款属实,谢谢柳小姐为贫困山区留守儿童的帮助。】 【感谢柳小姐为特殊性疾病患病儿童的帮助,人间有大爱,荡气永回肠。】 【听障人士也是社会的一份子,谢谢柳小姐为这份子做出的贡献。】 …… 三十个平台纷纷回应此事,一步步证实近三个亿的捐款的真实性。 这次针对萧时的采访自然是有人直播的,近千万的人数因着他的话和官微爆出的实锤而倒戈。 【捐款三个亿,我的妈呀,卖了我祖宗十八代也没有这么多的钱。】 【能为国家捐款三个亿的人,别说是为了救人而歹徒了,就算是她真的有反社会人格,我也愿意支持她。】> 【反社会人格?你们去搜过什么叫做反社会人格吗?易爆易怒,极易说谎,有偷窃暴力倾向,你再看看视频和现实生活中的她,视频中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现实生活中白手起家,她本人更是国家级的刺绣大师,世界冠军,你们管这叫反社会人格?那请让我也有这样的人格吧。】 一时间,网络舆论迎来极大的翻转,甚至将相关词条顶上了热搜榜。 热搜前十就有三条跟柳臻颃有关的。 【柳臻颃,反社会人格。】 【三亿捐款被证实。】 【柳臻颃歹徒视频。】 也有人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件事沸沸扬扬闹了一上午,柳臻颃这位正主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面,就连微博也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丝毫的消息。 不禁就有人在微博上发问了:“你们就没有发现至秦大师根本就没有搭理过咱们吗?也许咱们在这里闹得热闹的不行,又是反驳又是支持的,人家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条微博瞬间就爆了。 【姐妹,你也发现了是不是。】 【反正至秦大师给我的感觉就是单纯的不行,就像是那种天才,他们在一方面非常精通,但在其他方面很是迟钝,所以全程就萧总出面,将至秦大师保护的很好。】 【各位,你们也不想想,柳小姐的未婚夫是谁,人家怎么可能让她身涉这种舆论风波,我敢保证,柳小姐到现在都不知道网上的事情。】 这届网友猜得是一点都没错,外面的舆论风暴几乎席卷整个南城区,而柳臻颃此时正美滋滋的记录着刑侦剧中出现的bug,怀中的水果一口接着一口,香甜的汁水在口中炸开,让她愉悦的弯了眉眼。 通过未关紧的门缝瞧见这样的场景,瞿啸爵才放心的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通话上。 第904章 你倒好,见零食忘未婚夫 > 瞿啸爵单手搭在楼梯扶手上,薄唇,勾勒出意味不明的低气压:“大舅哥放心,我已经和萧时联系过了,会先将捐款消息放出去,并在舆论回转之后放出完整视频,戚子航那边也会适时出面帮臻颃背书。” “那就行。” 韩木卿靠在椅背上,抽了根烟出来,面无表情:“我这边也联系过肖小姐,她作为臻颃的师妹,也很关心这件事,已经安排人手开始控制舆论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如果真的放纵闹起来,先不说柳臻颃的名声,就单说她名下的所有企业都会受到冲击,更何况如果她一旦被要求去做检查,幕后的势力想要动手脚便是轻而易举的,甚至会利用民众困住她出国的脚步,那么当初利用顾天师窃取命数和功德的幕后真凶,也便可以肆意行动。 要知道,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可是国运和龙脉。 两个人交流了一番有关此事的安排,韩木卿伸手捏了捏眉心:“我安排出去的人说,你也安排了人去找最先放出消息的大v,问出什么消息了吗?” 这件事柴政汇报过,瞿啸爵便也没藏着:“对方是收钱办事的,打钱的账户是境外账户,调查恐怕还需要点时间。” “多长时间?这件事易早不易迟。” 否则幕后之人就该跑没影了。 “两三个小时。” 瞿啸爵估摸了下,安排陆秉过去做刑讯,时间应该差不多压缩在这样的范围中:“具体情况出来后,我让人给你发一份。” “好。”韩木卿颔首:“那随时保持联络。” 说着,他停顿了下:“臻颃那里,好好陪陪她,消息不要让她知道,否则平白让她烦心。” “放心,我知道。”> “恩。” 两个男人都是全心全意为了柳臻颃着想,倒是她现在没心没肺的,满脑子都是破案剧情,眼神离不开屏幕,抬脚想要去拿个东西,不料竟然一下子撞进了男人的怀中。 因着毫无防备,再加上男人肌肉硬朗,她被撞得差点踉跄了下,还是瞿啸爵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腰身。 “你怎么进来都没有声音啊。”新笔趣阁 她鼓着腮帮抱怨,眼角余光还没有从电视剧上挪开。 他瞧着她好笑,伸手就帮她将视频暂停,立刻换来的便是她的埋怨:“你干什么嘛,我正看着呢,他快要找到线索了。” “刚刚我哄着你找剧情bug,现在倒好,看得上瘾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顺便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记:“不过,为了奖励你今天乖乖听话,在家待着,这是送你的礼物。” 说着,他另一只手伸出来,一袋零食出现在她的眼前,被男人的手指勾着。 “薯片,辣条还有汽水。” 喜笑颜开,柳臻颃瞬间就将瞿啸爵抛弃到一侧,眉眼舒展的在袋子中寻觅着喜欢的零食,撕开包装袋,那种很明显是工业合成却很是霸道的味道立刻弥漫开来。 见状,瞿啸爵被气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吐槽道:“别人是见色忘友,你倒好,见零食忘未婚夫。” 柳臻颃看了看零食,又看了看站在沙发旁的男人,琢磨了两秒,放开手中已经撕开的包装袋,笑颜如花的蹦到他的身上,用额头蹭着他的,娇声娇气的撒娇:“亲爱的未婚夫,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为了感谢你,不如我们今晚……” 她杏眸亮晶晶的,就这么睨着他,暗示性非常强。 第905章 我爸妈好像要给你介绍女朋友了 > 说话间,柳臻颃的唇形微微上挑,眉眼更是溢出一层被滋润后的肆意妩媚,成功的令瞿啸爵的黑眸张扬出某种无法克制的蠢蠢欲动。 靠。 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都这般明示了,是个男人都按捺不住。 几乎刹那间,他便将人抵在了沙发上,尽情肆意的吻了上去,她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的肌肤,痒痒的,就像是一汪泛起涟漪的湖水。 半晌,他感觉到她的手从怀中抽了出来,来戳自己的手臂,口齿不清的含含糊糊着:“你亲完了没,我还要看电视剧呢。” “电视剧?”薄唇侵袭到她的耳尖,他轻啃着,喷薄的气息洒在她的肌肤上,低笑:“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让你的小脑袋瓜还能想着别的东西。” 说着,他一口咬在她的腮帮肉上。 不疼,但还是刺激的她小小惊呼了下。 网上的舆论风波还没有完全解决,瞿啸爵也不是那种不顾时间场合的人。 他只是单纯压着柳臻颃闹腾了一阵后,便将人抱在怀中,重新按开视频,骨节分明的手指帮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长发,嗓音还有着未消散干净的情念,努力克制的道:“来跟我说说,你都找到什么bug了。”新笔趣阁 柳臻颃的视线重新落在荧幕上,被他的手指摸得有些痒,便笑着:“bug可多了,就比如第三集的摩斯电码。” 说着,她便指挥着他将视频倒回去,指着荧屏里男主敲击桌子的那段:“摩斯电码也不难,他们在拍摄前难道就不能去学学吗?敲出来的内容根本就不是要传递的信息。” 至少柳臻颃听到的是…… 天街上的鸵鸟大树是大唐天使。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瞿啸爵野外作战的次数多了,对这些加密电码自然也是懂一些的,不由得失笑了下:“恩,还有吗?”> “第一集的手语翻译的不对,所谓的国外文件打开后竟然是意大利歌的歌词,第三集的口语翻译的不对……” 柳臻颃掰着手指前前后后说出了八处,然后一抿唇,愤愤的道:“要不是你来捣乱,我一定能够找齐十处的。” 也就是说,明天的密室逃脱要泡汤了。 不过…… “虽然没有找到十处,但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明天出去玩的机会。” “真的?”柳臻颃雀跃的不行,她抬手重新抱住他的脖颈,美滋滋的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下:“我未婚夫就是这么善解人意,天下第一优秀。” “马屁精。” 他屈指在她的额头弹了下,看似谴责,实则很是受用,英挺的眉目张扬出少许的和恶劣:“明天可以带你出去玩,但却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这就要你自己思考了。” 说着,他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但他却不管不顾,垂首亲上她的耳尖,笑意轻薄又旖旎,有着漫不经心的痞气:“看你到底想要怎么讨好我了,恩?我的瞿太太。” “瞿太太”三个字,勾魂又夺魄,成功的令柳臻颃怔在原地,直到手机铃声再度响起,瞿啸爵起身离开影音室时,她都未曾能反应过来。 倒是瞿啸爵出去接电话时语气有些轻,有股隐隐流露出来的不悦:“怎么,有事?” “大哥。” 瞿毅锟温润内敛的嗓音顺着电流传了过来,说出的却是令人惊讶的消息:“我爸妈好像要给你介绍女朋友了。” 第906章 你能保证她能为你所用? > 有关于柳臻颃的舆论传回瞿家,瞿威康和霍菲这对夫妻瞬间像是闻到腥味的猫儿般,开始琢磨起如何说动瞿老爷子放弃柳臻颃。 瞿威康翻看着手机上有关此事的最新消息,素日里乐呵的脸微微有些沉:“看情况,最晚明天舆论就会被逆转过来了,看来我这个侄子还真是把人宠到了骨子里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霍菲将身上的披肩拉好,语气不咸不淡:“订婚前,他让老爷子敲打我们的那番话,不就早就表明过他的态度了?”??? “我听说那个小丫头似乎是会点玄术……”瞿威康暗自琢磨着:“如果真能为家里所用,说不定也用不着啸爵去联姻。” “会是会,但你能保证她能为你所用?” 霍菲斜睨过去一样,妆容精致,语气轻飘飘的:“你侄子可是个桀骜到不服管的,你现在都不能保证让他完全听你的话,就更别提那个四六不懂的小丫头了,别到时候,她不听话也就罢了,还往你身上动点什么不该动的手脚。” 就比如前几天的她。 红烧肉变腐肉,豆腐变虫子,豆芽变蚯蚓,弄得她好几天都没能吃下饭去。 要不是她去检查,确定体内没有任何致幻药物的残留,她是一定要送柳臻颃进去吃几天免费牢饭的。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瞿威康将原本加以利用的想法抛之脑后,手指在手机上滑动了两下,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调出来,从沙发上起身:“趁着现在的舆论还对柳臻颃不利的时候,我先去老爷子那里探探口风。” “行。” 霍菲终于收拾好,转身过来,挑起画得很精致的眉:“我一会儿约隋家太太去做美容,顺便探探她的口风,隋家那位书记马上就要高升二把手了,他就那么一个独女,如果真的能和啸爵成了,咱家今后的路也算是彻底的顺了。”> 两夫妻计划的很是完美,但谁曾想到,一拉开门,门外赫然多了个人影。 瞿威康有些惊讶,大掌握着门把手的力道加重:“毅锟?” 于是,便有了瞿毅锟和瞿啸爵的这次通话。 “大哥。” 瞿毅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遍,语调有着点莫名的内疚,很薄也隐匿的很好:“嫂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要是爷爷那边真的松口了,我担心……” 最重要的是,他也劝过他父母,更隐晦的暗示过他们不要轻易得罪柳臻颃,否则容易无端惹来祸事,只可惜他们没有听懂,又或者是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还说这件事无需他插手。 可瞿毅锟却担心柳臻颃向来喜怒随心,如果让她知晓此事…… 闻言,瞿啸爵并未在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用打火机点燃手指间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徐徐上升,将他本就冷冽的五官拉扯的更为阴寒:“行,这件事你不用再插手了,我会处理妥当的。” “好。”瞿毅锟停顿了下:“大哥,我爸妈……” 迟疑片刻,他最终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其实,他很清楚,瞿啸爵看在血缘关系的份儿上,最多只会给个教训,不会让他们伤筋动骨,但他同时也很清楚,可能从今往后,瞿啸爵不会再将他们放在眼中了。 但,偏生他没有任何办法改变。 第907章 引蛇出洞,逼狗跳墙 > 瞿毅锟的话音落了良久,瞿啸爵都未曾启唇说话,久到他心中莫名的咯噔了下。 说实话,他并不是害怕瞿啸爵,毕竟他凭仗着血浓于水的关系,他怕只是怕柳臻颃那些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甚至说白了,如果不是他担心他父母惹祸上身,他也不会拨通这次的电话。 他试探性的唤:“哥?” “恩,我知道了。” 缓缓吐出烟圈,瞧着邮箱里刚刚收到的邮件,瞿啸爵轻笑了下,意味不明:“这件事你无需再插手,我会好好和小叔小婶谈谈的。”c0 “好好的”三个字被咬得格外的低和轻,瞿毅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将话头重新咽回腹中。 时隔四小时,这场舆论风波的幕后指使者最终也没有什么线索,通过陆秉的问询,只清楚跟微博大v联络的是个境外号码,全程使用变声器,就算大v留了个心眼,将通话内容都录了下来,也无济于事。 “音频已经送去复原了,但剥离出原声的可能性很低,瞿队,你做好心理准备。” 陆秉的声调顺着电流比素日里更为沙哑,穿着作战服靠在墙上,指尖也不知道从哪沾染了点血:“对方很明显是冲着你和小嫂子去的。” 闻言,瞿啸爵嗤笑了下,狭长的眸眯起:“再一再二,就会再三再四,你觉得我和臻颃会栽在这上面?” “我只是担心。” 现在敌暗我明,他们还对手是谁都还不清楚。 可瞿啸爵却挑眉,刀工神斧的俊脸在青白烟雾中弥漫开的痞气:“谁说他露不出马脚呢?” “你的意思是……”> “引蛇出洞,逼狗跳墙。” 这两个词的意思,陆秉都明白:“那诱饵是谁?” 燃尽的香烟被掐灭,瞿啸爵随手将烟头弹进楼下的烟灰缸中,侧脸淡漠又高深:“当然是……我那慈爱的小叔小婶。” 上次的家宴,瞿啸爵已经表明过他的态度,按照威康圆滑又稳妥的心性,他大概率会暂时放下利用的想法,不管是出自血缘,还是出自家族稳定考虑。 可这次,他偏生如此按捺不住,就连舆论的风向都不再关注,便迫不及待的要去找爷爷谈论此事。 所以…… 有人联系了瞿威康。 挂断电话,瞿啸爵的手指随意的在扶手上敲打着,回忆着邮件里所附着的瞿威康和人在包厢见面的照片。 那人被身边的保镖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建脸,但那人手中所持的拐杖,瞿啸爵却是见过的。 又是几封短信发出去,将对这件事的安排布置下去,瞿啸爵从才转身回了影音室,半个小时前拿进来的零零食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柳臻颃正捧着瓶可乐,眉眼弯弯的捧着手机敲敲打打。 “跟谁聊天呢,这么开心?” 他凑过去,将她抱在怀中,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原本躁动着情绪瞬间被安抚了大半,却又随手将可乐抽走:“少喝点,你这两天有点咳嗽,我一会儿让人给你熬点冰糖雪梨,润肺的。” 可乐换冰糖雪梨。 柳臻颃感觉自己亏了,皱了皱鼻子,好似有些不满,却没有反驳,反而是将手机往上捧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头,脸蛋上带着女孩的清净和懒媚,眉梢挑起:“我刚刚在和师妹请教如何讨好你,你看她给我出的主意。” 在瞿啸爵面前,柳臻颃倒是毫无保留的将她和师梦瑶的聊天记录都展示出来。 第908章 海绵宝宝的面条怎么样? > 瞿啸爵划动着屏幕随意瞧了两眼,温热的气息扑在柳臻颃的耳边,低笑着调侃:“不是说女生和闺蜜的聊天记录不能给别人看吗?” “又没有秘密,有什么不能看得。” 柳臻颃对此不解,将手机塞进他的手中,小手一挥,大气的很:“没关系啊,我跟师妹的聊天记录,你可以随便看啊。” 清澈见底的杏眸倒映着的全是他的影子,这种信任度,随即便让他心头窜起一股欲念,再加上师梦瑶这位狗头军师竟然建议柳臻颃将她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他…… 那股蠢蠢欲动着的邪肆彻底张扬开来,瞿啸爵二话没说,拽着她的手臂,掐住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手机掉落,声音被地毯吸收的干干净净。 灵活的唇舌绵长,令柳臻颃从回应至缺氧到思绪空白只需要短短的半分钟。 男人温热的呼吸就这般落在她的肌肤上,滚烫又模糊,低笑的嗓音暗哑到了极点:“乖,你现在想好要怎么讨好我了吗?” 她没有正面回应,反而是眼角分布着点点泪痕,被他放开后,咂咂嘴,询问着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抽烟了?” “恩。”他眉宇间分布着宠溺的色泽,虽说已经餍足,但还是俯身在她脸颊上吻了下:“打电话聊了点事,就不自觉抽了一根,我身上的烟味很大吗?” “没有,是你刚刚亲我的时候,我尝出来的。” 说着,她像是想到什么般,挣扎着从他的身下爬起来,浅色系的家居服将她的身形衬得格外的纤细,莹白的脚扒拉着拖鞋:“不跟你说话了,我都跟师妹商量好了,要去给你做饭当讨好,海绵宝宝的面条怎么样?肯定特别好吃。” 海绵宝宝,张网易最喜欢的动画片角色,她看得时候柳臻颃也跟着瞧过两眼,自然记得住。> 瞿啸爵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半侧着身子,一只手撑着脑袋,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透出一股淡淡的和颓靡:“肖小姐不是建议你把自己送给我当礼物么,你怎么没有采纳?”新笔趣阁 “我本来就是你的啊,这还算是什么礼物?” 柳臻颃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睨了他两秒,忽然福如心至的展颜一笑,歪头,语调娇软着:“还是说……你想要跟我睡觉?” 被她如此直白的反问,瞿啸爵难得语噎了瞬,随即狭长了眼眸,直呼她的名字:“柳臻颃,我劝你乖一点。” “这是天地人伦,人之常情啊,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话间,她微微泛着红肿的唇形撇了撇,似乎是有些嫌弃,伸手将长发挽起,动作间尽是轻媚和娇俏。 这幅样子落在他眸底,令他按捺不住眉眼间危险的暗茫,磕了磕眸,淡淡的想…… 他这辈子真是栽在她身上了。 就在瞿啸爵咬着牙,准备伸手将她重新拉进他怀中,尽情尽兴的吻下去的时候,柳臻颃便徒然凑过来,红唇亲在了他的脸上,又蹦蹦跳跳的转身,头也不扭的朝他招手:“你先忙你的,我去给你做饭吃。” 泛着粗粝的指尖最后触及的是她一闪而过的衣角。 瞿啸爵终于从沙发上坐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形有着一种最原始的压迫感,眯着狭长的眸看着影音室的门被关住,一声低咒脱口而出。 ,她真是成精了。 第909章 果然是丑的别具一格 > 但瞿啸爵终究没能追上去,他手头上那些未完成的工作令柳臻颃得了点安生的时间。 只可惜……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厨房里就像是打仗了般,乱糟糟全是面粉,就连柳臻颃自己也成了个花猫儿,而锅里的海绵宝宝几乎就是块黄橙橙的面团子,根本看不出任何应有的形状。 郭婶站在厨房门口,满脸都是明晃晃的担心,瞧见瞿啸爵从楼梯上下来,立刻就像是见到救世主了般,连忙迎了上去:“先生,太太根本就不会做饭,您怎么能赶她一个人下来煮面啊。” 尤其是从揉面扯面这一步开始的。 瞿啸爵走到厨房门口瞧上一眼,几乎刹那间便被逗笑了:“这是从哪儿窜进来的流浪猫,弄得浑身脏兮兮的,是之前不听话被弃养了?” 他伸手在她脸上蹭了蹭,毫不意外的蹭了一手的面粉。 柳臻颃耷拉着一张小脸,圆溜溜的杏眸有点泛红,看着真有点像是猫儿,鼓着腮帮,又是委屈又是生气:“这海绵宝宝太不听话了,根本就不按照我的想法成型。” 她说着,他瞧了眼案板上的面条,只能瞧出是一坨坨黄色的面团,至于海绵宝宝…… 实在是不敢想象。 “恩。”他颔首:“果然是丑的别具一格。” “瞿啸爵。” 她气急,故意拿沾满面粉的小手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眉毛睫毛都白成一片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得意洋洋,还故作凶悍的道:“让你再说我,活该。” 他伸手准备捏她的脸,她便拿面粉洒他,两个人瞬间将厨房当做是游乐场,闹成一团。 原本郭婶是想让瞿啸爵管管柳臻颃的,但没想到,她不过是拿个东西再回来的功夫,整个厨房都要被面粉攻陷了。> 但好歹瞿啸爵知道收敛,玩闹了片刻后,便伸手控制住柳臻颃的两只小手不让她继续作乱,嘱咐道:“乖乖的,我带你上楼稍微清洗下,一会儿让郭婶给你煮面吃。” “我不要。” 柳臻颃仰着脸蛋巴巴的看着他,用脚轻轻踹了下他的小腿肚,撒娇着:“我不想吃郭婶做的,想吃你做的。”??? 从她煮面讨好他,到理所当然的使唤他煮面,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可偏生瞿啸爵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对劲儿,只是瞧着她,喉结连着滚动了两下:“你让我煮面给你吃?” “对啊。”她颔首回应,距离的近,吐息温热:“我要海绵宝宝的,你要帮我做哦。” 瞿啸爵深深长长的看着她,在她黑白分明的杏眸中,低低的咬牙叹息:“行,你还真是我的活祖宗。” 待柳臻颃开开心心的上楼洗漱,徒留下瞿啸爵一个人面对着狼藉的厨房和那团黄橙橙的面团。 半晌过后,他的后槽牙便咬得愈发紧,他现在恨不得凭空掐死一个叫做海绵宝宝的生物。 这玩意儿,还真难做。 所以当华清一通视频打进来的时候,瞿啸爵还正和面团子做斗争。 他这双手拿过武器也拿过文件,就唯独搞不定这小小的面团子。 “啸爵,刺绣艺术研究院的……” 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华清后知后觉的发现瞿啸爵这边的情况,瞬间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在这玩面团子。” 第910章 聊天归聊天,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 >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瞿啸爵倒也没有嫌丢脸,看着被刀切得方方正正的黄色方块,颇为满意的薄唇勾起:“刺绣艺术研究院跟你联系了?” “对。”华清忍着笑,强忍着恢复正色,清了下嗓子:“院长乌老给我打电话,说小嫂子的手机关机,你的手机打不通,让我帮忙联系下你们。” 柳臻颃的手机是可连wifi的飞行模式,电话是打不进来的,至于他对外的手机则是落在了楼上,距离的远,没听到铃声。 “恩,我马上回复她,还有事?” “没了。” 华清按捺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啸爵,要不是你的精神状况没问题,我还以为你今儿发疯了呢,怎么?这是在陪小嫂子玩过家家?” “海绵宝宝的面条啊,你看不出来?” 瞿啸爵隔着手机斜睨了华清一眼,将柳臻颃嫌弃的眼神学了个十成十,半眯着眸嗤笑:“你不懂,这是未婚夫妻之间的情趣,至于你……女朋友随时准备学小说里那一套,拿钱分手走人,你能懂个屁。” 话音落,华清的脸就成功的冷了下来,不出三秒,视频通话便被他单方面挂断。 聊天归聊天,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 瞿啸爵这人可真烦。 待瞿啸爵将自己折腾出来的海绵宝宝面条放进锅里,并嘱咐郭婶帮忙煮好后,他才掸了掸身上沾染的面粉,上楼去回乌老的电话,中间相隔的时间也不长,大概两三分钟。 但谁曾想,就这么两三分钟,柳臻颃已经先他一步接了电话,跟乌老聊了起来。 刚上楼,便能听到乌老平和又不失亲近的笑意:“至秦,你的这件事我可是主动出手帮你摆平的,现在就连央视的官博都开始发文声援你,你看看,这么大的动静,如果你不拿几件刺绣来换的话,可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就是最初乌老承诺给柳臻颃的。 今后只要不涉及法律底线,出了任何事,研究院都愿意站出来联系相关部门帮她背书。 就比如这次…… 乌老联系的就是央视。 【命运置你于危崖,你馈人间以芬芳,三十七条人命,三个亿无偿捐款,柳臻颃,愿你继续成为天空中最灿烂的朝霞。】 央视一出手,底下的评论一窝蜂的单面倾倒,纷纷是赞叹柳臻颃能力出众,品德高尚,再无不和谐的声音,那些收了钱负责抹黑柳臻颃和跟风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也算是彻底洗清了柳臻颃的名声。 这虽说是当初乌老承诺给柳臻颃的,但丝毫不影响她以此为说辞从柳臻颃手中骗出来几幅刺绣。 果然,柳臻颃上当很快,笑容明艳,在灯光下脸部线条溢出少女特有的干净粉嫩,利索的颔首:“行啊,你喜欢什么花样,我去找找有没有。” 这可真算是意外之喜。 乌老立刻说了几个花样出来,都是比较常见的,柳臻颃没有丝毫迟疑的应了声,然后将手机塞进瞿啸爵手中,踢哒着拖鞋往储藏室跑:“我去给你找找呀,你稍等我一下。” “好。” 乌老下意识应,又看着镜头中出现的男人,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点尴尬,毕竟年过半百的她当着瞿啸爵的面哄骗他的小媳妇,颇有点为老不尊的样子。 她略有皱纹的脸下意识收敛,拢了拢跟旗袍搭配的披肩,正色起来:“瞿先生。” “乌老好。” 两个人客道的打了招呼,乌老这才想起件事:“瞿先生知道安阳老先生吗?” 第911章 大年初一现场直播的节目,绝对会爆红 > 安老? 瞿啸爵的确是知晓的,垂下眼皮,柳臻颃不在场,他便显得疏离又公式化:“安家是武学世家,安老跟我爷爷关系不错,我也是认识的。” “那就好。” 乌老笑了笑:“安老看见网上有关于至秦那些视频,想要邀请她参加一档央视组织的宣传国风文化类型的节目,我还未来得及和她说,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实话,瞿啸爵并不反对。 毕竟能够参加央视的节目,就变相在受央视的保护,今后如果再掀起这样的舆论风波,央视出手帮忙便更加名正言顺了些。 他的眼皮动了动,淡漠的开腔:“我并没有什么意见,这件事主要还要看我太太的意愿。” 正说着,踢哒的拖鞋声由远及近,柳臻颃唇齿间溢出来的全是笑意,将手中的刺绣图展示在镜头前:“你看这些你满不满意,还喜欢什么的话,给我几天时间,我可以绣给你哦。” 就当做是这次帮忙的报酬了。 花鸟鱼虫,乌老刚刚所提及的所有花样都被涉及到了。 她自然满意的不行,不过她也不是贪便宜的人:“谢谢至秦,明天我会安排助手上门去取,钱款我会直接打入你的账户里。”> “好呀。”柳臻颃也不矫情:“你挑一副最喜欢的当做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剩下的你算算价格,打给我就行。” 乌老从善如流:“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乌老将刚刚讲给瞿啸爵的话又给柳臻颃讲了一遍,只不过更加细致了些,还说了很多有关于节目的准备,比如嘉宾和主持人的选择,节目流程,她所负责的项目和能拿到的报酬等等。 “安老是看中你的武术功底,又知晓你精通六艺,便想尽千方百计让我来劝你,大年初一开始现场直播的节目,有央视托底,绝对会爆红的。” 说着,乌老又调侃道:“至于安老,别看他那个老头嗓门大,可是个实打实的精明人,你要是愿意,我帮你去谈报酬,绝对让你满意。” 说实话,柳臻颃对这种事情是不感兴趣的,毕竟她性子向来惫懒的很,现在又有回山上的计划,根本就没时间。 咂咂嘴,她想也不想的拒绝,语调缓慢又清晰:“不用了,还有三天过年,我是有其他安排的,怕没有时间去录制节目。”新笔趣阁 既然如此,乌老也不能强人所难,便也没有再劝什么。 但谁曾想,第二天安老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门铃被按响的时间,正好是他们吃早餐的时间,郭婶去开门后,安老的嗓门一如既往的高,还未走进餐厅,便开始嚷嚷起来,洪亮至极:“柳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企划书还没有看过,你就这么急着拒绝我,你要是有什么要求,你就提,我包你满意的。” 说着,都没等他们回应,他便瞧见餐桌上的粥品,软糯香甜的味道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他便朗笑起来:“皮蛋瘦肉粥啊,我这个老头子也喜欢,你们不介意给我也盛一碗吧。” 第912章 钱少事多离家远 > 说完,安老便大刀阔斧的坐在了餐桌对面的位置,一双泛着点浑浊的眸子就这般直直的看向他们,就好像是在说…… 还不赶紧给老子盛粥? 因着安老和瞿老爷子的关系熟稔,瞿啸爵对他的行为倒也未曾介怀,反而招呼着郭婶再送来一碗,可转眸回来时,就瞧见安老从桌上的糖罐中摸了一块方糖准备放嘴里。 瞿啸爵寡淡的笑了笑,提醒道:“安老,您本来就血糖高,如果明天例行身体检查,指标再不正常的话,小心安奶奶揪着您骂。” 闻言,安老立刻瞪圆了一双眸,看起来凶得很:“你小子为了一块糖还威胁上我了?我还能怕她那个老太婆不成?” 可就算这样说,安老还是悄无声息的将方糖放回到了糖罐之中。 正好,郭婶也将粥碗送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香甜的味道能够安抚人心,安老的态度肉眼可见缓和了不少,可嗓门依旧高,将矛头转向柳臻颃:“你这丫头,我请你上个节目怎么还三推四推的,是哪方面不满意,说出来我听听。” 舀了一勺粥送到口中,一手捧着汤包,被点名,柳臻颃腮帮鼓鼓的抬起眸来,眉眼明媚,微怔后如实回应:“哪方面都不满意啊,钱少事多离家远,我什么都不懂,还容易被人算计当炮灰,我又不傻也不缺钱,为什么要去陪他们玩啊。” “你这小丫头……” 安老被呛得语噎。 他还第一次知道,央视的节目还能被嫌弃成这幅样子。 于是他难得苦口婆心的解释:“你年纪还小,应该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人脉和……”咖位。> 说到半截,安老突然想起来柳臻颃并不是娱乐圈里的人。 柳臻颃低头,用汤匙在粥碗中搅着,语调懒洋洋的笑:“我不需要人脉啊,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事情我都能自己处理的,实在不行,我还有未婚夫呀,他可厉害了。” 说着,她言笑晏晏的笑开,眉眼舒展娇艳,隐约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坦率和傲居的气场,灌汤包还被她捧在手中,又像极了不谐世事却又被精细娇养的小姑娘。 瞿啸爵和她对视一眼,薄唇刹那间挽起弧度,虽然没有说什么,却动作熟稔的夹了一筷子青菜到她的粥碗中,声线天生悦悦,尤其是带着温和的宠溺:“乖乖的吃青菜,一会儿带你出去玩。” 虽说昨天柳臻颃用来讨好瞿啸爵的海绵宝宝面条是瞿啸爵本人亲手做的,但鉴于他昨晚吃得心满意足,便丝毫没有在意这点小意外。 “好呀。”柳臻颃欢快的将青菜送进口中:“我已经让网易订好了场次,十点的。” “恩,来得及。” 两个人这幅亲密的态度,是完全无视安老的,他自然忍受不了。 大掌在桌面上拍了下,他瞧着气冲冲的:“你们两个,还真以为我这把老骨头折腾这么多的事情是为了自己,或者单纯是为了个节目?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今后出国能更顺利点?” 顾天师幕后的人都窥于国运和龙脉了,自然集结了一大批玄门之人,如果单靠柳臻颃一个人,双拳难敌四脚的,难保不会落败或受伤,可如果有上面的帮忙就不一样了。 瞿啸爵虽说是基地的人,安老和康老又是基地的老领导,但这都是军事层面的,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和层面的领导通个气。 安老已经将事情报了上去,而这场所谓的节目,便是让领导们进一步了解柳臻颃的桥梁。 第913章 房间里还藏着一个人,我都是知道的 > 柳臻颃被安老中气十足的嗓音惊得懵懂茫然了几秒钟,小声的嘀咕:“可我还有别的事情啊。” “是你的私事重要,还是关乎国运龙脉的事情重要?” 被呛声,柳臻颃也只是抿抿唇,抬起眸,温温凉凉的:“而且我觉得我不会输啊。” “我知道你能力是强,但你知道什么叫骄兵必败么?”安老脸上余怒未消,就连粥品也顾不得了,瞪向瞿啸爵:“还有你这小子,你媳妇拎不清事情,你难道也拎不清,管都不管?” 瞿啸爵又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柳臻颃的盘中,语调接近温柔,淡而缓慢:“这种事情还是要看我太太的态度,她的决定我都不反对。” “你这混小子……” 安老气得几乎要拍桌子,但看着柳臻颃那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耐着性子将事情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 可奈何他讲点什么,柳臻颃都维持在那副婉约寡淡而又不太在意的小模样,气得安老几乎想要拆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直到安老叹了口气,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如果你入了领导层的眼,说不定啸爵这小子也能蹭着你的光,被领导看中,跟着往上升级。” 安老原以为他这些话都是徒劳,但谁曾想,柳臻颃闻言,杏眸徒然晶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安老那张略带褶皱的老脸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一僵,又猛然大喜,他连忙点头:“当然是真的,人都是有爱屋及乌之心的,只要你足够让领导喜欢,他们肯定……” “安老。”>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低沉又略显不悦的嗓音打断。 只瞧见瞿啸爵眉心褶皱,抬手握住柳臻颃的小手,嗓音缓慢又兀定,是那种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安全感:“宝贝,无论你是想要去玩,还是想要展示自己,甚至想要去结交朋友,都可以答应安老所提到的节目,但唯独不需要为了我去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明白么?” 柳臻颃不理解:“可这件事对你有好处啊。” “我爱你,想要娶你和你同度余生,是想要成为你的避风港,并非是要让你为了我而失去自己。”他完全不顾安老的存在,黑眸沉沉的盯着她,似乎是准备看尽她心底:“婚姻中需要相互扶持,但我更希望你自在快乐。” 瞿啸爵所说的柳臻颃都能听得懂,但她却觉得自己选择答应参加节目并没有错,可她笨嘴拙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辩白。 结果,从天而降的脑瓜崩重重的敲在了心不在焉的她的额头上,还有头顶上男人略带训斥的嗓音:“嚷嚷着来玩密室逃脱的人是你,解不出密就发呆的人也是你,还真准备在这密室里困上几个小时等着工作人员来救?那我订好的餐厅可就要迟了。” 现在他们身处一间书房,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没有开灯,虽然不至于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只能凑近后才能看见点东西。 被敲,柳臻颃有些闷闷的靠在瞿啸爵的手臂上,喃喃着:“好烦哦。” “烦什么呢?” 她掀了掀眼皮,睨了他一眼,轻哼了下。 她才不要告诉他实话。 腮帮子鼓了鼓,她皱着五官,很是苦恼的叹了口气,随意扯了一个理由:“我在烦密室逃脱一点都没有网易说的那么好玩,钥匙在左边第三盆花的土里埋着,门口的开锁密码是1584,是这间书房主人的生日,房间里还藏着一个人,我都是知道的。” 第914章 你看,我的老本行 > 这…… 负责掌控进度的工作人员盯着监控,眸底闪过点不可置信,思索了两秒,朝着对讲机道:“生哥,你提前出场,把那两个顾客吓到卫生间里,然后安排人把钥匙和密码都换了,我猜这位女顾客应该是来玩过。” 很快,对讲机里就传来比较微弱的回应:“好的,收到。” 下一秒,藏着地板里的生哥就冲了出来,一身鬼怪的装扮,张牙舞爪的冲着两个人便冲了过去,同时四周还开始播放阴森的音乐,营造出一种格外渗人的环境。 按照平常的情况,顾客虽说清楚这都是假的,但总归是有恐惧心理的,他们再稍加驱赶,就会按照他们设想的方向前进。 但谁曾想…… 现在这两个人完全不受控。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柳臻颃不仅不怕,甚至还拽了拽他身上的白色长袍,丝毫不小声地道:“嗨,朋友,你是在扮演鬼吗?一点也不像。” 他们俩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虽然室内的光线昏暗,但生哥还是清楚的瞧见了她脸上的嫌弃之色,非常浓郁。 他微愣,却还是维持着职业道德,厉声吓唬道:“你们竟然敢私闯我的书房,滚出去,统统滚出去,否则我要你们陪我一起下地……”狱。新笔趣阁 “你有点吵哦。” 他的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柳臻颃咂咂嘴,将男人的话打断,跟瞿啸爵手拉手就朝门口走去,慢悠悠像是逛街般:“你让我们出去,我们出去不就行了?看我们多听话。” 她说着,生哥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按下了密码。 1584。> 生哥几乎下意识瞪大眼睛想去阻拦,可护在一旁的瞿啸爵只是轻描淡写地伸出了一条胳膊,就将他拦了下来,甚至还抓住了他的手腕令他不得动弹。 就这样,柳臻颃成功走出了书房,还朝他招手:“我们走了,下回记得扮演像点,真的挺假的。” 目送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生哥才有些沮丧的掏出对讲机,语气闷闷的:“人我没拦住,后面的机关和提示改变了吗?” 他们密宝逃脱馆针对来两刷三刷的顾客自然有一套备用方案,防止失去乐趣。 对讲机那很快回复:“放心,后面的线索都改了,有的地方还设了陷阱,保证让顾客没法作弊。” 生哥应了声,慢慢的隐退回地道里,朝着下个场景出发。 良久,对讲机里才传来他悠悠且郁闷的嗓音:“你们说…我扮鬼真的有那么不像吗?” 生哥心理影阴面积是多少,大家尚且不知,他们唯一知晓的便是监控里的柳臻颃如同开了挂一般。 每进入一个新场景后,她便扫视全场,然后根本不假思索的走到最后的机关前,要么按下密码,要么扭动机关,动作行云流水,就仿佛整个密室是她设计的,速度之快令埋伏好的工作人员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监控室里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赶紧把最后的机关改掉,换成最难的那个。” 于是,当柳臻颃走进最后一间房间时,眼前什么场景都没有,就只有一块巨大的幕布。 她刚准备边伸手去拽,耳边立刻响起阴森的背景音,还有幽怨又可怖的男女声混杂:“为了保住家产,我女扮男装为家族奉献了一辈子,可就算如此,他们也不肯放过死后的我,用聚魂阵将我囚禁于此,让我生生世世为家族效力,不过……既然你们闯进来了,那就留下来代替我吧……” 话音落,眼前的幕布拉开,赫然出现了个看起来颇为复杂的五行八卦阵。 柳臻颃一瞧,瞬间眉开眼笑,巴掌大的小脸明媚得意,扯了扯瞿啸爵的袖口道:“你看,我的老本行。” 第915章 在外人眼中,安老这可是硬往里塞人 > 论企图打脸却落到对方的专业领域是一种什么体验。??? 这种体验,密室逃脱馆的工作人员最有发言权。 监控中,柳臻颃的眉眼落下一层淡淡的黯淡,盯着卦阵:“巽上震下,本为巽为风,震为雷,可这个卦阵中,金克风,火克雷,主利益受损,贵人相助,相克之相危险四伏,切记把握时机,或于他人合作,保存实力。” 也就是说…… 柳臻颃闭了闭眼,转眸看向瞿啸爵,嗓音温凉,不高不低却异样兀定的道:“那个国风节目,我要参加。” 瞿啸爵停顿了两秒,似乎是考虑她刚刚所说那番解卦之话的深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发,轻声:“好,都听你的。” 就这样,准备回山上的计划彻底耽搁。 倒是安老在知晓柳臻颃的决定后喜出望外,第一时间就将合同送过来,萧时看过后,表示条款很合法宽松,要求参加完所有节目的直播和录制,一旦中途退出,赔偿金和报酬相等,整体也算是合情合理。 “宣传大使原本选的是廖家那个小丫头,但既然你愿意加入,我们再商量过后,决定将宣传大使变成两个人。”说着,安老推过来流程单,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我们跟廖家小丫头沟通后,准备重新给你俩拍摄个宣传照,就订在明天上午,如果再晚怕就赶不上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后天就是节目的第一次直播。 这么算算,在外人眼中,安老这可是硬往里塞人。 廖青青没意见,柳臻颃自然也没什么意见,闺蜜外加今后的姑嫂凑在一起,场面是再和谐不过。> 镜头里,两个人一个温婉大气,一个冷清乖巧,导致快门声不绝于耳,摄影师笑得嘴角几乎咧到后脑勺上,但谁曾想…… 拍摄期间竟遇到个有意见的。 拍摄前后共两个小时,中途休息时,廖青青晃了晃手机,表示她要甜甜蜜蜜去跟韩木卿打电话去,只剩下张网易帮柳臻颃提着略有些长的宋制汉服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网易摸着手中的布料,略略有些羡慕:“不愧是央视出手,这衣服衬得老板特别仙,弄得我也贼想买一套来穿穿。” “买呗。”柳臻颃随口接话:“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去找服装组问问,看有什么更好看的,让你挑挑。” 张网易面色一喜,紧接着便抿唇:“可我比老板你胖……” “没关系啊,我听他们说唐制的汉服也可好看了,应该适合你……”穿。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对面有个年轻女子朝着她就撞了过来。 柳臻颃虽然在说话没有注意,但她眼角余光在瞥见一抹衣角后下意识朝旁边迈了一步,令撞过来的女生扑了个空。 即使如此,女孩还是停下了脚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恶人先告状的道:“你没长眼啊,知不知道差点撞到我了?” 被堵了路,柳臻颃也不着急,轻描淡写的眼神睨过去,脸上的表情寡淡又随意:“哦,所以你是谁的崇拜者,专门来找我麻烦的?” 第916章 容易造成你里外不是人,明白吗? > 柳臻颃这是不按常理出牌。 女孩脸色一僵,很快变成气鼓鼓的样子:“明明是你不要脸,为了出名非要参加这个节目,抢了青姐喜欢的人还不够,现在连青姐的工作都要抢?” 行,柳臻颃算是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崇拜者了。 不过,柳臻颃倒也不气,清冷的眼神睨过去,似笑非笑:“廖青青知道你来找我吗?” “青姐当然不知……” 戛然而止的话,女孩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改口:“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让青姐知道,教训你,我一个人就够了。” 柳臻颃轻佻了下唇角,突然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女孩的脸蛋,身上蓄着的某种无形气势铺天盖地的压过去,不知为何,令女孩没敢动。 然后,就只听到柳臻颃温凉着嗓音:“这样,你先去问问廖青青的意见再来找我的麻烦,否则,很容易造成你里外不是人,明白吗?” 女孩的脸色变了变,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变得有些难看。 但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一道男声徒然插了进来,距离不远,就在走廊尽头,唤着她的名字:“染璐,你在做什么呢?” 柳臻颃一掀眸,就瞧见两个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一前一后朝这边走了过来,眉目间略微褶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中暗藏着的不悦,却不是冲着她来的。 两个人柳臻颃倒都认识。 “柳小姐好。” “安先生。” 安元桐,前段时间她帮安老他们找回寿数和功德时,在华家见过一次。> 只不过之前的那次见面,他看起来年轻气盛又暗藏着隐隐的挑衅和敌意,但现在看起来倒是平和了不少。 她的视线从他完好无损的腿上掠过,淡淡的道:“看来安先生的腿是保住了。” 说到这事,安元桐脸上就划过一阵的尴尬。 安家和康家是世交,所以他跟年纪相仿的康肃和康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康肃和康野却只是堂兄弟,康野是康老亲生弟弟的孙子,只不过是因着身体不太好,所以跟着他爷爷一同住在康家。 康肃和康野都人如其名,前者性格古板严肃,后者洒脱不拘小节,所以他逐渐就跟康野走得更近了点。 但谁能想到,前段时间,康野泡了个妞,竟然是康肃身边的女人。 所以,康野就想要拜托他出面,当这个和事佬从中说和一下。 可…… 收回思绪,安元桐垂下眼睑,温声:“上次是我行事有失分寸了,出言讥讽柳小姐,还请柳小姐不要介意,而且我要多谢柳小姐出手相帮,才能保住我这条腿。” 他从未想到,跟他一起长大的康野因为他爷爷的教导,从小吃康家的,住康家的,心中却狠狠的嫌恶着康家的施舍,竟准备借着这件事,借着康肃的名头,找人在他必经之路上堵他,只要他一死,康家和安家就算是彻底翻脸了。新笔趣阁 “你不用谢我的。” 柳臻颃倒是也不客气,随意的摆摆手:“要谢就谢你爷爷的五十万吧,他给钱,我提醒,说到底是他保住了你的那条腿。” 安元桐现下终于明白他爷爷意味深长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元桐啊,你不要嚷嚷着什么封建迷信,跟柳家那丫头交好并不是一件坏事,她本性单纯不谙世事,又有真本事,关键时候,她是能保你的命的……” 第917章 还能不能好好的让她去个洗手间了? > 安元桐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救命恩人”的名头往外推的。 于是,他看向柳臻颃的眼神都泛着几分奇怪,单手插在裤袋中:“我虽然很清楚康野做的那些事,但奈何只有调查,没有证据,所以哪怕康老信了,却顾忌着家族稳定和亲戚情面,暂时没法彻底撕破脸,不如……柳小姐帮忙想个办法?” “可以啊。” 柳臻颃一口就应了下来,白皙的小脸上勾勒着淡妆,气质温凉,只是嗓音有着说不出的漠然:“给钱吗?只要给够卦钱,一切都好说的。” 安元桐哑然,失笑:“当然给,我还听说柳小姐当初见到康老时,就说他眉形散乱,尾部发青,是犯小人的征兆,不如一起帮忙解了?” “这是两个活儿,不能混为一谈。”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朝他伸手:“两笔卦钱,一共一百万,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安元桐心情不错的刚准备玩一把讨价还价的戏码,就听见不远处康章徒然嗓音拔高,训斥却暗藏维护:“染璐,我不管你有多崇拜廖青青,但这也不是你招惹小嫂子的借口,再说,这次的代言人的拍摄还是廖青青一口答应下来的,你觉得按照她那个脾气,如果她不愿意的话,谁能奈何的了她?”新笔趣阁 康染璐一改刚刚刁蛮跋扈的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垂着眼皮:“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你们就来了……” “那些咄咄逼人的话还不够?你还想做什么?” “刚刚得罪你的女孩叫康染璐。”安元桐偏头,主动解释道:“她是康章叔叔膝下唯一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着,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大人大量……” 柳臻颃其实挺烦大人大量这种词的。 原谅吧,她自己委屈,不原谅吧,好像她多没有素质一般。> 扁扁嘴,她突然小手叉腰,恶狠狠瞪了安元桐一眼,口齿伶俐又快速的道:“你没长眼啊,知不知道差点撞到我了……” 接下来,在走廊里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柳臻颃将刚刚康染璐所说过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随着最后一个字落音,她长舒了一口气,平静的眉目漾开笑意:“行了,我不需要大人大量,原封不动的骂了你一顿,我已经感到开心啦。” 至于安元桐会不会不开心,那就不在她考虑范围中了。 谁都没想到,柳臻颃出气的方法竟然如此的…… 简单粗暴。 一时间,走廊里一片安静,还是康章最先反应过来,拽了下康染璐手臂:“还不赶紧去给柳小姐道歉?” 康染璐满脸的讪讪,泛着点害臊的羞赧,慢吞吞的走上前来:“对不……”起。 “起”字都没有发出音,一只大掌从天而降,拽住了康染璐的手臂,自然也打断了她的话:“道什么歉?明明是那个女人刚刚骂了你们,康章,你怎么还让染璐去给她道歉?” 来人一米八几的身高,黑衣黑裤,通身都是那种桀骜难控的脾气,双眸囧囧,耳高于眉,眉尾过长,有着极强的野心和欲念。 可他应该是没学会掩饰自己,太过浮于表面,令明眼人一下子便能看得出来。 听着他咄咄逼人的呵责,还有旁人唤他“康野”后他的反应,柳臻颃徒然眉梢压了下,巴掌大的小脸压制着蠢蠢欲动的不耐烦。 烦死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还能不能好好的让她去个洗手间了? 她有些着急了。 第918章 对对对,你高尚,你大度 > 但无需柳臻颃出言,康章便主动吊儿郎当的的挑眉迎了上去,语气有些淡,但却太过明显的嘲弄:“你算个什么东西,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麻溜的滚蛋。” 康野暗沉的眼神微微一震,盯着康章,其中隐藏甚深的嫉妒和怨恨:“阿章,我无论如何都算是你堂哥,你懂点……” “堂哥?我呸。” 康章生性爱玩,为人圆滑,再加上头上有康肃当家族继承人,所以颇得康老喜爱,自然言语间毫无顾忌:“咱俩连爷爷都不是同一个,你在这充什么堂哥的款儿,再说了,你连带着你爷爷都被赶出了我家,要点脸行吗?非要我把你做点那点事全给你抖搂出来,你才甘心是么?” 唐野的脸色愈发阴沉,尤其还有另一个当事人安元桐在场,他自然否认:“我做什么事了?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对对对,你高尚,你大度,你不仅没有抢我哥的女朋友,更没有试图打安哥令两家关系破裂,你啥也没做。” “你……” 这样的反话,令人听着心头便掀起滔天的愤怒,康野若不是顾忌着场面,几乎想好好教训康章一顿。 可康章却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他一个,抬手按了按康染璐的肩,提醒道:“还不敢赶紧柳小姐道歉,你该庆幸她不和你计较,否则她扇了你,爷爷还要给她鼓掌呢。” 康染璐原以为柳臻颃只是瞿啸爵的未婚妻而已,虽说瞿啸爵这人脾气不太好,但她替廖青青抱不平,柳臻颃看在廖家的情面上,也不敢真的对她做出点什么事来。 但奈何,她这次倒是真的踢到了铁板上。> 委屈巴巴着小表情,但她却不敢顾左右而言他,连忙上前,乖乖的低头:“对不起,柳小姐,刚刚是我失了理智,还请你能原谅我。” “哦,没关系,反正刚刚安元桐已经替你挨过骂了,你该找他道歉。” 柳臻颃漫不经心又温凉的嗓音完全超出康染璐的预料,她懵了懵,怔怔着脸蛋看向康章,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安元桐瞬间反应过来,在旁朗笑出声:“柳小姐说的是,既然这件事已经扯平了,那我中午做东,大家凑在一起吃个饭,顺便叫上青青。” 所有人自然没有意见,康章更是当场就掏出手机准备订包厢。 倒是康野在旁欲言又止,等着所有人都准备散了,他挂着亲近的笑凑上前来:“元桐,最近南城区太多风言风语,你不要往心里去,咱们兄弟从小长到大的情谊,可不是随便就能舍掉的。” 安元桐被拦,眉目不动,双手环胸,形成一种近乎于戒备的姿势,轻笑了下:“看你说的,南城区什么风言风语,我怎么没有听过,你要不要……给我重复一遍?” 康野被反将一军,却很快反应过来:“既然你没听过,那我也不拿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烦你,省得到时候你再生气。” “恩。”安元桐似笑非笑着:“只要到时候没有小混混来堵我,试图要我性命的话,我肯定是不会生气的。” 说着,他掀眸,意有所指:“小野,你说是不是?” 第919章 人是不用干掉的 > 康野瞬时语噎,脸色微显胀红又夹杂少许阴鸷,却无法不附和,努力平和着态度:“元桐想多了,谁敢莫名其妙要你的命?” “没办法。”安元桐讥笑了下:“就是有人这么胆大包天,不过最蠢的人还是我,当初竟一点都未曾察觉过。” 说到底,康野因着是康家的亲戚,又有先天性疾病,从小被纵着护着惯了,久而久之,根本就没有练就喜怒不行于色的本事。 至于安元桐,以前没有发觉是被所谓的兄弟情面蒙蔽了双眼,自从知晓他对自己的算计后,便彻底看穿了此人刚自负又恩将怨报的本性。 “元桐,事情不是……” “行了。” 安元桐抬手打断,盯着对方的眼神如同黑洞般失望又晦暗:“事以至此,看来咱俩这兄弟也做不下去了,事情我不会继续追究,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在康野试图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情况下,他抬腿径直离开,脸色平静中又有着决然。 就这样,所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中,独留康野一人尴尬又难堪地停留在原地,心口能熊燃烧着幽蓝色的怒火。 可他却不会将责担归结到他自己身上,反而是怪康章为了投靠康肃故意打压自己,怪自己只不过是小小利用了下安元桐,他便不顾曾经的兄弟情谊。 最后,还记恨到了柳臻颃的身上。 “。”康野低咒,脸色阴郁不甘:“要不是柳臻颃这个女人搅局,我的计划怎么可能不成功,什么臭算命的,我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算对她自己的命。” 转眼间,一条恶毒的计划涌上心头,他当场掏出手机,一通电话便拔了出去:“旺哥,我需要你的帮忙,价格好商量的……” 半个小时后,地下停车场里便涌进来四五个身穿黑衣黑裤,肌肉纵横,状似保镖般的人物。> 为首的人,便是刚刚电话里的旺哥,他倒是笑得一脸和善:“康先生,你刚刚电话里没说得太清楚,你要如何动手来着?” “先拿麻袋把人……” 旺哥拿出手机,笑眯眯的:“康先生,我最近记忆力不太好,你不介意我拿手机录个音吧。” “这……” “我这也是为了更好完成这笔交易,你说对吧。” 虽然,康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在旺哥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行,不介意。” “ok。”旺哥按下录音键,嘴角咧得弧度更大了些:“行,康先生说吧。” “我就是想你们先用麻袋把人绑了,揍上一顿后,再给她拍上几张,要是时间充足,再把人给玩了也行,那到时候,我就要床照了,最后打断条胳膊把人放了就行,我也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而已。” 人是不用干掉的,但床照就成为了他能继续威胁柳臻颃的把柄,到时候,他想从瞿家拿多少钱还不是他自己说得算? 康野幻想的的确不错,却没有注意到旺哥唇边勾出的讥讽弧度:“康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康野思索了下:“暂时没有了。 “很好。”旺哥将手机收起来,欣赏般瞧了眼保存好的文件,招手:“听没听见康先生发活了,他想被绑,想被拍床照,想被卸胳膊卸腿的,哥几个还不满足他?” 新笔趣阁 第920章 跟着你蹭蹭这位准妹夫的光 >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想,我刚刚明明说得是柳臻颃。” 康野快速后退了步,眸底惊恐中泛着慌意。 可旺哥却笑出了声,从旁边接过麻袋,单手拎着拖在地上:“你说柳小姐啊,那可是我们宏爷的座上宾,我要是敢碰她一根毫毛,别说宏爷饶不了我,就算是柳小姐,伸一伸小姆指就能把我碾死。我当初可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过柳小姐的人,正发愁该怎么办才好,这不康先生你就主动撞上来了,我不赶紧拿你当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旺哥就是当初在餐厅里因为要抓张网易而被柳臻颃一脚踹到吐血的那个。 没出十分钟,旺哥便看着麻袋里不断挣扎的人形,和手机里保存好的录音,满脸得意的笑了起来,朝地上啐了一口:“还想忽悠我得罪柳小姐,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活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带着人也不乱跑,就老老实实的在停车场里等柳臻颃下班。 差不多半个小时,拍摄任务便结束了,廖青青挽着柳臻颃的手臂一起走进电梯,关系格外的亲昵:“刚刚木卿打电话说过来接咱们,要带咱们一起出去吃饭,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柳臻颃的手指此时正在手机上尚算流畅的点着,似乎是在编辑消息,闻言只是思索了几秒,便道:“火锅吧。” 这算是为数不多能被瞿啸爵允许食用的食品。 “行。”廖青青倒是不挑食:“我记得这条路的拐角就有家火锅店,听说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叫上你未婚夫一起啊?” 柳臻颃摇摇头,晃了晃手机,正是瞿啸爵发来的道歉消息,解释着:“他今天有点忙,说等晚上再来找我,他掏钱请咱们吃饭。”> 也是,瞿啸爵身为瞿家三代的长孙在这种年关将近的时候自然比较忙碌,跟着瞿老爷子在家接待提前过来拜年的众人。 廖青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一脸的得意灿烂:“正好,我也跟着你蹭蹭这位准妹夫的光,堂堂爵爷,可不是谁都有这个福气……”蹭上的。 “柳小姐。”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道低沉的男声略带点等待的惊喜感传了进来,正好打断廖青青未说完的话。 她掀眸一看,就瞧见电梯口守着一堆凶神恶煞,一看就是那种街头小混混般的人物,他们的脚边还扔着一个编织麻袋,虽然捆着,但不难看出里面困着一个人。 廖青青现下颇有点嫂子的意识,单臂护着柳臻颃,蹙眉呵斥:“你们是干什么的?在这堵着道,还不赶紧让开?” 廖家大小姐出门,自然随身带着保镖,只不过是央视工作大楼比较特殊,带保镖进去不太好看,所以廖青青才将人都留在了停车场里。 现下听到动静,那群保镖自然下意识朝这边赶来。 旺哥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别误会,我是宏爷和庆总的手下,专门来找柳小姐汇报事情的。” 说着,他献宝般踢了地上的麻袋一脚,没有丝毫隐瞒的将事情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瞧着柳臻颃那张毫无波澜,温凉到淡然的面孔,语气愈发的恭敬和讨好:“柳小姐,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是需要我们让他尝尝自作自受的滋味,还是直接了当的……” 剩下的话,旺哥没说出来,但大掌却在脖子处横划了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第921章 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 闻言,廖青青的脸色便凉了下来,一副恨不得上前踹死麻袋里的人的模样,张口便是:“呸,什么玩意,一肚子阴谋诡计,觉得安、康两家惹不起,就来招惹你,还真把你当软柿子了?” 旺哥也跟着附和的踢了脚麻袋,里面立即传出近乎于痛苦的声音。 倒是柳臻颃显得格外平静,杏眸淡淡的,缓缓张口就是一个哈欠,嗓音没什么太大的攻击力:“收拾一顿就放了吧,你们要是真把他折腾一遍,怕是就要惹上人命官司了。” 康野是因着从小体弱多病才被养在康家的,还真受不了这样的阴损手段。 旺哥有些不理解:“柳小姐,他试图这么对您,您还要把人放了?” 柳臻颃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为什么要脏了我自己的手,白承担这份因果呢?他傻,我可不傻。” 活不了多久…… 这几个字在旺哥的脑海中过了几遍,突然便反应过来,追着已经抬脚离开的柳臻颃几步:“柳小姐,您的意思是他快……” 柳臻颃的肚子饿的厉害,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和廖青青勿勿离开。 康家当晚就知晓康野被揍,和柳臻颃所说的那些话。 康肃本就严肃克己的面容愈发沉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如矩:“爷爷,康野的所做所为是愈发肆无忌惮了,先是利用安元桐算计我,现在又妄想绑架折辱柳小姐,如果我们再继续纵容甚至替其善后的话,怕是整个康家都要跟着陪葬。”> 说实话,康老的脸色也不算多好看。 当初他跟柳家那丫头见第一面时,她就对自己说过一句话:大恩如大仇,有些事情你越是留有余地,就越是后患无穷,那时他便知晓会有这么一遭。 康老从小兄弟两人,幼时家境不算好,有什么好东西吃他们两人也互相迁让,算是兄友弟恭。后来,他的职位不断上调,他弟康栋豪便已经开始心生嫉忌,却颇为收敛,不甚显露,直到…… 康栋豪被查出患有肾衰竭,需要换单侧肾,所以他便求到了自己的面前。 康老到现在还记得康栋豪在自己面前老泪纵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模样,他求着自己去配型,自已答应了,配型成功后,他又求着自己捐一颗肾给他,自己明明正处于要升职的节骨眼上,明明知晓捐肾背后,会体力和劳动力都有所下降,并吃上很长一段时间的药的情况下,还是顾忌兄弟情份答应了。 康栋豪当时开心地宛若孩童时期,并多番朝自己保证,他的子嗣一定会孝敬自己如同事生父亲般。 当时,康老记得自己只是笑笑,毕竟他当时长孙都已经会蹒跚学步了,根本不缺养老送终的人。 捐肾很成功,几乎没有什么排异现象,可他升职的调任也随着手术成功的被暂缓了。 康栋豪也在术后搬进别墅同自己一起养病,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还顺便在一年后将他刚出生就多病的大孙子也接了进来。 别墅上下三层,足以装下他们祖孙两人,可重点并不是住,而是他们潜意识中已经将这里当作是他们的所有物,至于自己一家人反倒被他们认为是占雀巢的人。 第922章 他这算是沾了瞿啸爵这个小辈的光了 > 如此想着,康老平白觉得这些年的付出都甚是可笑,便真笑出了声。 他干燥的大掌抚了抚康肃的手臂,叹息般的吐气:“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抓紧时间处理,决计不会让他们牵扯到康家的。” 康肃瞧着老爷子略显花白的发,心底涌现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感,呐呐:“爷爷……” “我没事。”康老收敛情绪,脸上沟壑遍布,摆了摆手:“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下去看联欢晚会吧,好好陪陪你父母他们。” “那您……” “我一个人坐会儿。” 康肃清楚以康老素日里要强的心性是不愿意把憔悴的一面留给他的,便以没有再多说什么,帮康老彻了杯安神茶后,离开了书房。 茶香袅袅,雾气在他的老花镜上慢慢蒙上一层模糊的白,他摘下擦拭了下,才缓缓掏出手机,一通电话拨了出去。 手机铃声响起时,柳臻颃正窝在床上和瞿啸爵看着电视剧,就是前两天未看完的那部刑侦剧。新笔趣阁 她看也不看手机屏幕,随手接起并按了扩音键,康老疲惫般的嗓音就在电话那头缓缓响起:“柳丫头,这么晚,没有打扰你吧。” 这样的态度,瞿啸爵第一时间把视频暂停。 柳臻颃也跟着正色起来,眸色清冷着:“康老,您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康老其实并不是墨迹的人,他将听到有关于康野的传闻大致重复了遍:“柳丫头,你放心,我并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我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也很简单,康野的行为过分,你怎么收拾他是你的事情,我并不会干涉,至于明日《古风少年》的直播比赛,我也不会让他去碍你的眼。” 《古风少年》便是柳臻颃被选作评委的节目,这也是为什么令天上午康野会出现在央视大楼的原因。> “不过……”康老话锋一转:“还清你明白康野是康野,康家是康家,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柳臻颃立即就懂其中深意。 康老是担心,在康野不知深浅一而再的挑衅中,她恼了他,也会牵连上康家。 “康老您放心。”柳臻颃温凉如水的嗓音在深夜中有一种别样的信服力,语调轻巧着:“您跟华老是老朋友,华老又待我未婚夫不薄,我未婚夫也很敬重您跟许老,所以我相信您,也相信我未婚夫的眼光。” 得,康老失笑着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他这算是沾了瞿啸爵这个小辈的光了。 不过,他心中这块大石头算是放下来了。 要知道,柳臻颃可是单枪匹马除掉顾无师的人,而顾天师却是会借命窃运的主儿。所以说,如果柳臻颃真得看谁不顺眼,想除掉谁的话,怕这世界上也无人拦的住,更可能无人知晓。 松了一口气的康老又随意闲聊了两句这才挂断。 此时,钟表的时针不偏不依指向了十的位置上。 将手机放回到茶几上,柳臻颃靠在瞿啸爵的怀中,任由他帮自己将散乱的发丝挽到耳后,语调轻柔:“乖,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岳父岳母那里。” 今晚是年三十,按理说他们都该在家守岁,但鉴于他俩刚订婚,两家就默许他们单独相处,不过瞿家向来是十一点半以前必须回老宅。 她腮帮子鼓鼓:“可我的电视剧还没看完呢?” “明天晚上再接着看。” 瞿啸爵帮柳臻颃穿着外套,头顶上的灯光洒下来,也不知为何,衬得他眉目温和,从骨子中透着一股被驯服的野性:“明天上午老宅过去拜年的客人多,我可能会抽不开身,等下午我再带着礼品上门去看望岳父岳母,顺便接你出去吃饭,然后顺便送你去参加节目直播。” 第923章 可千万别让我查岗查到你没有听话哦 > 《古风少年》首播定在晚八点正式开始,还过她们还需要化妆和调试设备等,大概需要提前两小时到。 “好。”柳臻颃任由瞿啸爵拾起茶几上的车匙,牵着她往外走,又听着他喋喋不休的嘱咐:“节目十点半结束,到时候让网易给你多带件外套,晚上容易凉,我这边明晚有个酒局,我提前走去接你。” “那你不要开车哦。” 她想着电视剧里的台词,学模学样的告诉给他:“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好。”瞿啸爵偏眸过来,低沉温笑:“我的瞿太太竟有一天也有朝管家婆发展的趋势了。” 从柳臻颃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侧颜,线条利落,可不知为何眉梢处却有着淡淡的青黑之色。 她猛然停住脚步,也顺带止住他的。 他顿了几秒:“怎么了?” 瞿啸爵此时双眉隐约赤红横穿,其中泛黑,这是大凶之相的前兆。 柳臻颃立刻掐指,却发现她什么都算不出来,想必是因着他和自己订婚,运势命数都跟自己息息相关的缘故。 她掀眸,蹙眉,脸蛋泛着冷意:“你随意说三个数。” “七、十、十三。” 听着这三个数字,柳臻颃精致的下巴微微紧绷,眯眸:“上艮下坤,山地剥,山高倾危而剥落,为阴气极盛之时,君子宜谨慎隐忍,不可贸然行动。” 简单点来说,意思就是:“你明天最好不要胡乱出门,如果非要出门,晚上九点前回家。”> 瞧着柳臻颃那张严肃的小脸,瞿啸爵护着她继续往外走,低沉又温柔的道:“放心,我明天肯定早点回去,既然如此,我怕是没法接你了,明天司机会提前在楼下等你,上车和我打视频,恩?” “好。” 柳臻颃一路上都在研究瞿啸爵明日究竟有什么灾,可因为他们订婚时便禀明天地,命运相连,所以导致她根本就算不出与他相关的事情,只是隐隐觉得灾祸有些严重而已。 扁扁嘴,她有些莫名的沮丧,小脸刚垮下来,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便覆了过来,握住了她的小手:“怎么了?” “没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侧眸看着男人英俊干净的脸部线条,明明平视前方,可矜贵疏离的姿态却令她米明的呼吸微紧,咂咂嘴:“我突然觉得早早跟你订婚也挺不好的,弄得我都算不出……” 她的话还没说完,握着她小手的力道徒然加重。 他也没有转眸过来,只是淡淡的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她跟他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身子往后靠了靠,轻哼:“你明天早早回家就行,可千万别让我查岗查到你没有听话哦。” 最终,柳臻颃还是不放心,便在下车前将自己的本命玉佩塞进了瞿啸爵的手中,叮嘱着:“我给你准备的那些法器和符箓都随身带着,如果你真的万一中招或被人绑架了,就把它交出去,” 这是柳臻颃的本命玉佩,只要有陌生的气息接触过,她就是能察觉到的。 这样也算是给瞿啸爵多上了一重保险。 第924章 明晚九点前回家,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 瞿啸爵对于柳臻颃的关心很是受用,将玉佩接过来,感受着上面尚存的温度,掀眸打趣:“这可是瞿太太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恩。”柳臻颃倒也不害差,坦然点头,巴掌大的小脸严肃且清冷如水,着重强调着:“一定要随身携带,你眉心泛青,明晚九点前回家,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放心,我一定按照我家太太的吩咐行事,毕竟……” 他说着,凑到她跟前,在远处阳台上那道笔挺又温淡的人影的注视下,“吧唧”一口亲在了柳臻颃的脸蛋上,本就天生悦耳的嗓音在刻意压低的情况下有着再不过的蛊惑,低笑:“你可是我老婆,我家小祖宗,我不听谁的话,都肯定听你的话,是不是?” “是。” 柳臻颃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也吧唧亲了口,橘红色的路灯下,脸蛋净是笑颜:“亲你一下算是奖励。” “谢谢瞿太太的奖励,但……”他的嗓音混合着低笑,稍显昏暗的灯光下,脸部线条清晰,毛衣的领口被扯开一点点,露出点古铜色的肌肤,更显得颓然:“亲人可不是亲在脸上的。” 说着,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薄唇,暗示性非常明显。 此时,瞿啸爵整个人带着一种无法形容又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令人蠢蠢欲动到骨子中。 而柳臻颃向来又不是克制自己的人。 所以,她很顺其自然的自投罗网。 扑进瞿啸爵的怀中,她很自然的占据主动权的亲了上去,唇齿相接,把平常从他那里学来的花招统统用还到他的身上,甚至还得意洋洋的想:看她不把瞿啸爵亲得七荤八素。 可她却没想到这样,正中瞿啸爵的下怀。> 最后的结果也不由所料,晕乎乎的人是她,攀着对方脖颈站不稳的人还是她。 骨节分明的大掌抚着柳臻颃的后背帮她顺气,瞿啸爵越过她的肩膀睨见阳台上那道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要……”喝点水顺顺气? “师父说得果然对。”还未等他说完,她便虚软的趴在他的怀中,拽了拽他的衣角:“人生就像是游戏般,每个人的技能点点的位置都不一样。” 柳臻颃微微喘着气,杏眸湿润,娇里娇气的模样平添了一份说不出的懒媚来,她哼唧:“明明每次亲嘴的都是咱们俩,但你好像就是比我厉害,花样比我多,亲完也不手脚发软,这根本就不公平。” 这是从哪来的莫名攀比心? 可瞿啸爵还没来得急解释,柳臻颃伸手便扯他的耳垂,不服气着:“我不管,你快给我找教程,等我好好研读后,争取下次把你亲软到地上。” 瞿啸爵失笑,她还是好大的志向。 不过,他却赶紧哄着:“你现在就很厉害啊。” 她向来好哄,这么一句半句的便已经有点信了:“真的?” “当然,你现在都已经快强到无人能及了,要真再研习一番,那我到时候还不给举手投降?” 她被他油嘴滑舌逗得立即眉开眼笑,但还是扯了扯他的耳垂:“你可不要骗我哦。” “当然不骗你。” 本来就是,只是柳臻颃自己不知晓而已,每次恩爱结束后,她长发微乱的铺在枕头之上,莹白的肌肤上留着被疼爱后的痕迹,脚趾蜷缩,脸蛋水媚绯红,那幅还未完全从情欲中抽离出来的模样,一眼都足以令人发狂。 第925章 这样会显得你很没有诚意 > 现在,光是想想,瞿啸爵便觉得小腹一紧。 他连忙克制,从口袋中摸出车钥匙,只听得很轻微“嗒”的一声,后备厢自动打开。 在柳臻颃还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他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按住她的肩,凑近,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尖上,低哑的嗓音交织着昏暗的光线:“乖,后备厢里有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不准备去看看吗? 新年礼物?新笔趣阁 柳臻颃微愣,她从不知道过年还需要互相送礼这一回事。 认真回忆下,往年里她也经常收到师父送的符箓法器一类的物件,不过他却从未强调过这是礼物。 懵懵懂懂的被推着走到后备厢处,一眼就瞧见满厢的玫瑰还有成堆的零食和玉石。 零食是她下山后的最爱,玉石是她平日成阵必不可少的物件儿,再加上鲜艳如血的玫瑰衬托,这礼物真算是送到她心坎上了。 她扭头,抱住他的腰身,仰脸看他,温软的嗓音噙着乖巧:“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但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喜欢什么,我明天补给你好不好?” “哪儿有人送礼物还要问当事人的?” 瞿啸爵垂眸,瞧着她笑盈盈的脸蛋,大拇指凑上去抚了抚:“这样会显得你很没有诚意。” “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呀。” 闻言,男人的脸色瞬间温淡下来,目光紧锁在她的脸上,语气不温不火:“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清楚我喜欢什么?”> “因为你平常什么都不缺啊。”柳臻颃认真回忆了下:“你平常所需要的东西都有专人给你买,哪怕是缺了少了的,警卫员也会给你补上的。” 瞿啸爵的脸色依旧是那副温淡的调调,挑眉:“所以……警卫员对于本职工作太过细心是我的错?” 睨着他那张五官分明,透露着太过明显不悦情绪的俊脸,柳臻颃有些想笑,但她努力忍了忍,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眉目明艳的哄着:“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等我今晚回去一定想出送你的礼物再睡,明天等我结束录制就去找你,好不好?” 其实,瞿啸爵并没有多伤心,只是下意识想要利用这事从柳臻颃这里博得更多的关注而已。 但他还未来得及继续说什么,一道熟稔的嗓音便从不远处插了进来:“臻颃,都到家门口了,怎么还不进来,爸妈都在等你吃饭呢。” 柳臻颃早就打电话报备过会回来比较晚,按照柳浥轻的意思是年夜饭就不带她一起了,但还是韩夏媛觉得不太妥当,他们便提前吃了顿,将准备好的年夜饭放在保温箱中,等着柳臻颃回来。 “大舅哥。” “哥。” 柳臻颃主动迎了上去,挽住韩木卿的手臂,像是小孩子炫耀刚得到的宝贝般,明媚得意着小脸,拽着他往后备箱的方向走:“你快看,这是啸爵送我的礼物。” 庭院里的光线略显昏暗,遮盖住韩木卿稍有些无奈的情绪,听着耳边自家妹妹欢快的嗓音,配合的颔首:“恩,都是你喜欢的,瞿少的确有心了。” “大舅哥过奖了。” 瞿啸爵随口附和了句,视线投向一侧从始至终未曾说过的那道身影,和刚刚在阳台上的轮廓一模一样,他的眸底划过凌冽的暗茫,内敛的几乎没有痕迹。 四目相对,也许是对方的视线过于逼仄,萧时单手插在裤袋里,温笑启唇:“瞿少,晚上好。” 第926章 那我就先下手为强呀 > “萧先生,晚上好。” 不温不火的回应,瞿啸爵那张原本尚算温和的眉目覆盖着淡淡的暗沉,却收回视线,上前,拍了拍柳臻颃的发顶:“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等我明天过来接你。” 说完,他又从车里拿出一份礼盒,递到韩木卿跟前,温笑:“这是我给伯母的新年礼物,还麻烦大舅哥代为转达一下。” 韩木卿的视线在礼盒上停留了两秒,礼盒光看商标就知道是贵妇级的护肤品,价值不菲。 他接过,眼神颇为复杂:“我替我妈谢谢瞿少。”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道笔直的车灯穿过黑暗,一前一后缓缓的驶出别墅大门,目送着瞿啸爵和萧时的离开,韩木卿握住柳臻颃的手臂,慢慢往回走。 至于后备箱里的礼物,则让帮佣们全部搬回了别墅里。 “萧时说明天需要陪家人回趟老家,所以今天提前过来送年礼,爸妈瞧着你不在,就留他说了会儿话。” 简单解释了下萧时在这里的原因,韩木卿侧眸,状似随意的询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山上?” “可能需要过几天吧,至少把明天的节目先录完。”说着,柳臻颃似有察觉般,眨眨眼:“哥,你好像挺不喜欢啸爵的,是么?” 韩木卿倒是没想过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却也没瞒着,停下脚步,深沉的黑眸湛湛着复杂:“我没有不喜欢。” 位高权重的妹夫,无论是事业还是发展都能对自己有好处的情况下,谁能不喜欢,只是…… “臻颃,你跟哥都清楚,咱们两家无论是家世还是门第都不相符,我怕今后如果他辜负了你,哥没本事帮你讨个公道。”> 最重要是…… 稍作停顿,韩木卿的呼吸加重:“哥怕他不是真心喜欢你,只是在利用你。” 豪门的游戏圈子里,太多的权势翻云覆雨,永远都是利益至上,任由谁都不可能放着柳臻颃这样能带来绝对利益又杀人于无形的凶器而不心动的。 虽然韩木卿的话没有说的太过明白,但柳臻颃却能理解其中意思。 “没关系啊,他喜欢我,我就喜欢他,他如果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他,他如果想害我……” 她歪头,忽然就笑了起来,哪怕是在昏暗的光线中也能瞧出五官间明媚又灿烂的淡定从容:“那我就先下手为强呀,我又不是电视剧里演得那些恋爱脑,不会令自己吃亏的。” 韩木卿瞧着柳臻颃那张姣好面容上缠绕着某种漫不经心到极点的笑意,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无奈。 他只能摸摸她的头顶:“希望哥哥只是杞人忧天。” “放心吧。” 柳臻颃重新挽住韩木卿的手臂,笑得无忧无虑,眉眼无辜单纯的像是个孩子:“师父算过,他是我命定之人。命中注定的,他躲不掉,我也躲不掉。” 说到底,柳臻颃对今晚的谈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欢欢喜喜跟父母吃完年夜饭后,窝在画室里一边画画,一边和瞿啸爵打着视频,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 此时,瞿啸爵正在书房处理文件,书桌上就亮着一盏台灯,柔和的光线洒下来,更衬得他那股深入骨髓的寂冷和锐利。 半晌,他的另一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第927章 终日打雁的人,小心最终被雁啄了眼 > 瞿啸爵倒也丝毫不避讳柳臻颃,分神瞧了眼手机屏幕,接通后打开扩音:“你好,克莱拉小姐。” “你好啊,瞿少。” 深夜的书房里回荡着女孩略显骄纵轻快的嗓音,却也未使柳臻颃手下的画笔停顿半分。 瞿啸爵骨节分明的手指也没停,只是单挑眉:“有事?” “瞿少果然聪慧,我爹地的确训了我一顿,他不愿和司家合作。” 她这话听着像是夸奖,但全是孩子气般咬牙切齿的躁意,还轻哼了下:“我爹地的意思是,柳小姐对他有恩,虽说你们要了南封作为交换,但他却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再加上瞿家是南城区的龙头老大,所以你当初提出的条件我爹地答应了,你准备下合同,我们约下签约的相关事宜吧。” 一番话,说的高傲又理所当然,不说是合作的话,都要以为是施恩了。 克莱拉原以为瞿啸爵会高兴的应下,但谁曾想他在文件最底部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噪音异常淡漠的启唇:“不了,我觉得这份合作,司家的却比瞿家更合适,还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克莱拉在电话那头怔楞了几秒,蹙眉,有着被人贬低的恼意:“瞿少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乔治家族。” “没有看不起,只是……”瞿啸爵依然只是淡笑:“老乔治先生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他清楚,我也清楚,实在是没必要兜着圈子玩这样的把戏,回头替我给老乔治先生带句话……” 可能是瞿啸爵的嗓音漠然到令人听不出情绪的起伏,克莱拉下意识跟着回应:“什么话?” “终日打雁的人,小心最终被雁啄了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瞿啸爵姿势很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抬手解开身前的两颗扣子:“转告给你父亲,他会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你……” 克莱拉语噎,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真和瞿啸爵硬碰硬的吵起来,就只能悻悻的嘟囔了两句后,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瞿啸爵也将手机扔到一侧,俊脸主动凑到镜头前,低声又温柔的哄着:“还要多久才能画完?明天你还要早起做早课呢。” “最后一点了。” 没几秒,柳臻颃便用毛笔在怪石林立的群山上留下最后一抹痕迹,后退两步,欣赏一番后,干净的杏眸如同星芒,喜滋滋的软声炫耀:“快看这副画,是不是很好看?” 画幅倒是不大,但画面最中央便是刀削斧劈般的崖头,崖下群山密布,偶尔还能瞧见纵生的树木,险峻之态,有着睨上一眼都有着太过摄人的气势,仿佛真的自己便置身于悬崖之上,每一步走得都很是胆战心惊。 瞿啸爵除了第一眼外,倒也不害怕:“这是要送去参赛的?” “不啊,准备送人。” “送谁?” 柳臻颃准备将画晾上一晚,待上面的墨迹干掉后,再进行装框,将画具收起来,她随口应:“送给廖青青的。” 既然是廖青青,瞿啸爵便也没再继续追问。 不过,他却不知道,这幅画是廖青青准备送给明天同为节目评委的一位她特别喜欢的明星,具体的名字柳臻颃没记住,不过廖青青说,那位明星喜欢木卯的作品,但奈何至今未曾收集到。所以,廖青青就拜托到柳臻颃面前。 那么,说这幅画是送给廖青青的,也不算是说谎。 第928章 超过八点回家,容易有血光之灾 > 所以第二天,瞿啸爵就从别人口中得知当红小生鑫桐得到木卯大师的亲笔画作,成为当天微博的热搜榜第一。 大过年聚在一起的局儿,自然没有南城区里那些不懂事又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更没有陪酒的小宠儿,不过倒是跟着过来凑热闹,试图混眼熟的小家族的子嗣有不少。 包厢里的灯光略显柔和,康章捧着手机就凑到了瞿啸爵的跟前,兴致勃勃:“爵爷,你快看,木卯老师的真迹,虽说画幅不算大,但这怎么也值个几百万吧。” 瞿啸爵从进门开始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头顶上的光线不甚明亮,俊脸氤氲在青白烟雾中,随意睨了眼,然后黑眸猛然一眯:“你说这是木卯送给谁的?” “送给男明星的啊。” 康章还以为瞿啸爵是没听清,便将刚刚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低咒了声:“对于咱们而言,钱不是什么问题,可爵爷,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自从喜欢上木卯的作品好,找了好几年都没能找到令他心仪的风景图,现在倒好,被个戏子给弄到了,这要是被老爷子知道,还不给气死?” 他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副昨晚瞿啸爵便在视频中瞧见过的断崖图。 幽蓝色的烟火在他指尖点亮,出口的嗓音忽然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好一个木卯大师。” 昨天竟然当着他的面给别的男人画画,甚至还忽悠他说是送给廖青青的。 那他回去怎么好好收拾她。 康章似乎是看出来有点不对劲儿,试探性的道:“咋了,爵爷,你是认识木卯大师?” “何止是认识。” “木卯大师果然是小嫂子是不是?”> 康章的眼眸一亮,自顾自的道:“我就知道,小嫂子是个不太会取名字的,她的各种身份都是用她名字拆开来取得。” 就比如臻拆开的至秦,和颃拆开的亢页。 现在这个柳拆开的木卯也是一样的。 掐灭指尖的香烟,瞿啸爵的脸色平静的厉害,没有丝毫的波澜,哪怕是康章凑到他跟前,询问能不能给木卯大师求一幅画,他也只是淡淡的应:“我帮你问问臻颃,她说的算。” “行。”康章也爽快:“谢谢爵爷了。” “恩。” 应了声,将编辑好的消息发送出去,他起身,语气无波无澜:“你们玩着,我先回去了。” “要回去了?” 坐在一边正聊着天的华清突然转过头来,手中还捏着杯红酒,垂眸瞧了眼手表:“现在还不到八点,一会儿大家要转场,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从茶几上拾起自己的车钥匙,男人微微挑眉,轻笑了下:“我老婆说今晚超过八点回家,容易有血光之灾。” 四周所有人都刹那间安静下来,对视一眼,皆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南城区谁不知道瞿啸爵是那种骨子中都透着桀骜野性的主儿,当初在基地都敢跟领导动手,现在就为了一句话…… 华清用咳嗽掩饰自己的笑意:“隋家那位大小姐也在,她父亲马上要升二把手了,到时候她要是真的问起你,你不打招呼,也不太好看。” 第929章 自己这是被……下药了 > “没什么不好看的。” 瞿啸爵朝华清所说的地方掀了掀眼皮,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随意将一侧的外套拿起来,语气淡淡的:“她家老爷子在,我可能还需要顾忌着些。”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但其他人都懂其中的意思。 华清也深知他的脾气,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行,既然小嫂子说你有血光之灾,那你早点回去也好,下次带着小嫂子一起……” 华清的话还未说完,就瞧见隋家那位大小姐靠近这边,穿着条酒红色长裙,衬得她肌肤白皙如雪,可能是喝酒的缘故,脸蛋氤氲着薄绯:在柔和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精致。 她上前招呼着:“瞿啸爵少,华少,我父亲早就叮嘱我说两位是南城区最值得结交的人物,英俊帅气,年少有为,我原以为我家老爷子是忽悠我而夸大其词,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近乎恭维的话说得意外妥贴,就连敬酒的动作也是落落大方,喝完还朝他们眨眨眼,不失女孩的娇俏。 华清知晓瞿啸爵不喜这样的场合,起身,不着痕迹的挡住他,笑得一派圆滑:“隋小姐过誉了,你才真的是年少有为,世界一流大学双硕士毕业,白手起家,自创高奢品牌,我们不过是躺在祖辈的产业上混吃等死而已。” “谁不知华家近三年来市值增长了14倍,这可都是华少的功劳。” 听着两人你来我往,还有不知谁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冲,弄得瞿啸爵有些耐心耗尽,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就听着悦耳的女声唤他:“瞿少,不赏脸喝杯吗?” 瞿啸爵揉眉心的动作一停,掀起眼眸,疏离又冷淡:“不好意思,我要开车回家,不能喝酒。” 他口中说着不好意思,那俊脸却没有多少诚意。 隋思兰哪怕看出,却仍旧微笑:“那还真是不巧,下次瞿少如果有时间,那我再邀请你喝上一杯。”> “再说吧。” 瞿啸爵的态度一如传闻中冷淡又桀骜。 隋思兰全程维持着得体的态度,未曾言语些什么,反倒是她身边跟着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擦肩而过时,他身上传出来的香味不浓,但有些呛。 偏生对方一幅对此一无所知的模样,瞿啸爵都快走出包厢了,他又追了上来,颇有几分熟稔的态度:“爵爷,我是至秦大师的粉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要一张至秦大师的签名?” 听到“至秦”两个字,瞿啸爵的脸色才稍稍回暖,侧目:“你喜欢我太太?” 对方看起来有些不太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准确来说,是我妈很喜欢至秦大师的作品,但在市面上流通的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我妈只能退而求其次,绣品买不到,弄张签名也是好的。” 虽说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实在是浓了些,但因着对方的话,瞿啸爵难得给了个好脸色:“你是哪家的,我太太签名后,我安排秘书给你送过去。” 男人满脸喜色,连忙自报家门。 瞿啸爵颔首表示记下,骨节分明的大掌这才按下门把,推门走出了包厢。 可等他修长的双腿迈进电梯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通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卸掉般,快速流失,手脚发软,眼前有着一片灰白,同时袭来的是一阵阵的眩晕感。 不用说,瞿啸爵都知道自己这是被…… 下药了。 第930章 她的玉佩这是……被摔坏了 > 眩晕无力感来得实在是太快,甚至令瞿啸爵都来不及思索自己是如何中招的,倏然间便是眼前一黑,他只能踉跄着蹲下去,从靴子中拔出,快狠准的刺入自己的大腿。 剧痛感袭来,却怎么也敌不过头脑的晕眩,最终他只能在挣扎之中彻底瘫软到地上,失去了意识。 而同一时间,远在直播现场的柳臻颃不知为何,倏然间气血上涌翻滚,原本还姿态颇有些懒散靠坐在椅子上的她,胸膛起伏了下,血腥味倏然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又被她重新生生吞咽了下去。 她的玉佩这是…… 被摔坏了。 骤然苍白下来的脸色,湛湛着寒凉之意的气息,立刻引起廖青青的注意,她一把拽住不顾节目正在直播,想要起身离开的柳臻颃,避着摄像头,压低嗓音:“你怎么了?” “啸爵出事了,我要过去一趟。” “那你也不能现在就走啊。”廖青青微微皱眉:“现在是直播,你要是真的缺席,恐怕会引来很多黑子喷你的。” 舞台上的喷雪机突然工作起来,给正在舞蹈的演员带来视觉上的加持。 而雪花飘飘洒洒的落在柳臻颃的肩头,衬得她整个人杏眸更加森凉到噙着摄人之意:“我不在意这些。”>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你也要考虑爵哥,是不是?” 廖青青很清楚应该从什么角度来劝柳臻颃,小手用力攥着她的手腕,生怕她真的一个不留神就直接消失在直播现场,耐着性子解释:“我虽然不知道爵哥出了什么事,但凭他的本事,一旦出事就是大事,如果你现在稳不下来心情的话,一旦被任何狗仔拍到,那么爵哥的名誉就有可能受损了,臻颃,还有十几分钟中场休息,到时候……” 廖青青的话还未说完,台上的主持人便突然唤她们:“我刚刚看到廖青青和柳臻颃两位评委一直有在讨论,是对我们的选手有什么意见吗?” 镜头连同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这样随着主持人的话对准了她们两个。 廖青青搭在桌面上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下,虽说不至于到心慌的地步,但她的确是没注意台上的选手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但她又不敢让柳臻颃贸然开口,唯恐会说出什么要停止录制的话,所以她只能嘴角挽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虽然我不是舞蹈专业的……” “选手的基训不错,无论是关节的柔韧度还是稳定性都符合基本要求,不过主力腿的力度不够,看起来像是三四个月前受的伤,还没有好全。” 可谁曾想,柳臻颃却将话接了过去,眉目温温凉凉,瞳眸静谧,虽说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不见了,但好歹没出什么岔子:“全程对位不太准,现在你跳个人舞还行,可如果是双人舞或者是集体舞,会影响协调性的。” 选手被说得连连点头,鞠躬:“谢谢柳老师点评,我的确三个半月前受过伤,现在还在恢复期,但我怕错过比赛,就没敢告诉给节目组。” 第931章 你们准备对他做什么?杀了他? > 闻言,主持人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喜,夸赞道:“我以前只听说柳老师在刺绣和围棋上颇有建树,没想到竟在舞蹈上也有如此厉害的洞察力。” “谢谢。”柳臻颃只是冷静的笑着:“我只是略有涉及而已。” “那这就便是柳老师的天赋了。” 主持人又夸奖了两句,便将接下来的点评权交给了旁边专门请来的舞蹈大师。 但柳臻颃沉静到有些肃杀又苍白的小脸,还是引起了屏幕前不少观众的注意力。 【至秦大师这是怎么了?看着心神不宁的样子?】 【她应该是不太舒服,我全程都有录屏,翻回去看的时候,就瞧见她的脸色是瞬间难看下来的。】 【那她刚刚和廖青青交谈就是因为这个吧?】 在这样众说纷纭的讨论中,柳臻颃终于迎来了中场休息,她刚走出摄像机的拍摄范围,胸腔里那股热流便再度翻滚,下一秒…… 一口血终究按捺不住的喷了出来,鲜红又敛着浓重的腥味,将周围人吓得尖叫出声。 廖青青也吓得连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 粗暴的用手背蹭了蹭红唇,柳臻颃难得暴露出几分狼狈来,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声中,也不知道又察觉到了什么,杏眸缩了缩,眸底戾气渐生,语气快速道:“我先走,剩下的事情你帮我处理一下。” 廖青青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忙颔首,压低着嗓音:“你小心点。” “我知道。” 面对其他人的关心,柳臻颃没有多回应什么,带着张网易便匆忙的离开。 她不能不带张网易。 毕竟她是不会开车的。> 可谁曾想,她们刚到停车场,就又被拦了下来。 “柳小姐。” 来人的嗓音有着男性最天然的悦耳和低沉,唤着她的名字,听起来熟稔的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柳小姐现在应该在录制节目才是,怎么还未结束就要走?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道修长的身形就立在承重柱旁,英俊温淡的眉宇漠然,就算是再这样昏暗的灯光中,也有着十足十的贵公子姿态。 司庭。 柳臻颃只是睨了他一眼,半个字都未曾出口,擦肩而过便直接离开。 但司庭却跟了上来,淡漠的俊脸温柔,意有所指:“柳小姐何必如此拒人以千里之外,说不定某些事情你和我讲一讲,我会有办法解决。” 也不知道这话中的哪个字打动了柳臻颃,她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侧脸,一双杏眸极其的冷,随即她启唇吐出一个字来…… “滚。” 瞬间,司庭的眉心微皱,还从未有人这般骂过他。 不过,他瞧着她紧绷且近乎胁迫的小脸,心头不仅生不出丝毫的怒意,反而倒觉得那眉眼很是生动。 随即他就低笑出声,削薄的唇撩起:“柳小姐,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会明白有些身份除了瞿啸爵,会有更好的人愿意来担任,就比如……”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可那副态度非常明显,这话中的人指的就是他自己。 身份? 什么身份? 未婚夫的身份? 柳臻颃似乎是从司庭的话中窥探到了什么,眸底迸射出层层冷意,巴掌大的小脸上舞台妆还未卸,显露出一股烟视媚行的杀意和克制,一字一句的道:“你们准备对他做什么?杀了他?” 第932章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去找啸爵 > “柳小姐这话说的。” 司庭浅薄的唇勾起弧度,五官矜贵的懒散:“就好像我是个坏人般,可实际上我只是个过路人,还是个想要给柳小姐提供帮助的过路人。” 不用多问,柳臻颃便知道自己从司庭这里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抬脚便准备离开,可司庭却再度拦住她的去路,挑眉:“柳小姐这是避着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睨见柳臻颃暗色的杏眸底几度翻滚着克制和杀意,然后下一秒,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木块就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在身后张网易下意识的惊呼声中,柳臻颃冷眼瞧着司庭头上流下来的血,猩红妖冶,她单手捏着镇坛木,眼睛眨都未眨,每个字从红唇间吐出来的清晰又冷静,哂笑着:“我让你滚,你不滚,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去找啸爵。”??? 说着,她又嫌他碍事的一脚将人直接踹翻在地,抬腿就从人身上迈了过去。 张网易近乎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往日里,明明是娇憨懵懂的气场,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竟像是潜伏在深夜中的妖魔,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极致的可怖。 直到柳臻颃不甚耐烦的嗓音唤她:“网易,过来开车。” 张网易才反应过来,连忙应:“好的,老板。” 但她看着已经倒地昏迷过去的司庭,害怕出事的还是暗地里帮忙叫了个救护车。 车内一路无话的直接到达了柳臻颃所指定的地点,也是瞿啸爵早就和她报备过的今晚聚会的地方。 一进门,就有侍者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鞠躬:“柳小姐好。” “瞿啸爵呢?” “爵爷?”> 侍者微怔,不知道柳臻颃是来做什么的,但那副来势汹汹的模样,还是令他老老实实的应:“爵爷正和朋友在包厢聚会,您现在要过去吗?” 大堂里的时钟显示正好是八点五十。 距离她所说的血光之灾只剩下十分钟。 眉心一蹙,她眸光深谙:“带路。” “可……” “我说带路,听不懂?” 侍者也不敢反驳,还以为她是听到什么消息前来捉奸的,就偷摸暗示同事赶紧去通风报信,他则努力拖延时间。 可谁曾想,他刚将人带进电梯,柳臻颃便开始神神叨叨的掐指,手指还凭空比比划划,在脸色再次苍白了两分的情况下,开口就道:“去十楼。” 侍者下意识解释:“柳小姐,爵爷他们都在十八楼……” 下一秒,柳臻颃眸色漆黑,面无表情的眼神就这么扫过去,暗藏着说不出的厉色,重复:“去十楼。” “好的。” 在侍者的印象中,十楼是没有什么特殊人员性预定的,但电梯门缓缓打开,就瞧见走廊里有七八个穿着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男人正在巡视。 听到动静,所有人的视线盯了过来,为首之人立刻呵斥驱赶:“这层楼已经被我家老板包了,快速离开。” 侍者刚想鞠躬道歉,柳臻颃就已经抬脚走出了电梯。 从侍者的角度,她只是掀了掀眸,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色就刹那间变得可怖异常,极度冷静的嗓音一字一句回荡在走廊里:“我就一个问题,瞿啸爵是不是在里面?” 第933章 那你们……就都去死吧 > 保镖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口袋中掏出警棍,甩开:“再警告你一遍,快速离开这层楼。”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柳臻颃却没有那个再问一次的好脾气。 红唇紧抿,小手一翻,她将随身携带的法鞭掏了出来,长约七尺六寸,木柄上雕有蛇头状花纹,涂有朱漆,下接有苘麻的绳身,远远看上去,俨然是一条蛇的模样。新笔趣阁 单腿后撤一步,她瞧着朝她冲过来的保镖,手腕一抖,法鞭就真如蛇般在半空中飞速游走,然后瞬间缠住为首之人的脖颈。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重达一百八十斤的保镖就如同落叶般被柳臻颃拽到了手边,法鞭收紧,死死的遏住他的脖颈,也同时将其他人惊得站在原地。 他们下意识的威胁道:“快把队长放了,否则老板真的怪罪下来,你恐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神经紧绷到几乎断裂,柳臻颃的手指也跟着越收越紧,被法鞭缠着的男人几乎被勒得已经瞳眸涣散。 她很清楚这些保镖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所以她半磕着眼眸,用力咬下舌尖控制着:“你们让开,我要进去找人,你们肯定也在电视上见过我,所以放心,我保证最后不会牵连到你们。” 可就算如此,保镖们对视一眼,还是不肯退让。 甚至还有一个人开口反驳:“算了吧,里面的男人都快要身败名裂了,你也没几天逍遥日子可……” “住嘴。” 旁边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不对,连忙阻止。 但……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柳臻颃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被这句话彻底冲散的干干净净,法鞭一松,将已经勒得闭过气的男人扔到角落里,浑身上下所有的杀意和疯狂在这一刻被彻底释放。 头顶的灯光明亮,却衬得她眉眼阴鸷暴虐的宛若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掀眸,彻底疯魔:“既然这样,那你们……就都吧。” 下一秒,舌尖被咬破,一口血就直接吐在法鞭上。 法鞭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刹那间燃烧起来,直接化成了一条火鞭。 但这鞭子也没有朝他们去,只是以一种极其惊人的速度覆盖上一种近乎于毁灭般可怖的气息,柳臻颃的手腕扬起又落地,法鞭狠狠的抽在地上,花岗岩的地板砖抽飞,就连钢筋混凝土的水泥地也被抽出狠狠的一条烙印。 惊雷声接二连三的划破天际,同一时间,天空彻底被暗红笼罩,而在场所有保镖的身上也诡异的席卷上一层恐怖的火苗,熊熊燃烧,将整条走廊都渲染上了火红之色。 如果有同门之人出现在这里的话,怕是一眼就能看出…… 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火。 而是沟通了天地元气的三味真火,烧灼灵魂,直逼魂魄,不死不灭。 保镖们也瞬间发出不似真人般凄厉的惨叫声,倒在地上拼命的蠕动着身体,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将身上的火苗熄灭半分。 听闻侍者通风报信的华清等人察觉到不对,可等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看着眼前近乎妖魔化的一幕,又看着站在火光中,裙摆无风自起的柳臻颃,所有人吓得双腿有些发软,谁也不敢贸然开口说话。 唯独华清仗着和柳臻颃相熟,迟疑了半天才开口:“小嫂子……” 第934章 有人让我来和这个男人……把病传染给他 > 可柳臻颃根本没心情理会他们,在火光中穿梭却不沾染到半分,径直朝着包厢走去。 包厢是上着锁的。 她下意识伸手去推,却根本推不动,温凉如水的眉眼外露着极致的怒火,一鞭子下去,门锁直接被抽碎了,木屑四溅,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板被破掉的瞬间,柳臻颃便闻见空气中所弥漫着的血腥味。 只见她所要找的人正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俊脸在灯光的映衬下,苍白的有些泛青,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虚弱。 也不能说是完全安然无恙。 瞿啸爵的大腿只是简单缠着一层白色纱布,隐隐渗出来血迹来,应该是未被处理过。 而他床前站着个女人,身着略有些风尘清凉,应该是被刚刚巨大的声响吓到,手中的物品东西落地,声音被地毯吸收的干干净净,脸色慌张的呵斥:“干什么?不是说不会让人进来打扰吗?怎么……” 女人一扭头,就瞧见脸色肃杀温凉到几乎滴出水来的柳臻颃,那双杏眸盯着她仿佛是在看死物。 柳臻颃的视线从女人的脸缓缓移到地上的针管,用舌尖顶了顶腮帮:“那是什么?” “你是谁啊,怎么闯进来的,还不赶紧出去。” 也许是包厢隔音太好,女人完全不知道外面的动静她颇有几分不满的惊呼,甚至还试图蹲下去捡掉落的针管。 可下一秒,如蛇般鬼魅的法鞭就准确无误的抽在了她的手背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女人这下终于瞳眸骤缩,疼痛又惊恐的踉跄了两下,倒地,那条鞭子再次抽了过来,这次似乎是想要缠住了的脖子,吓得她双脚蹬地,不断后退。 可那条鞭子也如影随行般不断跟随着她,最终在她细白的脖子上收紧。 那股近乎于死亡的恐惧将她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语无伦次:“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主谋,我……我是被人指使的……”> “那是谁指使你的?” “我也不知道,是有人给我钱让我来的。我是卖的,得了病,没几天好活的了,就有人让我来和这个男人……把病传染给他。” 极尽恶毒的主意,如果成真,那便彻底将瞿啸爵毁于一旦了。 柳臻颃闭了闭眼,控制着自己想要杀人的念头:“针管里是什么?” “是,那人说是以防万一的。” 听到“”两个字,柳臻颃彻底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杏眸猩红,皲裂开纹路般细细密密的恼怒,鞭子破空的声音刺耳至极:“找死,你们都找死……” 听到阴鸷又暗藏浓烈杀意的几个字传来,华清心底便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下,他连忙加快脚步,小心翼翼的从移动的火堆中走出来时,就看到一个哭哭啼啼惊惧万分的女人被柳臻颃用鞭子吊在包厢正中央。 “小嫂子,这是……” “先叫医生,送啸爵去医院。” 柳臻颃努力深呼,心头近乎于暴虐:“然后再去把针管送去化验。” 针管? 华清的眼神挪移,看着床头那管无色透明的液体,下意识询问:“那是?” “。” “什么?” 华清眉心紧蹙,本还算温淡的脸晦暗下来,眼神暗示旁边的人将其收起来,还想继续问什么就瞧见柳臻颃朝床上正在昏迷中的瞿啸爵走去。 她原本是想要看下他的伤口,但谁曾想,她刚伸手,一只冰冷中泛着粗粝的大掌便徒然攥住她的手腕。 第935章 除了迷药外,未检查出其他的药物痕迹 > 柳臻颃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摔在了床上。 那只大掌也随之覆在了她的脖颈处,很痛,呼吸一下子便被阻断了。 只不过是几呼吸的时间,谁都没能反应过来,柳臻颃的脸蛋就逐渐开始泛红。 可头顶上瞿啸爵那双黑眸没有半点聚焦,空洞又涣散,呼吸急促沉重,完全是抵抗不住药性,却还在凭借着本能做事。 华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救人:“小嫂子。” 不过,柳臻颃也用不着他们帮忙,一个手刀就砍在了瞿啸爵的脖颈处。 倒下来的身体沉重,压在她的身上,又被她推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对上那些关切的眼神,她安抚性的扯了扯唇角:“我没事,放心吧。” “那就好。”华清睨了眼她的脖子:“啸爵这是在基地里培养出的无意识行为。” 毕竟一旦出了任务,在睡梦中也有可能会被杀死。 柳臻颃颔首:“恩,我知道。” 正说着,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是华清身边的保镖:“华少,暮色的庆总带着人来了。” 暮色是慕宏名下的产业,虽说他拒绝柳臻颃想认慕洁为徒弟的想法,但他却清楚和柳臻颃交好还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所以阿庆在听说出事后,赶来的速度非常快,甚至还带来了位私人医生。新笔趣阁 阿庆自认为他的刑讯手段已经算是拔尖的,大小场面也算是见过无数,但他出现在走廊时,还是被七八个移动的火人惊得眉心一蹙。 可他却聪明的未曾表露出来,进包厢后更是神态自若的和柳臻颃打招呼,哪怕是睨见她脖颈上泛黑发紫的手掌印,也同样视若无睹。> 包厢里很安静,只有隐约外面保镖的哀嚎声,还有医疗器械正在检查的声音。 中途,华清叫来的私人医生也加入了检查的行列。 检查报告一式三份被送到茶几上,医生语气恭敬:“庆总,柳小姐,爵爷是同时吸入两种混合到一起就能变成烈性的味道,从而导致的昏迷,药性比较烈,爵爷恐怕给到明天中午才能清醒,而且清醒后也会有嗜睡疲惫等后遗症,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正常。” 华家的私人医生也跟着颔首:“针管中的确是,但庆幸的是,我们在爵爷体内除了外,未检查出其他的药物痕迹。”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还未到最恶劣的地步。 这是柳臻颃现阶段听到最好的消息,一口浊气被缓缓吐出,她很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修行正在衰退,但她不在意这些,杏眸格外的锐利:“阿庆,今天这层楼是谁包下来的?” 未等阿庆回应,她就轻笑了下,视线凝视在他的脸上,近乎于审视:“你可不要给我说不知道,你可是暮色正儿八经管事的。” 阿庆很敏锐的从她的眸底察觉到一抹杀气,有着刀疤的脸立刻笑开,颇有点凶神恶煞的模样:“柳小姐不放心别人,难道还不放心我?我阿庆是那样做事的人?” 说着,他一招手,立刻就有手下人捧着一份文件送到了柳臻颃的跟前。 “这层是位海外商人在三天前包下来的,瑞士银行账户直接转账,留的姓名电话我都安排人查过了,都是假的。” 也就是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死无对证了呗。 柳臻颃杏眸一眯,阿庆就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立刻提议道:“柳小姐,既然对方想要对瞿少动手,自然会把所有的证据消灭的干干净净,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 剩下的话,他未曾再说,但眼神却暗示性的看向门外。 第936章 当众杀人?柳臻颃这么狠的? > 那边痛苦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任由谁听见都有一种从骨子中泛出的渗人之意。 说来也怪,前后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四十多分钟里,外面的那些保镖一直身处烈火之中,体会着火苗肌肤的痛楚,可却未有一人被真的烧死。 甚至,柳臻颃的手指只是弹了下,烈火便诡异消退后,那些保镖也未有一人身上留下任何烧焦痕迹的,就连身上的衣物也是完好无损。 只是他们看向柳臻颃的眼神如同看着什么鬼怪般,惊恐的牙齿打颤。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如果有半点隐瞒的话……” 柳臻颃冷蔑的眼神透露着清晰刻骨的杀意,不管是否当着整个包厢的人,小手伸出来,只是轻轻的一攥,原本挂在正中央吊灯上的女人,就瞬间发出一道凄厉不似真人般的哀嚎声。 同时,肉眼可见的,她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被直接拧断。 她死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女人就这么被杀死了。 跟着华清一起过来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不再少数,隋思兰也是其中一位,他们各位的确家世显赫,用手中的权利在圈子中玩的风生水起,但还未有谁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过死亡。 立刻就有胆小的惊吓到尖叫,却又连忙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 当然,还有人小声窃窃私语:“当众杀人?柳臻颃这么狠的?” “闭嘴。”隋思兰轻声呵斥,视线挪过去,蹙眉不赞同:“下,安排患艾滋的女人,注射,如果有人这么对你,你到时候怕是想要将对方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愤的。” 这人被骂,也不敢反驳,讨好的赔笑:“是我刚刚说错话了,隋小姐别和我一般见识。” “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如果捅到那位柳小姐跟前去,看她会不会这么好说话。” 瞧着吊灯上已经死得透透的女人,这人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倒是隋思兰收回视线,在人群中环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便问:“张帅呢?”> 张帅就是她在包厢朝瞿啸爵敬酒时,她身边跟着的男人。 不少人对视几眼,都表示不清楚,隋思兰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劲儿,瞧了眼颇有点紧绷氛围的包厢,压低着嗓音朝旁边人吩咐:“去把张帅给我找出来,实在不行就去调监控,不能就这样让他莫名其妙的不见踪影了。” “恩,我知道了。” 应了句后,那人匆匆就朝包厢外走去,正好和阿庆身边的秘书擦肩而过。 保镖们一见女人凄惨的死状,刹那间被吓得双腿瑟瑟发抖。 可即使是如此,柳臻颃也根本不曾收敛:“我就一个问题,是谁雇你们来这里的?” “是一个男人,西装革履的,四五十岁的年纪。” “他的普通话很标准……” “看脸应该有外国血统,还带着白手套……” 保镖们七嘴八舌的说,唯恐谁说的慢了,就要跟女人一样被活活掐死。 不过按照他们所说的,柳臻颃在心底勾画出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穿着黑西装,带着白手套,面容偏立体,神情严肃的管家模样的人物。 不用说,她都清楚,对方也一定只是听吩咐做事的。 “你们谁和那个人肢体接触过?” 保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其中一个人迟疑的举手:“我捡东西的时候,似乎不小心碰到过那个男人的手臂,但……是隔着衣服的。” 那也足够了。 就是困难了些。 第937章 难不成……瞿威康也参与了此事 > 柳臻颃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华清处理,自己则带着一张全市地图,又让那位保镖跟着,朝着洗手间走去。 进门,她便打开浴缸的水龙头,听着流水声,吩咐道:“坐进去。” 保镖显得有些害怕,站在洗手间的门口不敢进来,停顿了半天,待柳臻颃的眼神睨过来时,他紧抓着门框:“我必须坐进去?是不是有点……” “你属水命,坐进水中,会增加寻人的正确率。” 为了保证保镖的配合度,柳臻颃磕了磕眸子,耐着性子多解释了句:“这是因为你是隔着衣服触碰到那人的,怕寻得不准,白费功夫。” 保镖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听吩咐做事,按照柳臻颃的要求,坐进水中,双手伸直,将南城区的地图平铺在怀里。 柳臻颃走到他身边,先是将一截红线缠在他的食指上,又在上面滴了一滴自己的指尖血,涂抹均匀后,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个燃着黄纸的杯子,就准备扣在他的食指上。 也许是刚刚被烈火焚烧的恐惧感,令保镖下意识就想要将手指收回。 “别乱动。” 呵斥声不高不低,却将保镖吓了一跳。 柳臻颃趁着他发愣的瞬间,将他的指头按进了杯中,又反手将杯子扣在他的嘴上。 下一秒,保镖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可身体却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 万事俱备,柳臻颃燃起三根香,面朝东方,口中念念有词的拜了三拜,随后将其中一根香塞进了保镖的口中。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保镖的头颅正好一低,燃着的香就直接抵在了地图上,没有灭,反而是将地图烧出了一个洞。 然后,他便双眸紧闭,开始叼着香在地图上画了起来,所到之处,都以破洞的形式。 可如果细看的话,却能发现大多线条的交点都位于一家酒店,偶尔还有几家高档场所出现过不少的次数。> 这便是那位管家这些天来在南城区的行动路线。 被叼着的香最终停在了飞机场。 也就是说,那位管家现在已经飞离南城区了。 跑得还真是够快的。 柳臻颃眯眸,刚准备将保镖唤醒,倏然便在地图上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地址。 瞿氏集团的总部。 难不成……瞿威康也参与了此事,来算计他的亲侄子? 如此想着,柳臻颃拾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嗓音冷静轻薄:“替我调查下最近瞿威康的行踪,我要知道他最近具体见过什么人?” 萧时从张网易那边早已得知瞿啸爵遇险的消息,回应的自然没有迟疑:“好的,老板,具体内容大概两个小时之内发给你。” “好的,辛苦,年后的开工红包翻倍。” “谢谢老板。” 挂断电话,柳臻颃将保镖口中的香重新,三香合并,举过头顶,但她还未来得及念叨什么,三香倏然齐齐熄灭,下一秒,胸腹热流上涌,一口鲜血猝不及防的喷了出来。 墙壁刹那间染红一片,在白瓷砖的衬托下格外的鲜红刺目,就仿佛是烙印般的警告。 修为倒退的速度隐约有着加快的趋势,柳臻颃却丝毫不在乎,将血迹清洗干净,又将保镖叫醒,全程坦然自若,就仿佛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般。 “我会将啸爵三个月内的任务全部停掉,三个月后再次检查,如果没有问题再说恢复职务的事情。” 待柳臻颃从洗手间走出来时,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 第938章 我能怎么看?坐着看 > 包厢里原本那群公子哥和大小姐不知何时都被请了出去,倒是沙发上多了两道身影。 许老和一位目光如炬的老者,他们两人的双手不约而同的搭在膝头,很明显是从同一个基地出来的。 旁边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正在摆弄仪器。 不用问,柳臻颃都知道是基地得到了消息,所以在第一时间安排了领导亲自带军医前来给瞿啸爵检查,保证他除了外,不能有注射或服用过任何药物。 其实,柳臻颃也能理解,他们身上所肩负的任务关乎着不少人的性命,半点玩笑或是隐患都不能留。 但她还是感觉到浅薄的心寒。 替瞿啸爵。 听到动静,老领导的视线瞬间挪移了过来,瞳眸虽说浑浊,却掩饰不住如鹰般的锐利,嗓音更是中气十足:“你就是啸爵的未婚妻?” “是我。” 柳臻颃朝许老颔首算是打招呼,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老领导的眉毛一跳,这幅目中无人桀骜不驯的模样,还真是令他熟悉的很。 这不就是活脱脱刚进基地的瞿啸爵的翻版吗? 闻言,他轻笑了下:“你怎么看待今晚的事情?” “怎么看?”> 柳臻颃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耷拉着眼皮就这么看着他:“你们基地都快被渗透成筛子了,不想着如何弥补,反倒还在这问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坐着看。” 老领导的眉心猛然一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清察觉到其中略显浓重的火药味,连忙出声打圆场:“老领导,臻颃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太过担心啸爵……” “你让她自己说。” 大掌只是不轻不重的在膝头拍了下,一股不怒而威的压迫感便立刻弥漫开,整个包厢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我说的不对?” 唯独柳臻颃没什么表情波动,扯了扯唇,隐匿在灯光的暗处,显得格外的讥讽:“按照正常来说,啸爵身边应该是随时随地有警卫队暗处保护的,而今天呢?他被迷晕带走的时候,他们在哪里?他差点被传染,差点被注射药物的时候,他们又在哪儿?” “如果今天出动的是恐怖组织的人手,我能够理解,可今天对方只不过是几个平平无奇,还不够塞牙缝的保镖,我不相信警卫队没有任何的察觉,所以说,造成今晚祸端的原因只有一个……瞿啸爵身边的警卫队被人调走了。” 华清几次三番的暗示柳臻颃少说两句,可她看见也就当看不见。 她就这么垂着眼皮,嗓音淡得没什么情绪,凉薄中又透着无形的逼迫:“老领导,你们应该庆幸今天对方的目标只是瞿啸爵,如果哪天对方的野心和胃口大点,想要吞下整个基地……瞿啸爵身边的警卫队能被人渗透,可想而知,你,和你们的领导班子身边说不定早就爬进去了蛀虫。” 老领导的脸色很是沉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未等他开口说些什么,柴政便主动站了出来。 “对不起,嫂子。” 柴政是负责瞿啸爵安保的警卫队的队长,正儿八经算起来,今晚的事情他应该负主要责任。 第939章 不过是个男人而已 > 柴政低着头,主动解释道:“的确是队里有人假传瞿队的口信,说是今晚大家无需轮班,都回家过年,才会造成这样的影响。这件事都是我的责任,我未曾和瞿队再次确认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我愿承担一切的处罚。” 处罚不处罚的,都是基地里的事情,柳臻颃不关心这些。 她就只有一个问题:“那个人被抓起来了吗?” 没有指名道姓,但柴政却知道她说的是被收买的那个人。 他点头:“已经被关起来了。” “我想要见见他。” 柴政的脸色猛然一怔,他无法擅自做主的看向了老领导。 老领导可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眯着锐利浑浊的双眸,审视般盯着坐在对面过于冷静的女孩,半晌才开腔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柳臻颃掀眸,回视过去,微笑:“只不过是想要问点问题罢了,毕竟……有些答案你们问不出来,并不代表我问不出来。” 老领导立刻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你想用催眠?” 要知道,有规定要求,利用一切具有诱导性所得出的供词是不能作为证据送上法庭的。 “不算是。” 柳臻颃的嗓音温凉,明明不具有攻击性,却平白令人察觉到一股寒意:“我只是想要和他说几句话而已,剩下的问询工作还是由你们完成,我作为受害人家属,和帮凶说两句话的要求不过分吧。” 老领导并未在第一时间答应下来。 很明显,是有人提前和他普及过柳臻颃的能力,当然他也知道由华家上报上去的那件事,那件有关于国家国运和龙脉的事情。 包厢安静的这几秒钟里,军医正巧已经给瞿啸爵检查完了身体,一份检查报告递到了老领导的手中:“瞿队的身体中的确只有的成分,未曾检查出其他药物,但有些药物具有潜伏期,为了保险起见,还需要三个月后复查一遍。”> “好。”老领导扫了眼手中的报告:“那具女尸查了吗?” “还未。” 他们口中的女尸就是原本吊在灯具上的那个女人,早早就被放了下来,身上盖着白布,搁置在角落里。 说到女尸,老领导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深沉的视线重新睨过来:“那人是你杀的?” “恩,是我杀的。” 柳臻颃眼皮一掀,淡漠无物的眸子对视过去,轻笑:“怎么?你想说什么?” 她想过的,强行推演和自己有关的人和事,又无故对普通人动手,后果便是修为衰退,这些她都不在意,可如果真的要因为这件事抓她的话…… 瞿啸爵愿意放弃工作身份陪她,那她便假死遁回山上。 如果瞿啸爵不愿意,她就…… 假死遁回山上,不要瞿啸爵的那种。 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她听师父的话,该踏入红尘已经踏过了,该尝过的世间情爱她也尝过了,就算今后应了三缺五弊又如何?新笔趣阁 她乐意。 倒是老领导的目光依旧紧锁在她的脸:“那你可知道那人的死因是脖颈处遭受了巨大的外力从而导致的脊椎断裂,血管破裂而亡,这并不是简单的扭断可以造成的,你又准备如何解释?” 解释? 为什么需要解释? 第940章 还能翻出您老的五指山不成? > “你们这些人也都很有意思,又不是不清楚原因,还想要让我给你什么解释?” 说着,柳臻颃笑起来,她的杏眸很漂亮,漆黑凉薄的倒映不出任何的人影,半眯着,直言不讳:“要不然,你不嫌费事的话,你说一句,我重复一遍给你听?” 闻言,老领导的脸部肌肉气得都抖了抖。 柳臻颃这副肆无忌惮又寡淡桀骜的模样,还真是比当年刚进基地的瞿啸爵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就要被气得又少活好几年。 当即起身,朝着华清招手:“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这把老骨头要是再待下去怕是就要散架了,华家小子,还不赶紧安排人送我回去?” 老领导自然有自己的警卫队,哪儿用得着华清来送。 所以这是老领导有话想要单独和他说。 华清立刻明白,凑过来:“老领导,您慢点。” 老领导被华清虚扶着朝门外走去,倒是许老慢了一步,趁着其他人都没有注意,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糖塞进柳臻颃的手中,像是位邻家老人般笑眯眯着:“柳丫头,今晚的事情虽说闹得很凶,但终究幸运的没出什么事,没必要这么愁眉苦脸的,都不好看了。” 平日里柳臻颃很喜欢这种甜食,可今晚…… 她勉强抿出一个笑来:“谢谢许老。” “行了,我这把老骨头要回去休息了。”双手背后,他缓步朝门外走去,语气意味深长着:“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闹的难堪,涨个记性是应该的,但不要伤及性命,明白吧。”> 柳臻颃攥紧手中的糖果,耷拉着眼皮,她总有一种感觉…… 许老好像是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包厢外,老领导偏眸睨了眼搀扶着自己的华清,轻笑:“那又倔又傲的丫头,就是你所说的心性单纯,不谐世事?” 华清摸了摸鼻尖,假意不好意思的很:“臻颃平日里性格的确挺孩子气的,今天恐怕也是被啸爵的事情给刺激到了,还请老领导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见识?”老领导状似不满的哼了声:“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锅配什么盖,他们两个人啊……” 剩下的话,老领导没有说出口,但华清却理解。 他朗笑了下,似模似样的搀扶住老领导的手臂,直到将人送出暮色,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停在路边的车身上覆盖着一层虽然不厚却也不算薄的雪。 他连忙从旁边人手中接过伞撑在老领导的头上:“您看看今晚这事闹得,现在是大过年,又是这么晚,还把您折腾过来,要不是这回药性强,啸爵恐怕给等到明天中午才能清醒的话,我现在就非压着他给您请罪不成。” “你这小子光会说好听话糊弄我这个老头子。” 老领导这才露出点笑意,脸色缓和,抬手拍了拍华清的肩头,语气意味深长着:“不是我要提醒你们,那丫头是把双刃剑,有剑鞘在也就罢了,如果哪天没了所谓的剑鞘,她又随性而为的话,怕是会闹出大事的。”??? “看您说的。” 华清配合的笑起来,嗓音轻松,带着不着痕迹的恭维:“啸爵当初进基地的时候,大家不都也说他是把不可控,稍有不慎就能割伤自己的利刃吗?可您看看到您手中,不也变成了趁手的兵器?他们夫妻俩再是什么孙悟空转世,还能翻出您老的五指山不成?” 第941章 今晚的债谁也别想躲得过去 > 老领导被这话逗得朗笑出声,虽说很清楚他是在替瞿啸爵和柳臻颃圆场,但终究没有再提及这件事。 目送着老领导上车,华清脸色刹那间温淡下来,在原地站了几秒,转身又回了包厢。 可此时除了那群被绑着的保镖外,不见了其他人。 他立即蹙眉:“瞿少和柳小姐呢?” “柳小姐安排人将瞿少送走了。” 早就赶过来的助理立刻应:“说是这里不安全,一切的事情等明天瞿少醒了再说。”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三分钟。” 长腿迈着步子,华清快步走到落地窗前,外面风雪正盛,柳臻颃就站在楼下,手中连把伞都没有,洋洋洒洒的雪落在她的长发和肩膀上,氤氲着路边昏黄的灯光中,衬得她整个人气息凉薄到无法靠近。 没过半分钟,一辆低调的悍马就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同一时间,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看也没看的接起,她冷声朝着司机吩咐:“去瞿家老宅。” “好的,太太。” 华清在电话这头自然一字不落的听清楚,待柳臻颃“喂”了一声后,他眯眸:“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算账。” 她干脆利索,面无表情的靠在靠垫上:“今晚的债谁也别想躲得过去。” 不然,她心里的火消不下去。 “去找瞿二叔?”华清大致猜到:“你是发现幕后之人跟瞿二叔有联系?”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柳臻颃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手中是拿着一张叠好的南城区地图的,只不过破破烂烂,他当时也没在意。 “嗯。”> 太过简洁的答案,令素日里圆滑的华清也有一瞬间语噎:“现在是过年期间,你这么贸然过去……” “你废话太多了。” 就算是隔着电流,柳臻颃语气中的嫌弃也没有收敛半分,打断他未说完的话,精致的眉眼浮现出一层冷漠来:“有话就说,没话就挂。” 这种暴躁中敛着点不耐烦的态度,还真是跟瞿啸爵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华清有些想笑,折腾一夜所产生的郁气全都一扫而空:“没事,你去给瞿二叔一个教训也好,毕竟如果今天这件事他真有插手的话,那也未免太过狠辣了些。” “嗯,还有事吗?” “没了。” “那再见。” 收起手机,华清睨着雪花在橘红色的路灯里轻盈落地,也没有转身,停顿几秒后,语调平静的吩咐道:“把那群保镖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至于今晚的事情……不要再扩大影响了。” “好的,华总。”助理立刻应道:“我已经安排人将楼下各位少爷小姐送回去,路上会有人叮嘱他们的。” “嗯。” 这边华清任劳任怨刚收拾好残局,柳臻颃所乘坐的悍马便缓缓停在了瞿家老宅的大门口。 将车里备用的伞递过去,张网易语气试探:“老板,我就不跟着下去了,在这里等着,你注意安全。”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说是家事,并不适合她参与。 “嗯。” 未接伞,柳臻颃打开车门,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就这样,张网易看着她抬脚离开,背影和昏暗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纤细冷然,在雪景中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门铃响起,今晚值班的陶嫂刚打开门,就瞧见穿着件黑色毛呢外套,面无表情,眉目冷清的有些莫名渗人的柳臻颃。 她下意识询问:“柳小姐,您怎么来了?” “瞿威康在吗?” 第942章 就别怪我劈了他的饭局 > 陶嫂微怔,虽说她惊讶于柳臻颃直呼瞿威康的名字,但还是应道:“先生和太太去应酬了,只有老先生和二少爷在家。” “嗯,给他打电话,让他现在就回来。” 柳臻颃换了鞋,就这么和陶嫂擦肩而过走进别墅里,浑身还带着风雪味,如同嗓音般净是幽深的寒意:“就说我过来找事了,半个小时内回不来,就不要怪我把他现在的饭局给劈了。” 端着杯子,下楼喝水的瞿毅锟正好听到这么一句。 他眉心猛然拧成个“川”字,看着发怔不知如何是好的陶嫂,温和着嗓音:“陶嫂,你先去书房把爷爷请下来,就说嫂子来看他了。” “哎。” 陶嫂赶紧应,匆匆忙忙离开这样的是非之地。 倒是瞿毅锟依旧温文尔雅,倒了杯水送到柳臻颃跟前,语气自然又亲近:“嫂子,原本大哥说你初三要过来给爷爷拜年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提早就来了?” 自从经历了上次跟顾天师缠斗的事情,他面对柳臻颃的态度变了不少。 而她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没有将怒火发泄到不相干人员身上的习惯,语气稍凉:“出了点事,今晚不处理完,我怕是睡不着觉。” “出的事……和我爸有关?” “嗯。” 她一掀眸,波澜不惊的开腔,淡漠无度:“今晚瞿啸爵差点被感染艾滋,注射,你知道吗?” “老先生,您可慢点。” 楼梯上,陶婶的嗓音紧张,搀扶着不知为何倏然踉跄了下的瞿老。> 倒是瞿老不在意这些小细节,健步如飞走下楼梯,声线略微沙哑,但语气却还算平和:“柳丫头,你刚刚说什么?” “爷爷好。” 柳主动起身打招呼上前将人搀扶住,学着往日里瞿啸爵安抚自己的模样,轻声细语着:“您别着急,今晚没出什么大事,我赶到的及时,对方没能得逞,后来基地领导也过来询问情况了,多方的医生都检查了,啸爵体内除了什么都没有,现在已经被我接到安全地方了。” “好好好。” 瞿老连说了三遍“好”字,干燥的大掌攥着柳臻颃的力度有些重,但这口气刚卸下来,又仿佛想到什么:“那你今晚过来的目的……” 柳臻颃未曾及时回应,杏眸却一改往日里的温软,就这般坦诚的和瞿老对视上,极度冷静冷漠,怎么也掩饰不住其中暗藏着的森寒。 一瞬间,瞿老好似明白了些什么,缓缓坐下:“你是来找啸爵他二叔的?” “对。” “确定了吗?有没有确凿的证据?” 柳臻颃也不瞒着,实话实说:“有证据,但不能完全确定。” 闻言,瞿老有着岁月烙印的脸上仿佛平添了些苍老,唇瓣蠕动了几下,最终只吐出一个字:“好。”??? 别墅里中央空调的暖风很足,但不知为何,有着一股幽冷清冷的寒意,往所有人的毛孔里钻,一时间令客厅氤氲出浓重的死寂。 半晌,柳臻颃缓慢偏首看向瞿毅锟,提醒道:“去联系人吧,否则我说到做到,到时间的话,就别怪我劈了他的饭局,你应该是见识过我的手段的。” 这下,也不用陶嫂纠结如何传话,瞿毅锟便主动给霍威康发了消息。 接下来,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柳臻颃陪瞿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今晚的情况,还特意将手机中的监控掉出来给他看。 第943章 这件事小叔不该比我更清楚吗? > 屏幕中,瞿啸爵正安静的躺在床褥之上,头顶上的灯光明亮,哪怕是隔着屏幕,也能很清楚的瞧见他脸上苍白中泛着几分灰败的神色,眉头紧锁,一幅防备又不安的姿态。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瞿老心口一震,立刻席卷出一股细细密密的心疼和愤怒。 捏着茶杯的大掌沉默无言的收紧,他刚准备询问些什么,门铃再次被按响。 这次是瞿毅锟去开的门,隔着玄关,语气传过来时有些沉:“爸妈,你们回来了。” “你嫂子都来家里拜年了,我们就算有再重要的饭局,肯定都要推掉啊。” 瞿威康爽朗的笑声任由谁听了都像是位开明又慈爱的长辈。 他和霍菲走进客厅时身上都夹杂着外面风雪的味道,很浅淡,先是朝瞿老道晚上好,然后才将视线挪移到柳臻颃身上,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臻颃来了?怎么不见啸爵陪着你,是去忙工作了吗?” 说着,他又假意训斥瞿毅锟道:“你看看你大哥,大过年也不忘工作,谁跟着你一样,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天天光顾着玩。” 瞿毅锟的脸色说不出是尴尬还是难堪,总归不太正常,低唤了句:“爸。” 柳臻颃也不清楚瞿毅锟的短信中到底有没有和瞿威康说清楚她今晚的目的,不过她也不在乎就是。 杏眸中躺着冷冷的讥诮,她毫不掩饰的回视过去:“小叔,啸爵今晚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回来。” “不能回来?”瞿威康瞧着有几分惊讶:“他是被什么事牵绊住手脚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这件事小叔不该比我更清楚吗?” “我清楚?”> 瞿威康敛眉,不悦的语气不算浓重:“你这孩子说得这是什么话?啸爵的年纪也不小了,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我还能插手他的行踪不成?” 闻言,柳臻颃立即嗤笑了下:“小叔的确是没有亲自插手,不过有没有联合外人试图害死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话说得露骨,瞿威康也不可能再装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他当即就虎了脸:“臻颃,我和你小婶听说你回家,抛下那么多合作商,冒着风雪回来,可不是听你在这肆意诬陷的,到现在我们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 听着他近乎狡辩的话,柳臻颃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了下来,下颌线条紧绷,就这般的面无表情,眼眸敛着浓稠到几乎滴出水的漠然。 瞿毅锟也算是跟柳臻颃共过事,很清楚她现在这副模样是真的动怒了,便连忙插嘴缓和着氛围:“爸,今晚大哥在暮色被人算计,差点被彻底毁了。” 说着,他将整件事讲述了遍,大概两三分钟的时间:“今晚的事情实在是比较紧急,大嫂才想着回来问问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瞿毅锟说得委婉,但任由谁都能听出来柳臻颃是对瞿威康有所猜忌。 瞿威康自己也清楚,他抬手按下想要发言的霍菲,重新摆上一副担忧的姿态:“臻颃,今晚的事情还真是给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说不定啸爵就要出事了。不过就算有医生帮他检查过身体,但总归是中了,也该接回家好好补补。” 说着,他侧眸朝霍菲嘱咐着:“你最近两天安排人多做几道滋补的菜色和汤,给啸爵送过去,他们两个还都年轻,恐怕根本不注意这方面。” “我知道的。” 霍菲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慈爱的脸上带着笑:“你们现在还年轻,要是真不注意保养的话,等到老了怕是要受罪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将事情生生趋向了另外一个走势。 第944章 要多少次你们才能记住,嗯? > 后槽牙轻磨,柳臻颃磕了磕眸,本就所剩无几的耐性现下彻底消散的干干净净,待他们安静后,温淡平和的嗓音倏然轻笑出声:“我就问,瞿先生,瞿太太,你们是不是想死。”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瞿毅锟的脸色微变,瞿威康和霍菲更是刹那微恼:“你这孩子是怎么说话的,我……” “砰”的一声。 茶杯没有任何征兆的被砸碎在地上,碎片飞溅了一地,也让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要明白一点,我来这不是听你们狡辩的。”柳臻颃掀眸,看过去,唇瓣弧度挽起,漠然嗤笑:“就算你们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从哪儿来,又去过哪儿。”c0 素日里温软干净的杏眸现下敛着没有温度的暗芒,她不紧不慢的将口袋中的地图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那人的行动路线,瞿先生,麻烦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会出现集团大楼和你名下的别墅区?” 这些都是萧时调查出来的结果。 瞧着拿出来的证据,瞿威康的闪烁了下,马上就端出那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臻颃是想问我这些事情啊,最近的确是有人和我联系过。” “谁?” “乔治家族的管家,但他并未和我提及算计啸爵的事情,只说啸爵拒绝了乔治家族的合作,想要通过我重新……” 下一秒,瞿威康的话都没有说完,柳臻颃拾起茶几上另一个茶杯就砸了过去。> 如果不是瞿毅锟眼疾手快拉了瞿威康一把的话,那瓷质的杯具怕就要砸在他的头上。 瓷器和墙壁的碰撞,刹那间茶杯摔得支离破碎,还有着热度的茶水飞溅而出,可已经没人理会这种小事。 接二连三的被挑衅,瞿威康几乎秉持不住理智,恼羞成怒的拍桌而起:“柳臻颃,无论怎么说,我都是你未婚夫的小叔,有你这么对待长辈的吗?” 一旁的霍菲和瞿毅锟自然也有着几分不满。 唯独瞿老,坦然不动,半嗑着浑浊的眼眸,就仿佛面前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呵。”柳臻颃红唇溢出一个轻薄的音节,素白的手指重新拾起茶几上最后一个茶杯,捏在手中把玩着:“瞿先生,看来你也清楚你能在我面前拍桌是仗着你是瞿啸爵的小叔?” 轻描淡写的反问句,平白让瞿威康心中咯噔了下。 她的嗓音状似漫不经心,又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看来上次我的手段太过软了,没能让你们夫妻长长记性,收起你们那些算计的小心思,不要胡乱朝瞿啸爵伸手,要多少次你们才能记住,嗯?” 说着,她冷眼睨着他,冷漠陈述:“我再说一遍,乔治家族的管家到底找你说了什么。” 众人的视线中,瞿威康坦然自若:“乔治家族的合作被啸爵拒绝了,老乔治先生觉得可惜,就让管家和我联系,希望能够达成合作。” 对上柳臻颃那双根本就不相信的杏眸,他仿佛怒极反笑般:“臻颃,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瞿家人,啸爵的亲小叔,我就算真的看他不顺眼,也不可能毁了他的,那岂不是也毁了瞿家的根本?” 让他尝点教训也就罢了。 第945章 想要和我联手毁了啸爵 > 只可惜,柳臻颃对他这番场面上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手中的杯子被直接捏碎,瓷器破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她刹那间笑起来,笑意越深,眸底的寒芒也就跟着越深:“既然瞿先生什么都不愿意说,那就不要怪我要用我自己的手段来获取真相。” 闻言,瞿威康的眸子猛然一眯:“你要做什么?” 柳臻颃未曾回应,抬手,在明亮的光线中,指尖聚起一道金光,在半空中划动了几下,虚空间仿佛形成了一道符,又被她反手迅速推了出去,金光如箭般直射入瞿威康的额头。 全程速度之快,令瞿毅锟哪怕察觉到不对劲儿,可想拦也没来得及。 而下一秒,瞿威康双眼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瞿毅锟还好,当初对战顾天师的时候也算是见识过柳臻颃的手段,可这种事情对于霍菲而言,是前所未见的。 她几乎要失去平日里端庄的姿态,连忙去查看瞿威康的情况:“威康,你醒醒……” “大嫂,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瞿毅锟也目光如炬的凝视过来,一整晚他面对柳臻颃的态度都算得上是尊重谦和,直到现在终于有所变化,带着惊畏和愤怒。 柳臻颃却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询问,用眼角余光睨了眼不动如山的瞿老,起身,慢悠悠的朝瞿威康走去。 瞿毅锟下意识拦在了她的跟前,可她就只是手指轻弹了下,他就感觉到一股大风扑面,身体不受控制的朝旁边踉跄了下,径直摔到了地上,强烈的疼痛感从尾椎的位置蔓延开。 霍菲也是想要动作的,可她的眸子刚和柳臻颃对视上,就猛然脸色一变。 因为她发觉自己……> 根本动不了了。 是那种僵硬冰冷,麻木到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 这感觉比之前瞧着一桌饭菜变成臭肉蚯蚓还要令人恐怖,令她一时间不敢开口。 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臻颃走到瞿威康面前,将白嫩的小手搭在了他的头顶上,漠然的眉眼没有半点表情,嗓音温凉:“今晚瞿啸爵被算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乔治家族看啸爵不顺眼做的。” 明明是处于昏迷状态,可瞿威康却依旧能够开口说话,声音也属于他自己的,只是略显僵硬:“啸爵当初好像拿捏住老乔治什么把柄,生生截了乔治家族的合同,老乔治就已经怀恨在心,听说他后来好像又从乔治家族弄出来什么人,再加上他这次拒绝合作的态度,使老乔治彻底恼了他,就让他家的管家找到我,想要和我联手毁了啸爵。” 瞿威康说的每个字都不难理解,可串联成句子后,便成功的让瞿老呼吸急促,双眼无神,整个人显得比往日里还要苍老,哪怕是坐在真皮的沙发上,也透着一股衰落。 就连瞿毅锟心中都暗道一声“不好”,下意识出声:“大嫂,我爸他……” “闭嘴。” 纤细寒凉的身影侧身朝她看过去,长发披散,柳臻颃面无表情的来拿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更为冷清。 那近乎摄人的视线看过去,瞿毅锟竟半晌没能发出声音。 只瞧着她重新挪移回去视线后,再度询问:“你答应了吗?” “我没答应。” 第946章 我说闭嘴,你是听不懂人话? > 四个字一出,就仿佛是天籁般,成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着痕迹的长舒了一口气。 瞿威康在真话符的作用下,毫不掩饰的讲述自己的真心话:“啸爵在基地的职务不小,而且他走这条道,今后也肯定是不会继承瞿家的,所以他就是毅锟最大的助力,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毁的。” 柳臻颃知道这是瞿威康的真心话,也是现实。 但今晚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杏眸一眯,继续道:“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一听这话,霍菲的脸色猛然一顿,连忙出声试图阻挠:“臻颃,既然你叔叔已经说过他不可能害啸爵,你何必……” “我说闭嘴,你是听不懂人话?” 手指指过去,无声无息又震慑感十足。 霍菲不知是因着瞿老在场,还是真的惧怕柳臻颃这种诡异至极的能力,端庄的脸上尴尬了瞬,红唇蠕动两下,总归是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 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以更快的速度衰弱,柳臻颃又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画了一道符打入瞿威康的体内,来进行巩固,这样便导致她本就白净的脸蛋,现下没什么血色。 但她也顾不得,重复着:“你的计划是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知道今晚柳臻颃要去录制节目,就安排了人在啸爵被迷晕后把人救下来,不伤及根本,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这样,就算乔治家族最后发觉他们的计划落空了,也不敢大肆声张,只能自认倒霉。 回忆着今晚的情景,柳臻颃突然想起来她到暮色后,身后好像还真的跟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当时,她一心都在瞿啸爵身上,未曾认真的思索过,如果现下想来,应该就是瞿威康的人手了。 “还有呢?”> “只要隋思兰将啸爵救下来,那她就有了救命恩人的名头,今后想要接近啸爵,或者我出手进行撮合,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隋思兰? 柳臻颃认真思索了半天,才将脸和人名对上,蹙眉:“她就是你安排去救啸爵的人?” “不是。” 瞿威康如实的摇头。 隋思兰是隋家的独生女,怎么可能是能被他买通的人。 他的计划只不过是将昏迷的瞿啸爵放在哪个能正好被隋思兰捡到的地方而已。 该问的问题都问完了,正巧柳臻颃口袋中的手机震动,她便面无表情的拿出来瞧了眼,接起:“什么事?” 也不知道电话对面是谁,更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只瞧着她的杏眸冷了冷,嗓音也跟着寒下来:“我知道了,告诉老领导,这件事不用他们帮忙了,我会出手处理的。” 电话那头的华清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儿:“你要做什么?” “你不用管,按照我的话告知给老领导就行。” 说完,她也不顾华清是否还有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时,瞿威康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就连柳臻颃对霍菲的禁制也被松开,瞿毅锟正一手搀扶一个缓缓起身。 可他们三人脸上那副劫后重生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刺眼,令柳臻颃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今晚慌张的自己,还有现下还正处于昏迷状态的瞿啸爵,瞬间浓重的不满和不悦就在心底蔓延开。 于是,手指掐诀,一道金光直接漫越到瞿威康和霍菲的头顶上。 下一秒,两个人便是双眸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第947章 管家的一条命 > 左右两边人猝不及防的昏迷,令瞿毅锟心底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嫂子,我爸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今天的教训也涨够了,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非要这样……” “我劝你最好别凶我。” 未等他的话说完,柳臻颃便掀眸,难得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精致却没什么血色,跟他对视上,杏眸底平静又晦暗:“我是看在你大哥的份儿上,才没有迁怒于你,你也最好不要再招惹我,明白吗?”新笔趣阁 也许是他的情绪过于外泄,又也许是她的脸色如同深海般暗潮涌动,瞿老终于开口,有些沉有些重,唤着他的名字:“毅锟,你过来坐。” “爷爷。” “过来坐。” 在瞿老加重的语气中,瞿毅锟才不情不愿的坐过去。 那双温暖又干燥的大掌拍了拍他的手臂,瞿老循循善诱着:“你爸妈和你哥嫂也是一家人,相处起来有点磕磕绊绊是正常的,可爷爷却不信,谁能真的下手要了对方的性命,所以现在你无须慌张,安生的坐着,等着你嫂子把这口气出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瞿老这番话,既是说给瞿毅锟听得,也是说给柳臻颃听得。 他在暗示她不要下手太狠,出口恶心也就罢了。 瞿毅锟听得懂,柳臻颃自然也听得懂,却始终垂着眸,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后,一通电话拨了出去。 这么晚,萧时还没有休息,或者是说他一直都在等她的电话,接的很快:“老板。” “多长时间能弄到老乔治的毛发?” 没问能不能,而是问多长时间。 萧时明白这其中的差别,温和着嗓音:“老板,你要老乔治先生的毛发做什么?” 柳臻颃半磕住杏眸,表情慢慢变得漠然,云淡风轻的:“杀了他。” 擒贼先擒王,她单单处置一个管家,还犯不上。> 不过…… 她的修为在不断倒退,她不清楚多长时间能恢复,或者是否能恢复,如果需要的时间太长的话,她怕是要等不了了。 萧时知晓今晚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清楚柳臻颃这话中的情绪有多么的浓郁,也不敢刺激,只能斟酌着字眼:“老板,咱们和y国的乔治家族虽说有交易往来,但都是各个部门的职员进行洽谈,老乔治先生不会出面的。” 尤其是现在计划落空,他就更不可能出面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 几乎很难弄到。 “行。”柳臻颃倒也没有强求,或者是发脾气,抬手捏了捏鼻梁:“那有老乔治的电话吗?” “有克莱拉小姐的,可以吗?” “都行。” 只要能联系到人就行。 挂断和萧时的电话后,柳臻颃将电话号码一个个的输入拨号界面,又倏然想起了什么,脑袋稍微歪了歪,看向瞿老:“爷爷,能帮忙准备点东西吗?” 瞿毅锟和瞿老的呼吸不着痕迹的加重。 他们听着她刚刚的电话,自然知晓她想要做什么,但他还是问:“你要做什么?” “既然老乔治在y国跟缩头乌龟一样不肯出来,我又没有他的毛发或八字,就只能先送他点小礼物了。” “礼物?” “恩。” 管家的一条命。 第948章 求求了,谁能给他来一针 > 对于人命,柳臻颃轻描淡写到如此漠视的地步,哪怕是从各种大风大浪中走出来的瞿老,也不免心惊。 但他也不敢贸然刺激她,只能平和着语气:“你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 柳臻颃思索了下:“朱砂,黄纸,玉石,用稻草扎成的小人,外加一把古董刀。” 这些东西都不难找。 瞿老颔首:“其他东西让陶嫂给你准备,至于古董刀我去收藏室给你找一把。” “谢谢爷爷。” “恩。” 瞿老背着手,步履有些蹒跚的朝楼上慢慢走去。 顿时,客厅就只剩下瞿毅锟和柳臻颃,还有两个正处于昏迷状态的人。 别墅里明亮安静,看着一旁垂着首随意把玩着手机的人,瞿毅锟只觉得气氛有些莫名的凝重。 半晌,他才试探性的道:“大嫂,现在都十一点多了,你要不要喝点咖啡醒醒神?”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瞿啸爵说过,她的生物钟休息的向来比较早。 她瞥了眼他复杂到不知该如何形容的俊脸,的确跟瞿啸爵有那么几分相像,轻轻袅袅的笑了下,又重新耷拉下来眼皮:“不用害怕,爷爷刚刚说过,无论如何啸爵和你父母有着血缘牵扯,今晚的事情没有恶劣到不可控的地步,所以我不会杀他们,不过……” 她回复完张网易发来的短信,将手机屏幕锁住:“也请你今后管好他们,否则下一次……我就不能保证了,明白吗?”> “明白。” 瞿毅锟颔首回应,抛去对父母安危的担忧后,他总算是恢复了点往日里温润贵公子的模样,微笑着:“嫂子,那我能问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吗?” “也没做什么,只是让他们亲身体会一下今晚啸爵可能会遭受的痛苦。” 不就是被人迷晕,在半昏迷状态,被个有病的异性强上,还顺手帮忙又注点,一辈子浑浑噩噩,挣扎在那种戒又戒不掉,吸又不敢吸的无尽痛苦感觉而已。 可那种深入骨髓的痒意,如同千万只虫子在身上肆意啃噬,瞿威康和霍菲哪怕明知道自己没有身处现实生活,却也抵挡不住这种从身体最深处蔓延出来的感觉,如同饥饿了数天的疯子般,控制不住的期盼着谁能给他来上一针。 但幻境中,自然没有人能够满足他们的想法。 他们一开始只是大喊大叫,尚且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欲念,可渐渐地,他们便开始按捺不住的用力在身上抓挠,试图通过皮肉缓解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痒意。 只可惜,那种痛苦瘙痒的感觉是烙印在神经骨髓之中的,所以就算他们将皮肉挠的血肉模糊,也根本缓解不了分毫。 直到最后,他们彻底控制不住,如同疯魔般,用头撞地,用痛楚来抵御痒意,口中还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没有理智和思维,就像是个畜生般,满脑子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求求了,谁能给他来一针。 瞿毅锟自然知道柳臻颃说的是什么意思,沉默了几秒后,没有反驳,也没有求情,只是微抿唇:“还有吗?” “你很聪明,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买一送一。” 说着,她杏眸挽起,明明是眉眼弯弯,可却不带丝毫的笑意,反而给人一种凉薄的感觉,随口答道:“总归是体验一次,我就顺便再让他们经历下,如果没有啸爵,瞿家最后的结局罢了。” 第949章 大嫂,我爸妈可能魔怔了 > 毕竟瞿家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除了历代掌权人的运筹帷幄外,更有跟上层权力的牵扯。 否则,瞿威康也不会想尽千方百计,试图让瞿啸爵跟隋思兰联姻。 所以在柳臻颃给他们编织的幻境中,瞿家失去了瞿啸爵的支撑,又没了基地的情分和面子,很快就在曾经得罪过的家族联合,和华家的默认下,狠狠摔了一跤,哪怕是瞿老再度出山,也只是减缓瞿家衰败的速度而已。 最后别说是让瞿毅锟当下一任家主了,瞿威康和霍菲连让他出去创业的钱都拿不出来,就更不要说是瞿老的医药费了。 不得已,瞿毅锟只能出去找工作来维持生计,可他却在各个家族的联手下,处处碰壁,最后他顶着世界知名大学双硕士学位的名号,只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公司里谋得了一个普通职员的职位。 在职场上,受刁难、背锅都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在多方势力的打压下,毫无出头之日,只能这般浑浑噩噩的在这样的岗位上度过了他不算漫长又艰辛的一辈子。 瞿毅锟清楚这样的处罚对于他父母而言,已经是最轻巧的了,不然就会像是接下来的管家一样。 于是,他朝着柳臻颃感激的一笑,真心实意的道:“谢谢嫂子。” “不用谢我。” 柳臻颃温凉的浮于表面,头也不抬:“你要谢就谢啸爵吧,我只是看在你们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份儿上,否则的话……” 剩下的话她没说,他也能明白。 否则的话,接下来管家的下场便是他们的模板。> 时间不长,瞿老便从收藏室里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三四把古董刀,各式各样的,一一摆在柳臻颃面前:“柳丫头,你看你需要哪把?” 长匕,短匕,弯刀应有尽有,柳臻颃倒是也不挑这些样式,随手捡起把年代最久远的,掂了掂分量:“就这把吧。” “行。” 瞿老将其他的收起来,刚准备询问陶嫂那里的准备情况,就听到瞿毅锟略带惊喜的嗓音:“爸妈,你们醒了?” 刚从幻境中清醒,瞿威康和霍菲根本没有缓过劲儿来,情绪极度紧张,眼底皆是血丝,看起来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 哪怕是瞿毅锟,靠近的瞬间还是令两个人如临大敌般,本能的起身,双腿在昏迷中有些发麻,身子便朝旁边踉跄了下,直接摔在了地上,额角撞在了茶几上,有着点点的血色流淌下来。 “爸妈,你们没事吧。” 瞿毅锟蹙眉,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可这幅模样落在瞿威康和霍菲的眼中,就好似是谁要过来害他们般,眼神被血染就的有些疯癫,手臂胡乱挥舞,不知打在了瞿毅锟脸上身上多少下,他才将他们堪堪控制住。 一手按着一个,可他们喘着粗气,神情疯癫的模样,令他察觉有些不对劲儿,连忙回眸:“大嫂,我爸妈可能魔怔了,你能帮帮忙吗?” 说实话,柳臻颃是不愿意的,但她也很清楚幻境对普通人的伤害有多大,就算是为了瞿啸爵,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变成疯子。 “恩,倒杯水来。” 第950章 瞿先生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 瞿毅锟没敢问原因,很快就去厨房端了杯水出来。 只瞧着柳臻颃接过后,以手掐指,在杯壁上弹了下,然后眼睛眨都不眨,抬手将那杯水朝瞿威康和霍菲泼了过去。 水是凉的,一滴不漏的全部泼到了两个人的脸上,水珠沿着他们的脸部轮廓滴落下去,但说来也神奇,下一秒,两个人眼底的疯癫便逐渐散去,从一开始的发怔变回正常。 前后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就彻底清明过来,被瞿毅锟搀扶着重新坐在沙发上,甚至都不敢朝对面的柳臻颃看上一眼,只是对视,便从对方的眸底察觉到了惊恐和可怖。 这就是属于柳臻颃的能力? 以前他们只是听到南城区有些风言风语,未曾亲自经历过,便也丝毫不放在心上,甚至就连上次家宴的事情,他们也在事后讨论说是柳臻颃提前给他们下了致幻剂导致的。c0 可现在…… 霍菲咽了咽口水,往日里从头到脚端庄到一丝不苟的贵妇人姿态已经变得凌乱又不整,但她也没有心思收拾,想想曾经她对柳臻颃使得那些小手段和小心思,不由得的心头一慌,下意识碰了下瞿威康的手臂。 瞿威康立刻明白。 可那种戒毒的感觉,他们就算从幻境中脱离,也还在记忆中挥之不去,虽然并不严重,但一见到柳臻颃,还是按捺不住的指尖发颤。 他掩饰性的拾起掉落到地上的银色边框眼镜,戴上,遮挡住眼底的狼狈和惊慌,半晌才用沙哑的嗓音道:“臻颃,之前针对你和啸爵的小动作的确是小叔小婶错了,是我们想当然的将啸爵当做是毅锟利益上的一环,却忽略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和感受。” 也是在幻境中,他才体会到这一点。> 如果说瞿老是瞿家的基石的话,那么瞿啸爵,就是瞿家的定海神针,有他的存在,瞿家才有在南城区畅通无阻的资本。 现在瞿老还在,瞿啸爵自然为了所谓的亲情血缘会多给他们三分薄面,可万一瞿老哪天走了…… 失去了瞿啸爵的瞿家,岂不就像是幻境中一般,偌大的资产就像是养肥待宰的畜生一般,等着被其他有上头支持的家族瓜分殆尽。 清了清嗓子,瞿威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希望你能原谅小叔小婶的莽撞,看在爷爷的份儿上,也看在我们因为啸爵成为一家人的份儿上,原谅这一次。” 客厅了安静了一会儿,柳臻颃启唇回应的嗓音很淡:“瞿先生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什么话?” “我和你是因为啸爵才成为的一家人。” 否则,按照柳臻颃的脾气,瞿威康和霍菲的小手段放在她面前,早就不知道被收拾过多少次了。 这话听着平平淡淡,可瞿威康一下子就察觉到其中的意思:“我知道,所以等啸爵醒了,我和你小婶也会去给他道歉的。” 得了保证,柳臻颃却还是看向了霍菲:“瞿太太的意见呢?” 霍菲脸色有些灰败,仿佛这多年来的傲气和依仗在这一瞬间统统被打破,但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这些事情的确是我错了,我会跟你小叔一起去跟啸爵道歉的。” 第951章 学会如何管住自己不去无脑行事 > “那就好。” 柳臻颃凝视过去的视线过于平静,平静到足以令人心头发闷,然后便听到她淡然到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这是最后一次,还希望小叔小婶不要有再让我找过来的机会。” 从瞿先生和瞿太太变成小叔小婶,可见她态度的软化。 瞿威康和霍菲自然连声保证,心头那股子说不出的慌意才逐渐平复下来。 这场在瞿家上演的闹剧终于快要走向落幕。 现下只剩下罪魁祸首还没有处理。 安排陶嫂准备的东西也很快准备好了,零零散散的摆了一茶几。 瞿老让柳臻颃检查了下,在确定没有问题后,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笑呵呵着:“陶嫂,你今晚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好好陪陪家人,我记得你家前两年刚添了个小孙子是不是,这是我给他的新年红包,祝他新年快乐啊。” 瞿家对待这种过年还需要值班的员工向来出手大方,都是给足过年红包的。 所以,这个所谓给小孙子的新年红包,立刻就让陶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的眼神也不敢乱飘,接过来,喜笑颜开:“谢谢老先生,您可真是好人,我今晚在房间里睡着了,什么都没帮上家里的忙,您不仅不骂我,反而还给我红包,真是谢谢您。” 这话说得委婉,可意思却非常明白。 陶嫂今晚什么都没有看到,保证也不会朝外说出去一个字。 瞿老满意的笑着:“行,那你回家的时候慢点。” “谢谢老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别墅大门开合,有风雪味吹拂进来,柳臻颃不闻不问,正低着头,拿着毛笔,蘸着朱砂,在黄纸上画符。 所有人看着,谁也没有出声打扰。> 但瞿毅锟有些心疼俨然露出疲色的瞿威康和霍菲,压低着嗓音:“爷爷,我爸妈今晚受了不少的罪,不如让他们先休息吧。” 但客厅就这么大点,他就算音量再小也能被所有人听见。 “别了,还是让他们陪着吧。” 瞿老倒也不避讳,遍布老人斑的大掌沙发扶手:“亲眼所见,震撼也能更深些,就能学会如何管住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和无脑行事。” 说完,瞿老还不忘瞧一眼通身狼狈的两个人,他们倒也不敢反驳什么,很清楚这是老爷子对他们的教训。 全程,柳臻颃都未曾抬头,全神贯注的放在符箓上。 如果换做是平日里,她想要一笔成符是相当容易的,可现在…… 通身的修为不断的衰退,她画几张就要重新合眸静坐半分钟,调整着周身的元气,最后足足十分钟,她才将所需的十八道符全部完成。 正巧,门铃也被按响,没了帮佣在场,只能瞿毅锟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个令他有些眼熟的女人:“你是?” “瞿少好,我是老板的助理。” 张网易浅浅点头,听到柳臻颃隔着玄关唤她,就连忙应了声,朝客厅里走去,手中还提着一个布袋,靛青色,洗的有些发白,显得有些陈旧。 “老板,您要的罗盘和法器。” 包裹打开,里面盛放着一堆外人看不懂的物件儿。 不用说,都是属于柳臻颃的。 这下,万事俱备,柳臻颃便在瞿家的客厅里直接开场。 罗盘放在正中央,所有的符纸和玉石全部按照罗盘所指的方位贴好,用稻草扎的小人和也都放在身前十几步远的茶几上。 至于其他人,则全部撤到玄关,只能远远的看着。 第952章 双手捧笏,如对天庭 > 这次,柳臻颃没有像是最初在华家时,直接坐在阵法中指上成印,反而是在众人的视线中,捧着一块玉板子,就像是古时大臣朝见君王时手中所执的板子一模一样,面对东方,跪在蒲团上,红唇蠕动,念念有词着一些外人都听不清的话。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可如果同门中人在此处的话,就会明白…… 双手捧笏,如对天庭。 柳臻颃这是在朝祖师爷告罪。 或者是说,她在请祖师爷帮忙。 约莫十来分钟,跪在蒲团上不动如山的柳臻颃杏眸猛然一睁,不知为何衣角竟然无风自起,放在前方的稻草小人竟也在不受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凌空飞起,直直的飞到她的面前。 她瞬间明白,这是祖师爷允了。 一个响头就直接扣在地上,和大理石地板撞击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她唇角带起浅淡的笑意:“谢祖师爷。” 然后,她将手指咬破,将血涂在了稻草人的头顶、心口和四肢上,又将那幅沾了管家气息的地图,钉死在稻草人的背后。 一切结束,稻草人回归原位,柳臻颃才从蒲团上起身:“网易,给克莱拉打电话。” “好的,老板。” 张网易连忙应,按下手机早就保存好的电话,打开扩音,将手机放在距离阵法最近的地方。 南城区和y国是有时差的,不过现在正好是y国时间上午十一点,所以克莱拉接电话的速度还算快,骄纵又欢快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你好,是谁啊?” “我是柳臻颃。” “哦,是你啊。”> 克莱拉在被瞿啸爵接二连三的讽刺后,自然对其没了任何的好感,连带着也不想给柳臻颃好脸色,欣赏着自己刚涂的指甲,没好气的道:“有事吗?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我就挂了,你们这些东方人没几个是好的。” 柳臻颃没理会她的出言不逊,走到茶几旁,语气凉凉淡淡的:“去把电话给老乔治,我有事找他。” “你找我爸呀。” 克莱拉嗤笑了下:“如果你有事,就直接给我爸打电话吧,找我做什么。” 说着,她就准备挂断电话。 可下一秒,她房间里的吊灯和镜子接连“砰”的一声爆了,碎片划着她的脸颊便飞溅了过去,倒也没有划破,但留下浅淡的白色印记,也足以令人后怕。 克莱拉立刻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被惊吓到的模样衬得柳臻颃越发冷静,松开掐着的指头:“送给你的小礼物还喜欢吗?” “是你?”克莱拉的嗓音尖锐,碧色的瞳眸瞪得极大:“你们这些南城区人真恶毒,姓瞿的害我被我爹地训,你又这么吓……” “管好你的嘴。” 提及瞿啸爵,柳臻颃杏眸一眯,语气不悦:“否则我不能保证接下来爆的是灯泡,还是你的脑袋。” 一句话,将克莱拉吓得不敢再吭声。 老乔治的生辰八字和毛发,柳臻颃弄不到,那她还弄不到克莱拉的? 她当初为了南封的事情,也是多次和克莱拉接触过的。 听着电话那头略显恼怒的呼吸声,柳臻颃近乎命令道:“去把电话给老乔治,要不然我再送你点礼物。” 第953章 否则让你女儿先一步去地下等你 > 克莱拉怎么可能还收柳臻颃的礼物,嘴里不甘心的嘟囔着不太好听的话,但脚下却一点都不停的朝老乔治的书房走去。 敲门,里面立刻传来老乔治不怒自威的嗓音:“进来。” “爹地。” 克莱拉耷拉着一张小脸,凑过去,才半撒娇半抱怨的道:“你可不知道,那个姓柳的有多过分。” 她语气迅速的将事情讲述了遍,当然,她提前已经通话静音了,保证柳臻颃听不到这边任何的动静。 但针对克莱拉感觉被冒犯的滋味,老乔治却清楚柳臻颃生气的真正缘故。 他沉思了几秒,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去找雷斯顿,让他派人去把那位大师请来。” 家里的事情向来是不瞒着克莱拉的,她自然也是清楚那位大师的本事,顿时嘟起嘴来:“爹地,用得着吗?大师来的话,岂不是大材小用。” 老乔治也没时间多解释什么,只能训斥道:“快去。” “好嘛。” 可这段时间里,柳臻颃已经在电话这头等得不耐烦了,甚至在唤了两声都无人应答的情况下,彻底失了耐性:“老乔治先生,我清楚你能听到我说话,如果我数到三,你还不准备回应我的话,那就替你的爱女收尸吧。” 闻言,老乔治的手立刻捏紧手杖,唇角下压,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柳臻颃,她怎么敢。 可柳臻颃就这么偏生的敢,嗓音像是溪流般干净清凉,一字一句:“一,二……” 老乔治在见识过玄学的力量后,根本不敢拿克莱拉的性命做赌注,只能关闭静音功能,嗓音深处隐匿着点微末的恼意:“柳小姐,好久不见啊。” “不久,你不是才刚刚派了管家来南城区吗?” 老乔治的眸子一眯,柳臻颃果然知晓了他的动作。> 不过,他也不害怕,毕竟他没点本事和依仗,又怎么敢贸然对上柳臻颃这样具有诡异手段的人。 但时间还未到,他只能拖延着:“柳小姐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管家前两天休息了,他如果想要去哪儿旅游,我自然是管不到的。” “是么?你的意思是这是你家管家自己的私自行为?” “柳小姐总归是要告诉我,他做了什么才是。” 老乔治纵横商场,自然不会往圈套里钻,只可惜柳臻颃没那么多的耐性,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着古董刀,肆意轻笑,敛着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做了什么,你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老乔治蹙眉:“你这是……” “去把管家叫过来,限时三分钟,否则我就让你女儿先一步去地下等你。” “柳臻颃。” 老乔治这次是真的怒了。 她竟然敢他女儿的命威胁他,手杖狠狠的往地上一砸,汹涌的恼怒感井喷般的涌出:“你敢动我女儿一下试试。” “只要你三分钟内达不到我的要求,你看我敢不敢。” 轻巧到毫无情绪波动的嗓音,却立刻让老乔治心头一窒。 他不敢赌,的确不敢赌,更不敢用亲生女儿的命去赌。 正巧雷斯顿和克莱拉敲门进来,他立刻高声吩咐道:“去叫管家过来。” “爹地?” 克莱拉怔了下,对视上他那双威压至极的眸子,最终没敢再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的跺跺脚,转身出去叫人。 第954章 这是送你的开胃菜,还喜欢吗? > 至于雷斯顿,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衬衫选了件深v领的,足以露出他胸口茂盛的毛发,新染的红色短发,配上碧色的瞳眸,显得格外的不羁。??? 他靠近,重新按下通话的静音键,才道:“爹地,我已经安排人去请大师了,不过路程比较远,怕是一时间赶不及。” “那恐怕是来不及了。” 老乔治的大掌手杖,浑浊却清明的眸子眯着:“你去打电话问问大师,如果柳臻颃能隔空杀人的话,要怎么处理?” “隔空杀人?”雷斯顿觉得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虽说老乔治也不信,但…… 柳臻颃的确是这么说的。 他不信她会信口开河。 可还未等他再说什么,克莱拉便已经将管家带来了。 管家依旧穿着得体的燕尾服,白色手套一尘不染,进门后便弯腰鞠躬:“先生、少爷,日安。” 同一时间,电话那头柳臻颃的倒计时也马上就要结束,不得已,老乔治只能关闭静音键,脸色并不好看:“柳小姐,你要的人已经到了。” “是么?” 柳臻颃轻笑,语调很平淡:“让他跟我说句话。” 老乔治未曾回应,只是抬眸朝管家睨了眼。 管家立刻明白,向前靠近一步:“柳小姐,日安。” “既然管家先生已经到了,那我便也不再废话,将你们聚在一起,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礼尚往来,也送你们点小礼物。”> 通过电流,老乔治听着柳臻颃的嗓音缠绕着某种讥讽和戾气,这种感觉,令他有一种莫名的异样。 他下意识询问:“你准备做什么?” 但,无人回应他的话,瞿家四人外加张网易只瞧见柳臻颃背对着他们,似乎念念有词了些令人听不太清楚的话,然后便将古董刀握在手中,眼睛眨都不眨的用力往外一抽。 古董刀瞬间划破掌心,沾染上浓重的血气,然后发出摄人的光芒,亮度令所有人的双眸猛然一痛。 待他们缓过劲儿来时,捏在素白掌心中的刀子已经狠狠的刺入了稻草人的心口。 同一时间,电话那头发出一道惨叫声。 不用说,大家都清楚是管家的。 不管是下意识尖叫的克莱拉,还是脸色惨白的雷斯顿,就连向来不喜于色的老乔治也是呼吸一重,茶杯砸在地上的声响清脆又刺耳。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柳臻颃却没什么表情,缓缓移开手,任由掌心的血滴落到地毯上:“这是送你的开胃菜,还喜欢吗?” 老乔治看着心脏处被破了一个大洞,双目鼻孔冒血,死状很像是七窍流血的管家,指尖按捺不住的发颤,朝旁边的雷斯顿睨了眼。 雷斯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意思是…… 他们家所供养的那位大师还没有赶到。 老乔治不敢贸然的应,不过柳臻颃也不在意就是,将随手扎到稻草人上,半眯着眸轻笑:“这次是他,下次就是你,这缩头乌龟可千万要做好,别让我抓到才是,恩?” 说完,她也不管电话那头的人究竟是一副什么表情,干脆的将电话挂断。 第955章 再犯几条戒也是不怕的 > 在刺进稻草人心脏的那一刻,阵法便已经破了。 随意找了条手帕将还在淌血的手掌绑住,柳臻颃面无表情的从地上拾起手机,语气中有未消散干净的杀意:“爷爷,事情都结束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瞿老虽说见识过她的本事,但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瞧见杀人的全过程,浑浊的眸底复杂着:“今晚闹出的事情多,你的确是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 她今晚肆意杀掠普通人,还滥用攻击性阵法,哪怕对方身负孽债,她仍旧需要去跪香,朝祖师爷去忏悔自己的过失。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了。 不过,她也未曾朝瞿老说太多,唇瓣翘起没有温度的弧度,点头:“好。” “还有,明天啸爵醒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别让我跟着提心吊胆的。” “我知道的。” 全程,瞿威康和霍菲都未曾开口说过话,只是在柳臻颃目光挪移过来时,心底还是生出了几分难以名状的不安,眼皮忍不住跳了下,温和开口:“臻颃放心,明天中午我们准备找个餐厅摆上一桌,好好的给啸爵道个歉,小叔小婶的确知道错了。” 尤其是经过此事后。 霍菲配合的跟着点头,原本微显凌乱的衣裙重新被整理的一丝不苟,配上腕上玉镯,完全一幅贵太太的姿态,只是她不太敢对上柳臻颃的视线而已。 她甚至开始后怕,感觉她能够安然活到现在,还真是托了瞿啸爵的福。> 得了保证,柳臻颃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最后警告了句:“小叔小婶。” 她唤的亲昵,倘若没有眼角眉梢处的寒凉便具有那么几分可信度:“我既然已经破了戒,那再犯几条戒也是不怕的,所以……还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闹剧彻底结束,是瞿老亲自将柳臻颃送出别墅的。 上了车,柳臻颃如画精致的眉目疲倦无力,靠在柔软的真皮靠垫上,双眸微磕,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厌烦和压迫感。 “老板。”半晌,张网易试探性的道:“你手上的伤要不要让私人医生处理下?” 毕竟伤口挺深,又是珍藏许久的古董刀,怕上面有病毒细菌之类的。 柳臻颃倒是不在意这些小事,但张网易却执意要给她用酒精冲洗再包扎下,她拒绝不过,便只能中途停车,在由张网易去药房购置药物。 但谁曾想,张网易回来时,手中还多了杯暖盈盈的奶茶,凑到她跟前,眉开眼笑着:“噔噔,老板,珍珠奶茶,双倍珍珠,要不要来一口?” 略显昏暗的灯光中,柳臻颃看着那张敛着几分婴儿肥的脸蛋,一瞬间,一股无名又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有对于瞿啸爵被算计的烦躁、忙碌一夜的辛苦,更多的则是他不在身边的酸涩委屈,混合成一种沁人心脾的空茫。 眼神有些涣散,她突然回忆起临下山前,师父给她说的那些话。 “踏入红尘,也是体会人生该有的情绪百态,你生来情缘淡薄,这的确利用修行,可……臻颃,你是个人,是该去体验并掌控属于人的情感。” 也许,这种说不出的悸动,就是师父所讲的……情感。 第956章 你离我远点,浑身臭味熏死人了 > 冬日里,难得明媚阳光高悬在头顶正上方,透过落地窗窗帘投来,铺就开一层柔和的橘色。??? 躺在床上昏睡了近十八个小时的瞿啸爵,这时才缓缓睁开眼,看着沙发上端坐着正在处理文件的男人,思维迟钝了半天才慢慢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动静,华清的视线挪移过来,瞧见瞿啸爵醒来,眸子一亮:“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让医生上来再给你检查一下。” 瞿啸爵从床上坐起来,长时间的昏迷让他手脚有些发麻,活动着,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没事。” 他记得锋利的刀子刺入大腿时的剧痛,终究还是没有抵过凶猛的药性,他在电梯里昏倒的一瞬间,他还在想…… 果然是血光之灾,媳妇说的果然没错。 几抹深思飞快的掠过,脸色依旧略显苍白的男人蹙了下眉:“臻颃呢?” “她还在念经吧。” 华清不太确定:“听张助理说,她昨晚回来后就在别墅里腾出了个空房间,窝在里面念经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闻言,瞿啸爵抿了下唇,表情瞧着有些平淡,可细看,却不难发现他眉眼间的关切。 私人医生本来就在别墅里候着,收到华清的短信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可敲门进来的人却有两个。 门一开,申超一个熊抱就扑了过来,大声嚎叫着:“爵哥啊,我不过是出去散散心,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瞿啸爵有些嫌弃的用手指抵住他的脑门,虽说没有受太重的伤,但昏迷时间过长还是导致他身体虚弱,强打着精神:“你离我远点,浑身臭味熏死人了。”> “我连夜赶回来的,都没来得及收拾自己,什么臭味,这是风尘仆仆。” 申超有些不满,但瞧着瞿啸爵那副不舒服的模样,还是离远了点:“爵哥,昨晚幸亏是有大师了,否则你这条命真的是要栽在那里了。” “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大师大杀四方把你从水火之中解救出来了?我听说昨晚可是好几个人的连环计中计,如果不是被迷晕,指不定你就要栽在谁手中了。” 申超说的信誓旦旦,就好像是昨晚他亲自在场一般。 瞿啸爵听他混乱说了一通,也没回应,只是看向华清。 华清自然将昨晚发生过的事情简单讲述了遍,提及这些,他的语气自然敛出了几分冷意:“收拾完那些人,又应付完老首长,柳小姐还跑去老宅里把你小叔小婶也给教训了一通,听说是隔空把乔治家族的管家给杀了,把你小叔小婶吓得不轻,就连老爷子也不能开口缓和什么。”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华清这边的话音刚落,瞿啸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倒也不是电话,而是短信铃声,正好就是瞿毅锟的。 【大哥,看你今晚方不方便,我爸妈想给你赔个礼,就定在圣华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可能是瞿威康觉得亲自发消息太过丢脸,就让瞿毅锟代替了。 瞿啸爵只是扫了眼,并未回复,但眼角眉梢却沁出隐隐的戾气,令私人医生心头一跳,却很快收敛情绪,低声道:“爵爷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所中的药性比较强,最近会比较容易疲惫,还是要多休息才是。” 第957章 找我太太做什么? > 可哪怕医生如此说着,瞿啸爵的下一个动作还是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他都这副德行了还要强撑着,当然是去看柳小姐。” 华清略带嫌弃的吐槽申超,还顺手扶住因为身体虚弱,下床时差点踉跄的瞿啸爵,皱眉:“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折腾这么多事做什么?而且柳小姐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你现在过去也没什么用,实在是自讨苦吃。” “没事,我就是想去陪陪她。” 华清看着他古铜色肌肤都难掩苍白的模样,有失风度的啧啧了两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恋爱脑了?” 要知道,瞿啸爵向来对外都是一幅万事莫来挨老子的桀傲模样,也就在将他抚养长大的瞿老面前收敛过几分。 不,现在又添了个柳臻颃。 “恋爱脑?” “不是么?”华清扶着他朝外走,反问:“豁着身体不顾都要去陪柳小姐,说你恋爱脑都是抬举你。” 瞧着瞿啸爵也不回嘴,华清随即改了话题:“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没头没脑的话,瞿啸爵却明白其中含义,声线虚弱,但还是很沉稳:“乔治家族几次三番想要将触角伸进入南城区,他试图动我也是因着我断了他的路,阻了他的利益。” “可南城区不只一家和你家主营产业有重叠,但为何他非要找上你?” 就比如华家和司家,可都是除瞿家外,很好的合作对象。 瞿啸爵闻言轻笑了下,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华清也不是个愚蠢的,立即反应过来,轻挑眉:“我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你拒绝与乔治家族合作,我自然也不会选择,至于司家……” 说着,两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眼,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之中。 不外乎是司家跟乔治家族沆瀣一气,早在暗中勾结到了一起。 别墅的面积不算小,两人步伐缓慢的情况下,瞿啸爵还有时间一通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柴政的嗓音洪亮又不失几分惊喜:“瞿队,您醒了?” “嗯。”瞿啸爵的噪音略显沙哑:“昨晚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够给我一份书面报告以及处理方案?” “两个小时内。” “好。” “瞿队,还有一件事。”利用这段时间,柴政又将今早基地的讨论结果告知给了瞿啸爵:“老领导的意思是待您身体恢复好后,需要您和柳小姐一起回趟基地。” 臻颃? 瞿啸爵瞬间眯眼:“找我太太做什么?” 一个“太太”就赤裸裸的彰显了他的维护之情。 “恩,老领导是这么说的。”柴政当瞿啸爵的警卫队长时间长了,自然是知晓他性情的,连忙补充道:“瞿队放心,我听老领导的意思应该是想要招纳拉拢,除老领导外,可能还有几位上头的领导想要见柳小姐。” 这下,瞿啸爵算是懂了。 昨晚,柳臻颃因着自己的事缺席了节目的全程直播,自然也不能在直播结束后和那几位领导在许老等人的撮合下见面,再加上出了这样的事,所以他们不得已只能改成这种形式。 第958章 可能会对你的仕途有所影响 > 思索了几秒,瞿啸爵终究还是答应下来,但轮廓依旧有些紧绷:“好,你跟老首长说,后天我会带着我太太回基地一趟。” “恩,那瞿队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柴政挂断电话后,华清总觉得瞿啸爵的脸色不太好看,唇角的弧度凉而彻骨。 他偏首:“怎么?觉得后天跟基地那些领导们的见面,臻颃会吃亏?” “吃亏倒不至于。” 瞿啸爵将手机收起来,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太多:“老领导也就罢了,那几位可是喜欢空手套白狼,想让马儿跑又想让马儿少吃草的主儿。” 他说的那几位,自然是昨晚聚餐不成,现下上赶着想要约见柳臻颃的那些政界的大佬。 华清自然也没少见识那几位的厉害,忽悠起来可是一愣一愣的,就算是他爷爷那样在商场里摸爬滚打起来的人物也多多少少吃过几次暗亏,不由得跟着失笑:“既然这样,你就只能到时候多护着点,毕竟你跟臻颃是一家,她吃亏,也是你吃亏。” 正好送到房间门口,华清也就不废话了:“行了,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有什么事情给我发消息,我今天无事,跟申超都是,在你这吃完午饭再走。” “行。” 房间并没有上锁,瞿啸爵推门走进去时一眼就瞧见柳臻颃跪在雪白的墙壁前,膝下垫着一个蒲团,双眸微闭,手中的木鱼节奏缓慢的敲击着,一下又一下,声音沉闷低微,但落在外人耳中却像是强悍又绵长的撞击般,令人心脏被猛然一攥,说不出的闷痛和窒息感。 本来就身体虚的瞿啸爵现下更是猛然倒吸一口气,大掌扶住门框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 窗外的阳光难得颜色轻盈明媚,可投来,却丝毫暖不了柳臻颃那通身的冷清色泽。 就连瞿啸爵盘腿坐在她的身边,她也没有丝毫动静,就仿佛没有任何感知一般。> 全程,他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听不清柳臻颃念经的内容,也学不过那些拗口的经文,他便纯粹的陪伴在身边,接二连三打进来的电话一律不接,只是偶尔挑几条重要的消息回复一二。 正等瞿啸爵回复完最后一条消息时,他一抬头,倏然就撞上了她的眼神。 她跪香的位置是正冲着东方的,此时氤氲在阳光中,可光线却照不进她的眼底,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情绪。 他心尖战栗了下,开口的嗓音天生温柔好听,几乎能够让人溺逼其中:“臻颃,我醒了。” “嗯,你醒了。” “昨晚我是想要按时离开的,但……” 她跪的时间太长,腿脚发麻到已经没有任何的感知,站起身时控制不住的踉跄了下。 瞿啸爵赶紧上前搀扶,稍微用了点力将人打横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骨节分明的大掌替她着小腿,眉心褶皱,带着担忧和心疼:“除了发麻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现在是冬日里,虽说有中央空调,但别因着跪香再把膝盖跪出什么毛病来。 柳臻颃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渣,轻声:“我昨晚杀了人被你领导逮个正着。” “嗯。”他没有任何停顿,两个人距离的近,他能清楚的看见她眼底的血丝:“所以呢?” “可能会对你的仕途有所影响。” “哦。”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说完,瞿啸爵将脸凑过来,蹭了蹭她:“饿了吧,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人给你煮。” 第959章 你的脸那么黑,应该是小黑脸才对 > 近乎平淡至极的回应,令柳臻颃秀眉微蹙,这跟她设想的不太一样:“你都不担心吗?” “为什么需要担心?”男人低哑无奈的嗓音有气无力,虚弱却难掩天生的,温声细语着:“最大不了就是被革职罢了,到时候我有太太养,每天陪你作作画,绣绣花,乐得逍遥。” 说着,瞿啸爵亲了亲她的腮帮,用手臂将人圈进自己的怀中,轻挑眉:“还是说,我的瞿太太不准备多养我这样一个小白脸?” “小白脸?”柳臻颃直接被逗笑了,眉眼弯弯,好似很认真的观察了下瞿啸爵的俊脸:“唔,你怎么能说自己是小白脸呢,你的脸那么黑,应该是小黑脸才对。” “柳臻颃。” “好嘛好嘛。” 听着他假装恼怒的嗓音,她巴掌大的小脸终于温软下来,心中那块大石头也跟着落了地。 她原本还在想,如果他给出的答案并不是她所希望的,那她就…… 立刻动身回山上找师傅去。 她靠在他的怀中:“你只要心里清楚就好,省的到时候被打得措手不及。” “放心。”他安抚着:“我心中有成算的,既然你养不了我这个小白脸,我只能养你这个小媳妇了。” 近乎十七八个小时未进食,柳臻颃早就饿得有些发慌,此时还未开口,肚子便已经“咕噜”一声,不高不低,但足以被距离颇近的瞿啸爵听得清清楚楚。 她下意思的砸了咂嘴,毫不掩饰,仰脸恢复到娇憨的模样:“我好饿哦。” 他不着痕迹的偷笑了下,却扶着她慢慢站起来:“走吧,楼下早就准备好饭菜,有你喜欢的糖醋里脊,既然饿了,今天中午一定要多吃两口。”新笔趣阁> 弥漫着硝烟的一夜终于算是结束了。 柳臻颃倒也没在意餐桌上瞿啸爵和华清、申超他们聊了些什么,只是在两个人吃完饭离开时,朝他们招手:“拜拜呀。” “大师再见。”申超也学着她的模样摆手,又倏然想起什么,笑眯眯的凑过来:“对了,大师,你昨晚使的那些招数都叫什么,有没有我能学的啊?或者是有没有什么符箓能卖给我的,多少钱我都要。” 闻言,柳臻颃偏首,银质的勺子还咬在齿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想学?” “当然啊。” “可你年龄太大了呀。”她语调慵懒:“根骨也不行,悟性也不高,应该是学不会的。” 这般的直言不讳,申超像是受到什么大打击一般,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天哪,大师,你就算心里再怎么嫌弃我,就不能将话说的委婉点?” 委婉点? 柳臻颃好像理解到了什么重点,试探道:“那我说得再委婉点?要不我说几个版本,你挑一挑,看哪个合你的心意?” 申超一愣。 话还能这么说? 他连忙摆手:“算了吧,大师的话我已经明白了,就不再听一遍了。” 其实说到底,柳臻颃不想教给申超,不仅是因为申超的年龄或根骨,而是昨晚的那些法术和口诀根本就不是能够随意使用的。 就连她的修为,哪怕跪了一夜的香,也不过是恢复了十之一二而已,而且越往后,恢复的速度就越慢,那些衰退的修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恢复。 第960章 应该是加害者来道歉才对 > 不过,这些柳臻颃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 根本就不需要。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瞿啸爵竟然察觉到了。 他将她横抱在怀中,长腿迈着朝卧室走去,用脸颊蹭了蹭她挽在自己脖颈处的小手,亲昵也温柔:“臻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的嗓音很轻,她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抿唇,看着他愈发深邃的眸,软声:“有啊,还挺多的,你是在指什么?” 瞿啸爵轻笑了下,垂眸瞧着她在他怀中被衬得很小的脸蛋:“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那我就直接问你。” 男人用脚将卧室的门踢开,又反脚勾上,嗓音虚弱清贵:“昨晚的事情是不是对你有影响?” 柳臻颃刚想要说话,就被他放在床上,骨节分明的手指顺势抵在她的唇边,目光所及之处,他语气很淡:“臻颃,你别忘了,你是不能说谎的。” 她本来就从未想过要说谎。 只不过,她一开始并未想要告诉给他罢了。 但现在他问了,她便很自然的躺在他掀开的被子中,慢悠悠的道:“我对普通人动手,本来就是要被反噬的,这就是因果轮回,或者说得直白点,这就是我的报应。” 最后两个字落,瞿啸爵的脊背很明显僵硬了下。 然后,泛着热度的手臂搂住她,手指探上她的脸蛋,嗓音全然都是歉意的沙哑:“抱歉,是我连累了你,如果我昨晚再注意些,说不定……”> “你为什么要道歉啊?” 柳臻颃不解的歪头:“先不说这本来就是我自愿的,你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男人,你保护我和我保护你都是应该的啊。而且,就算要朝我道歉,也应该是加害者来道歉才对,你明明是受害者。” 这话说得瞿啸爵一怔。 对上那双纯净坦荡到只能倒映出自己模样的黑白杏眸,他呆滞了十几个呼吸,等他反应过来再想要说话时,偏头却瞧见她早已困倦的睡了过去。 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她闭上眼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瞿啸爵睨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在上面蹭了蹭,从薄唇间溢出极浅的叹息。 两个人相拥而眠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到下午四点多,瞿啸爵醒来时,柳臻颃的呼吸依旧很平稳均匀,半点想要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他也没有叫她,只是在离开卧室前将落地窗帘给拉上了。 刚踏出房门,帮佣就捧着一只正在震动的手机快步走了上来,看见他时眼眸一亮:“先生,太太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好像是有急事。” 柳臻颃的手机向来没有备注过,只是跳跃在屏幕上的号码令瞿啸爵有些眼熟。 他考虑了下,还是接了下来,那边就有一道男声传来:“老板。” “她还在睡觉,如果事情不能给我说的话,就等晚点再打来。”??? 萧时所想说的内容倒也没有什么不可提及的:“昨晚老板在节目直播中途离场的事情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我已经安排人员将话题压下去了,并解释说是家里有事,跟节目组沟通后才离开的。” “好的。”瞿啸爵颔首:“事情我会转达给她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闻言,萧时轻笑了下,哪怕是隔着电流也有他素日里的温淡,就仿佛随口般:“不好意思,这件事恐怕不能和瞿先生提及了。” 第961章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不能提及? 瞿啸爵黑眸一眯,却不慌不忙:“既然如此,我到时候从我太太口中得知也是一样的,萧先生还有其他事吗?” 闻言,电话这头萧时的语气一噎:“暂时没有了。” “那再见。” 瞿啸爵在整通电话中看似彬彬有礼,可实际上却像是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般朝厨房走去。 “先生,您醒了。”郭嫂穿着围裙从里面走出来,笑眯眯着:“您和太太晚上想吃什么,我给您煮点……” 还未等她的话说完,门铃便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 郭嫂一边嘟囔着一边朝门口走去。 至于瞿啸爵则双脚交叠,姿态轻松闲适的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柴政发过来的报告内容。 然后,就听见郭嫂道:“隋小姐,您怎么来了?” “瞿少醒了吗?”隋思兰语气随和又端庄,微笑着:“也不知道我来的是不是时候。” “先生已经醒了。” 随着郭嫂的回应,隋思兰抬脚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估摸着应该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家居服有点凌乱随意,却更衬得他颓然,虽说眉宇间还残留着虚弱的痕迹,但丝毫不影响他睨过来时的锐利眼神。 他嗓音沙哑淡然:“隋小姐,找我有事吗?” 隋思兰并不是自己来的,她身边还跟着个男人,低着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只是身形看着有点眼熟。> “我的确是有点事情,不过……”她停顿了下,事关紧要,她不准备重复两遍,便落落大方的微笑:“不知柳小姐是否在家,这件事也跟她有关,不如大家坐在一起谈。” 瞿啸爵薄唇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我太太还在……” 他的话未说完,楼梯间突然出现了一道同样穿着家居服的身影,女人慵懒娇憨的嗓音打断了这里的氛围:“现在几点了嘛,我怎么又饿……” 戛然而止的话,是在看到陌生人出现在自家客厅后。 而瞿啸爵却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蹙着眉,状似不满的训斥:“怎么不穿鞋子就下楼了?” 隋思兰看着视线所及范围之内的中央空调,还有地上铺着的厚厚的浅灰色地毯,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瞿啸爵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打横抱起。 “我没有看见拖鞋呀。”柳臻颃没有半点害怕,理所当然的窝在他的怀中娇笑起来,晃动着莹白的小腿:“我好饿哦,胃里不舒服,有没有好吃的?” 瞿啸爵这下彻底将在场的其他两个人忘的干干净净。 他招呼着郭嫂从厨房里端出来饺子,更是亲手用叉子小心的叉了一个送到柳臻颃唇边,温柔的低哄着:“茴香牛肉的,小心烫。” 她也是很自然的张嘴咬了一口,全程就窝在他的怀中连动都不用动,就连防止汤汁溅出弄脏衣服,都是瞿啸爵格外留心,抽纸垫在筷子下方的。 隋思兰亲眼旁观着这一幕,都有一种在看奇幻电影的既视感。 这还是昨晚手段狠绝,视性命于无物,眼睛眨也不眨就扭断脖颈的柳臻颃? 现在怎么成了个娇滴滴,需要男人哄着陪着不谐世事的小姑娘……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962章 看什么看,小心我还打你呀 可奈何瞿啸爵一连喂了好几个饺子,仿佛才想起来隋思兰般,温淡的开腔:“隋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闻言,隋思兰这才想起来今天来的目的。 她瞧了眼身边垂眉丧眼的张帅,浅笑嫣然:“瞿少,柳小姐,也不知道两位对他是否还有印象?” 张帅不算多英俊,甚至可以说是长相普通到掉到人堆里都不一定能被发现的地步,再加上他低垂着眉眼,好像挺害怕的模样,就更加令他不起眼了。bigétν 不过瞿啸爵眸色不声不响的扫了一眼就能够认出来他,瞬间眉眼上碾压下来浓烈的阴鸷:“我记得他,他昨晚身上的香水味有异样。” 隋思兰瞧见瞿啸爵想起来了,立刻训斥道:“还不赶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给瞿少知道?”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张帅却吓得差点摔在地上,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双手止不住的发颤,嗓音磕磕绊绊着:“我,有人知道我昨晚会去参加饭局,就提前给我塞了一大笔钱,让我……让我把香水涂在身上,然后靠近瞿少……” 香水他自然是送去检查过,无毒无害,再加上对方是个女人,他就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想要借此攀附上瞿少,所以一时间鬼迷心窍…… 他低垂着脑袋,视线范围内一双家居鞋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一步,他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的:“我真没想过那个香水会害到瞿少,否则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我只是赌球输了点钱……我只是一时被迷了心智……饶了我吧,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这样的人物,瞿啸爵自然还没有掉身份到和他计较,毕竟对方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瞿啸爵重新喂了一个饺子到柳臻颃嘴边,动作温柔,寡淡着嗓音:“隋小姐,你把他找来的目的是?” “昨晚瞿少出事,张帅无缘无故消失,我就猜到可能会有……” “不行,我不能忍,会有心魔的。” 隋思兰的话还未说完,一道温凉干净到无情的嗓音倏然将她打断。 然后,客厅里的所有人就看见柳臻颃从瞿啸爵的怀中站起身来,杏眸低垂,睫毛细细密密,在白净的脸蛋上落下一片阴影,然后靠近,一巴掌扇在了张帅的脸上。bigétν 清脆的巴掌声很是响亮。 火辣辣的痛感让张帅懵了几秒钟,然后下意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动手打他的人。 “看什么看,小心我还打你呀。” 柳臻颃嗓音清冷中不失娇憨,没理会张帅的反应,重新窝回瞿啸爵怀中,举着扇巴掌的小手,凑到他跟前,很自然的撒着娇:“你快帮我揉揉,我快疼死了。” 虽说这两句话中不带任何的杀意,但那眉眼中包裹着的浓而无形的冷色调还是成功的令张帅害怕的打了个冷战。 就连隋思兰也下意识回忆起南城区今早的传言。 柳臻颃隔空将远在y国的乔治家族管家给…… 杀了。 一刀直插心脏。 当然,并不是瞿家的人的嘴有多不严,只是她父亲那个职位上的人,会有他们特殊的消息来源渠道。 第963章 跟我要杀了他,也没有任何冲突啊 张帅虽说拿人钱财,成为了算计瞿啸爵其中的一环,但还真没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掌抡过,更何况是个女人,他瞬间瞳眸扩大了几分,脸色刷的一下就难看了起来。 但,他都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隋思兰一脚踹到了地上。 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隋思兰的嗓音响起:“瞿少,人是我昨晚带过去的,现在我又带到了你面前,具体要怎么处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这话的意思就是…… 她愿意替他动手,就算是作为赔偿。 瞿啸爵本就是一副张扬肃杀的模样,现下投射过来的眼神更是阴沉的像是一把毫无温度的刀刃:“那隋小姐想要……”怎么处理?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这是犯法的。” 张帅都未等瞿啸爵的话音落地,就神色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像是有什么恶鬼在背后追他似的,撒腿就往玄关的方向跑去,口中还自我安慰着:“他们不能杀我,领导们都知道这件事了,他们不敢杀我的……”ъitv 可他都未曾瞧见别墅门把手长得是什么模样,一双淡粉色的拖鞋就从空中划过一道痕迹,然后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直接就将他砸晕了过去。 然后,就看见脚上只剩下一只同款拖鞋的柳臻颃,摊摊手,笑眯眯着眉眼,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我的拖鞋只是不小心脱脚了,真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有意的而已。 隋思兰睨着面前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吩咐人再拿双拖鞋过来的瞿啸爵,默默的将临出门前她父亲嘱咐她的那番话重新吞回肚子中,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跟着笑起来:“那柳小姐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无论是谁,犯了错不都该进监狱吗?”柳臻颃拧起眉,很疑惑的歪头看她:“难不成他要例外吗?” 监狱? 隋思兰仿佛是听懂什么暗示般,颔首微笑:“柳小姐放心,你的话我明白的,这件事我会好好安排,也算是我略表自己的歉意了。” 她明白什么了? 柳臻颃自己都不明白。 狐疑的瞧了瞧瞿啸爵,睨着他半磕着黑眸,从始至终眸光纹丝不动,只是氤氲上一层冷漠的可怖模样,她撇了撇嘴。 她就不喜欢他们这些人说话说一半,让人听不懂又百爪挠心般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接下来不管隋思兰和瞿啸爵半遮半掩的讨论些什么,柳臻颃就当没听见,一个接一个的饺子吃得不亦乐乎。 啊,茴香牛肉还真是鲜的让人想把舌头都吞下去,配上郭婶给准备的辣椒油…… “柳小姐?” 突然听见有人叫她,柳臻颃这才迷茫的抬起脸来,看向隋思兰:“怎么了?” “我瞧着柳小姐昨天的行为,似乎很讨厌乔治家族?” “还行吧。” 还行吧? 隋思兰一怔,这算是什么回答? 她蹙眉:“柳小姐这意思是不讨厌?” “他们跟我只是认识,又没有什么朋友关系,我为什么要讨厌他们?”柳臻颃说得还挺平静认真的,最后仿佛认同自己般的点点头:“所以我说还行吧。” “那昨晚的事……” “他们伤害啸爵,跟我对他们的感官如何没有冲突啊,就好像……” 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逐渐森寒下来,嗓音温凉慵懒,带着点笑:“我救过老乔治的命,跟我要杀了他,也没有任何冲突啊。” biqμgètν 第964章 你家都要被人给偷了 不知为何,柳臻颃只是掀了掀眼皮,隋思兰便从其中看到暴风雨前的最后平静,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突然又道:“我听说昨晚柳小姐好像放过了老乔治先生。” “对啊。” 柳臻颃闻言,歪头靠在瞿啸爵的肩头,漂亮的眉目勾勒出某种肆意的色泽,随即便是轻笑,泛着轻薄和随意:“毕竟……不用着急的。” 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可偏生隋思兰从里面听出了不少的阴暗和漠然。 也许是从小出生在上流社会,她比不少人都更懂得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也清楚,有不少的人喜欢手起刀落,给得罪自己的人一个痛快。biqμgètν 但也有人喜欢钝刀割肉,冷眼旁观着猎物惶恐不安又无路可逃的垂死挣扎。 前者也许只是狠毒,而后者…… 有着天然对死亡的漠视。 一时间,隋思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索性,她今天是来朝柳臻颃和瞿啸爵示好的,尤其是昨晚她父亲接了一通电话后,她虽说不清楚电话内容,但却更需要将这项任务完美完成。 将帮凶交到瞿啸爵手中后,她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但在临走前,她又从包中掏出一张请柬,巴掌大的小脸恢复到冷静的自如:“柳小姐,初七是我的生日,我准备在家里办个小型的生日宴,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赏脸光临一下。”bigétν 请柬自然是被瞿啸爵接了,不过柳臻颃却拧着眉,掐着指头算了算:“不好意思呀,我初七可能会有事,不过我会送你礼物的,你喜欢什么?” “我没什么太大的偏爱,柳小姐看着随意就好。” 隋思兰客客气气,最后在帮佣的相送下走出了别墅大门。 不过,柳臻颃倒是也没撒谎,虽说她不清楚自己过年期间的安排,但卦象的确显示她在南城区待不了几天了。 果然,大年初四还未过完,她就接到了师父的视频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正陪着瞿啸爵驱车前往瞿家。 屏幕中,师父那张略显苍老却依旧抖擞精神的脸庞扳起,看起来颇凶的模样,张嘴就训她:“孽徒,你再在外面玩几天,你家都要被人给偷了。” 被人偷家? 柳臻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谁家被偷了?你存折被偷了?谁干的,我去找他,都不分我一半,真是说不过去。” 哪怕是隔着屏幕,师父脸颊上的肌肉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 他将眼皮耷拉下来,努力压制着想要打死徒弟的念头,强行心平气和的解释:“听说上个月有人从山脚挖出来点随葬的古董,这两天山下来了一群人,莫名其妙的将扎了十几个帐篷,甚至还计划着如果真有古墓,便准备将这里开发成展览馆,如果不是山下有阵法挡着,怕是对方都要摸到观里来了。” 这下柳臻颃是听懂了。 意思就是,山里挖出了古董,文物研究院的那群人就准备占山挖掘,还计划着将来将他们的老巢改成文物展览馆。 这何止是被偷家了,简直是即将要被一窝端的节奏。 第965章 明晚八点前麻溜的滚回来 柳臻颃琢磨了下,脸蛋凑到镜头前,车窗外的阳光正好,像是碎金般映照进来,照在她故意又明晃晃着无辜的眉眼上:“师父,如果山上真的被一窝端了,那你岂不是要带着师兄弟们下山投奔我?师父,你放心,你和师兄弟的伙食费,我也不多要,就给我一张你的存折就行。” 师父那张宝相森严的脸刹那间恼怒起来,肌肉一抽一抽的。 不过,也是他活该。 毕竟,他早就算到过,收这个徒弟,他会被生生气得少活好多天,也怪他,贪图她的天赋……ъitv 但,无论怎么想,都还是好气哦。 所以在柳臻颃还未说出下一句话前,师父伸手就将视频干脆利索的挂断了。 看着重新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她抿唇,模样有些委屈,闷闷的转眸:“师父不仅凶我,还挂我视频。” 听她这么说,瞿啸爵有些哭笑不得。 趁着红灯,他将车子停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那要怪谁?还不是你故意气他?” “谁叫他当初总是修净口神咒。” “所以你就喜欢气他多说几句话?” 柳臻颃单手撑在脸侧,好似是在回忆般:“我以前还挺乖的,但随着师父修净口神咒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就跟师兄弟们比赛,看谁……” 她的话未曾说完,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 显示的视频来电还是师父的,接起时就瞧见他凶巴巴的板着一张脸:“给你一天的时间准备,明晚八点前麻溜的滚回来,顺便带上你未婚夫。”bigétν 说完,就好像是担心她再说什么话气死他般,动作迅速的再度将视频挂断。 “师父……” 无人回应,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回荡在车厢里。 “师父终于准备好要见我这个丑女婿了?” 瞧着柳臻颃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骨节分明的大掌扶着方向盘,瞿啸爵剑眸挑起,语气痞里痞气的调侃道:“你说会不会像是小说里一样,你师父拿五百万支票,让我离开你?” “你还说让我少看无良小说,是你要少看才对。” 柳臻颃撇了撇嘴,眼神略带点嫌弃:“师父可抠门了,给你五百万?应该是他朝你要五百万才对。” “怪不得我的小媳妇平日里这么勤俭持家,原来是继承了师父的优良传统。” 从下山开始,见到谁都能努力发展成客户。 “本来就是嘛。”她扁扁嘴:“我可是很穷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斗着嘴,顺便商量好在瞿家吃过家宴后,就直接驱车前往玄山。 玄山,就是柳臻颃从小生长到大的地方,位于南城区与其他省市的交界处,开车大致需要四个多小时。 这件事由瞿啸爵在瞿家被提出时,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驳,瞿老更是热情高涨,浑浊的眼眸深处全是喜色:“好啊,臻颃带着你回去见见她师父,回来恐怕就能商量结婚的事情了。” 说着,他就让管家去准备礼物,不管是冬虫夏草之类的营养品,还是黄花梨摆件之类的物件儿,统统都备上一份,还有给她师兄弟们的见面礼,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柳臻颃瞧着瞿老眉目间遮掩不住的愉悦,也陪着笑了起来:“爷爷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山上住几天,那里空气可好了,后山还有不少的动物,可以打来烤着吃。” ъitv 第966章 兔子那么可爱,特别适合麻辣 闻言,瞿老有些意动,手指相互,纠结了几秒:“还是等下次吧,这次先让啸爵跟你回去见见长辈,要是你师父满意他这个徒女婿,我到时候再跟着你们去山上当个猎户去。” “行。” 柳臻颃眉眼弯弯着:“那下次咱们烤兔子吧,兔子那么可爱,特别适合麻辣。” 霍菲从厨房的方向走过来时,就瞧见柳臻颃倚在瞿老的身边,像极了个跟长辈撒娇的小辈儿,喜滋滋的说着小话,而瞿啸爵则守在一边,眉眼疏懒轻松,手臂伸直,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是一种无形间将柳臻颃完全护在怀中的姿势。 霍菲的眸色暗了暗,下一秒习惯性的扬起慈爱的笑:“你看看,啸爵和臻颃你们两个孩子一回来,就把老爷子逗得开开心心,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回家才行。”ъitv 说完,她也无需他们回应,便招呼着:“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大家快来吃饭吧。” 这次家宴,瞿威康和霍菲这对夫妻对柳臻颃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翻转,霍菲可能表现的还有些不太自然,但瞿威康却笑眯眯着,一连给她布了好几次菜,全然一副长辈的做派。 瞿老自然清楚这其中发生过什么事情,也清楚前两天晚上他们夫妻跟柳臻颃和瞿啸爵吃的那顿饭,却什么都未曾表现出来。 一顿正常的家宴结束,正好是一点半,瞧着时间还早,他们便准备陪着瞿老再说会儿话。 众人在沙发上落座后,瞿威康便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柳臻颃跟前,依旧是那副乐呵呵像是没什么心计的模样:“臻颃啊,你跟啸爵订婚,小叔小婶也没送什么见面礼,今天就算是给你补送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biqμgètν 柳臻颃倒是没有丝毫腼腆,将牛皮纸袋拆开。 里面赫然是一本房产证和一串钥匙。 瞧着柳臻颃和瞿啸爵对视了眼,瞿威康立即笑起来:“这套房子是我和你小婶前两天刚买的,地段不错,附近的设施也很完善,正好适合你们小年轻住,毅锟在那也有套房产,正好他们兄弟俩还可以相互照应着点。” 也不知道瞿威康此举的重点究竟是在送礼,还是在相互照应上。不过,柳臻颃都不惧就是,有人送礼她就收,高高兴兴的:“谢谢小叔。” “你满意就好。” 瞿威康的主动示好,令瞿老愈发愉悦,这么开怀一聊天就到了三点,他面色才露出少许的倦意,从沙发上起身:“行了,时间不早了,陪我这个老头子的时间也够长了,你们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出发吧。” “那爷爷记得注意身体。”瞿啸爵扶着老爷子的手臂,将他往楼上送,侧颜轮廓深邃立体,语调关切:“如果有机会,我回来给您带臻颃亲手烤的兔子。” “你这个臭小子,撬走我那么多的好东西,就还我一只烤兔子?” “这当然,您想想,您孙媳妇亲手烤的,价格自然价格昂贵。” 祖孙俩有说有笑,霍菲便安排人将东西往车上搬,在瞧见柳臻颃也跟着走出别墅时,她思索了瞬,出声唤她:“臻颃?” 闻言,柳臻颃回眸,客气疏离的微笑:“小婶有什么事吗?” 她虽然唤着“小婶”两个字,但语气中却全然都是冷淡之意,听起来就跟唤着陌生人差不多。 第967章 今天贵客来临,你却招待不周 霍菲也没有介意这些:“前两天啸爵那件事在南城区闹得不小,听说司家的司庭也被卷了进去,只不过并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而已。不过……司庭是有些阴私手段的,虽说这回冒进了些,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尤其是你名下那几家公司,稍微注意着些吧。” 按照瞿家的地位的确是能够护着,但总归是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霍菲这话几乎算是明示了。 柳臻颃听得懂。 她的视线在霍菲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倏然笑起来,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娇艳灿烂:“谢谢小婶提醒,当然,你也注意着点,毕竟今天贵客来临,你却招待不周。” 霍菲蹙眉,下意识的回应:“怎么?司庭还敢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不成?” “谁说他不敢呢?” 瞬间,霍菲一惊。 她先是没有想到司庭派人来找她的事情也能被柳臻颃看出来,更是惊讶于柳臻颃对她说的话。 但她还未来得及问出口,柳臻颃就双指夹着一张黄纸递了过来,温凉的嗓音浅薄:“这段时间里将其贴身佩戴,可保你性命无虞,算是对你们送给我那套房产的回礼了。” 性命无虞? 这四个字透露出来的信息量极大。 但霍菲还未来得及问什么,瞿啸爵便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很自然的环住柳臻颃的腰身,朝她颔首就算是打了招呼,垂下眸去:“装好了吗?我们可以出发了。” “差不多了。” 不远处的保镖们正在关后备箱的门。 也幸好今天他们开出来的是辆悍马,否则换成普通车子,怕是都装不下这么多的东西。 “好。”他浑身透着一股懒散的雅痞气,搂着柳臻颃就朝车子走去:“爷爷刚刚还说我,要是这回没哄着你和师父订好结婚的日期,就要把我的腿给打断。” “真的假的?” 柳臻颃的杏眸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点,咂咂嘴:“那完了,那你恐怕给变成断腿爵了。”ъitv 她的话刚落音,他的手指就掐上了她的腮帮,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难不成真要看着我被打断腿不成?”“不是我要看着,是师父不肯订啊。” 师父当初就说过,他们结婚的日子最好订在明年年底,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呢,这么长时间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他们嗓音亲昵的打情骂俏了一阵,只是距离的远了,霍菲听不太清楚了而已,不过她却瞧着瞿啸爵先是护着柳臻颃坐进了车里,然后才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中。 黑色悍马缓慢的驶出了别墅区,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如果她没有告知柳臻颃司庭来找她的这件事,那柳臻颃是不是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 丢一条命? 这个问题,在很久很久之后的一次机会中,霍菲思索了很久才朝柳臻颃宣之于口。 然后,她便永远记得当时柳臻颃闻言扭过头来,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小脸渗出轻薄的笑意,但不知为何,她明明面上在笑,可在阳光下却有一种温凉的森寒,她只反问了一句:“你说呢?小婶。”biqμgètν 最后两个字,又轻又薄,瞬间便令霍菲知晓了答案。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第968章 慕洁可能被……上身了 此时,柳臻颃咬着小零食,腮帮子鼓着,有些含糊不清的道:“你刚刚陪着爷爷上楼都说什么了?” “他嘱咐我抓紧时间订婚期。” “怎么可能?” 她一副你骗玩的模样,嗔道:“是不是你差点被害的那件事有结果了?” 柳臻颃猜得的确没错。 瞿啸爵便也不再瞒着她,将柴政发过来的邮件调出来,递到她眼前:“老领导根据你的提醒,这几天里处理了一小批人,有的甚至即将做到中层领导的职位,整体的动静闹得不小,上头也开始过问了。” “所以他们暂时不会记起咱们的事?” “对。” 当然,也并不是全部人都能够被揪出来的,还有些虽说被揪出,但却提早得到消息已经逃离,总之基地现在乱成一锅粥。 瞿啸爵最担忧的是幕后之人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的势力一夕之间被拔除的七七八八,恼羞成怒之下试图找瞿家报仇,尤其是他不在南城区的情况下,首当其冲的便是瞿老。 他侧眸朝她看了眼:“所以,我把你给我的符箓全都留给爷爷了。” “哦。”柳臻颃点点头,半点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口中的薯片是番茄味的,她特别喜欢,便随口应着:“那等回到山上,我让师父给你再画几张。” 她最近修为退了不少,怕是画出来的效果没有以前那么好。 瞿啸爵似乎是从她的话中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未反应过来,她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电话号码依旧没有备注。 柳臻颃手指沾着番茄味的调料,便理所当然的指挥着瞿啸爵帮自己接通,顺便还点开了扩音键:“你好?” “柳小姐。”bigétν 手机里响起慕宏干净冷漠的声线:“我是慕宏,有点急事想要麻烦你帮下忙,不知你现在在哪儿,我安排人去接你。” 慕宏素日里总给人一种脾气很好的错觉,很少有如此强势的时候。 柳臻颃清楚可能是出什么事了,素白小手抽了张纸出来,边擦拭边道:“有事直说。” “慕洁可能被……上身了。” 向来不太信这种鬼神之说的慕宏,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嗓音都有着几分犹豫。 而柳臻颃却是秀眉一皱,她没想到临走前还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不过想想那个和她多多少少牵扯上几分因果关系的小姑娘,她只能道:“地址?我现在过去。”ъitv “我安排人去接你。” “不用,我和我未婚夫在一起。” 慕宏语气停顿了下,似乎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说到底是这样的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令向来处于上位者的他不太舒服,但他却很快调整过来:“我在暮色等两位,还请两位尽快。” “好。” 柳臻颃朝瞿啸爵看了眼,他便立刻掉转车头,这个过程中,她又让慕宏帮她准备了些东西,不外乎就是黄纸、朱砂之类的,还有大量的玉石。 整个对话不超过十分钟,而黑色的悍马也在十五分钟后停在了暮色的门口。 阿庆就在门口候着,瞧见他们时,立刻迎了上来,有着刀疤的脸上泄露出点庆幸,显得他愈发凶神恶煞:“柳小姐,瞿少,两位可算是来了,还请赶紧进。” 在他引着他们朝里走的过程中,他大致将过程讲述了遍。 第969章 这难道不算上身? 其实,正儿八经回忆起来,慕洁从今早开始就不太对劲儿,只是慕宏他们当时都没有放在心上而已,就连她询问那些比较机密的问题,也就当是处理叛徒时不小心被孩子瞧见从而引发的好奇的话,可谁能想到…… 她竟然偷摸进了慕宏的书房,还偷看文件。ъitv 要知道,她年纪还小,还停留在看画本的阶段。 所以,慕宏在察觉后的第一时间就将慕洁打晕,顺便还安排人将慕默也看管了起来。 柳臻颃推门进入房间时,看到的便是慕洁呼吸均匀的躺在充满童趣的粉色儿童床上,整间房间的装潢偏粉嫩可爱,至于慕宏则坐在不远处的黑色沙发上,身边守着不少保镖,看起来和整间房间格格不入。 听到动静,所有保镖的视线第一时间挪移了过来,慕宏也起身:“柳小姐,真是劳烦你跑这么一趟。” “不是为了你。” 轻巧的嗓音令慕宏一噎,他依旧维持着良好的微笑:“柳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她本来说的就是实话。 不过,她也没有时间和他在这里寒暄,走到慕洁的床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脉。 阿庆立刻便问:“柳小姐,小洁这真的是被……上身了吗?” 虽说慕宏并未开口,却也并未阻止阿庆的话,想必都是一样的狐疑。 “上身?”柳臻颃蹙眉,冷淡的开口:“什么上身不上身的,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多相信相信科学,不要胡乱猜测这些封建迷信。” 阿庆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前两天晚上在暮色用灭不掉的火烧保镖,又隔空掐断女人脖子的人,现在在跟他谈…… 科学? 但他不敢回嘴。 然后,就瞧见柳臻颃在检查结束后,白嫩的脸蛋温凉,黑白分明的杏眸睨过来:“最近有没有谁送慕洁礼物,她很喜欢,会抱着睡觉的?” 这么点小事,慕宏自然是不清楚的,但被叫来的保姆却记了起来,惊呼:“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洋娃娃,做工特别精巧,小姐喜欢的每天要抱着睡觉。” “洋娃娃呢?” “今早被收起来了。” 说着,保姆便去柜子里寻找,可找了半天都没见洋娃娃的半点影子,她瞬间就慌了:“我记得收到这里了,怎么不见了?” 慕宏也不管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黑眸一眯,带着浓重的压迫和犀利,立刻下令:“去找,把别墅翻过来也要把洋娃娃给我找出来。”ъitv 除了外围负责安全的保镖外,其余的保镖全部动了起来,甚至还把嗅觉灵敏的狼狗都给牵了来,所以不出十几分钟,就将洋娃娃从花园的土里给挖了出来。 表面脏兮兮的,却不耽误柳臻颃接过来后,从里面掏出一张黄澄澄的纸。 阿庆下意识询问:“柳小姐,这是?” “这就是慕洁今天不对劲儿的真正原因。” 一张写着她生辰八字,画着些令人不太能看懂的莫名其妙线条的黄纸。 “摄魂符上写着慕洁的生辰八字,又跟慕洁接触的时间长了,幕后之人便可以通过她的眼睛来看外界,可以通过她的嘴来询问自己想知道的内容。” 这难道不算上身? 阿庆下意识的想着。 不过,慕宏的语调依旧显得从容淡定,目光紧锁在柳臻颃的身上:“这点小事,我想柳小姐肯定是能够解决的,对吧。” 说着,他都无需说话,保镖便将一张支票递到了柳臻颃的面前。 上面的数字很漂亮,一开头,后面缀着六个零。 一百万。 第970章 就按照您的吩咐送他去见阎王老子 这种事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柳臻颃很自然的将支票收下,随手递到瞿啸爵的手中,唇角勾着弧度:“可以,这种小伎俩不算难破。” 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瞿啸爵却下意识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深凉,下意识拦住她:“你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这种事情对你有影响吗?” 他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她却能理解。 不过也是,他是自己的枕边人,修为倒退的事情瞒得过其他人却不可能瞒得过朝夕相处的他。 尤其是她最近日日跪香,一跪就是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和以往只念晨经的情况截然不同。 摇了摇头,她将小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安抚道:“没事的,你放心。”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柳臻颃夹在白嫩指尖的黄纸无火自燃了起来,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的明显。 徐徐的火光映射到所有人的视线中,最后连半点灰烬都没有剩。 至于慕宏提前准备好的朱砂和黄纸,柳臻颃则在上面画了一个同样令人看不太懂的符箓重新塞进了洋娃娃里,递到他跟前:“等慕洁醒了,如果她还喜欢这个洋娃娃,就让她继续抱着睡,如果她不再提了,就把洋娃娃放在房间东南角的位置上。” 慕宏接过,随手便递到一旁阿庆那边,薄唇微启,刚准备说什么,房间门便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只瞧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附在阿庆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的眉目瞬间紧拧在了一起,本就凶神恶煞的面孔上更弥漫上了一层残暴:“宏哥,手底下的兄弟查出来这娃娃是谁送给小洁的了。” “谁?”biqμgètν 阿庆说出了一个名字:“他妻子名下的账户在半个月前有一笔一百万的款项打入,在一周前又被他转入自己的账户里。” 虽说这个名字的主人柳臻颃并不认识,但总归也能猜到对方肯定和慕宏有关,否则他在阿庆吐出那名字的瞬间也不会眯起眸来,眼角眉梢勾勒着压抑不住的躁动。 阿庆也同样看得出来,不由压低了声音:“宏哥,您看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慕宏漠然的侧首睨向柳臻颃,很认真的在征求意见:“柳小姐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你问我?” 柳臻颃只觉得这个问题奇奇怪怪,既然处理完这档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麻烦事,她便拾起自己的手机,又掂上未吃完的零食,绯色的唇瓣吐出来的字眼要多轻盈就有多轻盈,仿佛随口般:“杀了呗,以绝后患。”biqμgètν 这答案正合慕宏的心意。 他都无需说话,阿庆立刻应了下来:“得嘞,柳小姐,就按照您的吩咐送他去见阎王老子,不过,您放心,我们不会动他的妻儿老小的,包括那笔钱,也都留给他们,绝不追究。” 祸不及妻儿,这个道理他们懂。 那一百万,也算是他的买命钱了。 事情成功解决,柳臻颃和瞿啸爵要走,慕宏自然是要送他们的。 趁着瞿啸爵从侍者手中接过车钥匙,去帮柳臻颃拉开副驾驶门的短短几秒钟,他倏然开口,锐利中敛着几分探究,道:“柳小姐,几日不见,你的性情似乎变了很多。” 第971章 我长得又不像是元始天尊,又不像西王母 “哦?”闻言,柳臻颃来了点兴趣,兴致勃勃的眉梢轻挑:“我怎么变了?” “我记得你以前是绝不肯杀人的。” 慕宏的嗓音一直维持着他素日里来的淡然自持:“尤其是跟你能够沾上因果的事情,你是明令禁止绝不会让你身边的人碰的。” 就比如当初他寻回这对龙凤胎的时候,他还记得她当时说过的原话。biqμgètν 【闹出来的因果是会牵连到我身上的,哪怕只有一点,我也很不喜欢,你能明白的吧。】 而现在…… “杀了”两个字脱口而出,轻描淡写就仿佛是什么普通的字眼般。 “哦。” 柳臻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模样:“世事变迁,人的性情总归是会变的,我长得又不像是元始天尊,又不像西王母,自然没有那副悲天悯人的好心肠。” 她的话音刚落,阿庆的身影便匆匆忙忙的靠近,神情瞧着有些晦暗复杂,附在慕宏的耳边。 谁也不清楚他们低语了些什么,只是慕宏素日里温和平静的面孔逐渐沉冷下来,眉眼处未有太大的变化,却像是著着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他朝阿庆一摆手,阿庆便后退至他的身后,而他则掀眸,眼神几度沉浮,朗声:“柳小姐,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所以,朝玄山驶去的悍马车中多了一道正在熟睡的身影,她的怀中还抱着个漂亮的洋娃娃,一大一小都看起来格外的漂亮。 柳臻颃通过后视镜朝她看了眼,咂咂嘴,嘟囔着:“我怎么觉得慕宏是在坑我免费给他带孩子?” 瞿啸爵分神睨过来一眼,瞧着她狐疑的小模样,失笑着:“你也不算被坑,好赖也算是收获了个徒弟,你一开始不也动了收慕洁为徒的心思吗?” “这么说也是。” 慕洁虽说天赋没她的好,但胜在年龄小,根骨不错,还乖巧听话,是个乖徒弟的好苗子。 不过,麻烦肯定也是有的。 毕竟,慕宏从一开始可没有跟她扯上关系的意思。哪怕是这次,一百万的支票递到她面前,也是摆明是钱货两讫,如果不是有人 ъitv盯上了慕洁,慕宏怕是也不会将他的宝贝女儿送出来。 她还记得当时阿庆是这么说的:“柳小姐,刚刚去送涵仔见阎王的手下人汇报,涵仔在临死前求饶说漏了嘴,说买通他的人不仅是想借小洁来窃取暮色的机密,还想将小洁炼化成什么阴将,到时候可作为祭品来窃取什么运道。” 涵仔便是被买通送慕洁洋娃娃的人。 闻言,柳臻颃下意识和瞿啸爵对视了眼别人可能不太清楚,但他们却知道顾天师有一条蛇作为阴将,至于运道…… 那想必便是国运了。 看来前往y国的事情要早做打算才好。 任由后座上的慕洁香甜的酣睡着,柳臻颃和瞿啸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瞟了眼屏幕,接了起来,可能是开车的缘故,打开扩音,嗓音懒散又低迷:“喂,怎么了?” “臻颃在你身边吗?” 华清的嗓音有着几分疲惫,他伸手捏了捏鼻梁,将整个身子扔在座椅中,没有拐弯抹角的话说的直接又干脆。 biqμgètν 第972章 他们脑子里装得都是浆糊? “在。”随手将矿泉水递到柳臻颃的手边,瞿啸爵语气轻松:“找她有事?” “恩,上面那几位老爷子听说上次借寿窃运的事情,再加上这次基地被渗透,所以心有戚戚,想着能不能从小嫂子手里借点有用的东西。” 华清低笑了下,重新戴上金丝眼镜,圆滑温和:“不过,让小嫂子放心,需要多少钱我替几位老爷子补上,就是希望小嫂子能看在你的面子上,给我打个折,让我不至于破产就行。” 这样的话,柳臻颃并不亏,而上面几位老爷子就不得不承了华家和柳臻颃的情。 但瞿啸爵却大致知晓柳臻颃的身体情况,他没有回应,只是睨向她,试探性的:“臻颃?” “行啊。” 她点着小脑袋,吃饱喝足就有点昏昏欲睡,靠在车窗上,漫不经心:“想要什么直接说,我有存货的话直接拿给你,没有的,后天你派人去玄山山脚取。”bigétν “谢谢小嫂子。” 华清洋洋洒洒说了十来样,有符箓,也有护身的法器,总归功能都是不一样的。 说完,他琢磨了下:“小嫂子,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得……要不再来一样能防小人的?” 柳臻颃还未来得及回应,瞿啸爵的手机又接进来一通电话。 是柴政的。 根据手机所设置的通话优先等级,系统自动挂断了现有的通话,柴政的声音便从扩音里传了出来:“瞿队,我刚刚得到消息,基地里泄露机密被关押的那几个人竟然……跑了。” 柴政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的令悍马在车流中靠边,倏然便停了下来。 根据惯性,柳臻颃和瞿啸爵的身体都朝前冲去,可他却丝毫没在意,按下手刹,蹙眉:“怎么回事?” “今天是三队负责看守的,具体的情况还需要三队上交书面报告才知道,但得到的消息说是基地上午有活动,从外面请了点人,再加上是过年期间,三队的确疏于警惕,所以……就导致了现在的情况。”ъitv “他们脑子里装得都是浆糊?” 刚找到证据被关押的人,还没上交资料判刑定罪,不到一个星期就给跑了。 眸底森冷幽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瞿啸爵心头泛恼意:“跑多长时间了?现在是哪队再负责抓捕工作?” “抓捕工作是五队在负责,刚通过手机gps定位确定方位,已经都出动了。” 柴政倒是问什么都答什么,很明显是上头领导准许过的:“他们跑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三队的人是被迷晕的,根据付医生的化验,的成分跟那晚迷晕您的药物成分高度相同,怀疑两件事是同一伙儿人安排的。” 这才是柴政打电话的主要目的。 瞿啸爵垂着眸,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你的意思是,对方逃跑后,可能还冲着我来?” “只是有这个可能性。” “行,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瞿队。”柴政又连忙唤他:“老领导的意思是,看你有没有时间先回基地待上一阵,等五队那边有所收获后,你再自由行动。”bigétν 这也是为了保护瞿啸爵。 第973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瞿啸爵领情,但他也同样有自己的安排。 他微微泛着粗粝的指腹在方向盘上:“行,事情我知道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帮我给老领导道谢。” 这话的意思就是…… 他不回基地了。 柴政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下,熟知他心性的没有反驳:“好,那瞿队注意安全。” “我会的。” 通话被重新挂断,柳臻颃全程听着,却从始至终没有开口,然后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慢悠悠的将小手伸了出来,戳了戳他的手臂:“啸爵?” “怎么了?宝贝。”停下来发消息的动作,瞿啸爵偏首,低低淡淡的温声:“你等我处理完这点事情,分钟后我们马上出发。”bigétν 柳臻颃摇了摇头:“一会儿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医院。” 闻言,瞿啸爵的眉心瞬间褶皱起来,编辑了一半的消息也不管,将手机扔到一边,便将大掌探到了柳臻颃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先让秘书给你安排医生。” “不是。”她攥住他的大掌没有撒手,软声软气的,但姿态太过理所当然:“当时司庭在停车场阻拦我,不让我去找你,所以我一生气就拍了他一木头,现在他应该还在医院住着,只要我们过去弄死他,就没有人一直虎视眈眈要欺负你了。” 她这话说的没心没肺,可却令瞿啸爵怔楞了瞬间后,眼角眉梢都泛出了愉悦的笑意,心底再也压抑不住想要亲她的念头。 这么想,他便这么做。 就在柳臻颃还不懂瞿啸爵这笑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的时候,铺天盖地激烈又温柔的吻便落了下来,三两下就将她的心神全部占据。 黑色的悍马在路边多停了大概十几分钟,才重新启动。 后视镜中,绯色的唇瓣被的有些红肿,柳臻颃杏眸噙着水雾的窝在副驾驶座上,后知后觉才发现这路根本就不是通向医院的。 她歪着头:“我们不去医院弄死司庭吗?” “暂时不去。” 瞿啸爵清楚柳臻颃不是很懂南城区的情况,尤其是涉及到经济层面上的,所以便掰开揉碎了告诉她:“司空不学无术,司娴又是个女生,司庭便是司家现在的掌权人,如果他一旦贸然身亡,司家就成了必定会成为一块蛋糕,你觉得你到时候会不会朝这个蛋糕咬上一口?” “会啊。” 柳臻颃欢快的笑起来:“有便宜不占,。” “对啊,既然大家都想咬上一口,那我岂不是没时间陪你回去见师父了?” 他失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蛋,轻哄着:“所以,现在暂时先放过司庭的狗命,等咱们处理完事情后,到时候再说也不迟,对不对?” 当然,瞿啸爵给柳臻颃分析的只是很浅显的一方面,还有就是…… 钱财易动人心,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有人为了蛋糕而联合起来背地里使阴招,所以瞿家要想分得大头,他给回去坐镇。 还有就是…… 他不想再让柳臻颃出手了。 至少不要再为了他的事情出手。 这次修为衰退的事实不就是活生生的教训吗? 瞿啸爵哄着柳臻颃暂时放弃了取走司庭狗命的想法,车子行驶了近四个小时,没有经历任何波折的情况下,终于远远的瞧见了玄山的模样。 bigétν 第974章 师姐,孩子怎么都这么大了? 但柳臻颃却让瞿啸爵将车子停在山脚下。 “恩?”瞿啸爵听安排踩下刹车,有些不解:“这座山应该是有环山公路的,我们可以直接将车开上去。” “你是开不上去的。” 玄山山脚下早年间就布满了师父设计的阵法,不仅能使玄山内元气聚集,更是能够防止外人贸然闯入。 瞿啸爵倒也没问原因,待柳臻颃提着一兜子零食下车后,迈着长腿主动迎了上去,一手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另一手顺势拦住她的腰身,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亲,温声:“我是第一回陪你见师父,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记得给我说。”ъitv 她仰脸浅笑了下,睨着那双深黑的眸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脸颊有些轻微的泛红,点着脑袋:“你放心,师父肯定巴不得把我打包送给你,要知道,他快烦死我了。” 她虽然这么说,可瞿啸爵却不以为然。 柳臻颃可是她师父唯一的亲传弟子,又是从小便养在身边的,就跟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偶尔的嫌弃吐槽是可能的,但绝对不会有厌烦。 他自然而然的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又将后座上依旧熟睡着的慕洁抱在怀中,两个人慢慢手牵着手朝山上走去,看上去像极了饭后漫步的一家三口。 两个人聊天的嗓音也山里逐渐蔓延开:“把车停在山脚下,那后备箱里给师父和师兄弟带的东西怎么办?” “没事呀,我一会儿安排师弟们去拿。” “好。” 瞿啸爵跟着柳臻颃一点点的在山林里绕起来,看着四周的环境,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他眉心微皱,侧过脸来:“这阵法是不是以前见过。”bigétν “见过啊。”她眨眨眼:“还记不记得,这是九宫八卦阵。” 当初,他们跟关老一起下墓时,遇到的就是这样的阵法。 只不过,现在基于玄山的地形,设计的是九宫八卦阵里最为难破的石阵。 当然,师父设下此阵的目的并不是要人性命,所以除生门外,其余七门只是将人送回到山脚而已,并不会给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很快,山林里传出了几声清脆的鸟鸣。 这种声音不像是真正的鸟声,而像是仿声,而有一定的规律,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闻声,瞿啸爵几乎是下意识将柳臻颃护在身后,近乎警惕的看向四周:“有七八个人正在靠近,分别是……” “没事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她便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朝旁迈了一步,头顶上通过树枝氤氲下来的光线将她晕染开一层肃穆又清冷的调子,环视四周:“麻溜的滚出来,别让我一个一个去揍你们。” 一开始,四周是没有动静回应的,直到……biqμgètν 柳臻颃从地上捡了根棍子随意朝一个方向扔了出去。 棍子飞出去似乎打到了什么,只听见“哎呦”了一声,还有紧随其后的求饶声:“师姐饶命,我马上滚出去。” 八道人影接二连三的从树林里钻出来,正好和瞿啸爵预估的人数一致。 他们都穿着深蓝色的道袍,手中拿着不一样的念珠,各个剃成小光头,脸上讨好的笑容,二话不说就上来接瞿啸爵手中提着的东西,甚至还有人要将慕洁也抱过去,还惊奇的瞪大双眼:“师姐,你下山还不到一年吧,孩子怎么都这么大了?山下的饭菜就这么养人?” 第975章 八块腹肌都可好摸了 “滚蛋。” 毫不客气的呵斥声,一根也不知道从哪儿捡的木棍就敲在了师弟的光头上,柳臻颃假意嗔怒着:“那是我新收的徒弟,你们再乱说话,小心我把你的脑袋打肚子里。” “师姐饶命。” 大家嬉笑成一团,在柳臻颃的吩咐下,他们专门跑了一趟山脚,从后备箱里取了柳臻颃和瞿啸爵专门给他们准备的礼物后,便簇拥着两人往山上走,相互挤眉弄眼着,时不时还调侃两句:“这就是师姐夫吧,果然好看,比谭师兄还要好看。”bigétν “那是,你们也不看看是谁命中注定的。” 闻言,柳臻颃得意的仰起脑袋。 要知道,瞿啸爵可是宽肩细腰大长腿,八块腹肌都可好摸了,她当初要不是看他好看,怕早就打包好东西重新回山上来了。 她可不是个会在意什么三缺五弊的人。 “呦,原来师姐是看上了师姐夫的颜值。” “那师姐夫一定要记得好好保养,我们师姐可喜新厌旧了,到时候她要是抛弃你,记得给我们说,我们肯定合起伙来帮你揍她。” 这边大话刚放出来,那边就有人用手肘撞了撞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你可别带上我啊,你确定你打得过师姐?” 刚刚还在说大话的师弟立刻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觑了眼柳臻颃,瞧着她没什么动静,这才舒了一口气算是安心下来。 全程,瞿啸爵被调侃的次数不少,但他都是温笑相迎,姿态优雅稳重,举手投足之间遵循着贵公子惯有的调调。 唯独趁着师兄弟们没注意的时候,他才伸手掐了掐柳臻颃的脸蛋,压低着嗓音:“我原来是凭颜值取得瞿太太的芳心的啊。” “你才知道?” 她撇了撇嘴,撩唇而笑,透着一股比往日里都要轻松的娇俏:“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好看,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都想要揍你了。” 瞿啸爵回忆了下最初见面时的情景,也觉得自己还挺欠揍的。 “没关系。”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淡金色的光线在身后,衬得他眉眼矜贵,轻笑:“我今晚让你收拾个够,好不好?” 他轻咬“收拾”两个字,话语中噙着说不出的暧昧意味。 柳臻颃还未来得及回应,他们两人的动静就被师兄弟们发觉,一个个发出近乎轻哄的声音。 瞿啸爵担心柳臻颃害羞,下意识想要将手松开。 可她却反客为主的拉住他的手,甚至还故意在走路中前后晃动着,白净的脸蛋酿着娇嗔的笑和得意:“起什么哄,把你们师姐夫吓跑,你们去哪儿赔我一个这么帅的?” 就这样,在你来我往的笑闹声中,他们穿过密林,终于攀爬到山顶。 道观就矗立在山顶的悬崖之上,观外连个牌匾都没有,只有两只瞧着很普通的石狮镇殿,只是占地面积宽广,一眼望不到边,正面丛林密布,背面悬崖峭壁,层层叠叠的庙宇将山体裹得严严实实。 他们刚到达门口,观门就被人缓缓从里面打开,曾经和瞿啸爵有过一面之缘的谭阑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的还是那身洗的发白的道袍,面色平静,朝他们施一礼:“柳师妹,瞿施主。” “谭师兄。” 柳臻颃回礼,瞿啸爵也跟着学模学样的回礼。 倒是那些皮猴般的师弟们立刻将谭师兄围住,七嘴八舌的嚷着:“大师兄,你快看师姐给咱们拿的礼物,我们可喜欢了。” 第976章 修为倒退,道心不稳,犯了杀戒 那些礼物都是瞿老安排人准备好的,都是些山里不曾见过的稀罕玩具或物件儿,果然比起金银玉器而言更得这些师兄弟的喜欢。 不过,这些师兄弟常年在山上待着,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抱有浓烈的好奇心。 就连被带回来的慕洁,也被他们抱着凑到谭阑面前显摆了一番,话里话外都是他们有小师侄了,要给她准备见面礼什么的。bigétν 谭阑只是睨了眼,便三言两语将师弟们打发了,又对他们含笑引路:“师父在两个小时前便说会有贵客临门,没想到柳师妹和瞿施主还真赶了回来,师父在正堂,还请两位过去。” 就这样,瞿啸爵在爬上众多的台阶后,终于在正殿见到了柳臻颃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师父。 他比视频通话中稍显年轻些,花白的长发依旧用簪子固定,只是今日换了支看起来颇具年代感的玉簪,虽说也穿着靛蓝色的道袍,却比弟子们的多了些刺绣,坐在正殿正中央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个浮尘,端着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却很明显对于柳臻颃的到来翘首以盼。 柳臻颃进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仰脸,笑得亲昵又自如:“师父,我回来了。” 瞿啸爵原本还在考虑是否要跟着一起跪下的,谁曾想,师父在瞧见柳臻颃的瞬间,脸色猛然就变了。 不是往日里在视频那头那副状似恼怒的模样,而是一种冷沉的压迫感,无形却异常浓重,像是一张看不见的网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下一秒,他唤道:“谭阑。” “师父。” 谭阑上前一步,就听见师父朝他吩咐:“瞿施主是第一次来观里,想必对这里是很好奇的,你带着他到四处去走一走。” 这是变相的将他们支出去。 虽说瞿啸爵心底狐疑,但在和柳臻颃对视一眼后,还是跟着谭阑半鞠躬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厚重又结实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发出木制吱扎的声音。 师父走到正殿的香案前,静静的将香点上,插在香炉里,也没有回头,就这么道:“过来,跪下。”bigétν “是,师父。” 柳臻颃起身上前,乖乖的重新跪在蒲团上。 师父这才转身过来,将浮尘搁在桌子上,动作不轻不重,却震得杯中的水纹潋滟,他嗓音很轻:“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跪吗?”bigétν “知道。” “为什么?” 柳臻颃垂下眼皮,语气很轻:“修为倒退,道心不稳,犯了杀戒。” “你知道就好。” 师父在瞧见柳臻颃的第一眼就发现了此事,就连她命中的劫难也有隐隐加重的趋势。 他蹙眉,重新坐回到椅子中,看着跪在香案前的人:“说吧,究竟是因为什么事?” 柳臻颃倒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也没忘了说她借用祖师爷,隔空杀人的事情。 “师父,如果是别的事情我就忍了,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动我未婚夫。” 她说完,不仅不认错,反而还梗着脖子,眉眼中全然都是倔强:“所以犯了杀戒,退了修为我都不后悔,道心不稳,我再修习就是,总归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不能受欺负了。” 第977章 就算是送给祖师爷当礼物了 “混账。” 佛尘一甩,重重的拍在了地上,青砖地面瞬间裂开一道细小的痕迹,师父怒目呵斥:“你要清楚烂掉的果子是会自己掉落的,你只需冷眼旁观,因果无需亲自动手,孽积甚深,老天有眼自会分辨。” “师父。”柳臻颃挺直腰背,眸底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坚持:“我不要。” “你说什么?” “我不。” 柳臻颃重复,眼神温凉,逼近冷漠:“旁的事情皆可,唯独瞿啸爵不行。” “孽徒。” 下一秒,浮尘直接抽在了她的身上,力道明明看着不重,但却衣袖下却肿起一道红痕。 她一动不动的受了,依旧维持着恭敬乖顺的姿态,可倔强的厉害:“烂掉的果子是会掉,但总有日复一日的积累才行,我等不了,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给它一个痛快,要它往后的日子里腐烂发臭,要它永远不能生根发芽。” “你这是以怨报怨。” “对。”柳臻颃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起身时,肌肤娇嫩的额头起红肿一片:“师父,我有违您老的教诲,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你……”师父有一瞬间被呛得牙口无言,只能愤愤道:“孽徒,这是会毁了你自己的。” “师父,我现在不在乎这些的。” 也许真的是下了山,沾染了尘世脏污,比起当初等待天道轮回的报应,她现下更喜欢当场睚眦必报的痛快。 而且…… 以往的她是心无旁骛,可现在,她有比修行更在乎的人了。 她又磕了下头,红肿处愈发明显:“师父,芸芸众生,老天爷是看不过来的,他的孽我替老天解决,至于我这辈子的德……就算是送给祖师爷当礼物了。” 无爱方可破全局。 可这情爱……她沾染了便沾染了。 “师父,我最终还是要去国外走一趟的,不管是为了龙脉国运,还是为了瞿啸爵,既然幕后之人想要瞿啸爵的命,那么……他不死,我不安。” 师父被气得坐在上方直喘粗气,原本那副 ъitv庄严慈爱的模样也被毁得干干净净,盯着柳臻颃那副坚持的模样,最后只能咬着牙:“我就知道,收了你这个徒弟,我会被气得少活好多天。” “没办法,我这叫恃宠生娇。” 瞧着师父的态度和缓,柳臻颃立即笑起来,明媚娇艳,一看便是被细心呵护娇养起来的人:“说到底,还是师父疼我。” “谁教你这么油嘴滑舌的。”师父态度状似嫌恶,实则嘴角翘起掩盖不住的孤度:“还不跪好了?好好的在祖师爷面前忏悔你的过失,这柱香灭之前不准起身。” “是师父。” 柳臻颃重新挺直腰身,认认真真跪在垫子上,然后眨眨眼,用商量的口吻,“师父,这件事他是不知道的,你别和他说呗。” 虽然,她没有说明白“他”是谁,但师父的眉心瞬间褶皱起来:“什么?他不知道?” “可能知道一点。” 柳臻颃的手指拉开一点细缝:“但是他不是很清楚,我也不想让他知道的太清楚。” 第978章 师父,我想请您帮个忙 师父闻言,也未曾回复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是道:“你这孽徒,还有其他事情吗?无事就跪好了。” “对了,师父,还有最后一件事。” 柳臻颃又伸出一根手指,笑得极为狡黠:“师父,帮我赚个钱呗。” 这要求令师父心头一塞,浮尘一甩,转哼:“光会压榨你师父的孽障。” 这头柳臻颃听从师命乖乖跪香,另一头瞿啸爵便被谭师兄引着走进了一间虚掩着门的厢房。 谭师兄朝他施了一礼:“瞿施主,师父在里面,请你进去。” “谢谢。” 毛呢大衣被搭在手臂上,他上前推门,一眼就瞧见师父就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双眼紧闭,双手虚合,搁生腹前,吐气均匀,不怒自威的模样颇有一种电视剧中世外高人的姿态。 瞿啸爵上前一步,随手将外套搁到一边,素日里优雅桀骜的身影下一秒便双膝一跪,跪在了师父前方的蒲团上,温和不带任何攻击性的嗓音唤道:“师父。” 闻声,师父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眉目间飞快的闪过些惊何:“你竟然肯跪我?” “为何不肯?” 瞿啸爵反问,语气坦然自若:“您自小将柳臻颃抚养长大,名为师父,实为父亲,我身为今后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跪天跪也跪父母双亲也是所应当的。” 哪怕是跪在地上,他也显得彬彬有礼,没有半点在外人面前的架子。 师父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见过大多人,自然也能一眼瞧出他看似温和的伪装下太过厚重的犀利与冷锐。biqμgètν “恩。”师父只应了一声:“你起来吧。” 可瞿啸爵没动,刀工神斧的脸庞矜贵的很,就连下跪这种事情都折辱不了半分,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师父,我想请您帮个忙。” 这话说的太过自然而然,仿佛是多么的理所当然。 师父睨着他这幅姿态,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种恶趣味来,臻颃不是不愿让他知晓她修为衰退的事情吗? 那自己……偏让他知道。 双脚着地,师父起身:“你身为臻颃的未婚夫,也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她最近的变化?” “师父说的是她修为衰退的事情吗?” “你知道。” “这也正是我想请您帮的忙。” 师父这才来了点兴趣:“你说。” 瞿啸爵薄唇微张,除去刻意营造出的温和外,还多了层说不出的压迫感,一字一句道:“我想请您做个阵或画个符,能将臻颃今后所受到的伤害转加到我的身上。” 此话一出,师父难得被震得指尖一颤:“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将臻颃今后所需承受的伤害都转移到我的身上。”一个头碰到地上,重得令人听完心中咯噔一声,然后就听到他嗓音轻描淡写的:“还请师父成全。” …… 柳臻颃跪完一柱香已经是五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她看着已经彻底消失的火光,立刻瘫坐在地上,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嘶了一声,腮帮鼓起,喃喃自语:“这香什么时候又变粗了这么多,以前最长明明是三个半小时的。”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拖着还残留意酸麻之意的双腿走出正厅,一开门,就瞧见月光下瞿啸爵就坐在台阶上,身上穿着件黑色毛呢大衣,怀中还抱着件,对比他往日里干练又落拓的姿态而言实属有些狼狈。 可这也意味着,他是在……等她。 biqμgètν 第979章 就让你的徒弟来气死我不成? 这样的认知令柳臻颃心底生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令他忽然间很想亲他。 这么想,她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待瞿啸爵听到动静,从台阶上起身,那股古龙香水混合着月光特有的香气朝她迎面扑来,他将怀中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关切皱眉:“天气这么冷,你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 还未等他的话说完,她便踮起脚,攀着他的手臂,吧唧一口便亲在了他的脸颊上。biqμgètν 也不是她不想亲嘴,实在是角度不允许。 还来等下一秒,瞿啸爵的大掌便下意识的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只大掌下滑,搂住她的腰身,薄唇就要碾上她的红唇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闷闷的偷笑声。 柳臻颃的视线转过去:“谁在那,快滚出来。” “师姐。” 几个脑袋光光的小萝卜蛋子从隐秘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你推推我,我搡搡你,谁也不敢真的上前,只能隔着远远的:“师姐,你带过来的小徒侄已经醒了,一直哭个没完,谭师兄让我们过来找你去看看。” 他们说的应该是慕洁。 瞿啸爵倒是没有再和柳臻颃继续亲昵下去,将早就准备好的纸袋塞进她的手中,嗓音温存:“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几个包子,我们边吃边走?” “行。” 素包子是野菜馅的,柳臻颃一吃就能吃出来是观里厨房的味道。 她听着身后小师弟们叽叽喳喳小声议论着他们刚刚差点亲嘴的激动语气,偏首朝身边的男人看去,他身形颀长清贵,也不知道刚刚是在和谁联系,俊脸还有未消散干净的寒凉晦暗。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侧眸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着头,口中包子便含含糊糊的道:“你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他似乎是猜到她想说些什么,用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摩擦了下她的脸蛋,安抚道:“放心,不要担心我吃不下,以往出去做任务的时候,别说是野菜,草根虫子也吃过不少,要真是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野菜对 bigétν我们来说,也是好东西。” 两人随意闲聊着,就来到了给慕洁安排的厢房。 还未进去,就听见慕洁的嬉笑声,童声童气的,还有师父无奈的训斥声:“你们几个猴崽子,看着我被这小丫头拽胡子玩,也不知道来帮把手。”ъitv “师父,我们可不敢。” 有几个胆大的徒弟笑起来:“我们刚刚怎么哄这个小徒侄,她都一直哭,还是您老厉害,一抱她就不哭了,如果我们再接过来,怕是又要哭闹不止了。” 柳臻颃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慕洁光着脚坐在师父的腿上,手中拿着一块糕点,一边啃着,一边用手拽着师父的白胡子,像是得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般,双眸笑弯了起来,口中咿咿呀呀说着些话,挺含糊的,令人听不太清。 整个厢房里的人都在笑,唯独师父苦着一张脸,在瞧见柳臻颃时,立刻蹙眉:“你这孽徒,还不赶紧把你的小徒弟抱走,这是你自己气不死我,就让你的徒弟来气死我不成?” 第980章 他会爱屋及乌,喜欢透顶的 “可我觉得慕洁还挺喜欢师父的,要不师父你再多抱会儿?” 柳臻颃这么说,师父立刻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哪怕是慕洁被瞿啸爵第一时间抱了过去,他还宝贝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你看看,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没有你未婚夫懂事,要是再让你家这个泼猴在我身上蹦跶两下,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早早的去见祖师爷了。” 可慕洁却丝毫听不懂师父的话,被瞿啸爵抱在怀中也不安分,红彤彤的大眼睛睨过来,探头探脑的朝柳臻颃的方向伸手,稚嫩而软哒哒嗓音依赖的很:“干妈,抱抱……” 怎么又是这个称呼? 柳臻颃倒是没吝啬的将她接了过来:挑眉:“以后你可不能叫我干妈了,要叫师父。” 慕洁的年岁根本就没有到明白“师父”两个字是何含义的时候,懵懵懂懂着眉眼,学模学样的跟着唤:“师父。” “哎。” 还未等柳臻颃的话音落下,就瞧见慕洁的眼眶倏然一红,双臂环着她的脖颈,小嘴一扁就哭了出来:“干妈,我要爸爸,要爸爸……”biqμgètν 得,她刚刚教了半天都是白教。 低笑声从头顶上响起,骨节分明的大掌从天而降,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瞿啸爵睨着她那副想哄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哄起的模样,不由得失笑:“行了,交给我吧。” 说着,他将人从她的怀中抱出来:“跟干爸干妈在这里乖乖住上几天,等你玩够了,我们就带你回去找你爸爸,恩?好不好。” 肉眼可见的,瞿啸爵收敛了一身的桀骜锐利,用手轻拍着慕洁的后背,态度轻柔,仿佛素日里就是个多温润平和的人般。 慕洁还真被哄住了,抽抽噎噎着:“真的?” “当然是真的。” 慕洁又问了些有的没的问题,他都好脾气的一一回应着,倒是令师父看得不住的点头:“看来你未婚夫是个喜欢孩子的,以后你们若是有了孩子,他也能多帮衬着些。” 天色已经很晚了,柳臻颃窝在椅子上有些犯困,杏眸半睁不睁的,闻言也不害羞,伸手戳了戳瞿啸爵,眼巴巴的瞧着:“师父问呢,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女孩。” 瞿啸爵毫不犹豫的应着。 尤其是像是慕洁这样三四岁的小姑娘,顶着西瓜皮的小脑袋,白白软软,奶声奶气的唤着你的名字,几乎能让人萌化了心。ъitv 尤其是那张脸如果再跟柳臻颃的有那么五六分相似的话…… 他会爱屋及乌,喜欢透顶的。 “看吧。”柳臻颃摊摊手,一副我就猜到的小模样,叹了口气,劝道:“我和他命中会得两子一女,他喜欢女孩,肯定不愿意将人送过来的,师父你还是绝了收我女儿为徒孙的心吧。” “你这猴崽子,怎么还惦念着这一茬。” 他当初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养你就足够气死为师了,你今天回来不过半日,就气得为师心脏犯疼,如果今后再养你女儿,怕是要让为师这把老骨头真的葬身在后山了。” 听说师父心脏疼,柳臻颃哪怕是思维混沌着,也下意识伸手过去搭住他的脉。 她感受了几秒:“师父,你这平脉流利有力,从容和缓,身体挺健康的,除了左观浮,应该是昨晚想我想的睡得比较晚外,没有心脏方面的毛病。” 话音落,厢房里就传来“噗嗤”几声,旁边看热闹的师兄弟们都偷笑起来。 第981章 咬自己很疼的,所以你帮帮我呀…… “笑什么笑?” 师父用浮尘在他们脑袋上挨个敲了下,然后才起身:“天色已经不早了,都抓紧时间回去睡觉,明天早课谁要是迟到就等着挨罚吧。 “是,师父。” 师父缓步朝外走去,又好像倏然想起什么般,转头睨过来:“对了,臻颃,明早给为师送几滴舌尖血来,为师有用。” “好。”柳臻颃信任的并未问有何用,半靠在瞿啸爵的身上,困到意识模糊,应道:“要什么容器盛放?金木玉瓷水晶?” 她说的这几样听起来只是容器材质不同,但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 金木玉瓷水晶,指的便是金木水火土五行。 师父思索了下:“瓷瓶就行。” “好嘞。” 闻言,师父转眸,视线与瞿啸爵在半空中有着瞬间的交汇,其中全然都是复杂和他们自己才懂的深意。 等到夜晚的寒风更加凌冽了一层,厢房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幕洁刚刚从昏迷中清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瞿啸爵抱过哄过,两人之间平添了几分熟稔感的缘故,此时她正奶声奶气的央着他给她讲故事。 更难得的是,瞿啸爵除了刚开始的错愕外,接受程度很好的收敛通身锋芒,真像是位新手爸爸般,边用大掌轻轻在她后背上拍抚着,边磕磕绊绊的讲述着《海的女儿》,其实他并未听过这些故事,所以就胡编乱造了不少情节。 “小美人鱼面对背信弃义的王子,用女巫给的利刃直接刺入了王子的胸膛,亲手结束了由她救起的性命。” 只不过,如此大相径庭的故事情节却未引来任何的附和或回应,全因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窝在香香软软的被窝中都眉目舒展,呼吸均匀,睡得格外香甜。 他将恒温奶瓶移到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保证墓洁半夜醒来一伸手便能拿到,然后才将陷在被窝里的小女人挖出来,打横抱起。biqμgètν 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小脑袋在他的肩头蹭了蹭,娇气娇气的状似吃语:“师父要舌尖血,你可要帮帮我。” “我能帮你?” 瞿啸爵狐疑着,走出门外,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个小弟子,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的,朝他嘿嘿的笑:“师姐夫,你跟师姐先回去休息,今晚轮到我在小师侄这里当值,放心,我能照顾好她的。”bigétν 观里向来有轮班当值在各个大殿守夜的习惯,现下也不过是多了个当值地点而已,更何况在慕洁这边轮值还能偷睡,大家自然是愿意的。 瞿啸爵不清楚对方姓什么,就只能礼貌颔首:“多谢。” “不谢不谢。” 笔挺的西装裤包裹着长腿迈着步子朝前走去,待离远了些,他才重新垂眸,用额头蹭了蹭她的,低声询问:“你刚刚说让我帮你,怎么帮你?” 取舌尖血,还能怎么帮? 当然是…… 柳臻颃搂着瞿啸爵的脖颈的小手微微用力,仰着下巴,就吻上了近在咫尺的薄唇,舌尖不仅主动的探了进去,甚至还恶趣味的咬了咬他的唇瓣,含含糊糊着:“咬自己很疼的,所以你帮帮我呀……” 第982章 能在危急时刻,保她一命 第二日,盛有舌尖血的瓷瓶是由瞿啸爵交给师父的。 师父掂了掂,反手将另一个玉瓶递到他面前:“此阵法还需你的三滴血,心头血最佳,舌尖血次之,两者混在一起才可成阵。” 可下一秒,瞿啸爵便将玉瓶还了回去,温和着的俊脸明显蕴藏着几缕笑意:“不用了,给您的瓷瓶中就已经混有我的血。” 想想昨晚柳臻颃像是个小野猫般扑上来,试图无痛取血的画面,他就觉得喉头一紧。 只不过,现下的地方不太合适,他们就只是吻了吻,剩下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biqμgètν 师父也不知是否猜到其中深意,玉瓶被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手中的念珠捻了起来,语气有几分意味深长:“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臻颃的大劫是在国外,也就是说,她这半年里会出门,你恐怕也会跟着去才对。” 面对师父,瞿啸爵并没有任何的隐瞒,颔首温淡的吐出两个字:“是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将所有伤害都转到你身上的话,你是有可能会死。” 他们修道之人,会有修为凝神,元气护体,平日里切磋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打起来,一旦出手,便是杀招。 师父原以为他的话会令瞿啸爵多少怔楞几秒钟,但谁曾想,他眸色自然的微笑,语调中微不可绝的郑重:“师父,您放心,事情的严重性我很清楚,但正是因为我知道这是她命中大劫,才想出这样的方法。” 至少…… 也算是能在危急时刻,保她一命。 当初,他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柳臻颃在和顾天师圈地内斗之时,便陡然生出了这样的念头,只是现在才得以实现罢了。ъitv 师父一声不响的凝视着瞿啸爵良久,才缓慢的磕上眼皮,略显苍老的大掌将念珠捻得愈发的快,启唇淡淡的道:“今日之内,此事我会帮你办妥的。” “谢谢师父。” 他垂首,显得彬彬有礼,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这件事还麻烦您保密,不要告诉给臻颃知道。” 师父没有睁眼:“放心。” 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合上时发出轻微的木头摩擦的声音,而后恢复到平静。 从始至终,师父都稳坐在蒲团之上,唇瓣蠕动,似乎是在念经,又似乎不是。 只是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诡异和安静。 柳臻颃难得和师兄弟们一起上早课,兴致勃勃的小模样连跪的双腿发麻都不甚在意了。 念完经,她刚起身,面前的蒲团上就被放得满满当当都是水果,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都是后山上种着的果树上结的果子。 领头的师弟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一笑:“师姐,这些水果是我们师兄弟们今早刚从树上摘得,你要是愿意吃,我们再去摘,算是昨天你给我们带礼物的谢礼。” 玄山的环境宜人,哪怕山下已经大雪纷飞,山上也只是微微有些寒意而已,再加上有阵法,所以树木长势喜人,郁郁葱葱的,自然结果的时间也长。 bigétν 第983章 恩,煮鸟蛋可好吃了 对于这些果子,柳臻颃自然是喜欢的,还顺手往来接自己的瞿啸爵手中塞了一个,仰脸朝他甜甜的笑起来:“你快尝尝,玄山上的果子都可甜了。” 瞿啸爵也不介意这果子究竟是洗了还是没洗,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牵住她,朝大家摆摆手后,慢吞吞的往外走:“我瞧着山下文物院的人已经分批开始扎营了,恐怕不出两三天就要开始勘察挖掘,师父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过去逛逛?” 当然,师父的话还没有这般的委婉。 他当时说话时依旧是那副宝相森严的姿态,可语气是他特有的亲近:“你赶紧让那个孽徒下山去看看,省的哪天家真的被偷了,她还乐颠颠的吃她师兄弟给摘得果子呢,到时候没地睡觉,我看她去哪儿哭去。” 可就算瞿啸爵不说,柳臻颃也能大致猜出师父的口气,就着他的手啃了口果子,唇瓣沾染了些汁水:“现在吧,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ъitv “行。” 两个人原本是想要单独下山的,但谁曾想,慕洁醒后,哭着闹着要找他们。 实在没办法,负责值夜的师弟便抱着双眸含泪的小姑娘寻了过来,苦着一张脸,远远的瞧见柳臻颃,就好似看见什么救星般,大声唤着:“师姐……”biqμgètν 慕洁也跟着伸出胖嘟嘟的手臂,眼角红红的,嘟着嘴巴,有着几分怯生生的小模样:“干妈……” 两个人靠近,慕洁下意识就想往柳臻颃怀中钻,但瞿啸爵却先一步将人抱到怀中。 可慕洁似乎是不太情愿,小身子一个劲儿的往柳臻颃的方向扭动着,本就白白软软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委屈,身上穿着小号的青色道袍,颇有几分观里小徒弟的模样,呐呐的喊:“干妈,抱抱……” 可她伸出去的小手立刻就被瞿啸爵的大掌攥住了,温淡的语气显得颇为亲近:“干力气小,抱你时间长了,容易累的,干爸抱你好不好?” 慕洁那双跟柳臻颃真有几分神似的眼睛微微有些迷茫,但还是听话乖巧的收回手,巴巴的应:“好,干爸抱抱。” “行,那你跟干爸干妈下山一起去玩。” 就这样,瞿啸爵一手抱着慕洁,一手护着柳臻颃,三人慢悠悠的朝山下走去。 阳光倾洒下来,将三人的模样剪得斜斜长长的,还颇有一种一家三口的恬淡模样。 下山的路不算短,中途瞿啸爵接到了柴政的卫星通话,柳臻颃便带着慕洁站在树根底下,仰脸眼巴巴的瞅着树枝上的鸟窝。bigétν 慕洁吧嗒吧嗒小嘴:“干妈,蛋蛋……” “恩,煮鸟蛋可好吃了。” 她小时候天天啃馒头土豆,吃得嘴巴淡的时候,就到后山里摘果子掏鸟蛋吃,后来长大了些,才开始盯上后山上那些小动物。 所以…… 她决定重操旧业。 “你乖乖在这里呆着不要动。”她将慕洁安置好后,蹲下来和她平视着,耐着性子嘱咐道:“干妈上去给你掏鸟蛋,一会儿我们回去煮来吃,好不好?” 一听到有吃的,慕洁眼睛亮晶晶的,小脑袋不住的点着,手指歪头,跟着重复:“煮鸟蛋。” 第984章 大哥,这可是买一送一的好事啊 柳臻颃算是看出来了,慕洁跟她一样,都是个偏爱吃食的。 她失笑的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头,弯腰将裤腿扎好,抱着树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鸟窝是用泥巴和树叶筑成的,鸟蛋被安置在里面,还残存着轻微的温热感,柳臻颃刚妥善的将它们都揣进口袋中,就听见树下传来了靠近的脚步声,和男人交谈的声音。 “大哥,你看这怎么有个小丫头?” 有个看起来腮骨缩削,獐头鼠目的男人背着个双肩背,在树下东张西望了下,瞧着四下无人,便呈包围式将慕洁控制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在略显凌乱的衣服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块肉干来,在慕洁的面前晃了晃,引诱着:“小丫头,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 似乎是听到“爸爸”这个词,慕洁稚嫩又精致的眼眸瞬间又红了起来,就连软萌的嗓音也噙上一层哭腔:“爸爸……想找爸爸……” 说着,她还想朝柳臻颃所在的树干方向走去。 但却被男人抓住了衣领,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嘿嘿一笑:“大哥,我看这小丫头穿的是道袍,恐怕是被爸妈遗弃,才被山上道观收养了吧,不如我们……”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其中所指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男人所称呼的大哥身材高大魁梧,鼻子长而带勾,眉骨突露,总归看着都有点凶神恶煞的模样,闻言立刻蹙眉,扬声便训斥:“咱们来是做大事的,如果把这个小丫头带上,容易坏事。” “可咱们在这个破山上转了三四圈了,别说是墓了,就连个人都没有见,我总感觉咱们是被鬼打墙了,怎么走都是这点子风景。” 大哥也朝四周环顾了一圈,但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他继续道:“大哥,别想了,咱们找不到墓,把这个小丫头片子弄下山,也算没白来一趟。” 就在大哥还在纠结的时候,就听见一道温凉又随意的嗓音从天而降:“嘿。” 下一秒,就有不明物体就直接砸在了下意识抬头的他们的脸上。 黄黄白白的东西,还带着点腥味,粘稠的顺着脸部轮廓流了下来,有着说不出的恶心。 两个男人用力的抹了一把脸,脸色瞬间凶狠下来,脏话刚准备骂出口,抬头便看见柳臻颃就坐在树杈上,四面八方的光线透过树枝的间隙落在她的身上,她五官氤氲在阳光中,有着说不出的明媚漂亮,朝他们慢吞吞的招手:“你们好啊,能麻烦松开你们的手吗?你们抓着的是我干女儿。” 长相颇有些獐头鼠目的男人一听,不仅手抓得更紧了,还朝旁边人凑了凑:“大哥,这可是买一送一的好事啊,这荒山野岭的,做什么都方便,你可别再犹豫了。” 但大哥却是个有眼力的,睨着柳臻颃身上那件青色道袍,当即便训斥:“住嘴。” 然后他朝她拱了拱手,很不标准:“不好意思,今天是我们兄弟冒昧了,还请道姑不要介意,我们这就离开。” 柳臻颃没有说话,倒是男人有些着急和不解:“大哥。” “闭嘴,还不赶紧走?” 第985章 我的鸟蛋都快没了,你还要凶我 只可惜,两个男人,准确点来说,是两个盗墓贼,谁也走不了了。 柳臻颃从高达五六米的树杈上跳下来,落地轻盈的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响,正好挡住两个盗墓贼的去路,不施粉黛的小脸笑得眉眼弯弯:“别走啊,陪我去个地方吧,到时候会有很多人陪你们玩的。”biqμgètν 两个人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道姑这是何意?按理说,我们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才对。” “我们的确没仇。”柳臻颃点着小脑袋,很是赞同的模样,五官清净狡黠:“不过,我没有提前准备礼物,只能临时现逮了。” 她的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着,他们根本听不懂。 可大哥却无声无息从口袋中掏出弹簧刀,朝着慕洁的方向无声息的走了一步:“道姑,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两对一,我可不能保证你和你的干女儿还能不能离开这里。” 说着,他便倏然伸手,准备劫持慕洁当人质。 但下一秒,一把从密林里飞,直接射穿大哥的手掌,“嗡”的一声钉在身后的树干上。 同时间,柳臻颃也将鸟蛋扔了出去,正中瘦而猥琐的男人的额头上,他眼前猛然一黑,脚下踉跄了两下,直接摔倒在地,他只觉得一把锤头狠狠砸在了他的头上般,头晕恶心的根本站不起来。 “你们没事吧?” 单手插在口袋中,极具压迫性的身形从密林中大步走出来。 其实,瞿啸爵一早就发现了这两个盗墓贼,只是碍于柳臻颃的手势才临时掩藏身影,静待事态发展。 安抚性的将眼神巴巴的慕洁抱在怀中,他才眯起黑眸,朝柳臻颃靠过去,虽说知晓她无事,但还是训斥道:“下回不要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了,真的万一伤了你们俩怎么办?” 闻言,她仰脸,秀气的眉头都快拧到了一起,张嘴便是:“你凶我?” 在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小嘴便是一扁,随手又是一个鸟蛋扔了出去,黄黄白白的砸了魁梧的男人一头,看着对方被砸晕趴在地上不得动弹,她还模样可怜巴巴着:“我的鸟蛋都快没了,你还要 biqμgètν凶我。” 看着她那副小德行,瞿啸爵下意识就要失笑出声。 她也是被他娇宠出来的,受不了半点的不如心意。 只不过…… 他乐意宠着。 瞿啸爵一把将人扣在怀中,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语气要多咬牙切齿就有多咬牙切齿:“你真是我的小祖宗,我怎么敢凶你,你凶我还差不多。” “你看,你现在又凶我。” “是,都是我的错,那你要我怎么赔偿你?” 瞿啸爵的话音落,柳臻颃还真认真思索起来,半晌摸了摸肚子,眼巴巴的仰脸:“我饿了,想吃煮鸟蛋。” 看着她摊开手,掌心里静静躺着的艰难残存的最后一个鸟蛋,瞿啸爵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最后认命的咬牙:“行,咱们煮鸟蛋吃。”ъitv 一个鸟蛋肯定是不够一大一小两个小女人分的,那剩下的…… 肯定是要瞿啸爵重新去寻找了。 就这样,明明四五十分钟就能走完的山路,被这般折腾过后,生生的走了近两个半小时,他们才远远的看见文物院在山脚下扎好的帐篷。 第986章 最低也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此时,关老正蹲在地上,拿着工具,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柳臻颃便连个招呼都不打,拽着跟绳子就快速朝他走过去,笑容明媚得意的很,打声招呼道:“关老,快看,我给你送礼物来了。” “于飞?” 关老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惊讶的从地上站起来:“你和啸爵怎么都在这?” 瞿啸爵抱着慕洁,挺拔的轮廓就算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也让人忽视不了半分,闻言只是眉眼矜贵的颔首:“关老。” “哎。”关老应,蹙着眉:“是谁背着我联系你们了?” 关老说这话倒也不算是无凭无据,要知道这次制定墓穴挖掘任务前,便有人想要吸取上次的教训,在会上提议叫上于飞一起,省的再像上次般,出什么纰漏。 但关老和文物院的院长却知道,于飞最近正在和领导人接洽国运被窃之事,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要远赴国外了,所以便驳了这项申请。 可柳臻颃却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闻言便有些抱怨的皱鼻子:“你们都要偷我家了,我要是再不来,师父怕是都要下山去打死我了。” “你家?” “对啊,你难道不知道这座山就是我家吗?” 面对柳臻颃真诚的发问,关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的确知晓这山在数十年前就被人买了下来,是私人财产,但这些年来,这山也未曾见人出入,也没什么改造,甚至连个“私人领地,请勿进入”的标识牌都没有,他们便以为是被废弃了的,也没有征求买家的意见,便贸贸然的闯了进来。 当然,他们也不是非要在山脚下扎营,而是他们根本上不去。 想当初,他们刚走进密林里,还没走多长时间就被兜兜转转的又送了出来,绕回了原地,所以他们不得已才准备整顿下来,看一看情况。 关老满脸歉意的笑了笑:“于飞,是我们事前没有准备妥当,并没有抢你……” “老师,副院长叫您过去。”ъitv 关老的话还未说话,就瞧见徐见深快步朝这里靠近,隔着远远的出声打断:“说是想要和您讨论下密林的事情,特别像是上次和于飞老师一同下的那个墓里……于飞老师?” 柳臻颃穿的是道袍,所以向来被关老夸得持重又谦和的徐见深认出她时嗓音都不受控的高了三个度:“您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不通知您吗?” “你好呀。” 柳臻颃朝他笑眯眯的招手,他是关老的得意门生,当初下墓时他们也是见过的。 她说着,又倏然想什么,将绳子往前拽了拽,眉目狡黠着:“我是来给你们送礼物的。” “礼物?” “这不。” 绳子的另外一头捆着的是两个正处于昏迷的男人,一高大一瘦弱,穿着相似的服饰,似乎是被柳臻颃全程这么拖拽过来的,衣服已经被磨破了不少,就连暴露在外的肌肤也平添了几处血痕,还沾染着草汁,看起来狼狈的不行。 关老这才反应过来,狐疑着:“他们是谁?” “盗墓贼啊。” 柳臻颃将绳子交到徐见深的手上,清净温凉的五官不带半点妆容,笑得很纯粹:“他们原本是想要先你们一步找到墓穴入口的,但奈何在山上兜兜转转的,失去了方向又遇到了我,所以……” 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这可不是小说的世界,盗墓贼更不是电视剧中描绘的又帅又多金,还善言稳重,是什么一门之主。bigétν 现实生活中,像是这种偷盗文物可是要判刑的。 最低也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柳臻颃摊摊手,语气随意又无奈:“没办法,谁叫他们命不好,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 最重要的是,还被她这个正主发现了。 第987章 天天让路过的狼吓死他 关老盯着地上满脸狼狈,生死不知的盗墓贼,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同情还是……同情。 他清了清嗓子:“所以你是来阻止我们进行下墓的?” “当然不是啊。” 柳臻颃将手中的绳子递到徐见深的手中,睨着他拽第一下时竟没能拉动,她瞬间眉目舒展的笑了起来,挽住瞿啸爵的手臂,侧着脸同关老交谈:“我过来只是来监督你们不要偷我家。” “什么叫偷你家?” “文物院不是准备在这开发博物馆吗?” 关老暗自点头,原本是有这样的准备。 毕竟这里是难得地理位置优越,依山傍水,距高南城区如果修一条专道的话也不算太远,但现在…… 关老摆摆手:“这都是谣言,还未有专门的批复下来。” “什么?”柳臻颃的脚步一下子停滞在了原地,用一种近乎于委屈的小表情看向瞿啸爵,嗓音闷闷的:“他们不准备建博物馆啊,白让我回来跪了五个小时的香,我今晚还给跪五个小时,我的命好苦啊。” 说着,她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 瞿啸爵一手抱着慕洁,一手搂着她,先是领首朝关老致歉,而后温声哄着:“没关系,你这也算是专门回来看师父了,你不是平日里总想他吗?” “可他专门给我定制了那么粗的香,足足够我跪五个小时了。”柳臻颃愤愤的伸开小手,五根手指白嫩纤细,展示给瞿啸爵看:“五个小时呀,我的膝盖都跪青了。” 她又把道袍撩开,又把裤脚挽上去,露出膝盖,上面的确青紫泛红一片,在白哲的肌肤上格外的打眼。 睨着,瞿啸爵立刻心疼的蹙眉,俊脸泛出一层薄薄的温怒:“怎么跪成这幅样子了?” “是吧。”柳臻颃鼓着腮邦,委屈的要死,咧着嘴干嚎不掉泪:“师父这是想让我跪死,这样就没人等他百年以后,非要把他火化,还把他扔在后山里,天天让路过的狼吓死他。”ъitv 瞿啸爵俊脸按捺着失笑的痕迹,当着有些惊讶的关老和不远处怒力拖拽昏迷二人组的徐见深,他拍拍她的小脑袋,言语间打趣:“我好像能理解你师父为何天天气得牙根痒痒了。” “你竟然不偏向我。” 柳臻颃扁扁嘴,看起来颇为生气的模样,一把将慕洁从瞿啸爵怀中抢了过来,气呼呼的就往前走颇有一种离家出走的架势,还招呼关老:“关老快来,我要留下来帮你们,你可要管我饭啊,不给瞿啸爵吃,饿死他。”biqμgètν 闻言,关老立即笑起来,本就略为混浑浊的眸子眯成一条线,看着面前这对小夫妻打情骂俏着,还跟着附和:“行,不给他吃,饿死他让你心疼死。” 慕洁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许就听懂“饿”字,懵懵懂懂的从口袋里掏出点东西,白嫩嫩的小手捧着送到柳臻颃跟前,奶乎乎道:“干妈,蛋蛋……” 慕洁这是以为她饿,要将为数不多的鸟蛋送给她来吃。 柳臻颃的心瞬间一软,先是在慕洁肉乎乎的脸蛋上亲了下,又重新将鸟蛋塞回她的口袋中:“乖,你自己留着吃,干妈不需要的。” 第988章 还被华章司的前女友捉奸在床 慕洁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懂柳臻颃这话,白嫩嫩的小手攥着她的鸟蛋也没有收起来,就连瞿啸爵将文物院给他们准备好的饭菜端到她跟前,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瞿啸爵没有强行将鸟蛋拿过来,只是温声询问着:“能自己吃饭吗?需不需要我喂你?” 她仰起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有些迷茫,但还是乖巧听话的接过汤匙:“我可以的。” 但她毕竟年纪还小,有些饭粒有些从唇边漏了,掉在了衣服上。 瞿啸爵见状,原本是想要替她擦拭干净后,喂她吃饭的,但骨节分明的大掌刚准备动作,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偏眸看了眼,唤:“臻颃。” “怎么了?” 柳臻颃正和关老在讨论玄山脚下这块墓,闻声偏着小脑袋凑过来,圆溜溜的杏眸同样的迷茫,但听着手机铃声,又很快反应过来:“你要去接电话吗?那慕洁就交给我吧。” 平日里,柳臻颃的性情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又怎么能照顾好另一个小姑娘。 他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淡淡而不经意的道:“没事,你只要看好慕洁,不要让她乱跑就行。” “放心啦,这么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索性,这通电话是申超打过来的,应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要紧事,瞿啸爵便也没有走得太远,犀利森寒的身形哪怕是维持在能瞧见她们俩动静的距离,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浓重压迫感。 他一心二用着,将电话接起,语气波澜不惊:“有什么事找我?”ъitv “爵哥,你总算是接电话了。” 申超在电话这头大呼小叫着:“快让我给你说个劲爆的消息,现在整个南城区恐怕就剩你一个人不知道了。” 听他说的严重,瞿啸爵垂下眸来,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说吧,什么事?” “米云归和华章司……”申超拖着长音,故意制作悬疑感:“走错房间,上错床,竟然睡了。” 最重要的是…… 还被华章司的前女友捉奸在床。 昨晚那场景,申超现在想想都觉得劲爆,暗搓搓的手指:“这事闹的挺大的,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人做推手,但爵哥,米家的德行你也清楚,整个米家也就米云归还能拿得出手,当初米家就想将她卖给司家,后来算盘落空后,她还跟你家小婶合作算计过你一回,现在米家知道她跟华章司睡了,怕是有的闹呢。” 申超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话。 与此同时的南城区,米云归果然站在华章司的跟前,哪怕对面那股阴郁沉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浓郁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她也丝毫不怯场,浅浅一笑:“我承认是我知晓您的酒店房号主动进去的,但您睡了我是事实,被您父母知晓让您带我回家也是事实,华二少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我安分守己,但还是需要我配合的,不是吗?”ъitv 华章司冷眼睨着她,手指间捏着的香烟一明一暗,那股深寂的阴郁多了些高深莫测。 没有顶级的家世,模样也只是普通,可…… 太过聪明的女人,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第989章 前期女追男,后期男追女 头顶上的灯光明亮,映射到两个人的身上,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莫名萦绕出一种说不出的死寂。 半晌,华章司才吐出一口烟:“继续。” “华二少应该清楚,我主动送上门是想要逃避我父亲的逼迫,所以……”米云归看着他氤氲在青白烟雾中的俊脸,语调柔顺:“请你放心,我会很好的配合你的,只要你愿意暂时作为我的挡箭牌即可。” 从“您”变成“你”,就可以看出她身份上的转变。 所求方到合作方。 站得挺拔的男人就这般任由昏暗的光线在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将他通身的郁气描绘的愈发明显:“你应该知道,我向来不喜欢送上门的女人。” “对。”她看着他的眼睛:“毕竟华二少追求前女友的事迹曾经在南城区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爱而不得最是可悲,尤其是现在前女友还投入其他男人的怀中,华二少心中恐怕堵着一口气才对。” “你在嘲讽我?” “不敢,只是陈述事实。” 米云归的嗓音如同她身后披散着的长发般柔顺,微微笑:“我只是自认不比你的前女友差,我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除了家世稍微欠缺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妥,至于华二少……恐怕最不需要的便是家世的助力吧。” 男人一声不响的将手中的香烟掐灭,深寂的眸从始至终都凝视着她的脸。 而她也没有丝毫的退缩,就这样唇瓣抿出点笑意来,坦然的站在原地。 良久,华章司才重新点燃根香烟,手指弹了弹烟灰,又抽了口,嗓音似乎是氤氲在尼古丁里,微哑:“明天记得来瑞园报道。” 瑞园,就是华章司的住所。 门板开合,待面前的人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后,米云归才长舒一口浊气,脚下踉跄了下,跌坐在沙发上。biqμgètν 她…… 赌对了。 而这样的八卦,瞿啸爵觉得柳臻颃肯定是喜欢的,所以扭头就将故事告诉给了她。 果然,她的杏眸亮晶晶着,小手攀着他的手臂,兴致勃勃:“然后呢?两个人怎么样了?” “申超也没给我说,不过按照章司父母的习性,怕是要立刻让他带着人回家去。” “没事。”柳臻颃闻言摆摆手:“就算申超不知道,我也能算出来故事的结局。” 说着,她便开始掐指头,用此时此刻的时间起卦,口中嘟嘟囔囔着:“女落巳金,男落寅木,临青龙身份高贵,却被金星相克,女身主大安,此事恐怕是女方主动策划出的,但寅对巳,恐怕男性对女性并无不喜与排斥,但过程比较曲折,掺杂利益,不过后期女克男,男方主动,最后成与不成,怕是还要看男性。”biqμgètν 也就是说,前期女追男,后期男追女,结局不明。 瞿啸爵对此没什么兴趣,闻言也只是笑了下,将柳臻颃半搂在怀中:“这件事在南城区也不算是件多大的事情,只是事情出在章司身上,他当年和他前女友……” 他的话还未说话,原本坐在旁边晃荡着小腿,百无聊赖的慕洁在大家的视线中,倏然身体一僵,动作很流畅的从椅子上跳下来,双眸无神的朝外走去。 第990章 要不……你也去死一死? 瞿啸爵第一时间发觉到不对劲,眸色一暗,伸手就去拦:“慕洁?”bigétν “等一下。” 他才伸到一半,就被截在了半空中。 柳臻颃扣着他的手腕,刚刚还娇嗔的杏眸泛出无边的冷意:“她又被控制了。” “我记得她所中的摄魂符已经被你解了。” “恐怕是双重摄魂。” 幕后之人要比顾天师的修为还要高,也更加谨慎,就连摄魂之术也设下了双层,一层藏在洋娃娃中,另一层则藏在更加不显眼的地方。 甚至想得阴暗些…… 慕洁被摄魂操控,怕也是幕后之人算计好的,为的就是……令慕宏害怕,从而将慕洁交给她们来照顾。 如此想着,就瞧见慕洁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距离他们三四米远的位置,赫然扭头,双眸无神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像是木偶娃娃般表情呆滞的小脸勾出一抹近乎挑衅可怖的笑,嗓音有些苍老沙哑,像是个上了岁数的男人般:“柳臻颃,我们终于见面了。” 他能准确念出她的名字。 柳臻颃轻轻拍了拍瞿啸爵下意识护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嗓音带着一贯以来独特的清冷,目视过去:“你是谁?” “我是谁?” 男人笑了起来,眼神盯着她就像是盯着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大言不惭:“算起来,我可以是你祖宗。” 最后两个字一出,隐隐有着戏耍折辱的意思。 可柳臻颃偏生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只是眼神犹带嫌弃的味道:“我祖宗?不好意思,我祖宗都已经死了,要不……你也一死?” 男人似乎被气得一噎,却还是一副阴毒狠辣的嘴脸,浮现在慕洁稚嫩的脸庞上有着格外的别扭:“不愧是天灵子的徒弟,跟他一样只会耍嘴皮子上的功夫。” 天灵子,就是柳臻颃师父的尊号。 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这还是旧仇啊。 虽说师父从未给她说过有关于面前此人的往事,但她…… 能猜啊。 “难不成当初你跟师父同时竞争入室弟子的身份,然后师祖挑选了师父,没选你,你就一气之下叛门出逃了?”bigétν 柳臻颃纯粹是瞎猜,但谁曾想对面的男人好像很生气的模样,脸色刹那间狰狞起来,就连手中的东西都砸了:“那还不是天灵子诡计多端,知道从阿莹入手,今日送花束,明日从奇珍,费尽心机才让阿莹喜欢上他,也让师父挑选了他当继承人。” 哦吼,她这是猜对了? 阿莹…… 不就是她早逝的师母的名讳吗? “所以你是我师父的手下败将,这么多年来都不甘心,但又不敢和师傅对上,就柿子捡软的捏,来欺负我?” 柳臻颃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可男人却暴怒:“竖子胡说,是你师父行事龌龊,蝇营狗苟……” 说着,男人似乎通过慕洁的眼睛观察到了什么,话语一停,视线集中在柳臻颃随意垂在身侧的小手上。 停顿两秒,他讥笑:“怎么?就凭你,还准备凌空画符将我送走?你以为我是姓顾的那种无名小卒?” “是啊。” 被拆穿,柳臻颃没有半点尴尬表情,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将手举了起来,半磕着的杏眸森冷而漠然,一字一句:“当初你是师父的手下败将,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不介意……再让你尝尝那样的滋味。” bigétν 第991章 谁叫你保护不好命门的? 在男人通过慕洁而展露出的不屑视线中,柳臻颃目光近乎于漠然,盯着男人如同死物般,红唇蠕动,快速念道:“九天应元府,无上玉清王,化行满十方,谈道跌九凤,总司五雷,运心三界,群生父,万灵师,奉请九天雷祖。”biqμgètν “轰隆”一声。 话音刚落,原本还晴朗无云的天空霎时阴云覆盖,像是银蛇般的雷电在黑云中穿梭,径直朝着慕洁如同利剑般劈砍下来,激起森林中栖息的鸟类,掀出一片呼啸之声。 可诡异的是,慕洁竟……毫发无伤。 不,也不算是毫发无伤。 她的发辫乱了。 男人松开掐在一起手指,粗粝的嗓音不可置信的笑了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小丫头是你的干女儿吧,你竟也能下这样的狠手,你真是天灵子的入室弟子?怎么没学会他那副蝇营狗苟,优柔寡断的性子,倒跟我金英有几分相似,不如来当我的弟子吧,我保证对你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怎么样?。” “你在说什么废话?” 柳臻颃漂亮精致的脸蛋不耐的厉害,将手指从瞿啸爵的掌心中抽出来,跺着步子朝慕洁的方向走去:“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要么死。” 从始至终,她手掐的指诀都未曾松开,游走在云层之上的雷电也示威般的闪烁了下。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精光:“我要是死了,这小丫头怕是也要跟着死了。” “你觉得我会在意?” 又是一道雷应声劈下,不过却只是劈在了慕洁的脚边:“你窃取的是龙脉和国运,甚至你还虎视眈眈觊觎我男人的性命,如果现在能杀了你,就算是保住了南城区和瞿啸爵,不过是死了个慕洁,换他们值了。” 只可惜,柳臻颃也很清楚,金英只是远程操控了慕洁的肉体,就算真的对慕洁动手,也只不过是伤了金英的修为而已,并不可能真的要了他的命。 这一点,柳臻颃知晓,金英自然也知晓。 “我还以为你被天灵子养在身边 bigétν那么多年,是有多大的本事,原来也不过是……” 他的话未曾说话,一根银针突如其来的刺穿了他后颈的玉枕穴。 一声近乎野兽般的哀嚎从慕洁的口中发出,随后呼吸瞬间粗重下来,单薄瘦弱的身子踉跄着跪在地上,艰难的扭头,一眼便瞧见瞿啸爵站在他身后,修长的身形和健硕的肌肉有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眼神更是如同锋芒般令人避无可避。 他几乎咬着牙:“你们竟然偷袭我?” “谁叫你保护不好命门的?” 柳臻颃摊摊手,这是唯一将他从慕洁身体里逼退的方法,她自然是要用的,懒散的歪头,天上的雷电跟着不住的跳跃:“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滚蛋,还是死?”biqμgètν 金英咬着牙,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首次交锋进行会败在这样的一个小姑手中,不肯堕面子般轻嗤:“你果然如同你师父般狡诈阴险,今日也就罢了,等今后我们真正相见之日就是你身死之时。” 第992章 既然你给脸不要,那就……去死吧 大话谁不会说? 柳臻颃漂亮的杏眸一点点的眯起,有些从骨子中散发出的不耐烦,嗓音冷艳:“啊对对对,所以你现在能滚蛋了吗?那边的人看得时间也挺长了,我可不想跟你一样像是个跳梁小丑般,在这演戏。” “放肆……” 金英的话还未说完,天空平白又一道如同利剑般的惊雷直接劈在他的头上。 慕洁的身体似乎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电流般,手脚一软,完全不受控的跌坐在地上,无论他如何控制,都站不起来。 只瞧见柳臻颃眉眼也跟着下压,酝酿出的色调和温凉的嗓音组成一种极致的烦躁感:“你到底是滚还是不滚?不滚的话……就直接死在这里吧。” 说着,她红唇紧抿,小手一翻,她将随身携带的法鞭掏了出来,如同蛇般游走在地上。 金英在看到法鞭的一瞬间,瞳孔微微放大。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他师父当初传给天灵子的,天灵子竟也舍得传给他徒弟。 毕竟,这法鞭莫说隔空杀人,只要操作得当,只怕一鞭下来,他的神识和修为也给受到极大的破坏。 金英此时稍稍按捺,却依旧不肯服输:“我看你现在恐怕也是修为不稳,神识浮动,若想要操控这法鞭,怕是你自己半条命也给折在这里。” 可柳臻颃连理都未曾理会他,半磕着眼眸,漠然的嗓音彻底失去耐性:“既然你给脸不要,那就……吧……” 手腕一抖,法鞭甩出去的瞬间遍布上一层火苗,像是条火蛇般朝着金英游走过去。 金英未曾想过柳臻颃哪怕豁出半条命来也要坏他修为,不敢再有半点迟疑,几乎是刹那间撤销了对慕洁的操控。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恢复稚子的懵懂和干净之时,法鞭也缠在慕洁的身上,扑面而来的热力和恐惧感,惊得旁边文物院的人不由自主的惊呼:“小心……” 可熊熊燃烧的火焰隐约将空气撕裂,却没有沾染到慕洁身上半分。 恢复清明的慕洁更是不懂,用手指戳了戳鞭子,歪头,奶声奶气的唤:“干妈……” “你别乱动,放心,干妈不会伤害你的。” 柳臻颃面色平静,只是语调稍稍恢复温凉,轻声哄着:“跟着干妈一起念,金光速现,覆护真人,破。”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无形中仿佛是有什么被撕裂般,发出轻微的爆鸣声。 而慕洁的头顶上无端升起一阵白烟,在空气中挣扎扭曲,最终被法鞭上的火苗吞噬的干干净净。 下一秒,法鞭才像是只蛇般重新钻回柳臻颃的宽大的袖口之中,慕洁也被瞿啸爵抱起,骨节分明的大掌无声无息的将她后颈中插着的银针取出,肉眼可见收敛了通身的气势,温柔的哄着她。ъitv 第二重摄魂符被破。 柳臻颃才有心神分给第一时间凑过来的关老,瞧着他略显浑浊的眸子中全是好奇:“你刚刚的鞭子能不能借我研究研究,我感觉跟国家博物院中历史记载最早出土的马鞭几乎一模一样。” 第993章 变成再也无法挡路的垃圾 法器被其他人碰触这件事,可能有人会介意,但柳臻颃却觉得无妨,随手递过去,还未散去冷意的秀眉净是温凉的懒散,不太正经的玩笑:“如果真是文物的话,我需要上交吗?” 关老有一瞬间的语噎,掩饰性的翻来覆去的查看着法鞭。 果然跟那条马鞭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握柄上雕刻的花纹有着差异,如果不是这点子区别,他还真以为柳臻颃去洗劫了国家博物馆。biqμgètν 倒是柳臻颃,很明显的瞧出了关老那副犹豫的态度。 将九天雷祖送走,天空已经恢复到清明干净的浅蓝色,她边将水果递到慕洁的眼前,哄着她玩,边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嗓音温软的如同这午后的阳光:“如果你真想让我上交也不是不可能,但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要来找我哦,我是不负责售后的。” 出了事?还能出什么事? 关老刚刚眼睁睁看着这鞭子通身覆火,一鞭子抽下去就连金英都是害怕的。 今后要万一真在博物馆烧起来,还浇不灭的话…… 瞬间,法鞭就成了烫手山芋。 关老沉思了两秒,忍痛割爱的将法鞭递还到柳臻颃跟前,眼不见心不烦的摆摆手,埋怨道:“你说说你这丫头,莫名其妙拿个仿造的鞭子来冒充什么文物,好的不学学坏的,还不赶紧过来跟我讨论下墓穴的开采方案?” 说实话,柳臻颃对墓穴开采是了解的,但在里面行走全凭的都是五行八卦,不会照本宣科按照教科书上教授的路数行事。 可她这样的野路子在这群文物开采专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一场研讨会她便成了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甚至还因着吃饱喝足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撑着脑袋的小手被人拍了一把,还有关老恨铁不成钢的嗓音:“让你来参会给出点实质性的建议,你可倒好,变成了睡觉大会。” 坐在阳光下久了,周身暖洋洋的,她思维略显混沌的打了个哈欠:“可我做这种事从来不会提前计划啊,所有的计划 biqμgètν到了下面都是白搭的。” “如果一旦出现突发状况,就临时修订计划,或者是退出来,将消息汇报上去,再重新启动新方案。” 这就是柳臻颃不愿意坐在这里的原因,文物院太过被限制在规矩的条条框框里,甚至也想将她被束缚限制进去。 她伸了个懒腰,仰脸,盈盈的笑:“要不你们先商量,得出个结果直接告诉给我,就行反正我跟你们一起下去,帮你们结束这些里的开采工作后,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关老瞧着眉目温凉,吐词清楚的柳臻颃,总感觉她似乎比上次见面变了些,却也说不出究竟是哪儿变了,就好像更随性了些。 可这种随性是一种近乎于肆无忌惮的随性。 就仿佛,以往她懒得与人争辩,会绕路而行,而现在……biqμgètν 她会直接将挡路之人踩扁踏平,变成再也无法挡路的。 瞧着得到他同意后,从椅子上起身,欢天喜地扑到瞿啸爵怀中的背影,关老也不清楚自己的感知究竟是对还是错。 第994章 这里山清水秀的,很适合做他的安葬之地 但不管关老怎么考虑,一个小时后,对于墓穴的开采工作依旧正式拉开序幕。 至于参与的人员…… 鉴于上次连迁惹出的那些事情,关老吸取教训,提前对下墓的人员进行了挑选,除了他的得意门生徐见深和沈秋雪外,还有四五个瞧着就老实本分的,再加上保护人员,一行人也不算少。 “那你未婚夫怀里这小丫头?” 关老停顿了下,建议道:“她的年纪太小了,不如留在营地里,我安排人负责看护。” “行啊。”柳臻颃的视线漫不经心在人群里扫了眼,询问:“不过我能踢个人出队伍吗?”ъitv “哪个?” “那个长得最丑的。” 柳臻颃的手指指过去,就瞧见不远处的树下,有个背对着他们,穿着作训服的男人正在加固帐篷的钉子,手臂抬起又落下的瞬间,肌肉分明蓬勃,侧脸线条硬朗,恍惚间还真跟瞿啸爵有着几分相似。 或者是说,对方跟瞿啸爵是同一种类型的男人,是那种以为柳臻颃会喜欢的类型。 关老倒是没察觉到异样,下意识询问:“怎么了?赵队是这次保护队的队长,跟你有过节吗?” “过节倒是没有。” 五官乍开明媚的笑容,柳臻颃意有所指着:“我就是担心他会找机会勾引我而已。” 此话一出,关老就被气笑了:“于飞,你的小脑袋没发烧吧,等你未婚夫安置后慕洁后,咱们就准备下墓,别在这里臆想这么多。” 瞧着关老扭头就走的背影,柳臻颃摊摊手,满脸的无可奈何。 什么时候说真话也要挨骂了? 于是,她将这番话原封不动的又告知给了瞿啸爵,此时他不知从哪儿借来的迷彩服,可能是略小了一个码的缘故,略显贴身,愈发完美勾勒出他流畅硬朗的线条,混合着一股浓烈的成年男人的味道。 闻言,他眸光微闪,睨过去的眼神敛着极为凌冽的侵略感:“知不知道是谁安排的?”bigétν “还能是谁,我那位虎视眈眈的师叔呗。” “刚刚的金英?” “当然啊。” 赵队似乎是有所察觉,将视线挪移过来,突兀的和瞿啸爵对视上,他愣了瞬,似乎是掩饰性的看向柳臻颃,颔首算是打招呼。 瞿啸爵却占有欲爆棚的将柳臻颃拉到自己的怀中,垂眸睨着她仰起的小脸,明明不施粉黛却有着说不出的娇憨妩媚,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哑着开腔:“那我的瞿太太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和关老说过,但关老没信。” “我信。”他和她十指相扣:“既然关老不信,那我会去处理。” 但柳臻颃却摇头:“不用这么麻烦。” “恩?” 柳臻颃越过瞿啸爵的肩头,和赵队的视线又这么对视上,他朝她又礼貌性的颔首才转身去忙别的。 柳臻颃温凉的杏眸刹那间半眯起,没有温度的笑出声:“我说不用这么麻烦的,处理什么,这里山清水秀的,很适合做他的安葬之地。” 就跟她在师父面前说的一样,既然幕后之人想要瞿啸爵的命,那么……他不死,她不安。bigétν 而这中途的所有阴谋诡计,她都会一一踏碎踩烂,变成最坚实的垫脚石。 “你现在修为还未恢复,不可以无缘无故动手。” 瞿啸爵蹙眉不赞同的反驳,身躯往后靠,靠在粗壮的树干上,让柳臻颃更舒服的靠在他的怀中:“更何况,你如果真想收拾他,还有更好的方法。” “更好的方法?” “对。”他冷峻的眉目间敛着不显山露水的张狂:“想将一个人彻底摧毁,不是杀了他一了百了,而是……让他眼睁睁看着他自己一点点坠落,声誉、事业、爱情、亲人,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第995章 还以为我跟他订婚是签了卖身契 柳臻颃的确是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但并不妨碍她完全听瞿啸爵的话。biqμgètν 所以,按照计划,她在下墓后随意找了个理由就开始跟他闹脾气,一开始倒也不明显,但这种小异样根本逃脱不了一直留心观察着他们的赵队。 “瞿先生,欺负女性似乎并不是位绅士该做的事情。” 赵队突如其来近乎于指责的话语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到他们的身上。 这次,瞿啸爵一反常态并未护在柳臻颃身边,反而是不耐烦的掀了掀眼皮,冷冽逼人的厉害:“这似乎是我们小情侣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赵队关心了。” “我只是一时间能没能瞧过眼而已,如果给瞿先生造成不愉快,还请你见凉。” 赵队从始至终显得彬彬有礼,虽说外形和瞿啸爵将近,但性情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他的视线集中在柳臻颃的脸上:“我只是觉得女孩生来该被娇养才是,不是能随意能受委屈的。” 此话一出,柳臻颃像是受到什么鼓舞般,委屈巴巴着一张小脸,想要往关老的方向凑过去,但谁曾想,她刚有所动作,就被瞿啸爵骨节分明的大掌给拦了下来。 “你去哪儿啊?”他的语气有些不耐,恍惚间好似迁怒般,捏着她的力道有些重:“不要乱跑,不然某些有心人又该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难道你没有吗?” 柳臻颃丝毫不给面子的反问,皱着五官,眼角眉梢都泛着一层薄怒:“你是我未婚夫不假,但你也只是我未婚夫而已,我和你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你看看你天天管东管西的,我刚刚就是想喝口水,你也管。”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蹙着眉,瞿啸爵挺拔的身躯朝她靠近,地道里本就不算宽敞的区域里,弥漫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你马上就要来例假了,我不允许你喝冷水又有什么错?”bigétν “我渴了,难道就因为是凉水,所以你准备直接将我渴死?” “柳臻颃,这是一码事吗?你不要无理取闹。” 柳臻颃直接将手中的东西给砸了,扔到瞿啸爵的脚边,溅点的渣滓,还有她怒极反笑的嗓音:“瞿啸爵,你这话再给我……” “行了。” 眼睁睁的瞧着两个人吵了起来,关老连忙调停,深吸一口气,高声:“你们俩都还是小孩子?为了这么芝麻大点的小事都能吵起来,是在这地道里憋得头脑发晕了?” “明明是他专断独行,知道的他是我的未婚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他订婚是签了卖身契,卖给他为奴为婢了,必须要事事时时听他的话。” 这场面是彻底有些控制不住了,关老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只能临时将两个人调开,于是他安排徐见深和沈秋雪两个得意门生在这里陪着柳臻颃,他则带着其他人朝前探探路。biqμgètν 但谁曾,赵队竟然主动请缨要留下来,理由很充足:“他们万一要是出点什么特殊情况,我在这陪着也好照应着些。” 关老也未曾想这么多,颔首答应了下来。 而这一点,正符合柳臻颃和瞿啸爵他们的计划。 第996章 我是个会看相的,也是个会杀人的 柳臻颃本就被瞿啸爵养得愈发的娇气,现下就只需要将这个劲儿拿出来,情绪不高的往地上一蹲,抿唇,模样有些委屈:“烦死了,我现在都不太喜欢他了。” 这个“他”,柳臻颃没有明说,但在场所有人都清楚说得究竟是谁。 沈秋雪作为在场唯一陪同的女性,一时间想要哄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斟酌着字眼:“柳小姐,你和瞿队是未婚夫妻,平日里遇到这种事应该多沟通,很多事情是……” “可他总是逼我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 柳臻颃闷闷的反驳,白皙的手指毫无目的的在地上拨拉着,低着头,长发和裙子混在一起,怎么看都落寞又委屈。 看得沈秋雪一阵心软:“那你就和瞿队说,他这么爱你,肯定是能听……” “柳小姐可千万不要妥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赵队不顾沈秋雪的话说了一半,出言打断:“柳小姐,你们现在还未结婚,瞿队便已经显露大男子主义的性格,如果今后真的结婚,你岂不是更要受限于他?” 待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去,他言辞凿凿:“你这般优秀又有能力的未婚妻他都 biqμgètν不知珍惜,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是不舍得柳小姐伤心的。” 沈秋雪微微皱眉,有些不可置信的和徐见深对视了一眼。 这话…… 好绿茶啊。 赵队这是想要勾引柳臻颃? 而柳臻颃缓慢的松开掐着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勾唇笑了下。 这番话都是赵队亲自说的,她也没有威逼更没有利诱,只是利用了点手段降低了他的防备心理,更利于真心话的吐露而已。 毕竟她时间有限,懒得和他在这浪费时间。 哪怕是赵队在沈秋雪和徐见深的视线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了,但也于事无补,只能硬着头皮:“柳小姐,我这话也只是站在你的角度上替你考虑,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不听也就罢了。” 但柳臻颃从始至终没有抬头,更看不清表情,只是咂咂嘴,嗓音委屈巴巴:“可我已经和他订婚了。” “结婚都可以离婚,订婚更简单啊。” “可我师父说我大了,不可能继续养着我,让我赶紧找个男朋友嫁了,如果不找瞿啸爵……” 近乎于引导性的话语一出口,徐见深和沈秋雪都察觉到不对劲儿,没敢轻易开口。 倒是赵队,眼底跳跃出跃跃欲试的兴奋,近乎下意识的接话:“柳小姐有能力又有样貌,普天之下这么多的男人肯定是争着抢着要娶柳小姐的。” “就比如……” “我啊。” 下一秒,柳臻颃从地上倏然站起身来,还未完全燃尽的火苗暴露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中,立刻就让大家察觉到是什么意思。 就连赵队自己都怔楞了几秒钟:“我刚刚……” “我的确用了点手段,但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话。” 她打断他试图解释的话,掀了掀眸,唇瓣勾出点近乎嘲弄的笑,低低的又清晰的道:“金英给你多少钱,让你来勾引我,恩?”bigétν 赵队自然不肯承认,右脚后退,呈现防备状:“柳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告诉你吗?我是个会看相的,也是个会杀人的。” 说着,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无声无息抵在了他的腹部,无颤无抖,尤其是那双无波无澜的杏眸盯着他就像是个死物般。 赵队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下,就连嗓音都忍不住的放轻:“柳小姐,你这是……” “别发颤啊,不是学我未婚夫的调调来勾引我吗?” 第997章 那就去地下找我祖师爷说去吧 柳臻颃轻笑,刀尖顺着赵队包裹在作战服中的腹部肌肉往上慢慢的划,他倒是真有一副好身材,标准的宽肩窄臀倒三角身材,这一点真的跟瞿啸爵很相像。 刀尖最终直抵男人的咽喉上,轻挑他的下巴,她嫣然百媚的挑眉:“毕竟我未婚夫可没有怂到这点小事都要发抖的地步哦。” 可赵队此时是真的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他也是出过任务的,很清楚现在的柳臻颃…… 是会杀了他的。 为什么? 一把刀什么时候最可怕,就是执刀者心无戾气,手无颤意的时候。 戾气是因为有情绪,颤意是因为有慌乱。 如果两者都无,那执刀者就已经将所有法律规则全部漠视到脑后。 就比如现在的…… 柳臻颃。 可他又不敢不做任何的解释,只能强压着情绪反驳:“柳小姐,说实话,并没有任何人安排我来,如果刚刚的话有你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朝你道歉,你先把刀子收起来,我们再谈如何?”bigétν “这是金英教你的?以退为进?”刀子没有撤离半分,柳臻颃嗓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很清晰:“只可惜,我只相信我肉眼看到的面相,眼距近,奸门内凹,但两颊饱满而圆,鼻孔大且外露,这说明你三天内强行发了偏财,如果不是金英,那你又是被谁收买了?” 她自认为自己平日里挺友善的,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应该没有几个。 现在也就只剩下…… y国的乔治家族,也就是金英的合作对象。 赵队一开始还是不愿意承认的,毕竟柳臻颃拿出来的也不算是真凭实据,但谁曾想他的解释令她不耐烦了起来:“行了,赵队还是省省口舌,我听得都替你累得慌。” “柳小姐这般无缘无故的冤枉我,我自然是要解释清楚的。” 赵队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温和却又语调坚定的争取徐见深和沈秋雪的支持:“两位也是文物院的骨干,应该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吧。” 徐见深和沈秋雪就是因着上次和于飞合作时,见过她实在是太神出鬼没的手段,所以对 bigétν视一眼,谁也未曾象征性的开口劝上两句。 赵队眼皮一跳,总感觉有什么超出了他的控制:“柳小姐,现在我们还在地道中,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不如等……” “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就去地下找我祖师爷说去吧。” 哪怕是在略显昏暗的甬道中,柳臻颃那张白净的脸庞也清楚的泛着漠然又无形的杀意,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中,她毫不避讳的将手中的抬起又落下,朝着赵队便刺了过去。 她要杀他。 这样的认知让赵队下意识的还手,一个后滚翻便从靴子中拔出,迎面攻击了上来。ъitv 刀锋和刀锋碰撞时发出的金属声音弥漫着最原始的凶狠,朝着对方身体最为脆弱的部位攻去,招招皆是致死的杀招。 沈秋雪就算是看不太懂,也能察觉到两人之间弥漫开的紧绷气氛,她抿唇,有些心惊,最后按捺不住的想要制止:“够了,你们不要……” 重物撞击到甬道的墙壁上,发出刺耳又厚重的声响,将她未说完的话打断。 第998章 他们就…… 被隐身了? 赵队从墙上狠狠的摔落到地上,他甚至都未曾反应过来,就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还有柳臻颃那双噙着清晰可见碎冰和阴狠的杏眸,一字一句:“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就去见阎王吧。”biqμgètν “的确是有人收买了我。” 近乎尖锐的阻拦瞬间从喉头溢出。 赵队清楚的感觉到很痛,呼吸被一瞬间阻断,还有属于自己的血顺着匕身往下流,半点缓冲的时间都未曾有。 他垂在身侧的指尖不断发颤,却不敢动,对喉管的破坏令他说话有些艰难:“我说……我什么都说。” “然后呢?” 赵队垂眸看了眼,大口大口喘息着,试探性:“柳小姐,麻烦你先放开我行吗?” “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柳臻颃没有动,嗓音平静,平静到令人有着莫名的心惊胆战:“而且你似乎也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喉结滚动了下,赵队不受控的深呼吸,因为喉管被伤到,所以嗓音有着少许的沙哑:“柳小姐,说实话,我并不清楚是谁收买的我,我只知道在我被选入这次行动的护卫队后,那人就联系到了我,交给我的任务就是和你搞好关系,找到机会将一种药下在你的饭菜或饮用水中。” “什么药?” 赵队没敢隐藏:“我跟你刚见面,能成功下药的概率比较低,所以就没带在身上。”biqμgètν 柳臻颃又换了个问题:“跟你联系的人长什么样?” “黑西装,白手套,看着像是个管家之类的人物。” 管家? 柳臻颃突然想起一个人。 她将收了回来,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赵队,杏眸湛湛着寒意,唤道:“啸爵。” 瞿队? 他不是跟着关老等人去前面探路了吗? 但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中,瞿啸爵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甬道的角落里,高大的身躯给本就狭小昏暗的甬道更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压迫和凌冽,眼神更是如同锋芒般令人无法对视。 他快步走到柳臻颃身侧,将她半拥入怀中:“怎么了?” “你有没有乔治那个管家的照片?” “你怀疑是他?” “对。” 前段时间,那管家在南城区待了几天的时间,虽说暂时得知对方的任务是对付瞿啸爵,但难保他没有完成其他的任务。 瞿啸爵在事发后就安排人第一时间去调查了管家,所以相关的资料倒也是好找。ъitv 就在瞿啸爵出现后,关老等人的身影也紧跟着出现在了角落里,只是一行人的视线都噙着说不出的复杂感。 徐见深和沈秋雪见状,恍恍惚惚的上前:“老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关老的视线挪移过来,盯着他们瞧了半天,才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我们一直都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 这甬道不算宽,他们可是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的。 面对这样的提问,关老能回答什么? 他能说他们没走出去多远,就被瞿啸爵喊住,然后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撕开后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擦了下,又在地上画了个圈,他们就…… 被隐身了? 第999章 隔空杀人这件事无法再做第二次 这种事情匪夷所思到打破他们以往所有的认知,令他们到现在都没能真正缓过劲儿来。 至少关老蠕动着唇瓣,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过,瞿啸爵倒是适应良好,挺拔的身躯挡住本就不多的光线,从手机中调出管家的照片,递到赵队的面前,眼神极淡:“跟你联系的人是他吗?” “是。”几乎要被割喉的认知令赵队有问必答:“他给我的支票还在我宿舍的枕头里藏着。” “很好。” 果然是乔治家族。 或者是说,果然是金英在背后搞的鬼,他不仅想让瞿啸爵死,也想让自己死,甚至还想让…… 师父死。biqμgètν 接二连三的事情令柳臻颃干净温凉的嗓音难得噙了少许的疲惫感,她靠在瞿啸爵的怀中:“你帮我处理吧,管家已经死了,现在算是死无对证。” “好。” 他先将她安置好,然后上前两三下便卸了赵队的双臂,在对方的闷哼声中,温温淡淡的道:“关老,麻烦你安排个人将他送出去,严加看管起来,在我们回去前不要跑了。”关老这才反应过来,颔首:“见深,你先带着赵队出去吧。” “好的,老师。” 虽说徐见深成日里做文物工作,有点力气,但跟基地里出来的赵队相比,实力还是稍弱了些。 所以,瞿啸爵在他们临走前将一张符箓递到了徐见深跟前:“回去的途中,如果他有任何想要逃走的迹象,你就撕开这张符,可以直接令他昏迷过去。” 到时候就是辛苦徐见深要拖个人回营地了。 将安全隐患拔出,一行人才继续朝前走,不过柳臻颃却瞧着有些烦躁,巴掌大的脸蛋上五官都皱成一团,等他们两人落到队伍最后,她才闷闷的开口:“老乔治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不嫌麻烦吗?你帮我弄几根他的毛发过来,我直接杀了他算了。” 瞿啸爵很清楚,按照柳臻颃的心性,她是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所以他除了掰开揉碎给她讲了遍乔治家族试图侵占南城区商业市场,控制两国商业运输的野心外,又主动解释道:“老乔治身边应该供养了你那位师叔作为保 ъitv障,再加上你上次当着他的面杀人,他应该早就做好了提防。” 也就是说,隔空杀人这件事无法再做第二次。 “他怎么这么麻烦啊。” 柳臻颃将发尾绕在指尖上,鼓着腮帮子:“那等这边的事情都解决完,咱们去一趟y国吧,既然我没法隔空杀他,那当面杀了他总可以吧。” 瞿啸爵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眼神掠过微末的复杂:“你不要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既然对方能做出窃取国运的事情,那就说明对方最起码是一个组织,才能收拢像是顾天师那样的人,我们也不清楚老乔治是否跟国运窃取有关,金英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一系列的问题,都预示了这件事的麻烦程度,只有他们真正踏上y国的土地后,才有可能一一勘破。 而现在最辣手的就是…… 柳臻颃的修为还未完全恢复。 如此想着,瞿啸爵摸了摸自己手腕处隐约出现的红线。 师父说阵法三日可成,每日一滴双血交融作为阵眼。 今天才是第一日。 还不能着急…… 第1000章 得,亲亲又泡汤了 “你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还要忍他很长时间?” 闻言,柳臻颃目光十分的不满,捏了捏缠在腰间的法鞭,语调闷闷:“可如果他再一而再的挑衅我的话,我不能保证我能忍到什么时候啊。” 瞧着走在前方开道的关老等人,瞿啸爵俯身将双手撑在甬道墙壁上,以壁咚的姿势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好笑的蹭着她的脸蛋:“你的性子还是这样,师父放你下山历练了这么久,也半点沉稳都没有历练出来。” “怎么?他想让你死,想让我死,想让师父死,我还给供着他不成?” “这次你应该庆幸赵队没有太多出任务的履历,否则他万万落不到我们的布局中。” 她不解,抬手圈上他的脖颈,歪头:“为什么?”bigétν “因为我们都是经过训练的。”瞿啸爵没有半点隐瞒,只是说得比较笼统,唇瓣几乎要贴在她的肌肤上:“别说刚刚那种程度,就算是用再严苛的酷刑,我们也是绝不会透露出任务内容半个字。” 他当初也正是因为知晓赵队的过往,才在短时间内想出这么个局。 简略又简陋,如果真的用点心,怕是一眼就能看穿。 “好吧。” 柳臻颃抿抿唇,轻哼了声:“反正这种动脑子的事情我是不擅长的,到时候你说什么时候能动手,我再杀他们就是了。” “我的瞿太太真乖。” 他的薄唇在她脸上亲了亲,在昏暗的环境中,他的眸色暗了暗,原本是想要按照这样的趋势游移到她红唇上的,但还未付出实际,就听到关老洪亮的嗓音在前方响起:“你们两个人,还不赶紧跟上来,我们似乎又进什么九宫八卦阵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眸底瞧出一闪而过的无奈。 得,亲亲又泡汤了。 “来了。” 瞿啸爵动作迅速的在柳臻颃唇上烙下一个吻,才站直身子,很自然的和她十指相扣的回到关老他们的身边。 关老睨过来一眼,又傲娇又意味不明的哼了下:“怎么?手拉手,现在是和好了?” 瞿啸爵掩饰性的摸了摸鼻梁,失笑:“关老,看穿不说穿,咱们还能好好相处。” “赶紧把阵法破了,不然我就一直拿 bigétν这事嘲笑你们。” “这事,还给靠我太太。”ъitv 瞿啸爵后退了半步,以保护姿势站在柳臻颃身侧。 她没吭声,朝四周多看了几眼,都未曾像是上次般,用八卦阵和石子来问路,只是摸了摸甬道的墙壁,便笑弯了一双眸:“朝东一直走,我们就能进入核心墓室了。” 大家对此深信不疑,掉头就往东方走去。 柳臻颃和瞿啸爵依旧落在人群的最后面,他睨着她从刚刚便温软噙笑的脸蛋,压低了嗓音:“这么的阵法好像没什么难度。” 她只是看了两眼就得到了正确的方向。 “当然啦。” 柳臻颃神秘兮兮的朝他勾了勾手指,待他附耳过来后,才小小声的道:“我给你说哦,这墓穴中的九宫八卦阵早就被破了,甚至还在墙上给我们留下了方位。” “被破了,被谁破的?” “还能是谁,我师父呗。” 她早就该想到的,这古墓既然是在玄山范围内,师父的老本行又与其相关,当年在买下这座山时就应该发觉的,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未曾踏足一星半点。 只不过…… 第1001章 罚跪香的时候记得不要哭就行 柳臻颃腮帮子瞬间鼓起,语调近乎控诉:“师父竟然在墙上刻下嘲笑我的话。” 闻言,瞿啸爵有些失笑,捏了捏她的下巴:“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瞧见,而且你确定是师父刻的?” “当然,他雕刻的技术,我可是从小看到大的。” 她轻哼了下,不满的很:“就在刚刚九宫八卦阵阵眼的位置,师父在墙上刻的是天风姤卦,下巽上乾。乾为天,巽为风。天下有风,吹遍大地,阴阳交合,万物茂盛。” 而风永远都会比人提前到达目的地,所以师父的意思就是在说,他如风般,早就比他们俩提前一步,痕迹也留了下来,就看他们俩是否能够及时发现。 瞿啸爵自上而下瞧着她的脸蛋,心头泛起阵阵的软意,按捺不住的失笑:“怪不得师父在你回来后一点都不慌,原来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墓有些什么。”bigétν 甚至,可以说师父都能预估出文物院会在这里停留多久,那么这般着急忙慌的将柳臻颃叫回来…… 想必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见她。 可柳臻颃粗线条的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细细的眉挑起来:“我决定了,等咱们回去,我就半夜把他的胡子都给剪掉。”bigétν 瞿啸爵敏锐的察觉到这句话背后的虚张声势,立刻从善如流:“好,到时候被罚跪香的时候记得不要哭就行。” 瞬间,她原本还高涨的气势就瘪了下来。 “你竟然都不站在我这里。”扁扁嘴,她微微扬扬下巴:“说吧,师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香,这才两天的时……” “你们俩墨迹什么,快来,我们找到核心墓室了。” 关老略显惊喜的嗓音将她的话打断,她顺势也没有继续,和瞿啸爵一起快步赶了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核心墓室的门大敞着,拳头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四周的墙壁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也将整个墓穴照亮。 墙壁上雕刻着的壁画在经过数百年的沉淀后,依旧有着明艳的色彩,令关老一行人不由自主的啧啧称奇:“这面壁画简直保存的太好了,要是等到搬出去后还不褪色的话,怕是都能成为南城区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就是。”旁边的同事也跟着附和,还有些不太甘心的偏头:“关老,咱真不能在这块建展览馆?这样这壁画就不用动了,也省的被破坏了。” 关老何尝不想,但奈何这片山都是有主的。 更重要的是…… 他老胳膊老腿的,怕是还不够在柳臻颃手中过上一招的。ъitv “行了。” 他先是摇摇头,然后戴上特制的手套,朝所有人摆手道:“所有人散开,在不破坏文物的情况下,查看墓穴的信息,顺便整理种类清点数目。” 回应他的便是一片应好的声音。 这次下墓异常的顺利,没有如同上回般有着阵法、箭羽,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放松了警惕,包括柳臻颃在内。 可当他们反应过来时,石块摩擦的轻微动静已经传出,哪怕是柳臻颃下意识甩出法鞭,也没能阻止核心墓室的石门毫无预警的关闭。 第1002章 掏得起就活,掏不起就死 重物落地的声音沉重而刺耳,令所有人动作迅速的围了过去,在石门上敲敲打打,试图找寻开门的机关。 无果后,他们对视间眼底皆是惊慌:“这是怎么回事?”biqμgètν “我也不知道啊。”身边的人摇头:“谁也没有动不该动的,这门就是突然被关上了。” 关老则下意识看向柳臻颃:“于飞,你看……” “你们刚刚肯定是有人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从而触发了机关。” 柳臻颃同瞿啸爵并肩站立,距离他们有段距离,她就这样远远睨着他们,秀眉酝酿出几分温凉的沉静:“你们现在抓紧时间交出来,说不定还能恢复机关,如果晚点的话,你们所有人都给陪着葬身在这里。” “于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老似乎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柳臻颃便也没有瞒着:“你没有感觉到吗?自从石门关闭后,这间墓室里的空气也在一点点往外抽。” “什么?”关老有些不敢相信:“你能确定吗?” 他不是不信柳臻颃的话,只是不信古代有这么先进的科技。 直到柳臻颃点点头,关老才满脸的凝重,面朝众人,目光颇有几分压迫:“都听见没有,你们从进入这扇门开始,拿了什么碰了什么都抓紧时间一一说明,别试图隐瞒,否则咱们都给死在这里。” “是你们。” 突如其来的插言,令关老微怔了下,回眸:“于飞,你说什么?” “我说是你们死在这里。” 柳臻颃身穿着的靛蓝色道袍在这样的环境中轻微飘动着,旁边陪同着的瞿啸爵身形颀长晦暗,更衬得站姿随意的她整个人散漫的厉害,她重复:“是你们死在这里,我和啸爵可不会陪着呀。”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关老未曾想明白的时候,倏然就睨见她脚边不远处扔了几颗小石子,有远有近,将他们两个人包围在最中央,看着就像是个……ъitv 阵法。 怪不得她说他们不陪着。 关老很清楚柳臻颃是话赶话才临时决定陪着进来的,并不代表她有义务保全在场所有人的性命,但他明事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同样的想法。 至少年龄稍小些的年轻人就不是这般思考的,他们想也不想便直接呛声:“于飞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死在你面前不成?” 墓室中浮动着几秒钟的安静。 “恩中,你不要无……” “我为什么不能?” 关老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得柳臻颃嗤笑一声,杏眸眯起,眼角眉梢都是无法形容的嘲弄:“墓是你们自己选择进来的,祸是你们自己闯下来的,我又不是你妈,没生你没养你,对你没有丝毫的感情,你凭什么要求我在这样的情况下保全你?”bigétν “于飞老师,我尊称你一声老师,没想到你竟然……” “二十万一条命。” 张恩中被她这话惊得眉心褶皱:“你说什么?” “你是听不懂人话?”柳臻颃有些不耐烦,睨了他一眼:“我说过,你们只要把乱动的东西放回原位,石门就会打开,是你们不着急归位,反而在这里计较几个人来给你陪葬,怎么?多给你陪葬两个人,你就能长生不老,位列仙班?” 张恩中被呛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索性柳臻颃也不在意,缓缓挑眉,说个痛快:“既然你丝毫不在意,那我也明码标价,二十万一条人命,这个价格已经很划算,就看你们掏不掏得起。” 掏得起就活,掏不起就死。 就这么简单。 第1003章 她一般有仇现场就报了 闻言,张恩中就像是被踩到痛脚的猫儿,瞬间怒目而视:“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是……”biqμgètν “够了。” 下一秒,关老怒斥出声。 柳臻颃这倔脾气,他是彻底领略过的,别说是初出茅庐的张恩中,当初就算是文物院副院长也没能她手中得到任何好处。 所以,他略显浑浊的眸子扫视众人,语调严肃:“你们也都听见了,有钱拿钱,没钱干活,吵吵什么,抓紧时间自己选吧。” 刹那间,全场一片寂静,唯有关老开始整理文物发出的轻微响声。 其他人面面相觑了几秒后,陆陆续续也跟着动了起来,就连张恩中也被旁边人拽到了一边。 “好好说话听不懂,非让人吵一顿才能乖乖去干活,也不知道到底图什么。” 柳臻颃嘟囔着,一仰脸,就睨见瞿啸爵英俊的眉眼漾出失笑的痕迹,她伸手戳了戳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伸手将她半搂进怀中,低低的嗓音覆盖着愉悦的调调:“就是觉得你这一年里变化挺大的。” “什么变化?” “之前受了委屈就只知道傻不愣登的站在那,也不懂如何反抗,现在吵架打架样样精通。” 他这话听着可不像是在夸人。 柳臻颃眨眨眼:“你是觉得我凶了?” “没有。” 他安抚性的着她的长发,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展示着两个人之间的亲昵:“我觉得这样就很好,至少不会被人欺负了。”biqμgètν 柳臻颃并不觉得谁能欺负的到她,之前所谓的受委屈只是懒得和普通人计较而已,现在…… 她一般有仇现场就报了。 正当柳臻颃和瞿啸爵半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文物院的众人终于感觉到轻微的呼吸困难,他们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纷纷加快了手中的东西。 很快,随着一个木盒的归位,石门处终于再度发出了重物摩擦的声音。 “门开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同时也有人赶到门口去呼吸较为新鲜的空气,更有人将关注度全部放在了木盒上:“关老,既然这木盒是核心墓室的阵眼,那么肯定存放的是最有价值的文物,我们要不要尝试着将其打开。” 刚刚动过这木盒的正是张恩中,他也凑过来:“我刚刚已经试过了,根本打不开,应该是有机关才对。” 木盒没法随意移动,关老就只能绕着它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略显苍老的嗓音不太确定:“这可能是类似鲁班锁的建构,我对这方面的研究也不深,秋雪,你过来拍几张照片,等咱们回去后找人问问。” “好的,关老。” 但张恩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朝着柳臻颃飘了过去。 她半靠在瞿啸爵的怀中,杏眸微磕,红唇偶尔蠕动下,似乎是在说着什么悄悄话,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慵懒随意,也令人看得极其不顺眼。 张恩中立刻抬高了嗓音:“于飞老师,听说您在文物鉴定上格外精通,我刚被分到咱们文物院实习,之前没和您打过交道,也不知道您是否名副其实,不如您帮我们打开这个盒子怎么样?” 第1004章 用狂吠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无能 这话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不浓,但柳臻颃感觉的出来。 于是她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颜,拽着瞿啸爵的衣角,仰脸:“你说有的人怎么能这么烦人,像是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般,明明频频被打脸,却还多番跃跃欲试的的不断挑衅。” 她这话看着好似是在和瞿啸爵窃窃私语,实际上声调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你说什……” 张恩中几乎下意识就要上前,那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使他脸色涨红。 不过,却被其他同事给拦了下来。 瞿啸爵黑眸微眯,先是不着痕迹的将人护在身后,而后微不可闻的轻笑了下:“用狂吠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无能,这种人听着就挺可悲的,你觉得呢,张先生。” 张恩中用力的咬牙:“瞿少是于飞老师的男朋友,自然是向着她说话的,但我并不觉得我有说错什么话。” “哦,原来张先生有不同的意见。” 瞿啸爵温热的大掌握着柳臻颃的,语调闲适的像是聊天,但气场却有着压迫而冷冽:“最初你不小心触动机关,却用言语不断的刺激我太太,以求我太太的庇护,现在又试图挑衅,张先生,我在你身上看到的似乎都是错漏。” 从他薄唇里吐出来的每个字眼,都条理分明,冷静又令人无法反驳。 张恩中身侧的小手攥紧,脸色难堪:“瞿少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些,就算是我……” “于飞。” 关老瞧着气氛不对,连忙出言阻止,顺便给了沈秋雪一个眼色:“要不你帮忙看看这墓室中还有没有别的机关,也省的像是上次再出什么万箭齐发的惊险场面。”biqμgètν 瞧着张恩中被沈秋雪拽离人群,瞿啸爵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柳臻颃则摇了摇头。 师父提前走过一圈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或者是说,有她无法处理的意外。 所以,在众人再度散开的时候,她远远的瞧了眼木盒,转身凑到瞿啸爵的耳边,不太确定的软声软气的道:“你玩过鲁班锁吗?” “鲁班锁?”瞿啸爵一点即透:“这是鲁班锁里的二十四锁?” 所谓的二十四锁,就是鲁班锁里最难的一种类型,整个盒子是由二十四道锁环环相扣制作而成,甚至二十四道锁都没有相同的解锁方法。 柳臻颃点了点小脑袋,倏然间想到什么般,若有所思:“我总感觉这盒子并不属于这间墓室。” 先不说新旧程度,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师父好像就特别喜欢用鲁班锁。 于是,她在众人都忙着没工夫关注她的时候,抬脚靠近,围着木盒绕了圈,也不知道瞧见了什么,杏眸一亮:“果然是鲁班锁。” “那我陪你晚上再来一趟。” 瞿啸爵唇瓣勾出点笑意,俯身凑到她跟前:“等大家都睡了以后,就我们两个,怎么样?” 明明是因着这锁较为复杂,恐怕给拿到手中一点点解开,到时候木盒被移位,整个墓室内的空气被抽离,并不适合太多人在场。ъitv 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 活像是他们半夜出来偷情似的。 第1005章 是你快,还是我的刀快?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关老这一行人足足在里面勘察了近三个小时,才初步结束今日的工作,柳臻颃和瞿啸爵顺着众人刚从甬道里撤出来,就被人用武器顶住了脑袋。 瞿啸爵几乎是下意识反手擒住对方,用他所持的枪托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保险被打开的动静同步响起。 瞿啸爵这才发现,他们是被一群人围住的。 距离三米远,手持武器的保镖呈半圆式将他们包围在其中,他们各个身穿迷彩,脚上踏着军靴,很明显是一种近乎于雇佣兵般的存在。 而他们的指挥者则是…… “爵爷,好久不见啊。” 很久不见的屠墨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他的身后是被打晕束缚着的文物院的安保人员,还有徐见深和慕洁,而他本人则垂着眼眸,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把,动作要多随意就有多随意:“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还真是巧得很。”biqμgètν “屠墨。”瞿啸爵勾了勾唇,唤着对方的名字,视线不紧不慢的在四周扫了眼,轻笑出声:“看来布郎家族是和乔治家族联手了。” “哦?爵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是吗?” 瞿啸爵没回应,只是反问。 乔治家族多年经商,如果说老乔治供奉金英那样的玄学大师自然是有可能的,但和雇佣兵却是很少有业务往来的,更何况……bigétν 这些雇佣兵打眼一看便知道是隶属于同一家公司,身手本事样样不弱,能有这样背景的也就只有这条道出身的布郎家族了。 屠墨缓缓的从位置上起身,黑色毛呢外套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隐匿着暗色调,他没有回答瞿啸爵的问题,只是用刀隔空在慕洁身上比划着:“听说这是柳小姐新收的干女儿。” 徐见深下意识将慕洁护在怀中,避免她瞧见些不该瞧见的东西。 慕洁倒是也乖,小小的人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也能做到不哭不闹,只是眼眶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圈,看起来格外的委屈可怜。 无人回应,屠墨也不在意,只是眯起眸,很寡淡的笑意中敛着一种说不出的张狂:“爵爷,听说你在基地里可是无人能敌的,那你说……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在这种情况下…… “自然是你。” 更何况,屠墨是一早就有备而来的,他身边除了雇佣兵就是雇佣兵,不像是他们这边,各个都是牵绊拖累。 但,瞿啸爵也没有展露出丝毫的惧色,投射过去的目光具有十足的压迫性,依旧足以令人头皮发麻,一字一句道:“说吧,绕这么一大圈子,甚至不惜和乔治家族合作,你特意限制住我的软肋,是准备要我用什么条件来交换?” “爵爷果然聪明。” 老乔治试图利用布郎家族来胁迫自己,来达到威胁柳臻颃,令她不在插手国运窃取之事。 而布郎家族何尝不是利用老乔治打头阵,几次三番给自己设下圈套,令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对付老乔治身上,从而放松了对布朗家族的警惕,使得今天这样的局面能够更加顺利的展开。 两边各有自己的算盘,又都相辅相成,从中获利。 第1006章 她在自己的地盘还能被屠墨给揍了不成? 屠墨唇角勾出几抹尽在掌控的弧度:“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一通电话将华清骗过来即可,只要他落到我手中,你和柳臻颃,还有这些人都可以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 果然,他的目的就是华清。 因着南城区最近事情多,华家的戒备和保镖比往日里要多上一倍,令本就在华家黑名单里的屠墨更加无法接近和下手。 所以,他就只能迂回行事。 但出卖兄弟的事情,瞿啸爵怎么可能答应下来。 闻言,屠墨倒也不着急,一把武器在手中被肆意把玩着,垂着眸,连看他们一眼都不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得不请几位去我那呆上几天……”ъitv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这些话都令柳臻颃听得便头大,她有些不耐烦的将手塞进口中,下一秒,尖锐的哨声直接将林中的鸟类惊起,煽动着翅膀,成群结队的消失在林荫上方。 突如其来的动静自然令屠墨警惕,就连他身边的雇佣兵都上前一步:“柳臻颃,你在做什么?” “搬救兵啊,你没看出来?” 面对屠墨,柳臻颃一如既往是那副轻描淡写的调调:“在场的除了我每一个能打的,但我干女儿在你手里,所以你就觉得拿捏住了我,所以我自然是要摇人过来揍你的。” 屠墨的瞳眸瞬间骤缩,又下意识睨了眼身边跟着的雇佣兵,瞧见对方立刻去重新布局外围人手,他才稍稍放心下来,讥笑:“上次是我疏忽大意才会中了你的圈套,你觉得重来一次,我还会打无准备之仗?”biqμgètν 众人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柳臻颃却清楚。 随着冬日里特有的寒风刮过,空气中隐约传来铃声叮铃作响的动静。 “限元阵?” 她的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字来,立刻换来屠墨得意讥诮的笑:“没有错,这可是我专门朝金老祖求来的阵法,对付的便是你。” 限元阵,顾名思义就是在包围之内的元气全无,哪怕是柳臻颃这样的修道之人在此,也驱动不了任何的符箓或法器。 甚至这阵法还是升级版的,就连阴煞之气也在限制范围内。 柳臻颃自然是感知到的,如果是她全盛时期,自然是可以拼着将阵法破掉,但她现在…… 修为倒退再加上强冲阵法的话,她怕是要将前往y国的计划再往后退上小半年,到时候这其中的变数怕要多上好几分不可控性。ъitv 不然,她怎么会憋憋屈屈的选择摇人? 有些不满的扁扁嘴,她温静的脸庞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浮动,只是一摊手:“可我觉得你还是会输啊。” “你说什么?” “我说我摇人了,你会输的,听不懂?” 柳臻颃拧着眉,似乎很不解:“你来之前是不做攻略,还是不调查资料背景啊,这里是玄山,是我家,随便找几个人就够收拾你们了,这些你口中那位金老祖都没有告诉你吗?” 笑话,她在自己的地盘还能被屠墨给揍了不成? 但很显然,这些金英都是没有提前告知过的。 不过也是,老乔治只将他当做是打头阵的炮灰而已,自然不用让他知晓这么多,否则临阵退缩了怎么办? 闻言,屠墨的表情交织着恨意和复杂,脸色凉沉,当机立断的一挥手:“将所有人的手脚打断,直接带走。” 第1007章 把其他人放了,我跟你走 “是,屠少。” 雇佣兵们端着武器就走上前,但自然是受到了众人的抵抗。 别说是瞿啸爵出手鬼魅,几息之间将前排的一名雇佣兵绞杀,顺手抢了他的武器,就连将关老围在人群最后的那几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也跃跃欲试的想要拿着几根棍子想要反抗。 可几乎是在抬眼目光相撞的瞬间,两方人马都已经抬臂,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对方的眉心。 阳光下,保险已经打开,漆黑冰冷的金属光泽令屠墨眉间一跳:“爵爷竟要豁出这么多人的性命来反抗?” 说着,他不管不顾的直接将慕洁提在手中,也不看小姑娘被吓到盛满泪珠却死死不肯掉落的双眸,用武器顶住她的太阳穴:“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来说明下你们现在的境地,如何?” “屠墨,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所有的恩怨都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 不等瞿啸爵将话说完,屠墨咬牙:“我数到三,你如果还不束手就擒的话,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这小丫头死在你面前,三 ……” “屠墨。” 瞿啸爵再次开口唤,他的呼吸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变化。 耳边充斥着杂乱的声音,柳臻颃仰脸,瞧着将她护在身后的男人,森冷幽深的气息如同他在边境出任务般,带着浓重蓬勃的冷蔑和杀意:“你抓我不外乎是想要威胁华清而已,把其他人放了,我跟你走。”ъitv “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知……” “二、一……” 就在屠墨手指收紧,刚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瞿啸爵倏然将武器扔到了地上,手臂举起,作出投降的姿势。 他自然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慕洁死在屠墨的手中,否则慕宏恼怒,转友为敌,到时候他们腹背受敌,事情会变得更加辣手。 屠墨第一时间便安排人手将武器捡走,又上前试图重复将他们手脚打断的流程。 可对方刚走到跟前,就被瞿啸爵反手抓住了脑袋,双手用力,直接拧断了脖子。 动作迅速到四周安静了几秒,其他雇佣兵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可瞿啸爵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男主角般,以一敌十,纯手工定制的衬衫也遮挡不住他骨子中散发出的野性和血腥,就像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般,每一招都是必杀,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是他唯一的武器,划过数人咽喉后留下来的血顺着刀身淌了下来,在冬日里的草地上留下斑斑点点。 明明四周吵杂不已,可褪去所有人的身影,柳臻颃就只能在明亮的阳光下看见那抹散发着惊心动魄的强悍的身影。bigétν 她倏然好像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因着英雄救美而一见钟情非卿不嫁的戏份。 自然,也有人将注意力打到了那群攻击力相对羸弱的文物院众人的身上,可他们还未凑近,就被柳臻颃甩出来的法鞭系住了脖子,稍一用力便直接勒死在了原地。 干脆利索的身手比起瞿啸爵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接震得因场面太过嘈杂而无法开枪的雇佣兵不受控的面面相觑了几眼,动作间多了几分踌躇。 就在两个人苦苦支撑的时候,外围的铃铛突然被人触碰了。 第1008章 我捡罪孽深的杀总行了吧 微不可查的元气通过被破开的壁垒丝丝缕缕的流淌进来,还有道欢脱又轻快的嗓音叫嚷着:“谭师兄,你快点,破了阵我要去救师姐,祖师爷啊,我竟然也有能救师姐的一天,我真是出息了。” 闻言,谭阑倒是没有回应,只是手中的动作无声无息加快了不少。 屠墨似乎没想到柳臻颃是真的能用那么诡异的手段将救兵搬来,他脸色瞬间一变,抓着慕洁当人质来保证自己的安危,高声道:“撤退。”bigétν “是,屠少。” 所剩的雇佣兵统统护在他身边。 可瞿啸爵和柳臻颃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擒贼擒王的机会,他们两人对视了眼,手中的动作愈发干脆果决了起来,尤其是柳臻颃,四周元气恢复,她的行事便更肆无忌惮的张扬起来。 所以,当谭阑带着众师弟妹闯入内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柳臻颃手中那条法鞭染血,挥舞在阳光下,隐隐可瞧见上面附着的那层皮屑,也不知道夺了多少人的性命。 而她本人巴掌大的小脸彻底冷冽下来,相对比她平日里喜形于色的脾气,任由谁都看得出,她是动了真怒,准备杀光所有人。 偏偏身边的师弟还没头脑的朝她招手:“师姐,我们来救你了。”ъitv “恩。” 柳臻颃分神睨过来一眼,明明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她空出来的手当众掐指,红唇微启,也开始念念有词着:“九天应元府,无上玉清王,化行满十方……” 她这是在请……九天雷祖? 要直接劈死在场所有人? 她疯了? 这恐怕是在拿她的功德在和九天雷祖交换。 谭阑素日里沉稳的脸色微不可闻的惊了惊,身影穿梭在人群中,两三秒便到达她的身后,伸手按住她的手腕,拢眉:“柳师妹,师父说你万不可再沾染人命。” 师父说的话,柳臻颃知晓自己就算是再不想听也给听。 否则回去就不是跪香的事情了。 本就冷沉如水的小脸上更是平添了几抹烦躁,但她还是乖乖的将指决散了,不满的咬着唇,想了几秒,折中道:“好的,那我捡罪孽深的杀总行了吧,顺便给他念个《太上救苦经》,帮他们脱离苦海。” 谭阑眉心褶皱的弧度更深了点,他原本是想要再说什么的,但柳臻颃不听,弹指间要了个冲上来的雇佣兵的性命,没甚好脾气:“师兄,我念经超度了,这已经很攒功德了,难道这也不行?” 谭阑踌躇了两秒,终究还是放手:“柳师妹一定要量力而行。”biqμgètν “知道了,师兄。” 似乎是有了通关密令,柳臻颃出手愈发狠利了起来,最后二十多名雇佣兵被绞杀一空,她则直接将屠墨踩在脚下,怀中抱着终于害怕的哭出来的慕洁,不太熟练的哄着:“别哭了,他欺负你,我一会儿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慕洁也不说好还是不好,被吓得只会抱着柳臻颃脖颈,含糊不清的嚷嚷着:“干妈,怕怕……” 柳臻颃从未养过孩子,无论是跟她一起长大,还是比她年岁小些的那些师兄弟姐妹,也都从小皮实的像是山间的野猴子般,哪怕是被揍哭,也都是鬼哭狼嚎难听的要死,所以她还真对这种软绵绵的小姑娘束手无策。 第1009章 既然你同意,那你就去死吧 最终,还是瞿啸爵承担了所有。 他伸手将慕洁接了过去,熟练的抱在怀中,也不知道低声细语的说了些什么,前后不出三分钟便将人哄好,慕洁也从一开始的抽抽搭搭,变成搂住他的脖子,靠着他的脸,稚嫩的嗓音软哒哒的:“蜀黍,干妈好厉害,她竟然在揍坏人。” 瞿啸爵掀眸一看,就睨见柳臻颃用一种近乎于恶霸般的调调拍了拍屠墨的脸:“给我你未婚妻的电话,我要开始敲诈勒索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使得屠墨的眼神一暗,哪怕是脸上被柳臻颃已经揍得青紫了两块,但他依旧一副宁死不屈的气势,眼神阴暗:“柳臻颃,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我就不信你敢杀了我。”bigétν “利用价值?” “不管是布郎家族下一步的计划,还是老乔治和那位金老祖的算计,你应该都想要从我口中得知一二吧,只要你……” “我不想。” 三个字,直接将屠墨所有准备游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神色微变,好似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你就不好奇他们准备对你做些什么?” “不好奇啊。”柳臻颃回应的理所当然,维持着将屠墨踩在脚下的姿势,慢悠悠的挑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剩下的阴谋诡计到时候再说,而我现在就只想要钱,一千万,换你一条狗命,应该挺合算的吧。” 剩下的,反应她有师父。 自己算不出来,找外援总能算得出来吧。 屠墨一噎,晦暗不明的视线盯着柳臻颃足足半分钟,才轻笑出声:“柳臻颃,给我玩心理战,你那点子瞿啸爵教你的把戏可都是我从小到大学剩下的,你还真以为我会上当?” 说着,他那双湛湛着深意的黑眸便是一闭,笑容在阳光下阴暗交错,语调挑衅:“如果你有本事的话,那就直接杀了我,剩下的,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像他们这种人,一句话能够说出个九曲十八弯,无论是行事还是言语前,都会考虑再三。bigétν 而屠墨也是仗着这一点,料定不管是瞿啸爵还是华清都不可能真的轻易杀了他,毕竟不管是看在往日情分,还是现在他的身份背景,他都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 更何况,如果屠墨没有预料错的话,瞿啸爵会将他交给华清来处理,也算是卖华清一个人情。 但奈何,柳臻颃是个厌烦这些弯弯绕绕的人。 所以,下一秒…… “既然你同意,那你就吧。” 伴随着凉薄无情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娇软嗓音,法鞭无声息的缠绕在他脖子上,收紧,彻底剥夺了他的呼吸。 瞿啸爵下意识捂住了慕洁的眼睛,她乖乖的蜷在他的怀中,懵懵懂懂的发问:“蜀黍,干妈在做什么?她为什么要勒人脖子?” “只是在惩治坏人而已,那是坏人罪有应得。” 说着,瞿啸爵先将慕洁交到了一旁徐见深等人的手中,英俊的脸上张扬出浅薄的戾气和强悍,简单嘱咐着:“照顾好她,别让她看见些不该看见的。” 就比如,柳臻颃杀人的场景。 更何况,现在的屠墨还死不得。ъitv 所以,就在屠墨几乎以为自己要昏过去,甚至死过去的时候,眼角最后一点视线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靠近。 第1010章 我什么时候折磨你了? “臻颃。” 瞿啸爵上前按住了柳臻颃的手腕,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眼角眉梢绵长着讽刺:“这些事情不要脏了你的手,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她自然是愿意的。 瞿啸爵接下来要对屠墨做些什么,她不清楚,她唯独清楚的是…… 师父生气了。 就在她被谭师兄提溜回观里之后。 师父当时一浮尘就抽到自己身上,宝相森严的脸上在听到她足足杀了十三人后,几近于扭曲,嗓音几乎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在祖师爷面前跪着,不跪足一炷香的时间不准起身。”bigétν 一炷香。 柳臻颃就不知道了,师父都是怎么制作出能燃五个小时的香。 就连瞿啸爵想要陪着她,也被师父拒绝了,并在单独和他见面后,安排他去做其他事情了。 具体是什么,柳臻颃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结束第一百遍的诵经,柳臻颃伸手敲了敲已经发麻的腿,仰脸瞧着外面彻底黑了的夜幕,稀稀疏疏的星星挂在月亮旁边,观里只剩下橘色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活该,谁叫你惹我爸生气的。” 一道讥讽的声音通过夜色传了过来。 敲着小腿的动作没有停,柳臻颃掀眸朝门外看了眼,便瞧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外,面对她时,那干净英挺的眉宇一如既往噙着凉凉的嘲弄,只是褪下了往日里的西装,换上了道袍而已。 南封睨着她那副直愣愣看过来的表情,蹙眉:“怎么?几天不见,师妹是不认识我了?” “我跟你不算是同门,你还不能称呼我为师妹。” “柳臻颃。”南封咬牙切齿:“我父亲已经将我找回来了,我怎么就不能称呼你为师妹?” “师父并没有收你为徒。” “好。” 南封深呼吸,身子往后一靠,靠在门框上,哪怕是穿着道袍,也半点也没有该有的平和,咬着她的姓名:“柳臻颃,你害我这么惨,还有脸回来?” “我能不能回来是师父说的算,不是你说的算。” 柳臻颃奇奇怪怪的看了他一眼,等到腿脚不是那么麻之后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有些不太耐烦:“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可就要回去休息了。” 说着,她抬脚准备路过他。 却被他再次堵在了香房门口。 也说不出来南封的脸色到底是如何,尤其是在柳臻颃疲惫的时候,她更是懒得分辨,就只瞧着他看她挺不顺眼的,垂在身侧的大掌攥紧,一字一句:“我爸已经知道你当初折磨我的事情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下,如何……”和他解释。 他的话没有说完,她便疑惑的拧眉:“我折磨你?我什么时候折磨你了?” 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 南封气得脸色一变:“当初不是你让我浑身剧痛难忍的?每天都是一样的时间,令我痛得浑身打滚?” “哦,你说的是那件事啊。” “你不该朝我道歉?” “我凭什么朝你道歉?”柳臻颃毫不客气的一摊手,半点该有的歉意或者是害怕都没有:“毕竟……那是你活该啊。” 第1011章 这之间的胜负,实在是难料 听着柳臻颃一如既往散漫又肆无忌惮的声调,南封略显嚣张的气焰终于转化为恼羞成怒,却又惦念着她的武力值,不敢贸然上前:“的确是我活该,但我又为何活该,是因着我是我爸的儿子而活该,还是因着我令你有危机感而活该?” 这话中处处都是陷阱。 但柳臻颃却偏偏不往里踩,站在香房里,看着他,过了几秒钟才淡淡的笑出声,眉眼轻挑:“你要是当初像现在一样,怕是也没有我所谓折磨你的事情,你可以好好反思一下。” 柳臻颃还真是油盐不进。 南封身侧的拳头一攥,刚准备说些什么,一道低沉又缓慢的声调倏然响起:“南先生,你似乎又让我太太不高兴了。”ъitv 除了南封的称呼外,对方只说十几个字,但南封全身的血液像是突然被僵住一般,没能第一时间说出话来,只眼睁睁看着瞿啸爵绕过他,以保护的姿势站在了柳臻颃的身边,修长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间,两个人有着说不出的亲密。 南封看着那张哪怕是在昏暗的灯光中也丝毫不失英俊压迫的脸,下意识回忆起他当初背着柳臻颃来见自己的事情。 自己当初被他的保镖压在地板上,姿势屈辱又狼狈,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只能瞧见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挺拔的身躯居高临下,有着极为强烈的压迫感,步子不急不缓的一步步朝他走来,脚下那双不沾任何尘土的皮鞋就这样踩在了自己被控制的手上。 南封记得当初自己疼得呼吸按捺不住的急促,头顶上瞿啸爵的视线更是如同一张网般,密不透风的紧锁在自己的脸上,他低沉暗哑的嗓音轻笑,就如同刚刚他和自己打招呼的调调相差无几:“南先生,听说你让我太太不高兴了,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南封当时疼得眼前泛黑,强忍着解释道:“你是带着答案来的,又何必来问我?” “南先生说得的确是,所以我来只是给南先生一点小小的建议。”biqμgètν 全程,瞿啸爵的脚都未曾从他的手上挪开,只是轻轻捻动着:“我太太性子和缓,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再加上你是她师父遗失在外的亲生儿子,但我和你可没有情分,还希望南先生能够做事前思索思索,看看后果你是否能够承担的起。” 南封当时很想要反驳的,但他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把就直接抵在了他的喉管处。 同时,还有瞿啸爵的轻笑:“南先生,你说是不是?” “南先生,你说是不是?” 思索回归,南封不知道刚刚瞿啸爵说了点什么,就只听到这么最后一句。 后背按捺不住布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可此时南封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掀眸,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努力维持着平静:“柳师妹,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既然谁说的都不算,那不如让我爸来当咱们之间的裁判,你觉得呢?”biqμgètν 一个是唯一的爱徒,一个是遗失在外多年刚刚找回的亲生儿子。 这之间的胜负,实在是难料。 第1012章 她刚刚好像玩的是……他的喉结 冷眼睨着南封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夜幕中,柳臻颃精致的脸蛋彻底冷了下来,小小声嘟囔着:“这个人可真烦,多大了,还玩告状这一套。” “你觉得你们俩谁会赢?” 面对瞿啸爵的疑问,柳臻颃微微偏过头去,语调兀定:“我啊,他不了解师父,今天他要真是闹到师父面前,怕是不仅得不到师父的心疼,还会使得其反,被直接骂上一顿。” 瞿啸爵闻言,低低的笑出了声,身上还有未驱散的血腥味,可富有磁性的嗓音稍微温柔点,就令人生出一种天然的心动感,唤着她:“既然如此,我的瞿太太,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约会了?” “约会?” “恩,你的鲁班锁还没有解开呢。” 响起提前约定好的行程,柳臻颃根本顾不上跪香跪得酥麻感,一跃就挂在瞿啸爵的背上,像是骑大马一样,“驾”了一声,杏眸跃跃欲试着:“出发,我们玩古墓探险去。”ъitv 他任由她在自己背上折腾,嗓音似温柔又似无奈,缠绕着点笑声:“你抱紧我,一会儿摔着你,可不关我的事。” “你要是摔着我,我就哭给你看。” 冬日里的夜晚格外的清冷,尤其是山林里,除了踩上去咯吱作响的枯草外,偶尔传来的野兽的吼叫声令人脊背发寒。 柳臻颃倒是习惯了这样的晚上,趴在瞿啸爵散发着热力的后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又倏然想起了什么,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从屠墨的口中撬出来什么了吗?” 她跪香的那几个小时里,他没在她身边,应该是去提审屠墨了。 “他说了点东西,但都不怎么重要。”更多的是无能的谩骂,和抵抗的沉默。 后半句,瞿啸爵没说出来,但柳臻颃也能猜到,他虽然面对她时已经温柔下来,但身上那股血色弥漫的暴虐气息还隐绰的残留在身上。 她砸了咂嘴:“需要我帮忙吗?我应该是可以撬开他的嘴的。” “不用。”他眼角带笑,往上拖了拖她:“你老老实实的趴好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行吧。” 她倒也不反抗他的安排,也没有一意孤行的非要帮他,小手百无 bigétν聊赖的在他颈边摩挲着,又打了个哈欠,有点昏昏欲睡。 可她还未真的睡着,就听见一道充斥着情念的嗓音用力的咬着她的名字:“柳臻颃,你要是再拨撩我,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了。” “什么?” 她也不知道被哪个字所惊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瞿啸爵从背上放了下来,直接抵在了旁边的树干上,还有他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装傻试试?”bigétν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也不跟她废话,大掌扣住她的脸蛋,独属于他的气息径直压了下来,开始一场肆无忌惮尽情尽兴的吻。 唇舌被搅动着,柳臻颃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刚刚好像玩的是…… 他的喉结。 不过,他还真的是吻得好凶呀。 沉溺在情念中的两个人不知道过了多久,从他将她压在树干上,到他背靠树干席地而坐,而她则跨坐在他身上,她才有些承受不住的推搡着他的肩头:“瞿啸爵……” “恩?” 他的动作不变。 她却哼唧着:“我的腿麻了。” 第1013章 我未婚夫的职位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等柳臻颃说完话后,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瞿啸爵所有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漆黑的剑眸盯着她足足看了十几秒,才反手将她扣在怀中,咬牙切齿着:“你还真是我祖宗。” 他虽然如此的吐槽,但骨节分明的大掌却还是摸上她的小腿,动作轻柔的一点点着。 她就这么靠在他怀中,半磕着杏眸,满脸都是一副慵懒享受的模样:“那个鲁班锁有点麻烦,要不我想个办法……”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口袋中的手机倏然响了起来。 他帮她捏腿的动作没有停,没甚在意的道:“帮我接一下。” “哦。” 手机是放在内口袋的,她伸手进去,认真蹭了下他健硕的胸肌,才笑眯眯的将手机拿出来,看也不看的接通:“喂?” “瞿……柳小姐?” 听到一道女声,柴政临时改变称呼,差点就咬到舌头。 柳臻颃没注意这些:“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柴政迟疑了下,用词谨慎着:“柳小姐,瞿队在您身边吗?” “在啊。”ъitv 通话是外放的,柳臻颃将手机往上捧了捧,送到瞿啸爵跟前。 他手中的动作从始至终都没有停,垂下眸来,语调淡淡的:“有什么事直接说。” “赵鹏的事情已经上报上去了,我查了他这半年的流水,的确是有被收买的痕迹。” 赵鹏,就是那位被柳臻颃和瞿啸爵联手收拾的赵队。biqμgètν 柴政没得到任何的回应,便继续:“只是对方使用的是海外的账号,追查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老领导知道这件事很生气,说上次内部清查没能清查干净,会再次着手进行处理的,明天也会安排人去接手赵鹏,希望由此作为突破口。” 这处理方案就跟没处理一样。 柳臻颃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柴政又提到她:“还有柳小姐,老领导的意思是让两位有时间就尽快回来,老领导想要同柳小姐商量一下前往y国的事情。” 商量个屁。 她情绪不明的嗤笑了下:“让我回去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柳小姐请讲。” “我未婚夫的职位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这……” 柴政迟疑了下,毕竟瞿啸爵的职位是如何被停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牵扯的事情不少,还有他身体中可能存在的药物…… 柴政斟酌了下:“柳小姐,这件事并不是我能够做主的,瞿队的事情……” “我知道。”柳臻颃也懒得兜圈子,小脑袋靠在瞿啸爵的肩上,一副不太在意的姿态,温凉慵懒着:“你直接告诉我,谁能做主。” “自然是老领导。” “行,那你帮我约他明天通个话吧,有些事情定下来,我恐怕才有心思回去。” 她当初之所以答应上综艺,不外乎就是想要在层面的老领导们跟前露面,到时候也能帮得上瞿啸爵。 可,现在他都被停职了,她自然也没那么多折腾的心思。 也不知道柴政究竟有没有懂这其中的关窍,但从他迟迟没有开口应声的态度,就足以看出他迟疑的态度。 最终还是瞿啸爵慢悠悠的开腔,气息冷峻的吐出几个字来:“按她的吩咐办事。” 柴政这才立即高声应道:“好的,我明天去找老领导商量,具体时间再通知您。” 第1014章 紫色法衣 “行。”柳臻颃回应时的面色格外的冷清,只是眉梢轻挑着:“我希望没什么意外可言。” “柳小姐放心。” 柴政很快将电话挂断,手机也被重新放回到瞿啸爵的口袋中。 柳臻颃慢悠悠的重新搂住他的脖颈,倏然抬眸:“你觉得明天老首长会有时间跟我通话吗?” “会。”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长发,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因为他们需要你来完成些其他人无法完成的事情,所以自然是会有时间的。”ъitv 闻言,她兀自的点头:“我也觉……” “但他不会轻易和你通话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令柳臻颃的话未曾说完便戛然而止,她恍惚不解的歪头:“为什么?” 因为…… “太过轻易就能够得到的,不会令人珍惜,也无法体现出价值,而他们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不可能轻易承认他们被你威胁,令你察觉到他们可被你操控的事实,所以是要摆摆样子来留一线讨价还价的余地的。” 瞿啸爵掰开揉碎了讲给柳臻颃听,她看着墓穴的甬道一点点变得狭窄,然后走进盛放着鲁班锁的墓穴之中,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可他们早见晚见都是要见的,玩这些可怜的小把戏有用吗?” “老首长可能不会玩,但并不代表他身边不会有人这般的劝着。” 任由柳臻颃的手在鲁班锁上随意触摸着,男人的眉眼间落下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和黯淡,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提醒道:“这平台应该是有重力感应的,需要非常精准的重量压在上面才能保证室内的空气流通,所以你想要试图不挪地就将东西拿走,或者是用其他手段来保证呼吸都是不太行的通的,到时候怕是都无法离开这间墓室。”biqμgètν 如果瞿啸爵没提醒的话,她还真准备用张符箓来保持他们两人呼吸所需的氧气,直接将木盒拿走的。 她伸手戳了戳上面的锁,解锁的难度倒是不高,只是一环套一环而已,她沉默了几秒:“那我们找个替代品?换掉它?” “可以。” 瞿啸爵回应着,径直走上前,直接将木盒从平台上拿起。 瞬间,墓穴开始关闭,向外抽气装置也随之运行。 但他却没有慌张,将木盒捏在手中掂了掂重量,很快就将其放回了原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直接报出具体数字:“六百三十四克。”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找到一个克数相同的物品放在原位,即可将木盒轻而易举的拿出去。 替代品很好找,山林里随便找块木头,将其削一削,所以不出三分钟,木盒就在不触发机关的情况下,完完整整到达了柳臻颃的手上。biqμgètν 至于鲁班锁更是她从小玩到大的。 随着“咔吧”一声,最后一道锁被打开,木盒的盖子自动弹起,露出了里面早就被藏好的物品。 柳臻颃早就猜到这是师父猜得,毕竟前面重重的迹象都已经告知给了她,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件…… 法衣。 紫色法衣。 第1015章 我要升职了 打开盒子的瞬间,淡紫色的光芒在半空中转瞬划过,仿若是日月星辰、龙凤仙鹤般的图样转瞬即逝,将本就漆黑一片的四周刹那间照亮。 柳臻颃和瞿啸爵甚至都听到不远处营地里文物院的人有些惊讶的呼喊声:“是不是有人盗墓,我看着外面有手电筒划过。” “怎么可能。”立刻就有人回应他:“于飞大师临走前准备给布好的阵法,如果一旦有人闯入,是会有提醒的。”bigétν 柳臻颃当然是有布置这样的阵法,但她本人更清楚如何在不惊动阵法。 不过,营地里说话的人还是不太放心,似乎准备走出帐篷,查看具体的情况。 见状,柳臻颃和瞿啸爵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十指相扣,她拉着他快速的跑出了文物院夜间的巡逻范围之外。 两三公里后,两个人才停下脚步,瞿啸爵的呼吸没有任何变化,睨着她靠在大树上,只觉好笑:“你跑什么,木盒消失,文物院肯定是会询问你的,是今晚问还是明天问似乎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谁叫我做贼心虚嘛,没有考虑这么多。” 她五官皱了皱,刚刚只是凭借着本能做事,现在反应过来,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腿:“我刚刚跑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撞到了哪儿,我都没敢吭声,很疼的。” 闻言,瞿啸爵瞬间拧眉,在一旁的木墩上坐下,又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哪里疼?” “这里。” 他将裤腿卷起来检查了下撞伤处,冬日里穿得厚,倒是没有破皮或者是淤青,但他还是伸手不轻不重的给她,低低的训斥着:“刚刚也不知道看着点路,就算是文物院发现是你把木盒拿走的又怎么样?这里面的东西本来就是师父留给你的。” 那套紫色法衣,都不用解释,一看便知道是他们道观里的衣服。 “恩。”柳臻颃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哼唧着,手指摩擦了下一直抱在怀中的法衣,几秒后,慢悠悠的道:“我要升职了。” “升职?” “对。” 她手中这件紫色法衣又称为“天仙洞衣”,是天师老臣在讲经授道时可穿的。 虽说柳臻颃平日里并不喜欢炫耀,但此时还是按捺不住的仰着小脑袋:“整个观中只有师父是紫袍,我跟师兄都是黄袍,其他师兄弟也只有两三个是红袍,我没下山之前,就一直觉得紫袍比黄袍好看,师父就说我什么时候能穿紫袍了,就可以开始收徒了。”biqμgètν 说实话,瞿啸爵并不太懂他们这些,不过却也附和:“这样说你的确是升了个等级。” “那是呀。” 换种说法,穿黄袍的是自己厉害,但穿紫袍的却是有师传,祖祖辈辈都很厉害的那种。 柳臻颃温软的嗓音骄傲又娇气,弄得瞿啸爵眉眼按捺不住疏淡的笑意,指尖的动作也跟着愈发轻柔了起来,低眸盯着她:“既然都升职了,不亲一下来庆祝庆祝?” 第1016章 连最普通的青袍都给脱掉滚蛋 面对瞿啸爵这幅无时无刻想要亲昵的模样,柳臻颃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毕竟,自从恋爱后,他的手机逐渐变成锁屏是她,主题是她,壁纸也是她,就连相册里也基本都是拍摄的她。 尤其是这两天在山上,到处都是师兄弟,就连晚上也都有人值夜,他根本找不到半点能跟她亲近的机会,所以现下一旦有独处的时间,他就像是开了智的野兽般,满脑子都只想要粘着她。 她凑上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下,哄着:“你放心,处理完古墓的事情,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还有大一堆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俯身下来的男人毫不客气的封住了唇瓣,长驱直入的掠夺,完全剥离了她的呼吸。 他们都不知道亲吻了多久,只听到轻微又尴尬的咳嗽声在不远处响起。 两个人这才像是触电般连忙分开,瞿啸爵几乎是下意识便将眉眼因亲吻而妩媚下来的柳臻颃扣在怀中,警惕的转眸看去:“谁?” “柳师妹,瞿施主。” 谭阑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们,面孔隐匿在深夜中,根本看不清楚脸色,只听他念了句“无量天尊”后才继续开口:“师父说礼物既然已经送到柳师妹手中了,那么就请两位过去一趟。” 礼物? 果然是师父放得这件紫袍法衣。 柳臻颃立刻把因她攥紧而出现褶皱的法衣抚平,灿烂的笑起来,不带粉黛的容颜张扬着肆意动人:“谢谢谭师兄,我马上回去。” “好。” 虽然如此回应着,但谭阑并没有动,自然也没有转过头来,似乎是不想要给他们留独处的空间。 见状,瞿啸爵的眸色微深了几秒,但很快恢复冷静,起身,帮柳臻颃整理着她鬓角边散发的发丝:“现在回去?” “回去吧。” 至于文物院那边,只能等到明天再给他们解释了。 谭阑就跟在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陪同着一起回去的,不过却没有跟着走进师父的院落。 素白的小手推开厢房的门,柳臻颃还未说话,一柄浮尘就直接砸了过来,还有一道怒斥的嗓音:“孽徒。” “小心。” 两道嗓音几乎是同时,瞿啸爵下意识旋身,将她护在自己怀中,用后背将浮尘扛了下来。 浮尘落地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在寂静的夜色中还是格外刺耳的。 说实话,师父原本是想要砸柳臻颃的,但砸到了徒女婿,使得他的脸色稍稍扭曲了下,却还是先声夺人:“孽徒,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当时耳边风了,一而再的自毁修为,你真是准备毁了你自己?” 柳臻颃先是检查了下瞿啸爵的伤势,待他轻轻摇头后,她才两步上前,纤瘦的身躯直直的跪在师父面前的蒲团上,睫毛卷曲,语气淡漠:“师父是在骂我今日又动手了?” “难道你还犯了其他为师不知道的错?” “可我不是滥杀无辜,他们本就都该死,我只是早点送他们去见祖师爷。”biqμgètν “巧言令色。” 师父下意识想要拿浮尘抽人,但都伸出手了,却想起来浮尘刚刚已经被他掷了出去,无人帮他捡回,他只能狠狠拍在桌子上:“先不说你最近几次三番假借祖师爷之名,就说你对普通人动手,你可知这会令你的修为一跌再跌,到时候莫说是紫袍老祖了,怕是你连最普通的青袍都给脱掉滚蛋。” 第1017章 也许,当初强迫你下山是为师错了 师父往日里宝相庄严的脸此时变得铁青,累积的怒意几近绷不住,可柳臻颃依旧跪得笔挺,垂眸,遮住眸底的神色,淡淡的道:“师父,就算你再骂我,我也没有错,你教过我的,天道承负、因果报应,我只是将这一切提前了而已。” “但我也说过,凡道士以法欺人,起心不正者,罪连九玄,死入酆都。” 拍在桌面上的手指不住的用力,师父怒到说话都都带着喘气:“警示之言听不进去,这些有的没的倒是一听一个准,你是真要为了个男人,把你这一身修为都给毁了?”ъitv 提到“男人”两个字,柳臻颃还未来得及反驳,眼角余光就睨见瞿啸爵也跟着跪到了她的身边,只不过他没有蒲团,膝盖和地面撞击的声音略显沉重。 他不着痕迹的握住她的手,阻止她想要说出口的话,嗓音沉沉的:“师父,这件事因……” “你出去。” 不是自己亲手养起来的徒弟,师父自然没有资格训斥他什么,但事已至此,也做不到心平气和的面对他,搭在桌子上的手攥成拳:“瞿施主,我们师徒说话,还请你不要插言,先行退出去吧。” “师父……” 柳臻颃不赞同的出声,却被师父瞪了眼,语气格外的执拗:“让他出去,否则……我亲自来请他。” 虽说,要是真的打起来,柳臻颃是能够和师父打个平手的,但她此时修为倒退,更做不出来这种欺师叛祖之事。 没有办法,她就只能偏首,语气略显轻柔无奈的道:“你先出去吧,我跟师父单独聊一聊。” 他清楚此事的轻重缓急,更清楚自己继续待下去,只会让事情恶化,只能面无表情的捏了捏她的手,蹙着眉梢:“我出去等你。” “好。” 有些陈旧的木门在夜幕中响起略微刺耳的摩擦声,被人从外面重新合上后,室内谁也未曾率先开口,陷入一片莫名的死寂。 师父的目光从始至终都盯在柳臻颃的身上,呼吸从一开始的沉重逐渐平复下来,半晌后,他才缓慢开腔:“也许,当初强迫你下山是为师错了。” 如果她未曾踏入红尘,她此时应该还在山上对着那群顽劣的师弟师兄们,逞她大师姐的威风,而非像是现在一般…… 修为残破,道心不稳。 柳臻颃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维持着垂眸的姿势:“师父,我前两日刚回来时,便和您说过,命数如此,并不是我能够强求的,不过既然喜欢上了,我这辈子的德……就算是送给祖师爷当礼物了。” 这话,师父听过一次,现下再听,只觉得……触目惊心。 他咬着牙:“紫袍法衣原是我准备送你的生辰礼物,如果你执意如此冥顽不灵,这礼怕是你担待不起了。” “我知道。” 她从一踏进门,师父如此震怒,她便知晓。 将紫袍法衣双手奉还到香案上,不知为何,那法衣上的靛紫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了少许,但谁也没有在意。 柳臻颃转身跪回到蒲团之上:“师父,犯到我手中的该杀之人,我依旧是会杀的,这也许就是我的命数,今后再遇到这种事,还请您和祖师爷能够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是看不见。” 意思就是…… 她要他眼睁睁看着她修为褪尽,最后帮瞿啸爵铲除一切障碍后,恢复到一个普通人之身。 甚至,修为散尽的后果便是她可能都不如普通人身体康健,寿数绵长。 第1018章 没有亲手送他们去毁灭来的痛快 师父闭了闭眼,面色已经彻底恢复到他往日里高深莫测的自持模样,闻言只是沉默了两秒:“你执意如此?” “是的,师父。” “罢了。” 那双浑浊却不掩锐利的眼眸彻底合住,师父转动着手中的念珠,不再理会她分毫,口中喃喃自语,径直念起经来。 见状,柳臻颃也不再停留,重新磕了个头:“那我就不打扰师父休息,先出去了。” 深夜中,门板又响起轻微又刺耳的摩擦声。 待她合住门板,一件带着淡淡古龙香水的西装外套就从天而降披在了她的身上,还有男人低声询问的嗓音:“还好吗?是不是累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没事。”ъitv 她任由他用西装外套将自己裹住,然后打横抱起,从她的角度,只能瞧见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跟初见时张扬的桀骜难驯相比更平添了份稳重成熟。 不过,瞿啸爵的心境却没那么轻松,深眸暗沉,垂眸睨了眼她,蹙眉:“你师父说得对,你从小入道,修行至今很不容易,实在是没必要为了那些杂碎毁了你的修为和道心。” “我只是觉得之前冷眼旁观他们自我毁灭,实在是没有亲手送他们去毁灭来的痛快。” “我并没有让你继续冷眼旁观或忍让。”biqμgètν 以这样公主抱的姿势,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气场的身形,站在月色下,影子将她完全笼罩,就如同他的气息般,在她鼻尖处,一字一句:“我只是想让你换一种思路,如果今后你看谁不顺眼,不必亲自动手,我帮你处理掉就是。” 到时候,就算有什么因果报应,也只报应到他身上,同她无关。 但他忘记了,他们是未婚夫妻,是一体的。 所以,自然没有什么所谓的报应他,不报应她一说。 但她还是眉目娇艳璀璨的笑了起来:“没事,我已经和师父谈好了。” “谈好了?” “恩,师父答应不再……” “柳师妹。” 一道男声徒然插了进来,不高不低,不轻不重,但还是在深夜里无缘无故的了他们未婚夫妻的谈话中。 掀眸一看,谭阑就站在不远处,靛蓝色的道袍随风轻轻飘动着,就如同他本人般,有着清晰的冷静,他又行一礼,道:“瞿施主,香房已经准备好了,还请你送柳师妹前去跪香。”ъitv 柳臻颃和瞿啸爵早就踏出了师父的院落,行走之间也迎面撞见了不少值夜的师兄弟,他们或眉眼好奇调侃,或表面假装冷静,实则一扭头便跟其他师兄弟八卦起来,但全程瞿啸爵都仿若无闻,没有任何神色变化,此时也是如此:“跪香?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不如等明日……” 他的话还未说完,谭阑便微行礼:“师父的吩咐,还请两位能够遵守。” 柳臻颃拍了拍瞿啸爵的手臂,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待双脚着地,她立刻还了一礼,眉眼温凉,没有反驳:“既然是师父的吩咐,我自然是听从的,就不劳谭师兄引路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好。” 谭阑没有多言其他,转身就走。 第1019章 谭师兄觉得谁和我未婚妻合适?你吗? 这是师父怒不可遏之间聊胜于无的惩罚,柳臻颃很清楚。 所以,她转身挽住瞿啸爵的手臂,仰脸,声线懒散的笑起来:“师父都答应不再管我的事情了,你还不让他老人家出出这口气?到时候真的气到他,还不提着浮尘抽我一顿?” “既然师父之命不可违,那我陪你去。” 他伸手,骨节分明的大掌温柔的将她的长发拢到一边,提前出言堵住她想要反驳的话:“放心,我又不是个蠢得,如果真困了,我会回去休息的。” “好吧。” 柳臻颃自然不会拒绝瞿啸爵想要粘着自己的行为,挽着他的手臂,蹦蹦跳跳的就朝香房走去,那副随性自在的模样,不像是去挨罚,反倒是像是去领奖的。 路上,瞿啸爵无意间闲聊到谭阑在观中的地位:“我瞧着他似乎不像是普通弟子。” “当然呀。” 柳臻颃仰脸,看着天空飞过的麻雀,突然感觉有点饿了,随口应着:“他比我入观时间还早,师父虽然没有收他为亲传弟 bigétν子,但总归情分是不一样的,而他比我的性情更为持重大方,师父就让他统管整个观中的大小事务,算是管事长老。” 瞿啸爵颔首:“怪不得之前有关你的事,师父都让他来处理。” “其他师弟都是从我从小揍到大的,可能整个观中就只有他不会被我揍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走进香房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着袅袅的青烟在祖师爷的像前缥缈着。 这应该是谭阑提前安排好的,将守夜的师弟遣了回去。bigétν 虽说没人监督,但柳臻颃向来不在这样的事情打马虎眼,她恭恭敬敬给祖师爷上了一柱清香,然后便跪在蒲团上,一边敲着木鱼,一边捻着念珠,口中开始迅速念起了经文。 她念得速度快极了,快到哪怕是旁听,也不能听清的地步。 瞿啸爵在旁陪了近两个小时,全程都在无声息的回复文件,处理公务,至于电话,自然是离开香房再拨通。 但谁曾想,他刚从香房走出来,抬眸就瞧见不远处的树下正站着道熟悉的身影。 “瞿施主。” 谭阑上前,面色平静的施了一礼。 瞿啸爵自然回礼,薄唇的形状很好看,微启:“谭师兄这么晚还未休息,是有什么事情吗?” 闻言,谭阑微微一笑:“瞿施主,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师父请你过去一趟。” “现在吗?” “现在。” 瞿啸爵看着他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将手机收了起来,有条不紊的颔首:“既然这样,还请谭师兄引路吧。”ъitv 深冬里的夜色很浓,风声从两人的身边随意刮过,一路上谁也未曾率先开口,像是无声的较量般。 直到快到师父的院落,谭阑才踩着脚下的枯叶,突如其来的道:“瞿施主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和柳师妹并不合适?” “不合适?”瞿啸爵没有丝毫惊讶,微微撩起唇,颀长的身影跟在谭阑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语调颇有几分玩味:“那谭师兄觉得谁和我未婚妻合适?你吗?” 下一秒,前方引路的谭阑停下了脚步。 第1020章 是师父请我来,还是你请我来? 谭阑比瞿啸爵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略低些,可不知为何,他盯着他的眼神就像是面对着无理取闹的不懂事孩童般,语调很是寻常:“瞿施主,你三阳平满,辅骨捅天庭,是祖荫丰厚,出将入相的命数,的确算是柳师妹的良配,但同样,你颧骨高耸,说明你控制欲和占有欲也如同你性格般锐利难控,可能你自我也感知不到,就比如……现在。”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bigétν 就是在说瞿啸爵在做无用且虚构的猜测。 但同样是男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熟悉谭阑落在柳臻颃身上时的复杂眼神,就算努力压制,故作平静,也掩盖不住眸底深处那抹情愫。 如此想着,瞿啸爵的眉目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淡漠深邃的瞳眸紧锁在谭阑身上,停了几秒,声线优雅矜冷的轻笑了下:“谭师兄有些什么心思,你知我知,师父自然也知,否则当初就不会劳烦你来给我和我未婚妻送订婚礼物了。” 毕竟,谭阑是整个观中的总管事,平日里大小事务都是他来负责的,可谓是分身乏术。 话音落,谭阑的瞳孔骤缩了下,瞿啸爵也仿若未闻般,嗓音有着层低沉轻薄的嘲弄:“我听我未婚妻说,谭师兄比她年长些,养在师父膝下的时间也要比她还长些,你觉得师父在清楚你心思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强行赶我未婚妻下山寻我呢?谭师兄?”bigétν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含在口中的轻描淡写。 笔挺的西装裤在月色下更衬得瞿啸爵身形颀长,单手插在裤袋中,明明是一副贵公子的姿态,却平白给人一种寡淡的压制。 谭阑手中转着念珠的动作停了下,又随即恢复:“瞿施主说笑了,师父的安排不是我等能够随意插手的。” 谭阑对于话题的闪避,瞿啸爵丝毫不介意:“谭师兄说的是,所以……到底是师父请我过来,还是你请我过来?” “自然是师父。” 偏眸看去,师父的厢房的确没有熄灯。 “好。” 锃亮的皮鞋踏在枯草地上,瞿啸爵慢慢朝前方踱步,唇上勾着从容:“那谭师兄接着引我往前走吧。” “瞿施主请。”谭阑按照往日里的习惯,将瞿啸爵引到师父的厢房门口便转身离开。 待瞿啸爵推门进入的时候,就看见师父正坐在房间正中央的雕花木椅中,就如同香房的柳臻颃般,边捻念珠边念经,身边还放着只香炉,燃着不知名的香料,在安静的房间里,氤氲轻袅着青白烟雾。 瞿啸爵并未贸然打扰他,也没有随意坐,而是知礼数的候在一旁,在脑中细细捋着柴政抄送过来的文件,良久才听到有人唤他:“瞿施主。” “师父。” 念珠还在指尖被不断拨动着,师父眯起浑浊却依旧犀利的眸打量着他,看起来温和彬彬,但骨子中的倨傲不逊也丝毫不加掩饰,尤其是理所当然唤自己“师父”的模样。 拨动念珠的动作不着痕迹的加快,师父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个小木盒放在桌子上,朝着瞿啸爵的方向推了推:“这里面的东西是给你准备的。”ъitv 瞿啸爵也没问里面是什么,只是接过来,举手投足瞧着温文尔雅:“谢谢师父。” “你不看看里面是什么?” 第1021章 当做是我这个师父替她退婚的补偿了 闻言,瞿啸爵垂眸睨了眼手中的木盒,掀起唇角波澜不惊的开腔,有条不紊:“师父给的,自然是好东西,等我回去再看吧。” 他这是出于礼貌。 可师父却摆手道:“你现在就打开吧。” “好的。” 瞿啸爵手中的木盒和墓穴中的木盒几乎一模一样,他打开,里面赫然是几样符箓和法器,外形古朴,看样子是有些年代感的。 他还未抬头,头顶上属于师父的嗓音便再次响起:“这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是我师父传承给我的,我现在送给你,无论回去你如何使用,都可保你平步青云,你瞿家百年昌盛。” 平步青云,百年昌盛。 这些字眼都太过具有蛊惑性,但瞿啸爵眯着的黑眸却冷静平淡的恐怖:“师父的意思是……你需要我用什么来作为交换条件?” 瞿啸爵如同师父想象般的聪明。 既然如此,师父也不再拐弯抹角,素日里森严的面孔直视过去,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在没有任何遮挡的情况下,像是一把毫无温度的利刃直刺过去:“瞿施主,你是臻颃命定的情 ъitv缘不假,当初我强行将其逼离玄山也是真,不过我却从未想过我那徒儿能够沉迷感情到如此地步,所以……无论是为了她的今后,还是为了她的修为,我都希望你能离开臻颃,这些就当做是我这个师父替她退婚的补偿了。” 瞿啸爵从未想过小说里那种被一方长辈甩支票要求离开的狗血剧情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重新将木盒合住,他低低沉沉的笑了下:“东西还给您,这件事我就当您老从未说过。” “瞿施主。” 师父的眸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复杂:“我话已至此,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二再做决定。” “师父放心,既然上天已经将臻颃送到我面前了,那我是绝不会轻易松开她的手的。” “自然,你现在所困之局,到时我会帮你处理好,还有国运被窃一事,只要你答应,我自然也会倾囊相助。” “山下古墓的开采工作已经开始进行,臻颃已经和关老商量好,玄山依旧属于师父的私人领地,绝不会被贸然挪用。”英俊的容颜一派温和儒雅的淡笑,可瞿啸爵对视过去的利眸之中并没有半分的笑意:“师父放心,三十到五十天内,文物院的所有人便会撤回玄山,这中途也不会有人妨碍到山上的所有活动。” 从始至终,两个人的声音谁也未曾抬高,但却鸡同鸭讲,各说各话。 所以,当锃亮的皮鞋踏出厢房,他们也未曾协商出任何有效的答案。 反倒是有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快速靠近,压低着嗓音汇报:“爵爷,布郎家族的家主想要和您通话,您看……” 这些保镖都是在出事后连夜赶来的,连同审讯屠墨在内的所有善后事情都是他们负责。 “恩。”瞿啸爵垂着眸,在夜幕之下,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只听得嗓音很浅:“接进来吧。” 手机被送到他的耳边,低沉又极富有磁性的中文便从布郎·基兰口中吐出,不见有任何慌张,:“瞿先生,好久不见。” 闻言,瞿啸爵的薄唇瞬间勾起,眼神铺就开一层危险的暗茫,一字一句:“的确好久不见,如果今日没有屠墨刺杀我的事情,我想我和布郎先生也不会再见才对。” 第1022章 总归是老朋友,不要让他死得太轻松 直击重点的言语像是锋利的刀子,令基兰有一搭没一搭敲在书桌上的手指一顿,但他多年来身居高位,自然喜怒不形于色,语气平和:“瞿先生心有怒气是正常的,毕竟如若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恳求,我怕也不会打这通电话贸然叨扰。” 这话的意思是…… 他是绝不可能付出太大的代价来赎回屠墨的,最大不了就是给他那不成器的女儿换一个丈夫而已。 瞿啸爵自然是听得懂,刹那间薄笑出声,语调比他更为寡淡:“既然如此,我怕是和布郎先生无话可说了。” “瞿先生不准备……” “不准备。” 瞿啸爵也不听基尔继续说什么,腾出一只手,解开西装的扣子,甚至都不能叫解开,而是不耐的扯开:“期待艾莉西亚小姐的下一场婚礼,到时候我的助理会准时上礼,再见。”bigétν 下一秒,他干脆利索的将电话挂断,随手扔到旁边保镖的怀中,嘱咐道:“今晚跟布郎家族有关的电话统统不接。” “好的,爵爷。” 将西装脱掉,瞿啸爵修长的腿迈着大步朝院外走去,黑色的衬衫显得他沉寂又冷漠,如同他的态度般:“太太那边怎么样?” “太太还在香房,负责保护的人汇报说并无异常。” 保镖自从赶到后,便在暗地里严密将柳臻颃保护了起来,动作虽说隐秘,但也不算小,也不知道师父和谭阑是否知晓,但全程的确没有任何的阻力。 而华清和申超,也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朝玄山赶了过来。 路程不近,但他们的速度却不慢,当他们在保镖的引领下赶到厢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泛出淡淡的血腥味,而瞿啸爵就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骨节分明的大掌没有拿刀,反倒是捻着一串念珠,一颗一颗的在指腹下摩擦一遍,眸都未曾掀,语调未曾有什么起伏:“屠少的嘴的确是严,不过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你若痛痛快快的说了,我反倒是没了折磨的理由,所以现在这样……也不错。” 屠墨眉心一跳,似乎没想到瞿啸爵会这么说,却喘着粗气,乍出点笑意:“瞿少这招以退为进,你觉得我会上当?” “无所谓了。” 瞿啸爵薄唇的形状很好看,吐出来的字眼也悦耳的很:“反正被放弃的你已经是枚棋子了,是打是杀自然是我说的算,不过屠少也不必担心,我是不会让你死得太过舒心的。” 被放弃? “你是什么意思?” 面对屠墨隐匿在平静面孔下的紧张,瞿啸爵却没有解释的兴趣,再加上华清和申超两人的到来,他起身,朝身边的保镖一招手:“好好招待屠少,总归是老朋友,不要让他死得太轻松,不然,我是会生气的。” “是,爵……”爷。 “瞿啸爵,你就不想知道乔治家族下一步如何对付柳臻颃吗?” 突如其来的话令整个房间安静了那么一瞬。biqμgètν 唯独瞿啸爵没甚表情,甚至眉宇间还是冷冽的轻蔑,捻动念珠的动作没有停:“屠少这话的意思是在说,你可以给我提供消息吗?” 屠墨咬牙:“是,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1023章 用整个国家来作为他所谓长生的垫脚石 “屠少,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瞿啸爵眸底掠出分明的讥诮感,浓稠从容的像是看着什么小丑般,轻佻出声:“你现在并没有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你若不愿说,就可以开始享受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了,谢谢合作。”biqμgètν 下一秒,屠墨面部肌肉按捺不住的绷紧,显得他脖颈处被法鞭勒出的青紫愈发触目惊心。 倒是旁边的申超“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在众人的视线挪移到他身上时,他举手道歉:“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忍住。” 一边威胁,一边道谢,这是什么神操作? 瞿啸爵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重新垂下眸去,捻着念珠,慢吞吞的回应:“我太太说了,要积口德,攒功德。” 积少成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消她朝普通人动手所衰退的部分。 “大师说的?” 申超闻言立刻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诚心诚意的朝屠墨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刚不该笑话你,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肯定不会记恨我的,是吧?” 虽说屠墨知晓申超就是这样的性子,但还是觉得他的话刺耳至极。 面部的青筋不断跳跃着,成王败寇,他闭了闭眼:“你应该得到了消息,乔治家族供奉了位老祖。” “金英。” “金老祖的手段不低,且似乎和柳臻颃有仇,无论是我将你们抓回去,还是你们因着前段时间被算计一事而前去y国,金老祖都已经在机场设下了阵法,准备当场将你们练成傀儡。” “傀儡”两个字一出,瞿啸爵眉宇只是微抬了下:“然后呢?” “只要将你们两人重新放回国内,他便可以操控着你们利用瞿家来完成他的目的。” “什么目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屠墨如实道:“我也只是其中的一环,所以他们不可能让我知道这么多的。” 屠墨不清楚那么多,但瞿啸爵大致却能猜到。 金英的目的不外乎就是…… 窃取国运。 用整个国家来作为他所谓长生的垫脚石。biqμgètν 眸底掠过一抹深思,瞿啸爵很清楚屠墨这些话中绝对有所保留,甚至真假难辨,但还是在他询问“弃子”一词意义时,唇瓣挽起弧度:“意思是什么,屠少不是很清楚吗?” “我岳父联系你了。” “的确。”瞿啸爵略带凉薄的笑出了声,简单到漫不经心的态度,轻描淡写的碾碎屠墨的自尊:“布郎先生说,艾莉西亚小姐即将再嫁,不日婚礼的请柬就会送到我这里……” “这不可能。” 他的话还未说完,屠墨脸色便骤然变冷,在明晃晃的光线下有着一种被扒光的难堪屈辱感。 屠墨年幼丧父丧姐,只跟母亲相依为命,所以对感情格外的看中,当初能够算是半入赘布郎家族,除了想要借势外,更多的还是跟艾莉西亚两情相悦,可现在…… “她要嫁给谁?” “这给等请柬到了,我才能知晓。” 瞿啸爵也懒得管他信还是不信,刚准备继续说什么,便有个保镖快步走进来,附在他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瞧着他的瞳眸骤缩,捻着念珠的动作一顿,嗓音瞬间暗了下来:“让外面的人集合。”ъitv “是,爵爷。” 第1024章 瞿施主,本观重地,请勿擅入 待保镖离开后,外面隐约传来细微又嘈杂的脚步声,似是队伍集合了般。 至于瞿啸爵则侧眸朝华清睨了眼,嘱咐:“这里就交给你了。”bigétν “放心,我学得那些审讯手段倒也没忘。” 华清上前一步,素日里温润圆滑的调调也彻底变得冷清下来,俊脸没有笑意,多关切了句:“你这么匆忙,是小嫂子那里出事了?” “恩。” 瞿啸爵不愿多说,迈着大步离开的背影略显匆忙。 夜幕中,冬日的风刮得愈发刺骨,黑衣黑裤很好的隐匿着身形疾步朝着香房靠近,瞿啸爵的语调明明听着低沉平和,但实际上却压抑着某种蓄势待发的暗色:“说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爵爷,在暗处负责保护太太的打来电话,说一刻钟前,谭先生安排人将香房围了起来,并禁止任何人出入。” 谭先生,自然是谭阑,这座道观的总管事。 保镖尽量斟酌着字眼:“我们曾想要上前交涉,但谭先生油盐不进,并不允许我们将太太接出来。” “那太太呢?” “应该是在里面,我们并不清楚。” 他偏过眸去:“应该?” 保镖垂首:“在交涉过程中,里面全程没有任何动静,再加上谭先生并不允许我们进入,所以我们并不清楚。” 说话间,他们便已经到达香房之外,悠长又浅薄的檀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手持木棍的靛蓝色道袍弟子三步一人,将整个香房围的水泄不通,谭阑就站在人群的最中央,手捻念珠,唇瓣蠕动,也不知道在念着什么经。 他们的动静并没有刻意收敛,所以谭阑和那些弟子自然能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动静,甚至也没有要放任他们进入的意思。 守门的弟子看见瞿啸爵后的第一反应便是一左一右用木棍交叠拦住他,言语还算客气:“瞿施主,本观重地,请勿擅入。”biqμgètν 重地? 什么时候香房也成了重地了? 整晚积累出来的躁意恶性循环着,他努力克制着:“谭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瞿施主。” 闻声,谭阑这才缓缓睁开眸,依旧是那副岿然不动的沉稳:“本观虽说没有宵禁,但现在天色实在是晚了,还请回去早点休息。” 回去? “我太太还在里面。” “里面的人是柳师妹,并非瞿施主的太太。” 这话中的深意任由谁都听得懂,更何况是瞿啸爵。 他身侧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瞳孔暗的几乎能够滴出墨来:“谭师兄这话的意思,是准备把我和我太太分开?” “无量天尊。”修剪干净的手指捻动念珠的动作停了下来,谭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瞿施主说笑了,如果你要找妻子,还请前往别处,里面只有本观的柳师妹,正奉师父之命正在跪香。” 说完,他都没给瞿啸爵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还有一事,明日本观就要闭观了,还请瞿施主跟你的朋友在中午十二点前撤出本观。” 不用说,这一定是师父准备将他们强行分开的手段。 就是不知道,柳臻颃在里面究竟怎么样了。 第1025章 用血来铺就他接走他太太的红地毯 惦念着这里是柳臻颃的娘家,瞿啸爵不太想用强硬手段直接闯进去。 只瞧见他额角的青筋隐约跳动着,原本俊美桀骜的脸此时如同星火燎原般烧着冷静的火苗,嗓音加重,一字一句:“不管里面的那个人到底是我太太还是柳师妹,我现在都要将人带出来。” 说着,他就往前迈了一步。 但不用谭阑吩咐,所有弟子的木棍便挥舞至前方,破空声刺耳,还有洪亮的呵斥声:“退下。” 而瞿啸爵身后的保镖自然也毫不犹豫的将他护在身后,拔枪对准着对面。 紧绷的对峙一触即发。 “无量天尊。” 谭师兄的视线不紧不慢扫过周围,下着最后通牒:“瞿施主,观中是清净地,还请自行离去,否则我会替柳师妹送你一程。” 至于怎么送,不言而喻。 香房中烛火摇曳,隐约能够映出一个跪坐在地上的身影,手中的木鱼不断敲着,却没有渗出来丝毫的声响。 不出意外,那应该就是柳臻颃的。 但即使如此,瞿啸爵眸底还是掠过极重极深的戾气,手中也不知道端着一把左轮,双手托举,黑洞洞的枪口就正对着谭阑的眉心。 他低低的笑:“忘了和谭师兄介绍了,这把叫做莱恩鲍尔500,口径零点五英寸,射程50米,专为猎兽使用,可对付黑熊等大型野兽,所以……这样的距离,足以让你头颅炸飞。” “瞿施主。”谭师兄猛然掀眸,对视过去的眸子除了稳重外遍布着威慑:“你尽管可以试试,不过……”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子弹擦着谭阑的脸颊,给他身后的树干穿了个洞,最后镶嵌在香房的门板上。 所有弟子听着枪声心头都狠狠的震了下,手中的木棍下意识攥紧,就连谭阑也直接捏碎了手中的念珠。 任由谁都想不到,瞿啸爵竟然真的敢在这里开枪。 这里可是柳臻颃的家。bigétν 然后,所有人就听见瞿啸爵极度冷静的嗓音,冷到肃杀阴鸷:“这一枪只是警告,我知道谭师兄的修为不在我太太之下,但我同样更清楚,你们是有限制的,不能对普通人动手,既然如此……” 他不介意用子弹开路,用现场所有人的血来铺就他接走他太太的红地毯。 “瞿施主。” 抬起在空中差点划出进攻意义的大掌还未完成,谭阑便出声,素日里平稳的嗓音多添了份恼意:“这是师父的意思,你若是执意如此,柳师妹若是知晓……” 他是威胁? 瞿啸爵冷眸如寒冰,嗤笑:“我太太想要责怪我的前提是……我先将她接出来。” 谭阑觉得瞿啸爵真的是疯了,他这么多年跟在师父身后见过形形的人,但他从未见过有哪个人杀意翻腾能到这种地步,他敢保证如果不是华清及时赶到的话,瞿啸爵手中那些保镖和枪支能够直接踏平他和这些弟子,直接闯进去。 “啸爵。”华清出现,按住瞿啸爵的肩头,力道很重,捏的他肩头的衣服都有了褶皱,压低着嗓音:“你别犯你的倔脾气,醒醒,看看这里是哪儿。” 要真是把这里掀了,怕是柳臻颃知晓后会彻底和瞿啸爵翻脸的。 第1026章 不伤性命,轻重不论,杀……进去 可瞿啸爵现下根本听不进去这么多,剑眸偏执冷静,掌中的武器端得很稳,语调也很稳:“我最后同你商量一遍,你让开,我要进去接我太太。”x33 可这是师父的要求,谭阑自然不能轻易放行。 他摇头:“师命不可违,瞿施主还请体谅。” 既然如此,瞿啸爵也不再忍耐,推开华清想要阻拦他的手,情绪克制又慢条斯理,但每个动作都有着如同疯了般的魔怔,朝天放了一枪,盯着那扇从始至终关着的门板,一字一句:“不伤性命,轻重不论,杀……”进去。 最后两个字还未完全脱口,香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并不是柳臻颃,而是…… “师父。” 谭阑立即转身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至极:“瞿施主不听徒儿的劝告,执意要见柳师妹。” 师父身上的道袍已经洗得有些发白,宝相庄严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一副高深莫测情绪难辨的模样,闻言叹了句“痴儿”,便抬眸看了过来:“瞿施主,贫道说过,你劫数过多,若是执意和臻颃在一起,只会连累着她最终一身修为尽毀,你当真愿意?” 果然,蛇打七寸。 瞿啸爵听着有关于柳臻颃的事情,当即沉了脸色,但很快便垂眸,掩住眸底的色泽,只是淡淡的道:“这件事的决定权还要交到我太太的手中,如果她要放弃的话,我自然不会纠缠。” 看着面前近乎对峙的场景,师父也清楚此事无法轻易罢休,便叹了口气:“罢了,你进来吧。” “谢谢师父。” 所有徒弟自然收棍,棍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统一又响亮,却莫名像是撞击在人心上般,沉闷又凝重。 走进香房,瞿啸爵一眼就瞧见柳臻颃正脊背挺直的跪在香案前,白净的手指捏着念珠,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双眸轻闭,纤细而微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x33 而她面前的香才堪堪燃了一半。 “关门。” “好,师父。” 随着门板合住,外面的声音就像是潮水般瞬间褪去,传不进来分毫。 瞿啸爵微怔,却也瞬间明白为何外面闹成那副模样,里面柳臻颃依旧会无动于衷的原因。 不过,他也未曾率先开口。 还是师父有些等不及,二话不说直接挥袖,一道看不见的劲风直接将柳臻颃面前的香扑灭。 下一秒,明明闭着眸的她就像是感知到了,如同个小炮仗般直接从蒲团上弹起,手中的木鱼和念珠一扔,杏眸弯弯的笑起来:“师父,这香是你扇灭的,那就算是我跪完了,祖师爷都看着呢,你可不能耍赖啊。” 说完,都无需师父回应什么,她就当师父是答应了的,蹦蹦跳跳的凑到瞿啸爵怀中,语调几分嗔几分撒娇:“我好困啊,你抱我回去睡觉吧。”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就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带走了。 但现在,他只能将她护在怀中,嗓音微哑的哄着:“先忍一忍,师父来是有事想要和你谈。” “什么事?” 柳臻颃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些什么。 窗外,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从角落里闪过,似乎是蹲下的状态,只留下头顶半个弧度投射到窗户上。 但香房内所有人都熟视无睹,好似没有发现般,师父更是背对着,不知为何,手中的念珠捻动时力道有些重,嗓音凝重的直白道:“臻颃,若还想做我的徒儿,那便和瞿施主分手。” 第1027章 师父,我选择长留观中。 突如其来的话,令柳臻颃难得懵懂了下,脑袋是短暂的空白,黑白分明的杏眸看向瞿啸爵,像是下意识寻求保护般。 她的眼神,他对视一眼便能够读懂,揽着她的大掌不着痕迹的收紧,勾唇,无奈:“抱歉。” 他在道歉? 两个人的态度,她停顿了几秒才消化,呼吸有些用力,却还是翘起嘴角,笑眯眯着撒娇:“师父,您不准备留着我以后给您养老送终把幡摔盆了吗?” “不用等以后,我要是再留你一段时间,怕是很快就要去见祖师爷。” 师父手中的念珠被转得愈发的快,语气却是绝对的冷硬:“现在放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便是留下,好好跪香,努力恢复你的修为,自然也需要彻底跟瞿施主断绝关系,第二就是跟瞿施主离开玄山,今后不要再称是我的入室弟子。” “师父……” “不要再言其他,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选择吧。” 挥袖,刚刚那柱被扇灭的香再次点燃,氤氲出青白烟雾,只是…… 它燃烧的速度是以往的十倍。 也就是说,她只有二十分钟的考虑时间。 柳臻颃原本还娇俏灿烂的小脸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逐渐苍白下来,清净的五官沉静,看着两个在她生命中称得上是最重要的男人,身侧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 她不明白,她不过是跪个香的时间,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就闹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视线茫然又有点无助,就这般三个人僵持了几分钟的时间,原本袅袅上升的青烟不知为何猛然波动了下,却像是点醒了柳臻颃般,她深吸一口气,脚步移动,慢慢退出了瞿啸爵的怀抱。 瞿啸爵没有阻拦,只是瞳眸迅速皲裂开幽暗冷静的色泽,手背同样狰狞出青筋的弧度。x33 往日里,柳臻颃总笑话小说里主角要在父母和爱人之间二选一的迟疑和愚蠢,可现在这种事情真的轮到自己身上,她只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四面八方侵入她的毛孔。 她蠕动着红唇,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你们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臻颃……” 瞿啸爵从未见过她这幅脆弱到一塌糊涂的模样,心软到不行,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抱她,可她却仿佛触电般一下子将他的手拍开,说出了句小说里经常出现的话:“你别碰我……” 见状,师父蹙眉,咳嗽了下:“香燃的快要过半,你考虑清楚。” “我考虑清楚了。” 柳臻颃灰败着巴掌大的小脸,后退一步,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师父磕了个头,重新挺直的脊背脆弱又带着某种倔强:“师父,我选择长留观中。”x33 她这话的意思…… 他被放弃了? 瞿啸爵原以为柳臻颃下跪的意思是有愧于师父,想要磕头请罪,但谁曾想…… 柳臻颃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未来得及启唇,头顶便猛然覆上层阴影,瞿啸爵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又困在他的怀中。 他的胸膛宽阔又炙热,烫的她有些不自然的惊呼:“瞿啸爵,你放开我,别逼我对你动手啊。” 第1028章 拿那些徒弟的命来搏一个可能性 可瞿啸爵的俊脸却冷沉凝重,有着压顶般的寒凉,他启唇:“抱歉。” 他说抱歉? 柳臻颃还未反应过来,便有手刀猝不及防的砍在了她的后颈上。 看着瞬间绵软倒下去的小女人,瞿啸爵直接将其打横抱起,哪怕是面对着下意识挡在他面前的师父,他也依旧是那副阴鸷淡漠的冷意:“还麻烦师父让一让。” “你要带着我这徒儿……” 没等师父的话说完,瞿啸爵便径直越过他,一脚就将香房的房门踹开,朝外厉声吩咐道:“行动。” 像是启动了什么系统般,顿时整齐的脚步声响彻夜幕,不出三秒,香房附近也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保镖彻底将外面的徒弟前后包抄住,甚至还有几个外围的徒弟已经被武器抵住了头。 很显然,瞿啸爵这是有备而来。 谭阑自然也在被围的人员中,但他们却围不住他,只见他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师父的身后,眼角余光扫了眼瞿啸爵,垂眸:“师父。” 不过,瞿啸爵也不惊讶介意,毕竟他真正想要拿来做人质的也是那些学艺还未精的外门徒弟。 用这么多人的命来换他带走柳臻颃。 将纤细绵软的身子往怀中搂了搂,他眉目间涌动出来的全然都是晦暗之色,半敛着威胁的色泽:“师父,我并未得罪您的意思,我只是想带走我太太而已,也不知道您是否能高抬贵手。” 师父盯着他,半晌:“你打不过我的。” “我知道。” 这些他自然都清楚,就凭师父那一身修为,怕是只需要动动小手指就能够将他碾死,但他在赌,赌师父不敢贸然动手。 毕竟,他疯了,师父却没有疯。x33 师父不能拿外面那些徒弟的命来搏这么一个可能性。 四周静得就连蚊虫的声音都听不见,天上繁星密布,微弱的月光亮着,有着浮动着的死寂。 果然,念珠在师父的掌心被捏成粉末,透过指缝洒洒洋洋的落在地上,有将近三分钟的时间里,师父的视线就这么紧锁在他的身上,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良久,师父才收回视线,转身,背对着所有人:“十分钟内,带着你的人退出观门,这辈子我与柳臻颃再无关系。” “谢师父成全。” 瞿啸爵早有准备,几分钟内,一行车队便浩浩荡荡的往山下驶去。 睨着后视镜中的朱红色的观门愈发遥远,申超才敢试探性开口:“爵哥,你这样,就不怕大师醒来后和你生气?” “那你要我怎么做?”瞿啸爵掀了掀眼皮,眸底噙着全是自嘲,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按眉心:“难不成我还真要眼睁睁看着她和我分手不成?” 陪太太回趟娘家,结果…… 把太太给丢了。 这算什么倒霉事。 “我就是担心大师和你算账,她可不是……” 剩余的话,在柳臻颃颤抖着的睫毛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申超似乎是担心自己被牵连,连忙闭上了嘴。 倒是瞿啸爵连忙扶住要起身的她,原本还有未消散戾气的俊脸下意识温和下来,关切的询问:“难受的厉害吗?要不要喝点水?” 后颈还残留着痛感,柳臻颃只觉得脑袋发晕,瞳孔的涣散还没有彻底消除干净,却晃了晃脑袋,观察着四周,强行让自己清醒些:“我这是……被你带出来了?” 第1029章 你们这是……演戏玩呢? 瞿啸爵没回应这个问题,或者是说,没敢回应,只是眸子暗了暗,柔着嗓音轻哄着:“臻颃,等我们把一切处理好后,我会陪着你去回来再见师父的,到时候不管是跪他还是求他,总归能够缓和关系的。” “那现在呢?” 柳臻颃的眸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观里有师父,还有众多师兄弟,他们虽说不算各个精通道法,但总归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瞿啸爵是怎么这么轻易将她带出来的? 闻言,瞿啸爵下意识垂眸,不知名的色泽在眸底一闪而过:“这都不重要了。” “这不重要的话,那……什么才重要?”x33 “臻颃……” 他想要伸手来抱她,却被她一把推出去,甚至还攥住他的手腕,直呼他的名字:“瞿啸爵,你是不是动用武器了?”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性。 他一定是有所依仗,而这依仗…… 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瞳眸骤缩:“你用我师兄弟的命来威胁我师父了?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不怕真的走了火,到时候我师兄弟的命可都要折在你的手上了。” “我也是不得已为之,只有这样师父才能放了你……” 他真的这么做了。 剩下的话,柳臻颃已经听不太清楚了,唇上的血色一下便褪的干干净净,混沌的脑子思索不了什么,只能凭借着本能,抬手重重的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刺耳的掌掴声,令开车的保镖差点没掌控住车子,车子稍稍偏离了原始的轨迹,却又被很快调整回来。 而瞿啸爵不闪不避,就连眸底的色泽都没有分毫的改变。 柳臻颃盯着他发红的俊脸,有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但下一秒,她便清楚的感知到一阵微不可闻的风在她的身边刮过,同时间,那种被监视的压迫感消退的干干净净。x33 身侧的小手瞬间便松开了,就连眉眼也跟着恢复到往日里的柔和娇俏,她伸手去捧他的脸,关切的询问:“我刚刚有没有打疼你?” “放心,我没事。” 刚刚那一巴掌声音听着响亮,但实则并没有多少力道。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视线在四周巡视了圈:“对方撤了?” “恩。” 两个人的行为彻底让申超懵了,看看后视镜,又转头看看他们:“爵哥,大师,你们这是……演戏玩呢?” “当然啊。” 柳臻颃回应的理所当然。 不然他们还真能因着这么点事情就闹到这幅不可开交的地步? 师父虽说因着她修为倒退而生气,也不想她再因着他而对普通人动手,但他还等着抱徒孙呢,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逆天而为非要拆散他们这对命定夫妻。 可,一开始的时候师父和瞿啸爵在通过木盒里放着的纸条传递信息的时候,还真没有提前告知给柳臻颃。 “我聪明啊。”被询问到这个问题,柳臻颃仰着小脑袋,眼角眉梢噙着一股得意的调调:“而且南封实在是太蠢了,撕符使用的时候应该是撕了两次,那股子使用不当而造成的元气波动,就算我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更何况……师父手指捻动的频率是在朝我传送消息。” “你说的是……摩斯密码?” “对啊。” 第1030章 跟大爷回山上做压寨夫人怎么样? 摩斯密码,申超作为世家子自然也是学过的,不过他却好奇一件事:“我记得南封是你师父的亲儿子吧,他为什么要和外人合伙?”x33 申超不太清楚当初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南封那些操作,只能说他虽然已经不再是老乔治的养子,但已经养到骨子中的汲汲营营却未曾消失。 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封变成了金英的内应,使用窃听符来偷听香房内的动静,同样,他们也察觉到金英是将南封当做是监控器,远程关注着这边的动态,所以这便造成师父不敢乱用其他方法传递消息,只能用这种最简单老土办法的原因。 而她,在察觉到这一动静后,自然也拿出百分之百的演技来应对。 不然,南封还真以为就凭着瞿啸爵那些人真能这么轻易就将她走出观中? 不过…… “我的演技真有那么差吗?”柳臻颃说着鼓了鼓腮帮,嗔道:“师父中途瞪了我好几眼,甚至还警告的咳嗽提醒我。” 闻言,瞿啸爵没按捺住的失笑了下,大掌抚着她的长发:“客观的评价,的确是有点夸张。” “夸张?” 她不可思议的仰脸看向他,细细的眉不满的挑起来:“我已经很努力在演戏了,你竟然还说我夸张。” 他怎么能有脸说她夸张,明明他行为更夸张好不好?还用武器抵住她师兄弟的脑袋,真以为他演黑道剧呢? 瞿啸爵敏锐的睨见她脸上被自己养出来的小骄纵,立即垂首在她眼角眉梢处亲了亲,从善如流的哄着:“没有,你演的特别好,如果对这方面有兴趣的话,我组个班子来专门捧你怎么样?” “不要。” 柳臻颃有点自知之明,搂着瞿啸爵的脖颈,脸蛋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半撒娇着:“我没有经验嘛,所以只能学小说里吵架的样子啊,那些小说里男女主角吵架都可矫情了,要不是师父警告我,我还想捂着耳朵说‘不听不听,我不听’呢。”x33 被她蹭着,他心头全是软意,按捺不住的失笑了下,敛着几分说不出的:“这么说,我还给谢谢你有所控制。” “不用谢。” 等下次再有机会的话,她还想说一说“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这些话,这可都是霸总的经典语录。 “怎么?”瞿啸爵挑眉,好笑的看着她的神情,语调低哑模糊下来:“你还准备让我给你演小娇妻不成?” “那也行啊。” 她笑弯了一双杏眸,立刻伸手去挑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则去拽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拽到自己的跟前:“小娘子,跟大爷回山上做压寨夫人怎么样?保你吃香喝辣的。” “恩?小娘子?” 温热的气息从鼻腔中喷洒到她的肌肤上,显得他的语调格外的模糊低沉,又笑开:“可你师父不满意我怎么办?大爷能不能处理这件事?” 柳臻颃被骄纵惯了,自然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危险度,甚至还语调嗔怪着:“你放心吧,我师父只是不愿意你跟你,可我要是把你拐回山上,他肯定……” 话都未曾说完,急促的刹车声短促的响起,柳臻颃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和瞿啸爵双双往前倾斜。 x33 第1031章 痛打一波落水狗 同时,对讲机里也传来前方打头的保镖的声音:“爵爷,前面两百米处有人重伤躺在马路中央,处于昏迷状态,四周暂无动静,我们救不救?” 这是他们回去的唯一一条路,所以无法避让。 瞿啸爵虽说平日里性格桀骜,但总归是基地出来的,爱国为民是刻在骨子中的,立刻便回应:“救……” “等一下。” 过于安静的四周,就连最基本的鸟鸣声都听不清楚,令柳臻颃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下意思出言阻拦,手指掐拈着,半晌,杏眸微眯,有些烦躁的道:“对方是南封安排的人,直接碾过去。” 对讲机里的保镖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按照太太的吩咐做事。” 随着瞿啸爵的命令,打头的车辆一脚踩下油门,再度启动。 躺在地上的女人从眼缝中看着飞速靠近且越来越近的黑色轿车,不由自主的咬住唇,心脏重重的拧起。 她是受过训练,但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绞杀在车轮之下。 所以,在飞溅起的尘土扑打到她脸上的时候,绷得几乎要断裂的神经在没有任何思考的情况下,全凭本能的朝旁边滚去,动作利落的丝毫不像是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人。 很自然的,保镖便都清楚,他们是被蒙骗了,如果刚刚真的停了车,结果可想而知…… “我没记错的话,南封的人手应该都被老乔治收回去了,这又是从哪儿来的?” 通过后视镜看着那位假装重伤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申超转身过来:“是收买他的那位金英的手笔?” “我觉得应该不是。” 瞿啸爵全程倒是未曾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衬衫前襟凌乱,懒洋洋瘫在后座上,散发着层难以名状的落魄:“无论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再如何不济,权柄被收回,也总归是有些死忠的手下的,他回到国内,人手也肯定会跟着调过来。”x33 “既然这样……”闻言,申超倏然兴奋了起来,摩拳擦掌着:“那咱们不去痛打一波落水狗,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 又是做内应,又是半路准备截杀他们,他们自然是要还击一波的。 可瞿啸爵还是要征求柳臻颃的意见:“你觉得呢?” “可以呀。” 柳臻颃脆生生的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杏眸猛然晶亮,小手伸出去摸他腰间鼓鼓囊囊的地方,哪怕是被他下意识扣住手腕,也没有折损丝毫的兴趣:“我从来没有使过这个,要不一会儿你教教我,好不好呀?” 她说话的声调软哒哒的,在黑色为主的车厢里,穿了件颜色浅淡却鲜亮的大衣,衬得她在外的肌肤愈发的白皙,半依偎在他怀中,透着十足的娇俏,令瞿啸爵心思瞬间便软成了一滩水,别说是她想让他教她玩枪,哪怕是把他的命拿去玩,他都心甘情愿。 “调头。” 一声令下,数十辆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的调转车头,重新行驶了回去,被包在最中央的黑色轿车缓慢的将车窗降了下来,隐约透出来两个依偎在一起的男女,还有一把黑洞洞的枪口。 x33 第1032章 真棒,没有脱靶 原本埋伏在这里的人手早就因着他们之前车队的离开而暴露行踪,此时正聚集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对策,哪怕是听到车队调转回来的动静,想要再次隐藏行踪也为时已晚。 只瞧见数十辆黑色轿车将所有人包围,并以行驶内缩的形式逐渐减小包围圈。 “列得,那个姓瞿的人怎么杀回来了?” 所有人下意识背对背,双手端枪,姿态防备又紧绷。 名叫列得的男人应该是他们所有人的队长,是个白人,鹰钩鼻恶狼眼,整个人瞧着阴狠又冷漠,用标准的y国话怒骂着:“闭嘴,我怎么知道,你要是再敢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瞿啸爵的车停在车队的最外围,自然是听不到他们的对话,甚至跟外面凝重的氛围对比,车厢里轻松又温存。x33 后视镜中,瞿啸爵环着柳臻颃的腰,从后面用胸膛贴着她的脊背,低哑模糊的嗓音覆盖而下:“射击需要三点一线,眼睛注视着准星,透过车队行驶的间隙,对准对方的心脏,开枪……” “砰”的一声。 没有消音器的子弹直接射穿胸膛炸开血花,在繁星点点的夜幕中显得尤为的刺目。x33 而这一枪,就像是征兆般,令原本还算对峙的两方彻底开始交手。 一时间,子弹出膛的声响不绝于耳。 反倒是瞿啸爵,在射杀一人后,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般,屈指在柳臻颃柔软的脸颊上蹭了蹭,眯眸寡淡轻笑:“怎么样?学会没?” “没有。” 柳臻颃如实的摇摇头,强大的后坐力震得她手臂有点发麻,她甩了甩手,杏眸全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不过,的确有点好玩,要不我自己试试?” “恩,尽量射心脏和头颅,这样能保证一枪毙命,双臂和双腿这些地方对那些人而言并不算是什么重伤。” 他往日里在她面前都是温存又亲昵的,但此时也许是沾染了血腥,眉目间张扬着一层说不出的狂妄:“对待敌人一定不能让其有还手的余地,否则容易后患无穷。”闻言,她乖乖点头,漂亮的五官清冷着,举枪,努力学着刚刚瞿啸爵教过的方法,三点一线,然后扣动扳机…… “真棒,没有脱靶。” “可我只打到了手臂。”柳臻颃有些不满意,微微撅着唇,全然都是少女的恬静娇俏:“如果这是打靶的话,就只有两三环。” “这可是移动靶,能拿两三环就已经很厉害了,接下来还可以再多练习练习。” 反正现场有这么多移动靶供她使用呢。 这下,柳臻颃可来了兴趣,扭头过来:“那你呢?第一次打靶是多少环?”x33 “我当然没有你这么厉害。” 瞿啸爵将她大衣的衣角捏在手指间把玩着,低沉狷傲的嗓音漫不经心:“如果没记错的话,我第一次应该是脱靶吧。” “真的?” “真的。” 她被哄得开心极了,白净的脸蛋敛着娇嗔又得意的笑,高高兴兴又玩打靶去了。 却辛苦副驾驶座上的申超忍笑忍到肚子疼的地步,还平白得了瞿啸爵一个提醒不要多话的眼神。 第1033章 我谢谢你,我没有羡慕 申超总算是明白,柳臻颃这样的涉世未深的大师究竟是如何被瞿啸爵给连哄带骗的骗到手里的,看看人家,为了哄媳妇,撒谎都不带脸红的。x33 要知道,瞿啸爵可是被基地直接特招进去的,靠得就是初摸枪时就能做到的三枪一眼。 顾名思义,就是三发子弹从一个枪眼中穿过去。 这可是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到达的程度。 申超的闷笑声稍稍引来了柳臻颃的注意力,她在第四枪时终于命中“靶心”,迎接来炸开血光的一瞬,她笑眯眯的转头回来:“刚刚你们俩偷笑什么呢?” 申超自然不敢揭穿真相,只得摆手:“没什么。” 倒是瞿啸爵顺手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往自己怀中深处带,随口道:“可能是申超不记得我第一次射击时脱靶的样子了。” 申超挑眉,吊儿郎当的准备拆穿:“你确定是脱靶?” “都打到别人的靶子上了,还不算脱靶?” 三枪一眼的战绩…… 等等,打到别人的靶子上。 哦,如果非要深究的话,他还真算是脱靶。 听说是当初他进入基地时,有个不长眼的家伙非要主动挑衅,所以瞿啸爵一气之下就将子弹打到了对方的靶子上。x33 这就是他所谓的脱靶。 “行吧。”申超举手做出投降状:“没有任何一颗子弹上自己的靶子,当然算是脱靶。” 他说着,咬紧了“自己”两个字。 但瞿啸爵却仿若未闻,倚在真皮座椅中,五官携着慵懒透了的,嗓音漫不经心:“你看,申超都羡慕我有你这样厉害到四枪就能命中靶心的太太。” 柳臻颃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是在无脑夸自己,但还是美目流转,美滋滋的笑倒在他的怀中,在山上时那股子带有侵略性的冷意全都沉淀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温软乖顺。 只有申超…… 我谢谢你,我没有羡慕。 外面的枪战很快就落下帷幕,甚至都不算是枪战,毕竟保镖所乘坐的所有车辆都是进行过改装处理的,一般的子弹根本不可能射穿,所以…… 只能算是单方面的碾压。 当柳臻颃下车时,只瞧见猩红染遍枯草,渗透到泥土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简单的将主战场收拾干净,保镖队长靠近:“爵爷,太太,绞杀7人,俘虏2人,其中有一人应该是他们的头目。” 越过保镖队长的肩头朝后看去,地上果然有两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其中一人眼神阴狠,面相令柳臻颃瞧着有点熟悉,但对方死死的盯向自己的方向,突然便用y国话破口大骂:“又是你这个该死的臭女表子,总有一天老子要弄死……”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有人一脚踹到他的小腹上,力道之重,导致他直接吐出一口血来,话音戛然而止。 而瞿啸爵几乎是下意识将她护在臂弯中,朝保镖递了个眼神,呼吸有点沉的安抚:“不用理会他,等回去了我……” “他看着有点眼熟。”柳臻颃歪头,丝毫没有将刚刚的话放在心上,扒着瞿啸爵的手臂:“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和老乔治见面,客厅里的保镖就有他。” 第1034章 离间计,还是美人计? 所以,这个列得还是南封埋在老乔治身边的一颗钉子。x33 那可有大用处了。 “把嘴堵了,捆好扔到后面的车上。” 瞿啸爵投射过去的视线墨黑淡然,半拥着柳臻颃转身便回到车上,姿势闲适,语调漫不经心:“等回去跟屠墨关到一起去。” “是,爵爷。” 关押屠墨的车是华清负责陪同的,早就在发觉埋伏后,安排了四辆车子保护,提前先让他们回南城区了,连同慕洁也在其中,总不能让小孩子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吧。 而他们这些人,因着这场闹剧,自然而然比华清晚了两个多小时。 即将到达南城区时,已经将近早晨八点,阳光不算是很强,却能看清楚零零散散的雪花洋洋洒洒的。 “怎么又下雪了。” 降下车窗,申超将手伸到窗外,蹙着眉埋怨,一股冬日里特有的清冷就顺着缝隙钻入了车内,冷得柳臻颃一个激灵,睡得迷迷糊糊之间翻了个身,双手搂住瞿啸爵的腰腹,又往他温热的怀中钻了钻。 瞿啸爵自然也有察觉,将她盖着的西装外套掖好,大掌又在她后背上安抚性的拍了拍,才出声提醒道:“关上窗,臻颃还在睡。” “是我没注意。” 申超是个日夜颠倒的主儿,虽说一夜只是窝在车座里打了个盹,却也不算多困,还有功夫唠闲话:“爵哥,我给你说,你不在南城区这几天,可发生了不少事。” “什么?” “两天前,你小婶遭遇车祸,明明货车司机的命都搭进去了,你小婶却只崴了脚,你说神不神奇?” 瞿啸爵身边有柴政作为助手,瞿家也给他安排了生活助理,前者告知基地里的事务,后者则是负责汇报南城区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所以他自然是知晓霍菲车祸一事的。 身躯往后仰,他嗓音疲倦到沙哑:“恩,臻颃临走前给了她一张平安符,说是可保她性命无虞。” “怪不得。” 申超立刻就懂了,那双痞里痞气的桃花眼刹那间一亮:“我听说是司家动得手,怎么?大师是准备对司庭下手了?” 闻言,瞿啸爵掀眸看过去,眼神不声不响却漆黑无物,敛着几分说不出的警告:“不要什么事想着靠我太太,她不能随意对普通人动手的。” 申超也察觉到自己话中的歧义,连忙改口:“是咱们,华清现在要对付屠墨,不过瞿家和申家联合起来,动动手,足够司庭消停一阵的,你和大师不是很快就要去国外了吗?” “的确实有这个准备。” 攘外先要安内。 所以出发前往y国前,肯定先要将司家的事情处理干净。 “不过……”申超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司庭前两天好像从国外接回来个人,整得挺神秘的,我也没多打听,就是不知道是谁。” “孟正潇。” 孟正潇? 申超蹙着眉想了几秒,南城区孟家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甚至从名字中也分不出到底是男是女。 他下意思询问:“谁啊?” “落木还记得吗?” 瞿啸爵瞥了申超一眼,就瞧见他满脸的恍然大悟:“三年前,因为受伤从你们队里退出去的那个?” 落木则是她的代号。 她退出后,红狼才顶上来成为队里主管后勤和信息通讯的。 说着,申超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靠在椅背上,满身懒散的痞气,若有所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落木似乎是喜欢你吧,那司庭把人接回来,怕就是针对你来的,离间计,还是美人计?” 第1035章 他败在他太过骄纵他那宝贝女儿了 “无所谓。” 瞿啸爵半磕着眸子,姿态沉静但不失强大的存在感,像是哄睡般骨节分明的大掌在柳臻颃身上轻拍着,动作随意,却有着太过浓重的占有欲和压迫性:“无论他有什么计谋,我接着就是,就是希望……他也能接得住才好。” 但司庭这次的耐性似乎非常好,两个人都在南城区休养了一天,也未见他有任何的动作。 可申超那边却突然提出他要出国。 “什么情况?” 华清靠在包厢的沙发上,头顶的灯光柔和,衬得他语调明明蓄着笑意,却莫名的温淡:“这个关头出国,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的人在国外发现了谷尚的行踪,最重要的是……她当时是陪在一个老男人身边。” 申超抹了把脸,往日里痞里痞气的二世祖模样消散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点烦躁,狠狠喝了口酒:“我到现在都没有调查清楚究竟是谁在我眼皮子底下将她送出国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行踪,我想过去看看。” 华清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下:“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我还不至于没品到人家都跑了,还不依不饶的地步,好聚好散也就罢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好聚好散?没收拾干净你们家那点子破事之前,能不能不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申超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无话反驳,只能叹了口气,任由谁都能听出点无法自控的无奈感。 包厢里坐着的人不少,全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不过家族都没有他们几个来的显赫就是。 瞧着华清和申超状似吵起来的情况,大家都面面相觑,没敢吭声。 就连瞿啸爵全程也都保持缄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他们的对话,手指间把玩着一只打火机,动作散漫又温吞,半晌才悠悠的点燃根香烟,也不吸,就任由它徐徐缥缈着青白烟雾。 “我再想想吧。”申超毫无形象的瘫在沙发上,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倒是你,屠墨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布郎·基尔向来都是个沉得住气的。”华清倒是点了根香烟夹在指间,波澜不惊的道:“不过,他败在他太过骄纵他那宝贝女儿了。” “你从艾莉西亚下手了?” “当然。” 否则,他留着屠墨这条命有什么用? 千万别和他提曾经的兄弟情义,那点子情分早就在上次的刺杀和绑架中消磨的干干净净。 华家可没有瞿家和申家那么乌烟瘴气,虽说不是代代单传,但他这一辈里,主家里就他这么一个男嗣,所以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他外表的确看着是商人的圆滑温淡,可骨子中却是凉薄透顶的傲慢。 自然,他对屠墨这种有矛盾不调解,只凭着主观臆断来插兄弟两刀的人,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放弃的干干净净。 “我按照清哥说的,已经安插人手到艾莉西亚身边,并且悄无声息的将屠墨受刑的照片放到了她的梳妆台上,听汇报说,艾莉西亚当时立刻就去找基尔吵架了。”x33 闻言,申超蹙了蹙眉,提醒道:“你让你的人警醒点,别是布郎家给你演出的戏,你却傻不拉几的信以为真。” “我知道的,超哥。” 大家继续讨论接下来该如何由艾莉西亚为切入点来攻破布郎家族的时候,就瞧见瞿啸爵的眼眸暗了那么一瞬,突如其来的启唇:“你如果想出国就去吧,毕竟……就算你现在不去,司庭也会利用其它事情将你引出去的。” 第1036章 爵爷,太太遭受袭击了 “司庭?” 申超一时间没明白,倒是华清反应了瞬,蹙起眉来:“你的意思是司庭跟老乔治联手了?” 也就是说,不管是屠墨的暗杀,还是谷尚的行踪暴露,都是司庭和老乔治联手安排的,为的就是困住华清和申超,让他们暂时没有精力来插手瞿啸爵的事情。 瞿啸爵随意“恩”了声,就算是回应。 两个人沉默了瞬:“这样,我们分出些人手给你,也省的……”x33 “不用。” 瞿啸爵用手弹了弹烟灰,垂着眸,令其他人不太能看得清楚他眸底的色泽,拒绝:“司庭的人在暗处观察着,如果你们那边一有动作,他怕是会立刻改变计划的,就连在场的所有人,这个时候也不要有任何的动静,否则到时候麻烦的就会是我们。” 司庭也是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虽说手段素日里阴狠了点,但又不是个没脑子只会用蛮力的主儿,就连他们今日的聚会,他怕是也是第一时间就知晓的。 “我们担心的也是这个。”华清有条不紊的分析着:“你们跟老首长的饭局推迟到后天,前段时间落木又回来了,我怕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 说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嫂子呢?怎么今天没跟你一起过来?” 他们今天讨论的这些根本没必要避着她。 一说到柳臻颃,瞿啸爵的脸色稍显温和下来,将香烟灭掉,随手弹到一旁的烟灰缸中:“她去跟她师妹吃饭了,我想让她陪我一起过来,但她嫌咱们光聊天,影响她的食欲。” 申超没按捺住,“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得了瞿啸爵一个眼神,他立刻端起酒杯,眼角眉梢全是调侃:“我只是觉得,这的确是大师能说得出来的话。” 等他们谈完话,已经差不多到了午餐的时间,除了华清要回去陪女朋友外,剩下的人都决定吃过午餐再走。 可中途瞿啸爵却接到了通电话,是利叔,也是柳臻颃的专属司机外加保镖。 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略显迟疑:“爵爷,太太遭受袭击了。” 闻言,瞿啸爵瞬间眯眸,脸色阴鸷的几乎能够滴出水,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朝外走:“说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太太和肖小姐在逛街的时候碰见苏晚糖苏小姐,正巧有对情侣假扮的杀手要对苏小姐动手,太太就和对方动了手……不过,只是被割破了衣角。” 说到底,柳臻颃并没有真正伤到。 反倒是…… 利叔的眼神朝着坐在长椅上,单手给自己左臂上的伤口系绷带的女人看了眼,利落的披肩短发,侧脸的轮廓虽说有着女子的柔和,但却有着英气的干练。 还有不远处的男人。 典型的西方面孔,通身优雅中混杂着一股颓靡女人香的模样,尤为的,最重要的是……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在柳臻颃的身上,不错半分。 “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瞿啸爵的语气稍稍缓和,按下电梯:“华清是不是在,让他照顾好太太,顺便联合商场先把场面控制住,不要闹大。” “好的,爵爷。” 收起电话,瞿啸爵等待电梯的过程中,申超追了出来:“爵哥,出什么事了?” “臻颃那边有点小事,是冲着苏小姐去的,牵连了臻颃,可能是布郎家族那边动的手。” 申超立刻懂了:“那你赶紧过去处理吧,这边我来安排,你放心。” “恩,辛苦你了。” 他们的包厢处于最顶层,电梯上行还需要点时间,申超薄唇蠕动了下,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有所顾忌的没能说出口。 他们是从小一个大院里混着的,瞿啸爵自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情绪,蹙眉,也没多好的耐性:“有屁就放,别婆婆妈。” 第1037章 眼睑桃红,眉尾上挑 “爵哥。”申超掩饰性的咳嗽了下:“这次虽说是司庭故意将我支出去,但我的确一开始也是有这个意向的,这样的关口……”x33 他不仅不帮忙,还要拖后腿。 毕竟是司庭设下的局,说不定他出国还有什么事情等着他呢,到时候一个不甚恐怕还需要瞿啸爵和华清他们抽出人手去支援他。 所以,他觉得…… 瞿啸爵挑眉:“不好意思?” “恩。” 总归是兄弟,申超拿出往日里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咱们三个,华清最洁身自好,我最花天酒地,你虽说交过两个女朋友,但兄弟们也都清楚你碰也没碰,可这次……我还真挺喜欢谷尚的。” “叮铃”一声,电梯门徐徐打开,瞿啸爵却没有抬脚走进去,反倒是按住下行键,半侧着身子,语调没有丝毫的变化:“喜欢就去追,出国前,把身边的莺莺燕燕好好的断干净,不然到时候谷小姐怕也是会嫌弃你的。” 就比如他,在遇到柳臻颃前,也觉得男女之事上无所畏惧,可现在…… 他很庆幸当初他只是随意挑了两个还算看得顺眼的女人交往,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兴趣,再加上任务繁重,便从来都没有碰过任何人。 不然…… 如果,柳臻颃真要是嫌弃他,他怕是连哭诉的地方都没有。 …… 柳臻颃看着正在和商场经理交谈的华清,又睨了眼打完电话回来的利叔,及腰的长发披散着,清冷慵懒的窝在座椅上,小尾指上还勾着杯未曾喝完,却没有吸管的奶茶:“我又没受伤,你不用告诉他的,这里还有华清,可以处理好。” “我怕爵爷担心太太。”利叔笑得满脸慈祥:“爵爷说让太太稍等等,他马上过来。” “好叭,那我勉强等等他吧。” 虽然说着勉强的话,但柳臻颃笑弯的那双杏眸却恬静娇软,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渲染着层颜色浅薄的粉色,怎么看都是一副陷入恋爱中的小女孩的模样。 瞧着,师梦瑶立刻将手机解锁,调出相机功能摆在她的面前,笑话她:“师姐,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满脸的春光荡漾。” x33“你眼睑桃红,眉尾上挑,陆秉应该都跟你求婚成功了,谁还能有你满脸春光?” “你怎么知道?” 师梦瑶下意识的反问,却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师姐的老本行,立刻笑眯眯的凑过去,挽住她的手臂,撒娇般的晃荡着:“师姐,那你帮我再算算,我今后会不会被他欺负。” 柳臻颃心情愉悦,自然有求必应:“你说三个数给我。” 师梦瑶随口说了三个数字,她掐指算了算,本就弯着的杏眸更漂亮了几分:“上艮下艮同卦,高山重立,渊深稳重,彼此双方重感情,以诚相待,可白头到老。” 这意思就是他们俩的婚姻只要诚心诚意,就还挺美满的。 “谢谢师姐。” 师梦瑶一个熊抱就扑到了柳臻颃的身上,脸蛋在她肩头蹭着:“等结婚的时候你来当我的伴娘吧,我给你订特别漂亮的礼服,好不好?” “行。”柳臻颃浅笑着点头:“那我要那种亮晶晶的……” “柳小姐,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嗓音将两个人的对话打断。 第1038章 不要命,只毁容的既视感 两人掀眸,就瞧见苏晚糖站在两步远的地方,早已脱掉的外套正搭在不远处华清的臂弯中,她穿着件明艳的蓝色长裙,显得温静又极具有亲和力,和华清那种表面的温和不同,她人如其名,是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甜糯。 她摊手,白皙的掌心里躺着几颗五颜六色的糖果,递到她们面前:“先吃两颗糖压压惊吧,如果今天没有你出手的话,阿清肯定没有那么轻松他们的,作为感谢,我们今晚请你们吃火锅,好不好?” “行呀。” 送上门的好吃的,柳臻颃自然不会错过。 不过,看在华清是瞿啸爵好兄弟的份儿上,她认真瞧了瞧苏晚糖的面相,白送了一句:“一周后,日出东方之时,朝相反方向行走三公里,必遇喜事。” 闻言,苏晚糖一怔,却很快反应过来,甜笑起来,显得格讨喜:“我听阿清说过柳小姐的本事,那就提前谢谢柳小姐吉言了,算起来,柳小姐前前后后救过我两三次。” 还有上次的绑架一事,虽说后面她没能亲自道谢,但也是记在心中的。 口中两块糖,柳臻颃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x33“放心,华清也是有点武力值的,就算没有我,他也能护你安全。” 就比如刚刚,她正单手捧着奶茶,边和师梦瑶聊天,边目光近乎懒散的掠过玻璃橱窗里摆放着的各式衣服。 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繁杂又惊慌的尖叫声。 “师姐。” 师梦瑶被惊得下意识抱住了柳臻颃的手臂。 柳臻颃则下意识朝出声处看过去,只瞧见隔着天井的另一侧,一男一女双双拿着刀子朝背对着她的两个人冲过来,男人的黑色外套上还有脚印,应该是第一次袭击不成,被踹出去后,又进行了第二波攻击。 而背对着她的两个人则是…… 师梦瑶看清楚人脸后蹙眉:“那不是华少吗?他护着的是……苏晚糖?” 柳臻颃是见过苏晚糖的照片的,回忆了下,又吸了口奶茶,慢悠悠的点头:“的确是她。” 华清赤手空拳的和两个杀手纠缠,但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护着苏晚糖的缘故,所以他们只能不断后退来试图逃离对方的攻击范围,直到快要退到柳臻颃面前,就听见那位男杀手凶神恶煞的骂她:“没长眼?滚开点,小心我连你一起 x33弄死。” 他在骂她? 不过,他的目的好像是不想牵连路人。 所以,柳臻颃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呆呆的“哦”了声,跟师梦瑶一起往旁边挪了两步。x33 至于华清和苏晚糖,背对着她们,根本无暇分心瞧上一眼。 可女杀手却似乎挺不喜欢她的,甚至抽空睨了她一眼,眸底全是毫不掩饰的恶意:“机哥,你关心她那么多做什么,碍事就直接弄死。” 说着,女杀手都不等机哥的回应,手腕一转,刀子就朝着柳臻颃的脸划了过去,有一种不要命,只毁容的既视感。 柳臻颃怎么可能容忍扑面而来的杀意,一手拽着师梦瑶快速后退,一手利落的截住女人刺过来的手腕。 “铛”的一声,伴随着惨叫声。 刀子掉落地面,弹跳了下,女人的手腕则瞬间呈不正常状垂落在身侧,看起来应该是被生生掐断了手骨。 而被分担了压力的华清也趁机用西装外套当绳子,在手臂被划了一刀的情况下,将男人手中的刀子绞落,又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此时,商场的安保人员才姗姗来迟,将已经被控制的两个杀手用钢叉按在地上。 第1039章 在说我故意受伤,博取好感吗? 缓解了危险后的众人终于有时间喘口气,华清先询问了苏晚糖是否有受伤后,才终于掀眸看向柳臻颃,五官噙着难得的冷漠:“小嫂子,你跟肖小姐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 华清勾了勾唇,先是哄着苏晚糖去安全地带呆着,又努力恢复那副温和的模样,但成效不算多明显,语气倒是平静:“还要麻烦小嫂子帮忙给戚队打个电话,这种事恐怕给需要他出面先压下来。” 戚队,也就是戚子航。 柳臻颃自然是记得他的电话号码的,摆摆手,瞧见华清手臂流血也跟没看见差不多:“行。” 但她刚掏出手机,眼角余光就瞧见被称呼为“机哥”的男人手腕一翻,一支箭羽就从他袖中飞了出去,目标直指…… 苏晚糖。 “糖糖。” 华清出声,可距离实在是有些远,他拼尽全力冲过去也无济于事,还是一道矫健的身影突然从不知名的角落里冲了出来,从身后抱住苏晚糖,两个人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堪堪躲过。 同时,一支奶茶的吸管也瞬间贯穿男人的手腕,伴随着一道惨叫声,猩红的血沿着吸管外壁划落下来,在地板上晕染了一片。 “糖糖,你有没有受伤?” 华清神色焦急的将苏晚糖从地上扶起来,哪怕她朝他摇头,他还是认真检查了下,才敛下所有的情绪看向救了她的女人。x33 下一秒,他微微挑眉:“孟小姐?” “华少。” 右臂有被箭羽划过的伤口,不深却沁出不少的血。可孟正潇却仿佛没感觉般,英气一笑,朝他伸手:“时隔三年,没想到我回国后遇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你,还真是巧。” 其实,孟正潇被司庭接回国的第一时间,他们就都知晓了行踪,只是一直按兵不动,等着他们的率先出手而已。 但,任由谁都没有想到,她竟未曾选择出现在瞿啸爵面前,而是…… 他? 华清低眸凝视了孟正潇几秒钟,薄唇才勾出点微末的笑,伸手握住她的:“今天的事情多要谢孟小姐出手帮忙,你手臂上的伤我安排人帮你处理一下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就这样,孟正潇待人送来医药箱后,便自行处理着伤口,动作熟稔利落,一看就是进行过专门的训练。 当然,苏晚糖也专门对她表示过自己的感谢和歉意,但她很明显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侧眸看向柳臻颃,好似颇感兴趣的道:“我救你也只算得上眼疾手快,离开国内这几年,我也没怎么训练,身手弱了不少,反倒是柳小姐……” 她从长椅上起身,大家这才注意到她黑色风衣中穿着的是作训服,迷彩的长衣长裤衬得她的肌肤没有那么白皙,却比普通人更显英气,皮质的靴子踏在地上发出的动静有些刺耳:“刚刚那支吸管,想要直穿手腕的话,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柳小姐的身手应该要比我厉害不少。” “哦,谢谢夸奖。” 没了吸管,便吃不到奶茶里的珍珠,柳臻颃有些郁闷,却又不舍得扔,抿着唇,实话实说:“你的身手也不差啊,刚刚救苏晚糖的时候好像故意停顿了下,否则也不会被袖箭伤到的。” 闻言,孟正潇的脸色瞬间一凝,停顿了两秒:“柳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说我故意受伤,博取好感吗?” 第1040章 我不仅招桃花,揍人还特别疼呢 “啊?”柳臻颃仰脸看向孟正潇,小脸噙着点迟疑和不解:“我的话,说的有这么明显吗?你听出来了呀。” 孟正潇红唇刹那间抿紧,视线看似温淡,却实则异常的锐利,盯在柳臻颃的身上:“柳小姐这话可有诬……”陷的意思。 但她的话还未说出口,苏晚糖便笑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未曾察觉般的转移话题:“我听阿清说,孟小姐前几年出国了,现在回国是访亲还是准备长居吗?” “暂时是准备访亲,不过……”x33 孟正潇似是想起了什么,眉眼温柔了两分:“我年龄也不算小了,父母催得紧,所以如果能在国内碰到喜欢的人,我也是考虑回来定居的。” 苏晚糖便顺势回应道:“那孟小姐喜欢什么样的,可以让阿清帮着介绍介绍。” “我这人慕强,自然喜欢既有领导能力又有气魄的男人,最好是那种能和我并肩共事的。” 说着,她主动朝柳臻颃伸手:“哦,忘记介绍我了,我是孟正潇,代号落木,曾是瞿队手下的一员,他是我的领导。” 前嘴刚说喜欢领导能力的男人,后嘴便说瞿啸爵曾是她的领导,这其中的意味…… 柳臻颃自然听得懂。 她轻轻将手搭上去,纯素颜的脸蛋在商场明亮的灯光中照样精致,语调颇为娇娇懒懒:“是么?那我也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是柳臻颃,是瞿啸爵现任的未婚妻,也就是说……他是我的男人。” 四目相对,任由谁都能感觉到这其中的警告。 孟正潇不知为何下意识收敛眉宇,却又不甘心,凉着嗓音意有所指道:“我听红狼提起过几次柳小姐,当初柳小姐在瞿队出任务之时追到边境,千钧一发之间救了瞿队的命,为此特别得瞿老爷子的喜欢。” “哦。”柳臻颃有些累,重新窝回长椅中:“的确有这件事。” “那柳小姐的身手的确是好。” 孟正潇眼皮一抬,朝旁边看去:“所以,像柳小姐这种身手又好,长相又漂亮的女孩,自然是招桃花的。” 所有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天井对面看到个倚在栏杆边上,黑色风衣略带褶皱的男人,非常典型的西方面孔,通身好似刚从美人窝里爬出来的暧昧懒散,叼着半根有着明灭火星的香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 商场因着刚刚的闹剧几近清空,就连柜台里也都没了人影,所以他的视线半点没有遮挡的全都落在柳臻颃的身上。 哪怕是和她们这群人对视上,男人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优雅抬手朝他们打招呼,看他的口型,应该说的是…… “嗨,精致的陶瓷娃娃。” 见状,孟正潇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在了柳臻颃的身上。 可谁曾想,柳臻颃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甚至眼神都懒得分给对面的男人,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挂了点水气:“我这种人不仅招桃花,揍人还特别疼呢,你要试试吗?” 孟正潇的靴子后撤了小半步,呈现防备状:“柳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是基地里出来的,自然也是会还击的。” “你要还击是谁?我太太吗?” 突如其来的嗓音冷漠至骨,但可能是语调太过平仄,平白生出一种压迫感。 柳臻颃仰脸,就看见瞿啸爵穿着经典的黑银色三件式西装,迈着长腿朝她走来,那双原本还锋利如刀的黑眸在和她对视上的第一时间便温润了下来。 第1041章 明晚有事,没时间 “瞿先生。” “师姐夫。” 苏晚糖和师梦瑶先后打招呼,孟正潇也下意识扭头,在瞧见那记忆中深邃立体,却透着骨子中桀骜俊朗的面孔时,一时没按捺住,脚步往前上了一步,却又及时按捺,如同曾经般的唤道:“瞿队。” 瞿啸爵只是颔首算是打招呼,而后立刻褪下西装搭在未穿外套的柳臻颃身上,蹙眉,出口便是训斥:“怎么连个大衣都不知道穿,要是感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训,柳臻颃鼓着腮帮,出口全是娇嗔的不满:“我有穿的,只不过是嫌热,扔到车上了。” 可他紧锁的眉宇依旧没有舒展,将她上下打量了番:“有没有受伤?” “没有。”她看见他便杏眸弯弯,模样比之前更显娇滴滴的:“利叔应该给你说了,我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不过……” 她将奶茶往上捧了捧,委委屈屈的:“吸管没了,里面的珍珠我吃不到。” 他面对她这幅天大地大,吃食最大的模样,早已习惯了。 顺手将奶茶杯子接过来,他边徒手将原本吸管戳出来的洞一点点撕开,边分神瞥了眼孟正潇:“你回来了?” “是,瞿队,前两天回的国。” “恩。”瞿啸爵装得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随口道:“呆多长时间回去?” 孟正潇在面对瞿啸爵时,明显多了点紧张,努力将语调放得软了点:“还不确定呢,看情况吧。” “恩。” 又是这么一个字的回应,他便不再说什么,反而是转眸看向苏晚糖:“华清呢?” “在和戚队处理这次的意外事件。”苏晚糖很显然早就预料到瞿啸爵会过来,所以按照华清提前嘱咐的重复道:“阿清说今晚看瞿先生有没有时间,大家可以聚一聚,如果瞿先生今晚有安排的话,他明天给你相关资料。”x33 “可以。”瞿啸爵眯着眸,低沉的嗓音波澜不惊:“到时候让人将时间地点发给我。” “好。” 瞿啸爵的目光在四周环视了圈,刚准备抬脚,眼角余光就睨见孟正潇还站在原地,他有些奇怪:“伤处理完了,还不走?” 孟正潇知道他这是在和自己说话,毕竟这点子伤对于他们这些基地里出来的人都不过是擦破皮的状态,别说是出任务,就算是在基地里,也得不到任何的关照。 可她看着和她对视,眸底不带丝毫温度的男人,心思不由自主的沉了沉,但还是扬起微笑:“这么久没见了,瞿队不和我们聚聚?我明天叫了几个队友,大家准备坐一起喝点。” 如果不是想要引来瞿啸爵,她又何必闹这么一出受伤的戏码,顺理成章的出现在瞿啸爵面前。 可他却半点情面都没有给:“明晚有事,没时间。” “那我们可以改个时间,看瞿队什么时候不忙。” 瞿啸爵又睨了孟正潇一眼:“你们聚,我请客,到时候让红狼拿着发票来找我报销。” “可……” “还有事?” 孟正潇和瞿啸爵并肩作战过不少的年数,自然听出他这语气已经近乎不耐烦,也没再说什么,只能颔首:“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柳小姐,苏小姐,肖小姐再见。” 柳臻颃和师梦瑶只是摆手,唯独苏晚糖笑起来,语气温软关切:“孟小姐慢点,如果今后在国内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尽可以来找我。” 也算是报答她今天的救命之恩了。 孟正潇自然答应下来。 第1042章 你看我像是个傻子吗? 不过,孟正潇前脚刚走,瞿啸爵后脚就朝柳臻颃说了句“稍等我一下”,未等人询问,他便抬脚朝着另一方向快步走了过去,手中还端着撕开了封口的奶茶杯子。 “师姐夫这是去做什么啊?” 师梦瑶糊里糊涂的盯着瞿啸爵的背影:“他都把奶茶封口撕开了,不还给你吗?” “谁知道呢?”柳臻颃耸耸肩,又是一个哈欠,眸底闪烁着水光:“我好困,想回去睡觉了。” “一会儿让师姐夫带你回去睡吧。” 她的话音刚落,瞿啸爵就折了回来,手中除了奶茶杯子外,还多了把小勺子,就是那种吃圣代的小勺子,一看就是从奶茶店的台子上拿的。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将奶茶杯递还到柳臻颃跟前,他眉梢微微挑起,哄着:“吃吧,现在没吸管也能吃你的珍珠了。” 而且,更加方便。 柳臻颃瞬间不太困了,喜滋滋的接了过来,可能是珍珠泡在奶茶里的时间长了,微微有些泛大,却比之前更甜了不少。x33 她吃了一勺,毫不顾忌的舀了勺送到瞿啸爵口中,笑眯眯的询问:“好吃吗?” 甜味混合着淀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说实话,他不太喜欢,嗓音略有点嫌弃:“味道有些怪。”x33 “可我觉得挺好吃的。”她又舀了勺送进口中,想什么:“对了,你趁着没人,平白拿人家的勺子?” “放心,我留了钱的。” 瞿啸爵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视线朝华清和戚队的方向瞧了眼,嘱咐:“你跟她们俩在这里别乱跑,我去找趟华清,处理完这的事,就陪你回去。” “好,我在这等你。” 目送着瞿啸爵的背影,师梦瑶笑得满脸调侃的凑上来,直接挽住柳臻颃的手臂:“我师姐果然是厉害,你看师姐夫,刚刚都没多看孟正潇一眼,还挺守男德的。” 柳臻颃没听懂这个词:“男德?” “对啊。”师梦瑶点头,也没管她到底有没有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又继续道:“对了,师姐,你有没有听出来,孟正潇刚刚说你救了师姐夫那番话,是在暗指师姐你仗着瞿老的喜欢,逼着师姐夫成了你未婚夫。” “我没听出来。” 柳臻颃如实的摇了摇头,虽说在这方面进步了不少,但还是有很多弯弯绕绕的话还是听不太懂的。 师梦瑶顿时恨铁不成钢:“那师姐你总能听出她话里话外都对师姐夫有意思吧。” “能啊。”柳臻颃用手指着自己,很郁闷的歪头:“你看我像是个吗?” 师梦瑶嘿嘿一笑,也不敢说实话:“不傻当然不傻。” “所以我当场就呛回去了啊。” “其实我还挺搞不懂的,那个姓孟的,如果真喜欢师姐夫,为什么当初在一个队里的时候不告白,现在师姐夫都是有妇之夫了,她又突然冒出来,故意救了孟小姐,还阴阳怪气你,搞什么雌竞,真是搞笑。”x33 师梦瑶这番话,没得到柳臻颃的回应,反倒是令苏晚糖立即蹙眉,原本那股子沁入骨髓的温婉也变成了不解:“肖小姐,你刚刚的意思是孟小姐今天是故意出现在这里,故意救我的?” “不然呢?” 师梦瑶被肖家认回后,可接受了不少这方面的教育。 她指着自己:“我从始至终可从来都没有自报过家门,但孟正潇张口就唤我肖小姐,你说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姓名的?” 第1043章 因为我具有一票否决权啊 “这……” 苏晚糖迟疑了瞬。 如果说,孟正潇一直待在南城区的话,那还有所借口,可她却是前几天刚刚回国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给她提供了一份跟瞿啸爵相关的所有人的信息。 其中就包括师梦瑶的。 “那她是怎么知道今天阿清和我会遇袭?”苏晚糖说着,倏然瞳眸一怔,好似有了什么可怕的想法:“她跟想要杀我和阿清的人是一伙儿的?” “不算一伙儿,应该只是合作关系。”柳臻颃早就看穿了这点小伎俩,解释道:“相互利用,互惠互利,达成彼此目的。” 瞧着苏晚糖没懂,柳臻颃便学着瞿啸爵往日里给她解释的模样,吃着珍珠,不温不火的道:“司庭想要对付啸爵,而南城区虽说不算是一块铁板,但因着些事情,现在上面领导人心惶惶,自然不允许一股无名势力莫名进入,所以他没有帮手,就只能借势。” “那位孟小姐就是他借来的人?”x33 “算是吧。”柳臻颃早就在第一次照面时,就已经大致清楚孟正潇的为人。 眉毛顺滑腮骨有力,但鼻梁气结,这样的人,为人正直却性格倔强,容易自我,想必应该不是主动和司庭合作的,而是被诓骗来的。 苏晚糖半晌才反应过来,本来乖甜的小脸不由自主冷了下来:“那和司庭合作的那位帮手的目的就是……”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视线却看向不远处正和众人交谈的华清身上。 “恩。”眉眼挽起,她勾着再寻常不过的笑容,却平白有种说不出的寡淡讽刺:“所以这才叫互惠互利。”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句话可算是被他们玩得溜溜的。 处理完事情,三个人一同过来,苏晚糖主动靠进了华清的怀中,巴掌大的小脸全是关心:“有没有问出来是谁指使他们的?” “暂时还没有,问询的事情戚队会负责的。” 华清将苏晚糖脸颊边散落的发丝帮她挽到耳后:“最近南城区不太平,以后你出门带两个保镖。” 苏晚糖倒是没拒绝。 但柳臻颃却拒绝了瞿啸爵提出的同款建议,将手中奶茶塞进他手中,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你的那些保镖说不定还加起来还打不过我一个人呢,身后那些多人太麻烦了。” “还不长记性?怎么,嫌修为倒退的太少了?”x33 他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下,不算多重,就只是警告而已:“如果你嫌麻烦,我让人距离你远点,就两个女保镖,不会碍着你的事的。” 柳臻颃刚想要继续反驳,就又得了个脑瓜崩,不得已她只能捂着额头,语调委屈不满的嘟囔:“你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这不是大事小事都要征求太太的意见吗?” 他失笑的给她额头,她的肌肤还真是娇嫩,明明他都没有使什么力道,但还是留下了很浅的粉红色。 她还娇气的哼唧着:“那我的意见是拒绝,你怎么不听啊。” “因为我具有一票否决权啊。” 他这是耍赖皮。 第1044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柳臻颃立刻就不开心了,直到坐进副驾驶座上,也用行动拒绝瞿啸爵想要帮她系安全带的动作,自己扯着安全带,“咔吧”一声按进卡扣中。 他全程都薄唇勾笑的睨着她的行动,半晌瞧着自己没有引起她的半点注意力,便主动的凑过去,用手指掐了掐她的脸蛋,低低哑哑的笑:“还在生气呢?” “我不生气,你要是用一票否决权否决我生气怎么办?” 她现在都会反讽了。 他笑得愈发愉悦,大掌扣上她的腰,从善如流的讨饶:“我也就在这种事情上有点小权利了,剩下的事情全都听我家太太的,好不好?” 他的鼻尖都要跟自己的挨到一起,柳臻颃听着他讨饶的话,很快就心软了,但还是一口咬在他的脸颊上,语气含含糊糊着:“那你不能让保镖影响我的生活和活动哦。”x33 她咬得并不重,只是齿贝摩擦间引起一股子痒意,鼻息还喷在他的肌肤上,他眸底不由自主的暗了瞬:“恩,我保证。” “好吧。” 她这才松口,奖励般的“吧唧”一口亲在了她刚刚咬出来的牙印上,杏眸挽起来,轻漫娇媚的笑:“行了,我们回家吧,我好困哦,想睡觉了。” 可她将他心头那股子邪火勾了出来,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 不过,他却没有在此时发作。 而是…… 黑色轿车在车库里停稳,她如同一只归巢的小鸟般刚扑进柔软的被褥中,他便像是捕食的老鹰般,直接扣住她的腰身,炙热宽阔的身子便覆了上去。 “你干什么呀?” 他不像狗血的言情小说般,说出“”两个字,而是捉着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拉到她的头顶,垂眸看着那张白净到几乎没有瑕疵的小脸,喉结滚了滚,低笑:“你猜啊。” 但下一秒,他却没有给她任何猜测的机会,低头,用唇舌撬开她的唇,强势的蹿了进去,勾着她在狭小的空间里进行的舞动。 太过强势的动作,令她下意识想要挣扎,却没有任何作用,耳边只能听到他如雷的心跳,和某种暧昧又缠绵的水声,甚至还随着他的深入,所有的神经末梢控制不住的战栗。 那种感觉令她无意识的手指蜷缩,口中含糊的唤着他的名字:“啸爵……” 她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安抚她,低喃在唇齿间:“乖,我尽量快点,好不好,好不好……” 柳臻颃一开始信以为真,直到她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凶狠的令她几乎招架不住的时候,她才终于懂了一句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 整整一下午的闹腾,直到天空上繁星点点才算真正的结束,成功的令柳臻颃错失了和华清他们约好的晚餐。 自然,瞿啸爵不可能丢下柳臻颃一个人出去,所以他一通电话拨到了华清的手机上,但他还未说话,就听到华清略带点不耐的质问:“我被某人放了一个半小时的鸽子,中途还有三通电话无人接听,你最好有重要的借口来搪塞我。”x33 闻言,瞿啸爵直接低笑了起来,那股子低沉餍足的调调,就算是聋子怕也知道之前发生了点什么:“我今晚有事,资料你直接发到我邮箱里,晚饭我就不跟你吃了。” 华清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给摘掉扔到一边,毫不客气的讽刺:“我忙了一下午折腾这点子破事,连糖糖都是安排人送回去的,你倒好,还有功夫和媳妇滚床单?” 第1045章 唤雨引雷这种能不会,至少做个人吧 瞿啸爵倒也没有生气,眯起双餍足的眸子,心满意足看着在自己身边躺着的小女人,侧颜恬静,呼吸均匀,满身雪白的肌肤上全然都是被疼爱后的斑斑点点。 他愉悦的低笑,语气中也没有顾忌,毫不客气的调侃:“要我说,就是你平日里那副圆滑温和的臭德行端的太久了,久到你都快忘了手段是什么东西,就那么两个人,突破口和弊端几乎都是送到你手边的,这么一下午还搞不定。” “还说我一身的臭德行,怎么不说戚子航,要不是他,怎么可能折腾这么长时间?” 可这件事又不可能不让戚子航插手。 毕竟,那对杀手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的刺杀行动,造成的影响力太过恶劣,华清就只能借助戚子航的手将所有的舆论压到最低。 所以,那两个杀手自然也要由戚子航带回去。 可戚子航却不是个刑讯逼供的主儿,将人直接带回局里,还要求人证物证面面俱到。 他要不是心中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怕是早就硬将人带回去,不出一个小时,就保证让对方迫不及待又原原本本的说出所有知道的内幕。 当初的屠墨不就是嘴硬的不行吗? 说起屠墨,华清想起一件事:“对了,啸爵,帮我个忙。” “行啊。” “布郎家族那边……” “可以是可以,但……”没等华清的话说完,瞿啸爵又低声含笑的吐出两个字:“收费。”x33 “什么?” 华清的薄唇蠕动,脏字在边缘徘徊了半天又重新被咽了回去,他磕了磕眸:“你能不能跟柳小姐学点好?唤雨引雷这种我不求你能学会,至少做个人吧。” “你不懂。”瞿啸爵摊摊手,半靠在床头的位置,浑身透着一股懒散餍足的雅痞:“像我这种有家室的,工资什么的都上交给太太了,想买点东西哄哄她,自然要想办法坑兄弟点,你说是不是?” 所以…… 兄弟就甘当冤大头? 华清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将电话直接挂了,但忍了忍,怒极反笑:“说个数。” “放心,不多,三万。” 今天回来的路上,柳臻颃看到路边店铺里卖的乐高城堡,当即就喜欢的不行,但他当时心心念念都是这顿肉,自然没有停车帮她买,但他还是下意识扫了眼价签表。 两万九千九。 剩下一百,算是自己的跑腿费。 “三万?”烦躁感在胸口循环往复,迫使华清终究还是把脏字骂出了口:“瞿家要破产了?你穷得连三万都没有了?” 三万块,平日里连他们一顿饭钱都不够。 比起要钱,华清更相信这是瞿啸爵变相的炫耀。 瞿啸爵没回答,只是啧了声:“你就说给不给吧。” 华清简直懒得和他多一句话,直接按照这个数的双倍给瞿啸爵的银行卡打了过去,听到那边有着短信提醒声,素日里圆滑的脸色彻底寒凉下来:“七日后,帮我把布郎家那位小少爷请出来。” 所谓的小少爷,自然是布郎家长孙,也是三代里唯一一个孙辈。 而目的…… “你要屠墨死?艾莉西亚做什么了,让你生气到这种地步?” 瞿啸爵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今天的刺杀是她整出来的?” 也就是说,司庭和布郎家族有合作。 华清也没说是或者不是:“我被盯着,这种事情不好做,七天的时间你够不够?” 瞿啸爵倒是没什么问题:“行,人请回来后,我给你送过去。” “恩。” 第1046章 说不定以后你连家门都不让我进 又针对这件事简单的沟通了番后,华清才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旁边站了很久的助手,眉目渲染出缕缕的狡猾:“对了,为了报答你今晚放我鸽子,我将你和那几位领导的饭局提前到明天中午了,你最好别再瞎折腾,否则明天小嫂子醒不来,为难的还是你自己。” “靠,坑人……” 成功的听到自己预料中的低咒,华清这才干脆利索的将电话挂断,眼角眉梢全是恶作剧得逞后的愉悦。 掀眸,他又看向助手:“给领导那边回电,就说啸爵答应了。” 明天一起吃饭的那几位可是正在掌权的领导人物,华清的确跟他们关系熟稔,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但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兄弟逗趣就莫名其妙去擅动他们的行程安排,自然是他们那边先提出行程变动,打电话询问他和啸爵能否配合。 助手颔首:“好的,华少。” “明天的安保情况一定要和领导那边对接好。” “是。” 助手将要求全部记下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的确是书房,而不是餐厅。 华清怎么可能真的在餐厅等瞿啸爵一个半小时,二十分钟未见人影再加上手机无人接通,他便清楚瞿啸爵是被某些事情牵绊住了手脚,自然便从餐厅撤了出来。 他又不是个。 第二天,果然如同华清预料的般,柳臻颃困倦到站着几乎都要睡着的地步。 连晨经都是她掐着自己手臂才努力做到不合上眼皮,结果等到瞿啸爵不得不闹醒她的时候,她直接甩了一早晨的脸色。 哪怕是现在站在梅府的花园里,她也困得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气呼呼窝在他怀中嘟囔:“想睡觉,不想吃饭想睡觉,你现在连觉都不让我睡了,说不定以后你连家门都不让我进,要直接把我赶出去……” 瞬间,瞿啸爵满脸茫然,他很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直接关系,但垂眸睨着那抹真实的烦躁蒸腾在她白皙剔透的脸蛋上,还是心思一软,低声哄着:“跟几位老领导吃饭,我们迟到不好看的,等吃完饭就让你睡,好不好?” “不好。” 听着她干脆利索的拒绝,他丝毫不在意这点子小脾气:“那我去给你买杯奶茶,双倍珍珠,恩?”x33 这下,柳臻颃才迟疑了两秒,努力的掀开眼皮朝四周瞧了眼,花园里全然都是梅花在枝头傲然盛开,噙着幽静淡雅的花香,哪有什么奶茶店的存在。 “你要出去买吗?”她咂咂嘴,勉强道;“好吧,但我不想动。” “你可以在这等我。” 他将她安置在花园的长椅上,。哪怕是穿着席手工高定西装,也不妨碍他蹲下来,手指刮了刮她绵软的脸蛋:“你在这里别乱动,我让人给你送杯牛奶过来醒醒神,要是华清引着老领导们过来,你就跟他们一起进去,再让华清给我发个消息就行。” “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这才放心离开。x33 梅府的侍者也很快将牛奶送来,她道谢后乖巧的接过,捧在掌心里慢慢的喝。 侍者还贴心的询问:“柳小姐,外面还有点冷,要不然我送您先回包厢?” “不用了。” 她摇摇头,一开始瞿啸爵也想把她送回包厢的,但她怕她自己在包厢里睡着,到时候要是被老领导们撞见,也不算多好看。 但奈何,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也没有抵挡得住睡神的召唤。 第1047章 可就是皇帝身边的掌事大太监 远远就瞧见柳臻颃窝在长椅上,像是小鸡啄米般,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有些不太好意思打扰她,但迟疑了片刻,还是抬高了声音:“这位小姐,能不能打扰你一下?” 被声音惊醒,她一时间有些茫然,睡眼惺忪的仰脸:“啊,有事吗?”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但我实在是没能找到人帮忙。” 男人看起来三十几岁,国字脸,一字眉,只是眉色稍淡,唇形饱满,上厚下薄。 这样的面相…… 柳臻颃睨了眼就重新磕上,任由男人继续娓娓道来:“我今日是请客户来这吃饭,但谁能想到带的钱竟然不够,正好差一千,所以才冒昧和你开口,还希望你能帮帮忙。” 全程,柳臻颃都没有回应任何一个字。 男人停顿了几秒,连忙补充:“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用证件做抵押,保证事后双倍偿还。” “想借钱?” 睡意消散的差不多,柳臻颃才终于维持着闭眼的姿势,在得到男人肯定的回应后,冷清着嗓音开腔:“可以啊,你只需要摸摸你自己右侧的内口袋,里面有手机和皮夹,皮夹里还有钱,手机里也有余额可以支付,所以……” 她倏然掀眸,看向他:“现在还需要朝借我借钱吗?” 如此直白清楚的戳穿,令男人一时间有些词穷,有些尴尬,但还是和缓着面孔:“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 “别走啊。” 柳臻颃出声拦住他,刚睡醒的嗓音略带点淡沙的软媚和漫不经心,随意道:“反正一会儿你还给回来,就直接让那边躲着的人过来呗。” 男人这次才是真的震惊:“你知道我是谁?”x33 “知道啊。”柳臻颃回应的理所当然,轻描淡写着:“位高权重却从事辅助工作,心思周密,做事有原则,你这样面相的人放在古代,可就是皇帝身边的掌事大太监。” 而现代…… 自然就是老领导身边的秘书。 这样的描述令男人的脸色不自然的扭曲了下,他收起手机,也不再掩饰:“柳小姐,您这样描述性的词语,实在是……” 虽然话没有说完,但柳臻颃却听得明白。 她怔楞了下,思索了几秒,不太清楚自己单纯的描述,哪儿不尊重人的,但还是从善如流的道歉:“不好意思啊,如果让你感觉不舒服的话,我道歉,再顺便免费送你个消息。” “什么?” “你妻子怀孕了。” “真的?”男人握着手机的力道瞬间加大,瞳眸骤缩了下:“柳小姐,您光看我就能确定吗?” “当然啊。”柳臻颃点着小脑袋,牛奶已经彻底凉了,她摸了摸杯壁,没敢喝:“不过她怀孕的月份太浅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再加上她是个拼命女三郎的性子,所以你们最好去检查下,否则你今后子孙缘分浅薄。” 也就是说,如果这胎没有保住,今后恐怕没法再要孩子了。 男人的妻子自然也是系统内部的,不过和他却不是一个部门,再加上两个人都是工作第一的性格,所以平日里也算是聚少离多,在结婚六七年也一直没有孩子。 男人既然能跟着老领导过来,自然也是听闻过柳臻颃的能力,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第1048章 谈个恋爱跟供个祖宗似的 初为人父的激动令男人手指按捺不住的轻微颤抖,但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远远听见安老标准的大嗓门:“我给你们说,柳臻颃这小丫头性格直白又讨喜,你们肯定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不过我警告你们,别因为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摆你们那副领导谱,也别想刁难那丫头,否则你们看我老安答不答应。”x33 此话一出,旁边立刻就有其他人吐槽他:“你都没和那丫头见过几面就护成这幅模样,你没看老朱都没吭声吗?按理说,他可是那混小子的直系领导,真不知道小丫头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嘿。”安老立刻就不乐意了:“老朱不护着是他傻,非给端着那副长辈的架子,想让两个孩子朝他低头服软,也不看看那两孩子是不是那样的人。” 被点名的朱老眉毛一跳:“你说谁傻呢?” “谁搭话说的就是谁。” 这位朱老,自然就是上次瞿啸爵出事时,赶去现场处理的那位老领导。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任由谁都不敢相信,跺一跺脚就足以让南城区各个层面都跟着颤上一颤的几位老领导,私下里竟然都是这幅模样。 尤其是安老,因着跟柳臻颃打过交道,在瞧见她后很自然的上前,拍着她的肩膀:“丫头,快给我说说你借钱了不?” 这下,柳臻颃还有什么不懂的。 感情这几位老领导是在拿她打赌。 秘书收拾好心情,很自然的接话:“柳小姐没借我,而且立刻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那我可赌赢了。” 安老立刻大笑出声,指着不远处除朱老的另外两位老者道:“你们俩输了,今天这顿饭你们请啊。” 在场的人不少,但除了警卫员和秘书外,就只有四位老者。 安老和朱老出自基地,那么剩下两位就是政界的人了。 柳臻颃闻言便多瞧了他们几眼,官禄宫饱满,龙角骨高耸,气色黄红,果然是大贵之相。 穿着件唐装的老者装出一副被气着的模样,拍了把安老指着他的手:“好啊,怪不得一开始非要和我们打赌,现在看来,是想要白在这蹭吃蹭喝啊。” “谁蹭了,我这可是光明正大赢来的。” “你这赢得可不光明磊落。” “你这老冯头……” 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像是孩子般,不顾场合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弄得华清连忙笑着和稀泥 x33:“安老,冯老,我们请您四位吃饭,自然是由我们买单,哪有和长辈吃饭还由长辈买单的道理。” 但谁曾想,冯老大掌一挥:“行了,不用替你安爷爷说好话,我这人愿赌服输,请客就请客。” 华清清楚今天的饭局重点是什么,便也不假意推诿,跟着笑起来:“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说着,瞿啸爵终于提着两杯奶茶从外面走了进来。 哪怕是拿着这般稚气的饮品,他也没有半点不自在的朝在场几位老者打招呼,倒是朱老横着眉目,有些嫌弃的道:“你这小子竟然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不是。”瞿啸爵自如的将吸管奶茶杯子中,递到瞧见他后瞬间眉眼娇颜璀璨的柳臻颃手中:“是买给我女朋友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您老别给我说没见过朱妍喝过。” 朱妍就是朱老的孙女。 “你看看你现在这幅腻腻歪歪的德行。” 可朱老不知为何莫名就开始生气,浑浊却掩饰不住如鹰般锐利的瞳眸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吐槽:“谈个恋爱跟供个祖宗似的,养得小丫头娇里娇气,跟你一个臭脾气,总喜欢把人气得够呛。” 第1049章 她只要不闹人的时候还挺乖的 得,这下柳臻颃总算是知晓朱老在气什么。 不外乎就是记上次在暮色她将他呛得说不出话的仇。 不由自主的,她眼皮一耷拉,像是故意般,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奶茶。 这下,朱老更生气了:“混小子,看你媳妇是什么表情。” 柳臻颃眉眼都不动,很明显是懒得搭理他,瞿啸爵更是动作隐匿的将人护在怀中,淡淡的开腔解释:“您老怎么还跟小姑娘计较呢,而且……她只要不闹人的时候还挺乖的。” 废话,谁不闹的时候不乖?x33 朱老算是彻底看出来了,柳臻颃这是将瞿啸爵吃得死死的。 他气得脸部肌肉都跟着抖了抖,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顿饭中瞿啸爵将柳臻颃照顾的妥妥帖帖,盛汤夹菜,甚至连甜咸口味都记得穿插着来。 但整个过程中,根本没有丝毫的刻意为之,更像是两个人长久的默契行为,瞿啸爵一边和他们几个老家伙聊天,一边无声无息做着这一切,如果不是他刻意观察着,怕是都没有发觉到。 当然,柳臻颃也不是那种只懂得享受的主儿,在津津有味吃饭之余,也还记得拿干净的碗盛小半碗汤,无声无息送到瞿啸爵手边。 还趁着众人说话而瞿啸爵只是听着的时候,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小声的道:“少喝点酒,多喝点汤,小心晚上胃不舒服。” 她的嗓音不似呛自己时的冷清淡漠,反而温软乖巧的很,一派小女孩的娇俏。 看了半天,朱老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塞了一嘴狗粮,趁着柳臻颃出去接视频的时候,揉了揉眉心:“我觉你们两个老家伙今晚的算盘是打不响了。” 他所说的两个老家伙,自然是从政的那两位。 “怎么会?” 冯老悄悄蹙了蹙眉:“国运一事牵扯的可是整个南城区,她又怎么可能推诿,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我并没有说她推诿。”朱老解释:“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老家伙加起来都忽悠不住那小丫头。” “是?” 微微上挑的尾音,表明了冯老满满不信的意味。x33 毕竟,他也算是从系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历经的事情如天上繁星,再加上有国家大义压着,又怎么被个小丫头反过头来牵着鼻子走。 冯老不信,朱老也不多说什么,用筷子将面前的菜品夹起来送进口中,轻笑了下:“那你拭目以待。” 两位领导的话题中心此时正靠在走廊里,笑眯眯的看着镜头里的师父,翘着大拇指:“师父,你好棒棒哦,上回的戏演得我差点都信了。” “是你演得太夸张了。” 师父捻着念珠,坐在蒲团中,眼睛都未曾睁,慢慢的道:“放心,观里有我和你谭师兄,阿阑自从你走后,便开始盯着南封,保证……” 门板突然被人从外面扣响,谭阑的声音同时响起:“师父。” “进来。” 年代久远的木门推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谭阑走进来又将门合上,走到师父跟前,双手合十施礼,素日里稳重淡然的嗓音此时听得有点咬牙切齿的模样:“师父,南师弟他的确和金英有所联系,好像下一步要在观中的水井里下药。”x33 下药? 南封还真是疯了。 这是要豁上整个观上下三百多号师兄弟的性命。 其中,甚至还包括他的亲生父亲。 真不知道金英到底许给他什么好处。 第1050章 对师父无情无义不孝不悌? 但,师父好似是早有猜测般,手中的念珠一停,缓缓睁眸,脸上的肌肉没有丝毫动静:“果然如此。” “师父,我现在就安排人将他按下……”x33 “不用。” 师父缓慢的从蒲团上站起来,谭阑上前搀扶住他,全程丝毫不避讳镜头另外一边的柳臻颃:“任由他发展就是,我倒是要看看他还能错到什么地步,最后一起算总账就是。” “师父。”柳臻颃像是想起什么般,徒然出声,不施粉黛而依旧明艳的小脸漠然,哪怕是在走廊的暖色灯光下,也没有丝毫的温度:“南封贪恋权势,可我为了将他接回来,斩断了他和老乔治之间的关系,就连他手中那点子人脉也被绞杀的干干净净。” 她并未告诉给师父,南封曾经安排人手半路截杀她的事情。 只是杏眸微眯,眉目间散发出一层说不出的危险,她慢悠悠的继续:“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金英许给他的应该是乔治家族的股份和权利。” 毕竟金英是乔治家族供奉的大师,如果他一旦借助乔治家族的东风将此事办成,那么他手中所掌控的财富和运数即将到达顶峰,到时候从指缝中漏给南封一星半点就足以令他受之不尽了。 闻言,师父端起桌上的茶水,缓缓的抿了一口:“他曾想找我学艺,被我拒绝了。” 所谓的学艺,自然是像柳臻颃一般,成为师父的入室亲传弟子。 “罢了。”师父又叹了口气,无波无澜:“我这一生,本就亲缘淡薄,原以为潜心修炼便可逆天改命,但谁曾想,强求回来也是如此。” “师父……” 柳臻颃和谭阑不约而同的唤。 可师父只是摆摆手:“先按兵不动,安排人将南封手中的药换了,省的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是,师父。” “还有一件事。”师父说着,掀眸望向摄像头:“臻颃,我有快递给你,你记得收。” “好,如果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您直接和我联系。” 毕竟这几天里,南封还在观中,外加上他们无法确定金英是否还有什么后招来进行监视,便都一直按捺着没能相互联系。 他们根据这件事又聊了大概四五分钟才将电话挂断,刚将手机收回口袋中,柳臻颃就感觉到宽大的胸膛从身后贴了上来,还有淡淡的古龙水的香味。 不用说,她都知道是谁,便也没有回眸,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嗓音微低:“师父的视频?” “恩。” 柳臻颃将小脑袋靠在瞿啸爵的肩头,五官略略有些沮丧,语调慢吞吞的:“南封的事情,令师父挺失望的,他期盼了那么多年……”x33 “臻颃。” 他听着,倏然唤她的名字,她下意识掀眸:“怎么了?” “如果我和师父之间的分歧是真的,你会怎么选择?” 也就是说,如果师父和瞿啸爵真的让柳臻颃二选一的话,她要怎么办? 他的语调比往日里偏快,令她几乎是下意识回应:“选师父啊。” “如果如此。”虽说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稍稍有点失落,俊脸靠近,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任由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低笑:“怎么?不能选我吗?” “你难道喜欢我为了个男人对从小将我养大的师父无情无义不孝不悌?” 第1051章 光明正大到他们根本无法拒绝的阳谋 一瞬间,瞿啸爵并未回应。 柳臻颃便已经知晓他的回应,在他怀中转身,双手环住他的腰,仰脸,温软的语调带着点撒娇的笑意:“你看吧,道理你都懂的。” “我这不是要在自己太太面前博取点关注。” 他伸手在她脸颊上刮了刮,带着她转身朝包厢的方向走:“你这两天关注祖师爷,关注师父,关注南城区的近况,关注了所有人和事,就唯独不关注我。” “哪儿有。”她懵懵懂懂的看他,反驳:“我昨晚都没有睡好的。” 闻言,他薄唇微抿,没按捺住失笑了下。 他和她说的是两件事,不过,也可以说是一件事。 但瞿啸爵没有解释,拥着她聊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重新推开包厢的门,在他们原本的位置上落座。 关老瞧见,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调侃着:“你看他们小两口,腻腻歪歪的连出去接个电话也要一起。” 朱老跟着抬眼睨了下,故意轻哼:“都是惯得臭毛病。” “嘿,你这老家伙。”关老用筷子点点他:“看不得人家小两口亲密是不是?”x33 “行了。” 冯老出面圆场,顺势将手中的筷子搁置在筷架上,语气严肃沉冷下来:“面也见了,饭也吃了,我们也该聊聊正事了。” 说着,他的视线集中在柳臻颃的身上,常年上位者的身份,令他的眼神看似温和,实则带着浓重的压迫和犀利:“柳丫头,我相信你也清楚,国运和龙脉一事事关重大,否则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不会有功夫坐在这里和你闲聊,所以我早就安排了人员驻守昆仑山,现在唯一需要确定的便是你确切的时间和计划,我这边也安排人手进行护送。” 出于礼貌,柳臻颃将手中那只没有喝完的汤碗放了下来,又用湿毛巾擦拭了下手指,抬眸,那张娇艳温软的小脸很快漠然下来:“冯老,你是想弄得人尽皆知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说是冯老,就连其他人也被这样的问题弄得一愣。 “顾天师一死,y国方面便已经有所察觉,甚至连我师父那里也被他们安插了人手,你再这么大张旗鼓,是想要让他们提早准备?” 但这也不能怪这几位老领导,他们一生磊落,向来光明正大习惯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几位老领导对视了眼:“你知道对方是谁?” “知道。”柳臻颃颔首:“按理说我该唤他一声师叔的。” 层面的事情,关老和朱老是不会插嘴的,冯老合计了下,语调冷厉:“柳丫头,你要清楚,你是不可能偷偷摸摸去的,国外的出入境全部都有记录,既然他们已经盯上你,恐怕不止你师父那里,就连你现在身边怕也是有人的,你现在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国外的注意。” “我知道啊。”秀眉慢慢的挑起,她的语调漫不经心:“既然没法玩阴谋,那你们就玩阳谋啊。” “阳谋。” “对,阳谋。” 单手托腮,柳臻颃的位置半对着冯老,她转脸过去,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全然都是肆意的嗤笑:“就是那种光明正大到他们根本无法拒绝的阳谋。”x33 冯老似乎是懂了:“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随口一说,具体的方案还给你们自己制订,连同我的出国行程也一起定了吧。” 没等冯老说出什么,柳臻颃便随口回应,主动和瞿啸爵十指紧扣,看着他杏眸弯弯的笑了起来,侧脸白净,像极了那种不谐世事的大小姐,天真烂漫的语调不知为何偏生有着股说不出的嘲弄:“你想啊,我要是又出力,又出脑子,你们却连我未婚夫的职位都不肯恢复,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第1052章 被你们教的悲天悯人 直白到毫无掩饰的话,令在场的人一怔,不约而同的都笑了起来。 冯老更是虚空用手指点了点柳臻颃:“你这丫头啊,跟瞿家这混小子一样,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谢谢冯老夸奖。” 瞿啸爵也陪着薄唇敛出弧度,厚着脸皮承认下来:“我们夫妻同心,自然是相像的。” 这下,几位老领导笑得更是肆无忌惮。 不过,朱老还是主动解释着:“其实按照流程,啸爵这种情况是需要三个月恢复期外加多次检查,确保没问题才可以恢复职位。” 现在算起来,还剩下两个月的时间。 “哦。” 柳臻颃微微颔首,虽说只回应了一个字,但看起来温温静静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接受的时候,就瞧见她微微挑眉,吐词清晰:“既然如此,那我也需要三个月。” “三个月?” “对啊。”她单手托腮,仰起脸庞朝向他们,明明是在笑,但有着点莫名的温淡冷艳:“想必这段时间南城区各部门都在忙着自查,国外的势力既然都能渗入你们这些机关单位,自然也会往我和我未婚夫身边伸。” 这件事,各位老领导都是听说过的,所以他们也对瞿啸爵和华清私自扣留屠墨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未婚夫是从基地出来的,被你们教的悲天悯人,所以就只能我自己出手了。”说着,她眨眨眼,眼神凉沁入骨又无辜生动:“我这种人是不能随意对普通人动手的,这不……遭报应了呀。三个月,是我用来恢复的时间。” 接二连三的话,先是砸的几位领导都是一懵。 悲天悯人? 这四个字怎么看都和瞿啸爵联系不到一起。 还是冯老率先反应过来:“什么叫遭报应了?” “修为倒退,贸然出国不仅处理不了任何事情,反而还只有送死的份儿。”x33 这下,领导们对视几眼,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几缕后悔的念头。 他们并不是不知晓某些人的某些动作,但不管是出自于什么试探的目的,都未曾插过手,可他们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会影响到他们的大局。 “你需要恢复三个月这么久?”关老问出所有人现下最关心的事情,刻意板着脸,配上他五大三粗的样貌,颇有点凶神恶煞的模样:“你这丫头,肯定是有什么方法将这时间压缩的。” 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都集中在了柳臻颃的身上。 可她却没有回应,精致五官清冷到了极点,那双形状漂亮的眸就这么看着他们,看似没什么表情,但细看只有漠然。 这下,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 说实话,冯老和朱老他们也许是身居高位的时间长了,习惯了发号施令,便极度不喜欢这种近乎被逼迫的感觉。 那道穿着中山装的身影立刻往椅背上一靠,冯老只是眯眸的瞬间就敛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和压迫:“柳丫头,你可知国家二字的意义是什么?” 他没有停顿,本也就不需要柳臻颃的回应,被岁月刻下深深烙印的脸庞透着浓重的不悦,继续道:“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在国家大义面前,你们那些儿女情长都是玩笑,你更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一旦国运和龙脉被窃取,整个南城区会有什么后果,覆巢之下,焉有完卵?”x33 他的大掌重重的往餐桌上一搭,目光如炬,如鹰般紧锁在柳臻颃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近乎逼问:“在这样的时候,你确定还要耍你那些小孩子脾气吗?” 第1053章 是我胡搅蛮缠,还是你们仗势欺人? 冯老果然用国家来压他们。 瞿啸爵在基地接受的教育就是以国家和人民为主,这样的情况下,脸色严峻薄唇轻启,几乎是下意识便想要解释:“冯老,我太太不是……” “所以呢?” 可他刚说几个字,一只白嫩的小手就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在所有人都近乎惊讶的神色中,柳臻颃的眼神跟语调都漫不经心,反问般的笑着:“冯老,你所说的那些都建立在家国不能两全的情况下,我承认有国才能有家,但我现在明明是可以两全的,是你们只想让我付出责任,不想我享受权利,这不就是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的典型吗?” 包厢里,冯老本就正色的脸愈发摄人,一双并不算清澈的眸子不怒自威的气势浓烈着:“柳丫头,你这可有胡搅蛮缠的意思。” “是我胡搅蛮缠,还是你们仗势欺人?” “臻颃……”x33 “小嫂子……” 也许是柳臻颃这话说得太过肆无忌惮,瞿啸爵和华清不约而同的出声阻止,脸色均是一紧,敛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倒是冯老来了点兴趣,也没有恼:“你们都不用拦着她,让她说。” “冯老。”瞿啸爵不着痕迹的挡在柳臻颃面前,对上冯老的视线,眸底深处掠过某种深沉,态度诚恳:“她从小在山上生活,经历的人事都单纯,比不得您身边的人知人情懂世故,下山后我便喜欢上她,便也纵着她的性子,未让她因我改变过,所以如果她有任何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怪我没能教好她。” “这当然都要怪你啊。” 朱老瞥了他一眼,轻嗤,语调状似责怪,实则都是维护:“都说人前教子,人后教妻,柳丫头是你未婚妻,她有什么不是,自然都是你的不对。” 瞿啸爵从善如流的垂首:“老领导说的是。” “行了,别给我在这装模作样的,你那臭脾气我还不清楚?”朱老摆手,身子朝冯老的方向偏移:“按照老冯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跟你们计较。” 听着这两个人的一唱一和,冯老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从容的淡笑:“放心,我还不至于连容个小辈的气量都没有。” 这下,瞿啸爵才稍稍放心点。 回眸,握住柳臻颃的手,他眉目刹那间温和下来,哪怕是当着几位老领导的面,也毫不收敛的哄倒:“乖一点,不要胡乱说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算乱说话?” 柳臻颃单手托腮,毫无惧意的和冯老的视线对上,语调缠绕着笑意的开腔:“我就想问三个问题。” 冯老颔首:“你问。” “国运的事情,你们暂时的人选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是。” 虽说偌大的南城区并不只有柳臻颃一个人可以处理这种事情,但事态紧迫,他们如果再寻找其他人,还需要调查背景,梳理关系,鉴别对方是敌是友,浪费的时间可要比选择柳臻颃来得多得多。x33 可冯老唇瓣蠕动,似乎还想要将话题上升至国家层面来说什么家国大义。 却被柳臻颃挑眉堵了回去,一根手指在空中摇了摇:“冯老,您老无需和我说那些,如果南城区真到存亡危机的关头,我怕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您扯这些闲天,可现在……是么?” 第1054章 你们还我未婚夫一个公道 这样的问题,冯老并未回应。 但他的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柳臻颃立刻就懂了,红唇勾出点淡笑,十足十的散漫和冷漠:“第二个问题,在玄山时,文物院关老身边有你们安排进去的人吧。” 除了保卫队外,她察觉到有几个也挺不对劲儿的,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落在她和瞿啸爵身上,却又在她看过去时连忙收回。 只不过,当时有被金英收买的队长,后来又有屠墨的事情,所以她一直没有探究罢了。 冯老的脸色不变,半点都没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颔首:“的确是。” “试探?” “不算是。” 那双略显浑浊却锋利的眸子看着她,冯老的嗓音苍劲有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要替国家做事,总是要清楚点你的底细吧。”x33 有关于她的详细信息,现在还在他办公室的桌子上,从出生到现在,也许比她记忆中的还要齐全。 “哦。”一个字的回应,柳臻颃像是倏然卸掉所有的兴趣,百无聊赖的在餐桌上扫视了眼,伸手拉住瞿啸爵的袖口:“我想喝皮蛋瘦肉粥,离得太远了,你帮我盛一碗好不好?” 所有人都因着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而眉头微蹙,唯独瞿啸爵明白她的意思,顶着众人的视线,帮她盛了碗,香气四溢,还不忘嘱咐:“有些烫,小口喝。” “好。” 说完,她果真小口小口开始喝起粥来,窗外投来的阳光颜色轻盈明媚,投到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的乖巧柔顺。 但偏生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位是如何一点点将冯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不算死寂,但也足以听得清楚彼此的呼吸。 半晌,还是冯老看着她懒散又纤细的身形,在她碗底只剩薄薄一层的时候,淡淡唤着她的名字:“柳臻颃,你还有第三个问题没有问。”x33 “哦,我不想问了。” 简单到不行的回应,她甚至连头也没有抬。 却让冯老眉头紧拧,身居高位的他已经很久未曾见过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人,不悦的心情愈发浓重,毫不客气的开口直戳她的痛点:“柳臻颃,我清楚你从小被抱错又被遗弃,无父母管教的情况下,难免大局观有所缺失,但至少你要清楚,个人利益在国家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你更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味计较你自己的得失。”x33 也不知道哪个字眼,令柳臻颃杏眸猛然微眯,唇上掀起漠然讽刺的笑。 她将最后一口粥送进口中,掀眸:“冯老。” “怎么?” 她笑,猝不及防的问道:“你觉得我今天是在计较自己的得失?” “难道不是,否则你怎么会……” 戛然而止的话,令整个包厢再度陷入一种死寂的氛围。 不仅冯老,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倏然反应过来,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向了正在帮柳臻颃盛第二碗粥的瞿啸爵。 “我如果计较的是自己得失,那我提出的条件就应该是钱、权,或者是你们要如何扶持我名下的企业,可我要的是这些吗?我要的只是一份公道,你们还我未婚夫一个公道。” 第1055章 拿他的命来赌我的虚实 柳臻颃的眼神和语调是近乎于咄咄逼人的气势,其中还暗藏了几分嘲弄的滋味,令在场几位老领导脸上有些挂不住。 尤其是朱老,作为瞿啸爵的顶头上司,眉头一跳,大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出现类似于瞿啸爵这样问题的,都会停职三个月,我不可能拿着整个基地所有人的生命安全来赌他……” 柳臻颃没等他说完话就笑了,不施粉黛的小脸明媚到凌人:“朱老,按照流程的确需要停职三个月,可按照你所谓的流程,这三个月还需要人手保护,按时检查和事件调查进度吧。” 这些都不是瞿啸爵告诉给她的,都是她提前给申超打电话,用一张平安符换来的信息。 “这些你们哪一样按流程给到位了?”秀眉挑起,她眸底的色泽是毫不掩饰的凉薄和讥诮:“这些流程你们没有安排也就罢了,但你们不该眼睁睁看着屠墨对他出手,屠墨带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带的是一梭子下去足以要数十人性命的重型武器,你们这是在拿他的命赌,拿他的命来赌我的虚实。”x33 从始至终,她的语气都是绝对的平静,平静到整个包厢的空气都开始紧绷,只能听到她的一字一句:“就连现在,你们迟迟不愿意恢复他的职位,也不外乎是清楚我看中他,想要借此拿捏我。你们说,这哪一样对瞿啸爵是公道的,这哪一样是我说错的?” 无人回应,或者是说,她毫不客气的揭穿了真相,导致没有人能够正面回应。 华清坐在陪席的位置上,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恍然间觉得柳臻颃成长的还真快。 从出下山时的懵懂无知,到现在一对四的循序渐进,步步紧逼,似乎…… 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而这些算计和利用,瞿啸爵何尝不知晓,但站在他的立场上,他没法说任何的话。x33 但他不说,并不代表他的委屈和隐忍,她不清楚,她不能替他说。 手指摩擦,华清一言不发的敛下眼睑,瞿啸爵真是…… 找了个再好不过的妻子。 “我承认,我很重视瞿啸爵,他是和我师父般我这辈子最重视的人,如果你们想要继续拿捏他来威逼我,也无所谓,大不了我撂挑子不干,回山上避世去。” 这样的死寂中,柳臻颃起身,也将瞿啸爵拽起来,冷淡得杏眸扫视全场,漠然到面无表情:“不过,还请领导们放心,如果真到了国不庇家的那一日,我自然会无条件出手,不仅是我,我师父和所有师兄弟都会出山,你们且等着就是。” 说完,她拽着他抬脚就往外走。 这样的饭局,她吃的胃疼,还不如回去睡觉。 如此想,她便如此朝瞿啸爵吐槽,他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肉眼可见收敛了通身的气势,朝众人颔首道别,平静没有波澜的嗓音与清冷的空气融为一体:“不好意思,我太太不太舒服,我先陪她回去,领导们慢慢吃。” 慢慢吃? 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这饭谁还吃得下去? 可等瞿啸爵的大掌按到了包厢门把手时,冯老的手臂还是按捺不住却又隐秘的碰了下朱老。 于是,朱老铁青着一张脸,大掌不轻不重的在膝头拍了下,开口便骂道:“行了,你这混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让你家小媳妇替你出头了,也不嫌丢脸,走什么走?还不赶紧坐回来,商量商量你明天回基地的事情。” 第1056章 盛世需归隐山林,乱世必救济苍生 这话便是领导们变相的退让。 柳臻颃可能听不太懂,但瞿啸爵却再清楚不过,薄唇勾出几分气息和弧度皆淡漠平静的笑,握着柳臻颃的手,再度垂眸:“不如我们再坐会儿?” “行呀,我都听你的。” 只要能够公平对待瞿啸爵,柳臻颃就什么都不介意,甚至一改刚刚强势的咄咄逼人,黑色长发下的脸蛋十分精致明媚的朝诸位领导笑起来:“那我能点个核桃糕吗?我还挺想吃的。” 这变脸的速度。 朱老眼不见心不烦的朝她摆手:“点点点,管住你的嘴,少说两句话也能让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多活两年。” 他这可算是人身攻击了。 不过柳臻颃看在香甜软糯的核桃糕的份儿上,决定大方的不和他计较。 既然已经决定让瞿啸爵明日归队,冯老便也不再遮遮掩掩,随即中气十足的许诺道:“你们放心,只要这件事能够圆满落幕,小瞿的职位便可以往上再升一升,柳丫头也可以朝我提一个要求,只要不损害国家利益的,我都可以答应, x33也算是给你们小夫妻的奖励了。” 说实话,瞿啸爵并不在意这些,闻言眼眸依旧平静,颔首:“谢谢领导。” 倒是朱老冷哼了下:“你小子现在出息了,靠着未婚妻升职,还真吃上软饭了。” “这也是我眼光好,这软饭也不是一般人想吃就能吃上的。” 瞿啸爵半点都不介意,挑眉,薄唇含笑,伸手揉了揉柳臻颃的发丝:“不过,我还是要好好感谢我太太,你说是不是,瞿太太?”x33 “啊?” 被点名,柳臻颃懵懵懂懂的仰起脸来,说实话,她刚刚只顾着吃了,根本没听他们说了点什么。 那副小表情立刻引起整个包厢的人善意的失笑。 柳臻颃更懵了,环顾一圈,伸手拉了拉瞿啸爵的衣角:“他们是又欺负你了吗?” “放心,没有。” 睨着被瞿啸爵随口哄了一句便笑弯了杏眸,充满胶原蛋白的小脸白嫩温软,看起来没有半点心计的小姑娘,朱老真想骂上一句,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刚刚竟然将他们所有人都逼得无话可说,真是不敢想象。 冯老轻咳了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他身上,浑浊锐利的眸子微眯:“现在该答应的都答应了,该承诺的也都承诺给你了,柳丫头,我只需要你给我一个保证……这件事到底能不能处理好?” “能。” 一个字,被砸得掷地有声,柳臻颃的脸色刹那间沉静冷清下来,眉眼也带着淡淡的严肃:“各位领导放心,只要我门中有任一弟子还活着,就敢保国运和龙脉不损分毫。” 这也是她早就和师父商量好的。 说到底,金英也算是门内逃徒,只是当初顾念情分,师父未曾追究罢了。 更何况…… 师门有训,门内众徒,盛世需归隐山林,乱世必救济苍生。x33 现在国运危及,也算是乱世之时。 这保证是豁出命去的,听得瞿啸爵心头一紧,却只是不着痕迹握住她的手,薄唇微抿,没说出任何一个字。 倒是柳臻颃倏然想到什么,独属于她温凉得沁人心脾的嗓音又淡淡的补充道:“对了,过段时间,我还需要去昆仑一趟。” 第1057章 短则半月,长则一月 冯老不解:“自从你跟华清提过昆仑后,我便已经安排人员驻守了,肯定不会有人敢贸然行动,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知道,不过……我修为倒退了。” 柳臻颃单手撑着脑袋,提起这种事,她也依旧瞳眸静谧,没什么表情:“昆仑山横贯四省,是天下龙脉的发源,万山之祖的源头,所以我需要沐浴焚香斋戒十日后,持师父所赠的十印三剑,去那里修炼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短则半月,长则一月,具体需要看情况。” 这么说,前往y国的事情需要再往后推一推。 冯老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敲,通身气势有所收敛却依旧不容忽视,思索了几秒:“那就等下个月底吧。” 朱老跟他对视了眼,立刻明白:“你说的是驻y国大使馆需要人员调换的事情?”x33 “对。”冯老颔首:“柳丫头刚刚不是说要用阳谋吗?那这件事正合适,小瞿可以作为护送队的队长前往y国,至于柳丫头……” 他停顿了下:“到时候给你安排个身份,也跟着出国就行。” 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就算y国那边知晓,也根本无法拒绝。 这件事就被这么敲定了下来,至于细节,那就不是柳臻颃需要管的事情了,都由瞿啸爵和华清跟他们讨论。 这顿饭,从中午十二点一直吃到下午四点多才结束,也不知道几位老爷子是怎么想的,饭局后期便开始主动开始给瞿啸爵灌酒。 待几位老爷子也颇有几分醉意,脚步略显蹒跚的被警卫员扶走后,瞿啸爵重新坐回椅子中,黑色短发的头颅微微垂着,单手按压着太阳穴,通身萦绕着醇香的酒气,令他多了几分酒精的迷离感。 柳臻颃替他陪华清送走几位老爷子,刚转身走进来,听到动静的男人就微微仰起脑袋,眯着深邃的眸,低哑着嗓音唤:“媳妇儿……老婆,快来,我想抱抱你……” 华清一下没按捺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察觉到柳臻颃看过来的视线,他掩饰性的摸了摸鼻子,解释:“我只是没想到啸爵喝醉了是这幅模样。” 黏人又矫情。 以前兄弟聚会也不是没喝醉过,可他也没有这么做作过。 柳臻颃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甚至还主动上前,任由他将她揽入炙热的怀中,她学着他往日的模样,扯了扯他脸颊上的软肉:“你的钱包呢,我要去结账了。” “不用了,小嫂子。” 华清连忙阻拦:“我去结账,你照顾好啸爵就行。” “不行。”柳臻颃却摇头,执拗的很:“今天是为了我们俩的事情,怎么能让你出钱。” 说着,她也不听华清的解释,在瞿啸爵的身边坐下,又戳他的脸颊:“醒醒,把你的钱包给我。” 瞿啸爵也许是真的被酒精侵蚀了大脑,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在西装的内袋里。”x33 说完,他便理所当然的将手臂伸展开,半磕着眸,俊脸熏染,可动作却像极了古代达官贵人等待侍女更衣般。 没办法,柳臻颃只能将手顺着他的胸膛摸了进去,隔着层衬衫的布料,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胸膛强劲又均匀的肌肉,不知为何在短短几秒间紧绷了起来。 她仿若未觉的将皮夹抽出来,又从里面拿出一张卡递到华清的面前:“应该是没密码,谢谢你了。” “小嫂子说得这是什么话。” 华清温和一笑,也不耽误,转身出去,还顺手帮他们把包厢门关上了。 第1058章 没有说我们不可以先领结婚证 没了外人在场,瞿啸爵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大掌重新搂住她的腰身,炙热沉重的脑袋就这么压在了她的脖颈间,毫无顾忌的低喃着:“老婆,我好爱你啊,你今天可真厉害,看得我恨不得立刻将你娶回家。” “哦。”平白被夸奖,柳臻颃眉目立刻挽出笑意,蛮开心的顺口回应:“谢谢,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瞿啸爵语噎了瞬,张口就在她脖颈处咬了一口,不重,却带着薄怒:“我说我想将你娶回家,就是跟你结婚。” 她能不能听一听重点。 “啊,结婚?”她扯了扯他的黑发,让他离自己远了点才继续道:“可师父说我们明年才能结婚的。” “但我等不及了。”x33 他重新俯身下来,看着她的杏眸,泛着浓重热力的呼吸打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带着一股不知名的蛊惑味道:“师父只说明年才能举办婚礼,但并没有说我们不可以先领结婚证,给我一个法律保护的身份,你说对不对?” 她迷迷瞪瞪的“啊”了一声,却又在他的追问下,犹豫了几秒,抿了抿唇:“好像的确是。” “那我们现在就去领结婚证。” 说着,瞿啸爵神情也不迷离了,通身的酒气也消退的干干净净,利索的起身,拉着她就朝外走。 她也不知道是在思索,还是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全程也没能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倒是他们在中途碰见了华清,他朝他们抬手打招呼,顺便将银行卡递了回来:“帐已经结了,我安排人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瞿啸爵喝了酒,不适合再开车了。 “好。”瞿啸爵根本不拒绝,甚至低哑的男音还带着浓重的愉悦:“那让你的人顺便拐趟民政局。” 顺便?民政局? “你要结婚了?” “恩。” 瞿啸爵像是得了全世界般的搂着柳臻颃,一改往日里那股冷漠又桀骜的调调,眼角眉梢拢着的都是再明显不过的张扬得意:“刚刚求婚成功。” 闻言,华清砸了咂舌。 柳臻颃对瞿啸爵还真是真爱,今天是他组的饭局,选的地点,就刚刚的包厢里,没有鲜花,没有烟花,他敢打赌就连戒指都没有,这样简陋的求婚,柳臻颃竟然也愿意答应。 要是他,非要让瞿啸爵补偿个十次八次不可。 毕竟这样的事情,可对集团是正面又盛大的宣传。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砸钱。 …… 梅府距离民政局并不近,又和他们所住的别墅区是完全相反的地方,司机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到达。 中途,柳臻颃早已困倦的靠在瞿啸爵的怀中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窗外的阳光已经接近昏黄,投射到被他打横抱起的小女人的脸上,温婉中敛着凉凉的惊艳。 被安排去柳家拿柳臻颃相关证件的张网易靠近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她笑眯了一双眼:“老板娘,这是老板的所有证件,身份证、户口本还有一寸照片。” 瞿啸爵早已对“老板娘”这种称呼习惯,掀了掀眼皮:“那就拿着一起进去。” 说着,他抬脚就准备朝里走。 张网易跟在后面:“老板娘,你不把老板叫醒吗?” 这样抱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瞿啸爵是拐卖人口的,而柳臻颃则是被迷晕强行带进去结婚的。 而他却想也不想的摇头:“不用,让她再多睡两分钟。” 只可惜,他们刚刚走上台阶,就看见有个保安从民政局里走了出来,然后…… 放下了金属卷闸。 x33 第1059章 民政局已经关门了 瞿啸爵的脚步一滞,保安这才好像瞧见他们般,满脸笑意的摆摆手:“你们是来领结婚证的?回去吧,明天再来,里面已经下班了。” 张网易下意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五点三十二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民政局的确是五点半准时下班的。 这…… 张网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唯一清楚的便是瞧见瞿啸爵的脊背僵硬了瞬,然后下一秒,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朝她扔下句:“把证件交给司机,你先回去。”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或是停顿,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他的脚步踏得格外的沉重。 这股子没结成婚的郁气伴随着瞿啸爵一直从民政局到达别墅,可他偏生发泄不出来半分,甚至还要看着柳臻颃没心没肺的全程靠在他的肩头睡得香甜。 最后,他实在是按捺不住胸腔里那股蠢蠢欲动无法形容的暴躁,待车子停稳,司机离开后,他冷眼睨了她一眼,然后……x33 捏住她的鼻子,低头用唇堵了上去。 空气稀薄到几近于无,柳臻颃就算是再困觉也被迫睁开了双眼,秀气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嘟囔的抱怨:“我好困呀,你今天为什么总是不让我睡觉。” 睡觉? 他现在烦躁的只想睡她。 “睁眼看看到哪儿了?” “到民政局了吗?” 她打了个哈欠,水润的杏眸朝外望了眼,很困惑:“怎么到家了?不是要去结婚吗?” “我们去的太晚了,民政局已经关门了。” “没关系,那就明天再去吧。” 她又打了个哈欠,浓重的倦意根本没能让她观察他的表情,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推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天边最后一抹阳光几乎要隐匿,只剩下庭院里的路灯整整齐齐亮起,洒下昏黄却温柔的橘色光线。 目送着路灯下小女人姣好的身影,带着点朦胧和唯美,瞿啸爵捏着眉心,喉咙中按捺不住溢出了低咒。 靠。 他现在真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不爱他,就连领结婚证这么大的事情都根本不放在心上。 可柳臻颃根本就没有察觉他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她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扬声唤道:“郭婶,你有没有收到我的快递呀?” “快递?”郭婶从厨房探出头来:“我消完毒后给您放在玄关下面的柜子里了。” “好。” 柳臻颃俯下身去,果然从柜子里找到一个很大的快递盒子,重量不轻,看着有些简陋,最常见的快递盒子,还稍微有点压瘪的痕迹。 她毫不介意的将它抱在怀中,走进客厅后才放在茶几上,又好像想起什么,再次唤郭婶:“帮我煮碗醒酒茶吧,啸爵下午喝了不少的酒。” 她忘了谁给她说过,喝醉酒后第二天醒来是会头疼的。 这次,郭婶连头也没有探出来,便回应着:“好的,太太。” 两个人刚说完话,瞿啸爵便从外面走进来,只在玄关将皮鞋换了,连西装外套都没有褪,就坐在了她身旁的沙发上,距离的近,她都能嗅到淡淡的酒味。x33 她下意识转眸过来,就睨见他单手撑着脑袋,短发下一双深邃的剑眸磕着,也不知道是闭目养神,还是因着醉意而困倦,只是那薄唇紧抿的姿态,让她莫名觉得笼罩着一层无处掩藏的落寞孤傲。 他这是……怎么了? 第1060章 想领结婚证,也要到明年才行 淡淡的狐疑令柳臻颃迷茫,手指相互摩擦了下,想要询问却又不知道问什么,只能认真的回忆了番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x33 半晌,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温软着嗓音:“醒酒茶煮好了,你坐起来,乖乖喝完,好不好?” 听到动静,瞿啸爵没有接,只是睁开眼,那双黑眸倒映着她的模样,过于深邃,也不知道到底是醉着还是清醒的。 说实话,她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能将杯子又往前凑了凑:“醒酒茶,快喝。” 两个人维持这样的姿势又几秒钟,他才施施然开了尊口,唤着她的名字:“柳臻颃,你没有发现么,我在生气。” “啊?为什么?” 她迷茫的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醒酒茶:“你是不想喝吗?如果明天头疼的话……” 话都没有说完,她就被他一把将人拉入怀中,如铁般的手臂拴住她的腰身,很用力,用力到她都觉得他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血肉。 如果不是她平衡力好,手中的醒酒茶恐怕就要撒了。 她有些生气的戳了戳他的手臂,气呼呼的:“瞿啸爵。” “恩?” “你要是再不喝醒酒茶的话,我就让郭婶煮两杯,都灌进你肚子里哦。” 他的呼吸一滞,浓墨般的眸子低垂,视线紧锁在她的脸上,睨着她除了认真外,再无其他情绪的视线,按捺不住低咒了声。 她真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他的克星。 二话不说,他一把将她手中端着的醒酒茶拿过来,三两口就灌进了肚子中。 也不等她笑眯眯的准备夸他,就一把扣住她的后脑,俯身吻上,还顺便将最后一口未喝完的茶水渡了过去。 醒酒茶特有的辣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柳臻颃还未来得及嫌弃,唇舌就被男人强势的勾住,具有侵略性的缠吻搅拌,任由她怎么躲闪也躲不开,只能任由他像是巡视领地般,一点点在软肉上着,所到之处,令她的所有的神经跟着按捺不住的战栗。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在不断的升温,柳臻颃所有的感官更是七荤八素,有一种近乎坠崖的失重感,手臂便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颈。 而正是这样,才让男人警觉般停了下来。 他维持着扣住她后脑的姿势,茶杯早就在亲吻中不知道滚落到哪儿去了,呼吸沉重着,灼热的视线锁定在她被吻得娇媚水润的脸上,咬着牙:“你都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 她的思绪还未完全回笼,闻声稍微仰脸,迷茫着:“你是气民政局关门?” 她只答对一半,还是最不重要的一半。 他气得在她红唇上又咬了口:“你是不是都不在意?” “不在意什么?”她迟疑了下,在他近乎咬牙切齿的视线中,反应过来:“你觉得我不在意没领成结婚证?” 他这才从鼻腔中哼出个字来:“恩。” 闻言,她挣扎着从他怀中坐直,看着他过于英俊的面容,掰着手指和他计算:“你是我命定的丈夫,订婚的时候就已经烧过香禀明过天地,当时仪式并未被中断,就算是被天地承认了。”x33 最重要的是…… “师父算过的,我们命中需等到明年才能结婚,如果没有特别的机缘,就算想领结婚证,也要到明年才行啊。” 所以,今天没能领成,根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又能够惊讶到哪儿去。 第1061章 他今晚怎么比她还矫情哦 可瞿啸爵偏生不信邪,蹙着眉看柳臻颃:“证件都在我手中,我们明天再去一趟,这次早点去。” 他就不信还能提前关门。 “行吧。”她顺着他,这种命中注定的事情随他折腾也折腾不出花来,但还是似哄似劝般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下:“你下回再生气的时候记得给我说,不然我都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她就从来都没有懂你的人自会懂你,不必解释的这一套矫情的逻辑。 “好,这次都是我的错。” 他也在她脸上亲了下,两个人就算是和好如初。 虽说喝了醒酒汤,但瞿啸爵的思绪还是被酒精侵蚀的不是特别清明,重新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单手搭着扶手,若有似无的将柳臻颃搂在自己怀中,看着她伸手去拆茶几上的快递,沙哑透了的嗓音便问:“这里面是什么?” “师父所赠的十印三剑啊。” 盒子被拆开,里面的东西连个包装都没有,就纷纷掉落到沙发上。 各式各样的法印和法剑碰撞间发出轻微却沉闷的声响,有着繁复的花纹,古朴中透着淡淡的寒光,光是看上一眼都足以让人心神一凌。 瞧着,他倏然间想起来她在饭局上说的一句话。x33 【持师父所赠的十印三剑,去昆仑修炼一段时间。】 他伸手将人抱在怀中:“这是你要带去昆仑山上的?” “对啊,这些法印法剑跟我平常用的那些不一样,听师父说,它们都传承了近千年,可是他的宝贝,如果不是这次情况紧急,怕是他也不肯给我。” 说着,她像是献宝般挨个介绍:“这是元始符命印,是平常供奉三清神像,放于元始天尊神像下的,常用于镇坛。这是天宝君印,可镇天地,运阴阳,对我修行有极大的好处……” 洋洋洒洒,光是听介绍,就知道师父几乎是将所有好东西都送到了柳臻颃手上,生怕她的修为有半点损失。 他陪着颔首:“恩,师父很疼你。” “对。”她好像是怕他吃醋般,转身搂住他的脖颈,笑眯眯着:“放心,你跟我是一体的,师父疼我,自然也疼你,你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肯定也会帮你。”说实话,瞿啸爵还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吃味,但他却不介意利用这种事来讨点福利。 所以,他很自然的让两个人的身躯更加贴近了些,眉间好似挤出褶皱:“那我跟师父之间,你更喜欢谁?” 这问题问得…… 就像是被宠坏的女朋友询问“我和你母亲掉入水中,你先救谁”一样。 柳臻颃咬了下唇,为难:“你对你和师父不是一样的感情,从小我就被他捡回去,他在我心中跟父亲一样。” “你的意思是你对他的感情更深?” “瞿啸爵。” 她唤着他的名字,他便更装出一副吃醋的模样,沙沙哑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侧,呼吸炙热:“我又生气了,怎么办,瞿太太你不准备哄哄我?” 他今晚怎么比她还矫情哦。 她心中偷偷腹诽着,但还是回应:“那我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x33 最后三个字,娇娇柔柔的,就像是根羽毛轻描淡写的在人心上扫了下,令他几乎要按捺不住滚动的喉结,却还是蹙着眉看他,显然不太满意这样的答案。 第1062章 保证现在没有超过十二点才行。 柳臻颃一开始不是很懂瞿啸爵的意思,但对视的时间长了,看着他利落的脸部线条逐渐紧绷,还有微抿的薄唇,忽然一下子便好像懂了。 她试探的在他唇上亲了下:“这样行嘛?”x33 她亲得很快,一触即离,都没能让他尝出个味儿,自然不满足。 眉间的褶皱加深,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很自然的摇头:“不够。” “那再亲两下。” 她的小脑袋又凑了过来,可这次却不肯放过她,大掌扣住她的后颈,强势的封住她的唇。 坐在沙发上吻了一阵,他好似还觉得不太满足,环境也不私密,便索性拦腰将人抱起,直接朝楼上卧室走去。 柔软的大床,承载着两个人的体重,有着跟情欲般相似的深陷,任由浓密的黑发如同水草般在上方铺开。 脑中的思维被炙热蒸腾成一团浆糊,柳臻颃用所剩无几的克制力推搡着他的胸膛,哼唧出声:“我去昆仑前是要斋戒十日的。” 每日沐浴焚香念经斋戒,缺一不可,这其中自然是有戒欲这一项。 他被她微微推搡开些,居高临下就能睨见她此时的模样,可能是沾染了情欲,所以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清净妩媚,杏眸底的点点水雾,瞬间就让他按捺不住。 “乖,过了今晚再开始算十日。”他重新俯身下来,已经暗哑透了的嗓音,根本就不像是醉酒的模样:“放心,结束后我肯定帮你沐浴。”x33 说完,他咬住她的耳垂,含在口中细细的,鼻息间喷薄而出的热力让她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消失殆尽,只能顺着他的话语走:“那不要超过十二点……” 十二点之后,便就是明天了。 “好,你放心。” 低醇的笑意在她耳尖炸开。 一开始,她还不懂他究竟在笑什么,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才终于明白…… 十天不让吃,他便索性这么一次吃够本。 “不要了……”混沌成浆糊的脑子趋势着她伸腿去踹他,可落空却也不知晓,只能呜咽着嗓音,软又无力:“瞿啸爵,我不要跟你玩了……” 近乎孩子气的话,引得男人的失笑,呼吸粗哑:“乖,你现在可没有选择权哦。” 最后,柳臻颃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甚至不知道是否有过十二点,只知道那张暴露在她混沌的视线范围内的俊脸终于泛出餍足的情绪,放开她,又抱着她去浴室洗漱干净,还换了套被褥,才将她放回到床上。 迷迷瞪瞪着,她感觉身边有热源靠近,倏然间想起了什么,有些嫌弃的眯开一条缝:“你都没有洗澡,臭烘烘的不要跟我一起睡。” 瞿啸爵刚刚的确只伺候了柳臻颃洗澡,自己只是简单陪着冲了下,差不多只冲掉了酒味。 他往日里出任务,在丛林里摸爬滚打,哪怕身边密密麻麻着苍蝇萦绕的腐肉,也能随便找快地睡觉,真的不是太过在意这些。 但,看着她嫌弃的小表情,他终究深深的叹了口气:“真是上辈子欠你的。”x33 说完,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才转身又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伴随着声响,柳臻颃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抵抗着困意努力在床上打了个滚,伸手在床头摸索着。 她要看看时间。 保证现在没有超过十二点才行。 第1063章 有病就打120,找我有什么用 十一点四十七。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终于让柳臻颃稍稍安心下来,但她又看见不知何时多了有通未接来电,就连短信箱里也躺着条消息。 戳开,是来自萧时的,时间是一个多小时前。x33 【孟正潇七点钟和司庭会面,具体情况未知,应该是准备今晚将瞿先生约出去,但他们真正对付的目标好像是老板你。】 柳臻颃回忆了几秒钟,才想起孟正潇是谁。 还有这个司家,可真是个麻烦。 趁着她去昆仑前的这个月,抓紧时间将他们处理掉才行。 毕竟,想要攘外必先安内。 柳臻颃边想,意识边混沌起来,就在她几乎都要睡着的时候,又有手机铃声倏然间的响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就在她枕头边,彻底打扰了她的睡眠。 眼睛都没有睁,柳臻颃烦躁的伸手去摸,也没看究竟是谁的,接起:“喂。” “瞿队,我是落木。” 干练又悦耳的女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细听还有着几分小女人特有的温软歉意:“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但我出了点车祸,估摸着应该是腿骨错位了,我没能联系到其他人,所以……能麻烦队长来接我一趟吗?” 叽叽喳喳的话实在是太过影响人睡眠质量,柳臻颃在对方“瞿队”的呼唤中,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个“恩”字来。 也不知道是她的嗓音因困倦而沙哑,还是孟正潇没能听清,总之她没能分辨出电话这头的人究竟是谁,还将刚刚的话重复了遍,又补充道:“当然,如果队长因着柳小姐而不太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毕竟女孩子的心思我也懂,她们都比较敏感多疑。” 这话是典型的以退为进。 只可惜,她用错了人,更何况电话这头的人也没能听懂。 柳臻颃唯一反应过来的一件事就是…… 孟正潇和司庭出招了。 “喂,瞿队……”半晌没等来回应,孟正潇追问:“您听见我说话了吗?” 本还算浓重的睡意逐渐消退,柳臻颃懒得回应,直接挂断电话,赤着脚就下床,直接敲响了浴室的门。 里面的水声暂停,男人的嗓音传了出来:“怎么了?” “孟正潇给你打电话,约你出去。” 没有前因后果,她就直奔答案。 “约我?” 水声再度响起,却没有维持十几秒,浴室门就被打开了。 瞿啸爵语调疑惑,穿着浴袍的他抬脚将她拥入怀中,单手帮她按摩着略略有些酸软的腰肢,眉梢紧蹙的主动解释着:“自从她回南城区,我从来没有和她联系过,今晚唯一一通电话也是被你接到的。” 他怕她多想。 可她现在犯困还来不及,根本就没有功夫思索这些,直接将手机塞回到他的怀中:“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你自己问吧。” 重新打电话回去是不太可能的,但他还是垂眸睨了眼手机,就发现孟正潇几秒钟前发过来条短信,将事情大概又讲述了遍,还附带了个地址。 距离的近,柳臻颃自然也是瞅见的,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哦,对,她说她腿骨好像错位了,想让你去接她。” 闻言,瞿啸爵的脸上便平添了些恼意:“有病就打120,找我有什么用。” “萧时说,她跟司庭约好的,今晚将你约出去,然后有人会来对付我。” 她浅浅打了个哈欠,眼角染上点水雾,动手推了推他,催促道:“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第1064章 亲不能亲,抱也不能抱一下? “司庭都准备对你动手了,我怎么还可能出去?” 瞿啸爵搂在柳臻颃腰间的手臂下意识收紧,倒映在她黑白分明杏眸中的俊脸掠过一瞬间的躁意,很短很淡,转瞬即逝,又好似反应过来:“你要将计就计,等着司庭对你动手?” “对啊。”她点着小脑袋,语调理所当然:“在我前往昆仑前,肯定是要将他处理干净的,不然像是只蟑螂般窝在南城区,蠢蠢欲动着何时给我们背后一击,那就太恶心了。” 瞿啸爵自然也是要对司庭动手的,甚至他现在已经布局的差不多了。 可他根本不想让她涉险其中。 于是,他嗓音低缓:“司庭想要将我引出去,肯定是我恢复职位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了,他怕在这样的关头我受伤会惊动基地和上层领导。这样,今晚我不出去,他也不敢贸然派人对你出手的。” 说着,他还想俯身安抚性的亲一亲她。 可下一秒,他的嘴就被柔软的掌心给堵住。 她仰脸睨了他一眼:“已经过十二点了,我要斋戒的。” 也就是说,连亲亲都不行了。 瞧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眉梢蹙起,显得有些烦躁,她抿唇笑了起来,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蛋:“放心吧,今晚被司庭派来的人,我是可以对他们出手的。” “为什么?” 她歪头:“因为对方也是同道中人啊。”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人应该算是金英派来的,目的肯定是探虚实,如果能够顺便要了她这条小命的话,那就更好了。 说实话,瞿啸爵是真的不想踏出这个房门,就算不会和孟正潇扯上任何关系,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柳臻颃有任何一丁点的危险。 但她还是推着他离开,学着他往日的模样哄着他:“如果你不出去,司庭却选择孤注一掷的话,我岂不是还要顾忌你?” 更何况…… “我今晚解决几个,等到了y国后,我就可以少面对几个敌手,你不觉得很划算吗?” 前半句瞿啸爵无所谓,可后半句…… 他磕了磕眸子,英俊的轮廓冷冽阴鸷到了极点,按捺了半晌,才将心头所有的情绪收敛干净,颔首:“行,我大概会给你腾出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 她看着他不耐又随意的从衣柜里拿了套黑衣黑裤套上,又搭了件风衣,收拾完后就居高临下的凝眸看着坐在床边的她。 一开始,她根本没懂,直到他眉目生寒,恶声恶气的训她:“亲不能亲,抱也不能抱一下?” 她瞬间就被他逗笑了,却看着他愈发紧抿的唇瓣,也不敢多迟疑,连忙凑上前,主动抱住他:“乖乖去应付一下,两个小时后,我等你回来睡觉哦。” 她倏然想起平日里看狗血小说,都是描写女主角要眼睁睁看着男主角在某某重要时刻,放弃她而去看试图做小三的女人。 怎么到了现实生活中,就变成她要哄着他出门了。 他足足抱了她近三分钟,门板才恋恋不舍的开合。 伴随着他身影的消失,柳臻颃也重新窝回到残留着余温的被窝中,困意来袭,她浅浅打了个哈欠,蹭了蹭柔软的枕头。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x33 反正还有点时间,先睡上一觉再说。 第1065章 表演完了吗?该轮到我了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庭院里如同鬼魅般的出现了三道身影,两高一低,身上各色的法衣道袍随着冬日里的风飘扬起来,瞧着格外的高深莫测。 “郝师叔,按照姓司的提供的消息,那女人的房间应该是在三楼,反正她也没有多么厉害,不如让我试试手吧。” 说话的人看着年纪也就二十多岁,一身靛蓝色的道袍,应该是该入门没多久的小徒弟。 闻言,旁边看起来稍大些的男人立即反驳:“远师弟,这次的行动目的是让你积累经验,并不是让你来玩的。” “我知晓了,建师兄。” 远师弟虽说有些心不甘,但还是乖乖的低头。 建师兄朝他点点头,又安抚了句:“你放心,待师祖大成后,让你历练的机会不会少的。” 这位建师兄倒是穿着件青色法衣,手中还提着把法剑,看起来有模有样的,但面对低矮的老者时态度依旧毕恭毕敬:“郝师叔,今天时间实在是不早了,为了不打扰您休息,不如您直接一把火烧了这里算了,反正师祖只要那女人的命,却没说让她如何死。” 他所说的一把火,自然是使用禳凭空火起符,调动的是天火地火,哪怕是消防员来了,也不可能灭掉。 被称为“郝师叔”的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布满褶皱的老脸明明是一副悲天悯人,说出的话却格外的残忍:“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能让她在睡梦中安稳的死掉,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是,师叔。” “各位,你们在烧我家前,是不是需要先跟我沟通一下?” 两道声音同时间的响起,前者属于年龄稍大的男人,而后者…… 柳臻颃慢悠悠的从角落里走出来,家居服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随意至极,甚至她还笑盈盈的抬手朝他们打招呼:“嗨,晚上好啊。” 轻快懒怠的嗓音无论怎么听都漫不经心到了极点,却让他们三人心头狠狠一跳,几乎下意识就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她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们怎么半点都没能察觉到。郝师叔站在最前方,枯瘦的手指间捏着桃木剑,语气狠恶:“你是谁?”x33 “我是谁?”柳臻颃只觉得好笑,睫毛动了动:“你们不是被金英安排过来杀我的吗?怎么连人都认不出来,事先没有提前看过资料?” 郝师叔原本便沟沟壑壑的脸愈发的难看。 他们在y国备受追捧,自然自恃过高,出发前也未曾想过提前了解,但谁曾想…… 不过,郝师叔有金英亲传的符箓和法器,自然毫无畏惧,讥笑:“我原本心存善意,想让你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掉,你偏不肯,那就别怪我送你去轮回了。” 说着,他手中的桃木剑一挥,剑头刺着张符箓,行云流水。 杏眸黑白分明的冷眼瞧着,柳臻颃也不动,任由郝师叔像是跳大神般舞动着,就算脚下的大地倏然间剧烈颤抖,土壤松动似乎要裂开口子将她吞噬,她也无动于衷,甚至还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抬手抹掉眼角沁出的泪珠:“表演完了吗?该轮到我了吧。” 第1066章 听我传宣赦,唤,四方凶兽 下一秒,柳臻颃杏眸猛然一眯,周身的元气倏然放出,以手为笔,元气为墨,眨眼间虚空制符,又翻掌打出,戾呵:“去。” 郝师叔见状不好,几乎是逃般的朝一旁躲去,全然不顾他正后方的远师弟。 原本在柳臻颃脚下只敢蠕动的泥土,像是受到召唤般,刹那间转移到远师弟的脚下,被压制过后的凶性更甚,连让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张口便将其吞噬入腹。 “郝师叔,救……” 最后一个字未曾发出,人影便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内,地面也紧接着恢复平整,就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x33 不血腥却狠戾十足的场景是建师兄不曾见过的,吓得他差点失手将法剑掉地上,指尖微颤:“郝师叔,远师弟他……” “闭嘴。” 郝师叔怒不可遏的骂,浑浊的双眼紧锁在柳臻颃的身上,浓烈的阴狠倾泻而出。 他就不信他修炼至今,就连这么一位黄口小儿也敌不过。 桃木剑也不要了,他手指快速掐诀:“授命于尧,守阵祁位,玄冥五尊,应承诸仪……听我传宣赦,唤,四方凶兽。” 呦。 柳臻颃瞧着便笑起来,郝师叔这是符箓打不过,要开始斗法了。 强大的元气卷着浓重的暴虐和狰狞感扑面而来,引得庭院里用来装饰的松柏颤抖,大地震动。 瞬间,天空四方站立着上古四大凶兽,分别是饕餮、混沌、穷奇和梼杌,各个身形巨大肥壮,通身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浓密厚重,在夜色中仿若诡异的黑雾般。 郝师叔不由自主的得意笑起来:“黄毛丫头,躲过我刚刚一招又如何?现在才是你真正的死期到了。” 困意再度席卷思维,柳臻颃掀了掀眼皮,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真诚发问:“你知道反派定律吗?”x33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电视剧中的反派定律啊。” 她语气漠然又认真解释着:“意思就是你人老话又多,要打赶紧打,不打就赶紧投降,我都快没耐心了。” “你这黄毛丫头……”被嘲讽的郝师叔气得脸部肌肉不断的:“死到临头还嘴硬,既然如此,我现在就送你去地府。” 一声“杀”令之下,四大凶兽便倾巢而出,贪婪又杀气腾腾身形将昏黄的光线遮挡的干干净净,宛若天塌。 少女纤细的身形在四只凶兽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渺小,可偏生她姿态清冷散漫,任由凶兽们敛着摄人的暴虐倾压而下,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待了几秒,四周除凶兽的咆哮外,再无其他动静,郝师叔便自然而然以为柳臻颃死在了凶兽撕咬之下。 他浑浊的眼眸闪过得意之色,微微侧身,朝建师兄看过去:“看到没有,这样的黄毛丫头……” “还真是几头听不懂人话的畜生。” 突如其来的女声将他未说完的话打断,漠然烦躁,又毫不掩饰泄露着浓而无形的杀意。 然后,两只素白纤细的小手就从包围圈的最中心伸出来,狠狠的将饕餮和穷奇的巨大脑袋按在了地上,顿时间砸出两个巨大深坑,还有闷沉的声响伴随着一道纤细的身影踩着另外混沌和梼杌的脑袋从包围圈中跳了出来。 灯光下,柳臻颃安然落在地上,眉眼温淡肃杀,红唇微张,字字冷讥:“既然说不通,那你们就都吧。” x33 第1067章 谨请哪咤三太子 回应柳臻颃的自然是四大凶兽怒不可遏的嘶吼声。 可下一秒,就瞧见她抬手,三秒虚空成符,反手一掌就拍在了叫唤的最凶的穷奇头上。 瞬间,穷奇发出一声惨叫,痛苦的扭动着本就庞大的身躯,将庭院里需要三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树拦腰撞断,通身幽蓝色的光芒也变成了浓黑的雾气。x33 其他三只凶兽自然也不会被放过。 就这样,在由蓝变黑的雾气中,柳臻颃裙角轻盈飘起,指尖不断湛出的金色光芒,将她精致明媚的五官照亮,任由谁看了都感觉娇贵张扬到了极点。 可偏偏是这样的人,以一敌五,纤细的手臂在空中挥舞着,将一道道金色符箓均匀的送到四兽一人的身上。 郝师叔还有金英赠的符箓抵抗,但四大凶兽却只能躲闪或硬抗,眼睁睁看着符箓在自己兽身上一点点聚集,慢慢成阵。 八道、十六道、二十四道…… 它们的咆哮声愈发的低,甚至连周身的黑气也一点点的衰弱,好似是被金光束缚,形成一种诡异又耀眼的美丽。 建师兄已经完成控制不住手指的颤抖,看着站在那里,闲适到仿佛格格不入的柳臻颃,又看着狼狈抵抗的郝师叔,不受控的后退:“郝师叔,我们……我们打不过的,已经三十四道了,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虚空制符一百七十道……” 一人四兽挨个三十四道,加起来自然是一百七十道。 “闭嘴。”郝师叔狼狈躲过第三十五道,一脚将建师兄踹到一边,怒斥:“滚开,不要在这里碍我的事。” 建师兄被踹的在地上滚了圈,最终没敢再说什么。 指尖将最后一道符箓画成,柳臻颃重重的挨个拍下去,听着耳边已经虚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哀嚎声,她轻轻一笑:“既然不降,那就死好了。” 掐指的手一攥,她道:“阵成,碎。” 刹那间,四大凶兽身上的阵法齐齐发出刺眼的金光,收紧绞杀,快速反吞着它们身上原本的黑气。 “轰”的一声。 天空平白响起一道炸雷,四大凶兽庞大的兽形也随之被彻底绞杀,没有血肉模糊,就连黑气残渣也没有留下,除了被拦腰撞断的大树外,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存在过。 可那道衣角没有丝毫褶皱,通身一尘不染的纤细身影慢慢转身看过来的时候,建师兄还是感觉到一种阴森血腥的气场,冲入头顶的战栗心悸感。 “郝师……” “我累了。” 柳臻颃掀起眼皮,嗓音轻描淡写:“你们是自我了断,还是我送你们一程?” 自我了断? 郝师叔怎么肯。 但他手中的符箓所剩无几,法剑法器在柳臻颃面前也没有任何用处,他所带的东西里就只剩下…… “谨请哪咤三太子。” 倏然拔高的嗓音如雷,郝师叔飞快的从怀中将哪吒三太子的雕像掏出,一手托起,一手掐指:“太子七岁变神通,哪咤令令哪咤令,哪咤太子百万兵,百万兵马排兵起……” 一时间,以手和雕像制成的简易法坛上,一连串的黄纸无风而起,在半空中飘荡着,几息间便组形,身披混天绫,脚踩风火轮,赫然便是哪吒的模样。 柳臻颃也不阻止,就这么冷眼看着,还好脾气的调侃:“怎么,打不过我,准备请神了?” 第1068章 他请神,她便送神 郝师叔自然不会回答柳臻颃的问题,脸上的褶皱不断加深,手捏法令一挥:“去。” 哪吒三太子的火尖枪头立刻指向柳臻颃,隐约间敛着天地元气,锋利如虹,纸人气势汹汹的戾呵:“哪吒三太子在此,斗来。” 说完,不等她有任何反应的时间,纸人便朝着她杀来。 要是其他人,怕是再如何厉害,也会跟不痛不死的纸人缠斗几个来回才能得以脱身,只可惜…… 柳臻颃累了。 她缓缓打了个哈欠,等火尖枪几近要逼到她面前时,倏然单脚点地,身形快速后退,同时间元气聚集,虚空成符,单手掐诀高举过顶:“头戴金箍显散发,手执金棒展威灵,吾居花草水濂洞,七十天王随吾行……谨请齐天大圣者。” 黑夜之中,郝师叔手头那点子未用完的黄纸再度飞起,顿时聚集成一股说不出的威压,横空而出。 未见齐天大圣,先见如意金箍,破空便重重的敲在了哪吒的头顶上。 哪吒三太子被突如其来的一棒弄得头昏目眩,待到他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处于劣势,不得已暂时放弃柳臻颃,先和齐天大圣缠斗在了一起。 见状,柳臻颃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西游记》里哪吒都是齐天大圣的手下败将,现下她请大圣来帮忙收拾下不听话的小娃娃,不算过分吧。x33 可郝师叔却慌了,他几乎将使出来的手段都用尽,但依旧不敌柳臻颃…… 看着那道准备抬脚朝他们走来的身影,他心头恨恨一颤,几乎是下意识掏出金英赐予他的保命符箓,手指微不可闻颤抖着撕开:“香气沉沉应乾坤,五方五帝显如云,紫微宫中开圣殿,桃源玉女请神仙……” 熟悉的咒语令柳臻颃慢吞吞的一挑眉,他这是要耍赖,拜请天地众神。 一张符,惊动天地数千仙君地灵,这耗得可不是元气,而是寿数。 为了对付她,郝师叔也真是拼的很。 但…… 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飞云走马各归宫,天庭众神有庵归庵,有宫归宫,无庵无宫归去元位。” 甚至都不需要符箓,柳臻颃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舌尖血来,血珠漂浮在半空中,任由她的手指在上面勾画着,语调不高不低:“天归天庭去,地归地道走,奉送,列位众神。” 他请神,她便送神。 就看谁的话好用了。 一请一送的两道金光在天边碰撞,骤然震响,一道天雷急劈而下,压抑着极强的威势,像是天地怒意般,将大地劈出巨大的深坑。 而郝师叔一口鲜血径直喷出,手中的符箓无火自燃,眨眼间只剩下一滩灰烬,他也撑不住的瘫坐在地,满目骇然绝望。 建师兄立刻扑了上去:“师叔,你怎么样了,师叔?” “大半夜的,别这么大声。” 对上看着男人防备的姿势和眼神,柳臻颃也不靠近,挑了处距离比较近的长椅,姿态随意懒散的坐下,摊了摊手:“看我做什么,我又没对他做什么,是他寿元耗尽,要死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所说的般,郝师叔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次其中似乎还夹杂着肉块,应该是被绞碎的五脏六腑。 第1069章 我刚刚一不留神就给你们设了个阵 这下,建师兄也不顾和柳臻颃争吵,连忙上前扶住,担忧的唤:“师叔。” “建儿。”郝师叔紧紧的攥着建师兄的手,浑浊的眼眸闪着灰败和扭曲的挣扎:“这次的确是我们技不如人,师叔的命恐怕就要交代在此了,但你还年轻,你不能……” 建师兄有些不太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一张符箓被郝师叔拼尽全力贴在了他的身上,还有郝师叔绝望的怒吼:“师叔送你一程,以后一定要记得帮师叔报仇。” 这是…… 传送符。 门内已经失传了的符箓,任何资料上只留其名,未有其他详细记载,传言说是可眨眼间传送千里之外,就是不知道郝师叔是如何得到的。 符成,建师兄身上瞬间覆上一层金光,几息之间,身形就隐绰起来。 只可惜…… 隐绰感一闪即灭。 反倒是以他们为中心,半径十米的圈内由元气画成的阵法瞬间亮起,像是黑夜中炸开的烟花般,有着近乎诡异般的炫目灿烂。 看着建师兄满脸迷茫的停留在原地,郝师叔不可 x33置信的驱使符箓:“不,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 “啊哦,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了。” 已经盘腿窝在长椅中的柳臻颃扬了扬手,睨着两个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后,她轻描淡写的解释着:“我刚刚一不留神就给你们设了个阵,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为了防止你们逃走。” 否则,她还要满南城区的抓人,多麻烦啊。 此话一出,建师兄立刻一副怒不可遏却无计可施的瞪向她。 郝师叔更是满脸狰狞恶狠,还控制不住的又是一口连肉带渣的血喷出。 这两个人的表情,就好像她是个多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x33 这下,柳臻颃立刻不开心了,秀眉蹙起,黑白分明的杏眸微眯,委屈的很:“怎么?你们打不过就想跑,跑不走,还怪我?” “柳臻颃。”郝师叔咬牙切齿的唤着她的名字:“你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重复着这个字眼,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表情逐渐收敛,像是耐心耗尽般,慢吞吞的从长椅上起身:“我原本还想着你的寿元只剩一个小时,便多留你一小时,既然你们觉得我欺人太甚,那我就欺给你看看。” 抬手,她杏眸骤缩,一字崩出:“绞。” 刹那间,郝师叔的腹中好似有开足马力的巨大搅拌机般,令血管迸裂,五脏六腑移位绞碎,疼得他仰天长长的发出一道根本不似人般的惨叫声。 “师叔……” 瞳孔逐渐扩散,表情惊恐,郝师叔未曾回应半声,身体便控制不住的向后仰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全无了声息。 要是谁要把他的腹部剖开的话,就会发现里面的五脏六腑全无,被绞得只剩下一滩分辨不出部位的血水。 “师叔……” 建师兄立刻惊恐疯狂的扑在郝师叔的身上,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拼命摇动着他的身体,做了一系列无用功后,才恶狠狠的瞪向柳臻颃:“你杀了我师叔,你杀了他,你这个疯子,疯子……” 平白被骂,柳臻颃愣了几秒,没按捺住失笑出声。 不然呢? 难不成她要傻不拉几的躺在床上,等着他们火烧别墅? 那她才是真的疯了。 第1070章 你还有十分钟啊,我快要收工了 “行了,别喊叫了,游戏马上结束了。” 和瞿啸爵商量的两个小时即将过去,没带手机的柳臻颃只能抬头看下月亮的方位,大致估摸了个时间,清冷的视线重新投射到建师兄身上时恢复漠然:“现在放在你面前的还是那两个选择,你是自我了断,还是我送你一程?” “你这个疯子,我是不会选的。” 建师兄的回应让她点点头,像是明白什么般:“哦,你选择让我送你一程?那好吧,我……” “等等。” 闻言,柳臻颃从善如流的改变:“怎么?你是选择自我了断?” “我并没有选择。” “那我替你选择。” “等一下。” 建师兄是真的慌了,瞧着柳臻颃那副根本不会放过他的模样,停顿了几秒钟,咬着牙:“我选择自我了断。”x33 “行。” 柳臻颃重新坐回到不远不近的长椅上,撑着下巴看他,就像是看什么电视连续剧般。 建师兄就这样垂着脑袋,蹲在郝师叔的尸体旁边,整个人隐匿在阴影中,任由谁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踌躇了半天没有动静。 最后,还是柳臻颃实在是困得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你要想省时省力,要么一掌把你自己拍死,要么,那边地上还有桃木剑,你用它抹脖也行。” “我不用你说。” 建师兄恼羞成怒的怒吼。 柳臻颃倒也不恼,估摸了下时间:“行吧,你还有十分钟啊,我快要收工了。” 别说是十分钟,就是再给半个小时,建师兄也不舍得死,拿着桃木剑在脖子上比划了半天,就是不忍心割下去。 但柳臻颃才不管这些,十分钟一到,她也不吭声,手指轻轻一弹,建师兄拿着桃木剑的手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般,快很准的朝着他自己的脖子割了上去。 血像是喷泉般在半空中乍开,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 建师兄惊恐瞪圆了眼睛,从开了口的气管中发出不可置信的“赫赫”声只停留了三四秒,整个庭院便重新恢复到夜晚的万籁俱寂。 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柳臻颃拍了拍掌心不存在的灰尘,从长椅上起身,环顾着地上逐渐失去热量,却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两个人,抿唇,啧啧了声。 唉,自己舍不得死,却白白浪费她的时间,最后还给让她帮忙。 这都是什么人啊。 …… 说是两个小时,便分毫不差的瞿啸爵准时乘车进入别墅,透过前挡风玻璃一眼便瞧见庭院里的场景。 如狂风入境般的凌乱血腥,地上随处可见的深坑,覆盖着被仿若是被烧焦后的漆黑,还有不远处被拦腰撞断的大树,甚至就连金属制的路灯也被撞到了一根。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有两具还未完全丧失体温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死状凄惨,瞳眸都有着死前最后的惊恐狼狈。 “瞿队。” 下午瞿啸爵是喝了酒的,所以出门自然是由警卫员负责开车。 警卫员的心思素质还算强大,见到这样的情景也镇定自若,站到瞿啸爵身边,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这需不需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第1071章 我把舌尖咬破一点算受伤吗? “不用。” 别人不知晓,但瞿啸爵却清楚那两具尸体是什么人。 本就因着孟正潇的事情而不爽的男人,此时更是拧眉冷着一张脸:“安排人过来把尸体弄走,动作小点,不要被别墅区里的人发现。” “好。”警卫员试探性的又问:“那基地那边知晓……” “实话实说,实在不行我明天过去解释。” 处理完尸体,至于庭院的惨状,明天让管家安排人员上门修复就行。 如此考虑着,他抬脚就朝里走,但又像是倏然间想起什么来,侧脸补充了句:“明天记得帮我请两个小时的假。” “瞿队。”警卫员迟疑了下,提醒道:“明天是您恢复职位的第一天,要是老领导问起来……” “就说我去领结婚证。” 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迈着很大的步子,看着三楼窗边若有似无的灯光,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松懈了几分。 他明天一定要早点去民政局,他就不信,一个价值九块钱的结婚证都领不到手了。 这个时间点,柳臻颃自然是再次陷入了沉睡,可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被子因掀开而流窜进来的冷空气还是将她给折腾醒了。 她感觉到身后的位置微陷下去,温热的胸膛将她捞到怀中,便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伸臂搂住他的脖颈,含含糊糊的问:“事情都处理完了?” “恩。” 房间里只有床尾的夜灯散发着淡淡的光亮,他垂眸睨着她睡得水嫩嫣红的脸蛋,没按捺住伸指在上面蹭了蹭:“今晚有没有受伤?” “没有啊。”她回应的很快,但又戛然而止,想起什么般:“对了,我把舌尖咬破一点算受伤吗?” “给我看看。”x33 她听话的乖乖把舌尖探了出去。 嫩嫩小小的,骤然遇到空气还有着几分怯生,看得瞿啸爵眸色猛然一暗,喉头滚动,却还是努力按捺着情绪查看了下。 的确是咬破了,但伤口不算大。 他将她放开,拧开床头的灯,翻身下床:“我去给你找点药抹一抹,这两天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她倒没有反对,反倒还因着他的离开,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点。 刚刚自己睡的时候不感觉,现在猛然离了瞿啸爵,平白感觉到点冷意。 又躺了会儿,他也没回来,索性她也睡不着了,便抱着被子坐起来,从床头摸到手机,在时隔六个小时后,回复萧时的短信。 她大致将瞿啸爵恢复职位的事情讲述了遍,又说自己半个月后即将要去昆仑,公司所有的事情由他负责,如果有事就找瞿啸爵或者是华清帮忙即可。 现下柳臻颃对手机的使用要比最初熟练很多,但将短信发送出去也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瞧着他还没回来,便又戳开了消消乐。 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房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 游戏正在继续,她便头也没抬,语气娇嗔的抱怨:“你怎么才回来呀。” “恩。”他睨着她乖乖的裹着被子缩成小小一团的模样,心底全是一片软意,将手中的托盘放在茶几上:“我把郭婶留得粥热了热,晚上都没有吃东西,你应该也饿了。” 除了粥品外,他还炒了个鸡蛋和青菜,又热了小笼包,还端了点爽口的咸菜,也不算太过简单。 第1072章 今晚多抱抱你,等消完毒再用 “吃饭?” 一听到这两个字,柳臻颃也不要手机了,翻身下床,踢哒着拖鞋就朝茶几这边来。 说实话,大半夜打了这么一场架,她还真饿了。 于是,瞿啸爵就半靠在深色的沙发里看着她,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家居服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古铜色的手腕。 房间里,筷子和碗碟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很轻微,但她全程就只顾着吃,半点都没有将注意力分出去半点。 他瞧着,便半真半假的自言自语:“落木想要跟我一起吃宵夜我都没有答应,现在想想,也还真有点饿了。” “这不是还有一碗粥的吗?” 她睨了他一眼,看着他不动弹,便主动上手将微微有些烫的粥碗塞进他的手中,还顺便将勺子也给他备好:“饿了就吃,省的睡着再被饿醒。” 端着粥碗,他低低的笑开:“但我还想吃口鸡蛋。” “吃啊。” “只可惜,盘子离得有点远。” 远? 柳臻颃看了看就在眼前的盘子,又看了看大概一米长的茶几,一时间不知晓他从哪儿得到盘子远这个信息的。x33 但她也没有多想,夹了一筷子鸡蛋放进他的碗中。 然后,没两秒就又听到他嗓音幽幽的念叨:“咸菜离得好像也有点远。” 她便又夹了一筷子咸菜给他。 但他还念叨:“青菜……” “瞿啸爵。”这次,她不再惯着他,瞪了他一眼,咬着他的名字:“青菜盘子就在你跟前,距离不超过一臂,怎么,你的胳膊是不能用了?” “你怎么知道它不能用了。” 她在气呼呼的质问,但谁曾想,他竟打蛇上棍,顺势用右胳膊环住她的腰身,浑身透着一股慵懒的雅痞感:“我的胳膊晚上被落木不小心靠了下,所以我决定今晚多抱抱你,等消完毒再用。”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嫌弃的睨了他一眼:“我劝你最好正常点哦,否则小心我把你扔出去让你自己睡。” 她的小表情完全不加掩饰,他直接被她气笑了,把碗一放就俯身上前,捏着她脸上的软肉:“还想把我扔出去,恩?今晚也就罢了,等明天领了结婚证,我受国家保护了,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你又打不过我。”她实话实说:“小心我引雷劈你哦。” “柳臻颃……” 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刚进幼儿园的小孩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闹了起来。 等闹够了,她才重新端起粥碗,任由他开始简单讲述今晚发生的事情。 大致跟柳臻颃了解的也差不多,不外乎就是孟正潇用出车祸的由头将瞿啸爵骗出去,但没想到的是,司庭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只有方便刺杀柳臻颃这么简单。 “落木应该是想要替司庭套取瞿氏下一季度的战略方向。” 就比如,下周有一场土地竞拍,共计八块商业或住宅用地,其中有一块靠近东部的地皮,便是各大集团争先抢夺的重点。 “怎么?”柳臻颃端着已经泛温的粥碗,歪歪头:“那块地是埋了金子还是银子,这么抢手哦。” 男人立刻失笑,捏了捏她的下巴:“倒不至于埋了金子银子,但有消息声称,五年内所有的部门计划东迁,也就是说准备在东部打造新市中心。”x33 到时候,靠近东部的那块地皮就会以数十倍的身价上涨,甚至一旦建成商业中心,有望成为市级地标性建筑。 第1073章 我们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说实话,柳臻颃对这些布局不是很了解,只是问:“消息可靠吗?” “恩,可靠。”瞿啸爵慢悠悠的抚着她的发:“老爷子打听过的,我也从老领导口中听到过不少的风声。” “哦。” 她这下明白了:“所以司庭不仅想要利用孟正潇引走你从而好刺杀我,还想让她从你口中套出瞿家的拍卖价格,甚至如果一旦刺杀我成功的话,还能利用这件事分走你和瞿家的注意力,是么?”x33 一举三得。 闻言,瞿啸爵伸手揉了揉眉心,他跟落木曾也是并肩作战的队友,就算几年不见,终究是有点情分的:“落木清楚我的性子,所以今晚为了将我引出去,真的造成了一场车祸,腿骨也是真的错位了,想要替司庭探查信息,但瞧着我脸色不好,便也没再多问什么。” 但就是这样的真实和有分寸,才让他有种束手束脚的捆绑感。 毕竟,他知晓她的目的,但外人却不知晓,他不想给外人一种不念队友情的错觉。 “算了。”他闭了闭眼,又伸手捏了捏眉心,明亮的灯光中轮廓透着层疏离和不耐:“反正司庭的重点也不在我这里,落木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孟正潇的回国,任由谁看明显都是冲着瞿啸爵来的,司庭自然也知道瞒不过瞿啸爵,所以也根本就没想瞒着,甚至他还让孟正潇今晚明晃晃的询问地皮的事情。 所以,很显然孟正潇只是司庭明面上的棋子。 至于他暗地里的真正目的是…… 瞿威康。 毕竟,在人的固有思想里,有了认定的防备对象后,便会下意识的忽略其他的人或事。 司庭利用的就是这样的思想。 这些事情,瞿啸爵丝毫没有避忌柳臻颃,反而还怕她不懂这些商场里的蝇营狗苟,便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将其中利害关系分析的清清楚楚。 全程,她都半靠在他怀中,任由他手臂拴在自己的腰间,待他说完,像是想起来什么般,杏眸倏然晶亮:“这样的话,那我们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恩?”x33 “司庭利用孟正潇作掩护,实则在你小叔身边安排人手,那你就学他,让你小叔假意在他身边间谍,实则你安排个人进去。” 她的话音刚落,他没由来的笑了起来,短发下的黑眸盯着她温存至极,眉眼勾着的全是愉悦。 她被他弄得不解:“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对,我的瞿太太可真聪明。” 可以说,她的想法跟他的做法不谋而合。 他一边毫不吝啬的夸奖,一边将她移到自己的膝头:“那你可以猜猜我安排的是谁。”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你猜猜。” 他看着她下意识准备掐指的动作,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提醒:“不能算,要你自己猜。” “好吧。” 她虽说不用掐指也能算卦,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便不会暗地里作弊,脑子里将所有跟司庭有关的人都想了遍,仰脸:“对了,我认识那个人吗?” “不算认识,只是见过几面,说过话。” 她见过的,还跟司庭有关系…… 一瞬间,福临心至,她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司娴?” 第1074章 连求婚戒指都没有,真的是委屈你了 司娴只是司家的私生女,不受司庭的喜欢,甚至偶尔还要被司空嘲讽,在司家过得宛若透明人般,就只剩下联姻这一点可利用。 柳臻颃没忘记初见司娴时她的面相。 髮际齐整,鼻根塌陷,夫妻宫略微暗色,成年后会脱离祖辈控制,婚姻虽相对清贫但美满。 仰脸,她看着他温和的轮廓,有些不解:“当初司庭还利用司娴来试探你,你现在反过头去利用她,保险吗?” “放心,我知晓司娴喜欢谁,控制了他就相当于控制了司娴。” 不得不承认,司娴虽说只是个私生女,但司家也的确用心教育了,喜欢上的男人家境的确相对贫寒了些,但为人聪颖用功,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便已经成为了大学里最年轻的副教授,以后也算是前途无量。 瞿啸爵想着司娴当初来找自己的情景:“她不想被当成棋子,想脱离司家,南城区没几个人能帮她的,我是其中一个,她现在也只能和我合作。” 说实话,对于这些商场上的勾心斗角蝇营狗苟,柳臻颃的确不太了解也不太能帮上忙,她现在唯一知晓的便是…… 凌晨快四点才睡觉的瞿啸爵,成功的睡过了头。 单手撑着下巴,她睨着旁边座位上的西装革履,短发却略显凌乱的男人,杏眸如月牙般的笑弯:“如果你还困的话,不如回去再休息会儿,没必要非要赶去民政局的。” “那不行。” 他头也未抬的一口否决,将精致的银白色袖扣别上,今日难得没有戾气逼人,反而温和矜贵像是名门贵公子,就连语气都噙着愉悦:“昨天因着晚了三分钟没能领成证,今天一定不能再晚。” “可现在才九点半呀。” “民政局人多,我们到时候还需要排号,现在过去也算晚了。” “好吧。” 她总觉得他今天有种特别的兴奋,说不清道不明,但她也不拦着,只是伸手帮他将头顶上翘起的发丝压平。 而他却顺势握住她的手,微微泛着粗粝的大拇指她的无名指,视线灼灼:“瞿太太,没有下跪,没有鲜花,甚至连求婚戒指都没有,真的是委屈你了。” 实在是他太想要个受法律保护的名分了。 闻言,柳臻颃立刻笑起来,初春的阳光格外的明媚,透过车窗洒进来,衬得她肌肤白皙,笑颜明媚,身上是他因着领证而特意帮她选得白色长裙,更是显得她宛若是灼灼的桃花般水媚漂亮。 她杏眸晶亮,语气娇嗔着:“没关系呀,不过,你什么时候补给我呢?” “随时都可以。” 他原本是想要给她个惊喜的,但又怕现在的她事后觉得委屈,便主动掏出手机:“婚戒我已经让人送到国外订做了,是我亲自设计的,最快需要两三个月才能拿回来。”x33 他知道她喜欢钻石,戒指便用碎钻拼成了龙凤交颈,尾巴交缠在一起情意绵绵,至于戒面,用的则是颗十克拉的粉钻,整体显得娇俏又精致。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喜欢吗?” 心尖忍不住颤了下,就算柳臻颃平日里再怎么没心没肺,总归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心爱的男人给自己准备的惊喜。 脸色发烫,她心里欢喜,便直接双手交缠着圈住他的脖颈,小脑袋不住的点着:“恩,我很喜欢,到时候我一定要戴着朝师妹他们炫耀去。” 第1075章 国徽见证合法婚姻 “好,都随你,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好。” 瞿啸爵想要亲亲柳臻颃,却又按捺住,只能伸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婚纱也订好了,半个月后从国外运回来,按照你的喜好和尺寸订制了十五套,你到时候可以挑一挑。” “十五套?” 这么多? “对。”他漆黑的眸底也跟着蓄满了笑意:“订婚的时间比较紧,只能在国内定制,结婚的时间总归松弛些,就不能再这么委屈你了。”x33 说着,他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从车载储物柜中拿出一本册子,有些沉,便没有交到她的手中,而是在他腿上摊开:“现在婚纱和戒指都安排好了,但还有场地问题,结婚就不能像是订婚一样简单的请几桌亲朋好友,你看看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古堡还是海边,布局喜欢什么风格,鲜花喜欢什么色调,你都可以挑一挑。” 订婚的时候,柳臻颃是半点心都没有操过,只在订婚当天出场即可。 而现在,这么多的问题一下子砸过来,她难得懵了懵:“这都让我决定?” “对啊。”他回应的理所当然:“你是到时候的新娘,肯定是以你的喜好为主。” 虽说给等到明年才能举办婚礼,但这些东西很零散,一点点挑选,再安排人手去购置,甚至还需要提前先布置出个场景看看效果,所以现在也不算特别早。x33 “可这些都好麻烦啊。” 柳臻颃伸手翻了翻,瞧着就光鲜花的品种就满满二十八页纸,几百种,都按照颜色区分排列的整整齐齐,她就感觉头疼,身子往后一靠:“我不要管,你随便选就行,反正你选的我都喜欢,我到时候还是只出个人不就行了?” 瞿啸爵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英挺的眉微挑,覆上星星点点的笑。 她看着他笑,有些恼羞成怒,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别笑了,再笑话我,小心我咬你。” “好,不笑你。”他从善如流,但脸上的笑意却半点没有消退,哄着:“你不想管也无妨,到时候我让人找你的助理对接,你只要等张助询问你的时候,别不耐烦就行。” 张助自然就是张网易。 将这么大个麻烦甩出去,柳臻颃肯定没什么不满意的,乖乖的点头,又重新依进瞿啸爵的怀中,一边随手翻看着册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低调的黑色轿车驶到民政局的时间是十点一刻,前面已经有不少的新人在排队,不过瞿啸爵提前就和民政局的领导打过招呼,所以他们刚下车便被提前等候的工作人员引到了专门的休息室里。 柳臻颃瞧着被布置的很温馨的休息室,悄悄蹭了蹭瞿啸爵的掌心,凑过去笑起来:“刚恢复职位,就因着这种小事使用特权,小心回基地领导骂你呀。”x33 “领证怎么可能是小事,这可是国徽见证合法婚姻。” 也许是进入了民政局,他稍稍安心了些,眉目舒展,整个人的气息内敛愉悦,明明室内没有外人,却也学着她的模样偷偷说小话:“再说了,我家瞿太太可是名人,要是我们真在外面领号排队,怕是会引起注意的。” 他可能不太出名,但她的头上可是有不少的头衔,无论哪个拿出去,都能引起很大一拨人的关注和围堵。 他可不想这么大喜的日子出什么意外。 柳臻颃回忆了下当初被粉丝围堵到她需要东躲西藏的日子,心有余悸的咂咂嘴,默默也跟着点了点头。 第1076章 毕竟时间未到,命中注定是领不成证的 说实话,结婚登记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出示两个人的证件,填完文件,再拍摄一张两个人的照片。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等专门的登记员进来帮他们登记时,就变成了…… “不好意思,打印机坏了,麻烦瞿先生和瞿太太稍等一会儿。” 登记员满含歉意的嗓音一出,成功的令瞿啸爵那张本还温和矜贵的俊脸瞬间晦暗下来,和柳臻颃十指相扣的大掌不自主的收紧:“坏了?” “真是不好意思。”x33 登记员起身去修理,稍微有些惴惴的安抚:“瞿先生别着急,可能只是卡纸了,稍微等两分钟就好。” 可登记员口中的两分钟,慢慢就变成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甚至叫来专门负责打印机的维修工也没能修好。 这下,别说是登记员,就连主任心头都不受控的“咯噔”一下,试探性的看着瞿啸爵的脸色,出口讪讪:“瞿少,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领导已经在圣华苑安排好了饭菜,说是要和您中午好好喝点,不如我们……” “不用了。”他立刻矢口拒绝,现在实在是没这个心情。x33 这下,主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寄希望于机器能被早早修好。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瞿啸爵深眸里的光芒愈发阴沉,就连休息室里的氛围也跟着愈发的压抑。 还是柳臻颃看不太下去了,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道:“今天既然不合适,那我们就先走吧,你一会儿还要去基地报道呢。” 别人不知情,但她却清楚,就算在这里再等一个小时,打印机该修不好还是修不好的。 毕竟时间未到,命中注定是领不成证的。 奈何瞿啸爵偏生不信这个邪,将托盘里的糖果塞进她的手中,尽量温和着嗓音安抚:“没事,咱们再等等。” 可再等等也只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柳臻颃瞧了眼手中的糖果,又瞧了眼他淡漠冷峻的侧脸,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乖乖坐着陪着等。 但瞿啸爵的耐性也只让他多等了十几分钟,在打印机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下,骨节分明的大掌捏着手机,一通电话便拨了出去,声线低沉的吩咐:“买台打印机送到民政局来。” 电话那头的助理一时间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爵爷,您是要送打印机到民政局?” “恩,有问题?” “没……没有。” 助理并不知晓瞿啸爵的具体行程,所以在半个小时后,抱着十二分的怀疑将崭新的打印机送到,推开休息室的门,迎接他的一室的死寂和凝重,工作人员看到他的眼神几乎就像是看到救星般。 不明所以,助理语气有着几分小心:“爵爷,您要的打印机。” “恩,去装上。” “好的。” 全新的打印机在维修工的帮忙下很快就装好了,可就在它开始工作的下一秒…… 提示故障的滴滴声再度响起。 瞬间,整个休息室陷入一种名为死寂的沉默。 瞿啸爵的俊脸也跟着刹那间阴鸷下来,眼角眉梢都勾勒出一种说不出的沉抑和暴躁。 柳臻颃见状立刻拽着他起身,朝众人点头,笑容温静客气:“不好意思,今天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既然机器故障了,但我们等下次有时间的时候再来。” 第1077章 灰姑娘都还是伯爵的女儿呢 “瞿太太真是不好意思。” 主任连忙凑过来道歉,偶尔还觑一眼瞿啸爵的脸色:“是我们没有提前检查好机器,真是……” “没事。” 柳臻颃微微笑,事情的真相她最清楚,自然要阻止主任道歉的话:“这次的事情不怪你们,助理送来的打印机是全新的,只要等我们走了就能使用了,留给你们,算是这次我们打扰大家这么长时间的谢礼。”x33 主任自然是想要推诿的,但柳臻颃却没有给他机会,拽着瞿啸爵就径直离开了。 而主任前脚刚将两个人送上车,目送着他们离开,后脚登记员看着往外吐白纸的打印机,惊呼:“能用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修好了。” “什么修好了?” 有个同样穿着工作装的年轻女孩凑过来,稍显稚气的脸上敛着好奇:“新打印机?咱单位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又购置了新机器?” 今天上午的事情太过神奇,登记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索性年轻女孩也没有太过纠结这件事,反而闪着星星眼的双手合十:“姐,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个长得特别特别好看的小姑娘,应该也是跟她老公来登记的,她老公一看就是特别有钱的主儿,反倒是那个小姑娘,看着刚成年的样子。姐,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登记员满脸疑惑:“你说的是谁我都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啊,他们就是从这个休息室出去的啊。” 登记员一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姑娘描述的的确很像是柳臻颃和瞿啸爵。 柳臻颃本就堪堪二十一岁,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小脸只要不板下来就显得娇憨稚嫩,再加上小白裙的加持,的确显得年纪似乎很小。x33 没等到答案,年轻女孩便上前揽住登记员的手臂,兴致勃勃:“姐,你给我讲讲,美貌和金钱的碰撞,是不是就是小说里那种抛却家世和世俗的爱情,白马王子和灰姑娘……” 真是想想都让人激动。 “你的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登记员已婚已育,完全跟不上现在年轻女孩的思维,失笑着吐槽:“你口中所说的小姑娘叫柳臻颃。” “柳臻颃?” 年轻女孩念着这个名字,总感觉有些熟悉。 登记员便再度提醒:“她还有别的名字,文物界的鉴定专家于飞,刺绣国手至秦大师,围棋大赛国际金牌得主亢页,我知道的就这些,你们这些小年轻天天上网应该知晓的更多,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人家是你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皮囊和金钱的交易?人家那可是门当户对的适合和势均力敌的爱情。”x33 不然,她真以为这世界上有那么好命的灰姑娘等着王子骑着白马来拯救? 醒醒吧,那些都是小说的臆想而已。 更何况…… 灰姑娘都还是伯爵的女儿呢。 而此时,在她们讨论间显得格外厉害的柳臻颃正好气又好笑的睨着身侧的男人,他自从被她从民政局牵出来后便一言不发,全程垂眸看着腿上放置着的两份身份证和户口本。 瞿家三代长子,基地最年轻的队长,二杠二的职位,明明富可敌国,位高权重,可现在偏偏满脸凝滞的守着两份薄薄的本子,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反衬出他此时的寡淡落寞。 第1077章 帮我P张结婚证吧 柳臻颃盯着瞿啸爵半天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便伸手去碰了碰他:“你别生气嘛,时机不到,我们真的接不了婚的。” “我没有生气。” 可能是沉默的时间长了,他侧眸过来,嗓音微微沙哑:“我只是觉得遗憾。” 使了这么多的手段,终究也没有得到一个该有的名分。 这种怨念感一直持续到送柳臻颃去刺绣艺术研究院上班也没消散,弄得她也莫名的有点烦躁,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就好像挺不舒服的。x33 将该指导的学生都指导一遍,她双眼放空,站在教室最前面迟疑了半天,倏然间被一个学生叫醒:“至秦老师?” “啊?”她反应过来:“怎么了?” “下课了,我帮您搬绣棚,送您出去吧。” 一节课是两个小时,柳臻颃每周过来上一节课,时间可以不固定,提前打好招呼即可,这都是跟刺绣艺术研究院签订的合同中写好的。 面前的三四个女孩便是柳臻颃今年需要带的亲传学生,她们每次上完课都帮她收拾东西,再亲自送她出研究院的大门,已经形成了习惯。 柳臻颃点点头,任由她们簇拥着自己往外走。 但不同于往日里的闲谈,这次她们觑着她的脸色,谁也没敢说话,等快要送到门口时,大家才你碰碰我,我碰碰你,最后还是个胆大的女孩开口询问:“至秦老师,您今天是有什么心事吗?我们看您有点心不在焉的。”x33 “恩。”柳臻颃应了应,又倏然间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对了,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您说。” “我现在想送别人一张照片,但那个照片其实并不存在,但我又想要它以照片的形式存在,怎么说呀……” 柳臻颃总感觉自己描述的不太精准,但女孩们有人听懂了,眼睛一亮:“至秦老师,您说的是不是p图p一张照片出来。” “p图?” “对啊。” 三四个女孩将柳臻颃围住,七嘴八舌的开始给她讲解,还有人专门掏出手机,给柳臻颃看自己p的美颜照,也有人给她看视频博主是如何将一只熊猫p成一位美女的。 有了这般生动的解释,柳臻颃在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张网易,语调满是发现新事物后的喜悦和雀跃:“网易,帮我p张结婚证吧。” 张网易此时正在喝水,闻言直接被呛了下,咳嗽了半天才找回声音:“老板,你说什么的是……p张结婚证?” “恩。” “你和老板娘今天不是去领证了吗?” “没领成啊。”柳臻颃实话实说,将今天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下,无奈的摊摊手:“他不开心,所以我才想着送他一张照片哄哄他啊。” 没领成真的结婚证,就用假结婚证哄人。 这样的奇思妙想,也就只有柳臻颃想得出来了。 不过,他们夫妻间的情趣,张网易这种打工人自然不会干涉,迅速开始寻找相关的人员进行交涉,顺便询问:“老板,你想把结婚日期p到什么时候?” 柳臻颃认真考虑了下,再度说实话:“恩……我不知道。” 第1079章 老板动动嘴,助理跑断腿 “好的。” 张网易已经很习惯了柳臻颃的不靠谱,随即便帮她决定:“520可以吗,老板?520的谐音是我爱你,老板娘肯定是会被感动的。”x33 这些柳臻颃都不挑的,更何况是这种寓意好都能哄人的,立刻眉眼舒展的笑起来:“好呀,等我一会儿给萧时说,让他给你发奖金。” 打工人就喜欢这种出手大方的老板。 随即“谢谢老板,老板最漂亮”的恭维声也随之脱口而出,不过,张网易又想着自己邮箱里被传送进来高达一个g的婚礼资料,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老板,你准备什么时候和老板娘举行婚礼啊?我这边也好将行程安排好。” 现在瞿啸爵的助理就将相关资料发给了她,想必婚礼的时间就在这半年里。 “暂定的是明年。” 说实话,柳臻颃也不太确定,抱着手机,明媚的脸蛋上溢出点毫不掩饰放松和愉悦:“啸爵说今年求婚,明年结婚,婚礼让你们先准备着,省的到时候时间短出差错。” 明年? 那还早得很呢。 张网易刚想说话,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老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板娘应该是给你求过婚的。” 去年秋天在录制节目的时候,在乡间的小道上,灿烂的烟花作为点缀,瞿啸爵朝单膝下跪过的。 谁家求个婚还要求两次的。 “可那是订婚的时候求的啊。” 将道歉礼物安排好,柳臻颃懒散闲适的靠在沙发上,吃着郭婶端过来的水果拼盘,回应的也相当理所当然:“现在准备结婚了,肯定是再求一次呀,不都是这样的流程吗?” 就像是婚礼、婚戒、婚纱肯定也要再换一拨啊。 总不能还穿订婚的时候穿过的衣服吧。 “啊?”张网易也是未婚的,自然不清楚这么多,用手指蹭了蹭手机,很诚实:“我也不知道。” “可我和啸爵都是这么想的。” 说起瞿啸爵,柳臻颃就笑颜如花,杏眸都挽成了月牙状:“他还说订婚时的求婚场面有点小,这次想要弄一个大点的。” “老板娘想要多大?” “我也不知道,他不肯告诉我。” 这下,张网易是彻底生无可恋的往后倒去。 她接到从瞿啸爵助理那里传过来的婚礼事宜的时候就已经够崩溃了,现在还有个求婚,想想也都知道瞿啸爵肯定会提前通知自己帮忙的。 她现在只拜托千万不要像是小说里一样,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满城的烟火,否则还真是…… 老板动动嘴,助理跑断腿。 而瞿啸爵同样身为领导的代表人物,自然也不懂打工人的崩溃,但他却懂跟命定妻子领不到结婚证的痛苦,还懂…… 被顶头领导调侃的痛苦。 朱老的笑声几乎要在整个办公室里回荡,根本不顾瞿啸爵冷漠而阴沉的黑脸,毫不客气:“昨天你们小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把我们这个老头子呛得都说不出话来,今天倒好,连个结婚证都领不上,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第一次见到有人领不上结婚证的。” 越说,瞿啸爵的脸色就越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您老叫我来就是为了嘲笑我的?” “主要目的是这个。” 朱老抹了把眼角笑出的老泪:“顺便还想跟你聊聊昨晚从你家运出来的那两具尸体。” x33 第1080章 你再给我睁着眼说一遍是自然衰老 其实,瞿啸爵早就猜到朱老的意图,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两具尸体一具是自然衰老致死,一具是,这是验尸报告,上面有详细的记录,如果您老有什么问题,我再解释。” “自然衰老?”朱老也不看资料,这玩意儿他上午早就看过很多遍了,老眉一挑:“你再给我睁着眼说一遍是自然衰老。” 法医那边已经将尸体给解刨了,其中年轻尸体的确是无疑,但另外一具…… 谁家的自然衰老而亡,能够将五脏六腑全部绞碎到分辨不清的地步。 那一腔打开后哗哗往外喷的血水,生生恶心吐了好几个法医。 他们就算平日里再身经百战,也都没见过这么诡异又惨烈的情况。 朱老既然都有这样的要求了,瞿啸爵自然满足他,整张脸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神色,唯独那双眸像是泼了墨般,薄唇微张,一字一句的重复:“两具尸体,一具是自然衰老致死,一具是……”x33 “滚蛋。”朱老一下子就怒了,就差把资料摔他脸上:“你还真敢给老子重复一遍。” “这不是您老的要求?” “玩意儿,非给抓老子话柄,也没见你平日里这么听话。” 骂了一通,朱老昨天被两个小兔崽子呛得那点子郁气才算是消散干净,眯眸看着站在办公桌外的男人,中气十足:“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那两个人是你家小媳妇杀的吧,老老实实给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要问的话,那就是司庭跟境外势力有关勾结。” 朱老去端茶杯的手在半空中一滞,眯着眼冷哼:“你小子最好给我说实话。” “非要实话实说,那就是这个答案。” “有证据吗?” “没有。” 这便是他一直没有将消息告知给领导们的原因。 瞿啸爵单手落入裤袋,黑眸深深长长:“对方做事隐秘,所有的事情都是手下人去做的,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 这个他也早有准备,将调查后有关于司家的资料全都放到朱老的办公桌上,一式四份,很显然是给昨天参加饭局的四位老领导都准备着的。 朱老睨了手边厚厚的资料一眼,又睨了眼他,又哼了下:“昨晚的人就是y国借司家的手派去杀你媳妇的?” “对。”他也隐藏,颔首,淡淡的:“那两人跟我妻子一样,只是没她厉害而已。” 朱老是瞿啸爵的顶头上司,自然是知晓他的性情的,所以对他所说的话也不怀疑,但也没有当着他的面翻阅资料:“行,我知道了,资料我会帮你转交,具体的处理方案等出来后,我会安排人跟你接洽,最近这段时间里不要贸然行动,毕竟你媳妇不可能随时随地跟在你身边,将你的安全放在首位。” “好,我知道的。” “行了,滚蛋吧。” 正事说完,朱老一摆手,眼不见心不烦的嫌弃之意非常明显:“归队后好好练练你手下那群小兔崽子们,你休的这两个月,他们都跟撒了欢的猴似的,谁也管不住了。” 他敬礼应是,转身就准备走,骨节分明的大掌落在门把手上时,就又听见朱老唤他:“啸爵。” 第1081章 同年轻女子携手共进午餐 瞿啸爵转身,就瞧见朱老重新戴上老花镜,正在处理桌面上的文件,连头也没有抬,声音正色,不高不低:“回去给你家老爷子说一声,城东那块地能拿下就拿下。” 朱老没说前因后果,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立即便明白,俊脸平静深邃,慢慢颔首:“谢谢领导。” 紧接着,他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开门,军靴踏出,反手将门关住。 不到半分钟,窗外训练场上便传来他洪亮却淡漠如水的嗓音:“三分钟内取背囊,连我在内,全体负重五公斤武装越野十公里,限时二十二分钟。” 话音落,底下瞬间哀嚎声一片。 唯有朱老勾起深藏功与名的笑容。 活该,都是讨人厌的小兔崽子。https:ЪiqikuΠet 这场拉练一直进行到晚上八点,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项目的众人才堪堪回到训练场上,瞿啸爵倒也心疼他们,没有多训话就让人带着前往餐厅就餐。 训练一结束,柴政就将手机递了过来:“瞿队,您有通未读短信,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瞿啸爵睨了眼,点开,短信内容很简单。 【明天中午十二点,老地方见。】 顶着满身的臭汗,他快速的冲了个澡,坐回到车中,他才回复。 【好。】 这件事瞿啸爵自然不会瞒着柳臻颃,甚至都不需要她问,便主动报备,将地点人员交代的清清楚楚。 她此时刚焚香沐浴念完经,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檀香的味道,倚在他的怀中,捧着手机正玩着游戏,闻言便随口:“去吧,我明天工作完正好要和师妹去逛街。” 和张网易结束通话后,她又考虑了下,感觉光用照片当礼物可能还不太够,所以她决定再去买点其他东西。 “恩。”他单手搂着她,单手有条不紊的翻阅着文件,嗓音低沉淡然:“我的卡在你手里,直接刷就行。” “不用,我自己有卡的。” 毕竟是买给他的礼物,感觉刷他的卡不太好。 没等他反驳,她又想到一件事,仰脸:“你明天记得折腾出点动静,今天申超就给我打电话,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我有关于孟正潇的事情。”筆趣庫 这也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 瞿啸爵知晓他半夜出门去见孟正潇的事情在南城区里瞒不住,毕竟就算他想瞒,司庭那边也不会给他机会的。Ъiqikunět 所以,他们便反其道行之。 对于此事,他们不仅不瞒着,甚至还要在一定范围内大肆的宣扬,造成一种他们夫妻闹翻的假象,就算迷惑不住司庭,也会让他因为顾忌或利用此事而漏出破绽。 于是,瞿啸爵在第二日中午前往约定好的老地方前,专门在圣华苑里转了圈,还故意让几个有点八卦的公子哥瞧见了他进入包厢,和并非柳臻颃的女子亲密交谈。 如他所料,他半夜驱车英雄救美,又同年轻女子携手共进午餐的消息便在南城区小范围的炸开了。 “我就说像爵爷这样金汤匙出身的公子哥,怎么可能被个女人捆得死死的,你看,现在还没结婚呢,就出来偷吃了。” “我感觉应该不会吧。” 旁边有人反驳,一点点分析着:“听说孟正潇和爵爷是一个基地里出来的队友,她出了车祸,爵爷半夜过去帮忙也挺正常的吧。” 第1082章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那你怎么解释今天的事情?”自认为窥得全貌的公子哥立刻不服了,点开手机,翻出他的照片:“你看看,两个人都快依偎到一起了,这么亲密还能没点特殊关系?”ъiqiku 瞧着证据里两个人好似接吻的姿态,其他人也没什么话可说。 唯独一开始分析的男人还在嘴硬:“反正我就是觉得柳小姐年轻漂亮,能力又强,只要爵爷有点品位,就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移情别恋的。” “你这个人怎么宁顽不灵啊,你是相信你自己的臆想,还是相信我的证据?” 自认为证据在手的公子哥直接怒了:“要是实在不行,有本事你直接去爵爷的包厢里,亲自找他问问啊。” “去就去,你以为我不敢啊。” “敢就去啊,别怂……” 看着快要吵起来的画面,旁边人连忙拦架:“行了,别吵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亢页的死忠粉,你现在非要在他偶像身上踩两脚,他能乐意就怪了。” 这样的八卦议论在南城区里不算少数。 但事实的真相…… 瞿啸爵就只在圣华苑的包厢里略坐了十分钟,便悄无声息的离开,还顺便将三千块的奖金打到了助理的账户上。 听着三千块到账的语音提醒,助理和他的女朋友兴奋的击了个掌,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随意找了个桶,往里一塞,开开心心的商量要去哪儿吃大餐。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十二点整,瞿啸爵准时踏进了一家开在小巷子里的咖啡厅,不用侍者的引路,直接上了二楼。 这里的二楼是不对外开放的,他刚踏入,就看见有道纤细的身影正坐在窗边看书,侧颜精致立体,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端庄恬静。 反手关住门,他语调极其淡,疏离的唤:“司小姐。” 闻声,司娴才似乎从书籍中抽离出来,略显慌乱的仰脸,起身:“爵爷。” “坐。” 瞿啸爵反客为主,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挽起袖口,露出一截古铜色的手腕,视线略扫了眼她刚刚看的书。筆趣庫 《拿破仑自传》。 “爵爷,我给你点了几道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可以凑合吃上两口。” 这里是司娴背着司家在外自己置办的产业,自然她只需要动动嘴,就有人将饭菜端上来,应该是一直放在保温箱里,此时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不用了。”瞿啸爵看也不看的拒绝,嗓音淡漠至极:“我一会儿回基地吃,就不麻烦司小姐了。” “好。” 司娴没有非让瞿啸爵吃饭的想法,或者可以说,饭菜只是她缓和氛围的一种手段。 摸了摸自己柔顺的长发,她重新坐下,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了过去:“这是我暂时能够搜集到有关司家的证据,我哥的确准备对东部那块地皮下手,他的心理预估价最高在一百二十亿左右。” “太低了。” “什么?” 对于文件,瞿啸爵只是随手翻了翻,便放在了一边,双腿交叠,他扫了眼她,淡淡的开腔:“我说这个价格太低了,我需要让他的预估价再往上浮动二十亿。”biqikμnět 他计算过,司家现在手头现有的流动资金大致是在一百五十亿左右,最后留有十亿左右作为拿下地皮后,投入的第一笔资金。所以这个价格,司庭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第1083章 就只有值不值,没有难不难 司娴感觉瞿啸爵的话仿若是什么天方夜谭。 “爵爷,你跟我哥同时竞拍这块地皮,我不明白你让我哥出价更高有什么用,这难道不会拉高你的竞拍价?” 她咬着唇,有些迟疑:“而且,我能在不惊动我哥的情况下,探听出他参加拍卖的资金流动,就已经够冒险了,你再让我……” “司小姐。” 没等她的话说完,他便斯调慢理的打断,语调淡漠的像是命令:“我现在坐在这里,和你谈的就是买卖,钱货两讫的事情,就只有值不值,没有难不难。” 司娴咬唇的力道愈发的重,忽然有点烦躁,用手梳理着长发:“爵爷,我承认是我先找你寻求合作的,但……我前期付出的代价很大,我如何能保证你今后一定可以遵守你的承诺?”筆趣庫 “这是我的诚意。” 司娴的疑虑早就在瞿啸爵的预料之中,他将一份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又重新靠回椅背上,正午的阳光将他英俊的五官拉扯的有些模糊,嗓音清淡:“刘先生的能力不错,完全适合阿姆斯特丹大学的任教要求,我承诺给司小姐的一千万也可将其中一半以人才引进的理由先行打给他。”筆趣庫 刘先生便是司娴的男友。 但司娴却很清楚,瞿啸爵说得轻巧,可阿姆斯特丹大学如若没有相关的学术大佬作推荐,根本就没有任教的可能性。 果然,纸袋里便是学术大佬的推荐信,阿姆斯特丹大学的详细人员记录,还有一把钥匙。 “这是……” 对上她疑惑的视线,他随口解释:“这套房在阿姆斯特丹大学附近,算是事后我和我太太送给两位的新婚礼物,我太太觉得你很不容易。” 司娴从小在司家长大,曾经看过无数权势翻云覆雨的游戏,所以很清楚游戏规则的她,任由司庭利用,司空嘲笑,她都可以一忍再忍,仿若无事。 可现在…… 听到“很不容易”四个字的时候,她心头刹那间便涌出一股无法抑制的酸涩,侧过脸蛋,任由眼泪打湿了睫毛。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爵爷,你替我谢谢柳小姐。” “她是瞿太太。” “啊?” 突如其来的话,让司娴一怔,眼角的湿意还未彻底抹去,便看见瞿啸爵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色暗沉,却满是郑重:“我太太,你可以称呼她为瞿太太。” 她不解这两个称呼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在称呼柳臻颃吗? 但在他的注视下,她还是微哑着嗓音从善如流:“恩,瞿太太。” 这下,瞿啸爵才满意,心情也肉眼可见的稍稍缓和了些,薄唇勾着笑:“我自然是有自己的计划,司小姐无需知晓这么多,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就行。” “我只能尽力一试。” 司娴也不敢保证:“我哥生性多疑,我持续关注城东的地皮的话,只会引起他的主意,还请爵爷能随时接应我,保证我的安全。” “在竞拍结束前,他不会给你机会退出来的。” “什么?”司娴一惊,放在膝头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攥紧:“那我到时候岂不是……危险了?” “放心,同样在竞拍结束前,你还都是安全的。” 瞿啸爵了解司庭,就如同司庭也了解他一般,轻笑了下,语调和眼神都过于冷静:“你只要关注这次的竞拍,他便会有所察觉,哪怕不能确定你的目的,也会下意识反利用你。” 筆趣庫 第1084章 从长而论,利剑总是败在思想手下 司娴也算是个聪明的:“爵爷,你的意思是……我哥给我的消息并不是真的?”httpδ:Ъiqikunēt “七分真三分假。” 这样才能迷惑住窃取机密的幕后黑手。 不过,对于瞿啸爵而言,这也足够了。 这下,司娴就更不理解了:“爵爷,既然你想要和我哥竞争,那你为何还让我哥抬高价格?” 这个问题,并不是她第一次问询。 但如同第一次般,瞿啸爵依旧没有回复,深沉不见底的黑眸笑了下,起身:“司小姐,我还有些想知道的消息同样放在了袋子里,希望下次再见时,你能给我具体的回复。” “啊?”司娴连忙跟着站了起来:“好的,我尽量。” “那我就不打扰司小姐吃午饭了。” 说完,他也不用她送,抬脚就朝外走。 司娴抿着唇,下意识去翻牛皮纸袋中东西,然后就又听见有人唤她:“司小姐。” 她下意识掀眸,就瞧见瞿啸爵倏然转过身来,从她的角度只能他的侧脸,矜贵中透着不近人情又深刻的疏离和寒意,就如同他的语调般:“《拿破仑自传》这本书不错,我很喜欢上面的一句话。” 司娴有些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世上只有两种力量:利剑和思想。从长而论,利剑总是败在思想手下。” 就像是她…… 想要脱离司家,想要打败财富滔天的世家束缚,绝不可能硬碰硬的和利剑殊死搏斗,那样的唯一结果,便是会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压制。 她能做的便是多动脑,保证自己在两种势力间不断制衡,做一个有绝对智力和价值的人。 待门重新被合上。 司娴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他这是在变相的警告自己。 或者是说,这是提醒。 …… 师梦瑶夜会孟正潇,又和年轻女子共进午餐的消息果然在南城区传播的速度极快,弄得师梦瑶来见柳臻颃的时候几乎就像是只炸了毛的猫儿般,嗓音几乎能够撕破天:“师姐,姓瞿的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你还给他买什么东西,直接弄死他啊。”biqikμnět 她这幅样子,倒是衬得柳臻颃眉目波澜不惊的:“你都知道了?” “这件事整个南城区都传遍了,姓瞿的电话是多少,我要直接打过去骂死他。” 从往日里的“师姐夫”到现在的“姓瞿的”,可见师梦瑶的愤怒程度。 睨着,柳臻颃立刻眉眼弯浅的笑起来,将菜单递到她手边:“你怎么这么生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陆秉了呢。” “陆秉要是敢,我就敢把他下半身给他剪了,给小三打包好快递过去。” 说着,师梦瑶还做了个“剪刀”的动作,漂亮的脸蛋就算再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也依旧好看的不行:“师姐,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快点说姓瞿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夜会其他女人了?” “对啊。” 柳臻颃乖乖的点头。https:ЪiqikuΠet 虽说是她推着他出去的,但他的确是出门了,她也不算是撒谎:“只不过……” “这个。”没等柳臻颃将话说完,师梦瑶便彻底怒了:“师姐,你今晚就跟我去我那,明天就把姓瞿的叫出来解除婚约,的玩意儿都是,我们不要。” 说着,她便准备拉柳臻颃回去收拾东西。 师梦瑶在愤怒中的手劲儿极大,拉得柳臻颃差点踉跄,她不由得失笑:“我还约了廖青青,你别着急啊……” 第1085章 谢谢你的建议呀,我不会采纳的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 师梦瑶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学点设阵画符的本事,不然现在一张倒霉符送给瞿啸爵全家,丹凤眸瞪得圆滚滚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山上,找师父……”筆趣庫 “柳小姐。” 突如其来的男声将她们的对话打断。 掀眸,看着站在距离她们三步远的戚子航,柳臻颃算了算,这应该是这两天里第五个了,用所谓的巧合的名义来打探消息。 戚子航似乎是刚从单位出来,穿着件风衣,下巴上覆盖着一层很浅的清渣,脸色略显疲惫,扬手朝她们打招呼:“巧啊,在这里碰到你们。” 柳臻颃觉得有些好笑,也跟着摆手:“戚队来喝奶茶?” “对。” 下意识的回应,戚子航后知后觉有些不太对劲儿,假意咳嗽了下,急忙更正:“不是,组里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休息,来买杯咖啡提提神。” 对他的故作巧合,柳臻颃也不拆穿,倒是师梦瑶不知道想做什么,表现得兴致勃勃,挽着她的手臂:“既然这么巧,不如戚队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 “乐意至极,我请两位。” 没几分钟,两杯卡布奇诺和一杯美式就被侍者送到。 搅拌着咖啡,戚子航看着对面的柳臻颃,一身浅色系的长裙,白嫩而光洁的脸蛋没有长发的遮掩,和师梦瑶交谈的过程中红唇浅笑,怎么看都显得像是个小姑娘般干净温软。 只可惜……httpδ:Ъiqikunēt 遇到瞿啸爵那么一个。 戚子航磕了磕眸,掩饰住内心的窃喜和蠢蠢欲动,尽量用平稳的嗓音询问:“柳小姐,这两天南城区有点传闻,也不知道……” “是真的啊。” 柳臻颃半靠在沙发里,放下搅拌匙,嗓音缠绕着她独特的清冷感:“不过我暂时没有取消婚约或者是冷战的准备,具体的情况我也会和我未婚夫协商好的,谢谢你的关心。” 她这话不是单单说给戚子航听,是她回复这两天所有询问者的话术。 可戚子航看着她,提及瞿啸爵和这件事时只有公式化,完全没有该有的娇羞和甜蜜,还以为自己懂了些什么,他斟酌了下字眼:“柳小姐,我也是男人,所以我很清楚这种近乎的行为是不能纵容的,否则再一再二就会有再三再四,甚至今后会变本加厉的,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毕竟除了爵爷外,南城区还有很多年轻有为的男人可供柳小姐挑选的。” 就比如…… 他。 只可惜,柳臻颃并未听懂他的话外音,还挺乖巧的点头:“哦,谢谢你的建议呀,我不会采纳的。” 毕竟,她还挺喜欢瞿啸爵的。 前后完全不搭的两句,令师梦瑶没按捺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戚子航更是脸色微微一僵,看着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杏眸,尴尬的只能用喝咖啡来掩饰。 “师姐,你是真不懂啊,戚队刚刚是在给你表白呢。” 待戚子航找了个借口离开后,师梦瑶直接笑倒在了柳臻颃的身上:“你反倒好,两句话将他呛得连待都不敢待了。” “表白?”柳臻颃认真回忆了下,戚子航好像全程都没有提过任何一个关于“喜欢”的字眼,她狐疑的歪头:“有么?他不就是给了我个建议?” 筆趣庫 第1086章 我掐指一算,你五行缺德,命里犯贱 “当然有,就是你说你不准备和姓瞿的解除婚约或是冷战后,戚队他……” “某人当然不愿意取消婚约啊,不然就靠她的本事,去哪儿再找个年轻多金的未婚夫。” 突如其来的嘲弄声将师梦瑶未说完的话打断,虽说没有指名道姓,但嘲弄意味浓郁,话里话外的意有所指任由谁都听得懂。 掀眸,朝出声处看过去,就瞧见两个长相精致,打扮靓丽的女孩坐在她们不远处的桌子上,想必刚刚是将她们的话从头听到尾的。 而说话的人,便是其中那位染着浅棕色头发的女孩。 至于另外一个,柳臻颃认识。 “费浅。” 她扬手打招呼,笑容灿烂礼貌。 “柳小姐好。” 费浅有点受宠若惊的连忙回应,紧接着连忙伸手去拉她的同伴,压低着嗓音训斥:“闭嘴吧,柳小姐自身很厉害的,她有那么多的本事,就算没有和爵爷的婚约,她也丝毫不缺人追求。”Ъiqikunět “不缺人追求是真,可怎么可能还有爵爷这么优秀的?” 女孩对费浅的阻拦有些嗤之以鼻,拨开她拦着自己的手:“浅浅,难道我说的不对,南城区金字塔尖上的太子爷就那么几个,除了花花公子又或者是名花有主的外,也就只剩爵爷和司少了,难不成她跟了爵爷后,还要扭头当司少的女朋友不成?”ъiqiku 喋喋不休的话,要不是柳臻颃压住师梦瑶的手,她怕是早就骂过去了。 但就算师梦瑶不出手,费浅也在一而再的劝说后,彻底恼了,直接起身:“闭上嘴吧,你现在应该庆幸柳小姐为人和善,懒得不跟你计较,不然就你这德行,她一巴掌把你扇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你竟然为了她骂我?” 女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攥紧手中的咖啡:“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别跟我说姐妹,别将我的智商归到和你同一水平线上。” “你……” 女孩被气得够呛,但因着跟费浅的家世相当,也不好完全撕破脸,就将炮火直接转到了柳臻颃的身上:“你这人可真阴险啊,浅浅这么替你出头,你倒好,躲在这里连话都不说。” 几乎算是被人指着鼻子骂,柳臻颃也没有吭声,白皙纤细的手指撑着下巴,黑白分明的杏眸就这么看着她,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看起来温软无辜的很。httpδ:Ъiqikunēt 对视了几秒,女孩平白有一种心悸的慌乱感,她咬着唇,气急败坏:“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柳臻颃嗓音轻巧,杏眸干净坦荡的微笑:“我只是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小说里所描写的炮灰是什么样子的。” 炮灰? 女孩愈发的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说的很清楚了啊。” 柳臻颃一摊手,眉眼静谧,却平白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压迫感,她轻笑:“如果没听懂的话,我建议你被家族放弃后,没事多往脑子里装点东西,别连点水都没有。” “柳臻颃。”女孩像是被什么刺到了般,声线拔高:“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能威胁到我?你不过就是个臭算命……” “我的确可以算卦,所以我掐指一算,你五行缺德,命里犯,三日之内必一无所有,不准不要钱,三天后见分晓。” 打断女孩的话,柳臻颃抬了抬眼皮,轻轻袅袅朝费浅笑了下:“一会儿把她父母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份,我恐怕需要给他们聊一聊。” 第1087章 三日内,我不想在南城区再看见林箬这个人 这话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女孩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全是被家里娇养出来的大小姐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瞿啸爵怀有爱慕之情,所以才会在情况未明,众人只敢隐约试探的时候,果断又快速的伸出她的利爪,发泄着她往日里的羡慕和嫉妒。 而对付这样的人,根本无需多费那些口舌,直接从源头掐灭她嚣张的资本就是。 闻言,女孩彻底慌了,却不肯朝柳臻颃低头,只能用慌乱愤怒又屈辱的视线死死盯着她,又猛然去拽费浅的手臂:“你不能给她电话号码,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姐妹的话,就不能……” “没关系啊。”柳臻颃又是那副单手托腮的闲适模样,另一只手摸出手机,散漫的嗓音缠绕着某种笑意,点名:“费浅。”Ъiqikunět “啊?” “她叫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费浅回应:“林箬。” “谢谢。”礼貌道谢,纤细的手指立刻拨了个号码出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柳臻颃弯眸,慢条斯理着,从红唇溢出来的嗓音却是令人胆寒的漠然轻巧:“替我放句话下去……三日内,我不想在南城区再看见林箬这个人。” 廖青青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师梦瑶星星眼的攀着柳臻颃的手臂:“师姐,你刚刚简直帅炸了,就像是小说中的霸道总裁一样。” 说着,她便学着她刚刚的语气,重复:“替我放句话下去……三日内,我不想在南城区再看见林箬这个人。” “是么?” 柳臻颃也跟着笑了起来,依旧是那副眉眼弯弯的模样,却娇艳明媚:“我都没有感觉啊。” “真的。”师梦瑶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你现在跟刚下山的时候感觉变化了好多。”https:ЪiqikuΠet “对,我跟听晚的感觉一样,也觉得你这快一年来变化了不少。” 突如其来的女声插了进来,掀眸看过去,就瞧见廖青青坐在她们面前。 她在路上便已经收到了费浅的消息,大致知晓发生过什么,将包放下,语气关切:“没受什么委屈吧?” “没有。”柳臻颃失笑,将菜单递给她:“她们还不至于给我委屈受。” 这倒是真的。 别说是瞿家的身份,就哪怕是柳臻颃自己,也不是林箬可以匹及的。 点点头,廖青青继续着刚刚的话题:“我记得你刚下山的时候,不懂尔虞我诈虚以委蛇,无论他们做什么完全不屑与他们计较,现在……” “现在,师姐你对于上流社会那些乌烟瘴气依旧没懂太多,可对人对事的手段却更一击致命,更具有威慑力。”Ъiqikunět 师梦瑶附和的开口,勾住柳臻颃的手臂,笑得满脸的调侃:“但这是好事啊,师姐你就是给有点脾气,才能让外人忌惮,今后也能少点麻烦。” 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给瞿啸爵买礼物外,师梦瑶和廖青青全程凑到一起给柳臻颃科普在平日里该如何耍杀威棒。 就连瞿啸爵来接人,师梦瑶还不肯放人,当着他的面,意有所指着:“师姐啊,如果某些人不守男德的话,你可一定不能惯着他,否则……某些人会仗着你心软变本加厉的。” 第1088章 茶余饭后都传你是个负心汉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可瞿啸爵却听懂了。 “瞿太太,你在我背后究竟是如何败坏我的名声的。”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的后退,将前后挡板升起来,他拢了下眉,伸手捏住柳臻颃的脸蛋,似笑非笑:“她们俩今天看见我就跟看见负心汉似的,如果不是你在场,怕是立刻就要上来将我剥皮抽筋了。” “她们哪儿有你说得这么凶啊。” 她的脑袋搁在他的肩上,神情专注的玩着手机小游戏:“不过,你跟孟正潇的事情闹得整个南城区沸沸扬扬,大家除了试探我以外,茶余饭后都传你是个负心汉的。”https:ЪiqikuΠet 说着,她还兴致勃勃的跟他将林箬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遍:“你当时没有在场,师妹说我在讲那番话的时候就像霸道总裁一样,可帅了。” “你是帅了,我现在倒成了人人喊打的坏人,但谁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你这位瞿太太一手安排的。” 想起瞿老爷子下午在视频里的破口大骂,瞿啸爵便有点头疼,又瞧着她沉溺在消消乐的欢乐中,便眉梢微挑的将她的手机抢过来,关闭游戏后锁屏扔到一边。 她下意识想要抢回去,就被他扣住腰身,笼罩在他的怀中,低哑的嗓音全是质问:“瞿太太,关于我名誉的事情,你准备如何补偿我?” 柳臻颃却笑眯眯的看着几乎凑到她鼻尖前的男人:“这不是为了糊弄司庭嘛。” “那你就不准备管我了?” “没有呀。”ъiqiku 她任由他喷薄出来的呼吸洒在她的腮边,主动伸手圈住他的脖颈,歪头眨眼:“那等事情结束后,我帮你正名?” 正不正名的,瞿啸爵倒是无所谓,毕竟这些闹剧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夫妻心知肚明,对他们的感情也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不过…… 他却不介意以此谋点利益。 深眸紧锁在她的脸蛋上,他低低哑哑的笑了起来:“如果瞿太太针对我心怀愧疚的话,不如……” 他的话还未说完,手机铃声倏然就响了起来,干净的屏幕上跳跃着的是瞿老爷子的号码。 偏眸睨上一眼,柳臻颃就吃吃的笑开,狡黠又得意,仰头看他,杏眸睁的大大的:“爷爷的电话,让你每次都借题发挥占我便宜。” 这个时候,她还笑话他。 瞿啸爵无可奈何的伸指在她的额角上弹了下,然后半拥着她,接起:“爷爷。” “混小子,臻颃那丫头在不在你身边?” “在。” “那你抓紧时间给我滚回来。”瞿老爷子的嗓音哪怕是通过电流也有着股恼怒的威压:“记得把你媳妇也带回来,要是带不回来的话,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Ъiqikunět 说罢,瞿老爷子都没给瞿啸爵说话的机会,手机直接掐断变成了忙音。 瞿啸爵重新将手机搁回口袋中,垂眸便对上柳臻颃那双亮晶晶却满是笑意的杏眸,他喉间溢出点低笑,无奈的叹息:“看你折腾出来的好事。” 司庭的确是被蒙蔽了,不过他们也多了不少的麻烦事。 柳臻颃认真思索了下,感觉最近或试探或找她麻烦的人的确多了不少,便咂咂嘴:“当时让你去见孟正潇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嘛。” “恩,那现在只能尽快将事情结束掉。” 半个月内,让司家彻底消失在南城区。 利用的便是…… 第1089章 但司庭不仅多疑,还自大 “城东地皮的事情你跟爷爷说了吗?” 柳臻颃抿唇看着说起正事便眉目冷然下来的瞿啸爵,她随手拿过放置在车上的资料,翻开:“这块地就跟我当初说的一样,是埋了金子的,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恐怕是近十年来最具有考古价值的墓穴,我估摸着,没个五六年,项目根本无法运行起来。”ъiqiku 只要这个项目被司庭抢到手,那么司家开发之日,就是资金链即将断裂之时,到时候再加上瞿啸爵手中掌握的资料,便足以将司家彻底扳倒。 闻言,瞿啸爵垂了垂眼皮,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收回,淡淡的投到资料上:“还没有,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太清楚,我已经联系了小叔,今晚回家谈。” “哦。” 这些就不归柳臻颃管了。 她在看到资料,发觉古墓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将事情告知给了瞿啸爵,他自然也在惊诧之余,迅速调整了计划。 只不过…… 她还有一个问题:“司庭多疑,你想要让他花高价将这块地买到手,那为何不让司娴劝他将价格降一降?” 司庭本就怀疑司娴,那他势必便会多疑的觉得瞿啸爵也想要这块地,买通司娴的目的便是忽悠他降价,从而降低在竞拍会上的竞争力。于是,他自然而然便会将价格涨上去。 “不。”瞿啸爵噙笑摇摇头,深沉不透光的眸勾勒出几分讥笑:“你说的方案固然对普通人有用,但司庭不仅多疑,还自大。” “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司庭总会自作聪明的觉得自己会比别人多想一步。” 那么,司庭会觉得司娴劝他涨价的实际目的,是幕后之人想让他降价,从而对方可以用最小的价格拿下这块地,所以他更大几率的会选择反其道而行之,毫无怀疑之心的上浮价格。 这也是降低他多疑的最好办法。 说实话,柳臻颃对于如何操控他人心理的事情上不是很擅长,但并不妨碍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事。 车子大概在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窗外出现一栋很有年代感的别墅,雕花大门缓缓打开,车子最终停在了庭院 筆趣庫里。 瞿毅锟早早就接到消息等在别墅前,瞧着两个人下车,主动迎了上去,语气亲近温和:“大哥,大嫂。” 哪怕是在老宅,瞿毅锟依旧穿着三件式的经典西装,应该是刚下班,金丝眼镜都没来得及摘,瞧着一如既往的文质彬彬,只不过却比往日里少了份骨子中的倨傲,尤其是面对柳臻颃时,更多了份对待大嫂的尊重。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说了有关于孟正潇的闹剧,视线好似专门在柳臻颃脸上停留了会儿,才伸手接过瞿啸爵专门给瞿老带的糕点,陪着两个人往里走:“爷爷刚刚还在念叨大哥,说你陪着大嫂从娘家回来也不知道回老宅看看他,我爸妈也说一会儿和大嫂吃顿家宴。”https:ЪiqikuΠet 闻言,瞿啸爵倒是好心情的挑眉:“老爷子究竟是念叨我还是在骂我?” “还不是大哥这两天闹出点事情。” 瞿毅锟又试探性的睨了眼柳臻颃脸上的表情,瞧着她似乎并不生气,才温和着嗓音继续:“爷爷也是替大嫂生气,要你今晚好好给大嫂解释解释。” 第1090章 大概率应该就是司庭安排的人 听到话题有关于自己,柳臻颃才像是徒然反应过来般,将投到不远处的视线收回来,摆手:“没事,我都理解的,不用解释。” “在看什么呢?” 瞿毅锟下意识以为她是好脾气,但瞿啸爵却发现了她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朝外睨了眼,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道路。 “我刚刚瞧见两个人,扒着栏杆朝我们这边看。”她大致形容了下两个小姑装扮:“那两个人应该是被买通的,具体的事情我没算出来,应该是有关于我的。” 不用说,大概率应该就是司庭安排的人。 就是不知道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能做些什么。 闻言,瞿啸爵掀眸朝瞿毅锟看了眼,他立刻知晓的点头:“我立刻安排人去查监控,具体的截图和资料一会儿发给你们。”httpδ:Ъiqikunēt “辛苦。” “没事,我们都是一家人。” 说实话,瞿毅锟现在是真心的感谢尊敬柳臻颃,如果不是她留给他母亲的平安符在车祸中保了他母亲一条命,恐怕现在瞿家都要办起丧事来了。 不仅是瞿毅锟,就连霍菲本人,对柳臻颃的态度也跟往日里大相径庭,虽说做不到热切,但总归能平和的坐到一起:“臻颃,小婶还欠你一句对不起和谢谢。”biqikμnět 瞿啸爵跟瞿威康和瞿老爷子去了书房商量有关于司家的事情,瞿毅锟去忙监控的事情,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柳臻颃和霍菲两个人。 当然,还有个胖墩墩的瞿毅嵘坐在旁边,正让柳臻颃陪着他看英文的故事书。 闻言,柳臻颃撑着下巴,一脸的无辜迷茫:“怎么了?” “小婶当初想利用啸爵的婚事来帮毅锟,又不断的想让你们俩分开,现在想想,还真是魔怔了。” 霍菲毫不介意的将道歉的话宣之于口,她当初能嫁给瞿威康,就是瞿家看中了她本身的能力,再加上它是霍家出身,骨子中有着自己的骄傲,自然而然不允许她自己背着歉意过日子。 “还有你前段时间送给我的平安符,我真靠着它捡回了一条命,不管怎么说,小婶都要好好感谢你。” 柳臻颃救得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钱货两讫,各得所需的事情,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道谢的,便摆摆手:“没事,你要谢就谢啸爵吧。” 毕竟,如果没有瞿啸爵,她根本不会跟霍菲认识,更不可能容忍她至今。 “你们两个孩子果然感情深厚。” 停顿了下,霍菲似乎想到了什么,秀眉一蹙:“这两天南城区疯传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啸爵性子傲,断断是不屑于的。而且,我听说孟正潇是被司庭从国外找回来的,司家最近不顺的很,那些事情很可能是司庭故意算计出来的,为的就是离间你和啸爵之间的感情,你可千万不要相信。” 霍菲瞧着柳臻颃跟瞿毅嵘头挨头看故事书看得正开心,还以为她不想提这件事,便随口转变着话题:“你可能不知道,啸爵陪你回山上的那段时间,司家倒是闹出不少的事情。” 筆趣庫 第1091章 顺水推舟而已,不过司家也算演了场好戏 司父年轻时便不学无术,不管司老爷子如何教导都不管用,所以司老才会直接越过司父,将司家交到了司庭的手中,只留给司父一点股份,让他安安生生每年拿分红。 但不曾想,司父年老更加愚昧糊涂,前段时间竟然被几个私生子女联手哄着,执意想把他们统统接入司家,并登记上族谱。筆趣庫 这种事情自然侵犯到了婚生子的利益,司空被气得半夜离家出走玩飙车,结果出了车祸,至今还在医院昏迷着。 就连那些私生子,也被司庭查出来好几个并非司父亲生,而司父也不知道是出于被绿的难堪,还是感觉地位被挑战,竟当众掌抡了司庭。 司庭自然不会平白咽下这口气,于是他出手干脆的将那些混淆血脉的孩子连同他们的母亲一起送到了非洲,至于那些真正的私生子女则被他送到缅甸越南那边。 司父知晓后,又是一通闹腾,前前后后他们折腾了小一个月,让司家彻底在南城区变成了个笑话。 否则,司庭也不会咬死了东城那块地不肯松手。 现在的司家是想要靠着那块地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的。 “我知道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霍菲一怔:“什么?” “我说我知道啊。”柳臻颃转眸过来,杏眸平静的没有丝毫的波澜,敛着一种说不出的漠然:“司家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的。” 霍菲反应了下:“恩,啸爵身边有助理专门帮他盯着南城区的动向,他知晓也就代表你知晓了。” “不是的,啸爵没和我说过这些。” “不是他告诉你的,那是……” 不知为何,霍菲对上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杏眸,猛然打了个寒颤,一种深寒的气息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溢出来,她抿唇:“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你做的?” “顺水推舟而已,不过司家也算演了场好戏。”筆趣庫 她并不完全算是整件事的主导者,只是在司家附近埋了点东西,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单纯是在日积月累之间不断加深他们思想中偏执的一面,无论是什么方面的。 所以,司家那些明明可以坐下来调解的事情,才会闹到如此不可开交的地步。 当然,私生子女的事情也有瞿啸爵在里面助其一臂之力。 听着那轻轻浅浅的嗓音,霍菲搭在膝头的手指不受控的蜷缩。 其实,在司空车祸开始,她就考虑过这里面是否有柳臻颃和瞿啸爵这对未婚夫妻的影子,但当时他们两人都在玄山,她才没有深思。 而现在…… 何止是司空的车祸,就连整个司家的衰败,都是他们两人的手笔。 甚至他们当时都不在南城区。 这未免有些太过可怕了些。 努力收拾了下心情,霍菲将牛奶塞进瞿毅嵘的手中,看着他乖乖的放下故事书,两只小肉手捧着杯子喝起来,才又说道:“司娴前段时间偶遇过我一次,我估摸着应该是司庭让她去的,目的是问我有关于车祸的细节。”ъiqiku “哦。”柳臻颃点着小脑袋:“他应该知道平安符的事情。” “我也没有瞒着司娴,甚至还告诉她,你留了不少平安符给家里,想要借她的口打消司庭算计家里的念头。” 现在看来应该是成功了,在那件事后,瞿家就没再出过所谓的意外。 这下,柳臻颃也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她回了南城区,司庭便跟只饿狼般盯着她,非要将她置之死地。 毕竟,只有没有了她,瞿家才算彻底没了安全保障。 第1092章 她们应该是孟正潇的朋友 柳臻颃跟霍菲的交谈并没有避讳着瞿毅嵘,也不清楚他有没有听懂,却在柳臻颃手机铃声响起时,他捯饬着两条小短腿,从沙发上跳下去:“姐姐,我看完了,去书房换一本,你等等我。” “好。” 霍菲在五分钟前去了厨房查看今晚的家宴,也并未在客厅。 柳臻颃目送着瞿毅嵘离开后,才接起手机:“怎么了?” “老板。”张网易的嗓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有气无力的:“你要的照片我帮你准备好了,发到你邮箱了,你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筆趣庫 她所说的照片就是那张结婚证。 柳臻颃慢悠悠的点开邮箱,红底黑字的照片显得格外的喜庆,照片上的两个人头挨着头,笑得满脸的幸福甜蜜。 用手蹭了蹭照片中瞿啸爵柔和了轮廓线条的俊脸,她也跟着眉眼舒展的笑开:“谢谢呀,你辛苦了。” “不辛苦,只要老板你少拿出来点本事,我还能更轻松点。” 张网易跟在柳臻颃身边做助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自然知晓她性格随和很好说话,便有时候也不顾及这么多,趴在桌上,看着满桌的文件,吐槽着:“年前老板你不是参加了一档宣传传统文化的节目吗?虽说你有事只参与了一期的直播,但效果不错,所以……现在刺绣艺术研究院和文物院都想要制作类似的节目,也都想要邀请你参加担任导师。” 按照柳臻颃跟两所研究院的合同而言,她是应该酌情参加的,但最重要的是…… 两家的直播时间是重合的。 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儿。 陪同萧时开了一下午的会,张网易现在都觉得头大:“老板,萧总说最终选择权在你手中,看你决定参加哪家的综艺吧。”https:ЪiqikuΠet 闻言,柳臻颃窝在沙发里,眨巴眨巴眼:“我能……都不参加吗?” “老板,你要是都拒绝了,两家怕是能联手撕了我啊。” “可我还有半个月就要离开南城区了。” 离开? 张网易警惕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要去哪儿啊?” “昆仑山。”柳臻颃实话实说,精致的脸庞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我有点事,要去那里修炼一段时间。” 张网易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提前知晓,却立刻开始整理桌面上的资料:“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很多工作都需要推掉,或者是你这个星期辛苦点,提前完成些。” 就比如以前一周一节课,现在可以变成两天一节课。 张网易喋喋不休说了不少,柳臻颃也没管她,伸手去摸果盘中的水果,啃着甜滋滋的桃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等瞿毅锟从茶室出来时,看到的便是她整个人蜷缩在深色的沙发中,连着一双腿都缩着,目光略略有点发散,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筆趣庫 他靠近,压低着嗓音:“大嫂。” “啊?”柳臻颃懵懵懂懂的反应过来,任由电话那头张网易自顾自的安排着她接下来的行程,她仰脸:“监控查清楚了吗?那两个人是谁?” “查清楚了。” 瞿毅锟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截图正是刚刚在别墅外探头探脑的两个女孩,监控是高清的,自然连她们的毛孔都显示的清清楚楚。 瞧着脸,柳臻颃保证自己不认识。 而瞿毅锟则略略有几分迟疑:“大嫂,如果调查没有出错的话,她们应该是孟正潇孟小姐的朋友。” 第1093章 那我岂不是又可以演戏玩了? 孟正潇。 又是孟正潇。 瞿毅锟瞧着柳臻颃精致的轮廓瞬间毫不掩饰的露出轻薄的不悦和烦躁情绪,似乎又夹杂了几分早已料到的理所当然,他稍稍停顿了下,又试探道:“大嫂,这件事是不是和大哥说一声,看他如何处理?” 否则,真的任由某些人招惹她不爽,几道雷劈下去,怕是整个南城区都要跟着受牵连。ъiqiku 手机那端张网易似乎听到动静,停止了唠叨声:“老板,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柳臻颃不咸不淡的敷衍了句,情绪倒是没什么太大的起伏:“我这边计划半个月后离开,行程你看着安排就行。” “好的,老板。” “恩。” 简单的对话后,柳臻颃便挂断电话手机被随手放在了茶几上,掀起眼皮,朝瞿毅锟笑了下:“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和你大哥商量的,让他去处理。” “行。” 虽说瞿毅锟如此回应着,但他还是担心南城区最近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瞿啸爵和孟正潇半夜私会的事情,等瞿啸爵从书房里出来后,他便立刻迎了上去,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遍。 听到“孟正潇”三个字,瞿啸爵的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深眸敛着锐利的光芒,伸手按在瞿毅锟的肩头:“毅锟,帮我做件事……” 因着瞿家夫妻的态度转变,大概一个半小时的家宴未曾有任何的波澜,倒是瞿啸爵陪着瞿老爷子多喝了两杯酒水,虽说不见醉意,但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香,手臂穿过柳臻颃的后背,将她柔软的身体圈在自己的怀中,任由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低低的唤:“臻颃。”Ъiqikunět “怎么了?” 她原本在想事情,闻言望向他,杏眸眨巴眨巴的。 略显粗糙的手指她的肌肤:“在想什么?” “孟正潇啊。”她实话实说:“我杀了那三个人,不管是金英还是司庭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领导出手,现在南城区不好进入,那司庭肯定是会再想办法让孟正潇引你离开的。” 甚至,他们可能都商量好计划了,否则今晚那两个小姑娘也不会探头探脑的出现。 “恩,落木给我打了两通电话,我都没接,她便又给我发了条短信。” 瞿啸爵毫不避讳的将手机递到柳臻颃跟前,干净的屏幕上正是孟正潇的号码,短信内容也不外乎是她受伤不舒服,再加上有些私事,想让他去医院看望她。 这下,柳臻颃立刻抬起脸蛋儿,杏眸弯弯如新月:“那我岂不是又可以演戏玩了?” “演戏?” “对啊。”https:ЪiqikuΠet 她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娇俏的靠在他的肩头:“上次好多人都过来试探我,我觉得还挺好玩的,这次说不定司庭会亲自出现,我可以跟他飙戏,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后,我可能都可以进军演艺圈了。” “你倒是好玩了。”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两个人拉近的距离间萦绕着淡淡的酒气,衬得他嗓音愈发的沙哑:“现在我可是整个南城区的负心汉,你要是再玩下去,我怕是就要被老爷子给宰了。” 这话说得,柳臻颃略略有点心虚:“我们这不是为了引蛇出洞嘛。” “我们还能有别的办法。” 一切的布局瞿啸爵都已经计划好了,只待司庭主动入套就是。 可…… 柳臻颃伸手主动搂住瞿啸爵的脖颈,白净的脸蛋凑到他跟前,半撒娇半哼唧的道:“我想再演一演嘛,司庭都计划好了,我们总不能连勾都不上吧,这多对不起他的辛苦呀。” 第1094章 你不懂,这是夫妻情趣 也不知道瞿啸爵是被话中哪个字眼给打动了,还是被柳臻颃缠得没了脾气,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于是,在第二天下午五点左右,柳臻颃坐在车后座上,透过茶色的玻璃看着从基地里走出来的男人,一身作战服挺拔落拓,应该是刚刚洗过澡,短发还沾染着水汽的凌乱,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张扬出的。 待他上车后,她攥在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下,她没有看,只是吩咐:“跟上。” “好的,老板。”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的驶出。 柳臻颃这才垂眸睨了眼手机,微信里躺着一条来自于瞿啸爵的消息。 【跟好了,现在车流量比较大,不要跟丢。】 黑色的悍马是由瞿啸爵身边的警卫员驾驶的,虽说车速不是很快,但反跟踪技术却是一流的。 她回复了个表情包,又打了几个字发送过去。https:ЪiqikuΠet 【萧时专门找的司机,他说他努力,实在不行,你等等我。】 随着手机的震动,瞿啸爵垂眸睨了眼,脸上覆盖一层淡淡的失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灭屏幕,没有再回复,倒是波澜不惊的朝司机嘱咐:“稍微开慢点,安全第一位。” “好的,瞿队。” 警卫员通过后视镜朝他瞧了眼,开玩笑着:“瞿队最近回家都好早,队里都还有点不适应。” “怎么?他们皮痒了,都没被练够?” “还不是瞿队手下留情,所以说他们不适应啊。” “没办法。”手机又震动了下,他重新敛眸,英俊的轮廓散开一股说不出的温和:“我是要回家陪太太的人。” 这…… 警卫员语噎了瞬,他这是无形中在秀恩爱吗? 有些想笑却又不敢笑的他立刻把脸扭正,却在后视镜中看到一辆很常见的黑色轿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但车牌号已经是他第三次看见了。httpδ:Ъiqikunēt 脸色猛然一凌,他立刻道:“瞿队,我们可能是被跟踪了。” 闻言,瞿啸爵也从后视镜朝外睨了眼,五官轮廓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语调闲散:“恩,不用管,那是我太太的车。” “嫂子的车?” 警卫员这下看不懂了:“需要停车接上嫂子吗?” 他单纯的以为这是个意外。 可瞿啸爵眉目间却笼罩着一层温柔,垂着眸,长指敲击着键盘,安静了几秒后等到手机震动了下又轻笑出声:“不用,这是夫妻情趣,你单身不会懂的。”警卫员虽然不知道自己需要懂什么,却只觉得一盆狗粮迎面倒了过来。 很好,他快要被噎死了。 很快,那辆悍马驶入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司机怕被发现,没有跟着进入,反而是将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老板,还需要跟吗?” 达成跟踪的目的,柳臻颃自然摇头:“不用了。” “好的。”司机掉头,试探性的看着后视镜中眉眼娇俏,没有半点不满的小女人,问出自己疑惑很久的问题:“老板,您跟踪瞿先生是为了什么?” 捉奸? 好像也不没有进去。 闻言,柳臻颃整个人窝在座椅中,白净的脸蛋淌着笑,小脑袋未曾抬,看着手机上自己和瞿啸爵的对话。筆趣庫 【我到医院了,大概十几分钟就会出来。】 【好,那我去吃饭,顺便等着司庭送上门。】 【恩,你司机的跟踪技巧不错,警卫员发现了,还问我要不要接上你,你猜我怎么回的。】 【怎么回的?】 “你不懂,这是夫妻情趣。” 将瞿啸爵的回复重复了遍,柳臻颃黑白分明的杏眸弯成了月牙状,眼角眉梢流露出的都是小女孩特有的娇嗔:“走吧,送我去餐厅。” 第1095章 演戏时间到 虽说师梦瑶和柳臻颃是提前约定好的,但她不知为何竟迟了近二十分钟,还素面朝天着一张小脸,看起来倒是挺兴奋的模样,进来就唤:“师姐。” “恩。”柳臻颃头也没抬,一手翻着菜单,一手托着下巴,五官仍荡漾着未消散干净的笑意,漫不经心的应着:“赶紧点菜吧,我饿了。”ъiqiku 师梦瑶很显然是心里有事,却还是乖乖的点完餐,待侍者将菜单回收,转身离开包厢后,她才凑到柳臻颃的跟前,眼睛眨巴眨巴着:“师姐,我有件喜事想要和你分享。” 喜事? 柳臻颃睨了眼她保养的白嫩的脸蛋,歪了歪脑袋:“除了陆秉跟你求婚成功外,你最近好像没什么喜事啊。” “怎么会没有。”师梦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丹凤眸亮晶晶的:“我怀孕了,你马上就要当干妈了,这件事难道不算是喜事吗?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不过……” “不可能。” 连话都没有听完,柳臻颃直接否定:“你子女宫虽说丰厚,但不见黄色环绕,可见子女缘还未到。” 也就是说,她现在根本不可能怀孕。 闻言,师梦瑶立刻抿起唇,小脸皱成一团不可置信:“怎么会,我例假迟了快一个星期了,要不是怀孕的话,那……” “伸手。” “哦。” 师梦瑶乖乖将手腕伸出来,任由柳臻颃三指按了上去,摸着她的脉象,半晌,波澜不惊着:“你的确没怀孕,只不过是最近睡得比较晚,再加上节食,导致内分泌有点失调了。” “啊?” 师梦瑶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去,瘫在椅子中,唇瓣不自觉的稍稍撅起,带着点委屈的调调:“我今天有点想吐,还以为是自己怀孕了,出门都没敢化妆,谁能想到却是个乌龙,幸亏还没有给陆秉说。” 接下来,她就开始琢磨着吃完饭去买套化妆品,把妆给补全,反正也没有怀孕,自然不怕所谓的伤害性。 柳臻颃并没有其他特殊安排,便也没有反对,哪怕没等来司庭主动送上门也没有半点着急,反倒是中途因着多喝了两杯饮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好。”师梦瑶朝她挥着小手:“快去快回,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餐厅的洗手间设在走 Ъiqikunět廊尽头的位置,男女洗手间的确是分开的,但盥洗盆却设在一处。ъiqiku 所以,当柳臻颃拧开水龙头洗手时,便从镜子的反光中看到男洗手间的外门被人推开了,白色的衬衫衬得他身形修长,哪怕顶光打下来,也依旧眉目矜贵疏离,单手插在口袋中,有着十足十的上流社会贵公子的姿态。 她的动作没有停,杏眸却无声息晶亮,沁出点跃跃欲试的兴奋。 她这趟总算没白来。 演戏时间到。 “柳小姐。”司庭像是偶遇般,站在她身边,拧开水龙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是跟啸爵一起来的吗?” “我是跟谁一起吃饭,司先生难道不知道?” 随手抽出一张纸,擦拭着手指上的水珠,柳臻颃的表情淡淡的,细看还有点厌烦感:“你一早便让孟正潇将瞿啸爵叫走,怎么,你这位当事人还能忘了不成?” 她称呼的是瞿啸爵。 有了这样的认知,司庭薄唇勾起的弧度愈发气定神闲,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柳小姐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我和孟小姐……” “我是做什么的,司先生应该很清楚。” 第1096章 他也果然上钩了 湿了的纸巾被直接投到桶里,柳臻颃的脸色不复以往的娇俏生动,反而是有些漠然的凉意:“所以,还请司先生不要在我面前玩这些可笑的把戏,你能在餐厅堵我,恐怕是有着你的目的,还请直说吧。”Ъiqikunět 司庭从十八岁掌控司家,见惯了商场里的刀光剑影,自然有着极强的敏锐。 反正要论心眼子,柳臻颃觉得自己一定玩不过他,索性她便不玩这些,单刀直入,让他出其不意。 果然,他眉梢微挑,显然有些惊讶于她的直白,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轻笑出声,嗓音低沉悦耳,还泛着几分熟稔:“柳小姐还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她没有回应。 他也没有在意,继续着:“柳小姐其实没必要这么防备我,毕竟我跟你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这话,柳臻颃不太能听得懂。 司庭便主动解释道:“你是想要让孟正潇离啸爵远点,我何尝不想,毕竟我很欣赏柳小姐,自然也不喜你所不喜的人。” “欣赏?” 柳臻颃开始有些不耐烦他弯弯绕绕的话,这种人说话总是没有重点,却能够轻而易举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她掀眸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你所谓的欣赏就是期待我?” 他几乎算是被她揭了老底,却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还笑起来:“我放任那三人去找你,自然是清楚你比他们都要厉害,柳小姐,你杀了他们是为了保命,而我现在所做的也是为了保住我想要保住的东西,仅此而已。” “那我们算是死敌了。” “不,这算是盟友。” “哦?”筆趣庫 司庭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紧锁在柳臻颃身上,带着浓重的蛊惑意味:“啸爵最近在忙城东地皮的事情,怕是都顾及不到柳小姐,可他却还是愿意去看孟正潇……你难道不想让她从南城区消失吗?” “消失?”这个字说得还挺严重的,柳臻颃不想因着她小小的恶趣味就牵扯出一条人命,蹙眉询问:“你准备杀了她?” 她没有反驳城东地皮的事情,看来瞿家真的收买了司娴,试图让他降低价格,从而让瞿家从中获利。 司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眼角眉梢沁出点自得来:“柳小姐害怕?” “会牵扯到因果关系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愿意的。”Ъiqikunět “柳小姐心善。” 司庭随口夸赞了句,临时想到点什么,薄唇一点点酿出讳莫如深的深意,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跟柳小姐打个赌如何?” “打赌?” “三日后,我会让孟正潇联系啸爵约他出去,自然,孟正潇为了防备被你搅和,会让啸爵守口如瓶,到时候哪怕你询问啸爵,他肯定也不会和你说实话,只会说去参加城东地皮的拍卖,我们就赌,啸爵那日是走是留,如何?” 说实话,听到这番话,柳臻颃是想笑的。 如果她不知道三日后是竞拍会的话,怕是都会被这段激将法给激到同意的。 可她偏偏就…… “好,我同意。” 柳臻颃摆出一副倔强执拗的模样,杏眸冷漠的凝视着他:“如果你输了,还记得让孟正潇离开南城区,只离开即可。” 她果然上钩了。 司庭薄唇勾出弧度:“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也果然上钩了。 第1097章 来找茬?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在洗手间分道扬镳。 当然,司庭自然很绅士的提出想要送柳臻颃回去的想法,不过却被她拒绝了。 回了包厢,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师梦瑶就待不住的想要去逛街,柳臻颃自然也随着她,签完单,两个人刚走出包厢,迎面就走来两个小姑娘。 此时,师梦瑶正抱着柳臻颃的手臂絮絮叨叨说着想要买哪些化妆品,就听到有人气势汹汹的喊她的名字:“柳臻颃?你就是柳臻颃?” 她掀眸一看。 这不就是昨天出现在瞿家老宅外的那两个小姑娘吗? 她没第一时间吭声,两个小姑娘对视了眼,穿着粉色大衣的小姑娘立刻蹙眉,有些恼的模样,上前一步:“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是不是柳臻颃啊?”Ъiqikunět “你们俩也真是搞笑了。” 见状,师梦瑶笑得花枝招展,眼角眉梢都是毫不客气的讥讽:“连找茬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还在这找麻烦呢,如果幕后的人没教会你俩的话,建议回去再练练,别在这丢人现眼啊。”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小姑娘看着应该刚成年的模样,满脸的胶原蛋白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也挺丑的:“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我不知道你爸是谁,那你知不知道林箬是谁?” 两个小姑娘对视了眼:“你问箬姐做什么?”https:ЪiqikuΠet 自从林家昨天下午得到消息后,连夜便将林箬送出了国,并没有给任何的资金,表明了放弃的意味。 “如果不想落得跟林箬一个下场的话,我劝你赶紧走。” 说实话,师梦瑶这话的确把女孩给吓到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朋友,在和朋友的对视下,她鼓足勇气:“你别想吓唬我,我告诉你,你抓紧时间跟爵爷说清楚,爵爷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他可是我们潇姐的。” 柳臻颃记得上次这么指着她鼻子骂她,让她抓紧时间放弃瞿啸爵的,还是费浅替廖青青出的头呢。 但最后的结果呢? 她慢悠悠的挑眉:“孟正潇让你们过来试探的?还是……”司庭?“你怎么敢直呼我们潇姐的名字,你最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否则的话……” “柳小姐。” 突如其来的嗓音将女孩的话打断。 众人朝出声处看去,只瞧见一道笔挺淡漠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身后还跟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 司庭的西装外套重新穿上,也许是目的已经达成,懒洋洋的眯着眸,扫了眼现场的情况,颇为熟稔的走到柳臻颃面前:“需要帮忙吗?”Ъiqikunět “不需要。”柳臻颃摇头,脸色平静的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小事。” 反倒是两个小姑娘,在司庭的视线中不由自主的缩了下脖,原本嚣张的气焰全部消失,呐呐的道:“司……司少……” “来找茬?” “不,不是……” 两个小姑娘被吓了一跳,似乎是没想到司庭会替柳臻颃出头,咬着唇,支支吾吾着:“我们只是替潇姐抱不平,潇姐跟爵爷般配又登对,我,我们……” 她们的嗓音在司庭逐渐阴鸷下来的注视中逐渐降低,最终化为乌有。 第1098章 校园霸凌,原来也算是年少无知? 这下,柳臻颃算是清楚了。 两个小姑娘恐怕是孟正潇在未经司庭同意的情况下找来的,因着这两次瞿啸爵纵着她稍显越界的行为,所以她便有心试探他对她的心意。Ъiqikunět 至于司庭,现下唯恐两个小姑行为会对他的计划有所影响。 这样的结果,令柳臻颃没了继续试探下去的兴趣,瞧着四周窥探的视线,她歪头朝师梦瑶睨了眼:“你还去逛街吗?” 两个小姑娘战斗力太低,师梦瑶也懒得再和她们计较,点着小脑袋:“去啊。” “那我们走吧。” 两个人手挽着手就准备离开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孟正潇交给两个小姑任务还没完成,她们俩人咬了咬牙,竟拦住她的去路:“你等一等,我们还有话和你……”说。 “还闹什么?” 未等柳臻颃出声,司庭率先一步上前扣住女孩的手臂,也许是手劲儿有些大,疼得小姑娘轻轻的“啊”的声:“司少,您……” “还没闹够?”不紧不慢的动作比司庭素日里的温淡多了层危险的暗茫,语气有些低:“如果闹够了抓紧时间回去,公主裙和下午茶哪个不好,让你们平白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可是……” “回去,别让伯父伯母亲自来接你们。” 没有起伏的语调,其中的威胁之意,两个小姑娘尽数听懂了。Ъiqikunět 她们对视了眼,害怕的不敢纠缠,支支吾吾的应了句,连忙转身离开。 目送着两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司庭才慢悠悠的收回视线,整理了下身上的衬衫,挺拔的身形恢复到彬彬有礼的优雅,转眸微笑:“闹剧结束,听两位说是要去逛街,不如我送你们?” 谁知道司庭是想要证明此事与他无关,还是想要借此机会继续试探什么,柳臻颃都没什么兴趣了解,再次拒绝后,她跟师梦瑶同样朝餐厅外走去。 谁曾想,两个小姑娘竟然在她们车前等着她们。 “柳小姐。”四目相对,她们期期艾艾的表情有些可怜,在谁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一鞠躬:“对不起,柳小姐,我们知道今天不该来找你,但……我们能不能占用你一分钟时间,就一分钟。” 这是在闹哪出? 柳臻颃的目光在女孩的脸上绕了绕,不知为何,所有的笑意收敛的干干净净,就连嗓音都有些凉薄的意味,启唇,吐出两个字:“你说。” 女孩的目光猛然一亮:“柳小姐,我们其实都是你的粉丝,但潇姐非逼着我过来找你,我是没办法……”筆趣庫 “她用什么把柄威胁你?” 突如其来的话让女孩一怔:“啊?” 柳臻颃的杏眸慢慢的凝视过去,嗓音冷静且凉:“我问你,她用什么把柄威胁你来找我的?” “我曾经年少无知,做错点事情,潇姐拿捏着这一点,非……” “哦?”一个字拖得意味深长,闻言,柳臻颃瞬间轻笑,不带任何的情绪:“校园霸凌,原来也算是年少无知?” 女孩的话戛然而止,有些无措,也有些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但却不敢跟霸凌曾经那些人般的欺辱柳臻颃,就只能假意低低的啜泣,无端透着一股委屈:“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和她开玩笑而已,谁知道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非要,我也……” 第1099章 空亡加小吉,坤位,属木属土 女孩自顾自的说着她自己的,柳臻颃的手指就在半空中比划着,很快,她的瞳眸重重一缩,情绪被恼怒覆盖:“扇巴掌,跪在地上学狗叫,冬天浇冷水,扒光拍,就是你所谓的开玩笑?” “你调查我?” 女孩瞬间拔高,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重新嗓音低低的委屈下来:“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做得,我只是跟其他人一起玩而已,柳小姐你调查过我,肯定也知道我平常还算乖,你能不能……” “不能。” 柳臻颃都不用听她说完,杏眸半眯起来,漠然得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嗓音轻嗤了声,侧眸看向司机:“愣着做什么,报警。” “什么报警,不能报警……”httpδ:Ъiqikunēt 女孩几乎是扑向了司机,哪怕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大掌将手机举起,举到她根本够不到的地方。 女孩这下是彻底的慌了,从假意的啜泣,变成真的泪眼朦胧:“柳小姐,你不能找警察,那个人是的,关我什么事?” 这样的人,柳臻颃完全懒得理会她,冷艳的小脸面无表情:“是非对错,可以交给警察去评判。” 而她的任务,是把人交给警察。 “不行,我不能进警察局……” 女孩大声叫嚷着,旁边的女孩似乎有点害怕,呐呐的唤:“岚岚。” “你闭嘴。”李岚怒斥一声,仿佛是想到什么,双眸带着浓重恨意的死死盯着柳臻颃,像是给她自己鼓气般,一而再的强调:“她是自己跳的楼,你没有任何的证据,就算到了警察局,你也奈何不了我。” “哦,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要给警察提供证据。” 柳臻颃说话的同时,看向旁边被训的瑟缩着脖子,很明显已经害怕的另一个小姑娘。 她的面相比较普通,是那种家庭稍稍富裕,略有矛盾却大致和谐的大众化家世,为人也比较规矩乖巧,没做过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 柳臻颃随口:“你跟她是朋友?” 那个小姑娘像是吓了一跳,后退了步,连忙摆手:“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真的。”https:ЪiqikuΠet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做过。” 李岚像是炸了毛般,到处撕咬:“你当初跟我就是一个高中的,我告诉你,我要是被抓紧去,我就说你也有参与霸凌的事情,让你进去陪我。” “岚岚……” 女孩被吓得不轻,泪珠一下子涌了出来,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摆手说“没有”。 柳臻颃自然知道她没有参与,否则也不会询问她,不过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道:“说一个跟那个跳楼的小姑娘有关的时间。” 女孩先是怔楞了会儿,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但在柳臻颃冷清的视线中,才逐渐反应过来:“她跳楼的时间行吗?”https:ЪiqikuΠet “可以。” 然后,女孩就磕磕绊绊说出了个大概的时间,就算不是太过准确,前后也不差几分钟。 “空亡加小吉,坤位,属木属土。” 柳臻颃按照这个时间掐指算了算,扬声:“让警察去受害女孩的家里去找找,她应该是有个日记本,但被家长扔进了地下室,西南方向,黄色的本子。” 第1100章 没有半斤八两,只有我赢她输 司机将原话告知给了电话那头的警方,这下算是彻底令李岚疯魔,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狰狞着一张小脸就准备朝柳臻颃冲过去。ъiqiku 可在场这么多人,又怎么可能真的让她碰到柳臻颃。 司机第一时间便将她拦下,她尖叫着:“你这个人真要把我送进去,你不过就是个被爵爷睡过的货,我告诉你,潇姐也跟爵爷睡过,你们半斤八两,你瞿太太的位置……唔。” 这些话太过难听,司机及时将她的嘴捂住了。 师梦瑶脸色也微微一变,尤其是最近南城区的传闻沸沸扬扬,她连忙安抚:“师姐,你不要听她瞎说,她只不过是口不择言。” 虽说柳臻颃很清楚事情的真相,但现在心头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舒服。 她现在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恶趣味闹出这些动静来。 闭了闭眼,有些烦躁,她朝司机摆摆手:“你留在这,把她交给警方再走,也算我为社会安定做贡献了。” “好的,太太。” 至于另外一个小姑娘。 柳臻颃视线挪移过去,挽唇,慢条斯理着:“帮我传句话给她。” 虽然没有明说,但任由谁都清楚这话中的“她”究竟是谁。 然后,就看见柳臻颃杏眸底溢出的全是令人胆寒的漠然,一字一句的道:“让她抓紧时间歇了那些小心思,没有半斤八两,只有我赢她输。” 有了这种事,下午柳臻颃也没有太多逛街的心思,师梦瑶也清楚,两个人的聚会很快就散了。ъiqiku 大概五点左右,她便回了别墅,一进门就瞧见瞿啸爵已经在家了。 他此时正在客厅里处理文件,落地窗投来的阳光明媚,衬得他俊脸斯文,听到动静,他几乎立刻掀眸看过去,伸开手臂:“回来了?” “恩。”不知为何,柳臻颃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软底拖鞋踩在地摊上无声无息,窝进他的怀中,仰脸看着他:“我突然发现,你好像还挺招人喜欢的。” 这话…… 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 他立刻回应:“怎么了?是谁惹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恩?” 柳臻颃倒也不是无理取闹,她慢悠悠的把事情讲述了遍,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我突然不想玩演戏游戏了,咱们抓紧时间把司家收拾了,好不好?” 她软声软气的和他说话,他心思瞬间都软了,又怎么可能不答应,更何况,他早就不耐烦跟司家,或者是跟孟正潇有所瓜葛。 “好。”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举止温存,透着一股从内而外的轻松:“不过司庭既然想要你拦着我不去参加拍卖会,那就说明他已经主动钻入圈套中了,甚至当天他看见我时,恐怕还会联系你,想要借你的手破坏我竞标。” “那我们……” “将计就计。” 按照瞿啸爵的计划,柳臻颃在竞拍会当天并未出现在会场上,就连瞿啸爵也未准时到达。ъiqiku 看着属于瞿家的座位空着,司庭被几个老总围在一起,薄唇不由自主勾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谁恭维了句什么,他漫不经心的微笑:“瞿少只是未曾按时到场而已,并不代表他放弃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现在各位言过尚早。” 第1101章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当放有瞿啸爵名牌的位置有人入座的时候,距离竞拍会的开始只剩下最后五分钟。 司庭睨着那道哪怕是穿着矜贵笔挺西装,却还是难掩满身风尘仆仆和疲惫的身影,薄唇勾起的弧度愈发的明显,像是预料到一切般,招手将秘书叫近:“瞿少今天不顾柳小姐的意愿强行出门,实在是影响他们夫妻间的感情,我这个人心善,看不惯这些,你去帮他们一把。”biqikμnět 秘书自然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微笑:“好的,司总,我肯定让柳小姐明白司总您的好意。” “恩,去吧。” 就这样,柳臻颃的手机很快就震动了起来。 短信箱里躺着条陌生人发来的彩信。 内容很简单,是一张照片和一段话。 【柳小姐,我是你的粉丝,冒昧打扰到你,还请你原谅。但我实在是看不惯你未婚夫脚踩两条船的行径,他在有婚约的情况下,在医院里和其他女人亲亲我我……】 附件则是几张图片,画面统一都是瞿啸爵和孟正潇略显暧昧的亲密接触。 也许是对方清楚柳臻颃算卦的能力,并没有用p出来的假照片,但很显然,那种暧昧感也都是借位借出来的,甚至里面还有一张很像是接吻的照片。 这些对于柳臻颃这样刚刚和未婚夫吵完架的失意女子而言,却是格外的有冲击力,所以……筆趣庫 她转手将照片发给了瞿啸爵。 【拍得你挺好看,能做小说封面了。】 正在偏头和瞿毅锟说话的瞿啸爵感受到手机一震,他分神垂眸睨了眼,平淡的眉眼瞬间荡出失笑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面敲打着,很快就回复。 【如果女主角是你的话,就会是: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一胎三宝,各个都像是缩小般的他……】 这话令柳臻颃砸了咂舌,整个人窝在懒人沙发中,手指慢悠悠的戳着屏幕。 “大嫂的消息?” 瞧着界面上“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瞿啸爵这才停顿下动作,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瞿毅锟身上:“恩,城南地皮在城东那块地之后竞拍,到时候我不在场,你自己注意着点。” 这是他们商讨后的结果。 城东地皮下既然有古墓,那么一旦爆出后,南城区市中心迁移的方向也会跟着有所改变,毕竟此事牵扯到一系列部门的选址和建设问题,总不可能为此搁置五年八年,所以,最有可能的备选,便是向南迁移, 两个选项中,各个部门的选址距离原地址不会太远,最多就是两三公里的事情,但市中心却是完全变化。Ъiqikunět 瞿毅锟也是多少知道些司庭暗地里的把戏,立刻颔首:“大哥放心,只要城东的地皮被司家拍走,他们对后续的发展掌控就会弱很多,有什么问题我到时候电话联系你。” “可以。” 刚说完,手机又震动了下,还是柳臻颃的消息。 【三胞胎?不要想了,你命中一儿一女,没得三胞胎可以生。】 一儿一女? 这个字眼,让最近想尽千方百计想要和柳臻颃领证,却赶上民政局不是机器出问题,就是网络全部掉线的瞿啸爵面上透出些按捺不住的愉悦,笔挺的西装裤矜贵,起身:“你先应付着,我去给你大嫂打个电话。” 第1102章 柳臻颃起名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是打电话,还是秀恩爱? 凝视着瞿啸爵的背影,瞿毅锟眼波微微滚动,哪怕再腹诽,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 倒是瞿啸爵,一只手落入裤袋,身影快要到达走廊尽头的窗户时,才将电话拨了出去,嗓音低低沉沉噙着愉悦:“瞿太太只说我命中一儿一女,也没告诉我这子女缘究竟什么时候能来,不如柳大师帮我算算?”httpδ:Ъiqikunēt “天机不可泄露。” 电话这头,柳臻颃眉目流转,明明整个人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却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调调:“施主,此事还要随缘,莫要强求啊。” “随缘?”瞿啸爵好似抓住了什么关键词,低哑的嗓音更是弥漫出笑意:“多少元,按照市场价,十万元?” 柳臻颃立刻被逗得在沙发里笑个不停,任由窗外春日里的阳光明媚,学着他平日里的无赖调调:“多少元都不行,实在是没办法,师父帮我批卦的时候没告诉我呀。” “看来柳大师这是故弄玄虚。”他竟然在她的老本行上质疑她? 柳臻颃细细的眉不满的横了起来,腮帮子鼓鼓的:“我们门内向来无法卜算自身,而你跟我订婚后,我们被天地所承认,命数运道有所牵连,我自然也卜算不出你的,但你身边的人我还是能测测的,就比如你堂弟,今天会遇到他今生的另一半哦。” 就刚刚瞿啸爵离开包厢的这一小会儿,他们怕是就已经见过面了。 只可惜,瞿啸爵根本就不关心这些,西装外套早就在包厢里脱去了,现下只剩一件黑色衬衫,他抬手解开两颗:“瞿太太有这个时间关心毅锟和他的真命天女,倒不如想想我们的两个孩子今后叫什么。”筆趣庫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问题,两个人生生讨论了近半个小时。 瞿啸爵起名主打一个寄予厚望,而柳臻颃起名主打一个随心所欲,甚至连“瞿一一”这样的名都搬了出来。 甚至,她还振振有词着:“多好写啊,如果今后被师父罚抄名字的话,能少写很多笔画的。” 也就是说…… “你以前被师父罚抄过名字?” “对啊。”柳臻颃点头,理直气壮:“我每次惹他生气,他都罚我抄经抄名字,我当时就后悔为什么师父没给我起名叫一一,我能少废好多墨呢。” 闻言,瞿啸爵伸手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那如果今后孩子问你,他的名字有什么意义,你要怎么回他?” “他的名字可是祖师爷从大自然与人的生活规律中总結出来,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万物归一,阴阳相对,相互循环,这么深刻的寓意他还能有什么不满?” 得,她还真能胡诌出些东西。 瞿啸爵的眉心狠狠的跳了跳,却也没有反驳,只是磕了磕眸哄着:“为了公平起见,今后你给儿子起名,我给女儿起名,一人一个。” 儿子也就罢了,今后他的宝贝女儿总归给有个好听的名字,否则,他可不想看见哪一天小丫头就为了个名字哭花着一张小脸来找他。 httpδ:Ъiqikunēt 第1103章 他输定了? 柳臻颃起名本就随心所欲,对这样的意见自然不反驳,目光随意的近乎懒散的掠过手中捏着的东西,白底红字的结婚证套着红色的保护壳,像模像样的,不知道还以为是真的。 她顿时俏生生的笑起来,眼角眉梢全是懒媚之意:“等我下周去昆仑前,送你个礼物啊,保证你会喜欢的。” “我只喜欢我太太,你看能不能把她留下。” 瞿啸爵打趣着,唇瓣扬起弧度:“而且,你与其留下礼物,倒不如把我当成礼物打包带走,省的让我睹物思人。” 她被逗得娇嗔:“这倒也不是不行。” “那我们就说好了。” “行啊,反正到时候就看朱老会不会拿棍子打断你的腿。”httpδ:Ъiqikunēt 负责护送驻y国大使馆的护卫队是由瞿啸爵带队的,他最近光忙训练都忙得晕头转向,怎么可能陪着她消失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不短的时间,最后还是有电话打到柳臻颃的手机上,瞿啸爵才恋恋不舍的挂断,转身回了包厢。 包厢里零零散散坐着些人,都是瞿氏集团的高管,陪着他们来参加拍卖会的,只不过他们脸上的表情瞧着不太好看,倒是瞿毅锟不见了身影。 见他进来,立刻就有人凑了过来:“大少。” “怎么了?” “刚刚有人莫名闯进来,吐了瞿经理一身,他说他先去处理一下,让您全权负责。” 瞿啸爵倏然想起来,柳臻颃刚刚说的话。 【就比如你堂弟,今天会遇到他今生的另一半哦。】 吐与被吐的初次见面,还真是新奇的不行。 很快,拍卖会就正式拉开了帷幕,所有位于二楼的包厢在主持人开场白结束后,统一被缓慢的拉开落地窗帘。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瞿家和司家的包厢竟然完全正对着。筆趣庫 遥遥的四目相对,瞿啸爵穿着最简单的三件式西装,通身上下却有着一种绝对的冷静和从容,双腿交叠,眸光肆无忌惮着浓重的野性和侵略感。 倒是司庭,看起来如同往常般的闲适随性,不知是何目的,他薄唇挽出点嘲弄的弧度,捏着手机竟朝瞿啸爵摇了摇,启唇,用瞿啸爵完全可以看得懂的口型,一字一句:“你输定了。” 他输定了?瞿啸爵缓缓挑眉,那就看究竟是谁技高一筹了。 城东地皮虽说不算是压轴出场,但也比较靠后。 瞿毅锟是中途回来的,换了身铁青色的西装,短发微微有点濡湿感,稍显凌乱:“抱歉,大哥,被点小事耽误了会儿时间。” “无妨。” 瞿啸爵因着有柳臻颃的预告,倒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反倒是瞿毅锟垂眸睨着楼下不断举起的牌子,倏然靠近,压低了点嗓音:“大哥,你当初是因为什么事喜欢上大嫂的?”筆趣庫 突如其来的话题,令瞿啸爵的眉骨稍跳了跳,直接了当的询问:“有喜欢的姑娘了?” “不算是。”瞿毅锟倒也不避讳,大掌捏着手机把玩:“只是觉得有点有趣而已。” 他虽说没有如同和尚般的洁身自好,但身处的环境令他看过太多形形的女人,无论什么样的把戏对他而言也只是平平无奇,唯独今天…… 听着他的叙述,瞿啸爵靠在沙发上淡淡的笑,似调侃般不经意的道:“如果感兴趣就去慢慢接触,你自己的感情还是要你自己说的算。” “我知道了,大哥。” 第1104章 毕竟……瞿少在这待的时间太长了 瞿毅锟倒也没有非要在这件事上追究出个结果来,随着城东地皮的竞拍开始,两个人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会场上。 主持人按照流程,用图片的形式介绍了番城东地皮的大致情况,拔高着嗓音调动着现场的氛围:“各位董事怕是也听说过南城区不少的传闻,是真是假不未可知,但这块地的价值却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好,我们废话少说,起价三十亿。” “四十。” “四十三。” “五十。” 不出十分钟,一楼各个小公司的代理人便开始首轮的报价,逐渐将价格从三十亿推到了一百亿。 主持人捏着木槌,环顾四周:“奇卦公司出价一百亿,还有没有比这个价格更高的?”筆趣庫 奇卦公司? 瞿毅锟偏头过来,语气略有好奇:“大嫂的公司也来人了?” 就是不清楚主事人在哪个包厢里坐着。 这事瞿啸爵倒是不知晓的,毕竟这种事情都是萧时负责的,便随口应着:“应该是来凑热闹的。” 毕竟城东地皮下有古墓的事情,萧时必定也是了解的。 可奇卦公司的出价落在司庭的眼中,就变了另一种意味,一种柳臻颃和瞿啸爵对这块地皮势在必得的意味。 他眼眸微微一眯,侧脸,语调噙着薄薄凌厉的压迫感:“出价一百五。” “是,司董。” 不出三四秒钟,底下司氏集团的代理人便举牌:“一百五十亿。”httpδ:Ъiqikunēt 这种场合,各集团的董事自然不可能亲自出席举牌,都是安排公司的法务部或财务部的负责人进行出席,他们只需要坐在包厢里,偶尔进行发号施令而已。 瞿氏集团的代理人很快就举牌追上:“一百八十亿。” “现在出价一百八十亿。”主持人目光转向司氏集团的代理人:“要不要再加一口?” 代理人得到电话指示,立刻举牌:“二百亿。” 其他集团自然也不肯轻而易举的放弃,纷纷跟着加价,二百亿很快就涨到了二百四十五亿。 这个价格已经大致达到了众多集团的心理预期价,所以追价的幅度和频率也跟着逐渐降低了下来,隐约按照三亿五亿的趋势不断的上升。 直到…… 司氏集团的代理人再度举牌:“二百六十亿。” “二百六十亿。”主持人身体微微前倾,语速比最初的时候加快了不少:“有没有人再加的?” 全场微微安静了瞬,很显然这样的金额已经达到他们需要思考的地步。Ъiqikunět 包厢里,秘书站在司庭的侧后方,语气恭敬中敛着试探:“司董,二百六十亿已经接近咱们预期的金额,下面问大致还能追价多少?” 长腿交叠的坐在沙发里,司庭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反而是掀眸看向对面的包厢。 落地的透明玻璃,足以令他将对面包厢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也有秘书模样的人站在瞿毅锟的身后,毕恭毕敬问着些什么。 见状,他轻轻眯眸,语速缓慢而清晰:“等瞿氏出价后,直接追价二十亿。” 二十亿? 秘书迟疑:“可我们的流动资金……” “按照我说的去安排。” “好的,司董。” 秘书刚准备转身,就听到司庭低淡的嗓音再度开口:“顺便安排人去见见柳小姐,毕竟……瞿少在这待的时间太长了。” 第1105章 至于我该怎么和你说话……关你屁事 同一时间,别墅的门铃被人按响。 没两分钟,郭婶上来敲门:“太太,楼下有问自称是先生小姨的女人,说是找您,您要不要见一见?”筆趣庫 此时,柳臻颃正窝在阳台的单人沙发里,沐浴着暖融融的阳光,双腿盘着,抱着画板,随手涂涂抹抹着。 闻言,她从画板后冒出个脑袋,没有半点惊讶:“见啊,为什么不见,我还没有见过啸爵母亲那边的人呢。” 画板被随手放到旁边,她踢哒着拖鞋,笑盈盈就在郭婶的陪同下朝楼下走去。 反手关住房门时,郭婶无意间朝阳台瞧了眼,沐浴在阳光中的画板仿佛萦绕着淡淡的光芒,而画面赫然就是…… 她给小姨开门的景象,就连小姨身边陪同的人都画的清清楚楚。 “你就是柳臻颃?” 柳臻颃还未走下最后一阶楼梯,就听到一道略显尖锐的嗓音,敛着咄咄逼人的高高在上。 她觉得有些奇怪,眨眨眼,反问:“我不是,难道你是?你来找我前难道没有提前做功课?” 一连串的问题完全超出小姨的预期,她脸色微微一变,酝酿着长辈被挑衅后的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长辈,是……”httpδ:Ъiqikunēt “我现在算是知道瞿家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保持来往了。” 按理说,虽说瞿父和瞿母早亡,但瞿啸爵还在,还是个重视亲情的人,两家的姻亲关系也算是牢靠,但柳臻颃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还从未听过谈及过母家。 猝不及防的插话,让小姨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你没有霍菲能装模作样,她当初就算再不喜欢我,也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反倒是你,连副长辈的慈祥模样都摆不出来。” 柳臻颃懒懒洋洋的倚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托腮,要笑不笑的模样讽刺:“我劝你还是对我稍微和善点,不然我一生气上楼不再理你,你完成不了司庭交给你的任务,最后的尾款不结算给你,你哭都没地哭呀。” 直点司庭的名字,别说是小姨,就连她身边的孟正潇眸底也划过一抹晦暗的警惕之色。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司庭,你不要污蔑我……” 不满的话因着孟正潇碰了下她的胳膊才戛然而止,小姨面色不虞,却强行改变了话头:“我是啸爵的亲小姨,你既然跟啸爵订了婚,那我也就是你长辈,你爸妈没有教过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吗?” 柳臻颃懒懒散散抬了下眼眸,掀唇回了个笑容:“哦?你是谁的小姨?” “我是你未婚夫瞿啸爵的小姨。” “既然是他的小姨,那你就去找他啊,至于我该怎么和你说话……”她原本还在笑着的唇角瞬间面无表情,漠然凉薄:“关你屁事。”Ъiqikunět 窗外斜洒进来的阳光明媚,两个并排坐着的女人都可以清楚的看见柳臻颃精致如画的眉挑起,全然都是毫不掩饰的咄咄逼人。 不是说她性子温吞,懒得与人争辩吗? 小姨被气得浑身发抖,被呛得只想要朝着那张白嫩娇艳的脸蛋扇上去,倒是一直未曾说话的孟正潇主动开口,也许是因着出车祸的缘故,给原本英气的模样平添了几分病弱:“慕小姐,你身为瞿队的贤内助,并不应该……”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第1106章 不是他们不想追价,而是不能追价 径直的打断,柳臻颃姿势都没有变,却有着过于理所当然的模样,似笑非笑:“一个狼一个狈,在我这玩什么为奸的把戏,你们那满肚子的废话实在是没必要跟我说,有问题的话直接找瞿啸爵去。”httpδ:Ъiqikunēt 说着,她从口袋中将手机掏出来,直接朝她们扔了过去。 孟正潇不愧是基地里出来的人,干脆利索的接住,不知道是手指按到了哪里,屏幕亮了起来,赫然出现的是正在通话中的界面,而通话人…… “孟小姐。” 称呼不再是“落木”,而是疏离的“孟小姐”。 瞿啸爵冷静淡漠的嗓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却又莫名的有一种锐利感,没有半点委婉的意思:“还请你们两位现在离开我家,否则我介意安排人过去请你们。” 孟正潇几乎是下意识握紧了手机:“瞿队,我……” “我太太之前可怜你在南城区无亲无友,出了车祸也只能找我这个原领导帮忙,安排我去帮了你两回,但现在看来,孟小姐似乎过于得寸进尺了些,既然如此,我们今后就没有再联系的必要性了。”httpδ:Ъiqikunēt 这样的结果,孟正潇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但还未等她反驳,手机就已经被无声无息靠近的保镖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又毕恭毕敬的送回到柳臻颃的手中:“太太,先生说您可以先回去休息,这里由我们负责处理就好。” “处理”这样的字眼,令小姨很是不满,她几乎下意识就想要反驳,但却又被保镖给按回了原位。 柳臻颃自然是乐得清闲,重新将手机捧回到耳边,黑色的长发下脸蛋精致又漂亮,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笑眯眯:“差不多了吧,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瞿啸爵接电话的举动自然被隔着落地窗的司庭看得清清楚楚,他自然知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薄唇勾笑容,隔得远远的,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比划了个电话的手势。 这是在宣告一切都是他做出的把戏。 赤裸裸的挑衅。 瞿啸爵的黑眸一眯,对应的,楼下瞿氏集团的代理人也喊出新的价格:“二百六十五亿。” 而下一秒,司氏集团立刻追价:“二百八十五亿。” 生生提高的二十亿,几乎令全场微不可闻的倒吸了口凉气。 然后,司庭就看见瞿啸爵刹那间面沉如水,五官沁出少许的恼怒,似乎是想要再让代理人追价,但却被瞿毅锟拦住了,两个人似乎是在说着些什么,远远瞧着,还有些意见不合的争辩。 一楼的主持人已经进入三度追问的地步:“二百八十五亿,第二次,还有没有人要追一口的?”biqikμnět 说着,主持人将视线投向了瞿氏集团的代理人。 而他此时正通过电话不断的和包厢联络,但他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司庭的秘书有些看不太懂此时的状况,站在司庭身后两步远的位置,试探性的道:“司总,瞿家好像并没有追价的意思……” “不是他们不想追价,而是不能追价。” 第1107章 二百八十五亿第三次,恭喜司氏集团 “不能追价?” 秘书几乎是下意识的询问出声。 司庭颔首,一身矜贵的西装都包裹不住他通身张狂而势在必得的气势,眼角眉梢噙着点淡笑:“我安排人去见柳臻颃,并不指望她们真的能对她做点什么,只是为了激怒瞿啸爵罢了。”筆趣庫 激怒瞿少? 秘书不太能明白。 司氏现在的情况是必须拍下城东那块地的,可南城区里对这块地虎视眈眈的人并不少,若是瞿啸爵真的怒极攻心,非要抬高价格进行争抢的话,那岂不是适得其反? 居高临下的睨着楼下主持人举起木槌又落下,拔高着嗓音宣布:“二百八十五亿第三次,恭喜司氏集团。” 司庭愉悦的从沙发上起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明显的放松,目光遥遥的和对面包厢里的人对视着,眉目间拢着的笑意更甚:“若今日的竞拍会只有瞿啸爵参加,那我的计划可能无法奏效,但……瞿毅锟是个理智的人,他肯定会下意识拦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瞿啸爵,而此时,便是我趁机切断他们和楼下联系的最好时机。” 这样,就算事后代理人反馈这问题,瞿家人也会以为是他们争吵中忽略了此事。 总归,和他这位最后的胜利者没有任何关系。 而瞿啸爵在司庭的视线范围内,故意甩开瞿毅锟的手,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本就落拓的脸庞更是遍布着浓浓的阴鸷:“戏演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你大嫂下周就要动身前去昆仑山,趁这点时间我给多陪陪她。”筆趣庫 瞿毅锟倒是站在原地没有动,用一种近乎死寂的视线死死的盯在瞿啸爵身上,远远看上去,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的很。 但,他出口的嗓音却是截然相反的温淡:“行,这边若有什么进度,我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你看着处理就行。” 瞿啸爵动作粗鲁的扯掉自己的领带,朝沙发上一摔,便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迈出的步子极大,仿佛敛着滔天的怒意,四周的人都摆出一副都被两个人之间的争吵给吓到的模样,但却又交换着彼此都明白的眼神。待到瞿啸爵的大掌几乎都要摸到门把手时,瞿毅锟又想起一件事:“大哥。” “怎么了?” 瞿毅锟姿势没有调整,透过落地窗,只能睨见他素日里温淡的侧脸好似怒极反笑:“爷爷说大嫂去昆仑前让你们回家吃顿饭,算是家里给大嫂践行。” 闻言,瞿啸爵颔首,背对着:“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开门走出去,反手将门重重的关上,那“砰”的一声,像是惊雷般在走廊里回荡着。 “爵爷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突如其来的嗓音带点着笑意,拐弯处,一道颀长的身形就站在那里,手中的烟火明灭着,西装革履,优雅疏离的模样,完全就是上流社会贵公子的做派。 瞿啸爵这次连脚步都没有停下,完全无视的掠过他。 这下,司庭便更加确定今日的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他倒也没有痛打落水狗,只是薄唇勾出嘲弄的弧度:“爵爷这是要赶着回去?放心,我这次派过去的人不似上次,没什么本事的,伤不到柳小姐分毫。” httpδ:Ъiqikunēt 第1108章 安排人再去把那块地查一遍 看着电梯上不断上升的数字,瞿啸爵继续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眼睛挪移过去,眸底漫出层层的冷意和嘲弄:“恭喜司少拿下这块福地。” “同喜。”司庭微笑,素来斯文内敛的气势张扬:“接下来土地招标瞿家尽可参加,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儿上,我一定会给瞿家留一席余地的。” 光是土地拍卖就已经接近三百亿,这么大一笔买卖,司家根本不可能完全将其吃下,所以与其让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司家的身上,倒不如合作共赢。 当然,这个“赢”,当然是司家占绝大部分。 不过,瞿啸爵却轻笑了下,顺势而为:“那就多谢司少了。” 话音落,电梯“叮咚”一声达到楼层,他连生招呼都未曾打,迈着长腿便走了进去。 徒留司庭和靠近的秘书:“司总,会场送来竞拍单,需要您回去签字。” 签下竞拍单,就付款走手续,完成他们今天来到这里的最大任务。 可司庭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凝视着已经关闭的电梯 筆趣庫门,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在秘书的再一次催促下,他侧眸,吩咐道:“安排人再去把那块地查一遍。” “啊?”秘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却很快回应:“那会场那边?” “稍微拖上一个小时。” “好的,司总。” 跳单的确需要扣押保证金,不过…… 总比出错后,搭上整个司家要来的好得多。 另外一边,瞿啸爵回到别墅时,小姨和孟正潇已经离开了,灯光通明,厨房隐约传来点油烟的味道,还有锅铲碰到锅沿的动静,有点闹腾,几乎都要将他的脚步声覆盖。 他下意识以为厨房里的人是郭婶,随意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唤:“郭婶,太太在哪儿呢?” 但走近,厨房里的却是…… 纤细的身形背对着他,浅色的家居服在有些轻薄烟雾的空间中温馨又娇俏,袖口挽起,露出截手腕。 这是…… “臻颃。” 熟悉的声音倏然间的在耳边炸开,腰身也同时间出现只大掌,柳臻颃却没有丝毫 Ъiqikunět的惊讶,扭头,红唇翘起:“你回来了?” 软软的嗓音,娇滴滴的模样。 男人将她的身子在怀中转个半圈,和自己面对面,先将正在燃烧的天然气关闭,而后按捺着想要吻她的冲动,只能用手指她的脸蛋:“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ъiqiku 如果不是为了计划,也不用让她面对孟正潇和小姨的挑衅。 “有吗?”闻言,柳臻颃拧着眉头,有些没懂:“她们没给我气受啊,反倒是我把她们骂的说不出话来。” 闻言,瞿啸爵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垂首,额头抵住她的:“不管你有没有生气,这件事都是委屈你的,等这段时间忙完,我陪你回去玩,就当提前度蜜月,好不好?” “还需要好长时间啊。” 她掰着手指算:“我先去昆仑,还要去y国处理龙脉被窃的事情,来来回回小半年过去了。” “我今天正好休息,那不如……”他抓住一闪而过的想法,低哑的嗓音变得蛊惑:“我们现在就去玩?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第1109章 在这之前,你先帮我去处理一件事 当郭婶估摸着时间,从外面回来准备收拾餐厅残局的时候,就发现餐厅干干净净,连个人影都没有,桌椅碗筷什么更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唯独只有厨房的锅中有着炒了一半的菜品孤零零的存在着。 至于柳臻颃和瞿啸爵,早就驱车赶往南城区某个挺有名的旅游景点。 当晚,柳臻颃那从未更新的朋友圈终于发布了第一条动态。 【天晴,水明,人美。】 配图自然是瞿啸爵视角下的她,穿着件简单的套头卫衣和牛仔裤,眉目妩媚娇憨着,是一种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活色生香。 底下的评论瞬间筑起高楼,不外乎都是夸她好看,又或者是跟瞿啸爵恩爱的。 南城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条动态的截图自然兜兜转转就落到了司庭的手中,他凝视着手机上的照片,听着秘书的汇报,整个人的气势透露出一股隐隐的暗色和沉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biqikμnět 秘书面部一僵:“司董,动迁的消息已经得到了证实,经过调查,咱们拍下的地皮也的确未有任何问题。”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瞿家会是这样的反应?” 瞿啸爵不仅没有和柳臻颃因着他先前的布局和算计吵架,反而恩爱携手出去游玩,这样完全在预料之外的反馈,总令他有一种所做之事皆是徒劳的既视感,甚至他有一种预感……ъiqiku 他,很可能被耍了。 秘书并未回应,然后就听到司庭垂着眼皮又问:“瞿家拍下的是哪里?” 这在秘书的调查范围内,他立刻应:“城南。” “竟然是城南?”将手机屏幕关闭,司庭伸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那你去再调查下瞿氏的动向,我要知晓他们到底拍下城南的地皮准备做什么。” “好的,司董。” 就在秘书转身即将退出客厅的时候,倏然又听到司庭沉沉浮浮着冷漠和讥讽的嗓音在身后再度响起:“对了,在这之前,你先帮我去处理一件事。” …… “他们都夸照片里的我特别好看。” 说话时,柳臻颃整个人都窝在瞿啸爵的怀中,她身子娇小,正好能够被他搂的密不透风,捧着手机凑到他跟前,笑起来像是温软的小动物:“当然,他们也夸你拍照技术高超,原来还以为你是直男视角呢。”https:ЪiqikuΠet 闻言,他立刻失笑,大掌她刚沐浴完,还微微潮湿的发,跟她一起查看着评论。 一群夸赞中唯独申超一条是吐槽。 【能给大师拍得这么美,爵哥该好好反思下,为什么当年把一米八几的我拍成一米五几的既视感。】 瞿啸爵瞧见,直接搂着柳臻颃便回复。 【这个问题,还是需要你自己反思下,为什么我太太在我的镜头下能这么好看,你却不行。】 柳臻颃立刻笑倒在他的怀中:“申超怕是现在就想回来找你算账。” “那就让他算。”他捏住她素白的小手,把玩着:“反正他在国外的追妻之路也坎坷曲折,早点回来也好。” “可他暂时还回不来啊,至少也给两三个月。” 她头也没抬,随口说着,又立刻转变了话题,委屈巴巴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好饿啊,鸡汤面什么时候能好?” 第1110章 怎么?瞿太太是想看其他男人的身体? 闻言,郭婶从厨房冒出头来,解释着:“鸡汤还在现熬,太太您稍微等一下。” “好叭。”肚子扁扁的,柳臻颃靠在瞿啸爵怀中追加了句:“那你稍微快点呀。” “好的,太太。” 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个人闲着无聊便窝在沙发里,随意寻了个没营养的综艺节目打发时间。 可看着电视中正在做深蹲的男明星,柳臻颃倏然想到什么般仰脸:“这个人我似乎在老乔治家里见过。” 同时,屏幕里的主持人学着粉丝的模样尖叫,还顺带打趣着:“韦布,你身为外国人,不仅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竟还有这般好的体力,怪不得有‘粉丝收割机’这样的称号。” “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韦布棕发蓝眸,西方人的面孔更立体英挺,露出个典型的绅士笑容,更引起台下粉丝一片尖叫:“南城区的发展日新月异,我相信今后不仅我会中文,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学习中文并爱上中文的。”ъiqiku 粉丝的尖叫声愈发的激烈。 但瞿啸爵却蹙了蹙眉头,无声无息的将自己搂在她腰间的大掌收紧了些:“你在哪儿见到他的?” “庭院里吧。”柳臻颃记得不是很清了:“小乔治来找我说话,他就在不远处等着,说不定他们是朋友。” “不太可能。” 那天他们夜闯乔治家族,算是折腾出不小的动静,这样的情况下,老乔治肯定一早就屏退了不该出现的人,但韦布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出现在柳臻颃的视线中,就说明他跟小乔治的关系肯定不是朋友这么简单。 瞿啸爵的思绪还未结束,就听见电视里又是一阵尖叫。 原来是韦布在主持人的唆使下,竟将上衣脱了下来,露出健硕的胸肌和茂密的毛发,毫不费力的将挂在他手臂上的同组的两个女演员举了起来。 男色和力量的加持,粉丝自然是受不了的。 瞿啸爵也受不了,抬手将台给换了,引得柳臻颃迷迷糊糊的仰脸看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不看了?”Ъiqikunět “少儿不宜。”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抛过来,瞿啸爵的眸色倏然晦暗下来,盯在她的脸上,反问:“怎么?瞿太太是想看其他男人的身体?”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柳臻颃又不是个,砸吧砸吧嘴:“你不想让我看就直说嘛,干什么要倒打一耙?” “我倒打一耙?” “对啊,你看你还不肯承认。” 两个人就这个问题,有一句没一句的拌着嘴,郭婶倏然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两碗面:“先生,太太,鸡汤面好了。” 一听到“鸡汤面”三个字,柳臻颃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从瞿啸爵的怀中蹦了下来,抬脚就朝餐厅走去。 走了两步,察觉到沙发上的男人没有动,她又扭头看回来,睨着他明显不悦的脸色,想了想,低头在素白的手指上亲了下,又印在男人的唇上,温软的嗓音哄着:“亲亲你,我又没有真的看别的男人,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隔着手指间接接吻,这样没用却无法按捺住心动的小招数成功的令瞿啸爵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拽住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指,又亲了亲:“天天的歪理不少,下次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小心我收拾你。” “好嘛。” 反正到时候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收拾谁,她不怕此时应下来的。 他那点子脾气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起身,拥着她朝餐厅走去:“你不是嚷嚷着吃鸡汤面么,我们吃饭去。” 筆趣庫 第1111章 能不能履行您之前对我的承诺 大半夜,郭婶自然没敢做那么大的分量,每份里只有两三筷子的细面,但汤底倒是鲜美充足,再加上漂浮着的翠绿葱花,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柳臻颃是真的饿了,坐在餐桌旁,吃得格外认真,就连瞿啸爵问她问题,她都顾不上搭理。 他睨着都快将小脑袋扎到碗中的模样,俊脸不由沁出失笑的痕迹,他刚准备说些什么,门口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郭婶闻声立刻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还在围裙上蹭了蹭,口中念叨着:“这么晚了,还有谁来……司小姐?” 司娴略显狼狈的站在别墅外,瞧见郭婶,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爵爷在家吗?” “在,您请进。” 柳臻颃碗中的面条才吃了一半,就看见司娴走了进来,在灯光下,她沾染了灰尘的脸蛋更显灰扑,裙角被割坏了些,额角淌着血,让她脸色略显苍白:“爵爷,柳小姐。” 她挨个颔首打招呼,对于柳臻颃在场也丝毫不意外。 瞧见她这样,瞿啸爵眉心微蹙了下,眼神平静:“出什 筆趣庫么事了?” “我哥突然安排他的秘书送我出国,而且是在没有任何行李和钱财的情况下。” 这很显然是放逐,是家族彻彻底底的将她抛弃:“我就找了个机会从车上跳了下来,想着来求爵爷,能不能履行您之前对我的承诺。” 说白了,她是来要剩下的五百万,顺便让他送自己出国的,阿姆斯特丹,他们之前就说好的地方。 “司小姐放心。” 瞿啸爵全程倒是没什么表情,这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只不过司庭的动作要比他预料的更快,更沉不住气,就连拍卖会当天都熬不过,就准备清理门户了。 于是,他朝郭婶吩咐:“先带司小姐去换身衣服,再打电话给医生,让他过来给司小姐看看伤。”httpδ:Ъiqikunēt “谢谢爵爷。”说着,司娴停顿了下,又补充了句:“也谢谢柳小姐。” 莫名其妙被点名,柳臻颃懵了两秒,仰脸,精致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温凉,轻笑:“没事,不用谢。” 司娴很快就跟着郭婶上了楼,去了客房,身形瘦弱狼狈,隐约还有点踉跄的模样。 但餐桌上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半晌,柳臻颃才好像想起什么,睨着给她夹炒鸡蛋的男人,有些迟疑的道:“司娴都谢我了,那我是不是该让郭婶拿件我的衣服送进去?她都没衣服换得。” “不用,郭婶会处理好的。” 他制止她,只要想到她的衣服被其他女人穿过,他总觉得膈应的厉害。 “哦。” 她乖乖的应了声,重新用筷子挑起有些糊的面条送进口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着。 当然,中途医生按门铃走了进来,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便上了楼去看司娴的伤势,手中除了公文包外,似乎还提着一个袋子,看样子应该是女性的衣物。httpδ:Ъiqikunēt 得,郭婶果然是会处理好的。 大概十来分钟,两个人便结束了用餐,正好医生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态度恭恭敬敬着:“爵爷,太太,司小姐额头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但司小姐的腿骨应该受到了撞击,似乎是有骨裂的迹象,具体的恐怕要送到医院进行进一步检查。” 第1112章 那我恐怕只能和瞿少兵戎相见了 而下一秒,楼上的医生也发出轻微的惊呼声:“司小姐……” 司娴是生生从车上跳下来的,伤情自然比较严重,第一时间就被送入了医院。 但司庭的人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并将来的照片送到了他的桌子上。 医院在瞿氏的名下,司庭很清楚司娴之前是和谁合作的,又怎么可能任由她一直留在对方的手中,可医院门口一而再的被阻拦,彻底将他心头的怒火点燃。 手指间的香烟被掷到地上,他瞳眸骤缩:“让他们直接打进去,我来接我妹妹,看谁敢……”拦着。筆趣庫 “司少。” 瞿啸爵慢悠悠跺着步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春日里的风将他的短发吹得有些凌乱,透着股说不出的桀骜深邃,身上的迷彩服令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落拓,站在一群肌肉健硕的保镖里也格外的打眼,他低笑:“怎么?司少这是准备将我的医院拆了?我好像并没有接到医院易主的消息。” “瞿少。”司庭的脸色冷淡至极,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温度,上前一步:“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来的目的,我妹妹谢谢贵医院的诊治,不过我司家暂时还不缺医疗设备,就不继续劳烦瞿少了。” 说着,他再次试图上前。 可却被保镖堵在了原地。 司庭的黑眸猛然一眯:“瞿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是要问问司少擅闯私人医院是什么意思?” “我来接我妹妹。” “司小姐?”瞿啸爵挑眉,要笑不笑的看着他:“司小姐不在司家,来我这里寻什么?”biqikμnět 瞿啸爵这是要彻底不要脸的不承认见过司娴一事。 司庭有些恼,说实话,司娴是被司父接回家的私生女,从小胆怯又温顺,他对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如果不是她知晓些司家不为人知的事情,又和瞿啸爵合作的话,她就算是死在外面,他都懒得过问一句。 他暗沉的眼眸愈发的凉薄冷漠,伸手按了按眉心:“瞿少,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懒得和你废话太多,我知道你买了城南的地皮,你说我如果……让那片变成荒地呢?” 司家手握着即将成为市中心的城东地皮,只要稍稍用这块地作为诱饵,让想要与他与司家合作的其他集团全部拒绝入驻城南,或者是直接拒绝和瞿家合作,那么…… 瞿啸爵自然是听得懂,却只是失笑,睨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跳梁小丑般,语调轻巧:“司少这是想要和我玩阻击战?” “当然没有。” 司庭不会背上这样的名头:“如果瞿少能将我妹妹送出来,我想我们两家还不到这种地步。”ъiqiku 但这话中暗藏着的警告却是不容忽视的。 瞿啸爵薄唇泛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声线带着点玩味的笑意:“那如果我说不呢?” “不?” 司庭身侧的大掌骤然的骤缩,瞳眸暗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那我恐怕只能和瞿少兵戎相见了。” 说完,他轻轻一招手,从身后停着的车中就立刻跑出来数十个黑衣黑裤的保镖,各个身材魁梧,目光炯炯有神,带着浓重的凶狠和轻薄的杀意。 第1113章 狗急了跳墙才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但瞿啸爵又怎么可能没有事先准备呢? 他只是轻轻的后退了一步,身后肌肉健硕的保镖便丛腰间把武器拔出,毫不客气的当街对准对面。 两个人的眼神无声无息的对峙上,前者桀骜张狂,后者深沉森冷。 过了好几秒,司庭才掐灭手中的香烟,侧眸朝着秘书吩咐道:“去把那位请来。” “好的,司董。” 这是司庭早有预料而准备的后手。 朱老走近的时候,一如往昔的嗓音洪亮,骂起人来格外的中气十足:“兔崽子,这里是你动刀动枪的地方?还不赶紧把手里的玩意儿收起来。” 瞿啸爵眸底闪过一抹惊诧,很显然是没想到朱老会掺和到这种事情中来,眉梢紧蹙,但还是恭敬的唤道:“老领导。” “我说收起来,你们是没听见不成?” 朱老朝着保镖们先是骂了一通,等到保镖得了瞿啸爵的准许将武器都收起来后,他又拍着他的肩头:“你这兔崽子是觉得没人能管得住你了,还是怎么得?现在都学会当街和人火拼了?”biqikμnět “我只是惜命而已。” 司庭将朱老搬出来的目的,瞿啸爵心知肚明,却还是眸底敛着复杂的回应了句:“某些人带着人来我的地盘上挑衅,我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 “行了。”朱老不管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怒自威的瞳眸一瞪:“司家小子也不过是想要进去找他妹妹而已,能碍着你什么事?” “我说了里面没他妹妹。” “那也给司家小子找过之后再说。” 朱老又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拽到一边,同时挥手让那群保镖让地,转眸看向司庭:“司家小子,你进去吧。” 原本得到了满意的结果,才不枉费司庭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将朱老请来,可他瞧着瞿啸爵那副状似冷静又略显不耐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底有种莫名的异样划过。 尤其是在和他擦肩而过时,睨见他眸底一闪而过的讥讽。 待到司庭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中,瞿啸爵才慢慢收敛了所有的表情,朝着朱老微微颔首,客气恭敬:“谢谢老领导今天帮我演这么一场戏。” 其实,今天的一切都在瞿啸爵的计划范围内,甚至包括朱老的到来。 司庭肯定清楚,自己是不会轻易放他进 Ъiqikunět入医院的,所以他肯定是要找来能压制他的人。 就凭他现在手中的筹码,能请来的也就只有朱老他们了。 朱老现下也收敛了所有的暴脾气,往医院里睨了眼,冷静又慢悠悠的道:“我帮你小子圆这场戏容易,从司庭手中坑来城南那边的地皮也容易,可……你真的敢保证城东地皮下有古墓?别到时候闹了一场,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您放心,我太太帮忙看过的。” “柳家丫头?”朱老这才更放心了些,伸手按了按他的肩头:“行,我和那几把老骨头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的结果是什么,别让我们失望啊。”biqikμnět 一个“我们”,就代表了头上那几位老领导都知晓了此事,甚至,瞿啸爵猜着,这几天那几位老领导连日开会,恐怕内容都是要修订动迁的动向问题。 这下,瞿啸爵的脸色愈发的严肃,颔首:“我知道的,请领导们放心。” “恩。”朱老摆摆手,身旁跟着警卫员,转身朝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进入陪着点,毕竟……狗急了跳墙才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第1114章 还请瞿少于三日后参加她的葬礼 果然,司庭翻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有找到司娴的任何踪迹。 他眉头狠狠的蹙起,原本淡漠的气息也散发出浓烈的阴鸷感,掀眸看向不远处的瞿啸爵,嗓音深谙:“瞿少不给我解释下吗?” “解释?”瞿啸爵故作狐疑,低低的嗓音像是个懒洋洋的无赖:“我实在是没有听懂司少话中是什么意思?” 司庭自认脾气不错,可现下几乎都要控制不住心头翻滚着的幽蓝色火焰,咬着牙:“我妹妹的踪迹。” “我从一开始就说不知道啊。”筆趣庫 瞿啸爵薄唇勾着微末的冷笑,狭长的剑眸微眯:“我清楚前段时间司家的事情闹得整个南城区满城风雨,可怎么都没想到那点子破事竟将你的妄想症都给逼了出来,现下更是一副信誓旦旦证据确凿的模样,如果你需要医疗救治的话,瞿家可以看在两家交情的份儿上,给你打个折,九点九折怎么样?” 司庭看着瞿啸爵那副得意又无赖的调调,胸腔里那股子蠢蠢欲动无法形容的暴躁彻底迸发,恶由心生,顿时冷笑:“既然我妹妹不在这里,那我就不打扰瞿少了。” “慢走不送。” 一席十来人,司庭为首,鱼贯朝着电梯走过去。 骨节分明的大掌按下电梯按键,司庭淡漠的语调未变,慢悠悠的开口:“我妹妹昨晚遭遇车祸,不幸去世,还请瞿少于三日后参加她的葬礼。” 司庭很清楚,司娴就在这家医院里,甚至就在这层,只是藏在某个房间里,他的人没有搜到罢了。 既然她想要跟瞿啸爵合作,那他就让她彻底失去司家小姐的身份,丧失所有的利用价值。 釜底抽薪这一招,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只可惜…… 他的招数,和司娴的目的不谋而合。Ъiqikunět 电梯门开了又合,冷眼睨着上面的数字一点点跳动到1的位置,司娴的身影才终于出现,穿着病号服,纤细的身影坐在轮椅上,额角还包着纱布,看起来稍微有点狼狈可怜。 瞿啸爵听到动静没有回眸,慢条斯理着:“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恩。”司娴看起来颇为乖顺的点头:“听到了。” “葬礼当天,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国,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就行。” “我知道,谢谢瞿少。”两个人没有再谈论过关于司家或者是司庭的话题,甚至这三天里都没有再见过面。 而司庭则是说到做到,果然当天下午便对外公布了司娴不幸身亡的消息,并发帖告知了具体的葬礼时间。 各大家族都是有自己的信息来源渠道的,自然对司娴的事情略有耳闻,更隐约知晓点当天医院的闹剧,但谁也未曾谈过什么,葬礼当天也都纷纷来上了柱香,毕竟…… 不看僧面,也给看在东郊地皮的面。 柳臻颃和瞿啸爵自然也是去了的。 当然,不是为了所谓悼念司娴,而是…… 为了看戏。 “我原以为两位是不会来的。” 司庭身为司家家主,今日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白花,虽说没什么悲伤感,却还是噙着股肃穆气息。biqikμnět 闻言,瞿啸爵失笑了下,随口应着:“俗话说,白事不请自来,更何况司少专门请了,我们又怎么可能不给面子呢?” “瞿少本就不该给我面子的。”司庭的眸子凝视过去,冷静的眸底讥诮淡漠:“毕竟,我妹妹到底死没死,瞿少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第1115章 毕竟他们也听不懂人话 瞿啸爵当然清楚,甚至这个时间点,司娴都已经被护送着快要踏上出国的飞机。 可他却故作狐疑,单手搂着柳臻颃,单手抄进裤兜里:“哦?司小姐的近况自然是司少你这个兄长最清楚,她又没做什么违法犯纪的事情,又和你是一父同胞的兄妹,司少难道是平白折腾出这么大的场面,想要折损司小姐的阴德不成?” 这番话,处处戳中司庭的痛处。 他努力维持着面色,语气中全是平静如水:“既然这样,那恕我就不招待瞿少了,城东的地皮马上就要开工了,究竟挑选哪些公司合作,目前还是我比较头疼的事情。”httpδ:Ъiqikunēt “挑选”两个字被咬得不轻不重,但任由谁都能听得懂他话中的意思。 瞿啸爵自然也是,颔首:“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瞿少自便。” 司庭敷衍的跟着点了下头,视线转向柳臻颃,多了点平和:“柳小姐也自便,不过南城区的天马上就要换一换了,如果柳小姐什么时候想要换位未婚夫的话,我倒是乐意之至。” 虽说瞿啸爵心知肚明司庭刚刚这番话明显就是用来激怒他的,但他还是忍不了在这种事情上被开玩笑,脸色刹那间便阴沉了下来,目送着司庭转身就走的背影,抬手帮她整理了下脖子上的围脖,嗓音有些晦暗:“早知道便不该让你来的,否则也不会让你听到这些污言秽语脏了耳朵。” “别生气。” 柳臻颃伸手握住他的大掌,可能是来例假的缘故,今日特意穿着黑色的大衣,脖子上缠绕着条同色的羊毛围脖,睨着没了往日里的娇软,语气有些凉:“没有必要和这些小鱼小虾争长短,毕竟他们也听不懂人话,只看最后的结果吧。” 她哄他,他也就从善如流的应下:“恩,只要你没受委屈就好。” “他那点话也不算什么。” 两个人找了个地坐下,看着满场将葬礼当酒会,四处交谈恭维讨论生意的人,她的五官冷凝了半秒:“给文物局打过电话了吗?” “恩,咱们出门前就安排了人。”说着,瞿啸爵垂眸睨了眼腕上银白色的表盘:“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了。”筆趣庫 秘书行色匆匆赶到司庭身边的时间跟两个人的预估几乎重合,秘书的脸色有些难看,压低的嗓音匆匆:“司董,文物院和警局的人来了,现在就在外面。” 完全超出司庭可控范围内的事情令他怔楞了两秒,很快就反应过来,先是朝对面正在攀谈的人微笑了下,说了句“我还有事处理,就先不奉陪了”的话后,跟秘书一起走到角落里。 他眸底幽深着,张口便问:“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但听说……” “听说什么?”ъiqiku “听说是集团的地皮出了问题。” 这也不应该啊。 司家是重工业起家,手中握着的地皮也不再少数,如果是工地上闹出人命,最多也是警局插手,该赔赔,该开除开除,何必惊动文物院。 不由自主的,司庭心底生出一种可怕的猜测。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人。 四目相对,司庭心底对那种猜测的确定度瞬间爆炸。 秘书没得到答案,还在试探着询问:“司董,我已经安排人将他们都接到会客室了,您看……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第1116章 我们现在要尽快回笼资金 司庭的身影消失在葬礼上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时间,众人便都开始议论纷纷。 “我瞧着刚刚司董身边的秘书去找他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应该吧。”旁边有人反驳,也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可说起话来却像是个长舌妇般:“咱们今天为什么抽时间过来,不就是为了得到地皮的合作开发权吗?有那块地皮在手,司家还怕什么,如果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怕是上头也不好看。”Ъiqikunět 男人朝着天上指了指,得到的却是对方的摇头:“你别忘了,今天还有谁来了?” “谁?” 两个人说完同时间反应过来,朝不远处的沙发看过去,瞿啸爵和柳臻颃就旁若无人的坐在那边,动作并不算亲密,可却有一种谁也插不进去的既视感。 与此同时,文物院面对司庭反对的意见持平和中带着坚决的态度:“司董,我们明白你现下比较激动的情绪,但我们的要求也不过分,只是希望你能够配合工作而已。” 闻言,书房里有着短暂的静默,很快司庭低沉淡漠的嗓音响起:“李院长,你们文物院是如何知晓城东地皮下有古墓的?” 还有着很大的挖掘考古价值。筆趣庫 “的确是有人告知给我们的。” “谁?” 李院长并未第一时间回应。 可他不回应,司庭也能知晓,五官冷凝下来,轻笑:“柳臻颃?” 看来他们夫妻是早就挖好坑,这几天里故意演着恶俗的夫妻档戏码,等着他自己往坑里跳,甚至…… 他还可能亲手帮自己埋上了土。 如此想着,司庭眸底隐隐泄露出浓而无形的杀意,却很快收敛的干干净净,起身:“李院长,国家有法律规定,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是需要配合你们工作的,不过我也有自己的底线,还希望你们能够担待一二。” 不管怎么说,现下古墓的事情并未被落实,更何况司家在南城区的势力不容小觑,李院长自然是能不得罪便不得罪的,微笑:“你说。” “古墓一事只是空穴来风,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而城东地皮是在司家名下,所以我希望你们院不要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并在监督地皮开发的过程中不要暴露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如果古墓一事一旦提前暴露,这块地皮的价值会瞬间下跌近百分之九十,毕竟一旦国家接手,那战线便不是拖长一两年,甚至数十年都是有可能的,南城区里并不是没有因着这种事情而集团资金链断裂,导致破产的先例。 司庭本质上是一个商人,这一点李院长可以理解,颔首:“好,我们保证不会插手你们集团的内部工作,但如果古墓一事确定后,还希望司董能由我们接手管理。当然,贵集团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也会全力配合的,一路绿灯不成问题啊。”ъiqiku “那就谢谢李院长了。” 两个人暂时达成了意见统一。 李院长他们心满意足的由秘书引着离开,而司庭考虑的却是古墓一旦存在,他将如何最大利益的挽回自己的损失。 所以,当秘书返回书房时,他克制着眸底翻滚变化的暗色,维持平静的道:“立刻将所有招标同步下放,将开发权公布出去,我们现在要尽快回笼资金。” 第1117章 恩,我太太的确送了我离别礼物 三日内,司氏集团所有的合作都在稳步招标中,但不知为何,这次的招标突兀又迅速,没有任何预告,更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总给人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既视感。 有敏锐的人感觉到不对劲儿,求到瞿啸爵跟前想要询问个原因。 但任由他们如何努力,也没能找到瞿啸爵本人,因为…… 他此时正在送他去了五趟民政局都没领成结婚证的未婚妻上飞机。 目的地,昆仑。 当然,瞿啸爵自然不可能放任柳臻颃一个人独自前往,就算他同意,上面那几位老爷子也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除了张网易这位助理外,专门负责陪同的队伍就有近三十人,其中覆盖了护卫队、医疗队、通讯队、后勤队等等。 甚至,冯老还将自己身边的秘书长借给了柳臻颃做助理,专门负责统管所有人。 秘书长姓吴,是位极其干练的女孩子,她刚靠近,就能听见瞿啸爵收敛了一身的强势桀骜,用那种近乎温柔干净的嗓音喋喋不休的嘱咐着一些出门的注意事项,完全是将柳臻颃当做是 biqikμnět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般看待。 “昆仑天寒,你一定要记得穿暖和点,打坐不要忘记时间,要记得按时吃饭,定时和我打视频……” 而柳臻颃倒也没有不耐烦,安静乖巧的点着小脑袋。 两个人十指相扣,站在阳光下,颇有点偶像剧里的唯美画面。 然后…… 吴秘就毫不客气的闯了进去:“瞿少,柳小姐,东西都已经搬上飞机了,我们可以准备出发。” “吴秘。”瞿啸爵颔首打招呼,骨节分明的大掌帮柳臻颃整理了下她脖颈上的围脖,刚刚那副啰嗦的模样略略收敛:“接下来半个多月就要辛苦你陪同了。” “这是我的职责,瞿少不用客气。” 吴秘说完,看向柳臻颃:“柳小姐,我们走吧。” “好。” 柳臻颃倒也没有什么恋恋不舍,和瞿啸爵摆摆手就转身朝着经过审批后的私人直升机走去,而后徒然又好似想起什么般,回来,从背包中翻出个礼物盒递到他的跟前:“我差点忘了,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的。” “这是?” 包装倒是挺精致的, ъiqiku粉色的盒子扎着银白色的绸带,看着就少女心满满。 她阻止了他想要当场拆开的举动,歪着脑袋,笑眯眯着:“我不告诉你,等你回去再拆,你肯定会喜欢的。” 说完,她伸手,红唇在指尖上亲了下,然后亲昵的贴在了他的唇上。 这才再次转身离开,在吴秘和张网易的陪同下,上了螺旋桨轰鸣的直升机中。 瞿啸爵眯着狭长的眸目送着她身影的消息,薄唇因着她刚刚的举动勾起轻而薄的笑意,心中的思念哪怕是她刚刚离开,也有着几分蠢蠢欲动的勃发。 他在原地站得时间有点久,柴政看着天边已经消失成一个小黑点的直升机,主动提醒道:“瞿队,咱们该走了。” “恩,我太太的确送了我离别礼物。” 突如其来的话,让柴政不由得一懵,他刚刚……Ъiqikunět 有说什么礼物的话题吗? 可瞿啸爵却对他的不解置若罔闻,回到车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礼物拆开。 盒子不大,礼物也很简单,就是一张上下折叠的照片。 瞿啸爵伸手将其展开。 “结婚证?” 第1118章 我太太送我的 嗓音不高不低,但在安静的车厢里足以让前座上的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柴政通过后视镜朝后睨了眼,颇有点好奇:“瞿队,您结婚了?”Ъiqikunět 没听说最近有谁打结婚报告的。 瞿啸爵瞥了眼他疑惑的脸,手指摩擦了下照片,礼物盒里还配了个红皮外壳,整得像模像样的,他淡声低笑:“我暂时还没有结婚。” “那结婚证是……” “我太太送我的。” 这算是什么礼物? 柴政实在是想不通,如果瞿啸爵没有结婚的话,柳臻颃是和谁领的结婚证?如果不是他们俩人的结婚证,那她又为什么要将其当做是礼物送出来。 别说是柴政,就连只不过是听了几耳朵的司机也是满脸的困惑。 瞿啸爵自然不会将他们去了五趟民政局都没领成结婚证的事情说出去,就只能一副漫不经心慢条斯理的模样,轻声道:“这是夫妻情趣,你们这些单身汉是不会懂得。” 此话一出,柴政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人身攻击。 昆仑海拔高达千米,常年有着厚重积雪,自然不是直升机可以直接起降的地方,毕竟转速极强的螺旋桨很有可能直接造成雪崩。 所以,柳臻颃一行人将直升机停靠在了距离昆仑比较近的飞机场里,住了一夜后,才驾驶着几辆越野车直奔昆仑。 “要不要停车缓一缓?” 吴秘看着脸色煞白的张网易,有些担心:“我刚刚给你的山楂,没有用吗?” 往日里,张网易是不晕车的,但这次的路途异常的颠簸,再加上路上全是积雪,车轮深一下浅一下的,实在是令人难受的厉害。 但张网易却摆摆手:“不用,我还能再坚持坚持。” 索性,他们这行人在十二点前到达了昆仑山脚下,刺目的车灯在白雪皑皑的山脉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四周却依旧盘旋着浓重的黑暗。 有人靠近,敲了敲车窗,吴秘立刻将车窗降了下来,浓重的寒气立即扑面,几乎要把她的话淹没:“怎么了?”ъiqiku “我们现在开始扎营,你们需要稍微等半个小时左右。” 他的话刚说完,柳臻颃便已经开门下车,早就换上的厚重的羽绒服将她看起来稍显圆润点,本就浅色系的布料跟雪山几乎要融为一体。 队长还以为柳臻颃没听清楚自己的话,便连忙上前阻拦:“柳小姐,你先回……” “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四处看看。” 柳臻颃摆摆手,黑白分明的杏眸朝四周打量着。 队长实在不懂,这白茫茫的一片,不管看哪儿都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雪景,有什么好看的,但他还是善意的提醒:“这里环境复杂,如果你真的想要逛逛的话,不如我们安排人陪着你?”ъiqiku 毕竟,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她。 柳臻颃倒是没有再拒绝:“行,你们安排人就好,总归我不会走远,就在这附近。” 昆仑山延绵千里,他们现下能窥探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而她是想要在此修复修为的,自然是要找一处元气浓郁的风水宝地,这便需要她慢慢寻找了。 第1119章 是的,她又来请祖师爷出马了 在众多陪同的视线中,柳臻颃翻手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罗盘,右手端着,左手掐诀,只瞧着表面的指针急速跳动起来。 自然有人扒着头去看罗盘,可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着就令人头疼,可柳臻颃却能清楚的朝着东南方向走去。 有人格外好奇的张望:“柳小姐手里那是罗盘?” “龟甲铜钱天地盘。”筆趣庫 听到柳臻颃回应,四周的氛围稍稍轻松了些,也有人开始小声的议论罗盘这种类似于指南针的东西究竟准不准。 但却无人给他们答案。 走在最前面的柳臻颃脚步猛然一停,秀眉间慢慢拢轻微的褶皱,在寒风中,整个人显得有些肃杀之气,嗓音也温凉如水:“你们退后。” 所有人按吩咐行事,退后了大概十几米的位置,就瞧见她盘腿坐到地上,掌心的罗盘朝天一扔,不知为何,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竟悬浮在了半空,指针依旧旋转,却金光四射,刺目到令众人偏头躲闪。 而她则捧出一块玉板子,面对东方,红唇蠕动,念念有词着一些外人都听不清的话。 是的,她又来请祖师爷出马了。 不过是十几秒钟的时间,凛冽的寒风中竟传来某种动物鸣叫的声音,悠远又浑厚,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是从哪里来的,甚至分不清究竟是什么动物。 张网易拽了拽吴秘的袖子,眼神在四周转着,压低着嗓音:“你有没有觉得这声音像是……” “龙鸣。” 兀定的嗓音,还是让心里有所准备的张网易一惊:“龙这种动物不是早就灭绝了,怎么可能……” 她的话还未说完,又是一声鸣叫传来。 比刚刚更清晰,距离更近。 龙鸣一出,整个昆仑尽收柳臻颃的眼底,山脉就像是一副接天连地的画卷般徐徐铺展开,纯白的雪随着风席卷而过,还有点刺目,却足以让她看清楚龙脉走向,风水布局。 很快,她便从漫天的白雪中找到一处好穴。https:ЪiqikuΠet 居于卧龙之脉的脊背上,龙尾成包圆状,将一片宽阔的雪地完全圈入其中。 龙爱宝藏,能被其圈入怀中的…… 龙气。 那片雪地下竟掩藏着如同海一般的滔天龙气,光是精神靠近,都能感觉到祥和与舒展感,甚至令人心神升起一种近乎空茫的感觉。 看着罗盘降下,柳臻颃也从地上起身,张网易才上前:“老板,怎么样了?” “找到了。”可能是元气用得较多,她感觉神经有些疲倦:“我找到了一处适合修炼的地方,我们明天可以直接过去。” 次日一早,所有人便随着柳臻颃一同上山。 说实话,提前是有人勘察过雪路的,但雪路不同于山路,没有任何明显的标示性物体,入目之处都是白雪皑皑,陡峭林立,别说是人为道路了,就连天然道路都没有一条,处处皆是杀机。 “柳小姐,我们派人在前面探路,你们走中间,后面由运输队压底。” 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护她的安全。 可柳臻颃却摇摇头,杏眸冷清着:“不用,我走到最前面,你们所有人跟着我就行。” Ъiqikunět 第1120章 就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一样 “这怎么能行?”护卫队队长几乎下意识的反对:“首长临行前吩咐过的,让我们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但我也要保证你们的安全,让你们如何来的,就如何全首全尾的回去。” 柳臻颃的嗓音很轻很淡,却有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压迫感,瞧着队长好似好像说什么的模样,她兀自颔首:“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调整队形,安排人手,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说完,她也不理会他,径直朝队伍最前方走去,张网易自然也陪着。 队长两三秒没能说出话来,目送着柳臻颃的背影,不甘的征求吴秘的意见:“吴秘书长,柳小姐一意孤行,如果万一出了点意外,谁也担待不起,要不你去劝劝?” 吴秘摆手:“按照柳小姐吩咐的行事吧。” “你怎么也跟着她瞎胡闹?” 这怎么能是瞎胡闹? 她微笑,提醒着:“你别忘了柳小姐是做什么的,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就这样,整个队伍临时调整了计划,可队长依旧不放心,便自请出现在了队伍 Ъiqikunět最前方,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样的环境中,下一脚会不会踩空,又或者是遇到什么危险。Ъiqikunět 但,队长担心的事情并未真正发生。 柳臻颃前进的步伐不算多快,但每一步走得都非常稳,甚至她挑选的路径积雪竟都只达到小腿位置,是那种连登山杖都用不到的地步。 她还偶尔回眸提醒大家:“一百步内不要超过队伍两米以上,四周的积雪比较深,容易有危险。” 按理说,像是昆仑这样常年积雪的地方,哪怕是在这附近居住的村民也只能大致知晓哪个方向比较安全,像是雪层厚度的问题,那只能凭借着登山杖去探测。 可柳臻颃就像是对这里了如指掌般,闲庭信步的模样就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一样。 有人不信邪,往旁边走了三四步,真如柳臻颃所说,两米以外积雪瞬间没过膝盖,直逼腰间,几乎要将半个人淹没。 众人啧啧称奇,队长这回是真信了,接下来完全是按照柳臻颃的吩咐行事,哪怕是她在下午三点就吩咐原地搭建帐篷,他也二话没说,就传令下去。倒是张网易帮忙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老板,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再往上走一段,等天快暗下来的时候再扎营?” 柳臻颃坐在马扎中,捧着杯子,抿着里面的冷水,整个人缩成一团,闻言抬起白净的脸庞,看起来温软的厉害,只是嗓音冷清着:“半个小时后会降雪,可视距离会被大大缩小,如果我们顶着暴雪继续登山的话,会有危险的。” 吴秘在旁边听了一耳朵,这次他们谁也没质疑真实性,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很快,按照柳臻颃所说的,暴雪在半个小时后准时来临。 飘飘洒洒如同鹅毛般的雪花在阳光中仿佛被晕染了颜色,除了值班巡逻的人员外,其他人早已坐进了帐篷里,守着篝火,享受着暖绒的惬意。ъiqiku 山上没有信号,除了他们带来的电台和对讲外,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更不要提上网了,所以他们就只能随意闲聊着:“我来之前根本就不信那些玄学的,原以为都是江湖术士骗人用的,但柳小姐小露的这一手真是彻底颠覆了我的三观。” 第1121章 七星锁魂阵 “我来之前,领导特意嘱咐过,尽量听从柳小姐的安排,如果有什么分歧,也尽量不要产生冲突。” 吴秘主动提点着:“总归这趟平安回去后,给你的待遇不会差就是。” 话语中的意思很是明显,队长又怎么可能听不懂:“谢谢吴秘,我……” 帐篷外倏然传来点异响,他的话未曾说完,就警惕的起身,掀开帐篷帘便朝外走去,然后便看见柳臻颃不知何时也从帐篷里出来,站在雪地里,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冷然至极,辨不清楚情绪。筆趣庫 他上前:“柳小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恩。” 柳臻颃面无表情,气息淡漠森冷着,稍稍分点神过来:“你带着所有人全部回帐篷里,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声,更不要出来。” 队长错愕:“可我们还需要……” “什么都不需要,你们所有人回去就是在帮我的忙了。” 她说完,径直朝前方走去,素日里稚嫩的脸庞板起来显得格外的冷冽凌厉,队长稍稍考虑了几秒,最终还是按照吩咐行事。 所有队员都被集中回帐篷里时,每个人的脸上全是困惑,虽说碍着纪律没有七嘴八舌的讨论,但眼神的交流也依旧不少。筆趣庫 队长无法,刚准备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讲一遍,就听到风雪中传来点点笑声,是那种苍老枯瘦又讥讽的嗓音:“我原以为能杀了郝师弟的人有多厉害,现在看来,竟是个毛都还没有长齐的黄毛丫头。” “这话他也曾对我说过。” 垂着眸,长长的睫毛在柳臻颃的脸上投射下点点阴影,她凝视着对面男人变得阴鸷下来的脸色,轻笑了下:“只不过他被我杀了,你也做好被我杀掉的准备了吗?” “信口雌黄。”男人戾呵:“你也不过是仗着郝师弟未曾提前准备而钻了漏子罢了。” “所以……你提前准备了。” “这是当然。” 男人身后带了不少的徒弟徒侄,少说也有十来人,柳臻颃睨了眼他们手中的法器,又感受了下四周的元气,轻轻挑眉:“七星锁魂阵。”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男人倒也没有惊讶,脸上近乎讥讽的笑容更甚:“既然被你发觉了,那我就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束手投降,我可以保证其他人安然退出昆仑,二是……你们全部都死在这里。” 七星锁魂阵,顾名思义,就是用七件法器在七星的位置上设置阵眼,然后由七人,踏七星步将阵法催动,阵法一旦被完全启动,那么阵法内的所有人的三魂七魄便会被剥离并被锁住,甚至可以任由摆阵之人调遣。 近乎放大版的傀儡符。ъiqiku 柳臻颃并未第一时间回应,男人等待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还以为她怯懦了,便笑得愈发张狂:“你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身后那些人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你想要护住他们,倒不如主动自裁,也省的我费事了。” 可她却没有注意到,她一只手从始至终放在背后,手指不断变化着,又是半分钟,终于…… 诀成。 她这才将手收回来,柔软的指腹相互摩擦了下,轻笑:“金英想要杀我的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 柳臻颃倏然掀眸,黑白分明的杏眸不声不响却如同深渊般漆黑,她一字一句的道:“我有所防备,是会提前准备的。” 第1122章 闭嘴,吵吵死了,临死都不知道安生 男人的脸色刹那间难看起来,却还未反应,就看见柳臻颃缓慢抬起手,嗓音温淡到几乎无声:“伐木摧林,霹雳威声,雪山艮宫,天地如倾,吞……” 话音落,手指也跟着掐成诀。筆趣庫 而下一秒,就像是地震了般,他们脚下的昆仑大地立刻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绵延千里的雪如同决堤的水,蜂拥而下,却如同被划了分界线般,在柳臻颃三米远外以摧枯拉朽之势,试图吞噬一切。 这下,别说是他们提前设下的七星锁魂阵,就连他们中道行尚浅的几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雪崩席卷的干干净净。 半分钟后,对面就只剩下四五个人狼狈的站在原地。 其中一个年龄稍小点的女孩被糊了一头的雪,冻得浑身打颤,嗓音发慌:“牛师伯,我们的阵法破了,还……” “闭嘴。” 牛师伯身上的道袍破了一个大口子,视线阴鸷,死死的盯在柳臻颃身上,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嗓音:“我待会儿跟那姓柳的交手,你们趁她毫无防备之时,去帐篷里抓几个普通人当人质。” “可我们不是不允许……”女孩抱紧双臂,还未反驳完,就被旁边的人拽了一把,对上牛师伯不耐烦的视线,连忙点头:“我们知道了,师伯放心。” 牛师伯这才收回视线,从背后掏出自己背着的法剑,高举过头,刹那间,他衣角无风而起,一道有着浓重威压的气息从他身后赫然出现,虚影被不断的拉扯,最终化成一条青蛇模样,身形巨大,几乎有三四层楼房那般高。Ъiqikunět 又是一个阴将。 柳臻颃就很好奇,怎么金英座下的徒子徒孙们,都喜欢炼化蛇类作为助手。 她就不是很喜欢这种滑腻腻的无脚的生物,尤其是那双闪着幽绿色蛇瞳的青蛇居高临下盯着自己。 牛师伯嚣张的笑了起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你自裁,还是我送你一程?” “你们果然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柳臻颃失笑的歪头,语气轻描淡写,却有着几分调侃:“这话,当初郝师叔也同我说过,不如,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你投降,还是我手撕了你的阴将,再手撕了你?” 这话落在牛师伯耳中,不亚于是挑衅。 “竖子张狂。”他的瞳眸瞪得宛若是青蛇般溜圆,咬紧后槽牙,一声令下:“去。” 青蛇便身形一窜,蛇口大张,散发着浓重的恶臭之气,“嗖”的一下就朝她冲了过来,径直想要将她吞之入腹。 但下一秒,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一只素白的小手便不紧不慢不偏不倚的抓在了青蛇的七寸上。 “竖子,放开我。”Ъiqikunět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阴将。 青蛇口吐人言,说得跟牛师伯差不多。 只可惜,柳臻颃就算是听见也毫不在意,一巴掌拍在了蛇头上,秀眉轻蹙,有些不耐烦的训斥:“闭嘴,吵吵死了,临死都不知道安生。” “竖子而敢……” 青蛇瞬间暴怒,蛇身暴涨,周身威势全开,却也无法挣脱开那只看似绵软的小手,只能愤怒的用蛇尾拍向四周,引来又一次的小型雪崩。 不过,柳臻颃早就在四周设下了阵,就算整个昆仑塌了,他们的营地也会安然无恙。 接二连三的吵吵声,彻底让柳臻颃失去了耐性,巴掌大的小脸森寒下来,她掀了掀眸,看了牛师伯一眼,礼貌告知:“你好,我要开始撕蛇了。” 第1123章 撒豆成兵,我会啊 什么? 牛师伯一时间没能明白。Ъiqikunět 但下一秒,他便瞧见蛇身足以十几米长的青蛇就这样被柳臻颃攥在掌心中,用力往两侧一扯,直接撕成了两半。 阴将是没有血的,却有着自己的思维,也知道疼痛。 尖锐的哀嚎声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令人听着便格外的凄厉,也成功的令众人瞳眸骤缩,无论是对面的几人,还是她身后被困在帐篷里的那些人。 牛师伯甚至被气得浑身发颤,想也不想便咒骂着:“你竟敢杀了我的阴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他翻手掏出数枚黄豆,一手掐诀,一手将其抛到空中。 数道金光漫过天际,不过呼吸间,那些黄豆落地便化成身披盔甲的高大士兵,手中举着刀斧利刃,便朝她扑了过来。 她没有躲,也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只是轻笑:“看来你师父为了对付我,的确是花了心思的。” 牛师伯蹙眉:“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话多。” 死到临头? 不见得。 柳臻颃单脚在雪地里画了一条线,雪层本就深厚,线条便显得格外明显。 瞬间,所有的士兵就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阻挡了般,在原地踏步行走再也无法上前一步,牛师伯见状,脸色一凌,几乎下意识掐指加大驱使的力度,但除了士兵的身形胀大了一倍外,再无其他肉眼可的作用。 柳臻颃伸出去的脚并未收回,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在牛师伯脸色着急的一而再驱动士兵试图冲突屏障的情况下,也没有动弹,反而慢悠悠的询问:“你的确要比之前死了的那位郝师叔厉害些,不过,我已经撕了你的阴将了,你准备好被撕了吗?” 这下,牛师伯脸色阴鸷的彻底无法直视。 别说他,就连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年纪不大的徒弟徒侄们可看出了他的颓势,对视了几眼,小声的劝着:“师伯,要不我们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httpδ:Ъiqikunēt “混账。” 对方的话还未说完,就得到了牛师伯的训斥,他怒目而视:“她不过是会几招防御口诀的黄毛丫头罢了,远的不说,就单说这招撒豆成兵,如若她真会的话,又怎么可能……” “不好意思。”柳臻颃轻描淡写的插了进来,朝他们招招手:“撒豆成兵,我会啊。” 说着,她就要表演给他们看。 没有豆子,她便随意在地上抓了把雪,一把甩了出去,瞬间数十个士兵出现在他们面前,同样各个手持利刃,朝他们攻击了过去。Ъiqikunět 一时间,两方的士兵缠斗在一起,除了牛师伯外的其他人也都身不由己的被迫和一位盔甲士兵缠斗了起来。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牛师伯手指快速掐诀,通身元气大涨,瞬间爆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距离近些的盔甲士兵被瞬间绞杀,而他宛若是一道青光般,冲天而起,倾身直逼柳臻颃面前。 滚滚的威压浓郁的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可柳臻颃却没有半点动作,站在原地,手指抬起,虚空成诀,轻声道:“上达天听,下至地府,天鼓咚咚,吾有玄宗,万象归一,听我号令……赦。” 第1124章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唤,青龙…… 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金黄色手掌印就出现在天边,敛着滔天的恐怖威压直接朝着牛师伯压制了过去,_ “这是……大天师手印。” 牛师伯几乎是立即放弃攻击,疯一般的朝旁边躲闪。 但无论他往哪里躲,大天师手印就跟着往哪里散发滚滚的煌煌之威,随着他每次移动,雪地里便多了数个手掌印,深陷数十公分,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 偶尔有牛师伯撒豆成兵的盔甲士兵从旁经过时,不过是瞬间的功夫,就被灭的烟消云散。 于是,躲无可躲的牛师伯便故意往正在和盔甲士兵打斗的徒弟徒侄身边经过,将祸事东引。 最终…… “轰”的一声,一股气浪席卷,伴随着两声重物落地,溅起漫天雪花。 牛师伯发型凌乱,身形狼狈的将挡在他身前的徒侄推开,侧头,一口猩红的鲜血从喉头涌出,喷射在雪地之上,宛若是点点红梅般刺目。 “师伯……” 旁边连忙有人去扶他,当然,也有人去扶那位师侄,却在下一秒惊呼,带着哭腔:“海师弟……” 大天师手印是 Ъiqikunět门内八大神印之一,自然是敛着弘挥的杀气,哪怕是牛师伯用其他人当挡箭牌,也不可避免的受了重伤,他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来,双眸猩红:“庶子犯,今日就算无量天尊来了,也无法救你。” “你废话太多了。” 这次牛师伯没再还口,反而是从怀中掏出如意,高举过头,嗓音高昂:“天雷尊尊,龙虎交兵,日月照明,照我分明,天兵天将,接我号令,地兵地将,令至则行……”Ъiqikunět 呦。 见状,柳臻颃挑眉,这又是一个清神的。 不过,跟郝师叔请漫天神佛不同的是,牛师伯请的是天兵天将。 下一秒,滚滚云雾之中,便闪出金光,百千手持兵刃,身穿金缕铠甲的身影出现,厉呵一声:“谁唤吾等?” “本道唤尔。” 牛师伯双手合十,行礼告知,颇为咬牙切齿着:“神兵神将,官兵官将,剑指所向,杀……” 瞬间,大片乌云遮住天边,阳光隐约黯淡下来,天兵天将接令后从云端威压直下,恐怖的杀气,凝聚着天地灵气,令鬼神惊恐,直逼柳臻颃而来。她脚步一滑,快速后退,素白的脸蛋泛出淡淡的轻笑:“你们果然师承一脉,自己打不过就找人来打,那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请的天兵天将厉害,还是我唤的神兽厉害。” 衣袖一翻,一道符箓直接飞出,伴随着她的嗓音:”天地玄宗,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唤,青龙……” 话音一落,金光闪现,一条身长数十米的青龙从柳臻颃身边凭空出现,龙头高扬,怒啸冲天,朝着那群天兵天便冲了过去。biqikμnět 两股浓重的元气相撞,发出爆炸般的声响,乌云被撕扯得稀碎,隐约间,天兵天将被冲散的干干净净,反倒是牛师伯如同遭受重击般,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原本护在他周身的金光也被震散的彻底,整个人朝后飞了出去。 “师伯……” “师父……” 惊呼声不绝于耳,他的徒弟连忙去搀扶他,可每个人脸上萦绕着的全是不可控的惧意。 至于牛师伯,他瞳眸扩大,带着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他唤出的天兵天将竟然不足以和青龙缠斗一招半式。 第1125章 既然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来做肥料吧 “怎么不可能。”眼看着青龙散去,柳臻颃回应的理所当然:“要怪就怪你的道行太差。” 他们门内所有人掐诀召来的众神都是根据施法人的道行而定的,刚刚的天兵天将实力不足本体的万分之一,甚至因着牛师伯的道行不足,哪怕她不还手,他们也只能维持半个多小时而已。 “我道行差?”牛师伯咬牙:“我若不是顾念着不想和你同归于尽……” “师伯。” 他的话还未说完,旁边便有人去拦他,语气紧张,视线瞟向柳臻颃的方向:“今日若是我们再待下去,怕是会得不偿失,不如……改日再完成师祖安排下来的任务?” 不是他怯懦,实在是现下他们已经折进去一半多的人手,三十六计,还是保命为上。 可,还未等牛师伯回应,就听见柳臻颃轻笑了下,眼角眉梢都敛着轻描淡写的漠然和凉薄:“我这里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来做肥料吧。”筆趣庫 下一秒,在众人的视线中,就瞧见她掐指:“天雷尊尊,龙虎交兵,日月照明,照我分明……” 明明是同样的“请神咒”,从两个人的口中念出来,发挥出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几息之间,无边重新聚集齐乌云,不同于上次的浅薄黯淡,这次是完全的黑云压顶,遮天蔽日,虽说不至于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却也只剩下点点昏黄。 而滚滚云雾之中,一道道虚影气势凌人,腰佩金饰翡翠,手持刀工剑斧,通身泛着金光,迈步从云雾之中走出来,就宛若真人般。httpδ:Ъiqikunēt 就光是这种恢弘的杀气,就足以压的对面众人跌坐在地上,浑身战栗。 牛师伯更是知晓自己的死期将至,脸色僵滞,阴冷的几乎要滴出水来,最后几乎面如死灰。嘴唇张了张,似乎是有话想说,但柳臻颃却没有给他机会。 “剑指所向,杀……” “是。” 众多天兵天将应声如擂,一时间天边金光大耀,代替黑云后的太阳。 顷刻间,光印不断飞闪,强大的元气横压而下,恐慌感肆虐蔓延,令对面众人下意识做着无谓的反抗,保命的指决符箓不断飞舞,却也是无济于事,只剩下两股元气冲撞出的炸声,再度牵连出又一次的雪崩。 惊涛骇浪般的雪一瞬间蜂拥而下,并发出巨兽般的低吼,却从始至终就只能在柳臻颃划线以外如同白色的海啸般蔓延。 “这怎么可能?” 躲在帐篷里的众人被如此的状况惊得瞠目结舌,队长努力克制着情绪,看向全场唯一一个坦然自若的张网易,呼吸依旧重了几分:“张助,柳小姐这次来昆仑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你们不知道?”张网易有些好奇:“领导让你们负责我老板的安全,都没提前给你们说过?”筆趣庫 “没有。” 这次不止是队长,其他人都跟着摇头。 “好吧。”张网易拍了拍手上零食留下的残渣,学着柳臻颃平日里笑眯眯的模样,语气轻描淡写的:“我老板不过就是个普通算卦的,会点奇门异术五行八卦什么的,来昆仑自然是为了……保护国家安全。” 如果换做平日里,要是有人给他们说这般离谱的话,他们肯定是不相信的。 可现在…… 第1126章 你破财才能换取功劳 众人眸底闪过的都是惊叹和折服,更是在柳臻颃走回帐篷后,将视线集中过去,盯着她寡淡冷艳的侧脸,队长将温好的茶水递了过去:“柳小姐,喝点水暖暖身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柳臻颃嗓音温凉干净:“有事吗?” “我们就是好奇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您能不能给我们哥几个谁算个卦?”筆趣庫 队长的话一出,旁边几个护卫队的成员就跟着点头,视线全是期待。 “算个卦?”柳臻颃咀嚼着这三个字,笑了笑:“我算卦是要钱的。” “这是自然。” 帐篷外明媚的阳光洒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干净洁白到就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更没有半点牛师伯等人曾经出现过的痕迹。 柳臻颃手中捧着摸起来有些发烫的茶杯,掀了掀眼皮,看了看帐篷外,又看了看队长,仿若随口:“刚刚那群人没有处理干净,还有个小尾巴。” 说着,她轻轻虚指了下她斜后侧方的位置。 反正都有帐篷做遮掩,她自然是不担心自己的动作会被对方发现。 可队长却因着她的话而瞳眸骤缩,第一时间就安排人员去暗地查看:“小魏,你出去巡圈逻,不要打草惊蛇。” “是,队长。” 小魏不到十分钟便折返,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队长,八点钟位置上五百米外的确有狙击手的存在,预判为两个人,潜伏在雪地里,四周过于开阔,我们无法贸然行动。”ъiqiku 同样的,他们也不能贸然离开。 毕竟没有了帐篷的遮掩,他们是完全暴露在狙击手的射程范围内的。 这些信息简直跟柳臻颃预估的一模一样。 若不是清楚这些狙击手是冲着柳臻颃来的,只不过是因着刚刚她绞杀牛师伯一行人的手段过于狠辣诡异,导致他们不敢贸然出手的话,队长真要怀疑那些狙击手其实就是柳臻颃安排的了。 队长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很好的办法,自然而然的朝柳臻颃求救:“柳小姐,您看……您能不能帮帮忙?” “能。”柳臻颃回答的倒是干脆,只是帐篷里的光线略显浅薄,衬得她冷清的很:“不过你破财才能换取功劳。” “破财?” 队长一时间没考虑明白是什么意思。 倒是吴秘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抚了抚眼镜,轻笑出声:“柳小姐放心,你要的卦钱我们会翻倍付的。”Ъiqikunět 卦钱为什么要翻倍? 这话弄得柳臻颃怔楞了一瞬,感觉有些奇怪的睨了吴秘一眼:“我该收多少就收多少,不会多收的。” “那您刚刚话中的意思是?” “那两名狙击手身上都捆着定时炸弹,并且无法拆除,你们恐怕需要舍弃一部分物资制作简易的爆炸点,到时候东西都炸毁了,这不就是破了财吗?” 以往的爆炸都是将炸弹或手雷放在沙包堆里,现下没有条件,就只能找东西进行替代。 “柳小姐放心。”闻言,队长立刻明白,安排人手的同时又朝她道谢:“这点小破财对比人员伤亡而言简直是小事,大不了我们多往山下跑几趟,运送几趟物资就行,还要多谢柳小姐帮忙了。” 第1127章 轻而易举足以让你掌控世界经济 “师祖,牛师伯的生灯……灭了。” 穿着靛蓝色道袍的男人匆匆跑进了别墅,语气中全然都是焦急。 生灯,顾名思义便是祠堂里供奉着的常年不灭的油灯,灭一盏都滴了每个人的心头血,亮则生,灭则死。 金英闻言,手中的茶杯差点都未曾端稳,白色的胡须令他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只可惜眼窝和两颊都有些许下陷,令他整个人颇为阴戾邪气,嗓音阴沉:“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在十分钟前。” 这怎么可能? 最初就是因着他有一徒弟折损于柳臻颃之手,他便这次专门给牛正一张保命符,临到万不得已之时可撕毁用来保命。 可他并未察觉到那张保命符被用过的痕迹。 难不成柳臻颃已经道行高深莫测到一招致命的地步?筆趣庫 穿着道袍的男人全程不敢多说一个字,低眉顺眼的侯在一边看着师祖眯眸掐指,半晌五指攥紧,拍桌而起:“好一个雷斯顿,竟将手都伸到我徒弟身上来了。” 怒意滔天的金英几乎是闯进乔治家的别墅,甚至挥手将负责阻拦的保镖直接打飞了出去。 真的是飞。 有保镖直接摔飞到老乔治的脚边,他瞳眸下意识骤缩,大掌捏紧手杖,浑浊的眼眸掀起,嗓音平淡却不怒自威:“金大师,你这是何意?” 只可惜,金英完全没有理会于他,快步走到雷斯顿身边,在他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挥手一个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至极。 而金英是修道之人,力道之重全然不是雷斯顿这种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能够承受住的,侧脸迅速浮现出五指印,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放肆。” 这种情况老乔治自然无法容忍,那张往日里情绪毫不外泄的面孔彻底暴露怒意,却依旧岿然不动,任由管家动作迅速的将雷斯顿扶起,他手指轻抬,保镖们便立刻将金英围住,他轻笑:“金大师,我家供奉你,并不是任由你在我儿子身上撒气的。”https:ЪiqikuΠet “那你可知道他搞砸了多重要的事情?” 金英漠视四周的环境,视线紧锁着老乔治,轻嗤:“别说是你儿子,就算是我亲子,因为一己私欲将那种事情搞砸了,我也是容不下的。” “还请金大师明说。”老乔治拍了拍手杖:“坐。” 金英依言坐了下来,心头的怒意稍稍散去些:“柳臻颃已经前去昆仑,目的虽说并不清楚,但一定是为了她自身和南城区的龙脉,若是让她大成,必定是我等成功路上一颗最绊脚的石头,但谁曾想,你儿子竟因着担忧他自身安全,将我给我徒弟的护身符买走了,导致我徒弟命丧昆仑,也没有完成我交代给他的任务。” 若是单单前者,他也未有这般恼怒,毕竟他徒子徒孙多得是。https:ЪiqikuΠet 可后者…… 此时,老乔治还未曾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蹙眉:“昆仑就这般重要?” “不是昆仑重要,而是那龙脉重要。” 金英磕了磕眸,略显褶皱的脸上密布着细细碎碎的杀意:“虽说那龙脉气数已尽百年,但依旧有龙气聚集,南城区便坐落在三大行龙之上,否则你觉得为何它能为数百年的帝都所在?如若将这南城区的龙气全部集中在你乔治家,不说复辟个帝王之朝,至少轻而易举足以让你掌控世界经济。” 第1128章 得,那还是蛇类 “这……” 老乔治语气中带着不可避免的震惊和期待,大掌在手杖上不断,考虑了半天,最终斟酌着字眼:“大师,此事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闻言,金英的眸底噙着淡漠又冷蔑的杀意,轻轻转动着手中的念珠:“自然是有,否则杀了此子都不足以令我泄愤。” “多谢大师,那就还请大师速速行动,若需什么物件,我自会安排人为大师准备。” 当然,老乔治做这一切可不是为了金英,而是那所谓可帮他掌控世界经济的龙气。 而金英,自然也不过是将乔治家族当成一个跳板而已。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在口头上达成了微妙的和谐。 不过,想要再度动手对付柳臻颃,金英自然要安排好人手和准备,一拖便是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平静的半个月中,柳臻颃虽说无法轻易和外界联系,但日出打坐,日落而歇,每日任由暖绒的阳光和厚重的龙气滋养,她的修为是一日千里,现下不仅赶超了往日里的道行,更是迈过了原本的瓶颈,身上的元 Ъiqikunět气纯净到顶端。 甚至,她最近都隐约感应到天地顿悟,只可惜,那种感觉来去匆匆,等她再想去体会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论她最近如何修炼,都始终捅不破那层薄薄的窗纸。biqikμnět “老板,快来吃饭吧,今天有你想吃的青菜。” 这里毕竟是昆仑山,虽说有着山下的补给,但来来回回也就那几样,多为些肉食,少有蔬菜。 慢悠悠从雪地里站起身来,柳臻颃一反常态的将她的蒲团和香炉等物都收了起来,抱了满怀走进帐篷里。 张网易瞧见下意识去接:“怎么把东西都收回来了?你吃完饭,不准备打坐了吗?” “今天恐怕要往后挪一挪。” “为什么?” 难得有爽口的青菜,柳臻颃多夹了一筷子,不施粉黛的小脸上愉悦的很,垂眸,漫不经心:“又有群来找死的臭虫,我给先灭虫,再打坐。” 臭虫? 一开始,张网易都没能反应过来。 还是一旁的吴秘脸色一凝:“柳小姐,您的意思是有人过来刺杀您?” “对啊。”柳臻颃点点头,那副表情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放心,他们给等我吃完饭才能到呢。” “您怎么这么确定?” 不是吴秘不相信她的能力,毕竟对方的目的是要柳臻颃死,这种事情容不下半点差池。biqikμnět “当然。”她又点点头:“他们正和我的阴将在打架。” 这个词怎么听得这么耳熟? “阴将?”张网易不太确定:“老板,你说的是上回那条蛇?” “不是它。” 张网易素日里还是比较怕这种软体动物的,闻言还未松口气,就听到柳臻颃又慢悠悠的解释:“是上上次那条蟒,那个姓郝的师叔的那条,蟒比青蛇稍厉害些,我就偷摸留下并炼化了。” 得,那还是蛇类。 他们还未来得及多询问什么,就感觉到外面一阵风暴席卷,将帐篷都吹得作响。 张网易和吴秘对视了眼,不约而同走到门口望向远处,没过几秒,眼神中全是不可思议。 远处还真有一条巨大的纯黑色大蟒,也不知道是愉悦还是愤怒,蟒尾打在地上啪啪作响,激起阵阵的小型雪崩。 第1129章 唤灵诀?混蛋,你竟然要炼化尸体 有人自然是眼尖的,小声提醒:“师父,这蟒似乎曾是郝师叔的。” “管这畜生曾是谁的,现下只要是柳氏小儿操控,便就是你我之敌。” 赵招是金英座下最为亲传的首席大弟子,自然不似郝师叔那般道行浅薄,身上的道袍无风自动,双眼目视前方,微微凹陷,看起来却气血旺盛,毫不客气的讥笑:“既然它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就扒皮抽筋做条蛇鞭吧。” 说着,他举起三清法铃,尖刺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元气,横空一扫。 阴将毫不意外的被扫中,坚固的鳞片上立刻被腐蚀出窟窿来,疼得大蟒仰头哀嚎,又有无计可施。 大蟒是柳臻颃炼化的,那股子杀意她自然是能感应到,杏眸一寒,也顾不上还未吃完的饭菜,掐指起身:“天猷天猷,猛烈诸侯,上佐北极,下临九州……去。”Ъiqikunět 大蟒得令,猛然朝对面那些人扑了过去,赵招下意识抬手反抗。 两股元气撞上,顿时四周风雪四起,浓重的压迫感令本就稀薄的空气更加稀薄几分。 帐篷里的众人只瞧见柳臻颃掐了掐指,他们就感觉呼吸猛然一窒,浑身的气血都开始往上半身涌来,脑袋和胸口像是炸了般的疼痛,额角的青筋暴起。 但他们却半点都不敢吭声,唯恐误了柳臻颃的事情。 不过柳臻颃自然是察觉到了,屈指一弹,四周的气压立刻恢复正常,只是他们根本缓不过来,眼前还冒着金星,耳边便隐约传来她清冷的嗓音:“在帐篷里好好的待着,不要贸然出去,他们是伤害不到你们的。”Ъiqikunět “好……”的。 他们都没能回应完,柳臻颃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帐篷里。 风雪肆虐中,赵招从怀中掏出一物,并未第一时间使用,反而轻蔑一笑:“柳氏小儿畏手畏脚躲躲闪闪,事到如今也只敢派个阴将出面,自己却不敢露头,难不成是怕我……” “谁说我没有到?” 阳光穿过乌云,柳臻颃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黑蟒头颅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漠然的视线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杀了小的,再来大的,杀了大的,又来老的,看来我唯有去了y国亲手杀了金英才算是结束。” “小儿放肆。” 侮辱他师父,赵招如何能忍,两指夹着一张黄色符箓,轻摇两下,口中不知念着什么,符箓无火自燃的同时一道阵法从而天降。 这阵法看着有些眼生,甚至出现时,连黑蟒都忌惮的躲闪,就这么几秒的功夫,阵法重击地面,似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柳臻颃灵光一闪,怒喝:“唤灵诀?,你竟然要炼化尸体。” 唤灵诀,此诀听着好听,可却是门内禁学术法之一,作用便是将此地掩埋着的尸体重新唤出,同时炼化成可操控的阴人,无痛无觉,不死不伤,除非…… 将其四肢五官全部绞碎,方能破诀。 当然,如果操控者的修为低下,自然也无法长时间操控的。筆趣庫 不过,按照常理而言,人在死后皆是入土为安,这种将人生生从地底挖出的行为…… 第1130章 要么……就只能被生生拖死 没等柳臻颃心头那股子不详的预感消散,掩藏在雪地之下牛师伯等人的尸体便已经破雪而出,面露青紫,目露凶光,僵硬着身体,挥舞着法器便朝着她冲了过来。 若他们是活人,柳臻颃自然是有一战之力,可他们却是没有任何痛感的活死人,更何况,还在唤灵诀的加持下,道行朝赵招看齐。https:ЪiqikuΠet 也就是说,柳臻颃在同时和七八个赵招交手。 她本能的驱使着黑蟒和他们缠斗起来,速度之快,在阳光下都看不清踪迹,只能看见道道金芒划破冷寂的空气。 目视着那道几乎只有残影的纤细身形,赵招讥笑:“我原以为柳氏小儿有多厉害,现在一看也不过尔尔,也不知晓……”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瞧见柳臻颃快速从黑蟒头顶飞身而下,在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攥紧,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反手将雪球掷出。 金光在半空中一闪。 十名高大健壮的金甲士兵就平白出现在雪地之上,两米多高的身形,手持大刀,穿着沉重庞大的铠甲,将那群活死人包围在中间,两方直接缠斗在了一起。 见状,立刻有人不可置信的惊呼:“这是……点豆成兵?”Ъiqikunět 赵招瞬间蹙眉,这要比单纯的点豆成兵更为厉害,毕竟柳臻颃没有利用任何的法器,就连媒介都是随手从地上抓得那把雪。 他心头倏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又是一把雪朝他们掷出。 这次,换做是八名金甲士兵将他们包围在其中。 但赵招也并未害怕,任由八把大刀朝着他们劈下,敛着天地至纯的杀意,却激不起一点风声,他徒手在半空画符,眸光一凌:“避。” 众人的身影赫然扭曲摇晃,半秒内凭空出现在了三米远的圈外。 而金甲士兵们的大刀便砍在了雪地之上,相互碰撞的声音,沉重又刺耳。 躲过一招,赵招满意的眯眸,刚准备从怀中掏出一沓符箓进行攻击,嘴边的笑容顿时僵在原地。 又是一把雪由面无表情的柳臻颃扔了过来,又是八名金甲士兵,又没有给他任何怔楞的时间,刀光凌冽的再次劈了下来。赵招不得已再次画符凭空转移。 然而,下一秒,第三把雪紧接着便扔了过来。 两方人就这般无休止的你来我往。 赵招还撑得住,可他身后几个稍年轻些的,却被一次次的凭空转移弄得头昏脑涨,差点都要吐了出来,小小声的商量:“师伯,我们就只能一直这么耗下去?” “放心。”赵招分神睨了他们一眼:“柳氏小儿会撑不下去的。” “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 点豆成兵的术法可是需要实物做引,元气为支撑,可柳臻颃手边没有可用的东西,就只能勉强用雪来代替,这样一来,元气耗费量便会急剧增加,更何况,往日里一般都只会幻化两到四人,而她却为了堵死他们,生生幻化出八人来。Ъiqikunět 赵招再次画符转移,接连的画符令他稍显疲惫,嗓音却有恃无恐的很:“柳氏小儿的修为再高,元气也不可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如果还像是现在这般消耗元气,便是用她的命来拼,接下来她要么减少金甲士兵的人数,要么……就只能被生生拖死。” 第1131章 不是他们所想的天地元气,而是……龙气 他话音落的下一秒,柳臻颃手头的动作停止了,但…… 围攻他们的金甲士兵却没有停止,更没有因着他们的转移而消失。 环顾四周,看着每次转移都重新面对着的一模一样的金甲士兵,大家都有些懵了:“师伯,这是怎么回事?” 赵招一时间也不知道原委,但他却极其聪明的将其中一名士兵的手臂砍掉后才再次画符转移。 当他身形重新凝聚后,他还站在包围圈的中央,正前方的士兵也果然少了条手臂。 他蹙眉,有些隐隐的气急败坏:“柳氏小儿竟将这些金甲士兵布置成了跟踪阵法。” 也就是说,无论他们如何转移,金甲士兵都会无休止的跟着他们。 闻言,他身后的几个人慌了:“师伯,这下我们要怎么办啊?”biqikμnět 赵招觉得自己走南闯北了半辈子,还真从未见过这样的杀阵,他迟疑了瞬:“让我想想……” 这些话柳臻颃自然是不知晓的,她连看都不曾多看他们一眼,径直盘腿坐下,目光森寒,周身的元气尽数散开。 浓郁的元气瞬间将四周的雪层冲薄了数尺,隐隐形成了一个外人不可踏入的圈子。 “嘶,师伯,她这是?” 有人询问,自然就有人看明白了柳臻颃的意图,不可置信的脸色变化:“柳臻颃想要做什么,难不成她还想将天地元气集结于此,帮她度过此关吗?” 正常情况下,他们都是在天地间第一道紫气升起进行打坐,为的就是将体内浊气散去,引入最纯净的元气入体,可现在……biqikμnět “这怎么可能?”立刻便有人反驳:“现在都快一点了,就算有元气也稀薄了不少,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她非要强行引气入体的话,岂不是要豁出一身修为做垫脚石。” 两种不同意见的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起来,唯独赵招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甚至似乎看穿什么般,手中画符掐诀的动作都慢了一拍,差点就令金甲士兵的大刀落在他们身上。 “你做不到,并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再怎么说,柳臻颃都是令师祖都要忌惮三分的人。” “你可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闭嘴。” 两边的人还未吵完,就被赵招两个字呵斥住。 所有人下意识的闭嘴,又顺着赵招阴沉的脸色和视线朝柳臻颃的方向看去,刹那间,目光中皆是震撼和恐惧。 柳臻颃的确是在引气入体,却不是他们所想的天地元气,而是…… 龙气。 整个天空都被染上了一层厚重的金色,完全压制住阳光的色泽,厚重的云层悬挂在头顶上,那股子龙气便慢慢从云层深处聚集凝练,却也暴躁,龙须高翘,龙嘴大张,翻滚嚎叫着从天边朝着柳臻颃直冲了过去。 那股子气势,压抑骇然的宛若千军万马踏践而过,赵招一时不察,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手中掐得诀也慢了一秒,身后立刻响起了哀嚎声。筆趣庫 “师弟……” 年龄稍大,略显老练的男人立刻扶住旁边的年轻弟子,他的手臂被金甲士兵完全削去,只留下肩膀处的森森白骨,哪怕是第一时间点穴止血,也没能控制住血流的速度。 第1132章 柳氏小儿,你是不要瞿啸爵的命了吗? 而赵招,完全没有理会这些小事,眼神几近震惊的望向不远处盘腿而坐的柳臻颃,惊呼:“这怎么可能?” 龙气可谓是天地自然之力的顶峰,除非用最纯粹的元气做引子,才有十之一二的机会将其引来,更多的可能性是自身元气枯竭而亡。ъiqiku 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过短短几分钟,柳臻颃就做到了。 龙形气息飞速的朝着柳臻颃聚拢而来,自然之力的蓬勃哪怕是她来承受,也不由得喉头一腥,一口血被她生生咽了回去,猛然掀眸,双手掐指,戾呵:“杀。” 八名金甲士兵像是得到冲锋号角般,身上的气势砰然高涨,挥舞着大刀便朝他们冲了过去。 这次,就算赵招如何掐指转移,都无济于事。 旁边人一边抵抗,一边慌张的询问:“师伯,你快想想办法啊,师伯,否则我们可能都要陨在这里。” 赵招的确是有办法的,但那确实金英赐予他,让他保命用的,他觉得现下还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暂时还不想要启用。httpδ:Ъiqikunēt 但他却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将同样是金英赐予他的法剑取出,在金甲士兵猛烈的攻击下,试图寻找突破口,可逐渐的…… 他粗重了喘气,甚至还隐约听到细微的断裂的声音。 那声音非常轻微,在四周的打斗声中几乎微不可闻,但他还是瞳孔骤缩,小心翼翼的将视线转移到所持的法剑之上。 也许是龙气覆盖,头顶上的阳光明媚到了极点,却也令他再清晰不过的看见法剑上竟然有…… 裂痕。 这怎么可能? 瞳眸皲裂开细细密密的纹路,赵招死死盯着法剑,这是师父赐予他的,象征着门内大弟子的宝物,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打斗中就…… 他理智都未曾回笼,却还是在金甲士兵攻击的时候,下意识的用法剑抵挡。 金属和金属碰撞的下一秒,锵铭声和断裂声同时间响起。 法剑彻底毁了。 金甲士兵的大刀在砍坏法剑也只是被卸了八成的力道,然后顺势又砍在了赵招的手臂上,飞的血液在纯白的雪地上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也是金甲士兵的攻击性还不足够强,否则哪怕是被卸了八成力道,也足够让赵招将一条胳膊交代在此处。 不过,哪怕是如此,赵招眼底的震惊完全变成了恐慌,甚至在金甲士兵再一次的攻击时,下意识拉了旁边的徒侄作为挡箭牌。 温热腥臭的血溅了他满脸,耳边还有其余徒弟徒侄们不可思议的惊呼声:“师伯,你竟然……” 剩下的话,他都听不太清了,也没有听清的时间,因为他整个人早已瘫软在了地上,大腿上的剧痛令他整个人战栗,他喘着粗气趴在雪地里,看着不远处一条原本属于自己的腿静静的躺在血泊中,和自己完全分离。筆趣庫 他整个人已经彻底陷入崩溃边缘,在金甲士兵穷追不舍的攻击中,他几乎惊呼:“柳氏小儿,你是不要瞿啸爵的命了吗?” 一瞬间,所有攻击都停了下来,四周安静的仿佛静止。 第1133章 三分钟时间到,你还剩十五分钟 居高临下,柳臻颃的表情漠然到了极点,盯着赵招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着什么死物般,嗓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的起伏,一字一句:“你对他做了什么?” “想知道?” 赵招终于有时间多喘几口气,整个人狼狈的趴伏在雪地里,近乎得意的笑:“那你就跪下来自断一臂,我便告诉你。”httpδ:Ъiqikunēt 柳臻颃只觉得他是在痴人说梦,杏眸一点点眯起,周身的气压猛然降低,就连天空中的云层也跟着压得极低,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般。 她上前一步,手指成诀:“你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三分钟后你如果还不愿意开口告知我的话,那么每一分钟我就剁掉你徒弟徒侄的一条胳膊或一条手臂,除你之外,还剩四个人,也就是说……你有十八分钟的拖延时间。” 此话一出,所剩无几的几个人瞬间控制不住情绪,他们统统瘫坐在地上,身形狼狈,衣衫凌乱,求救般的喊着对赵招:“师伯,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救救我们……” “柳氏小儿你敢。” 赵招怒极攻心的瞪眼,脸色铁青:“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手段报复到瞿啸爵身上?” “你大可试试,看是他死得快,还是你们见阎王见得快。” 身后的喊叫求饶声更甚,吵得赵招心烦不已,转头骂道:“闭嘴,你们还真以为我说了,你们就有命走出这里了?” 呼喊声戛然而止,其中还有两三个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柳臻颃,似乎是想要得到她肯定的保证。 但柳臻颃却丝毫不惯着他们。 她一言不发,纤细的手指举起,立刻便有龙气从雪地里咆哮而来,金色的幻影随着她的动作俯身前冲,龙尾如鞭,不过一下便将赵招最初唤出来的那几具尸体抽个粉碎。 淅淅沥沥的血肉从天空中飘洒下来,就如同下了场雪般,却惊得对面有个胆小的女孩惊声尖叫起来。 金色的龙气幻影却仿佛是嫌弃柳臻颃大材小用般,狠狠的打了个鼻息,震得嘴边的胡须抖了两下,而后它才慢悠悠的盘旋在她的身后,豆大的 筆趣庫龙眼不耐烦的睨着他们。 赵招此时心头也是又惊又惧,伸手摸了摸袖中藏好的符箓和法器,又想着金英临走前专门嘱咐他的话,眼一闭:“柳氏小儿,你莫要妄想……”筆趣庫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条胳膊腾空飞起,在痛苦的尖叫声中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 柳臻颃慢悠悠的掀眸:“三分钟时间到,你还剩十五分钟。” “瞿啸爵今日定会因你而死,你就算……” “我说……我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还有一人连滚带爬的从人群中走出来,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嗓音都是颤抖着的:“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放过我,我告诉你……” “桂茹,闭嘴。” 桂茹便是刚刚被吓得尖叫的女孩,她还未往前走两步,就遭到赵招的呵斥,他甚至直接出手,准备取她性命。 可柳臻颃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一条无形的龙尾直接一尾巴将赵招抽飞出去,又拴住桂茹的腰,须臾间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将人送到了柳臻颃面前。 第1134章 去死吧,柳氏小儿 那张哭得惨兮兮的小脸的确看着很是可怜,梨花带雨的任由谁见了都不由得心软三分,但…… 这其中自然是不包括柳臻颃的。 她杏眸微眯,脸色温淡冷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现在可以说了。” 桂茹也不知道是感觉劫后余生,还是怎么样,总归是哭得不能自己,整个人瘫软在雪地里止不住的战栗,嗓音微弱又断断续续的话根本就令人听不清楚。 柳臻颃隐约听到“傀儡符”、“控制”之类的字眼,她情绪愈发的不悦:“声音大点,我听不清楚。”Ъiqikunět “可是我害怕的控制不住啊。” 这句话被桂茹说得倒是清楚,她又整个人颤抖着:“要不你蹲下来,距离我近点……” 柳臻颃倒也没有反驳,主动蹲下身来,本就厚重的羽绒服将她整个人勾勒的略显圆润了些,她凑近了些:“你说吧。” “我也是偷听到师祖和师伯说话,他们可能是知晓无法杀了你,就想要控制瞿啸爵来控制……” 话都未曾说完,一道寒光从她的袖口中一闪而过,直冲柳臻颃的命门而来。 那是一把被开了刃,贴了符箓的法剑。 刀锋划破了柳臻颃的羽绒服,却在距离还有几厘米的时候,被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脸色冷沉如冰:“你竟然骗我?” “吧,柳氏小儿。” 同一时间,几道黑影从不远处冲了过来,快如闪电,杀气凌冽的直冲着柳臻颃的四肢和心口。 双拳难敌四手,她虽说下意识的用桂茹挡住了最为致命的一击,又随之重重的朝旁边一滚,但还是没能完全逃脱阵法的攻击,一口血直接从喉头喷了出去,落在地上猩红又妖冶。筆趣庫 可同时,她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一道阵法被莫名的牵动,甚至隐约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但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直接用手蘸取嘴边残留的鲜血,以手画符,血色悬浮在半空中,逐渐蔓延开:“既然你们不愿意告诉我,那就都留下来吧。” 四周的空气刹那间肃杀起来,赵招瞬间一惊,他是被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弟子,自然是高手,更能清楚的感知到柳臻颃身上蒸腾出来的杀气,甚至就连那龙气缓慢的在他们头顶上聚集,缓缓形成一道飓风般的旋涡,像是被惊醒的恶龙般,发出嘶吼警告般的咆哮。 他们谁都不敢大意,挣扎着背靠背,警惕起来。 可柳臻颃又怎么可能给他们躲闪的机会,一道道金光劈下,每个人都下意识出手防御,但手臂上却还是被割下一块块皮肉。ъiqiku 一开始,赵招还不断画阵抵抗,总觉得三四道金光只能伤害到自己一道,他再努努力,将这波攻击扛过去后,便又可找寻机会,杀柳臻颃而后快,但…… 偶然间的一眼,便立刻令他毛骨悚然。 他们所剩的五人身上被割下皮肉的位置竟都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每一道金光都被柳臻颃早就算好了。 他一时间反应慢了点,腿弯处就被金光闪过,一道皮肉翻开的长长血痕立刻出现,猩红的血液也如同泉涌般的喷射而出。 赵招多了个心眼,下意识朝旁边看去。 果然,不出三秒钟,剩余每个人的身上都多了一道一模一样的伤口。 第1135章 而是一张针对她的催命符 这怎么可能? 赵招瞬间疯魔了,这一回,他是真的从心底蓬勃出一种惧怕之色,他恐怕…… 真的要如同前面几位师兄弟般,死在这里了。 这种情况,不仅是赵招看出来了,就连其他几个人也都有所察觉。 柳臻颃是故意的。 故意将他们身上一片片的皮肉都削下来,像是凌迟般血腥,故意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挣扎恐惧的躲避中渐渐绝望,就像是那种永远都逃脱不了牢笼的困兽般,耗费完所有的精神,最终只能等待着死亡的来临。https:ЪiqikuΠet 又是一道金光落在他们手臂上,雪地里立刻多了几片一模一样的皮肤组织,终于有人扛不住这样的折磨,直接瘫坐在地上,狼狈着神情,粗重着呼吸:“柳臻颃,你直接杀了我吧,不要再这样折磨我……” 他的话音都还未落下,一道金光顺着他脖颈的方向就扫了过去。 一颗都未闭上眼的头颅滴溜溜的掉落在地上,面部的肌肉还维持着紧绷的状态,和干净的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有谁想死?” 淡漠到没有任何情感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柳臻颃冷静的注视着他们,就像是注视着什么小猫小狗般,完全不将他们的命放在眼中:“我可以成全你们,给你们个痛快。” 无人敢应,或者是说…… 刚刚被割掉的头颅还眼睁睁的在跟前,他们被吓得完全不敢说话。 就连赵招握着法器的手杖有些发黏,他努力的深呼吸,眼底迸发出绝望的疯狂:“柳氏小儿,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哦,是么?”柳臻颃回应的嗓音不轻不慢,掀掀眼皮:“我就是欺负你又如何?有本事你还手啊。” 完全就是嘲讽的话,彻底让赵招将一切都抛之脑后,想也不想便拿出师父给他压箱底的保命之物。 在躲闪过新一波的攻击过后,他快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箓,撕开,口中极快的念念有词起来。 他都还未念完,四周就已经隐隐有着撕破空间的晃动隐绰感。 可柳臻颃又怎么可能让他这般轻而易举的离开。 她几乎是下意识驱动龙气,尖 https:ЪiqikuΠet锐的呼啸声直冲赵招而去,缠上他那捏着符箓的右手,顷刻间,强光一闪,整只手臂上的血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剥离掉,只剩下森森白骨。https:ЪiqikuΠet 剥皮扒肉的痛苦根本不就是人类能够承受住的,赵招瞬间发出宛若兽类垂死前的哀嚎,符箓也跟着彻底被启动,一股强有力的杀意随之散开。 柳臻颃察觉到不对劲儿的瞬间立刻就飞身后退,但…… 还是晚了一步。 一口猩红的血直接喷了出来,落在雪地里,隐约还夹杂着血块。 柳臻颃身形略略有些狼狈的跪坐在雪地里,单手捂着胸口,口腔中蔓延开的都是浓稠的血腥味。 谁能想到,金英给赵招的根本就不是一张撕破空间的保命符,而是一张针对她的催命符。 恐怕金英早就想到她会赶尽杀绝,不给他们丝毫逃跑的机会而对他们出手,所以他早早的就在符箓里埋下后手,用赵招的性命做引子,引她上钩。 甚至,金英怕都算好了,赵招用此符之时,便是柳臻颃元气最为虚弱之时。 第1136章 柳臻颃想要将龙气炼化归自己所用而已 只可惜,这样的拼死一招,依旧也没能要了柳臻颃的命。 她只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流加快,胸腔发胀的厉害,她不敢有丝毫的耽误,第一时间立刻盘膝而坐,周身元气大敞,开始利用龙气开进行吐纳休整。biqikμnět 也许其他人感觉不到,但距离比较近的那群人却能清楚的看到四周的云朵和风开始快速的移动,似乎是被召唤了般,可四周却异常的安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这种的诡异感,让做过无数次危险任务的队长敏锐的感觉到不舒服,调整了下坐姿,视线看向张网易:“张助,柳小姐那边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老板说不需要就应该是不需要。” 也许是时间拖得太过长了些,就连太阳也从头顶缓慢移动到了山脚,都快要收起最后一抹橘红色的光芒,弄得张网易都不太确定的道:“咱们什么都不懂,就算是过去怕也帮不上忙,还是不要做拖累了。” “道理我也懂,不过……”队长迟疑了下:“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柳小姐,可现在柳小姐自己一人去冲锋陷阵,咱们都龟缩在帐篷里……” 这完全颠覆了他曾经的任务。 张网易闻言摊摊手:“没办法,谁叫咱们太弱了。” 刚说完,帐篷外倏然传进狂风呼啸的声音,他们下意识朝外看过去,只瞧见天空被蒙上一层火红色,云层压得极低,跟远处的雪地几乎融为一体,却有着宛若龙卷风般的风暴席卷而来。 “暴风雪?” “不是。” 张网易跟在柳臻颃身边当助手的时间长了,自然懂得更多些:“是冲着老板去的,怕是老板那边已经料理完那些人,正在精进修为。” 队长蹙了蹙眉:“精进修为?” “怎么跟你解释。”张网易抿了抿唇:“就像是小说里晋级引起天雷一样。” 果然,龙卷旋涡席卷着漫山的积雪,偶尔有点砂石也被瞬间绞碎成粉,却避过帐篷,直冲着远方柳臻颃的位置冲了过去,声音咆哮尖锐,不出两三秒,就将她整个人吞噬在其中。筆趣庫 同一时间,柳臻颃放在观中供奉的生灯闪烁了下,负责守灯的小徒弟发现后,神色焦急的第一时间就上报给了谭师兄。 不过两分钟,谭师兄就前来查看,看着那生灯烛光不断的摇曳明灭,他稍微掐指算了下,眉心立刻蹙紧,转身就走,只剩下嘱咐声消散在空气中:“你在这里好好守着,如果再出现任何情况,直接去师父房内汇报。” “是,大师兄。” 而谭阑则敲响了师父的房门:“师父,柳师妹的生灯……”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瞧见师父捻着念珠的手指一顿,缓慢睁眼:“我知道。” “生灯摇曳,这可是从未见过的事,师妹不是在昆仑吗?又如何能遇到生死之劫?” “不。”师父摇头,吐出一口浊气,才道:“是喜非忧,更不要提所谓的生死之劫。” 的确不算是什么生死劫,只是…… 柳臻颃想要将龙气炼化归自己所用而已。 当然,龙气很明显不愿意。 它看她顺眼,可以帮她对付那些,却不愿意为她驱使,所以…… 现在便是它的反抗。 https:ЪiqikuΠet 第1137章 今日我犯了杀戒,不适合炼化你 远远的看去,天空中金色的元气接连炸开,像是利剑般不断的和龙气纠缠在一起,两相之下,谁也不肯先行示弱。biqikμnět 久而久之,龙气真的怒了,扑过去的气息从一开始的反抗,到现在多了几抹弑杀的狠利,而柳臻颃外放的元气也仿佛永远不知疲倦般,它攻过来一道,她便抵抗一道,又顺便补上一道,专攻它薄弱之处。 他们的元气在天边相撞,炸开了仿若是烟花的绚烂,将帐篷里的人都惊动了。 他们也不敢出帐篷,就站在边缘远远眺望,队长看了会儿,只能瞧见雪地里柳臻颃自己在不断挥舞着手臂,仿佛在和谁缠斗般,状况激烈,他不禁发问:“柳小姐这是在和谁打架?” 别说队长看不懂,就连张网易也看不懂。 她摇头:“我也不清楚?” 两个人正说着,远方倏然传来柳臻颃不耐烦的嗓音:“好烦啊,你给我乖点。” 这一声明明不高不低,却足以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然后,肉眼可见的,地上的风雪都仿佛是被一直无形的大掌控制了般,一瞬间全部向柳臻颃淹去,完全将她覆盖。Ъiqikunět 张网易急得下意识身体前倾:“老板。” 却被队长拽住,他蹙眉:“别出去,我们会给柳小姐添麻烦的。” “可……” 下一秒,地上覆盖着的厚厚积雪动了动,柳臻颃的身体倏然破空飞起,仿佛是有什么正在她的脚下,乖乖的将她送达到安全地带。 柳臻颃此刻的表情很是平静,就如同脚下的龙气很是乖顺般,他们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龙气将她送到帐篷前才撤离,走之前还在她身边游走了圈,仿佛很是不舍般。 毕竟这昆仑远离人世,常年不见一二人影,在这里孕育出来的龙气自然心性单纯又未曾见过什么世面,行动之间就像是个调皮的小孩子般。 柳臻颃在它的头上虚摸了把,轻哄着:“你先回去,今日我犯了杀戒,不适合炼化你,待我哪日焚香沐浴打坐后,再炼化了你,将你一起带走。” 龙气这才满意的又在她身边绕了圈,乖乖的重新回了地下。 “老板。” 张网易等人这才敢从帐篷里出来,快速迎了上来:“你没事吧。” “暂时没什么事。” 但,这就是柳臻颃觉得奇怪之处。 按理说,金英设在符箓里的攻击阵法威力极大,光是瞧着赵招等人被瞬间撕碎就可看出,她虽说有着元气护住脏腑经脉,再加上有龙气护身,但怎么算,受的伤都应该比现在重得多才是,甚至都有可能被震晕过去,又怎么能紧接着跟收服龙气? 她瞳眸一凌,有一种不可置信的猜测,抿唇:“你们的通讯设备在哪儿?我现在要立刻和我未婚夫联系。” 队长一怔,这种要求是这半个多月来从未有过的,他很快反应过来:“卫星通话在山脚下机动队那里,柳小姐着急吗?我安排人……”筆趣庫 “着急,我立刻就要。” “好的,我安排人下去……” “不用。”她嫌他们动作慢,转身朝下山的方向:“我自己去取就行。” 第1138章 快速回答我,今天几月几号? 说着,都未等队长回应什么,柳臻颃转身便往山下走去。 明明众人瞧着她的步子迈得也不大,却不知为何,眨眼间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茫茫雪地之中。 机动队需要足足一个半小时才能走完的路程,柳臻颃只用了十五分钟。 当她出现在机动队视线范围内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柳小姐,您怎么都到了?山上刚跟我联系过,说您才出发的。” 山上山下自然是可以联系的,不过却不是利用通讯工具,而是利用最简朴的传信方法。https:ЪiqikuΠet 旗帜。 “哦,缩地成寸听说过吗?”她温凉的小脸没有太多的笑意,随口应着:“我有些着急,通讯设备在哪儿?” 两句话连在一起,令机动队都没能反应过来,呐呐的道:“在帐篷里,已经准备调试好的,柳小姐可以随意拨打电话,不过全程都是需要录音的,您介意吗?” “无妨。” 等到柳臻颃的身影进入帐篷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了眼,其中一人爆了句粗口:“我没听错吧,缩地成寸,那不是神话故事中才能出现的法术吗?” 帐篷里自然是没有其他人的,柳臻颃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第一通响了好久都无人接听。 不知为何,她心中平白生出了点不知名的惶恐感。 紧接着,她又拨通了第二回,嘟嘟嘟的忙音空茫,眼角余光睨见帐篷外又下起了雪,不是很密,但雪片很大,轻盈的飘飞在空中。 这一通等到快要被挂断时才接起,电话那头是男人低而绵长的笑声,打着一如既往的痞气和打趣:“时隔半月,瞿太太终于想起我这位被遗留在南城区的孤家寡人了?” 这的确是瞿啸爵的声音。 柳臻颃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少许,漂亮的五官柔和下来,杏眸弯弯:“不是我不想联系你啊,实在是昆仑没有信号,再加上我平常忙着修炼,实在是没有时间。”筆趣庫 “看在我家瞿太太正在为了拯救整个南城区而努力,我也就只能勉强忍受着独守空房的孤单了。” 她被他逗笑了,紧绷着的心情彻底舒缓,手肘撑在桌面上,单手托腮,原本冷清的面庞上多了抹轻懒明媚的模样:“你在干什么啊,怎么刚刚都没接我电话?” “在开会。” 男人回答的倒是不慢,嗓音也很平稳,没有半点心虚:“手机放在秘书那边了,之前的电话秘书没敢接,只能急急忙忙送进会议室来。” 柳臻颃拢了下眉:“那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 他低笑了下,徐徐缓缓的开腔,将低沉的嗓音衬得宛若是情人间最旖旎的耳语:“放心,我的瞿太太无论什么时候找我,我都是有空的……” 虽说瞿啸爵每一句话回应的都很完善,都不知为何,越听柳臻颃越有一种异样感,她都没等他说完,突然就问到:“我刚刚给你几通你没接到的电话?” 按照常理来说,秘书在给他递电话的时候应该是说明了的。https:ЪiqikuΠet 但瞿啸爵却仿若是罔若未闻般继续说着刚刚的情话,然后又戛然而止,就好似不知道该回应什么数字般,电话那头一片寂静无声。 柳臻颃也不等,继续逼问:“快速回答我,今天几月几号?” 还是无人回应。 第1139章 否则我不介意引雷劈了你 这下,彻底就说明瞿啸爵那边有问题。 但柳臻颃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倏然间响起秘书逐渐靠近的嗓音:“老板,董事那边催您回去呢。” “好。”瞿啸爵似是回应了句,又温声细语的哄着:“我还有会,晚上如果有机会的话,再和你通话,恩?瞿太太。” 她并没有回应,他在电话那头耐心的等了几秒,语调很了然的低声轻笑了下:“瞿太太,今天的会议很重要,你乖乖听话,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先挂了。” 说完,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空茫到有着沁人心脾的寒凉。biqikμnět 这是瞿啸爵第一次率先挂断电话。 此时,电话这头秘书和柴政对视了眼,不着痕迹的都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浊气来,秘书捏着两部手机,不太确定:“这算是糊弄过去了?我怎么觉得……太太已经发现了。” “谁知道呢。” 柴政摇头,看着头顶上亮着的“正在手术”的牌子,站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四周弥漫着的消毒水味有着强烈的压抑和躁动,他靠在墙上:“他们毕竟是未婚夫妻,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而且这些录音虽说咱们播放的很合理,但保不齐柳小姐能从中找到哪些端倪。” “而且爵爷是在太太刚离开南城区的时候就将这录音交给了我,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 瞿啸爵早有预料会有这么吐血的一天。 “可能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底睨见了深深的担忧。 但还未有两分钟,秘书攥在掌心里的手机倏然震了下,他垂眸看去,是一条短信。 【三分钟内给我拨回电话,否则我不介意引雷劈了你。】 瞧见最后几个字眼,秘书下意识看向了窗外,一个深蓝色的炸雷就在干净的天空中炸开,却和平日里不同,幽蓝色的闪电将整个天空照亮了一个度。筆趣庫 可现在……是白天。 眼前的突然一亮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就连柴政也往外看了眼。 这现象正好和短信的内容对应上,惊得秘书下意识看向柴政:“柴队,你看……” 他将手机递了上去,柴政接过瞧了两眼,眉头瞬间紧锁,却很快了然:“柳小姐这是发现了。”筆趣庫 “恩。”秘书自然也清楚:“那我们要拨回去吗?可爵爷吩咐了,他吐血昏迷的事情千万不能被太太知晓。” “但现在这种情况,你敢不拨出去吗?” 没办法,他们还只能采用老办法,柴政手持手机,秘书负责对应着柳臻颃的话语来播放瞿啸爵提前录好的录音。 可电话刚接通,柳臻颃冷淡的嗓音就传了过来,喊了两个字:“柴政。” 两个人皆是一惊,秘书也忘记播放录音。 可电话那头的柳臻颃都不用等回复,便很是兀定,语调温凉,吐词清楚:“我不清楚你那边有多少人折腾这么一出戏来隐瞒我,但麻烦让柴政接电话,我要了解啸爵的情况。” 不得已,柴政只能应道:“柳小姐。” “你好。”心中的猜测被印证,她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巴掌大的小脸彻底只剩下原始的冰冷:“啸爵是正处于昏迷,还是正在手术?” “都有。” 第1140章 这是真正的……缩地成寸 其实柳臻颃已经猜测到了七七八八,柴政自然不敢再随意隐瞒,主动解释着:“柳小姐,实在是瞿队之前吩咐过,不要让你知晓,恐怕是怕你担心。”筆趣庫 柳臻颃杏眸底的色泽比外面逐渐暗淡下去的天光更加深沉,却早有预料,只是道:“多长时间之前的事情?” “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前。” 正好就是她受到符箓攻击的时候。 果然,她就感觉到有不对劲儿的地方,抿唇,整张脸都显得面无表情:“好,我马上往回赶,你们看顾好他。” 柴政一惊:“您要回来?” “恩,距离有点远,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很长,你们准备好他的病例,我到时候要看。” 柴政还想要询问什么的,但电话那头却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他脸色有些茫然的抬眸朝秘书看了眼,秘书避嫌式的后退了步,撇清关系:“太太可是被你召回来的,如果上面领导要是怪罪的话,可不要连累我啊。” 他们对柳臻颃前往昆仑的目的都隐约知道点,更清楚那几位老爷子对她的倚重。 柴政叹了口气,有些懊恼:“他们也不想想柳小姐是做什么的,就这点子谎话怎么可能骗得过她。” 不过,两个人再怎么担忧也丝毫抵挡不住柳臻颃准备回南城区的想法。biqikμnět 倒是机动队的队长隐约听到点电话内容,就在帐篷口守着,瞧见她出来后立刻迎了上去:“柳小姐,咱们准备回南城区?” “不是咱们,是我。” “您这话是……” 队长没听懂,柳臻颃耐着性子解释了句:“你们还需要收拾东西,向上面打申请,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如果换做是平常,她能有时间陪着耗,但现在不想。 “我先回去,你们慢慢收拾,不用管我。” 这怎么可能? 队长的眼眸直接瞪大了点:“我们整队接到的任务都是负责保护柳小姐的,要真是放任柳小姐您一个人回去,怕是上面老领导回去就给收拾我们。” “不会的,放心。” 这是她的个人行为,她自然是不会牵连到他们的。 机动队的队长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柳臻颃就朝他摆了摆手,纤细的身形在他视线范围内一晃,就消失在了帐篷前,出现在几十米外的雪地里,而她…… 只走了一步。 队长不可置信的用力眨了眨眼,这是真正的……缩地成寸。 昆仑距离南城区足足上千公里,当初他们变换交通工具加上住宿,也用了快一天一夜的时间,而现在,柳臻颃赶回去只用了两个小时。 缩地成寸需要调动极为深厚的元气,就哪怕她在此之前收服了龙气,身体也根本吃不消,走进医院时,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发梢微微濡湿,太阳穴一下下的胀疼,像是经历了某些巨大挫折般。https:ЪiqikuΠet 有小护士见状不对连忙上前搀扶她:“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清净的五官沉冷,原本是想要询问瞿啸爵的病房在哪儿,但又担心他的行程是保密的,便礼貌笑了笑:“我能借下你的手机吗?” 护士一怔:“护士站有座机,你用吗?” “用,谢谢。” 第1141章 下一次再见我的时候就会是在你的葬礼上 第二天早晨。 瞿啸爵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入目的便是纯白色的病房墙壁,还有黑发披散,单手撑着脑袋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熟睡的女人。 臻颃? 她不是在昆仑? 瞿啸爵一度认为自己是因为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觉,用力的闭了闭眸后再度睁开。Ъiqikunět 那道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肌肤依旧白皙,只是眼下略略有点青黑,显然是没太睡好,她伸手去摸他的脉象:“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脉象还算平和,我帮你叫医生进来检查一下。” 说着,她伸手准备去按床头铃。 却被男人一把攥住了小手,动作幅度略略有点大,他有些不舒服的蹙眉,面上却依旧冷静:“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该在哪儿?”柳臻颃反问,语调温凉,却平白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息:“我该在昆仑是么?然后等着我未婚夫死了之后,我回来吊唁?” 他难得被噎住,从善如流的勾唇:“你都知道了?” “知道些什么?” 又一次的反问让瞿啸爵没法回应。 说实话,在柳臻颃拨通电话由秘书亲自护送前往病房时,秘书便简单汇报过瞿啸爵的病情:“太太,爵爷是在办公室突然吐血昏迷的,我们立刻将他送来了医院,医生经过检查说是肝脏受外力重创而破裂导致的,十分钟前刚结束手术推回了病房。”ъiqiku 当时,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关键字眼:“肝脏破裂?” 这不是她被赵招攻击后该出现的情况吗? “对。”秘书显得有些迟疑:“当时办公室里只有我和爵爷两人,不知为何……” 剩下的话他未曾说,但其中的意思很是明显。 她甚至还记得她刚进入病房里看到他的模样,躺在病床一动不动,蓝色条纹病号服将他的脸色衬得格外的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双颊略略凹陷,就像是被妖怪吸干了精血的狼狈书生般。 瞿啸爵察觉到她眉眼间暗藏着的不悦和暗沉,攥着她手的力道下意识又紧了紧,却被她反手握住。 “瞿啸爵。”她一字一句的唤着他的名字:“我就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背着我在私下里做了什么?”她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却是陈述。 他的眉心微不可闻的蹙起,却很快挑眉,笑得有些痞:“我现在守男德都是南城区出了名的,还能有什么敢瞒着我的……”瞿太太。 “瞿啸爵。” 她再一次直呼他的名字,甚至起身将他的手甩开,冷淡的眸光紧锁在他的身上,面无表情:“如果你再不说实话,那你下一次再见我的时候就会是在你的葬礼上,我给你十秒钟考虑时间。” 说着,她开始倒数十个数。 只可惜…… 十个数后,他都未曾开口。 她也不再说任何一个字,转身就走。筆趣庫 素白的小手都摸到了门把,身后才倏然传来瞿啸爵冷沉无奈的嗓音:“臻颃,我是不可能也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 她没有转身回来,就这么维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舍得伤害你半分,现在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来替我承担病痛,我心里也会不好受。” 他知道,他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他从未想过要让她知晓,为此他安排好了一切。 第1142章 想要杀我的人都已经被我留在了昆仑 眼神对上眼神,总有一方要先败下阵来。 柳臻颃就站在门口的位置,黑白分明的杏眸凝视着,没有丝毫的波动,漠然森冷到极点。 最终,瞿啸爵偏首错开她的视线,缓缓开口:“是我拜托师父做的。” 答案跟她猜测的一样,他联合师父将原本该她承受的伤害百分之八十都转嫁到了他的身上,就好像她拥有了第二条命一样。 只可惜,她不需要。 “你当时给师父提供了什么?” “你和我的血。” “我知道了。”柳臻颃重新坐回到床边,半磕着眸,从茶几上捡起个苹果慢慢削着:“等你病情好了,我就把这种羁绊给破了,我不可能……”httpδ:Ъiqikunēt “臻颃……” 他出声阻止她,却又被她朝手心里塞了个苹果,没有削的那种,她温凉的脸庞渗出轻薄的弧度,不像是笑,也不是完全的面无表情,轻轻浅浅的道:“你想说什么?你什么都不想说,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 瞿啸爵蹙眉,剑眸里全然都是不赞同,但刚准备继续说什么,柳臻颃动作很轻的用手指的在他穴位上点了下,他瞬间思维一空,再次昏睡了过去。 那个没削的苹果被他下意识的握在掌心里。筆趣庫 至于柳臻颃,将小刀放回原位,张嘴在削好皮的苹果上咬了一口,满意的点着小脑袋:“恩,还挺甜的。” 瞿啸爵吐血被送进医院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上面几位领导的,当然,他们也收到了吴秘发给他们有关柳臻颃提前独自离开昆仑的消息。 所以,当几位老人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人一同推开病房门,在沙发上看见捧着平板玩的柳臻颃,他们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柳丫头,你回来了?” “恩。”平板里传来“aazg”的特效声,柳臻颃朝他们颔首示意,又看着他们身后的人蹙眉:“啸爵刚刚结束手术还在昏迷,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我说。” 朱老发现了她的表情,朝身后人摆摆手:“你们出去等着吧,里面都是人也不利于啸爵的病情。” 门板开合,病房里又重新安静下来,三位老人也都各捡了位置坐下。 “你的修为恢复的怎么样了?” 朱老身为瞿啸爵的上司,自然是跟柳臻颃关系更近些,便率先开口,嗓音依旧浑厚锐利,只是鉴于这里是病房而稍稍压低了些:“我听说你在昆仑的时候有不少拨想要杀你的人。” “恩。”柳臻颃倒也不隐瞒,不施粉黛的小脸一如既往的冷淡:“想要杀我的人都已经被我留在了昆仑,至于修为,可以前往y国了。”ъiqiku “那就好。”朱老抚掌:“原本我们商量着,如果你从昆仑回不来,我们就将行程压上一段时间,但现在……” 朱老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投向瞿啸爵。 出了吐血昏迷这档子事,怕是瞿啸爵没法再身为队长来带队了。 但朱老的意思刚刚表达出来,柳臻颃将一件物品放在了茶几上。 那只是一块布,大约一方手帕的大小,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像是个什么图腾般。 三位老人拿过来传阅查看了番:“这好像是……” “乔治家族的图徽。” 第1143章 不想听他废话,就……把他打晕了 事件涉及到外国的势力,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 一直未曾说话的冯老接过那块布,用手指摩擦了下,声音不高,却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感:“这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这块布是派来杀我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遗物。” 柳臻颃学着素日里瞿啸爵的模样,秀气的眉宇间敛着一片内敛的沉静,语气轻巧的很:“金英算起来可以说是我的师叔,乔治家族我也接触过,两者相加的实力格外不容小觑。”筆趣庫 话说一半留一半,听得冯老蹙了蹙眉,直言道:“柳丫头,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说。” “我只是觉得熟悉y国,也熟悉乔治家族的人没有几个。” “瞿啸爵就是其中一个。”冯老很自然的接上了话:“你的意思就是这个对吗?” 柳臻颃也没说到底对还是不对,只是扯了扯唇,表情敛着几分讳莫如深。 但几位老领导能够做到如今的地位,自然听得懂这种弦外之音,很自然的将布料收起,又轻笑了下:“这种事情本就不是谁能够说定的,还是要看瞿啸爵的情况,他现下还在医院里住着,如果非要他前往y国,怕是对他的身体情况也没有益处。” 停顿了下,冯老睨了眼柳臻颃的脸色,继续着:“当然,如果你们小夫妻俩感情深厚的话,他作为你的家属也是可以一起陪同的。” 若不是柳臻颃现下的身份和任务不同,就光是瞿啸爵吐血住院的事情,还不至于让他们几个老家伙放下手中一切的公务跑这么一趟医院。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柳臻颃温凉的嗓音浅笑:“啸爵的身体就不用几位领导担心了,我会照顾好他的,也保证他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归队里。” 以家属身份,柳臻颃更像让他以队长身份出现在y国,去面对本就该属于他的镜头和瞩目。 有了柳臻颃的保证,几位老领导对视了眼,朱老直接一拍大腿,嗓音高涨:“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约定好一个日子,让啸爵这臭小子回来做个检查,不仅是身体方面的,还有体能方面的,只要他合格,这护卫队队长的身份依旧还是他的。”筆趣庫 冯老他们也跟着点头,同意这个建议。 接下来,他们又围绕着昆仑和y国的事情讨论了一番,在知晓柳臻颃将昆仑龙气收服后,脸色都是一喜,对接下来出访y国,保护龙脉一事便更有把握了不少。 他们讨论的时间不短,门外的警卫员都来敲了两回门:“老领导,时间差不多了,您接下来还有会议要主持,再不走怕是就要晚了。” 冯老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盯着柳臻颃的眼神中全然都是赞许:“柳丫头,你既然回来了就先好好休息,也好好照顾瞿啸爵,等下周我们到基地再见。” “恩,许老再见。” 不仅是冯老,朱老更是拍了拍她的肩头:“好丫头,我就知道你跟啸爵一样都是个好苗子。” 说着,朱老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瞿啸爵:“这小子还昏迷着呢?这都多长时间了?” “不是。” 柳臻颃顺着朱老的视线朝病房上躺着的人看了眼,他哪怕是昏迷,侧脸的线条也依旧干净削薄,她又对视上朱老的眼神,朝他一笑,模样温凉无辜:“我只是跟他吵了两句嘴,不想听他废话,就……把他打晕了。” Ъiqikunět 第1144章 我可以将你的伤害转移到我身上吗? 朱老当时的脸便是一种近乎无法言说的复杂。 当晚,他回基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强训练强度,让那群想要下训后去医院看望瞿啸爵的野马们各个苦不堪言。 隔着落地窗,警卫员朝外睨了眼,每个从窗前过的人都步履蹒跚着,他不禁发问:“老领导,您这突如其来的训练目的是什么?选拔访问y国的替补?” 毕竟这件事的人员他们是早就定下来的。 闻言,朱老连眼皮子都没有抬,嗤笑了下:“还不加强训练,要不然就凭他们那破体格子,怕是在人家小姑娘手中连一招都抵不住。” “小姑娘?谁?”警卫员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您说的是柳小姐?” “不是她还能是谁。” 瞿啸爵那个混小子被人家一手刀给打晕了,他们在病房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醒来,现在想想,他这张老脸都替他臊得慌。biqikμnět 同一时间,被朱老心心念念惦记着的瞿啸爵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头脑昏沉,视线稍微有点模糊,然后就听到不远处柳臻颃温凉轻柔的嗓音:“你醒了?” “恩。” 他动作稍显缓慢的从病床上坐起来,胸口的闷痛感轻了很多,只剩下后颈处被砍的地方有着钝钝的疼痛。 摸了摸后颈,他看着正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的柳臻颃,黑色的长发随意的在脑后挽起,巴掌大的小脸稍微有点苍白,应该是她受到攻击后又动用太多元气赶回来导致的。 瞿啸爵思索着,脸上掠过点深思:“我刚刚昏迷的时候有人来过了?”ъiqiku “挺多人的。”柳臻颃倒也不隐瞒:“朱老他们来看过你,我又顺便叫了萧时,最近积压了不少工作。” 除了公司的,还有刺绣艺术研究院,又或者是文物修复部门的。 没等他回应,她掀了掀眸,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我让萧时给你带了点粥,放在床头,你喝点吧。” “好。” 熬得浓稠香甜的粥品是用瘦肉做得粥底,的确很适合病人食用。 不过,瞿啸爵没有这个心情,他随意吃了两口,又重新放下,大掌朝柳臻颃伸了过去:“瞿太太,你来。” “怎么了?” 虽然问着,但柳臻颃还是乖乖的将文件放下,小手搭在她的大掌里,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任由他搂着自己。 淡淡的属于女人的香味在他鼻尖萦绕,他凝视着她凑到自己跟前的白净脸蛋,心脏才稍稍安稳了些,嗓音低低的,带着肉眼可见的低头服小:“我承认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私自和师父达成协议是不对的,但我只是想让你更安全些罢了,毕竟我除了一身蛮力外,也没有你们那些通天的本事,我会很担心你的。”筆趣庫 她秀眉蹙起,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反问:“我也很担心你,所以我可以将你的伤害转移到我身上吗?” “胡闹。” 他立即呵斥,温怒的眼神在触及她果然如此的视线后,微怔而后软化:“你说的这是两件事。” “那你告诉我,这两件事有什么不同?” 第1145章 我只是不小心蹭了一下而已 一时间,瞿啸爵根本就说不出来,脸色稍微有些泛白虚弱的模样萦绕着一种狼狈的落拓感。 然后,他就听到柳臻颃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我已经嘱咐好了,再有十分钟让你秘书给你送饭,在这之前,先把这个喝了。” 说着,她从茶几上端起一个茶杯,递到他的手中。 他隐约能够猜到那是什么,背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剑眸微眯,盯在她的脸上:“我能不喝吗?” 柳臻颃没回应,反问:“你觉得呢?” “我当初只是想要……” “喝掉。”柳臻颃安安静静的打断他,语气都没甚起伏:“你刚刚吐了血,身体比较虚,需要稍微补一补。” 他恍然:“这只是补药?”biqikμnět 柳臻颃没回应是与不是,只是道:“快喝吧,马上就要凉了。” 瞿啸爵看着她眉目温静,巴掌大的小脸上全然都是对他的关心,终究他还是顺从的张口喝了下药。 但他却不知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微缩的瞳眸逐渐放开。这药的确对他有益处,只要不受她牵连,他便再也不会吐血,这应该也算是对他身体有好处才是。 那她这便不是说谎。 秘书很快就将粥品和小菜送了来,他到底还是虚弱,吃完粥也没有太多的精神,奄奄的躺回病床上,有心想要和她说说话,却只瞧见她面前堆了不少的文件。 往日里,都是她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看着他处理文件的,此时两个人就像调换了角色般,他有点不太适应,唤她:“臻颃,我想洗个澡。” “那我去帮你放水。” 他这样的情况,不能泡澡,简单的冲洗一下还是可以的。 加护病房的设备很齐全,她像是个贤惠的小媳妇般帮他调节好了水温,又去扶他,不放心的嘱咐着:“洗澡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摔倒,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我现在就有需要。” “什么?” 她下意识的反问,抬眸就撞入了他氤氲着星星点点笑意的剑眸之中,一如既往有着几分桀骜和邪气。筆趣庫 她都无需他说什么,瞬间便懂了,抬手朝着他胸口打了一巴掌:“你都病成什么德行了,还想着那些事情。” “什么事情?”瞿啸爵反倒是不认了,眉尾稍稍挑起,故意启唇打趣:“我只是想让瞿太太帮我解开病号服的扣子罢了,我的手有点使不上劲儿,就这么简单的小事情,瞿太太不会拒绝的吧。”ъiqiku 她知道,他是故意给她的错觉。 轻哼了下,她也不再客气,伸手就帮他一颗一颗的解开,温凉的手指还顺便摸了把他的胸肌和腹肌。 挑眉,她喜滋滋的道:“手感不错。” 他的呼吸稍稍一滞,下意识想要去捉她的手,可她却躲过,抿唇笑了下,掀眸看他:“瞿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不小心蹭了一下而已,这么点小事,你不会也介意吧。”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瞿啸爵算是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 黑沉晦暗的一双眸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半晌,他从薄唇中吐出几个字:“我想吻你。” 第1146章 要论不要脸,瞿啸爵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 “可是我不想。” 柳臻颃故意逗瞿啸爵,俏生生的脸蛋凑到他的面前,杏眸中倒影着他的模样,笑眯眯的道:“这就是你背着我自私和我师父串通的惩罚。” 闻言,他的脸色瞬间低沉下来,是一种混杂着英俊不羁的落寞感,耷拉着眼皮看她:“瞿太太……” 这声音不高不低,混杂着几分委屈感。 她却被逗笑了,站直身子:“等你什么时候能出院的时候再说吧。” 说着,她准备去扶他,把他带到浴室去。 可他像是故意般呆坐在原地不肯动弹,让柳臻颃不满的伸手扯了扯他的脸皮:“你在这给我玩耍赖是不是?”biqikμnět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那你都不肯吻我。” 柳臻颃又笑了,这次是被气笑了,又伸手去扯他的脸皮:“我这是惩罚你,惩罚懂不懂?” “不懂。瞿啸爵朝她眨了眨眼,整得还一副挺无辜的模样:“我就是觉得你这是看我吐血又不能随意动弹,所以嫌弃我。” 她看着他虽说还隐约泛着点苍白,但轮廓分明的俊脸,一双剑眸深邃似海,却眼巴巴的瞅着她的模样,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的亲了上去。 不出她的所料,他就像是逮到猎物的狼般,叼住就不肯轻易松口,甚至还攥住她的手朝自己身上摸来。 紧绷均匀的肌肉,散发着醇厚的热度,手感…… 还真不错。 柳臻颃自己没忍住又摸了两把,才将他推开,听着病房里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她将毛巾扔到他的身上:“我看你的状态还不错,那就赶紧自己洗澡去,要是再敢乱来,别逼我把你绑起来扔进去。” “瞿太太这是要玩捆绑py吗?” 谁曾想,瞿啸爵一听这话立刻就兴奋起来,身体后仰,露出精壮的胸膛和脖颈,肆无忌惮的朝她挑眉:“你放心大胆的来,我肯定是世界上最配合的绑票。”httpδ:Ъiqikunēt “瞿啸爵……” 还没等她骂他,他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干净的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华清的号码。 瞿啸爵倒也没有不接的准备,但按下接听键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有话快说,别耽误我媳妇和我玩捆绑pl……” 吓得她连忙去捂他的嘴。 要论不要脸,瞿啸爵排第二,南城区无人再敢排第一。 可就算这话没说完,华清也听得懂,他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司家那边都料理干净了,司空倒是被扔进去了,就凭他之前干出来的那些事,倒是够他蹲上几十年的,不过司庭是给跑了。” 原本,华清是听说瞿啸爵吐血的事,想着询问下情况,但现在…… 他只能强行转换话题。 说起正事,瞿啸爵也就跟着正色起来,将柳臻颃半搂半抱在怀中,心满意足的眯着眸淡淡的笑:“司庭当了这么多年司家掌权人,有些后手是正常的,司家名下的产业都被瓜分干净了,他没了东山再起的本钱,恐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最多是准备拼个鱼死网破。”httpδ:Ъiqikunēt “我也是怕夜长梦多,这不想请小嫂子帮帮忙。” 第1147章 扶你去洗澡?我还扶你去见祖师爷呢 华清的想法很简单,不过就是想让柳臻颃出手帮忙,算一算司庭躲藏地点,或者是方位,也好比他们像是无头苍蝇般乱转的好。 瞿啸爵没有回应,只是垂眸征求柳臻颃的意见。 柳臻颃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想法,随口询问:“你说个字,我测一下。” “那就是司庭的司吧。” “你们追寻方向,四方围堵缺东南两方,可以往这两个方向考虑一下,中间是一口,组合起来可看作是日,也可为中,意思是你们中午去寻找时成功率最高,且要是人流量比较密集的住宅区。” 她简单的分析着,又顺手掐了掐指,瞳眸静谧着,没什么太多的表情:“此字无门无地,说明他此时住的地方并不是他的地盘,可能是租借的,你们可以朝这个方向打听一下,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他租住的地方挂有一盏风铃。” 信息到这种程度已经很是详尽了,华清立刻笑起来,嗓音顺着电流传进来格外的悦耳:“谢谢小嫂子的帮忙,卦 https:ЪiqikuΠet钱我一会儿安排秘书打到你的卡上,如果真找到人,我再请你和啸爵吃饭。”ъiqiku 他们又就着司庭的事情沟通了两句,便将电话挂断了。 柳臻颃随手就将手机重新搁回床头,身子刚坐直,脸颊就被人偷亲了下,薄唇间还带着点凉意和消毒水的味道。 “瞿啸爵。” 她杏眸瞪大的看他,只瞧见他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儿般,懒洋洋的靠在抱枕上,朝她勾了勾手指:“现在没人能打扰咱们了,瞿太太什么时候能扶我去洗澡啊?” 她半嗔半怒的哼了声:“扶你去洗澡?我还扶你去见祖师爷呢。” “也行啊。”他从善如流的应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别胜新婚的悸动,令他眼角眉梢皆是邪气的挑起,手指勾着她一缕发丝缠在指尖把玩:“就看我家瞿太太舍不舍得守寡了,毕竟你还没有玩成捆绑……” 最后一个单词都没能说出口,柳臻颃就将一条毛巾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她扯着他的脸皮,警告着:“你要是敢拿出来,小心我收拾你。” 说完,她就从他的膝头下来,抬脚走进浴室重新调节浴缸里的水温。 闹腾这么长时间,浴缸里的水早就凉透了。 瞿啸爵倒是维持着半靠在抱枕上的姿势,目送着柳臻颃的背影。 要不是怕媳妇生气,他真想把毛巾从嘴里拿出来…… 到时候,她准备怎么收拾他? 捆绑,还是捏他命门? 他还真是蛮期待的。 幸好,瞿啸爵这些变态的心思,柳臻颃都是不知晓的,她重新调节好水温后,直接将一条新毛巾扔到他的面前,命令道:“水已经给你放好了,自己进去洗澡去。” 她不准备陪他? 这怎么可以。 瞿啸爵也不懂,指了指浴室,又指了指自己,最后还做了个昏迷的动作。 这番手势的意思格外的好猜,不外乎就是说他身体虚,如果自己进入浴室,怕是会昏迷的。筆趣庫 “你说你想在浴室里睡一觉?”她看得懂也装作看不懂,故意曲解着他的意思:“不行,这样容易感冒的。” 第1148章 好,那你听话,闭嘴喝汤 瞧着柳臻颃完全不准备配合的模样,瞿啸爵眼皮往下一耷拉,俊眉拧着,眼角眉梢敛着微末的委屈,呜呜的出声。 虽说含糊不清,但她大致还是能听懂的:“我要是昏迷了,你要记得进去救我。” 这下,柳臻颃哭笑不得,伸手就戳着他的手臂:“你不过就是失血过多,稍微补一补就好了,还不至于到昏迷的地步,要是你再闹腾,你就臭着吧。” 没办法,摊上一个狠心的媳妇,瞿啸爵就只能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了。 毕竟身体还虚,他就简单的冲洗了下,又泡了五分钟便换了身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可…… 嘴里的毛巾都在沐浴时被打湿了,他都没拿出来。Ъiqikunět 柳臻颃见状,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他分分钟就能将毛巾扯掉。 “塞着嘴,你都不嫌难受?”她上前将毛巾拿出来,将秘书送来的补血汤品塞进他的手中:“快点喝了,小心着凉。” “这不是你说,我要是敢私自拿下来,你就收拾我嘛。” 她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你不用这么听话的。” “这怎么行,我最听媳妇话了。” “好,那你听话,闭嘴喝汤。” 一碗汤分量不算多,瞿啸爵快要喝完时,病房的门也被人从外面敲响。 柳臻颃顺手将文件放在茶几上:“请进。” “师姐。” “臻颃。” 几道身影陆续走了进来。 师梦瑶更是像经历了什么生死离别般,整个人扑到柳臻颃的身上,搂住她:“师姐,你去昆仑有没有受伤?我可担心你了,但我又联系不到你,只能偶尔从师父那里稍微得知点你的消息。” 师梦瑶一度都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学点能掐会算的本事,不然也不会一无所知。 但柳臻颃一下子抓到了关键点,杏眸看过去:“你联系师父了?” “对啊。”师梦瑶毫无保留的道:“师父说你的生灯都闪烁了,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九死一生的事情,不过师父说你这是运不是劫,还专门嘱咐我,最近不要联系他,也不要给你提起他……”https:ЪiqikuΠet 后知后觉,师梦瑶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立刻瞳眸骤缩的抿唇,瞧着柳臻颃的脸色又讨好的笑了笑:“师姐,师父是招惹你了吗?” “那你还要问问你师姐夫。”柳臻颃脸色轻微不悦起来,其中还隐匿着极深的担忧和后怕:“两个人联起手来在我身上下符,还差点把他自己的小命都送到祖师爷那报道。” 此话一出,病房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瞿啸爵身上。 “下符?”师梦瑶好奇多过惊讶:“师姐夫跟我师父还能联手给师姐下符?下了什么符?” 瞿啸爵倒也不慌,慢悠悠的将最后一口汤水喝进肚子中,挑眉轻笑:“反向替身符,可以帮忙承担伤害的那种,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师梦瑶听说过这种符箓,下符之人可成为替身,承担百分之七八十的伤害,但这种情况下,下符之人没能得到任何的好处,所以在门派内渐渐的便不再被使用了。 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师姐,我师姐夫能做到这一步,可是真心实意的爱你的表现。” Ъiqikunět 第1149章 商人逐利,而东郊地皮这块蛋糕又过于诱人 “可我并不需要这种所谓的表现。” 师梦瑶的话还未说完,柳臻颃巴掌大的小脸就冷了下来,透着股说不出的幽深清冷:“未婚夫妻之间真正需要的是相互扶持,同甘同苦,而非谁替谁负重前行,否则总有一天,要么被拖垮,要么被放弃。”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恋爱时,瞿啸爵总想要让柳臻颃对他全身心的依赖,可她却在潜意识中不愿改变自己行事风格的原因。 此话一出,病房里的氛围有着刹那间的冷凝。 韩木卿和廖青青对视了眼,薄唇微张,刚想要说两句来缓和气氛,就听到瞿啸爵轻笑了下,语气依旧温和自如:“我刚刚已经认识到自己错误了,你可不能因着师梦瑶而牵连我哦。” 素日里桀骜的像是野兽般的男人,此时在柳臻颃面前矜贵又乖顺到完全一副被驯服的模样,廖青青不受控的被逗笑了,韩木卿更是顺势打趣:“下山快一年了,你还真是沾染了不少烟火气,现在都能讲出这么多大道理了。”筆趣庫 “我说的本来就都是实话。” “对,没人说你错。” 韩木卿捡了张椅子,先让廖青青坐下,而后凉凉的附和:“只不过是妹夫把你惯得半点委屈都受不得,一张利嘴都学会呛人了。” 妹夫? 柳臻颃抓住关键字眼,狐疑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打转。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离开南城区前,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这么要好才是。 她性子直白,向来不会收敛表情,韩木卿又怎么可能看不懂,失笑:“你不知道,你不在南城区的这个月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司庭掌管司家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任由一个所谓的古墓就将他彻底的击垮。 柳臻颃前往昆仑的当天,他便和各大合作商签订了共同开发地皮的协议书,并以流动资金不足为由,要求他们的资金在三日内全部到齐。而且,最重要的是……biqikμnět 协议书上,并没有任何有关合作被迫终止时,司氏集团需要赔偿的要求。 也就是说,在古墓被爆出前,司氏集团以格外强势的方法收拢了近五十亿的资金。 柳臻颃对商场的敏感度并不高,蹙眉,疑惑的很:“有风险的合同,那些合作商为什么会签?”httpδ:Ъiqikunēt “商人逐利,而东郊地皮这块蛋糕又过于。” 瞿啸爵在旁低笑了下,那笑好似低沉随意,却全都是嘲弄感:“古墓一事爆出,半个南城区中小型企业的流动资金都被套了进去,自然是有人想要去找司庭要个说法,但有合同在先,他们就算再抓狂也无济于事。” 甚至,还有因此公司破产清算,又或者是妻离子散,无奈跳楼以示威胁的。 不过,这些在司庭的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直到…… 有位公司宣告破产,又负债了近一个亿的男人,也不知道如何操作,成功的应聘进了司庭扩招的保镖团队中,并在上班的第三日,成功的用刀捅了他三刀。 司庭当场被送进急救室,也是趁着这个时候,瞿家、华家等几个家族联手狠狠的咬下了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司氏集团的半壁江山。 第1150章 更是多了那么几分悲天悯人的情怀 从这之后,司氏集团陷入一种无序的混乱之中,司庭就算是有心想要管控,但奈何集团内部几位掌控着不少股份的董事接连向外抛售,导致股价一跌再跌。 媒体还曾曝出瞿啸爵和司庭在餐厅走廊里狭路相逢的画面,当时他们身边都跟着不少的人,据他们回忆,当时的场合有着一种诡异的低气压,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掌勒住所有人的脖颈。Ъiqikunět 司庭是刚刚出院,身体依旧虚弱,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单手插在口袋中,嗤笑:“瞿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瞿啸爵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去,没有半点表情变化:“我还有事,麻烦司少让让。” 他明显没有半点想要叙话的意思,反倒是司庭侧身挡住了他的去路,薄唇轻笑:“瞿少这是做贼心虚不成?前脚收购了我司氏那么多的股份,后脚见到我就连话都不准备说上一句?” “司少这话我便不明白了。” 瞿啸爵这才慢慢掀开眼皮,深不见底的剑眸浮起淡淡的桀骜和嘲弄:“虽说我是瞿家长孙,但我却从不插手瞿氏集团内部的工作,更何况,收购不过是正常的商业操作而已,司少又何必来找我这个闲人讲这些。” 闲人? 这个词放在瞿啸爵的身上就显得格外的讽刺。Ъiqikunět “瞿少这推诿的话说的可真是简单自然,但事实究竟如何,你我心中都清楚。” 司庭就算落在下风,身上的气势也不输半分:“当初你收买司娴,也不过是为了获取司家那几位董事的把柄而已,现在的确是用上没错,不过……最终你我结果如何,还需要慢慢看呢。” “所以……”瞿啸爵眉梢挑起,朝他笑:“司少可以让道了吗?” 这幅完全不接招的模样,就仿佛一瞬间无论司庭说些什么都已经落了下风。 温淡俊逸的眉目间一闪而过阴鸷,却又全然化为平静,但却在和瞿啸爵擦肩而过之时,他倏然又轻笑了下:“你肯收买司娴,也不外乎是因着柳臻颃,她是个女人,有着天生泛滥的同情心,尤其是对于曾经认识的对象而言,更是多了那么几分悲天悯人的情怀,你说是么?瞿少。” 瞿啸爵没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不过却也没做停留。 瞿、华两家有着司氏的股份作为支撑,很快将司氏集团几近吞噬干净,若不是有着瞿啸爵突如其来的吐血住院,怕是司庭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整件事说起来很是简单,但实际上商场上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环扣着一环,廖青青虽说不曾接手家里的生意,但耳濡目染过不少,一直到离开医院都在考虑着一个问题。 “你说,一个破了产的商人怎么可能混进司庭的保镖队,还能刺中司庭三刀的?” 她的脑袋靠在韩木卿的肩头,漂亮的脸蛋狐疑:“我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可能。”Ъiqikunět “单凭他一个人肯定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 廖青青和韩木卿对视了眼,她丹凤眸一亮:“爵哥出手了。” 韩木卿颔首,将前后挡板升了起来,毫不避讳的道:“表面上是华清,可背地里,肯定是有瞿啸爵的手笔。” 第1151章 天山遁,上卦为乾 “司庭生性自我,是个得不到必须给毁掉的性子,在现下这种y国虎视眈眈的情况下,的确不适合再存在了,毕竟攘外必先……”安内嘛。 医院外的马路很是拥挤,廖青青看着车窗外后退很慢的风景,话还未曾说完,就看到一道身影:“那不是慕家那个小丫头吗?” 慕家小丫头,慕洁? 韩木卿反应了下,视线跟着过去,就看见慕洁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漂亮的冬装,就像是个小年画娃娃般走在医院外的道路上。 当然,身后是跟着慕家保镖的。 韩木卿随口道:“她怎么在这?” “谁知道呢,可能是来看望亲戚或者是朋友?” 两个人并未将这点子意外放在心上,但奈何柳臻颃也在医院里看见了她,四目相对之间,小丫头就像是个小炮弹般直接冲着她跑来,扎进她怀中,稚嫩而显得格外软的嗓音唤她:“干妈。”biqikμnět “哎。”她将人抱起,任由那些负责安全的保镖恭敬的唤她“慕小姐”,她也没理会,反而是捏了捏小姑脸蛋:“你怎么在这?你爸爸呢?” 一瞬间,小姑娘干净的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那副委屈却又按捺着不哭的模样格外的可怜,怯生生的拽着她的衣角:“干妈,弟弟病病,我看弟弟……” 慕洁只有一个弟弟,那就是慕默。 她仿若是没听见般,先是将小姑娘哄得擦干净眼泪,而后才淡淡的扫了眼保镖:“你们说,怎么回事?” “慕小姐,宏爷是没法子,才想着来您这里碰碰运气。” 也许是慕宏吩咐过,保镖们没有丝毫隐瞒的将事情吐了个干干净净。 慕默在半个月前的定期检查中发现患有再生障碍性贫血,病情倒不是特别严重,但是医生建议需要移植造血干细胞,重新建立正常的造血和免疫功能,从而到达病愈的目的。筆趣庫 原本这只是慕家内部的事情,就算柳臻颃跟慕洁有着干亲,也没必要惊动她,但奈何…… 整个南城区都没有配型合适的供体。 保镖的头低垂着,显得很是恭敬:“慕小姐,宏爷的意思是想要您帮忙算一下谁能配型,至于报酬肯定是您说的算。” 说实话,慕洁是她所收的徒弟,又有着干亲,柳臻颃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她没再看保镖,也没提卦钱,反而是温声细语的哄着慕洁:“你说三个数。” “谢谢干妈。” 搂住柳臻颃的脖颈,小姑娘软糯漂亮的脸蛋上露出甜甜的笑,然后凭着直觉随意说了三个数。 柳臻颃在心中默算了番:“天山遁,上卦为乾,乾为天,下卦为艮,艮为山,君子以远小人,不恶为严,需隐居退守,若要寻人,往东南两方,寻租赁之屋。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此卦虽未凶卦,但卦中有吉,哪怕坐守也有转机。”筆趣庫 只不过…… 这卦象显示的内容,跟寻找司庭的卦象有着大概率的重合。 东南两方,租赁之屋。 难不成…… 虽说,柳臻颃不知道事情的真假,但她扭头就告知给了瞿啸爵:“我觉得慕默患病是真的,毕竟按照慕宏宝贝两个孩子的情况,不可能拿这事做幌子,我只是猜着……” 第1152章 你不挣扎的话显得多没意思啊 “这是司庭提前设下的幌子。” 瞿啸爵随口的接话正中柳臻颃的猜测,只瞧着她杏眸一亮,半倚在沙发上:“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两个卦象实在是太像了。” “无所谓。”瞿啸爵肆无忌惮毫不以为然,骨节分明的大掌朝她招了招:“如果这件事跟司庭没有关系,那你能帮慕宏的已经帮了,若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司庭的计划,那……” 柳臻颃将手搭在他的大掌上,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他的身侧,接话:“他肯定是要有下一步针对我的计划的,否则这一切就都白设计了。” “聪明。” 瞿啸爵低低的笑了下,在她的脸颊亲了下:“你管他的计划是什么,只需要顺手推舟,静观其变即可。” “这说的就像是你呗。” “我?” “对啊。”柳臻颃仰脸,对上他深寂又泛着热力的剑眸,学着他的模样低笑:“刚刚说话间就顺手推舟的把我拉进你怀里,是不是你马上就要说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再回别墅也不太安全,而病房里也没有第二张床,不如今晚就跟你一起睡?” 她的话,简直是戳穿了他的小心思。 可他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更加理所当然的将薄唇凑到她的耳边,嗓音低得宛若是耳语,又轻得蛊惑:“那我的瞿太太答应吗?毕竟……我们的捆绑paly还没有进行呢,你不想试试把我拷在床头?肯定特别好玩,恩?” 这话说得…… 怎么这么变态。 只不过…… 她还挺想试试的。 蠢蠢欲动的心思一起,柳臻颃也没有过多的考虑场合,就一下子将人推倒在床上,又大刀阔斧的骑在了他的身上,用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毛巾,捆在了他的手腕处。 无论毛巾的质地再怎么柔软,这般生硬的摩擦过手腕上的肌肤也激起少许的不适,还有淡淡的红痕。 浅薄的痕迹,再加上他乖顺的表情,还有从双始至终都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让柳臻颃莫名生出一种想要蹂躏他的冲动。 她像是个霸王硬上弓的土匪般,伸手在他的胸肌上摸了把,又俯身拍了拍他的脸蛋,有些不太满意的道:“你挣扎呀,你不挣扎的话显得多没意思啊。” “你毛巾系的有点松。”男人无辜的眯眸浅笑,可呼吸却逐渐沉了下来:“我怕我一挣扎它就直接散开了。” 一散开,他怕他就像是饿狼扑食般,将位置颠倒,将她压在身下。 到时候再毁了她的兴致。 但就算是如此,柳臻颃也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下的昂扬正在以蓬勃的姿势朝她敬礼。 她倒也没有害羞,小手在他的肌肉上流连着,甚至还肆无忌惮的得意轻笑:“没关系呀,你不挣扎难受的最终还是你,反正又不是我憋得慌。” 他终于听明白她的画外音,所以…… 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故意顺着他玩什么捆绑paly,就是为了看他难受出丑的模样。 本就绑的松松垮垮的毛巾在他随意一挣扎的情况下直接散开,他抓着她的腰身一用力,上下位置颠覆,他压着她,一双眼眸深谙的盯着她,薄唇刚想要吻下去,就被她给拦了下来。 她笑眯眯的模样显得很是无辜轻巧:“瞿先生,你冷静点,这里是医院,不适合做任何事情哦。” 第1153章 他惹不起就只能自我控制了 柳臻颃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还真是学坏了。 “瞿太太。”任由她绵软无力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肌上,瞿啸爵低哑无奈的嗓音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却根本掩饰不住:“你这是想要了我的命?” “这明明是你自作自受。” “这明明是你顺手推舟。” 四目相对,柳臻颃眉目清净又狡黠,小手从他的胸肌滑到他的脖颈处,笑的就像是个小坏蛋:“是又怎么样,我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他还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硬得来不了,他就只能来软得。 炙热的呼吸轻轻洒在她的脖颈处,他嗓音低沉,敛着层薄薄的委屈:“瞿太太要不然可怜可怜我,要真是坏了,下半辈子受委屈的人可是你。” “没关系啊。”她却是一副丝毫不介意的小模样:“我可以做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他虽然没有感情也没有思维,但是身强力壮的……唔。” 剩下的话,瞿啸爵自然是没能让她说完的,气血上涌翻滚之间,薄唇就狠狠的压了下去。 他头一次后悔自己吐血身体虚弱,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身处医院,更不可能让她说出这么嚣张的浑话,他 早就将她折腾的分分钟哭着求饶。 虽说心里这么想着,但瞿啸爵还是在柳臻颃咬了他一口后,恶狠狠的起身,呼吸粗重的将身上的病号服脱掉,扔到病床上,然后…… 转身再次走进了浴室。 他惹不起就只能自我控制了。 浴室门开合的瞬间,还能听到柳臻颃得意中带着娇嗔的笑声环绕在他的耳边。 虽说分开将近一个月后的第一面,瞿啸爵没有得到任何的甜头,但他还是如愿的在晚上和媳妇钻进了同一个被窝里。 两个人此时就像是对老夫老妻般,温情的相拥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最近南城区的事情,又或者是昆仑山上发生的事情。 病房里是中央空调,身上又是蚕丝被,还有男人硬朗的胸膛,温度比房间高了不少,很快就让柳臻颃感觉到一股燥热感。 她稍稍拉开了点和他的距离,却又被他跟进,弄得她秀眉微蹙,毫不客气的吐槽:“你身体太热了,距离我这么近,我没法好好睡觉。” “我这么热要归功于谁?” 他虽说反问,但身子还是后撤了些,可手臂却依旧牢牢的禁锢在她的腰间。 她自然清楚他得寸进尺又不要脸的性子,也没再 反抗,很快就在熊熊的热力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初次的检查中,瞿啸爵吐血住院的病因是内脏莫名受到了极大的外力冲击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坏,但等到医生进行第二次检查时,却发现内脏的所有损伤都消失了。 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受伤。 医生看着近乎诡异的检查报告,说不出一二三来,自然不敢将瞿啸爵当成小白鼠一样研究,就只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迟疑:“爵爷现下除了轻微的贫血外,并无其他病情,只需再住一天观察下,便可以出院了,出院后需要多补充些营养。” “他正常的训练可以进行吗?” 柳臻颃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蜂蜜水,单手还摸着瞿啸爵的脉象。 医生点头:“正常训练可以,但最好不要过量。” 这就好。 柳臻颃当时跟朱老保证的是让瞿啸爵三日后回归基地,毕竟前往y国在既,她可不想属于他的荣光被其他人替代。 等到病房门被重新合上,他反手就握住她的手,俊脸凑到她跟前,薄唇轻勾,带着几分的痞气:“我总归已经没什么事了,不如我们今天就出院?” “出院好让你继续玩捆绑py?” 第1154章 她是虐待我了,还是不给我吃喝了 这般肆无忌惮的话,立刻就将瞿啸爵给逗笑了,眉目间全然都是温柔:“我的确是想,不过还给要看瞿太太配……”不配合。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柳臻颃走过去开门,就瞧见瞿毅锟带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大嫂。”瞿毅锟先是恭敬礼貌的朝柳臻颃颔首微笑,而后便睨见瞿啸爵那满脸的郁气,就像是被人打断了好事般,他眉梢微微挑起:“怎么?我打扰到大哥大嫂了吗?” “恩,你知道就好。” “那也没办法。”瞿毅锟摊手,温润的脸庞全都是亲近感:“家里关心你的身体,爷爷特地命我来照顾你,我都已经进来了,大哥你总不能把我赶出去吧。” 闻言,瞿啸爵还真得思考起来,整个轮廓都透着一股认真:“赶出去倒也不是不行,正好我媳妇还帮你开着门呢。” 瞿毅锟顺势将视线投到了柳臻颃身上,她的手搭在门框上,又朝他们摆了摆:“你们聊,我有点事正好出去一趟。” “你路上小心点。” 虽说她没有说目的地,但瞿啸爵大致能够猜到:“要不找两个保镖陪着你?” 柳臻颃素日里没有让人跟着保护的习惯,自然而然的拒绝,瞿啸爵也没有强求,目送着她反手将门关上,才慢慢端起床头那杯蜂蜜水,抿了口:“放心,我没什么事,明天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爷爷听说你吐血住院的事情,着急得不行,要不是他昨天腰扭了,怕是都亲自过来了。” 这事,助理并没有汇报给他,更无人在他面前提及过,瞿啸爵刹那间蹙眉:“爷爷的腰严重吗?” “放心吧,不严重。” 瞿毅锟温声安抚道:“就是轻微的扭伤,医生怕加重伤情,嘱咐在家卧床三天。” “我明天出院就先回家一趟。”瞿啸爵停顿考虑了下:“臻颃跟我一起回去,她可以开个方给爷爷调理下。” “好。” 瞿毅锟的话刚落音,旁边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就突然插言:“爵爷,您太太竟然懂医术?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说话的男人瞿啸爵有点印象,应该是瞿氏集团旗下子公司的一名经理,姓名倒是想不起来了,不过能跟着瞿毅锟过来,应该也是较为信任的。 瞿啸爵算是给瞿毅锟面子,闻言轻描淡写的应了句:“恩,我太太会的比较多。” “那她怎么没留下照顾爵爷您啊?”男人蹙眉,有些替瞿啸爵不满的模样:“您虽说检查并无大碍,但总归是吐了血,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她作为您未婚妻,应该对您悉心照顾才是,我们这才刚进来,她就出门玩去了,实在是有些没太尽到她一个作为妻子的责任。” 说实话,旁边男人的同事察觉到不对劲儿,是想要阻拦来着,但奈何男人的语速很快,根本就不给旁人任何机会。 就连瞿毅锟也反应过来,刹那间瞳眸骤缩的呵斥:“闭嘴,胡说什么呢。” “瞿总……” 男人只说了两个字,一颗苹果就在他脚边炸开。 甜腻又绵软的果肉碎裂,还有点粘稠的汁水建落在地板上,显得有些狼狈。 而瞿啸爵那双湛湛着深意的黑眸更是透着可怖的阴鸷,睨着男人,像是凌冽的刀锋直接抵在他的喉咙上,毫不掩饰着压迫和犀利:“你进门到现在不过五分钟,跟我太太只有一面之缘,你是看到什么了?她是虐待我了,还是不给我吃不给我喝了,是没提醒我吃药,还是没有通宵在这里照顾我?” 第1155章 慕老大,你这未免有些不地道了 说实话,男人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他下意识想要开口解释,却听见瞿啸爵嗤笑一声:“你把你太太当成无微不至的月嫂那是你的事情,我只知道,她是我太太,是我因为爱而娶回家供着的女人,不是让你在这里当长舌妇指指点点的存在,你算是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瞿啸爵手边除了那柳臻颃刚用过的杯子外,再无其他东西,瞿毅锟敢保证,他砸过去的绝对不可能只是一颗苹果。 “你们都先出去吧。”瞿毅锟眯眸,素日里温润的脸庞难得黑沉下来:“至于你,回公司后过来找我一趟。” “好的,瞿总。” 其他人纷纷应答,说错话的男人脸色难堪,但不敢反驳任何,最终只能灰溜溜的跟在众人身后。 病房的门板被开合,病房里重新恢复到平静。 瞿啸爵也不再是方才的神色,但端着玻璃杯的手不曾松开,温淡疏离:“司庭还没抓住?” “没有,清哥还在东南边搜索。”说到这件事,瞿毅锟心头那股子烦闷感翻滚出来:“司庭的手段向来老辣,这次也不例外,就算他手中几乎没有人手可用,也依旧能把他自己藏得滴水不漏。” “倒也不算是滴水不漏。”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瞿毅锟不解,瞿啸爵便面无表情的解释道:“他跟你我一样,从小是金汤匙出生的,自然不可能轻易言败,就算落到如今的地步,脑子里想得也是如何翻盘。” “翻盘?”瞿毅锟好似猜到了什么:“司庭主动出手了?” “对,不然你大嫂为何非要出去转一圈。” 同一时间,柳臻颃离开病房便打通了慕宏的电话,听着手机里对方一如既往沉稳冷静的嗓音,她开门见山:“现在有时间吗?我带你去找供体。” 供体? 慕宏手中捏着的钢笔瞬间攥紧,朝着面前站着的众人摆摆手,原本还紧绷的脸上皲裂出一丝丝的震惊:“柳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柳臻颃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鞋尖在地上蹭了下:“开车来医院接我吧,我带你去找。” 主要是她忘了让瞿啸爵派车,又实在懒得走路。 慕宏的动作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一辆黑色商务车缓慢停在了她的面前,还有保镖来帮她开车门,毕恭毕敬着:“柳小姐,请您上车。” “慕老大。” “柳小姐。” 无用的招呼过后,慕宏主动将一个透明袋递了上来:“这是你要的司家大少曾经用过的物品,虽然得到不难,但……我还是想问,柳小姐要这个有什么用?” “自然是找司庭的行踪啊。” 柳臻颃掀了掀眼皮睨了他一眼,语调漫不经心的很:“你前两日让慕洁到医院专门偶遇我,不就是想要我出手帮忙吗?现下又何必装出一副不知晓内情的模样,慕老大,你这未免有些不地道了。” 被揭穿,慕宏没有半点难堪,反而还朗笑起来:“真是抱歉,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将处理公事那点子臭毛病带到生活中来了,还请柳小姐见谅。” 第1156章 五分钟之内您不上去,他就引爆炸弹 “无妨。” 反正柳臻颃也不是看在慕宏的面子上才插手这件事的,她将司庭的东西放在她早就设好寻人阵法之中,又将一个纸剪的小人压在东西上。 红唇立即轻启,安静的车厢里只听到她温凉的低语声:“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今我寻人,喉神虎贲……” 同时,她手指停留在自己眉心三秒,又在纸人眉间一点。 刹那间,纸人像是活过来般,飞快的穿过车门就朝外面飞了出去。 柳臻颃没有动,淡漠的吩咐道:“跟上去。” 充当司机的阿庆在得了慕宏轻微的颔首后,默默的将车速提高,但纸人如同长了眼般,不快不慢的在车前三米远的位置领路,一直将这行车队领到东南方向的一处看着年代很是久远的老式楼房前。 待他们的车子停稳,纸人立刻向上飞起,稳稳的停在三楼的位置后,直接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有人替柳臻颃和慕宏拉开车门,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停在了三楼靠西的那扇窗户上,又对视一眼,她语调温凉:“上去抓人吧,事后将人解决掉就行,顺便拍个视频发给华清。” 她懒得看那些血淋淋的场面,但不代表她能容忍留着这个祸害来危及瞿啸爵的性命。 慕宏一挥手,数十个身材健硕的保镖便鱼贯进入楼道,反倒是他自己停在原地,简单而修身的黑色西装,显得他格外的沉稳,像是开玩笑般随口道:“我听说华家和瞿家最近也在搜寻司庭的下落,还挺耗时耗力的,不知柳小姐怎么也没出手帮一帮?” 他又是在拐弯抹角的试探。 柳臻颃挺不耐烦这种感觉的,便索性直言不讳:“我昨天才回南城区,处理瞿啸爵的事情占了点时间,像是司庭这种不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挪到今天,不像是慕老大消息灵通,我刚回来,就能让小慕洁去医院堵我。” 这种事的确是慕宏不地道,他也承认,刚准备退让一步说句软话,便瞧见阿庆快步从楼上走了下来,眼神睨了眼柳臻颃,走到慕宏的身侧停住,小声道:“宏哥,司庭身上绑着炸弹,说是必须请慕小姐上去一趟,他才肯跟咱们走。” 闻言,柳臻颃蹙眉,脸蛋泛着冷意,掐指:“不用,我把他身上的炸弹……” “柳小姐,司庭说房子里被设了束元阵。” 所谓的束元阵,顾名思义就是束缚元气,在一定范围内,所有人的元气都无法使用,自然令柳臻颃无法对炸弹动什么手脚。 这下,弄得柳臻颃有点心烦,早知道她刚刚在路上她就买点东西吃了,现下饿着肚子还要干活,真是有够麻烦的。 她杏眸微眯,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漠然:“给我几分钟,我去把阵法破了。” “可……”阿庆迟疑了下:“司庭说五分钟之内您要是不上去,他就直接引爆炸弹。” 按照司庭的心计和对柳臻颃的了解,他肯定是要所有的路子都给堵住的。 阿庆说完,还垂眸睨了眼手表,提醒道:“慕小姐,如果您要破阵的话,那还有两分钟的时间。” 两分钟够做什么的? 连她吃块面包都不够。 饿了,真是烦死。 第1157章 你要是这么玩不起你就按呗 当柳臻颃踩着最后一秒钟踏入客厅的时候,司庭按在炸弹遥控器上的手指才稍稍松了松。 他如同往常般,穿着件手工缝制的合体西装,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通身幽静斯文的气息在这样的老旧的家具中显得格格不入,他淡淡的温笑:“柳小姐,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 柳臻颃礼貌的打招呼,然后下一句便是:“有吃的吗?我饿了。” 别说是将本就不大的客厅围住的众多保镖,就连司庭的本人都露出点吃惊的表情,他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你和我要吃的?” 在这种场合下? “对啊。”她蹙眉,有些不耐烦的反问:“难不成是你家连点吃的都没有?不是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你都穷到这种地步了,那你这几天在这里躲着,都是当小仙女,喝露珠过日子吗?” 也就只有柳臻颃敢在这种紧要关头,说出这般刺激人的话了。 司庭维持着斯文冷漠的表情,鼻梁上没有架着眼镜,一双墨色的眼眸深深的打量 着她,半晌,薄唇讥笑:“柳小姐,我还真是一时分不清你这究竟是计谋,还是你真想在我这里讨口吃的了。” “你好啰嗦啊。” 柳臻颃随意挑了个地方坐下,语气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你就说有还是没有,没有的话,我让人出去买点,谁家好人饿着肚子谈判啊。” 四周隐约有点被逗笑的声音,司庭心中这才有了计较,挥了下手:“冰箱里还有两块面包,你们去拿给柳小姐吧。” “你只让我吃面包?” “不然呢,你还准备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山珍海味不成?” “有喝的吗?”柳臻颃慢吞吞的又问,看着保镖拿过来的面包,虽然是真空包装,但看着就挺噎人的:“我想喝奶茶,你家里准备了吗?” 司庭被这么折腾的是真的有点心烦,警告式的开口:“我这不是招待所,也不是奶茶店,你要是再敢这么折腾下去,我直接按下炸弹,咱们同归于尽。” “行啊。” 包装袋被拆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还挺明显的,在众人的视线中,柳臻颃咬下一口咀嚼起来,嗓音含含糊糊着:“你要是这么玩不起你就按呗,但你又不敢,你要是真想死,就不会在这里躲这么长时间了,总归我是无所谓,不过就是早点去见祖师爷而已。” 闻言,司庭胸口起伏了下,脸色在阴影中晦暗了下,湛湛着黑意的眸子集中在她的脸上,可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半丝害怕的迹象。 半晌,还是慕宏笑着打圆场:“阿庆,安排人去给柳小姐买杯奶茶去,小姑娘家家的,外面天这么冷,想喝点热得甜得太正常不过了。” “还是慕老大人好。”柳臻颃立刻挽起一双杏眸,因为吃着面包,腮帮子略鼓:“不像是某些人,小气不拉几,吃他块面包,看他不满的样子。” 司庭磕了磕眸,他的忍耐力被她挑衅的几乎要爆表了,他真不懂,这样矫情又不讲道理的女人,瞿啸爵到底是这么忍受下去的。 但…… 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柳臻颃掐成诀的指尖出现了一滴殷红。 第1158章 黄泉路上应该也没有什么其他遗憾 奶茶送过来的速度有点慢,保镖边递过来边解释道:“不好意思柳小姐,奶茶店排队的人比较多,所以稍微等了会儿。” “没关系。” 柳臻颃倒是没介意这么多,一口面包一口奶茶吃得不亦乐乎,司庭冷眼旁观着,眉梢间很快的流过一抹戾气,藏着极深的烦躁,在他的忍耐力快要接近于无的时候,薄唇轻启:“柳小姐,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吧。” “你说。” “你想让我给慕默捐造血干细胞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柳臻颃都无需司庭说穿,自然而然的接话:“你想让我保你平平安安的离开南城区。” “柳小姐聪慧。”司庭虚情假意的夸奖了句:“当然,上了手术台有很多意料不到的危险,所以还请柳小姐把我送到y国后,在我的人的看管下进行手术。” y国。 柳臻颃觉得自己猜到了重点,歪了歪脑袋,不咸不淡:“在y国接应你的人是谁?老乔治?那么也就是说,今天这个束元阵是金英教给你布的?” 司庭丝毫不诧异柳臻颃猜到真相,他勾唇笑笑,轻描淡写:“谁教给我的,这重要吗?重要的是这阵法能保证你和慕老大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和我谈条件,这便足够了。” 被点名的慕宏并未吭声,或者是说,他很清楚自己是有求于人的那一个,如果不是有柳臻颃的介入,他甚至可能为了慕默答应司庭一切但不出格的条件,哪怕是…… 要和瞿家对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慕老大应该在很久之前就知晓我和乔治家族联手的事情了吧。”司庭漫不经心的靠在沙发上,明明是狭小的客厅,却仿若是什么大型会议室般,他轻挑眉:“难道他没有告诉给你知晓?他女儿可是认了你当干妈啊,他还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倒台不成?” 说着,他似乎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他当初曾疏离过你一段时间,恐怕是担心被牵连吧,要不是现下有求于你,怕也是不会贸然出头的。” 所有心思被这般堂而皇之的摊开放在柳臻颃面前,慕宏喉结滚动了下,磕眸,掩饰住眼底蹦出的浓烈杀意。 反倒是柳臻颃像是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般,笑眯眯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你这话听着挺像是挑拨的,而且还挺拙劣。” “拙不拙劣无所谓。” 司庭盯着慕宏变化的脸色轻笑,他还不是担心按照柳臻颃那样蠢笨的性子,他说得高深些,她会听不懂:“只要有用不就行了?” “恩。”柳臻颃一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的确挺有用的。” “那柳小姐是准备弃暗投明,和我联手……” “所以你的临终遗言说完了,黄泉路上应该也没有什么其他遗憾了。” 戛然而止的话,配合司庭察觉不对,下意识攥紧掌心中引爆器的手指,整个客厅里平白生出一股子紧迫感,他的视线紧锁在她的脸上,他状似若无其事的轻笑:“柳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让我引爆炸弹,陪我同赴黄泉不成?” “黄泉路不太好看,我就不陪你走这么一遭了。” 将最后一口奶茶喝完,扔进桶里,柳臻颃笑眯眯的歪头,摆出一副无辜又生动的眉眼:“当然,如果你想要引爆炸弹,大可试一试,如果它还能管用的话,我不介意到祖师爷那里挨骂去。” 第1159章 人,没有金刚手段,别动菩萨心肠 按照司庭的谨慎程度,柳臻颃刚刚那番话,他自然是不肯相信的,他略略挑眉,依旧是那股子斯文内敛的模样,轻笑:“柳小姐既然如此有把握,那不如我们一同下地狱如何?” 说着,他便要去按手中的炸弹开关,可…… 对面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 要么是笃定他不敢按,要么就是…… 柳臻颃真的破了束元阵,真的已经让他手中的炸弹引爆器失效了。 一时间,他没敢真的下手。 反倒是柳臻颃温凉的眉宇间全是嘲弄:“怎么不按啊,你是害怕了不成?” “兜兜转转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柳小姐还未回答我到底答不答应我的条件,毕竟没有我的同意,慕默也不知道还能再见几年的太阳。” “不过是个造血干细胞移植而已,谁说需要你的同意的?”柳臻颃缓慢起身,没有吃完的面包被她随手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精致的小脸上仿佛是在笑,却又没有任何一点情绪波动:“只要我们绑了你,捆在手术台上,到时候管你愿不愿意同意,总归是在你死前废物再利用一把。” 说着,她一步步的靠近他。 他下意识的拒绝:“站在那不要乱动,否则我就要……” “你按吧。”柳臻颃黑白分明的杏眸定定的看着他:“如果你不敢按,那不如我帮你怎么样?” 话音都还未落,她便朝他扑了上来,目标自然是他手中的引爆器。 这时,司庭才反应过来,他是被柳臻颃给耍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破除束元阵。 现下,司庭脑子中唯一的想法便是…… 他要带他们一起下地狱。 可奈何同时扑过来的除了柳臻颃外,还有慕宏和他手下的保镖们,双拳难敌四脚,手中的引爆器还是被安全的抢了去,就连他的人也被无情的按在了沙发上。 侧脸接触着柔软的棉质布料,鼻尖隐约能闻到上面散发着一股长期放置后的特殊气味,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狼狈,又像是彻底失败后因焦躁不安而产生的浅薄的歇斯底里。 司庭觉得自己是不服的。 他从未想过,在他印象中脑子近乎蠢笨的女人,能够给她设下如此浅显却又无法甄别的骗局。 就在他即将被注入镇定剂而被带走的时候,他倏然听见柳臻颃出声唤人:“阿庆。” “柳小姐。” 阿庆老实的退到一侧,任由柳臻颃上前一步,蹲在他跟前,和他平视着,温笑了下:“我记得你和我未婚夫说过一句话。” “你是个女人,有着天生泛滥的同情心,尤其是对于曾经认识的对象而言,更是多了那么几分悲天悯人的情怀。” 输人不输阵,虽说司庭不清楚柳臻颃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她又笑:“我知道,你早就想好用慕默的事情将我引出来,你也笃定一定能将我引出来,毕竟你觉得我同情心泛滥,觉得我想要帮助慕家姐弟,尤其是站在干妈这样的角度上。但……我也想送你一句话。” 司庭慢慢抿唇:“什么?” “人,没有金刚手段,别动菩萨心肠。” 说完,她又笑了起来,在脖颈上针头里冰冷的试剂缓缓注入到他身体里的时候,司庭默默的想,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对柳臻颃产生的错误认知了。 那个人就如同她那笑声般,听着好似温和没什么脾性,可实际上…… 里面全是漠然。 第1160章 剩下人的死活,就不归她管了 “柳小姐,我一开始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让买奶茶的人晚回来二十分钟,原来是为了诈司庭啊。” 平安的从司庭的据点撤离出来,阿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格外的好奇:“所以,你刚刚都是装的?” “我是真饿了。”柳臻颃强调,又咬了口面包,味道还不错:“不过,我饿的是肚子,又不是脑子,怎么可能给司庭一直要吃食?” 还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又或者是说,降低他的戒备心,拉低他的容忍度。 “那万一刚刚司庭真的敢按下引爆器呢?” “无所谓啊。” 睨着靠近过来的慕宏,柳臻颃勾了勾唇,弧度浅薄又带着点玩味的晦暗,一字一句道:“不过是场爆炸,我还是有点自保手段的。” 也就是说…… 剩下人的死活,就不归她管了。 在场的人谁不是人精,这样的话外之音自然是能够听得懂,慕宏更是如此,眼神都有着一刹那的凌冽,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他很清楚,柳臻颃虽说表面不显,但终究还是因着他当初避讳乔治家族,进而疏离她的事情,导致她不再将他当自己人对待了。 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 他手下掌控着这么多的人,趋利避害本就是常事。 但,慕宏还未来得及将这番思想以隐晦的方法告知给柳臻颃,就听到一道低沉中隐约敛着点不悦的嗓音唤她:“臻颃。” “你怎么来了?” 下一秒,柳臻颃就像是一只蝴蝶般朝来人扑了过来,刚刚还冷清的小脸现下笑颜如花,杏眸弯弯的扎进男人的怀中,仰脸:“医生允许你出院了?你别是偷跑出来的吧。” “我要是再不出院,怕是我太太都要拿个包回家了。” 瞿啸爵听着她几分娇几分软的声音,心头的郁气稍稍散了点,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角,但很快又开始训斥道:“谁教你的,做什么事都往前冲,司庭就算安排了炸弹,你就不能安排人手对其进行狙击击毙?实在不行,你拖延点时间,让我们过来处理,非要自己上前夺那个引爆器?” 虽说瞿啸爵清楚柳臻颃离开医院是为了收拾司庭,但他从未想过,竟有这么危险的事情。 柳臻颃面对喋喋不休的男人,没有再将自己那套不怕爆炸,有保命手段的理论搬出来,她怕晚上回家被收拾,就只能半撒娇半胡搅蛮缠的道:“我怎么知道司庭会这么丧心病狂,又不怕死……” “他那是不怕死吗?他明明是仗着你不敢让他死。” 骨节分明的手指直接戳到她的额头上,不重,他恨铁不成钢:“看来以后你无论想要做什么,我都给陪着你,不然你再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我就算没病,也能被你吓出点病来。” “好嘛。” 柳臻颃乖乖的应,可心中却默默的想。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下次她还敢自己单独行动。 避着点瞿啸爵不就得了。 教育完自家小娇妻,瞿啸爵这才有功夫掀眸朝着对面的慕宏看去,颔首示意。 瞿毅锟和华清是同时跟来的,他们已经朝慕宏寒暄过一波了,自然不存在什么不礼貌的问题,可…… 慕宏却低笑了下,主动开口,语调仿佛无意,又仿佛意有所指:“都说人前教子,人后教妻,瞿少这当众说教,未免也太过没给柳小姐面子了。” 第1161章 我们能跟慕宏抢抚养权吗? “慕老大说得对,的确是人前教子,人后教妻,但罪魁祸首站在面前,你不让我说上两句,我不憋屈么?” 说着,瞿啸爵挑眉,单手搂着柳臻颃的腰,浑身透着那么一股漫不经心的痞气。 这话的意思,任由谁都听得出来,瞿啸爵刚刚那番教训的话,看似是在教训柳臻颃,实则是在说慕宏。 指桑骂槐这一招,的确是被他玩的得心应手。 待到返程的路上,柳臻颃半窝在瞿啸爵的身侧,原本还在玩着幼稚的手机单机小游戏,倏然间像是想起来什么,眨巴着眼睛凑到他跟前:“我们能跟慕宏抢抚养权吗?” “慕洁的?”瞿啸爵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人家亲生父亲还在世,手中也不是缺权,更不缺钱,你准备想什么法子抢过来?” 柳臻颃只是一时间觉得慕洁继续跟着慕宏生活,恐怕会埋没了她一身的好天赋,更何况…… 按照慕宏的性子,以后等待慕洁的怕只有联姻一条路。 “所以,我这不是问你嘛。” 她伸手晃悠着他的手臂:“你刚刚还说,我想做什么你都陪着我,那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得,半个小时前说的话,她倒是会活学活用。 瞿啸爵虽说清楚柳臻颃不会出尔反尔,但还是确定了遍:“你真想养慕洁,你考虑清楚,养一个孩子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当然。”柳臻颃的小脑袋点的跟应声虫似的,态度乖巧极了:“我已经收她当徒弟了,她是我第一个徒弟,大不了我养着,肯定不花你的钱。” “柳臻颃。” 一说这话,瞿啸爵可要有生气的迹象了。 他屈指敲在她的头上,没有离开,半悬在她的脑袋侧上方,啧了声,语气威胁:“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什么都没说。”她凑上前讨好的亲了亲他:“你到底能不能帮我?” “行,你既然愿意养那就养。” 他话语说得简单,就像是在说什么小猫小狗般,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眼神微暗,也没说将孩子弄到她名下需要使用什么手段,只是哄道:“你稍微等上两三个月,到时候慕宏肯定会主动将孩子送到你这的。” “真的?” “恩。” “我未婚夫真棒。” 柳臻颃毫不吝啬于她的夸奖,红唇又凑过来亲了亲他,然后…… 便准备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继续玩游戏。 但她的手臂一下子就被只大掌给抓住了,他俯身挑眉看着她,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说不出的,炙热的呼吸落下来:“怎么?我都帮你去抢人家的孩子了,你就给我这么点小奖励,恩?瞿太太,你觉得你有些压榨劳动力么?” 她抬着小脸,肌肤细腻,哪怕是近距离的角度也几乎找不到毛孔,像是最上等的白瓷般,杏眸黑白分明的倒影着他的模样:“那你还想要什么条件?” “你说呢?” 他反问。 她却像是想起什么答案般,眼眸猝然睁大了点,带着点期待,伸手反客为主的去摸他的脸:“前段时间我不能近男色,又去昆仑待了一段时间,不如今晚我们……” 她话中的意思,和男人心底的答案不期而遇,他喉结混动了下,从里面挤出个“恩”字来,然后俯身勾住她的下巴,就要她的唇瓣。 可下一秒,柳臻颃的眼角余光在车窗外一闪而过,杏眸瞪得比刚刚更圆,也更期待,立刻扭头:“汉堡……” 他的吻落了个空。 她却扑到了车窗边,望着外面几家相连的快餐店,惊呼:“瞿啸爵,我想吃汉堡、炸鸡和奶茶。” 第1162章 毕竟……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瞿啸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一个度,狭长的眸敛着不知名的情绪,不紧不慢的反对:“那些都是食品,我已经让郭婶做了几道你喜欢的菜品,到家正好可以吃饭。” 说着,他又想将她拉回到怀中。 可柳臻颃却直接抵住他的胸膛,杏眸瞪得大大的,氤氲着的全是不满:“你说汉堡炸鸡是食品?” “难道不是?” “是面包是食品,还是生菜番茄片是食品,是肉排是食品,还是沙拉酱是食品?” 她的一连串的发问,让他一怔。 就是这么一怔,柳臻颃立刻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般:“既然他们单独列出来都不是食品,那组装到一起,为什么你非要说是食品?” 很好,从未有人站在这样的角度来反驳这个问题。 所以,理所当然的,柳臻颃是翘着唇角,心情愉悦回到别墅的,而瞿啸爵跟在她身后,手中提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全是…… 不算食品的食品,从汉堡到小吃 ,应有尽有。 晚餐时刻,柳臻颃一口汉堡一口炸鸡吃得有多开心,等到回了卧室,她就宛若是一块被放上烤盘的肉排般,被一次次抛到最高点,又一次次猛然落下,辗转反侧的烹炸煎熬,让她头一次有小死一回的感觉。 尤其是他在问她“还要不要吃食品”的时候,她几乎要被极致的欢愉淹没所有感官和认知,却还是死扛着不肯吐出“不吃了”这几个字。 越是这样,他折腾她就愈发的用力。 等到她终于要从欲念这条足以溺毙人的爱河中游上岸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庭院里路灯散发着的橘红色光芒,正和浅金色的太阳光相互呼应。 这是……快天亮了? 明明是即将要跪晨经的时候,柳臻颃却尚未从绵长的余韵中脱离出来,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没有一点力气,思维一片空白,但强撑着还是半眯着杏眸,低骂了句:“。” 她在骂人这件事上向来没有什么天赋,尤其是她现下声线软绵绵的,像极了床第间的撒娇。 “宝贝儿。” 闻言,瞿啸爵立刻就被逗笑了,两个字,被他咬得很是缱绻,大掌,“我还以为你有心理准备呢,毕竟……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她头一次被折腾成这样,自然气恼的不行,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反驳,便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胸膛上。 只听见头顶上男人低沉着嗓音“嘶”了一声,没有着急,骨节分明的手指蹭着她的腮帮,就像是逗弄着什么心爱之物般,低声模糊的轻笑了下:“瞿太太,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再不松嘴,我就默认你还想要,再折腾下去,今天咱俩谁也别想离开这张床了。” 他这哪儿是提醒,明明就是威胁。 她轻哼了下,不仅没有松嘴,反而还咬得更重了些。 直到瞿啸爵又蠢蠢欲动的想要扑过来,她才从他的怀中滑出来,抱着被子滚到了床的另外一侧,毫不客气的伸脚去踢他:“赶紧抱我去洗澡,我一会儿要是敢这个样子跪经的话,祖师爷见了,非一道雷劈死你不可。” 第1163章 被Y国相关部门给驳回了 两个人又厮磨的闹了一会儿,瞿啸爵依言抱着柳臻颃走进了浴室,幸好时间还来得及并未耽误晨经。 只不过,等柳臻颃跪完晨经,倒头补足回笼觉后,房间里早就没有了瞿啸爵的身影。 “太太,您醒了?” 踩着楼梯缓缓下楼,郭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先生嘱咐给您备好了饭菜,现在给您摆上桌吗?” 在客厅里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影,她慢悠悠的坐到桌前:“啸爵呢?” “先生去单位了,看起来有些着急,还特意嘱咐说,说他晚上恐怕会回来晚些,让太太不要等他,要按时休息。” 柳臻颃一怔,他昨天不是刚出院? 不过,她也没有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吃了顿不知道算是午餐还是晚餐的饭菜,又喝了半碗燕窝,便起身走到花房里画画去了。 浓重的油墨味道充斥在鼻尖,头顶上湛蓝色的天空也一点点收起最后的光线,宛若是被蒙上一层深墨,柳臻颃才完成画板上的最后一笔。后退一步,整幅画入目便是绚烂刺目的玫瑰,大片的红色包围下,一位婴孩被六双或年轻或苍老,或纤细或健硕的手臂托举着,四周萦绕微风,画面有着说不出的明媚和温情,但如果细看…… 花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颜料没有完全干,柳臻颃也不敢罩上画布,转身去开门:“怎么了?” “太太,老宅那边先生的婶婶来了,还请您回客厅一趟。” 霍菲? 客厅里灯火通明,柳臻颃才踏进去就有一道视线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霍菲面前放着一杯茶,袅袅着热气,她率先率先开口:“臻颃,啸爵呢?还没从单位回来?” “恩,上午走的,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柳臻颃也清楚霍菲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但却懒得去猜发生了什么事,就只是坐在她的对面,任由郭婶给她送了杯蜂蜜水,边喝边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随行队伍一事报到y国领事馆那边,被y国外交方面的相关部门给驳回了,啸爵今天去单位怕处理的便是这件事。” “为什么?”柳臻颃不懂,便直接发问:“我随行的事情应该是早就定下的。” 霍菲颔首,望向她的视线隐约带着点担忧:“今早消息刚传回来,突然的变卦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听说是有势力在其中搅局,好像是不想让你这段时间踏足y国,或者是说不想以一个公开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种有权力地位,却跟她有过节的势力还能是谁? “老乔治。” 柳臻颃念着这三个字,巴掌大的小脸逐渐冷漠下来。 距离前往y国还剩五天时间,折腾出这种事情来…… 真是够恶心的。 霍菲抿了口茶水,不着痕迹的安抚道:“老爷子也是刚得到的消息,他腰不舒服,不能亲自来看你,就只能让我过来一趟,劝你不要着急,毕竟能在这样关出这种事来,肯定是打通了所有的部门和关系,现在你就只能等等,看啸爵那边能否和老领导们商量出个什么办法来。” 第1164章 木卯放在一起不就是柳吗? 想必,今天瞿啸爵急匆匆的去基地也是为了这件事。 虽说柳臻颃也可以用游客的身份踏入y国的领土,但同样的,有些重要的场合她是无权踏足的,有些重要事情更是无权干涉的。 直到霍菲离开,柳臻颃还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端着蜂蜜水,热气已经散的差不多,只剩下淡淡的甜味萦绕在鼻尖。 倏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一通电话拨了出去,眼皮半垂:“我记得詹姆斯绘画奖有邀请我去参与他们的现场见面会。” 电话那头的张网易沉默了几秒,显然是在翻阅备忘录,半晌应道:“对,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说是邀请各国国画手进行现场的画技交流与切磋,时间定在半个月以后,老板,你当时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咱们是直接拒绝了的。” 闻言,柳臻颃的杏眸微微一眯,温凉的道:“我没记错的话,他们的地点定在了……” “y国。” 很好。 红唇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她将最后一口蜂蜜水喝完:“给主办方说一声,我答应参加了。” 既然老乔治这么不想让她以驻y国大使馆护送队相关人员的身份出国,那这个国,她还非出不可了。 到时候,她很期待老乔治的表情。 不出三个小时,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国画手木卯大师要参加詹姆斯绘画奖现场见面会的消息。 网络上的留言纷纷。 【木卯大师要出现了?他可是我们美术界神一般的存在,超现代主义的画作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创作出来的。】 【我不学艺术,谁能帮忙科普下这位木卯大师是谁吗?】 【我这么和你说吧,他是音乐界的贝多芬,发明界的爱因斯坦,跟他们的唯一区别,就只是木卯大师还活着。】 接下来各种或科普,或赞扬的留言蜂拥而至。 但其中还有几条存在性很弱的留言。 【木卯放在一起不就是柳吗?这让我突然回忆起至秦和亢页了,你说这位木卯大师会不会也是……】 当然,这些柳臻颃都是不关注的,洗漱完刚准备休息,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她考虑了两秒接起:“你好。” “你好,我亲爱的柳小姐。”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又优雅的声音,薄唇噙笑:“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文迪·乔治,你可能没有见过我,我是老乔治的弟弟,只可惜,我跟我亲爱的哥哥相差的岁数有些多,自然也比他年轻帅气很多。” 轻佻的话语却难得不轻浮,柳臻颃眉目不变,懒洋洋的坐在床上,觉得还挺没意思的:“有什么事情吗?” “我亲爱的柳小姐,还请你不要这么生疏,我是来帮助你解困的。” 这次不用柳臻颃回应,文迪便主动的解释:“我听说我哥哥动用家族力量断了你来y国的机会,为此我深表可惜,你那般美丽动人的小姐,我竟然不能一睹真容,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憾事,所以我要为此表示抗议和我的反抗。” 兜兜转转的话,听得柳臻颃有些不耐烦,杏眸微磕,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三个字:“说人话。” 第1165章 乔治家族二十年内百分之五的利润 文迪被噎得一怔,俊脸掠过一抹不悦,却还是温和着嗓音:“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他正说着,卧室的门被人缓缓从外面推开,略带倦意的嗓音响起:“臻颃,我回来了。” “快来。”柳臻颃一手捂着话筒,一手朝他招了招,笑眯眯的小模样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有个想要跟我谈生意,你一起来听呀。” 瞿啸爵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主动凑了过去,因着身上凉,并未第一时间将她抱在怀中。 反倒是柳臻颃,直接靠在他肩头,按开手机的扩音键,文迪循循善诱的嗓音从中泄了出来:“我不似我哥哥般不近人情,若我是家主,我定对柳小姐的到来抱以最高礼遇的欢迎,让柳小姐在y国如同回了自己家一般,只可惜……”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似乎是在等着柳臻颃追问般。 虽然前面那些对话瞿啸爵并不知情,但光是听着这点子内容,他便明白其中的深意了,附在柳臻颃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嗓音轻声道:“他想让你帮他将老乔治从家主的位置上赶下来。” “我?”柳臻颃指了指自己,疑惑极了:“我又不认识他,他怎么敢让我帮他。” “只要利益相同,他就敢赌的。” 赌赢了,万事大吉,赌输了,也不过是维持现状而已。 两个人窃窃私语的聊着,那边文迪等得久了点,轻咳了下:“柳小姐,不知你意下如何?” 柳臻颃便根据瞿啸爵附在她耳边教她的话,温凉着嗓音一字一句重复着:“我和你素未谋面,你觉得我敢相信你吗?” “哦,对此我深表遗憾,这一切都要怪在我愚蠢的兄长身上。不过柳小姐心有芥蒂也是正常的,不如你来y国,我们详谈如何?” “既然是文迪先生想要和我谈合同,不如拿出点诚意来。” 文迪面色不变,可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却暗了暗:“什么诚意?” “你先帮我处理掉老乔治阻碍我的麻烦。” 这是瞿啸爵附在柳臻颃耳边说的,可她却没有乖乖的按照这重复,反而是将手机拿远了点,朝他轻轻的摇头。 瞿啸爵不解:“怎么了?” “我有办法去y国的。”柳臻颃收敛着嗓音,然后不用瞿啸爵再教,她直接跟文迪对话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不外乎是顺手除掉老乔治,好让你成为乔治家族的家主,那你自然也知道我想要什么。” 突如其来的直白令文迪还有点不太适应,他低笑了下:“的确是我太想要一睹柳小姐的真容,不如我帮……” “我不需要。” 柳臻颃反驳,温凉的嗓音没什么温度,也没有什么起伏:“我想要的比这更大更多些。” 文迪挑眉:“愿闻其详。” “我想要乔治家族二十年内百分之五的利润。” 柳臻颃虽然名下有公司也涉及各个行业,但都有萧时顶着,她自然对里面的专业术语不是很清楚。 闻言,瞿啸爵立刻蹙眉,电话那头的文迪更是轻笑了下:“纯利润的五个点,柳小姐这未免也有些太过狮子大开口了吧。” “既然你觉得勉强,那就算了吧。” “不知柳小姐……” 文迪的话还未说完,下一秒,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刺耳又嘲弄。 第1166章 抱歉,我是瞿啸爵 电话那头的文迪恼羞成怒到几乎要将手机砸出去的地步,至于电话这边…… 瞿啸爵点开微博的界面,递到柳臻颃跟前,眼底弥漫着浅浅淡淡的笑意:“瞿太太不给我解释一下?” 热度头条正是“木卯大师”四个字。 与此同时,瞿啸爵的视线也盯在柳臻颃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字一句的唤着她:“木卯大师?” “你之前没有问过我,我也就没有告诉你呀。” 她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小模样,仰着小脸:“其他的身份外界都是知道的,数来数去,也就这个身份他们不知道,正好最近还在y国有活动,拿来出席一下就正合适呀。” 所以说,如果不是老乔治闹出来这样一件事,她怕是还不肯说呢。 他睨着她那副“有什么问题么”的脸蛋,心头涟漪起的都是无奈,更是按捺不住的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那你还有什么身份是没我不知晓的吗?” “应该没有了吧。” 这话说的,就连柳臻颃自己都不太自信,她垂着头,掰着手指认真数了一遍,然后才兀定道:“恩,应该没有了。” 那就好。 要不然,他都快要和媳妇结婚了,连媳妇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这要是被外界知晓,那他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他刚准备根据木卯大师的身份再问上两句,柳臻颃的手机便再度响了起来。 还是文迪的号码。 接通后,依旧还是那副调调,却比刚刚还要直接些:“柳小姐,既然我诚心想要和你合作,那也便不绕圈子了,五个点太高,不如三个点如何?” 这种讨价还价的事情向来都不是柳臻颃的特长,她索性也不掺和进去,将手机往瞿啸爵怀里一塞,几秒后,便将自己同样塞进了软软和和的被窝中。 真是的,浪费她宝贵的睡觉时间。 也许是半晌都听不到电话这头的回应,文迪语调稍显试探的再度开口:“柳小姐?” “抱歉。” 瞿啸爵缓缓从沙发上起身,启唇,低沉的嗓音辨别不出任何的情绪,轻声道:“我是瞿啸爵。 ” 门板开合,通过落地窗洒进来的月光格外的柔和,整个卧室里除了清浅的呼吸外,安静如水。 等到第二日念完晨经,柳臻颃都没能想起这件事来,还是临到出国的时间,张网易带着几个助手上门来收拾她的行礼,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咱们先走是么?” “对。”张网易指挥着助手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她自己倒是陪柳臻颃坐在沙发上,手中还端着杯柠檬茶:“老板娘他们的行程是规定好的,比咱们晚一天,我看新闻说相关人员已经入住了酒店,老板娘他们负责护送和安保,应该也在酒店里,怎么?老板娘没跟你说么?” 好像是说了的吧。 柳臻颃不太确定,这两天瞿啸爵就像是饿了许久的狼好不容易捕猎到猎物般,天天折腾个没完,哪怕他真跟她说了什么事,她当时应该也是昏昏欲睡的,根本就没往耳朵里进。 “哦。”她迟钝的点了点头:“怪不得他昨晚没有回来,反而是发短信啰嗦了一大堆。” 第1167章 只能分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 y国的气温和南城区的相差无几,只是在飞机场形形的人影中出现了一张漂亮到极点的东方人面孔,还是很令人瞩目的。 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瞧着很是稚嫩,落在y国人眼中都能讨论一番她是否成年的话题,浅色系的厚实大衣,脖子上围着柔软的围巾,她只是偏头和旁边助理说话,都仿若电影中柔光般的唯美。 y国向来浪漫自由,自然连飞机场都没出,就有人想要大胆搭讪,可下一秒,就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保镖给拦了下来,对方态度冷漠又强硬:“请勿随意靠近。” “rry。” 双手举过头顶,想要搭讪的男人自然的往后退了两步,他们挑眉微笑,丝毫不感觉尴尬,反而愈发的好奇:“我只是想要和你家主子认识一下而已。” 可保镖根本就不回应他,只是用健硕的手臂将他阻挡在一定范围之外。 这些小插曲是柳臻颃根本不知晓的,她瞧着张网易手持平板,朝她汇报道:“老板,我们大概半个小时后能入住酒店,詹姆斯绘画奖的主办方詹姆斯家族邀请您在一个小时后开线上视频会议,大概是一个半小时。下午三点左右,国家围棋队会有远程授课,大概三小时左右,明天老板娘他们将会到达y国,您看您是否要腾出时间去接机?” 零零散散的工作加起来耗时并不短,再加上还需要倒时差,所以张网易暂时将接机这项工作待定下来。 闻言,柳臻颃摇头,任由司机帮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语气淡淡的:“啸爵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我就过去让他分心了。” 反正明天之后,总归是能见到面的。 “好。” 张网易将这项划去,将詹姆斯家族那边传过来的活动表递到柳臻颃面前,供她先行了解活动大致情况。 保镖和司机都是萧时早就安排好的,酒店也是张网易早就定好的,所以当经理亲自将柳臻颃送到总统套房后,保镖立刻将整层戒备了起来,保证没有柳臻颃的命令,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老板,距离线上会议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张网易抬手看了眼腕表:“要不您先休息一下?” “不用,这个活动我有几点疑问,你可以先跟……”主办方沟通一下。 柳臻颃的话还未说完,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张网易自然的起身去开门:“怎么了?” “有位乔治先生想要见老板,说是和瞿先生有提前沟通过。” 保镖的嗓音不高不低,不用张网易重复就足以令客厅里的柳臻颃听见。 乔治先生? 柳臻颃脑袋里闪过的第一个人名就是文迪·乔治。 果然,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穿着一件v字领的西装,露出锁骨和小片胸肌,身上飘散开的是淡淡的烟草味,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一种很是糜烂的,很符合y国这片浪漫又随意的国度。 “嗨,漂亮的柳小姐,我终于在上帝的安排下一睹你的芳容,简直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美丽的让人心醉。” 夸张的话语配上他专注又深邃的瞳眸,有着令女人沉沦的本钱。 只可惜,柳臻颃不上当而已:“有话直说,我还有工作要做,只能分给你……” “十五分钟。” 柳臻颃的询问视线睨过来,张网易立刻接话。 “恩。”柳臻颃便重复,黑白分明的杏眸温凉清浅:“只能分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 第1168章 有个不着调的老板到底是一种什么悲催体验 “柳小姐,我亲自过来,你竟然这般抗拒和生疏,这也太伤我的心了。” 文迪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夸张,又带着他特有的调调,而柳臻颃半点眼神都不曾分给他,翻阅着手中的资料,随口道:“恩,你现在还剩十四分钟。” 这般油盐不进的女人,还真是文迪第一次见。 他停顿了两秒,收敛了所有的表情,终于公事公办的将手中的文件递到她的面前:“这是我和瞿先生谈好的条件,柳小姐可以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双方可以签字了。” 文迪那天晚上跟瞿啸爵谈了些什么,又谈了多长时间,柳臻颃睡得香甜,自然一概不知,但并不妨碍她随手将文件递到张网易的手中。 张网易明白的一通电话将法务部的人叫到了房间里。 法务部随行的人员有三名,敲门进来时皆是西装革履的,将文件传阅了遍,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道低沉的笑声,带着点说不出的嘲讽意味:“柳小姐,我那位好哥哥又动手了,看来他是真的不想在y国看见你,你对他的威胁还真挺大的。” 文迪说话时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眼皮都没有挑,只是晃了晃手机:“都到这种地步了,柳小姐的脾气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啊。” 闻言,张网易第一时间点开微博,瞧见实时榜第一的词条时瞳眸一缩,将手机递到柳臻颃跟前:“老板,您和老板娘上热搜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柳臻颃和瞿啸爵相拥的照片。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瞿啸爵正用自己的西装外套裹在柳臻颃的身上,她似乎是不太想穿,他低头注视着她的脸,瞳眸敛着点幽深浓稠,下巴绷得有些紧,是典型的不悦情绪,而她却半点都不害怕,反而是伸手去捏他的脸,肆意的娇嗔是照片都无法掩盖住的。 两个人之间的动作不是特别亲昵,却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对彼此的占有欲。 柳臻颃秀眉微蹙了下,就在张网易以为她发布什么指令时,就听见她由衷的夸奖道:“拍得我还挺好看的,你帮我保存下来,一会儿设成我的手机壁纸吧。” 张网易表情微怔,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老天爷,有个不着调的老板到底是一种什么悲催体验。 她深呼吸:“老板,现在网上都是谣传老板娘利用职务之便,不顾领导的反对,携带家属一同旅游,完全不将大使馆的护送任务放在心上。” 这种消息一旦三人成虎后,会对瞿啸爵的事业造成极大的影响。 闻言,柳臻颃点头,托着下巴,手指轻轻的在资料上摩挲着:“我知道啊。” “我亲爱的哥哥就是要彻底断了你在y国露面的可能性。”文迪紧接着开口,甚至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调笑:“看来我们的合同怕是要作废了。” 毕竟,想要打破谣言,让瞿啸爵的名誉不受损,那就只能在南城区多次出现,来证明她并未随同瞿啸爵前往y国,哪怕现在她已经身处y国,也需要立刻掉头回去,甚至还要抹除航空公司的记录来以防万一。 第1169章 这个合同助理小姐要和我谈? 可柳臻颃不仅没有面露难色,甚至背靠着沙发,抬手将文件放在一边,语调缓慢平和的道:“那你是不准备签约了是么?网易,送客。” 张网易没有半点犹豫的起身:“乔治先生,这边请。” 两个人默契的配合成功的令文迪神色有转瞬即逝的迟疑,毕竟这幅模样让他实在摸不准事态发展,却很快点了支烟含在薄唇间,打火机明灭,嗓音淡漠低懒着:“柳小姐不介意吧。” 他都点上了再问这话。 柳臻颃秀眉微蹙,难得很认真的看向他,一字一句:“我介意。” 下一秒,张网易立刻上前,伸手将文迪叼着的香烟夺去,按灭在他的茶杯之中。 “滋啦”一声响,客厅里有着短暂的安静。 “哦,我的上帝,是我没有注意好分寸,还请柳小姐不要介意。” 文迪却没有半点尴尬,碧绿色的瞳眸深邃又深情的对视过去:“你们南城区有句古话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自然是相信柳小姐的,不过……合作还是需要坦诚的,柳小姐不妨透露一二。” 视频会议的时间到了,柳臻颃没再耽误时间,起身,抱着电脑朝阳台走去。 文迪见状想要阻拦,却被张网易挡住了去路,今天特意穿得女士西装干练,微笑:“乔治先生,我老板还有工作要完成,剩下的事情我会和你对接的。” 文迪比她高出半个多头,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挑眉:“这个合同助理小姐要和我谈?” 虽说每个字眼发音都正确,可不知为何,偏生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有什么问题吗?” 张网易反问,声音不高不低,清晰又有条不紊:“如果您真的有任何疑问的话,可以看过这份邀请函再说。” 说着,她将邀请卡递到了他的面前。 柳臻颃这场视频会议共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等到她从阳台走出来时,文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客厅里。 “老板。”张网易及时出现,不仅准备好了餐点,还将文件递到了她的面前:“乔治先生那边已经签过字了,只要您签过字后便能够生效。” 这些话落在柳臻颃耳中,只剩下…… 奶油浓汤。 她杏眸都亮了起来,先盛了碗汤,又将主食和甜品一样样摆在自己的面前,又招呼着张网易:“一块吃呀,你肯定也饿了。” 闻言,张网易立刻也笑了起来,原本通身那股子职业劲儿消散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几分小姑明媚,点着脑袋:“行啊。” 两个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啸爵跟文迪签的合同内容是什么?” 她当时只顾着睡觉了,根本就没有了解。 张网易回忆了下:“根据律师团那边说是乔治集团旗下有一块地皮,咱们公司和他们合作开发,资金三七分,利润四六分。” 也就是说,中间的利润算是乔治家族白送给她们的。 听着,柳臻颃想到一件事,偏了偏头:“对了,合同上盖得是谁的章?” “乔治家族的族徽,听说是老板娘特意要求的。” 第1170章 你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也就是说……” 柳臻颃从刀叉换成汤匙,舀了勺金灿灿的米饭,歪头,杏眸挽起,笑容恬静:“不管文迪能否成为家主,只要有这份合同在,乔治家族都需要送钱给我,这笔买卖我稳赚不赔呀。” 张网易先是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族徽?只要是族徽签订的合同,不管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老乔治还是文迪,都需要承认并履行这份合同。” “对,要是哪天老乔治知晓了这份合同,怕是给……”气死。 黄金米送进口中,刚咀嚼了两下,柳臻颃便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忘得干干净净,有些抱怨的微微撅起红唇:“什么黄金米,这就是简单的蛋炒饭,做得还很难吃。” 弄得她都没胃口了。 “是么?”张网易疑惑的尝了一口,小脸很快变得跟柳臻颃一致,她勉强将又甜又咸还有胡椒粉味道的米饭吞下去,喝了两口水来压制口腔里的怪味,提议道:“要不我们点份炸鸡?” “我看行。” 趁着瞿啸爵不在的时候,痛痛快快的吃,没人管着。 就这样,两个小姑娘美滋滋的用一顿炸鸡代替了晚餐。 瞿啸爵他们搭乘的是中午十二点到达y国的飞机,柳臻颃自然专门腾出时间去接机。 因着一连吃了两顿所谓的食品,昨晚睡得又早,所以她的精力格外的充沛,穿着件柔软宽松的针织毛衣,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与她白嫩的脸庞映衬成一股格外养眼的舒适。 那张打眼的东方脸庞加上俏生生的五官,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 自然,也有不少人上前搭讪,却还未靠近,就都被张网易给拦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家老板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暂时没有时间认识你。” “没有关系。”穿着花衬衫的西方男人朝着柳臻颃的方向吹了声口哨,眉眼间有点轻浮:“我只是想要交换个而已,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 像是这样纠缠不清的,张网易也不浪费口舌,手指一勾,立刻就有保镖上前做善后工作。 直到出口处有一行人走了出来。 越过喧哗的人群,柳臻颃一眼就看见瞿啸爵那张硬朗落拓的脸庞,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中本就鹤立鸡群,再加上他的身形和气度,几乎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辨出来。 远远的,她就跳起来朝他招手:“啸爵。” 瞿啸爵睨着柳臻颃朝他走来的身影和衣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先是和领头的吴秘打了声招呼,而后第一时间将外套褪下来把她包住,剑眉紧蹙,俊脸阴郁的很:“穿这么少出来,冻感冒了可没有人心疼你。” “我出了酒店就上车了,一点都不冷的。”她才不要听他那些絮叨,转移话题的朝吴秘招手:“嗨,又见面了,你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别出一格的打招呼方式,令吴秘一怔:“柳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事业宫泛红,看来最近是升职了,难道这还不算是喜事吗?” 第1171章 那……介意我将啸爵借走一晚上吗? 吴秘的确从老领导的口中听到点风声,但职场上的事情,在调令没有完全下来前,一切都是变数,所以她从未公之于众过,可谁曾想柳臻颃一眼就能看得出来。Ъiqikunět 这下,吴秘心底愈发的有底,望向柳臻颃的视线也愈发的尊重:“那就多谢柳小姐吉言了。” “不谢。” 柳臻颃的眉眼柔和娇软,明显没有了当初在昆仑时的冷清,杏眸黑白分明,试探性的道:“不好意思呀,你们接下来的行程方便透露下吗?” 虽说柳臻颃这次并未同行,但原本的名单中有她,所以吴秘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接下来只是回酒店休息,明天才会有具体的行程安排。” “那……介意我将啸爵借走一晚上吗?” 原来她打着的是这个主意。 吴秘了然的一笑,语气难得没有那么公式化,多了几分轻快:“看来是柳小姐想瞿队了,当然方便,明天十点前按时归队即可。” “谢谢吴秘。” 临走前,柳臻颃倏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们一会儿记得走大路,不要贪方便走小路呀。” 面对这样的嘱咐,吴秘没问为什么,毕竟在昆仑近一个月的日子里,她见识过她太多神出鬼没的手段,立刻点头:“我会注意的,谢谢柳小姐提醒。” “不客气。” 她挥挥手,离开的身影透着一股从里到外的轻快和愉悦,睨着他们,队伍里便开始有人挤眉弄眼的八卦。 “刚刚那个就是至秦大师?” “你才发现?” 旁边的队友迈着大步朝外走去,小小声:“你刚被分进队里可能不清楚,亢页是咱们队长的未婚妻,队长来之前给领导打了结婚申请,很可能从这里回去后两个人就要结婚了。” “这么说的话……”刚刚说话的队员迟疑了下:“昨晚爆出来的新闻是真的?咱们队长假公济私真把至秦大师塞进队伍里了?”httpδ:Ъiqikunēt “你刚来,在队里时间长了就了解瞿队为人了,那些新闻肯定都不真实,人家亢页就不能是专门来陪未婚夫的?” 这些讨论,柳臻颃和瞿啸爵自然是不清楚的,她看着帮她调整空调温度,又帮她系好安全带的男人,歪着头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昨晚不是说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她当时和他视频吐槽所谓的黄金米,他便主动提议今天落地后带她去吃饭。 “恩。”他主动凑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呼吸有些烫人,他却没敢太过亲近,坐回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我提前让人定好了位置,现在就带你过去。” 车子缓缓驶入了车流中,两个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也不知道为何,话题突然就转到了她这两顿的吃食上:“昨晚的黄金米不好吃,那剩下的菜品味道怎么样?” “奶油浓汤很好喝。” “只喝汤了?其他菜怎么样?” 其他菜? 柳臻颃敢保证,瞿啸爵肯定不是在问昨晚那只炸得流油的炸鸡。 回忆了下香喷喷的鸡腿,她口腔内唾液微微分泌了点,却没敢说实话,凑过去一张笑眯眯的脸,“其他菜味道还行,就黄金米太难吃了。” 正确答案是,黄金米难吃到让她没有碰其他菜品,都送到其他房间的随行人员那边了。 https:ЪiqikuΠet 第1172章 早就送你和你的马子去见上帝了 可瞿啸爵只是分神睨了眼柳臻颃白嫩娇软的脸颊,便笃定的开口道:“说吧,你昨晚偷吃什么食品了?” “我没有。”柳臻颃说话时丝毫不心虚,甚至还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它只是变化了下烹调方式,又怎么算是食品呢。” “那请问你改变了烹调方式的非食品的名称叫什么?” 她将小脸凑到他跟前,口齿清晰着:“炸鸡。”ъiqiku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还有呢?” “喝了两杯可乐,还吃了甜甜圈、鸡块、土豆泥……” 掰着手指,她数了十几样。 当然,也不全是她吃的,一般都是她跟张网易共分一份。 很好。 回应她的是他极低的笑,混合着浓稠的意味深长,当时她并不懂这笑声中是什么意思,但等到她看见满桌子绿油油的青菜时,她瞬间就蔫了,不满的控诉:“你这是虐待。” “昨晚已经又是炸鸡又是可乐的,今天也该换换口味了。” 他承担着侍者的工作,用公筷将每道菜都夹到她碗中一些,堆得高高的,又把她手中的红茶杯子拿过来,重新倒上新茶,而后深黑的眸盯着她,似笑非笑:“吃吧,今天这顿营养又健康,和你前两顿也算是相得益彰。” 就在柳臻颃苦哈哈的拿起筷子准备开始她痛苦的一顿时,她的动作猛然一顿,原本还耍赖的模样瞬间蒸腾出无形而肃杀的怒。 与此同时,瞿啸爵眼角余光睨见银质餐具上一闪而过的反光点,掀眸的瞬间,眸底透出可怕的阴鸷,像是出了鞘的般,长臂一伸,护住柳臻颃弯腰就朝窗户死角躲去。筆趣庫 “对方来了几个人?” 压低了嗓音,柳臻颃一边轻声询问,一边手指掐诀。 瞿啸爵摇头:“没注意,不过应该是有狙击手,对面十一点钟的方向。” 柳臻颃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是手中的决掐得更快了些,几秒后,单手握拳:“对面一共两人,我已经将他们统统束住了,你过去把他们带过来吧。” 就这样,一场暗杀在没有开始的情况下,就已经宣告了结束。 不过,也毁了她们一顿饭菜的兴致。 两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被瞿啸爵带进来时,满脸都写满了愤怒,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你这该死的,如果不是我们突然动弹不得,早就送你和你的马子去见上帝了,还轮的着你来抓我们……”ъiqiku 瞿啸爵懒得听这些污言秽语,将人捆好扔到地板上后,第一时间就卸了男人的下巴。 锃亮的军靴踏在男人的侧脸上,将人死死的踩在脚下,他看向另外一个皮肤黝黑胡子拉碴的男人,出口的嗓音泛着极寒的阴鸷:“我的问题就问一遍,你可以考虑好再回答,是谁让你们来杀我们的?” 皮肤黝黑的男人自然不可能说实话,却又不想受苦,便信口胡说道:“有人出钱买你们的命,我就接了这个任务,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 这个男人在撒谎。 这点子审讯的本事瞿啸爵还是有的,所以下一秒…… 他当着包厢里所有人的面,一把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第1173章 可我也说过……我不信你们的上帝 动作干脆利索的没有半点犹豫的时间。 瞿啸爵抽了张纸擦拭着没有沾染到任何血迹的手指,垂眸朝着被踩在脚下的男人看去,眼神不声不响仿若漆黑无物,轻笑了下:“同样的问题轮到你了,认真考虑好告诉我。” 这次,男人没敢再爆粗口,甚至视线都不敢再和他相对,一时间没能开口。 瞿啸爵倒也没在意,给了他几秒钟的时间,端起那杯雾气已经很淡的茶水,冷漠:“想好了吗?” 男人不想开口,却又不敢不开口,只能谈条件:“你向上帝起誓,只要我告诉你,你就要保证我的性命。” “我不信你们的上帝。” 这话的意思就是…… 男人休想和他谈条件。 明明瞿啸爵脚下的力道没有加重,可男人却有一种脊背生寒的错觉,他又停顿了几秒,开口有些不甘心:“是乔治家族发布的任务。” 老乔治?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瞿啸爵和柳臻颃对视了一眼,眸底的色泽不算复杂,甚至有着缕缕的了然, httpδ:Ъiqikunēt他语调不明的又问:“这场刺杀是针对我的,还是我太太的?” “买家吩咐,男人无所谓,如果有女人,必须杀掉。” 也就是说,这场刺杀是针对柳臻颃的。 那又是谁将柳臻颃到达y国的消息暴露出去的。 这个问题,男人自然是不知晓的,瞿啸爵从桌上拾起手机,一通电话拨了出去,声线清贵晦暗:“去查查这两天乔治·文迪有没有进出乔治家老宅。” 柳臻颃虽说在一旁只顾着趁瞿啸爵不注意去吃桌上的肉菜,但她的脑子也不是摆设,立刻就反应过来:“你是怀疑文迪?” “他想吃两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利用柳臻颃帮他登上家主之位,自然也想利用老乔治干掉柳臻颃后,矢口否认那份签订后的合同。httpδ:Ъiqikunēt 反正两方人谁赢谁输,对他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清楚这一点后,瞿啸爵垂眸看向躺在地板上的男人,轻描淡写的松开擦过手的纸巾,纸巾轻飘飘的掉落在他的脸上,如同宣告着他性命正在进入倒计时一般。 男人察觉到后立刻拼命挣扎起来,口中大声的叫嚷道:“你们这些东方人不讲信誉,你说过要放我一。” “是么?”瞿啸爵的眸色勾勒着微末的散漫和嘲弄,语调很淡,轻笑:“可我也说过……我不信你们的上帝。” 所以,他从未向他保证过任何。 脚下使劲儿,男人的脖子应声被踩断。 包厢里莫名其妙多了两具不见血的尸体,柳臻颃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对着满桌子的美食大快朵颐,甚至还在瞿啸爵视线睨过来时,心虚的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你看,你刚刚给我夹的蔬菜我都处理完了。” 当然是处理完了,全都被夹回原盘子中了。 “吃完了?”Ъiqikunět 一句话,将瞿啸爵心头那股子暴虐全都吹散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点失笑,挑眉:“这就是你所谓的吃完了?” “我没有说我是吃完的啊。”她们是不能说谎的,所以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只说我处理完的,倒回去也算是处理了啊。” 第1174章 吾奉天尊令,碎开酆都门……杀 这么一番话的结果自然是柳臻颃在瞿啸爵的压迫下重新吃了两盘子的绿叶菜。 等她吃到泪眼汪汪的程度时,他的手机再度响起:“爵爷,乔治·文迪的确在昨晚进出过乔治家的老宅,而且他们的谈话好似有提及过您太太。” 也就是说,今天的暗杀有极大可能性就是文迪挑唆出来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瞿啸爵扭眸看向柳臻颃,视线中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接下来,看你准备如何回应文迪这份大礼了。” 自然是……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所以,柳臻颃直接安排人拿着和文迪签订的合同找上了老乔治的门,根据上面的族徽要求老乔治履行合同,并着重说清楚文迪先生主动找上门的丰功伟绩。筆趣庫 文迪不是想要隔山观虎斗,想要利用柳臻颃除掉老乔治,又想利用柳臻颃讨好老乔治吗? 那她就让他所有的预想都化成泡沫。 当然,还有那两具狙击手的尸体,也当做是礼物打包送还给了老乔治。 两通电话出去后,柳臻颃坐在副驾驶座上,捧着手机玩着无聊的小游戏,随口解释着:“老乔治既然知晓我来了y国,肯定是会让金英守在他身边的,有些手段对他而言并没有用处。” 甚至,还会让对方顺着那些手段还击反噬回来,得不偿失。 她话说得如此直白,瞿啸爵自然清楚,薄唇轻启,刚想要回应什么,腕上的手表带徒然绷断,“啪嗒”一声掉落下去,同一时间,她也跟着坐直身子,原本还懒散的杏眸倏然微眯,迸射出淡漠又摄人的光芒,张口便道:“小心,有车……”ъiqiku 看着前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卡车毫不掩饰撞过来的意思,明亮的车灯刺眼,瞿啸爵来不及思考,只凭着危险关头的下意识做出反应。 柳臻颃却翻手将罗盘祭出:“仁和保全,仁灿管魂,丁巳养神,太阴华盖,吾奉天尊令,碎开酆都门……杀。” 罗盘一出,四周的天地元气被操控着猛然撞击对面的卡车。 只一下,对面的卡车司机直接一口血喷出来,正喷到前方的玻璃上,车子也很明显的在路上打了个一弯,直直的朝路边的梧桐树撞去。 剧烈的声响,滚滚的黑烟,瞿啸爵刚将车子在路边停稳,耳边就传来猛烈的爆炸声和强劲的冲击力将他们的车子往前推了一小段距离。 索性,车里的两个人都安然无恙。 看着后视镜中卡车爆炸后的熊熊火光和残骸,两个人对视了眼,瞿啸爵将柳臻颃揽在怀中,右臂微微有些刺痛感,却被他忽视,柔声安抚着:“别看了,人没事就好。”ъiqiku 只可惜,一切的人证物证都随着那片火光而烟消云散。 但柳臻颃还是闻到轻薄的血腥味,她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你受伤了?” “没事。” 他回答的是“没事”,而不是“没有”。 她强势性的将他推开点距离,杏眸中有着几分薄怒和隐约压制着的躁意:“是不是刚刚伤到哪儿了?” 那辆卡车朝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用手臂护在了她的身前,若不是还需要控制方向盘,他怕是要用他的身体来抵挡住所有的冲击。 第1175章 听到了么,你的上帝在召唤你 瞿啸爵自然是不想让柳臻颃担心的,但奈何她态度格外的坚决,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弹分毫,然后就看到一滴滴的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下来,滴在他深色系的作战服上,隐匿的无影无踪。 她解开安全带就想要凑过去,但还未动作,瞿啸爵就伸出没受伤的大掌将她拦在原地,淡淡的道:“我这边有玻璃渣滓,你别靠过来。” 左前方的挡风玻璃碎了,有少数的玻璃渣滓崩进了驾驶座。 “那你自己把袖子卷起来,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瞿啸爵拗不过,只能听吩咐做事,袖口被一点点的卷起来,伤得还好不重,只是有玻璃碎片划破了上臂,伤到了静脉,血流的有些多。 柳臻颃立刻帮他止血,巴掌大的小脸不知为何冷沉淡漠下来,令人一时间看不出喜怒,嘱咐着:“我一会儿安排两个人送你去医院,帮你重新上药包扎一下,然后直接送你回酒店。” 他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蹙眉:“那你去做什么?” “我?”她掀眸看了他一眼,仅一眼,他便看见里面全是漠然的杀意,素日 筆趣庫里温凉的眉眼极深,嗤笑了下:“我去找人玩啊,他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欢迎我,我不过去见见他,显得我们很没有礼貌。” 她说的是老乔治。 他自然听得懂:“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她垂了眸子:“你先去医院,然后回去休息。” “臻颃。” “你听不听我的话?” 瞿啸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叹了口气:“我听话,恩?” 他家瞿太太这次是动了真怒了,他既然陪不了她,就只能替老乔治提前默哀几秒钟,希望他不会被折腾的太惨,死得快点,也算是解脱了。 就这样,柳臻颃一通电话将张网易和一众保镖、律师全部折腾了来,两个保镖陪着瞿啸爵去医院,又留下两个律师和赶来调查的警察周旋,剩下的人则陪同柳臻颃掉头朝着郊区驶去。 车厢里,透着一股恐怖破片里才有的死寂。 张网易吓得都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在跟萧时沟通完后,才窥着柳臻颃的脸色试探性的询问:“老板,咱们今天到什么地步才收手?”筆趣庫 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闻言,柳臻颃连眼皮都没有掀,平仄漠然的嗓音嗤笑一声:“什么地步收手?等天翻了吧。” 没有提前预约,庄园外部的保镖都不会放他们进去,甚至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们,警告道:“这是私人领地,还请你们迅速离开,否则我们将采用强制手段。” 柳臻颃坐在后排,没有动,只红唇轻启,吐出来三个字:“闯进去。” “好的,老板。” 司机一脚油门,直接冲破守卫,直接将车开了进去。 但奈何很快就遇到了第二拨保镖,他们甚至还在路上安置了倒刺路障,所以他们就只能硬闯。 还好,萧时挑给柳臻颃的保镖素质都不错,就算以一敌二也丝毫不落下风,车厢外到底都是拳拳到肉的撞击声,就算是如此,还是有保镖盯上了车里的众人,似乎是想要擒贼先擒王。 只可惜,电棍还未砸破车窗玻璃,车窗就被倏然降了下来,一只素白小手从里面伸了出来,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好似温凉,却实则冰冷的嗓音:“你好,听到了么,你的上帝在召唤你。” ъiqiku 第1176章 这是她第二次打上别人家 保镖都还未反应过来,从素白的手攥住的手腕处就传来一股微弱的电流,像是游走的毒蛇般,直冲他的脑子。 下一秒,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保镖躺在地上被电到不断抽搐的身影,给人一种极大的冲击力。 打开车门,柳臻颃抬脚迈出去,语气平仄的没有起伏,嘱咐道:“网易,你躲在车上不要乱动。” 她没有点功夫在身,容易被波及。 张网易也明白,连忙点头:“好的,老板。” 反手将车门关上,风衣下摆随着微风不断的浮动,柳臻颃环顾了眼四周,出口的嗓音很是轻薄,却仿佛是炸在每个人的耳边般,一字一句:“现在给你们两个选项,要么滚,要么死。”筆趣庫 还在缠斗的保镖们对视了眼,皆没有理会于她,唯一想要靠近的那个,也是报着挟持她的目的。 既然如此,柳臻颃便不准备手下留情了,令旗一出,恐怖的杀气便从她的身上蓬勃的散发出来:“念起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召雷引火,上达天听……杀。” 话音未落,如同被黑幕笼罩般的夜空快速的划过一道闪电,很快,连绵不断的雷声和闪电咆哮,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灭。 然后,随着柳臻颃令旗所指之处,雷电之光涌动而下。 柳臻颃杏眸平静,任由耳边的风声凌冽,浓重的水气浸透了潮湿的味道,还有四周人控制不住的惊恐目光。 这是她第二次打上别人家。 第一次是司庭,她当时喝得醉醺醺的,意识不是很清楚,下手也没轻没重的。 但现在不同。 她意识非常清楚,自然,下手…… 更重了。 就这样,她单凭着雷电之力,便毫不费力的走进了乔治家的别墅。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不惊动别墅里的人,踏进别墅时,老乔治就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手杖,哪怕是此时,他也不见任何的惊慌之色,维持着他不怒自威的气场。筆趣庫 不过,沙发后站着的克莱拉和雷斯顿就不是这样了。 前者对她怒目而视,后者神情中多了点惧意和有所依仗的有恃无恐。 都不用老乔治开口,克莱拉便气愤的叫嚷道:“柳臻颃,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和青青是朋友,你却主动打上门来,当初你要南封我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闻言,柳臻颃朝前走了一步,任由对面数十名保镖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精致的五官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干净,却莫名给人一种危险至极的感觉,她轻笑:“我没想怎么样,只是我未婚夫受伤了,我心情不好,觉得老乔治先生的项上人头不错,想借去玩玩而已。” 把脑袋借去玩? 克莱拉直接气得将手中的杯子砸了,哪怕是现在,她也骄纵的没看清楚现状,怒斥:“你疯了,你如果脑子有病就去……” “克莱拉。”ъiqiku 老乔治察觉到柳臻颃手中的令旗似有抬起的意图,连忙出声阻止:“回你的房间去。” 老乔治这是想要保住克莱拉的小命,只可惜克莱拉不懂:“爹地,她对你出言不逊,你……” “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发言。” 第1177章 你先替乔治先生去下面探探路吧 “爹地。” 克莱拉恼怒的跺跺脚,但还未说出下一句,就被老乔治神色阴沉的堵了回去:“雷斯顿,送你姐姐回房去。”ъiqiku 柳臻颃倒是无所谓,她的目标是老乔治,对于这两个小的没有动杀心。 待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威严淡漠的嗓音才再度响起:“柳小姐,我并不觉得今天这样的阵仗,你能讨到什么好处,更何况我已经派人去请金大师来了,你……” “你慌了。” 三个字,令老乔治捏着手杖的大掌紧了,却依旧面色平静的很:“文迪和你签订的合同我略知一二,如果柳小姐今日愿意和我化干戈为玉帛的话,我能保证绝对不插手你跟金大师之间的事情,更愿意在合同的基础上再加半成当做是给你的赔礼道歉,如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哪怕就是拖,也要拖到金英到达那一刻。 只要金英来了,到时候的条件还不都是他说的算。 闻声,柳臻颃就只想笑,任由保镖给她搬来一张椅子,坐下,懒散讥讽的勾唇:“也就是说,今天接二连三的刺杀是文迪从中教唆的?” “的确是他先来找我的。”筆趣庫 “那你现在把他叫过来。” 老乔治浑浊的瞳眸微眯了下,拖延着声音:“柳小姐,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我们明日找个时间好好坐下谈……”一谈。 最后两个字还未出口,耳边便传来破空声,朱红色的鞭子直接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如蛇般的鬼魅,在中央空调的恒温环境中凌冽着不声不响的寒芒和死亡气息。 几米远外,柳臻颃淡漠的睨着他:“我说,现在把文迪叫过来。” 清冷的嗓音像是一股寒流般侵入老乔治的五脏六腑,令他莫名的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没有动静,可保镖们却几乎是下意识扣紧扳机,只等着他一声令下便可将眼前的女人击毙于此,甚至还有想要趁此机会博出头的,仗着手中的武器,主动上前,大声呵斥:“放开乔治先生。” 当然,柳臻颃身边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去拦:“后退,离我老板远点。” 画面有着强烈的对峙感。 直到柳臻颃缓缓的侧眸过去,舌尖顶了顶腮帮,模样瞧着有些不耐烦,温凉的嗓音冰冷:“看来你是个不怕死的。” “我怕死,但我是乔治先生雇佣的保镖,我有我的职业道德。” “是么?”单手托腮,手指轻轻一掐,她浅薄的嗓音逼仄的响起:“既然如此,你先替乔治先生去下面探探路吧。” 下一秒,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刚刚还在大放厥词的保镖身上倏然席卷上一层恐怖的火苗,熊熊燃烧的噼啪声还有男人发出不似真人般凄厉的惨叫声令不少人恐惧的后撤两步,就连手中的武器都不敢再对准柳臻颃。 尤其是在他们发现这火用灭火器都无法灭掉之后,那股说不出的恐惧感就如同决堤的河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次,老乔治都无需柳臻颃再度开口,在杏眸扫到他时,立刻捏紧手杖,开口:“管家,去把文迪叫来。” “是的,先生。” 意见被满足,鞭子也如蛇般重新回到柳臻颃的手中,她知道他在拖延时间,就如同他也清楚她知道自己在等金英,否则这一客厅的人加起来都不足以让她动上一回手的。 https:ЪiqikuΠet 第1178章 我就问是或者不是 两拨人都不曾再次主动开口,渐渐地,空气中渗着一股无声无息的死寂。 直到别墅门再次被人推开,初春的风吹进来,将地上那堆火烧成后留下的灰直接吹散,还有听起来还算镇定温和又恭顺的嗓音:“我亲爱的哥哥,你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来的人竟然是乔治·文迪。 明明老乔治通知金英的时间要比文迪早很多,可还是后者先到的。Ъiqikunět 这中间的意思有些耐人寻味。 乔治·文迪走进客厅的第一时间便已经发现了柳臻颃的存在,只瞧见他瞳眸猛然骤缩,却瞬间平静下来,仿若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般,垂首站在老乔治三步远的位置,又唤:“哥哥。” “不是我叫你。”老乔治的话意有所指:“是柳小姐。” 不得已,文迪的视线挪移过来,却没有半点熟稔,就仿佛是第一次见面般,生疏又有他素日里的调调道:“这位漂亮美丽的东方小姐就是我哥哥口中的……” “老乔治说今日我和我未婚夫遭遇的暗杀是你教唆的。” 毫不客气的问话,没有所谓的迂回和委婉,那双杏眸漠然的凝视着他的脸,有着一种莫名的压迫:“乔治·文迪先生,请问这是真的么?”https:ЪiqikuΠet 文迪身侧的拳头无声息的攥紧。 他现下无论如何回答都会得罪人。 回答是,柳臻颃会恨他入骨,若回答不是,那就是公开的和老乔治作对。 他停顿了两秒,脑中不断的掂量着两方之间的筹码和获胜概率,最终在老乔治用手杖敲地的提醒声中,朝着柳臻颃的方向迈了一步,微笑:“柳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是主动找上你合作的,虽说我知晓瞿先生让我在合同上盖族徽的意义,但我依旧选择默认同意,这就表示我和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又怎么可能教唆我哥哥加害于你呢?” 这个解释,柳臻颃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将视线投到了老乔治的身上。 老乔治用力的将手杖往地上敲了敲,不怒自威的讥笑:“私生子就是私生子,这么多年依旧改不掉你身上那股子令人作呕的狡诈之气。” 文迪脸色微变:“乔治先生年纪比我大,说什么……” “柳小姐,我索性跟你说明白。”老乔治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丝毫:“我的确是看你不顺眼,也的确想要治你于死地,但我清楚你的手段,所以若不是有文迪的透露和教唆,我不会知晓你来y国,更不会接二连三的安排人手去杀你。” 他所做的,最多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真当他看不出来文迪那些花花肠子? 反正,若是柳臻颃死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也就是说……” 柳臻颃把玩着手中的枪支,语调漫不经心,连眼皮都没有抬:“一开始你只安排了两个狙击手,至于卡车是文迪担心失手向你建议的,对么?”筆趣庫 “柳小姐,我已经选择和你合作,又何必……” 突如其来的枪声,子弹擦着他的脸颊过去,敛着明显的灼热感,射入他身后的墙体上。 所有保镖刹那间进入戒备状态,目光灼灼的紧锁着柳臻颃的身影,只瞧见纯黑色的枪支被她捏在掌心,两者的颜色有着过于刺目的对比,她歪头,从枪后露出小脸,淡漠到面无表情:“我就问是或者不是。” “不是。” “是。” 两道声音同时间的响起,自然是出自于两个人之口。 第1179章 她杀了文迪 那这就有意思了。 柳臻颃眯眸,抬起的手没有放下,红唇翘起的弧度浅薄到没有任何的温度:“你们两个人可以将事情经过对一下,最后告诉我一个正确答案。”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之中一定要死一个。 一开始的时候,老乔治仗着他通知了金英而姿态颇为威严镇定,可现下,金英迟迟不来,柳臻颃却在别墅里肆意妄为,甚至动动手指便足以将人烧成一滩灰烬,他终究还是没能维持住他作为家主的傲居。biqikμnět “柳小姐,我这个人向来看重利益,无论是我私生子的身份,还是我选择和你签订合同,都是天然站在了我哥哥的对立面,又怎么可能加害于你,更何况……” “我有证据。” 文迪的话都未曾说完,就听见老乔治故作淡定的嗓音响起,甚至都无需柳臻颃询问,便主动朝着管家勾了勾手指。 管家在乔治家族服侍了这么多年,自然也见识过不少世面,现下依旧维持着镇定,黑西装白手套走上前两步,朝柳臻颃一鞠躬:“柳小姐晚安,先生和文迪先生当初是在书房谈的话,但文迪先生不知晓,先生的书房是装有监控的。” 说着,他将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 手机是被张网易接过来的,点开视频,呈现的赫然便是老乔治和文迪的谈话过程。 客厅里很安静,便显得手机里文迪的嗓音磁性又低醇,敛着循循善诱的蛊惑:“我亲爱的哥哥,如若你此时不动手的话,那位柳小姐定会成为整个乔治家族的大敌,虽说你因着我的身份,对我有天然的不喜,但我无论如何终究是乔治家族的一员,定是为乔治家族着想的。” 剩下的话,柳臻颃抬了抬手,张网易便按了暂停,不再听了。 柳臻颃没有开口询问,掀眸,视线变得深沉晦暗了几分,凝视在乔治·文迪身上。 老乔治讥笑了下,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文迪打着的心思我很清楚,不过就是想要激化我和你之间的矛盾,从而让你更愿意帮助他扳倒我成为新的乔治家族的家主。”biqikμnět 柳臻颃依旧没有回应,素白的手指把玩着,姿态散漫到近乎寻常的冷漠和镇定。 可文迪却不敢小觑她,连忙开口:“柳小姐,我可以朝你解释,你……” “砰”,又是一声枪响。 众人就只看见背对着他们的文迪整个人朝后倒来,那张和老乔治有着三分相似,却比他要年轻很多的面孔上多了个弹孔,正中眉心的位置,贯穿整个头颅,再次射入身后的墙壁上,和上次的弹孔重合。 谁都不曾预料到,柳臻颃竟然一言不发就直接开枪。 她杀了文迪。 哪怕是有着心里预设,老乔治眼睁睁看着两条人命就这么死在了她的手中,心头还是不受控的发紧,他身边围着的众保镖更是将手中的武器不断握紧,却不敢轻举妄动。httpδ:Ъiqikunēt 他强自冷静的道:“柳小姐,你的仇也已经报了,你放心,接下来我不会再对你和你的未婚夫出手,毕竟……” “金英到了。” 突如其来的四个字令他停顿了下:“什么?” “金英到了。”柳臻颃终于掀眸看了过来,眼神漆黑无物到仿佛一切都无法倒映入她的眼底,一字一句的道:“四周的元气变了,金英在布阵,他想要困住我。” 第1180章 你杀了文迪,可不能杀我了哦 闻言,老乔治摩挲着手杖的动作都变快了三分,不过他却不敢太过嚣张,只是语气比刚刚强硬了少许:“柳小姐,你和我乔治家终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冤仇,更何况我供奉的金大师也算是你的师叔,你们南城区有句老话叫做什么来着……” 他有些回忆不起来,管家便很自然的接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对,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何必两败俱伤,不如各退一步,握手言和。”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 你杀了文迪,可不能杀我了哦。 枪还握在柳臻颃的手中,脚边不远处是文迪的尸体,血还在流,氤氲了不小一片地板,也不知究竟是猩红的色泽,还是窗外凌冽的寒风,莫名衬得她不说话的眉眼有着股说不出的可怖来。 老乔治等了十几秒,终究没等到她的回应,他眸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怒色,却未在开腔,直到…… 他的身后倏然间多了一道气息。 “你来了。” 柳臻颃突兀的三个字,令老乔治下意识扭头朝后看去,就瞧见金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负手而立,身形瘦小干枯,面容布满了褶皱,花白的长发被一根木簪挽在脑后,目光却如鹰般紧锁在柳臻颃的身上。 老乔治连忙起身:“金大师,您来了。” “恩。” 只一个字的回应,下一秒,只瞧见柳臻颃手腕一抖,法鞭立刻如同鬼魅般缠住了老乔治的脖子,不同于上一次的警告,这一次猛然收缩,带着毫不收敛的滔天杀意,扼住了他的喉管和所有的呼吸。 柳臻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任由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管家瞳眸骤缩,厉呵:“放开先生。” 倒是保镖们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动手的。 当然,金英距离最近,却也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不过管家就算再护主心切也都无济于事,待他抱住老乔治身体的时候,法鞭已经被收了回去,本就呈朱红色的鞭身现下红得愈发猩红,而老乔治喉管被生生勒断,形成了一种不规则的形状。 他死了。 嘴巴大张,瞳眸也瞪得贼大,里面全是未消散的恐惧和惊慌。 管家抱着老乔治失声痛哭起来,可客厅里无人在意他的感受,金英只是分了一秒钟的视线给他,而后粗粝浑厚的嗓音轻笑:“你是故意的。” “不然呢?”柳臻颃自然知晓他话中是什么意思,面色平静,反问:“如果不是为了等你来,我又何必跟老乔治废话这么多。” 天色已经晚了,她还不如回去抱着瞿啸爵睡觉呢。 “你是为了引我出来?” “对。” 这是柳臻颃第一次见到金英,他如同她想象般一样,她直视过去,说话毫不避讳:“我既然已经到了y国,那么你我之间早晚必定会有一战,早杀了你早结束,我还有婚礼要筹备呢。” 不知为何,金英朗笑起来,嗓音沙哑干枯,宛若砂纸相互的摩擦声,盯着她的视线中有着一种莫名的赞赏:“你要比你师父更直白,也更讨人喜欢些,当年要不是他花言巧语蛊惑了阿莹,现下你怕就是我的徒弟了。” 第1181章 不好意思,也许你没有这个命呢 听到金英这话,柳臻颃漂亮的杏眸便跟着一点点的眯起,她向来不喜欢有人污蔑她师父,她轻嗤了声,嗓音冷艳:“不好意思,也许你没有这个命呢。” 下一秒,没有任何的招呼,法鞭威势暴涨,直接朝他甩了出去,敛着近乎毁天灭地的压迫。 不过,金英也不是吃素的,他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单手拍桌,纵身而起,虚空制符,直接和她的法鞭对上。 顿时,极强的冲力快要将别墅的房顶掀翻,客厅里除柳臻颃和金英外的其他人全部被掀到在地,也有像是张网易这般瘦弱些的,直接被掀飞,朝着墙壁就要撞上去。 还是柳臻颃动作迅速,在她和墙壁亲密接触前,法鞭掉头,拴住她的腰身,将她救了下来。 “你果然比你师父要聪颖些。” 金英这突如其来没头没尾的话,柳臻颃却能听得明白,她将她带来的人都护在身后:“你是想说你设下的阵法没有生效的事情?” “我当时竟没有发现你会早我一步。”金英一笑,嗓音愈发的粗哑,听得人毛骨悚然:“不过,你不会以为单凭你一个黄口小儿,能像是杀了老乔治般杀了我吧。” “那不如我们试试?” 金英看着柳臻颃身上隐约浮现出的金色,那是一种和国运沾染上因果后的龙气,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些笑意来,却不是正常的笑容,而是一种令人描述不出来的欣赏却又混杂着癫狂,盯着柳臻颃的视线就仿佛是盯着一道多么上好的菜色般:“你果然如同我想象中……” “爹地。” 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将金英的话打断。 就睨见不知何时克莱拉和雷斯顿出了房间,正好就看见以一种诡异姿势倒在地板上的老乔治,当然还有不远处眉心有着窟窿的文迪。 克莱拉向来是被骄纵着的大小姐,而雷斯特虽说接手了些家族事务,但终究年轻些,未见过这般残酷的画面,更不要说是眼睁睁瞧见被自己视作是如同高山般坚不可摧的父亲死在自己面前。 “爹地……” 克莱拉又唤了声,几乎下意识就要朝楼下跑,还是雷斯特有点脑子,一把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后,眼神充斥着恨意和警惕的看着楼下所有人,没有率先开口。 倒是管家清楚现状,连忙驱赶他们:“少爷、小姐你们赶紧回去。” “是他们谁杀了我爹地,我要找他们……”报仇。 最后两个字变成了被捂住嘴后的呜咽,雷斯特慌张的拽着克莱拉的手臂,就要把她拽回房间,可还是晚了。 金英伸手,克莱拉就像是被一股大力所牵引般,从二楼直接朝下飞了过去,纤细的脖颈被金英死死的掐在掌心里,他唇角一勾,笑得极为古怪:“你不是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爹爹吗?那我告诉你,是柳臻颃,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很想报仇?” 克莱拉现下终究有了点理智,她呼吸被扼住,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用力的摇头,眼泪鼻涕糊的满脸都是,丝毫没有了初见时的骄纵和任性:“放……放开我……” “放开你?” 金英依旧在笑,只是那笑容愈发的渗人,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不行,你是要报仇的,所以……把你的命给我,我来替你报仇。” 第1182章 你学习了禁术 金英说着,克莱拉肉眼可见的肌肤开始快速干瘪枯瘦,就像是被吸走了所有精气般,发丝都开始逐渐转白,生命力在急剧的降低。 克莱拉似乎是有所察觉,失声尖叫,拼命挣扎起来,脸色狰狞却都无济于事。 雷斯特自然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几乎下意识就想要上前解救克莱拉,却被管家死死的抱住腰身,用近乎耳语的声调哀求着:“少爷,小姐已经救不出来了,您就不能再搭进去了,想想老爷……”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触动了雷特斯,他急切疯狂的心才强制性的冷静下来,可面色依旧泛着说不出的灰败绝望。 克莱拉从挣扎到最后的死亡,又被扔到墙角里也不过是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柳臻颃趁这个时间将自己带来的人全部赶了出去,并塞给了张网易一堆符箓,嘱咐道:“你们在里面会碍事,更容易被金英拿捏住当做人质,带他们都出去。” 张网易有些倔强的不肯跟着其他人离开,转手就将符箓塞到保镖队长的手中:“老板,要不我在里面,你放心我会躲好的,肯定不会妨碍到你。” “不用,你也出去。” 金英那边稍有了些动作,柳臻颃将人拽到自己身后,她今天穿着件黑色的毛呢外套,同色系的围脖让她在明亮的灯光下仿佛都浸透了冷艳的凉意,强调:“那些符箓拿给你们保命,还有这张,如果遇到事情就撕开,我就会感应到。” 毕竟都是她带来的人,她要完整无损的带回去。 就在金英将克莱拉扔到墙角的时候,张网易才有些不太情愿的离开。 她仰脸睨着周身很显然元气大增的金英,语调自然而寻常:“你学习了禁术。” 抽取他人生命作为自己修炼路上的踏脚石,这自然是天地所不容的。 金英眼神一亮:“你竟然知晓这禁术?” “我在师父的书房里见过。” 这话像是触动了金英什么禁忌般,他语调猛然抬高:“你师父竟然也知晓?” “我不知道。”柳臻颃实话实说,面上没有表情:“观中的书房里只是有这方面的记载而已。” “你师父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金英倏然双眸猩红起来,双臂敞开,四周不少还未撤离的保镖全部被无形的大掌狠狠的禁锢住脖颈,然后高高的抬起,顿时尖叫声一片,可金英却不管不顾,粗粝的嗓音愤怒:“当年我不过是瞧了几眼那禁书,就被师父赶出观中,可那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明明也有禁书,为何当年只驱赶我一人,他却能骗了阿莹的身心,小人……” “你太聒噪了。” 法旗祭出,磅礴的威压直接破空打断了金英的禁术,两种元气相撞,整个客厅掀起一阵无名的狂风。 家具东倒西歪,那些摔落到地上的保镖也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来就朝外跑。 金英自然是不肯放过他们,却被柳臻颃挡住了去路,手持法鞭,鞭尾如蛇般在地上盘踞着,她睨着他:“你好,现在应该轮到处理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了吧。” 第1183章 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然后,柳臻颃也不等金英有任何的回应,法鞭就像是游走的蛇般朝他快速飞了出去,鞭尾凌冽着寒光。 金英站在原地也不躲闪,左右手齐上阵,双手双符,一道抵挡法鞭,另一道便朝着柳臻颃袭来。 而下一秒,一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大蟒,墨黑色的竖瞳阴冷的盯着对面的男人,庞大的身躯在狭小的客厅里俯冲,张口便直接将符箓吞了下去。 明明威力极大的符箓平白消化在大蟒的腹部,没能引起丝毫的波澜。 金英立刻瞳眸骤缩,盯着黑色的大蟒看了几秒:“这蟒似乎是我徒弟的。” “是啊。”柳臻颃也不掩饰,漠然的视线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不是你让他送给我的么?你和你徒弟如此的热情好客,我自然却之不恭了。” “我让他送给你的?” 金英怎么没有半点印象。 柳臻颃却颔首,煞有其事的解释:“他来杀我,道行不够被我反杀,这蟒是他的阴将,他死了自然可以被我炼化,兜兜转转,自然算是你派他送我的。” 好一个胡搅蛮缠。 金英唇角一勾:“看来你还是适合做天灵子的徒弟,和他端着同样一副道貌岸然的恶心模样。” 不知为何,他的笑极为古怪。 柳臻颃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可下一秒,当大蟒扭动着身躯想要将对面之人吞之入腹的时候,倏然一道金光猛然笼罩整个客厅,四周响起浑厚悠远的经咒声,伴随着层层叠叠仿若是有十八层的光芒,似乎咒语般,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柳臻颃察觉不对,飞身后撤,手指飞速成诀:“大蟒,回。” 但已经来不及了,金光将大蟒完全笼罩,沉重的压迫暗藏了千年岁月的沉淀,只不过是一个照面,便让它神识完全冲散,蟒头昏昏沉沉着,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在混沌中神形俱散,一命呜呼。 柳臻颃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情急之下,直接将法旗掷了出去。 她再次掐指厉呵:“回。” 法旗碰撞入金光中,勉强遮挡在大蟒头顶,给它提供了一段清明的时间,而柳臻颃的嗓音也如同混沌中的救赎,震得大蟒神形一醒,近乎本能的想要调转方向。 “想走?没那么容易。” 金英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将手中的法器往上一掷,直接和法旗碰撞到一起。 柳臻颃掀眸,看向半空中。 那是一只罗盘,十八层金光护持,少说有千年传承,被历代持有者元气护持蕴养过的传承法器,又怎么可能是她小小一面法旗能够比拟的。 所以,她几乎下意识眼皮跳了下,虚空制符,呵:“小。” 大蟒总归是被柳臻颃炼化过的,就算再不理解,却也本能的缩小身体,动一动就足以撑破整个客厅的巨大蟒身,瞬间就像是撒了气的气球般缩小的只剩下拇指粗细。 同时,半空中传来法旗撕碎的声响。 “嚓”的一声。 法旗被一分两半,从半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下来,柳臻颃也如同离弦之箭般,率先朝金英冲了过去。 直接战吧,反应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1184章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如违上令,破身火镕。黑云速起,应运无穷……急急如律令。” 欻火令,加上一口舌尖血的加持,顿时天地元气如同潮水般涌来,汇集到柳臻颃身边,蠢蠢欲动的朝着金英逼近。 金英自然冷哼一声:“小小欻火令,你以为能奈我何?” 说着,他单手抬起,手中的罗盘金光大涨,如同一只气势威逼的大掌从天而降,迎面就和欻火令相撞。 “砰”的一声,两相撞击,炸裂开的光芒从别墅里泄出,甚至整栋楼体都晃动了下。 这幅景象落在逃出别墅的众人眼中,就好似别墅里有炸弹被引爆了般,他们惊得连忙尖叫:“有炸弹,快跑啊……” 此声刚一出,所有人惊恐的开始朝山下逃离,只剩下柳臻颃带来的保镖和张网易对视一眼,依旧坚守在别墅外。 茫茫金光结束后,只瞧见柳臻颃稳稳落在地上,衣角随着风微微浮动着,五官静谧,漠然到几乎没什么表情,反倒是金英,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罗盘从举到攥紧,呼哧呼哧喘 着粗气,一双阴戾的眸子紧紧的缩在柳臻颃的身上:“黄口小儿,你竟然使诈。” 柳臻颃眨眨眼,金英这一系的人怎么都喜欢唤她“黄口小儿”之类的话,是除了年纪,没有别的话能骂她了吗? 她杏眸眯了眯,轻笑:“兵不厌诈,你师父没教你吗?” “混账。” 她刚刚竟在欻火令中藏了一道龙气,一开始他并没有察觉到丝毫,待罗盘和欻火令撞上后,龙气才猛然窜出,为的便是在他毫无防备之时给他致命一击。 不过,这也令他愈发的跃跃欲试,站直身子,粗粝的音调高涨:“既然你师父教会你兵不厌诈,但我作为师叔今日就免费给你上一课,教一教你什么叫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说完,他将罗盘高高扔起,原本只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的罗盘开始迅速扩大,配合着他重复说出来的法决:“如违上令,破身火镕。黑云速起,应运无穷……急急如律令。” 在欻火令上跌到,他便在欻火令上爬起来。 浓烈的元气瞬间朝别墅里压制而来,比起刚刚柳臻颃召唤而来的元气,此时更加铺天盖地,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扑面,但不知为何,柳臻颃还是在其中察觉到阴一丝的不对劲儿,但她却来不及多想,双手快速结印,大喝一声:“组。” 不动明王印和欻火令两相撞击,四周的空气直接发出尖锐爆鸣声,如果唯一在场的老乔治和文迪如果还活着的话,怕是能看到空气中有一道浅金色的利箭直冲金英,从他的身体中穿行而过,然后…… 两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柳臻颃和老乔治不约而同的脸色一白,身子摇摇欲坠差点跪倒在地。 “你竟然敢使用真正的九字真言。”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不同于“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普遍流传的九字真言,它是出自于《抱朴子》,乃是门内不传秘法之一,并不是它多么的隐秘难学,反倒是因为太过普遍,才导致真正的九字真言一旦出口,需调动最纯粹的天地元气,道行稍浅些的,很容易被反噬。 第1185章 你今日有大难,怎么?是死在我手中么? 至于柳臻颃,喷出来的血渍还挂在嘴角,略略有些狼狈的单膝跪在地上,掀眸看向对面的金英:“你不也一样,将阴煞之气藏在元气之中,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重伤于我。” 只不过,她察觉到不对劲儿,及时躲避,索性伤的不重。 不过,总归也算是两败俱伤。 “那既然如此,我身为你的师叔,今日就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兵不厌诈。” 说完,金英都未改变姿态,手中的罗盘猛然飞升而起,直奔柳臻颃而去。 柳臻颃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一道道符箓打出,任由面前两道浓郁的元气相撞,炸裂开的光芒晃得别墅外的人都睁不开眼。 当然,她偶尔还要防备着元气中暗藏着的阴煞之气,以防再次被中伤。 可很快,她眼神就再度眯了起来,这元气相斗的环境中竟隐隐约约还有着阵法的存在,凭感觉,她便能猜到这是金英在进入别墅之前便提前布下的。 至于作用…… 金蝉脱壳。 “金英。”别墅里无人应答,反倒是后山里多了一道疾驰而过的身影。 柳臻颃怎能任由他逃掉,顺着金英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抬手便是一道雷猛劈了过去。 金英自然察觉到的躲闪,天雷失去了目标,直接劈在了一旁的百年古树之上,只听得一声巨响,百年古树化为了一滩黑色灰烬。 金英回眸,此时看向柳臻颃的视线中全然都是忌惮,却依旧不动声色,维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我在来之前给自己卜了一挂,你猜卦象是什么?” 远远看过去,别墅里的白光已经渐退,罗盘是认了主的,哪怕是距离如此远,也能被金英召唤回来。 可柳臻颃却完全不听他说话,翻手祭出令旗,冷清的嗓音张扬着毫不客气的漠然:“霹雳震虚空,召雷引火,上达天听……降。” 话音未落,令旗所指之处,连绵不断的惊雷直劈而下,直接将罗盘割裂在距离金英近百米的位置,闪电咆哮,压抑着极强的威势,哪怕是传承了近千年的 罗盘都不敢贸然穿过。 暂时解决了罗盘的问题,柳臻颃这才慢悠悠的转眸看回到金英身上:“你现在可以说你的卦象了。” 传承法器几乎算是金英的半条命,他当初敢留下罗盘,独自离开,也不过是仗着柳臻颃的修为肯定是无法毁掉它的,可此时…… 柳臻颃不能,但天雷能,尤其是混合着龙气的天雷。 金英磕了磕眸子,掩饰住眸底的厌恶和杀意,粗粝着嗓音回应:“天水泽。” 只是一个卦名,柳臻颃便立刻知晓:“你今日有大难,怎么?是死在我手中么?”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提前布置阵法,却不属于攻击性的,而是用于困住柳臻颃,便于他离开的。 “的确。”金英倒是没有掩饰,却站在原地,冲着柳臻颃笑:“除此之外,我还做了另一件事。” 这般表情,令她立刻反应过来,杏眸猛然骤缩,眉眼中酝酿出的色调张扬出极致的冷意:“你动了我未婚夫。”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第1186章 威灵气焰,万神祖宗……祖师爷,给我劈 “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金英嘲讽一笑,掌心的元气不动声色的聚集:“当然,如果你现在回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赶得上。” 柳臻颃没有动,只是慢慢的挑眉,显得很是轻描淡写:“那你觉得我有没有留什么后手?” “我知道,你用龙气做了层防护。” 如果贸然朝瞿啸爵动手的话,会被龙气反噬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提前布下一个金蝉脱壳的阵法来作为他最后的退路,不过现下看来…… 卦象是真的准。 但,他依旧有的是手段,苍老的手指朝着树后一指,朗笑出声,只不过声音听着便中气不足:“你看看那里是谁。” 一棵足以两人合抱的大树后露出一点衣角,侧眸便瞧见雷特斯和几个保镖正被五花大绑的扔在那里,每个人的嘴里都堵着块布,正呜呜咽咽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身边散落着几张符箓,很显然是不知何时被人困在了阵法中。 “你师父应该教过什么叫因果业障才是,那今日就让我看看你承继的如何?” 说着,金英只是轻轻拢了拢的手指,树后的几人就仿佛是被人扼住喉咙般,脸色逐渐涨得通红,惊恐的视线中都是哀求。 很显然,金英是在用那几条人命来逼柳臻颃,要么放过他,要么犯戒。 如果换做是以前,说不定她还不喜沾染因果报应,可现在…… 她扯了扯唇,温凉的轮廓是对人命完全的漠视,轻轻歪头:“杀吧,反正只是乔治家族的人,老乔治曾经屡次针对我,你觉得我会以德报怨的去帮他们? 金英以为她在嘴硬,便笑:“但如果他们真的死了,也是因你而死。” “是么?但是……” 她缓慢垂眸,眼神淡漠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倒映不进去,翻手,令旗再度出现:“有本事你就全都杀了,他们的命,关我屁事。” 下一秒,都不用金英回应,她手中的令旗一挥,手印随即跟着变化,气压浓重的空气中迸射出一个字:“列。” 刹那间,柳臻颃周身元气凌冽,呈剑状直接朝着隔在十步之外的罗盘刺去,混合着霹雳作响的惊雷,接连三四道,竟真的在罗盘上劈出黑色的印记。 与此同时,金英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倒退了两步,单脚蹬地才稳住身形,紧攥着的手指也跟着松开,才不至于让那几人生生被捏断喉管。 “很好。”他再次抬眸,看向对面的柳臻颃,一双苍老浑浊的眸子彻底阴鸷森寒下来,透着再也无法掩饰的杀意:“既然你要用九字真言,那我就让你真正见识一下究竟什么才是九字真言的极致。” 说着,他手印眨眼就成,一道不动明王印加身,大喝:“临。” 四周的元气直接被抽离,纷纷朝他涌了过去,就连不远处的罗盘也跟着金光大涨,从躲闪变成正面对抗,甚至跃跃欲试着还想要反击。 而同一时间,柳臻颃手中的令旗高举:“紫微有敕,命魔摄凶,威灵气焰,万神祖宗……祖师爷,给我劈……” 下一秒,苍穹怒吼,雷声应声滚滚,比任何时间都要震耳欲聋,数百道雷电在天空中不断的交织汇合,体积肉眼可见的不断膨胀,带着无尽威压的煌煌之威,只是看上一眼都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而后,横压而下…… 大地立刻开始震动,罗盘所处的地方瞬间被劈出数十米深的巨大深坑。 第1187章 她杀不了他,却能恶心死他 金英立即手指朝天,不动明王王印和滚滚而下的天雷对冲,一时间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迫使他在惊骇之中稳住身形,手指迅速变幻,大喝:“列。” 四周的元气再度聚集,直冲天际,若不是罗盘此时正气息奄奄的躺在深坑底,他怕是都要召唤过来和天雷对抗,总归颇有几分小说里渡劫的架势。 不过,金英对柳臻颃是彻底恨之入骨了。 他用符箓,她出九字真言,当他用九字真言时,她又开始劈雷。 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而趁着这个时间差,柳臻颃安排大蟒去给雷特斯和那几个保镖松绑。 被安排这么点的小活儿,大蟒一开始是不情愿的,缩小后只有婴儿手臂般粗细的蟒身在柳臻颃腿上蹭了蹭,信子伸出,发出嘶嘶的声音。 虽说这嘶嘶声外人听不懂,但它是柳臻颃的阴将,她自然能明了,伸手在它的大脑袋上摸了摸,耐着性子的哄着:“老老实实去,等回去给你加餐。” 这下,绿豆大的蛇瞳才闪出点精光,满意的点了点,飞速的朝着树后游走过去。 当然,树后的那几个人是如何被大蟒吓得心神惊惧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是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金英这边的情况便已经缓和了些,毕竟这么多年经历世事,他总归不可能只有这点子本事。 他意念一动,躺在坑底的罗盘便再度金光大涨,哪怕距离如此之远,还是笼罩到他的身上。 这罗盘是历代祖师加持过的,自然能暂时性和天雷对抗,哪怕是这雷中夹杂着丝丝的龙气。 然后,只瞧见金英站在金光中,朝着柳臻颃诡异一笑,缓慢抬手,薄唇轻启不断的开始蠕动,不知道念念有词的说着些什么,总归这种场景有着说不出的鬼魅感。 柳臻颃刹那间感觉到不对劲儿,但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察觉到四周的精气像是被一直无形的大掌所控制般,开始迅速从众人身上抽离,朝着金英聚集,甚至令她的衣角跟着翻飞起。 他又在使用禁术。 柳臻颃下意识想要阻止,却远远就听到山下传来尖叫的声音,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带来的人。 而金英似乎是有所依仗般,嘴角诡异的笑容愈发的张扬:“你不是想要拦我么?那现在看看,到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先把你的人全部都吸干。” 柳臻颃不是不能去将张网易和保镖都救下来,但前提却是放走金英。 “你还有三秒钟考虑时间,如果你依旧准备……” 金英的话都没有说完,柳臻颃唤了声“大蟒”,转身毫不犹豫的径直离开,路过深坑时,还故意跳进去在罗盘上踩了一脚,又用鞋底在上面蹭了蹭。 她杀不了他,却能恶心死他。 当张网易的视线范围中出现柳臻颃的身影时,她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老板,你回来了。” “恩。” 柳臻颃轻应了句,伸手去握她的手腕,询问:“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刚刚是谁在尖叫?” “老板放心,我们都没事的。” 张网易灿烂一笑,将刚刚的事情简单讲述了遍。 她手握不少符箓,也不知道具体该如何使用,便用其在地上摆了个圆圈,她和保镖们坐在中央,还收留了好几个从别墅里逃出来的帮佣模样的女人。 第1188章 命总归是留不下来了,那就留条胳膊当纪念吧 “刚刚似乎是有不知名的东西飞过来,符箓将其挡在了圈外,那几个帮佣不知情,被突如其来的金光吓得尖叫起来。” 当然,很快就被张网易压制了下来,唯恐会妨碍到柳臻颃。 解释完,她还侧身露出不远处那几个人。 柳臻颃的视线在几人脸上扫了眼,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温声道:“陪我进去一趟。” “好的,老板。”张网易颔首,又倏然间想到什么:“对了,乔治·雷特斯应该是被金英抓走了,您瞧见了么,有没有在后山,用不用我安排人去把他接下来。” “接他?” “对。” 张网易掏出手机,调出来文件界面递到柳臻颃的面前:“这是我刚刚让律师草拟的转让合同,您看一眼,咱们大半夜的折腾一趟,不拿点辛苦费也不太合适不是?” 合同大致内容是雷特斯作为老乔治存留在世间唯一的亲人,自愿将一半资产转移到柳臻颃的名下,并保证这辈子绝不踏足南城区半步,后面足足有几十页的纸罗列的都是乔治家族的或动或不动资产。 乔治家族是绝对的y国世家,略略扫上一眼这些文件都有上千亿。 谁家辛苦费价值五六百亿的。 但柳臻颃也是个厚脸皮的,丝毫没有愧意的收了下来,却没有因此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随手将手机还回去:“行,那就这样吧,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了。” “好嘞。”张网易笑眯眯着,狡猾的像是只小狐狸般:“老板放心,我肯定好好的招呼雷斯特先生。” “恩,你注意点。” 不管怎么说,雷斯特从小到大都是被老乔治当做继承人般培养的,虽说性格纨绔又张扬,行事有些稚嫩,但心智手段样样不缺,张网易最后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就行。 一语双关,张网易听得懂,晃了晃手机:“老板放心,我不行还有萧总呢。” 两个人说着话,天边猛然一道惊雷劈下,铺天盖地又横劈而下的气势几乎要将天空撕成两半,闪电的光亮突如其来,噙着惨白,同时间还有一道近乎嘶哑的尖叫,如同魔音般,让所有人脑袋一昏。 如果不是柳臻颃伸手扶住张网易的话,她都要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待她站稳后,睨着柳臻颃那张平静冷艳的侧脸,询问:“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金英会留后手,我难道就不会留么?” 轻描淡写的反问句,语气淡的像是连情绪都懒的有,细听全是漠然,柳臻颃连半点停顿都没有继续往别墅里走:“命总归是留不下来了,那就留条胳膊当纪念吧。” 当时,金英在目送着柳臻颃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后,不可避免的舒了一口气,紧绷到极点的神经也跟着松懈了几分,重新将罗盘召回,转身就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还未到一分钟…… 突如其来的黑气,浓郁的像是蘸了墨般,从他的肩头狠狠的穿过,血线直接喷射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标准的弧度,溅落到地上。 疼得脑袋猛然“嗡”的一声,金英腿脚一软,脸色发白的差点跪倒在地,眼神在触及地上半截的手臂时,几度变化,震惊、疯狂、狰狞,最浓郁的还是恨意。 柳臻颃。 她还真是好样的。 第1189章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现在我只是重新拿走而已 但哪怕是如此,金英也不敢有任何停留,毕竟他注意到刚刚斩断他一臂的黑气并未散去,甚至还有继续汇集朝他攻击的趋势。 他脸色不似真人般的惨白,眼底充血,捂着空荡荡的右臂,任由罗盘金光惨淡的跟在他的身后,快速朝前方躲去。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身后倏然开始发冷,他连头也不必回,便知晓阴煞之气已经重新汇集,他只能利用罗盘护住身后。 阴煞之气立即开始和罗盘交锋相撞,瞬间后山亮起刺眼的光芒。 透过窗户睨了眼外面被照亮的天,柳臻颃重新收回视线,在别墅里环顾了圈:“这栋别墅不错,可以留着,到时候雇几个人专门打扫着,等哪天我来玩的时候可以住。” “好的,老板。” 张网易应完又迟疑了下:“这别墅里死过人,您不介意么?” “没关系,我又不信这个。” 一个抬手掐诀,落手画符的人,说不信这个…… 张网易想想都觉得好笑的很,但她又不敢正儿八经笑出声,只能偏过脑袋去,正好就瞧见角落里躺倒在地上,身体已经凉透了的老乔治,那双浑浊又狰狞,其中全然都是未消散的惊恐的瞳眸,将她吓了一跳。 她定了定心神:“老板,老乔治在这。” 柳臻颃刚刚和金英斗法的时候几乎要将整个别墅掀翻,自然将这几具尸体都抛到角落里去了。 她对上那双狰狞又癫狂的瞳眸时倒没有害怕,甚至还秉持着东方特有的习性,伸手去帮他合眼睛,只不过合了两次都未曾合上。 这是…… 死不瞑目? 这下,柳臻颃就不懂了,伸手强行帮他合上眼睑,面无表情的吐槽道:“你的命是我用卦救回来的,现在我也不过是重新拿走而已,你生什么气啊?” 他的命都丢在这里了,难道就不该生气么? “别碰我爹地……” 突如其来的声音划过安静的别墅,原本还穿着花衬衫黑裤子的雷斯特现下弄得格外狼狈,被保镖反手束缚着,脚步踉跄,脸色灰败 的被推搡着走进来。 不过,保镖也没敢让他靠得太近,在距离三四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但他在看见老乔治和克莱拉的尸体时,表情显得愈发癫狂,下意识想要冲过去,却被保镖制止住,他只能拼了命的挣扎起来,跳脚又叫嚷着:“放开我,你们这群人渣,女人……” “嘘,安静点。” 柳臻颃有些不太耐烦的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保镖便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残破的声调从指缝中溢出,雷斯特短发凌乱,一双眼通红,迸发出滔天的恨意,死死的盯在柳臻颃的脸上。 “我想和你解释一件事。”柳臻颃吩咐人将老乔治和克莱拉的尸体抬出去,捡了张沙发坐下来,有些困倦的半磕着杏眸:“我的确杀了老乔治和文迪,是因为他们合伙朝我和我未婚夫出手,因果报应,是他们两个人该承担的,但我并没有杀克莱拉,她是金英……” “如果不是你闯进来,金英又怎么会为了杀你而杀了我姐?” 第1190章 我今晚犯得杀戒够多,否则送你去见你父亲 这就是不准备讲理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柳臻颃也懒得再和雷斯特计较什么,垂眸睨了眼腕上的表,淡淡懒懒的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陪我未婚夫,网易,拿合同给雷斯特,让他签字。” “好的,老板。” 一份刚刚使用老乔治书房里打印机印出来的文件递到了雷斯特的面前,张网易礼貌的道:“乔治先生,请签字吧。” 没了老乔治,雷斯特便成了新的乔治先生。 只一眼,雷斯特便将文件掀翻在地,略略泛红的眼角死死的盯住柳臻颃,素日里纨绔的他此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别痴心妄想了,想要分我家一半的资产,我是绝对不会签字的。” 此时,外面倏然响起了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还有保镖阻拦的声音,好似是有车辆无故闯入,而雷斯特立刻像是有了依仗的熊孩子般,用脚踩住文件,狠狠的碾压了两下:“你还真以为我乔治家族,除了我父亲外,再无其他人可以主持大局?” 乔治家族也算是家大业大,除了老乔治这支主脉外,的确还是有几支旁系的。 只可惜,雷斯特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别墅大门半晌,外面都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也不见有任何人走进来。 很显然,外面的人被柳臻颃的保镖给拦住了。 柳臻颃冷漠的看着那张五官分明的俊脸绝望又倔强,敛着他骨子中的傲慢,心头没有丝毫的波动,反倒是垂眸睨着杯中轻微泛起的涟漪,轻描淡写的道:“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我能坐在这里和你好言好语的商量,是我今晚犯得杀戒够多,否则送你去见你父亲,我照样可以将你家的资产照单全收。” 这是好言好语的商量? 雷斯特身侧的拳头紧攥,几近咯吱作响,他简直无法想象她是如何有脸说出这些话的。 但脑海中回忆起这两个小时内他亲眼所见的那些事情,他几乎是不受控的哆嗦,试图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我小叔撺掇我父亲做那些事情,他们两人都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又为何……” 后面的话,柳臻颃根本就没听,只因为她的手机响了下,是短信提示音。 来信人正是瞿啸爵。 【处理完了么?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你。】 他在催她回家。 她慢吞吞的按着手机回复:【马上。】 倏然间没了和对面这群人纠缠的兴致,她偏偏头:“网易。” “老板?” “放外面的人进来。” “好的。” 张网易点头,一通电话过后,外面的声音慢慢消失,然后就瞧见一群人在保镖的看管下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一身休闲西装,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晚宴出来的,五官和老乔治有着三四分相似,只是更为年轻些而已。 此人正是跟雷斯特血缘最为亲近的旁系,也是他打电话叫来的,他直接迎了上去:“表叔。” 男人伸手按了按雷斯特的肩,用一种近乎警惕却又极力掩饰的眼神盯着柳臻颃,嗓音醇厚低沉:“阁下应该便是柳臻颃柳小姐吧?” 第1191章 签了合同活,不签合同死 “恩。” 柳臻颃朝着男人瞥了一眼,任由张网易将文件递到对方的手中,脸色漠然:“时间不早了,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就一件事,签了合同活,不签合同死,你自己选一个吧。” 别说是雷斯特这位老乔治的法定继承者,就连男人在看过文件后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恼意:“柳小姐,我曾去南城区旅游过,那里是个美丽的城市,而且我听说你们有句老话叫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我表哥的命已经葬送在这里,你这合同……” 蹩脚的中文,对耳朵而言都算得上是一种挑战,柳臻颃实在是不耐烦,抬手打断,面无表情的勾唇:“我赶时间,所以我就问一个问题。” “你说。” “这合同你不准备签,是么?” “好。”柳臻颃单手托腮,单手抬起,姿态漫不经心到了极点:“那我就送你们去见老乔治。” 别墅外,立刻就再度响起了轰隆的雷声,电光火石雷斯特几乎下意识抱头蹲下,瞳眸彻底被恐惧占据,菲薄的唇瓣尖叫着:“我签,我签……” 早这么配合不就行了么? 还折腾这么多事,耽误她和瞿啸爵美好的夜生活做什么。 细白的手腕重新被放下,柳臻颃从侧眸睨了眼张网易,眉头挑起,精致冷艳:“这件事交给你了。” “好的老板,请放心。” 端了老乔治半个家这点子小事,却零零散散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等柳臻颃再度坐上车时,天边只剩下稀稀疏疏的星星点缀,大面积的天空已完全被黑幕笼罩,就如同她此时的心情般,因为…… 瞿啸爵竟然不回她的消息。 她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他回复自己要吃什么夜宵的消息,她鼓着腮帮子,不满的一通电话拨了出去,但…… 一通,两通,三通,依旧是无人接听的忙音,嘟嘟嘟的响得人心烦意乱,巴掌大的小脸上也逐渐浮现出轻薄的恼意和烦躁感。 直到第四通,里面传来的是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竟然关机了。 柳臻颃垂眸,盯着手机看了会儿,纷纷杂杂的猜测一闪而过,最后都化为了一通拨出去的电话。 “老板。”这次,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通了,张网易眼角眉梢挂着的都是笑意,回应道:“乔治先生已经签过文件了,我明日就让萧总安排人手过来接手产业,别墅方面也会安排人过来定期保养和打扫。” “恩。” 说实话,柳臻颃没心情听这些,红唇下压:“保镖送啸爵回酒店后,他出去过么?” 张网易怔楞了下:“您是说老板娘?” “对。” “保镖反馈是没有。” 毕竟,老板娘要是真的想出门,又哪是那些保镖能够看得住的。 张网易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通电话来得莫名其妙,又挂的稀里糊涂。 柳臻颃心头积攒着的担忧和烦躁愈发的浓郁,直到她匆匆忙忙推开总统套房的外门,看到里面一室的漆黑和安静后,最终都化为了不悦。 然而下一秒…… “surprised。” 第1192章 柳臻颃玩得更花 房间的灯倏然亮起,可客厅正中央出现的并不是瞿啸爵本人,而是一个很高大的纸盒,绑着漂亮的红丝带,系着蝴蝶结,而旁边放着音响,恐怕刚刚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柳臻颃靠近,就瞧着纸盒上贴着一张纸条。 【拆开,有惊喜。】 简单明了,字迹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于瞿啸爵之手。 虽说因着瞿啸爵跟柳臻颃的命运相连,她无法太过清晰的算出有关于他的具体事情,但掐指算一算纸盒里大致是什么的能力还是有的,就如同她在回来的路上算出他身处酒店一样。 可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伸手扯动了丝带…… 纸板向四周倒下,里面的男人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一把将人搂在了自己的怀中,低沉暗哑的声调附在她的耳边,自带一种无法形容的蛊惑感:“我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将你等回来,先让我好好抱抱,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么?” 他这是把他自己当做是礼物送给她了? 这么想,柳臻颃也便这么问出了口,瞿啸爵用薄唇轻轻她的脸侧,低低的笑:“对,我太太替我去收拾欺负我的人,我自然要好好感谢一番。” 他想要送她个礼物,但又一时间不知道要送什么,索性一通电话拨到了申超那里。 申超素日里也算是个花花公子,这方面的经验肯定要比他多得多。 当时,申超毫不客气的嘲笑哪怕是隔着手机都听得一清二楚,调侃着:“爵哥,送礼物多俗啊,大师什么没见过,你倒不如把你自己打包好送给她,最好再整个什么情趣py,就比如……捉妖大师和小妖精,保证大师会喜欢。” 申超虽然提议有些离谱,但…… 瞿啸爵还是采纳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他追问着,她便稍稍拉开点距离,去看他今日的打扮。 浅灰色的西装应该是特意挑选过的,比往日里更为贴身,能够清楚的勾勒出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就连某些部位也不能避免,领口呈v领,锁骨和一小片胸肌露在外面,下巴上有些浅浅的清渣,让他整个人充斥着最原始的男性荷尔蒙,格外的。 想着男人如此为自己打扮,柳臻颃的杏眸不受控的亮起来,伸手就摸了上去,甚至还恶趣味的捏了捏,踮脚,在他脸颊上啄了口:“我当然喜欢,如果你能……”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 他西装里竟然是真空的。 下一秒,炙热的唇息喷薄下来,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脸上,一股子旖旎感开始在夜里绵长,玫瑰花被随手扔到了一边,他伸手拽住她的手往自己西装里面探,还有着蛊惑的嗓音:“瞿太太,礼物已经拆了,我作为厂家,有七天有理由也不退货服务,不过,你先可以验验货,恩?” 柳臻颃顺从的摸进去,甚至开始胡作非为,在头顶上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时,还将人一把推倒在了床上,像是个小土匪似的,直接坐在了他的腰腹处,居高临下看着他略显隐忍的俊脸,手指勾住他的下巴:“小娘子,不如你直接跟了大爷我,大爷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瞿啸爵只觉得这一瞬间头皮宛若炸开。 他觉得自己采纳申超的意见,已经玩的很花了,可没想到…… 柳臻颃玩得更花。 第1193章 我可是很有原则的,只跟我老婆玩 都未等瞿啸爵回应,柳臻颃的手便从他的衣摆下方直接伸了进去,摸着他壁垒分明的腹肌,杏眸挽出漂亮的弧度,倏然想起也不知道从哪部电视剧里听来的话,便学模学有的道:“小娘子还真是哪处长得都合我的心意,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做我第十八房姨太太,我肯定好吃好喝的待你。” 第十八房? 早已染上浓重情欲的黑眸死死的盯在女人绯红的脸蛋上,如同铺天盖地的大网般,将人笼罩在其中,但瞿啸爵却没有挣扎,只是轻笑:“想让我跟你?很简单,我要做大的。” “那可不行。” 柳臻颃兴致勃勃的俯身下来,学着他往日里的模样,用红唇沿着他下颚线缓慢向上,轻轻的吐气:“我有大老婆的,就算我再喜欢你,也没有办法撼动他的位置。” “大老婆?谁。” 他倒是要看看她的嘴里能吐出谁的名字。 然后,他去…… “瞿啸爵。” 他耳边倏然间听到她唤他的名字,他下意识回应:“怎么了?” “我说我大老婆是瞿啸爵。”她解释着,黑色的长发如同水草般在他脸上和手臂上划过,掀起很是轻微的痒意,她一口咬上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名字很好听,对不对?” 最后三个字,落在他耳中,就像是从内心最深处泛起一种野草般肆意疯魔的力道,猛然推翻了他所有的自制力,他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就将人压在了床褥之上。 猝不及防的天旋地转让柳臻颃小小声的惊呼了下,她瞧着颠倒过来的位置,有些不满的抱怨:“你干嘛,我还没有玩够呢。” “别玩了,再玩就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浓烈的男性气息敛着近乎无法按捺的情欲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激烈的掠夺也不知道是不是沾染了paly的乐趣愈发的凶狠,就连呼吸都被夺去了大半,令柳臻颃逐渐失去了气力,耳边全是男人沉重的呼吸和如雷的心跳,但她还未忘记一件事……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做我第十八房姨太太呢。” 男人愈发放肆的动作猛然一滞。 她还没忘记这一茬。 他的手指扣着她的脸庞,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现在 是瞿啸爵,是你大老婆。” “那不行。”她喘着气,黑白分明的杏眸中还氤氲着活色生香的光芒,但却不忘狡黠的朝他眨眼:“你现在是我的准第十八房姨太太,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他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大老婆不做,去做第十八房。 但他还未把“不愿意”三个字挤出来,就瞧见她往旁边一滚,哼哼唧唧着:“那不行,你要是不愿意做第十八房,可别碰我,我可是很有原则的,只跟我老婆玩。” 神只跟老婆玩。 他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咬牙切齿:“行,我做。” “真的?”她瞬间笑起来,染上薄薄绯红的脸蛋漂亮的不像话,伸手大咧咧的去勾他的下巴:“乖,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叫我一声‘老爷’听听。” 她这是故意逗着他玩,可却没想到,下一秒一声“老爷”就从瞿啸爵口中泄出。 柳臻颃还未来得及惊讶,男人健硕的身躯就立刻覆盖而上,密密麻麻的吻顺着她的脸庞朝下,比刚刚更为拨撩和放肆。 他今天倒是要让她好好感受一下,他这位第十八房姨太太的威力。 第1194章 可真是完美的一天 结果显然易见,第二天柳臻颃念完晨经后,回笼觉直接睡到了十二点,抱着被子懵懵懂懂的起身,房间里早已不见了瞿啸爵的身影,床头柜倒是多了张纸条。 【睡醒记得给我发短信。】 随手将纸条放回原位,柳臻颃又蜷着身子发了几分钟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都是昨夜的疯狂,她一开始还有力气和他较量,更大言不惭的喊着瞿啸爵又是大老婆又是十八房姨太太的称呼,可等到后面…… 她实在是被折腾的没了气力,只能感觉到极致入髓的感觉像是浪潮般一波波的将她拍在床褥之上,几近要淹没她所有的感官和思维,只能任由他折腾摆布,嘴里重复着他喜欢听的那些词汇。 先是他的名字,又是老爷,又是老公,最后他还是不满足,叼着她的耳垂要听她喊哥哥。 拍了拍自己逐渐发热的小脸,柳臻颃闭着眼念了遍清心咒,才去摸手机。 一打开屏幕就瞧见有好几通张网易的未接电话。 她现在玩手机可要比刚下山时顺溜多了,给瞿啸爵发了条短信,然后才拨了回去:“网易。” “老板。”张网易似乎不在室内,电话里略略有些嘈杂的背景音:“詹姆斯绘画奖的主办方昨晚发来邀请函,邀请您今天晚上去参加见面晚会,听说还有拍卖慈善晚宴,作为绘画奖颁奖的预热,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参加。” 这件事张网易本该昨天就告诉给她的,但奈何昨晚她单挑乔治家族,根本无暇理会这种小事。 柳臻颃想也没想的拒绝:“不了,我来这纯粹是为了完成几位老领导交代的任务,去参加晚宴,还不如我自己出门玩。” “好的。”张网易停顿了下:“不过我听说主办方也邀请了驻y使馆那边参加,老板娘今晚可能会作为随行安保出席。” 要是瞿啸爵出席晚宴的话,这…… 岂不是更好。 瞿啸爵不在身边,那她无论今天出去怎么玩,吃些什么都没有人管她了。 可真是完美的一天。 果然,柳臻颃发出的那条短信一直没能收到回复,不过她也丝毫不在意,洗漱后换了身简单的休闲装,套了件外套就开开心心的出去觅食。 y国的食物跟南城区很不相同,披萨牛排随处可见,汉堡炸鸡更是便宜到无法形容,虽说没有奶茶,但柳臻颃还是美滋滋的就着可乐吃了一肚子的食品。 很成功的,她在逛街的时候稍微有些肚子不舒服。 按照商场的指示牌,她快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然后就瞧见一男一女在洗手间门口吵架:“弗兰克,你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我去顶替,你是疯了么?” “我有准确消息,她今晚肯定是不会参加的,而艾德先生又非常喜欢她的作品,只要你愿意……” “不好意思,两位可以让让么?” 清冷的嗓音不管不顾的打断他们的对话,柳臻颃站在他们三步远的位置上,看着他们两人把洗手间门完全挡住的身形,伸手指了指头顶上“女洗手间”的标识。 女生怔楞下,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太意思:“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 第1195章 好家伙,竟然有人抢她的名字 柳臻颃倒是完全没在意两个人,径直走进洗手间,等她解决完肚子疼的难题后,站在洗手池前,任由温热的水流冲洗着手掌,就发现那两个人还未走。 准确而言,是女生想要离开,但弗兰克却抓着她的手臂拦着她,侧脸睨着有些可怖,毫不客气的威胁着:“琳帝,我警告你,今晚你去也给去,不去也给去,今晚那副《历代帝王图》会以展品的形式出现在慈善拍卖会上,我一定要得到它。” 踏出去的脚倏然停在原地,等等…… 《历代帝王图》? 这不是唐代画家阎立本创作的历史人物肖像画么?明明是国内文明史上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却于1931年被卖给了y国,从此这件国宝级的文物就一直流失在海外。 今晚的慈善拍卖会。 和这对男女擦肩而过,柳臻颃手指间捏着手机,漫不经心的拨出个号码:“网易,我改主意了,我今晚准备去玩一趟。” “好的,老板。” 不得不承认,张网易在这一年里迅速成长为一位非常合格的助理,不仅和主办方妥善沟通好木卯大师出尔反尔的事情,更是在短的时间内准备好了一切出席晚宴的事宜,从服装到饰品,只可惜…… 柳臻颃一件都没有穿。 她就穿着她那身逛街的休闲装外加浅色风衣,一派从容淡然的出现在了慈善晚宴的现场,倒是衬得张网易那身干练合体的女士小西服更像是木卯本尊。 不过幸好,天才总是各有脾性的,更何况是天才画家这种浑身充满艺术细胞的群体,别说是休闲装,甚至还有人穿着一身加绒家居服,乱糟糟着一头略长的头发,踢哒着一双拖鞋在会场里晃悠,所以柳臻颃的装扮根本就不打眼。 但张网易还是按捺不住的吐槽:“老板,您老好歹也收拾收拾,今晚可是有媒体现场直播的,咱代表的是南城区的形象。” “啊?”柳臻颃的小脑袋从蛋糕中抬起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般眼神懵懂着:“你刚刚说什么?” 面对这样的老板,张网易能有什么脾气,她叹了口气:“我说您老少吃两口,好歹注意点形象。” “没事,你看这里有几个人是正常的?” “怎么可能。” 张网易的视线在会场里转了圈,落在了两位西装革履,礼服旖旎的男女身上,他们身上的高定礼服像极了要走红毯的明星,她伸手指过去:“你看他们穿得就很符合这样的场合。” 柳臻颃一开始是懒得看的,但张网易喋喋不休的话多了,她终于不甘其扰的掀眸看过去,一眼就瞧见那对符合场合的男女正是她下午在洗手间门口瞧见的那对。 她记得他们叫什么来着。 弗兰克和琳…… “艾德先生,这位就是从南城区而来的木卯大师。” 弗兰克介绍着身边的女生,眼神中是难掩的激动,语调倒是平和:“木卯大师和我是朋友,原本她是不准备来参加的,但在我竭力的邀请下,最终改变了主意。” 听着这话,柳臻颃杏眸眨了眨。 好家伙,竟然有人抢她的名字。 第1196章 真假木卯之争,今晚的座位究竟花落谁家 艾德先生是这场慈善晚宴的主办方,看模样似乎和弗兰克不是太熟,闻言眉宇略有些褶皱,不动声色:“木卯大师?我记得她的助理下午告知我,她需要保密身份,需要戴面具出席的。” 弗兰克脸色微微一僵,尴尬一笑:“这是因……” “艾德先生恐怕是记错了吧。” 琳帝却抢先开口,伸手将碎发挽到耳后,语气自然的很:“我的确是有助理,不过面具一事却从未有过,恐怕是我助理转达错了意思,艾德先生放心,我回去就扣她工资。” 最后一句,半开玩笑的话稍稍让艾德先生脸色舒展了些,却摆手:“这倒不必,也可能是我秘书听错了。” 很显然,这是艾德先生的试探,只不过琳帝比弗兰克更聪明些。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艾德先生又聊起了现场布置的画作,琳帝更加对答如流,令他对她的身份更为信任。 虽说距离不算近,现场也不算安静,但柳臻颃隐约还是能够听见他们的对话,头一次面对要抢她身份的人,她表现的有些雀跃:“她假扮我,一会儿有现场作画环节,我想看她如何替我画画的。” 反倒是张网易显得有些头疼:“老板,可能一会儿我们连内会场都进不去。” “为什么?” “没座位啊。” 既然琳帝顶替了木卯大师的身份,那么她和她的男伴肯定是会坐在事先给木卯大师预留的座位上,那身为真木卯大师和助理的她们,自然是没有地方的。 “你这话的意思是……”柳臻颃往嘴里塞了块蛋糕,抹茶味的,甜而不腻,好吃到令她眯起一双眼:“我带你直接上二楼去把《历代帝王图》给抢回来?” 反正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这个。 什么头衔或者是奖项她都不在意,反正只是她日常打发时间的兴趣爱好,但她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家级文物流落海外,无法归家。 “恩,抢……什么?”就算张网易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惊得咳嗽了下:“老板,我的意思是您老别吃蛋糕了,还是先把您老木卯大师的身份抢回来吧,总不能让咱们南城区的媒体都夸赞一个假货吧。” 整场晚宴都是有媒体现场直播的,更是因为有新一任驻y大使的参与,国内的媒体更是比往日里更多。 张网易掏出手机递到柳臻颃面前,直播里的弹幕都是清一色夸奖木卯的,有年轻漂亮,有才华横溢,总之都是清一色洋溢着民族自豪感。 当然,也有人偶然间发现柳臻颃的,不过发出的弹幕一眨眼就淹没在夸赞的弹幕中。 柳臻颃只是瞥了一眼,将最后一口蛋糕送到自己口中,随手把银质的叉子放在一边,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渣滓,起身:“走吧。” 还在循循善诱的张网易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抢身份啊。” 她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睨着不远处脸上挂笑的假木卯,觉得好笑,便真的笑了起来,唇线上勾,吐词清楚:“等结束后,你去帮我给各个媒体打个招呼,今晚的新闻标题我帮他们想好了,就用‘真假木卯之争,今晚的座位究竟花落谁家’,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去做记者了。” 她的确是不太在意身份头衔,但民族大义这东西…… 她还是挺在意的。 第1197章 学堂之上无罗裙,弃婴塔里无男婴 柳臻颃靠近的时候,琳帝还在和艾德先生讲述她的创作过程,内容详尽,情感丰富,真实性若柳臻颃不是木卯本人的话,恐怕都要信了。 两拨人的距离不远不近,所以艾德先生很快就发觉到了柳臻颃的存在,尤其是她睨着他们的眼神逼近清冷寡淡,他不着痕迹的蹙眉:“这位小姐,你在笑什么,是对木卯的画作是有其他意见么?” 艾德先生是y国人,但咬着“木卯”两个中文字的发音却非常的标准。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媒体的注意,摄像头纷纷对准他们。 弹幕的内容立刻改变了话题。 【我刚刚就说我看到了至秦大师。】 【咱们南城区好不容易有个进入国际绘画展的,可不要因为柳臻颃而惹了厌烦。】 【虽说柳臻颃挺有本事的,但一个刺绣外加棋手,在这种场合秀什么存在感。】 当然,柳臻颃对弹幕是完全不知情的,黑白分明的杏眸定定的看向琳帝,眉眼浅弯:“没什么,我只是在笑这位小姐的愚昧和无知而已。” 琳帝瞳眸一缩,反倒是艾德先生有些恼:“这位小姐,《现实》这幅画可是本次詹姆斯绘画奖的特等,你是在诋毁我们多位评委的眼光么?” “你们眼光倒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 柳臻颃挑眉,笑容玩味:“是这位小姐对《现实》的胡诌。” “你实在是太失礼了。”艾德先生彻底冷下脸来,身后也有侍者无声息的靠近,似乎只需要一个命令就能将柳臻颃赶出宴会:“《现实》是木卯的作品,她本人的阐述……” “这位小姐刚刚说《现实》描绘的是古代贵族女人对象征着权利的凤冠渴求和平民女婴一出生就要被丢弃的对比冲击,用什么所谓真实笔触来勾勒出古代阶层对立的现实。” 柳臻颃的嗓音轻巧,绯红的唇瓣抿出极淡的弧度,就算没什么语调起伏,也给人一种莫名的讽刺滋味。 艾德视线凝视在她的脸上:“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 《现实》是木卯这次获得詹姆斯绘画奖的画作,主要内容是一顶凤冠被放在玻璃罩中展览,凤嘴金钗,凤嘴衔长缨,长缨之下有步摇,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华贵无比,而四周则是无数缥缈的头戴凤冠女人的虚影,眼神欣喜,可右下角却有着一座座塔,如果看的仔细的话,便看得出那塔的名字为…… 弃婴塔。 “学堂之上无罗裙,弃婴塔里无男婴。” 柳臻颃用标准的中文一字一句的念出这句话,而后又给现场聚集过来的人用y文翻译了遍,瞳眸静谧,彻底没了温度:“可明明从元朝之后,马皇后便允许所有女子无论贫穷富,嫁为人妇时皆可穿凤冠霞帔,当时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皇族都愿意为女子撑起一片不算大的天,但为何最后却又演变成了坟前三寸草,十丈贞节牌?” 环顾四周,她杏眸一点点眯起,面无表情,嗓音漠然:“画中呈现的是朝代与朝代之间的对比,表达的是历史在开倒车的现状,就如同去年发生的女性被侵犯,却要责怪女性不检点般,我不清楚历史的倒车还要做出多少恶心的事,这才创作了这幅画,这才是我想要表达的现实。” 不是琳帝口中所谓恶心的雌竞,更不是所谓的阶级对立。 是拯救,是呼吁,是期待社会的发展。 这才是画作真正的灵魂。 第1198章 今晚的蛋糕味道很好,导致我完全没注意他 此话一出,不仅是现场,就连直播里都有着刹那间的凝滞,安静到就连呼吸都有一种喧嚣感,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柳臻颃的身上。 弗兰克和琳帝还有什么不懂的,他们这是假冒到正主面前了。 至于直播,则掀起今晚第一阵狂潮。 【我去,至秦=亢页=木卯,这是什么神仙人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木卯就是柳啊,我能说我早就猜到了么?】 【前两天是谁说柳大师的未婚夫滥用职权,私自将柳大师塞进驻y大使的队伍里的?我们木卯大师可是被詹姆斯绘画奖亲自邀请来的。】 艾德的视线在两拨人身上转了圈,最终落在柳臻颃身上,主动伸手,用一种疑问却兀定的语气道:“木卯?” “是我。”她和他握手,独属于她的温凉嗓音缠绕着某种轻笑:“当然,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拿出通信邮件作为证明。” “哦,这当然是不用的。”ъiqiku 艾德看着柳臻颃的视线中全是亲近和隐约的惭愧:“实在是木卯你素日里的身份太过隐秘了些,绘画界谁也不曾见过你真人,我曾用家族或个人的名义邀请过你很多次,你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唯独这次……” 不需要他说完,她便明白:“我需要个合理的理由来陪我未婚夫出差。” 也就是说,什么詹姆斯绘画奖,都是她的借口。 立刻,四周围观的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就连艾德都按捺不住的失笑:“你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坦诚,那你今日突然改变主意要参加晚宴,也是因为你未婚夫出席了么?” “算是吧。” “那你未婚夫是哪位?” 艾德的确很好奇,说实话他从一开始就非常喜欢木卯的作品,现下瞧见对方是位这么年轻的东方姑娘,更是有一种想要让儿子将她娶回家的想法。 所以,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位未婚夫是否能配得上她。 可谁曾想,她一摊手,直白的很:“我不知道啊,今晚的蛋糕味道很好,导致我完全没注意他。”httpδ:Ъiqikunēt 现场又是一阵笑声,气氛立刻活跃了起来,而弗兰克和琳帝也刚从惊恐中缓过神,准备趁着这个时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群中,但他们还未挪出去两步,就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保镖给拦住了去路。 “两位。”艾德也唤他们,语气没了刚刚的亲近和轻快,冷沉又清晰:“既然真正的木卯已经出现了,那两位究竟是谁?”biqikμnět 弗兰克身侧的手指微不可闻的颤抖,反倒是琳帝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主动站出来,对上艾德过于深静的视线:“对不起,我的确不是真的木卯大师,我们只是想来结识更多的人脉,所以打听到木卯大师今晚不会出席,便鬼迷心窍的假装了她的身份。” 这话说得真实又简单,虽说艾德还保留三分怀疑,但总体而言还是信了:“这位小姐,你今晚……” “是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属于艾德,后者属于柳臻颃。 琳帝下意识对上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明明没什么情绪,却有着一种莫名的犀利,太有穿透力,就仿佛他们的心思在她面前无处遁形般。 第1199章 你们演我,我自然也可以演你们 琳帝的心头按捺不住的颤了下,虽说那位给他们保证过,这次的事情一定不会被人发现,但她还是不敢去赌,只能陪着笑:“自然是真的,木卯大师,如果你不满此次的事情的话,我们愿意……” 剩下的话,柳臻颃没有去听,只因着张网易凑到她身边,低声道:“保镖那边已经接到人了,正在往这边来。” “好,注意嘱咐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老板放心。” 等到这句话,她立刻就对琳帝剩余的话没了兴趣,侧眸看向艾德,轻轻袅袅的勾唇:“这位小姐假借我的名义欺骗大众,艾德先生应该不介意我的人将她带走吧。” 虽说是艾德的地盘,但他自然愿意成全,倒是弗兰克闻言有些慌了:“木卯大师,今晚的事情实在是个误会,您如果需要赔偿,我们可以……” “弗兰克。”琳帝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想要继续说话的念头,两个人相处的关系跟当初在洗手间门口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同了,她盯着她清净妩媚的眉眼,一个念头直冲脑海:“柳小姐,你当时是在演戏骗我们。” 果然,他们两个人早就 筆趣庫知道她是谁。 柳臻颃比琳帝要高出几厘米,素净到不施粉黛的脸庞淡淡的扫过她,温凉的眉目敛着几分讥笑的滋味:“不然呢?你们演我,我自然也可以演你们,不是么?”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他们两个人正好在她这位正主去洗手间的时候说着那些似是非是的话,甚至在她根本不上钩后,还要等她出洗手间后继续演下去,甚至不惜将《历代帝王图》都给搬出来。 她安排张网易去查过,一开始艾德是没有准备将这幅画拿出来当噱头的,但后来也不知道是被谁说动了,又临时添加了环节。 她的确是懒得动脑子算计那些蝇营狗苟,但并不代表她经历这么多事后依旧是个。 这番话虽说令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艾德却从始至终未曾再提过一句,只是在场合重新平静下来后,主动邀请柳臻颃进入了内场。 时隔十个小时,柳臻颃终于再次见到自己的未婚夫,哪怕隔着远远的人群,足够熟悉的身影,也能够一眼瞧见。biqikμnět 四目相对,她杏眸弯弯的朝他招手,他也朝她颔首示意,但却没有动,又朝身边的人嘱咐了番后,才追着她的身影朝着阳台走去。 今晚的晚宴会场位于山顶,四周群山环绕,只有一条公路直通山顶,中途还有着层层的关卡把控,越是临近山顶防控就越是严密。 不过环境却的确不错,站在阳台朝外看去,正面是层峦的山峰,背面则是蔚蓝色的大海,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今晚《历代帝王图》会被当做压轴展品,你听说了么?” 男人带着熟悉的气息靠近,手臂自然而然的搂住她的腰身,也许是为了符合今晚的场合,他穿着面料矜贵的黑色衬衫,同色系的西装裤包裹着长腿,身上淡淡古龙水的味道,比往日里都要更清贵。ъiqiku 柳臻颃实在没忍住,伸手在他小腹上摸了摸,杏眸刹那间晶亮:“我知道啊,不然我把外援请来做什么。” “外援?” “恩。”他没把她的手抽出来,她便愈发放肆了些,没回答他的问题,脸蛋上漾着笑,眉目狡黠:“你们今晚来的目的也是那副画?” “对,老领导专门打电话来,说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将文物安全送回国内。” 第1200章 这意思是让你们……把画偷出来? “这意思是让你们……”筆趣庫 柳臻颃眨眨眼,敛着几分和刚刚清冷模样毫不相同的小女孩的打趣:“把画偷出来?” 瞿啸爵望着那副跃跃欲试的五官,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怎么可能,老领导可没有这么说。” 他说的是“没有这么说”,并不是“没有这么想”。 不过也是,自己家的东西被其他家抢走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了点消息,下意识想要抢回来也实属正常。 她的小手顺着他的小腹继续往上摸,手指灵活的爬来爬去,笑眯眯着:“除了这个方法外,那就只剩下找个冤大头将这幅画买回去了,还给是和艾德有牵连的,否则他是不可能舍得……” 戛然而止的话,就连柳臻颃在他身上作乱的手指也跟着这么顿住了,她抬眼看他:“难不成老领导觉得我是这个冤大头?” “不是。” 几位领导跟柳臻颃打过交道,很清楚她并不是个好忽悠的主儿,又怎么可能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又伸手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的模样:“这件事比较麻烦,暂时还未拿定主意,所以今天一直在开会,怕被监听,手机都被收走了,所以没能及时回复你的消息,我和你道歉好不好。”筆趣庫 她今天本就玩得不亦乐乎,自然不介意这种事情,但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楼上倏然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很轻微,但奈何在场两个人的耳力都很好。 他们对视了眼,柳臻颃伸手朝上指了指,询问:“上去看看?” “好。”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恐怕要找个或醉酒或上洗手间的借口,假装一不小心闯入了二楼,但换做是他们两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双手一撑,攀着阳台外的栏杆,直接翻到二楼去。 当然,有柳臻颃在,外面不断巡逻的保镖就像是瞎了般,看不见他们俩。 做了坏事,柳臻颃还觉得挺兴奋,伸手戳了戳走在前面探路的瞿啸爵的腰身:“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要不你们也别想什么法子了,直接找几个人翻到三楼去,把画偷走得了,我保证不会有人发现的。” “别异想天开了。” 先不说古画如何保存,长度五米多如何携带,就单说他们偷走后是否会引起y国戒严,他们需要如何将其安全运输回国,又如何公之于众等等便都是无法避免的问题。 她还想说什么,他便反手攥住她的小手,气息放缓,提醒道:“小点声,这附近有人的。” 果然,在一间休息室的门口瞧见了几个正在巡逻的保镖,两两一队,严守着各个出入口,所以…… 他俩又开始翻栏杆了。 然后,他们就瞧见有个七八岁的漂亮小姑娘躺在床褥之中,穿着钻石当装饰的繁复连衣裙,皮肤白皙,金发卷曲,活脱脱是橱窗里洋娃娃的翻版,只不过是会呼吸的那种。https:ЪiqikuΠet 床边的地毯上则有一个背面朝上的玩具娃娃,材质的质地比较硬,所以被小姑娘在睡梦中不小心从床上扔下去时,才会发出响声。 第1201章 她被下了符,还是那种挺恶心的符 原以为是有什么特殊情况的两人立刻面面相觑,柳臻颃无声无息的朝瞿啸爵比了个“离开”的手势,但他们刚退后一步,就听到门外有人靠近,还有艾德略显低沉的嗓音:“小小姐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小姐,应该说的就是正躺在床上的小姑娘。 “没有。”保镖如实的回应:“您要进去么?” 也不知道艾德究竟说了些什么,但卧室的门在半分钟后被人从外面打开。 房间虽说是被精心布置过,但并不是套间,也没有内外之分,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进来便几乎可以将整个房间的情况一览无余。 柳臻颃和瞿啸爵两人无处可躲,就攀在了阳台的栏杆外。 脚下不远处便有一处游泳池,水色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绚烂的深蓝色,波光粼粼,柳臻颃垂眸敲了敲,又扣了扣栏杆,小小声:“我们不是来偷画的么?怎么变成偷听人家祖孙聊天了?” “你不觉得那个小姑娘睡得有些沉么?” 按理说,她那个年级段的孩子正处于调皮 的时候,哪怕是小姑娘也是整日里活泼好动,可无论是他们进去,还是艾德推门,都没有引起她半点的反应,就连睫毛轻颤都没有。 闻言,柳臻颃很自然的应:“正常啊,她被下了符,还是那种挺恶心的符。” 昏睡符,顾名思义就是昏睡过去,别说是这么点动静了,哪怕是有人在她耳边敲锣打鼓也不会把她吵醒半分的。当然,身体机能也会在一分一秒的昏睡中逐渐丧失,如果没有及时解符的话,最终就会变成活死人。 艾德骨子中是很重视亲情的,站在小姑床边看了她足足两三分钟,才上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嗓音虽说放低,却是毫不掩饰的威严凌厉:“金大师什么时候来?” 金大师? 金英? 三步外的管家模样的男人低垂着眉眼,睨了眼腕表:“先生,还有两个小时,等到您结束了慈善晚宴后。” 艾德是詹姆斯现任家主,早已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练就的炉火纯青,在会场里竟无人窥探出分毫,哪怕是现下,他也只不过是眉心微蹙而已:“将视频拨过去,我要亲自和他对话。” “是,先生。” 管家拨通了视频,但前两次并无人接听,直到第三次…… 手机屏幕里出现的脸赫然便是金英的,黑发黑眸,白色的胡须令他瞧着颇为仙风道骨,只是眼窝和两颊下陷,沟壑遍布,像是倏然间老了几岁般。 “金大师。”哪怕受制于人,艾德举手投足间也是不怒自威的气势,视线浑浊却锐利,紧盯在屏幕上:“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现在轮到你了。” “还不是时间。” 金英的嗓音有些虚弱,整个身子并未完全出现在镜头中:“等这场宴会结束后,我再……” “我等不了。”艾德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碧眸中晦暗一片,语调没有起伏:“我和你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易,我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将《历代帝王图》拿出来作为今晚的噱头,你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我不管,哪怕是用今晚的宴会做幌子我也任由你,我只要求一件事,让孙女立刻清醒。” 第1202章 你可不要瞎吃醋哦 “你没有资格和我讲条件。” 金英的态度也跟着强硬了起来,眉目间笼罩着浓重的戾气:“现在,你就只能按照我说的去做,做好你的事情,等结束后,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艾德的手掌攥紧,面无表情之下浮现出层层的恼怒之意:“我孙女的身体……” 但他还未说完,金英便直接了当的将视频挂断了,冷眼睨着手机屏幕跳回到桌面,艾德磕了磕眸,轻描淡写的将随身的手帕扔到地上,不着痕迹的深呼吸:“安排人去把金英给我抓过来,我就不信到时候剁掉他的胳膊,他还能坚持他所谓的高姿态。” “好的,先生。” 柳臻颃和瞿啸爵对视了眼,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顺着原路返回到了一楼的阳台。 柳臻颃也不知道从哪儿顺手还端了盘蛋糕,用银叉叉了一块,送到瞿啸爵嘴边,笑盈盈的看着他:“你尝尝。” “很甜。”他蹙眉,嗓音略略有点嫌弃,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你在这 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端杯水来。” “好。” 两个人没有着急去聊刚刚发生的事情,反而是亲昵的将一块蛋糕分吃完后,她才慢悠悠的靠在他的肩头,素净的笑颜绽开:“我记得金英已经被我剁掉一条胳膊了,如果艾德把他真抓回来,剁掉另一条的话,他不就棍了?” 人棍。 这个词还真的很是贴合。 “我一会儿安排人去盯着点,两个人怕是一定会谈崩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插手进去。” 瞿啸爵瞥了眼将手机掏出来,正在回消息的柳臻颃,脑袋也凑了过去:“对方是你请的外援?” “是啊。” 闻言,他俊朗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深凉,挑眉,不着痕迹的询问:“是谁,我没听你说过。” “是我……” “老板。” 柳臻颃才吐出两个字,张网易突然就闯了进来,在看到瞿啸爵时,她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沁出点尴尬感:“老板娘,您也在啊,我没想到您跟老板一起。” “没事。”微皱的眉凌冽了他的五官,尤其是在夜色下,笑意不达眼底,修长的手臂搭在了栏杆上,仿佛是在无形间将柳臻颃拥入怀中般:“有什么事么?” “是艾德先生那边找老板,说是请她进内场参加慈善会。” 时间并不早了。 “好。”瞿啸爵并未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垂眸,嗓音状似温和:“你跟张助先进去,我安排了人过来。” 柳臻颃又回复了条短信,正要抬脚离开,又徒然转过身来,靠近他的身前,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下:“刚刚的话被网易打断了,我重新回复一遍,我请的外援不是别人,是我师父,你可不要瞎吃醋哦,更不要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东猜西猜,产生误会哦。” 他以为自己没有外露,却没想到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瞿啸爵眯着狭长的眸子目送着他的身影跟着张助一起离开,薄唇勾起的弧度逐渐增大。 她现在还真是越来越会勾他了。 勾得他现下就心脏痒痒的。 第1203章 《历代帝王图》是个假货,她还浪费什么时间 当然,瞿啸爵那点子爱意更胜的心思柳臻颃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低头回复着消息,打字的速度要比最初的时候流畅很多,耳边是张网易的询问:“老板,您刚刚去哪儿了,我找遍整个会场也没找到。” 当然,她也有打电话,但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去哪儿了? 柳臻颃思索了下刚刚自己的行动轨迹,肯定的道:“去当蜘蛛侠了。” 对,就是蜘蛛侠,爬墙的蜘蛛侠。 慈善拍卖会因受全程直播,所以历时并不算太短,但拍品却需要提前准备,尤其是最后最为噱头压轴出场的《历代帝王图》更是被提前从楼上受专人运输到楼下休息室。 距离的近了,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拍卖,只顾着低头玩手机的柳臻颃倏然像是感受到什么般,猛然掀眸,眉心不由自主的泛起褶皱,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快速掐了起来。 张网易注意到这一点,偏头:“老板,是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几秒种后,柳臻颃的手指才松开,抿唇,眼神有些不爽:“没事,我们走吧。” “走?”张网易怔楞了下,垂眸睨了眼手机:“还有大概半个小时慈善拍卖就要结束了,《历代帝王图》也会拿出来展览,您现在就走?” “恩。” 《历代帝王图》是个假货,她还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张网易虽说不懂为何,但还是听命行事。 两个人刚起身,会场侧边的门就被侍者从外打开,为首的是位独臂老者,穿着件深黑色的道袍,身后跟着几个年纪轻些的男男女女,同款不同色的湛蓝色道袍,通身气势都有些凌厉,不同于现场这些画画的艺术气息。 同行的是艾德先生,脸色稍稍有些冷沉,看不出太过明显的喜怒情绪,还有…… 拍卖会的主持人自然而然的将话筒交到了艾德身边的助理手中,他微微朝现场颔首示意:“各位,很抱歉占用大家和媒体朋友一点时间,艾德先生在五分钟前得到消息,在场某位小姐于昨夜刺杀了乔治家族家主,并恶意收购了乔治家族近半家产,乔治·雷斯特先生迫于无奈只能找艾德先生主持公道。” 瞬间,全场一片哗然,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绝于耳。 虽说在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y国人,但都是听说过乔治家族的。 张网易身为昨夜全场参与的一员,下意识用担忧的视线看向柳臻颃,压低着嗓音:“老板,所有直播还都开着,他们来势汹汹,是否需要……” “不用。” 直播这点子小事根本无所谓,反正阴煞之气一起,所有信号都会被屏蔽的干干净净,她垂眸又睨了眼手机上收到的短信,嘱咐道:“师父他们到了,你出去接他们一趟,这里我自己就行。” “好的,老板。” 就在这样哗然的环境中,雷特斯从金英的身后走了出来,阴鸷暴躁的视线死死盯在柳臻颃的身上,开口便是恨到极致的情绪:“柳臻颃,你害死了我爹地和妹妹,你怎么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众面前。” 第1204章 你的手臂是如何断的,你不记得了? 说实话,柳臻颃觉得雷特斯是很可笑的,明明杀父仇人就站在他的身边,他就仿佛是被蒙住双眼般,故意来找她的麻烦。 台下的灯光是暗得,从众人的角度只能睨见柳臻颃脸部的轮廓,辨不清楚太过明显的情绪,但却能清楚的听见她的嗓音温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家老宅是有监控的,不如我们调下监控看下具体的事情经过?” 雷特斯的神色并不慌乱,显然提前设想过,声调颇高:“你强行将我家老宅抢去,谁知道监控是不是你伪造出来的,我爹地不过就是同你和你的未婚夫有点过节而已,你却怀恨在心,动手杀人……” 剩下的话,柳臻颃懒得再听了。 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金英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的目的是什么。 毁掉瞿啸爵,或者是说毁掉她背后支撑的势力,从而逼迫南城区那些领导们放弃他们。 “虽说我跟老乔治的确是有些过节,不过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保你一命。” 克莱拉虽说性情骄纵了些,但总归没有招惹过她,更何况还是廖青青的朋友。 柳臻颃垂在身侧的手快速掐了起来,任由会场里的元气迅速集结,转瞬成煞,她目光淡漠:“如果你依旧执迷不悟的话,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你妹妹,当然,还有你身边的那位。” “笑话。” 金英终于站了出来,看似悠闲,但独臂往身前一挡,在众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两道阴煞之气相撞到一起,又无声无息的散开。 手臂有些发麻,金英再一次清晰的认知到柳臻颃小小年纪竟跟自己的修为相差无几,尤其是她通身那股子金光更甚,显然是被国运承认后所馈赠的功德和龙气,他脸上的肌肉微僵,却还是一挥手,将整个会场的通道全部被关闭。 厚重的门板合上的声音令在场的众人从一开始的哗然变成了慌乱,还有不少人前去试探性的推门,却都无功而返,瞬间,那股子灰败的惶恐感就像是空气般蔓延开,尤其是在金英的话语再度出现后:“这里就将会是你的葬身之地,明年的今日也将是你的忌日,至于他们……都是我为你准备的陪葬品。” 柳臻颃站在原地没有动,挑眉:“你的手臂是如何断的,你不记得了?” 她在嘲笑他? 金英冷笑:“你觉得我今日来没有做任何准备?” 两个人看似只是在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呛声,可实际上私下里早已交手了数十回,四周弥漫开的阴煞之气已经让在场不少人感觉到不舒服,像是被只无形的大掌扣住咽喉般。 最后,还是柳臻颃一步上前,将别墅外的元气引了进来,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变化过:“你所说的准备就是……楼上被你下了符的小姑娘?” “你把我孙女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艾德真的待不住了,他本就站在金英不远处,现下只需要两步上前,就攥住了他的衣服,浓重的上位者的气息压覆而上,敛着滔天的恼意和警告:“你要是敢让我孙女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 第1205章 师父当年就是这么教你的? 艾德的话还未说完,金英便没了耐性,一柄由雷击木所刻的笏板从袖中掏出,直击在对方的后颈。 “艾德先生。” 旁边有人惊呼,借住他瞬间瘫软下去的身子。 可金英对此置之不理,笏板高举,通身漆黑,散发出说不出的森寒,明显是吸收了不少男男女女的精气才养出来的阴煞感,没有任何压制收敛,顿时便令会场低了好几度,那种黑气衬得他眉目狰狞:“柳臻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他捏着笏板在空中画了两下。 就这么两下,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脊背生寒,眼前倏然间一黑,仿若有一条漆黑的蛇般,张口血盆大口朝他们扑来。 而柳臻颃面对的阴煞之气更甚,如同江海般翻涌而来,她却不躲不闪,飞身而起,站在了桌子上,居高临下一鞭子抽散了释放过来的煞气,眉目温凉:“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 夹杂着龙气的浑厚元气散开,配合着杀鬼降魔咒,震得在场众多神志已经开始不清醒的宾客瞬间一个激灵,从幻境中清醒。 他们环顾四周,视线对上,终于察觉到梦魇的恐怖,惊呼、逃窜,距离门近的人更试图去开门,却都无功而返。 “吵死了。”也许是受阴煞之气影响,金英愈发的不耐,怒斥道:“都闭上嘴。” 可在生死面前,这点子声音根本就不足以控制全场。 他终究是忍受不了了,一笏板直接抽在了距离他最近的男人的头上,逐渐浓郁的血腥味配合着重物落地的声音,终于令现场静了一秒,但…… 也只是一秒。 见状,金英准备继续一笏板一个人,但笏板才刚举起,突如其来的法鞭就如蛇般游走而来,缠住男人的腰身直接将其甩落到安全地带。 现场终于因着这一变故而安静下来,只剩下金英阴鸷的嗓音:“果然,这些普通人就是你的软肋,也不枉我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站在这里。” “门规有言,不可对普通人动手。” “那是你的门规,不是我的门规。”金英说着,缓缓举起笏板,阴煞之气再度翻滚而出,比刚刚更甚,整个会场里都似有漫天哀嚎的尖叫,又好似只有金英一人的声音:“今日,我就要这里成为你的陪葬地。” “混账。” 关键时刻,会场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随之而来的便是醇厚的元气,跟柳臻颃充斥着淡淡龙气的元气不同,这元气是修行多年,有着千百年掌门传承加持后的元气,令现场顿时空气一新。 师父的嗓音也同步传了进来:“师父当年就是这么教你的?” 只瞧见,会场门口站着不少人,为首的正是一身中山装的师父,花白的长发被君子冠挽起,秉持着的就是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而他身后则跟着八名徒弟,清一色的白袍黑裤,气势稳重,一看便都是道行不浅。 “师父,您来了。” 柳臻颃快步迎了上去,原本温凉漠然的小脸多了抹濡慕的亲近。 师父睨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笑着:“这两天的事情网易都告诉给我了,处理的不错,没受委屈就行。” 第1206章 没要你的性命,已经是师父开恩 委屈? 柳臻颃向来不是个会受委屈的主儿。 她脸上的笑容亲近明媚,但还未开口,就听到金英阴笑了下,也不知是不是沾染了煞气的缘故,有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感:“天灵子,你终于肯出现了,当年你蛊惑师父逼我立下重誓,终身不得踏入南城区半步,若非如此,我怕是早就将你除之而后快了。” 两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近半个世纪后的重新见面,有的只是剑拔弩张。 “你若是非要说当年,也是你不走正道,师父一再指引你,你却置之不理。” 天灵子难得脸色冷冽严肃,浑浊的瞳眸一眯:“当年只是将你放逐,却没要了你的性命,已经是师父开恩了。” “好一个开恩。” 金英讥笑,手中的笏板攥紧:“那有今日之事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所以……”天灵子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侧:“你便用我当年的东西来做你的阴物。” “你竟然还能认得出来。” 这笏板是当年师父送给天灵子的,天灵子瞧着金英喜欢,便有转手送给了他,却没想到…… 纯白的笏板被举起,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诡异的光芒,金英用手指轻轻在并不锋利的边缘滑动了下,有着指尖血的加持,阴物的凶性被瞬间激发出来,不过几息,四周的阴煞之气便铺天盖地的压制而来,绞杀成一只利箭,直直的朝着天灵子过去。 天灵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将所有徒弟护在身后,浮尘一甩,自身浓重浑厚的元气形成盾牌,迎头而上。 两道气息在半空中相撞,令整栋别墅都震了震,钢筋混凝土浇灌的墙壁皲裂开细细密密的纹路,怕是只需要外力随意一推便能够彻底倾倒。 可金英哪管这些,再度准备出手,指尖血顺着笏板从上划到下,一笔成符,顿时会场里出现尖锐幽怨的哀嚎声,如诉如泣,众人好似都能够窥见敞开的地府大门。 关键时刻,天灵子浮尘一甩,呵斥:“出去,莫要伤了普通人的性命。” 浮尘的劲风在空气中形成一道巧劲儿,推着金英的腰身,将人直接推到了窗外。 同一时间,柳臻颃也跟着跳了出去,声音混杂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师父,你安排师兄弟控制住金英带来的那些人,护送宾客撤离,啸爵,你去护着艾德先生,顺便去找找真的《历代帝王图》。” 瞿啸爵其实在金英出现的第一时间便想要过来,但却被柳臻颃一个手势给制止了。 她很清楚,金英主要目的是自己,瞿啸爵不是门内之人,哪怕是有心帮忙也会成为她的牵绊和拖累。 至于那些师兄弟们,修为太浅,跟金英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人,若是贸然出手,怕是只有送死的份儿。 柳臻颃的身影一离开会场,天灵子便侧眸睨了眼身侧跟着的谭阑:“你按照你师妹说的安排,我出去帮你师妹。” “师父,我也跟去吧。” 谭阑的动作很快,将事情安排给身边跟着的其他师弟,便亦步亦趋的跟在天灵子的身边。 天灵子的脚步一顿,睨了眼谭阑,又远远的睨了眼也动作起来的瞿啸爵,颔首:“行,莫要逞强,性命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的,师父。” 第1207章 杀鬼降魔咒,主打的就是一个针对 等两人也跟着跳出窗外后,便发现柳臻颃早就和金英动起了手,铺天盖地的阴煞之气和元气不相上下,天空被割裂成了两份,半边阴沉,半边大亮,云层压得极低,无论是谁瞧上一眼都会有一种胸口发闷的压抑感,仿佛下一秒就能有撒旦面容扭曲的从其中探出头来。 别说是谭阑,哪怕是天灵子也隐隐觉得胸口的气血翻涌,这要是真的让里面参加慈善会的众人出来,怕是不出几息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师父的浮尘一甩,独属于他的元气泄出,并发出指令:“布阵。” “是,师父。” 布阵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尤其是两人布下的特殊阵法。 所以,金英也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笏板在空中划出一抹弧度,盯着柳臻颃的视线中全是杀意:“应变无停,束魂索命,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束。” 这咒柳臻颃从未用过,却从师父书房里的藏书里见过。 侵魂索命咒。 并不属于正规的门内法术。 果然,眨眼间阴煞之气像是被唤醒的猛兽般嘶吼着朝着她便扑了过去,扬起漫天的尘烟,毁天灭地的气势仿佛哪怕下一秒就能将她撕碎。 不知深浅的柳臻颃下意识躲闪,却发现阴煞之气如同鬼魅般如影随形,她便只能单脚点地,身形快速后退,同时间指尖元气聚集,虚空成符:“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 杀鬼降魔咒,主打的就是一个针对。 “轰隆”一声,两道杀势,迎空相撞,在半空中摩擦出一道类似于闪电的光亮,紧接着便是飓风,大地很快跟着抖动了起来。 尘土飞扬过后,地板被炸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深坑,像是蜿蜒盘旋着的巨兽在深夜里张牙舞爪,更何况四周的树木也是毁于一旦。 两个人的身形在尘土中不约而同的快速后退,慢上一步恐怕都要命丧其中。 而此时,天旋地转后的大厅里传来阵阵的惊呼:“怎么回事,地震了?” 头顶上摇晃的吊灯还没有完全停止摆动,便有人下意识的想要往外看,第一时间就被瞿啸爵早就安排好的人手给拦了下来,表情冷沉,不带丝毫的情绪:“还请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不要乱走。” 若换成其他场合,众人怕是都听从命令。 但,今日聚在这里的人都是画家,是那种天才型的艺术家,向来是特立独行,无拘无束的,他们下意识反驳:“你凭什么拦着我们,我们是自由的个体,我们有离开这里的权利。” 见状,护卫队的各位队员也不再说话,只是用非常强行的手段将他们拦在门内。 会场里很快就乱成一片,甚至都有人冲到了瞿啸爵的面前:“刚刚不安全的时候,你负责保护我们也就罢了,现在这栋别墅马上就要塌了,你还不准我们出去,这是想要让我们全部葬身在此么?” “就是,这里是y国,并不是你们南城区,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你们插手,还不赶紧……” “砰”的一声。 枪响了。 第1208章 五脏结胎婴,幽魂落地府 朝天放了回空枪,瞿啸爵立刻将场面稳了下来,他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睨着四周的众人,唇瓣明明勾勒着凉薄至极的笑容,可细看却全是没有温度的暗茫,他一字一句:“我太太要保你们的命,那你们在尘埃落定之前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如果谁有意见可以站出来。” 这群艺术家性格的确是特立独行,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惜命。 更何况,吴秘很快登台,语调稳重不失平和的安抚着:“诸位,我是南城区秘书长,就阻拦大家的事情,我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并回忆下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当然,如果哪位想要离开我们也不拦着,毕竟我们不可能非法囚禁大家,只不过到时候还需要后果自负。” 两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成功的让现场安静井然了下来。 地震般的晃动结束后,金英才发觉自己手中的笏板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凹陷的双眼中立刻密布出更为浓烈的杀意,他直接咬破舌尖,一口吐在笏板上,高声:“五脏结胎婴,幽魂落地府,锁魂开门,魄无魂归……” 这次的咒法,柳臻颃连听都没有听过。 不过,很快四周就响起如同幽灵般的狰狞的嚎叫声,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甚至四周都被黑气所裹,阴森森泛着寒意。 这下,柳臻颃不需要问,大致就能猜到这咒法是做什么的。 开地府,放阴灵。 “小心。” 四周都被阴煞之气所覆盖,师父手快,用元气替谭阑护了一护。 而柳臻颃脚尖点地,以自己为圆心,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圆弧,素手一翻:“去吧。” 下一秒,一条巨大的纯黑色大蟒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比金英上次瞧见的时候粗壮了不止一圈,单单是一个蟒头都比别墅都要大,幽绿色的竖瞳泛着蟒类天然的阴诡,直接朝着金英就窜了过去。 巨大的蛇口宛若是血盆般,将金英召唤出来的阴灵一一吞下,仿佛是嫌太少,不够塞牙缝般,它还恶狠狠的喷了一口气。 金英瞧着自己一而再的攻击不成,立刻恼羞成怒的想要将大蟒撕碎,恶狠狠的骂道:“畜生。” 可大蟒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转动着庞大的蟒身灵活的在半空中来回乱窜,死活就是不给他任何能够伤害自己的机会。 一招不行,金英便再来一招。 一半被召唤出来的阴灵掉头就朝着别墅扑了过去,狰狞着要噬人心魄。 师父和谭阑随手联手布阵,但阵法未全,也只不过能够阻挡一部分阴灵而已,还是有不少阴灵闯了出去。 这样的距离,大蟒是肯定赶不上的。 柳臻颃杏眸一眯,想也不想的指尖逼出一滴血来,元气聚集,虚空成符:“香气沉沉应乾坤,五方五帝显如云,紫微宫中开圣殿,桃源玉女请神仙……” 熟悉的咒语还有漫天的金光令金英的动作停滞了瞬,就连手中笏板上的裂纹也愈发的细密繁复,他朗声讥笑:“你竟然要拜请天地众神,为了护住别墅里那些废物,竟愿意耗费自己的寿元……” 第1209章 用神兽对上老祖,也算是有一搏之力 下一秒,原本如同泼墨般黑湛湛的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撕开一条口子般,金光瞬间倾洒而下,滚滚云雾之中,有道浑厚又稳重的嗓音道:“何人唤吾?” 原来,金英并不以为意,原以为天边不过是手持兵刃,身穿铠甲的天兵天将而已,但谁曾想他一抬眸,竟是…… “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乃三清天尊之一,是门内公认的祖师爷,要他跟祖师爷打…… 几乎下意识的,金英便想要送神,可谁曾想,柳臻颃竟指挥着大蟒前来缠住他,而她本人则双手合十,行礼参拜:“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万灵九州,唯我独神,弟子谨请老祖,杀……” 瞬间,天边被划开的大口立刻被大片乌云所覆盖,太上老君通身可怖的威压凝聚了天地灵气,直逼而下,别说是阴灵,哪怕是众神都要退避三舍。 金英一口血直接喷出,眼底泛起了血红,也不敢恋战,更不敢继续使用笏板,否则通身的阴煞气息只会被老祖当成靶子般攻击,他翻手祭出罗盘,人站在金光中:”天地玄宗,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唤,青龙……” 龙啸声充斥在四周,用神兽对上老祖,也算是有一搏之力。 不过,柳臻颃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她思索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当初她跟那位郝师叔斗法的时候,也用过类似的术法,只不过郝师叔请神,她唤兽而已。 两边的招式转眼对上,浓重的元气如同出鞘的般,在天地之间直接炸裂开,他们所站着的这个山头立刻开始摇晃起来,将砂石卷上天的飙风再加上偶尔落下来的雷电混杂着好似哀嚎的龙鸣,若不是柳臻颃还惦念着护住别墅不受侵害,怕是整个山头都要落入这般宛若是末世般的环境之中。 一片混乱中,天边盘旋着的青龙被老祖压着打到无力还击的地步,作为召唤出青龙的金英,也不受控的一口血直接喷出,可他却又不敢放松丝毫,因为他很清楚,他松懈一下,等待他的就只剩下死亡。 就在他几近坚持不住的时候,眼角余光倏然瞥见刚刚被他掷在地上的笏板,上面不知何时沾了几滴自己的血…… “有邪必斩,有怪必摧,五帝五龙,听我号令,封……” 又是柳臻颃听不懂的咒法,她几乎下意识手指蜷缩了下,视线几乎警惕的朝四周环顾,却在下一秒,沾了泥土的笏板朝她脑后重重砸来。 完全的始料未及,耳鸣和目眩同时朝着有些晕眩的脑海袭来。 笏板沾了血,愈发的凶狠,高高扬起便准备朝柳臻颃的后脑再来第二下,不过她却没有让它得逞,小手一把将其攥住,哪怕现下步履还有些蹒跚,却不妨碍她脚步后撤一步,站稳,手指掐诀:“授命于尧,守阵祁位,玄冥五尊,应承诸仪……听我传宣赦,唤,四方凶兽。” 强大的元气再度从天边席卷而来,这一次却不像是太上老君到来时的平和稳重,反而裹着极为浓烈的暴虐和狰狞,连看都不用看,都足以令人心悸发颤。 第1210章 生死博弈,不讲道义和廉耻 眨眼间,上古四大凶兽便齐聚天边,张口嚎叫出声,敛着吞天摄地的诡异和阴煞,四周的天也被纯黑的浓雾所笼罩,可视度极低。 若不是天边太上老君还跟青龙缠斗着,金英都以为自己进入了阴曹地府。 他往地上啐了口,身形在黑雾中不断和四大凶兽躲闪缠斗着,还不忘骂着:“我用阴煞,你用元气,待我用元气,你又使阴煞,你这是……” 他停顿了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描述柳臻颃这种无耻行径。 被骂,柳臻颃倒也不恼,慢慢的挑眉,有些好笑:“生死博弈,你竟和我讲道义,讲礼义廉耻,你是个蠢货么?” 说到“蠢货”两个字时,她从语气到眼神,都是由自到外的至骨轻蔑。 哪怕是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他们都是五感极为敏锐的人,金英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心底涌出来的恼羞成怒令他再也按捺不住,也顾不得笏板有没有彻底复制柳臻颃的道行,直接一道元气将四大凶兽逼退分毫,而后从喉头逼出一口血来,沾血,虚空制符:“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咒,天地称王,复……” 黑色的符箓在夜色和黑雾中几乎融为一体,几乎都要飞射到柳臻颃面前,她才发觉,瞳眸一缩,她几乎下意识极速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噗”。 一口血直喷夜空,不过眨眼间,黑雾中出现了个亭亭玉立的女孩,面料矜贵的浅色风衣在夜风中被缓缓撩起衣摆,跟柳臻颃相同的五官温凉如水,只不过没有丝毫的神采,或者说得再直白些…… 对方就是一个纸人,长得跟柳臻颃一模一样的纸人。 最重要的是,对方出手竟也和她如出一辙,面无表情的小脸念着:“授命于尧,守阵祁位,玄冥五尊,应承诸仪……听我传宣赦,唤,四方凶兽。” 一道咒法被同一人前后念了两遍,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正在和金英缠斗着的上古神兽动作皆是一滞,而后身形恍惚,直接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在了原地。 但,天边又重复出现四方神兽的低吼声,比之刚刚的压迫和可怖而言,更多了点说不出的恼怒,就是那种被人戏耍般的恼怒。 情况转变,金英终于有了一席喘息之地,站在原地,单臂狼狈,可神采中却敛着讥讽,盯着跟四方神兽缠斗起来的人:“这句话还给你,生死博弈,不讲道义和廉耻。” 自己跟自己打,他倒是要看看柳臻颃能怎么脱身。 而一旁,一直乖乖等着吩咐的大蟒的大脑袋在两个柳臻颃之间转了又转,铜铃般大小的竖眸明显迷茫着,脑容量有限的它根本不懂为什么会出现两个主人,但它很快就明白一件事。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看起来丑不拉几的男人。 所以,都无需柳臻颃吩咐,它直接朝着金英便扑了过去,血盆大口一张,一团黑气便如同鬼魅般缠绕到他的身边。 他下意识的阻拦,伸手便射出元气,却被大蟒躲了过去,他呵斥:“果然是一条不懂人事的畜生。” 第1211章 自请……身死道消,三界除名 金英盯着大蟒的目光微寒,已经泛白的唇瓣蠕动,也不知道念了些什么,掌心便多了道泛着金光的元气,隐约还跳动着幽蓝色,抬手便朝大蟒打去。 “五雷咒。” 正在和“自己”缠斗的柳臻颃瞳眸猛然一缩,这一招向来都是用来劈神斩魔的,而大蟒只是条阴将,若是真被劈到,怕是都足够魂飞魄散了。 她下意识便想将大蟒召回,可对面的自己却不给任何机会,五官聚集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红唇在一张一合,泛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日落沙明,天地倒开,乾坤无极,道法无边……” 咒法都不用说完,夜空便已然开始闷雷滚滚,地上砂石滚动,大地开始不断震动起来,令人根本无法站稳。 今晚彻底疯了。 刚刚金英开地府,放阴灵,现下的“自己”又准备开天。 既然他们都疯了,那她也准备疯一把。 夜风如刀,树叶在身边划过,都足以留下细细密密的割痕,痕痕见血,柳臻颃强迫着自己站直身子,翻手一道笏板便出现在掌心,跟金英刚刚使用的很像,却有着细节上的区别。 她环顾四周,大蟒刚被师父给救下来,五雷咒跟火云咒相撞,巨大的冲击力在地震天摇面前都仿佛不值一提,只可惜跟了师父小半辈子的浮尘被炸焦小半,将他彻底惹恼,张口便是训斥:“混账,毁我浮尘,我看你的皮是又痒痒了。” 熟悉的话语,令金英有那么一秒钟梦回多年前,仿佛又变成整日里跟在师兄身后毛手毛脚的小孩子,天天给师兄惹麻烦,将师兄气急了,他便会这般的骂自己。 不过,只有一瞬,金英便反应过来,狼狈的身形在大地震动中根本站不稳,却讥笑不已:“师兄再骂我又如何,我今日毁得不仅是你的浮尘,还有你唯一的弟子也要给我陪葬。” 开天咒,若非身死道消,决计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若是放任不管,等待的便是整个地球都被几近真空的外逸层给压垮。无论如何,等待柳臻颃的都只有一死。 就看她是自己死,还是让整个世界都陪着她一起死。 一开始,天灵子还没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他下意识转眸和柳臻颃对视了眼,便倏然瞳眸骤缩:“开天咒?” “看来师兄也看过师父书房中的禁书。” 对于金英的嘲讽,天灵子置之不理,他飞身快速朝柳臻颃靠近,却被她一道元气挡在了十米外,手举笏板,满眸坦然的朝他微笑,她极少有这般温婉的时候,看得天灵子心头那股子不好的感觉愈发明显,他咬牙:“臻颃,你不要做傻事……” 柳臻颃却没有回应,先是跪下朝天灵子磕了个头,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哪怕是在强大的震动中也格外的清脆,而后起身面朝东方,跪下,双手捧笏,高举:“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奉祖师敕令,愿,天归天,地归地,飞云走马各其位,弟子柳臻颃自请……身死道消,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第1212章 不如带着整个世界给我陪葬 “臻颃……” 天灵子难得的失态,手中的浮尘都不要了,就要朝着柳臻颃扑过去,只可惜,根本无济于事。 此话一出,漆黑的浓雾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拨开了点,云后有只瞳眸朝着他们看了眼,从天边传来的浑厚而压迫的一个“准”字,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 下一秒,四周的元气暴走,以柳臻颃为中心形成龙卷之势,地面的震动愈发剧烈,两条巨大的缝隙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般,将其他人和柳臻颃彻底的分离开。 天灵子和谭阑眼底沁血,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粗壮的树木被连根拔起,稍微靠近龙卷风的中心就被绞杀成碎末,就更不要说是站在正中央的柳臻颃了。 一道道雷逐渐劈下来,照亮了半边天空,也照亮金英苍老又狼狈的脸上那愉悦又张狂的笑意:“没想到你徒弟被你养得这般宅心仁厚,为了救这个世界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住口。”谭阑终究年轻气盛些,根本听不得这些话,一张符箓就朝他打了过去,瞳眸骤缩着:“我要你给我师妹偿命。” 可符箓还未到金英的面前,就被他伸手打散了,他倒是也没有还手,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讥讽着:“柳臻颃是你师父唯一的内室弟子,也算是我的徒侄,她这样的天才有跟我过过招的本事,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准提我……”师妹。 他觉得恶心。 但谭阑的话未说完,就被天灵子按住了肩头,暗哑的嗓音低沉:“谭阑,退下。” 谭阑不赞同的转眸:“师父。” “退下。” 天灵子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却极沉,谭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听吩咐做事。 几个人斗法已经将这片山头毁得快像是一片废墟了,地动山摇中,天灵子的身子仿佛一瞬间佝偻了不少,视线直直的盯过去,眼底全是复杂的神色,更猩红一片:“今晚是你算计好的,是么?” “是。”这个时候,金英也不再遮掩,哈哈大笑:“这开天咒是我很早就算计好送给我徒侄的礼物,人总归是有一死,但仅仅是自己死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带着整个世界给我陪葬。 ” “很好。” 师父翻手,祭出自己从未展示于人前的罗盘,跟金英手中那个很是相似,却也有着少许的不同。 掌门的传承法器,传承过上千年,不知多少代掌门用过,分为上下五十二层,每层最多近四百格,包揽了天地星宿,五行八卦,奇门遁术等等信息,元气浓郁到怕是天道抹杀都有一敌之力。 他单手托着,抬起眼来:“我收徒弟是今后给我养老送终把幡摔盆捧骨灰盒的,既然你杀了她,那我这个做师父唯一能替她做的,便是送你下去陪她了。” “好。” 金英也不废话,同样祭出罗盘,坦然又诡异的笑着:“反正今晚我和你之间肯定是要死一个的,那便……斗来。” 说完,他也不给天灵子任何反应的时间,一道道五雷咒朝着天灵子打过去。 天灵子自然也不示弱,抬手便于其对上,两个人闹出来的动静也不小,元气和元气相撞而炸开的气场仿佛能将空气割裂,铺天盖地的全是压迫感。 只可惜,在柳臻颃折腾出的天罚中,也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第1213章 他被龙气困住了 很快,两个人身上都见了血,金英更是杀红了眼,一张黄纸夹在指尖,轻摇两下,眉眼中全是阴冷,口中念着:“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听我召唤,万灵听令……” 下一秒,符箓无火自燃,不断震动着的大地上似有什么破土而出。 天灵子察觉后,道鞋重重的在地上踏了脚:“神砂英英,砂中有清,画符禁灵,禁……” 原本那些即将破土而出,面露凶煞的尸体在半空中僵硬了一瞬,又生生被重新按了回去,这股子力道似刀,透过空气直冲金英,卷着便朝后翻去。 金英滚了两滚,才勉强站稳身子,可衣服早已被割出细细密密的痕迹,隐约还渗着血,那股子腥味顺着夜风窜入了天灵子的鼻腔,他眯着眸,手中罗盘金光大涨,如同一只气势威逼的大掌从天而降,直冲他的丹田。 他这是准备彻底毁了他的修为。 金英沉着脸迅速后退,眸底全是阴毒的恨意,这么短短的半个小时内,他们过了上百招,但却难分胜负,他很清楚他打不过对方,所以…… 他转身朝着庭院后方撤去。 天灵子和谭阑自然追在他的身后,很快两方人便追到了悬崖边上,底下的海面汹涌着,巨浪翻腾肆意呼啸。 天灵子怕他设下圈套,没有完全靠近,罗盘未收起,花白的胡子有些凌乱,随风吹动着:“念在你我师兄弟的情分上,我劝你一句,你今日犯下的错已经够多了,哪怕师父当年放过你一次,今日之事也会令你的修为止步于此了,倒不如跟我回去……” 天灵子的话还未说完,金英便不耐烦的直接打断:“你在讲什么屁话,跟你回去,跪香,跪祠堂,跪祖师爷,我后半辈子就困在那一亩三分地?” “不然呢?”天灵子眯眸,反问:“否则你还准备颠了这天地正道不成?” 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金英没有回应,只是笑得莫名的得意:“当年师父甄选的时候,我输给你一次,可今天……终究是我赢了。” 说完,他转身便准备朝崖下跳去。 可他刚弯腿,一道龙气直接截断了他的去路,还以飞快的速度朝着他脖颈划来。 这龙气想杀他。 金英飞速躲闪,龙气擦着他的头皮而过,竟生生将他半边头发削去。 一声低咒脱口而出,金英心头狠狠一惊,却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准备再次挪动腿脚,可多道龙气再度斩来,前后左右,转眼间便将他的去路全部堵死,也就是说…… 他被龙气困住了。 这怎么可能? 金英心头猛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龙气是一国的运脉,不是轻易谁人都能控制的,而他认识的人中只有…… 柳臻颃。 转眸,就看见一道人影立在天灵子和谭阑身后不远处,金色的龙气环绕在她的四周,却没有丝毫刚刚面对他时的锋利和杀意,反而是蹭着她的脸颊和发丝,乖顺的不行。 而柳臻颃,静静的立在那里,风衣衣角随风而起,周身萦绕在金色之中,似神又似仙,总之不似真人,仿佛下一秒就能够破空而去。 第1214章 是把人带回去处置,还是在这给他安座坟? “你竟然没有死,怎么可能?” 不仅是金英,连带着天灵子和谭阑目光中皆是震惊。 天灵子此时也顾不得缠斗良久的金英,快步就朝着柳臻颃走去,距离不断拉近,却又不敢完全靠近,站在两步远外,面部肌肉微不可闻的颤抖着:“臻颃?” 柳臻颃温凉白嫩的脸蛋冷静的微笑:“师父。” 这两个字,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般,天灵子的怒骂声直接砸了过去:“你这个猴崽子,既然留着后手为什么都不能提前给老夫或者是你师兄说一声,这么吓唬人觉得好玩是不是?要是你再敢多来几次,明天你就能帮我送终摔盆了。” 面对这样的情景,柳臻颃很熟练的讨饶:“师父,您老就别念叨我了,刚刚那情景,谁能提前预料到那么多。” “那你这个猴崽子还敢以身犯险?” 说实话,柳臻颃一开始打着的主意的确是身死道消的,毕竟金英是疯了,但她还没疯,不可能真的拉着整个世界给他们陪葬,可等她注意到对面那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纸人时,她的脑海中便生出了另一个想法。 让纸人代替她。 这个计划并不是行不通,只不过要瞒得过老天爷会比较麻烦。 但她有龙气调遣,想要完成的话,也只是麻烦了些而已,前前后后耗费了大概近一个小时,才完成了这次所谓的死亡计划。 将事情大概讲述了遍,天灵子闻言便愈发的恼怒:“将元气和龙气附着在纸人身上来蒙蔽天道,你知道这样一旦弄不好,是会被反噬的。” 柳臻颃当然知道,但她当时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她撒娇般的晃了晃天灵子的手臂,声调自然而然柔和了些:“师父,我这不是好生生的回到您身边了么,您就大发慈悲,别再念叨我了。” 天灵子睨着被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姑娘,心头的恼怒逐渐都被软意所替代,深呼吸,将这一个小时来萦绕在自己心口的浊气全部吐出,精神下意识放松了少许:“罢了罢了,你这猴崽子从小就没有安生的时候,老夫早就习惯了,等y国的事情结束了,老夫就赶紧把你嫁出去,也让老夫过几天清闲日子,省的被你气得短寿好几年。” “师父放心,我帮您老算过命,您老肯定能活个大岁数,我还等着为您养老送终呢。” “免了。” 天灵子冷哼,恢复到他那股子宝相庄严的调调:“后山的石头又冷又硬,等老夫作古后,还不想被你扔到那里与它们作伴。” 他们师徒之间的氛围很快融洽缓和了起来,眼角余光睨见正在试图摆脱龙气困境的金英,柳臻颃掀眸:“师父,您是准备把人带回去处置,还是在这给他安座坟?” 意思很简单,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说到底,天灵子没有悲天悯人的心,尤其是在金英犯下种种错事后,于是他说了句似是非是的话:“金英已然走上歪路,也是时候向他沾染过的生命致歉了。” “好,我知道了。” 就是要死的呗。 第1215章 他很可能根本没死 那就让他死。 柳臻颃杏眸猛然一眯,小手伸出,猛然攥成拳,龙气便像是感应到了般,开始往中央合拢,呈绞杀之态。 可金英向来都不是甘愿束手就擒的人,为人更是狠辣,面对这种情况更是一手托罗盘,一手持笏板,口中不知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总归是试图元气和阴煞之气统统调动,将这一方天地全部搅乱。 四周的龙气接二连三受到攻击,也跟着暴躁起来,顿时又开始地动天摇,飞沙走石。 金英站在最中央的位置,双目猩红,狠狠的讥笑:“天灵子,柳臻颃,要死,大家一起死,你们谁都别想逃。” “那你就试试看。” 柳臻颃杏眸黑白分明,跟他对视了几秒钟,瞬间笑起来,漾着凉凉的嘲弄感:“天道抹杀我都扛过去了,至于你,不过只是蝼蚁而已。” “那我就让你试试我这个蝼蚁的威力。” 话音都未落,金英高举罗盘,在风中薄唇蠕动着,罗盘很快就被幽蓝色所包裹,周身的元气金光大涨,明显便是准备好了殊死一搏。 又是五雷咒。 虽说有些惊讶,但柳臻颃很快就有应对措施,可谁曾想,趁着四面龙气被她重新调动之时,金英下意识准备去博一线生机,逃出龙气所建立的牢笼。 这一切,柳臻颃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红唇上勾,素手一抬,几道龙气立即堵住了金英想要撤离的方向。 金英的动作极快,可再快也没有龙气快,他不得不抬手,又是一道五雷咒砸了过去。 龙气和五雷咒相撞,荡漾开极大的威力,甚至将半空中的云层生生绞碎,形成漩涡之状,里面跳动着幽蓝色的雷电,仿佛下一秒便能破天而下。 柳臻颃再度调动龙气绞杀,可还未闻到空气中弥漫过来的血腥气,就听到几道隆隆的声音,大地也跟着隐隐震动了下。 正当众人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就瞧见龙气牢笼中的地面豁然开始下沉。 “臻颃,后退,悬崖要塌了。” 天灵子的嗓音急切,柳臻颃闻言几乎下意识飞身撤退。 就瞧见金英所站的悬崖边缘的土地裂开细细密密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粗,而后几秒钟,轰然断裂,立刻掉落下去。 柳臻颃和天灵子对视了眼,未等地面平静便上前查看情况。 只瞧着悬崖峭壁在坠落的过程中已然被龙气绞碎成粉末,在半空中飘飘洒洒,就是其中…… 看不见了金英的身影。 就是不知道金英宛若是山石般被龙气绞杀成末,还是…… “他很可能根本没死。” 天灵子也是如此想的,但却不是很确定:“那他是如何逃出你所控的龙气?说不定真的被绞杀了。” 说实话,柳臻颃也不敢太过保证:“师父,要不你算一算?” “好。” 手中捧着罗盘,天灵子当即元气一泄,手中指决翻转,他通身的气势徒然一遍,敛着一种几乎化为实质的压迫感,令所有人的呼吸都不受控的停滞了下,而罗盘也跟着快速转动起来。 第1216章 金英……没死 可最终,天灵子摇了摇头:“没用,也不知道是否是龙气在里面帮忙的原因,金英的生死根本就算不出来。” 算不出来? 柳臻颃不信这个邪,当场便也起卦,可答案却是…… 无解。 天灵子见状,只得出声安抚道:“随着龙气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他很难保住性命的,不如安排人手在底下那边海域打捞一下,说不定可以……”打捞出什么残渣。 话还未说完,就瞧见柳臻颃摇了摇头,巴掌大的小脸没什么太多的表情,语调温凉的沁人心脾:“我再试一试,我就不信了,金英还能跳出天道五行不成。” 当场,柳臻颃再起一卦,掐指的时间要比刚刚更长,夜风习习中,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泛起几分灰白,不出三秒,一阵血气翻滚上涌,她偏头,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猩红的血珠和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 “臻颃。” “师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踉跄一下的柳臻颃被一左一右同时扶住。 “无妨。”她摇摇头,眸色一点点变深:“没想到此事因我而起,竟沾了我的因果轮回。” 她不能算有关于自己的卦象,吐血也属正常。 “那此事就算了,安排人手……” “师父。” 她抓住天灵子扶住自己的大掌,紧了紧,唇角挽起,也不知是夜色太冷,还是四周的环境是宛若地震般的残酷,将她的嗓音衬得寒凉至极:“我突然想起来,就算金英死了,此事也并不算完全结束。” 窃取国运和龙气,的确是金英所为,可又是谁在他幕后支持,毕竟他被当年的仇恨蒙蔽了双眼,行事或多或少带着少许的鲁莽和冲动,又看不起普通人,那么最初的雇佣兵是谁的手笔,为何一而再的针对瞿啸爵?或者是换一个问题,那些已经被窃走的国运和龙气反馈到了谁的身上? 所以,金英的踪迹必须找。 这下,哪怕是天灵子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眸底的色泽变化了几瞬,颔首:“好,那老夫再试上一次。” “还是让我再试一次吧。” 龙气总归是受她使唤的。 于是,柳臻颃直接坐了下来,再次屏气凝神,就着刚刚天灵子和谭阑勉强布好的三才阵,祭出罗盘,金光一闪,周身元气大涨,龙气也随着每次吐纳在她的四周开始盘旋嘶鸣,激起最为浓烈纯粹的天地自然之力。 也不知道多久,也许是几秒钟,又也许是几分钟,罗盘上的指针终于动了起来,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了,指针抖动竟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但柳臻颃没有理会,罗盘被牵引着到达龙气最盛之处,她手指快速掐诀,任由指针动得频率愈发迅速和凌乱,最终…… 她猛然睁眼,目光扫向罗盘最终显得的答案:“金英……没死。” 虽说这个答案众人心中早有预料,但真的从柳臻颃口中说出时,又觉得震惊:“那他是如何从龙气绞杀中逃出去的?” “不知道。” 也许是金英提前布下的后手。 柳臻颃缓缓从地上起身:“不管怎么样,他正在往东边逃窜,咱们追上去问问,不就行了?” 第1217章 我刚刚说的哪句话有这么好笑? 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任由金英跑一会儿,说不定拔出萝卜带出泥,还能连带着将幕后黑手一并找到。 而此时,别墅方向已经有人从阳台或窗外里探头探脑出来,试探性的想要查看外面的情况。 当然,也不全是他们胆子大的缘故,更是因着天摇地颤的动静停了,也没了什么声响,他们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抓紧时间离开。 可他们瞧见庭院地面上巨大的裂缝,已经粗壮的树木被连根拔起的模样,都不由得愣了愣,有稍微震惊些的开口:“亲爱的木小姐,我们现在方便离开这里么?这个世界简直太乱了,我想我最近还是闭关专心绘画比较好。” 木小姐? 柳臻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他们眼中是木卯。 她颔首,没有太大的情绪:“可以。” “哦,老天,这简直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的消息了。” 有人庆幸,自然也有人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恼羞成怒:“詹姆斯先生呢?今晚的慈善晚宴是他非要举办的,结果闹出来这样的事情,他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詹姆斯·艾德是被金英打晕过去的,至今都还未苏醒,出面的自然是他身边的管家,哪怕是如今的情况也维持着彬彬有礼的模样:“真是不好意思今晚给大家带来不好的感受,今晚詹姆斯家族会出车将各位平安送回的,具体的补偿事宜还请各位今晚好好休息过后再行商议。” “那不行,要是万一你们赖账,或者是拿詹姆斯绘画奖来威胁我们……” “这位先生,您真是多虑了,威胁实在不是一位绅士所为的,更不是一位绅士能够说出口的。” 这些事情柳臻颃自然不知晓,她将师父和谭阑安顿好后,转身就瞧见等在不远处的瞿啸爵,穿着的还是那身黑衣黑裤,却比最初平添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慌乱的不安感。 男人在确定她忙完后,几乎是一个箭步上前,重重的揽住她柔软的腰身,将人困在自己的怀中,喉间溢出的都是微不可闻的叹息:“没受伤吧?” “小伤。” 那两口血的确不算是太过严重。 也不知道瞿啸爵究竟有没有听到她所说的话,却倏然低头凑近她的脸,另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不顾场合直接当众吻了上来。 可这吻却没有往日里那股强烈的占有欲,反而很是温柔,不带丝毫情欲,有的只是某种害怕和怜惜。 她的心脏猛然一滞,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抱歉。”他无缘无故朝她道歉,重新将她拥入怀中:“我帮不上你的忙,反而还有可能成为你的拖累,我担心……” 每次斗法,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站在一旁,偶尔还要拿来威胁柳臻颃。 他担心她有一天会累,会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 到时候的他却没有半点能够挽回的机会。 闻言,她却笑出了声,在他疑惑的视线中将脸蛋埋在他的肩膀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咯咯的笑个不停。 他倒也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的等她笑完,然后询问:“我刚刚说的哪句话有这么好笑?” 第1218章 傀儡符 “不是好笑。” 听瞿啸爵沙哑又噙着少许委屈的嗓音,柳臻颃心脏莫名的软,主动解释着“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很符合一个成语。” 他下意识询问:“什么成语?” “杞人忧天。” 说完,她还主动垫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你和我是命定的关系,谁也拆散不了的,再说了,我在你的仕途也成为不了什么助力,难不成你就能因为这点子小事放弃我?” “我当然不会。” “我自然也不会啊。” 若是换做以前,柳臻颃可能还不懂瞿啸爵今晚的“多愁善感”是因为什么,可现在,她却很清楚,他无非是想朝自己哄哄他,并要个承诺而已。 只不过,这种桥段在电视剧里,一般都是女人朝男人索取的,他们俩却正好相反。 两个人刚躲在角落里稍微腻歪了会儿,便有人前来寻找她:“柳小姐。” 站在三米外的正是艾德先生身边的管家。 颔首示意,柳臻颃轻声:“有事么?”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您和您丈夫。”哪怕是经历如此大的变故,管家依旧黑西装白手套,姿态得体谦卑,微微弯腰鞠躬,态度绅士诚恳:“但是,艾德先生到现在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私人医生经过检查后说先生身体各项数据均为正常,所以……我冒昧前来,想请您过去看一看。” 说白了,管家就是担心金英对艾德先生下了什么阴招。 金英今晚受了重伤,就算是逃窜一时半会儿也跑不远,柳臻颃既然想要借他钓出幕后黑手,那么自然不急于这一时追上去,时间自然是有的,只不过…… “我想先去看看《历代帝王图》。” 她今晚到这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 管家先是微微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擅自做主道:“可以,我先带柳小姐去看画。” 会场上那副《历代帝王图》的确是赝品,真品被保存在艾德先生书房的保险箱里,管家熟练的输入密码后,将其从里面取出。 柳臻颃都无需看,只察觉到上面萦绕着的历史沉淀过后的元气,她便足以确定这画的真伪。 “行了,你可以收起来了。” 管家疑惑:“柳小姐不是要看画么?” “我已经看完了。” 管家瞧着连黑色绒质外罩都还没有拆开的真迹,虽说心中疑惑,却还是没有问出口。 书房距离卧室并不算远,分为内外两间,浅灰色的装潢风格有着质感的简约和内敛,而艾德先生就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若是不清楚状况的人瞧见,还以为只是在昏睡而已。 当然,他也只是在昏睡。 “柳小姐,您的意思是先生他的确是睡着了?”面对柳臻颃的答案,管家下意识询问:“那为什么我们叫不醒先生,他又何时能够醒来?” 很好,管家问得这个问题的关键之处了。 “傀儡符,等金英什么时候想起,符箓被动用,他什么时候就能醒了。” 只不过,现在金英身受重伤,逃走已经是他强弩之末时的最后一搏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元气动用这张傀儡符。 第1219章 这不是现成送上来的人手么 可管家却很是敏锐的察觉到一个问题:“傀儡符?这符箓的意思就是一旦被动用,先生就会成为一个没有理智,只能被操控的傀儡么?” “没有这么严重。”柳臻颃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打斗了一番的缘故,面色有些泛白,姿态倒是懒散:“只是心智会按照被操控者的想法行事而已。” 这还不算严重? 管家眉目一蹙:“柳小姐就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解除或暂时压制么?当然,您如果有什么条件的话,可以尽管开出,在我职权范围内的,我都可以答应您。” 管家在詹姆斯家族服侍这么长时间,地位早已不单单只是个管家这么简单,调动家族内部少量金钱和人手的权利还是有的。 柳臻颃闻言反倒是摇摇头,敛着点无所谓的模样:“我没什么想要的条件。” “您这话的意思是……” “让他清醒是顺手的事,没必要非要交换什么利益。” 反正她对艾德的感官不差,而且她今晚跟金英斗法将这别墅毁得不剩多少,她也算是欠他点人情,现在正好可以还上,再加上…… 她手中乔治家族那点子股份,也需要安排个人帮忙管理。 这不是现成送上来的人手么。 面对管家外泄的感谢神色,柳臻颃杏眸挽起,稍稍有些疲倦的脊背抵在瞿啸爵的手臂上:“只不过,你需要帮我准备点东西。” 东西比较简单,不外乎是符纸,香炉,贡品等等,只不过这里是y国,所以并不算常见。 管家的动作很快,不到十几分钟,就有人敲门并将东西都送了进来。 管家贴心的询问:“您需要我们都离开么?” “没必要。” 反正就算是有人偷师,也是学不会的。 说完,柳臻颃翻手,一串五帝钱便出现在她的掌心,并随着她的动作被高高抛起,同时她红唇蠕动,每个字出口清脆,如同被敲击的钟声般悠长深远:“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五枚铜钱落入对应的位置,刹那间,金光成网,刺眼的光芒中恍惚出现了五道影子,玄色龙袍,十二冕旒,赫然便是古代帝王模样。 反倒是艾德先生身上的黑气,先是被拉扯的有些透明,而后不过短短几息,便彻底被金光所覆盖。 “成了。” 多简单的事情,前后不过两三分钟。 柳臻颃刚将五帝钱收回,艾德先生的手指便出现了轻微的颤抖,管家见状连忙上前:“先生?” “麦克。” 艾德先生在管家的搀扶下缓慢坐起来,又听着他简单讲述了遍昏迷过后的事情,浑浊的瞳眸逐渐清明,甚至浮现出一层很是浅薄却浓重的杀意,苍老的大掌稍微收紧了些。 管家下意识询问:“先生,您……”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艾德打断,锐利的瞳眸在看向柳臻颃时,瞬间化为感激:“柳小姐,今日若不是你,我这个老家伙怕是就要用死亡来保全詹姆斯家族的利益了。虽然我清楚你可能并不需要,但我还是想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不如……” 第1220章 《历代帝王图》就当做是贺礼送给两位 “你帮我救醒我孙女,我分给你詹姆斯家族百分之一的股份,还可以答应你随意一个条件,如何?” 艾德身为詹姆斯家族的家主,虽然心怀感激,但总归不是个会轻易吃亏的人,能提出这种条件,也在柳臻颃预料的情理之中。 “随意一个条件?”柳臻颃低眸而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发梢:“若是我提出些让艾德先生为难的条件呢?” 艾德却在这句话中敏锐的得到一个结论:“你有办法救我孙女。” “当然。” 只不过是昏睡符而已,比傀儡符还简单,更何况现下金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就算察觉到符箓被破,也是没有任何还手余地的。 艾德那双浑浊的眸子猛然亮起,敛着几分不着痕迹的喜色:“那柳小姐有何条件,大可直说。” 毕竟按照詹姆斯家族的势力,哪怕是违法犯忌,也并不算是多大的事情。 他的话音刚落,管家睨着柳臻颃那副不为所动的散漫模样,便在旁提醒:“先生,柳小姐今晚能来参加慈善晚 宴,应该是冲着《历代帝王图》而来的,那是南城区曾经的瑰宝,恐怕也是柳小姐这样漂亮的女士心中的瑰宝。” 这话已经足够明示了,艾德自然听得懂,视线在两个人身上停留了几秒,女人浅色系的风衣下摆和男人深色的西装裤相蹭,像是交织着轻媚和矜贵,有着种格外的搭调和暧昧感。 哪怕他们两个人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交流,艾德也看得出他们两人绝对是情侣,而非是雇主和保镖的关系,毕竟…… 瞿啸爵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与生俱来的优雅和矜冷,居高临下的姿态根本无法令人忽视。 他稍微咳嗽了下,道:“柳小姐和这位先生怕是好事将近了吧。” 有人提到瞿啸爵,柳臻颃眨眨眼,笑容显然明媚了少许,眉梢跟着挑起,颔首:“恩。” “没有新婚贺礼显然不是一个绅士所为。”听到回应,艾德略显虚弱的嗓音顺势接上:“不如我将那副《历代帝王图》就当做是贺礼送给两位,祝两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想要得到的都得到手了,还是对方拱手送过来的。 柳臻颃心满意足的点头,明艳艳的笑显得乖巧又狡黠,也不再废话:“谢谢艾德先生的礼物,我现在就帮小丫头解符。” 管家自然是陪同的,他默默的跟在柳臻颃和瞿啸爵身后,看着两个人不需要任何指引就能找到小小姐的卧房,他虽说心底暗暗惊讶,但却聪明的没开口询问,反倒是提起另外一件事:“您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 刚刚准备的黄纸、贡品什么的还能继续用。 昏睡符想要破解很简单,柳臻颃取了小姑娘几根毛发和几滴血,又用黄纸剪了纸人,将血涂抹在纸人的头颅和四肢上,毛发放在纸人的心口,然后她转眸:“帮我倒杯水,谢谢。” “您无需道谢,这是我的荣幸。” 管家说着,将一杯水送到柳臻颃的手中,她微笑接过,单手掐指,在杯壁上弹了下,然后在众人的视线中,这杯水竟突破地球引力,一滴滴水上升,在半空中聚成水流,直冲着纸人涌了过去。 第1221章 你是坐着南瓜马车来接我的么 可哪怕是如此,纸人也没有半点被沾湿的痕迹,甚至像是有着层防水的外壳般,任由水流绕着它一圈圈的打转。 就在转到第七七四十九圈时,那股水流就在管家的视线范围内凭空消失,纸人更是瞬间吸满了水般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柳臻颃倒也没管那纸人,走到小姑床前,垂眸打了个响指:“睡得时间够长了,你该醒了。” 话音刚落,管家就睨见小小姐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然后缓慢睁开一双漂亮却迷茫的碧眸,噙满了孩童特有的纯粹和懵懂,她在混混沌沌之中就瞧见张不施粉黛却娇媚的容颜,抱紧怀中的娃娃,她眨了眨眼:“仙女姐姐,你是坐着南瓜马车来接我去城堡的么?” 南瓜马车? “南瓜还能做马车么?” 她任由管家替代了她的位置,转身半靠在瞿啸爵的怀中,有些不是很明白的询问。 被她有几分软的嗓音逗得按捺不住失笑,男人避着旁边两个人,偷偷在她唇角亲了下:“没有听过灰姑故事?” 她如实的摇摇头:“没有啊。” 师父满书房的书她都看不过来,又怎么可能有空去看什么灰姑娘,就凭“灰”这个字,就知道故事挺不吉利的。 “故事不是很励志,你没看过也无所谓。” 灰姑娘明明是伯爵的女儿,却要被两个继姐打压,最后就只能靠着嫁给王子来翻身,这种不自己争取出路,整日里一味隐忍避让,最后还要靠着婚姻来改变现状,脱离苦海的故事,在瞿啸爵的眼中,的确挺烂的。 但瞧着柳臻颃那张疑惑的小脸,他还是帮她将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你要是好奇的话,有机会我讲给你听。” 只不过,按照她的性子,怕是听完又要吐槽了。 “行。” 她脆生生的应,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就瞧见管家先是将小姑娘醒来的好消息告知给了艾德先生,而后通过室内对讲,要求帮佣送来一份好消化的粥品。 而小姑娘则趁着这个时间,趴着头看她,似乎是没见过黑发黑眸的人,又似乎单纯只是因为喜欢,嗓音奶乎乎着:“仙女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仙女么?你的南瓜马车是停在外面了么,我能不能上去坐……” “小小姐。” 小姑话还未说完,就被管家打断,他先是满脸歉意的看了眼柳臻颃,而后低声哄着:“小小姐,这位是柳小姐,是老爷的客人。” “可她和我故事书上的仙女姐姐一模一样啊。”小姑娘有些着急,去翻自己的故事书,还有些委屈的扁扁嘴:“我临睡前爷爷给我说,只要我乖乖的,仙女姐姐会带我去坐南瓜马车的……” 看来这次的昏迷并未给小姑娘带来什么影响。 柳臻颃和瞿啸爵也没有多停留,趁着管家哄小姑时候,两个人悄悄的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十指相扣,她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呵欠:“你记得安排人去接收《历代帝王图》哦,到时候以你的名义捐给……不行不行,还是让艾德弄个移交晚会吧,弄得隆重些,到时候也算是你的功绩。” 第1222章 你现在冤枉人可真是信手捏来 “我的功绩?” 瞿啸爵好像有些生气,屈指在柳臻颃的额头上弹了下,倒是不重,就是突如其来,令她懵了下。 她素日里是被他娇宠惯了的,哪怕是如此,都下意识的捂着额头,杏眸瞪圆,娇嗔:“你竟然动手打我?咱们还没有结婚呢,你就朝我动手,你等着,我要去告状。” 此话一出,轮到瞿啸爵微怔。 他伸手重新将她扯回怀中,清隽的眉目染了些薄笑,似哄似叹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下:“你现在冤枉人可真是信手捏来,我刚刚那是打你么?” “怎么不是。” 她嘴硬的哼唧:“你的手是不是落在我脸上了,如果这不算打的话,那算什么?” “我只有手指碰到你了。” “手指难道不算手的一部分?”她睨着他被胡搅蛮缠到不知该说什么的俊脸,双手交缠着圈住他的脖颈:“打人不打脸,你刚刚实在是太过分了。” 瞿啸爵算是看出来了,柳臻颃这是完全不准备讲道理,杏眸中毫不掩饰的荡漾着笑意和狡 黠,如同夜空的星芒般,璀璨的很,令他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只能从善如流的道歉:“都是我的错,瞿太太准备让我怎么赔偿你?” “替我接收艾德的赠送,再以你的名义赠与南城区。” 她回应的很快,很明显她闹刚刚那点子小脾气目的就是这个。 说得再明显些,就是柳臻颃担心瞿啸爵不愿答应,故意绕了个圈子。 但他…… 依旧是不答应的。 甚至,他通身的气势都冷峻下来,下颚弧度紧绷,饶是面对她下意识流露出的爱意中都遮掩不住他眸底的抗拒,他的耐性让他循循善诱:“臻颃,这画是艾德先生无偿赠与你的,哪怕我作为你的未婚夫,也不能分,更不能抢你收回文物的功劳,只要你按照你的心思将画作赠给文物院,你肯定能获得类似于‘十佳青年企业家’的称号,你名下的产业肯定也会受国家扶持,到时候……” “我难道现在没有受扶持?” 柳臻颃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瞿啸爵停顿了下。 别说之前,就单单是国运和龙脉的事情,柳臻颃便已经被老领导们当做是座上宾,别说是扶持了,只要她名下的企业没有触碰什么不可饶恕的律法,便会一路绿灯,谁敢拦一拦,都轮不到他出手,几位老领导都会直接剁掉对方的手。 瞿啸爵沉默了两秒,就睨见柳臻颃摊摊手:“看吧,我要这些功劳是没用的。” “那也不行,不管这功劳是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不能抢走。” 哪怕是他。 瞿啸爵将还想要说话的小女人搂进怀中,垂首在她额角上亲了亲:“臻颃,你是我订了婚的准瞿太太,我早已将所有财产和小金库都交给了你,所以你的和我的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只要你强大,便谁也不敢轻视我半分,恩?” 其实,柳臻颃想让瞿啸爵来代替他接收《历代帝王图》也是为了偷懒,她实在是没有功夫应对那些媒体,可既然他这么说…… 她仰脸:“那我指定你做队长来护送文物归国,总行了吧。” 第1223章 不过就是凶手分赃会,我呸 这个的确可以有。 两个人就着护送文物归国的事情讨论了番,如果不是管家再次过来请他们,怕是都准备当场给老领导打电话了。 管家此次出现时,谦卑的态度比刚刚里更盛:“柳小姐,先生想要请您和您先生上去,也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 柳臻颃低眸瞅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不带妆容的五官微皱:“我半个小时后还有事情,到时候需要乘车离开。” 再拖延下去的话,金英怕就要跑了。 “柳小姐放心,您是贵客,先生必定不会耽误您的事情的。” 在管家的保证中,柳臻颃和瞿啸爵自然跟着他再度上楼,索性艾德并没有太过重要的事情,单纯是想要趁着这次机会拉近关系而已。 但他们却不知晓的是,此时南城区舆论风向彻底炸了。 原因无他,就是有媒体爆出此次慈善晚宴上詹姆斯家族会将《历代帝王图》当做压轴展品进行展出,但报道上却并未说清文物是詹姆斯家族的藏品,众人还以为自家的国宝文物要被拍卖掉,于是网络上开始群情激愤。 【当年圆明园抢走那么多我们的文物,现在竟然还敢公然拍卖,什么慈善会,不过就是凶手分赃会,我呸。】 【柳臻颃既然参加了这次的慈善会,那她应该早就知道展出的事情,可她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动静,是不是准备放任不管啊?】 【楼上的刚刚没有看直播么?虽然莫名其妙被断掉了,但有人指认她是杀人凶手。】 【我听说她未婚夫可是个大佬,你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她,就不怕明天被带走?】 网络上类似的言论铺天盖地,甚至还有媒体为了争抢头条,直接堵在别墅门口,长枪短炮的对准别墅,只可惜,有保镖拦着,他们谁也进不去而已。 从房间望出去,自然能清楚外面的情况,管家将蜂蜜水奉上:“柳小姐,我们一会儿安排车从后门把您送出去。” 这意思是,不会让门外的媒体耽误她的事情。 柳臻颃点了点头,又偏过脸去看瞿啸爵的侧颜,抿唇:“一会儿你先跟吴秘他们回去,他们怕是都在楼下等你呢。” 她不想让他跟着一起去,很明显是怕打斗起来顾不上他,甚至会误伤他。 可他却跟她十指相扣,丝毫不顾及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眉宇间分布着星星点点的宠溺:“但吴秘他们早就回去了,我也跟她报备过,我今晚暂不归队。” “啊?”她迟疑了下:“那让管家给你也安排一辆车?” “你就这么不想让我陪着你?” “也不算是,只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你受伤。” 柳臻颃向来性子都直白,喜欢有话直说,更何况她早已掐指,发觉算不出来任何的卦象,很明显这种预感是跟她有关的。 可他今晚却有必须跟她一起行动的原因,所以他微微泛着粗粝的指腹摩擦了下她柔软的掌心,轻声低哄:“没事,我做你跟师父的司机,总归是要有人给你们开车的,恩?” 毕竟无论是她,还是谭阑,又或者是到师父,没人拥有驾驶证,往日里他们都是用不到的。 第1224章 二八分是我能接受的最低底线 柳臻颃斟酌了下,五官皱着,点了点小脑袋:“好吧,你到时候要记得保护好你自己啊。” 反正按照瞿啸爵的性子,她就算不让他跟着,他自己也会偷偷跟着的。 “放心,我一定不会拖你的后腿。” 将她的身子虚虚的搂在自己怀中,他嗓音不高不低,可垂眸的俊脸在光线中呈现出淡淡的阴影,不知为何,令人不太能看清楚表情。 柳臻颃没有注意到,仰脸,嗓音恢复公式化;“如果艾德先生同意的话,那二八分是我能接受的最低底线,期限为五年。” 他们因着乔治家族的管理权在这里争论快十几分钟,当然,并不是两方人都贪得无厌,而是艾德想要无偿替柳臻颃管理,可她却不愿欠这样的因果。 “五年时间似乎并不够柳小姐名下的企业驻扎进y国。” 艾德靠在床头,略有褶皱的面部哪怕是虚弱也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似乎是担心柳臻颃不懂商场上的利益划分刀光剑影,于是便说的更直白些:“y国分为老牌势力和新贵家族,柳小姐手中的股份是乔治家族的,可身份却是新贵,这样两边都不会讨好的。” 也就是说,两边都会给予一定的阻力。 全是对手,没有帮手的情况下,五年的时间很艰难。 柳臻颃的确不懂这些,但她也不需要懂,毕竟术业有专攻,她只需要保证萧时不会背叛她即可。 她思索了下,又朝瞿啸爵睨了眼,待他悄无声息的颔首后,她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将时间放宽到八年,过两天,我会安排人联系管家先生的。” 今晚的目的都已经达成,柳臻颃便不多留:“时间不早了,我要去赶下一场见面了。” “好的,祝柳小姐平安成功。” 艾德语调平和,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身边小孙女的头发,难得透出几分温情和慈爱:“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待你处理完事情后,让我重新补上今晚的晚宴,我的小孙女很喜欢你。” 原本趴着的小姑娘立刻扬起大大的笑脸,灿烂的很:“仙女姐姐。” 闻言,柳臻颃也跟着笑了起来,不施粉黛的小脸颇有几分纯净明媚,嗓音难得慵懒随性:“当然,这也是我的荣幸。” 又简单客道了两句,两个人便由管家引着往外走,但他们刚走出房间,身后就有哒哒哒的脚步声,挺轻但却有些着急。 转眸,就瞧见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抱着个相似的洋娃娃追在他们后面,小脸隐约有些迟疑,但很快就冲过来抱住了柳臻颃的大腿:“仙女姐姐,我有事情能不能单独和你说呀。” “什么事情?”柳臻颃主动蹲下来,和她平视着,五官略带着点冷清的温柔:“是很重要的事情么,我现在稍微有点忙。” 小姑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恩,很重要哦。” “那好吧。” 没有起身,柳臻颃就这么蹲着仰脸,伸手戳了戳瞿啸爵的腰腹部,软声软气的:“你先去楼梯那里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跟她聊完马上去找你。” 第1225章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瞿啸爵倒是没有反对,只是嘱咐她注意时间。 至于管家,无需提醒,便主动随着瞿啸爵一起走远了。 “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呀?” 柳臻颃的嗓音温柔,唇形微微上挑,眉目间自然的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软意,而下一秒,她就感觉到脸颊被人凑上来亲了下。 小姑娘肉嘟嘟的小脸粉嫩,露出悄咪咪的小表情:“我喜欢仙女姐姐,所以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好。” “我睡觉的时候,灵魂飘出去玩啦,然后就听到一个只有一条胳膊的爷爷在骂人,还说有埋伏,有人远远的对着你的头,还有砰砰的。”说着,她还歪歪头,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却表情困惑:“他们说怕菜刀,为什么要怕菜刀啊。” 小姑娘年纪还是小些,很多描述都不准确,但大致意思柳臻颃却是听懂了的。 金英事前准备好了后手,应该是狙击手和炸弹,至于菜刀那句…… 如果它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瞧着被养的像极了芭比娃娃般漂亮的小姑娘,柳臻颃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动作亲昵了几分:“谢谢你,你告诉我的消息很重要。” 否则, “那我是不是帮了仙女姐姐?” “当然。” “那……”小姑娘抱着洋娃娃,倏然羞赧了下,又睁着双碧绿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柳臻颃,语调期待:“那仙女姐姐能不能下回开着南瓜马车来接我一起出去玩呀。” 这…… 难度实在是有些高。 不过,她有别的方法。 她悄悄附在小姑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姑瞳眸先是猛然一缩,而后立刻兴奋起来,抱着柳臻颃的手臂开心的光蹦跶:“真的么?仙女姐姐是不能骗人的。” “当然是真的。”柳臻颃眉梢挑了挑,精致的五官绵长着笑意,摊手,白嫩的掌心躺着两枚黄纸叠的符:“这个送给你,一会儿让管家先生帮你挂在脖子上,记得最近一个月不要离身哦。” 她的年纪太小,又是阴月阴时出生的,虽说平日里无妨碍,但被下了符后便会导致灵魂不稳定,否则她也没机会知道这些事情。 柳臻颃能做的就只是帮她稳定灵魂而已。 又让小姑娘将话重复了遍,柳臻颃目送着她的身影回了房间后,才转身去找瞿啸爵,但却是在二楼的露天阳台找到的他。 “你怎么来这了?” 今日的月色很是皎洁干净,流水般的洒下来,落在男人半边身子上,从柳臻颃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半明半暗的脸,带着点疲倦过度的颓废感,骨节分明的指尖还有着明灭的烟火和青白烟雾。 闻声,男人的视线也睨了过来,朝她招手:“里面有些闷,我出来透口气,你跟她说完了?” “恩。” 她靠在他怀中,眉心蹙起,温软的嗓音敛着点不满的味道:“你怎么又抽起烟来了?” 他抽烟不算太凶,尤其是和她认识后,因着她不喜欢烟味,他便逐渐就将其戒掉了,在外面抽不抽她管不到,但他几乎没在她面前抽过。 第1226章 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只是等你的时候有些无聊。” 瞿啸爵低低的应,而后便将燃了一半的烟掐灭,又凑过去在柳臻颃的脸颊上亲了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他刚准备抬脚,就被她拽住,巴掌大的小脸仰起,敛着娇俏和疑惑:“你是有什么心事没和我说,对么?” 她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没有。” 他伸手在她发顶上摸了摸,眼神温和深邃的盯着她的小脸瞧了会儿,然后微笑:“走吧,时间真要来不及了。” 柳臻颃没有继续询问,不过她清楚,他肯定是有事瞒着她的,但他一时间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等今晚的事情结束后,她有的时间和他慢慢的聊。 可刚走下楼梯,就瞧见管家正在角落里训人,嗓音不高,严肃的面孔颇有几分威压:“米茉萨,我是不是提前通知过你要留一部车待命,现在,我维持最后的绅士风度,给你两个选项,第一五分钟内找到一部车,第二……立刻走人。” 管家对面是个看起来颇为柔弱的东方女孩,穿着女佣的衣裙,将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来,止不住的轻颤和鞠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您刚刚嘱咐要挨个送在场的客人离开,停着一辆车有些浪费,所以我就……” 今晚的斗法几乎将整个庭院都毁得干干净净,自然,车库那边因为地震和裂缝的关系也没留下几辆完好的车。 闻言,管家的脸色有些冷沉,近乎咬牙:“我的上帝,你先是不按照我的命令行事,现在又在这里狡辩,亲爱的米茉萨小姐,我现在希望你立刻脱掉这身,离开这里。” 米茉萨瞪大了双眼,仿佛不可置信般:“你要因为这点小事就赶我走?” “不不不,这可不是小事,柳小姐是先生的贵客。” “那我去朝柳小姐道歉总行了吧。” 说着,柳臻颃就敏锐的感知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维持着原本挽着瞿啸爵手臂的姿势,甚至更贴近了点,悄悄的道:“你信不信,按照小说的套路发展,她马上就要冲破管家的防线,冲到我面前了,口中说着道歉的话,可实则却是在朝你上眼药。” 瞿啸爵掀起眼皮,无可奈何的学着她做贼般的窃窃私语:“回去把你那些狗血小说扔远点,省的有一天小脑袋都跟着不正经了。” “你就说信不信。” 两个人正说着,就看见米茉萨跟柳臻颃预言的一模一样,冲破了管家的阻拦,冲到她的面前就是深深的一鞠躬:“柳小姐,我真诚的跟你道歉,我只是没有给你备车而已,还请你不要让管家辞退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按照小说的习惯,接下来就是……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柳臻颃压低的轻懒嗓音还未落,就听见米茉萨拖着哭腔道:“我妈妈生着病,爸爸又喜欢赌,我弟弟还需要上学,家里就靠着我这份工作来支撑的,求求你,不要辞退我行不行,你家世好,还好这么帅气的未婚夫,就不要跟我这样的小人物计较了。” 第1227章 不要拿你那套讨好男人的嘴脸面对我 闻言,柳臻颃的杏眸猛然一亮,抬起噙着满满的娇嗔和得意的傲娇:“看吧,果然不出我所料。” “对,你是最棒的。” 瞿啸爵眉目温和又毫无底线的附和,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敲击着:“我看能不能找人送辆车回来。” 柳臻颃算算时间:“他们应该才刚回酒店吧。” “恩,差不多。” 那岂不是还给需要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 米茉萨瞧着两个人有商有量,完全不将她放在眼中的模样,一时间有些难堪的咬了咬嘴唇,旁边管家拽住她的手臂,压低着嗓音几乎警告般的道:“亲爱的柳小姐是贵客,趁着她未曾怪罪你之前,还不赶紧离开?” 她被拽的踉跄了下,不甘的闭了闭眼,嗓音猛然拔高起来:“这位先生,我求求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不是……” “滚。” 一个字直接压了过去,都未等女人将话说完。 米茉萨不可置信的仰起一双闪动着泪光和脆弱的眸子,就瞧见瞿啸爵面部轮廓不知何时酝酿出深冷晦暗,然后面无表情的继续开腔:“不要拿你那套讨好男人的嘴脸面对我,还有,趁着我太太还没有生我的气之前,抓紧时间消失。” “我……我没有。” 米茉萨脸色僵硬难堪,还带着点心虚,但很快就变成恼羞成怒却很肤浅的委屈:“我知道你们都比我有钱,还希望你们不要看不起我,我……” “柳小姐。” 一道突如其来的女声插了进来,恰到好处的打断了米茉萨的表演。 视线挪移过去,不远处站着位穿着单肩晚礼服,打扮的甚是精致漂亮,一看就是标准的富家千金的女孩,她颔首微笑:“真是不好意思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不过我想,我可以提供一辆车供你们使用。” 说着,她将车钥匙递了过来:“我的车没有被太大的损坏,也没有驶离,还希望能够帮助到你们。” 说实话,在现下这种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柳臻颃没有伸手去接,明艳干净的脸蛋盯着对方看了几秒钟,倏然笑起来:“你有什么交换条件。” “我喜欢和柳小姐这样直率的人交谈。” 典型的西方面孔令女人除了美丽外还多了几分英气,她语气诚恳:“先自我介绍下,我是莱克·桑妮,有关于我的家世故事你可以通过你旁边那位詹姆斯管家知晓,我也知道柳小姐你赶时间,所以我便长话短说,我希望跟柳小姐合作。” “合作?” “对,和柳小姐名下的公司合作。” 说着,桑妮再次将钥匙往前递了递:“时间有些急,柳小姐可以先处理完今晚的事情后再慢慢考虑,我父亲无能,我家很可能马上就要宣布破产,我只想抓住机会再拼一把而已,当然柳小姐如果有所顾虑,不同意也无所谓,只当是交个朋友。” 合作的事关重大,柳臻颃自然不可能轻易答应。 她点头:“好的,我会考虑的,等事情结束后我再联系你。” “谢谢柳小姐,再见,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第1228章 不如……我九你一,如何? 同一时间,金英有些不顾形象的靠在椅背上,虽说换了衣服,却依旧残留着微末的血腥和狼狈,他挥舞着独臂用力的拍在办公桌上:“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和你周旋,我要现在立刻马上离开y国。” “何必这么着急呢?” 对面的男人背对着他,除了黑漆漆的发顶外,全部隐匿在老板椅中,没有暴露分毫,安静的书房里只听得他轻笑:“你现在很安全,姓柳的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你,不如……” “她不出一个小时绝对会找到这里的。” 落地窗外有着万家灯火,同样也倒映着金英急切灰败的神色:“你千万不要小看柳臻颃,我的确是耗尽一身修为给自己设了后路,但看不到我的尸体,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一旦她和我师兄找来,我跟你就都给死。” 对面的男人抬手往酒杯中夹了块冰,动作不紧不慢:“你的意思是……你没有修为了?” 金英神色一暗,出口的话不知真假:“我自保是没有问题,但能否保住你,就不得而知了。” 可如果他真的能自保的话,又何必说都给死之类的话。 男人轻笑了下,语调很是平淡:“我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是龙脉和国运五五分。” 他出资金资源,金英招募人手,也算是公平公正。 金英眉头轻蹙了下,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你想要做什么?” “我现在后悔了,不如……我九你一,如何?” “你做梦。” 金英只是拍案而起,身形先是承受不住情绪波动而摇晃了下,而后呼吸加重,恼羞成怒:“你跟我都是南城区的人,有句话叫做‘莫欺下山虎’,不要以为我离开你就要困死在y国了,我……” 下一秒,书房的门被打开,从外面鱼贯进来的全是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重型武器寒气森森,而与他们同行的赫然是位穿着靛蓝色道袍的男人。 仅一眼,金英便瞳眸骤缩:“柯凡?” “师父。” “怎么是你?” “师父应该能想到才是。” 柯凡站定在三步远外的地方,行了一礼,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也许是被保护很好的缘故,显得有些稚嫩,笑容同样灿烂:“从你打压我开始,就应该有想到这一天才是啊。” 打压? 他那明明是保护才对。 金英伸手想要去拽柯凡,可他却侧身躲过,导致他没有站稳,身形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在地,脸上的沟壑更深,呼吸更重:“你知不知道……知道你是我……” “我是你亲生儿子。”柯凡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几个字,有些顽皮的脸上全是毫不在意的笑容:“可那又怎么样,观门内的人谁在乎所谓的亲缘爱人,三缺五弊的又不是在说笑话,当然,如果你早早和我相认,早早栽培我,说不定我还能做到承欢膝下,可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记得了?” 金英当然不敢回忆,毕竟柯凡对他而言只是个意外而已,他从来就没有重视过,就算收为徒弟,也只是想让他安安稳稳度过余生罢了,更何况…… 他是清楚他门内的弟子是如何弱肉强食的。 毕竟,按照他的想法而言,这都是一种修行。 第1229章 我说的对么?南封 “修行?”柯凡嘲讽般的勾了下唇角,一脚就踹到了金英的身上,看着对方身形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圈,他才舒心的笑出了声:“师父,既然当初都算是修行的话,那也不知你有没有想到有今天这样的修行方法……” 说完,他一拳接一拳的落下,金英自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主儿,理所当然的还手,可奈何旁边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便将他按在地上,任由柯凡对他拳打脚踢。 柯凡一边打,一边还声嘶力竭的控诉:“我无论冬夏皆是一身薄袍,你是眼瞎看不见?我但凡到的稍微晚一点,便连口饭菜都吃不上,还要替那些师兄值班守香堂,我当初熬了整整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实在熬不住偷睡了会儿就被你发现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惩治我的……” 金英为了从龙气中全身而退,一身修为尽毀,现下只能如同仓皇的鼠辈般抱头瑟缩,一开始并不回应,可越是如此,便被打的越狠,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扯着嗓子:“老夫只是按照正常的门规……” “正常门规?”柯凡狠狠的踩在他身上,喘着粗气:“不吃不喝跪三天的黑屋,就是你所谓的正常门规?” 哪儿有不吃不喝,虽说只是简单的薄粥小菜…… 金英刚想要反驳,到嘴边的话便戛然而止。 他还有什么不懂的,不外乎是当初有人趁着这个机会故意折磨柯凡而已。 很快的,金英就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最后还是老板椅上的男人两根手指抬起,慢悠悠的开口:“行了,别打死了,他对我而言还有用呢。” 保镖们立刻将柯凡拉开,任由他像是只暴躁发疯又得不到安抚的兽类般,双眸猩红,眼神中都淬着最浓烈的恨意。 “我记得你刚刚说了一句话,是……莫欺下山虎,对吧。” 男人至今都没有将身子转过来,任由手中的红酒在灯光下荡漾着绚丽的色彩,他也不喝,就那么举着,讥讽轻笑:“下山虎?你在我眼中只不过是只林中狼而已,还是只没有利爪和牙齿的老狼,现在,我就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是同意我所说的九一分账,而后我把你送出y国,第二便是……你带着你那些龙气,去地底下找阎王爷报道吧。” 最后三个字,被加重了少许语气,同时间,黑洞洞的枪口也对准了他的太阳穴,只需要一声令下,便可以让他脑浆四溢。 可越是濒临死亡,金英反而越是不慌了,他挣扎着支起身子,慢慢盘腿坐在地上,努力平稳着呼吸:“你现在不能也不敢杀我的。” “哦?” “因为你怕暴露。”金英的瞳眸大亮,紧紧盯着那背对着他的椅子:“如果柳臻颃和我师兄看到了我的尸体,并发觉龙脉和国运被转移的事情,他们肯定会一追到底,而你一旦将龙脉和国运交上去,你就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更不是柳臻颃的对手,所以你当初才需要我来当挡箭牌,因为……” 虽说他的嗓音有些痛苦的沙哑感,却还是一字一句的缓慢咬着每个字眼:“哪怕你是我师兄的亲生儿子,他也绝对不会对你心软留手的,我说的对么?南封。” 第1230章 你竟然和Y国合作,你竟然叛…… 房间里全是没有声息的死寂,几息过后,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才终于转过身来。 南封和当初那副自傲却又胆怯的模样大相径庭,幽深的眸居高临下的睨着金英,包裹在西装裤里的长腿优雅的交叠着,慢慢的笑:“那又如何,我那位亲生父亲还能亲手杀了我不成?而你,当初不也是知晓我身份才愿意和我合作的么?” 金英在道行道心上比不过天灵子,便试图在这种邪道上将对方踩在脚下,他甚至无数次幻想过,若是有一日,天灵子被他生擒,再知晓和他合作的竟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时的痛苦表情,那一定好看极了。 可现在…… 金英也不慌:“你觉得他不敢杀了你么?天灵子向来都是个道貌岸然的假君子,你单看他对我的态度就知道了,我可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他都不遗余力的要我性命,你才被他寻回去多长时间,有一年时间么?不然你以为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你的意思是……”南封眯了眯眸,眼神紧锁在他的脸上,不知为何,有些迟钝,半晌才淡淡的道:“我妈是被他害死的?” 南封甚至都不愿意唤天灵子一声爸。 金英虚弱的点头,手指藏在身前的角落里,轻轻的勾画着什么:“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 “那你想知道么?” “自然。”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作为交换,你也需要告诉我一个问题。”金英的嗓音有些低,似是脱力又似是循循善诱:“你告诉我,你要将龙气和国运交给谁?” 虽说他跟南封合作,但他却很清楚,南封的背后还有人,否则就凭他,哪怕是有着柳臻颃的帮忙从乔治家族安全撤回来,手中也绝不可能残留这么大一股势力,还有那些雇佣兵的穿着…… 金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南封的薄唇蠕动了两下,瞳孔涣散,似是挣扎又似是不受控般,张口便道:“我背后的人是y国首席宰……” “别看他,他在给你下符。” 突如其来的话,令南封视线猛然聚焦,从符箓中脱离出来。 而保镖更是一脚便将金英踹翻在地上,硬质的军靴底狠狠的踩在他的脸上,用不是很熟练的中文询问:“南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 南封大口呼吸了两下,视线阴鸷的盯着金英看了几秒,又瞧见地板上他用血画出的符箓,直接一把将酒杯砸在了他眼前:“你竟敢朝我下符?” 可金英眸底全是凝重的探究。 什么叫首席宰…… 难不成是…… 首席宰相? 也就是说,南封在和y国合作? 想通这一切的金英立刻拼命挣扎起来,哪怕是被死死踩在地板上,头顶上还有不耐烦的嗓音警告他老实点,他都统统不在意,瞳眸瞪得大大的,恼怒的骂着:“南封,你还是不是人,你竟然和y国合作,你竟然叛国……” 金英承认他不是个什么好人,平日里为达目的也同样不择手段,但他绝不会忘记自己是南城区人,就算他窃取国运或龙气,也是掌握在自己国家手中,只是换了个人掌控罢了,可被南封送给y国,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第1231章 是或者不是,我们马上就要揭晓了 在金英的咒骂声中,南封眸底先是掠过些许的不自在,转而便是恼羞成怒,毫不客气的冷笑出声:“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当初选择偷窃的时候你也乐意的很,现在又装什么,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国运和龙气,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我。” “呸。” 回应南封的只有一口唾沫,就吐在他的皮鞋上,激得他一脚踹在了金英的脸上,彻底没了耐性:“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柯凡。” 柯凡上前一步,语气不知为何有点低:“南先生。” “现在就轮到你出手了。” 他花精力和金钱收买柯凡,防的就是金英有不配合的一天。 柯凡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南封猛然掀眸,锐利到仿佛在看死人般的视线凝视着他,讥笑:“怎么?你今天也不准备活着走出这里?” “不,不是……”柯凡挪动着步子靠近,不敢和金英对视,只能蹲下来,喃喃着:“师父,对不起。” 同一时间,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马路上疾驰,柳臻颃窝在副驾驶座上指挥:“东南方向,大概还有十公里。” “恩,坐好。”瞿啸爵手扶方向盘,冷峻的五官没太多的表情,嘱咐完又保证:“放心,十分钟内可以到达。” 百迈往上的速度几乎令车身在夜空中化为一道残影,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柳臻颃眉目稍微动了动,看向后视镜:“师父……” “恩。”师父坐在后座上,捻了捻在之前打斗中已经烧焦到只剩下大半的花白胡须:“你也察觉到了。” 两个人似是打哑谜般。 可对上瞿啸爵疑惑的视线,柳臻颃主动解释着:“被盗走的那部分国运和龙脉开始转移了。” 或者是说的更准确点,是从某个人身上剥离下来,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也就是说,幕后之人肯定在场。 “就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 谭阑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柳臻颃和师父对视了眼,睨着师父愈发凝重的神色,柳臻颃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掐着诀,慢条斯理的道:“师兄,不如你猜猜会是谁?” 谭阑逐渐凝眸:“范围太大,这一时间如何能……” “范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金英自从当初抢夺掌门失败便远赴y国,再也没有回去过,也就是说,幕后这位肯定也在y国生活过,而对方选择利用金英做挡箭牌,怕也是认识他们的,而能集齐这两个因素的人选…… 在柳臻颃的提示下,谭阑的瞳眸逐渐扩大,眼角眉梢有些几分不可置信:“你是说……是他?可他终究是师父的亲生……” 剩下的话,在他瞧见师父双眼紧闭,捻着念珠的动作逐渐加速时销声匿迹。 凝重的压抑感密布整个车厢,唯独柳臻颃不受影响,吃吃的笑了下,嗓音轻快:“是或者不是,我们马上就要揭晓了,不是么?” 下一秒,黑色轿车在车流中靠边停下。 目的地到达。 第1232章 既然你们不同意,那就有点碍事了哦 可他们四人却没有贸然下车,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因为对面楼顶上有十人一队的狙击手正在默默关注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防的车窗是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但哪怕如此,也有三四个枪口朝着他们挪移过来。 瞿啸爵重新发动引擎,目视前方:“我们恐怕给绕个道。” 但南封所在的大厦是特意经过挑选的,除了单独正门外没有任何的出入口,也就是说…… “我们给先去把那些狙击手干掉。” 柳臻颃睁着双饶有兴致的杏眸,转脸看向后排两个人,笑得狡黠:“不过我觉得南封也算是个隐忍又有城府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师父身边潜藏了这么长时间,今天这种关键时刻,肯定不会只安排这么一组人手。” 这就是说,旁边那栋楼上可能都是南封的人。 “那我安排人进行强攻。” 车子停靠在不起眼的路边,瞿啸爵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闻言,眸色湛湛出深沉的幽深,掏出手机后又停顿了下:“但如果我们折腾的动静太大的话,对面的南封会察觉到的。” 他们现在对南封的情况近乎一无所知,甚至他在哪个楼层都不甚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南封要将交易地点选择在这的原因,人员复杂,令他们不敢贸然动手。 “没关系啊,不就是不把声音透出去嘛,这件事交到我和师父师兄手中,至于支援么……” 她偏头朝着南封所在的大厦看去,杏眸稍弯,好像是在笑,但笑意却半点不达眼底:“当然是要的,还需要人手去替换顶楼那些狙击手啊。” …… 推门下车,柳臻颃慢悠悠的朝着顶楼都是狙击手的大厦走去。 现在是半夜,路上除了零星的车辆外,没什么行人,以至于她漫步缓行,夜风吹起她风衣的衣角,有种说不出的温凉宁静,皮肤哪怕不施粉黛也在霓虹灯下泛着淡淡的白光,令守在门口的保镖立刻注意到,大掌下意识挪到腰间,用狠利的嗓音驱赶:“这位小姐,马上离开这里。” 柳臻颃恶趣味的很,听懂也假装出一副没听懂的模样,歪歪头:“什么?”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看着她那张打眼的东方面孔,其中一个用很生硬蹩脚的中文道:“小妞,滚开……” “可我现在不想滚,只想进去呀。” 她红唇轻张,嗓音轻描淡写,可落在两个保镖耳中就只剩下叽里呱啦,他们两个眉目蹙的更紧了些,大掌几乎要将腰间的武器抽出来,下着最后通牒:“走开,抓紧时间……” 但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颈后就有轻微的呼吸吹拂上去,耳边也有轻笑的声音:“既然你们不同意,那你们就有点碍事了哦。” 下一秒,两道重物落地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溅点尘土在夜幕下显得格外的明显。 看着躺在脚边很明显被打晕过去的两个男人,柳臻颃点了点耳机,弯腰毫不客气的将他们的武器全部收缴:“初步实验成功,咱们三个配合不错,继续努力啊。” 第1233章 猎杀游戏正式开始,你准备好了么? 柳臻颃虽说修为深厚,但又没有三头六臂,面对里面那些常年游走在法律边缘,杀人如麻的雇佣兵,对付几个或十几个还可以,但若是面对几十个甚至上百个,自然是有些捉襟见肘,需要师父和谭阑的帮忙。 “贫嘴的猴崽子。” 师父的嗔骂声从耳机里传了出来,却不带多少怒意:“还不抓紧时间,一会儿国运被彻底转移走,我看你嫌不嫌麻烦。” 柳臻颃扁扁嘴,也不敢还嘴,快走两步推开大厦的门,里面就如同他们所预料的般,全是严阵以待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数十人,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她。 她倒也不害怕,笑眯眯的招手:“晚上好呀。” 她说的是中文,他们自然是听不懂的,立刻用y文警告道:“这里是私人领地,立刻退出去,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 “私人领地啊。”灯光下,明艳精致的五官隐约着几分攻略性,依旧弯着眉眼:“可我非要进去,怎么办?” 这群雇佣兵都是生死边缘徘徊着的,自然不会过多废话,领头的男人眸子一眯,一个手势,立刻就有三四个人扣动了扳机。 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很是微弱,哪怕是在安静的夜中都不易察觉。 但下一秒,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柳臻颃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这怎么可能? 领头的男人不可置信的怔楞了两秒,而后低咒了声:“哦,,真是见了鬼,那个女人竟然消失了?” 所有人第一时间都保持着戒备,领头的男人在朝柳臻颃所站的地方一通扫射过后,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情况。 但他刚走出三四步,耳边就有微不可闻的气息吹拂,还有漫不经心的笑声,用很是标准的y文:“猎杀游戏正式开始,你准备好了么?” 领头的男人只觉得脊背一寒,下意识想朝出声处射击,但手臂刚刚举起,太阳穴处便有着冰凉和灼热的交织,冰凉的是枪口,灼热的子弹穿过太阳穴的火药灼烧。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同时间剩下数十人全部扣动了扳机,目标自然是柳臻颃再度出现的位置,只可惜…… 柳臻颃的身影再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中。 接下来的三分钟里,现场就上演着如同闹鬼般的戏码,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不知何地的身影,伴随着收割一人性命的枪声后,再度消失的无影无踪,哪怕他们对着空气扫射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最终,他们所剩的四个人只能背靠背围在一起,不给柳臻颃任何背后靠近收割性命的机会。 说实话,这一手放在外人眼中好像是灵异事件般,可实际上非常简单,只需要外面有人打配合就行了。 柳臻颃点了点耳机,颇有几分兴致勃勃的得意模样:“啸爵,你要不要也进来玩玩,反正外面有师父设隐匿阵,咱们来一个雌雄双煞。” 隐匿阵,顾名思义就是令某个区域内的东西隐匿身形和气息的,当初柳臻颃救萧时的时候,使用的就是这个阵法,不过今天需要师父配合她进行移动罢了。 第1234章 莫名其妙无法动弹,又莫名其妙的被打晕 耳机里静默了两秒,而后瞿啸爵的笑声醇厚:“师父让我转告给你,你这个皮猴子再贫嘴,小心他进去收拾你。” 得,是师父能说出来的话。 柳臻颃抿抿唇,人一下子变得乖巧了起来:“行,我们速战速决。” 然后,正在严正以待的雇佣兵们就瞧见柳臻颃的身影倏然出现,可就在他们想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却恐惧的发现…… 他们动不了了。 为首的男人脸色猛然一凌,眼皮不断颤抖着,很明显是竭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张嘴说话都是奢望,只能维持着举枪的姿势僵硬在原地,在恐惧惊愕的视线中任由柳臻颃一步步的靠近他们,然后逐个将他们打晕。 只要不是主动攻击自己的,柳臻颃都不想徒增因果孽障,看着最后一个倒地,她掸了掸手指上不存在的灰尘:“搞定,期待二楼没有这么多人,否则还真是个大工程。” 话音刚落,门口处有推门进来的动静,虽说不知道车上的瞿啸爵为什么提前没有告知给她,但柳臻颃还是下意识隐匿身形。 大厦的大门被推开,就看见一道颀长而气场低冷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视线都无需寻找,便看向她的藏身地,温温淡淡的低笑:“别藏了,我都看见你衣角了。”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藏得很好。 如此想,柳臻颃便如此问出了声,任由瞿啸爵上前将她从角落里拉出来,挑眉打趣:“的确,你藏的挺好,我只是诈你一下。” 她就说嘛,她藏猫猫的功夫很好的,当初师父提着棍子漫山遍野追着她打的时候,她就是靠这么一手功夫将师父绕的满山跑,却打不到她一下。 有未婚夫陪着,柳臻颃自然而然的半靠在他的怀中,仰着脸蛋笑:“你进来干什么?师父让你陪我?” “恩。”修长的手指动作亲昵的将她因着运动而散落在脸颊边的碎发捋到耳后,他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师父嫌你动作太慢,让我进来帮帮你。” 也不怪师父心急,一个个打晕的确是需要时间的。 闻言,柳臻颃哼唧了下:“师父哪儿是嫌我动作慢,明明就是他坐在车里太无聊了。” “你这个猴崽子。” 师父的声音倏然间就从耳机里传了出来,中气十足的骂道:“当着老夫的面就敢说坏话,还不赶紧把里面处理干净,早点回去休息,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住这么一天的折腾。” 近十个小时的飞机,刚下飞机就被接到别墅,一口气到现在他都不曾休息过。 “呀。”柳臻颃故作惊讶着:“师父,你没有挂电话呀。” “挂了电话就不知道你背地里说坏话的事了?” “我这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说。” 皮够了,两个人自然开始继续打晕流水线工作。 南封很明显是提防着他们,几乎在每一层都安排了雇佣兵坚守。 当然,这些人的下场也跟一楼那些人一样,在看到柳臻颃和瞿啸爵的身影后,下意识就举枪射击,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在原地无法动弹,又莫名其妙的被打晕。 只不过,这次流水线上的工人有两位,动作要比之前快上很多。 第1235章 不管是国运,还是瞿啸爵…… 接下来,就只剩下顶楼的十位狙击手了。 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 柳臻颃用手指了指头顶上,刚刚在流水线工作时嫌长发碍事,便绑成了丸子头,多了几分少女的俏皮感:“顶楼是一个完全暴露的环境,我们一旦进入,所有的一举一动便有可能被对面的南封发觉,而且按照他的警惕程度,他甚至会安排个人专门负责监视这里。” 瞿啸爵思索了两秒,眉梢微挑:“刚刚的阵法能继续使用么?” 隐匿身形和控制对方无法动弹。 柳臻颃点头:“你有办法?” “恩,楼上的人交给我,你和师父先去对面找南封吧。” 虽说柳臻颃能猜到他肯定是想用他的人手将那群雇佣兵替换掉,但她实在是想不出该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被严密监控也发觉不了的地步。 不过,她猜测的是一点错都没有,包厢的角落里,有个男人正拿着望远镜目不转睛的望向窗外,面对南封偶尔的询问时,他便摇头:“暂时还没有任何情况。”“好。”南封眼皮跳了跳,有种不祥的预感直冲心头,他眉心不着痕迹的褶皱,语气比往日里的温和更多了点急切:“转移好了没?你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金英此时已经几乎奄奄一息,有外伤,也有柯凡趁机折磨他,任由龙气和国运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原因。 闻言,柯凡立刻回应:“南先生,万物皆有灵,更何况是孕育了千百年的龙脉和国运,他们是会择主的,哪怕是使用外力或是……” 话都未曾说完,就被南封打断,嗓音中全是一种试图掩饰却掩饰不住的不耐:“别绕圈子,说重点。” “我可以使用强制手段将龙脉转到你身上,但还需要你无条件配合。” “无条件配合?”南封抓住重点;“什么叫无条件?” 柯凡的视线直直的看向他:“意思就是,可能需要南先生昏迷一段时间。” 让他把命交到其他人的手中? 南封觉得柯凡是在开玩笑,他向来都是个惜命却不认命的主儿,否则也不可能被乔治家族收养后,行事努力又冒头,将继承人雷斯特都压了下去,还让大小姐克莱拉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无论是当养子,还是当女婿,南封觉得乔治家族很快就会变成他的囊中之物,可这一切的谋划偏偏毁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中,那就是…… 柳臻颃。 如果不是柳臻颃打醒了克莱拉,还用利益买断他和乔治家族的关系,老乔治又怎么可能故意将他半卖半送出去? 或者是说,老乔治早就察觉到他的野心,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顺水推舟。 如此想着,南封的眼神不着痕迹的逐渐阴狠下来,既然柳臻颃毁了他谋划了近二十年的局面,那他也要毁了柳臻颃所要守护的一切,不管是国运,还是瞿啸爵…… 所以他找上了早就试探性想要和他合作的首席宰相,利用金英对他亲生父亲的恨意,布下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也很清楚,按照柳臻颃和他亲生父亲的性格,一定是会找到这里来的,可他丝毫不担心。 因为…… 他有底牌在手。 第1236章 我只是倏然发觉,你还真是我的种 “你想别的方法吧。” 南封想也不想的回应,语气温淡到了极点:“我无法完全信任你。” 柯凡被他直白的态度一噎:“可是……” “没有可是,我和你合作是让你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给我制造问题。” 南封丝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他的话,下巴紧绷,表情是少许的不悦:“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我大可和别人合作,不过到时候没有价值的你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这是威胁,很明显的威胁。 柯凡听得懂,南封自然也清楚他听得懂。 他的脸色青白交加了几秒,似还想反驳什么,可薄唇蠕动了几秒,还是悻悻的抿唇:“我知道的,我会想其他办法。” “恩,抓紧时间,我的耐性没有多少了。” “好。” 室内立刻静谧下来,带着一种说不出却凝重的死寂感。 柯凡低着脑袋将所有学过的东西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解决方案,最后在南封愈发冷漠的脸色中,不甘心的推了推金英,也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只能道:“喂,南先生没必要骗人,我若是没有利用价值的话,是真的会死的。” 金英早就被折腾的奄奄一息,他明知道柯凡这是在和自己说话,却没有第一时间接话,反而是等四周有着几秒钟的宁静,他才掀掀眼皮:“你在和我说话?” “不然呢?” 柯凡不知为何有些难堪感,脚尖在地板上碾了碾,才不甘心的蹲下身来,嗓音有些气短;“我总归是你的血脉,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吧。” 闻言,金英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倏然笑了起来。 这笑很大声也很刺耳,令柯凡恼羞成怒起来:“你笑什么、” “我只是倏然发觉,你还真是我的种。”在场的人没人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无需其他人听懂,自顾自的笑着:“师兄当年对我可要比我对你好得多,师父潜心修道,可以说是师兄手把手将我养大的,哪怕是我当年调皮,把他气个半死,他的浮尘却也从未落在过我的身上。” 不知为何,笑着笑着,金英眼角就沁出泪花:“可就算是如此,我还能因为一点不如意就完全忘却他对我的好,背叛师门,偷走禁书,试图有朝一日,荣归故里,把他踩在脚下,让他给我道歉。至于你,活脱脱就是我的翻版,不,你比我稍强一点,至少我没有好好养育过你,而师兄……” 却是宛若他半个父亲般的存在。 金英陷入莫名的回忆中,但柯凡却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般,眼睛猛然睁大;“禁书,对,南先生,还有禁书……” “什么禁书?” “我可以利用禁术将我师父的血肉换给你,这样你就可以继承他所有的记忆、道行,甚至龙气和国运也自然而然可以转移到你身上。” 柯凡越说越兴奋;“这是作为稳妥的方法,不过……这种方法有一点弊端。” 南封思索掂量着:“什么弊端?” “如果禁术一开,便再无回天之力,而且……我师父最后是会死的。” 第1237章 还不赶紧送他最后一程? 柯凡既然能这般说,便已经证明了他的选择是什么,但南封却没有直言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是道:“那就看你的选择,我只要结果。” 柯凡又踌躇了几秒,看着瘫软在地上哪怕奄奄一息,也对他没有半点慈爱模样的金英,咬牙起身:“南先生,现在只剩下一条路了,还麻烦你帮我准备点东西。” “好。” 很好,他最喜欢看父子反目成仇的戏码,尤其是这样的亲生父子。 南封一挥手,立刻就有人走到柯凡的身边:“你需要什么?” 他需要的东西倒是不多,就是常用的黄纸、朱砂之类的,唯一麻烦些的就是…… 人血。 金英的血。 指尖血,舌尖血,静脉血,还有…… 心尖血。 所谓的心尖血,自然不是单纯的在心脏外的肌肤上划上一道,接点血,而是要真的扒开胸膛,在跳动着的心脏上取血,最重要的是,取完血后人还不能死。 如若不是这种方法血腥又变态,又怎么可能被列为禁术。 不过,索性南封雇佣的这些特种兵都是正儿八经刀尖舔血的人,他们中间有个做审讯的人还真有六七成本事能做到。 但,南封还是嫌成功率太低,头顶上的灯光明亮,他就如同睨着条死狗般睨着金英,语气很是浅薄:“六七成?” “南先生,六七成已经很高了,这东方男人已经快……”死了。 旁边的人用胳膊撞了撞他,他才停顿了下,瞧了几眼南封看不出情绪的脸,才有些不太确定的道:“我只能尽力保住他的命。” “不是尽力。”男人慢条斯理的眼角带笑:“是必须保住他的命,听明白了么?” “明……明白,南先生。” 很快,房间里就传出来如同野兽般的惨叫声,又似乎是嫌难听或者是太过吵闹,很快就变成了被堵住后的呜咽和哀鸣,但光是听着都渗人的不行。 当柳臻颃和师父赶到的时候,电梯外有四个雇佣兵值守,却在电梯刚刚开门时,被无声息的拧断了脖子。 将浮尘从雇佣兵的脖子上收回来,捻动着手中的念珠:“无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真不是故意的。” “是是是,师父肯定不是故意的,是浮尘不小心缠到对方的脖子上的,是他先动的手。”柳臻颃拉着师父继续往前走,感知着四周龙气的异动,她稍稍有些着急:“至于祖师爷,咱们在楼下的时候不是已经禀告过祖师爷了么。” “你这猴崽子,刚刚不慌不忙的,现在倒是着起急来了。” “有人动用禁术了。” “禁术”两个字被咬重,就连师父的脸也跟着肃穆下来,任由柳臻颃拉着他往前走,浮尘一甩,掐指便开始算起来,而后素日里宝相森严的眉目刹那间盛怒,紧绷的神经在听到门内的对话后,完全达到了最高点。 南封的嗓音是他们最为熟悉的,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些什么,现下全是玩味的笑:“你要的所有血已经取好了,这金大师也就只剩下这么最后一口气了,你这作为亲生儿子的,还不赶紧送他最后一程?” 最后四个字一出口,不管是门内还是门外的人都听得明白。 最后一程,是送金英。 第1238章 名垂千史,还是遗臭万年 剩下的话都不用听,天灵子便几乎是怒不可遏的一浮尘将门板抽碎,巨大的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木屑满天飞,令所有枪口直直的对准门口,只待一声令下便将门外的人打成筛子。 从天灵子的角度,金英满身血污的躺在地板上,身前的道袍微微有些下陷,若不是胸口还有微不可查的起伏,怕是都要被当成一具尸体了。 至于南封,堂而皇之的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手中什么都没有拿,却带着一种戏谑的嘲笑和从容,哪怕是看见他的瞬间,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 “原来是我亲爱的父亲啊。”再也没有在观里的谨小慎微,南封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孔,晃动着手指;“看在我跟你一脉相传的情分上,我劝你不要再踏进来一步,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下一秒他们的子弹会不会落在你们俩的身上。” 天灵子倒是也没有害怕,视线不紧不慢的扫了眼现场的情况:“你也算是在我身边养过几日,你觉得我会怕你口中的那些?” “你当然不怕。” 南封很清楚,再快的子弹在术法面前都可以是纸糊的,当然,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除外,但他却伸脚踹了踹地上奄奄一息的金英,笑得满脸云淡风轻:“你不怕,并不代表他也不怕啊。” 天灵子下意识的瞳眸缩了下。 他是将金英从小养大的,可以说是亦父亦兄,虽说金英背叛了师门,但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面前,而且他很清楚,南封敢,因为…… 房间里的血腥味浓郁,也就是说,金英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捏着浮尘的手紧了紧,天灵子偏眸朝柳臻颃睨了眼,不得已和南封周旋起来:“那你想要如何?” “我想要如何?”南封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我原本只是想要乔治家族而已,但却没想到被你身边那位好徒弟给搅和的分毫不剩,既然如此,我现在要的是高官厚禄,是名垂千史。” “名垂千史,还是遗臭万年,我想你心中有数。” 宝相庄严的脸上很是寡淡,天灵子语气缓慢:“你虽然在y国长大,但你是南城区人,现在却偷是南城区的龙气和国运。” “我无所谓,南城区给不了我的,有人已经许诺给我了。”南封的表情有些疯狂:“高官厚禄,我的事迹即将被写入历史的教科书,不过……”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直接镶嵌入柳臻颃脚边的地板里,擦着她的鞋尖,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的话,任由谁看见都给夸一句枪法很准。 南封看着柳臻颃那张白净精致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的脸,眸底掠过极重的戾气,语气警告道:“你的手,举起来,五指摊开,不要做任何小动作。” 他在观中住过一段时间,很清楚他们那些神出鬼没的手段。 柳臻颃老老实实的将手伸了出来,手指纤细,除了枚戒指外,没有任何的装饰。 此时,南封也没有了再说下去的兴趣:“该说的都说完了,柯凡,把东西给我送来。” 他要当着天灵子和柳臻颃的面,开启禁术。 第1239章 令我神明,交换彼身…… 半碗有着特殊性气味的粘稠血液在白瓷碗中随着行动泛起轻微的涟漪,送到南封的面前,柯凡轻声嘱咐着:“南先生,一会儿我将烛火点燃,纸人动起来的时候,你一定要一口气将这碗全部喝完。” 这是禁术,虽说有相关书籍,却没有任何的实践可供参考,只能完全按照步骤行事。 南封端着碗,鼻尖嗅到空气中弥漫开的味道,说是血腥味又不完全是,混合着臭味,令他有种说不出的恶心,他眉宇蹙紧,心口涌出一股子不耐烦:“行,我知道了。” 柯凡坐在香炉前,一根根将烛火点燃,口中开始念着些外人听不懂的话语,房间里的影子无形间开始被拉扯。 这所有的行动,都没有引起门口两人的任何反应,南封掀眸看了看他们,挑眉:“怎么?不准备拦着点?” “有用么?” 柳臻颃反问,明媚的五官在阴影中略显挂单,像是被薄削的冷艳感:“只差最后一步你就能实现你的愿望了, 如果我真是要阻挠你的话,怕是下一秒就能被射成一滩肉泥。” 闻言,南封立刻被逗笑了,似乎是很欣赏她的坦率,稍稍让众人的枪口往下压了压。 倒是柳臻颃得寸进尺,唇瓣勾起,状似随口问道:“手举的有些累,能放下来休息会儿么?” “当然……不能。” 南封用枪口点了点她:“刚夸了你的,可不要耍那点子小心思。” “好吧。”柳臻颃垂下来眉眼,嗓音淡淡凉凉的;“那给金英包扎下总可以吧,我跟他的因果还没有结束,还不到他死的时候。” 拆屋效应。 果然,南封答应的很快,虽说雇佣兵的动作很粗鲁,但好歹止了血洒了药,金英肉眼可见胸膛起伏的弧度稍明显了些,暂时保住一条命应该不太困难。 同样的,禁术也在房间里柯凡以金英的血为引,三叩神明,天降龙啸中正式拉开序幕。 柯凡一拜再拜,口中念念有词着:“右拘七魂,左拘三魄,令我神明,交换彼身……” 两张黄纸剪出的小人很明显是金英和南封,在摇曳的烛火中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南封也将手中那碗腥臭的血液一饮而尽,但下一秒…… “轰”的一声,两张小人无火自燃了起来。 柯凡下意识伸手去救,却没想到小人没救出来,反而被火苗了他的袖口,不过是眨眼间,就烧了他半截衣袖。 “救火啊,救我……” 一时间,便有几个人动了起来。 可这火诡异的很,不管是用水还是用灭火器都没办法扑灭,甚至这道袍还脱不下来,最后没办法,雇佣兵低咒了声,手中的寒光一闪,直接将他整条胳膊砍了下来。 顿时,整个房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还伴随着柯凡受不住的呼痛声,乱哄哄一片。 倒衬得柳臻颃和天灵子颇为安静,她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也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个苹果,也没洗,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着:“师父,这业火的威力还挺强的。” 第1240章 杀伤性不足,侮辱性极强 业火,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消除一切业障的火,跟三味真火有点相似,总归是不死不灭的类型。 房间说大也不算大,哪怕是闹哄哄的,南封也敏锐的听到柳臻颃的话,锐利又厌恶的视线盯向她:“这是你做的?” 没有特指,在场的人却都能听得明白。 闻言,柳臻颃灿烂一笑:“你的脑子还不算太笨,否则我来的这么慢是为什么?” 肯定是提前去布置了呀。 “柳臻颃。”南封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而她笑得愈发的娇艳好看,只可惜,落在他的眼中真是又得意又恶劣,他恼羞成怒的几乎想要吩咐人将她射成马蜂窝,但很快他又勾唇讥笑起来:“就算你动了手脚又如何,只要离开这里,我照样可以再来一遍,而你们……我想南城区可以出一笔不菲的钱财来赎你们吧。” 说着,他一个手势,半数雇佣兵开始端着枪缓缓朝他们靠近。 不过,不管是天灵子还是柳臻颃都没有半点神色变化,她甚至还学着他的模样挑眉轻笑:“你想抓住我们?” “我以为我请你们去做客的想法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可我不想答应怎么办?” 南封冷嗤:“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 “资格?”柳臻颃咀嚼着这两个字,手中还剩半个苹果也不吃了,就这么朝着房间里掷了出去:“看来你对我的本事知晓的还太少了呀。” 那被啃的坑坑洼洼的半个苹果,就这么越过众多雇佣兵,直击南封的额头。 “砰”的一声。 砸得重倒是不重,连个红印子都没有留下,可杀伤性不足,侮辱性极强。 南封彻底炸了:“柳臻颃,我要杀了你柳臻颃,你们都给我动手。” 最后两个字,发号施令,可房间里却无一人回应。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南封捂着自己的额头,仰脸朝四周看去,呵斥;“还不给我杀了……” 脱口的话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里的人,除他和断臂柯凡外,无一不是被定在原地,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力,若不是瞳眸还能因为震惊而变化,怕都要被认为是死人了。 这怎么可能。 南封不可置信又气急败坏的叫嚷责骂,甚至上手去拉扯,都没有得到半点的回应,最后他惧怕的举着枪指着柳臻颃,手指放在扳机附近,却不敢贸然扣动:“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你要拦我,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拦着我?” 无论是当初的乔治家族,还是现在,她都如同块绊脚石般。 “你是师父亲子,我又是师父的唯一入室弟子,我跟你无论是师兄妹,还是师姐弟关系,我想我应该都有义务引导你走入正途吧。” 她虽然比南封低上半头,但视线凝视过去,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尤其是你现在这种叛国行为,我控制住这些人,是为你好。” “为我好?”南封只觉得讥讽:“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当初会执意让我离开乔治家族?毁了我辛苦布置了十几年的局面?” “乔治家族?” 这话,柳臻颃就听不懂了。 好,她既然听不懂,他就给她好好解释解释,看她到底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第1241章 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南封身为乔治家族的养子,不知吃了多少苦,才获得能够和雷特斯相同的待遇和地位,甚至担心自己地位太盛,引得老乔治的打压,不得不安排了双重保险,也就是克莱拉的倾心。 他费尽心力刻意安排了数不清的英雄救美又或者是女人喜欢的浪漫桥段,还为了提高自己的竞争力,又安排了所谓的女朋友,但哪怕是这种必赢的局面…… “终究是被你给毁了。” 这些柳臻颃自然是不知晓的,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我提前不知情,不好意思,我手中有些乔治家族的股份和家产,要不都给你?” 说到底,这也算是她替师父寻子心切,当初没有跟他好好沟通。 南封却讥笑了声,低沉的嗓音好似是从喉骨里溢出来的,嘲弄至极:“给我?你这是施舍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柳臻颃摆手,表情诚恳:“你是师父独子,我是入室弟子,只要你愿意将国运和龙气还回来,咱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些股份在我手中或在你手里又有什么区别?” “说到底,你就是为了国运和龙气。” 柳臻颃觉得南封莫名唧唧歪歪,有人上赶着送钱都不要,比她还像是个女人,于是她歪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要如何?” “我说过了。”南封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瞳眸中是浓墨色的阴鸷,表情阴冷至极:“既然你们今天选择阻拦我,那你们就都吧……” 话音都未落,他抬手便连放了一个弹夹的子弹。 经过消音器后的闷响声后,房间中呈现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没有如同南封期待中的死亡和流血,他的子弹甚至连和目标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就看着柳臻颃就站在原地,八颗子弹在距离她一步远的时候,就好似被一张看不见的屏障阻拦,毫无意外的掉落到地板上。 他听到她极度冷静的嗓音,清冷又残酷:“我和你说过的,我提前去布置过的。” 所以,他就别负隅顽抗垂死挣扎了。 “臻颃。”一直未怎么开口的天灵子倏然唤她,嗓音莫名有些缓慢吃力,人仿佛一下苍老很多,他将浮尘交到她手中:“把你师叔先带出去,别让他死了。” 否则国运和龙气收回来的过程就有点麻烦。 柳臻颃猜到师父是想要和南封单独聊聊,便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 但她还未靠近,一把就朝她掷了过去,倒也没有伤到她,可南封下一秒就将刀擦着金英的耳边地板:“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要动,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一刀下去,金英还能不能受得住。” 南封的准头,他们刚刚是见识过的。 天灵子皱眉,哪怕是心思繁重也没有消散他流露出的庄严和不怒自威,直接对视过去:“你想要做什么?” “你们想走问过我了么?”南封嘲讽一笑,用手指了指身后的落地窗:“你们提前布置了后手,难道我不会?我告诉你们,现在有数十个狙击手正用枪指着你们的脑袋,这个房间也被我安了炸弹,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第1242章 你不用这么大声,吵得我耳膜疼 对面楼顶那数十个狙击手不是什么问题,就是金英有点麻烦,自然,炸弹也是有点麻烦的。 那样的冲击力可不像是抵挡一枚子弹这么简单的。 不过…… 柳臻颃也没有露出任何的异色,轻描淡写的挑眉:“狙击手?不如你让他朝我开一枪试试。” “你是觉得你抵挡的住?” “不。”她晃着手指,唇瓣勾起,寡淡没什么温度:“我只是觉得有点不信而已。” 面对这话,南封的第一反应就是柳臻颃将他安排的狙击手给一窝端了,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一直安排人盯着对面。 于是,他拿出对讲,那双湛湛着深意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柳臻颃:“柳小姐想要见识下你们的本事,你们可要对准点,开枪。” 一声令下…… 对讲里无人回应。 自然,房间里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下,南封是有些慌了,但是这怎么可能,他早早就将对面大楼整个租了下来,安排了数百个保镖看守,就是为了防止柳臻颃发觉并动手,可现在…… 南封也顾不得什么仪态,朝着对讲大声命令道:“开枪,立刻开枪。” 一开始,依旧无人回应,直到四五秒过后,才传来刺啦刺啦好似电流的声音,南封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听没听到我说话,我说立刻开枪。” “听到了,你不用这么大声,吵得我耳膜疼。” 优雅却又带着痞气的嗓音慢悠悠的从对讲中传了出来,声音很是熟悉。 柳臻颃瞳眸一亮,就听到瞿啸爵的嗓音似笑非笑的继续:“话说,南先生安排的这些狙击手的实力实在是有些弱,在我手下都未走够三招,就被收拾了,如果有下次,不如我给南先生介绍几家保镖公司?” 这下,不仅柳臻颃听出来,就连南封也清楚对面是谁,咬牙切齿着:“瞿啸爵。” 那哪是什么保镖公司雇来的,那明明都是他在乔治家族时一点点收拢的人手,他竟然嫌他们无能…… “南先生无需这么亲切的唤我的名字,你也清楚,我是有未婚妻的人。” 懒洋洋的嗓音再度传来,却不是从对讲中,而是从走廊里。 “啸爵。” 柳臻颃下意识转眸看向刚出电梯的男人,也许是安排妥当一切事物,没了心理压力的他虽然依旧是一身西装革履,但比起原本的优雅矜贵而言,更平添了几分落拓的散漫和。 见到这个曾经羞辱过他的男人,南封只觉得心头的火气翻滚,想也不想将手边的刀子甩了出去,直接扎在了金英的大腿上,伴随着对方虚弱又痛苦的哀嚎声,他才掀眸讥笑:“瞿少,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的确,好久不见。” 瞿啸爵先是恭恭敬敬的朝天灵子道了句“师父”,而后单手搂住柳臻颃的腰,浑身透着股懒散的雅痞,挑眉:“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不成?” 就凭金英这虚弱的模样,一刀下去,就足够要了他半条命。 “威胁?不敢。”南封虚伪的笑笑:“我手中的底牌已经被你们偷得干干净净,我还怎么敢威胁你们。” 可他这么说着,却让柯凡将金英拽到他的脚边,他直接伸脚踩住金英的脑袋,视线就如此笑眯眯的睨着他们。 第1245章 南封,你放弃吧 “看来南先生还真是准备威胁我们。” 瞿啸爵看着南封笑,轻轻薄薄的仿佛弥漫在轮廓外:“既然如此,那看看究竟是南先生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吧。” 话音刚落,都无需南封询问,就有红点对准了他的脑袋,最重要的是…… 不止一个。 南封的脚下意识的重了点:“对面已经换成了你的人?” 虽然是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止是对面,楼下也都是我的人手。”手指把玩着柳臻颃脸颊边的一缕发丝,瞿啸爵掀眸看了他一眼,眸底漆黑:“南先生还要做这些无谓的反抗么?” 南封身侧的拳头攥了又松,在明明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似乎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我安置了定时炸弹,只要我……”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被拆了。” 瞿啸爵虽说性情桀骜了些,但行事向来妥帖稳重,人手齐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悄无声息的将整座大楼全部搜查一遍。 南封这下是彻底没有了任何 的依仗,房间里他的呼吸缓慢的加重,像是在消化如同浪潮般席卷而来却无法排解的极致愤怒。 闹哄哄了一晚,师父从始至终除了帮忙外,并未多说几句话,也是在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对柳臻颃的支持,只是在这种僵持中,他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南封,你放弃吧。” “凭什么?” 南封满腔的怒火仿佛是找到出气口般,几乎下意识的怒吼出声:“就凭你把她从小养到大,还是凭她是你唯一的弟子,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有没有搞清楚,你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这边?” “可你做了错事。” “我没有。”愤怒又接近于屈辱的眼神盯着天灵子,南封的手指都在微不可闻的颤抖,又猛然指向柳臻颃:“所谓的错,只是你认为的,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你从小养着她,你将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但我呢?我就活该从小是孤儿,从小什么都没有,什么都靠自己去争取?所以我没有错,我没有。”“你的丢失是我这辈子都抹不去的痛,我作为亲生父亲,的确是欠你的,但老乔治没有。”南封的事情,天灵子知晓的一清二楚,可他从前从未和他谈论过这些:“你从小被老乔治收养回去,他给你资源,给你人脉,助你立足,但你呢?你却以养子之身去抢他的家产,欺他儿女,就算没有臻颃,你觉得他怎么可能容得下你,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做错?” 越说,他的嗓音便越沉:“再说你今日,助纣为虐,抢夺龙脉和国运,你真以为y国是给你提供名扬万世的平台?你真以为你这样的普通人让龙脉和国运上身,是一件好事?” 南封没有修为,哪怕龙脉和国运只是从他身上走上一遭,消耗的也是寿命。 但天灵子的话都没能说完,南封就如同被戳中什么不可触碰的隐忍般,直接将手边的东西掷了出去:“闭嘴,你妄为我亲生父亲,你觉得我往上爬的手段肮脏,从我回观里后,你便看不上我。” 第1246章 上乾下坤,天地否,凶卦 南封的话是越说越离谱,天灵子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清晰而浓稠的失望,他甚至没有丝毫收敛,只是偏头看向柳臻颃:“今晚你恐怕也累了,先跟着啸爵去休息休息吧。” 他这是想要将她支开。 她没有戳穿,乖乖的点着小脑袋,答了一声“好”之后,转身便朝电梯走去。 倒也没有下楼,他们反而是乘着电梯来到顶楼。 夜风吹拂而过,带着点城市里特有的喧闹感,柳臻颃趴在栏杆上,杏眸弯弯:“咱俩好久都没有去约会了,等南封被师父带回去后,咱们去南极看企鹅吧。” “好。”瞿啸爵站在她身后,手臂撑在栏杆上,无形中是将她拥在怀中的,附和着:“要是想去南极,那我提前打申请,先不回国,等这边事情一结束,就直飞南极。” “为什么先不回国啊。” “怕爷爷把咱俩扣下。” “啊?”柳臻颃有点不解,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俏生生的仰脸:“你做什么事惹到他了?” 说到这事,男人一双眸子猛然深了下来,紧锁着她的脸蛋,低低沉沉的笑:“是我惹到了?你讲点道理,明明是咱俩只订婚不结婚惹到的。” 他们出国前,瞿老爷子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了,可偏生瞿啸爵连张结婚证都搞不定,弄得老爷子听说后,在电话那头气得直跳脚。 想起那不是停电,就是打印机没法用的民政局,他心口翻滚着的都是无奈,叹息般的失笑:“也不知道民政局的机器什么时候能够正常使用。” 他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柳臻颃听得出他的画外音,被逗得杏眸盛满了笑意:“祖师爷不让,我也没办法,不然你问问祖师爷?” “怎么问?”他伸手捏住她腮帮的软肉,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你现在是结不成婚,连未婚夫也不想让我当,直接想送我入地府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话含含糊糊的,小手伸出来,在他面前摊开白嫩嫩的掌心,上面赫然放着六枚铜钱:“你掷上一卦呗,看祖师爷怎么说。” 虽说瞿啸爵这是第一次亲手掷卦,但平日里也看过,将铜钱捂在掌心里,双手合十晃了晃,还闭上眼不知念念有词了些什么,然后才掷了出去。 非常巧,铜钱落地,三花三字。 而下一秒,柳臻颃的五官便冷冽出寒意,半磕着眸,轮廓线条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虽说瞿啸爵对六十四卦没太多的了解,但看着她这表情,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来些,修长的身形略有点僵硬,却状似无事的伸手:“这次没掷好,我重新掷一回。” 但骨节分明的大掌在半空中就被拦了下来,柳臻颃绵软的小手握着他的手腕,仰脸,杏眸不声不响,明明是在看着他,却仿佛倒映不出任何,语调略轻:“一事不求二卦,下一卦不会准的,别掷了。” “恩。” 他没有收手,她也没有,两个人就这么交叠着。 半晌,她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谭师兄一个人在车上不太安全,你一会儿先回去保护他吧。” 让瞿啸爵保护谭阑?柳臻颃的目的,怕是反过来的。 男人没有回应,反而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嗓音平和:“这卦怎么解?” “上乾下坤,天地否,凶卦。” 第1247章 若稍有偏差,则灾害至也 天地否,光看这卦名就知道这卦象肯定不好。 柳臻颃缓慢的将铜钱重新收回掌心,她才慢慢的道:“否之匪人,不利君子,大往小来。” 意思很简单,占得此卦,乃万物闭塞之象,上下不合,诸事不顺,不可妄动,宜守固正道,若稍有偏差,则灾害至也。 这也是为什么,她想让他回车上的原因。 “你不用担心我。”他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将人搂进怀中,弯着嘴角,笑容有着几分邪:“今晚马上就要收工了了,所有可能危害安全的因素也都被我一一排除,这说明,卦象不一定准的。” 若是换做旁人,怕是心怀疑虑也就被糊弄过去了,但柳臻颃从小在观中长大,这么多年来,见过没有万卦也有千卦,就从未见过不准的卦象。 她面无表情的仰脸:“我还是那句话,你回车上吧。”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退让。 最终,还是瞿啸爵举手做投降状:“好吧,如果你能够安心,我愿意回车上。” “恩。” 柳臻颃想了想,踮脚,在他薄唇上亲了下:“等今晚的事情结束后,你就陪我去南极看企鹅,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落在瞿啸爵的耳朵中,像是心底某个地方刹那间坍塌,掀翻了他一贯的自制力,伸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 就这般猝不及防,浓烈的男性气息伴随着说不出意味的吻落了下来,不知为何,不像他往日里的温柔和缠绵,反而是激烈又强势的掠夺,不容她有任何的挣扎,只能逐渐失去力气的软在他的怀中,耳边只剩下他如雷的心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白嫩的脸蛋敛着几分红晕,靠在他的怀中细细的喘着气,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小小声的吐槽:“你今晚好像有心事,是有什么瞒着我么?” “没有。” 他反驳,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下:“可能是被刚刚的卦象给吓到了,想要我家瞿太太多安慰安慰。” 说到底,他就是在腻歪她。 柳臻颃被逗得笑起来,眉目灿烂,活色生香:“放心,有谭师兄保护你,大概率是会躲过这一劫的,不过你也要老老实实的,不能脱离谭师兄的保护圈哦。” “好。” 接下来,无论她嘱咐什么,他都应是。 临分开前,她还不忘站在电梯外念叨:“你一会儿回车上就记得给上面报备哦,说好的,明天去南极的。” “好。” “那你先下去吧。” 说完,她摆摆手,就准备朝南封和师父所在的房间走去。 可刚迈出去两步,就听到瞿啸爵的嗓音唤她:“臻颃。” “怎么了?” 她停住脚步,下意识的回眸。 就看见电梯门未曾合住就再次被按开,瞿啸爵从里面迈着长腿走出来,站定在她面前,也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话来,只是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在她的脸上。 足足十几秒钟,他才在她疑惑的歪头中,伸手帮她整理了下脸颊边的发丝:“没事,注意安全,最近两天虽说回暖,但天气还是冷,不要胡乱减衣服,小心感冒。” “我知道的,嘱咐这么多,你又不是不在我身边,还真是个管家公哦。” 她毫不在意的笑起来,朝他摆摆手,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可她却没有注意到,那骨节分明的大掌擦过她的肌肤时,看似冷静,但却有着极其细微的颤抖。 第1248章 我要杀了你,我要彻底杀了你 这颤抖,是瞿啸爵在害怕。 但他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柳臻颃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等到她思绪一空,猛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封已经将一张紫符贴在了她的身上。 她刚回到包厢时,便瞧着师父和南封之间已然没有了剑拔弩张的氛围,就连刚刚还奄奄一息的金英也得到妥善的包扎,正呼吸平稳的靠在沙发上,总归看样子应该是谈妥了。 她便笑盈盈的上前,语气乖巧:“师父。” “恩。”师父也不知为何将手中的浮尘递给南封,吩咐道:“去给你金英师叔把个脉。” “好。” 也没在乎称呼问题,柳臻颃按住金英的手腕,不过几秒,她便抬眸看向师父,轻轻摇了摇头。 脉膊坚硬,断断续续,毫无冲和。 这是……死脉。 必定活过不了24小时。 师父好像也早有预料,表情未曾有过多变化,只是颔首:“这龙脉和国运也别再过你身了,今日之前便转移回去吧。” 毕竟,要是将龙脉和国运由金英渡到柳臻颃身上,再由她还回去,也是需要她付出一定代价的。 现下,省了一道工序,也省了些无谓的消耗。 只不过,就是要回南城区一趟了,但柳臻颃都和瞿啸爵约好要去南极玩。 她主动凑到师父身边,微微撅着唇,俏生生的撒娇:“师父,龙脉转移这么大的事情肯定需要重量级人物才能完成,你说是吧。” 师父斜睨了她一眼:“别卖关子,打着什么主意就直接说。” “还是师父了解我。”笑眯眯的小模样张扬又娇贵,她摆出一幅小狗腿的姿态:“我想安排人推送师父回南城区,再由您老带着金英去还龙脉呗。” “那你呢?” “我?”柳臻颃腆着脸,大言不惭:“我出去玩啊,就当是我和啸爵提前度蜜月了。” 下一秒,一个暴栗直接敲在她的脑袋上,师父轻嗤了下:“你这小算盘打得可真是精明啊。” 柳臻颃倒也不害怕:“谢谢师父夸奖,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她从小被师父养大,自然清楚他如何是真生气,如何又是在装生气。 果然,师父没有反驳。 今晚折腾了这么久,众人没再做过多的停留,南封慢悠悠着脚步往外走,睨着柳臻颃那张杏眸水润,脸颊溢着水色的面孔,不知为何轻笑了下:“柳小姐办成这么大的事情,回去定会升官发财吧。” 柳臻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自己没有官职,哪儿来的升官,不过瞿啸爵倒是有可能因着这次的事情被提拔,至于发财…… 也算吧。 于是,她便没有反驳,只是含糊的“恩”了声。 换得了南封愈发嘲弄的笑声:“明明都是从小不慎走失,可你这一生可真是顺心遂意,而我……回去面临的确是牢狱之灾。” 柳臻颃不清楚师父和他是如何谈的,又交换了怎样的条件,便没有轻易回答,只是反问:“南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南封倏然冷笑,太阳穴两侧的筋脉突突的跳着,模样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狰狞和阴暗,大掌伸进口袋中,在谁都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捏着一张符直接朝她贴去,疯狂大笑:“你凭什么得到我亲生父亲那么多年的照顾和宠爱,你凭什么毁了我多年的谋划,我要杀了你,我要彻底杀了你……” 他曾经说过的,他有后手。 他真的有后手。 第1247章 瞿施主被雷劈得吐血昏迷了 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没有丝毫的防备,紫色的符箓已经贴到身上时,柳臻颃才反应过来,垂眸,九道闪电的图案赫然映入眼帘。 九霄紫雷符。 可以引来九天九霄的神雷,借用天地的威力,彻底抹杀被攻击者。 南封得手后,眼角眉梢都舒展开,张狂得意的笑:“柳臻颃,你……” 下一秒,符箓直接被扯了下来,南封也被柳臻颃直接踹翻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激点的尘土。 但,天边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气雷电,在一团团的乌云中不断跳动轰鸣着,宛若是将天空撕裂开一道口子,跃跃欲试的即将要劈下来。 柳臻颃自然下意识开始画符,试图抵抗,就连天灵子也没有理会被踹得吐血的南封,同样一道道加固阵法。 可过了几秒,没有半点雷电要劈下来的预兆。 这种现象奇怪至极,可谁也不能保证究竟是不是南封修为不足,又或者是没使用对符箓造成的,两个人不敢掉以轻心。 直到二十几道不同样式的防御性阵法将柳臻颃保护的严严实实后,天灵子才有功夫理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南封,靠近,一个巴掌直接甩了过去,怒斥:“孽障,我已经答应你,待你坐完牢后,便将毕生修为都传给你,你为何还要做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丧心病狂?”南封好像是被什么字眼刺激到了般,狰狞着面孔大笑出声:“我是你亲生儿子啊,你现在就为了个外人对我动手,还如此形容我?” 他不等天灵子说出什么解释的话来,面容阴暗:“说到底,就是因为她是你从小养在身边的,所以你宁愿为了她送我去坐牢,但我凭什么要坐牢,我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你这孽障做得错事还不够多?你若是再……”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师父的话打断。 柳臻颃垂眸睨了眼手机,是谭师兄的号码,不知为何,她心脏猛然沉了沉,有种不祥的预感,接起:“师兄。” “柳师妹,瞿施主被突如其来的一道雷劈得吐血昏迷了,我瞧着这雷似乎是……九霄紫雷。” 九霄紫雷? “南封。” 柳臻颃猛然掀眸看向男人,往日里温凉的杏眸中此时湛湛出来的都是噬人又露骨的杀气。 几个人站得很近,再加上电话那头谭阑因着着急嗓音稍微高了些,所以天灵子自然听的一清二楚,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也猛然略显难看了些,身侧的手指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下一秒…… 柳臻颃一脚让人再次踹翻在地。 “柳臻颃,你敢动我个试试。” 南封虽说也不清楚为什么贴在柳臻颃身上的九霄紫雷符会劈到瞿啸爵的身上,但并不妨碍他觉得畅快,哪怕是现在他都是一副看不清现状的嚣张,肆无忌惮的戳着她的痛处:“要我说,瞿啸爵这都是被你连累的,你活该犯三缺五弊,无父无母无夫无子。” 可柳臻颃连回应都不曾有,俯身提着南封的衣领,眼眸一动不动,红唇泛着冷静又蚀骨的笑容,而后,捏着不知道从哪儿摸到了枪,抵住他的额头,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 鲜血混合着脑浆直接迸溅出来,溅了柳臻颃一脸。 血腥妖冶。 第1248章 等人死了以后,我肯定记得报备 柳臻颃看着从南封头上流下来的血,她唇瓣下压,慢慢后退一步,从口袋中掏出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每根手指上沾染的血迹,动作起伏明明不大,却偏生从每个毛孔中都洋溢着血腥,吐字冷静:“你算什么玩意,也配说他。” 然后,手帕一扔,直接覆在了南封死不瞑目的脸上。 从始至终,天灵子都未曾开口阻拦,又或者是说任何一句,但柳臻颃还是转身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个头:“师父,我现在就安排人送您和金英回国,龙脉的事情就麻烦给您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之前可能是为了玩,而现在…… 她需要保住瞿啸爵的命。 垂着脑袋等待了几秒,头顶上也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柳臻颃便清楚师父这是怨自己了。 不过,她也不意外,南封是师父找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子嗣。 所以,她也没等他的回应,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起身,径直朝外走去,但手刚摸到门把,就听到身后的嗓音低沉无奈:“瞿啸爵体内有你一滴血。” “什么?” 杏眸骤缩,柳臻颃蓦然回眸。 看着师父颔首,又走到南封尸体前,默默的将他的眼皮合上,她才反应过来。 一滴血,也就意味着,当初让瞿啸爵替她承担大半伤害的破界回春符并没有被消除,她明明给他煮了一碗…… 等等。 “师父,你给啸爵下的不是破界回春符?” “不是。”天灵子背对着她,看不清楚表情:“是……三清襄命符。” 三清襄命符,顾名思义,借用三清的威力,不断利用替身承受攻击,哪怕是对方死后埋在坟冢中,也不能安宁。 疯了,彻底的疯了。 柳臻颃出现在谭阑视线范围中时,距离结束电话不足三分钟,却不知为何,她整个人好似被浸透了暗色和血腥,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可怖感。 “师妹。”谭阑定了定心神,上前:“你放心,我替他把过脉,他随身带着你送的平安符,所以心脉和五脏没有太大的损伤,再加上九霄紫雷就劈了一道,剩下的都被我挡了回去,应该并没有太大的性命之忧。” “谢谢师兄。” 柳臻颃面无表情,视线在四周扫视了一圈,也没能看到想看到的人:“他呢?” “柳小姐。”柴政安顿好一切事情后,走过来正好听到这话,便道:“瞿队已经被送往医院了,我们随队医生说情况应该不是特别严重,您不要担心,我也安排了车送您。” 谭阑和柴政先后说明情况,令柳臻颃稍稍安心了些,可脸色依旧森寒,侧眸:“去医院之前,先送我去趟别的地方。” “您要去找谁?” “首席宰相。” 虽说这场闹剧的确是南封联合金英折腾出来的,但若是没有那位首席宰相在背后支持,提供武装力量,就凭他们两人? 柴政不知内情,倏然听到这几个字,眸底不禁流露出几分诧异:“柳小姐,您这事要是传出去,怕是要挑起国际矛盾的,还请您再考虑一下。” “所以呢?” 柳臻颃掀眸,眼神不声不响却漆黑无物,令人光是对视就足以脊背一寒,半晌,她轻笑了下:“我就该咽下这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然,您跟领导提前报备一下。” “放心。” 柳臻颃抬脚朝车上走去,只不过不是柴政备好的车,而是他们最初开来的那辆,身形笼罩在夜色中,全是股幽深冷清的寒意:“等人死了以后,我肯定记得报备。” 第1249章 不算动手,我只是把他给杀了而已 就凭柴政的身手,自然是没能拦得住柳臻颃,目送车子疾驰而过的黑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 开门上车,他边系安全带,边嗓音焦急:“跟上前面的车。” 然后,掏出手机,第一时间将此事上报给领导,争取将影响降到最低。 谭阑对y国的道路并不熟悉,单纯的朝前行驶着,偏眸:“我们要去哪儿?” “等下,我找人给咱们指路。” 昏暗的灯光中,只瞧见柳臻颃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黄纸,随手剪了的小人,模样比普通的剪纸还要简陋的多,要论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纸人心口的位置被点了一抹殷红。 柳臻颃降下车窗,午夜的冷风灌了进来,将她的长发全部吹乱,她也没整理,只是随手将纸人扔了出去。 纸人在半空中飘飘摇摇,但落地的刹那间,竟直立起身,迈着小腿开始朝前行走,甚至比他们开车都要快。 重新合上车窗,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道:“师兄,跟上。” 谭阑虽说不是入室弟子,但终究在观中待了这么多年,是除了柳臻颃外,公认的大师兄,自然明白这术法的意义。 深踩油门,他只是问:“那血是谁的?” “南封。” “你们动手了?” “不算动手,我只是把他给杀了而已。” 她托腮看着窗外,脸庞精致的宛如橱窗里的洋娃娃,可偏生有一种漠然的可怖感。 谭阑虽说早有准备,但瞳眸还是缩了下,薄唇蠕动,他想要问事情的经过,想要问师父的反应,想要问很多,但最终都没能问出口,只是同柳臻颃一起下车:“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不用了。” 柳臻颃摇头,斯调慢理的将风衣的袖子挽起,语气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柴政马上就要追上来了,还麻烦师兄把他们拦住,不要坏了我的事。” 谭阑迟疑了下,点头:“好。” “师兄放心。”柳臻颃掀眸,朝他轻笑了下:“我杀南封的时候,师父在场,我们暂时未曾生出什么龃龉。” 只是“暂时”。 …… y国首席宰相的别墅在市中心的别墅区,柳臻颃慢悠悠的跟在纸人的身后,安保严密的小区对于她而言就宛若是无人之境,直到走到别墅门口才有警卫员反应过来,大掌按在腰侧,严厉的呵斥:“你是谁?抓紧时间走开,不然我就朝你射击了。” 下一秒,他们就觉得眼前一花,后脖颈倏然就传来剧痛感。 “聒噪。” 冷眼睨着被自己砍晕的警卫员,柳臻颃又慢悠悠着步伐往里继续走。 她现在耐心极其不足,更没有性子一个个房间找,玩所谓的猫抓老鼠的游戏,便随手逮了个帮佣,用枪抵住她的额头,语调冰冷:“首席宰相在哪个房间?” 额头冰冷的触感令帮佣身体狠狠一颤:“你……你要做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在三楼卧……” 帮佣的话都未曾说完,就被柳臻颃一手刀打晕了过去。 在她面前说谎话,还真当她好忽悠? 一连问了三四个,柳臻颃才终于逮到一个胆小又老实的,哆哆嗦嗦着身子:“在书房,五楼的书房,想要从外面开门的话,只能利用瞳膜识别,你是打不开的。” 第1250章 你挡到我看外面的风景了 首席宰相的别墅的确很豪华,上下足足七层,柳臻颃不想折腾出太大的动静,便默默的顺着楼梯往上爬,当然,也有遇到倒霉的和她迎面对上,结果都是被一手刀打晕了过去。 在整个别墅尤过无人之境般,当柳臻颃推开书房的门时,首席宰相壮硕的身躯就坐在办公桌后,正用钢笔在文件上写着什么东西,眉心微皱,一丝不苟,哪怕是听到动静他也没有抬头,反而是呵斥:“进来不知道敲门么?你这愚蠢的家伙。” 书房里安静了几秒,无人回应。 首席宰相的眉心蹙的更紧了些,有些不耐烦的掀眸:“没有听到么?我在和你说话,你这该死的……”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毕竟谁瞧见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距离自己三步远的位置都会感到心惊的。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滚出去?” 秉持着上位者的傲慢,首席宰相脸上的表情依旧维持着被人打扰后的不耐和厌恶,甚至按响了内线,朝着那头发号施令:“现在立刻进来,把混进我书房里的女人处理掉。” 只可惜,内线那头也无人回应。 此时,男人才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儿。 看着柳臻颃那张典型的东方面孔,精致又漂亮,他眯了眯眸,起身,悄无声息的按了警报键:“如果你是进来勾引我的话,那在我还没有彻底生气之前,洗干净滚到……” “你挡到我看外面的风景了。” 标准的y语,漫不经心的嗓音令首席宰相一怔:“你说什么?” “外面的风景不错,可惜你太胖了,挡住我的视线了。”柳臻颃再次重复,手指向下压了压:“弯腰,别挡着我。” “你……” “还是说,你想跟外面那群人一样,回应不了你的警报?” 她的视线在他藏在桌下的左手上扫了眼,暗示意味非常明显。 首席宰相觉得屈辱至极,但还是不得不按照柳臻颃的要求,慢慢的向下弯着肥胖的身躯,不过大腹便便的模样令他的行动有点困难。 直到柳臻颃觉得高度差不多,红唇微微一勾,便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枪,直接抵住男人的额头:“听说你摆了个阵法,我想要去见识见识,不知道你放不方便带个路。” 接收龙气是需要特殊阵法的,所涉及的物品近百样,还需要专门供奉百日,柳臻颃懒得再费时间费精力布置一个,便只能来借用一下。 “阵法?什么阵法?”首席宰相装傻的反问:“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需要让我提醒你么?” 柳臻颃歪头,轻笑了下:“那我从哪儿提醒你比较好,是从金英开始,还是南封开始。” “我的确是认识南先生,不过你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原本我只对阵法感兴趣,对你的命不感兴趣,可现在……”她故意蹙眉,眼角眉梢闪过一抹不耐,视线居高临下凝视着他就像是凝视着蝼蚁般:“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手指收紧,就在扳机即将要扣动的前一秒,男人的声音徒然拔高:“阵法,我带你去。” 第1251章 如果两位能拥有Y国国籍的话 “很好,恭喜你做出了个正确的选择。” 被重新收起来,柳臻颃侧身,朝着房门的位置挑眉睨了眼:“那就走吧。” 首席宰相其实是想要找个机会逃走或者是安排警卫队将柳臻颃抓捕起来的,可他刚出门便瞧见地上七横八竖的躺着不少人,他们表情没有丝毫的紧张戒备,甚至连腰间的武器都没有拿出来,一看就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放倒的。 虽说他身边的警卫员不算是以一敌十,但个顶个的都是好手,可现在…… 他脚步慢了一拍,出口的嗓音缓慢,敛着几分循循善诱:“柳小姐,我记得你名下的公司还并未上市。” “你刚刚不是还装着不认识我么?”柳臻颃毫不客气的拆穿他的伪装,杏眸睨着他,似笑非笑着:“现在倒是知道我是谁了?” “刚刚柳小姐用枪指着我,我自然会害怕到忘记些不重要的事情。” 兰登先生未到五十,便连任两届首席宰相,是y国最为年轻有为的存在,更何况他还出身名门望族,长期上位者的身份令他几乎未曾有过被如此咄咄逼人询问过,闻言,脸色下意识一沉,却没敢直接发怒,只是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柳小姐的公司市值也不过十几个亿而已。” “我不知道。” “什么?” 柳臻颃嫌他走的慢,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声:“公司的事情有萧时,我没有插手过。” 兰登被噎了下,长期政客的经历,让他不动声色,很快找到另外一个突破口;“柳小姐这般年轻漂亮,今晚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未婚夫没有陪在你的身边?难不成是在忙他工作上的事情?” 接二连三的话,令柳臻颃蹙眉,脚步一停:“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柳小姐不要担心,我并没有威胁的意思。”兰登笑容温和,带着政客得体的笑容,就像是全然无害般:“我只是觉得柳小姐的未婚夫自然也是年轻有为,只可惜,他的职位并不是很高,但如果两位能拥有y国国籍的话,我想一定是得到y国的重用的。” 这话是拉拢,更是一种变相的服软。 只可惜,柳臻颃并不吃这一套,盯着他瞧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在兰登以为她要心动的时候,她才施舍般的扯了扯嘴角,很嫌弃:“你的废话好多啊,我有现在送你上路的想法。” 说着,她便准备重新摸出枪来。 兰登自然不敢去赌这种可能性,只能够乖乖的被她带离别墅,一把推进车里。 “柳师妹。”谭阑通过后视镜朝他们看来:“你的手机刚刚一直在响。” “我看看。” 柳臻颃拾起扔在后座上的手机,屏幕上全是柴政打来的未接来电,一通接着一通,中间没有间隔的时间,光看就能感受到其中的紧迫。 就间隔看手机的这么几秒钟,柴政的名字再次跳跃在屏幕上,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接起,反而是朝谭阑嘱咐:“师兄,你帮我看好人,我马上回来。” “放心。” 车门刚关上,目送着柳臻颃的背影,兰登目测了下自己和谭阑之间的武力值,没敢轻易动手,反而语气轻快的拉近关系:“这位先生,不知怎么……”称呼。 最后两个字还未说出口,车门便被再度拉开,在他都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手刀就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昏迷前,他听到柳臻颃不太耐心的嘟囔着:“话真多,还是直接打晕了省事。” 第1252章 劝不出来……给她制造不在场证明啊 重新关上车门,柳臻颃找了个角落将电话接起,语气干脆平淡:“有事?” “柳小姐,我刚刚和老领导打电话报备过您的事情,老领导的意思是……”柴政诡异的停顿了下:“您出出气就行,不要做得太过火。” 朱老当时差点把手中把玩着的古董都给砸了,原话是:“他们俩还真是夫妻俩,都是不省心的小兔崽子,你给老子转告她,都敢去刺杀一国首席宰相了,出了事,那可就是国际纠纷,老子可给她兜不住,让她收敛着点自己的臭脾气,别太过分,回来慢慢谋划再说。” 柴政在电话里也是迟疑:“老领导,可现在的情况是我劝不了柳小姐。” 他甚至连这片别墅区都进不去。 朱老直接中气十足的开骂:“你劝不住她,难道我这个老头子就劝得住她?劝也劝不住,打也打不过,老子上辈子真是欠了他们夫妻俩的。” 柴政语噎了下:“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能把她劝出来就劝出来,劝不出来……给她制造不在场证明啊,那点子手段,还用老子手把手教你不成?” 朱老按捺不住的爆了句粗口,挂电话之前,还不忘愤愤的骂着:“真是给我找事,赶紧找那几个老头子去,出了事,总不能让老子一个人扛着吧……” 所以现下,柴政只能努力斟酌着字眼,商量的口吻:“我在别墅区外,您看,您要不要出来一趟?” “可以啊。” 简单的三个字,还没让柴政松一口气,就听到她继续道:“我都已经把人给绑了,当然是要出去的。” 什么? 绑了? 就这么简单的十分钟? 等柴政真的看到从别墅区里开出来的车里躺着被打晕后的兰登先生时,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柳小姐,您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他说要带我去找阵法。” “什么阵法?” 柳臻颃嫌一时间说不清楚,便小手一挥:“你一会儿跟着去看看就知道了。” 没办法,柴政就像是保镖般坐进了谭阑所驾驶的车里,至于原本的车自然有其他队员负责跟在后面。 车子发动后,兰登再次被暴力弄醒,后颈处的疼痛感让他按捺不住的呻吟了两声,可都未等他彻底清醒,便有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还有那道熟悉的女声:“你现在可以开始指路了。” 兰登警惕的通过后视镜在车内环顾了圈,对于多出的两个男人并未多说什么,哪怕认出了柴政的身份,也不动声色:“阵法设在东边的山顶上,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兰登不敢去赌,柳臻颃便也信了他的话。 她点头:“好,那到大致位置后,我再叫醒你。” “柳……”小姐。 下一秒,他再次感觉到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只剩下一个想法…… 能不能每次都砍同一个地方。 痛上加痛。 第125章 柳小姐,您想要操控选举? 至于车里其他人瞧见这一幕,都不由自主的动了动自己的脖子,柴政更是不着痕迹的喉结滚动了下,转移话题:“柳小姐放心,对于兰登先生,您最终准备怎么处理?” 并不是他非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实在是答案关系着的处理方案和领导那边的会议中心。 “他实在是有点碍事。”柳臻颃语气直白又自然,全然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最后我应该会送他去见上帝。” 最坏的结果终究还是来了。 柴政并未再多说什么,反而是掏出手机开始不断的接收并发送消息,偶尔还偏头过来,征求她的意见:“我安排人去接张网易小姐,您不介意吧。” 虽说,他已经让人侵入监控系统,将刚刚别墅区里的监控全部作了修改,但柳臻颃在大厦里和南封周旋的时长过长,涉及的人员较多,实在是没法在时间上篡改,就只能利用张网易造成些记忆盲区。 只要张网易陪着他安排的“柳臻颃”在某些特定地点出现,监控拍清楚前者的面容,自然而然就会将戴着帽子的后者认为是柳臻颃本人。 这便出现了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虽说很有可能用不到,但还是需要提前准备的。 柳臻颃也正动作稍显缓慢的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着,闻言,连小脑袋都没有抬,便随口应着:“恩,她应该还没睡,需要我帮忙打电话么?” “不用,我安排人去联系就好。” 重点是,他怕柳臻颃说不清楚事情的紧迫性和重要性。 毕竟,这些在她看来,都是点小事。 但谁曾想,过了几秒,柳臻颃倏然抬头,视线慢悠悠的落在他身上,用一种不太确定的口吻道:“你说,反正他们这一任的首席宰相即将要死了,那我的人能出手操控下一任的选举么?” 柴政手上所有的动作都有着几秒钟的停滞,用一种近乎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柳臻颃,忽然感觉到冷风透过紧闭的车窗,从四面八方侵入他的毛孔,他哑声:“柳小姐,您想要操控选举?” “不是我。” 她没有这个脑子和本事的。 柳臻颃很有自知之明的摇摇头,语气清晰冷静的陈述:“是萧时,他是我的会计,他问我需不需要。” 萧时这个名字,柴政自然是听说过的。 而且,萧时问得是,需不需要,而不是能不能。 这就是说,只要柳臻颃一声令下,他就有至少七成的把握。 柴政总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有着一种说不出,却又脱离现实的诡异感,他深呼吸:“柳小姐,这件事我可能需要给老领导上报一下,才能给您答复。” 好麻烦啊。 柳臻颃是想要拒绝的,但捏在掌心里的手机又震了下。 垂眸,她睨了眼,自然还是萧时的消息。 【老板,您将此事提前告知给瞿少身边的人,我恐怕需要国内的部门进行辅助。】 她的视线在消息上停留了几秒,刚刚到嘴边嫌麻烦的话只能重新吞了回去:“好吧,那你上报吧,记得快点哦。” “柳小姐请放心。” 第1254章 我要一半国运,不过分吧 柴政重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这个时间点已经不方便再和朱老通话了,他便改成发消息,同时间,柳臻颃不知为何将车内的挡板升了起来。 谭阑通过后视镜睨见,沉稳的嗓音略带着几分轻松:“柳师妹这是完全将我当做司机了?” “怎么会。” 她挽唇,轻轻缓缓的笑:“我只是有点小事想要和柴队单聊而已。” 谭阑倒是没有在这种小事上纠缠,反倒是柴政,邮件内容还为编辑完,就再度听到柳臻颃清冷中敛着点不耐的嗓音:“哦,还有一件事。” 他头都没有抬:“您说。” “你顺便再帮我给领导们说一声,现在就安排人去接收国运。” 说着,她说了个地址,甚至具体到哪个方位多少距离。 “国运?” 柴政既然能参加行动,自然是知晓些内幕的:“我们已经安排人手和专机将您师父和师叔送回国,距离飞机落地大概还有八九个小时。” 也就是说,现在去国内安排人手接收是不是有点早? “不是南城区丢失的国运。” “那是……” “y国的国运,他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我要一半国运,不过分吧。” 柴政发送消息的手猛然一抖,只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疯魔在四周肆虐着。 “y国国运消失,国内经济军事这些在十年内肯定会跟着逐步下滑,你们无论是安排经济入侵,还是打压,都会更轻松些,再加上我安排人插手首席宰相的选举,你们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进行对接。” 柴政猛然掀眸,对上座椅上女人那双杏眸,明明干净到不染丝毫尘埃,却冷漠轻视,肆意流淌毫不收敛。 一阵阵不可控的惧意在心底蔓延,如果这番操作真的成功了,那完全是一个人控制一国的生死兴衰。 他倏然间明白,为什么老领导们对柳臻颃的态度是连哄带敬,他甚至开始庆幸,她虽说从小长在山上,却对南城区有着天然的好感。 “柳小姐,我马上……” 戛然而止的话,只因为正在行驶的车子猛然靠边停了下来。 即使有安全带,车内众人也根据惯性带得身子朝前冲了冲。 “谭师兄?”挡板被重新降下来,柳臻颃视线往前:“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谭阑没有回应,反而是有条不紊的松开踩着的刹车,而后从袖中掏出一根香来,点燃,插在香炉里,送到她的面前。 “这是?” “捧着,好好静静心。” 柳臻颃没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来不及问出口,就有警卫员来敲他们的车窗,询问是否有突发情况。 柴政将人打发走,谭阑便淡淡的继续道:“兰登觊觎南城区的国运,动用了无数人手,将金英师叔都请出来,也只窃去分毫,而你却想转移一国国运,还是近半,你是准备了几条命埋在龙脉上?” 从始至终,他的态度都不急不缓,再加上檀香的味道在车厢里飘散开,令柳臻颃只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捧着香炉,不敢看他,低声模糊的抱怨:“谭师兄,你偷听我们说话。” “所以你就瞒着我和师父去送死?” “我有龙气护体,不一定会死的。” “是么?”谭阑黑沉的眸子就这么睨着她,沉默了两秒,反问:“去祖师爷那报道,和半死不活,一身修为全废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第1255章 师兄,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刚刚被警卫员敲下来的车窗没有重新合上,夜风吹进来,令柴政猛然打了个激灵。 是啊,一人之力控制一国,这种事情说起来就足够匪夷所思,又怎么可能真的变成现实,也许是柳臻颃刚刚将话说得太过轻松,让他都失去了最起码的理智。 她抿唇,半晌才开口,吐字淡而清晰:“师兄,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那也不能拿自身的性命作为赌注。 可谭阑清楚,这话就算他说出口,对柳臻颃也无济于事,他就只能看着袅袅上升的青烟:“既然如此,这车我开不了。” “师兄……”柳臻颃蹙眉:“我一个人去,活下来的几率岂不是更低?” 这车别人的确是能开,不过金英在布置封龙七星阵时,定在外围也布下了九宫八卦阵之类的阵法,用于围困误入之人。 若是没有谭阑,这车是万万开不进去的。 当然,他也只负责开车,柳臻颃不会令他深陷困境的。 谭阑不愿开口回应,一时间车厢里陷入一种莫名的死寂。 静静的等了半分钟,柳臻颃无法,就只能将香炉放在一旁,下车,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眉目在昏黄的灯光下温和淡然:“既然这样,我安排人送师兄回去,我自己开车就行。” “臻颃。”谭阑一贯沉稳的脸上难得露出点凌冽来:“你自己非要去?” “是啊。” 柳臻颃挽唇笑了起来,灿烂又明媚,噙着肆意的张扬感:“师兄,你也知道,我从小被你和师父宠坏了,向来睚眦必报,所以,今晚这口气,我必须是要出了的。” 不管是y国的肆意算计,还是瞿啸爵的被无辜牵连。 她都忍不了。 停顿了两秒,谭阑依旧没有回应。 柳臻颃这次没有再等,歪了歪头:“师兄,你不下车么?” “下什么车?”谭阑连安全带都没解开,状似不悦的朝她训斥:“还不回去坐好?” 此话一出,柳臻颃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笑眯眯的回到后座上,连香炉都觉得格外顺眼,笑眯眯着:“我就知道师兄最好了,谢谢师兄。” 得到一张无用的好人卡的谭阑能拿她有什么法子,通过后视镜朝她睨了眼,半叹息的失笑:“你要是以后能少给我和师父惹点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了。” 后半截的路倒是平顺,没有再发生如此的突发状况。 就在马上进入郊区时,柴政的手机倏然响了下,他垂眸睨了眼,眉头猛然紧锁起来:“柳小姐,您安排张助去医院看望瞿队了?” 瞿队正在手术中,可张网易偏生执意要进入手术室,并说是柳臻颃安排的工作。 柳臻颃此时正捧着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张网易联系,长发自然垂落,衬得她五官精致,头也没有抬:“恩,我安排的。” 瞿啸爵现下身上还有当初师父所设的三清襄命符,若是不及时破掉,一会儿怕是窃取国运的因果又要落在他的身上。 柳臻颃唯一庆幸的就是,这三清襄命符虽说威力极大,却格外好破解,省了她再亲自跑一趟的麻烦。 第1256章 兰登先生是想尝试下脑袋开花的快乐么? 闻言,柴政蹙眉,却没有反驳,一通电话拨出去,吩咐道:“放张助进去。”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她又朝柳臻颃睨了眼:“放心,我跟在柳小姐身边,这边的情况暂时还在可控范围。” 只可惜,马上就要不可控了,因为…… 已经进入阵法的外围。 兰登再一次被叫醒,只是方法令他很是不舒服,酸痛的四肢,混沌的思维,令低咒声脱口而出:“上帝,哪个杂碎打扰我的睡眠,我要……” 睁眸,柳臻颃那张精致明媚的五官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虽说没有很明显的情绪,却还是惊得他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素日里上位者的习性令他并未第一时间开口说话。 “兰登先生晚好。”柳臻颃很绅士的朝他颔首示意,模样看上去懒洋洋的,但眼底却是分明的冷意;“请问你准备让你的上帝如何对待我这个杂碎?” “哦,真是不好意思,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更不会对一位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士进行辱骂的。” 兰登表情生动,表现的惭愧又无助,可实际上,却在通过眼角余光在四周不断打量着,更悄无声息的朝腕上的手表摸去,将那副政客的圆滑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可惜,柳臻颃没工夫看他的表演:“兰登先生看来很重视你的表啊。” 说着,她纤细的手便毫不客气的将他的腕表抢了过来,兰登自然想要反抗的,却在下一秒就被枪口抵住了脑袋,还有她眯着眸子的轻笑,语气很客气:“兰登先生是想尝试下脑袋开花的快乐么?” “优雅的女士可是不会这么粗鲁的。”兰登虽说没有了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却依旧不敢反抗,双手举起来,视线挪移到柴政的脸上:“柴队难道不要阻止一下么?还是说……南城区和y国之间的国际关系要任由一位女士来做主了。” 果然,兰登是知晓了柴政的身份,并以为有柴政在场,他性命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 但谁曾想,柴政没有回应,连表情都不曾有任何变化。 兰登挑眉:“哦,上帝,看来我们两国之间即将要有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了。 最后三个字没能说出口,手表里的定位器就被柳臻颃暴力拆解了出来,黑色的主板,个头比指甲盖还要小,极具有隐秘性。 但柴政只瞧了一眼就认出这是现阶段最先进的定位跟踪器,如果刚刚给兰登机会按下的话,不出三分钟,他的安保团队就会定位他的位置,并进行追击。 “柳小姐,这是……” 下一秒,定位器被柳臻颃直接被碾碎,碎渣随风直接吹散在了风中。 做完,她才转眸睨了他一眼:“你刚刚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柴政只能摇头:“没事。” “哦。”柳臻颃也没有追问,只是重新将视线放在兰登的身上,杏眸微眯:“兰登先生,如果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东西,还请一并拿出来交给我保管,谢谢合作。” 保管?还是毁灭。 第1257章 占遇此爻,万事不通 兰登不相信从柳臻颃口中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却维持着平和的态度:“我身上并未有其他……”跟踪器。 “纽扣,鞋上的装饰,还有雪茄盒子。” 柳臻颃朝他摊开小手,白嫩的掌心朝上,嗓音却覆盖着一层没有温度的气息:“都摘下来吧。” 兰登一噎,不着痕迹的咬紧牙。 她都知道,还冠冕堂皇的问他做什么。 将所有的东西捏碎,顺着车窗扔出去,她也顺便朝外睨了眼,好似自言自语般:“要入阵了。” 下一秒,四周便开始起雾,能见度逐渐降低,就连后面负责安保的车辆,也逐渐不见了车灯的亮光。 柴政下意识想要联系车队,可手机一连三通都只有机械的女声,汇报着无人接听的现状,他觉得不对劲儿,下意识看向柳臻颃。 柳臻颃此时正单手托腮,任由窗外微凉的夜风迎面袭来,慢悠悠的和他对视:“阵法。” 可外面虽说有雾气遮掩,但柴政却依旧能看得出来,车辆一直在原路打转,他不免开始担心:“柳小姐,这阵法是……” “九宫八卦阵。” 金英的拿手阵法。 “那我们能出得去?” “放心。” 她稍稍坐直了些身子,屈指在车厢侧壁上敲了敲:“师兄,准备好了么?” “恩。” 轻巧的一个字传来,噙着谭阑一如既往的稳重气息。 他们怎么可能真的是在阵法中瞎转,自然是在找生门。 车子一直往前开,谭阑也没有停:“全阵共九斗,共计八十一门,生、死、惊、开四门全开,一生两死三惊三开,同开四门,间隔三十秒。” 也就是说,这九宫八卦阵从内到外共分九层,每层九个出口,却只有一个出口是生路,剩下八个出口只要踏足,哪怕不死,也会被生生脱下一层皮来,而且每层的九个出口不是同时对外开放的,每次开放四门,间隔三十秒。 “金英还真是下功夫了。” 柳臻颃由衷的夸赞着,手却也没有闲,从口袋中摸出六枚铜钱,合在掌心里摇了摇,掷在了地上:“一分半后,东北方艮宫。” “二十秒,西北方乾宫。” “四十五秒,西方兑位。” 这就是柳臻颃为什么非要谭阑帮忙的缘故,能够在短短几十秒内完全跟上她卦象的速度,并准确冲进生门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他们一连闯了八层,只剩下最中心的第九层,柳臻颃却盯着撒出去的六枚铜钱,迟迟没有开口。 谭阑通过后视镜朝她睨来:“怎么了?” “上卦为震,下卦为泽,占遇此爻,万事不通。” 也就是说,最后一层,没有生门。 但这不可能,否则若是金英他们得手,要怎么进入第九层? “柴队,你将人看好了。”低声嘱咐了句,柳臻颃又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师兄,放我下车。” 车子缓缓停下,谭阑也摘了安全带,下车陪在她的身边,四周的环境很是不错,大树绿绿葱葱的,月光从四面八方落下来,透过树枝的间隙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一片寂静中,两个人谁都不曾开口,只是默默的在四周绕了一圈,将可能的方位都找了一遍,但依旧没有发现生门的踪迹。 第1258章 两坎相重,一阳陷二阴,险上加险 “第九层的生门,金英一定是设置了,不过可能布置了障眼法,又或者是设了特定的时间才会开启。” 谭阑猜测着,语气平和的游说:“不如我们今晚先回去,等明天光线好的时候再来?” 现在附近阴森森的,虽说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可见度也非常低。 柳臻颃不仅面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甚至巴掌大的小脸上逐渐浮现出警惕的防备:“不对。” “什么不对?” “师兄,你不觉得这附近有阴煞之气么?” 这样荒无人烟的郊区,还是树林,阴煞之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 谭阑微微合眸,调动修为感受了下,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太大的异样,重新睁眸:“师妹,这片树林有近五十年的历史,今晚你是不是有点心急了?” 意思就是…… 她感觉错了。 但柳臻颃却摇了摇头,冷静而谨慎的道:“不是,这附近的确是有一团聚集起来的阴煞气,而且我感觉有些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没必要太过难为自己。” 谭阑从口袋中掏出块糖,递到她的面前:“总归师父已经带着金英回国,至少……” “就是金英。” 四个字,直接打断了谭阑没能说完的话。 只瞧着柳臻颃没什么表情的脸庞和他对视,眸底的颜色晦暗:“那位郝师叔有阴将,牛师伯也有阴将,金英的徒子徒孙都习惯炼阴将协助,那金英是不是也有这个习惯?” 当初郝师叔和牛师伯的事情,谭阑都是知晓的,闻言他也似乎猜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金英安排他的阴将看守封龙七星阵。” 也就是柳臻颃感受的那团阴煞之气的存在。 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谭阑就地起卦,六枚铜钱落在泥土里。 但,就这般的巧,掷出去的第四枚铜钱立了起来,但只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就被不知道从哪儿刮来的风吹倒,呈现出第二和第四枚为字的卦象。 “坎为水,上坎下坎,两坎相重,一阳陷二阴,险上加险。” 今晚之事,必定九死一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柳臻颃今晚卜出这种大凶卦象太多的缘故,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反而掐指:“生门在……北方,水边。” 果然,车子继续朝北行驶了大概一公里左右,就有一条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河水湍急,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声响在这般宁静的树林里显得有些刺耳。 柳臻颃将兰登双手反束,安排柴政带他下车,走到河边,柳臻颃挽起裤脚便准备下河。 柴政连忙拦住她:“柳小姐,您想要做什么可以和我说,我替您处理。” 现下虽说已经到了春天,但天气还是有些泛凉,尤其是在这样树叶繁茂的树林里,温度更是低上几度,如果再在湍急的河水里泡上一会儿,怕是柳臻颃不出半个小时就会高烧起来。 柴政可不敢让她冒这个险。 柳臻颃没有强行冲破他的阻拦,轻轻挑眉:“不只是我,一会儿我们都要下河。” “为什么?” “因为生门就在河中。” 第1259章 避之抵之,天翻地覆,破…… 几个字,令柴政下意识的蹙眉,视线睨向流速极快的河面。 这怎么可能? 但真相偏偏就是如此。 柳臻颃径直越过他上前,伸脚将地上的几颗石子踢开,露出下面埋着的玉石。 仅一眼,谭阑便看穿了阵法:“是六遁隐匿阵。” “恩。”柳臻颃点头:“还是个不完整的六遁隐匿阵。” 所谓六遁,便是六甲青龙、六乙元武,六丙玉堂,六丁太阴,六庚天刑,六癸天藏,可此时此刻,六遁方位只有四方有主,很明显金英当初在布阵的时候没有找全六主,勉强凑过四个,便开了这阵法。 本就是个半成品,所以破阵便愈发简单。 谭阑没让柳臻颃出手,祭出他的天蓬尺,直接入阵,身形瞬间就被吞噬的无影无踪。 但很快,里面就传来他素日里稳重的嗓音:“径入天藏,慎勿返顾,避之抵之,天翻地覆,破……” “轰”的一声。 湍急的河水仿佛凭空是被人从中划出一块空地,途径的水流全部开始绕行,分界线泾渭分明。同时,谭阑的身形重新显现,单手背后,另一只手提着形状四棱的天蓬尺,道袍被水沾湿了衣角,却随风不断拍打在水面上。 柳臻颃杏眸一亮:“成了。” 随即,她立刻上前,提着裤腿,踩过水中的鹅卵石,同谭阑先后走进空地之中,柴政跟兰登自然也不敢单独行动,连忙跟在后面。 仅一眨眼的功夫,四个人的身影便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明是踏入了河水,却在下一秒出现在林中,就连四周的天色也从夜晚变成了白天,这种诡异又奇妙的体会令柴政很是新奇,他警惕的朝周围打量了圈:“柳小姐,这就是奇门遁……” “让开。” 漠然凌冽的嗓音从天而降,法鞭破空,直接捆住两个人的腰身,柳臻颃手腕一甩,将两人送出足足数十米的距离。 而她和谭阑也快速飞身朝后退去。 就在柴政和兰登还眸底迷茫,不清楚发生些什么的时候,就看见众人原本站着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被腐蚀了大片,冒着丝丝的黑烟,还伴随着刺啦刺啦的声音。 顿时,一种冰冷的感觉从脊背升起,柴政眸底的神色一变,下意识从腰间掏出武器。 武器出现的一瞬,远处阴将的阴煞之气便再次袭来,可这一次,它的目标很显然不再是入侵它领地的众人,而是它没见过的小玩具。 柴政只感觉自己的手腕猛然一酸,不知为何,枪支猛然脱手,还没等他伸手去捞,枪支便在半空中被一道看不见的气给抢了去,爱不释手的东摸摸西摸摸,最后还毫无顾忌的扣动了扳机。 幸好子弹并未射中任何人,不过,却没有通过消音器的巨大声响却激起阴将的野性。 就在这般乱糟的情况下,一道沉稳冷静的嗓音砸了下来:“畜生,还不受死?” 但谭阑还没飞身上前,就被柳臻颃拦了下来:“师兄,你稍等一下。” “怎么?”谭阑以为她拦自己,是不想让自己掺杂在这件事里,便放缓了嗓音:“师妹,你现在需要保存体力,这种事情我帮你处理。” “可我现在并不想让它死。” 第1260章 如果抢不过来,也不能留着当隐患 说完,不等谭阑有任何回应,柳臻颃手中的法鞭便再次如蛇般飞舞出,狠狠的捆在阴将张开想要吞噬他们的蛇口上,太过猝不及防的举动,令它连信子都还未来得及收回去,耷拉在外面,看着有几分搞笑。 阴将跟在金英身边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束住,顿时开始暴躁起来,蛇尾用力的在地上拍打着,甚至通身的阴煞之气朝着柳臻颃所在的方位便倾覆而出。 柳臻颃自然也不会示弱,单手掐指,意念微动之间,四周的元气全部被聚集,大片淡金色从她头顶上掠过,毫不客气的和阴煞之气撞上。 两道凶戾的气息撞上的情景,寻常人是瞧不见的,但他们却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猛然一滞,令人根本无法呼吸。 阴将的尾巴尖被元气灼烧掉一小块皮肉,疼痛感瞬间蔓延开,它扭动着肥壮的蛟身,先是不可思议的将尾巴尖送到自己的眼前,看着上面的伤口,原本就好似铜铃般大小的蛇瞳顿时瞪得溜圆。 这般的行径,像极了个小孩子。 看得谭阑眉宇间逐渐褶皱起来。 确定了伤口并不严重,它便又气急败坏的瞪向柳臻颃,似乎是想要骂什么,但蛇口上的束缚没有解开,它只能气得蛇尾往地上一拍,整条蛇飞起来,层层的阴煞之气泛着浓郁的黑色,铺天盖地的翻涌而出。 “它竟然能悬空而立?” 身后谭阑略带点诧异的嗓音响起。 “当然。”柳臻颃没有回眸,站在原地,唇角微翘含笑,气息悠闲:“毕竟它要成蛟了。” 这便是为什么金英和他的徒子徒孙们喜欢炼化蛇类当做阴将的原因。 蛇成蟒,蟒成蚺,蚺成蛟,蛟成螭,螭成虬,虬成龙。 虽说蛟只在第四阶段,并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龙,但世间能够进化至此的蛇类恐怕也只有这么一条。 一瞬间,谭阑便懂了:“此地是y国龙脉所在,它被金英安排在此,怕是偶然吞噬了丝丝的龙气。” 甚至,就连这小蛟自己都不曾知晓。 柳臻颃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了。 “所以说,你想要收服它?” “有这个打算。”她回眸朝他笑了下,弹指一道符打出去:“不过,还要看它配不配合。” 别人家的东西,能抢过来自然是好,如果抢不过来,也不能留着当隐患,不是么? 谭阑自然颔首:“怪不得你原本的阴将被金英毁了木牌,你也不生气,原来是早就算出你还会再遇一个。” 原本那条大蟒,就是柳臻颃从金英徒弟手中抢来得,滴了阴将精血的木牌自然还留在金英的手中,金英将木牌毁掉,阴将也就跟着魂飞魄散。 这一切跟金英坠崖是同步发生的,也不知道木牌究竟是被龙气给绞碎了,还是被金英故意捏碎的,不过,当时最重要的事情是追查金英的下落,所以她便没有追究此事。 闻言,柳臻颃倒是摇摇头:“我当时并没有算出这么多,不过……能不能收新的阴将,还要看它答不答应呢。” 说着,她将视线重新放在蛇瞳布着层浅薄杀意,蛇身萦绕在阴煞黑气中的小蛟身上。 它总归已经化蛟,应该就能听懂人话,于是柳臻颃便挥手轻而易举的将它聚集起的黑气打散,温凉的嗓音像是春日里的溪水清冷:“你在这里镇守多长时间了?是不是挺无聊的,不如我带你出去玩?” 第1261章 让蛟讨厌死了 “上帝……”兰登在一旁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只差在胸前上下左右比划出十字架:“她是在和那条蛇说话?” 无人回应他,就连负责看守他的柴政也没有开口。 安静的环境中,就只有小蛟被法鞭束缚蛇口,想动手却又打不过,蛇尾愤懑不已的用力拍打着旁边的树木。 见状,柳臻颃歪歪头:“你说你要等你主人?你说的是金英么?” 蛇尾在半空中悬停了两秒,没再像之前般重重拍在地上,蛇瞳紧锁在她的身上,亮晶晶的,任由谁看都能够从中看出几分期待。 可谁曾想,柳臻颃一摊手,语气中颇有几分无赖的道:“可惜了,你等不来他了,他还有大概不到二十个小时的时间,就要彻底和你,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刹那间,蛇瞳瞪得更圆了些,愤怒中的它不知如何挣开法鞭,蛇尾一弹,肥壮的身形绷成一条拉紧的弓弦,直接朝柳臻颃攻来,信子嘶嘶作响,蛇涎滴落之处草木立刻被腐蚀成一团漆黑。 面对小蛟的攻击,柳臻颃倒也不恼,但同样也不会坐以待毙,伸手,不远处掉落的法鞭自动召回到她的手中,面色逐渐严肃起来,杏眸凌冽:“行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凭武力值说话。” 随着话音落,她手中的法鞭便径直飞出,无人驱使便和小蛟缠斗起来。 而她就那般冷眼站在原地,明明身形被庞大的蛟身映衬的格外的娇小,可偏生姿态悠闲到敛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杀伐感,哪怕偶然几次小蛟拼着被法鞭伤的情况,也要携带浓重黑气扑向她,却也被她轻描淡写的弹指就给弹飞了出去。 巨大的蛟身坠落在地上,压断不少参天大树,也溅起滔天的尘土。 可哪怕如此,小蛟还是拼着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攻,只可惜,数十次都未能近身,等到不知道第几次尘土飞扬时,它踉踉跄跄的在地上盘踞着身子,有些委屈的晃了晃晕晕乎乎的蛇头,面前不远处女人的 身影已经开始重影,却依旧能看得清那副唇角含笑,姿态悠闲的模样,真是…… 让蛟讨厌死了。 不过,它也变聪明了,接下来选择攻击的对象不再是柳臻颃,反而是…… 柴政看着蛇口大张,信子鲜红,明明这么远的距离都能闻到臭烘烘味道的小蛟朝他攻击过来,他第一反应便是拔枪反击,可等手摸到腰间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枪早已被小蛟当成玩具给抢走了。 出于保命的本能,他抽出朝它的七寸掷了过去。 小蛟下意识想躲,可肥壮的蛟身太过庞大,再加上距离并不算远,还是令划破他的皮肉。 它已通人性,这一举动就宛若是火上浇油,它恼怒到信子吐得愈发疯狂,将四周的风都撕裂,划过耳畔的声音鬼哭狼嚎的刺耳,不知为何,竟让人从里面听出了类似于人声的声音:“你这区区人类也跟伤我……” 说着,蛇尾将柴政和兰登卷住,用力便准备将两个人绞杀。 第1262章 不为别的,就因着它是条有骨气的蛟 “不得伤人。” 下一秒,一张符箓贴在了它的蛟身上,浓郁的元气带来的灼烧感令它下意识扭动着身躯,四周的风鬼哭狼嚎的愈发厉害。 柳臻颃也趁机将柴政和兰登救了出来,随手就放在了安全地带,然后飞身上前,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愿意做我的阴将?” 小蛟回应她的是一口吐在地上的蛇涎。 “好吧,那不好意思,你可能有苦头吃了。” 柳臻颃不再操控着法鞭跟小蛟玩,敛眸掐诀,伸手便开始虚空画符,而后一掌拍在了它的身上。 金色的元气完全就是阴煞之气的天敌,更何况这符箓中还暗藏了几缕龙气,对小蛟而言不亚于扒皮抽筋般的痛苦。 它立刻惨叫一声,从天边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痛苦而疯狂的扭动着身躯,竟没有了半点还手之力,只能徒劳的从口中喷出大量的黑雾,试图朝柳臻颃作着困兽之斗。 柳臻颃则游刃有余的一步步朝小蛟靠近,指尖制成一道道金色的符箓,朝着蛟身拍去。 只要小蛟不开口求饶,她虚空制符便不停。 八道,十六道,三十二道,六十四道…… 每多一道,蛟身扭动的频率就慢上一点,阴煞之气也早已被元气所吞噬,甚至附着在蛟身上,像是能够流动般,缓缓向上攀爬,诡异又美丽。 小蛟原本是想要扛着,它清楚她想让自己归顺,就必定不会让自己死,所以它一定要让她率先开口。 不为别的,就因着它是条有骨气的蛟。 但谁曾想,足足一百三十几道符箓砸下来,它的蛟身都扭曲不动,甚至隐约觉得前主人要来接它了,都没能等来柳臻颃的任何一个字符。 终于,它要扛不住了:“停手……” 轻微又郁闷的两个字在风中摇曳,柳臻颃指尖又成的一道金色符箓终于没有再落下来,只是停留在它七寸的位置上,含笑而立,仿佛刚刚那一百三十几道符只动用了她浩瀚元气中的一丝般,轻轻一笑;“我可以停手,但你需要喊我什么?” 喊她什么? 小蛟吐了吐信子,倔强的不愿意吭声。 它可是有条有骨气的蛟,顿时便将蛇头扭到另一边去,不愿意看她。 柳臻颃指尖的符箓依旧没有落下,不过她却慢悠悠的靠近,完全站定在庞大的蛟身旁,用脚尖踢了踢它:“你好没有礼貌哦,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能不能看看我。” 她才没有礼貌,看她就看她,踢它做什么? 于是,小蛟又将蛇头转了回来。 只不过它的蛇头巨大,几乎可以顶她半个身子,就更不要说是数十米的蛟身了,将她衬得格外的纤细弱小。 这般强烈的对比,落在旁人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可怖,尤其是刚刚令他们只敢逃离,都生不出反抗心思的大蟒以一种近乎臣服的姿势匍匐在柳臻颃的脚边,明明近在咫尺,可它却吐吐蛇信都不敢,这种震撼力…… 从始至终目睹全过程的兰登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知道到底在思索着些什么。 第1263章 能不能养养你的尾巴,坐着很硌的 倒是柳臻颃望着小蛟那双愤愤不平却已然没有了杀气的蛇瞳,咂咂嘴,抱怨着:“你这条蛟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先和我说话的,现在又摆出一副不愿意的模样,弄得好像我是个坏人,强迫你似的。” 她还委屈上了。 小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柳臻颃这般不要脸又不讲道理的人类,烦躁的用蛇尾在地上拍打着,却又不敢太过用力。 它默默的思考,她说这话的时候,敢不敢把它七寸上的符箓收一收。 它一直不肯不回应,她也不急,只是站得有些累了,于是她朝四周扫视了一圈,像是看到什么般,朝它勾了勾手指:“你把尾巴伸过来。” 她想干什么? 小蛟垂着的蛇瞳睨了她一眼,没有动,直到她又催了声,它才懒洋洋的将蛇尾递了过去。 可谁曾想,下一秒,它的尾巴就被她拿起来嫌弃般的掸了掸尘土,又放回到地上,然后……她直接坐在了它的尾巴上。 那可是它的尾巴。 四周顿时传来一阵抽气声,任由谁都看得出来,小蛟烦躁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要不是武力值敌不过,怕是一口想要吞了她的心都有了。 可她仿若不知,挪了挪位置,好似乎是嫌它的尾巴坐着有些凹凸不平,嘟囔着:“能不能养养你的尾巴,坐着很硌的。” 小蛟瞬间炸了,被柳臻颃压在身下的蛇尾蠢蠢欲动,四颗毒牙相互,跃跃欲试的盯着她。 谁也不要拦着它咬死她的心。 可她却一巴掌拍在了它的蛇头上:“别乱动,好好听我说话。” 这一巴掌,力道不重,却令它懵了好几秒。 然后,她没等它反应过来,便慢悠悠的道:“我刚刚真没骗你,你原主人金英真的快死了,被我的人送回国内了,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人能管你,难不成你以后都只想被困在这么指甲盖大点的小地方?” 小蛟也不知道回了什么,只让人觉得四周阴风阵阵,那股子鬼哭狼嚎的感觉再次降临。 别人听不懂,但柳臻颃却能听得懂,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根棒棒糖,垂着眸,慢悠悠的剥着糖纸:“我知道你是条 好蛟,可你马上就要是无主的动物了呀,你完全是可以认新主人的,而且像你这样不能说话又长得不讨喜的动物,出去后是没有人愿意收养你的,也只有我打得过你,还不嫌弃你。” 小蛟又鬼哭狼嚎了一句,总感觉面前这个女人说得有道理,但又像是在忽悠它。 “我当然没有骗你,是你不知道为你自己着想,我给你说,外面可好玩了,有很多漂亮风景,还有好多好吃的,只要你愿意当我的阴将,我可以保证,以后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让你吃香喝辣,好不好?” 说着,她还自己上手掰开它的嘴,将剥好的棒棒糖塞了进去。 说实话,这点子棒棒糖还没有它蛇信子的分叉大,吞到腹中也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甜味,可却是它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的。 铜铃大的眼珠溜圆,全是不可思议,盯在她的身上,似乎是问她,它为什么能尝到味道。 要知道,它们是被炼化的阴将,并不属于正儿八经的实体,所以根本就不用吃不用喝,更没有嗅觉味觉。 第1264章 可以啊,你求我呗 “我要是没这点本事,怎么能保证你吃香喝辣呢?” 柳臻颃直接伸手去戳它的前额,毫不客气的吐槽:“架也打了,糖也吃了,我都跟你保证了,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啊,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说,要是还不愿意的话,省的耽误我送你上路。” 这哪是询问它意见,明明就是在威胁它。 不过它是条骨气又厉害的蛟,就不跟她这个渺小的人类计较。 于是,它勉强的点了点巨大的蛇头,蛇瞳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倒是柳臻颃起身后,蛇尾悄无声息的盘在了她的腰上,蹭了蹭,像是撒娇般。 认了主,柳臻颃自然待它要比刚刚好得多,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不少零食,塞进它蛇尾绕的圈里,又拍了拍它的蛇头,笑眯眯着:“这几样零食都可好吃了,你尝尝。” 它垂涎的看了看尾巴里卷着的零食,朝她吐了吐信子。 “怎么,你长着脑袋还不能让拍两把么?”她作势要将零食抢回来:“这么大条蛟,怎么这么小气呀。” 吓得小蛟连忙将零食卷的更紧了些,也不管她刚刚说了些什么,扭动着蛇身躲到一边去了。 折腾了这么一场,终于算是暂时平静下来了。 “你虚空制了一百三十七道符,定是耗费不少,我帮你布个聚灵阵,你抓紧时间打坐恢复下。” 谭阑捏着几块玉石靠近,好意倒是没有遭到柳臻颃的拒绝。 她灿烂一笑:“那就谢谢师兄了。” “无妨,你先坐会儿。” 她乖乖的等在原地,目光却盯着不远处已经布好的封龙七星阵,黄纸玉石都在固定的位置,就连祭品都备好,就剩下请进阵眼便可启阵。 不过,要想将增强y国国运的封龙七星阵改为窃取国运九字转运阵的,也并不算多么简单,需要将…… “柳小姐。” 突如其来的嗓音温和,自带政客特有的亲近。 柳臻颃转眸过来,就看见兰登递到她面前一方手帕,视线没有最初隐约的防备和敌视,反而全是敬意:“你受伤了,稍微包扎下吧。” 她顺着他的视线朝自己手臂上睨了眼,应该是被飞石划伤的,并不算严重,只不过她没有注意到。 她没有接过手帕,只是点头:“谢谢,我自己有。” 被拒绝,兰登表情不变:“柳小姐放心,我只是好意,而且我是个识时务的人,这样的环境下,我不会给你下药的。” “恩。” 随口应着,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柳臻颃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帕,随意擦拭了下伤口上的血,又绑在手臂上,头也没有抬:“你想要说什么?” 兰登并未迟疑,直接道:“柳小姐,我并没有恶意,今日的事情也算配合,提供了帮助,所以按照你们南城区的话来说,还请你放我一马。” 这是今晚,兰登难得说出来的软话。 柳臻颃睨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好笑,便真的笑出了声:“可以啊,你求我呗。” 过于嚣张的小脸配合上灿烂的笑容,足以让兰登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隐约透着点说不出的阴冷来,当然,微不可闻。 第1265章 我才是今晚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求她? 兰登眸底除了不可置信外,还多了几分凝重和恼意。 柴政自然是时时刻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但不知为何,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阻挠。 大概三四秒钟后,柳臻颃挑眉轻笑了下,有着少女特有的狡黠得意:“怎么?我放弃的可是首席宰相的一条命,难不成都换取不了你求我一声?兰登先生,麻烦你搞清楚,我才是今晚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兰登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闻的了下,四目相对了足足半分钟,他才终于垂下他那颗高贵的头颅:“柳小姐,我求你。” 柳臻颃的笑声猛然拔高,在本就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刺耳,也衬得兰登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他深呼吸:“柳小姐,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还请你也能遵守我的交换条件。” 她单手撑着脑袋,杏眸单纯又无辜:“我答应了你什么?” “你难不成要说话不算数?上帝可是会惩罚……” “抱歉,我可不信你们的上帝。” 她打断他的话,径直从位置上起身,将兰登吓得后退了步,就算柴政 的脸色也有一瞬间的紧绷。 可柳臻颃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咄咄逼人,反而语调平和着:“你配合我解决麻烦,的确令我轻松了不少,但同样,你之前的挑衅态度,也令我很不爽。” 兰登凝眉:“柳小姐究竟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你走吧。” “柳小姐这话当真?” “怎么?你是舍不得,不准备走了?” 面对反问,兰登才算是稍放心了些,但却还是警惕的盯着她:“这里也算是荒郊野岭,柳小姐介意我借走柴队送我么?” 若真遇到陷阱,他也好拉柴政当垫背。 闻言,柳臻颃摊了摊手:“只要柴政愿意,你们就随意。” 就这样,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柴政的身上。 不管是出自于职责,还是出自于两国邦交,这样的工作,柴政都无法拒绝,迈着长腿走到兰登的身旁:“兰登先生,我护送你出去。” “恩。” 没有死亡这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兰登又恢复了他那副上位者的高高在上,连正眼都没有给柴政,径直朝前走去。 他们刚走出十几步的模样,突如其来的雷声和闪电咆哮便出现在他们头顶,兰登下意识抬眸看去,雷电之光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上,然后…… 从天而降,直劈到他的头顶上。 这精准度,没有伤到他身边的柴政半分。 看着兰登倒在地上,被劈得宛若是焦炭般的尸体,柳臻颃拍了拍掌心里不存在的灰尘,眸中晦暗一片,语调没有起伏:“我的确放过了你,只可惜,你没有跑出我的攻击范围,那就不能怪我了。” 而后,她立刻就像是换了个人般,笑眯眯的招呼一旁的阴将:“我刚刚那道雷劈得可真厉害啊,一会儿奖励自己多吃个泡芙,小蛟,你吃不吃?” 小蛟也不知道是听懂柳臻颃唤她,还是听到泡芙两个字,立刻蠕动着蛇身靠近,偌大个脑袋靠近她,似乎是想要撒娇的蹭蹭她,可它的一个脑袋就顶她两个那么高,刚碰到她,就将她推了个趔趄。 倒映在蛇瞳上的人类猝不及防的往后退了两步,小蛟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事,呐呐的直起身子,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第1266章 省的老天爷打雷劈你的时候牵连到我 幅模样,倒是将柳臻颃逗笑了,眉目舒展笑盈盈的模样,跟刚刚劈死兰登时的冷漠残酷截然不同,还将泡芙掏出来,递到小蛟的跟前:“呐,给你吃。” 可一旁,全程目睹了兰登惨死的柴政,怔楞了几秒过后蹙眉:“柳小姐,您说要放过他,又何必出尔反尔,这对两国邦交会产生……” “以后你离我远点。” 突如其来的话,将柴政打断,他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圣母啊。”她慢悠悠的再次将小蛟的尾巴当坐垫,姿态懒洋洋的,但望过去的眼神毫不掩饰着讥诮和嘲弄:“兰登的巴掌都落在你脸上了,你不仅不还手,还要将另一半脸伸过去,求个对称,这样的开阔心胸,我自然要离你远点,省的老天爷打雷劈你的时候会一不小心牵连到我。” 柴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过,这也不妨碍柳臻颃继续输出:“虽说今晚啸爵受伤是因为南封,但兰登是始作俑者,我这道雷也不算冤了他,当然,如果你胳膊肘往外拐的话,我也不介意送你去见他。” 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已经开始跳跃出淡金色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柴政绞杀于此。 柴政立刻垂眸:“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还请柳小姐见谅。” “无妨。” 柳臻颃也能理解,像他和啸爵这种出身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下意识都会站在国家层面上考虑,只可惜她不同…… 她睚眦必报。 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她是女子,个子没有那群男人高,也勉强算是个“小人”吧。 任由小蛟将泡芙吃完,又凑过来哼哼唧唧想要下一个,柳臻颃随手在蛇头上摸了把,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兰登失踪死亡的事情藏不了多久的,最多四十八小时内,y国便会戒严,你们这群人也是最为关注的怀疑对象,所以等啸爵手术结束,你们就将他送回国吧。” “柳小姐,我们不等您……” “等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开飞机。” 柳臻颃知道柴政是什么意思,却故意误解,盯着他看了几秒,倏然笑了:“放心,我有龙气护体,大概率是能从这里出去的,如果真要碰上小概率事件,就是祖师爷喜欢我,提前招我过去,这谁也没法子,至于啸爵那边……” 她摊开手,掌心里放着一沓黄纸叠的三角,看着应该都是符箓。 “这些平安符你们分一分,多给啸爵带几个,应该足够他撑回国的。” 不知为何,柴政总觉得刚刚那番话像是遗言般,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上前将平安符接了过去,便又听她继续道:“今晚啸爵还说和领导请了假,明天要和我去南极玩,现在怕是也去不成了,你帮他转成病假吧。” 请假? 柴政是瞿啸爵的警卫队队长,这些大小事自然都经他的手,他垂眸在手机上翻看了下:“瞿队没有请假啊。” “没有请假?” “恩。” 第1267章 水地比,上坎下坤 这怎么会?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骗我……”最后一个字音还未说完,便倏然戛然而止,柳臻颃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瞳眸骤缩的低喃:“他早就知道的。” 三清襄命符是瞿啸爵和师父共同布下的,所以…… 今晚他是抱着死志在陪着自己哄着自己。 怪不得他的情绪那么异常。 柴政还没有反应过来:“知道什么?” 她却没有回应,只是任由一股泪意叫嚣着涌上眼底,却被她偏头掩饰了过去,红唇微抿,淡淡的道:“没什么。” 正巧谭阑布好阵法,靠近,手中的天蓬尺还未收起,上面氤氲着的浓重元气让小蛟感觉到极大的危险,不敢贸然攻击,便只能朝他亮了亮锋利的獠牙和滴落地上便会滋啦作响的毒液。 只可惜,谭阑连多看它一眼都没有,视线只是从它尾巴圈着的零食上扫过:“它看起来本事不大,倒是贪吃的很,你确定要把它养在身边当阴将?” 小蛟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是在嫌弃它,蛇瞳顿时瞪得溜圆,凶狠狠的瞪向谭阑,尾巴一连拍碎好几块岩石当做是示 威。 有了这样的插曲,柳臻颃便收敛了情绪:“师兄,它通人性,能听得懂你说话。” “无妨。”谭阑站定在她身边,视线中全然都是关切:“我是觉得它给你带来不了什么助力,别到时候成为你的拖累。” 他是在关心自己,她清楚,便也没有瞒着:“师兄,你还记得你来时的卦象么?” 他自然记得。 他虽不足三十岁,但一手卜术却是师门中除师父师妹外最为出色的,随师父下山历练时也卜过不少凶卦,可事关柳臻颃的这是唯一一次。 “坎为水,怎么?你是有办法化解?” “化解是没办法,可你掷出去的第四枚铜钱是立了几秒后才倒下的。” 可就是说,这卦象也可以变成…… “水地比,上坎下坤,相亲相辅,谋事可成,大吉。” 随着谭阑念出卦象,柳臻颃的视线也落在正背着众人偷偷摸摸用尾巴卷着零食往蛇口里塞的小蛟,明明那些零食对比它的蛇口都不足以塞牙缝,可它偏生吃的津津有味。 她嗓音温温的:“我的卦象怕就应在了它的身上。”虽说谭阑并没有看出这贪吃蛇有什么能耐的地方,但既然柳臻颃这般说了,怕是早已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他便只能劝着:“瞿施主那边虽说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具体情况你连医院都没有去,更不知道近况,不如……” 国运一事,今日就先算了。 剩下的话,他还没有劝出口,柳臻颃口袋中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铃声让没见识的小蛟很是兴奋,庞大的蛇头立刻凑了过来,柳臻颃嫌弃的将它往旁边推了推,接起:“网易。” “老板。” 视频通话的那边,张网易手持手机对准着病床上的瞿啸爵,洁白的墙壁,各种精密的仪器,一看就是在加护病房:“老板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内脏并没有因为雷击而被破坏,不过表皮有大面积的电流伤和烧伤,等到术后静养一段时间也是可以被养回来的。” 视频中瞿啸爵虽说盖着医院统一的被子,可在外的肌肤上却肉眼可见有多处被烧伤的痕迹,短发也被都烧焦只剩下薄薄一层,双眸紧闭,带着呼吸机,显得很是羸弱。 第1268章 她设的阵法,我破不开 那股子说不出的酸涩感再度涌上心头,这次柳臻颃没能控制住,呼吸有着瞬间的紊乱。 谭阑伸手,纸巾被递了过来:“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没事。”柳臻颃被他看得有几丝狼狈,接过来,在眼角按了按,嗓音极轻:“他是安全的,我也就放心了。” 她想帮他报仇,想动y国的国运,想修为精进,想换天地功德,那就不能等,否则一旦兰登收到消息,再想动手就会难上加难。 说她激进也好,说命运驱使也罢,但她却无比清醒的知晓,只要今天这事一成,她在南城区就宛若是国运化身般的存在。 到时候,她便无需看任何人的眼色,可保瞿啸爵在南城区平步青云,可保自己万事无忧,保证无论头顶上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谁,都给礼貌敬重的唤自己一声“柳小姐”。 就算不成,她身死道消,有着师父送还国运一事,有着萧时插手y国竞选,瞿啸爵康复后绝对会被再次重用,她的家人今后在南城区行事也绝对会一路绿灯。 她从来都是个非常清醒的人,而且…… 这笔买卖,她不亏的。 狠狠心,挂断张网易的视频,她垂眸,眉眼间落下一层淡淡的黯淡:“再过几个小时,啸爵就该醒了,我送你们出去吧。” “我帮你把……” “师兄。”柳臻颃凝视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你陪我到这里就足够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谭阑蹙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还未说出口,柳臻颃的手腕一抖,法鞭鬼魅如蛇般,缠住两个人的腰身,直接将他们扔出了阵法。 两道气息倏然的消失,令正埋头吃零食的小蛟茫然的抬起蛇头,怔楞了几秒后东瞅瞅西瞧瞧,最后蠕动到柳臻颃的身边。 这次,它倒是没有将她蹭个踉跄,精致的脸蛋稍稍有所舒缓,在明暗的光线中敛着点疲惫的颓然,伸手在蛇头上摸了把:“现在,就只剩下你陪着我了。” 硕大的蛇头继续蹭着她,就是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懂。 同一时间,谭阑实在不放心柳臻颃一人在阵法内,伸手祭出天蓬尺:“你往后退两步,我要破阵了。” 柴政听话行事,目送着他的身形再次踏入河水中,依旧是那道稳重的嗓音:“径入天藏,慎勿返顾,避之抵之,天翻地覆,破……” “轰”的一声。 湍急的河水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谭阑不可置信的眯眸:“这怎么可能?” 他不甘心的再度尝试,可接二连三的轰鸣声响起,河水依旧朝前流淌,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般。 哪怕是谭阑换了其他几种方法,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眼睑微颤了下:“师妹竟将阵法给封了。” “封了?” 柴政上前:“谭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进不去了是么?就不能破开么?” “不能。”谭阑慢慢从河中走出来,道袍濡湿,滴答答的淌着水,衬得他有点颓然:“师妹的五术本就在我之上,她设的阵法,我破不开。” 第1269章 也就是说,他要见柳臻颃 “那……” 谭阑扫了眼欲言又止的柴政,将他未说完的话补全:“里面的事情只能靠师妹自己,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她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好。” 说着,他拧干滴答水的道袍,将天蓬尺收起来,面无表情着一张脸,抬脚就朝阵外走去:“现在是早晨六点,距离兰登确定失踪,y国戒严约莫不足十二个小时,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柴政作为瞿啸爵身边警卫队的队长,能力自然是不容置疑的,一路上有条不紊的联络吴秘和张助,确定回国的各种细节,哪怕是在医院里遇见前来借探望之名,行试探之实的费若昂,他也面色自若,没有露出半点异样:“费若昂先生,很不好意思,瞿队还在昏迷,无法亲自接待你。” 费若昂是兰登的秘书,也是窃取国运一事的直接经手人。 他有着典型的西方人面孔,鹰钩鼻令他看起来颇有几分阴沉,却套着一层状似温和的面具:“上帝,我今早听说了瞿先生被雷劈的事情,真是对此深感不幸,只可惜,首席宰相先生今早不知去向,否则他定会亲自前来慰问的。” “那我替瞿队多谢兰登先生。” “柳小姐呢?”费若昂故意朝四周张望了下:“首席宰相先生听说了昨晚柳小姐在艾德家的事情,对她很是有好感,原本先生还对我说,有机会定要和柳小姐认识,只是没想到……瞿先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难道没有陪在瞿先生身边?” 这话很明显是在试探,任由谁都听得出来。 但柴政还不得不敷衍着:“柳小姐昨晚一直陪着瞿队,有些累,现在还在休息。” “是么?” 费若昂自然是不信的,却不好撕破脸,只是笑:“我记得首席宰相先生有些事情和柳小姐一起探讨的,既然柳小姐昨晚一直在医院,那不如我先替先生转达一番。” 也就是说,他要见柳臻颃。 柴政不着痕迹的挡住他的路:“不好意思,柳小姐刚睡下没多久。” “没关系,我可以等会儿。”费若昂眼底闪过一抹光芒:“现在整个护卫队都在找兰登先生的踪迹,我总归是闲着,可以……” “烦死了,谁在外面?” 突如其来的嗓音娇蛮中敛着点睡意,从不远处的休息室里传了出来,不高不低,但正好足以让门外的两拨人听得清楚。 被人打断了未说完的话,费若昂也没继续,反而是面上划过一抹深色。 “老板,是柴队和首席宰相身边的秘书先生。”张网易解释的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似乎是在哄着:“老板娘那边还没有清醒的迹象,您是过去看他,还是要再睡会儿……” “现在几点了。” “十点多点。” 对话声停顿了几秒才又继续,只不过这次声音没有那么高了,再加上费若昂身边的助手靠近他,附在他耳边不知低语了些什么,令他神色稍稍放松了些,刚刚那股子试探和防备渐退了些。 柴政见状道:“柳小姐应该是醒了,不如我安排人进去通报一声?” 第1270章 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Y国 正巧,张网易从休息室走了出来,开关门的瞬间,费若昂睨见里面的床上拢起一个鼓包,瞧着应该是有人躺在里面的模样。 “柴队。”张网易礼貌性颔首:“老板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进食,我想着去买份清粥,你要不要也来份?” “谢谢,不用了。” 四目相对,柴政立刻清楚张网易的意思,便偏头看向费若昂,状似随口询问:“秘书先生还要见柳小姐么?如果需要的话,怕是给等上一段时间了。” 毕竟算是“亲眼”瞧见了柳臻颃的身影,费若昂自然懒得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又随意周旋了两句后,带着自己的人径直离开了。 目送着这群人的身影,柴政滴水不漏的朝身边人吩咐:“去帮张助买两碗清粥,顺便给兄弟们都买上一份早饭。” “好的,柴队。” 等到走廊里重新安静下来,柴政才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任由四肢被消毒水的清冷浸透,朝着张网易轻挑眉:“刚刚多亏你假扮了回柳小姐,否则费若昂怕是还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毕竟因着兰登的失踪,y国方面已经盯上了他们。 “我手机里有老板发给我的语音,利用软件稍微拼接一下,只能勉强算是糊弄过去。” 至于床上拢起的鼓包,里面自然是抱枕衣服之类的填充物。 最重要的是,费若昂安排人去调取了医院的监控,确定柳臻颃的身影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出现在医院里,否则哪怕是听到声音,也决计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所以,两个人都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y国。 清粥和包子很快就买了回来,两个人一人一碗,整夜未眠的状态下,都稍显狼狈的面对面坐着,张网易有些食不知味:“我问过医生,老板娘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移动,你给安排好人手接应。” “这点你放心,吴秘已经去着手布置了,通过大使馆,我们……” 突如其来的铃声将柴政的话打断,张网易从桌子上拾起手机,干净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萧时”的名字,她接通:“萧总。” “你还在医院?” “恩。” 萧时的嗓音通过电流传过来略显冷沉温淡:“老板呢?她的手机我一直没能打通。” “老板……”张网易迟疑了下,却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包括她从柴政口中得知的那些:“老板现在一个人在阵法里,应该是手机没电,或者是信号被屏蔽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得而知。” 很明显的,电话那头的萧时就连呼吸都跟着重了几分,很快就有打火机被点燃的声响。 他磕着眸,长长的吸了一口烟,好半晌才出声:“行,我知道了,现在老板的情况不明,剩下的事情只能我们自己处理,你就别跟着瞿总的人回国了,我有点事想要交代给你去办。” “好。”张网易起身,身上的女士小西服隔夜后略显褶皱,却丝毫不影响她逐渐干练的气息,朝着阳台走去:“您说。” 第1271章 今天萧时安排的渠道竟然是她 也不知道萧时在电话那头究竟嘱咐了些什么,终归张网易重新坐回来时,脸色稍微有点变化,搅着碗中的粥品,嗓音颇轻:“萧总说,大使馆那边应该会被人盯着,你们离开时可能会被人截下,他安排好了渠道送你们离开,一个小时后准备出发。” 柴政并未询问具体情况,出于信任只是点头:“好,我马上安排下去。” “恩。”张网易又嘱咐:“不要和大使馆那边通气,防止消息泄露。” “我知道。” 四十分钟后,医院后门准时停了几辆很不起眼的银色面包车,车旁站着位女子,虽说穿着条简单的连衣裙,但难掩身上的干练和英气。 瞧见医院后门被打开,她主动迎了上去:“你好,我是莱克·桑妮,是负责接应你们并送你们出国的。” 莱克·桑妮? 柴政和张网易昨晚都是出席过宴会的,自然知晓这位女士在宴会结束时,以一辆车交换和柳臻颃名下公司合作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今天萧时安排的渠道竟然是她。 “这是萧先生给我的考验,只要将你们安全送回国,那我将得到我想要的合作机会,很公平,也请你们放心,我不会拿整个莱克家族开玩笑的,还有,我跟首席宰相先生有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中途背叛。” 莱克·桑妮是个聪明人,这种情况下自然出示最大的诚意,主动后退了一步:“当然,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可以对我的保镖和车辆进行搜身和检查,我都是非常愿意的。” 虽说是萧时安排的,但柴政还是秉持着警惕心,勾手,立刻就有人上前开始检查,并收缴了莱克·桑妮手下所有保镖的武器和通讯设备。 在警卫员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柴政才主动和莱克·桑妮握手,并表示歉意:“不好意思,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严谨些。” “没关系,我能理解。”莱克·桑妮面带微笑:“不过现在留给你们的时间并不多了,能让我完成我的任务了么?” 没再耽误,一行人快速上了车。 虽说面包车外观很是破旧,但内里却被布置的非常舒适,至少很适合瞿啸爵这种身体虚弱,还在昏迷状态的病人。 将人安置在后方的床褥上,柴政坐在一旁,大掌从始至终放在腰间,负责安保工作,张网易则坐在莱克·桑妮身边,一旦稍有不测,便会立刻挟持她作为人质。 这种整辆车内,连带司机在内,都没有任何自己人的情况,莱克·桑妮表示很能理解,甚至有眼色的主动开口:“两位放心,这次飞机是我两个月前申请的专线,大概率是不会被检查的,费若昂那边还在找兰登先生的踪迹,估摸着还给两三个小时才会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你们身上。” “两个月前,因为什么?” “我姑姑生病,需要去南城区治病。” 张网易眉梢微蹙:“那专线我们用了,你姑姑那边……” “无所谓。”莱克·桑妮微笑,眸底没有丝毫的温度,随口应着:“无论她是重新购置飞机票也好,还是再次申请专线也罢,反正两个小时后我的人会将她放回去,她自己可以随意选择。” 第1272章 花六亿为你挂在嘴边的爱国情怀买单? 这种做法,的确…… 柴政和张网易对视了眼,却默契的没有开口,直到车子将他们送到登机楼梯处,他们吊着的心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将瞿啸爵护送上飞机,柴政主动伸手:“今天的事情多谢桑妮小姐。” “按照你们南城区的话来说,我们钱货两讫。”莱克·桑妮跟他握手,笑容灿烂:“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谢我的话,就替我在萧先生面前多说两句好话,我是很期待和他合作的。” “这是自然的。” 果然如同莱克·桑妮所说,专线没有任何意外的准点起飞,目送着飞机在湛蓝的天空中逐渐变成一个黑点,她转眸,立体的五官染着自信的笑容:“张助,你要回哪儿,我送你。” “谢谢。”张网易委婉的拒绝:“不过我的保镖正在外面等我。” 桑妮也没有强求:“那好,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张网易留在y国是听从了萧时的安排,目的自然是插手下一任的首席宰相的选举,不过这中间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算多。 毕竟,哪怕是找不到兰登的尸身,从确定他失踪到死亡也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月的时间。 反手关上车门,低调的黑色轿车很快发动,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她捏在掌心里的手机亮了下,同时传来短信提示音。 她垂眸,来信人赫然是詹姆斯家族的管家。 【好的,那我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经过一夜的发酵,几张直播截图就迅速成为了热门新闻。 “柳臻颃被指控杀人”的搜索条空降微博话题榜第一,榜单前十里就有七条消息是跟她有关的,就连《历代帝王图》也跟她扯上了关系。 国内的记者们找不到柳臻颃的踪迹,就一窝蜂的将奇卦公司给围了,甚至去堵萧时的车。 “萧总,请问柳小姐什么时候回国?” “请问网络上盛传的柳小姐杀人事件是真的么?” “我听说柳小姐向来不喜宴会,但她却在昨晚参加了詹姆斯绘画奖的见面会,是冲着《历代帝王图》去的么?” “《历代帝王图》预估价值六个亿,但詹姆斯家族至今对没有爆出任何拍卖或收买的意愿,请问柳小姐是否会将其拍下来归还国家?” 问题如同雨点般砸下来,七嘴八舌很是繁杂,但萧时还是从中找到了关键点。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奇卦公司,而是全部冲着柳臻颃去的。 掀眸,他在四周扫视了眼,浓重的上位者气息压下去,不免让人心中咯噔一下,也令四周采访的声音逐渐降低,最终回归到平静,只剩下闪光灯刺目。 萧时轻轻摩擦了下指腹,语气平静却坚定:“我从未见过舆论不去倾轧窃贼的无耻,反而要来指责同胞的不妥协,难道就因为我老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国际享有盛名,就该为窃贼买单,助长窃贼气焰么?” 这话的意思是…… “萧总,柳小姐是不愿意出钱么?只是六亿而已,网友们爱国的心……” 记者的话还未说完,萧时的视线便凝视了过去,冷漠中敛着几分肃杀:“你的意思是,我老板有钱活该,就该花六个亿去为你只是挂在嘴边的爱国情怀买单?” 第1273章 我马上安排人去逮捕她 这样的逻辑听起来就很是可笑。 还未等记者们再次发问,萧时便再次开口:“对于这个问题,不管是奇卦公司,还是柳董,对外就只回应一次,文物真正的回归不应该是通过买卖的手段,而是要让窃取者正视历史,正视错误,否则也只是卑躬屈膝的将金钱奉上,再一次用尊严去朝他人低头而已。” 闪光灯下,无人再开口,唯独那么一两个不知道是特立独行,还是被人收买的,硬着头皮道:“既然萧总这么说,那是有让文物回归的方法了么?” “请你持续关注中央台新闻即可。” 中央台新闻? 这话的意思是有大动作? 可他们还未来得及询问,萧时便早已转身离开了采访现场。 因着涉及到中央台,记者们对于今天的采访也不敢胡乱剪辑,便原封不动的放到了网络上,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再一次空降热搜榜第一。 下面的留言里议论纷纷,大部分都是围绕《历代帝王图》的,但也有几个记性好的。 【我记得柳臻颃还被指控杀人了,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回应一下?】 【直播里杀人的事情没有下文了么?柳臻颃也不见人影了,是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 这件事也在两三个小时后,被费若昂记了起来,他伸手就将面前的烟灰缸砸在了对面保镖的头上,心口翻滚的全是怒意:“你们这些人简直就是上帝制造出来的废物,这么久的时间里,找不到监控,找不到记录,兰登先生难不成还能无缘无故消失不成?” 保镖被砸得头破血流,却也不敢反驳,只是呐呐的道:“我敢用我的信仰起誓,昨晚一定是柳臻颃来别墅将兰登先生绑架走的,虽然监控被毁了,但我却是亲眼见到过的。” “亲眼见到?” 费若昂讥笑了声,起身走上前,直接将手中的雪茄按灭在保镖的手臂上,空气中立刻传来皮肉被烧焦的气味,保镖也只能死死的咬着牙,不敢露出半点声音。 这才让费若昂稍稍冷静点,冷眼打量着他:“你们这么多人,那个东方女人是如何闯进来的?而且医院还有关于她的监控,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仔细翻阅过医院的监控,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正脸,只是衣服和体型相似而已,并不能说明是真的她。” 保镖没敢解释昨晚在别墅里被无缘无故打晕的事情,只是将视频送到费若昂的手边。 费若昂没接,任由保镖举着,他看完整段监控。 果然,监控里从始至终柳臻颃都没有露出过正脸,偶尔的侧脸比较相近,只不过是张网易跟在她的身边,让人下意识的默认这身影就是她而已。 手指,他垂眸思考了几秒,吩咐道:“我听说昨晚在詹姆斯那老东西的宴会上,有人指控她杀人?” 保镖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是乔治家的雷特斯,老乔治被人杀死在家中,喉管被生生勒断了。” “恩。”费若昂漫不经心的应了声,随手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手帕,擦拭着手上不存在的脏污:“既然有传闻说是那东方女人干的,那就查查吧。” “是,我马上安排人去逮捕她。” 第1274章 法律上有规定,谁主张谁举证 但谁曾想,等费若昂的人冲进医院时,病房里早已人去楼空。 别说是柳臻颃,就连病床上的瞿啸爵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废物。”费若昂听着保镖的汇报,气得直接将手中的东西给砸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去查,去给我查,他们是怎么出国的。” “是,先生。” 可哪怕保镖如此恭顺,也无法消除费若昂心头的怒火,毕竟兰登是失踪还是遇刺,最有危机感的就是他,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算身居高位这么多年,突然一天要登高跌重,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所以,他立刻安排向南城区施压,要求他们交出绑架兰登先生的凶手,柳臻颃。 老领导们自然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朱老的脾气作为火爆,整个人就差在办公室里跳起来,想也不想便一通电话拨到冯老那里,都未等对方开口,就眯着眸,沉声质问:“你这家伙是老糊涂了?还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都到了瞿啸爵昏迷,柳臻颃失踪的时候,姓柳的那丫头在失踪前还专门安排她师父押送金英和龙气回国,她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还任由y国在那狂吠?” 冯老放下手中的文件,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嗓音平和:“你这老家伙,一上来就差指着我鼻子骂了,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么?” “那你说,我听着呢。” “得,我突然又不想说了。”冯老故意笑着:“你要是真想知道,直接看新闻去吧。” 说完,也没等朱老给任何反应,直接了当的将电话挂断了。 气得朱老听着嘟嘟的忙音,骂了冯老半天,可手上却没有半点迟疑的点开新闻。 三分钟前,召开发布会,并全程现场直播。 现场的记者要比往日里都要多,不过却不像是围攻萧时般乱哄哄的,待外交官登上台后,全场更是默契的安静了下来,就只剩下外交官嗓音平稳冷静:“欢迎出席今天的例行记者会,下面请开始提问。” 立刻就y国的记者举手,并得到发言的机会:“请问李外长,就一个小时前y国要求南城区交出绑架y国首席宰相的凶手柳臻颃的事情,能谈下现阶段的处理方案么?” “首先,我要告诉你一点,南城区并不承认凶手二字,更不能接受将这两个字冠在柳臻颃柳小姐的身上。” 李外长站在发言台上,全程不卑不亢,嗓音掷地有声:“并且法律上有规定,谁主张谁举证,还请y国拿出有关于柳小姐的证据,否则我们拒绝任何无端的指责。” y国记者继续拿着话筒:“那李外长的意思是要跟y国因此事对抗到底?” “什么叫做对抗,此词在中文的解释中指的是剧烈的外部冲突的斗争形式,但我方只是要求y国拿出证据而已。” 李外长用眼神盯在y国记者的身上,锐利又极具穿透力:“还有一件事,南城区在半个小时前确定柳小姐并未回国,且无法联系上,所以我方有理由相信柳小姐在y国境内失踪,现在我方要求y国必须平安交出柳臻颃柳小姐。” 第1275章 想要杀了她替你儿子偿命么? 顿时,网上的评论铺天盖地。 【反转了?从杀人凶手到失踪,是不是能说明柳臻颃跟y国的一些事情的确有牵扯?】 【只有我注意到对柳臻颃的称呼一直都是柳小姐么?很尊重的样子。】 【你们别忘了,柳臻颃不仅是至秦大师,还是国棋手亢页,更是画家木卯,不管是哪个身份,她都是个很厉害的人。】 y国的记者被李外长的视线盯得有些发毛,但还是不肯松开捏着话筒的手:“如果有关柳臻颃绑架刺杀我国首席宰相的证据确凿,请问南城区会包庇柳臻颃么?” “要等y国将证据拿出来,我们再来谈及此事。”李外长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缠,视线转开:“下一位。” 可y国记者不肯坐下:“李外长为什么从始至终不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听网上的言论提及,柳臻颃是你们基地里某位的未婚妻,所以你们才这样包庇么?” 原本冯老给的要求就是,没有确凿证据,绝不妥协,坚决保护柳臻颃这位被龙气认可的国宝级人物。 而李外长秉持外交精神,本不太想要将话说死,可奈何对方一直咄咄逼人,他脸上维持着礼貌的笑容,但一双眼眸却猛然锐利逼迫:“我想我方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如果y国非要曲解的话,那么我方的立场始终如一,谈,大门敞开,打,坚决奉陪到底。” “太好了。” 朱老看完整场直播,拍着大腿叫好,动静之大让门口的警卫员都按捺不住敲门进来询问情况。 朱老摆手示意自己无事,然后兴致勃勃的再次拨通了冯老办公室的座机:“我看直播了,那群小家伙们做事还算利落,将那群记者呛得不行,有点你当初的风范。” 说完,他又苦恼起来:“不过现在柳家那小丫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早知道……”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冯老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她师父带着金英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下了飞机他们就会去东郊,我准备过去瞧瞧,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当然去。” 现在还有什么事,是比这国运龙气还要重要的? 大概两个半小时后,师父带着金英果然在城东出现,现场是按照柳臻颃所要求来布置的封龙七星阵,除了些细微的差别外,并不需要大幅度改动。 天灵子在现场走动了圈,亲自将几处玉石埋下,而后掐指算了算,偏眸看向一旁很明显进气少出气多的金英:“半个小时后启动阵法最为合适,你能坚持的住么?” 说实话,金英早已是强弩之末了,若不是在飞机上被紧急急救了一番,怕是早就去见祖师爷了,现下更是撑着最后一口气,点头:“放心,半个小时我还是活得了的,必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天灵子睨着金英这幅模样,唇瓣蠕动了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能说出口。 反倒是金英,靠在椅子上,肉眼可见用力喘着气,却依旧毫不收敛的讥笑,嗓音断断续续的:“其实我很好奇,柳臻颃当着你的面杀了你亲儿子,你竟还愿意帮她做事,难不成你就不该恨她怨她,想要杀了她替你儿子偿命么?” 第1276章 你休想动摇我的道心 师父身姿挺拔,立在金英的前方,手持浮尘,神色淡然:“此事说到底并不能怪臻颃,因果轮回,造化弄人,说到底是我子嗣缘浅。” “你倒是很会自我安慰。” 金英嗤笑了下,盯着天灵子的视线有着说不出的复杂:“就跟你的性格一般,道貌岸然的很,不过,你是该恨柳臻颃的,如果她肯看在你是她师父的份儿上,饶南封一命的话,他被你带回去关起来,虽说没了自由,但你还能享受下天伦之乐,我记得他那个女朋友快要生了吧,三世同堂啊,生生被柳臻颃给毁了。” 天灵子并未回应,可是捏着浮尘的大掌却紧了紧。 金英见状,继续道:“这十个小时的行程里,你敢说你真的没有动过动她的念头,她可是你从小一手养大的,你那么……” “够了。” 天灵子压低声音呵斥。 说实话,他并不是没有动过,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寻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儿子,可他…… 就算再不舍,也清楚国仇家恨是大局。 天灵子锐利的黑眸审视着他的脸:“你休想动摇我的道心,否则就不要怪我不顾及同门情谊,将你的嘴给封了。” 若是他的道心毁了,除了必须将封龙七星阵启动外,怕是会被驱使着毁了柳臻颃的,毕竟她从小养在自己身边,就连命灯都供在观里。 金英的计谋被识破,也丝毫没有什么惧意,反而畅快的笑了起来,嗓子像是破了洞的烟筒般,嘶哑难听的很:“没办法,谁叫我恨你了一辈子,哪怕是到现在我也依旧要试一试。” 说着,他便瞧见不远处有几位老者在警卫员的护送下从车上走下来,各个面相都是天庭饱满,鼻子丰隆,完全是身居高位之相,不用想,都能猜到他们是谁。 金英磕上眸,嗤笑愈发的肆意:“师兄啊,你能走到现在这种高度,也不过就是比我多收了几个好徒弟罢了,要是当初师父选择的人是我……”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天灵子也没有来得及询问。 “天同志。” 朱老率先上前,一把握住天灵子的手,上下晃动了两下:“感谢你为南城区的付出,虽然群众们暂时无法知晓,但你的功劳,我们几个老家伙可是全记在心中的。” “言重了。”天灵子维持着那副宝相森严的模样:“我只不过是为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善后而已,谈不到付出。” 也许是见惯了瞿啸爵和柳臻颃那种桀骜不服管教的主儿,天灵子的谦虚瞬间获得了朱老很大的好感度,连连摇头:“那也是咱们南城区的功臣……” “老朱。” 朱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冯老打断,他上前,并没有刻意,但那种平和中暗藏不怒自威的气势在举手投足之间便散发出来,他主动伸手:“你好,我是冯彦博。” 这个名字,天灵子在新闻联播中听过无数次,伸手回握:“你好。” “我知道,像是你和柳丫头这种道门中人,对于凡俗的名声并不在意,不过国运龙脉关乎甚广,柳丫头又在y国了无音讯,所以还请天师傅能够竭尽全力,事成后,我愿意答应你一个要求。” 第1277章 你马上就要死了,还有心情嘱咐那条丑蛇? 冯老的一个要求若是放在旁人眼中,简直如同登天之梯,可天灵子却不甚在意,只是随意瞟了眼旁边的金英,缓缓出声:“我知晓我师弟在诸位眼中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不过他寿数将尽,我只希望今日之后,将他的尸骨带回去妥善安葬。” 也算是了结他师父临终前的遗愿了。 冯老和朱老对视了眼,他们都清楚龙脉一事,金英绝对是主犯,而道门中也有的是手段“起死回生”,所以…… “你能保证他寿数已尽?” 天灵子明白这话的意思,只是道:“我只需要他的完整的尸骨即可。” 在金英寿数结束后,他们可以使尽手段去检查,只要最后将尸骨还给他即可。 聪明人之间说话只需要稍加点拨即可,冯老懂他的言外之意,稍加思索,便点头应了下来:“好,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谈话间,半个小时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天灵子将金英安置在阵眼上,五方兵马请到护坛之位,手中的浮尘收起,令旗随之出现,分青、红、黄、白、黑五面,上书“敕召万神”。 “五色令旗出,召请五方天兵天王,护堂清净、横扫外邪,天地开,日月合,动乾坤,摄请国运归来……” 顿时,铺天盖地的龙气和国运从金英身上叫嚣而出,四周金光大盛,滔天的威压像是出鞘的宝剑般,死寂有无声,却晃得人眼都睁不开,甚至承受能力弱些的,“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就如同远在千里之外的柳臻颃般,气血翻滚,喉头一甜,一口血直接喷了出去。 小蛟似乎是闻到了血腥味,尾巴不安的来回摆动着,蛇头一而再的往回扭动,却因着柳臻颃安排给它的任务,它不敢胡乱离开。 柳臻颃略显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衣服褶皱,还沾染了血迹,她未曾来得及再次出手驱动阵法,四周的环境倏然变化了起来,淡金色的阳光被拉扯摇曳,将树影幻化出一种近乎扭曲的模样,看起来…… 像极了人影,脊背佝偻,老态龙钟的人影。 蓦然,一种猜测在柳臻颃的心底升出,她敛眸,朝着小蛟轻声嘱咐道:“情况有变,我恐怕会顾不上你,你保护好你自己。” 小蛟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懂。 不过,在这种除她外,再无其他人影的环境中,她的耳边瞬间乍开一道声音,苍老邪佞:“你马上就要死了,竟还有心情嘱咐那条丑蛇。” 地上的树影再次拉扯,黑影的体积逐渐增大,几秒间,就如同一个真正的人般站在了柳臻颃的面前,通身纯黑,没有任何五官,可偏生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视线盯在她的身上,像是野兽看到上好的食物一般。 “你是y国国运?” 能在这里出现的,除了国运,她想不出来其他的可能性。 对方的嗓音高高在上:“你可以这么称呼我。” “哦。”柳臻颃站在距离黑影五步远的地方,温凉的嗓音敛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虚弱:“你刚刚有一句话说错了,我需要纠正你一下。” 第1278章 否则我还能主动挑衅不成? 国运常年沉睡,若不是今日阵法的威力过大,再加上他感觉到自己在急速的虚弱,也断断不会被惊醒,甚至恼怒至极的一招将毫无防备的柳臻颃直接打飞了出去。 很少见到人的他对她的话格外感兴趣,嘶哑的嗓音轻笑了下,难得好脾气:“你想要纠正什么?” “小蛟不丑。”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黑白分明的杏眸看着他,她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说小蛟不丑,它是开了智的,听得懂你说话,你不能说它是条丑蛇。” 被点名的小蛟委委屈屈都快将自己拧成麻花了,在柳臻颃望向它时用尾巴抽了抽大地,似乎是赞同,却又碍于国运的威力,不敢放肆。 虽说黑影没有五官,更无法做出表情,可还是能感受到他的错愕:“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不然呢?”柳臻颃反问,嗓音很轻:“否则我还能主动挑衅不成?” 话音落的下一秒,她飞身而上,毫无预兆的直接出手。 她指尖捏紧,指决几度变化,顿时四周席卷出一阵阴风,伴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鬼哭狼嚎,如脱弦的利箭般朝着国运直射过去。 没办法,对方是一国之运,通身的元气和龙气根本就不是她轻易能及的,所以她只能出其不意…… 果然,国运根本就没想到柳臻颃会突然出手,铺天盖地的阴煞之气如影随形,将他团团包裹,迫使他散发元气进行抵抗。 金色和黑色的交织,哪怕是在白日里,也如同炸开的烟花般,灿烂中暗藏着诡异,所及之处,花草枯死,树木凋零,由绿色逐渐退化为黑色。 而柳臻颃就趁着这个时间,站在蛇头之上,被小蛟高高的托举到半空中,指尖成印,跟往日不同的是,跳跃在她手中的却是阴煞之气。 元气的确是阴煞之气的天敌,但同样的,相生相克,若是阴煞之气源源不断,浓郁到一定境地,也自然能将元气活活耗死在其中,只是…… 柳臻颃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这个命拖到那种地步。 四道,八道,十六道,三十二道…… 虚空制符,一道道的阴煞之气以肉眼可见的黑雾,死死的缠绕在国运之上,扭曲狰狞的进行加固。 可哪怕如此,国运被困在其中,看起来依旧游刃有余,甚至还有功夫分心跟她说话:“我刚刚倒是小觑了你,明明一身功德,甚至里面还掺杂了几分国运,却还敢抽调四周阴煞,竟也不遭反噬,有趣,还真是有趣,若是你再成长几年,说不定就真能和我一较高下了,可现在……” “砰”的一声。 缠绕在他四周的阴煞直接被破,元气四泄,金色光芒直冲天地,掀起的气浪猛烈又强势的将柳臻颃和小蛟掀飞,重重的撞在枯树之上,一口血直接喷了出去。 黑影也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龙气如同潮水般朝她倾泻而来,试图直接将她绞杀在其中。 柳臻颃下意识举臂抵挡,但下一秒…… 又是一口血。 第1279章 竖着的伤口,血管直通心脏 其实,柳臻颃很清楚,自己刚刚能将y国国运困在阴煞之气中,也是占了他毫无防备的便宜,现下轮到他还手时,她甚至都没有和其过上几招的本事。 可她却不想这般束手就擒。 在疯狂的积压撕裂中,她强撑着将罗盘祭出,金光猛然一闪,她周身的元气也跟着大涨,汹涌的龙气也随着开始盘旋嘶鸣,冲撞叫嚣着跟对方的龙气对上,如同在天边生生劈开一道缺口般,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地面顿时开始剧烈颤抖,浓烈的威压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绞碎屠尽。 再这样下去,怕是整片空间都要被彻底撕毁,不得已,国运只能率先收回威压。 可哪怕如此,一切归于平静后,地面还是被划出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就在两人的中央位置,蜿蜒着,剑拔弩张着。 黑影在日光下稍稍淡了些,依旧嘶哑着嗓音轻笑:“我倒是真小瞧了你,除了功德国运外,你还身负龙气。” “是么?那你小瞧我的事情还多着呢。” 说着,她掀眸,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把天皇尺,棱角明明并不锋利,却不知为何,被光线映得竟然晃眼的很,而后在国运的视线中,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在手臂上划下一道。 竖着的伤口,血管直通心脏。 顿时,血如同泉涌般喷泄而出,鲜红刺目的滴落在地上,天皇尺蘸着,在半空中竟开始虚空制符。 黑影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目眦欲裂的厉呵:“竖子岂敢。” 下一秒,一道元气便朝她压了过去,似乎是想要用这样的方法打断她的阵法。 柳臻颃没有理会,小蛟却见状直接迎面冲了上去,金色的鳞片包裹在浓墨般的黑气中,铜铃般大小的蛇眸闪烁着凶戾的光,张口便是一团阴煞之气。 小蛟是阴将,修的便是阴煞,自然在这方面的本事比柳臻颃更高些。 可黑影也不是吃素的,在小蛟呼啸而来的瞬间便是一道金光,直击它的七寸。 小蛟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努力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试图躲闪,但那道蕴藏着天地元气的金光还是准确无误的击中它的七寸,在一团黑雾中乍开色泽,金色弥漫开来,甚至开始逐渐蚕食原本的黑气。 黑影站在 原地,冷眼旁观着,粗粝的嗓音还不忘点评:“一条丑蛇倒是忠心,只可惜,也只不过是不堪一击而已。” 而后,他本体的黑影拉扯,好似是长出一条胳膊般,想要从那团金光中将那条丑蛇拽出来。 反正它也失去了战斗力,拿来威胁柳臻颃也是个不错的把柄。 可谁曾想,他的话音落,便瞧见小蛟从一团金光中冲了出来,不知为何,不仅毫发无损,还平添了头颅和身体分离的本事,中间只有浓重的煞气牵连。 他的手是朝着它的七寸捏去的,但却扑了个空,甚至还令小蛟愤怒的回头,蛇口大张,二话不说,直接咬住了他新长出来的胳膊。 虽说黑影只是国运幻化出的一道虚影,就算是被咬住,也是感觉不到痛感的,但他这次却是真恼了,他堂堂y国国运,哪怕在此处沉睡了数百年,却也是最为高不可攀的存在,现下怎么可能任由一条蛇如此欺凌践踏。 刹那间,他背后的金光大盛,而这次却不再是元气,而是铺天盖地的龙气朝小蛟压制过去,仿佛是准备一招将他彻底按死。 第1280章 乾坤无极,道法无边……开天 但下一秒,一道同样的龙气从不远处打来。 龙气和龙气的相撞,天地都为之颤抖了下,一片嘈杂中便听到柳臻颃温凉的嗓音响起:“小蛟,回来。” 黑影和小蛟缠斗也不过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再见柳臻颃时,她的脸色便已经苍白如纸,不见任何的血色,就如同她身上那套白色休闲装般,漠然温凉。 小蛟乖乖的回到她的身上,她便伸手在它的头顶拍了拍,蛟身粗壮如千年老树,蛇头尖角似出,鳞片锋利的宛若是武器,可在她的手下却乖顺至极。 一手抚着小蛟的尖角,一手持着天皇尺,柳臻颃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云海,但若仔细观察的话,里面急剧的震荡着,金光和阳光几乎混成一团,如潮水般层层叠叠的涌来,最后凝聚在她的头顶上不散,一层又一层的叠加着。 黑影心底的那个猜想竟然成真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出手破阵,可不管是元气还是龙气,都在距离她还有三步远时就被生生打散,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 而此时,金光已经叠加到第十七层。还有最后一层。 手臂上的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流淌,柳臻颃在身体明显温度降低,气息不稳的情况下,还是咬破舌尖,以血为引,虚空制下最后一道符。 顿时,四周的金光大涨,直冲天边,和潮水般涌来的元气混为一体,交织吸引,直到…… 似是有察觉般,在场的两个人都猛然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天边,最后一层金光比之前任何一道都要浓郁,里面翻滚着的全是……玄黄之气。 黑影有些不可置信:“你竟真的不惜以身为引,以血铺路,布下这阵法。” 古有言:元气否塞,玄黄喷薄,辰星乱逆,阴阳舛错,玄黄之气乃天地初开之时的混沌之气,是万物的起源,甚至元气和龙气都是从中演化而来的分支。 而柳臻颃却没有功夫回应黑影的话,她几乎是在看见玄黄之气的瞬间,便用天皇尺划下阵法的最后一笔,顿时四周狂风四起,以阵眼为中心,形成一道龙卷风,将引来的玄黄之气全数困住,吸入阵法之中。 可玄黄之气却是天地之间最为精纯的力量,又岂是这般轻易能被制住的。 所以,它在被困住后,几乎是下一秒便朝外散去,柳臻颃立刻又逼出一口心头血,喷在阵法上,天皇尺为刃,虚空画符。 黑影自知现下自己无能为力破开柳臻颃的阵法,或者是说,他身为国运,按照等级压制来说,理应在天地之气面前俯首称臣,于是便也不再做无用功,静静的待在原地,冷眼看着她主动走向灭亡。 而柳臻颃头顶上的云海压得愈发的低,好似是在跟玄黄之力相互拉扯般,每一下,都有着无尽的威压,而她站在最中心的阵眼之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挪了位置般。 可她偏偏强撑着,挥舞着手中的天皇尺,雪光接连闪动,短短一分钟内,三十六道符咒连降,伴随着三十六道龙气,迫使四周刹那间砂石飞走,百年树木被连根拔起,生生打破等级压制,跟那缕玄黄之气较量了起来。 一片混乱中,只听到她漠然中敛着死志的嗓音:“日落沙明,天地倒开,乾坤无极,道法无边……开天。” 这是…… 开天咒。 第1281章 开天,生祭,炼化,我果然是小瞧了你 开天咒一出口,天边便裂开一道口子,面积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大,整个地球上的空气有着一瞬间的稀薄。 接下来的几息中,飞沙走石依旧,天边无人拨开云雾,也无人应答,可柳臻颃却如同巍巍山岳般脊背挺直,一口接着一口的血喷出,一道道的阵法也随之打开,将那试图离开的玄黄之气逐渐压进了阵法之中。 十八重阵法同时大亮,对面由y国国运幻化而成的黑影随之一颤,身形似乎都单薄了些,嗓音也更为嘶哑难听:“不过是半数国运而已,你却要埋骨在此,真的值得?” 面对他的询问,她没有回应,只是抬脚朝旁边迈了一步,从一个阵眼走到另一个阵眼,杏眸黑白分明,双手合十,高举过头,一字一句继续道:“奉祖师敕令,见吾为血,化为紫尘,祭我为料,大保乾坤……” 话音落,大地再度震动起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力量,直冲天边,道道云层呈圆形被冲破,形成一种巨大的空洞,任由谁瞧上一眼,都心生惧意。 同时,柳臻颃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枯瘦了两分,就像是倏然被人抽了元气般,开始逐渐萎缩。 小蛟没有见过这幅场景,下意识想要靠近,可一头就撞在一层看不见摸不到的隔膜上,撞得天旋地转,它甩了甩蛇头,铜铃般的蛇瞳瞪得溜圆,似乎是不懂般,一次又一次的冲撞上来,仿佛不到她身边就誓不罢休般。 柳臻颃用眼角余光瞧见,下意识想要安抚它几句,可失血过多的虚弱和已经透支了体力令她连牵动嘴角都做不到,只能逼着自己再度吐出一口血来,喷在最早设下的阵眼之上。 黑影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快速的虚弱,也就意味着y国的国运正在被抽离,可他却没有阻止,盯着柳臻颃那道已经枯瘦了的身躯,轻笑了下,也不知道是称赞还是讥讽:“短短的时间内,同时设下三道交叠阵法,开天,生祭,炼化,我果然是小瞧了你。” 整个过程不超过半个小时,柳臻颃先是以大量暗藏龙气的血引来玄黄之气,再以血开天,利用天地的力量压制本就属于天地的玄黄之力,而后开启生祭,以自身为祭品,利用玄黄之力将元气增强到最高点,最后利用这份元气和心头血中的龙气启动九字转运阵,强行窃取y国国运。 这其中一环扣一环,甚至以血代替画阵的朱砂,全程几乎耗尽了全身的血液,她此时还能站在这里都可以说是一种奇迹。 说实话,如果黑影拼着沉睡千年的代价和柳臻颃硬碰硬的话,他是有一线机会的,可他…… 他全程看着她,她死死的守在生祭阵眼上,被飓风刮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身形骨瘦形销,看起来就宛若是一张皮挂在骨头上,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容貌,甚至最后还随着天地逐渐恢复平静,也跟着彻底消散在这片空间中。 国运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已经被剥夺了半数的力量,但他却没再有任何反应,操控着光线逐渐恢复正常,黑影逐渐消散,只剩下一句叹息般的轻笑:“竟是个犟种,罢了,罢了……还有那条丑蛇呢?怎么也不见了……” 第1282章 天同志藏得可真深啊 同一时间,南城区东郊处的封龙七星阵金光大涨,像是出了鞘的宝剑般,气场无声却浓烈,炸裂开的光芒令四周的人眼都睁不开。 朱老偏眸躲闪,待阵法那边安静下来后,他才不太确定的道:“这是成了?” “看样子应该是。” 冯老也是缓了几秒才再度睁开眼,远远的便瞧见天灵子离开他原本的位置,走向阵眼处的金英,也不知道在和对方交谈些什么,他朝朱老摆摆手:“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行。” 撑着他最后一口气的龙气被剥离,金英瘫倒在冰冷的地上,已经近乎到了弥留之际,双眼完全不可视物,他唤着天灵子的名字:“师兄,说到底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除了你也就只剩下师父了,等我死后,把我埋在师父的旁边吧,也好让我到了阴曹地府,跟他老人家告一句罪。” “这恐怕是不行了。” 哪怕是这个时候,天灵子也绝不会说任何一句谎话,平添自己的业障。 他蹲下来,将自己的道袍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语气平静:“师父临终前交代过,若你的尸骨被接回来,是不能供奉到观中的,要我在后山替你选一处风水宝地埋了便是。” 闻言,金英停顿了几秒,而后低笑出声,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什么,总归声音已经虚弱到听不太清楚的地步:“看来师父早就算到了,早就算到了……” 也不知道当年,究竟是师父算到自己不堪大用,才不愿意将师妹嫁给自己,还是师妹不喜欢自己,才迫使自己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不过也无所谓了,因果轮回,也许就是如此而已。 两个人除了身后事外,并未再谈论其他事情,所以待冯老和朱老靠近时,就瞧见天灵子将手中的浮尘收起,身着雪白的里衣,语速极快的念了一段他们听不太懂的经文,而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自言自语:“双龙归位,功德相护,污秽不沾,祖师保佑,我的确很厉害,没让师父失望。” 前面都还算正常,可最后两句…… 朱老的脚步微不可查的踉跄了下,他终于知晓,柳臻颃那副小不要脸的德行是跟谁学得了,不过…… 他睨着天灵子那副庄严又慈悲的面相,默默地腹诽:天同志藏得可真深啊。 越过天灵子的肩头,冯老正看到金英的手指了两下,双眼一闭,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朝旁边警卫员使了个眼色,平和礼貌的道:“天师傅,金英已……”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不过,就算他没说完,天灵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侧身让出道来:“请便吧。” 警卫员大踏步的上前,冯老则朝他颔首:“多谢配合。” “无妨,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 天灵子说着便从道袍的内袋中掏出手机,垂眸瞧了眼,电话号码正是观中的座机。 为了帮柳臻颃,他几乎是带走了观中大半弟子前往y国,现下他们也正搭乘后一班飞机回南城区,算算时间,应该还没有落地才是。而此时,观中也只剩下些修为不高,平日里负责打扫看守的弟子。 不知为何,天灵子倏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1283章 生灯亮,人活,生灯灭,人……死 天灵子接起,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弟子用一种近乎慌乱惶恐的嗓音喊道:“师父,不好了,大师姐的生灯……灭了。” 生灯亮,人活,生灯灭,人……死。 天灵子瞳眸骤缩,脑袋“嗡”的一声,耳边便什么都再也听不到了,手机被生生折断在掌心,身体豁然向前一倾,“噗”的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 同一时间,瞿啸爵混混沌沌睁眸瞧见的便是雪白的天花板,他蹙了蹙眉,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思维缓了好久才慢慢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寂静一片的病房里只有点滴滴落的声音,他伸手去摸挂在床头的病历本,一页页的翻看起来。 若不是浑身的疼痛感真实,他真不敢相信被雷生生劈了一道,他竟只有身上多处烧焦和电击留下的痕迹,内里却并没有大碍。 他记得他当时察觉到从天而降的雷电时,下意识反应就是将身边的谭阑推开,因为他很清楚,三清襄命符起作用了,这雷是冲着他来的…… 他自从踏进y国的领土,就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活着离开,但蓝紫色的雷电将天空撕裂开一道口子时,他还是按捺不住的想,如果他死了,柳臻颃能不能为他守一守。 他不贪心,五年,不,三年就好。 他不舍得她孤独太久。 正想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柴政略带惊喜的嗓音立刻响起:“瞿队,您醒了?我帮您叫医生来检查一下。” 瞿啸爵疼得眉头从始至终没有舒展,面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浮动,等柴政按了床头的铃后,他目光停留在房门口,没等到想等的人,他才缓缓的开口:“臻颃呢?” “柳小姐她……”柴政迟疑了下,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在瞿啸爵深沉而锐利的视线中,他斟酌着字眼道:“柳小姐因为您受伤的事情,刺杀了y国首席宰相兰登先生,现在外面的媒体都已宣称柳小姐在y国境内失踪。” “失踪?” 瞿啸爵身侧的大掌猛然攥紧,脸色严峻,就连针头偏离也没有察觉,瞳眸缩起,淡淡的道:“不可能,她的本事不是常人能伤得了的。” 柴政抿唇,眸底浮现出狼狈和后悔,最后都化为冷静:“柳小姐要去窃取y国国运,我没能拦住,被她送出阵法外,然后就再也没有柳小姐的消息了。” 大掌攥紧的力道愈发的大,针头直接突破肌肉挑穿了出来,可他却浑然不觉。 柴政连忙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帮他把针头:“瞿队,您冷静些,柳小姐如果在这的话,绝对是不想看到您这样的。” 【你一会儿回车上就记得给上面报备哦,说好的,明天去南极呀。】 女人的嗓音娇软依旧,响在耳边,一字一句清晰的宛若是能够看到标点符号。 瞿啸爵本就疼痛难忍的身子现下疼到几乎发抖,却挣脱柴政的手掌,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不,她临走前还说要跟我一起去南极的,她不可能就这么失踪,肯定是在哪儿等着我去找她。” 第1284章 我骗她一次,她也要骗我一次 “瞿队。” 柴政连忙去拦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拦不住,甚至都要被他拖着往外走,不得已他只能喊道:“瞿队,柳小姐有话让我转告给你。” 【他骗我要南极看星星,我信了,那我现在也要他信我一次,我一定能平安回去的,让他好好养伤。】 这是柴政被扔出阵法前,在他耳边响起的话,他不敢有任何隐瞒,原封不动的复述给瞿啸爵:“瞿队,您要是没有养好身子,柳小姐回来恐怕是要和您闹脾气的。” 也不知道柴政说得哪个字眼让瞿啸爵听进去了,只瞧着窗外的余晖散开,他身子虚弱的被重新扶回到床上,仿佛自我安慰般淡淡的道:“恩,臻颃性子倔,我要是真逆着她的心思,到时候她回来怕是会跟我闹脾气的。” 柴政没敢回应,正巧医生进来,他连忙让开位置让医生替他检查,还有手背上的吊针也需要护士帮他重新弄好。 幸好,刚刚的折腾并没有伤到他,不过医生还是嘱咐道:“爵爷现在的身体过于虚弱,接下来半年的时间怕是给好好修养,否则容易伤到根本。” “好。”柴政点头:“我尽量看着……” 他的话还未说完,手机铃声倏然响了起来。 他垂眸睨了眼,电话号码正是朱老身边警卫员的,不知为何,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几乎下意识的便将铃声按灭,掩饰性的道:“瞿队,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柴政刚抬脚,瞿啸爵半磕着的剑眸倏然睁开,视线明明虚弱,却又异常锐利,仿佛能够轻而易举的看穿他般:“就在这里接。” 柴政想要拒绝,但一时间没能找出借口。 瞧着他薄唇蠕动的模样,瞿啸爵淡淡的警告:“别让我过去抢你的手机。” 没办法,柴政按下绿色的接听键,同时在心中祈求没什么大事,可谁曾想,下一秒电话那头就传来朱老洪亮的嗓音,敛着点显然易见的焦急:“小柴,啸爵那小子醒了没?我给你说,要是他醒了,你可要看着点他,柳丫头的生灯灭了,尸骨怕是 都埋在y国找不出来,我可不希望……” “朱老。” 柴政就算拦得再快,也没能拦住瞿啸爵听到关键字眼。 他身体猛然紧绷,下意识大口大口喘着气,脑子一片空白,耳鸣,只剩下最本能的翻身下床,却又被柴政死死的搂住腰身:“瞿队,您冷静点……” 可瞿啸爵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眼神涣散,薄唇蠕动:“我骗她一次,她也要骗我一次,骗子,我们都是骗子……” 正在和艾德先生交谈的张网易不知为何心脏倏然停了一拍,弄得她正准备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艾德发觉,态度尚算温和的笑了下:“张助是想到什么了?” “很抱歉,是我刚刚走神了。” 张网易礼貌道歉,合身的女士浅色西服将她衬得格外的干练,哪怕是对面坐着的是y国世家的家主,她也没有丝毫的露怯,侃侃而谈:“萧总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两方能够合作,那么利益将是最大化的,我想詹姆斯家族怕对那个位置也是虎视眈眈吧。” 第1285章 你不争,并不代表不会有人来害你 闻言,艾德轻笑了下,语调没有太大起伏,但平白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既视感:“我的确很感激柳小姐的帮助,也很欣赏她的能力与为人,但这并不代表贵公司提出的一切交易我都能答应。” 柳臻颃和她名下的公司,他还是分得很清的。 当然,也正是有柳臻颃,张网易现在才有资格坐在他的面前。 “这一点我知道,所以萧总专门给您准备了份文件,还请您过目。” 说着,张网易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交到了艾德的手中,里面详细记录了兰登是如何设计瑞恩遭遇交通事故导致身亡的。 瑞恩,自然是艾德的独子,三年前和他妻子外出因车祸去世,只留下四岁大的女儿。 当时艾德也怀疑过车祸的真相,但他无论怎么调查也没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却没想到在三年后的今天…… 凝视着证据里自己爱子那张和自己有着五分相像的面孔,他的手指微不可闻的颤抖着:“这些证据是怎么落入你们手中的?” “老板将整个别墅都给掀了,自然能找到些旁人找不到的证据。” 张网易没说得太细,语调平和,敛着几分循循善诱的滋味:“兰登既然已死,那么首席宰相的位置不会空出来太久,他那一方的势力自然也不会冷眼看着这个位置被其他势力占据,一旦他们登台,我想詹姆斯家族也不会有多好的境遇吧。” “大不了跟现在一样而已。”艾德不买账,径直将有独子遗照的资料收起来,没有还回去的意思:“我膝下只有一个孙女,早就过了争夺金钱地位的时候了。” “你不争,并不代表不会有人来害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历代帝王图》。” 张网易简单提醒着:“这幅图已经在南城区引起不小的舆论,你既然要送给我老板,那在外界人眼中无异于是和老板站在同一条线上,那么兰登那一派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你,更何况……那位金大师也是兰登找来的人。” 当初金英利用年仅七八岁的小姑娘来,可没有半点手软,这无异于是要断了詹姆斯家最后的血脉。 也不知道艾德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但张网易的手机却倏然响了起来。 她道了声“抱歉”后便起身离开了书房,反手关上房门时,艾德隐约听到了两个字:“萧总。” 大概十几分钟,她才重新走进来,不知为何,眼底泛着几分血丝,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状态,宛若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般,盯着他,一字一句:“詹姆斯先生,不知您考虑的如何,很抱歉我不太有时间继续浪费在这里。” 说实话,现在和柳臻颃合作是艾德现下里最为稳妥的处理方案,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他同样盯着她,沉声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不好意思,不方便透露。” 张网易起身,极度悲伤的情绪下,她还维持着最后的礼貌:“如果您没有合作意愿的话,那我就先行一步了,今天真是打搅您了。” 第1286章 在悔恨和思念中客死异乡才算是痛快 “张助。” 瞧着张网易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艾德下意识出口阻拦。 他最近密切关注着国际新闻,自然很清楚首席宰相疑似遭遇刺杀身亡,以及费若昂指使朝南城区讨要柳臻颃,却被南城区毫不留情呛回来的事情。 自然,他是不相信柳臻颃真的失踪的,反而觉得现下的失踪,要么是她放出的烟雾弹,要么就是她去做什么大事,不方便出面。 他的确是想要交好柳臻颃,否则也不会将《历代帝王图》这么轻易的许出去,可他想见的人是柳臻颃,并不是现在随随便便一个小助理。 可现在…… 和张网易那双平静复杂的双眸对视,艾德轻轻旋转着中指上的戒指,好似思索般,却有一种无形间的压迫感:“张助,我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同意与你们合作。” “您说。” “柳小姐究竟去哪儿了?” 至少,他要保证这笔买卖不赔本。 闻言,张网易眉心一蹙,也许是提到柳臻颃,她的眼神逐渐露出锋芒,一字一句:“艾德先生是老板相中的合作伙伴,那我不妨就将我知晓的告知给您,我老板她……去抢y国的国运了。” 脚步慢条斯理的走出还残留着破坏痕迹的庄园,也许是合作达成,张网易只觉得身侧管家先生行为比之最初的礼貌又多了点恭敬,朝她半鞠躬告别:“张小姐慢走。” 她也礼貌回应:“谢谢。” 可车子缓缓驶出庄园视线范围后,她从始至终挺直的脊背倏然坍塌下来,不可抑制的悲伤涌上心头,鼻头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珠便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刚刚因着在詹姆斯的地盘上,她连和萧时通话都不敢多说两个字,唯恐被隔墙有耳偷听到,但现下却再也控制不住,颤抖着手指回拨过去:“萧总,你的消息究竟准不准,老板她的本事那么厉害,怎么会……” “死”这个字,她蠕动着唇瓣,却迟迟发不出来。 电话那头,窗外只剩下点点的余晖,隐约勾勒出书房里的布置,而萧时就坐在沙发中,明明五官还是同样的淡漠自持,可不知从哪个角度透出一种森然的可怖来,嗓音沙哑透顶:“我安插在瞿啸爵身边的人传来的消息,听说瞿啸爵得到消息后吵吵着要去y国找老板,最后还是朱老赶过来,给他注针镇定剂才昏迷过去。” 要他说,就该让瞿啸爵去,就该让瞿啸爵拖着一身的伤痛,在y国耗尽心力却苦寻无果,只能在悔恨和思念中客死异乡才算是痛快。 他这也不过是让瞿啸爵率先走一遍他给自己安排的路而已。 若不是他还没有完成老板交代的工作,他便是率先的那一个。 萧时起身,身形修长,慢慢从茶几上捡起香烟和打火机,幽蓝色的烟火亮了几秒,将香烟点燃,袅袅上升的青白烟雾将他包裹,听着电话里张网易隐隐绰绰的哭泣声,他慢慢磕住眸:“你在y国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收拾收拾情绪去完成它,兰登确认失踪令换届迫在眉睫,我们要加快脚步。” 第1287章 除非能让他亲眼看见柳臻颃的遗体 “好……我知道的。” 两个人又气氛低迷的聊了两句,若不是因着公事,怕是现下谁都没有心情,临挂电话前,张网易迟疑的开口:“萧总,你有没有老板师父的电话,我……我还是不太相信。” 回应她的只有很低很哑的嗓音:“老板的生灯灭了,师父当时也不肯相信,挺着一口气赶回观里,听说等他亲眼看到后,又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也就是说,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多方的承认。 甚至,朱老在数不清多少次命令警卫员给瞿啸爵注射镇定剂后,看着他那张短短数日便已经消瘦的几乎要脱了像的模样,狠狠地叹了口气:“当初我就知道他是个犟种,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犟,这是抱着要地底下陪柳家丫头的念头啊。” 他身边的警卫员这两日也觉得触目惊心,只要瞿啸爵稍稍从昏迷中清醒一点,便想尽办法离开这里,变装逃跑,徒手攀岩,硬闯,就连挟持人质这种事情都做出来过,哪怕是后来朱老命令人将他死死的绑在床上,他都没有消停,生生将手腕磨得血迹斑斑,皮肉外翻,烂得几乎能看见森森白骨都不肯停止,只为了脱离束缚。 警卫员试探性的道:“朱老,要不您等瞿队清醒点的时候,跟他谈谈?” “谈?”朱老恼怒的瞪眼:“他那个犟种能跟老子谈?除非……”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警卫员便下意识的询问:“除非什么?” 除非能让他亲眼看见柳臻颃的遗体。 朱老也没回答,直接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一通电话打了出去:“小吴啊,我记得柳臻颃身边那个助理好像还没有回国吧,你有她的电话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注射的多了,镇定剂对瞿啸爵的效果是愈发的差,原本一针至少能顶24个小时,现下未到深夜,他便已经意识混沌模糊的清醒,浑身酸疼发力,可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下意识要将手腕从捆绑中挣脱出来。 他刚一动,黑暗里就有一道苍老中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别乱动,再动你的手腕就废了。” 哪怕瞿啸爵此时意识模糊也能听得出来对方是朱老,他没有回应,自然也没有听从。 朱老也没有强求,伸手拧开身侧的壁灯,灯光昏黄,将他的身影拉得特别长,衬得他愈发的老态:“啸爵,我今晚在这里陪着你,就是想和你谈谈。” 无人回应,只有着细细索索挣脱束缚的动静。 “我已经和张网易联系上了,会安排人进去y国境内,全力寻找柳臻颃的尸体。” 下一秒,床上从始至终未曾理会他的男人终于投射过来目光,就算再黑暗中也锐利的宛若是一道利剑,死死的盯着朱老:“我也要去。” “你的身体还没有修养……” “我也要去。” 四个字,被瞿啸爵咬得格外的重,大掌被困在手铐中,攥得很紧,手腕上的皮肉彻底崩裂,血流如水。 朱老的眉心狠狠地跳动了下:“想去就去,你果然是个犟种。” 第1288章 我们不如使用点非常规的手段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和朱老预想的差不多,坐得时间有些久,他的腿脚稍有些麻木,颤颤巍巍的起身:“想要去y国,那就先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否则到时候若真是找到了柳家丫头,你这幅病病歪歪的模样,怕是也会让她嫌弃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触动了瞿啸爵的神经,总归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没有再闹腾,反而是乖顺的配合医生做治疗,然后在半个月后,主动拨通了朱老的电话,开门见山第一句便是:“我要去y国。” 而这半个月中,张网易早就根据萧时给的资料,在y国有条不紊的开始着他们的计划。 参选新一届首席宰相的共计六人,其中最有可能中选的则是泽维尔和朱庇特。 泽维尔同曾经的兰登属于同派的人,至于朱庇特则是另外派的人。 两个党派从上世纪就处于对立状态,互看不顺眼,向来在上是斗得你死我活。 至于其他人,自然是负责陪跑。 而萧时的选择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 “张小姐,我不知道你约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何事,不过我时间并不算多,还希望你抓紧时间。” 他们选中的男人就坐在张网易对面,身形略显消瘦,还算笔挺的西装应该是之前的,现下穿着有些不太合体,但依旧掩饰不住他骨子中的那股子自傲感。 他的确是该骄傲的,毕竟他在上一届选举时也算是最为热门的参选人,只不过当时他女儿突然被突然查出患有一种罕见的疾病,至今为止,国际上也只有过几例而已,令他迫不得已中途主动退出。 而萧时能够拉拢他的方式,自然就是…… “赞恩先生,我听说您女儿生病了,打扰到您和您女儿的相处时间,我很抱歉。” 提到女儿,赞恩的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温情,但很快就转为凝视和警惕:“张小姐提到我女儿,难道你想要拿此作为交换条件,来让我为你做事?” “赞恩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 “聪明算不上。”赞恩伸手捏着汤匙,垂着眸在咖啡杯里慢慢搅拌着。 他是关注新闻的人,自然认得出面前的女人是前几天频频出现在国际新闻中的柳臻颃的私人助理,所以一坐到这里,他便大致猜到对方的目的。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只要…… “你能救我女儿?” “很抱歉,令爱的病放在国际上都极为罕见,自然不是一般医生可以治疗的,更何况,赞恩先生也家世不凡,可即便如此,这两年多来也无能为力,更何况是我老板那样的小门小户,不过……” 就在赞恩脸色即将转变时,张网易将手中的东西推了过去:“科学的方法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不如使用点非常规的手段。” “非常规的手段?” 赞恩是土生土长的西方人,对面前放着的黄色纸张从未见识过。 他没有伸手去碰,只是掀了掀眼皮:“我没太懂张小姐的意思,还望你能解释一二。” 第1289章 这场交易什么时候开始 张网易并未曾说太多,只是微笑:“只要让令爱随身携带这符箓,我保证她三日内身体必定会有好转。” “你说的是真的?” 赞恩的语调终于稍有不同,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眼神盯着桌上的黄纸:“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东方手段?” “不过是一张纸而已,赞恩先生可以先试一试,总比我在这里空口无凭来得更令人信服。” 张网易说着,又将黄纸朝前推了推:“三日,如果赞恩先生觉得有用的话,不如我们三日后在这里再见。” 就这样,张网易等待了三天的时间。 当然,她在这三天里也没有闲着,除了安排其他人手外,还亲自做了一份计划书,内容大致都是赞恩要如何取得竞选,从名声到金钱,再到每位竞选者的长短处及把柄。 而第三日,赞恩准时出现在了同样的包间,同样的位置上,甚至比和张网易预定的时间还要早,消瘦的脸上却少了几分以往的暮气沉沉,反而多了几分蠢蠢欲动的期待。 不用说,张网易都知道他的选择是什么,坐下后直接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竞选的流程我想赞恩先生比我还要清楚,我只有一个交换条件,那就是赞恩先生坐在首席宰相的位置上,我便能保你女儿平平安安的活到五十岁左右。” 符箓是谭阑提供的,也有一些是柳臻颃留下的,有关于赞恩女儿的资料,萧时拿给谭阑瞧过,按照他所说,这种病只能延缓,无法根治,三个月换一次符箓,且从始至终不离身,也不过保她活过五十,当然,不是无病无灾的活过五十。 可这样的描述对于赞恩而言,便是比预料中还要更好的答案。 他掩饰着激动的情绪,快速的翻阅了遍手中的资料,在确保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掀眸:“这场交易什么时候开始。” 准确点来说,是他女儿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够开始更好的好转。 张网易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很简单,等到赞恩先生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开始。” “好,我答应你。” 有了准确的答案,赞恩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念头,竞选早就开始了,他要去赶紧准备,临走前,他又倏然想到了一件事,大掌捏着门把,转眸看过来:“今后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是跟你联络,还是和谁?” “我恐怕是不太方便。”张网易摇摇头:“费若昂那边还在试图对我下手,若是我们再联系,怕总有一天会被费若昂发现。” “那……” “你跟她联系吧。” 没头没脑的话,令赞恩一怔:“谁?” 门板倏然被敲响,还有一道清脆的女声传了进来:“你好,我是莱克·桑妮,请问现在方便进来么?” 莱克·桑妮? 怎么是她? 一席简单的裙装将她衬得干练又貌美,先是礼貌的朝赞恩打了声招呼,而后她走到张网易身边:“张助,你约我?” “恩。”张网易起身,视线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两圈:“两位还需要我介绍么?” 第1290章 家里无用的废物有你一个就够了 上流社会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两个人自然是认识的,只不过曾经只是点头之交而已,赞恩更是因着当初那些沸沸扬扬的舆论才对她多了几分印象。 现下,赞恩也没有和她多结交的意思,毕竟以她的身份还没有到他主动屈尊降贵的地步,他只是颔首:“恩,一会儿我助理会将发送给莱克小姐。” “好。” 桑妮清楚赞恩看不上自己,不过她也不恼,毕竟她只不过是条跟着混口饭吃的小鱼而已。 赞恩加詹姆斯家族的组合,再配上萧时的远程指挥和大批的钱财砸下去,前后没有一个月,赞恩便成功的被推上了首席宰相的位置。 一时间,新闻的各个台里播放的全是赞恩的上台宣言。 扫了眼电视里播放的内容,桑妮将文件递给一旁的助理:“合同直接给南城区的萧总发过去,如果那边有什么回复,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的,莱克小姐。” 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莱克·桑妮就趁着赞恩和詹姆斯这股子东风,直接越过她父亲,接手了整个莱克家族。 对此,莱克·亨利颇有怨言,中途也尝试过要将权利重新拢回到自己的手中,可每一次都被桑妮毫不留情的打压了下去,弄得亨利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就比如现在,亨利从楼梯上缓缓的走下来,看着饭桌上摆着的饭菜,还有桑妮自顾自吃饭的模样,他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重重的一哼。 闻声,桑妮掀眸睨了他一眼,语调没什么变化:“父亲如果嗓子不舒服的话,我安排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下。” “不用。”亨利捡起刀叉,垂着眸,故意令自己看似很不经意的模样:“我跟你姑姑家商量好了,我们准备将你小表弟过继到我的名下,以后你也有个……”弟弟。 “这菜味道不错,父亲尝尝。” 一勺沙拉由公勺送到亨利的盘子中,打断了他还未说完的话。 亨利看了看面前的沙拉,又看了看桑妮的脸色,很清楚她这是什么意思,他眉梢狠狠地一蹙:“我知道这件事对你而言很突兀,所以我提前给你说一声,你今晚回去想想,我领养个儿子,你以后也有依靠,你总归是要嫁出去的,这个家今后也给慢慢交给你弟弟。” 弟弟? 桑妮毫不客气的轻嗤一声,姑姑家的表弟,从小被惯得无法无天,吃喝嫖赌抽,无恶不作,就凭他接手整个莱克家族? 她缓缓的将刀叉放回到盘子上,微笑:“父亲,您确定么?” “这是当然,你弟弟……” “我亲爱的父亲。”她再一次的打断他,深邃的眼眸直接凝视过去,讥讽嘲弄的色泽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这个家里无用的废物有你一个就够了,我没有那么多耐心养这么多的废物。” “什么废物?” 因着这两个字,亨利恼羞成怒的拍案而起:“我是你父亲,是我要收养你表弟,也不过是通知你一声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拒绝?” 第1291章 他该去陪她了 “资格?”桑妮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字眼般,视线在整个客厅里绕了圈:“亲爱的父亲,现在这里的一分一毫都是靠我,你说我有什么资格?” “什么靠你,这里是莱克家。” 亨利重重的一拍桌子,颇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滋味。 桑妮倒是坦然,眼角眉梢勾勒出来的全是浅笑:“的确,这里是莱克家,不过……是我莱克·桑妮的莱克。” 说着,她缓慢起身,桌面上的饭菜已经对她而言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如果你非要收养表弟的话,这当然是你的自由,不过你的养子今后能继承的,仅仅是您,这个无能的后腿而已,剩下的……他包括你,还是不要觊觎的好,否则我不介意敲断你们伸出来的爪子。” “莱克·桑妮。” 亨利无能狂怒,但却无人理会他半分。 这短短的一个月里,不仅桑妮的变化极大,就连瞿啸爵也是。 他只养了不到十天的身体,便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执意来了y国,并根据柴政的描述,开始试图闯入东郊的阵法,只可惜…… 哪怕是谭阑闻讯赶来助他一臂之力,他们在阵法中也只看到了一片废墟,一片仿佛是被炸了的废墟,而里面找不到半点的人影。 柴政下意识看向瞿啸爵,出声:“瞿队。” 而瞿啸爵修长的身形透着一股凌冽的寒意,他抬脚就往前走,踩着废墟走过去,明明一个字都没有说,却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莫名渗着毛骨悚然。 柴政和谭阑对视了眼,谭阑上前一步:“瞿施主,柳师妹的生灯灭了,这件事你也是回了观中亲眼看见的,你不相信,我便助你进这阵法,现在……” “抱歉。” 瞿啸爵倏然出声,明明还是那张英俊桀骜的连,却透着一种森然可怖的气息:“我需要在这里冷静一下,还请两位给我一点时间。” “瞿队,您的身体……” 柴政的话未曾说完,就被谭阑拉了下:“我们让瞿施主冷静一下吧。” 柴政虽说还是不太放心,但还是点头,随着谭阑一起离开了阵法。 阵法内外是隔音的,他们在外面自然是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但柴政大致觉得自己能猜到瞿啸爵想要做什么,想缅怀,想祭奠,想…… 柴政猛然站起来:“不会吧,瞿队不会是想要……同生共死吧?” 有了这样的猜测,柴政不管谭阑的阻止,执意非要重新闯进去,等他进入后,就瞧见瞿啸爵坐在废墟之中,幽蓝色的烟头随着呼吸明灭,青白烟雾袅袅的在四周散开,仿佛是要将他包裹起来。 “瞿队。” 柴政下意识的上前,但刚走两步,瞿啸爵的声音便响起:“别过来。” 他神经一紧,站定脚步:“瞿队,老领导刚刚来电话说让您早点回去,队里还有事要让您处理的。” 瞿啸爵没回应,坐在那里静静地抽烟,而他也站在狼藉里没有动,两个人仿佛就这样的方式僵持着。 直到一根烟抽完,瞿啸爵才慢慢的启唇,嗓音暗哑:“她去了,到那边见祖师爷肯定很无聊,而她又生性喜欢热闹,所以……” 他该去陪她了。 第1292章 日出东方,黑庶腾腾,束 瞿啸爵这是存了死志的。 柴政察觉到后,几乎是下意识去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装了镇定剂的枪,是临出发前朱老专门嘱咐他的,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情景。 瞿啸爵缓慢从地上站起来,视线从始至终没有落在柴政的身上,却仿佛察觉般:“别费劲了,没用的,你们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守着我,都是一起出个任务的,你们清楚我的本事。” 他若是想要,自然有千百种方法,以往在训练中他都能够眼睛眨都不眨的朝自己开枪,更何况是存了死志的现在。 “瞿队。”柴政下意识想要开口,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只能干巴的道:“柳小姐在天之灵恐怕也不想看到您这样颓废。” “可我……熬不下去了。” 这一个月里,他心中吊着一口气,不管是找到柳臻颃,还是她的尸体,他总归是有个盼头。 但,现在…… 她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给他剩下。 瞿啸爵微微垂首,身上渗着一股无声却死寂的气息,掌心不知何时攥了一片碎玻璃,攥得很紧,紧到割破肌肤,已经开始滴答答的渗血,他却置若罔闻,淡淡的道:“临来前,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去路,给爷爷也留了书信,我的尸骨就不用带回去了,我在臻颃的葬身地好好的陪陪她。” 说完,碎玻璃尖锐的棱角在空气中划出刺目的光芒,快狠准的超自己的咽喉处划上去。 柴政也几乎是同时拔枪射击。 “列侍神公,八海知闻,日出东方,黑庶腾腾,束。” 哪怕镇定剂正中瞿啸爵,药效发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更何况是瞿啸爵那种接受过抗药训练的人,所以若不是谭阑倏然出手,恐怕现在要做的便是叫救护车了。 看着倒在地上,虽然有意识但一动不能动的男人,柴政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回眸:“谢谢谭师傅。” “无妨。”谭阑眼神略有点复杂,将手机递了过去:“张施主的电话,似乎是给瞿施主打不通,便打到我这里来了。” 张施主,自然是张网易。 柴政不知晓什么事情,只能接过来:“喂,张助。” “柴队,老板娘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恩。” 张网易看着阳台外群山环绕的风景,手指在栏杆上摩擦了下,道:“你把我的声音外放一下。” “这……”柴政停顿了下:“现在似乎不太方便。” 如果换做是平日里,说不定张网易便理解的换个时间点再打来,可这件事…… 这一个月来,兰登的失踪变成了悬案,直到赞恩上台前,费若昂都没有放弃对南城区方面施压,要求他们必须交出柳臻颃,甚至后来便开始进行经济军事上的打压。 而南城区在这种步步紧逼中,一开始还坚持对外宣布柳臻颃的失踪,而后便在确定她的生灯熄灭,又在师父想尽千方百计寻人都无果后,不得已发了通讣告。 【我国著名国画手,书法家,四面双异绣法首创者,文物修复专家,世界围棋冠军,企业家柳臻颃,在三十分钟前确定死亡,年仅二十一岁。】 一条由央媒发出来的消息瞬间令微博一度瘫痪,原本杂七杂八的声音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 第1293章 除了他,谁也不配和其同时出现 【这怎么可能?去世了?之前不是还说只是失踪么?】 【我合理怀疑是y国动的手,他们曾经还想要将首席宰相失踪的事情扣在至秦大师的头上。】 【她才21岁,她还年轻,她还有很广阔的未来,求一定要抓住凶手。】 这条消息引得的动静不小,自然那也得到了詹姆斯家族的关注,今日便是艾德约见她并询问有关于柳臻颃的事情。 张网易早就和萧时通过气,也很清楚事到如今是不能骗人的,她便将真相如实讲清楚。 没了柳臻颃在中间做桥梁,艾德自然是不屑于和他们合作的,但也没有完全将面子撕干净,他考虑了几秒,出口的嗓音不高,但是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那副《历代帝王图》是我当初许诺给柳小姐的,现在虽说她走了,但我答应出去的谢礼也不能抵赖,你们考虑个时间将画接收走,也算是全了我和柳小姐的情分。” 这话背后的深意就是…… 《历代帝王图》就当是他买断他们两方之间关系的礼物,今后无事不要再联系了。 张网易听得懂,也和她预先料想的一样,所以并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好,多谢艾德先生,我现在就安排专人过来接收,不过可能也需要一点时间,还麻烦您多帮忙保留两天。” “这是自然的。” 所以,也就有了张网易拨打给谭阑的这通电话。 负责接收护送《历代帝王图》也算是政绩,自然是要先紧着瞿啸爵的。 她听着电话那头柴政不太确定的语气,又重复了遍:“这件事很重要,让老板娘听下电话吧。” 柴政斟酌了下,抬眸朝瞿啸爵看去。 他虽然被束缚到动也不能动,但依旧能令人感觉到他通身紧绷到极致的肌肉,就连太阳穴两侧的筋脉都在突突的挑着,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疯狂的情绪和血腥,一双剑眸全是猩红,看着可怖扭曲的厉害。 柴政缓慢靠近,打开了外放:“张助,你说吧。” “老板娘,您还记不记得老板临 终前,艾德先生说要送她一副画。” 瞿啸爵自然记得,却没有说话,张网易也不介意,继续道:“现在《历代帝王图》要在十日后的记者招待会上由赠与老板的名义归还南城区,那副画也算是老板的遗物,您看您考不考虑作为护送队队长出席?也算是替老板完成她的遗愿。” 张网易作为两个人感情的见证者,太清楚要用什么样的字眼来打动瞿啸爵了,任何的政绩或者是名声都比不过柳臻颃的遗物。 果然,他没再发疯,但也没有回应,眼底快速流转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在思索。 张网易等了几秒:“您要是不考虑的话,我就让萧总安排人过来,到时候再由萧总……” “我去。” 两个字一出口,他所有疯狂的情绪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般,沙哑的嗓音也恢复了平静,道:“给我具体的时间地点,我联系南城区那边安排人手过来,我带队。” 柳臻颃的遗物,除了他,谁也不配和其同时出现。 第1294章 您想要将那些符箓收归国有? 詹姆斯家族无偿将《历代帝王图》归还给奇卦公司的消息一经发出,立刻引起造成微博的再度瘫痪。 【都是小道消息四处传播,只要不是官媒,我都不信。】 【如果真的是无偿的画,那简直是我国一大里程碑。】 【奇卦公司?这名字怎么听得这么耳熟,我记得好像是柳臻颃一手创立的公司】 【官媒呢?不辟谣或出公告吗?】 此时官媒是在做什么?自然是等待冯老的指示。 而冯老…… “小萧果然是年少有为。” “冯老过誉了。” 萧时哪怕是被冯老约见也丝毫没有紧张的气氛,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眉目寡淡,甚至敛着层说不出的郁色,开门见山:“您也知道《历代帝王图》是艾德先生早就送给我老板柳女士的,也算是她的遗物,我想秉持老板遗愿将文物捐赠给文物院。” 这是冯老早就猜到的,自然没有太大的惊喜,苍老的大掌轻转拍打着膝头:“这件事臻颃曾经也和我说过,你放心,她的功劳自然是要被全国人民牢记的,而且我会安排小瞿作为护卫队队长,将文物护送回国。” “那就多谢冯老。” 萧时的心愿是满足了,但冯老目的还未答达成,他目光沉沉:“臻颃的逝世是我们很多人心上的一块伤疤,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直到现在依旧令很多人都不可置信。” 萧时坐在对面,没有回应,但也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柳父听闻消息后老泪纵横的画面。 然后便听到冯老的嗓音继续道:“我瞧着柳家并没有收拾多少臻颃的遗物回去,想必她的东西应该还在公司或者是外面的住所那里。” 此话一出,萧时立刻就察觉到其中的深意,目视过去:“您是有想要的东西?”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冯老也不再藏着掖着:“我们都算是见识过臻颃能力的人,她所画的那些符箓效果也都是最好的。” 现在前有y国试图偷窃国运和龙脉,后有费若昂虎视眈眈,冯老生怕再出现类似于这次无法用常理来处理的玄学事件,于是便利用瞿啸爵去观中亲眼看柳臻颃生灯熄灭的机会,专门安排人打听过,柳臻颃是天灵子的唯一入室弟子,无论是修为还是能力都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别说是谭阑,就连天灵子都可以碾压一头,所以…… “您想要将老板遗留下来的那些符箓收归国有?” 萧时一句话便道破了冯老的心思。 冯老毫不掩饰的颔首:“小萧,你要明白我们的难处,若是臻颃在,我自然不会出此下策,可现在臻颃去世,天灵子连吐两口血,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谭阑虽说是担着大师兄的名号,但本事也不强,我是担心再有事情发生。” 一时间,萧时也有些犹豫,但不是他心怀觊觎,只是那些符箓也算是老板的遗物之一。 考虑了几秒,他终究还是点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您还是征求下柳家的意见。” 再怎么说,那些东西的继承权归柳家所有。 第1295章 并不代表他不能要些好处 “好。”冯老颔首,手指在膝盖骨上轻敲了下:“我会安排人去和柳家接洽。”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让他亲自见面的。 至于萧时,除了奇卦公司的背景外,还有个y国首席宰相的事情加持。 如此想着,他若有似无的眯眸,状似随口道:“我听说你最近的动作不小啊。” 冯老似玩笑般的话,立即让萧时正色,他清楚这是他变相的问责:“您是说赞恩先生,我也不过是仗着老板的本事玩些小把戏而已,登不上台面,更不知道能不能成,自然也不敢提前告知给您知晓。” 这都是托词。 冯老是政圈里摸爬滚打才有今日的地位,这些套路他再熟悉不过。 但他也未曾改色,反而笑开:“你倒是会耍滑头,怎得,现下成了准备做些什么啊?” “冯老说这话,我便惭愧了。” 萧时知道冯老这是想跟他要赞恩的掌控权,他也从未想过奇卦公司能因控制赞恩而对y国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更清楚掌握权总有一天会被收归国有,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不过…… 并不代表他不能要些好处。 他笑,带着商人惯有的圆滑和他骨子中的温淡:“您也知道,我是老板一手提拔起来的,我现在唯一考虑的便是看好老板留下的产业。” “这简单,臻颃也算是为国捐躯,以后奇卦公司只要不干违法犯忌的事情,想要做些什么,自然是一路绿灯。” 冯老毫不吝啬这些保证,甚至笑得愈发平易近人:“毕竟,往日里也都是如此。” 可往日里是有着柳臻颃在的。 现下却没有了。 萧时不动声色的继续:“还有柳家,老板除了瞿先生外,怕是最惦念的也就是她的家人了。” “我如果没记错,柳家名下也有几家公司吧。” “是的。” “那就比照着奇卦公司的待遇,总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是?”冯老答应的很干脆,甚至虚空点了点他:“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得了保证,萧时也不再藏着掖着,将在赞恩身上的计划和盘托出,至于剩下的符箓也都统统交到了冯老的手中。 有赞恩做背景,《历代帝王图》的赠送仪式办的很是隆重,甚至邀请媒体进行实况转播,提前一个多小时,会场里便已经挤满了记者,闪光灯对准高台,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等到约定时间,就瞧见一位西装革履头发略有花白的男人走上台,带着白色手套,明显是管家模样,他面带微笑,任由闪光灯聚焦在他的身上:“各位,晚上好。今晚将是历史上非常难忘的一晚,接下来将由艾德先生代表詹姆斯家族,要将《历代帝王图》无偿赠与奇卦公司,再由奇卦公司捐赠给南城区,这是我们对历史的正视,对先例的创造。” 管家在台上侃侃而谈,内容不外乎是拉高詹姆斯家族的地位,想要利用这样的舆论将家族旗下的公司股价推到一个新高度。 第1296章 我老板的最后一件遗物终于齐全了 不过,管家也没有说太长时间,前后不过两分钟,他便侧身:“现在让我们有请詹姆斯·艾德先生和同他一起创造先例的奇卦公司总经理萧时先生。” 镜头伴随着管家视线的方向移动,两个人的步伐都不算快,并肩而行,哪怕在众人的视线中,也格外的坦然自若。 艾德除了借此机会提高股价外,并没有其他的目的,更因着柳臻颃的去世,准备和奇卦公司维持最基本的礼貌社交即可,所以哪怕站在高台上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萧时,他手持话筒,全场扫视了一圈:“各位晚上好,我曾经说过一句话,文物真正的回归不应该是通过买卖的手段,现在奇卦公司做到了,接下来我就再说最后一句话,欢迎《历代帝王图》回家,我老板的最后一件遗物终于齐全了。” 整个会场里,第一反应都是静悄悄的,可等大家意识到萧时话中的深意时,终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而直播中更是弹幕不断。 【遗物,的确是遗物,那么年少有为的人就这么死在了y国里。】 【是啊,我听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至秦大师的遗体,这算不算客死他乡?】 【亢页在临死前都还计划着让文物回归,可我们当初却在怀疑她是不是杀人凶手,我觉得我们欠她一个道歉。】 很快,“我们欠她一个道歉”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榜第一的位置。 而此时,交接仪式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在高台上落座的人有不少,除了艾德和萧时外,还有基地代表和大使馆人员,甚至连新上任的首席宰相赞恩先生的秘书也到场参与。 两方人马先是一番客气的交谈,而后双方签下赠与协议,又握手拍照。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快看,《历代帝王图》出现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去,只瞧见会场的后方缓缓升起一面钢化玻璃,足足有五米多高,严密保护着安置在里面的帝王图, 栩栩如生的画作,扑面而来的便是帝王高高在上的威严气派,格外的庄严肃穆。 似乎是被震撼到般,全场弥漫着一股静谧感,而会场一侧倏然出现的人影更是给这样的环境平添了一抹肃杀之感。 男人身上的军装笔挺,两杠二的肩章在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脚下的步伐坚实,这么看似随意往前走着,都仿佛是走在战场之上,让每个人都有一种凌冽的刀锋抵在喉咙上的既视感。 全场的视线随他而动,直到他走到朱老面前,敬了个礼:“瞿啸爵前来报到。” 朱老朝其点头,萧时直接将钢化玻璃的钥匙交到瞿啸爵的手中,温笑:“瞿队长,奇卦公司正式将《历代帝王图》交给国家,还请接收。” 瞿啸爵接过钥匙,又是一个军礼,嗓音洪亮:“21小队提全国人民谢奇卦公司,谢柳臻颃女士。” “谢柳臻颃女士。” 从侧方倏然响起的声音洪亮震耳,众人这才注意到红毯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支队伍,精神抖擞,目光如铁,若不是刚刚随着瞿啸爵重复,怕是安静的都听不到他们的呼吸。 第1297章 她成就了它的德,它造就了她的功 萧时用目光扫视了眼,发现为首的赫然是柴政,便清楚他们应该是瞿啸爵所带领的小队,也是上次同柳臻颃一起来y国的队伍,他们同瞿啸爵并肩作战,今天瞿啸爵代表国家接收文物,他们自然也要站在这里,接受他们的荣光。 这一刻全世界都为之瞩目,为南城区的日益强盛感到心惊。 而在众人看不见的背后,也因为此事,国运和天地元气正在一点点的转移。 与此同时的昆仑,柳臻颃猛然睁眼时,四周只有一片黑暗,就仿佛身处虚空之境般,思维有着短暂的空白,她挣扎着努力起身,才发现自己是被压在了雪层之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甚至脑中的记忆零碎,拼凑不到一起,她只能拼命的爬出雪层,然后才发觉自己身处一片茫茫雪山之中,长久没有视物,现在突遇一片雪景,折射出的阳光刺激的她下意识闭住双眼,可闭眼前却还是看见一团黑气朝她扑来,这是…… “小蛟。” 脑袋中零碎的记忆开始随着小蛟的靠近而逐渐拼凑到一起。 她当时利用自己当做祭品,生生引来玄黄之气来开启九字转运阵,在确定国运真的开始转移后,便浑身无力的直接晕了过去。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也是小蛟穿过屏障朝自己扑来的画面。 现在看来,应该是小蛟救了自己。 感觉到冰冷滑腻的蛇身贴到了自己的身上,柳臻颃不仅没有害怕,还轻轻的着它,自言自语:“我们这是在哪儿呢?” “昆仑。” 两个字被咬得字正腔圆,只不过嗓音稚嫩,像是懵懵懂懂的小孩子说出的。 柳臻颃它的手猛然一顿:“是你在说话?” 当初在阵法中,小蛟的确能够和她交流,不过用的都是传音。 被询问,小蛟似乎很是骄傲的模样,高高仰着它的头颅:“是啊,我自从醒来就发现我头顶上的直角没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角,然后我就特别生气,就发现我能骂人了。”小蛟的性子单纯,连能说话的契机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可柳臻颃却敏锐的察觉到他话中的关键,她因为暂时还不能视物,便慢慢摸索着:“你说你的角没有了?” “对啊。” 那它现在就是…… 螭。 蛇变龙的第五阶段。 如果说蛟和龙的区别是在于角的形状,那么螭和龙的本质区别就是有无角。 “别生气。”柳臻颃在身上摸了摸,从口袋中摸出一块糖来,递到小蛟的面前,轻笑着哄它:“你这是长大了。” “真的?” 小蛟将糖块叼走,稚嫩的嗓音含含糊糊的。 她便点头:“当然是真的。” 她当初留它一命,它现下救她一命,也算是因果轮回,两相抵消了。 她成就了它的德,它造就了她的功。 从此,它晋蛟为螭,距离飞升成龙只有一步之遥。 而她…… 感受着体内与自己相生相缠的龙气和国运,她慢慢盘腿坐下来。 从今往后,她将污秽不沾,邪祟不侵,诸邪退散。 第1298章 这中间……竟然差了近两个月 不过,就算再有本事的人,长期处于黑暗中导致无法视物的身体情况,也足足调养了三四天才有所缓解。 这几天里,她也全靠着小蛟找来的食物和水才能度日。 当然,她也询问过这些东西都是它从哪儿找来的,它倒是也不藏着掖着,反而还有几分自得的模样:“山下有好多,就长在木头上,我摘的。” 柳臻颃回忆着自己刚刚闻到的包子和水煮鱼的味道,有些无奈的按了按眉心。 谁家能平白长出这些食物来。 也就是小蛟未曾见过太过世面,把谁家的饭菜全部打包了过来还自以为是采摘所得,难为它记得对方用的是木头所制成的桌子。 她在口袋里摸了摸,幸好钱包没有丢,她从中抽出一沓百元钞票,扬了扬,轻哄着:“你去哪儿摘过食物,就往哪儿放一张红色的纸笔,摘过几次就放几张,路上小心点,别让人看见你。” 小蛟倒是听话,乖乖的去照办了。 就这样,足足三四天后,她眼前终于有 了模模糊糊的影像,口袋中的手机也早就因为没电而关机了,她不清楚自己在昆仑待了多长时间,但估摸着外界恐怕因着自己的失踪而闹得沸沸扬扬,毕竟她在昏迷前也做了不少的大事。 于是,她嘱咐好小蛟不要随意在人前现身后,便开始快速往南城区赶去。 昆仑距离南城区足足上千公里,按照正常的交通工具恐怕需要一天一夜,可柳臻颃只用了两个小时。 她第一时间先去了她跟瞿啸爵所住的别墅,可却没能找到瞿啸爵的踪迹,然后她便又回了柳家,也正好碰到他们一家三口去国外散心了。 说起这件事,保安还挺惋惜的,叹了口气:“柳老板的小女儿听说还挺出名的,是什么围棋世界冠军,只可惜英年早逝,柳老板也因着这事身体不太好了,所以柳老板的儿子就带着他们夫妻出国散心了。” 柳臻颃越听,越觉得自己失踪的时间还挺长的:“现在是几月几号啊?” “连几月都不知道,怎么,你穿越回来的?” 保安的女儿最近很迷这种穿越剧,导致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也是这个,不过说完他也自知有些不太好,便连忙给她说了时间。 这中间…… 竟然差了近两个月。 她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主动道:“我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么?我的手机没电了。” 保安倒是爽快,她接过手机后,毫不犹豫的便拨打了瞿啸爵的号码,第一通无人接听,第二通也是如此,直到第三通…… “你好,我是柴政,请问你是哪位?” “柴队,我是柳臻颃。” 柴政在电话那头有着一瞬间的静默,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竟丝毫不相信:“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再以柳小姐的身份恶作剧的话,恕我会将你拉入黑名单中。” “我真的是柳臻颃。”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抿了抿唇:“我送你出阵法前,给你传音,说让啸爵信我一次,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现在我已经平安回来了。” 第1299章 瞿队刚刚将手铐挣开了 传音这种秘事,柴政只告知过瞿啸爵,按理说没有外人知晓才是,所以…… “您真的是……柳小姐?” 柴政的嗓音不太确定。 可柳臻颃却是松了一口气,第一次朝别人证明自己就是自己,她也挺无奈的:“啸爵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瞿啸爵的地址就在瞿家老宅,柴政说安排司机专门过来接她,其实柳臻颃是有疑惑的,按理说自己死而复生的消息几乎像是颗炸弹般,能在整个南城区轰动,瞿啸爵也绝不可能为了其他事情而放弃尽早和她见面的机会,那么…… 为什么瞿啸爵不来接她? 柳臻颃猜测着这两个月里一定发生过很多她不知晓的事情。 果然,这个猜测在柴政的口中得到了印证。 柴政在见到柳臻颃后,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惊喜和兴奋,如果不是身份有别,他怕是都能围着她转一圈好好看看:“柳小姐,真的是您,您这两个月都去哪儿了?” “我在昆仑昏迷了近两个月,醒来后便立刻赶了回来,谁曾想竟过去了快两个月的时间。” “可您的生灯……” “灭了?” 这倒是柳臻颃没想到的,她琢磨了下:“我当时的确用自己的性命作为开启阵法的筹码,不过却在最后一刻被小蛟救了下来,也许是天地默认我已经死了吧。” 这是她能想到最大的可能性。 柴政很清楚柳臻颃现在最关心的便是瞿队,于是他在试探了两句后,立刻将话题转到了正轨:“瞿队在得知您去世的消息后情绪波动很大,所以……他现在过得比较差。” 按照这样的叙述,柳臻颃猜到点:“是爷爷将他关起来了?” “不算是瞿老一个人的决定,也是和老领导们商量过的。” “那他过得有多差?” 柴政无法描述,也不敢描述的太过详细,只能道:“要不您到时候自己去看看。” 索性,老宅距离柳家并不算多远,十几分钟的车程便驶进了雕花大门。 一下车,柳臻颃就听到很明显的打斗声,她侧着耳朵认真的辨别了下,偏头:“是啸爵在和人打架?” 柴政还未来得及回应,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柴队。” 柳臻颃认识对方,也是瞿啸爵队里的成员,曾经还一起去过y国。 但对方却丝毫没有想到能够再见她,吓得几乎是立刻往后退,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差找个角落钻进去,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是人是鬼啊。” 这次柴政直接一个暴栗敲在了对方的脑袋上:“说什么胡话呢,这就是柳小姐。” “她,她不是……” 柳臻颃估摸着对方应该是想说“死了”,但顾忌着她在场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她也丝毫不计较,反而歪头开玩笑着:“我命不该绝,昏迷了两个月还活着,你要不伸手摸一摸,我是有体温的。” 说着,她还主动伸出手臂,意思是让他感受下。 对方没这么大的胆子,柴政也主动将话题岔开:“瞿队怎么样了?” “瞿队刚刚将手铐挣开了,我们几个差点没有制住他,就连镇定剂都感觉不太管用了。” 第1300章 他是真的想要寻死 这几个字听得柳臻颃微微蹙眉,朝两个人撂下句“我先进去”后,便抬脚朝里走。 见状,柴政心跳快了一拍,连忙跟上:“柳小姐,您有个心理准备,瞿队现在的状况有些差。” 何止是有些差。 柳臻颃站在卧室门口,在亲眼看见里面的一切,感受着空气中渗透出来那股子阴鸷的戾气,她心口一震,细细密密的心疼感如同潮水般朝她涌去,轻而易举的令她眼眶开始泛红。 卧室里很凌乱,就像是刚刚打过群架般,所有入目的物件全部都至零破碎的躺在地上,只剩下身形单薄的男人坐在冰冷的地上,短发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长,垂在他的额前,遮挡住他所有的表情,黑衣黑裤,透着暗沉的死寂感。 如果不是室内还有呼吸起伏,柳臻颃都要以为他…… 最令人无法置信的是他完全被长链拷在拷在床头,像极了小说里那种束缚出逃女主的铁链,粗长又坚固,将他的手腕磨得血肉模糊,几乎都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她突然明白刚刚在门口柴政和警卫员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他是真的想要寻死。 “柳小姐,您是被……”吓到了么? 剩下的话,柴政没有说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如果换作是他,恐怕也会被这种如同疯魔般的场景吓到的。 可他都没有来得及将剩下的话补全,就看见瞿啸爵缓慢的抬起头,视线朝柳臻颃的方向看过来。 所有的警卫员都下意识的如临大敌,唯恐他又要发了疯的折腾一遍,可他却只是轻轻的晃了晃手上的铁链,听着金属摩擦的声音,自嘲般的轻笑了下,出口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说给谁听:“我又在做白日梦,我看见我太太了,她恐怕在下面很孤单很想我,我要下去陪她,我一定要下去陪她……” “瞿啸爵。” 柳臻颃突然开口,唤着他的名字。 他自虐般嘲弄的嗓音戛然而止,冷冽如同鬼魅般的脸抬起来,视线阴沉的盯在了她的身上,令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可怖来,他却没有说话。 她不顾柴政的反对,一步步的朝里走去,看着他下意识开始挣扎的手,在他面前蹲下来,淡淡的道:“你的手再挣扎的话,恐怕是会废掉的。” 他依旧没有说话,那双野兽般的瞳眸依旧盯在她的身上,可他没有再动了。 她伸手缓缓握住他的手,嗓音就如同他们热恋时那般的娇嗔抱怨:“我不过就失踪了两个月而已,你怎么把你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了呀,到时候要真去拍结婚照可是要丑死了。” 这声音就仿佛是利剑般彻底斩断他紧绷的神经,男人瘦骨嶙峋的脸倏然变成骇人的恐怖,如同野兽扑食般直接将她扑倒在地,死死的喊着她的名字:“柳臻颃。” 旁边无论是柴政还是警卫员都如临大敌,唯恐瞿啸爵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柳臻颃。 可柳臻颃却阻止他们:“不用管我,你们先出去吧,半个小时后再进来。” 第1301章 或者是……我直接睡了你 柴政第一反应是拒绝:“柳小姐,瞿队现在的状态很难控,您在这……” “没关系,他还伤害不到我。” 柳臻颃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抚着瞿啸爵的脑袋,像是安抚着失控的野兽般,而他竟然真的在她手下逐渐安静了下来,可肌肉却依旧紧绷,似乎是在压制着一种极其疯狂的情绪,那双湛湛着晦暗的眸子也从始至终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似乎唯恐这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场非常真实的梦。 在柳臻颃的保证中,柴政只能招呼着所有人离开,并从外面将房门关住。 她慢慢拍着他的后背,小小声的嘟囔着:“你能不能让我坐起来,你太重了,压得我很沉的。” 他几乎下意识就将身子抬起来了些,任由她帮他将铁链打开,全程都乖乖巧巧的,但大掌却像是钳子般死死的扣着她的手腕。 她倒也没有在意,从地上爬起来,小脑袋直接靠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愈发紧绷的肌肉,笑眯眯着:“我给你说,这次我可真的是捡到大便宜了,不仅收了个阴将,还获得天地之力,也就是说南城区的国运将会和我绑定……” 她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便侧眸看他,瞧着他太阳穴两侧的筋脉突突的跳,她看见也就当做是没看见,伸手戳了戳他的侧脸:“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是最近注射镇定剂注射傻了?” 她来的路上就听柴政说了,从他将困在这间房间到现在,一日比一日注射的药量大,哪怕他们挑选的是副作用最小的药剂,一旦过量,物极必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见他还不说话,腮帮子立刻鼓了起来:“你这是不愿意跟我说话?” “没有。” 他连忙解释,线条清冷,下巴上覆盖着一层浅浅的清渣,看起来就算狼狈也带着野性的帅气,可…… 出口的嗓音却粗粝到难听的地步,就像是在砂纸上被打磨过般。 她终于知道他不愿意说话的原因了,伸手就去摸他的下巴,调笑着:“怎么?担心我嫌弃你?” “恩。”他点头,瞳眸倒映着她的模样:“我怕只是一场梦,一场我注过多镇定剂而衍生出来的一场梦。” “可我真的回来了呀,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她歪头,有些不解,又好似倏然间想起什么般,凑上去吧唧一口就亲在了他的薄唇上。 动作很快,不给他任何可以回味的机会,她就将小脑袋撤了回来:“怎么样?现在信了么?” 时隔两个月,他终于又亲到他未婚妻了。 喉结滚动,他像是只贪婪的野兽般,吞咽了下口水,嗓音轻缓,带着点蛊惑:“不够,可能是镇定剂注射多了,我有点不太能感觉到。” 他就是想要忽悠她再亲他两口。 她还不懂她那点小心思。 不过,她刚刚接着拉手的机会给他把脉,脉象还算平稳,就是有点气血两亏,想必是这两个月闹腾的缘故,于是她便升玩闹的小心思:“那我再亲你两口,你是不是就能感觉到了,或者是……我直接睡了你。” 第1302章 感谢你对南城区做出的贡献啊 顿时,柳臻颃便瞧见瞿啸爵的黑眸亮了,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的连,暗藏着一种很是隐晦的期待。 得,她这是正好猜中他心中所想了。 不过…… “行呀。” 她脆生生的笑,五官明媚灿烂,就像是通过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般,伸手就去拽他的衬衫,口中还嘟嘟囔囔着:“这种事可不能耽误,不然外面那些人怕你伤害我,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来敲门的。” 瞿啸爵喉结再次滚动,顾不得暗哑的嗓音,回应道:“好。” 但他的话音落,房间里就回荡起重物落地的声音。 柳臻颃垂眸看着被她一手刀砍晕的男人,带着点得意的挑起眉梢,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尘土,起身:“都这身子骨了,还想被我睡,还是你好好睡一觉养养吧。” 门外的柴政果然如同柳臻颃所料,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已经开始坐立不安起来,还朝听闻消息而赶过来的朱老试探性的问道:“老领导,要不我安排人过去敲门问问,我担心里面出什么事。” “再等等。” 朱老虽然相信瞿啸爵是绝对不会伤害柳臻颃的,但奈何这段时间内他的情绪太过不稳定,甚至还有专门的心理医生上门评估,说他有暴躁症的前兆,所以他也不敢赌,尤其是不敢在有关于柳臻颃的事情上去赌。 又过了几分钟,就在柴政想要再次开口时,房间的门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老板。” 萧时和张网易是第一时间冲过去的。 萧时身为男性,自然没有张网易这般的情绪外露,更不可能像她般直接一个熊抱便扑到柳臻颃的身上,黏黏糊糊的撒娇:“老板,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我好想你啊。” 柳臻颃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的笑着:“我没事,具体的事情,之后我再慢慢和你说。” 好不容易把张网易从自己身上拽下来,便对上萧时那双毫不掩饰关心和担忧的眸子,她顺手将自己口袋中的符箓递了上去:“这是我在昆仑上闲着无事画的平安符,效果不错,你带在身上保平安用。” 她当时因为眼睛看不见,闲来无事便念经打坐画符,符箓里沾染的全是天地元气和龙气,效果几乎可算得上是之前的几倍。 萧时接了过去,没有看直接揣到了口袋中,漆黑的眼睛望着她,素日里温淡的嗓音缓和:“老板,你回来了。” 肯定句式,柳臻颃能听懂话中是什么意思。 她便点头:“我听说了你最近的动作,做得不错,我可以再画几张符,保证能将赞恩安安稳稳的坐在你想要的位置上。” 萧时只是薄唇稍微翘弧度,并没有回应。 倒是朱老瞧着他们几个人寒暄完,一拍大腿,也不说那么多客道话,直接道:“柳丫头,你平平安安回来就好,最近这两天先好好陪陪家人和啸爵那个臭小子,五天后我老朱做东,给你办个庆功宴,那几个老家伙可都想要感谢你对南城区做出的贡献啊。” 第1303章 不过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 是感谢她对南城区做出的贡献,还是想要从她的口中套出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柳臻颃对这两种猜想不置可否,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 朱老一拍大腿,满脸都是喜色:“你还活着的消息我会安排人传出去,你抽时间也要好好陪陪你师父,当初他听闻你生灯灭了的消息,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由此可见,他对你的感情至深啊。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的庆功宴,你可以把他也邀来。” 最后半句才是最重要的。 柳臻颃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师父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怕是哪怕我去给他老人家说,也会被骂出来的。” “那就算了。” 朱老又和她随意闲聊了两句,在警卫员的提醒下,起身便要离开,临走前又倏然间想到一件事:“你师父替你将金英押送回来,还归还了国运龙脉,也算是南城区的功臣,你替我问问他,他有 没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都是可以满足的。” 说到金英,朱老的眸光一闪:“听说你师父将金英的尸身埋在了观的后山上,你有机会的话替我去看看。” 柳臻颃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她下意识蹙眉:“一个死人,您是要让我替您祭拜他?” “你怎么确定是个死人。” “肯定啊。”柳臻颃说的郑重其事,杏眸里全是认真:“当初还是我亲自把的脉呢。” 朱老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剑眉一挑:“你师父让把脉的?” “对啊。” “你师父果然是个聪明人。” 恐怕是天灵子早就看出金英命不久矣,也早就打定主意将他的尸体安放回观中,但又怕他们这样的领导以为他替他脱罪掉包,便主动让柳臻颃把脉来做个见证。 领导们不信天灵子,总归不能不信柳臻颃了吧。 柳臻颃虽说不懂朱老为何要夸她师父,但却又没有询问出口,老老实实的将这群人目送走后,转身上楼陪瞿啸爵睡觉去了。 当然,她也不忘给柳父他们打电话报个喜,得到的自然也是如同柴政刚刚的不信任,甚至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后又变成了惊喜,隔着电话哭着笑着,又要订最早的班机回国。 至于天灵子,最初的两个的视频电话都未曾接,直到第三通…… 瞧着视频那头师父依旧宝相森严,却肉眼可见苍老了不少的面容,柳臻颃语调兴奋惊喜的道:“师父,您有没有……”想我。 最后两个字还未说完,师父脸色变都未变,好像嘟囔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将视频通话给挂断了。 柳臻颃一怔,他刚刚嘟囔了些什么? 是…… 哪来的诈骗电话,ai换脸还挺像的。 她直接被逗笑了,她师父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拨通了第四通视频,天灵子的确是接了,不过刚接通便先发制人:“我徒弟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你这个账号是从哪儿得到的,又是怎么换上我徒弟的脸,不过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 第1304章 你是真的一点遗产都不准备留给我了 交易? 柳臻颃来了点恶趣味,靠在床边,语调里全是小女孩的调皮感:“什么交易,你不妨说说。” “你诈骗无外乎是为了钱,而我也有很多钱,所以……”天灵子停顿了下,语调平缓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你每周给我打两通视频电话,就用这张脸,和我聊聊天,只要聊满一个小时,每次我可以付你一万酬劳。” 柳臻颃看着视频里那张不过短短两月就显得苍老了很多的脸,心头倏然涌动出一股无法抑制的酸涩感,她稍稍偏了偏脸蛋,将打湿了的睫毛隐匿在摄像头外。 天灵子似乎是有些等不及,没几秒便追问:“这笔交易很划算,我也愿意和你签订雇佣合同,至少比你这样行骗要安全的多,你考虑下,如果对于报酬不满意可以再商定。” “你每次给我一万甚至更多,那你放在房梁上那两本存折,恐怕没几年就要用完了。” 柳臻颃嘟囔着反驳,像是抱怨又像是嗔怪:“你是真的一点遗产都不准备留给我了,那等你百年后,还想让我帮你把幡摔盆捧骨灰盒么?” 此话一出,师父几乎是怔愣在原地,随即反应很大的直接从蒲团上起身:“臻颃,你真的是臻颃。” “我刚刚就和你说了嘛,你非不信我。” “你没有死,你真的死而复生了。” 这是师父第一次如此的情绪外泄,几乎都算是手舞足蹈的跑出香堂,站在观中大声叫嚷着:“臻颃没死,你们大师姐没死。” 整个观内的弟子不出三分钟便都聚集了过来,一个个光溜溜的脑袋瓜子凑到镜头前,挨个给她打招呼,最后手机还是被师父抢了回去,顺便一个人送他们一浮尘,中气十足的训斥:“抓紧时间练功去,都围在这里是不是找打呢?” 那群小师弟们瞬间化作鸟兽般散开,师父也重新坐回到蒲团上,喜悦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你谭师兄被我派出去,恐怕过段时间你们才能见面,你这猴崽子也算是大难不死,后福应该也是到了吧。” 柳臻颃就知道这些事情瞒不过师父的眼,便乖乖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讲述了遍,讲了讲那条小蛟,又讲了讲自己命运跟国运相连的事情。 听得师父不顾形象的一拍浮尘:“怪不得,一开始你的生灯灭了,我是不肯相信的,更想尽一切办法替你重新燃起,只可惜都无济于事,我这才不得不信了,现在想想,恐怕当时你的命运便和南城区相辅相成,不是区区一盏生灯能够支撑起来的。” 具体的原因柳臻颃不清楚,但估摸着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 接下来,师父又絮絮叨叨讲了不少,不外乎是想要柳臻颃早些回观中,更嘱咐她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她的小命还给留着给他养老送终呢。 一通视频足足打了近两个小时,师父才意犹未尽的挂断,看着自动息屏的手机,柳臻颃偏头,瞧着被褥里磕眸被打晕过去的男人,默默的挽起唇角:“别装睡了,我都知道你醒了。” 第1305章 你自己闻闻,多久没有洗澡了 “我只是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瞿啸爵睁开眸,略略有些脆弱的模样配合着沙哑的嗓音,任由谁听了都觉得心脏按捺不住钝钝的疼痛。 谁能想到,最初的时候,他几乎算是南城区里桀骜不驯的代名词,可现在…… 柳臻颃抿了抿唇,上前摸了摸他的下巴,清渣有些刺手,她也没有在意,调节气氛的打趣道:“你想让我亲亲你可以直说的,快两个月不见,我也很想你的。” 说着,她再次主动凑了过去,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下,刚想要加深力道,又好似倏然间想到了什么,起身便要离开。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只如铁般的大掌攥住,力道之大似乎是想要将她捏碎。 她下意识的回眸看他,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抿着唇和她对视着,像极了那种被抛弃的小动物般,可怜兮兮的。 她心脏软得一塌糊涂,晃了晃手腕,半真半假的娇嗔道:“怎么了?” “你要走了?” “我不走,只是去给你防水洗澡。” 他得到了她的解释,依旧不肯放手,也不肯说话。 她也不恼,又晃了晃手:“你自己闻闻,多久没有洗澡了,你都快要臭了,晚上可不要钻我被窝。” 也不知道他是被哪个字给触动了神经,只瞧着他的眼睛猛然亮了一瞬,攥着她手腕的力道这才慢慢松开。 柳臻颃先去浴室里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趁着这个时间里又将房间里被他发疯时砸碎的物品慢慢捡起收拢到了阳台,洗澡水放得差不多,水温也正合适,她便重新回到他面前:“起得来么?” 他仰头睨着她。 她穿着柔软的家居服,袖口已经卷了起来,露着一截皓腕。 他不回应,她便伸手去拉他,像是个小媳妇般,口中还絮絮叨叨:“臭死你得了,也不知道多久……”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抱在了怀中。 她的身子本来还算纤秾合度,可经过近两个月的昏迷,已经变得纤细,他将人抱在怀中,只觉得柔软的不可思议:“你瘦了。” “瘦点正好呀。”她仰着小脑袋:“省的我减肥了。” 他紧绷着嗓音,有些哑:“太瘦了,等过两天我安排个营养师给你补补。” 闻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初见我的时候,你还笑话我是个又胖又矮的冬瓜。” 他似乎是想起来了,手臂下意识收紧,脑袋在她脖颈处埋得更深:“我当时是个不懂事的混球,你要是生气,可以替之前的你揍现在的我一顿。” “等过几天吧,现在你这么虚,揍坏了还给我照顾你。” “恩。” 她静静等待了几秒,又伸手戳了戳他:“去浴室洗澡。” 他没有回应,只是紧搂着她的手臂稍稍松开了些,然后乖乖的被她拉着走进了浴室。 他身上还有伤,不适合泡澡,她便让他在浴缸前坐好,找了条毛巾打湿拧干,递到他面前:“先擦把脸。” 他也不接,只是单纯的将俊脸往她的方向凑了凑,这意思非常的明显。 第1306章 等过两天我送你一个小礼物好不好? 瞿啸爵那点小心思,柳臻颃也乐得满足他,将温热柔软的毛巾覆上去,一点点替他擦拭着脸颊,而后重新将毛巾淘洗一遍后,随手搭在旁边的架子上,伸手就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瞿啸爵竟然下意识的躲避了下,却被她眼疾手快的攥住领口,杏眸一瞪便凶他:“躲什么?” “我自己洗就行。”他似乎也意识到刚刚有些突兀,神情有些落寞,就像是只耷拉着耳朵的大狗般:“你可以出去先等等我。” “怎么?两个月不见,你身体就不能让我看了?” 她倒没有怀疑他什么,只是有着淡淡的疑惑,甚至还不忘吐槽两句:“是有其他女人在你身上留下什么我不能看的印记?” “当然没有。” 他几乎是下意识反驳,不能让她怀疑自己半分。 “那不就行了,松手,乖乖听话。” 瞿啸爵剑眉微皱,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但最后还是在柳臻颃的的注视下缓缓松开了大掌。 衬衫一共八颗扣子,解到第三颗时,她就明白他到底在避讳什么。 他身前全是伤痕,新旧叠加,看起来惨不忍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历过什么样的严刑拷打。 他还怕她瞧见害怕,便想要遮一遮:“别看了,挺丑的。” “知道丑还这么折腾自己?” 她瞪了他一眼,起身就朝外走,却在下一秒被他攥住了手腕,他的嗓音闷闷的:“你去哪儿?” “我去给你准备药浴。”她轻拍了他的手臂一下,娇嗔着:“你伤成这样还准备洗澡呢,就不怕伤口明天发炎?” 他想也没想就跟着起身:“那我陪你一起去。” 这倒是她疏忽了,两个月里,他一直都以为她死了,所以极没有安全感。 柳臻颃也没有拒绝,只是叹了口气,上前用纤细的手指重新将他被解开的扣子系好:“你想陪着我就陪着我,乖乖的,等过两天我送你一个小礼物好不好?” 他不在乎什么礼物,但只要她说,他便点头应是。 柳臻颃走到书房写了张药方,上面全是药名和剂量,正准备安排人去抓药,就听到有人敲门:“瞿队,柳小姐,瞿老爷子他们来了,就在楼下。” 瞿老今日有事外出了一趟,刚听闻柳臻颃死而复生的消息后,便放下了手头的一切事务赶了回来,就连瞿威康和霍菲也跟着回来了,只有瞿毅锟在外地出差。 当柳臻颃跟瞿啸爵手牵手顺着楼梯下来时,瞿老爷子的眼眶瞬间就湿了,他看着平安无事的两个人,瞿啸爵更是没了往日里那股子疯魔的寻死觅活的模样,他也说不出来别的什么话,只是一个劲儿的说“好”。 倒是霍菲起身,那股子关切和慈爱的模样比最初见面时要真实的多:“快来坐,你在国外这段时间,家里人真的是替你担心,别说是我跟你小叔,就连你爷爷都整夜整夜的失眠,啸爵更是丢了魂似的,现在你回来,这个家总算是完整了。” 霍菲的漂亮话依旧是端庄持重,完全是当家主母的模样。 第1307章 我一针下去,把你扎晕三天 虽说这番话有场面话的嫌疑,但在柳臻颃前往昆仑前,她们也算是和平共处了,她温笑,眉眼弯浅:“的确是我的不是,辛苦爷爷和叔婶替我们担心了。” 这话瞬间令霍菲稍稍惊讶,她竟不知她什么时候也会说客套话。 但她还未回应,就瞧见柳臻颃的小手一翻,白嫩的手掌里多了几张黄纸叠成的符,看着很是小巧,可以随身携带的那种。 霍菲心头一喜,却故作不解:“这是?” “平安符,送给几位长辈也算是赔罪,压压惊。” 这是刚刚张网易特意嘱咐她送的。 这几张稍显简陋的给瞿家人,休息的这几天里,她还要再画几张元气充足,精致些的,当做是礼物送给朱老和冯老他们。 张网易还担心她不懂,专门解释着:“老板,我知道你现在跟国运相连,的确是可以稍稍肆无忌惮些,但对于上面的领导们,你还是要表现爱国为民的姿态,否则别说是你跟国运相连,就算是你死了,整个世界会跟着崩塌,他们 也是会动你的。” 说小点,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说大些,就是纯粹的国家和国家的争斗。 柳臻颃虽说没有那么深的头脑,但却很是听话,乖乖的按照张网易的嘱咐做了,自然将霍菲和瞿威康哄得开开心心,瞿老爷子虽说到了这个年龄已经看淡了生死,不太在意这些,但瞧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孙子,自然也跟着愉悦和平和。 接下来,他们又闲聊了几句,瞿老催他们回去休息的时候,正好警卫员也将单子上的中药都送了过来。 花了大概半个小时将中药熬煮好,柳臻颃将药渣过滤后,把药汤倒入浴缸中,指挥着:“,坐进去。” 瞿啸爵表现的格外听话,全程一声不吭,坐进浴池里后没有半点害羞的情绪,一双黑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当她的视线顺着他的肩膀逐渐下滑的时候,他还特意收紧了腹部,让腹肌的轮廓愈发的明显。 她伸手在上面戳了戳:“别想别的,老老实实泡半个小时,这药汤有助于你的伤口恢复。” 瞧着她没有被自己的腹肌吸引,瞿啸爵菲薄的唇立刻抿起,稍有些脱相的轮廓落寞,解释着:“我没想别的。” 可他的身体却跟他的话截然相反。 黑黢黢的水下已经有朝她行礼的小啸爵,柳臻颃伸手在他手臂上轻拍了下,没好气的:“说谎,你今晚可要老实点哦,否则小心我一针下去,把你扎晕三天。” 不是她不想小别胜新婚,实在是他的身子有些虚,她可不想过两天需要用轮椅推着他出门。 “哦。” 他只应了这么一个字,就轻轻的垂下了脑袋,素日里桀骜不驯的男人现下不着寸缕,在浴室的灯光下显出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沧桑感,看的柳臻颃心头一阵复杂感。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从口袋中掏出六枚铜钱塞进他手中:“别装可怜,我陪你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两个月的死讯和疯魔,他现在没有安全感极了,所以除了小别胜新婚的事情外,他对其他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第1308章 上卦为震,下卦为坎,雷水解 “你放心,这个游戏的结果你肯定会喜欢的。” 柳臻颃指了指瞿啸爵手中拿着的那六枚铜钱:“掷个卦来看看。” 虽说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但瞿啸爵还是随手将铜钱掷了出去,落在地上后,柳臻颃瞧了眼,只有第三枚和第五枚是字朝上。 “上卦为震,下卦为坎,雷水解,艰难化散,排难解纷,大吉。” 瞿啸爵不知道这是在求什么,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伸手攥住她的小手,捏在掌心里把玩着:“这个游戏不太好玩。” “不好玩?”她笑眯眯着,仰起的脸蛋狡黠又倨傲:“看来你是不想和我领结婚证了。” “什么?” 他像是被什么字眼刺激到了般,攥着她小手的力道猛然一紧,如狼般锋利的视线紧锁在她的脸上。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任由四周的环境安静下来,除了轻微的水波流动的声音外,安静得可以听见呼吸的起伏。 “臻颃。”他只觉得胸口像是倏然窜起一团幽蓝色的火苗,以不可抑制的速度迅速蔓延开,叫着她的名字,带着点模糊和克制:“前面几次去民政局,我们都没能领成,你说是机缘未到,那现在……” “当然是机会到了呀。” 她尾音微微拖长了些:“不然你以为我非要抢y国的国运是为什么?” 现在她有大功德在手,自然可以稍稍逆天改命。 “那对你有影响么?” “放心。”她倾过去身子,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下:“不过是提前一年结婚而已,没关系的。” 也不知道是即将要有身份的喜悦,还是这一吻,总归是令瞿啸爵那股子欲念喷涌而出,像是苏醒的野兽般蠢蠢欲动,然后…… 一发不可收拾。 他攥住她的手腕,俯身精准的封住了她刚刚离开的唇,没有任何技巧,只有着属于男人最单纯最直白的渴望,完全又肆无忌惮的交缠。 柳臻颃向来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只是秉持着最有一点理智,本能的推着他,断断续续的道:“不行,你身上还有伤,别明天……” “嘘。” 他退出她稍显干涩的口腔,薄唇沿着线条一路向下:“别说不行,是男人都听不得这两个字,乖,抱住我。” 足足两个月不见,两个人所剩无几的控制力和清醒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像是脱缰的野马般,彻底驱使着他们沉浸在其中。 他们闹腾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重新从浴室里走出来时,瞿啸爵将柳臻颃打横抱在怀中,看着落地窗外的繁星点点,他低头在她已经红肿的唇上亲了下:“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我要是感冒的话,都怪你。” 她伸脚在他小腿上踹了脚,哑着嗓子哼唧着:“去给我拿浴袍,我要黑色的那件。” “好。” 他从善如流的取过来浴袍,亲自帮他穿上,又故意辩解着:“怎么能怪我,浴缸是加热恒温型的,我说要在浴缸里,可你非要换地方。” “瞿啸爵。”她耳朵微红,又在他身上踹了脚,似乎还不够解气,反手攥住他的手臂,在他猝不及防时直接将人束在身下,然后笑颜如花,得意洋洋:“两个月不见,你不仅瘦了这么多,功夫也弱了不少。” 俊脸贴着柔软的床褥,瞿啸爵五官的神色惊讶到无奈。 谁家马上结婚的小夫妻前脚刚亲热完,后脚就要动手比武啊。 第1309章 拿着结婚证出去炫耀的事情 所以…… 瞿啸爵立刻扭动手腕挣脱束缚,利用男性体重特有的优势,反朝柳臻颃压了过去,还顺便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吻过去。 她可是要跟他打架的人,自然下意识的后退拉开距离,试图回击。 这样,就造成了两个人在床上边吻边滚了两圈,然后…… “扑通”一声跌落到了地上。 瞿啸爵几乎是本能的就将柳臻颃护在怀中。 本来掉下床并没有太大危险,但奈何身上还有个成年女性的体重,撞击力令他胸口钝钝的发疼,喉咙里按捺不住的溢出了低咒声。 “你没事吧。” 柳臻颃肯定也有些疼痛感,但并不严重,她连忙起身将瞿啸爵也从地上拽起来,手指在他胸腹处摩挲着:“有没有疼痛点,内脏有没有不舒服?” 她是担心他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这样的撞击会造成内脏损伤。 可落在本就情欲刚消的瞿啸爵身上,她就是在赤果果的勾引自己。 “我没事。” 他有些狼狈的躲过她的手,但她还是不放心的攥住他的手腕给他把了脉,幸好脉象还算平稳,但她还是嘱咐:“你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敏锐,他只觉得纤细柔软的指腹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带着宛若是过电般的触感。 “放心。” 他嗓音稍显暗哑,起身一把将还坐在地上的女人抱起,放在床褥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 几乎是慌不择路的走进了浴室。 真是太要命了。 除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外,今晚还算是相安无事。 等瞿啸爵从浴室里重新走出来时,柳臻颃正侧躺在床上玩手机,鼓着腮帮子,看起来颇为苦恼的模样,听到动静,连眼皮都没有掀,就招呼他:“快来,这关我过不去了。” 她之前被小蛟从y国送到昆仑时就将手机丢了,现在拿着的自然是瞿啸爵的,幸好他的手机上也有她曾经打的消消乐记录。 “这关当初就是我帮你过的。” 男人迈着长腿过来,抬手抽走手机,看了眼关卡挑眉:“明天去民政局,恩?” 柳臻颃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特效音,仰着脸笑,嗓音中缠绕着某种慵懒调调:“你现在上镜可能有些不太好看哦,你要是不介意就行呀。” 他偏眸,将注意力从手机上投到她的脸上:“你嫌我丑了?” 她失笑:“我没有呀,我就是担心明天领证后,你揣着出去炫耀的时候,会被人笑话。” 拿着结婚证出去炫耀的事情,瞿啸爵可真干得出来。 “你放心,我有方法。” “什么方法?” 他捏着手机,垂眸睨着她黑白分明的杏眸,一股子痞气又耍赖的调调:“我不告诉你,你就说明天去不去民政局。” “去啊,当然要去呀。”柳臻颃从被窝中爬出来,白玉般的手臂暴露到空气中,上面斑斑点点的都是痕迹,她却丝毫不避讳的扒到他手臂上,扒着小脑袋往手机上瞅:“我的游戏还没过关呢,你快点呀。” 第1310章 呸,都是渣男 瞿啸爵睨着柳臻颃那张如同抹了胭脂般的小脸蛋,在灯光下纵横着说不出的媚意,就觉得心头的火气一阵阵的翻滚。 他磕了磕眸,这一天天的,简直是在考验他的定力。 努力的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手机上,他快速的滑动着手指,半分钟后,看着跳出三颗星星的屏幕,也没还给她,反而是将手机关闭放回到了床头上:“我觉得你刚刚说得对。” 突然跳出来的一句话,让柳臻颃一怔:“我刚刚说什么了?” “要是再不睡,我明天怕是上镜就不好看了。” 他钻进被窝中,顺手将她捞入怀中:“就算我有本事让结婚证上的照片更好看些,但万一你嫌弃我真人不好看怎么办?我可不想我刚到手的媳妇被别的男人勾走视线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柳臻颃失笑,但却乖乖的什么都没有说,靠在男人硬朗的胸膛上,温度比室内要高上不少,伴随着呼吸和心跳,平白令她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心安。 …… 清晨下了点小雨,将整个天空洗得干干净净,湛蓝无云。 民政局是在早晨九点准时上班,仅仅五分钟后,贵宾室就迎来了提前预定的人。 “瞿队。” 柴政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警卫员,他们手中都拿着不少的东西,大到打印机,小到印泥,几乎是把今天能够用到的东西全部都准备了一份。 柴政不是很清楚之前的事情,便有些疑惑:“您准备这些东西是有什么用途么?” “恩。”瞿啸爵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从领带到袖口无一不是精心挑选过的,衬得他整个人宛若是贵公子般矜贵至极,但不知为何,现下他有些坐立不安,随口应着:“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 难不成民政局还能系统瘫痪了不成? 但柴政谨慎的没有将问题问出口,视线在不大的贵宾室里扫了圈:“柳小姐呢?” “张助给她打电话,她就没进来。” 原本他是想要陪着她的,但又怕这次领证也如同上次般一波三折,就提前进来布置安排一下,确保能够万无一失。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次给他们业务的登记员正好与上次是同一个人,她的助手也是上次满脑子都是白马王子与灰姑爱情故事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颊鼓鼓的,看起来颇为义愤填膺的模样:“姐,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怎么都这个德行,柳臻颃才去世多久,那个姓瞿的就要和别的女人领结婚证了,我上次竟然还在磕他们的cp,呸,都是渣男。” 小姑声音不高却也不低,引得登记员瞪了她一眼:“别这么大声,要是被里面的人听见了,小心到时候给你穿小鞋。” “我就是替柳臻颃不值,她明明是为国捐躯的,但她的男朋友转头就要娶别的女人了,要是瞿啸爵没有跟那个女人在柳臻颃生前勾勾搭搭,打死我也不信。” “行了。” 登记员赶紧阻止她,眼神带着几分警告:“进了贵宾室你可不要胡乱说话,要不然现在就换个人过来。” 小姑娘扁扁嘴,不情不愿:“哦,我知道。” 第1311章 马上要领证了,开不开心? 但小姑娘年纪尚轻,哪怕是被警告了,进入贵宾室后脸上依旧挂着不忿的小表情,只不过瞿啸爵现在根本就顾不得她而已。 倒是登记员态度平静,将物品放在茶几上,微笑:“瞿先生,请您出示一下您和您太太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我需要先做下登记。” 瞿啸爵将自己的递了过去,至于柳臻颃的,他偏头看向柴政:“去看看太太打完电话了么,如果没有,你先把她的证件拿过来。” “好的。” 柴政转身离开,而瞿啸爵则开始检查接下来所有可能用得到的物品,仔细程度甚至比工作人员更甚,令主任在一旁干站着看着颇有几分尴尬,于是他便主动恭维了起来:“瞿少果然爱重瞿太太,这些东西都要亲自检查一遍。” “恩,上次的出现那么多所谓的意外,这次我可不想再无功而返。” 上次? 主任脸色尴尬了一瞬。 跟新妻子过来领结婚证的时候,就不要提原先那位了吧。 但主任刚准备继续说什么,贵宾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的女人因着领证而特意穿着条红色连衣裙,衬得肌肤白皙如玉,眼角眉梢都有着一种被滋润出来的懒媚,视线和瞿啸爵对上的一瞬间,便眉眼弯浅了下来,温凉的嗓音渗着点撒娇:“我刚回来,网易就给我安排了一大堆的工作,行程表满到半个月后了。” “那我帮你分担点?” 瞿啸爵身上的白色衬衫将他衬得温淡矜贵,主动起身拉住她的手:“或者我安排几个人去帮你,工作分下去,你也能轻松点。” “不用了。” 柳臻颃摆摆手,说实话,她两个月不在南城区,各处各地堆积过来的工作几乎积成山,且都只能由她独立完成,若不是张网易经过筛选,怕是连下个月她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房间里小姑娘不可置信的惊呼声便响了起来:“柳臻颃,你竟然真的是柳臻颃,你还活着。” 闻言,柳臻颃偏头,就瞧见站在登记员身后的小姑娘捂着嘴,露出的那双漂亮眼睛中全是惊讶和关心。 登记员连忙挡在小姑娘身前, 满脸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她年龄还小,刚上班没多久,如果有令柳小姐不快的地方,还请柳小姐见谅。” “没关系啊。”柳臻颃用手臂环着瞿啸爵,笑盈盈的:“我本来就没有死呀,中间是有点小意外出现,消息这两天就会向外宣布的。” “那我肯定不往外说的。” 小姑娘捂着嘴郑重其事的点头,令柳臻颃也跟着笑眯了眼:“没关系的,这件事不用保密。” 虽说出了这么一点小意外,但并不妨碍他们接下来的登记。 可和上次登记时意外频发不同的是,这次的登记格外的简单顺利,尤其是在两个人证件齐全的情况下。 登记员将文件递到两个人的面前:“麻烦两位如实填写。” 文件很简单,不外乎是些个人信息。 瞿啸爵笔速比较快,字迹跟他行事一般颇有一股着桀骜的模样,倒是柳臻颃半趴在桌子上,看起来乖乖巧巧的,认真的像是个小学生般,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般,她偏过头来:“怎么了?马上要领证了,开不开心?” 第1312章 一人扮演两个角色,他还真是玩得炉火纯青 接下来的三分钟里,登记员审核资料,录入信息,盖章,然后面带微笑的将两本结婚证递给他们:“瞿先生,瞿太太,新婚快乐。” 还未等柳臻颃伸手,瞿啸爵便先将结婚证拿了过来,俊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温和:“谢谢。” “不客气。” 但瞿啸爵已经愉悦到完全忽视外界的动静,用手指摩擦了下烫金的封皮,又透过玻璃瞧着外面拍照的地方,大大方方的搂住他新婚太太的腰:“要不要去那边布置好的地方拍个照。” 疑问的话语,肯定的语气。 柳臻颃自然清楚他的小心思,却起了点恶趣味,脸上的笑容故意娇艳灿烂,却摇头:“你想拍么,我不想拍呀。” “想。”他毫不介意的点头,甚至不避讳旁人的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语调故意学着她的模样,染了几分撒娇的意味:“看在我好不容易得了名分的情况下,你还不能满足我这点心愿么?” 这幅模样,令民政局那几位工作人员的表情都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小姑娘更眉飞色舞,现场磕糖。 照片自然是拍了的,否则还真枉费了瞿啸爵专门安排的摄影师。 甚至刚坐上车,他便将在朋友圈里上传了九宫格照片,内容自然是他们今天登记,还配上文字。 【终于有名分了。】 柳臻颃扒着他的手臂瞧着他的手机界面,咯咯的笑开:“你这话发的就好像我多可恶般。” “你本来就可恶啊。”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又顺手从她的口袋中掏出手机,话说得埋怨又缱绻:“拖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领证,白白浪费我这么长时间的青春,不该给我点青春补偿费?” 这话说得,都把前面充当司机的柴政给逗笑了,却顾忌着场合,极力忍耐的抽搐着嘴角。 柳臻颃瞧着他熟练的打开自己的手机锁屏,也没有急着拿回来,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皮,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便自顾自的道:“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全程,瞿啸爵都也没有抬,成功的将九宫格照片在柳臻颃的朋友圈里发了一遍,并配文:名分已定,生人勿扰。 一人扮演两个角色,他还真是玩得炉火纯青。 心满意足的看着并排放在一起的两部手机上发布的同样的内容,瞿啸爵这才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柳臻颃身上,将人拥入怀中:“名分我已经有了,我们该讨论讨论大义了。” 她不解:“什么大义?” “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我没有想过呀。”柳臻颃如实的摇摇头,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顺其自然吧。” “臻颃。”他垂首靠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暗哑的嗓音耐心而缓慢:“可我想要这两年就要个孩子,不管男女,都好。你放心,等到孩子出生,你一切都不需要管,保姆,营养师,育儿师我都会安排好,孩子的起居生活也都交给我,一切都有我,好不好?” 他的嗓音似哄似劝,温柔中敛着浓重的蛊惑。 如果换做是别的男人,这番话像极了画饼,可柳臻颃却知道,他说得都是真的 第1313章 爵哥不是想炫耀他的结婚证么 不过,柳臻颃仰脸看着瞿啸爵有些阴暗交错的俊颜,凑上去啄了下,轻哄着:“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我听说生孩子可疼了,我有点害怕。” 瞿啸爵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但睨着她有些不情不愿鼓起的腮帮,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好,都听你的。” 其实,说白了,他只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些安全感而已。 他很清楚,就算他家世再盛,自身也算是有权有势,可只要她想要离开他,他是没有任何可以留下她的资本的,甚至连将人困在身边的本事都没有,所以他就想…… 如果能有个孩子,她以后要是真有离开的一天,是不是也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再考虑考虑。 就在两个人刚结束这个话题,瞿啸爵的手机倏然响了起来,一接通,申超那咋咋呼呼的嗓音就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我去,爵哥,大师没有死?这么大的消息你竟然瞒得是一点都不漏,要不是我刚刚看见你的朋友圈,我还一点都不知道呢。” 瞿啸爵就没见过这么不会抓重点的人。 他单手搂着她的肩头,深邃的瞳眸里遍布着星芒般细碎的笑意,语调中全是那股子得意洋洋的无赖调调:“除了这件事,你就没在朋友圈里发现什么其他重点?” “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比大师活着还重要的。” 瞿啸爵难得被噎了下,挑眉:“那我是因为什么发得这个朋友圈?” “不就是因为你和大师领结婚证了么?”申超蹙眉,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不过,我怎么记得你们之前就去领过,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们当时没领成?”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你不该祝贺……”我一下? “爵哥,大师是不是在你身边?” 瞿啸爵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申超截了过去,还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你快让大师接电话。” 那股想要炫耀却被生生憋在心里的滋味真是不好受,瞿啸爵叹了口气,绵长无奈,将手机朝柳臻颃的方向递了递:“瞿太太,找你的。” 通话本就开的是扩音,柳臻颃从头到尾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被逗笑了,扒着头凑过去,语调懒懒散散的:“怎么了?找我有事么?” “大师,你真的是活着的大师。”申超高兴极了,熟稔又毫不客气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今晚我做东攒个局,爵哥不是想炫耀他的结婚证么,我给他提供个炫耀的场所,让他好好显摆显摆,当然,我也有点事情想要找嫂子你帮忙。” 原来申超也知道瞿啸爵的性子和目的,还故意耍着他玩。 果然,瞿啸爵闻言,故作愤怒着:“行,你攒局吧,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嘿,你还真当我怕你?”申超的嗓门也跟着高了不少:“嫂子,你今晚可给护着我啊,我还准备带人去给你看看呢。” 后半句,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带人,瞿啸爵倏然想起什么:“你带谁,你当初那个小女朋友,叫什么来着,谷……” “谷尚。” 第1314章 你怎么知道我领结婚证了 时隔这么长时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瞿啸爵眯起眸打趣的笑笑:“追妻火葬场终于将人追回来了?想让我媳妇帮忙算什么?” “也不算是。” 申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就是把人带来认认人,也省的以后在南城区行走的时候有不长眼的冲撞了她,顺便让大师帮帮忙。” 瞿啸爵猜到就是这样,他偏眸,肉眼可见的温柔黑眸睨着她,看着她开始有些打瞌睡的模样,轻轻唤她:“臻颃,申超说一起去玩,你去不去?” “有好吃的么?” 她迷迷瞪瞪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应。 手机是扩音模式,这问题自然传入申超的耳朵中,他兴奋的点头:“肯定有,大师嫂子,你想吃什么,我保证给你弄来。” “想吃……小龙虾,奶茶,再来一碗螺蛳粉。” 下一秒,电话那头安静了瞬。 申超还以为柳臻颃想吃的是什么龙肝凤脑,已经准备想尽办法去弄来,结果…… 他磕了磕眸:“嫂子,咱就不能吃点有营养的?” “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肯定有。” “行。”柳臻颃脆生生的笑了起来,听起来颇为娇气:“那我们中午见呀。” 也算是满足了瞿啸爵手握结婚证,想要炫耀的念头。 不过,超乎他们想象的是,柳臻颃没死的消息半个小时后彻底在网上炸开,起因不过就是一对结婚的小夫妻在民政局无意间拍到一张背景中有柳臻颃和瞿啸爵的照片,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发布到网上后,却立刻被眼尖的网友认出。 【真的假的?柳臻颃,她不是死了么?】 被特意圈出来的人影和柳臻颃的照片进行对比,底下的评论各个惊呼。 【绝对是柳臻颃,我用我的身家性命做担保,我可是她铁粉,绝对不会认错。】 【各位,关注点是不是错了,这可是民政局,民政局啊。】 【官媒之前不是公布过柳臻颃的死讯么?是她死而复生,还是说她有意欺骗大家?】 网上的舆论自然引起了张网易的关注,但她征求该如何回应的消息还未发出去,就接到了柴政的电话,大致意思就是他们会发公告宣布柳臻颃死里逃生的消息,还希望她这边可以配合一下。 张网易自然是没问题的,于是三分钟后,官媒发博…… 【柳臻颃柳小姐于昨日下午三时,在失踪52天后,安全回国。】 紧接着,官媒在评论里还发了张瞿啸爵朋友圈的截图,戏称:祝福瞿先生瞿太太新婚快乐。 等到张网易作为柳臻颃的私人助理将这条微博转发后,评论里愈发疯狂起来。 除了庆祝柳臻颃死里逃生外,更多的则是打趣瞿啸爵的。 【我第一回真正意义上的体会到什么叫嘚瑟。】 【好般配,祝福,99。】 【我觉得瞿啸爵现在逢人应该就在说:你怎么知道我领结婚证了。】 柳臻颃在刷到这条评论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她掀眸,瞧着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觉得他虽说没有评论里这般的嘚瑟嚣张,但也差不了多少。 “我太太的确很辛苦。”瞿啸爵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涟漪起的波纹,状似无意间的道:“昨晚刚回来就开始处理公务,今早要去领结婚证都差点睡过头。” 第1315章 瞿啸爵是怕她将柳臻颃拐走 等等,谁问你这件事了? 几个陪着说话的公子哥相互对视一眼,还能有什么不懂,这是瞿啸爵在变相的炫耀呀,他们能怎么办?他们自然只能附和着呗。 “我听说柳小姐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咱们爵爷,可见爵爷和柳小姐之间的感情深厚啊。” 其中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男人主动开口,语气中的恭维之意很是明显。 可换来的却是男人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没有称赞或者是喜悦,有的只是淡淡的不悦。 一开始黄毛男人还不太懂是什么意思,直到旁边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提醒着:“锦龙,柳小姐现在可是瞿太太了。” 名为锦龙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对,是瞿太太,现在自然是瞿太太。” 瞿啸爵这才满意的颔首,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状似漫不经心的道:“我记得你家最近在争取城南那块地的入驻权,明天让人带着意向书去集团找郭副总,他会负责和你交接这件事的。” 两三句恭维的话直接换来一份合作意向。 简直不要太值。 锦龙被惊得微怔了一瞬,然后在旁边人羡慕的眼神中笑得宛若是朵花般:“谢谢爵爷,祝两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听着那边的动静,廖青青挑眉,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你家那个现在简直像是开了屏的公孔雀,就差把你们俩的结婚证顶在脑袋上了,你都不管管?” 柳臻颃闻言,摊摊手,嗓音温软,抱怨中藏不住的娇气:“没办法,我管不住呀。” “是管不住还是不想管。” 说着,廖青青白了她一眼,不过也真的为她的死而复生感到高兴,毕竟她是亲眼见过柳家二老在得知她的死讯后,是如何的悲伤过度而导致昏迷的,甚至在韩木卿的安排下,不得不前往他国暂避伤心地。 想着,她还想起一件事,掏出手机翻开聊天界面,递到柳臻颃的跟前:“伯父伯母和木卿说要给你带礼物回来,选了几件,让你先挑一挑。” 手机上自然是各种名贵珠宝和首饰的照片,都是韩木卿发来的。 柳臻颃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唯一喜欢的也是亮晶晶的钻石,于是就在众多照片中选择了钻石最多最大的那个。 廖青青一瞧,笑得更开心,一把搂住柳臻颃的手臂:“我就猜你喜欢的是这个,我给你哥说的也是这个,我还提前带了条钻石手链,送给你当礼物呀。” 说着,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红色锦盒递了过去。 有美食,还有礼物收,柳臻颃觉得今天这聚会来得真值,笑眯眯的收下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有一道阴影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上。 “臻颃。” 瞿啸爵坐在她的另一侧,在众目睽睽之下,理所当然的将她拥入怀中,用一种近乎警惕的视线扫了眼廖青青,又扫了眼柳臻颃手中的盒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也说给我听听。” 瞧着这幅场景,廖青青几乎都要被气笑了。 她有足够的证明证据,瞿啸爵是怕她将柳臻颃拐走。 拜托,她又不是个男人,就算是想,也没有那工具好不好。 第1316章 外卖软件,她还真是第一次用 于是,廖青青很不客气的白了瞿啸爵一眼:“送个礼物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瞿啸爵薄唇微勾,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来:“我现在和臻颃是新婚燕尔,你插在我们两个中间,光是听起来就挺过分的。” “呸。”廖青青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瞪圆一双眸子:“我过分?你别忘了,等我跟木卿结了婚,你可是要喊我一声嫂子的人,到时候我天天缠着臻颃,看你能怎么办。” 瞿啸爵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轮廓线条依旧温淡俊美,轻笑了下:“我听说f国那边有个项目还不错,等哪日我介绍给韩木卿。” 你缠着我媳妇,我把你未婚夫直接支出去。 谁不知道f国贫困偏僻,真到那没有个月是绝对回不来的。 廖青青更气了,轻哼:“臻颃,你还不管管他?” 柳臻颃才不要插手他们俩个人的战斗中去,就像是听不见般,窝在瞿啸爵怀中被逗得一个劲儿的咯咯笑,本就漂亮的脸蛋愈发的慵懒精致,隐匿着宠爱滋生出来的娇气。 索性廖青青也是故意拌嘴的,又假意争吵了两句,便起身找自己的小姐妹闲聊去了。 只剩下柳臻颃捧着手机,慢吞吞的调出来外卖软件,语调敛着十足的埋怨:“申超不是说他管饭么,我都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他人,说话不算数。” “可能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瞿啸爵帮忙解释一句,垂眸睨着手机,伸手在上面点了下,螺蛳粉就由爆辣换成了中辣:“少放点辣椒,小心吃了胃疼,可没人心疼你。” 没人心疼? 最先心疼的人就是他好不好。 但她乖乖的没有将辣度调回去,还将手机捧到他眼下:“空腹喝酒伤身,你也点些东西池。” 此时,她的模样十分的乖巧,令瞿啸爵光是看着都足以心动的想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满心满意都是自己的模样,看着还真是让人舒服的不得了。 眸色渐暗,他克制着心思,随便在屏幕上划了划:“这个吧。” “好。” 她点点头,重新垂着眸来一步步的按照手机提示来购买。 说实话,外卖软件,她还真是第一次用,就连软件都还是新下的。 下单付款成功,她刚将手机收回去,包厢的门就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申超这位攒局的东家终于肯出现,身边还带着个漂亮高挑的小姑娘,穿着条鹅黄色的裙子,长相虽说不像是柳臻颃精致得宛若洋娃娃,但也温软可人。 申超随意打发了几个上来恭维的二世祖,揽着谷尚径直走到瞿啸爵和柳臻颃的跟前,讨好的摸了摸后脑勺:“爵哥,有点事,来晚了,你和大师嫂子别介意啊。” 谷尚在旁边也跟着乖乖点头致歉:“瞿先生,柳小姐。” 申超深知瞿啸爵的性子,手指在她手臂上轻点了下,暗示道:“叫爵哥和嫂子。” “爵哥,嫂子。” 虽说瞿啸爵不知道当初两个人闹成那副模样,申超又是怎么将人追回来的,但也没有深究,颔首,将一份早就准备的盒子推了过去,嗓音矜贵冷淡:“谷小姐,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我和我太太送你的薄礼。” 第1317章 总结一下,她今天干了亏本的买卖 “谢谢爵哥。” 谷尚稍显腼膜的颔首道谢,倒是申超直接将盒子拿了过来:“爵哥送的,咱就拿着,他可是我们兄弟几个中最有钱的主儿,送的见面礼也一定差不了。” 他这话虽说是调侃,但让谷尚稍显轻松了些。 至于柳臻颃的礼物,白嫩的掌心摊开,里面躺向着六枚铜钱,她眨眨眼,嗓音意有所指:“掷一下,看你是否能心想事成。” 谷尚是从申超口中听说过柳臻颃的本事的。 于是,她眸子猛然晶亮起来,带着期待的接过,双手合十,很是虔诚的晃了晃,然后掷出去。 很巧,六枚铜钱落地,只有首尾两枚为字。 “上艮下震,雷出山中,万物萌发,小凶。” “凶卦?”申超倒是露出几分着急神色:“大师嫂子,你的意思是会有危险?” “这倒不至于。” 柳臻颃摆摆手,神色冷静:“要看此卦求的是什么,若是寻人,那往东北或东,不久即可相逢。” 反正,她从谷尚的面相上来看,天庭丰润无瑕,下巴圆润,虽说中途稍有波折,却也是生活顺逐,夫荣子孝的面相,除了兄弟宫微是灰败外,她也猜不到她还能有什么所求。 柳臻颃只是随便猜,可对于谷尚而言却是足以掀起惊涛骇浪,她瞳眸震了震,情绪虽说有自我克制却仍旧稍显激动:“我真的可以找到她?” “放心,如果卦象有误,我是包售后服务的。” 柳臻颃笑着朝她挑挑眉,给红裙衬托下的轻懒娇媚平添了点少女的俏皮,让谷尚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四人又闲聊了几句后,申超就带着谷尚去见其他人了,毕竟他今天的目的是今后不让不长眼的人冲撞了她。 而柳臻颃则抱着手机窝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瞿啸爵跟旁人聊着政局时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三星通关,她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我还没给申超要卦钱呢。” 外卖是自己点的,卦钱是忘记了的。 总结一下,她今天干了亏本的买卖。 不行。 柳臻颃腾地一下坐直身子,惹得旁边瞿啸爵投来目光,停止与其他人的交谈,大掌和住她的肩膀,温和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哄她:“怎么了?” “你去帮我叫个蛋糕和水果吧。”她恩考了下,煞有其事的点头:“捡贵的挑。” 反正包厢里所有消费都会记在申超的帐上。 瞿啸爵在问清楚原由后,低笑着,气息温热的顺着她的意思,让人拿来了点单的平板。 哪怕旁边有人问起来,他也只是道:“我太太不善这种场合,现下有些无聊,让她点着小吃打发时间。” 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在这种社交的场合里,谁会真的只顾吃喝,偶尔拿水果润润唇,女生拿甜点甜甜嘴也就罢了。 所以,真等侍者推着手推车进去,在柳臻颃面前摆了满满一桌子水果小吃时,大家眼角眉梢都掠过点惊讶。 不过,这一桌看着多,可实际上每盘也只有中间摆放着小半个巴掌大小的吃食,可谓是又精又贵。 瞿啸爵略略扫了眼,凑过去,伸手捏了捏她鼓鼓的腮帮,她以为他也想吃,便递过去一口:“尝尝,这个红丝绒蛋糕真的挺好吃的。” 第1318章 我诊出来好像是喜脉了 瞿啸爵倒是真的启唇吃下,只是几秒后低沉的噪音略带点嫌弃:“太甜。” “我觉得正好啊。” 他看着她咀嚼,蹙了蹙眉:“少吃点,小心牙疼。” 这次,柳臻颃乖乖点了头,他才想起自己最初想说些什么:“不是说要把卦钱吃回去么?这些似乎不是这里最贵的。” 这种地方除了酒水外,也就鹅肝、黑松露之类的价格昂贵,至于她点的这些可以称得上是廉价。 “可我不喜欢吃那些啊。”将水果送入口中,咀嚼,秀眉蹙起:“你尝尝,我怎么感觉变味了。” 瞿啸爵跟着尝了口:“味道是正常的水果味。” “怎么可能。” 柳臻颃不信邪,又尝了口,兀定的点着小脑袋:“味道绝对变了。” “你确定?”他的神色稍稍紧张了几分:“那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毕竟味觉失灵是很多疾病的前兆。 “不用,我自己来。” 柳臻颃伸手搭上自己的脉,停滞几秒后,瞳眸微缩,像是不可置信般,换成左手重新搭腕。“怎么了?” 瞧着她的脸色,他心头走马观花般闪过很多念头,最终都化为了一句话:“是有什么不对么?” “倒没什么不对,只是……”她磕磕盼盼,像是自己都不相信般:“我诊出来好像是喜脉了。” “无事就好,喜脉而已……等等,你说的是……” 他的瞳孔迅速扩大,嗓音都敛着微不可的颤抖:“喜脉,那意思是……” “对,也就是说我怀孕了。三个月,去y国前有的。” “那我岂不是要当爸爸了。” 从未有过的喜悦感充斥在他的胸膛,原本那股矜贵淡然的作派荡然无存,如临大敌般,都不敢伸手去碰她:“臻颃,我,我们昨天……”会不会伤到她。 “脉象还算平稳,具体情况给去医院照过b超后才清楚。” “对对,去拍b超。” 瞿啸爵现下脑袋近乎空白,只凭着最本质的念头护着她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和申超打了个招呼就抬脚离开。 申超原本是想询问原因的,得到的却只有他的步履匆匆的背影,他疑惑的挑了挑眉;“爵哥这是要去干什么,跟有人追他似的,紧张兮兮的。” 等到b超图像真的出现在瞿啸爵手中时,他便不仅仅是申超口中所说的紧张,素日里桀骜冷峻的脸上倾刻间出现欣喜、迫切,担心,纠结在一起,看起来颇为滑稽。 他想要抱她,却又不敢,只能扶住她的腰,可她却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的指尖在发抖,她轻笑了下:“你放心,检查显示我身体很好,也没什么不良反应,宝宝发育也不错。” “我知道。他回答的都很简洁,但每个字眼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哑得令人听不清:“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这么一天一夜里,你平安回来了,我们结了婚又有了孩子,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别怕,这是真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会永远在一起的。” “一家四口?” “对啊。”她调皮的伸手在他腰上戳了一下:“刚刚医生都说了,是双胞胎,不过现在还看不出是男是女而已。” 第1319章 下阶段会完成海外分公司的建设 如果柳臻颃没有记错的话,以前便有人说过她命中有一儿一女,按理说这一胎应该是龙凤胎。 不过,她也没有提前告知给瞿啸爵,任由他小心翼翼的圈住她,在确定她没有任何不适后,慢慢将她抱紧,而后…… 一滴泪落在她的肩窝。 还有他暗哑到极点的嗓音唤着她:“臻颃,我爱你。” 她跟着笑弯了一双杏眸,回抱住他:“我也爱你。” …… 因着柳臻颃死而复生的消息,众多网友纷纷涌到奇卦公司的官方微博下留言,不管是询问失踪过程,还是祝福恭喜,总之令萧时不得已同意要对外召开记者招待会。 柳臻颃出现在镜头前时,简单的黑色长裙,外搭了件女士西装外套,看起来英气又干练,如果细看的话,就会有人发现她的穿着跟陪同她一起进来的瞿啸爵是一套情侣装。 快门不断按响,伴随着闪光灯刺得有些令人眼疼,等柳臻颃站定在高台上后,早已等候在底下的记者便一窝蜂的开始提问。 “柳董,请问您是因为什么原因在y国失踪的?” “您失踪的同时,y国的首席秘书费若昂先生说您绑架并杀害了首席宰相先生,请问这件事后是真的么?” “您当初被官媒宣布死亡,现在又完好无损的出现,请问您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奇卦公司跟y国很多家族都有联系,请问是正常的经济合作还是真的如同传言般,跟y国前段时间的首席宰相选举有关,或者是您和萧总之间的内部争斗?” 如同潮水般的问题纷纷朝柳臻颃涌来,可她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目光毫无波澜的凝视着底下所有人,也不知道是否是她眼神太过平静,令整个会场的氛围在这样的强烈对比下显得有些滑稽。 渐渐地,提问的人越来越少,声音逐渐降了下去。 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柳臻颃才挽唇笑了起来,温凉中难得敛着几分居高临下:“各位,感谢大家出席今日的记者会,你们刚刚的问题我都听到了,不过我觉得大家都有一个误区,奇卦公司今日的记者会并不是澄清前段时间的传闻,当然,那些传闻我今日也是第一次听说,但,无论什么传言,今日我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就似乎最好的解释。” 柳臻颃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通过直播如实的被播了出去。 众多沉浸在前段时间那些纷纷杂杂的传言中的网友们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是啊,如果柳臻颃真的暗杀了y国的上任首席宰相,或者是内斗失败,那么她怎么可能站在镜头前,早就被抓起来,又或者是黯然下台了。 那她今天记者会的目的是…… “奇卦公司这段时间内,成功达成与莱克家族建立长期友好贸易协议,莱克家族承诺将会列出一千三百五十四个职位面向国内招聘,并通过与y国新任首席宰相赞恩先生的交涉,正式完成对乔治家族的收购案,目前正在接手乔治家族名下所有企业,下阶段会完成海外分公司的建设。” 第1320章 国内要重新被洗牌了 海外分公司。 也就是说,奇卦公司马上就要变成跨国集团了? 众多记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柳臻颃便已经朝他们颔首微笑:“以上便是今天的所有内容,谢谢各位的到来,具体的事情可以跟萧总继续对接。” 萧时就站在侧门的附近,同样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只不过不知为何刚刚并没有跟着柳臻颃上台而已。 这相当于,内斗的谣言也不攻自破了。 当然,记者们是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采访机会的,他们趁着柳臻颃下台时一窝蜂的涌了上去,闪光灯的声音不绝于耳,麦克风几乎都要递到她的嘴边,耳边的声音嘈杂至极。 可下一秒,一股说不出的寒意瞬间爬上众人的脊背,他们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分神往旁边睨了眼,就瞧见身形颀长气势咄咄的男人正抬脚走过来,原本还挤在一起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两边退了一步,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还好么?” 瞿啸爵温柔的嗓音和他明显强势的姿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柳臻颃也跟着挽眸笑了起来,同刚刚台上那副干练的模样大相径庭:“没事,我们回家吧。” “好。” 就这样,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朝外走去,也不知道是顾忌着什么,这次哪个记者都没敢再上前,但他们的视线却一直目送着他们相携离开。 直到看不见,才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国内要重新被洗牌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跟他们新婚小夫妻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他们要……举办婚礼了。 其实一开始两个人是并不准备这么大费周章的,毕竟结婚证都领了,有了法律承认的身份,这些都不算太过重要,但瞿老爷子的一句话,彻底改变了瞿啸爵的想法。 “办,必须给办。” 一听说柳臻颃怀孕的消息,瞿老几乎是立刻就杀到了别墅里,除了几乎要堆满一屋子的礼物外,他就坐在沙发上,瞅着她的肚子就笑得合不拢嘴,如果不是顾忌着身份,说不定都想要伸手去摸上一摸了。 可等到一听到他们不准备办婚礼,气得瞬间吹胡子瞪眼:“怎么?你这个混小子还想要让我宝贝孙媳妇没名没分的跟你结婚不成?” 瞿啸爵有些跟不上老爷子的思路。 不过,他还是从善如流的回应:“那爷爷您的意思是?” “办,必须给大办。” 他们瞿家还不容易有点喜事,自然要好好热闹一番:“但臻颃现在怀着孕,肯定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劳心劳力,所以你就多费些心思,到时候只需要她出面走个流程就行,不过,这婚礼上的布置必须给让她满意,亏待了谁现在都不能亏待我的小孙子孙女。” 得,还是他的活儿。 瞿老絮絮叨叨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来的,甚至临走前还留了一个团队的人专门为柳臻颃孕期服务。 “双胞胎啊,我一会儿回去要好好跟那几个老家伙打电话炫耀炫耀,咱们瞿家竟然要出一对双胞胎了。” 都出了别墅大门,他还不忘攥着瞿啸爵的手,兴奋完又嘱咐着:“对了,这几个月里你还是先跟臻颃分房睡吧。” 第1321章 九亿三千万跟十个亿有什么大区别? 这话弄得瞿啸爵都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只能笑着将瞿老爷子敷衍了过去,至于他跟不跟自己媳妇分房睡…… 怎么?老爷子还能每天监控着他不成? 护着瞿老准备上车,他的动作一顿,攥着瞿啸爵的手臂:“我来的事情好像还有点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您慢慢想。” 瞿老足足思索了十几秒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对了,老朱让我给你捎句话,说是鉴于你在y国的表现出色,你的衔要往上提一提。” 也就是说,他即将成为南城区历史上最年轻的二杠三。 说实话,经历了生离死别后,对于这些瞿啸爵没有了以往的在意,口中敷衍着应好,然后扭头就朝朱老请了假,甚至在朱老询问原因时大言不惭的道:“我都是结了婚的男人了,肯定是要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家庭上的,我这也不算是违规请假,只不过是将以前的年假,连同婚假一起休了而已。” 那副轻描淡写的调调,气得朱老想要骂他,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随手捡起桌子上的文件就扔了过去:“滚蛋,六个月就六个月,老子批了,赶紧消失在老子眼前。” “得嘞。” 很快,柳臻颃怀孕的事情便在整个南城区都传来了,同时两个人即将举办婚礼的事情也人尽皆知,舆论纷纷猜测,他们一个是年轻的基地领导,一个是跨国集团的掌舵者,这样的两个人,婚礼场面一定会盛大又隆重,也不知道哪家媒体有这样的运气能够做专访或者是现场直播。 可谁曾想到,这婚礼一等就是五个月。 也不怪瞿啸爵预备的时间长,婚礼场地并没有选用普通的海边或者是教堂,而是他买了一块地皮,耗费了五个月的时间现建出来的,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全部都是按照他的设计图一比一的还原。 “这婚结的简直是大手笔啊。”申超用手肘撞了撞华清:“我听说爵哥前后花了近十个亿?真的假的?” 因着柳臻颃怀孕的事情,瞿啸爵有很多时候需要陪在她身边,所以华清偶尔也会替他去工地监工,所以这山顶别墅的具体情况,除了瞿啸爵也就华清最清楚了。 华清端着酒杯,依旧秉持着那副温和有礼的模样,摇头:“不到十个亿。” “那是传闻有误?” “差不多九个亿多个三四千万。” 申超被噎了下,吐槽:“九亿三千万跟十个亿有什么大区别?” 华清却依旧摇头,一副他不懂的样子,弄得申超也懒得跟他多说,视线四周张望了下:“大师嫂子呢?进化妆间了?” 柳臻颃是提前五天来的山顶别墅,瞿啸爵怕她临时换住址会不舒服,所以想着提前来适应下,甚至连别墅的布置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房间更是跟他们两人的卧室一模一样,就连她随手放在梳妆台上的小零食也被原封不动的搬了过来。 等到廖青青和师梦瑶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她一手抱着水果盘,一手拿着手机,任由化妆师在她头上捣鼓发型的模样。 第1322章 我好像……要生了,羊水破了 “你们来了?”听到动静,柳臻颃头也没有回,将手中的水果盘往旁边递了递:“你们吃么?” “我们不吃。” 廖青青和师梦瑶手挽着手,靠近就瞧见柳臻颃的侧脸,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她今天真的是太美了,一身白色镶钻婚纱亭亭玉立,上面的刺绣栩栩如生,按照她的喜好绣了很多盛开的花,哪怕是发型未装饰好,也宛若是上好的白玉,温软静好,真的像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女主角,美得令人无法描绘。 “师姐,你今天可真美。” 师梦瑶凑过来,穿着伴娘服的她也很是漂亮,巴掌大的小脸想要凑到她跟前,但顾念着她的肚子,也不敢太过靠近:“师姐,你这已经八个月了吧。” “恩。” 柳臻颃大大咧咧的将果盘放在自己肚子上,仿佛里面怀的不是孩子,而是个放盘子的架子:“因为是双胞胎,怀不到十个月,预产期就在一个星期后。” “师姐夫这婚礼定的时间也太晚了吧。”师梦瑶双手托腮,嘟囔着:“如果选个稍近的时间,你应该也不会这么累。” “也不能怪他,这山顶别墅用五个月来修建,已经是极限了。” 要知道,瞿啸爵是足足找了上万人同时开工,才将三年的工期死死的压缩到五个月的时间内,不,正确的应该是说四个月,剩下一个月除了布置外,还有各种家具进场。 柳臻颃解释着,还随手将一颗葡萄送到口中:“而且他们也顾念着我怀孕,把很多流程都压缩了,只剩下敬茶了。” “行了,你这些吐槽要是真被爵哥听见,说不定以后要怎么收拾你呢。” 廖青青也坐到师梦瑶身边,打趣的拉了拉她的手臂:“你这几天在别墅里逛了么?我瞧见好像建了不少的玻璃房,每间玻璃房里的设施都不一样,有森林,有赛车,有餐厅,还有游乐场。” 听着听着,柳臻颃微怔了下。 这些地方…… 好像都是曾经她跟瞿啸爵一起去过的地方,承载过他们相遇相识相知的地方。 说实话,他们两个人都身兼数职,平日里都很忙,很少有一起去旅游或者是约会的时候,但每一个重要的时间点他都印在了记忆中,也通过他的手如实的呈现她的面前。 也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生出这样设计的心思,她只知道这几个月里他忙得几乎算是团团转,甚至晚上哄她睡着后,还要再去书房里忙上一阵。 她原本还不清楚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这几天里她也因为身子重,并没有在庭院里转过,现在猛然听说…… “师姐?”师梦瑶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事。” 她用手指蹭了蹭眼角稍稍沁出来的泪珠,唇角一弯,就笑了起来,灿烂明媚的厉害,刚想要说什么,肚子猛然动了下,上面放着的盘子也跟着掉落到地上。 她瞬间一变,伸手扶上八个月的肚子,耳边是师梦瑶和廖青青着急的询问声,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停顿了大概十几秒,才慢慢的抬眼:“我好像……要生了,羊水破了。” 第1323章 呦,这还是个重女轻男的主儿 四周安静了瞬,惊得廖青青直接从椅子上起身,师梦瑶更是直接快走到门口,开门就朝门口的警卫队喊道:“救护车,叫救护车。” 这动静直接把外面瞿柳两家全部招了过来,瞿啸爵更是单膝跪在柳臻颃跟前,攥着她的手,难得毫不掩饰的面露着急之色:“媳妇,你怎么样,有没有难受?” 柳臻颃摇头:“除了羊水破了,我没其他太多的感觉。” 甚至还想吃份水果盘,刚刚掉地上了,有些心疼。 “这不是才八个月么?距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怎么会……” “可能是肚子中这两个小家伙看着今天这日子热闹,所以也想着出来凑凑热闹。” 四周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不过无关人员都被请了出去,等到急救车赶来时,外面那些来参加婚宴的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位主角都走了。 那今天这婚宴…… 很快,专门留下来的瞿威康走上了高台,接过司仪的话筒:“不好意思各位,今日的婚礼稍出了点意外,不过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好到我瞿家四代的那两 个小家伙也迫不及待的要出来看看这世界,甚至连跟他们母亲一起走一走这红毯的时间都等不及,但今日的婚宴照旧,还请各位见谅。” 底下众人理解的都跟着笑了起来,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就这样,南城区迎来了第一场没有新郎新婚宴。 至于两个调皮的小家伙,是在下午六点真正跟这个世界见面的,哭声嘹亮的隔着产房大门都足以让外面的人听见,一高一低,就像是唱和声一样。 走廊里的瞿柳两家自然激动的相互交握着双手,瞿老爷子更是兴奋的拍着旁边的瞿毅锟的肩膀:“我听见了,两道哭声,听着像是一男一女。” 果然,五六分钟后,产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两个护士一人抱着一个婴儿从里面走了出来,乐呵呵的道:“恭喜几位,一男一女,女孩是姐姐,男孩是弟弟,很健康,长得也很漂亮,瞿队,要不要抱抱?” 瞿啸爵站在原地,一时间怔怔的看着护士手中的襁褓,第一回发现自己竟也有腿软到走不动道的一天,被点名,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臂来,虽然颤颤巍巍,但却是标准的抱婴儿的姿势。 天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训练过多少次抱婴儿的动作。 等到他的手臂一沉,他的眉头就立刻拧成了一团,言语难得结巴了下:“这……这是姐姐?” 护士被逗笑了:“不是,这是弟弟。” “怎么长得……这么白。” 就算是男孩子,长得也过于漂亮了些,粉白的肌肤,软软的一团,眉眼结合了他们夫妻俩最好的地方,哪怕手指酣睡,乖顺的令人看一眼都心软的不行。 然后,他直直的将手臂伸出去,眼巴巴的瞅着另一个护士怀中的小人:“那我想抱我女儿。” 呦,这还是个重女轻男的主儿。 “你这个混小子。” 瞿老如果不是看着瞿啸爵怀中还有个小人,怕是大巴掌都呼在他身上了,怒斥道:“什么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 闻言,瞿啸爵眉头一挑,将手臂转个方向:“爷爷,要不您抱着您重孙子?” “嘿,我又不傻。”瞿老假模假样的将老脸一拉:“臭小子哪有香香软软的小丫头可爱。” 第1324章 我小时候肯定比他们可爱 两家人围着刚出生的两个小家伙显得其乐融融,可等到护士推着柳臻颃的病床出来的第一时间,瞿啸爵立刻将怀中的小人重新放回到护士怀中,快步走了过去,柔着嗓音询问:“还好么?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没事。”她虽说虚弱,但精气神还算不错,眼角眉梢有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和温柔,对上他眸底的亮光,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你别担心。” “好。” 虽然口中说着“好”,可实际上他心跳还依旧咚咚作响,他俯身抱住她,晶莹的泪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了下来,在她耳边低喃着:“我们就这两个孩子就够了,以后我们不再生了,不生了……” 这幅模样,自然将柳臻颃逗乐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是他呢。 柳臻颃是在三天后出院回家的,从两个人变成四口之家,立刻就热闹了起来。 瞿啸爵也按照他曾经所说的,配备了双份的保姆和育儿师,也将照顾两个孩子的吃穿用度一切都包揽了起来,不需要柳臻颃插手半分。 两个小家伙一样的粉雕玉琢,胖嘟嘟的手臂,黑亮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模样能够让人心软得不得了,可是两个人的性子却截然不同。 小姑娘像极了瞿啸爵的翻版,霸道挑剔的很,小到玩具,大到保姆,只要有一点不合心意就咿咿呀呀的不肯配合,无论看中了什么就必须抢到手中,否则接下来三天都要给你甩脸子。 反倒是几位长辈口中的臭小子,是个不喜欢哭闹的,哪怕是新手奶爸第一次给他换尿布时因着不熟练试了很多次,弄得他不舒服极了,他也没有哇哇大哭,只是将小嘴抿得紧紧的,无论怎么逗他也不给个笑模样,甚至他还不知是如何办到的,竟趁着大人们不注意,直接将纸尿裤脱掉,理所当然的在被褥上画了幅大地图。 当瞿啸爵瞧见时也怔楞了几秒,气得眉毛都挑了起来,可就算再生气也只能乖乖的收拾残局,让保姆过来给他重新穿纸尿裤,这次他倒没有抿嘴,最后哼哼了两声,似乎是表示自己的满意。 “我原以为闺女性子霸道,今后怕是个吃不得亏得,儿子倒是个性子内敛的,可没想到他其实比闺女更挑剔也更目中无人。” 瞿啸爵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柳臻颃听,笑得柳臻颃都不困了:“爷爷说这都是遗传你,你还不好好反思一下?” “怎么可能。”瞿啸爵下意识的反驳:“我小时候肯定比他们可爱。” “你确定?” 瞿啸爵迟疑了下,说实话他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吧。 可就算两个孩子性格各有千秋,在保姆的帮助下,瞿啸爵这个新手奶爸还是平稳顺利的度过了第一个月。 很快就迎来了两个小家伙的满月宴。 满月宴举行的不算很隆重,只招待了两家的亲戚和关系近些的好朋友,不收取任何礼金,也算是补上次婚礼的招待不周。